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卷0438 中华文库
夏侯霸为征蜀护军时征西将军夏侯玄于霸为从子而玄于曹爽为外弟及司马宣王诛爽遂召玄霸闻爽被诛而玄。又征以为祸必转相及心既内恐。又霸先与雍州刺史郭淮不和而淮代玄为征西霸尤不安故遂奔蜀南趣阴平而失道入穷谷中粮尽杀马步行足破卧岩石下使人求道未知何之蜀闻之乃使人迎霸。
晋牵秀司空张华请为长史后张昌作乱长沙王乂遣秀讨昌秀出关因奔成都王[A13C]。
孙惠为广武将军时元帝遣甘卓讨周馥于寿阳惠乃率众应卓馥败走庐江何锐为安丰太守惠权留郡境锐以他事收惠下人推之惠既非南朝所授尝虑谗间因此大惧遂攻杀锐奔入蛮中。
刘隗为镇北将军督青徐幽平军事时王敦作乱以讨隗为名诏征隗还京师百官迎之于道隗岸帻大言意气自。若及入见与刁协奏请诛王氏不从有惧色率众屯金城及敦克石头隗攻之不拔入宫告辞帝雪涕与之别隗至淮阴为刘遐所袭携妻子及亲信二百馀人奔于石勒勒以为从事中郎太子太傅刘敬宣为辅国将军与其父牢之谋袭桓玄不克牢之死敬宣奔丧哭毕即渡江就司马休之高雅之等惧奔雒阳往来长安各以子弟为质求救于姚兴兴与之符信令关东募兵得数千人复还至彭城间收聚义故玄遣孙无终讨冀州刺史刘轨轨要敬宣雅之等共据山攻之不克。又进昌平涧战不利众各离散乃俱奔后燕。
袁虔之为辅国将军时桓玄辅政虔之乃与宁朔将军刘寿冠军高长庆龙骧将军郭恭等奔于后秦姚兴临东堂引见谓虔之等曰:桓玄虽名晋臣其实晋贼其才度定何如父也。能办成大事不虔之曰:玄藉世资雄据荆楚属晋朝失政遂偷窃宰衡安忍无亲多忌好杀位不才授爵以爱加无公平之度不如其父远矣。今既握朝权必行篡夺既非命世之才正可为他人驱除耳此天以机便授之陛下愿速加经略廓清吴楚兴大悦以虔之为大司农馀皆有拜授假之固让请疆场自效改授假节宁南将军广州刺史桓谦玄之从兄也。为西中郎将荆州刺史玄篡位封新安王及桓振作乱谦初劝振率军下战以守江陵振既轻谦用事故不从及振败谦奔于姚兴先是谯纵称藩于姚兴纵与卢循通使潜相影响乃表兴请谦共顺流东下兴问谦谦曰:臣门著恩荆楚从弟玄虽曾篡位皆是逼迫人神所明今臣与纵东下百姓自应骇动兴曰:小水不容大舟。若纵才力足以济事亦不假君为鳞翼宜自求多福遂遣之谦至蜀欲虚怀引士纵疑之乃置谦于龙格使人守之谦向诸弟泣曰:姚王之言神矣。后与纵弟谯道福俱下谦于道召募百姓感其父冲遗惠投者二万人刘道规破谦斩之。
桓谧为左卫将军时宋高祖诛桓玄迎复安帝谧与临原王桓怡雍州刺史桓蔚中书令桓裔将军何淡之等奔于后秦姚兴。
马敬为宁朔将军梁州刺史时荆州司马休之襄州鲁宗之为宋高祖所败敬遂与谯王文思新蔡王道赐辅国将军竟陵太守鲁辅宁朔将军南阳太守鲁范奔于后秦。
鲁宗之为竟陵太守自以非宋高祖旧隶屡建大功有自疑之心会司马休之见讨猜惧益甚遂与休之合军败还襄阳因与休之北奔善于抚御士民皆为尽力卫送出境尽室入后秦。
苻丕为前秦将镇邺为燕慕容垂攻之丕弃邺城奔于并州。
慕容垂为前燕征南将军大败桓温等师既有大功威德弥振慕容评素不平之垂。又告其将孙盖等摧锋陷锐宜论功超授评寝而不录垂数以为言颇与评廷争后评谋杀垂垂惧奔于苻坚。
敛成为后秦后将军时贰县羌叛姚兴遣成与镇军彭白狼北中郎将姚雒都讨之成败甚惧诣赵兴太守姚穆归罪穆欲杀之成怒奔赫连勃勃。
梁张绾高祖太清二年为左卫将军会侯景寇至入守东掖门三年台城陷绾出奔外转至江陵湘东王承制授侍中左卫将军相国长史。
陈王僧辩为卫将军都督东土诸军事陈侯镇豫章僧辩使其弟僧愔率兵与共讨萧勃及高祖诛僧辩愔阴欲图而夺其军知之尽收僧愔徒党僧愔奔齐。
樊毅为左卫将军及西魏围江陵毅率兵赴援围江陵陷为岳阳王所执久之遁归高祖受禅毅与弟猛举兵应王琳琳败毅奔齐。
后魏董峦荥阳人太武太平真君末随父南叛为南齐宁州刺史孝文时益州内附齐明帝遣峦追讨之官军进击执峦并其子景曜送于行宫峦虽自长江外言语风气犹同华夏性疏武不多识文字孝文引峦于廷问其南事峦怖不能对数顾景曜景曜进代父答申叙齐明篡袭始终辞理横出言斐而辨孝文异焉以峦为卫骑校尉景曜为员外郎谋欲南叛坐徙朔州及车驾南讨汉阳召峦从军景曜至雒阳密启其父必当奔叛军次鲁阳峦单骑南走过南阳新野历告二城以魏军当至戒之备防房伯玉刘忌并云:无足可虑峦曰:不然军势甚盛至境首北向哭呼景曜云:吾百口在彼事理须还不得顾汝一子也。景曜锁诣行在数而斩之。
王神念为颍川太守宣武永平元年正月奔于梁贺拔胜为骠骑大将军荆州都督出帝末诏胜统众北赴京师军次汝水出帝入关胜率所部走荆州为侯景所败率五百馀骑南奔梁。
史宁为荆州大都督东魏遣侯景率众寇荆州宁遂奔梁梁武帝引宁至香磴前谓之曰:观卿风表终至富贵我当使卿衣锦还乡宁答曰:臣世荷魏恩位为列将天长丧乱本朝倾覆不能北面逆贼幸得息肩有道傥如明诏欣幸实多因涕泣横流梁武为之动容。
贾显度为兖州刺史初为尔朱荣所用及荣死度不自安南奔梁梁厚待之。
叱列延庆为定州刺史与尔朱兆等拒义旗于韩陵战败延庆与尔朱仲远走渡口济仲远南窜延庆北降齐献武王王与之入雒从王于并州。
北齐斛律平初仕后魏为襄威将军正光末六镇扰乱隶大将军尉宾北讨军败为贼所虏后走奔其弟金于云州进号龙骧将军与金拥众南出至黄瓜堆为杜雒周所破部落离散乃归尔朱荣待之甚厚。
王则为荆襄六州都督渭曲之役则为西师围逼遂弃城奔梁梁寻放还神武恕而不责。
后周独孤信为后魏荆州刺史东魏遣其将高敖曹侯景掩至信以众寡遂率麾下奔梁。
萧世怡梁元帝时为湘州刺史王琳率舟师袭世怡世怡以州输时陈武帝执政征为侍中世怡疑不就乃奔于齐。
梁朱瑾唐末为兖州节度使兄在郓州及庞师古陷郓州与李承嗣方出兵求刍粟于丰沛间瑾之二子及大将康怀英判官辛绾小校阎宝以城降于师古瑾无归路即与承嗣将麾下兵走沂州沂州刺史尹处宾拒关不纳乃走海州为师古所迫遂拥州民渡淮依杨行密表瑾领徐州节度使。
赵明唐末以军功历肃峡二州刺史其兄凝领襄州表明为荆南留后未至镇而朗陵之兵先据其城矣。明领兵逐之遂镇于渚宫天祐二年秋太祖既平襄州遣杨师厚乘胜趋荆门明惧乃举族去峡奔蜀王建待以宾礼及建称帝用为大理卿工部尚书久之卒于蜀。
刘知俊为同州节度使奔李茂贞茂贞署荆州节度使后为茂贞左右石简等谗间其军政茂贞犹子继崇镇秦州因来宁觐言知俊途穷至此不宜以谗嫉见疑茂贞乃诛简等以安其心继崇。又请令知俊挈家居秦州以就丰给茂贞从之未几州乱茂贞命知俊讨之时州都校李保衡纳款于朝廷末帝遣霍彦威率众先入于知俊遂围其城半载不能下会李继崇以秦州降于蜀知俊妻孥皆迁于成都遂解州之围而归岐阳知俊以举家入蜀终虑猜忌因与亲信百馀人夜斩关奔蜀王建待之甚至即授为武信军节度使。
刘嗣彬知俊之族子幼从知俊征行累迁为军校及知俊叛以不预其谋得不坐贞明末大军与晋王对垒于德胜久之嗣彬率数骑奔于晋具言朝廷军机得失。又以家世仇怨将以报之晋王深信之即厚给田宅仍赐锦衣玉带军中目为刘二哥居一年复来奔当时晋人谓是刺客以晋王恩泽之厚故不窃发龙德三年冬从王彦章战于中都军败为晋人所擒晋王见之笑谓嗣彬曰:尔可还予玉带嗣彬惶恐请死遂诛之。
后唐安元信字子元代北人幼事太祖唐光启中幽州军与吐浑赫连铎合从寇太原颇为忧患太祖征吐浑平之遂入居庸元信时为前锋遇幽州军少斗之不胜太祖性严急元信不敢还遂奔定州定帅王处存待之甚厚用为突骑都校。
晋李金全为安州节度使有亲吏左都押衙胡汉荣者贪诈残忍军府之政一以委之高祖闻其事遣廉吏贾仁沼往代其职。且召汉荣汉荣内疚惶怖金全乃列状称疾以闻及仁沼至汉荣鸩而杀之天福五年夏高祖命马全节为安州节度使以代金全汉荣自以昔尝拒命复闻仁沼二子将诉寘毒之事居不自安乃绐谓金全曰:邸吏刘珂使彳建步倍道兼行密传其意云:受代之后朝廷将以仁沼之事诘公之罪金全大骇命从事张纬函表送款于淮南与其党数百人束身夜出晓至汝州引领北望泣下而去及至金陵李授以节镇。
尹晖为右卫大将军范延光据邺谋叛以晖失意密使人赍蜡弹以荣利啖之晖得延光文字惧而私窜欲氵公汴水奔于淮南高祖闻之寻降诏招唤未出王畿为人所杀。
皇甫晖少帝开运末为密州刺史戎虏犯阙因掠其部民以奔至江南江南即遣使具舟戢以迓之行及秦淮晖心不自安因自投于水氵公流百馀步而不没舟人拯之而免后人或讯之云:初落水如履一大石欲求溺而不得故获免焉及至金陵礼遇甚厚伪署为歙州刺史后迁伪奉化军节度使。
●卷四百三十九
○将帅部·要君违命擅命要君
子曰:要君者无上。又曰:臧武仲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是知要君者先圣之深戒也。降自中古世态浸骄逊让之德微而贪竞之风长谓爵命可以邀取谓车服可以力求乃有仗钺军和建牙边侥自言权轻不足以镇乱位下不足以威人负恃勋庸侥望光宠至有请假王之号求横吹之仪要赐戟之荣觊鸣驺之盛阻兵以待旄节词以避险艰陈启无厌黩慢斯甚虽复幸乱离之际徇姑息之私而天之害盈败亦旋至於戏后之为臣者当取戒于兹焉。
汉韩信为大将部署诸将及楚方急围汉王时信以平齐使人言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复之国南边楚边近也。不为假王以填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且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后蹑汉王足因附耳语遂遣张良立信为齐王。
晋桓冲孝武时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以疾疫还镇上明表兄子石民堪居此任辄版督荆江十郡军事振武将军襄城太守寻阳北接强蛮西连荆郢亦一任之要今府州既分请以王荟补江州刺史诏从之时荟始遭兄劭丧将葬辞不欲出于是卫将军谢安更以中领军谢𬨎代之冲闻之而怒上疏以为𬨎文武无堪求自领江州帝许之。
宋羊希为宁朔将军广州刺史希初请女夫镇北中兵参军萧惠徽为长史带南海太守明帝不许。又请为东莞太守希既到镇长史南海太守陆法真丧官希。又请惠徽补任诏曰:希卑门寒士累世无闻轻薄多[C260]备彰历职累徒以清刻一介擢授岭南干上逞欲求诉不已可填与镇同降号横野将军。
南齐垣崇祖为都督号平西将军常自比韩信白起后破北虏增封千五百户崇祖闻陈显达李安民皆增给军仪启帝求鼓吹横吹太祖敕曰:韩白何事不与众异给鼓吹一部先是崇祖在宋明帝时启曰:淮北士民力屈胡虏南向之心日夜以冀况崇祖父伯并为淮北州郡门族布在北边百姓所信一朝啸咤事功可立名位尚轻不足威众乞假名号以示远近帝以为辅国将军北琅邪兰陵二州刺史。
后魏广陵侯衍为梁州刺史表请假王以崇威重诏曰:可谓无厌求也。所请不转徐州刺史。
明亮字文德平原亳人性方厚有识自给事中历员外常侍延昌中宣武临朝堂亲自黜陟授亮勇武将军亮进曰: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臣勇武其号至浊。且文武。又殊请更改授宣武曰:今依劳行赏不论清浊卿何得乃复以清浊为辞亮曰:圣明在上清浊攸分臣既属圣明是以敢启宣武曰:九流之内人咸君子虽文武号殊佐治一也。卿何得独欲乖众妄分清浊所请未可但依前授亮曰:今江左未宾书轨宜一方为陛下授命前驱扩定吴会官爵陛下之所轻贱命微臣之所重陛下方收所重何惜所轻宣武笑曰:卿欲为朕扩定江东剪平吴会非勇莫可今之所授实副卿言辞勇及武自相矛盾亮曰:臣欲仰禀圣规运筹而定何假勇武方乃成功宣武曰:谋勇二事体本相须。若勇而无谋则勇不独举。若谋而无勇则谋不孤行必须兼两乃能制胜何得云:偏须运筹而不复假勇乎!亮曰:请改授平远将军宣武曰:运筹用武然后远人始平卿但用武平之何患不得平远也。亮乃陈谢而退。
崔孝芬为安南将军庄帝还宫授西兖州刺史将军如故孝芬从倦外役固辞不行仍除太常卿。
尔朱仲远前废帝时为都督三徐二兖诸军事加大将军。又兼尚书令竟不之州遂镇于大梁仲远遣使请准朝式在军呜驺帝览启笑而许之。
隋李安为郢州刺史弟哲为上仪同安数日转邓州刺史安请为内职高祖重违其意除左领军左右将军俄迁右领军大将军复拜哲开府仪同三司备身将军兄弟俱典禁卫。
唐韦绶为兴元节度使穆宗长庆三年请赐门戟十二月将行。又言家贫请赐钱二百万请回授子元弼官及至镇不亲政事无几而卒。
后唐李存审为幽州节度使庄宗同光元年存审疾甚欲寻医请除李绍宏为幽州监军知州事降诏谕之不俞其请。
张文礼为镇州大将既杀王请旄节于朝廷庄宗曰:文礼之罪期于不赦适当斩首以谢冤魂辄敢邀予旄节宾友贺曰:王氏之冤实在文礼方事之殷。且须含垢不欲与人生事但假之以告命徐为后图帝不得已而从之。
