卷第一之七 五朝名臣言行录 卷第二之一
宋 朱熹 撰 景海盐张氏涉园藏宋刊本
卷第二之二

五朝名臣言行录卷第二之一

    丞相吕正惠公

  公名端字易直幽州安次人𣈆朝以䕃

  𥙷千牛备身开宝中知成都府 太宗

  朝再为开封判官皆坐累左迁复为枢

  宻直学士拜叅知政事又擢拜戸部侍

  郎平章事逾年以病罢薨年六十六

吕正惠公使髙丽遇风涛樯折舟人大恐公

 恬然读书(⿱艹石)在斋阁时玉壶清话

太宗欲相正惠公左右或曰吕端之为人糊

 涂读为鹘突 帝 曰端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

 决意相之吕氏家塾记

保安军奏𫉬李继迁母 太宗甚喜是时冦

凖为枢宻副使吕端为宰相 上独召凖

 与之谋凖退自宰相幕次前过不入端使

 人邀至幕中曰郷者 主上召君何为凖

 曰议边事耳端曰 陛下戒君勿言于端

 乎凖曰不然端曰若边鄙常事枢宻院之

 职端不敢与知若军国大计端备位宰相

 不可以莫之知也凖以𫉬继迁母告端曰

 君何以处之凖曰凖欲斩于保安军北门

 之外以戒㐫逆端曰 陛下以为何如曰

 陛下以为然令凖之宻院行文书耳端曰

 必(⿱艹石)此非计之得者也愿君少缓其事文

 书勿亟下端将覆奏之即召阁门吏使奏

 宰臣吕端请对 上召入之端见具道凖

 言且言昔项羽得太公欲烹之汉髙祖曰

 愿遗我一杯羮夫举大事者固不頋其亲

 况继迁胡夷悖逆之人哉且 陛下今日

 杀继迁之母继迁可擒乎(⿱艹石)不然徒树怨

 仇而益坚其叛心耳 上曰然则柰何端

 曰以臣之愚谓冝置于延州使善飬视之

 以招徕继迁虽不能即降终可以系其心

 而母死生之命在我矣 上抚髀称善曰

 微卿几误我事即用端䇿其母后病死于

 延州继迁寻亦死其子竟纳𣢾请命

太宗大渐 李太后与宣政使王继恩忌太

 子英明阴与叅知政事李昌龄殿前都指

 挥使李继勲知制诰胡旦谋立潞王元佐

 太宗崩太后使继恩召宰相吕端端知有

 变鏁继恩于阁内使人守之而入太后谓

 曰宫车已晏驾立嗣以长顺也今将何如

 端曰 先帝立太子正为今日今始弃天

 下岂可遽违 先帝之命更有异议乃迎

 太子立之寻以继勲为使相赴陈州夲镇

 昌龄为忠武行军司马继恩为右监门卫

 将军均州安置胡旦除名流浔州

真宗既于大行柩前即位垂帘引见群臣宰

 相吕端于殿下平立不拜请卷帘升殿审

 视然后降階率群臣拜呼万岁记闻〇又谈丛曰 太宗

 不预吕正惠公日与太子问起居既崩奉太子至福宁庭中而先登御榻解衣视之而降揖太子以升遂

 

赵普在中书吕端为叅政赵尝谓人曰吾尝

观吕公奏事得嘉赏未尝喜遇抑挫未尝

 惧亦不形言真台辅之器也𣈆公谈录

公姿仪瑰秀有器量寛厚多恕意豁如也虽

屡经摈退未尝以得䘮介怀深为当世所

 服善与人交轻财好施未尝问家事其为

相持重识大体以清静简易为务毎奏对

 同列多异议公罕所建明一日内出手扎

 戒曰自今中书事必经吕端详酌乃得闻

 奏公让不敢当 真宗初即位毎见公肃

 然拱揖不以名呼尝召对便殿访军国大

 事经乆之制陈当世急务皆有条理 上

 甚嘉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