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42 全三国文
卷四十三·魏四十三
李康 董寻 鱼豢 殷褒 黄观 虞松 朱诞 刘肇 朱遗 甄毅 庞延 李胜 著 严可均 校辑
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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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康

      康字萧远,中山人。明帝时为寻阳长,后封阁阳侯,有集二卷。

    髑髅赋

      幽魂仿佛,忽有人形。《文选》谢惠连《祭古冢文》注

    游山九吟序

      盖人生天地之间也。若流电之过户牖,轻尘之栖弱草。《艺文类聚》六

    运命论

      夫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故运之将降,必生圣明之君;圣明之君,必有忠贤之臣。其所以相遇也,不求而自合;其所以相亲也,不介而自亲。唱之而必和,谋之而必从;道合玄同,曲折合符;得失不能疑其志,谗构不能离其交;然后得成功也。其所以得然者,岂徒人事哉?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运也!

      夫黄河清而圣人生,里社鸣而圣人出,群龙见而圣人用。故伊尹,有莘氏之媵臣也,而阿衡于商;太公,渭滨之贱老也,而尚父于周。百里奚在虞而虞亡,在秦而秦霸,非不才于虞而才于秦也。张良受黄石之符,诵三略之说,以游于群雄,其言也,如以水投石,莫之受也;及其遭汉祖,其言也如以石投水,莫之逆也,非张良之拙说于陈项,而巧言于沛公也。然则张良之言一也,不识其所以合离。合离之由,神明之道也。故彼四贤者,名载于箓图,事应乎天人,其可格之贤愚哉?孔子曰:“清明在躬,气志如神;嗜欲将至,有开必先;天降时雨,山川出云。”《诗》云:“惟岳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运命之谓也。岂惟兴主,乱亡者亦如之焉。幽王之惑褒女也,ビ始于夏庭;曹伯阳之获公孙强也,征发于社宫;叔孙豹之昵竖牛也,祸成于庚宗。吉凶成败,各以数至,咸皆不求而自合,不介而自亲矣。

      昔者圣人受命河洛曰:“以文命者,七九而衰;以武兴者,六八而谋。”及成王定鼎于郏辱阝,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故自幽、厉之间,周道大坏。二霸之后,礼乐陵迟。文薄之弊,渐于灵景。辩诈之伪,成于七国。酷烈之极,积于亡秦。文章之贵,弃于汉祖。虽仲尼至圣,颜冉大贤,揖让于规矩之内,りり于洙泗之上,不能遏其端。孟轲、孙卿,体二希圣,从容正道,不能维其末,天下卒至于溺而不可援。

      夫以仲尼之才也,而器不周于鲁卫;以仲尼之辩也。而言不行于定哀;以仲尼之谦也,而见忌于子西;以仲尼之仁也,而取仇于桓魋,以仲尼之智也,而屈厄于陈蔡;以仲尼之行也,而招毁于叔孙。夫道足以济天下,而不得贵于人;言足以经万世,而不见信于时;行足以应神明,而不能弥纶于俗;应聘七十国,而不一获其主。驱骤于蛮夏之域,屈辱于公卿之门,其不遇也如此!及其孙子思,希圣备体,而未之至,封已养高,势动人主。其所游历,诸侯莫不结驷而造门;虽造门,犹有不得宾者焉。其徒子夏,升堂而未入于室者也。退老于家,魏文侯师之,西河之人,肃然归德,比之于夫子,而莫敢间其言。故曰:“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而后之君子,区区于一主,叹息于一朝。屈原以之沈湘,贾谊以之发愤,不亦过乎?