晋赵在礼后唐庄宗同光末为扌交节指挥使屯贝州会军士皇甫晖作乱遂引众入邺自称留后明宗天成初授在礼滑州义成军节度滑濮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乃封天水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制下在礼以军情言语为辞竟不之任寻改天雄军兵马留后邺都留守后皇甫晖受陈州赵进受贝州在礼请除移杨思权后唐长兴末为右羽林都指挥使遣戍兴元闵帝嗣位奉诏从张虔钊讨凤翔洎至岐下思权首唱倒戈以攻虔钊寻领部下军率先入城谓唐末帝曰:臣既赤心奉殿下候京城平定与臣一镇勿置在防御团练使内乃怀中取纸一幅谓帝曰:愿殿下亲书臣姓名以志之帝命笔书可州节度使及即位授推诚奉国保乂功臣静难军节度宁庆衍等州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太保。
周李仁福为夏州节度使后唐明宗长兴四年三月遣押衙贾师温奏事称疾甚以次子彝超权知军州事乞降正命乃遣供奉官赍延州留后官告赐彝超促令赴任仍以其叔思瑶为夏州行军司马兄彝殷为节度副使彝超为延州留后长兴四年五月丁丑供奉官崔处讷自夏州回彝超附表臣奉诏受延州留后寻欲赴任而军民留连未容进发伏乞更容臣周岁。
○将帅部·违命
军志有言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盖机谋立断寸晷不移称疾雷之势决破竹之功幸而克胜犹然请罪。若乃倔强专欲颠沛无成拔数奔之旆靡屡北之旗遂作戎羞自拘司败。又何悔焉。
后汉邓禹为大司徒光武建武元年率众征赤眉禹战败走至高陵军士饥饿皆食枣菜光武乃征禹还敕曰:赤眉无谷自当来东吾折棰笞之非诸将忧也。无得进兵禹惭于受任而功不遂数以饥卒侥战辄不利(侥古尧反)三年春与车骑将军邓弘击赤眉遂为所败众皆死散禹独与二十四骑还诣宜阳谢上大司徒梁侯印绶有诏还侯印绶。
盖延为虎牙将军击董宪建武三年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平敌将军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往捣郯则兰陵必自解延等以贲休城危遂先赴之宪逆战而阳败延等遂逐退因拔围入城明日宪大兵出合围延等惧遽出突走因往攻郯帝让之曰:间欲先赴郯者以其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贼计已立围其可解乎!延等至郯果不能克而董宪遂拔兰陵杀贲休。
吴汉为大司马建武八年隗嚣叛遣汉西屯长安从车驾上陇遂围隗嚣于西城光武敕汉曰:诸郡甲卒但坐费粮食。若有逃亡则沮败众心宜悉罢之汉等贪并力攻嚣遂不能遣粮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孙述救至汉遂退败十二年汉征公孙述攻拔广都遣轻骑烧成都市桥武阳以东诸小城皆降帝戒汉曰:成都十馀万众不可轻也。但坚据广都待其来攻勿与争锋。若不敢来公转营迫之须其力疲乃可击也。汉乘利遂自将步骑二万馀人进逼成都去城十馀里阻江北为营作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将万馀人屯于江南相去二十馀里帝闻大惊让汉曰:比敕公千条万端何意临事悖乱既轻敌深入。又与尚别营事有缓急不复相及贼。若出兵缀公以大众攻尚尚破公即败矣。幸无他者急引兵还广都诏书未到述果使其将谢丰袁吉将众十许万分为二十馀营并出攻汉别将万馀人劫刘尚令不得相救汉与大战一日兵败走入壁。
董卓为前将军屯于扶风灵帝中平六年征为少府不肯就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曰:牢直不毕廪赐断绝妻子饥冻牵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敝肠狗态臣不能禁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朝廷不能制颇以为虑及灵帝寝疾玺书拜卓为并州牧令以兵属皇甫嵩卓复上书言曰:臣既无老谋。又无壮事天恩误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从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比州效力边陲于是驻兵河东以观时变卓再违诏敕会为何进所召竟乱汉室。
晋桓温为扬州牧录尚书事哀帝兴宁二年四月遣使喻温入相温不从秋七月复征温入朝八月温至赭圻遂城而居之。
南燕平规慕容垂将也。垂建节将军徐叛于武邑驱掠四千馀人北走幽州垂驰敕规曰:但固守勿战北破丁零吾当自讨之规违命拒战为所败乘胜入蓟掠千馀户而去所过寇暴遂去令支。
梁曹景宗为右卫将军高祖天监五年魏军围徐州遣景宗与豫州刺史韦援之诏景宗顿道人洲待众军齐集俱进景宗固启求先据邵阳洲尾高祖不听景宗欲专其功乃违诏而进值暴风卒起颇有氵弇溺复还守先顿高祖闻之曰:此所以破贼也。景宗不进盖天意乎!。若孤军独往城不时立必见狼狈今得待众同进始知大捷矣。
后魏公孙表明元时为博士参功劳将军元屈军讨吐京叛胡以功封固安子时河西饥胡刘虎聚结流民反于上党南寇河内诏表讨虎。又令表与姚兴雒阳戍将结期使备河南岸然后进军讨之时胡内自疑阻更相杀害表以其有解散之势遂不与戍将相闻率众讨之法令不整为胡所败军人大被杀伤明元深衔之。
穆寿太武时为宜都王征东将军及舆驾征凉州命寿辅太子总录机要内外听焉行次云中将济河宴诸将于宫太武别御静室召寿及司徒崔浩尚书李顺太武谓寿曰:蠕蠕吴提与牧犍连和今闻朕征凉州必来犯塞。若伏兵漠南殄之为易朕故留壮兵肥马使卿辅佐太子收田既讫便可分伏要害以待虏至引使深入然后击之擒之必矣。凉州路远朕不得救卿。若违朕指授为虏侵害朕还斩卿崔浩李顺为证非虚言也。寿顿首受诏寿信卜筮之言谓贼不来竟不设备而吴提果至侵及善无京师大骇寿不知所为欲筑西郭门请太子避保南山惠太后不听乃止遣司空长孙道生等击走之太武还以无大损伤故不追咎。
任城王澄宣武帝时为镇南大将军伐梁将攻锺离诏以锺离。若食尽三月已前固有可克如至四月淮水汎涨舟行无碍宜善量之前事之捷也。此实将军经略勋有常焉如,或以水盛难图亦可为万全之计不宜昧利无成以贻后悔也。梁冠军将军张惠绍游击将军殷暹骁骑将军赵景悦龙骧将军张景仁等率众五千送粮锺离澄遣统军王足刘思祖等邀击惠绍等大破之获惠绍殷暹景仁及其屯骑校尉史文渊军主已上二十七人既而遇雨淮水暴涨引归寿春还既狼狈失兵四千馀人频表解州帝不许有司奏军还失路夺其开府。又降三阶。
中山王英宣武时为征南将军都督扬徐二州诸军事讨梁下梁马头戍围锺离诏曰:师行已从士马疲瘠贼城险固卒难攻屠冬春之交稍非胜便十万之众日费无訾方图后举不待全事。且可密装徐严为振旅之意整疆完土开示威略左右蛮楚素应逃亡或窜山湖或难制掠。若凶渠黠党有须剪除者便可扑扫以清疆界如其强狡凭阻未易致力者亦不烦肆兵凯旋迟近不复委曲英。表曰:臣奉辞伐罪志殄逋寇想敌量攻期至二月将末三月之初理在必克但自此月一日已来霖雨连并可谓天违人愿然王者行师举动不易不可以少致暌淹便生异议臣亦谛思。若入三月以后天晴地燥冯陵是常如其连雨仍接不得进攻者臣已更高邵阳之桥防其汎突意外洪涨虑其破桥臣亦部分造船复于锺离城随水狭处营造浮桥至三月中旬桥必克成晴则出攻雨则围守水陆二图以得为限实愿朝廷特开远略少复赐宽假以日月无使为山之功中道而废诏曰:大军野次已成劳久攻守之方理可豫见此频得启制胜不过暮春及省后表复期孟夏之末彼土蒸泞无宜久淹势虽必取乃将军之深计兵从力殆亦朝廷之所忧故遣主簿曹道往观军势使还一一具闻及道还英犹表云:可克四月水盛破桥英及诸将狼狈奔退士众没者十有五六至扬州遣使送节及衣冠貂蝉章绶有司奏英经失图按劾处死诏恕死为民。
唐田承嗣为魏博节度使代宗大历十年相卫节度薛嵩卒其弟{田Ф}为卫将裴志清所逐率众归承嗣扇诱相州将吏谋乱遂将兵袭击谬称救应诏内侍孙知古使于魏州宣慰因晓示承嗣各守封疆承嗣不奉诏。
李纳为淄青节度使先是成德王武俊棣州守将赵镐以城降纳德宗累诏令归之纳乃请进海州以易之帝不许纳。又诡奏以赵镐在棣州旋领将士赴上都当以州归武俊茍迁延未决冀朝廷遂之坚意不可纳悔惧方奏俟武俊归田绪贝州之四县然后以棣州付之诏令武俊退四县之师纳始奉诏其深赵德棣三千馀人从赵镐至郓者武俊悉请归之。
刘玄佐为宣武军节度使韩为相请于江淮收兵及聚财赋令玄佐西讨及没宰相张延赏停减官员收其俸料以资西讨之用奏曰:为政之本必先命官旧制官员繁而。且费州县残破职此之由臣在荆南剑南所管州县阙官员者或数十年吏部未尝补扌交但令一官假摄公事亦理以此言之官员可减无可碍也。今请减天下官员收其禄俸重募战士俾玄佐收复河湟军用不匮乏矣。帝然之玄佐本为韩所感励决策西行及卒意亦怠焉。又虑延赏资给不充因以疾辞西讨帝遣中官劳问卧以受命延赏知不可用奏请令李抱贞西讨抱贞已骄贵矣。又辞不行时抱贞判官陈昙奏事京师延赏命昙劝抱贞抱贞竟拒绝之。
吴少诚为淮西节度使贞元十三年九月少诚擅开淘刀河达汝州遣中使宣慰止之不禀受。
何进滔为魏博大将史宪诚被害众推进滔为帅诏割相卫等三州别为一镇进滔不奉诏表言三军不受。
梁李谠为太祖元从骑将唐大顺元年柳王友裕领兵攻泽州时太祖驻军于盟津乃领谠将兵越太行授以筹谋谠颇违节度二而无功太祖遣追还廷责其罪戮之于河桥。
李重裔为太祖右厢马步军指挥使大顺元年从柳王友裕收泽州与晋军战于马牢川王师败绩回守河阳太祖谓诸将曰:李谠李重裔违我节度不能立功颇辜任使,于是李谠并戮于河桥。
李彝超为夏州节度使明宗长兴中彝超奏奉诏除延州留后已授恩命讫三军百姓拥隔未遂赴任帝遣ト门使苏继颜赍诏促彝超赴任。
○将帅部·擅命
《传》曰:大夫出疆有安国家定社稷专之可也。又曰:禀命则不威其或权百万之师争斯须之利观[C260]而动见可而进势。若雷霆击如鹰隼俟请期于千里将失于一时或知机而奋发盖忠烈而内激者也。盖曰:权宜不足垂训幸于一胜犹闻待罪微有沮衄则何救哉!与其矫命而胜未。若师贞之吉履霜之戒其在兹乎!。
汉韩信为相国平齐使人言于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复之国南边楚不为假王以填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旦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后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而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寤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遂遣张良立信为齐王。
无锡侯多军武帝征和四年坐追反虏到弘农擅弃兵还赎罪免公孙戎奴为上党太守发兵击モ奴不以闻。
段会宗成帝时为西域都护康居太子保苏匿率众万馀人欲降会宗奏状汉遣卫司马逢迎(迎之于道随所到而逢之。故曰:逢迎也。)会宗发戊巳校尉兵随司马受降司马畏其众欲边近也。填所刃切发信使者所赍书也。而汝也。令降者皆自缚保苏匿怨望举众亡去会宗更尽还以擅发戊巳校尉之兵乏兴有诏赎论。
后汉王梁为大司空与大司马吴汉等俱击檀乡有诏军事一属大司马而梁辄发野王兵光武以其不奉诏敕令止在所县而梁复以便宜进军帝以梁前后违命大怒遣尚书宗广持节军中斩梁广不忍乃槛车送京师既至赦之月馀以为中郎将行执金吾事。
何进为大将军与司隶校尉袁绍谋诛阉宦而何太后不许进乃私呼左将军董卓将兵入朝以胁太后卓得召即时就道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闻扬汤止沸莫。若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内食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辄鸣钟鼓如雒阳请收让等以清奸秽卓未至而何进败魏邓艾齐王甘露元年为征西将军陈留王景元四年艾平蜀受刘禅降辄依邓禹故事承制拜禅行骠骑将军太子奉车请王驸马都尉蜀群司各随高下拜为王官或领艾官属以师纂领益州刺史陇西太守索弘等领蜀中诸县乃言于司马文王曰:兵有先声而后实者今因平蜀之势以乘吴吴人震恐席卷之时也。然大举之后将士疲劳不可使用。且徐缓之留陇右兵二万人蜀兵二万人煮盐兴冶为军农要用并作舟船预顺流之事然后发使告以利害吴必归化可不征而定也。今宜厚刘禅以致孙休安士民以来远人。若便送禅于京都吴以为流徙则于向化之心不劝宜权停留须来年秋冬比尔吴亦足平以为可封禅为扶风王锡其资财供其左右郡有董卓坞为之宫舍爵其子为公侯食郡内县以显归命之宠开广陵城阳以待吴人则畏威怀德望风而从矣。文王使监军卫瓘喻艾事当须报不宜辄行艾重言曰:衔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恶既服至于承制拜假以安初附谓合权宜今蜀举众归命地尽南海东接吴会宜早镇定。若待国命往复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安社稷利国家专之可也。今吴未宾势与蜀连不可拘常以失事机兵法进不求名退不避罪艾虽无古人之节终不自嫌以损于国也。晋唐彬武帝时领护乌桓校尉右将军鲜卑诸种畏惧遂杀大莫彬欲讨之恐上俟报虏必逃散乃发幽冀车牛参军许氐密奏之诏遣御史槛车征彬付廷尉以事直见释。
