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仪礼集编 卷十八 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八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聘礼第八之四
  聘遭丧入竟则遂之
  注曰遭丧主国君薨也入竟则遂国君以国为体士既请事已入竟矣关人未告则反
  敖氏曰入竟则遂为其已承主国君之命也
  不郊劳
  注曰子未君也
  敖氏曰聘不主于嗣君使人郊劳则嫌也不郊劳则夫人亦不使下大夫劳矣然则大夫请行者其以賔入与
  不筵几
  注曰致命不于庙就尸柩于殡宫又不神之
  疏曰鬼神所在曰庙则殡宫亦得为庙则设几筵亦可矣但始死不忍异于生不神之故于殡傍无几筵也曽子问云君薨世子生告殡殡东有几筵者郑云明继体也
  敖氏曰此亦受于庙不筵几者变于君亲受之礼也世佐案当以注疏为正筵几所以依神也于殡宫则不设之臣子之心不忍以神礼待始薨者也必受于殡宫者有二义一则大夫方为君持服不可以入庙摄行礼二则所聘者故君也虽薨而聘君之命不可以不达故就殡宫致命焉在使者为不废命在主国为不死其君也敖说非
  不礼宾
  注曰丧降事也
  敖氏曰礼当作醴君丧则使大夫受故不醴宾以其非正主也
  世佐案行聘享讫而以醴酒礼宾君受聘于庙之礼也今受者非君受之之所又不在庙其不行此礼也宜哉
  主人毕归礼
  注曰宾所饮食不可废也礼谓饔饩飨食
  宾唯饔饩之受
  注曰受正不受加也
  敖氏曰唯受饔饩者以主人虽不遭丧亦归之饔饩故于此受之而不辞不受飨食者则以主人有丧不宜飨食已故虽致之亦不受也受饔饩则飧亦受可知飧饔饩之细也
  世佐案受饔饩者以其所归皆行者所必需也飨食之属所以礼已则辞之而已
  不贿不礼玉不赠
  注曰丧杀礼为之不备
  敖氏曰贿与礼玉主君以报聘君者也今主君薨难乎其为辞故阙之赠者所以答私觌遭丧则不觌故主国亦不宜赠
  张氏曰贿谓束纺礼玉谓以束帛乘皮报享赠谓宾出至郊以物赠之
  世佐案周礼掌客职云凡礼宾客札丧杀礼谓此也此以礼玉与贿赠并言则其为礼名而非以玉报享明矣
  遭夫人世子之丧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庙其他如遭君丧
  注曰夫人世子死君为丧主使大夫受聘礼不以凶接吉也其他谓礼所降
  疏曰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适妇
  敖氏曰此大夫庙受之礼即记所云者是也遭君丧之礼凡所降者各有其义此亦遭丧也故因其礼而用之耳其义则或合或否而不能尽同
  世佐案亦受于庙者君不敢以己之私丧而废公事也使大夫者大夫为君之妻长子之服差轻可以接吉也其他谓自不郊劳以下亦因丧而杀也受于庙而不筵几不礼宾者辟正主也下记云若君不见使大夫受者谓君有疾病及他哀惨之事非遭夫人世子丧之比也其受玉之仪虽同而服式则异彼时皮弁服此则长衣练冠如下文所云也敖氏一之非
  遭丧将命于大夫主人长衣练冠以受
  注曰遭丧谓主国君薨夫人世子死也此三者皆大夫摄主人长衣素纯布衣也去衰易冠不以纯凶接纯吉也吉时在里为中衣中衣长衣继皆掩尺表之曰深衣纯袂寸半耳君丧不言使大夫受子未君无使臣义也
  疏曰此长衣与深衣同布但袖长素纯为异去衰易冠者谓脱去斩衰之服而著长衣脱去六升九升之冠而著练冠也聘是纯吉礼为君三升衰裳六升冠为夫人世子六升衰裳九升冠是纯凶礼麻绖与屦不易直去衰易冠而已故云不以纯凶接纯吉长衣中衣深衣三者皆用朝服十五升布六幅分为十二幅而连衣裳袖与纯縁则异玉藻云长中继揜尺郑注云其为长衣中衣则继袂掩一尺此郑云吉时之服纯袂寸半者纯为衣裳之侧袂袖为口縁皆寸半表里共三寸深衣目录云深衣连衣裳而纯以彩纯素曰长衣有表则谓之中衣以此言之则长衣中衣皆用素纯若然臣为君斩为夫人世子期轻重不同今受邻国之聘礼同用长衣练冠者但接邻国者礼不可以纯凶故权制此服略为一节耳向来所释皆是主君始薨假令君薨逾年嗣子即位邻国朝聘以吉礼受之于庙故成十七年经书邾子貜且卒十八年邾宣公来朝传云即位而来见逾年可以朝他国他国来朝亦得以吉礼受之于庙矣虽逾年而未葬则不得朝人人来朝已亦使人受之于庙于夫人世子亦然以其本为死者来故也
  敖氏曰此遭丧亦谓遭主君丧也主人即大夫文互见耳主君丧而受之之服如此则夫人世子之丧其亦皮弁服以受与
  世佐案此遭丧亦谓遭夫人世子之丧也主人长衣练冠者以其庙受聘礼不可纯用㐫服而大夫新有期丧又不可以吉服将事故制为此服以通之居丧得易服者以其期服差轻而接邻国礼重也若主国君薨致命于殡宫则主人当㐫服以受葢三年之丧既成服无时而可释者服重而聘轻也书顾命成王崩康王以冕服受顾命见群臣儒者犹或非之岂受聘礼而顾可去斩衰之服脱六升之冠以从之与若既葬逾年则邻国之来聘者为嗣君也自当受之于庙其服亦深衣练冠与逾年而未葬其礼与始薨同夫人世子之丧既葬则使大夫以吉礼受之于庙矣
  右遭丧
  世佐案文六年左传云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丧之礼以行即谓是也其仪节与常聘异者葢多矣经不能具也然因是而推之则其降杀变易之数亦略可睹矣
  聘君若薨于后入竟则遂
  注曰既接于主国君也
  敖氏曰后谓使者既行之后也云入竟则遂是未入竟则反而奔丧矣君薨则其国使人告使者而不反之以其行或有逺近故也
  赴者未至则哭于巷衰于馆
  注曰未至谓赴告主国君者也哭于巷者哭于巷门未可为位也衰于馆未可以㐫服出见人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
  疏曰本国遭丧赴者有两使一使告聘者一使告主国赴主国之使未至是以未可为位受人吊礼敖氏曰赴告丧者之称也其哭也亦为位奔丧曰诸臣在他国为位而哭亦谓此时也
  世佐案哭于巷别于私丧也巷哭则不为位可知奔丧所云赴者既至之礼也亦容有私事出疆及聘而未入竟者敖氏引之非又案赴主国君者犹未至而使臣得先闻之者以其国当遣急使告之使得未入竟而反故闻在赴者至之前也
  受礼不受飨食
  世佐案礼当作醴谓以醴酒饮宾也醴与飨食皆主君所以礼已而有受有不受者以醴与聘享同日不可不终其事且其义不尚味故得受之至于飨食则唯主于饮食而已己既闻赴自不当复与敖云虽归之犹不受是也飨食在行聘后不一日而言于赴者至之上者容赴者之至有迟速且以见斯礼也赴者虽未至亦在所必辞也不言饔饩者以其所归如米禾薪刍为行者所必需其势不得不受而方歠粥水饮之时则鼎馔之属又无所用之受否不一故空其文也注以受礼为受饔饩非
  赴者至则衰而出
  注曰礼为邻国阙于是可以㐫服将事也
  疏曰㐫服将事谓主人所归礼则賔可以㓙服受之其正行聘享则著吉服矣故杂记云执玉不麻是也敖氏曰但云衰而出则其出也非为聘事矣以此见赴者之至例在聘日之后也
  张氏曰礼为邻国阙襄公二十三年传语谓邻国有丧为之彻乐也
  世佐案敖说得之葢使者出竟在君未薨之前则赴者之至自宜后于聘且聘者君生时所命也既将命而后𤼵其㐫问亦事之次也若然则聘时吉服之义明矣
  唯稍受之
  注曰稍廪食也
  疏曰礼君行师从卿行旅从从者既多不可阙于稍食案周礼每云稍事皆谓米廪以其稍稍给之故谓米廪为稍
  敖氏曰稍谓浆饮乘禽之属以其稍稍给之故谓之稍浆人职云共宾客之稍礼记云旬而稍宰夫始归乘禽亦可见矣
  郝氏曰稍受牲牢之类则不受
  世佐案稍谓米禾薪刍之属掌客云賔客有丧唯刍稍之受是也敖以浆饮乘禽当之非浆饮乘禽非有丧者所宜受也上云不受飨食则飨食之外容有可受者此云唯稍受之则稍外更无一受者矣此赴者至与未至之别也
  归执圭复命于殡升自西阶不升堂
  注曰复命于殡者臣子之于君父存亡同
  疏曰案礼记奔父母之丧升自西阶此复命于殡亦升自西阶法生时出必告反必面
  敖氏曰亦衰而执圭也升自西阶而不升堂告殡之礼然也是时上介亦执璋立于其左
  郝氏曰使臣归国复命于殡如事生也升自西阶殡在西阶也不升堂臣见君于堂下也
