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两朝纲目备要
卷十三
卷十四 

    嘉定四年 辛未

    春正月己丑 叙州蛮攻陷利店寨

    马湖夷都蛮攻嘉定府犍为县之利店寨,陷之。马湖蛮者,西㸑,昆眀之别种也,其地在梁为南宁州,承圣中,刺史徐文盛召去,有㸑攅者遂据其地,子孙相传,后分为东西焉。西㸑之地,在唐为殷【案《宋史》殷作商,盖避庙讳改】、驯、骋、浪四州,其酋姓董氏,隶戎州都督府。国朝开宝中,徳化将军董春惜贡马,诏书嘉纳之。太平兴国始市马,其后又以木板来售,盖夷界多巨木,边民嗜利者,赍粮深入,为之佣锯,官禁虽严而不能止也。板之大者,径六七尺,厚尺许,言为舟航楼观之用,则可长三数丈,蛮自载至叙州之江口,与人互市,太守髙辉始置场征之,谓之抽收,场至今不废也。马湖之地,东南接石门 亦叙州徼外蛮,西南接沙漠虚恨 嘉定府徼外蛮及黎雅诸蛮与吐蕃之境,而北接叙州之商州寨、宣化县,西接嘉定之赖因、沐川 犍为管下二寨名【案《宋史》作北近犍为之沐川、赖因砦】,西北接叙州之宜宾。凡蛮之地,仰给者七村:曰胡盐 或曰会筵、曰黎溪 㦯曰泥溪、曰平夷、曰都夷、曰什葛、曰蒲润 或曰普润、曰荒桃,此七村多沃壤,宜耕稼,其民被毡椎髻,而比屋皆瓦屋,如华人之居,饮食种艺多与华同,惟胡盐、黎溪、平夷三村,两输汉蛮之税,谓之两属税户,自叙州沿流十里至马湖江口,又西溯七十里至安边寨,又水陆行三百二十里至夷都村,又水陆行一百八十三里至天池,此马湖蛮王所居也。自夷都溪口 在夷都村之南五十里遵陆,距利店沐川、赖因、笼鸠等寨,仅二程,皆平原。初,赖因本夷地,景徳、天圣间,屡来寇掠,治平间,把截将王文揆始据险立寨,侵耕夷人山埧名赖因庄夷人诉之,事闻,有㫖以其地归董蛮,既而寨民私赂之,以偿其侵地,岁为䌷三百匹 —— 幅广二尺,长二丈。于是蛮人每岁至赖因,谓之索税,其后税颇増,寨人亦厌苦之。绍兴末,虚恨蛮犯笼蓬寨。隆兴初,夷都蛮复寇赖因,诏用冯当可提㸃本路刑狱公事,以经制之,当可筑堡于笼篷,而伐箐于赖因,以为战地,多储蓄备器械,蛮不复至。及是马湖蛮将入寇,而夷都土蛮先以书抵利店寨将言之,寨将亦谓蛮人要索之常,不即省,岁除之前夕,寨民有失牛者,夜出求之,见火满四山,始疑寇至,乃以状白犍为县,未逹而蛮已大入。㦯曰蛮始欲寇中镇寨,中镇有备,不可入,闻利店稍富实而寨丁少,乃攻之,知寨、保义郎假松悉寨丁七十馀人,遣之迎敌,㦯死㦯逃,蛮遂围其寨,寨地势低,蛮人凭髙投木石以撃之,众莫能拒,又二日,蛮人以云梯登城,松力战十三合无与援者,寨民惊溃,自投山水而死亡者数百人,松为蛮所执,脔割而杀之,尽掠寨民之赀,焚其居,驱老弱妇女数百人而去,松二子亦为所掠,守臣许奕子然闻变,急调兵救之,至则蛮已遁矣。既而蛮人释所俘卒胡庆者,俾持牒以归,自称都相公,状申嘉州官品,大略言汉人不偿犒税之故,其后蛮人为招安,将言初以叙州负其板直,故撃之,道险不可进,欲引归而蛮师翁者,谓始出兵时,尝许以生口祀神,今无所得,神且怒,由是移兵攻利店,亦莫知其情实云。初,庆元末,宣化簿昌元封寿源尝为《古戎边志》,大略谓马湖之警在嘉,而不在叙,盖一军屯安边,一军守真溪、沙溪、商州寨之间 皆宣化县界,则马湖不能遽践吾境,惟赖因、中镇地平而近,且蛮以索税为词,往来通行于汉嘉之境,一不如意则寇辄随之矣,至是果如所料。

    甲辰 以四川盐担钱对减激赏绢一年

    丙午 诏安集残破诸州

    湖南、江西诸州经贼践者,监司守臣考县令安集之实,第其能否以闻。

    二月乙卯 诛李元砺

    王简卿时已械送元砺赴都,既被命,遂就磔于吉州。

    壬戌 罗世传补官

    池州副都统许俊复言:“世传生擒元砺,已给元所降赏钱二万缗,乞加官。”诏授世传武翼郎、阁门祗候。四月丙午,赐黒风峒名效忠,锡以铜印,世传乞补文资,乃以为通直郎、签书镇南军节度判官㕔公事,简卿遣吏迓之,世传疑不出。