庾翼成帝时为安西将军荆州刺史代兄亮镇武昌及康帝即位翼欲率众北伐上疏曰:贼季龙年已六十奢氵理尽丑类怨叛。又欲决死辽东虽骁果未必能固。若北无掣手之虏则江南将不异辽左矣。臣所以辄发良人不顾忿咎然东西形援未必齐举。且欲北进移镇安隆入沔五百水通流辄率南郡太守王愆期江夏相谢尚浔阳太守袁真西阳太守曹据等精锐三万风驰上道并勒平北将军桓宣扑取黄季欲并丹水摇荡秦雍御以长辔用逸待劳比及数年兴复可冀臣既临许雒窃谓桓温可渡戍广陵何充可移据淮泗石季龙也。慕容赭圻路永进屯合肥伏愿表御之日便决圣听不可广询同异以乖事会兵闻拙速不闻工之久也。于是并发所统六州奴及车牛驴马百姓嗟怨时欲向襄阳虑朝廷不许故以安陆为辞帝及朝士皆遣使譬止车骑参军孙绰亦致书谏翼不从遂违诏辄行至夏口复上。表曰:臣近以胡寇有敝亡之势暂率所统致讨山北并分见众略复江夏数城臣等以九月十九日发武昌以二十四日达夏口辄简卒搜乘停当上道而所调借牛马来处皆远百姓所蓄谷草不充并多羸瘠难以涉路加以向冬野草渐枯往反二千或容踬顿辄便随事筹量权停此举。又山南诸城每至秋冬水多燥涸运漕用功实为艰阻计襄阳荆楚之旧西接益梁与关陇咫尺北去雒河不盈千里土沃田良方城险峻水路流通转运无滞进可以扫荡秦赵退可以保据上流臣虽不武意略短浅荷国重恩志存立效是以受任四年唯以习戎为务实欲上凭圣朝威灵高略下籍士民义慨之诚因寇衰弊渐临逼之而八年春上表请据乐乡广蓄谷以伺二寇之[C260]而值天高听邈未垂察照朝议纷纭遂令微诚不畅自尔以来上参天人之证下采降俘之言胡寇衰灭其日不远臣虽未获长驱中原馘截凶丑亦不可以不进据要害思攻取之宜是以辄量宜入沔徙镇襄阳其谢尚王愆期等悉令还据本戍须到所在驰遣启闻翼时有众四万诏加都督征讨军事师次襄阳大会僚佐陈旌甲亲授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矣。遂三起三叠徒众属目其气十倍初翼迁襄阳举朝谓之不可议者,或谓避衰惟兄冰意同桓温及谯王无忌赞成其计至是冰求镇武昌为翼继援朝议谓冰不宜出冰乃止。又进翼征西将军领南蛮校尉胡贼五六百骑出樊城翼遣冠军将军曹据击于挠沟北破之死者近半获马百匹翼绥来荒远务尽招纳之宜立客馆置典宾参军桓宣卒翼以长子方之为义城太守代领宣众司马应延为龙骧将军襄阳太守参军司马勋为建威将军梁州刺史戍西城穆帝立兄冰卒以家国情事留方之戍襄阳还镇夏口悉取冰所领兵自配以兄子统为浔阳太守诏使翼还督江州。又领豫州刺史辞豫州复欲移镇乐乡诏不许缮脩军器大佃积谷欲图后举。
桓温为安西将军领护南蛮校尉穆帝永和二年帅征虏将军周抚辅国将军谯王无忌建武将军袁乔伐蜀拜表辄行三年春三月乙卯攻成都府克之及石季龙死温欲率众北征先上疏求朝廷议水陆之宜从不报时知朝廷仗殷浩等以抗已温甚忿之然素知浩弗之惮也。以国无他[C260]遂得相持弥年虽有君臣之迹亦相羁縻而已八州士众资调殆不为国家用声言北伐拜表便行顺流而下行达武昌众四五万殷浩虑为温所废将谋避之。又欲以驺虞幡住温军内外嗛尊人情震骇简文帝时为抚军与温书明社稷大计疑惑所由温即回军还镇上疏曰:臣近亲率所统欲北扫赵魏军次武昌获抚军大将军会稽王昱书说风尘纷纭妄生疑惑辞旨危急忧及社稷省之惋愕不知所由形影相顾陨越无地臣以暗蔽忝荷重任虽才非其人职在静乱寇仇不灭国耻未雪幸因开泰之期遇可乘之会匹夫有志犹怀愤慨臣亦何心坐观其弊故荷戈驱驰不遑宁处前后表陈于今历年矣。丹诚坦然公私所察有何纤介容此嫌忌岂丑正之徒心怀怵惕操弄虚说以惑朝听昔乐毅竭诚垂涕流奔霍光尽忠上官告变谗说殄行奸邪乱德乃历代之常患存亡之所由也。今主上富于春秋陛下以圣临朝恭已委任责成群下方寄会通于群才布德信于遐荒况臣世蒙殊恩服事三朝身非羁旅之宾迹无韩彭之[C260]而反间起于胸心交乱过于四国此古贤所以叹息于既往而臣亦大惧于当年也。今寇贼冰销大事垂定晋之遗黎鹄立南望赴义之众慷慨即路元凶之命悬在漏刻而横议妄生成此贝锦使垂灭之贼复获苏息所以痛心绝气悲慨弥深臣虽所存者公所务者国然外难未弭而内弊交兴非臣本心陈力之志也。进位太尉固让不拜时殷浩至雒阳脩复园陵经涉数年屡战败器械都尽温复进督司州因朝野之怨乃奏废浩自此内外大权一归温矣。安西将军庾翼子爰之方之皆有翼风翼之疾笃也。表爰之为辅国将军荆州刺史寻为温所废温既废爰之。又以征虏将军刘惔监沔中军事领义成太守代方之爰之并迁于豫章南齐王洪轨明帝建武中为青冀二州刺史私集兵侵虏界奔败结气卒。
后魏崔僧渊为龙骧将军南青州刺史坐擅出师无据检核幽禁后乃获免。
唐薛万彻为右领军镇黄龙后坐擅将兵出境被征入朝。
杨猷为荆南节度澧朗两州镇遏使澧州刺史代宗大历九年擅出境浮江下到郢州诏许赴汝州猷遂溯汉而上复州郢州俱闭城自守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以兵拒之。
梁崇义为羽林射生从来镇襄阳沉默寡言众悦之累迁为偏礻卑朝京师分使诸将戍福昌南阳被诛戍者皆溃归崇义时在南阳统归师径入襄阳与同列李昭薛南阳相让为长不决诸将乃请曰:兵非梁卿主之不可遂推崇义为帅无何崇义杀昭与南阳以胁众心朝廷因授其节度焉于ν为襄阳节度使累迁检校左仆射平章事封燕国公未几不奉诏旨擅移军于南阳朝廷几为之旰食册。
●卷四百四十
○将帅部·交结忌害交结
朱穆有言曰:古者进退趋业无私游之交况乎!总师律之严授阃寄之重而敢违背公路私相朋结者哉!。若乃始为敌终以胶固出处之际谄冫卖是务附当轴之势居中之权谋以奸成情以货取至有造请宗室往还戚里合婚媾之好敦兄弟之契希进固宠蔽罪窃誉比周之迹斯露贪冒之志无厌虽曰:侥荣何逃嗤鄙。
魏锺会为司徒都督诸军伐蜀蜀后主既降于邓艾姜维诣锺会于涪会厚待维等皆权还其印号节盖会与维出则同舆坐则同席谓长史杜预曰:以伯约比中土名士公休太初不能胜也。
晋何充康帝建元中自中书令出为骠骑将军都督徐姜维字州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假节领徐州刺史镇京口以避诸庾顷之庾翼将北伐庾冰出镇江州充入朝言于帝曰:臣冰舅氏之重宜居宰相不应远出朝议不从,于是征充入为都督扬豫徐州之琅邪诸军事假节领扬州刺史将军如故先是翼悉发江荆二州编户奴以充兵役士庶嗷然充复欲发扬州奴以均其谤后以中兴时已发三吴今不宜复发而止。
后魏甄琛孝明时为征北将军定州刺史崔光辞司徒之授也。琛与光书外相抑扬内实附会也。光亦揣其意复书褒美以悦之。
唐章仇兼琼为剑南节度使时贵妃从父子杨国忠为益州新都尉及贵妃有宠兼琼以故引为幕宾安禄山玄宗时为平卢兵马使时御史中丞张利贞为河北采访使至平卢禄山素谄佞善伺人情尝曲事利贞复以金帛厚遗其左右利贞归朝盛称禄山美以奏之遂授营州都督平卢军使中使往来皆厚遗赂玄宗亲信之天宝元年遂分平卢别为节度以禄山摄御史中丞为之使二年入朝奏对玄宗益赏重之加骠骑大将军三载为范阳节度河北采访使平卢节度如故五载礼部尚书席建侯为河北黜陟使表禄山公直无私严正奉法利贞推美于前建侯表荐于后右相李林甫亦素与禄山交通复屡言于玄宗由是特加宠遇。
王昂出自戎旅以军功累迁河东节度使贪纵不知法令务于聚敛以货藩身代宗时元载秉政与载亲相交结拜刑部尚书。
崔宁为西川节度使时地险人富乃厚敛货财交结权贵令弟宽留京师元载及诸子有所欲宽必与之故宽骤历御史左司员外考功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御史丞宽兄审亦任郎中谏议大夫给事中。
韦皋为西川节度使顺宗时王叔文用事皋遣副使刘辟将皋之意为叔文求都领剑南三川谓叔文曰:太尉使某致微诚于公。若与某三川某当以死相助。若不与某亦当有以相酬叔文怒将斩之韦执谊固执不可。
王锷宪宗时为广州刺史岭南节度使锷以两税钱上供时进及供奉外馀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诸国舶至尽没其利由是锷家财富于公藏日发十馀艇重以犀象珠贝称商货而出诸境周以岁时循环不绝凡八年京师权门多富锷之财拜刑部尚书。
严绶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元和十年十一月为太子少保初宪宗以绶在太原所发偏裨战讨多克故移袁滋于江陵置绶于袁州以临吴元济绶自帅师至境上无威以制敌到军日遽发公藏赏士卒府藏之积悉以赂中贵人师徒冻馁闭壁而已后裴度屡言其无军政故罢之。
郑权自工部尚书由他径求岭南节度既到镇则掊聚财货用偿恩力俾小吏部送京国分权亻幸辈运才至而殂谢已闻当时议者无不嗤鄙。
王播为淮南节度使以钱十万贯赂遗恩亻幸求盐铁使谏议大夫独孤朗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起居舍人宋申锡补阙韦仁实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廷老等十人前一日诣延英抗论其事帝不纳(一云:敬宗宝历元年以王播兼诸道盐铁转运播之再领盐铁不由宰臣闻荐是非之论纷然满朝谏议大夫独孤朗等廷诤久之帝竟不纳)。
李祐无材能以善官文宗时累迁至金吾将军祐小将赵用诡谲通于中人祐因厚赂之授泾原节度使。
高霞寓为右卫大将军穆宗长庆六年为检校工部尚书兼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宁等州节度观察等使霞寓本骑将性轻悍无节制之材元和初随高崇文有功于蜀遂累承宠奖及讨吴元济擢为唐邓节度使挫败降为归州刺史霞寓广行赂遗结纳权亻幸左迁未久已复进用及是拜谏官屡抗章疏帝竟不纳。
后唐刘仲殷初为秦州节度使累年恃秦王亲戚聚财箕敛剥丧生民比户咨怨流涕。又招聚甲马意在犄角以应秦王然蜀人亦不敢窥边及秦王诛大惧闵帝即位遣使存问赐与甚厚仲殷表辞镇守诏至京师纳政不允凡所蓄兵马财货贡奉殆尽遂留宿卫会朱冯用事(朱冯弘昭也。)以秦府之隙日夕忧惧贡奉之馀秦州所存苞苴尝行赂遗与韩昭尝有旧末帝未至已潜结帝方以大义咎朱冯而雪秦府韩昭昭尝每言仲殷之强故清泰元年自上将军复为宋州节度使。
段凝初仕梁为郑州刺史监大军于河上末帝以戴思远为北面招讨使行师不利用王彦章代之受任之翌日取德胜之南城军声大振赵岩匿彦章功归凝凝掎摭彦章之短以闻梁末帝怒罢彦章兵权凝纳贿于赵张二族求为招讨使敬翔李振极言不可竟不能止。
朱汉宾庄宗时为左龙武统军明宗即位以汉宾幸前朝罢统军为右卫上将军时枢密使安重诲方当委重汉宾密令结得为婚家天成末用为潞州昭义军节度使。
晋赵彦之深州人也。始为镇州军士会后唐庄宗围王德明于常州彦之数请以强弩伏于东门外骑军多不得进渐补至百人长城陷庄宗收之麾下与秦王重荣俱为散骑指挥使意甚相善有军中十昆仲之契天福初彦之为关西指挥使重荣已领镇州彦之请告葬父母与重荣相见遂留镇州重荣视政之暇畋猎饮博未尝一日相舍。
周冯晖初仕晋为灵武节度使后入典禁兵兼领近镇忿朝廷縻留亦悔离灵武及冯玉李彦韬用事晖善奉之未几复以晖为朔方节度使加检校太师。
○将帅部·忌害
夫将帅之臣安危所寄专制师律总统和门故当竭节以奉上推诚而率下乃有乘多难之际窃戎车之柄跨据方面志在自专惮幕府持严毅之节恶偏礻卑有威武之称或强谏而忤意或正言而拂心举吏法以中伤因师败而归罪致其奔亡之祸起于窃发之事盖王纲之不竞天宪之未加然而覆宗绝嗣随亦至矣。
后汉邓骘为大将军安帝永初中羌胡反乱残破并凉骘以军役方费欲弃凉州郎中虞诩说太尉李修以为不可脩善其言四府皆从诩议骘兄弟以诩异其议因此不平欲以吏法中伤诩后朝歌贼宁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诩为朝歌长。
梁冀为大将军时梁太后临朝有日食地震之变诏公卿举贤良方正光禄勋杜乔少府房植举荀淑对策议刺贵亻幸为冀所忌补朗陵侯相。
郭闳为梁州刺史时上郡沈氏陇西牢姐乌吾诸种羌共寇并凉二州护羌校尉纪明将湟中义从讨之闳贪共其功稽留纪明军使不得进义从役久恋乡旧皆悉反叛闳归罪于纪明纪明坐征下狱输作左校羌遂陆梁覆没营坞转相招结唐突诸郡于是吏人守阙讼纪明以千数朝廷知纪明为闳所诬诏问其状纪明但谢罪不敢言枉京师称为长者。
董卓为前将军朱隽拜城门校尉卓擅政以隽宿将外甚亲纳而心实忌之。