  世佐案敖云衰而执圭是也或泥杂记执玉不麻之文谓复命毕而后反丧服非上经云衰而出在他国尚可以㐫服将事岂于殡前独不可乎且既成服固无可释之理也复命之辞见上文殡在路寝西阶上使者释辞毕北面坐奠圭于殡南席上降宰亦丧服升自西阶北面坐取圭降自西阶以东是时上介执璋立于阶下少西
  子即位不哭
  注曰将有告请之事宜清静也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
  疏曰案公羊传君存称世子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逾年称君奔丧云奔父之丧在家者待之皆如朝夕哭位
  敖氏曰子者诸侯在丧之称子位在阼阶上不哭者子臣同
  辩复命如聘
  注曰自陈币至于上介以公赐告无劳
  张氏曰遍复命于殡如聘礼之常但不代君作劳辞耳
  世佐案辩复命谓自受上介璋致命以下是也云如聘亦大略言之耳其实贿币礼玉皆不受则不告赐礼所不受者言亦不及之无劳无献皆其异者也每告则升璋则奠之殡南礼币则以授上介上介奠于故处
  子臣皆哭
  注曰使者既复命子与群臣皆哭
  世佐案臣谓群臣在朝夕哭位者于是乃哭者因使者之归而感君亲之不见也于其哭也使者与介皆出
  与介入北乡哭
  注曰北乡哭新至别于朝夕
  疏曰复命之时介在币南北面去殡逺复命讫除去币宾更与介前入近殡北乡哭朝夕哭位在阼阶下西面今宾介新至故于殡前北乡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云入者既复命则出至是乃更入葢复命奔丧宜异其节也奔丧云奔丧者非主人入门左中庭北面哭然则使介此时之哭亦在西方之中庭而西上与
  世佐案与介入之义敖得之疏误
  出袒括髪
  注曰悲哀变于外臣也
  张氏曰子奔丧则袒括髪于殡东矣
  入门右即位踊
  注曰从臣位自哭至踊如奔丧礼
  疏曰奔丧云袒括髪于西阶东即位踊袭绖于序东此门外袒括髪入门右即位踊亦当袭红于序东故郑云自哭至踊如奔丧礼也
  右聘君薨
  若有私丧则哭于馆衰而居不飨食
  注曰私丧谓其父母哭于馆衰而居不敢以私丧自闻于主国㓙服于君之吉使春秋传曰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
  疏曰衰而居谓服衰居馆行聘享则皮弁吉服大夫以下春秋宣八年公羊传文何氏注闻大丧而不反重君命也徐行者为君当使人追代之以此言之使虽未出国境闻父母之丧遂行不敢以私废王事明至彼所使之国虽闻父母之丧不反可知
  敖氏曰云哭于馆者嫌其不敢𤼵哀于主人之庿也昔曾子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曾子曰反哭于尔次曾子北面而吊焉正此意也不飨食谓主君飨食已则不往也其致之则斯受之是亦异于其君之丧
  世佐案唯云不飨食则其他皆受之矣牲牢乘禽之属亦得受之者杂记云三年之丧如或遗之酒肉则受之必三辞主人衰绖而受之如君命则不敢辞受而荐之是也
  归使众介先衰而从之
  注曰已有齐斩之服不忍显然趋于往来其在道路使介居前归又请反命已犹徐行随之君纳之乃朝服既反命出公门释服哭而归其他如奔丧之礼吉时道路深衣
  疏曰既以朝服反命出门去朝服还服吉时深衣三日成服乃去之
  敖氏曰经但见其未及郊之礼耳若君既许其反命则朝服而帅众介以行也
  世佐案奔丧之礼有二一是平时闻赴遂归在道不及成服则服深衣素委貎至家三哭之明日乃丧服杖于序东所谓三日成服也一是以君命出使不得遽归则成服于外至家固已丧服不俟三日所谓若不得行则成服而后行也此经所陈即成服而后行之事然则出公门即反丧服矣疏乃引未成服而奔丧者之礼以释之非
  右宾有私丧
  宾入竟而死遂也主人为之具而殡
  注曰具谓始死至殡所当用
  疏曰若未入竟即反来殡非谓殡于馆敛于棺而已从句读节本
  朱子曰案周礼注疏云权殡于馆此疏非是
  敖氏曰殡即其馆而殡之也尸未得归故权殡于此云殡则不以造朝矣
  姜氏曰遂谓遂使事也主人谓主国执事者
  介摄其命
  注曰为致聘享之命也初时上介接闻命
  君吊介为主人
  注曰虽有臣子亲姻犹不为主人以介与宾并命于君尊也
  疏曰古者宾聘家臣适子皆从行是以延陵季子聘于齐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
  敖氏曰凡诸侯吊于异国之臣君为之主此时其君不在故介为主人受主君之吊以此时惟介为尊故也君吊葢皮弁服礼诸侯吊于异国之臣皮弁锡衰主人未丧服则君亦不锡衰不锡衰则惟皮弁服矣此宾死于外虽已殡主人葢未丧服也介为主则袒免丧服记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谓此类也凡诸侯吊主人必免
  主人归礼币必以用
  注曰当中奠赠诸丧具之用不必如宾礼
  郝氏曰主君归礼币取供丧用不必如宾周礼掌客宾客死致礼以丧用是也
  世佐案此谓归于宾者也
  介受宾礼无辞也
  注曰介受主君宾已之礼无所辞也有宾丧嫌其辞之
  郝氏曰介代受宾礼直受之无复如宾存礼辞所以明代也
  世佐案此谓归于介者也介既摄命行礼则主国即以待宾之礼待介介皆受惟无辞为异无辞者辟正宾也辞谓自郊劳至于赠贿宾皆礼辞而后受之
  不飨食
  敖氏曰与私丧同亦致则受之
  郝氏曰主君飨食介皆不就不以饮食为悦也张氏曰前经云上介壹食壹飨
  世佐案此亦谓壹食再飨张说误
  归介复命柩止于门外
  注曰门外大门外也必以柩造朝达其忠心
  疏曰国君有三门皋应路又有三朝内朝在路寝庭正朝在路门外应门外无朝外朝应在皋门外经直云止于门外无入门之言明知止于大门外外朝之上
  姜氏曰门外治朝之门外也疏谓国君三朝则是谓三朝内外之位则非详考天子有五门皋库雉应路而诸侯合皋库为一门雉应为一门路门又为一门此固国君之三门也至三朝因乎三门外朝在皋门内即库门也治朝为正朝在应门内即雉门也内朝在路门内即寝门也而乃谓应门外无朝外朝在皋门外也何哉疏所以致此弊者意以柩不应直造正朝其所造者乃外朝而经云止于门外则外朝又必在第一门皋门之外也不知其说绝无根据与朝制既不相合而于经义亦多未明玩本经宾介始受命于治朝则合反命于治朝且宾死介将命以宾柩造于邻邦之治朝则宾死介复命又合造于本国之治朝其止于门外者造于治朝之门外则固造于朝矣析言之有门外门内之分统言之朝门即朝也柩止朝门而介将命礼合下当如是若如疏家之意殆疑举柩朝堂之为非而遂以滋此弊也不亦率哉世佐案疏皋应当作库雉说见上经云止于门外而注云造朝者朝是公所之总名故大门外亦得谓之朝也疏必以外朝释之似泥姜以谓治朝之门外亦非又案周礼朝士注郑司农云王有五门外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路门一曰毕门外朝在路门外内朝在路门内康成则谓库门在雉门外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天子诸侯皆有三朝外朝一内朝二内朝之在路门内者或谓之燕朝二说不同今以后郑为正以其说推之诸侯之内朝一在路门内即燕朝也一在路门外雉门内所谓治朝也其外朝则当在雉门之外库门之内其朝位在庭中有树处非别有屋宇也疏谓外朝在皋门外固非姜氏辨之亦未明故复论之
  介卒复命出奉柩送之君吊卒殡
  注曰卒殡成节乃去
  疏曰卒复命谓复命讫送之谓送至宾之家殡丧之大节卒殡而后君与介乃去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卒殡谓既奠乃去也大夫之丧自外归载柩以輲车举柩由阼阶升即适所殡
  世佐案大夫之丧至自外之礼见杂记殡在两楹之间
  若大夫介卒亦如之
  注曰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
  张氏曰亦如之谓在聘国及反本国诸事
  士介死为之棺敛之