    丙子 雪

    辛巳 罢广西诸州牛税

    闰二月丁未 大风

    辛未 配赃吏

    濠州推官郑宰、锺离县尉王御,犯赃除名,刺面,配真州、池州。

    诏恪守赈恤令

    诸路帅守监司守令,恪守朝廷赈恤之令,及盗发不即捕者,重罪之。

    三月 都城疫

    己未,命临安府赈给病民赐棺钱。四月戊申,出内库钱瘗疫死贫民。

    丙子 刘世雄伏诛

    世雄为沔州将,谋据仙人原为乱,事觉伏诛。

    辛巳 叙州蛮犯笼鸠堡

    本路帅黄畴若伯庸,调移屯西兵二百戌犍为县,朝廷闻之,四月己丑,除知崇庆府李𡌴季允本路提㸃刑狱。

    是春夏国叛金虏

    夏人数为鞑靼所攻,遣使求援,金主允济新立,不能救。鞑靼至兴灵而反,夏人恨之,金人亦为鞑靼所扰,势益衰,夏国遂叛,改元光定。

    夏四月甲申 禁科折盐酒

    行下两浙、福建州县。

    四川闗外旱

    己丑,诏以吴曦没官田租,为闗外四州及旱伤州县代输秋税。

    禁诸军虚数冒请

    聴自首,违者重坐之。

    是月四川置安边司

    安观文丙时为制置大使,乃置安边司以经制蛮事,俾李𡌴季允与许奕子然共领焉。始议犹欲招安,而蛮人玩狎,终不肯出,大使司议遣兵平之,季允谓然,而许成子在泸南,以谓旷日持久,不如招纳之利,持论不同,由是久不决,㑹叙南边吏获蛮人数十以告,鞫之,其与于利店之乱者三人焉,成子榜境上,谕蛮人能以利店所掠人口来,吾即归三人者,金帛不问也,又遣谍入蛮中,怵以利害,无㡬何蛮以印状来,愿尽归俘掠如约,安边司闻而互招之,蛮中悔,于是季允移檄,愿得三狄人,成子曰:“如此,则吾为失信,蛮祸必嫁于泸。”不许,已而大使又以为言,成子曰:“吾知权利害为生灵计耳。”即移书,以鬼章事报之,僚吏㦯请进兵,成子折之,因以议不合,求罢,改知䕫州。始季允声言某日以兵出塞,蛮颇惮之,㑹东帅司掲榜叙州境上,大略言:“本司已与西路商量,决无深入之理,仰边民安业,毋得惊扰。”蛮人见之,知西路扬声绐己,益无所惮。

    五月戊辰 亲试举人

    赐礼部奏名进士赵建大等四百六十有五人及第出身有差。
    眉人史公亮【原缺】天应援李侨故事,请挂冠,诏并循从事郎致仕,仍予官封。国朝三百年,新进士即日挂冠者,惟两蜀,王昂、李侨及公亮、天应四人而已。