袁绍为冀州牧以臧洪领青州刺史洪收抚离叛百姓复安在事二年绍惮其能徙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又董昭为绍所用而昭弟访在张邈军中邈与绍有隙绍信谗将致罪于昭昭欲诣献帝至河内为张扬所留因扬上还印绶拜骑都尉。又吕布既归袁绍绍与布击张燕布摧锋陷阵遂破燕军而求益兵众将士钞掠绍患忌之布觉其意从绍求去绍恐还为己害遣壮士夜掩杀布不获事露布走河西与张扬合绍令众追之皆畏布莫敢逼近者。又绍之南征也。别驾田丰谏绍绍不从丰强谏绍怒甚以为沮众械系之绍军既败,或谓丰曰:君必见重丰曰:若军有利吾必全今军败吾必死矣。绍还谓左右曰:吾不用田丰言果为所笑遂杀之。
刘表为荆州刺史遣从事中郎韩嵩诣魏太祖以观虚实嵩还深陈太祖威德说表遣子入质表疑嵩为太祖说大怒欲杀嵩考从行者知无他意乃止表虽外貌儒雅而心多疑忌皆此类也。刘备奔表表厚待之然不能用。
公孙瓒为幽州牧讨胡无功刘虞代之虞至胡相率来降瓒害虞有功乃阴使人侥杀胡使胡知其情间行诣虞瓒后诬虞与袁绍等欲称尊号斩虞于蓟市瓒遂骄矜记过忘善多所贼害。
魏程喜为征北将军屯蓟时杜恕出为幽州刺史护乌九校尉尚书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处先帝之世倾田园让于青州足下今俱仗节共屯一城宜深有以待之而恕不以为意至官未期有鲜卑大人儿不繇关塞径将数十骑诣州州斩所从来小子一人无表言上喜,于是劾奏恕下廷尉当死以父畿勤事水死免为庶人徙章武郡(喜欲恕折节谢已讽司马宋权示之以善意恕答权《书》曰:贶示委曲奉法天下事以善意相待无不致快也。以不善意相待无不致嫌隙也。而议者言凡人天性皆不善不当待以善意更堕其网中仆得此辈便欲归蹈沧海乘桴耳不能自谐在其间也。然以年五十二不见废弃颇亦遭明达君子亮其本心。若不见亮使人刳心着地正与数斤肉相似何足有所明故终不自解说程征北功名著在仆前甚多有人出征北乎!。若令下官事无大小咨而后行则非上司弹纠之意。若咨而不从。又非上下相顺之宜故推一心任一意直而行之耳杀胡之事天下谓之是邪是仆谐也。呼为非邪仆自受之无所怨咎程征北明之亦善不明之亦善诸君子自共为其心耳不在仆言也。喜,于是遂深文劾恕)。
陶谦为徐州牧安东将军时孙策渡江居江都谦深忌策策舅吴景时为丹阳太守策乃载母徙曲阿与吕范孙河俱就景。
吴孙峻为大将军文钦说峻征魏峻使钦与吕据车骑刘纂镇南朱异前将军唐咨自江都入淮泗以图青徐峻与滕裔至石头因饯之领从者百许人入据营据御军齐整峻恶之称心痛去。
晋梁王彤为征西大将军周处为御史中丞隶夏侯骏西征氐人齐万年处知彤不平必当陷己时贼屯梁山有众七万而骏逼处以五千兵击之处曰:军无后继必至覆败虽在亡身为国取耻彤复命处进讨乃与振威将军卢播雍州刺史解系攻万年于六陌将战处军人未食彤促令速进而绝其后继处知必败赋《诗》曰: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梁黍期之克令终言毕而战没。
曲允为安夷护军始平太守时雒阳倾覆阎鼎等立秦王为皇太子于长安鼎总摄百揆允心害鼎功。且规权势因鼎杀京兆太守梁综乃与综弟冯翊太守纬等攻鼎走之。
张春为南阳王模世子保将先是模既为刘粲所害都尉陈安归保命统精勇千馀人以讨羌宠遇甚厚春等疾之谮安有异志请除之保不许春等辄伏刺客以刺安安被创驰还陇城遣使诣保贡献不绝王敦为大将军骄傲自负有罔上心其从弟棱日夕谏诤以为宜自抑损推崇盟主。且群从一门并相与服事应务相崇高以隆勋业每言苦切敦不能容潜使人害之敦。又素惮周𫖮每见𫖮辄面热虽复冬月扇面手不得休。又陶侃为宁远将军荆州刺史既破杜敦深忌侃功将还江陵欲诣敦别皇甫方回及朱伺等谏以为不可侃不从敦果留侃不遣左转广州刺史南越中郎将以王廙为荆州侃之佐吏将士诣敦请留侃敦怒不许侃将郑攀苏温马俊等不欲南行遂西迎杜曾以拒廙敦意攀承侃风旨被甲持矛将杀侃出而复回者数四侃正色曰:使君之雄断当裁天下何此不决乎!因起入如厕咨议参军梅陶长史陈颁言于敦曰:周访与侃亲姻如左右手安有断人左手而右手不应者乎!敦意遂解,于是设盛馔以饯之侃便夜发敦引其子瞻为参军侃既达豫章见周访流涕曰:非卿外援我殆不免。又周访平杜曾进位安南将军梁州刺史屯襄阳初敦惧杜曾之难谓访曰:擒曾当相论为荆州刺史及是而敦不用至王廙去职诏以访为荆州敦以访名将勋业隆重有疑色其从事中郎郭舒说敦曰:鄙州虽遇难荒弊实为用武之国。若以假人将有尾大之患公宜自领访为梁州足矣。敦从之访大怒敦手书譬释并遗玉环玉碗以申厚意访投碗于地曰:吾岂贾竖可以宝悦乎!阴欲图之既在襄阳务农训卒勤于采纳守宰有缺辄补然后言上敦患之而惮其强不敢有异。又周札为右将军会稽内史札兄子筵为吴兴内史札一门五侯并居列位吴士贵盛莫与为比敦深忌之后筵丧母送者千数敦益惮焉及敦疾钱凤以周氏宗强与沈充权势相侔欲自于充谋灭周氏使充得专威扬土乃说敦曰:夫有国者患于强逼自古[C260]难恒必繇之今江东之豪莫强周沈公万世之后二族必不静矣。周强而多俊才宜先为之所后嗣可安国家可保耳敦纳之时有道士李脱者妖术惑众自言八百岁故号李八百自中州至建邺以鬼道疗病。又署人官位时人多信事之弟子李弘养徒孛山云:应谶当王故敦使庐江太守李恒告札及其诸兄子与脱谋图不轨时筵为敦咨议参军即营中杀筵及脱弘。又遣参军贺鸾就沈充尽掩杀札兄弟子既而进军会稽袭札札先不知卒闻兵至率麾下数百人出拒之兵散见杀。又温峤为侍中机密大谋皆所参综诏命文翰亦悉豫焉俄转中书令峤有栋梁之任帝亲而倚之甚为敦所忌因请为左司马敦阻兵不朝多行陵纵峤谏敦曰:昔周公之相成王劳谦吐握岂好勤而恶逸哉!诚谓处大任者不可不尔而公自还辇毂入辅国政阙拜觐之礼简人臣之仪不达圣心者莫不于邑昔帝舜服事唐尧伯禹竭身虞庭文王虽盛臣节不愆故有庇人之大德必有事君之小心俾芳烈奋乎!百世休风流乎!万祀至圣遗轨所不宜忽愿思舜禹文王服事之勤维公旦吐握之事则天下幸甚敦不纳。又庾亮为中领军时敦有异志内深忌亮而外崇重之亮忧惧以疾去官。
殷浩为扬州刺史中军将军后秦姚襄既归晋浩惮其威名乃遣人密杀之不得浩。又潜遣将军魏憬率五千馀人袭襄乃斩憬而并其众浩愈恶之乃使将军刘启守谯迁襄于梁国蠡台表授梁国内史襄遣权翼诣浩浩曰:姚平北每举动自由岂所望也。翼曰:将军轻纳奸言自生疑贰愚谓猜嫌之由不在于彼浩曰:姚君纵放小人盗窃吾马王臣之体固。若是乎!翼曰:将军谓姚平北以威武自强终为难保校兵练众将惩不恪取马者欲以自卫耳浩曰:何至是也。浩遣谢万讨襄襄逆击破之浩甚怒闻关中有变浩率众北伐襄乃要击浩于山桑大败之斩获万计收其资仗使兄益守山桑垒复如淮南浩遣刘启王彬之伐山桑襄自淮南击灭之鼓行济淮屯于盱眙掠流人众至七万分置守宰劝课农桑遣使建邺罪状殷浩并自陈谢流人郭ル等千馀人执晋堂邑内史刘仕降于襄朝廷大震。
桓温镇荆州频请范汪为长史江州刺史皆不就温甚恨之汪子宁字武子少笃学多所通览简文帝为相将辟之为桓温所讽遂寝不行故终温之世兄弟无在列位者。又中军将军殷浩北征许雒师次山桑而姚襄反士卒亡叛温素忌浩及闻其败上疏罪浩曰:案中军将军浩过蒙朝恩叨窃非据宠灵超卓再司京辇不能恭慎所任恪居职次而侵官离局高下在心前司徒臣谟执义履素位居台辅师傅先帝朝之元老年登七十以礼请退虽临轩固辞不顺恩旨适足以明逊让之风弘优贤之礼而浩虚生狡说疑误朝听狱之有司将致大辟自羯胡天亡群凶殄灭而百姓涂炭企延拯绥浩受专征之重无雪耻之志坐自封植妄生风尘遂使寇仇稽诛奸逆并起华夏鼎沸黎元殄悴浩惧罪将及不容于朝外声进讨内求茍免出次寿阳损甲弥年倾天府之资竭五州之力收合无赖以自强卫爵命无章猜害罔顾故范丰之属反叛于芍陂奇德龙会作变于肘腋羌帅姚襄率众归化遣其母弟入质京邑浩不能抚而用之阴图杀害再遣刺客为襄所觉襄遂惶惧用致逆命生长乱阶自浩始也。复不能以时扫灭纵放小竖鼓行毒害身狼狈于山桑军破碎于梁国舟车焚烧辎重复没三军积实反以资寇精甲利器更为贼用神怒人怨众之所弃倾危之忧将及社稷臣所以忘寝屏营启处无地夫率正显义所以致训明罚敕法所以齐众伏愿陛下上追唐尧放命之刑下鉴春秋无君之典。若圣上含洪未忍诛殛。且宜遐弃摈之荒裔虽未足以塞山海之责粗可以宣诫于将来矣。竟坐废为庶人徙于东阳之信安县。
前赵赵染为平西将军时刘曜为大司马次渭染次新丰索自长安东讨染染狃于累捷有轻之色长史鲁徽曰:今司马氏君臣自以逼僭王畿雄劣不同必致死距我将军宜整阵按兵以击之弗可轻也。困兽犹斗况于国乎!染曰:以司马模之强吾取之如拉朽索小竖岂敢污吾马蹄刀刃邪要擒之而后食晨率精骑数百驰出逆之战于城西败绩而归悔曰:吾不用鲁徽之言以至于此何面目见之,于是斩徽徽临刑谓染曰:将军愎谏违谋戆而取败而复忌前害胜诛戮忠良以逞愚忿亦何颜面瞬息世间哉!袁绍为之于前将军踵之于后覆亡败丧亦当相寻所恨不得一见大司马而死死者无知则己。若其有知下见田丰为徒要当诉将军于黄泉使将军不得复床枕而死叱刑者曰:令吾面向东大司马曜闻之曰:蹄涔不容尺鲤染之谓也。
宋朱龄石为益州刺史时谯纵叛乱自称成都王既奔败其尚书令马耽封府库以待王师及龄石入成都诛纵同祖之亲纵自缢龄石徙马耽于越追杀之耽之徙也。谓其徒曰:朱侯不送我京师灭众口也。吾必不免乃盥洗而卧引绳而死须曳龄石使至遂戮尸焉。
刘道隆为右将军时蔡兴宗为荆州刺史道隆专统禁兵任参内政以兴宗强正不欲使拥兵上流改为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固辞不拜梁。
萧颖达为江州刺史长史沈瑀性倔强每忤颖达颖达衔之天监八年因入咨事辞。又激厉[A13C]达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瑀出谓人曰:我死而后已终不能倾侧面从是日于路为人所杀时年五十九多以为颖达害焉子续累讼之遇[A13C]达亦寻卒事遂不穷竟。
唐淮安王神通击宇文化及于魏县化及走聊城神通进至聊城会化及粮尽伪降迁延以俟外救既而士及自济北馈之化及军稍振遂拒战神通督兵内薄而击之贝州刺史赵君德攀堞而上神通心害君德之功因止军不战君德大诟而退。
王志玄为安东副都护刘正臣为平卢军使天宝末与志玄同拒禄山遥相应援正臣领兵自平卢来袭范阳未至为逆贼将史思明等大败之正臣奔归为志玄所配而卒大历九年追赠正臣工部尚书。
马为泾原四镇北庭节度时李晟为都知兵马使战吐蕃兵败晟拔出乱兵之中忌晟威名。又遇之不以礼令朝京师代宗知之留宿卫为右神策都尉。
李说为河东节度使德宗贞元中李景略为丰州刺史甚有威名回纥使至皆坐拜之于庭中后为说行军司马居疑帅之地势已难处回纥使梅录将军入朝说置宴会梅录争上下坐说不能遏景略叱之梅录前过丰州都邑识景略语音疾趋前拜曰:非丰州李端公耶不意在此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又再拜遂命之居次坐时将吏宾客顾景略皆加严惮说心不平厚赂中尉窦文场将去景略使为内应岁馀风言回纥将南下阴山丰州宜得人文场言景略堪为边任乃以景略为丰州刺史。
韩游瑰为宁节度时范希朝为宁都虞候德宗幸奉天希朝战守有功累加兼中丞为宁州刺史游瑰入觐自奉天归州以希朝素整肃有声畏其逼己求其过将杀之希朝惧奔凤翔德宗闻之趣召至京师寘于左神策军中。
卢从史为昭义军节度使辟孔戡为书记戡数以事争论不从因谢病归雒从史强以礼遣而阴御之居东都久之为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所辟而从史忿嫉累请贬降宪宗不得已授卫尉丞分司雒阳。
刘士宁镇汴州其大将李万荣与其父玄佐同里闬少相善宽厚得众心士宁疑之去其兵权令摄汴州事万荣深怨之。
王智兴镇徐州石雄为右厢捉生兵马使讨沧州李同捷徐人伏雄之抚待恶智兴之虐欲逐之而立雄智兴以军在贼境惧其变生因雄立功请授一郡刺史朝廷征赴京师授壁州刺史智兴寻杀雄之素相善诸将士百馀人仍奏雄摇动军情请行显戮文宗雅知其能惜之乃长流白州。
梁贺环为滑州节度使北面招讨使时两京马军都军使许州节度使谢彦章为排阵使同领大将驻于行台寨与晋人对垒彦章时领骑军与之挑战晋人或望我军行阵整肃则相谓曰:必两京太傅在此也。不敢以名呼其为敌人所惮如此是时咸谓贺环能将参军彦章能领骑士既名声相轧故环衷心忌之一日与环同设伏于郊外环指一方地谓彦章曰:此地岗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栅之所寻而晋人舍之故环疑彦章与晋人通。又环欲速战彦章欲持重以老敌人环益疑之会为行营马步军都虞侯朱圭所诬环遂与圭协谋因享士伏甲以杀彦章及濮州刺史孟审澄别将侯温裕等于军以谋叛闻晋王闻之喜曰:彼将帅如是亡无日矣。
尹皓为华州节度使末帝贞明六年河东道招讨使刘与皓攻取同州先是河东朱友谦袭取同州以其子令德为留后表请旄钺末帝怒命讨之晋将李嗣昭率师来援战于城下王师不利先是与河中朱友圭为婚家及王师西讨行次陕州遣使赍檄谕友谦以祸福大计诱令归国友谦不从如是停留月馀尹皓凝辈素忌遂构其罪言逗遛养寇俾候援兵末帝以为然及兵败诏河南尹张宗奭承朝廷密旨逼令饮而卒。