      然则圣人所以为圣者,盖在乎乐天知命矣,故遇之而不怨,居之而不疑也。其身可抑,而道不可屈;其位可排,而名不可夺。譬如水也,通之斯为川焉,塞之斯为渊焉;升之于云则雨施,沉之于地则土润;体清以洗物,不乱于浊;受浊以济物,不伤于清。是以圣人处穷达如一也。夫忠直之迕于主,独立之负于俗,理势然也。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监不远,覆车继轨。然而志士仁人,犹蹈之而弗悔,操之而弗失,何哉?将以遂志而成名也。求遂其志而冒风波于险途,求成其名而历谤议于当时,彼所以处之,盖有算矣。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故道之将行也。命之将贵也。则伊尹、吕尚之兴于商、周,百里、子房之用于秦汉,不求而自得,不徼而自遇矣。道之将废也,命之将贱也。岂独君子耻之而弗为乎?盖亦知为之而弗得矣。凡希世茍合之士,籧蒢、戚施之人,俯仰尊贵之颜,逶迤势利之间,意无是非,赞之如流;言无可否,应之如响;以窥看为精神,以向背为变通;势之所集,从之如归市;势之所去,弃之如脱遗。其言曰:“名与身孰亲也?得与失孰贤也?荣与辱孰珍也?”故遂洁其衣服,矜其车徒,冒其货贿,淫其声色,脉脉然自以为得矣。盖见龙逢、比干之亡其身,而不惟飞廉、恶来之灭其族也;盖知伍子胥之属镂于吴,而不戒费无忌之诛夷于楚也;盖讥汲黯之白首于王爵,而不惩张汤牛车之祸也;盖笑萧望之跋踬于前,而不惧石显之绞缢于后也。故夫达者之算也。亦各有尽矣。曰:凡人之所以奔竞于富贵,何为者哉?

      若夫立德必须贵乎?而幽厉之为天子,不如仲尼之为陪臣也;必须势乎,则王莽、董贤之为三公,不如杨雄、仲舒之阒其门也;必须富乎,则齐景之千驷,不如颜回、原宪之约其身也。其为实乎?则执杓而饮河者,不过满腹,弃室而洒雨者,不过濡身。过此以往,弗能受也;其为名乎?则善恶书于史册,毁誉流于千载,赏罚悬于天道,吉凶灼乎鬼神,固可畏也。将以娱耳目乐心意乎?譬命驾而游五都之市,则天下之货毕陈矣;褰裳而涉汶阳之丘,则天下之稼如云矣;椎纟介而守敖庚海陵之仓,则山坻之积在前矣;披衽而登锺山蓝田之上,则夜光玙璠之珍可观矣。夫如是也,为物甚众,为己甚寡,不爱其身,而啬其神,风惊尘起,散而不止,六疾待其前,五刑随其后,利害生其左,攻夺出其右,而自以为见身名之亲疏,分荣辱之客主哉!

      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正人曰义。故古之王者,盖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也;古之仕者,盖以官行其义,不以利冒其官也。古之君子,盖耻得之而弗能治也。不耻能治而弗得也。原乎天人之性,核乎邪正之分,权乎祸福之门,终乎荣辱之算,其昭然矣。故君子舍彼取此,若夫出处不违其时,默语不失其人。天动星回,而长极犹居其所;玑旋轮转,而衡轴犹执其中。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贻厥孙谋,以燕翼子者,昔吾先友尝从事于斯矣。《文选》,《艺文类聚》二十一

      案《世说新语·德行篇》注有李康《家戒》。《御览》四百三十引王隐《晋书》,亦载李康《家戒》。“康”乃“秉”字之误。《魏志·李通传》注引王隐《晋书》是“秉”字,秉乃通之孙;《晋书·李重传》,重父景即秉也。今定从《魏志》注,以《家戒》编入晋文。

    董寻

      寻,河东人。明帝时为司徒军议掾。

    上书谏明帝

      臣闻古之直士,尽言于国,不避死亡。故周昌比高祖于桀纣,刘辅譬赵后于人婢,天生忠直,虽白刃沸汤,往而不顾者,诚为时主爱惜天下也。建安以来,野战死亡,或门殚户尽,虽有存者,遗孤老弱,若今宫室狭小,当广大之,犹宜随时,不妨农务,况乃作无益之物,黄龙、凤皇,九龙、承露盘,土山、渊池,此皆圣明之所不兴也。其功参倍于殿舍。三公九卿,侍中尚书,天下至德,皆知非道而不敢言者,以陛下春秋方刚,心畏雷霆。今陛下既尊群臣,显以冠冕,被以文绣,载以华舆,所以异于小人;而使穿方举土,面目垢黑,沾体涂足,衣冠了鸟,毁国之光,以崇无益,甚非谓也。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无忠无礼,国何以立?故有君不君,臣不臣,上下不通,心怀郁结,使阴阳不和,灾害屡降,凶恶之徒,因间而起,谁当为陛下尽言事者乎?又谁当干万乘以死为戏乎?臣知言出必死,而臣自比于牛之一毛,生既无益,死亦何损?秉笔流涕,心与世辞。臣有八子,臣死之后,累陛下矣!《魏志·明帝纪》注,《御览》四百五十三并引《魏略》

