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魔娆乱经 东汉

    佛说魔娆乱经

    失译人名附后汉录

    闻如是:

    一时,婆伽婆在跋祇尸牧摩鼻量鹿野园中。彼时,尊者大目干连,为世尊作窟,时露地彷徉,教授令作。彼时,魔波旬自化其身令微小,入尊者目干连腹中。彼时目干连,便作是念:“何以故?我腹便重,犹若食豆,我宁可如其像三昧正受,以三昧意,自观己腹。”于是尊者大目干连,离彷徉处,至经行,捶敷尼师坛,结跏趺坐。于是尊者大目干连,即如其像三昧正受,以三昧意,自观己腹。彼尊者大目干连,即便知之,此魔波旬,入我腹中。于是尊者大目干连,还从三昧起,告魔波旬曰:“汝波旬还出!汝波旬还出!莫触娆如来及如来弟子,莫于长夜遭无量苦,无义饶益。”

    于是魔波旬,便作是念:“此沙门亦不知不见,而作此言:‘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触娆如来及如来弟子,莫于长夜遭无量苦,无义饶益。’谓彼世尊,有如是力,如是有所能,彼世尊犹不能知我见我,况复弟子,能知能见?是事不然!”

    “汝波旬!汝所念,我亦知之。汝所作念:‘沙门不知不见,而作此言:“波旬!出!波旬!出!莫触娆如来及如来弟子,莫于长夜遭无量苦,无义饶益。”谓彼世尊,有如是力,如是有所能,彼犹不能知我见我,况复弟子,能知见我?是事不然!’”

    于是魔波旬,复作是念:“此沙门为知见我,而作此言:‘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触娆如来及如来弟子,莫于长夜遭无量苦,无义饶益。’”于是魔波旬,即从尊者大目干连口中出,便在前立。

    彼魔波旬,却住一面已,尊者大目干连,告波旬曰:“波旬!昔过去世有如来,名拘楼孙无所著、等正觉。我在彼时,亦为触娆魔。我有妹名迦罗,汝是彼子。汝波旬!当以此知,汝是我妹子。彼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魔波旬有弟子,名毗楼(音声)萨若,最上最贤,胜诸弟子。何以故,波旬而令尊者毗楼,字为毗楼萨若?波旬!此尊者毗楼者,住梵天上,能以音声,满千世界,无有弟子与此等者、与声等者,无相似者,谓能说法。此波旬以是故,而令尊者毗楼,名曰毗楼萨若。此波旬以何方便,令彼名萨若字曰萨若?此波旬名萨若者,彼依村城住,早起着衣服持衣钵,诣村城乞食,自护其身,诸根具足,意念常定。彼诣村城乞食已,中后而还,举衣钵澡浴其足,举尼师坛,著右肩上,若至静处、若至树下、若至空处,依敷尼师坛,结跏趺坐,轻举速疾,入想知灭正受。彼中牧羊人,若见牧牛人,或担薪人,或行路人,若见彼速疾入想知灭正受,见已作是念:‘此沙门,坐此静处今命终,我等宁可以干草木牛粪,若敷碎草木,积覆其身,然火当还。’彼牧羊人、牧牛人、担薪人、行路人,以干草木,若敷碎草木,积覆其身,然火已,离而还。于是尊者萨若,过夜已从三昧起,轻举速疾收拭其衣,依城村住。彼晨起着衣服,与衣钵俱,诣城村乞食,自能护身,具足诸根,意念常定。若彼所见,牧羊人、牧牛人、担薪人、行路人,见已作是念:‘此沙门在他静处而命终,我等以干草木牛粪,若敷碎草木,积覆其身,然火已离而还。而今此尊者,还复命存。’此波旬,以是方便故,名为萨若,字曰萨若(还生)