后唐高行圭为安州节度使事多不遵法制副使范廷策者幽州人也。性刚直睹其贪猥因强谏之行圭不从后廷策因入奏献封章于阙下事有三条一请不禁过淮猪羊而禁丝绵匹帛以实中国一请于山林要害置军镇以绝寇盗一述藩侯之弊请敕从事明谏诤之不从令诸军校列班廷诤行圭闻之深御之后因戍兵作乱诬奏廷策与之同谋父子俱戮于汴闻者冤之。
西方邺为夔州节度使为政贪虐判官谭善达每谏其失邺忿之令左右告善达受人金下狱拷掠死于狱中。
汉王继弘为神德军节度使节度判官张易每见继弘所为不法必切言之继弘含怒以为轻已乾祐中因事诬奏之。又奏观察推官张制削官牒逐之因以郭谨代竟令害制焉。
●卷四百四十一
○将帅部·败衄
《易》曰:师出以律否臧凶《礼》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盖失律则凶寡谋则败者往典之明戒也。若夫受于社援χ而行临敌制宜先胜后战故能开扩封略式遏寇仇。若乃奉戎昭之寄任素厉之威忽弃远图忸忄犬小利以劳从逸以力制谋故鼓音未衰而勇气先竭以至靡乱旗辙亡失师属拔旆投衡奔溃不暇虽或忘身殉节下吏听议而于国之事已无及矣。於戏古者重诗礼之选审仁贤之用有繇哉!。
屈瑕楚大夫莫敖也。鲁桓公十三年屈瑕伐罗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徇宣令也。)及鄢乱次以济(鄢水在襄阳宣城县入汉)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卢戎南蛮)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
子玉楚大夫鲁僖公二十八年夏四月戊辰晋侯宋公齐国归父崔夭秦小子次于城濮(国归父崔夭齐大夫也。小子秦穆公子也。城濮卫地)子玉使斗勃请战(斗勃楚大夫)己巳晋师陈于莘北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曳柴起尘诈为众走)楚师驰之原轸却溱以中军公族横击之(公族公所率之军)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楚左师溃楚师败绩。
孟明秦大夫也。鲁僖公三十年秦伯使杞子逢孙杨孙戍郑三十二年冬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管龠也。)。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蹇叔秦大夫)公辞焉(辞不受其言)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孟明百里孟明视西乞西乞术白乙白乙丙)蹇叔哭之曰: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明年夏四月辛巳晋败秦师于ゾ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至鲁文公二年春孟明视帅师伐晋以报ゾ之役二月晋侯御之甲子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
华元宋大夫鲁宣公二年春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华元乐吕御之二月壬子战于大棘宋师败绩囚华元获乐吕及甲车四百六十乘俘二百五十人馘百人(馘人首)狂狡辂郑人郑人入于井(狂狡宋大夫辂迎也。)倒戟而出之获狂狡。
荀林父晋大夫鲁宣公十二年春楚子围郑夏六月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代却缺)先縠佐之(彘季代林父)士会将上军(河曲之役却缺将上军宣八年代赵盾为政将中军士会代将上军)却克佐之(却缺之子代曳骈)赵朔将下军(代栾盾)栾书佐之(栾盾之子代赵朔)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括婴齐皆盾异母弟)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茍首林父弟赵同赵婴兄)韩厥为司马(韩万玄孙)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曰:无及于郑而剿民焉用之(桓子林父剿劳也。)楚归而动不后(动兵伐郑)随武子曰:善(武子士会)彘子曰:不可(彘子先縠)以中军佐济(佐彘子所帅也。济渡河)韩献子谓桓子(献子韩厥)曰:彘子以偏师陷子罪大矣。子为元帅师不用命谁之罪也。失属亡师为罪已重不如进也。(令郑属楚。故曰:失属彘子以偏师陷。故曰:亡师)事之不捷恶有所分(捷成也。)与其专罪六人同之不犹愈乎!(三军皆败则六卿同罪不得独责元帅)师遂济楚子北师次于延阝(延阝郑北地)沈尹将中军(沈或作寝寝县也。今汝阴固始县)子重将左子反将右将饮马于河而归(子反公子侧)闻晋师既济王欲还嬖人伍参欲战(伍参奢之祖父)令尹孙叔敖弗欲曰:昔岁入陈今兹入郑不无事矣。战而不捷参之肉其足食乎!参曰:若事之捷孙叔为无谋矣。不捷参之肉将在晋军可得食乎!令尹南辕反旆(回车南乡旆军前大旗)士季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帅将七覆为伏兵七处)故上军不败赵婴齐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败而先济潘党既逐魏锜(言魏锜见逐而退)赵旃夜至于楚军(二人虽俱受命而行不相随赵旃在后至)席于军门之外使其徒入之(布席坐示无所畏也。)楚子为乘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鸣而驾日中而说(说舍也。)左则受之日入而说许偃御右广养由基为右彭名御左广屈荡为右(楚王更叠载之故各有御名)乙卯王乘左广以逐赵旃赵旃弃车而走林屈荡搏之得其甲裳(下曰:裳)晋人惧二子之怒楚师也。使屯车逆之(屯车兵车名)潘党望其尘使骋而告曰:晋师至矣。楚人亦惧王之入晋军也。遂出陈孙叔曰:进之宁我薄人无人薄我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先人也。(元戎戎车在前也。诗小雅言王者军行必有戎车十乘在前开道先人为备)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遂疾进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两手曰:掬)晋师右移上军未动及昏楚师军于必阝晋之馀师不能军(不能成营也。)宵济亦终夜有声(言其兵众将不能用)。
刘康公王季子也。鲁成公元年春晋侯使瑕嘉平戎于王(文公十七年阝垂之役詹嘉处瑕故谓之瑕嘉)单襄公如晋拜成(单襄公王卿士谢晋为平戎)刘康公侥戎将遂伐之(戎平还欲要其无备)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国此必败(叔服周内史)背盟不祥欺大国不义神人弗助将何以胜不听遂伐茅戎三月癸未败绩于徐吾氏(徐吾氏茅戎之别也。)。
孙良夫卫大夫也。鲁成公二年夏四月卫侯使良夫石稷宁相向禽将侵齐与齐师遇(齐伐鲁还相遇于卫也。良夫孙林父之父石稷石昔四世孙宁相宁俞子)石子欲还孙子曰:不可以师伐人遇其师而还将谓君何(言无以答君)。若知不能则如无出今既遇矣。不如战也。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卫师败绩。
邓廖楚大夫鲁襄公三年春楚子重伐吴为简之师克鸠兹至于衡山(鸠兹吴邑在丹阳芜湖县东今皋夷也。衡山在吴兴乌程县南)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组甲被练皆战备也。组甲漆甲成组文被练练袍也。)以侵吴吴人要而击之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已子重归既饮至三日吴人伐楚取驾驾良邑也。邓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谓子重,于是役也。所获不如所亡。
臧纥鲁大夫襄公四年冬十月邾人莒人伐曾阝臧纥救曾阝侵邾败于狐骀(臧纥武仲也。曾阝属鲁故救之狐骀邾地鲁国番县东南有目台亭)国人逆丧者皆ヮ鲁,于是乎!始ヮ(ヮ麻髪合结也。遭丧者多故不能备凶服ヮ而已)国人诵之曰: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臧纥时服狐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败于邾(襄公幼弱。故曰:小子臧纥短小。故曰:朱儒败不书鲁人讳之)。
子荡楚令尹鲁昭公六年徐仪楚聘于楚(仪楚徐大夫)楚子执之逃归惧其叛也。使泄伐徐(泄楚大夫)吴人救之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而次于干(干在谯国城父县南楚东境)吴人败其师于房锺(房锺吴地)获宫厩尹弃疾(斗韦龟之父)子荡归罪于泄而杀之(归罪于泄不以败告故不书)叔弓鲁大夫也。鲁昭公十三年春叔弓围费弗克败焉(为费人所败不书讳之也。)。
公子光吴王诸樊子也。鲁昭公十七年冬子光伐楚阳モ为令尹卜战不吉(阳モ穆王曾孙令尹子瑕)司马子鱼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子鱼公子鲂也。顺江而下易用胜敌)。且楚故司马令龟我请改卜令曰:鲂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吉(得吉兆)战于长岸子鱼先死楚师继之大败吴师获其乘舟馀皇(馀皇舟名)。
史皇楚大夫鲁定公四年史皇谓子常曰:楚人恶子而好司马(司马沈尹戍)。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城口三隘道之总名)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禹贡汉水至大别南入江。然则此二别在江夏界)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知吴不可胜)史皇曰:安求其事(求知政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说(言致死以克吴可以免贪贿致寇之罪)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王晨请于阖庐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