    六月丁亥 余嵘使虏不至而复

    时金虏为鞑靼所攻,道不通故也。
    鞑靼之先,与女真同种,盖靺鞨之后也,其国在元魏、齐、周之时,称勿吉,至隋称靺鞨。地直长安东北六千里,东濒海,离为数十部。部有黒水、白山等名。白山本臣髙丽,唐灭髙丽,其遗人并入渤海,惟黒水完强。及渤海盛,靺鞨皆役属之。后为奚、契丹所攻,部族分散,其居混同江之上者曰女真。混同江即鸭绿水,乃黑水遗种。其居阴山者,自号为鞑靼,唐末五代常通中国,太祖、太宗朝各再入贡,皆取道灵武而来。及李继迁叛命,遂绝不通,因为契丹所服役,神宗尝欲自青唐假道以招之,然卒不能逹也。鞑靼之人,皆勇悍善战,其近汉地者谓之熟鞑靼,尚能种秫穄,以平底瓦釜煮而食之,其逺者谓之生鞑靼,止以射猎为生,无器甲,矢用骨镞而已,盖以地不产铁故也。契丹虽通其和市,而铁禁甚严,及金人得河东,废夹锡钱,执刘豫,又废鐡钱,由是秦晋铁钱皆归鞑靼,鞑靼得之,遂大作军器,而国以益强。方金人盛时,鞑靼岁时入贡,金人置东北招讨使以统隶之。卫王既立,鞑靼忒没真始叛,自称成吉思皇帝,山东、两河皆为所践,而不能有也。又有𫎇古者,在女真之东北,唐谓之𫎇兀部,金人谓之𫎇兀,亦谓之萌骨,人不火食,夜中能视,以鲛鱼皮为甲,可捍流矢,自绍兴初始叛,都元帅宗弼用兵连年。宗弼即兀术,所谓四太子者。卒不能讨,但分兵据守要害,反厚赂之,其酋亦僭称祖元皇帝。至虏亮之时,与鞑靼并为边患,其来久矣。𫎇人既侵金国,得契丹、汉儿妇女,而妻妾之,自是生子不全类𫎇人,渐有火食,至是鞑靼乃自号大𫎇古国,边吏因以𫎇塔称之,然二部居东西两方,相望凡数千里,不知何以合为一名也。盖金国盛时,置东北招讨司以捍御𫎇古、髙丽,西南招讨司以统隶鞑靼、西夏。𫎇古所据,盖吴乞买创业时二十七团寨,而鞑靼之境,东接临潢府,西与夏国为邻,南距静州,北抵大人国,无城池屋宇,但为毡帐,择便利水草而居焉,无耕织,制皮为裘,以牛羊为粮,人皆狡狯,坚忍嗜杀,不知岁月,以草青一度为一岁,亦无文字,每调发军马即结草为约,使人传逹,急于星火,或破木为契,上刻数划,各收其半,遇发军,以木契合同为验。所谓生鞑靼者,又有白黒之别,今忒没真乃黒鞑靼也,与白鞑靼皆臣属于金虏,每岁其王自至金界贡场,亲行进奏,金人亦量行答赐,不使入其境也。金主璟之眀昌元年庚戌 本朝绍熙元年,白鞑靼王摄叔之弟,弑其兄而自立,摄叔之子白厮波,方二岁,金人取归其国,养于黒水千户家。㤗和七年丁卯 本朝开禧三年春,摄叔之弟至环州进贡,金人乘其无备,醉而杀之,复立白厮波为王,遣还国。始白厮波在黒水千户家,见其女,悦之,至是欲取为妻,璟不从,白厮波怨怒,畔归黒鞑靼,以此益强,渐并诸族地,遂起兵攻河西,不数年,河西州郡悉为所破,又获夏国之伪公主而去,夏人反臣事之。大安三年春辛未 本朝嘉定四年,鞑靼主忒没真入贡,金主允济将袭之,金虏之糺军有诣鞑靼告其事者,鞑靼疑未信,言者再至,鞑靼遣人伺之,得其实,遂迁延不进,是秋鞑靼始叛。

    辛丑 更定四川诸军额

    癸卯 废江西敢死军

    秋七月壬戌 太白昼见

    八月辛丑 雷

    九月辛酉 叙州蛮寇边

    先是蛮人以黄纸作牒遗嘉州,其语殊倨,末有“故兹诏示”之语,安边司俾寨官却之,既而提刑司令寨官谕以先归所掠汉人,而蛮书答云:“所掠止是妇女三十馀人,近悉有娠,湏产毕乃可送”,其侮慢如此。至是蛮人又犯叙州,至宣化之二十里,李𡌴怒守臣史师道应报安边司文书稽缓,而许成子稍芘之,史本大使所荐,至是劾之,镌二秩,罢归。

    乙亥 罗世传为其党所杀

    其徒胡有功杀之以降,诏以世传官授之,黒风峒为盗凡三年,声摇吴蜀,至是就擒,人皆相庆焉。

    冬十月己卯朔 更定玉牒凡例

    七年五月,诏条玉牒官,二年一具草以进。

    甲辰 申儆边备

    以金为鞑靼所攻,命江淮、京湖、四川制置司谨边备。

    十一月己酉朔 日有食之

    癸丑 赏平峒寇功

    甲戌 申严诸军陞差制

    十二月癸未 体访㑹子价

    以㑹子折阅不行,遣官体访江浙诸州。
    绍兴初,东南饷军止用见缗,是时寇盗充斥,军费伙矣,然未闻有钱乏之患。自绍兴末年,钱良臣创行在㑹子,于时王珏亦用之于湖北诸州,今未六十年而公私之见缗存者至少,盖楮劵盛行而铜货积而不用,是以日泄而日耗也。论其咎,端自钱、王两人始,至于曽懐沮孝宗收换之策,以贻后来不可救之患,尤可叹也。