    鱼豢

      豢为郎中,有《典略》八十九卷。

    以武帝配天议

      昔后稷以功配天,汉出自尧,不以尧配天,明不绍也。且舜已越数代,武皇肇创洪业,宜以配天,以先后配地。《通典》四十二,又四十五

    典略儒宗传序

      《魏略》以董遇、贾洪、邯郸淳、薛夏、隗禧、苏林、乐详七人为《儒宗传》。

      从初平之元,至建安之末,天下分崩,人怀茍且,纲纪既衰,儒道尤甚。至黄初元年之后,新主乃复始扫除太学之灰炭,补旧石碑之缺坏,备博士之员录,依汉甲乙以考课。申告州郡,有欲学者,皆遣诣太学。太学始开,有子弟数百人。至太和青龙中,中外多事,人怀避就,虽性非解学,多求诣太学。太学诸生有千数,而诸博士率皆粗疏,无以教弟子,弟子本亦避役,竟无能习学,冬来春去,岁岁如是。又虽有精者,而台阁举格太高,加不念统其大义,而问字指墨法点注之间,百人同试,度者未十。是以志学之士,遂复陵迟,而末求浮虚者,各竞逐也。正始中,有诏议圜丘,普延学士。是时郎官及司徒领吏二万馀人,虽复分布,见在京师者尚且万人,而应书与议者略无几人。又是时朝堂公卿以下四百余人,其能操笔者未有十人,多皆相从饱食而退。嗟夫!学业沈陨,乃至于此。是以私心常区区贵乎数公者,各处荒乱之际,而能守志弥敦者也。《魏志·王肃传》注

    儒宗传论

      学之资于人也。其犹蓝之染于素乎!故虽仲尼,犹曰“吾非生而知之者”,况凡品哉!且世人所以不贵学者,必见夫有“诵诗三百而不能专对于四方”故也,余以为是则下科耳,不当顾中庸以上,材质适等,而加之以文乎!今此数贤者,略余之所识也。检其事能,诚不多也。但以守学不辍,乃上为帝皇所嘉,下为国家名儒,非繇学乎,繇是观之,学其胡可以已哉!《魏志·王肃传》注

    武诸王传论

      谚言“贫不学俭,卑不学恭”,非人性分也,势使然耳。此实然之势,信不虚矣。假令太祖防遏植等,在于畴昔,此贤之心,何缘有窥望乎?彰之挟恨,尚无所至。至于植者,乃令杨修以倚注遇害,丁仪以希意族灭,哀夫!余每览植之华采,思若有神。以此推之,太祖之动心,亦良有以也!《魏志·任城陈萧王传评》注

    王繁阮陈路传论

      寻省往者,鲁连、邹阳之徒,援譬引类,以解缔结,诚彼时文辨之隽也。今览王、繁、阮、陈、路诸人前后文旨,亦何昔不若哉?其所以不论者,时世异耳。余又窃怪其不甚见用,以问大鸿胪卿韦仲将。仲将云:“仲宣伤于肥戆,休伯都无格检,元瑜病于体弱,孔璋实自粗疏,文尉性颇忿鸷。”如是彼为,非徒以脂烛自煎麋也。其不高蹈,盖有由矣。然君子不责备于一人,譬之朱漆,虽无桢干,其为光泽亦壮观也。《魏志·王粲传》注

    佞幸秦朗、孔桂传论

      为上者不虚授,处下者不虚受,然后外无《伐檀》之叹,内无“尸素”之刺,雍熙之美着,太平之律显矣。而佞幸之徒,但姑息人主,至乃无德而荣,无功而禄,如是焉得不使中正日朘,倾邪滋多乎?以武皇帝之慎赏,明皇帝之持法,而犹有若此等人,而况下斯者乎?《魏志·明帝纪》注

    许攸、娄圭传论

      古人有言曰:“得鸟者,罗之一目也;然张一目之罗,终不得鸟矣。鸟能远飞。远飞者,六翮之力也;然无众毛之助,则飞不远矣。”以此推之,大魏之作,虽有功臣,亦未必非兹辈胥附之由也。《魏志·崔琰传》注