  注曰不具他衣物也自以时服也
  君不吊焉
  注曰主国君使人吊不亲往
  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
  注曰未将命请俟间之后也以柩造朝以已至朝志在达君命
  敖氏曰此朝谓大门外也介将命于庿如宾礼既则归而殡之于馆
  若介死归复命唯上介造于朝
  敖氏曰于宾言止于门外于上介云造于朝文互见也
  若介死虽士介宾既复命往卒殡乃归
  注曰往谓送柩
  敖氏曰宾送上介已见于大夫介卒亦如之之中故惟主士介而言也不言君吊其在既殡之后乎是亦降于宾与上介也
  右宾介死
  小聘曰问不享有献不及夫人主人不筵几不礼面不升不郊劳
  注曰记贬于聘所以为小也献私献也面犹觌也疏曰不礼者聘讫不以齐酒礼宾面不升者谓私觌庭中受之不升堂
  敖氏曰受于庿而不筵几礼差轻也礼亦当作醴凡受礼而设筵几乃醴宾此不筵几故不醴宾亦相因而然也面不升以其为下大夫也其礼如大聘之上介特初觌不与士介同入为异耳郊劳乃使臣之礼故言于君礼之后云献继不享而言谓聘君之献也经记于大聘皆不言聘君有献于主君及夫人而此于小聘乃以有献不及夫人为异亦未详
  郝氏曰献随意献国所有不筵几不行礼于庙也世佐案享与献皆聘君之所以遗主君也而其别有二享必以玉帛庭实献则随其国之所有而已一也享君与夫人皆有之献君而已不及夫人二也大聘享而不献小聘献而不享轻重之差也注以献为私献非敖氏知献之出于聘君而不知即所以代享宜其疑而不能析也云不筵几则亦在庙可知受大聘于太祖庙受小聘葢于亲庙与
  其礼如为介三介
  注曰如为介如为大聘上介
  张氏曰礼主国待宾之礼谓饔饩食飨之属如待大聘时大夫之为上介者其宾则士三人为之介也世佐案小聘之宾与大聘之上介皆大夫也故其礼如之三介下其卿二等也然则大国小聘五介小国一介与
  右小聘
  记
  乆无事则聘焉
  注曰事谓盟㑹之属
  世佐案事谓与邻国相接之事即下文所谓有故是也或因事而聘则当及聘之期不必再聘惟久而无事则必使卿聘焉所以继旧好而聨邦交也记但云久而不明言其年数者同方岳之诸侯又各视其逺近亲疏以为之节无定期也
  右记聘期
  若有故则卒聘束帛加书将命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
  注曰故谓灾患及时事相告请也将犹致也名书文也今谓之字䇿简也方板也
  疏曰简据一片䇿是众简相连郑作论语序云易诗书礼乐春秋䇿皆尺二寸孝经谦半之论语八寸䇿者三分居一又谦焉是其䇿之长短郑注尚书三十字一简之文服䖍注左氏云古文篆书一简八字是一简之字数从通解节本
  朱子曰此简之长及字数皆未详或六经之䇿皆二尺四寸乃与下数合当更考之
  敖氏曰故犹事也此与经之所谓有言者互见尔卒已也聘者兼享而言束帛加书以书加于帛上也将命之时但称言以达其君之书而已未必言及其故张氏曰有故如告籴乞师之类卒聘仓猝而聘不待殷聘之期也字多书于策䇿以众简编连也字少书于方一板可尽也
  世佐案卒聘之义敖得之张误
  主人使人与客读诸门外
  注曰受其意既聘享宾出而读之不于内者人稠处严不得审悉主人主国君也人内史也书必玺之疏曰内史职云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故知人是内史也襄二十九年左传云公如楚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故知此书亦玺之也
  敖氏曰公既受书客降出公以书授宰降立乃使人与客读书于庙门外必与客读之者欲其审也不于内读之者客降则出矣无其节也
  郝氏曰读其书于庙门外公事使众闻也
  张氏曰读诸门外就门外燕闲之处读之
  世佐案读书不于庙中者以客在门外宜就之也是时卿大夫以下皆即位于庙中则门外乃清静之所告请多是宻事故就此读之岂欲使众共闻之意乎郝说过矣
  客将归使大夫以其束帛反命于馆
  注曰为书报也
  敖氏曰大夫即还玉之卿也束帛言其是即曏者加书者也以其束帛反命亦如还玉之义葢以之为信也此一节当继礼玉之后不见于经者以其或有或无不可必
  明日君馆之
  注曰既报馆之书问尚疾也
  敖氏曰此反命葢与还玉同日而明日君馆之则无此礼者其馆之之节亦可见矣
  世佐案此以见反命之节在馆宾前一日也
  右记因事而聘
  既受行出遂见宰问㡬月之资
  注曰资行用也古者君臣谋宻草创未知所之逺近问行用当知多少而已
  朱子曰上言与卿图事则固已知所之矣此但言与宰计度资费之多寡而已注言未知所之非是敖氏曰见宰见之于其官府也㡬月之资公费也问之者欲以为私费之节度也宰制国用故问之
  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
  注曰谓前夕币之间同位者使者北面介立于左少退别于其处臣也
  敖氏曰日朝每日常朝也经惟见夕币与受命之位故记明之
  郝氏曰受行日谓受命启行日朝同位即前使者载旜帅以受命于朝使者入众介随入北面东上所谓朝位也
  张氏曰未受命行以前卿大夫士面位各异
  世佐案此见受行之后夕币之前每日朝位也卿大夫士尊卑有间矣至是乃同其位者示奉命而往荣辱苦乐无不共之所以一众志也疏及郝氏张氏皆于日字绝句非当以敖说为正
  出祖释軷祭酒脯乃饮酒于其侧
  注曰祖始也既受聘享之礼行出国门止陈车骑释酒脯之奠于軷为行始也诗传曰軷道祭也谓祭道路之神春秋传曰軷渉山川然则軷山行之名也道路以险阻为难是以委土为山伏牲其上使者为軷祭酒脯祈告也卿大夫处者于是饯之饮酒于其侧礼毕乘车轹之而遂行舍于近郊矣其牲犬羊可也古文軷作祓
  疏曰凡道路之神有二在国内释币于行者谓平适道路之神出国门释奠于軷者谓山行道路之神案月令冬祀行郑注云行在庙门外之西为軷壤厚二寸广五尺轮四尺祀行之礼北面设主于軷上国外祀山行之神为軷壤大小与之同郑注夏官大驭云封土为山象以菩刍棘柏为神主既祭之以车轹之而去喻无险难也周礼犬人掌供犬牲伏瘗亦如之郑注云伏谓伏犬以王车轹之故知有伏牲其上周礼大驭掌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驭驭下祝登受辔彼天子礼使驭祭此大夫礼故使者自祭云其牲犬羊可也者犬人职所云是用犬也诗云取羝以軷是用羊也是犬羊各用其一未必并用之言可者人君有牲天夫无牲直用酒脯
  敖氏曰道祭谓之軷者为既祭而以车軷之因以为名也释軷者释其所軷之物谓酒脯也既释则人为神祭之如士虞礼佐食为神祭黍稷肤祝祭酒之祭既祭乃与同行者饮酒于其侧礼毕乘车軷之而过也
  世佐案始行而祭曰祖诗云韩侯出祖是也軷軷壤也释軷者舍其所祭之物于軷上也郑注月令乃軷字的解又因祖行之祭皆释奠于軷故或以軷为道祭之名此处祖軷并言则祖为祭名而軷为设祭之处不可混也注引诗传似误祭酒脯之解敖得之矣
  右记使者受命将行之礼
  所以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
  注曰圭所执以为瑞节也剡上象天圆地方也杂采曰缫以韦衣木板饰以三色再就所以荐玉重慎也九寸三公之圭也
  疏曰凡圭天子镇主公桓圭侯信圭皆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唯长短依命数不同以韦衣木板木板大小一如玉制然后以韦衣包之大小一如其板经云三采六等注云三色再就就即等也一采为再就三采即六等也一匝为一就三采据公侯伯天子五采子男则二采从句读节本
  孔氏曰三采六等以朱白苍画之再行也者案聘礼记云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朱白苍是也既重云朱白苍是一采为二等相间而为六等也若五等诸侯皆一采为一就典瑞云公侯伯皆三采三就谓一采为一就故三采三就其实采别二就三采则六等也典瑞又云子男皆二采再就二采谓朱绿也二采故二就其实采别二就二采则四等也典瑞又云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此谓卿大夫每采唯一等是二采共一就也与诸侯不同其天子则典瑞云缫五采五就亦一采为一就五采故五就其实采别二就五采则十等也