    是月窜张镃

    坐扇摇国本,除名,象州羁管。

    真徳秀轮对

    徳秀为著作佐郎,因轮对,论灾异曰:“臣闻知父母之心者,可以知天心;知人君之道者,可以知天道。盖父母之于子也,鞠育而遂字之,仁也,鞭扑而教戒之,亦仁也。君之于臣也,爵禄以褒劝之,仁也,刑罚以悚厉之,亦仁也。天佑民而作之君,其爱之深、望之切,无异亲之于子、君之于臣也,故君徳无愧,则天为之喜而祥瑞生焉,君徳有阙,则天示之谴而灾异形焉,灾祥虽殊,所以勉其为善一也。天之爱君如此,为人君者,其可不以天之心为心乎?臣伏睹近岁以来,旱蝗频仍,饥馑相踵,陛下严恭寅畏,不敢荒宁,忧闵元元,形于玉色,上天降康,遂以有年,亦足以观感格之效矣!而比者干度告愆,星文示异,迺叠见于清台之奏,谓陛下躬行之未至,与则丰穰之应,若何而致之?谓陛下躬行之已至,与则象纬之灾,又何为而数见也?天道幽逺,人所难知,臣窃思之意者,皇天佑宋之心,欲陛下不以积年之忧为易忘,而以目前之喜为仅足,其爱之深、望之切,为何如邪?夫宫庭屋漏之邃,起居动作之微,一念方萌,天已洞监,陛下诚能守兢业之志,防慢易之私,孜孜履行,屡省毋怠,则将不待善言之出,而有退舎之感矣!况今年虽告稔,民食仅充,然荐饥之馀,公私赤立,如人久疾,甫获瘳而血气未平,筋骨犹惫,药败扶伤,正湏加意,朝廷之上,未可遽忘矜恤之念也。恭闻间者内庭屡建醮事,固足以见陛下畏天之诚,然而修徳行政者,本也,禬禳祈请者,末也,举其末而遗其本,恐终不足以格天。矧今冬令已深,将雪复止,和气尚郁,嘉应未臻,此古人所谓天有忧结未解,民有怨望未塞者也。臣愚不佞,伏望陛下体昊穹仁爱之意,思星文变动之繇,延访近臣,勤求阙失,推行恵政,以活斯民,则愁叹销于下,而休徴格于上矣。”

    嘉定五年 壬申

    春正月己巳 诏诸路通行两浙倍役法,著为令

    壬申 赐李好义谥

    曰忠壮,旌诛吴曦之功也。

    二月壬午 罢借补官

    去年七月,诏军兴以来,爵赏冒滥者,聴自陈,除其罪。至是,复诏罢两淮军兴以来借补官。

    三月庚戌 叙州蛮酋米在降

    先是,二月,有诏成都府路帅臣兼领兵甲事,至是,大使司知蛮不可致,遣兴元后军统领刘雄等二人,将西兵千人,自嘉、叙二州分道并进,又遣新本路提刑司检法官安伯恕往叙州节制之。伯恕,广安人,故同知枢宻院惇之四世孙。嘉定初,宣抚司下緫领所书填迪功郎告予之,调绵谷尉,又锁㕔,请文解,又试中大法,又为铨试第一名,辟提刑司检法兼制置大使司属官。是年三月,官军入蛮境,方接战,土丁断小酋之首,蛮人惊溃,官军小捷,其酋米在据羊山江之水囤,坚不肯降,囤在峻滩之中,水浅舟不可行,涛深人不可渉,大使闻之,移书李𡌴,曰:“但声言伐木造舟,攻其水囤,则米在自降矣。”𡌴从之,米在果请降,然不肯受盟,边吏遣土丁十馀人入蛮为质,米在乃令其徒数十诣寨纳降,安边司尽以十二年税犒与之,米在以堕马为辞,终不出。是役也,所掠边民数百人,得还者十三人而已。捷奏上,大使安丙转三官,为通奉大夫,黄畴若转一官,李𡌴进直焕章阁,伯恕特改次等京官,馀人并进一官。议者疑入粟改官非旧典,大使司乃奏言伯恕之出,有蛮九百馀人诣军前投降,又言其始以献䇿复闗表四郡,便宜补官,乞依任子例,特与改秩,乃除大理评事,命下,伯恕已赴类省试合格矣。㦯曰所谓投降九百人者,本吾边民,皆为人佣耕,方官军之出也,招安将谕之曰:“节制且来,汝曹当诣马前声喏”,边民从之,招安将谓众曰:“此降羌也。”即以三百人送长宁军巡检官养济,后又以三百人益之,巡检者,每人日饭一,溢米既又不能赒,率多饿死,馀四百人,盖莫知所终。边上旧有平戍庄地,极膏腴,久为势家所擅,李𡌴以钱二万七千缗市之,收其田客近四百家,以为土丁,因食其地,至今不废,田租二千七百石,每七石赡一丁。