    勇侠传论

      《魏略》以孙宾硕、祀公道、杨河若、鲍出四人为《勇侠传》

      昔孔子叹颜回,以为三月不违仁者,盖观其心耳。孰如孙、祝菜色于市里,颠倒于牢狱,据有实事哉?且夫濮阳周氏不敢匿迹,鲁之朱家不问情实,是何也?惧祸之及耳,心不安也。而太史公犹贵其竟脱季布,岂若二贤,厥义多乎?今故远收孙、祝,而近录杨、鲍,既不欲其泯灭,且敦薄俗。至于鲍出,不染礼教,心痛意发,起于自然,迹虽在编户,与笃烈君子何以异乎?若夫杨阿若,少称任侠,长遂蹈义,自西徂东,摧讨逆节,可谓勇力而有仁者也。《魏志·阎温传》注

    徐福等传论

      《魏略·列传》以徐福、严干、李义、张既、游楚、梁习、赵俨、裴潜、韩宣、黄朗十人共卷。

      世称君子之德其犹龙乎?盖以其善变也。昔长安市侩有刘仲始者,一为市吏所辱,乃感激蹋其尺折之,遂行学问,经明行修,流名海内。后以有道征,不肯就,众人归其高。余以为前世偶有此耳,而今徐、严复参之,若皆非似龙之志也。其何能至于此哉?李推至道,张工度主,韩见识异,黄能拔萃,各著根于石上,而垂阴乎千里,亦未为易也。游翁慷慨,展布腹心,全躯保郡,见延帝王,又放陆生,优游宴戏,亦一实也。梁、赵及裴,虽张杨不足,至于检己,老而益明,亦难能也。《魏志·裴潜传》注。

    外夷传论

      俗以为营廷之鱼,不知江海之大;浮游之物,不知四时之气,是何也?以其所在者小,与其生之短也。余今泛览外夷、大秦诸国,犹尚旷若发蒙矣。况夫邹衍之所推出,大易《太玄》之所测度乎?徒限处牛蹄之涔,又无彭祖之年;无缘托景风以迅游,载騕袅以遐观,但劳眺乎三辰,而飞思乎八荒耳。《魏志·乌丸、鲜卑、东夷传》注

    张昭传论

      余曩闻刘荆州尝自作书,欲与孙伯符,以示祢正平。正平蚩之,言“如是,为欲使孙策帐下儿读之邪?将使张子布见乎?”如正平言,以为子布之才高乎?虽然,犹自蕴籍典雅,不可谓之无笔迹也。加闻吴中称谓之仲父。如此,其人信一时之良干,恨其不于嵩岳等资,而乃播殖于会稽。《吴志·张昭传》注

    殷褒

      褒字元祚,为章武太守。有集二卷。

    荐朱俭表

      盖闻《虞书》非俊乂无以光帝载,西伯非髦士无以开王业。是故高世之主,必广登命之礼;有为之君,务通贤者之路;所以成大治也。窃见同郡朱俭,字文信,天真清亮,雅性忠笃,纯粹足以激清源,美行足以广风俗;当仁不让,见得思义,疏达之才,强记博闻,飞辞抗论,骆驿奇逸,诚当世之俊异,一时之秀出也。如得毗佐铨衡,翼亮右曹,济济之观,足用华国。《艺文类聚》五十三

    戒子书

      夫道也者,易寻而难穷,易知而难行也。故京房之徒,考步吉凶之变,而不能自见其祸,更为姚平所戒,此道之难知也。省尔之才,不及于房,而吾之言,过于平矣。昔正考父三命滋恭,晏平仲久而敬之;曾颜之徒,有若无,实若虚也。况尔析薪之智,欲弹射世俗,身为谤先,怨祸并集,使吾怀朝父之忧,为范武子所叹,亦非汝之美也。若朝益暮习,先人后己,恂恂如也。则吾闻音而识其曲,食旨而知其甘,永终吾余年矣,复何恨哉?古人有言:“思不出其位。”尔其念之,尔其念之!《艺文类聚》二十三

    黄观

      观,明帝时为郎中。

    上疏谏畜鹿

      臣深思陛下所以不早取此鹿,诚欲使极蕃息,然后大取,以为军国之用也。然臣窃以为畜鹿但有日耗,终无得多也。《御览》九百六引《魏名臣奏》。案:《魏志·高柔传》注引《魏名臣奏》以此疏为高柔所上