  朱子曰案上记只有朱白苍三字而杂记疏所引乃重有之不知何时传写之误失此三字兼其言采就之说详明今皆著于上覧者详之
  敖氏曰圭谓桓圭也圭与缫皆九寸但言其长同耳若其广则玉三寸而缫葢一尺许也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惟据玉而言
  郝氏曰朝天子谓诸侯执圭合瑞也剡削也圭形下寛上狭下寛三寸上削寸半上居下半也
  世佐案剡上寸半者谓圭长九寸上寸半削之使圆其下七寸有半自若也郝说非是九寸据桓圭而言信圭躬圭皆长七寸
  问诸侯朱绿缫八寸
  注曰二采再就降于天子也于天子曰朝于诸侯曰问记之于聘文互相备
  疏曰上云三采六等此二采不云四就者臣礼与君礼异此二采虽与子男同但一采为一匝二采为再匝共四等今臣一采为一就二采共为再就是二采当君一采之处典瑞云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亦是臣二采当君一采之处上公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则自相朝亦九寸上公遣臣相问圭与缫皆八寸则遣臣问天子亦八寸是记于聘文互相备也此言八寸据上公之臣侯伯之臣则六寸子男之臣则四寸各下其君二等叅用通解句读节本
  敖氏曰此言上公聘玉之缫也朱绿者缫之采也典瑞职曰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𫖯聘则此朱绿葢合而为一就也一就则二等矣二采当去朱而用白苍乃不然者为其少饰故存朱而加以绿焉亦尚文之意也上言朝玉与其缫九寸故于此但言缫而不及玉葢省文耳玉人职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是公之聘玉亦与缫之长同也然则侯伯聘玉与缫当六寸子男则当四寸与
  世佐案注云二采再就再字误当依典瑞作一也云降于天子者谓降于朝天子也问聘之小者而所用圭缫如此则聘亦可知故云记之于聘文互相备也
  皆𤣥𫄸繋长尺绚组
  注曰采成文曰绚繋无事则以繋玉因以为饰皆用五采组上以𤣥下以绛为地
  疏曰上文缫藉尊卑不同此之组繋尊卑一等无事谓在椟之时上下皆据垂之为上下必知上𤣥下绛者上𤣥以法天下绛以法地故也经云𫄸注云绛者尔雅三入赤汁为𫄸绛则赤也故举绛以解𫄸敖氏曰皆𤣥𫄸此言所用以为缫者也朝聘之缫皆以𤣥𫄸之帛为之葢表𤣥而里𫄸也其表里则皆绚以采繋者缫之繋也以绚组为之其绚亦如缫之采与缫言采繋言绚文互见也绚者葢以采丝饰物之称旧说以绚为画非是语曰素以为绚兮又曰绘事后素而考工记并言画缋之事则绚非画也明矣郝氏曰天子诸侯缫皆𤣥𫄸缯为之繋以束缫绚采色组绦也
  张氏曰缫以藉玉繋以聨玉与缫组即所以饰繋者其质上𤣥下𫄸而又加五采之组也
  世佐案皆者皆朝天子问诸侯二圭之缫也𤣥𫄸者帛也二圭之缫皆以𤣥𫄸之帛为之而后画以三采或二采记先举其制乃言所以为之者亦释物之一例也下文绚组言于长尺之下亦然旧说于繋字绝句非缫必用帛者荐玉之物取其细软也据此则谓以木为中干而衣以韦者葢出于郑之臆说与繋玉于缫曰繋以五色之组为之组似绳而阔长尺者繋玉之馀因垂之以为饰也上经所谓屈缫垂缫者皆谓是尔繋既用绚组则非上𤣥下𫄸可知愚之舍注而取敖说者以此
  问大夫之币俟于郊为肆又赍皮马
  注曰肆犹陈列也赍犹付也使者既受命宰夫载问大夫之礼待于郊陈之为行列至则以付之也使者初行舍于近郊币云肆马云赍因其宜亦互文也不于朝付之者辟君礼也必陈列之者不夕也
  疏曰知载大夫币是宰夫者以其初宰夫官具币故知载币于郊付使者亦是宰夫可知
  敖氏曰经于问大夫之庭实惟言皮此兼言马是其所用亦不定也
  右记朝聘玉币
  辞无常孙而说
  注曰孙顺也大夫使受命不受辞辞必顺且说
  辞多则史少则不达辞苟足以达义之至也
  敖氏曰史言其文胜也论语曰文胜质则史辞以达意而已若辞当少而反多则文胜而伤于烦当多而反少则失于略而不足以达意辞苟足以达则不烦不略为得其宜故曰义之至也
  张氏曰聘问之辞难豫为成说其大要在谦逊而和悦辞多则近乎史祝辞少则不足以达意苟足以达意而又不失之多修辞之义于是为主
  世佐案周公谓祝雍曰达而勿多也康王曰辞尚体要孔子曰辞达而已矣又曰修辞立其诚皆千古立言之要㫖也记者之言足与相𤼵明矣
  辞曰非礼也敢对曰非礼也敢
  注曰辞辞不受也对答问也二者皆卒曰敢言不敢疏曰辞谓宾辞主人答谓宾答主人介则在旁曰非礼也敢
  朱子曰案诸本下句末有辞字注无复出辞字永嘉本张淳识误曰以注疏考之经下羡一辞字注上合更有一辞字葢传写误以注文为经文也当依注疏减经以还注其说为是今从之
  敖氏曰此辞对之辞未详其所用之节姑阙之世佐案此举辞之少而达者以示例也辞者不受其礼对者不许其辞辞与对皆兼宾与主人而言所用之节葢多矣朱子以此入郊劳章下今即以郊劳礼论之如君使卿劳宾宾礼辞是宾辞而主国之卿对也及将傧劳者劳者礼辞是主国之卿辞而宾对也其他可以类推矣疏引易旅卦郑注云皆是介在旁释此辞非
  右记修辞之节因及辞对二言
  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士馆于工商
  注曰馆者必于庙不馆于敌者之庙为大尊也自官师以上有庙有寝工商则寝而已
  疏曰祭法云适士二庙官师一庙郑云官师谓中士下士周礼隶仆郑注云五寝五庙之寝天子七庙唯祧无寝葢前曰庙后曰寝也尔雅云室有东西厢曰庙注云夹室前堂又云无东西厢有室曰寝注云但有大室自士以上有庙者必有寝庶人在官者工商之等有寝者则无庙故祭法云庶士庶人无庙祭于寝是也又曰曾子问云公馆与公所为曰公馆郑注云公馆若今县官舍也彼是正客馆彼此两言之者若朝聘使少则皆于正客馆若使多则有在大夫庙从通解节本
  朱子曰疏引曾子问之文如此而下经还玉宾负右房而立是不必于庙也明矣郑注不通当从疏说世佐案注云必于庙者谓馆于大夫士之家者必于其庙而不于寝也不于寝者嫌其䙝也大夫士之家庙无右房若在正客馆则有右房而无庙称矣其说未为不合朱子讥之似失注意
  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
  注曰管人掌客馆者也客谓使者下及士介也敖氏曰三日五日古人平常沐浴之节也内则言子事父母之礼云五日则燂汤请浴三日具沐又云少事长贱事贵共帅时则亦足以见之矣
  右记宾馆
  飧不致
  注曰不以束帛致命草次馔飧具轻
  敖氏曰不致者宰夫设之而已不以君命致之也必不致者逺辟朝君之礼也
  顾氏炎武曰此即孟子所谓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恐劳宾也
  宾不拜
  注曰以不致命
  沐浴而食之
  注曰自洁清尊主国君赐也记此重者沐浴可知
  右记设飧
  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
  注曰卿使者大夫上介也士众介也讶主国君所使迎待宾者如今使者䕶客
  敖氏曰掌讶职云凡讶者宾客至而往诏相其事而掌其治令其职如是则以降等者为之宜也云士皆有讶者嫌其贱不必讶若上士则使中士讶之中士则使下士讶之也
  世佐案讶即经所谓讶宾于馆者周礼云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注云此谓朝觐聘问之日王所使迎宾客于馆之讶是也葢讶有二一是待事于客之讶秋官掌讶是也以中士为之一是迎宾于馆之讶此记所陈是也以降于宾一等者为之天子二讶俱有诸侯无掌讶即以大夫士迎宾于馆者兼之故下文又言宾就馆讶以公使已待事之命告宾也
  宾即馆讶将公命
  注曰使己迎待之命