子姚子般郑大夫鲁哀公二年六月晋赵鞅纳卫太子于戚八月齐人输范氏粟子姚子般送之(子姚罕达子般驷弘)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戚阳虎曰:吾车少以兵车之旆与罕驷兵车先陈(旆先驱车也。以先驱车益其车以示众)罕驷自后随而从之彼见吾貌必有惧心(晋人先陈郑人随之不知其虚实见车多必惧),于是乎!会之(会合战)必大败之从之卜战龟焦(兆不成)乐丁曰:《诗》曰:爰始爰谋爰契我龟(乐丁晋大夫诗大雅言先人事后卜筮)谋协以故兆询可也。(询咨询也。故兆始纳卫太子卜得吉兆言今既谋同可不须更卜)简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不事君也。)斩艾百姓欲擅晋国而灭其君寡君恃郑而保焉今郑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顺天明从君命经德义除诟耻在此行也。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周书》作雒篇千里百县县有四郡)士田十万(十万亩也。)庶人工商遂(得遂进仕)人臣隶圉免(去厮役)志父无罪君实图之(志父赵简子之一名也。言己事济君当图其赏)。若其有罪绞缢以戮(绞所以缢人物)桐棺三寸不设属辟(属辟棺之重数王棺四重君再重大夫一重)素车朴马(以载柩)无入于兆(兆葬域)下卿之罚也。(为众设赏自设罚所以能克敌)甲戍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邮无恤王良也。)登铁上(铁丘名)望见郑师众太子惧自投于车下子良授太子绥而乘之曰:妇人也。(言其怯)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乘死于牖下(毕万晋献公卿也。皆获有功死于牖下言得寿终)群子勉之死不在寇(言有命)繁羽御赵罗宋勇为右(三子晋大夫)罗无勇麋之(麋束缚也。)吏诘之御对曰:┲作而伏(┲疟疾也。)卫太子祷曰:曾孙蒯聩敢昭告皇祖文王(周文王皇大也。)烈祖康叔(烈显也。)文祖襄公(继业守文。故曰:文祖蒯聩襄公之孙)郑胜乱从(胜郑声公名释君助臣为从于乱)晋午在难(午晋定公名)不能治乱使鞅讨之(鞅简子名)蒯聩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戎右持矛)敢告无绝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集成也。)大命不敢请佩玉不敢爱(不敢爱故以祈祷)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毙踣也。)获其蜂旗(蜂旗旗名)太子救之以戈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罗无勇故郑师虽北犹获罗)太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赵孟喜曰:可矣。(赵孟简子也。喜太子前怯今更勇)。
武子剩郑大夫鲁哀公九年剩之嬖许瑕求邑无以与之(剩罕达也。瑕武子之属)请外取许之(瑕请取于它国)故围宋雍丘宋皇瑗围郑师(许瑕师)每日迁舍(作垒堑辄徙舍合其围)垒合郑师哭子姚救之大败(子姚武子剩也。)二月甲戌宋取郑师于雍丘使有能者无死(惜其能也。)以郏张与郑罗归(郑之有能者)徐承吴大夫鲁哀公十年会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鄎齐地邾郯不书兵并属吴不列于诸侯)徐承帅舟师将自海入齐齐人败之吴师乃还。
国书齐大夫鲁哀公十一年春国书帅师伐我孟孺子泄帅右师冉求帅左师战于郊师获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齐人不能师(不能整其师)宵谍曰:齐人遁(谍间也。)冉有请从之三季孙弗许夏为郊战故公会吴子伐齐(欲以报也。)五月克博壬申至于嬴(博嬴齐邑也。二县皆属泰山)中军从王(吴中军)胥门巢将上军王子姑曹将下军展如将右军(三将吴大夫)齐国书将中军高无丕将上军宗楼将下军陈僖子谓其弟书尔死我必得志(书子占也。欲获死事之功)宗子阳与闾丘明相厉也。(相劝厉致死子阳宗楼也。)桑掩胥御国子(国子国书)公孙夏曰:二子必死(亦劝勉也。)将战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虞殡送葬歌曲示必死)陈子行命其徒具含玉(子行陈逆也。具含玉亦示必死)公孙挥命其徒曰:人寻约吴髪短(约绳也。八尺曰:寻吴髪短欲以绳贯其首)东郭《书》曰:三战必死于此三矣。(三战夷仪五氏与介)使问弦多以琴(弦多齐人也。六年奔鲁问遗也。)曰:吾不复见子矣。(言将死战)《陈书》曰:此行也。吾闻鼓而已不闻金矣。(鼓以进军金以退军不闻金言将死也。传言吴师强齐人皆自知败)甲戌战于艾陵展如败高子(齐上军败)国子败胥门巢(吴上军亦败)王卒助之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革车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献于公(公以兵从故以劳公)。
高无平齐大夫鲁哀公二十三年夏六月晋荀瑶伐齐(荀瑶荀跞之孙知伯襄子)高无平帅师御之知伯视齐师马骇遂驱之曰:齐人知余旗其谓余畏而反也。及垒而还将战长武子请卜(武子晋大夫)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齐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耀武也。治英丘也。(治齐取英丘)以辞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战于犁丘(犁丘隰也。)齐师败绩知伯亲禽颜庚(颜庚齐大夫颜涿聚)。
赵括代廉颇为赵将悉更约束易置军吏秦将白起闻之纵奇兵佯败走而绝其粮道分断其军为二士卒离心四十馀日军饿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数十万之众遂降秦秦悉坑之赵前后所亡凡四十五万。
公孙喜为韩将王三年使公孙喜率周魏攻秦败我二十四万虏喜伊阙。
栗腹为燕相燕王喜用栗腹之计欲攻赵而问昌国君乐间乐间曰:赵四战之国也。其民习兵攻之不可燕王不听遂伐赵赵使廉颇击大破栗腹之军于高阝禽栗腹乐乘。
李信秦将也。信年少壮勇尝以兵数千逐燕太子丹至于衍水中卒破得丹始皇以为贤勇,于是始皇问李信吾欲攻取荆于将军度用几何人而足李信曰:不过用二十万人始皇问王翦王翦曰:非六十万人不可始皇曰:王将军老矣。何怯也。李将军果势壮勇(势一作新)其言是也。遂使李信及蒙恬将二十万南伐荆王翦言不用因谢病归老于颍阳李信攻平与(音余)蒙恬攻寝(今固始寝丘)大破荆军信。又攻鄢郢破之,于是引兵而西与蒙恬会城父荆人因随之三日三夜不顿舍大破李信军入两壁杀七都尉秦军走。
章邯为秦将二世末张耳陈馀立赵歇为赵王邯及王离击赵耳与赵王歇走入巨鹿城王离围之馀北收常山兵得数万人军巨鹿北章邯军巨鹿南棘原筑甬道属河(属联及也。音之欲切)饣襄王离(饣襄古饷字谓馈运其军粮也。)王离兵食多急攻巨鹿城中食尽陈馀使五千人令张陈泽先尝秦军至皆没当是时燕齐楚闻赵急皆来救张敖亦北收代兵得万馀人来皆壁馀旁项羽兵数绝章邯甬道王离军乏食项羽悉引兵渡河遂破章邯军诸侯军乃敢击秦军遂虏王离,于是赵王歇张耳乃得出。
龙。且为楚将时韩信已定临菑遂东追齐王田广至高密西楚亦使龙。且将号称二十万救齐齐王广龙。且并军与信战未合人或说龙。且可无战而降也。龙。且曰:吾平生知韩信为人易与耳遂战与信夹氵维水陈(出东莞而东北流至北海都昌县入海)韩信乃夜令人为万馀囊满盛沙壅水上流引军半渡击龙。且佯不胜还走龙。且喜曰:固知信怯也。遂追信渡水信使人决壅囊水大至龙。且军大半不得渡即急击杀龙。且龙。且水东军散走。
汉韩千秋故济北相也。武帝时南粤王兴嗣立其母中国人欲入朝相吕嘉不听有叛心遣千秋与王太后弟つ乐将二千人往入粤境嘉遂反而韩千秋兵之入也。破数小邑其后粤直开道给食未至番禺四十里粤以氵维水出琅邪北流至北经台昌县入海兵击千秋等灭之。
杨仆为楼船将军荀彘为左将军彘与仆讨朝鲜王右渠右渠发兵距险左将军卒多率辽东士(辽东兵多也。)兵先纵败散多还走坐法斩楼船将齐兵七千人先至王险右渠城守窥知楼船军少即出击楼船楼船军败走将军仆失其众遁山中十馀日稍求收散卒复聚。
李广为将军出雁门击匈奴匈奴兵多破广军生得广单于素闻广贤令曰:得李广必生致之胡骑得广广时伤置两马间络而盛之卧行十馀里广佯死睨其傍有一儿骑善马(睨邪视也。音王系切)暂腾而上胡儿马因抱儿鞭马南驰数十里得其馀军匈奴骑数百追之广行取儿弓射杀追骑以故得脱,于是至汉汉下广吏吏当广亡失多为虏所生得当斩赎为庶人。
李陵为骑都尉将步卒五千人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与单于相值骑可三万围陵陵军居两山间以大车为营千弩俱发击杀虏数千人明日复战斩首三多卒将名也。千馀级南行至山下因发连弩射单于单于下走是日捕得虏言单于曰:此汉精兵击之不能下日夜引吾南近塞得毋有伏兵乎!诸当户君长皆言单于自将数万骑击汉数千人不能灭后无以复使边臣令汉益轻匈奴复力战山谷间尚四五十里得平地不能破乃还是时陵军益急匈奴骑多战一日数十合复伤杀虏二千馀人虏不利欲去会陵军候管敢为校尉所辱亡降匈奴具言陵军无后救射矢。且尽独将军麾下及成安侯校各八百人为前行以黄与白为帜当使精骑射之即破矣。成安侯者颍川人父韩千秋故济北相奋击南越战死武帝封子延年为侯以校尉随陵单于得敢大喜使骑并攻汉军疾呼曰:李陵韩延年趣降遂遮道急攻陵陵居谷中虏在山上四面射矢如雨下汉军南行未至鞮汗山一日五十万矢皆尽即弃车去士尚三千馀人徒斩车辐而持之(徒但也。)军吏持尺刀抵山入谷单于遮其后乘隅下垒石(放石以投人因山隅曲而下也。垒音卢对切)士卒多死不得行昏后陵便衣独步出营(便衣谓著短衣小袖也。)止左右无随我丈夫一取单于耳良久陵还太息曰:兵败死矣。军吏,或曰:将军威震匈奴天命不遂后求道径还归如浞野侯为虏所得后亡还天子客遇之况于将军乎!陵曰:公止吾不死非壮士也,于是尽斩旌旗及珍宝埋地中陵叹曰:复得数十矢足以脱矣。今无兵复战天明坐受糸专矣。各鸟兽散犹有得脱归报天子者令军士人持二升Я一半冰(半读曰判判大片也。)期至遮虏鄣者相待夜半时击鼓起士鼓不鸣陵与韩延年俱上马壮士从者十馀人虏骑数千追之韩延年战死陵曰:无面目报陛下遂降军人分散脱至塞者四百馀人陵败处去塞百馀里边塞以闻。
后汉邓禹为大司徒征关中自冯愔反后禹威稍损。又乏食归附者离散而赤眉复还入长安禹与战败走至高陵军士饥饿者皆食枣菜光武乃征禹还敕曰:赤眉无谷自当来东吾折棰笞之非诸将忧也。无得复妄进兵禹惭于受任而功不遂数以饥卒侥战辄不利三年春与车骑将军邓弘击赤眉遂为所败众皆死散。
冯异为征西大将军会邓禹率车骑将军邓弘等引归与异相遇禹弘要异共攻赤眉异曰:异与贼相拒。且数十日虽屡获雄将馀众尚多可稍以恩信倾诱难卒用兵破也。上今使诸将屯黾池要其东而异击其西一举取之此万成计也。禹弘不从弘遂大战移日赤眉阳败弃辎重走车皆载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饥争取之赤眉引还击弘弘军溃乱异与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却异以士卒饥倦可。且休禹不听复战大为所败死伤者三千馀人禹得脱归宜阳异弃马弘走上回阪与麾下数人归营复坚壁。
盖延为虎牙将军时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往捣郯则兰陵必自解延等以贲休城危遂先赴之宪逆战而阳败延等遂逐退因拔围入城明日宪大出兵回在雒州永宁县合围延等惧遽出突走因往攻郯帝让之曰:间欲先赴郯者以其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贼计已立围,岂可解乎!延等至郯果不能克而董宪遂拔兰陵杀贲休延等往来要击宪别将于彭城郯邳之间战或日数合颇有克获帝以延轻敌深入数以书诫之及庞萌反攻杀楚郡太守引军袭败延延走北渡泗水破舟戢坏津梁仅而得免(又云:萌攻延延与战破之诏书劳延曰:庞萌一夜反畔相去不远营壁不坚殆令人齿欲相击而将军有不可动之节吾甚美之此传言仅而得免与彼不同)。
吴汉为大司马从车驾上陇遂围隗嚣于西城帝敕汉曰:诸郡甲卒但坐费粮食。若有逃亡则沮败众心宜悉罢之汉等贪并力攻嚣遂不能遣粮食日少吏士疫没逃亡者多及公孙述救至汉遂退败。
邓骘为车骑将军任尚为征西校尉安帝永初元年先零别种滇零与锺羌诸种大为寇掠断陇道时羌归附既久无复器甲或持竹竿木枝以代戈矛或负板案以为楯或执铜镜以象兵郡县畏懦不能制遣骘及征西校尉任尚将五营及三河三辅汝南南阳颍川太原上党兵合五万人屯汉阳明年春诸郡兵未及至锺羌数千人先击败骘军于冀西杀千馀人校尉侯霸坐众羌反叛征免以西域都护禧代为校尉其冬骘使尚及从事中郎司马钧率诸郡兵与滇零等数万人战于平襄尚军大败死者八千馀人司马钧为左冯翊安帝元初二年零昌种众分兵寇益州乃使屯骑校尉班雄屯三辅遣钧行征西将军督右扶风仲光安定太守杜恢北地太守盛包京兆虎牙都尉耿溥右扶风都尉皇甫旗等合八千馀人。又庞参将羌胡兵七千馀人与钧分道并北击零昌参兵至勇士东为杜季贡所败,于是引退钧等独进攻拔丁奚城大克获杜季贡率众伪逃钧令光恢包等收羌禾稼光等违钧节度散兵深入羌乃设伏要击之钧在城中怒而不救光并没死者三千馀人钧乃遁还坐征自杀参以失期军败抵罪以马贤代领校尉事。
马贤建光元年为护羌校尉讨烧当羌于金城不利顺帝永和六年为征西将军与。且冻羌战于射姑山贤军败没。