    奏事

      今年麦苗虽好,临熟多雨,而番复偃坏,小麦略尽,惟穬麦、大麦,颇得半收耳。《艺文类聚》八十五

    虞松

      松字叔茂,陈留人,九江太守边让外孙。景初中从司马懿征辽东,还辟为掾。正始中迁中书郎。《魏志·锺会传》注引《世语》及《魏氏春秋》,并作中书令。至太守。案:《北堂书钞》五十三引《晋起居注》:“元康六年以后,不常亲郊社,制度废驰。太常虞松考正旧仪,死不悉备。”今考魏景初至晋元康,隔五十余年,盖别有一虞松也。

    檄告公孙渊

      昔楚郑列国,而郑伯犹肉袒牵羊而迎之,孤为王人,位则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围退舍,岂楚郑之谓邪?二人老耄,必传言失旨,已相为斩之。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决者来。《晋书·宣帝纪》。案:《魏志·锺会传》注:“松从征辽东,宣王命作檄;及破贼,作露布。”

    朱诞

      诞,景初、正始为太尉属。

    忌月设乐议

      今因宜改之际,还修旧则。元首建寅,于制为便。《宋书·礼志一》

    刘肇

      肇,景初、正始间为大将军属。

    忌月设乐议

      宜过正一日,乃朝贺大会,明令天下,知崩亡之日不朝也。《宋书·礼志一》

    朱遗

      遗,为羽林右监。

    奏论选举

      天下之任,非吏部尚书所能独办,令长以下,可专付吏部;守以上,八座举。《御览》二百十四引《魏名臣奏》

    甄毅

      毅,为驸马都尉。

    奏请令尚书郎奏事处当

      汉时公卿皆奏事,选尚书郎试,然后得为之。其在职,自赍作发书诣天子前,发省便处当。事轻重,口自决定,或天子难问,据案处正,乃见郎之割断材伎。魏则不然。然尚书郎皆天下之选,材伎锋出,亦欲骋其能于万乘之前,宜如故事,令郎口自奏事,自处当。《御览》二百十五引《魏名臣奏》

    庞延

      延,为执金吾。

    奏事

      其山居林泽,有火耕畬种。而平地平陆,虽有往古耒耜区种之法,就其收者,适可蔬食,不足实也。《御览》五十六引《魏名臣奏》

    李胜

      胜字公昭,正始初为洛阳令,又为征西将军夏侯玄长史,迁荧阳太守、河南尹,寻为荆州刺史。未及之官,坐曹爽诛。

    难夏侯太初肉刑论

      且肉刑之作,乃自上古,《书》载“五刑有服”,又曰“天罚有罪,而五刑五用哉”。割劓之属也。《周官》之制,亦著五刑。历三代,经至治,周公行之,孔子不议也。今诸虐者唯以断载为虐,岂不轻于死亡耶?云妖逆是翦,以除大灾,此明治世之不能去就矣。

      夫杀之与刑,皆非天地自然之理,不得已而用之也。伤人者不改,则刖、劓可以改之,何为疾其不改,便当陷之于死地乎?妖逆者惩之而已,岂必除之耶?刑一人而戒千万人,何取一人之能改哉?盗断其足,淫而宫之,虽欲不改,复安所施?而全其命,惩其心,何伤于大德?

      今有弱子,罪当大辟,问其慈父,必请以肉刑代之矣。慈父犹施之于弱子,况君加之百姓哉?且蝮蛇螫手,则壮士断其腕;系蹄在足,则猛兽绝其蟠。盖毁支而全身者。夫一人哀泣,一堂为之不乐,此言杀戮之不当也,何事于肉刑之间哉?赭衣满道,有鼻者丑,当此时也。长城之役,死者相断,六经之儒,填谷满坑,何恤于鼻之好丑乎,此吾子故犹哀刑而不悼死也。《通典》一百六十八

    又难

      《易》曰:“履校灭趾,无咎。”仲尼解曰:“小惩而大戒。”此小人之福也。灭趾谓去足,为小惩明矣。《通典》一百六十八

    又难

      暴之取死,亦有由来,非自然也。伤人不改,亦治道未洽,而刑轻不足以大戒,若刑之与杀,俱非自然,而刑轻于杀,何云残酷哉?夫刖趾不可报尸,诚然。髡输固不足以偿伤,伤人一寸而断其支体,为罪已重;夷人之面,截其手足,以髡输偿之,不亦轻乎?但虑其重,不惟其轻,不其偏哉?孔氏之议,恐非足为雅论也。《通典》一百六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