    “于是度数(弊也)簸提旬(恶也常波)作是念:‘此剃头沙门,以黑缠形,彼与禅俱,与禅相应,常行于禅。犹若驴常荷担,系在枥上,或不得麦,禅而禅,与禅相应,常行于禅。如是剃头沙门,以黑缠形,或与禅俱,与禅相应,行禅。犹若猫子,在于鼠穴前,而欲捕鼠在中,禅而禅,与禅相应,行于禅。如是此剃头沙门,以黑缠形,常与禅俱,与禅相应,常行禅。犹若鸺狐在空墙上,在中捕鼠,禅而禅,与禅相应,常行禅。如是此剃头沙门,以黑缠形,常与禅俱,与禅相应,常行禅。犹若䴔在水岸上,伺鱼于中,禅而禅。如是此剃头沙门,以黑缠形,与禅相应,禅而禅。此云何名为禅?为何所禅?为是何禅?或乱或忘或不定,我亦不见来,亦不见去,亦不见住,亦不见终,亦不见生,我宁可为婆罗门居士说。如是此沙门,精进当骂之,当打,当说非,当恚之,若少多骂打,瞋恚说其非。若意有异者,此恶魔求其便、索其便,或得其便,或得其因缘。’此魔波旬为弊魔,而向婆罗门居士:‘彼沙门精进,当骂之说其非,当瞋恚之。彼精进沙门,当以木打之,当以石掷,或以杖挝,或破彼精进沙门头,或裂衣坏钵。’谓彼时婆罗门居士命终,彼因彼缘,身坏死,生恶趣泥犁中。生彼已,作是念:‘今已受此苦,更或能复剧是处,而我于精进沙门,发于邪。’

    “于是波旬,取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破其头,坏其钵,裂其衣,便往至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

    “彼时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在无量百千众前围绕,而为说法。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遥见弟子,头被打破,衣钵被裂,从远而来。见已告诸比丘:‘汝诸比丘!当见此比丘,为弊魔向婆罗门居士说:“汝当取精进沙门,骂之挝打,当瞋恚少多挝打,瞋恚意或能有若干。”而此弊魔,求其便,索其因缘,求其因缘,得其因缘。汝诸比丘!当与慈俱满一方已正受住,如是二三四上下一切诸方意与慈俱,无怨无二无恚,极广极大,无量极分别,满一切诸方已正受住。如是,意与悲、喜、护俱,满一切诸方已正受住,当令弊魔求其便,索其因缘,不得其便,不得其因缘。’于是波旬,向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说如此言:‘彼与慈俱,满一方已正受住,如是二三四上下一切诸方意与慈俱,无怨无二无恚,极广极大,无量极分别,满诸方已正受住。如是,意与悲、喜、护俱,满一切诸方已正受住。谓彼恶魔求其便,索其因缘,不能得其便,不能得其因缘。’于是波旬弊魔作是念:‘我以此方便,不能得此沙门便,不能得此沙门其因缘,我宁可向婆罗门居士说:“汝当取此精进沙门,当恭敬承事礼事供养。”少多供养承事礼事已,若意有异,而彼弊魔,求其便、索其便,索其因缘,得其便,得其因缘。’此弊魔波旬,向居士婆罗门说:

    ‘彼精进沙门!当供养,当承事礼事。’令婆罗门居士,脱衣敷地,而作是言:‘令此精进沙门,当蹈上行,精进沙门当游上行。此精进沙门,为极苦行,当令我等于长夜得义饶益。’令婆罗门居士,自洗其发,以敷著地,而作是言:‘精进沙门!当蹈上行。精进沙门!当游上行。此精进沙门,为极苦行,当令我等于长夜得义饶益。’当令婆罗门居士,手执囊种种满中,而作是言:‘唯愿诸贤!当取此随所用之。当令我等长夜得义饶益。’

    令婆罗门居士信乐,为彼精进沙门,自以手牵,将入己家,随所欲施:‘唯愿诸贤!当取此施,随所用之,当令我等长夜得义饶益。’彼时婆罗门居士命终,彼因彼缘,身坏死,生善处天上,生于彼已,便作是念:‘我等此乐,无过于是,我等因向精进沙门有等见故。’于是波旬为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供养恭敬,承事礼事,便至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所。

