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集_(四部丛刊本)/卷八 中华文库

先天集卷八

　书

　　　上程丞相元鳯书

昨告矩堂先生曰上之相凡十有三其四公者巳

乎不泯灭文靖三清献是已岁月驰驹事功掣肘清

义如镜信史无蹊月区区蒭荛岂有他哉愿王成

佛为锦𣸸花使百世之下论吾皇贤宰相以公为第

一人文靖三清献居然下风月亦与有荣焉夫矩

堂三士畜我我犹国士报之况主家十二楼一身当

三千乎故月所言于矩堂者有七于先生者有三

一曰服人心矩堂之未相也力排冰山敝屣琐闼矍

铄请行蜀相泚颡相业已基于此矣逮夫蚌鹬相持

螳蝉在后沙堤新筑薄海共瞻曰大学中庸之道将

行天下乎夫何丞相为承受之谣无能改季氏之旧

端明作尚书之𥬇不能揜天下之目昔日如苍生何

今日如安石何人望顿轻明主増喟懵董之号道傍

揶揄大学中庸至是扫地矣司马文正之相也道

者如堵墙纵观者升屋极辽人共相戒曰中国相司

马矣何以得此于人哉月谓讷斋行且相矣愿以

一人心为第一义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

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人心最

昜以理感最难以𫝑屈翰林学士赵汝腾雅有物望

端明殿学士赵希圣抑又次焉自汝腾以夫之并召

希圣以夫之并除而矩堂为海内所轻夫端明班文

昌下固也胡不曰依旧端明殿学士某部尚书则妄

议何从而生乎张文潜论韩退之可覆视也矩堂语

人曰端明作尚书非某之罪某固尝争之上其如计

不行言不听哉以夫君子人也然与汝腾不相乐出

命如此不足以得二贤适足以致两失招虞人以旌

是又一鹬蚌也讷斋而相愿从容上前希圣汝腾御

笔并除端明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并日供职

则既无老子韩非同传之疑又有伯夷太公居周之

喜汝腾既至喻以子方潞公之事释贾复寇恂之憾

然后以命汝腾者命以夫则汲直在朝淮南寝谋众

贤和朝万物和野天下将翕然曰讷斋真宰相矣髙

不忘有直声尝摄柱下史矣今以大司农召戚谦之

权侍𭅺矣今日太常不是汝其来魏求已正𭅺矣

今日汝为廷尉丞王伯晦固曰居忧杨元极章子美

乃得待次州郡何用贤如转石𫆀举错如是安得不

至于失人望哉先生其鉴于兹二曰克已私赵与訔

饷师重呇科降脱漏泉粟可罪也何至怒之如是人

曰与訔得君不能解丞相之嗔他日可知矣明道先

生曰四㐫之去四㐫自取之舜何尝怒今所过不能

化所存不能神他事称是难以枚举是平日读文公

四书殊无受用处也郑毅斋守建明主所以待侍臣

也因其免牍遂有别与州郡之命夺以升素所厚之

人此岂文公四书哉毅斋在后省前论今豸后论新

豸皆正论也坐之庙堂不激不随如太山乔岳虽不

见其运动而功利可以及物今豸正人必不以一已

废法必不以旧怨废贤别与州郡之命天下后世有

一议矩堂矣宰相如推车如操舟一有偏𠋣覆败随

之已私可徇也如宗社何髙斯得曰下供司农职

事不许归安𠮷州此何等指挥𫆀欲见贤人而不以

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一时骂辱不足言书之

于史万世谓何先生其鉴于兹三曰逺佞人有言责

者曰陈淳祖由王宪叔而进宪叔由义民而进淳祖