    久雨

    戊辰,诏大理、三衙、临安府及两浙州县决系囚。

    丙子 申严捕盗改官法

    五月庚 午诏通判、令、丞主坑冶

    诸路坑冶,州以通判,县以令、丞主之。

    癸酉 安南国王李龙𣉙卒,子昊旵嗣之

    十月 遣使吊祭。

    诏州县见役人,毋纳免役钱

    役满复输。

    六月乙酉 禁铜钱过江

    秋七月庚申 赏降叙州蛮功

    详见三月庚戌下。

    戊辰 雷雨,毁太庙屋

    避殿减膳。
    真德秀以军器少监陞权直学士院,因轮对,上奏曰:“比者恭睹御笔,以太庙因雷雨之后,鸱吻损动,明诏有司,避殿减膳,有以见陛下寅畏祇惧之心。然臣博观六经载籍之传,下及秦汉以来史传所志,自非甚无道之世,未闻震霆之警及于宗庙者,鲁之展氏,人臣耳,己卯之异,《春秋》犹谨书之,盖震霆者,上天至怒之威,宗庙者,国家至严之地,以至怒之威而加诸至严之地,其为可畏也,明矣!古先哲王,遇非常之变异,则必应之以非常之徳政,未尝仅举故事而已,今自避正朝,损常膳之外,咸无闻焉。或者固已妄议,陛下务为应天之文,而不究其实矣,况礼文所在,又有可议者乎?且震霆之作,孟秋之癸丑也,越旬有四日,而恐惧修省之诏始颁,避殿减膳之举,孟秋之丁卯也,甫二日,群臣祈请之章已上,夫以蹈故循常之文,非甚难举者,然犹浃旬而后行,甫信宿而遽已,何自责之约,而自恕之多乎?陛下节俭之诚,出于天性,其在平日,尚不以卑宫菲食为难,况于畏威省咎之馀,少舒徐之,何所不可?而匆匆若是。借曰礼文之末,非所以格天,然文之不存,实则何有?今也诚意弗加,动皆勉强,茍塞己责,徒掩外观,以此动人犹且不可,而况于天乎?迺者孟秋之朔,流星示异,其占为兵忧,而上下恬然,若不知闻,故相距才九日,而震霆之变作。夫示之以星象之飞流,亦云切矣!而陛下不知戒,于是警之以震霆,又加切焉。天于我国家,欲扶持而全安之,其心至惓惓也,《书》曰:‘惟先格王,正厥事臣。’愿陛下内揆之于一身,外察诸庶政,勉进君徳,毋以豢安养逸为心,博通下情,深求致异召和之本,庶几善祥日应,咎徴日消,惟天惟祖宗所以望陛下者,实在于此,臣不胜爱君勤拳之心。”

    八月 命左右置进状籍,察前断之冤抑者,罪之

    九月丙午 太白昼见

    己酉 续编中兴礼书成

    有司上进。

    庚戌 遵义寨蛮杨焕来献马

    辛未 罢沿海诸州船钱

    是月四川复榷石脚井盐

    在多悦者,谓之山门井,先是緫所已行栈闭,至是,多悦之民有犯法私炼者,州既抵罪,制置大使司闻之,即遣新䕫州路兵马都监杨仲端往山门措置,自后月得小盐万五千斤,皆不用引钞,径行发卖,岁责息钱万九千二百缗,然盐皆苦恶不可食,率以抑售土居之人,盗煎私贩者因亦肆行,官不敢问,议者谓:“元丰立法者,参知政事蔡确也,崇宁禁止者,右仆射蔡京也,财用虽乏,可以大使司而为京、确所不为乎?失之矣!”七年,大使司结局,十一月,罢所开盐井。

    冬十月辛巳 诏举将帅

    诏诸路揔领官歳举可为将帅者二三人。安抚、提刑举可备将材者二人。

    癸巳 集议厘正光宗配飨功臣

    诏侍从、台谏、两省集议。语见嘉泰元年正月庚午下。

    戊戌 雷

    十一月壬戌 日南至,祀天地于圜丘

    赦天下。

    十二月乙丑 再蠲濠州税

    一年。

    壬戌 蠲横増税额

    诏诸路转运使,参考州县新旧税籍,蠲其横积之数。

    是冬王釜请收兑旧㑹

    釜为湖广緫领,请以度牒、茶引、两色收兑第五界旧㑹,毎度牒一道,价千五百缗,又贴搭茶引一千五百缗,方许收买,仍限一月。然京湖二十一州相去遥逺,而止置三场收兑,小民闻知后,时人情汹汹,市皆扄肆,怨嗟盈路。刘光祖为制置使,以为不便,㑹緫所以第六界新㑹五万缗,令江陵军民之兑㑹者,以旧楮二而易其一,光祖复出府库之藏,聴军民以一楮半而易其一,又于朝得新楮十万缗。蜀中收兑旧㑹,凡用坐库黄金二万两、白金九十七万两,故能收千六百七十万缗,而民不甚病,湖广则无之,此其所以用茶引也。