  疏曰掌讶职云宾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注云次如今官府门外更衣处待事于客通其所求索彼谓天子有掌讶之官共承客礼此诸侯无掌讶是以还遣所使大夫士讶将公命有事通传于君
  敖氏曰此节宜在卿致馆之后将公命葢于外门内也下礼同
  张氏曰谓以君使已迎待之命告之于宾
  世佐案宾即馆谓聘享毕就馆之时也敖云此节宜在卿致馆之后非
  又见之以其挚
  注曰复以私礼见者讶将舍于宾馆之外宜相亲也大夫讶者执雁士讶者执雉
  敖氏曰言又者见其与上礼相接也讶者既将公命出奉贽以请见宾亦于门外俟之宾未将公事乃不辞其私见者以其因将公命而为之也
  宾既将公事复见讶以其挚
  注曰公事聘享问大夫复报也使者及上介执雁群介执雉各以见其讶
  疏曰讶者曏以贽私见已今还私以贽报见之知使者及上介同执雁不执羔者上文主国卿大夫劳宾同执雁则此使者及上介同执雁可知各以见其讶者谓使者见大夫之讶者上介见士之讶者士介亦见士讶者
  敖氏曰其贽即讶之贽也复见之以其贽所谓还贽也卿则还雁大夫士则皆还雉于其讶士相见礼云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葢以无复见之礼故也此亦有士见于大夫而不终辞之者以其受公命而为讶与同国之降等者异故略如敌者之礼不辞其贽而复见之也
  世佐案公事问大夫也既将公事即讶见之明日也问大夫毕而后复见先公后私也必与问大夫同日者答礼尚疾也其贽之解敖得之然则上介复见讶亦以雉不以雁者义取还贽与执贽而见者别也
  右记宾讶往复之礼
  凡四器者唯其所宝以聘可也
  注曰言国独以此为宝也四器谓圭璋璧琮
  疏曰此据公侯伯之使者用圭璋璧琮若子男使者聘用璧琮享用琥璜
  敖氏曰四器者聘享及夫人之聘享共用四玉器也公侯伯之所宝者圭璋璧琮子男之所宝者璧琮琥璜言惟得用其所宝者以聘见不可用其不当用者也
  郝氏曰唯其所宝谓择其最重者以聘也
  张氏曰四器唯其所宝故以行聘非所宝则不足以通诚好矣
  世佐案此记聘玉之异当在所以朝天子之上文脱在此耳圭璋璧琮玉器凡四聘享并行而聘尤重故必以其所宝者聘也云惟其所宝者五等诸侯所宝不同则所用以聘者亦异公侯伯宝圭璋子男宝璧琮上用则已僣下用则已卑皆不可也经但见公侯伯之聘玉嫌璧琮可以享而不可以聘故记明之且以杜僣与卑之失也
  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
  注曰主国之门外诸侯及卿大夫之所使者次位皆有常处
  疏曰朝聘陈宾介上公九十歩侯伯七十歩子男五十歩使其臣聘又各降二等其次依其歩数就西方而置之未行礼之时止于次中至将行礼宾乃出次从句读节本
  朱子曰案周礼幕人掌相㑹共帷幕掌次掌张幕此宗人字恐误
  敖氏曰授次授宾次也设次者掌次也宗人则主授之耳君谓朝君也云少退之则似谓在其南而少西也司仪云及将币车进拜辱宾车进答拜云车进是朝君未尝入于次也此乃著君之次亦似㣲异世佐案次在库门外之西南授者使宾少憩于此以俟办也是时宾介犹未陈安得有九十歩七十歩五十歩之限乎九十歩以下是主君迎宾时南北相去之节次则又在其西少退者不敢当朝君设次之处也退退而北次南向故以近门为退敖说非据此则朝君有次明矣司仪云宾车进者谓当主君出迎之时宾出次登车而进也未迎宾以前宾亦在次不言者文不具耳敖云君未尝入次亦非
  右记授宾次
  上介执圭如重授宾
  注曰慎之也曲礼曰凡执主器执轻如不克
  疏曰此谓将聘于主君庙门外上介屈缫以授宾宾袭受之节
  敖氏曰上介凡执玉皆如是不惟将聘授宾之时为然记者特于此𤼵之耳其馀执玉者亦如之不尽见也
  宾入门皇升堂让将授志趋
  注曰皇自庄盛也让谓举手平衡也志犹念也念趋谓审行歩也孔子之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
  疏曰宾入门皇谓未至堂时升堂让谓升堂东面向主君之时将授志趋谓宾执玉向楹将授玉之时念乡入门在庭时执玉徐趋今当亦然若降堂后趋进翼如则疾趋也
  敖氏曰让谓必后主君也经云公升二等宾升是也春秋传卫孙林父聘于鲁公登亦登是不让也将授谓𤼵于负序之位将授玉也行而张足曰趋曲礼曰堂上不趋执玉不趋特志于趋耳言其急于授君而行速也
  郝氏曰让恭逊也对主君将以圭授之志诚専一疾趋而前如争先授惟恐迟也
  张氏曰注所云审行歩者谓审乎君行一臣行二之节也
  世佐案此节句读当从注疏让与志趋之解敖氏较胜郝氏好为新奇而以将授志为一句趋授如争为一句谬甚
  授如争承下如送君还而后退
  注曰争争斗之争重失队也
  疏曰授谓就东楹授玉于主君时如与人争接取物恐失坠下如送者谓聘享每讫君实不送而宾之敬如君送然君回还宾则退出庙门更行后事非谓宾出大门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授如争谓尚疾而不敢留君也承下如送谓既授则以手承公手之下而未即退防玉之失队也如送者如送客然言其未即退之意也君还东面而后宾退
  张氏曰下如送当与论语下如授同解言其授玉时手容也君还谓君转身将授玉于宰而后宾退而下阶若以下为下阶退为出庙门恐非文次
  世佐案此节句读当从敖义争争战之争授如争言授玉时容色论语云勃如战色是也承下如送敖得之退谓自东楹之间而退也下文方言其下阶之容则以此退为出庙门者误矣
  下阶𤼵气怡焉再三举足又趋
  注曰𤼵气舍息也再三举足自安定乃复趋也至此云举足则志趋卷豚而行也孔子之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
  朱子曰趋进进字衍卷豚义见曲礼卷转也豚之言若有循
  敖氏曰下阶谓降而没阶之时也怡和悦也于此言发气怡焉言又趋则向者之屏气战色足如有循可知矣趋言又者明复其常也
  及门正焉
  注曰容色复故此皆心变见于威仪
  张氏曰出门将更行后事此皆心变见于威仪统指宾入门以下而言
  执圭入门鞠躬焉如恐失之
  注曰记异说也
  疏曰亦谓方聘执圭入庙门时
  敖氏曰鞠躬者敬也如恐失之者慎也
  及享𤼵气焉盈容
  注曰孔子之于享礼有容色
  世佐案𤼵气与聘时下阶同盈容则和气且溢于面矣正行享礼之时如是聘主于敬享贵于和故其容貌亦异
  众介北面跄焉
  注曰容貌舒扬
  疏曰此谓宾行聘众介从入门左北面
  敖氏曰于享乃云跄焉以见聘时之不然也然则众介容貌之变其节亦略与宾同矣
  世佐案众介谓自上介而下也此蒙及享之文当以敖说为正据此则享时介亦皆从入明矣
  私觌愉愉焉
  注曰容貌和敬
  疏曰享时盛容舒于聘时之战色私觌愉愉又舒于盈容从集说节本
  出如舒雁
  注曰威仪自然而有行列舒雁鹅也
  疏曰此出庙门之外行歩如鹅又舒缓于愉愉也张氏曰兼指宾介
  皇且行入门主敬升堂主慎
  注曰复记执玉异说
  敖氏曰主敬鞠躬也主慎如恐失之也先言皇且行乃云入门主敬则与上记入门皇者异也云升堂主慎则又与入门而如恐失之者异也是谓异说
  右三记宾介聘享之容
  凡庭实随入左先皮马相间可也
  注曰随入不并行也间犹代也土物有宜君子不以所无为礼畜兽同类可以相代
  疏曰左先者以皮马以四为礼北面以西头为上故左先入陈也
  敖氏曰皮马相间谓庭实若相继而两设用皮则宜俱用皮用马则宜俱用马或不能然则一节用皮一节用马相间而设亦自无害于礼故云可也可者许其得用之辞
  宾之币唯马出其馀皆东
  注曰马出当从厩也馀物皆东藏之内府
  敖氏曰宾之币谓将聘君之币及私觌者也马亦言币则币字之所包者广矣
  多货则伤于徳
  注曰货天地所化生谓玉也君子于玉比徳焉朝聘之礼以为瑞节重礼也多之则是主于货伤败其为德
  敖氏曰货指聘物而言聘物有常数若多用之则有重货之意而伤害于其德矣言此者见货之所以不可多也
  世佐案春秋传云俭徳之共也侈恶之大也若使所将之货逾于常数则失轻财重礼之义故云伤于徳货谓玉帛庭实之属注専指玉言非
  币美则没礼
  注曰币人所造成以自覆币谓束帛也爱之斯欲衣食之君子之情也是以享用币所以副忠信美之则是主于币而礼之本意不见也