士大夫也宪叔胥也义民干办府也淳祖冝提辖左

藏库明主既俞之矣相君斥宪叔不许入私第其吏

于省中犹故也义民首恶佚罚何𫆀世有谐语谓一

士大夫雅憎三者胥倡憎也已而官逹乃改其乎生

友以为言应之曰二三族者是善事我不见其可憎

殊觉子可憎耳此言虽小可以喻大甚矣佞人之难

逺也吕惠杨畏犹不可用矧苏师旦周筠乎先生

其鉴于兹是三者所以告讷斋也而所以告矩堂之

七者讷斋能用之则不龟手之药或以所封谓贤宰

相第一人不在矩堂而在讷斋也讷斋而相月所

欲言又有大于此者盖𥘉相第一义也量而后入信

而后谏月有待焉古今称贤相者必曰集思虑也

广忠益也盖聪明或有所遗几㣲失于俄顷圣贤之

能多农马之智专故也月毎观士大夫告上及庙

堂皆用策套作举子口中语先生耻之月亦耻之

　　　答呉丞相潜书

钧慈天如五云冉冉自天而下兴懐𩔖许赐韩铭

二亲有灵当目于九京矣月尝谓铭墓非古也

自东汉以来始有之前此所未有也然孝子慈孙之

心舎是将何所托故夫子有取焉蔡伯喈铭墓之诮

不能免于刘义之狂考亭无人西山死白鹤去为天

上星当今之世舎翁其谁人子于其亲茍有以荣

之则一死可见之于地下先生亦人子也推已及人

无忠做恕不成伏惟先生念之犹有神其寜无感

月人耳誓以死报

　　　与邓宰书

月婺源一逄掖也于中朝缙绅间闻江西邓夫子

为当代伟人恨亡从下东野之拜不自意大君子不

鄙夷敝邑而长治之谓必有趋走下风之便顾以流

落邉头不得以民事令尹诵一代不数人之诗惟増

陈无已之恨而已月比试江东偶预荐名念欲办

俪语致教育之谢属自东阃书院来临安一节征尘

无由申贡家书来𫉬知贤令尹作成有加奕奕专缄

特赐𠖥遗俾观鹿平盛礼月既不𫉬厕迹其间则

又颁以折爼礼意优厚自非好贤乐善崇尚风教有

古卓鲁之遗风何以及此且审教条简昜诚意恳到

一念在民父老咸以为前此所未有月又为桑梓

之民举首加额焉旌麾按视阡陌人人𫉬拜大夫之

贤重蒙略去位貌曲赐温粲书来咸尚新也月

家世以依本分三字符淡轩长者施及诸父恪守家

法终岁无𨾏字到偃室二天之覆月不必私祷也

扶持弱植更为善𩔖之宗主是祝月十一月𥘉祗

为肄业计庶几稍熟时事然桂玉倍价殊有昔人居

亦不昜之讥𫝑湏试后一归省当躬造庭下以展㕓

氓之敬退以弟子礼拜凾丈爰质生平学问所疑尚

冀与进适有家僮便匆匆拜此未尽欲言切乞台照

　杂着

　　　志乐平朱氏荣绿堂

银曽岀两言官专打忠良不打奸察院首弹司马

相正言先论李隆山是其绿也祗所以为辱也朱氏

番人不银之慕而荣绿之慕吾有取焉仲舒魁也

孙𢎞亦魁也孰荣退之进士也子厚亦进士也孰荣

魏公相也荆公亦相也温公亦相也蔡京亦相也秦

桧亦相也孰荣三年而绿者五百人某也贤某也佞

某也回某也孝某也悖绿而辱者多矣绿不绿在天

荣不荣在我吾知勉其在我者而已在天者吾何知

焉眼前何日赤腰下几时黄赤也黄也未有不自绿

始孙𢎞为士归时子厚退自书府就车司马门时

荆公未知制诰时蔡京能令公喜时秦桧未归自北

方时绿而辱者尚少赤黄而辱者滋多然则如之何

而可孟子曰仁则荣仲舒荣汉退之荣唐魏公荣庆

暦温公荣元祐亦未有不自绿始朱君方将以绿荣

其亲吾愿朱君以仁荣其绿尚勉旃哉堂在饶之乐

平县金山乡鹄山里朱公芳之某墓为屋若干楹

　　陈定宇曰山屋方二十一岁有此笔力可敬可

　　敬

先天集卷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