    嘉定六年 癸酉

    春正月庚申 宇文绍节薨

    '诏举才

    侍从、台谏、两省官、帅守、监司各举一二人。

    二月丁丑 太白昼见

    丙戌 吏部条法总类成

    有司上进。

    丁亥 雪

    乙未 诏宗室毋与胥吏通姻

    著为令

    三月癸亥 楼钥罢

    夏四月丙子 章良能参知政事

    甲午 复法科试经义

    仍命杂流进纳人毋得试。

    五月 不雨

    丁卯,命大理、三衙、临安府释繋囚。

    丁卯 措置四川支移钱物

    命四川诸州措置,上于尚书省。

    '戊辰 修寛恤诏令

    自庆元六年以来者。

    六月乙亥 诏比较诸州未决讼

    诏刑部岁终上于尚书省,择其最久者罪之。

    丁丑 董居谊使虏不至而复

    以金虏国乱故。

    丁亥 复臧否法

    复监司臧否守令,及监司郡守举廉吏所知法。

    丙申 诏举将帅

    三衙、江上诸军主帅,各举堪为将帅者二三人。

    秋八月己巳朔 诏举所部官吏

    诸路监司、帅臣,各举才行卓绝,绩用彰著者。

    庚午 田宗范谋作乱平之

    宗范,知思州,谋作乱,䕫州路安抚司遣兵讨平之。

    是月金虏弑其主允济,丰王珣立

    珣者,金主雍之孙,太子允恭之长子也。金国自完颜旻建国称帝,至今主珣,凡五世八君而始衰。金国者,在契丹之东北,长白山之下,鸭绿水之源,盖古肃慎氏之地也。至五代始称女真,祖宗时尝通中国,后属于辽,完颜之始祖 —— 楮蒲者,新罗人,自新罗奔女真,女真推为首领,七传至旻而始大,所谓阿骨打也。建中靖国元年,辽主天祚立,淫虐不道,阿骨打叛之 政和四年八月,用兵连年,夺辽地大半。重和元年八月,阿骨打始称帝,以其水生金,故号大金,改元天辅 岁次戊戌,蔡京、童贯闻之,募人泛海,往使约夹攻辽人,以燕地归我。宣和四年冬,童贯伐燕,为辽人所败,其十二月,阿骨打入燕。五年春,王黼与金人约,岁赂银帛五十万匹两,货一百万缗,而请燕、蓟六州之地,阿骨打许之,其五月乙丑,阿骨打卒 在位六年,谥曰武元皇帝,庙号太祖。阿骨打有八子不立,而立其弟晟,所谓吴乞买也,晟立,改元天㑹 元年,癸卯。七年春,天祚为金人所执,其冬十二月,遂围京师。靖康元年春,朝廷割河东北三镇与之盟而归,其冬再入,京师䧟。绍兴四年冬,晟卒 在位十二年,谥曰文烈皇帝,庙号太宗,有子八人不立,而立阿骨打之孙 —— 亶,盖阿骨打诸子之可见者,其长曰梁宋国王宗秀小名固伦,亶之世领三省事、次曰许王宗杰,即引兵陷京师者 —— 干离不也 晟之世为右副元帅,所谓二太子者、次曰宋王宗干亮之父也,后追号曰徳宗、次曰宗浚 阿骨打嫡子,不及封,后其子亶立,追号景宣皇帝、次曰晋王宗辅 小名髙里嗢,亶之世为右副元帅。后其子褎立,改其名曰宗尧,号曰懿宗、次曰梁国王宗弼,即引兵渡江,陷二浙者,所谓兀术也 亶之世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都元帅,所谓四太子、次曰曹国王宗敏 亶之世为都元帅,亮篡立,杀之。吴乞买之长子曰宋国王宗磐亶之世,领三省事,为亶所杀、次曰兖国王宗隽 小名沟路虎、次曰虞王宗英、滕王宗伟以上三人亦为亶所杀、次曰沂王宗贤 亶时为左丞相、次曰卫王宗义 亮时判大宗正事、次曰代王宗懿 亮时为东京留守、次曰晋国王宗本 亮时为太傅、领三省事。以上四人并为亮所杀。阿骨打初起兵,皆以宗族近亲为将相,其主兵者,曰晋国王宗维,盖阿骨打从兄之子其祖曰劾阂,乃阿骨打伯父,所谓国相粘罕也 晟之世为左副元帅,亶之世领三省事,其主谋者,曰陈王希尹,亦阿骨打之䟽族,于属为子,即所谓元室也 亶之世为左丞相,诛死,又其次曰鲁国王昌,乃阿骨打之从弟,所谓挞懒也 亶之世为左副元帅,诛死,又其次曰娄宿 晟之世为陕西诸路先锋都统、曰撒离喝 亶之世为左副元帅,诛死,皆女真人,不知其属族之逺近。自亶之,粘罕首罢兵柄,愤悒而亡,兀室及挞懒、撒离喝以次受诛,而旻、晟子孙剿戮殆尽。亶初立,犹用天㑹之号,至戊午始改天眷,辛酉改皇统,皇统尽九年,而为其从弟左丞相岐王亮所弑,绍兴十九年十二月丁巳也 在位十五年,追废为东昏王,亮死乃谥曰武灵皇帝,庙号闵宗,久之,又改谥孝成皇帝,庙号熙宗。亮亦旻之孙,而宋王宗干之子,初年改天徳 元年,己巳,癸酉改贞元,其春,徙居燕京,号曰中都,丙子改正隆,尽六年,而亮引兵南侵,国人不堪其虐,以十月丁未,共立其从弟 —— 东京留守葛王褎为帝,诸将闻之,弑亮于扬州𤓰洲镇之龟山寺,绍兴三十一年十一月乙未也 在位十二年,追废为海陵王,谥曰炀。