  敖氏曰美谓奇巧也聘币有常制若美为之则过于礼而礼为之没矣言此者见币之所以不必美也上言货则币在其中矣以其出于人力之所为故复以美戒之
  张氏曰注覆币之币疑当作蔽自覆蔽谓其可以为衣也
  世佐案礼以忠信为本故币亦以少文为贵享用帛宾上介觌用锦士介玉锦是其差矣若过为华靡则外饰胜而忠信薄故没礼书云仪不及物曰不享亦斯意也
  贿在聘于贿
  注曰贿财也于读曰为言主国礼宾当视宾之聘礼而为之财也宾客者主人所欲丰也若苟丰之是又伤财也周礼曰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
  郝氏曰贿在犹在贿如舜在璇玑文王世子在视寒暖之在察也専尚财贿是聘以贿而已也郑读于作为非
  张氏曰在视也贿谓贿用束纺礼用玉帛乘皮及赠之属是也
  世佐案此句未详姑依注释之郝氏欲更旧义而为说愈晦今不从
  右记庭实货币之宜
  凡执玉无藉者袭
  注曰藉谓缫也缫所以缊藉玉
  疏曰凡缫藉有二种若以木为中干施五采三采者此缫常有不得云无藉今此云无藉者袭据尺绚组缫藉而言若庙门外贾人启椟取玉垂缫以授上介上介禓受上介屈缫以授宾宾即袭受即此执玉无藉者是也此文与曲礼同故曲礼凡执玉其有藉者则禓无藉者则袭是也
  曲礼曰执玉其有藉者则禓无藉者则袭 注曰藉藻也禓袭文质相变耳有藻为文禓见美亦文无藻为质袭充美亦质圭璋特而袭璧琮加束帛而禓亦是也 疏曰此章之义皇氏云凡执玉之时必有其藻以承于玊若尽饰见美之时必垂缫于两端令垂向于下谓之有藉当时所执之人则去体上外服以见在内禓衣故云有藉者则禓也其事质充美之时承玊之藻不使下垂屈而在手谓之无藉当时所执之人则掩其上服袭葢禓衣谓之无藉者则袭此谓执玉之人朝聘行礼或有禓时或有袭时也又云圭璋特而袭者上公享王圭以马享后璋以皮皮马既不上于堂其上唯特有圭璋圭璋既是宝物不可露见必以物覆袭之故云圭璋特而袭也云璧琮加束帛而禓者谓侯伯子男享天子璧以帛享后琮以锦既有帛锦承玉上唯用轻细之物蒙覆以禓之故云璧琮加束帛而禓也此明非但人有禓袭其玉亦有禓袭之义熊氏则云采色画韦衣版之𦸼藉则常有今言无者据不旧本脱不字今从朱子补垂之也其垂𦸼之时则须禓屈𦸼之时则须袭案聘礼宾至主人庙门之外贾人东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上介注云不言禓袭者贱不禓也以贾贱故不言禓明贵者垂𦸼当禓也又云上介不袭执圭屈缫授宾注上介不袭者以盛礼不在于已明屈缫合袭也又云宾袭执圭又云公袭受玉于时圭皆屈缫故宾与公执玉皆袭是屈𦸼之时皆袭则所谓无藉者袭是也聘礼又云宾出公授宰玉裼降立是授玉之后乃裼也又云宾裼奉束帛加璧享是有藉者裼凡朝之与聘宾与主君行礼皆屈而袭至于行享之时皆禓也知者以聘礼行聘则袭受享则裼凡享时其玉皆无藉𦸼故崔灵恩云初享圭璋特故有𦸼其馀则束帛加璧既有束帛不湏𦸼
  陈氏祥道曰玉有以缫为之藉有以束帛为之藉有藉则裼无藉则袭特施于束帛而已聘宾袭执圭公袭受玉及享则宾裼奉束帛加璧葢聘特用玉而其礼严享藉以帛而其礼杀此袭禓所以不同先儒以垂缫为有藉屈缫为无借此说非也
  陆氏佃曰无藉若圭璋特是也经言缫又别言藉则藉非缫著矣藉若璧以帛琮以锦之类所谓公降藉受玉于中堂此无藉者之玉也即束帛加璧裼矣朱子曰郑说两义词太简略指不分明疏家所引皇氏熊氏始以垂屈言之但熊氏所云今言无者据垂之也乃与经文及皇氏并已说上下文皆相反疑其据字之下当脱一不字今已辄为补之矣至于圭璋璧琮之义则皇氏为失而熊氏得之但周礼典瑞云璧琮缫皆二采一就而熊氏亦自谓以韦衣版之藉则皆有而又引崔灵恩云璧琮既有束帛则不须𦸼似亦抵牾疑璧琮虽有𦸼而屈之当为无藉特以加于束帛故从有藉之例而执之者裼耳陈氏陆氏则但取郑注后说而用熊氏之义似亦有理然今未敢断其是非故悉著其说以俟知者
  杨氏曰缫有二种贾疏已详然言缫又有藉者承玉繋玉二种皆承藉玉之义故言藉也但藉字又有一义曲礼云执玉其有藉者则禓无藉者则袭所谓无藉谓圭璋特达不加束帛当执圭璋之时其人则袭也所谓有藉者谓璧琮加于束帛之上当执璧琮之时其人则裼也曲礼所云専指圭璋特而袭璧琮加束帛而裼一条言之先儒乃以执圭而垂缫为有藉执圭而屈缫为无借此则不然陈氏陆氏之言足以破先儒千百载之惑矣然何以知先儒之说为非而陈氏陆氏之说为是耶窃详经文裼袭是一事垂缫屈缫又别是一事不容混合为一说方其始受君命也贾人启椟取圭垂缫以授宰宰执圭屈缫自公左授使者使者垂缫受命讫以授上介上介受玉屈缫以授贾人是时授受凡易四手有屈垂之文而无裼袭之礼也及至主国行聘礼宾在庙门之外贾人启椟取玉垂缫而授上介上介不袭屈缫以授宾经明言上介不袭是有垂屈之文而无禓袭之礼也逮夫主宾三揖三让登堂宾袭执圭公侧袭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及公侧授宰玉而后裼降立是主宾授受则袭既授宰玉则裼故郑注云凡当盛礼者以充美为敬非盛礼者以见美为敬此言是也当主賔授受之时曾不见垂屈之文焉聘礼既毕君使卿皮弁还玉于馆既归反命公南乡卿进使者使者执圭屈缫北面上介执璋屈缫立于其左又有垂屈之文而无裼袭之礼葢圭聘礼之重也主宾授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礼之正也方其授于贾人授于上介皆拟行之礼及赞礼者之事故辨垂屈以彰其文主宾授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为礼之正故辨禓袭以致其敬及归反命又于君前以垂屈为文而不以裼袭为礼岂非玉为聘礼设反命亦非礼之正乎两义不同各有其宜自郑氏之说始差熊氏皇氏从而傅会之而经意始汨然经文粲然如日星之在天又岂得而终汨之耶
  敖氏曰藉谓束帛以藉玉也以此篇考之则聘以圭璋而不用束帛以为藉所谓无藉者也其宾主授受之时皆袭以执之过此则皆裼矣葢聘玉尊当特达而无藉执聘玉则当加敬而袭其袭与无藉之义初不相通记人特因二者之异于常故合而为言耳执玉之无藉者袭则于其有藉者裼可知乃不言之者裼乃常礼不待于执享玉之时为然故也
  郝氏曰执玉谓执圭璋璧琮皆有缫承藉无藉则以衣揜手执之曰袭有藉则赤手执之曰裼
  张氏曰案疏以屈缫为无藉垂缫为有藉又以缫有二种其说愈支而难通曲礼陈氏注云所谓无藉谓圭璋特达不加束帛当执圭璋之时其人则袭有藉者谓璧琮加于束帛之上当执璧琮时其人则裼世佐案上说见杨氏仪礼图而礼记集说引之非出于陈氏澔也此作曲礼陈氏注误此定说也又案曲礼郑注亦云圭璋特而袭璧琮加束帛而裼疏引熊氏云朝时用圭璋特宾主俱袭行享时用璧琮加束帛宾主俱裼亦是也先儒已有此说亦非陈氏创为之也
  世佐案无藉者谓圭璋也执圭璋必袭者以变为敬也此唯谓聘及还玉之时则然其在君前受命反命虽执圭璋亦不袭以其敬圭璋不加于敬君也缫与束帛皆所以藉玉而此所谓藉则専指束帛而言郑乃以缫释之因此致误然其注曲礼云圭璋特而袭璧琮加束帛而裼亦是也则亦自知其初说之非而变之矣自杨氏敖氏辨后其疑始剖考之经文一一符合郝氏犹欲立异何耶又案朱绿之缫以绚组为繋本是一物贾疏强分为二非璧琮既有束帛之藉则不须缫崔氏之说是也典瑞云璧琮缫皆二采一就据子男聘用璧琮言也若然则子男之聘也璧琮特而袭琥璜加束帛而裼与
  右记裼袭之节
  礼不拜至
  注曰以宾不于是始至今文礼为醴
  疏曰据乡饮酒宾主升堂主人有拜至之礼此宾昨日初至之时主人请宾行礼宾言俟间此时宾已至矣故聘时不拜至
  敖氏曰醴宾而不拜至其辟朝君之礼乎诸侯相朝有傧礼与醴相类 郑本作礼注曰今文礼为醴继公谓宜从今文
  郝氏曰礼通作醴宾聘享于庙毕主君醴之宾至则拜醴宾无拜至也
  张氏曰礼谓聘享毕公礼宾也疏以为聘时似非经意
  世佐案以郁鬯礼朝宾曰傧以醴酒礼聘客曰醴不拜至者朝聘之礼异于饮燕也聘时已不拜至矣于是乃著之者嫌其以醴饮宾或与饮燕同也士昏礼醴宾主人拜至司仪云凡诸公相为宾及将币登再拜授币宾拜送币郑注云授当为受主人拜至且受玉也愚谓郑误主君再拜与此经公当楣再拜同皆为拜受非拜至也始至不拜至则傧时亦不拜至可知然则此注及敖说之误明矣
  醴尊于东箱瓦大一有丰