尹耀为扬州刺史顺帝末扬徐贼群起盘互连岁建康元年九江范容周生等相聚反乱屯据历阳为江淮巨患遣御史中丞冯绲将兵督耀及九江太守邓显讨之耀显军败为贼所杀。
田晏为破鲜卑中郎将灵帝熹平六年八月遣晏出云中使匈奴中郎将臧与南单于出雁门护乌桓校尉夏育出高柳并伐鲜卑三道出塞经二千里檀石槐率众逆击育等大败死者十七八。
董卓为东中郎将中平元年持节代卢植击张角于下曲阳军败抵罪。
孔融为北海相当黄巾贼冲融到郡收合士民起兵讲武贼张饶等群辈二十万众从冀州还融逆击为饶所败乃收败兵保朱虚县稍复鸠集吏民。
魏王朗为会稽太守时孙策渡江略地朗功曹虞翻以为力不能拒不如避之朗自以身为汉吏宜保城邑遂举兵与策战败绩浮海至东冶策。又追击大破之朗乃诣策(策令使者语朗曰:问逆贼故会稽太守王朗朗受国恩当官云:何不惟报德而阻兵安忍大军征讨幸免枭夷不自扫屏复聚党众屯聚郡境远劳王诛卒不悟顺捕得云:降庶以欺诈用全首领得尔与不具以状对朗称擒虏对使者曰:朗以才误窃朝私受爵不让以遘罪网前见征讨畏死茍免因治人物寄命须曳。又迫大兵惶怖北引从者疾患死亡略尽独与老母共乘一丽流矢始交便弃丽就俘稽颡自首于征役之中朗惶惑不达自称降虏缘前迷谬被诘惭惧朗愚浅驽怯畏威自惊。又无良介不早自归于破亡之中然后委命下隶身轻罪重死有馀辜申ㄕ就鞅屯足入绊叱咤听声东西惟命策以其儒雅答辞逊让而不害)。
曹休为大司马都督扬州明帝太和二年九月休率诸军至皖与吴将陆议战于石亭败绩。
王昶为大将军齐王嘉平四年十一月诏昶及征东将军胡遵镇南将军丘俭等征吴十二月吴大将军诸葛恪拒战大破众军于东关不利而还时昶及俭闻东军败各烧屯走。
王经为雍州刺史高贵乡公正元二年八月辛亥蜀大将军姜维攻狄道经战于洮西经大败还保狄道城。
蜀冯习字休元随先主入蜀先主东征吴习为领军将军统诸军大败于犭虎亭(犭虎音呼)。
马谡为诸葛亮参军后主建兴六年亮出军向祁山时有宿将魏延吴壹等论者皆言以为宜令为先锋而亮违众拔谡统大众在前与魏将张郃战于街亭为郃所破士卒离散亮进无所据退军还汉中谡下狱被诛。
姜维为大将军后主延熙十九年整勒戎马与镇西大将军胡济期会上わ济失誓不至故维为魏大将邓艾所破于谷星散流离死者甚众众庶繇是怨ゥ而自陇以西亦骚动不宁维谢过引负求自贬削为后将军行大将军事。
吴孙辅政迁大将军魏诸葛诞举寿春叛保城请降吴遣文钦唐咨全端全怿等帅三万人救之魏镇南将军王基围诞钦等突围入城魏悉中外军二十馀万增诞之围朱异帅三万人屯安丰城为文钦势魏兖州刺犭虎音鹗史州泰拒异于阳渊异败退为泰所追死伤二千人,于是大发卒出屯镬里复遣异率将军丁奉黎斐等五万人攻魏留辎重于都陆异屯黎浆遣将军任度张震等募勇敢六千人于屯西六里为浮桥夜渡筑偃月垒为魏监军石苞及州泰所破军却退就高异复作车箱围趣五木城苞泰攻异异败归而魏太山太守胡烈以奇兵五千诡道袭都陆尽焚异资粮授兵三万人使异死战异不从斩之于镬里而遣弟恩救会诞败引还既不能拔出诞而丧败士众自戮名将莫不怨之。
刘俊为交州刺史后主宝鼎三年遣俊及前部督修则等入击交阯为晋将毛景等所破皆死兵散还合浦。
张悌为丞相军师后主天纪末悌与护军孙震丹阳太守沈莹御晋军降成阳都尉张乔济江与晋讨吴护军张翰扬州刺史周浚成阵相对沈莹领丹阳锐卒刁楯五千号曰:青巾兵前后屡舀坚阵,于是以驰淮南军三冲不动退引乱晋薛胜蒋班因其乱而乘之吴军以次瓦解将帅不能止张乔。又出其后大败吴军于版桥获悌震莹等。
●卷四百四十二
○将帅部·败衄第二
晋陆机成都王[A13C]表为平原内史惠帝太安中[A13C]假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讨长沙王乂列军自朝歌至于河桥鼓声闻数百里汉魏以来出师之盛未尝有也。乂与机战于鹿苑机军大败赴七里涧而死者如积焉水为之不流将军贾棱皆死之。
新蔡王腾为车骑将军镇邺时公师藩与平阳人汲桑等为群盗起于清河俞阝县众千馀人寇顿丘以葬成都王[A13C]为辞载[A13C]主而行与张泓故将李丰等将攻邺腾曰:孤在并州七年胡围城不能克汲桑小贼何足忧也。及丰等至腾不能守率轻骑而走为丰所害四子虞矫绍确虞有勇力腾之被害虞逐丰丰投水而死是日虞及矫绍并巨鹿太守崔曼车骑长史羊桓从事中郎蔡充等。又为丰馀党所害及诸名家流移依邺者死亡并尽。
刘琨为并州都督属石勒攻乐平太守韩据请救于琨而琨自以士众新合欲因其锐以威勒箕淡谏曰:此虽晋人久在荒裔未习恩信难以法御今内收鲜卑之馀谷外抄残胡之牛羊。且闭关守险务农息士既服化感义然后用之则功可立也。琨不从悉发其众命淡领步骑二万为前驱琨自为后继勒先据险要设伏以击淡大破之一军皆没。
王堪为车骑将军怀帝永嘉三年三月刘元海寇黎阳遣堪击之王师败绩于延津死者三万馀人九月堪与平北将军曹武讨刘聪王师败绩堪奔还京师山简为征南将军永嘉四年九月雍州人王如举兵反于宛杀害令长自号大将军司雍二州牧大掠汉沔新平人庞冯翊人严嶷京兆人侯脱等各起兵应之简及荆州刺史王澄南中郎将杜蕤并遣兵援京师及如战于宛诸军皆大败王澄独以众进至汴口众溃而归。
李矩为冠军将军时刘聪使刘曜舀长安湣帝出降赵固郭默攻河东至于糸邑右司隶部人盗牧马负妻子奔之者三万馀骑骑兵将军刘勋追讨之杀万馀人固默引归刘颉遮邀击之为固所败聪使子粲及刘雅等伐赵固次于小平津固扬言曰:要当生缚刘粲以赎天子聪闻而恶之李矩使郭默郭诵救赵固屯于雒遣耿陨张皮潜济袭粲贝丘王翼光自厘城觇之以告粲粲曰:征北南渡赵固望声逃窜彼方忧自固何暇来邪。且闻上身在此自当不敢北视况敢济乎!不须惊动将士也。是夜稚等袭败粲军粲奔据阳乡稚馆谷粲垒雅闻而驰还栅于垒外与稚相持聪闻粲败使太尉范隆率骑赴之稚等惧率众五千突围北山而南刘勋追之战于河阳稚师大败死者三千五百人投河死者千馀人。
梁巨为冠军将军刘聪攻河内石勒率骑会之攻巨于武德怀帝遣兵救之勒留诸将守武德与王桑逆巨于长陵巨请降勒弗许巨逾城而遁军人执之勒驰如武德坑降卒万馀数巨罪而害之王师退还河北诸堡壁大震皆请降送任于勒。
荀羡为建威将军攻慕容隽山茌(士甾切)拔之斩隽太山太守贾坚隽青州刺史慕容尘遣司马悦明救之羡师败绩复舀山茌诸葛攸。又率水陆二万讨隽入自石门屯于河渚攸部将匡超进据高敖萧馆屯于新栅。又遣督护徐ぁ率水军三千泛舟上下为东西声势隽遣慕容评傅颜等统步骑五万战于东阿王师败绩。
毛宝为征虏将军庾亮谋北伐上疏解豫州请以授宝于是明帝诏以宝监扬州之江西诸军事豫州刺史将军如故与西阳太守樊峻以万人守邾城石季龙恶之乃遣其子鉴与其将夔安李菟等五万人来寇张犭各渡二万骑攻邾城宝求救于亮亮以城固不时遣军城遂舀宝峻等率左右突围出赴江死者六千人宝亦溺死。
徐龛为征讨大将军褚裒督护裒遣龛伐沛获伪相支重郡中二千馀人归降鲁郡山有五百馀家亦建义请援裒遣龛领锐兵三千迎之龛违裒节度军次代陂为石遵将李菟所败死伤大半龛执节不挠为贼所害。
尹奉为宁州刺史李雄据益州宁州李才庞遗起义兵攻雄将任亻回李谦等雄遣其将罗常费黑救之奉遣裨将姚昂朱提太守杨术援遗战于登台昂等败绩术死之。
李钊为越隽太守时王逊为宁州刺史先是钊为李雄所执自蜀逃归逊复以钊为越隽太守李雄遣李让任亻回攻钊钊自南秦与汉嘉太守王载共拒之战于温水钊败绩载遂以二郡附雄。
桓宣为平北将军都督司雍梁三州南阳襄阳新野南乡四郡军事梁州刺史庾翼迁镇襄阳令宣进伐石季龙将李罴军次丹水为贼所败翼怒贬宣为建威将军。
谢尚为西中郎将督扬州之六郡诸军豫州刺史假节镇历阳大司马桓温欲有事中原使尚率众向寿春进号安西将军初苻健将张遇降尚尚不能绥怀之遇怒据许昌叛尚讨之为遇所败收付廷尉时康献皇后临朝即尚之甥也。特令降号为建威将军。
桓温为大司马率众五万伐慕容前兖州刺史孙元起兵应之温部将檀玄攻胡陆执宁东慕容忠遣其将慕容厉与温战于黄墟厉师大败单马奔还高平太守徐翻以郡归顺温前锋朱序。又破将傅颜于林渚温军大振次于枋头惧谋奔和龙慕容垂曰:不然臣请击之。若战不捷走未晚也。乃以垂为使持节南讨大都督慕容德为征南将军率众五万拒温使其散骑侍郎乐嵩乞师于苻坚,坚遣将军茍池率众二万出自雒阳师于颍川外为赴援内实观隙有兼并之志矣。慕容德屯于石门绝温粮漕豫州刺史李那率州兵五千断温馈运温频战不利粮运复绝及闻坚师之至乃焚舟弃甲而退德率劲骑四千先温至襄邑东伏于涧中与垂前后夹击王师大败死者三万馀人茍池闻温班师邀击于谯温众。又败死者万计。
桓豁迁征西大将军开府及苻坚舀仇池豁以新野太守吉挹行魏兴太守督护梁州五郡军事戍梁州坚舀涪城梁州刺史杨亮益州刺史周仲孙并委戍奔溃以威略不振所在覆败。又上疏陈谢固辞不拜开府。
郗恢为秦州刺史督陇上军时魏氏强盛山陵危逼恢遣江夏相邓启方等以万人拒之与魏道武战于荥阳大败而还。
刘牢之为龙骧将军时苻坚伐晋败归长安牢之屯鄄城讨诸未服河南城堡承风归顺者甚众时坚子丕据邺为慕容垂所逼请降牢之引兵救之垂闻军至出新兴城北走牢之与沛郡太守田次之追之行二百里至五桥泽中争趣辎重稍乱为垂所击牢之败绩士卒歼焉牢之策马跳五丈涧得脱会丕救至因入临漳集亡散兵复少振牢之以军败征还。
刘毅为冠军将军毅蹑桓玄死桓振桓谦复聚众拒毅于灵溪玄将冯该以兵会于振毅进击为振所败退次浔阳坐免官寻原之。又卢循反于广州以舟师二万发姑孰徐道覆闻毅将至建邺报卢循曰:刘毅兵重成败系此一战宜并力拒之循乃引兵发巴陵与道覆连旗而下毅次于桑落州与贼战败绩弃船以数百人步走馀众皆为贼所虏辎重盈积皆弃之毅走经涉蛮晋饥困死亡至者十二三参军羊邃竭力营护之仅而获免焉。
鲁宗之为南阳太守时桓振既破江陵自为荆州刺史都督八州宗之自襄阳破振将温楷于柞溪进屯纪南振闻楷败留其将冯该守营自率众与宗之大战振勇冠三军众莫能御宗之败绩。
宋桂阳王义真镇关中王修既死人情离异无相统一高祖遣将军朱龄石替义真镇关中使义真轻兵疾归诸将竞敛财货多载子女方轨徐行虏追骑。且至建威将军傅弘之曰:公处分亟进恐虏追击人也。今多将辎重一日行不过十里虏骑追至何以待之宜弃车轻行乃可以免不从贼追兵果至骑数万匹辅国将军蒯恩断后不能禁至青泥后军大败诸将及府功曹王赐悉被俘虏义真在前故得与数百人奔散日暮虏不复穷追义真与左右相失独逃草中中兵参军宏单骑追寻缘道叫义真识其声出就之曰:君非中兵邪身在此宏大喜负之而归义真谓宏曰:今日之事诚无崖略然丈夫不经此何以知艰难初高祖闻青泥败未得义真审问有前至者访之并云:暗夜奔败无以知存亡高祖怒甚克日北伐谢晦谏不从及得宏启事知义真已免乃止。
刘粹为征虏将军文帝元嘉三年讨谢晦遣粹弟车骑从事中郎道济龙骧将军沈敞之就粹自陆道向江陵粹以道济行竟陵内史与敞之及南阳太守沈道兴步骑至沙桥为晦司马周超所败士众伤死者过半降号宁朔将军。
臧质为辅国将军时后魏太武侵徐豫率大众数十万遂向彭城以质为辅国将军假节置佐率万人北救始至盱眙太武已过淮冗从仆射胡崇之领质府司马崇之副太子左积弩将军臧澄之及毛熙祚亦受统于质盱眙城东有高山质虑魏据之使崇之澄之二军营于山上质营城南魏军攻崇之澄之二营崇之等力战不敌众散并为后魏所杀。又攻熙祚熙祚所领悉北府精兵幢主李灌率厉将士杀贼甚多队主周裔之外监杨方生。又率射贼贼垂退会熙祚被创死军遂散乱其日质案兵不敢救故三营一时覆没初仇池之平也。以崇之为龙骧将军北秦州刺史宋百顷行至浊水为索虏所攻举军败散崇之及将佐以下皆为后魏所执后得叛还至是。又为后魏所败焉熙祚司州刺史脩之兄子也。崇之熙祚并赠正员郎澄之三营既败其夕质军亦奔散弃辎重器甲率七百人投盱眙。
张永以元嘉二十九年太祖令督冀州青州之济南乐安太原三郡诸军事扬威将军冀州刺史督王玄谟申坦等诸将经略河南攻高敖城累旬不能拔其年八月七日夜虏开门烧楼及攻车士卒烧死及为虏所杀甚众永即夜撤围退军不报告诸将众军惊扰为虏所乘死败涂地永及申坦并为统府抚军将军萧思话所收系于历城狱太祖以屡征无功诸将不可任责永等与思话诏曰:虏既乘利方向盛冬。若脱敢送死兄弟父子自共当之言及增愤可以示张永申坦。又与江夏王义恭《书》曰:早知诸将如此恨不以白刃驱之今者悔何所及后永为使持节都督南兖徐二州诸军事南兖州刺史常侍将军如故时薛安都据彭城请降而诚心不款明帝遣永与沈攸之以重兵迎之加督前锋诸军事进军彭城安都招引索虏之兵既至士卒离散永狼狈引军还为虏所追大败复值寒雪士卒离散永脚指断落仅以身免失其第四子。
王玄谟元嘉中守高敖江夏王义恭为征讨都督以为高敖不可守召令还为魏军所追大破之流矢中臂还至历城义恭与玄谟《书》曰:闻因败为成臂上金疮得非金印之征邪。
田益之者弋阳西山蛮也。晋安王子勋反遣其将郭确守弋阳益之起义攻郭确于弋阳以益之为辅国将军督弋阳西山事辅国将军刘π赴寿阳筑长围始合田益之率蛮宗万馀人攻子勋将庞定光于义阳定光遣从兄文生拒之为益之所破见杀遂围其城定光求救于子勋子勋以定光父孟虬为司州刺史率精兵五千救义阳并解寿阳之围常珍奇。又自悬瓠率三千人援定光屯军了水益之不战望风奔散孟虬乘胜进军向寿阳。
王蕴后废帝元徽初为东阳太守未之郡值桂阳王休范逼京邑蕴领兵朱雀门战败被创事平除侍中南齐李安民初仕宋为宁朔将军随吴喜沈攸之击虏达睢口战败还保宿豫淮北既没明帝敕留安民戍甬城。