褎亦旻孙,晋王宗辅之子也,既立,改元大定 元年,辛巳,大定之四年,复与本朝议和,淳熙元年春,更名雍,雍有子七人,长曰越王允升;次曰允恭,为太子,蚤死 淳熙十二年夏,所谓显宗也 璟立,追尊之;次曰郑王允蹈 于次为第六。璟之世为武定军节度使,诛死;次曰卫王允济 于次为第七。允恭二子:长曰丰王珣,其次曰原王璟。璟,嫡子也,雍以为太孙。大定尽二十九年而雍卒,淳熙十六年正月癸巳也 在位二十九年,号曰世宗。雍为人仁厚,不用兵,北人谓之小尧舜。璟立,庚戌改眀昌,丙辰改承安,辛酉改泰和,泰和之六年,南北交兵,又二年,始更成而璟亦卒,嘉定元年十一月丙辰也 在位二十年,号曰章宗。初璟之立也,越王、郑王皆有不平语,璟召郑王,杀之 绍熙四年十一月。郑王有二子:长曰爱王,赵妃所生,葛王爱之,赐以鐡劵,璟恶之而不敢杀也,爱王寻居上京以叛,越王遂为璟所杀 庆元元年五月。璟死,无子,而雍之诸子惟允济在,璟所嬖内侍李黄门者,传璟遗令,与尚书右丞撒窣共立之,爱王时在中都,允济疑其为变,囚之真定,拜撒窣太师,领三省事,封申王,眀年改元大安 元年,己巳,壬申改崇庆,癸酉改至宁。璟之在位也,允济被命往靖州受黒鞑靼进奉,见其王忒没真桀傲不逊,恐为边患,欲归白璟除之,㑹璟病卒。大安三年 辛未,本朝嘉定四年春三月,鞑靼入贡,允济遣众分屯山后,欲就进场袭杀之,然后引兵深入,㑹虏之糺军有诣鞑靼告其事者,鞑靼遣人伺之,得实,遂迁延不进,秋七月丁酉,夜,鞑军猝至,与金人战于灰河,凡三日,胜负未分,忒没真选精骑三千驰突,虏军乱,忒没真自以大军乘之,允济急命西京留守纥石烈执中领大兵迎敌于大胜甸。执中者,老将也,知兵善战,自允济之立,心常不服,至是不肯力战,其下观望,遂大败,执中以百骑奔还,允济怒,罢之,鞑兵至翠平口,金又大败。九月十四日,攻奉圣州,后二日,破之,进军野狐岭,允济再遣兵迎敌,以车为阵,兵又大败。十月,鞑兵至晋山县,距燕京百八十里。崇庆二年 本朝嘉定五年,春正月,鞑兵至居庸闗,左将军完颜福海弃闗遁,允济素鄙吝,士不用命,允济议以细军五千自卫,奔南京 开封也,㑹细军五百人自相激厉,誓死迎敌,杀其兵数百,鞑兵不敢进,问所俘乡民,此军有㡬何,乡民绐之曰二十万,鞑靼惧,遂敛兵而退。至宁元年 本朝嘉定六年,秋七月,鞑靼复至山后,都元帅完颜福兴迎敌而败,允济黜之。八月,起纥石烈执中为右副元帅,将武艺军三千复往迎敌,戊子,发燕京,先是左副元帅南平者,迎合允济之意,沮格军赏,众共怨之,执中因人心之愤,欲废允济,遂回军,以诛南平为名。壬辰,军至东华门外,召南平议事,手刃杀之,宫中闻变,门皆不开,执中召细军大将金寿,语之曰:“吾此来,特诛乱臣耳,非有叛意也。”俄而细军俱来救驾,寿谕止之,众惮执中威名,无敢动者,独闗西大汉军都统完颜善延引所部五百人至,皆为武艺军所杀,执中以善延骁勇,召其父福海,令招之,善延大呼,告其父曰:“老贼欲反朝廷,何为降之?”复力战,自旦至午,手杀数十人,身中数矢而死,军民相杀,流血满地,执中遂进入东华门,允济遣其子蒋王持诏书投于门下,募能杀执中者,白身除大兴尹,世袭千户,军民皆无应者,执中欲纵火焚门,守门将军和卓启之,执中引兵入宫,侍卫皆散走,进至大安殿,允济望见之,遥呼曰:“圣主令臣何往?”曰:“归旧府耳。”允济入后宫,邀其后俱出,后留之,曰:“出则被杀矣!”执中见其久不至,遣兵就执之,并其妻子囚于旧府,遂召丰王珣之长子谭哲马,以御宝付之,甲午,夜,执中遣内侍李监丞者,弑允济于其府。九月丙午,丰王至燕京,执中率百官迎拜于道,遂立为帝,改元贞祐,降允济为东海郡侯,拜执中太师、都元帅、领省事,封泽王。鞑兵至紫荆闗,距燕京二百里,执中欲诱其兵南至涿、易,乃聚兵撃之,鞑靼破涿、易,至皂河之西,欲渡桥,执中方病足,乘车督战,鞑靼大败,翌日再战,执中疮甚不能出,遣左监军髙乞以糺军五千拒之,失期不至,执中欲斩之,珣以其有功,谕令免死,执中益其兵,令出,曰:“胜则赎罪,败则诛无赦。”髙乞出战,自夕至暁,忽北风大作,吹石扬砂,不能举目,鞑靼乘风纵火驰撃之,髙乞军大溃,自度必为执中所杀,遂引糺军围执中之府,突入其卧内杀之,退诣应天门待罪,十月辛亥也。珣以髙乞掌兵权,不敢加罪,尽收从执中弑逆之人杀之,于是鞑靼主忒没真留其大酋撒没曷围燕京,而自将所降杨伯遇、刘伯林汉军四十六都统,同鞑靼大军分为三路,攻取河北、河东、山东诸州郡。伯遇者,蔚州吏。伯林者,集宁县射士也。是时中原诸路之兵,皆佥往山后一带防遏,无兵可守,悉佥乡民为兵,上城守御,鞑靼尽驱其家属来攻,父子兄弟往往遥相呼认,由是人无固志,所至郡邑皆一鼓而下。