  敖氏曰士冠礼醴尊于房中勺觯角柶脯醢在其北南上此尊于东箱则勺觯笾豆之类亦宜近之郝氏曰东箱东夹室
  世佐案箱厢通郝氏张氏本皆作厢瓦大丰见燕礼
  荐脯五膱祭半膱横之
  世佐案说见乡饮酒及乡射记
  祭醴再扱始扱一祭卒再祭
  注曰卒谓后扱
  主人之庭实则主人遂以出宾之士讶受之
  注曰此谓馀三马也左马宾执以出矣
  敖氏曰主人之庭实谓用于醴宾之时者也遂以出者主人之士也宾之士其从者也此文似以庭实主于皮马而言是醴宾之庭实或皮或马亦不定也注惟言马者特见其一耳
  右记公礼宾仪物
  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
  注曰时有珍异之物或宾奉之所以自序尊敬也犹以君命致之
  疏曰臣统于君虽是私献己物亦以君命致之故云将命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玉藻曰亲在行礼于人称父此臣有献于他国之君而称其君命以将之亦其义也
  世佐案私觌之礼或有或无故不见于经而记着之亦于摈者出请乃将命也其辞葢曰寡君之赐也君其以赐乎
  摈者入告出礼辞
  注曰辞其献也
  宾东面坐奠献再拜稽首
  注曰送献不入者奉物礼轻
  敖氏曰以君命将之而奠献于外再拜稽首见其为己物也
  摈者东面坐取献举以入告出礼请受
  注曰东面坐取献者以宜并受也其取之由賔南而自后右客也
  世佐案请受说见上
  宾固辞公答再拜
  注曰拜受于宾也固亦衍字
  敖氏曰云答则拜非为受也凡尊者与卑者之礼而不得亲受者其仪皆然公拜亦于中庭
  世佐案固辞说见上介私觌章
  摈者立于阈外以相拜宾辟
  世佐案相拜者所立上经云门中此云阈外文互见也
  摈者授宰夫于中庭
  注云东藏之既乃介觌
  若兄弟之国则问夫人
  注曰兄弟谓同姓若婚姻甥舅有亲者问犹遗也谓献也不言献者变于君也非兄弟献不及夫人敖氏曰此记似谓宾于兄弟之国必有问夫人之礼也经不言宾之私献上记言私献而云若则是宾于兄弟之国其主君之献或有或无不可必也乃谓必有问夫人之礼何与是亦与上记㣲不相通或曰问犹聘也即经所谓夫人之聘享者也未知是否郝氏曰兄弟之国谓同姓及与为昏姻者非是则聘问不及其夫人
  世佐案问宾私问也亦行于私觌之后而其仪节葢与私献相似故记于此然与上私献之礼不相蒙也兄弟之国虽不献君亦问夫人非兄弟虽献君亦不问夫人敖郝二说皆误
  右记宾私献及问夫人
  若君不见
  注曰君有疾若他故不见使者
  使大夫受
  注曰受聘享也大夫上卿也
  敖氏曰大夫亦皮弁袭迎宾于大门外不拜帅宾以入也
  世佐案亦受之于庙而不筵几不言者文省也此大夫代受之礼与遭夫人世子之丧相似惟主人之服为异上注他故之中兼有哀惨之事而以纯吉将事者谓轻丧也
  自下聴命自西阶升受负右房而立宾降亦降
  注曰此仪如还圭然而宾大夫易处耳
  不礼
  注曰辟正主也今文礼作醴
  敖氏曰郑本作醴注曰今文礼作醴继公谓宜从今文
  世佐案监本注中脱今文礼作醴五字今从通解集说二本补今文之今通解作古
  右记君不亲受之礼
  币之所及皆劳不释服
  注曰以与宾接于君所宾又请有事于已不可以不速也所不及者下大夫未尝使者也不劳者以先是宾请有事于已同类既闻彼为礼所及则已往有嫌也所以知及不及者宾请有事固曰某子某子敖氏曰经云卿大夫劳宾而此云币之所及皆劳则谓大夫时或有劳之者时或有皆不劳之者矣似异于经且以币不及已之故而不劳宾亦恐非礼意葢聘君之问卿卿大夫之劳宾皆礼之当然二者初不相关记乃合而言之似失之矣服谓皮弁服不释服之意亦未详
  郝氏曰币之所及谓大夫以上聘君皆有问币卿大夫皆劳宾祖庙行聘享毕不脱朝服即往劳宾于馆先施贵敏也
  世佐案劳者卿大夫之私事以宾将有事于已而为之先施也下大夫未尝使者分卑交浅其不劳也固宜敖以此记为异于经而訾其失过矣服皮弁也行聘之时卿大夫皆在庙中君臣同服既聘不脱服而往以是日尚有归饔饩之礼不可少缓也
  右记卿大夫劳宾
  赐饔唯羮饪筮一尸若昭若穆
  注曰羮饪谓饪一牢也肉谓之羮唯是祭其先大礼之盛者也筮尸若昭若穆容父在父在则祭祖父卒则祭祢腥饩不祭则士介不祭也士之初行不释币于祢不祭可也
  疏曰古者天子诸侯行载庙木主大夫虽无木主亦以币帛主其神是以受主国饔饩故故疑当作必筮尸祭然后食之尊神以求福故也
  敖氏曰唯羮饪之文意不具或脱一祭字也云筮一尸者嫌并祭祖祢当异尸也并祭祖祢而唯一尸故若昭若穆者皆可尸云筮则子弟之从行者众矣世佐案筮一尸之义注得之敖说非士介初行亦告于祢至是乃不祭者贱不载主也
  仆为祝
  注曰仆为祝者大夫之臣摄官也
  敖氏曰仆御者也仆为祝者祝不从行故仆摄之传载祝𬶍之言曰嘉好之事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臣无事焉然则君与大夫以嘉好之事出竟祝皆不从亦可见矣
  祝曰孝孙某孝子某荐嘉礼于皇祖某甫皇考某子敖氏曰孝孙孝子称于祖祢之辞也礼指饔而言即所谓大礼也字祖而谥父亦假设之辞尔凡称鬼神大夫则举其谥士则举其
  张氏曰上文云若昭若穆故此亦两言之
  如馈食之礼
  注曰如少牢馈食之礼不言少牢今以大牢也疏曰案少牢礼有尊俎笾豆鼎敦之数陈设之仪阴厌阳厌之礼九饭三献之法上大夫又有正祭于室傧尸于堂此等皆宜有之至于致爵加爵及献兄弟弟子等固当略之矣
  敖氏曰此如少牢馈食之礼但如其不宾尸者耳宾于聘日受饔且在他国则此时祭物虽多而礼仪亦不得不略又此用太牢亦与彼礼异者也然则所谓如者葢大约言之耳
  假器于大夫
  注曰不敢以君之器为祭器
  敖氏曰必假于大夫者其礼其器与之同也
  世佐案注所谓君之器谓鼎豆之属君所归于宾者亦是祭器而臣不敢用也
  朌肉及廋车
  注曰朌犹赋也廋廋人也车巾车也二人掌视车马之官也赋及之明辨也
  疏曰此谓祭讫归胙所及廋人巾车见周礼从仪礼图节夲郝氏曰朌颁通分肉也
  右记宾受饔而祭
  聘日致饔明日问大夫
  注曰不以残日问人崇敬也
  敖氏曰所以下于其君亦以聘日未有暇及之也
  夕夫人归礼
  注曰与君异日下之也
  既致饔旬而稍宰夫始归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注曰稍禀食也乘谓乘行之禽也谓雁鹜之属其归之以䨇为数其宾与上介也
  敖氏曰旬日乃梢者以饔饩之物多也上宾饔饩五牢则日五䨇上介三牢则日三䨇士介一牢则一䨇亦降杀以两与
  世佐案乘禽禽之群居者列女传谓雎鸠人未尝见其乘居而匹处朱子云乘居谓四个同居是其徴矣
  士中日则二䨇
  注曰中犹间也不一日一䨇太寡不敬也
  凡献执一䨇委其馀于面
  注曰执一䨇以将命也面前也其受之也上介受以入告之士举其馀从之宾不辞拜受于庭上介执之以相拜于门中乃入授人上介受亦如之士介拜受于门外
  疏曰自上介受之至授人约私献文云上介受亦如之以其受饔饩之时已如宾礼故知此亦如宾也云士介拜受于门外者以其受饩在门外此在门外可知从集说节本
  禽羞俶献比
  注曰比放也其致之礼如乘禽也
  世佐案禽羞俶献注见上
  右记宾主行礼之节次及禽献之等杀
  归大礼之日既受饔饩请观
  注曰聘于是国欲见其宗庙之好百官之富若尤尊大之焉
  敖氏曰归大礼之日即聘日也是日所行之礼自聘以至于介之私觌凡十馀节以大概言之亦必至于日几中而后毕既而又有受饔之事已受饔又以祭其祖祢如馈食之礼由是观之则日暮人倦可知矣乃复请观何哉且问卿之公事未举而私为道观亦非礼也此记必误矣
  世佐案观者非徒谓其宗庙百官也如季札观乐韩宣子观书于太史氏之类皆是请请于归饔饩之使者使之告于君君许而后讶帅以入也是日特请之而已犹未观也敖谓即于是日观而疑记者之误非
  讶帅之自下门入
  注曰帅犹道也从下门外入㳺观非正也
  郝氏曰由便门不由大门非公事避君也
  世佐案此当在公事毕之后记终言之
  右记宾观
  各以其爵朝服
  注曰此句宜在凡致礼下
  郝氏曰宾与上介士介各以其爵服朝服不敢䙝服入也