    “彼时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无量百千众在前围绕,而为说法。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遥见弟子,他所供养恭敬、承事礼事,从远而来。见已告诸比丘:‘汝诸比丘见不?此弊魔波旬!向婆罗门居士说:“当供养恭敬,承事礼事,恭敬彼精进沙门。”少多恭敬承事礼事供养,意若有异,彼弊魔波旬,求其便,索其因缘,得其便,得其因缘。汝诸比丘!当于一切行,见无常住,当见尽,当见离,当见灭,当见止,当见止住处。而令弊魔波旬,求其便,索其因缘,不得其便,不得其因缘。’彼波旬,为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说如此言:‘此一切行,见无常住、见尽、见离、见灭、见止住处。彼弊魔波旬,求其便,索其因缘,不能得便,不得其因缘。’

    “于是弊魔波旬,便作是念:‘我以此方便,不能得精进沙门便,不能得其因缘。我宁可化作年少小儿童男形像,住他道边。手执大木,当用击尊者毗楼首,破令血流。’彼时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依城村住,晨起着衣服持衣钵,欲诣城村乞食,及尊者毗楼,随从比丘。于是弊魔,在他处化作年少小儿童男形像已,在他道边,手执大木,用击尊者毗楼首,令血流。于是尊者毗楼被击,首破流血,随从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后。于是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至村已,以一切身力,右旋顾视而视,不恐不怖,不惊不懅,而观诸方。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见尊者毗楼被击,首破血流,从后而来,见已说言:‘此弊魔为非,为无厌足。’

    “复次,波旬!拘楼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言未竟,彼时弊魔,即以其身,堕大泥犁中。彼波旬,在大泥犁中,具有四事,无乐六更,身现受痛,钩锁锁之。谓彼地狱狱卒,便至弊魔所,到已作是言:‘汝若此锁解者,汝当知我在地狱中,以满百岁在地狱中。’彼时魔波旬,便恐怖身毛皆竖。”

    尊者大目干连,即时说偈曰:

       「云何止地獄,而令惡在中,犯佛婆羅門,及犯此比丘。
       名阿鼻泥犁,而令惡止中,犯佛婆羅門,及犯此比丘。
       鎖解則為百,在中受苦痛,在阿鼻泥犁,令惡止其中。
       若有不知者,比丘佛弟子,如是受此苦,當受黑之報。
       在於園觀中,及此地眾生,不種食秔米,當生北拘牢。
       極大須彌山,親近於解脫,自能分別者,身則行念持。
       彼山止泉中,常住於此劫,其形如金色,光明靡不照。
       作眾諸伎樂,是釋樂所遊,彼亦有二俱,在前而恭敬。
       若釋在前行,升此高堂上,見釋所從來,各各自娛樂。
       若見比丘來,還顧有羞恥,若有升堂上,則能問比丘。
       當知有此魔,愛盡得解脫,當為比丘記,聞說當如是。
       拘翼我知汝,愛盡得解脫,聞說智慧記,釋得歡喜樂。
       比丘多作行,當為更說此,若有升此堂,釋者能致問。
       云何名為堂,汝釋在其上?汝釋我當記,此名受報處。
       如是千世界,有此千世界,無有勝此堂,如是受報處。
       釋得自在遊,在中最清明,化一能為百,在此報堂上。
       釋得自在遊,昇在此堂上,足指能動之,令天眼而覩。
       釋得自在遊,昇在鹿堂上,神足能動轉,甚深極覆藏。
       難動難可轉,彼有琉璃地,聖之所居處,滑澤極柔軟。
       所敷極軟褥,言語亦柔軟,最勝今天王,善能作伎樂。
       種種若干異,諸天來會聚,趣向須陀洹,無量諸千種。
       及百諸那術,至三十三天,說法為作眼,彼聞此法已。
       信樂則然可,我知有此法,則名曰仙人,謂至梵天上。
       能令諸梵問,彼梵有此見,所見亦如前,常見有常住。
       我當為梵記,仙人我此見,不見不如前,我常有常住。
       我見報相應,梵天身在前,我今當何說,我常計有常。
       謂能知此世,等覺之所說,若有有所習,所生受其報。
       火無有是念,我當燒愚人,火燒愚人已,隨行則被燒。
       如是汝波旬,近於此如來,久作斯惡行,受報亦當久。
       汝魔莫厭佛,及莫嬈比丘,以此比丘說,魔在鼻量國。」
       鬼有憂慼念,目連所感勤,恐怖極恐懼,忽然則不現。
    

    佛说魔娆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