    九月甲辰 蠲京湖逋负

    诸州逋负所蠲二十万缗有奇。

    是月初以京朝官监省门

    三省枢宻院监门官,旧以小使臣为之,至是谏官郑景绍言,部门以京朝官,则省门事体尤重,遂亦命京朝官曽经作县通判资序人为之。

    闰九月戊辰 诏御史台考课监司

    丙戌 诏谨边备

    以金主新立,为鞑靼所攻,诏四川谨边备。

    己丑诏赈恤旱伤

    时湖北旱伤,诏监司守令赈恤。

    癸巳 雷

    乙未 大雷

    甲午 上仙源类谱

    史弥逺等上,三祖下七世《仙源类谱》、《髙宗皇帝宝训》、《皇帝玉牒》、《㑹要》

    丙申 下罪已诏

    以雷故也。诏曰:“朕钦若天命,矜爱元元,夙夜靡宁,惟恐有阙。乃后九月,气已属冬,雷未收声,将以警朕,惕若祇惧,祇省厥愆。二三大臣,其悉心叶力,交修不逮,庸副朕躬,仰承天戒焉。”
    史弥逺请罢政,不许。

    冬十月丁酉朔 申严互送禁

    戊申 真徳秀使虏不至而复

    庚戌,李𡌴使亦不至,以金国乱故也。

    十一月癸未 虚恨蛮寇中镇寨

    虚恨蛮犯嘉定府峨眉县中镇寨寨,在羊山江南,去府二百五十里,硬寨在江之北。先是蛮人数为边害,乍降乍叛,嘉泰二年夏,其都王崖烈者,始款中镇,请五年犒物 自庆元四年以来者,刻石作誓而归,提刑司但以四年犒物予之。蛮人数来欲得本年犒物,官执例不予,蛮人怒掠边民十四人而去,土丁追之,枭其七级,其年十一月也。制置使谢源明闻之,乃于羊山江南筑师院平等三硬寨,以防其冲突。明年三月,蛮径犯师院平,十月又犯笼蓬堡,寨将马槱知不可遏,乃遣人与之打话,陈谦提㸃本路刑狱,亦欲招安之,蛮人聴许。明年春,遣峨眉令杨鸿往中镇受其降,蛮至寨,未给犒间,马槱以其屡抄掠也,恨之多所要索,蛮怒而去,槱伺其出塞,俾土丁邀之于道,杀蛮人北二等三十二人 嘉泰四年正月丁亥,槱以功补进义校尉 开禧二年,蛮人怨怒,自是不出者十馀年。去年夏,李𡌴来司臬事,屡招徕之,蛮人终不至,至是宪使杨伯昌、郡守任处厚方㑹饮,坐中,有土丁二人驰报蛮人六七款塞,愿受犒,且纳蛮刀为信,寨已给降旗矣,或曰此诈也,翌日,再得报蛮近寨者已六十馀人,午后乃得报蛮二百馀人夜扣硬寨门求战,已出土丁二千渡江御之矣,槱又言寨有土丁及家人凡五千,皆骁勇可用,不必济师,时知县事宋大椿、尉史子申,适皆沿檄以出,在邑者惟主簿一人,以累举得官,通摄其事,外传蛮人近塞者实六七百馀人,槱所言非实也,丁亥,得报蛮人犯硬寨,杀土丁一人,掠二十五人而去,乙未,日得报蛮人复归巢穴,时土丁被掠者近二百人,提刑司不欲生事,乃遣人自卭部川招安之,伯昌尝守黎州,以信厚为诸蛮所服,卭部川因往来为之传导。

    十二月壬寅 蠲琼州丁盐钱

    是岁两浙大水

    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