  世佐案此谓君所使致礼者也其谓宾与上介也致宾以卿致上介以下大夫朝服杀于致饔也郝以此句属上节则各以其爵四字不可通矣
  右记致礼错简
  士无饔无饔者无摈
  注曰谓归饩也
  李氏宝之曰摈当作傧
  右记士介之杀礼
  大夫不敢辞君初为之辞矣
  注曰此句宜在明日问大夫之下
  疏曰此谓宾问卿之时卿不敢辞者以宾聘享讫出大门请有事于大夫君礼辞许是君初为之辞故卿不辞也
  敖氏曰此上葢有阙文
  世佐案以经文之次考之此节正当在归士介饩之后并非阙文错简
  凡致礼皆用其飨之加笾豆
  注曰凡致礼谓君不亲飨宾及上介以酬币致其礼也其其宾与上介也加笾豆谓其实也亦实于瓮筐飨礼今亡
  疏曰案上经宾介皆有食飨唯士介不言故知其中唯有宾与上介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春秋传晋侯享季武子有加笾武子辞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是笾豆之加与否已定于未飨之先若不亲飨而归之嫌加者不致故云然
  世佐案凡凡致享与食也礼兼享食而言下唯言享者举此以见彼也食有加馔亦致之可知注云亦实于瓮篚者约公食大夫礼言也豆实于瓮簋实于篚
  无饔者无飨礼
  注曰士介无享礼
  世佐案唯云无享礼则主君所以待士介者食礼葢有之矣经不著之者或食或否唯君所欲与
  右记不亲飨食与无飨
  凡饩大夫黍粱稷筐五斛
  注曰谓大夫饩宾上介也器寡而大略
  疏曰君归饔饩于宾与大夫介筥米小而多者是尊者所致以多器为荣今大夫致礼于宾介器寡而大是略之于卑者也
  敖氏曰凡凡宾上介及士介也经云大夫饩宾上介米八筐士介米六筐而此云黍粱稷则是皆不用稻矣八筐者二黍二粱四稷也六筐者二黍二粱二稷也其器既异于君器又多寡相悬且不敢与君同用四种皆所以逺下之
  右记大夫饩宾介之实与器
  既将公事宾请归
  注曰谓已问大夫事毕请归不敢自専谦也主国留之飨食燕献无日数尽殷勤也
  凡宾拜于朝讶听之
  注曰拜拜赐也唯稍不拜
  右记宾请归及拜赐
  燕则上介为宾宾为苟敬
  注曰飨食君亲为主尊宾也燕私乐之礼崇思杀敬也
  敖氏曰飨食之礼君亲为主故以宾为宾尊宾也君与臣燕则宰夫为献主故不以宾为宾而以为苟敬亦尊宾也
  世佐案说见燕礼记
  宰夫献
  注曰为主人代公献
  敖氏曰燕礼轻故君与臣燕则不亲为主而使宰夫献所以明君臣之义也此与他国之臣燕亦用此礼者所以别于其君也
  世佐案君不亲献者杀于飨食且以别于待朝君也
  右记燕宾之礼
  无行则重贿反币
  注曰无行谓独来复无所之也必重其贿与反币者使者归以得礼多为荣所以盈聘君之意也反币谓礼玉束帛乘皮所以报聘君之享礼也昔秦康公使西乞术聘于鲁辞孙而说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厚贿之此谓重贿反币者也
  疏曰此特来非历聘历聘则呉公子札聘于上国是也
  敖氏曰于反币之外又重贿之答其特来之厚意也即赠币也赠币为报其私觌故云反必言反币者嫌重贿则不必赠也
  世佐案贿主君所以遗聘君者上经贿止用束纺今则加厚之反币谓礼玉也上经礼玉用束帛乘皮而已今则尽反其享君享夫人之物也重贿而又尽反其币皆所以答其特来之厚意敖以赠币释之非
  右记特聘宜加礼
  曰子以君命在寡君寡君拜君命之辱
  注曰此赞君拜聘享辞也在存也
  疏曰此及下三节即上经公馆宾宾辟时公皆再拜之四事此其赞拜之辞也从句读节本
  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拜
  注曰此赞拜夫人聘享辞也言君以社稷故者夫人与君体敌不敢当其惠也其卒亦曰寡君拜命之辱世佐案拜夫人之聘享而云以社稷故者夫人与君同主社稷故其辞郑重如此若曰君贶寡君延及寡小君是以主君当其惠矣注云夫人与君体敌不敢当其恵者对下拜问大夫之辞而言大夫与君不敌故敢当其恵也
  君贶寡君延及二三老拜
  注曰此赞拜问大夫之辞贶赐也大夫曰老
  张氏监本正误云君贶寡君延及二三老拜又拜送误以又拜送句倒置君贶句之上
  世佐案敖本与监本同郝本及谢子祥所刋仪礼本经皆同张本今以文次考之定从张氏
  又拜送
  注曰拜送宾也其辞葢云子将有行寡君敢拜送此宜承上君馆之下
  世佐案注云此宜承上君馆之下者谓自曰子以君命在寡君至此皆当承上记明日君馆之之下也朱子通解仅以又拜送句入公馆宾章似非注意又案以经文之次考之公馆宾拜四事在还玉报享之后记之于此正与经合注说亦未为得也
  右记公馆宾拜四事之辞
  宾于馆堂楹间释四皮束帛宾不致主人不拜
  注曰宾将遂去是馆留礼以礼主人所以谢之不致不拜不以将别崇新敬也
  敖氏曰必释于此者明为馆故也皮亦在堂礼之变也不致不拜者宾主各有当为主人之嫌难乎其为授受也不用锦而帛不授受无嫌于君礼
  世佐案不致不拜之义注及敖说皆未安宾不致者以主人将不答也不答而致之又嫌于僦舍也不致则不拜是亦礼之相因者于宾之去也主人乃收之
  右记宾将去留谢馆主人
  大夫来使无罪飨之
  注曰乐与嘉宾为礼
  敖氏曰无罪谓无失误也飨之亲飨之也主国君于宾有飨食燕之礼但言飨者举其盛者言之也云来使者与下文所谓过者相对立文也
  郝氏曰大夫来使谓外国大夫其君有事使来非専为聘耳罪谓得罪如鲁卫郑得罪于晋执其大夫是有罪也则无飨礼无罪谓以好㑹或谢罪来虽非聘必飨之
  世佐案来使谓聘问也大夫来使而飨之礼之常也云无罪者对下所谓过者立文也记着此条所以勉人为髙行之意敖及郝说皆失之
  过则饩之
  注曰饩之生致其牢礼也其致之辞不云君之有故耳聘义曰使者聘而误主君不亲飨食所以愧厉之也不言罪者罪将执之
  敖氏曰谓假道而过者则饩之也过即经所谓过邦饩即经所谓饩之以其礼复记于此者蒙无罪之文也若有不假道与不禁侵掠之类是其罪矣
  张氏曰君有故亦不亲飨此以使者有过不飨故致辞异也
  世佐案过谓失误也当以注说为正
  其介为介
  注曰飨宾有介者宾尊行敌礼也
  疏曰飨宾于庙之时还以聘之上介为介上经云上介一食一飨则是从宾为介之外复别飨也从句读节本敖氏曰此上当言飨宾之礼乃及此耳其亦有阙文与飨宾君为主人故以宾为宾而上介为介若飨上介则上介为宾而无介小聘使下大夫其飨礼亦如之葢士介贱不可以与主君为礼故也
  郝氏曰此享大夫使者之礼也大夫为宾则其介仍为介异于聘之以介为宾以大夫为苟敬也
  世佐案此句当承无罪飨之之下敖云上有阙文非郝说尤误
  有大客后至则先客不飨食致之
  注曰卑不与尊齐礼
  敖氏曰大客谓朝君
  郝氏曰有大客谓有大国宾后至则先客为小以飨食致先客而亲享大客隆杀之等也
  世佐案大客谓大国之卿大夫来使者其隆杀之差详见成三年左传臧宣叔对公语若皆敌国也则以聘者为大客问者为小客言此则有朝君后至其所以待先客者更可知矣
  右记飨不飨之宜
  唯大聘有几筵
  注曰谓受聘享时也小聘轻虽受于庙不为神位
  右记受聘问之异
  十斗曰斛十六斗曰䉤十䉤曰秉
  注曰秉十六斛今江淮之间量名有为䉤者今文䉤为逾
  二百四十斗
  注曰谓一车之米秉有五䉤
  张氏曰致饔时每车米数
  四秉曰筥
  注曰此秉谓刈禾盈手之秉也筥穧名也若今莱阳之间刈稻聚把有名为筥者诗云彼有遗秉又云此有不敛穧
  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为一秅
  注曰一车之禾三秅为千二百秉三百筥三十稯也张氏曰致饔时禾三十车车三秅此其秉数
  右记致饔米禾之数
  熊氏朋来曰聘礼篇末执圭如重入门鞠躬私觌愉愉等语未知乡党用聘礼语抑聘礼用乡党语大扺礼经多出于七十子之徒所传案朱子乡党集注引晁氏曰定公九年孔子仕鲁至十三年适齐其间无朝聘之事疑使摈执圭二条但孔子尝言其礼如此又引苏氏曰孔子遗书杂记曲礼非必孔子事也见得古有仪礼之书圣门因记其语












  仪礼集编卷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