陈显达督平北将军崔慧景众军四万围南乡界马圈城去襄阳三百里攻之四十日虏食尽啖死人肉及树皮外围既急虏突走斩获千计官军竞取城中绢不复穷追显达入据其城遣军主庄丘黑进取南乡县故顺阳郡治也。后魏孝文自领十馀万骑奄至显达引军渡水西据鹰子山筑城人情沮败虏兵甚急军主崔恭祖胡松以乌布幔盛显达数人担之迳道从分碛山出均水口台军缘道奔退死者三万人左军将军张千战死追赠游击将军显达素有威声著于蛮虏至是大损丧焉。
裴叔业明帝时为辅国将军领众围涡阳后魏广陵王率众拒战叔业等大败之斩获甚众魏主闻广陵王败遣伪都督王肃大将军杨大眼步骑十馀万救涡阳叔业见兵盛夜委军遁走明日官军奔溃虏追之伤杀不可胜数日暮乃止叔业还保涡口。
胡谐之为卫尉永明八年率禁兵讨巴东王子响于江陵兼长史行事台军为子响所败有司奏免官权行军如故。
王珍国为征虏将军时梁高祖兵至东昏石头军主朱僧勇率水军二千人归降东昏。又遣征虏将军王珍国帅军主胡虎牙列陈于航南大路悉配精手利器尚十馀万人阉人王伥子持白兽幡督帅诸军。又开航背水以绝归路王茂曹景宗犄角奔之将士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鼓噪震天地珍国之众一时瓦解投淮死者积尸与航等后至者乘之以济,于是朱雀诸军望之皆溃散义兵追至宣阳门李居士以新亭垒徐元瑜以东府城降石头白下诸军并宵溃梁马仙卑迁司州诸军事司州刺史魏豫州人白皂生杀其刺史琅邪王司马庆曾自号平北将军推乡人胡游为刺史以悬瓠来降高祖使仙卑赴之遣直阁将军武会超马广率众为援仙卑进顿楚王城遣副将齐茍儿以兵二千助守悬瓠魏中山王英率众十万攻悬瓠仙卑遣广会超等守三关英破悬瓠执齐茍儿遂进攻马广。又破广生擒之送雒阳仙卑不能救会超亦相次退散魏军遂进据三关仙卑坐征还南康简王绩之子会理为平北将军武帝太清元年督众军北讨至彭城为魏师所败退归本镇。
邵陵携王纶太清二年进位中卫将军侯景构逆加征讨大都督率众讨景将发高祖诫曰:侯景小竖颇习行阵未可以一战即殄当以岁月图之纶次锺离景已渡采石纶乃昼夜兼道旋军入赴济江中流风起人马溺者十二三遂率宁远将军西丰公大春新涂公大成等步骑三万发自京口将军赵伯超曰:若从黄城大道必与贼遇不如迳路直指锺山出其不意纶从之众军掩至贼徒大骇分为三道攻纶与战大破之斩首千馀级翌日贼。又来攻相持日晚贼稍引却南安侯骏以数十骑驰之贼回距骏骏部乱贼因逼大军遂溃纶至锺山众裁千人贼围之战。又败乃奔还京口三年春纶复与东阳州刺史大连等入援至于骠骑洲进位司空台城舀纶奔禹穴。
羊鸦仁前为司州刺史太清三年三月鸦仁等率所部入援台城进军东府北与贼战大败。
王质为假节宁远将军领东宫兵从贞阳侯北伐及贞阳败绩脱身逃还侯景于寿阳构逆质。又领舟师随众军拒之景军济江质便退走寻领步骑顿于宣阳门外景军至京师质不战而溃乃翦髪为桑门潜匿人间及柳仲礼等会援京邑军据南岸质。又收合馀众从之京城舀西奔荆州。
萧明武帝兄子封贞阳侯豫州刺史武帝既纳侯景诏明率水陆诸军趋彭城大图进取。又命兖州刺史南康嗣王会理总驭群帅指授方略明渡淮未几官军破被擒尽俘其众魏帝升门楼观引见明及诸将帅释其禁送于晋阳。
杨干运为信武将军及达奚武围南郑武陵王纪遣干运率兵援之为武所败。
陈侯安都高祖时为镇北将军率众与周文育西讨王琳至武昌琳将樊猛弃城走文育亦自豫章至时两将俱行不相统摄因部下交争稍不平军至郢州琳将潘纯于城中遥射官军安都怒进军围之未能克而王琳至于沌口安都乃释郢州悉众往沌口以御之遇风不得进琳据东岸官军据西岸相持数日乃合战安都等败绩与周文育徐敬成并为琳所囚总以一长锁系之置于(音沓)下令所亲宦者王子晋掌视之琳下至湓城白水浦安都等甘言许厚赂子晋子晋乃伪以小船依而钓夜载安都文育敬成上岸入深草中步投官军还都自劾诏并赦之复其官爵。
程灵洗为兰陵太守随周文育西讨王琳于沌口败绩为琳所拘明年与侯安都等逃归。
吴明彻授都督南北兖青谯五州诸军事南兖州刺史会周氏灭齐高祖将事徐兖诏明彻进军北伐令世子戎昭将军员外散骑侍郎慧觉摄行州事明彻军至吕梁周徐州总管梁士彦率众拒战明彻频破之因退兵守城不复敢出明彻仍引清水以灌其城环列舟舰于城下攻之甚急周遣上大将军王轨将兵救之轨轻行自清水淮口横流竖木以铁贯直轮遏断船路诸将闻之甚恐议欲破堰拔军以舫载马马明戍裴子烈议曰:若决堰下船船必倾倒,岂可得乎!不如前遣马出于事为允适会明彻苦背疾甚笃知事不济遂从之乃遣萧摩诃帅马军数千前还明彻乃自决其堰(音讴)乘水势而退军冀其获济及至清口水势渐微舟舰并不得渡众军皆溃明彻穷促乃就执寻以忧愤遘疾卒于长安。
萧摩诃为侍中骠骑大将军会隋总管贺。若弼镇广陵窥觎江左后主委摩诃备御之任授徐州刺史祯明三年正月元会征摩诃还朝贺。若弼乘虚济江袭京口摩诃请率兵逆战后主不许及弼进军锺山摩诃。又请曰:贺。若弼悬军深入声援犹远。且其垒堑未坚群情惶惧出兵掩袭必大克之后主谓摩诃曰:公可为我一决摩诃曰:从来行阵为国为身今日之事兼为妻子后主多出金帛颁赏诸军令中镇军鲁广达陈兵白土冈居众军之南偏镇东大将军任忠次之参军将军樊毅都官尚书孔范次之摩诃军最居北众军南北亘三十里首尾进退各不相知初未战时贺。若弼将轻骑登山观望形势及见众军因驰下置阵广达首率所部进薄弼军屡却俄而复振更分军趣北援诸将孔范出战兵交而走诸将支离阵尚未合骑卒溃散驻之弗止摩诃无所用力焉为隋军所执。
南康嗣王方泰后主祯明初为侍中三年隋师济江方泰与忠武将军南豫州刺史樊猛左卫将军蒋元逊领水军于白下往来断遏江路隋遣行军元帅长史高领船舰溯流当之猛及元逊并降方泰所部将士离散乃弃船走及台城舀与后主俱入关吕肃为南康太守时隋来伐陈肃将兵据巫峡以五条铁锁横江肃竭其私财以充军用隋将杨素奋兵击之四十馀战争马鞍及磨刀涧守险隋军死者五千馀人陈人尽取其鼻以求功赏既而隋军屡捷获陈之士三纵之肃乃遁保延州别帅廖酉宠领大舫请降欲烧隋舰更决死一战,于是有五黄龙备众色各长十馀丈骧首连接顺流而东风浪大起云雾晦宜陈人震骇不觉火自焚隋军乘高舰张大弩以射之陈军大败风浪应时顿息肃收馀众东走。
后魏宿沓于为虎威将军道武天兴五年正月慕容熙遣将寇辽西于等拒战不利弃令支而还。
刁雍为建义将军率众二万进屯固山雍从弟弥时亦率众入京口规共讨宋高祖宋高祖遣兵破之六月雍。又侵宋青州雍败乃收散卒保于马耳山。又为宋州军所逼遂入大乡山。
奚斤为司空征赫连昌昌弟助兴先守长安闻昌败遂走入上わ斤追之不及而还诏斤班师斤上疏曰:赫连昌亡保上わ鸠合馀烬未有盘据之资今因其危灭之为易请益铠马平昌而还太武曰:昌亡国叛夫击之劳伤将士。且可息兵取之不晚斤抗表固执乃许之给斤万人遣将军刘拔送马三千匹与斤斤进讨安定昌退保平凉斤屯军安定以粮竭马死遂深垒自固监军侍御史安颉击昌擒之昌众复立昌弟定为主守平凉斤自以元帅而擒昌之功不在己深耻之乃舍辎重轻赍三日粮追定于平凉宗正娥清欲寻水而往斤不从自北道邀其走路定众将出会一小将有罪亡入贼具告其实定知斤军无粮乏水乃邀斤前后斤众大溃斤及娥清刘拔为定所擒士卒死者六七千人后太武克平凉斤与娥清等得归免为宰人使负酒食从驾还京师以辱之。
丘堆为太仆太武世征赫连昌堆与常山王素督步兵三万人为后军昌战败南奔太武遣堆与宗正娥清率五千骑略地关右昌贰城守将坚守不下堆与清攻拔之诏堆班师而宜城王奚斤表留堆等进平昌许之堆斤合军与昌相拒击士马乏粮堆与义兵将军封礼督租于民间士卒暴掠为昌所袭败绩堆将数百骑还城(本纪神䴥元年司空奚斤讨赫连定于平凉马髦岭为定所擒丘堆先守辎重在安定闻斤败弃甲东走长安帝闻大怒诏安颉斩堆)。
卢渊为仪曹尚书孝文时南齐雍州刺史曹虎遣吏请降孝文以渊为使持节督前锋诸军迳赴樊邓渊至叶具知曹虎谲诈之问兼陈利害诏渊进取南阳渊以兵少粮乏表求先攻赭阳以近叶仓故也。孝文许焉乃进攻赭阳齐将垣历生来救渊素无将略为贼所败坐免官爵为民。
李佐为安南将军副大司马咸阳王禧为殿中将军时孝文南讨佐寻被敕与征南将军城阳王鸾安南将军卢渊等攻赭阳各不相节度诸军皆坐甲城下欲以不战降贼佐独勒所部晨夜攻击属齐明帝遣其太子右卫率垣历生众来援咸以势弱不敌规欲班师佐乃简骑二千逆贼为贼所败坐徙瀛州为民萧宝夤齐明帝之子以梁武克建业杀其兄弟被害来奔宣武除为镇东将军及中山王英南伐宝夤。又表求征乃授使持节镇东将军别将以继英配羽林虎贲五百人与英频破梁军乘胜遂攻锺离淮水汎溢宝夤与英狼狈引退士卒死没者十四五有司奏宝夤守东桥不固军败繇之处以极法诏曰:宝夤因难投诚宜加矜贷可恕死免官削爵还第延昌四年迁抚军将军冀州刺史及大乘贼起宝夤遣军讨之频为贼破台军乃灭之后于孝昌中为司空公出师既久兵将疲弊是月大败还雍州仍停长安收聚离散有司处宝夤死罪诏恕为民。
杨昱为安东将军萧宝夤等败于关中以昱兼七兵尚书持节假抚军将军都督防守雍州昱遇贼失利而反。
卢昶为都督时梁将马仙卑率众攻围朐城戍主傅文骥婴城固守以荥阳太守赵遐为别将与刘思祖等救之次于(音鼍)口去城五十里夏雨频降厉涉长驱将至朐城仙卑见遐营垒未就径来逆战思祖率彭沛之众望阵奔退遐孤军奋击独破仙卑斩其直阁将军军主李鲁生仙卑乃分军于朐城之西阻水列栅以围固城遐身自潜行观水深浅结草为筏衔枚夜进破其六栅遂散固城之围进救朐城昶率大军继之未几而文骥力竭以城降贼众军大败昶弃其节轻骑而走唯遐独握节而还遐坐失利免官。
河间王琛孝明时为秦州刺史时东益南秦二州氐反诏琛为都督进讨氐羌大被摧破后。又为大都督与长孙稚讨鲜于修礼于锺山琛与雉前到呼沲稚未欲战而琛不从行达五鹿为修礼邀击琛不赴之贼总至遂大败稚与琛并除名。
章武王融宣武初为河南尹以聚敛削爵时汾夏山胡叛逆连结正平平阳诏复融前封征东将军持节都督以讨之融寡于经略为胡所败。
薛蛮为持节光禄大夫假安南将军西道别将时莫折念生反于秦州遣其别帅卜胡王庆云等寇泾州孝明以蛮与伊盆生等讨之进及平凉郡东与贼交战不利蛮等退还。
安乐王鉴为秘书监孝明孝昌元年徐州刺史元法僧据城反害行台高谅自称宋王遣其子景仲归于梁梁遣其将胡虎牙成景隽元略等率众赴彭城诏鉴讨之鉴于彭城南击元略大破之尽俘其众既而不备为法僧所败梁武遣其豫章王综入守彭城法僧拥其僚属守令兵戍及郭邑士女万馀口南入。
毕闻慰为都督安乐王鉴军司马元法僧反闻慰与鉴攻之为法僧所败奔还京师被劾遇赦免崔延伯为征西将军孝昌元年三月讨万俟丑奴大败于泾州战殁。
源子恭为大都督孝庄建义元年尔朱兆寇丹谷都督崔伯凤战殁都督羊文义史五龙降兆子恭奔退卢仝为抚军将军营州城民就德兴反诏仝以本将军为幽州刺史兼尚书行台慰劳之仝虑德兴难信勒众而往为德兴所击大败而还。
鹿涅为使持节兼尚书右仆射东南道行台至东郡值尔朱仲远舀西兖向滑台诏与都督贺拔胜等拒仲远军败还京崔暹为瀛州刺史武川镇反诏暹为都督隶大都督李崇讨之暹违崇节度为贼所败单骑潜还。
北齐慕容俨神武时为扬州行台监萧庄王琳军与陈将侯侯安都战于芜湖败还。
窦泰从神武西讨令泰自潼关入泰至小关为周文帝所袭众尽没泰自杀。
李希光为安南将军西兖州刺史文宣责陈武帝废萧明命仪同萧轨率希光东方老裴延起王敬宝步骑数音愈万伐之以天保七年三月渡江袭克石头城五将名位相侔延起以侍中为军司萧轨与希光并为都督军中抗礼不相服御竞说谋略动必乖张顿军丹阳城下值淋雨五十馀日及战兵器并不堪施用故致败亡将帅俱死士卒得还者十二三所没器械军资不可尽计。
宇文述为扶馀道将军炀帝征高丽述与九军至鸭绿水粮尽议欲班师诸将多异同述。又不测帝意会乙支文德来诣其营述先与光禄大夫于仲文俱奉密旨令诱执文德既而缓纵文德逃归述内不自安遂与诸将渡水追之时文德见述军中多饥色欲疲述众每斗便北述一日之中七战皆捷既恃骤胜。又内逼群议,于是遂进东济陆水去平壤城三十里因山为营文德复遣使伪降请述曰:若旋师者当奉高元朝行在所述见士卒疲弊不可复战。又平壤险固卒难致力遂因其诈而还众半济贼击后军,于是大溃不可禁止九军败绩一日一夜还至鸭绿水行四百五十里初渡辽九军高丽之君三十万五千人及还至辽东城唯二千七百人帝大怒以述等属吏至东都除名为民先是仲文率众至鸭绿水述以粮尽欲还仲文议以精锐追文德可以有功述固止之仲文怒曰:将军提十万之众不能破小贼何颜以见帝。且仲文此行也。固知无功矣。述因厉声曰:何以知无功仲文曰:昔周亚夫之为将也。见天子军容不变此决在一人所以功成名立今者人各有心何以赴敌初帝以仲文有计划令诸军咨禀节度故有此言繇是述等不得已而从之遂行东至萨水宇文述兵馁退归师遂败绩帝以属吏诸将皆罪于仲文帝大怒释诸将独系仲文忧恚发病困笃方出之卒于家。
崔弘为涿郡太守辽东之役检校左武卫大将军事至平壤与宇文述等同败绩奔还发病而卒。
王辩为虎贲中郎将时翟让寇徐豫辩进频击走之让寻与李密屯据雒口仓辩与王世充讨密阻雒水相持经年辩率诸将攻败密因薄其营战破外栅密诸营已有溃者乘胜将入城世充不知恐将士劳倦,于是鸣角收兵翻为密徒所乘官军大溃不可救止魏兰根为河北行台定州率募乡曲欲防井陉时尔朱荣将侯深自范阳山中兰根与战大败。
尉破胡为开府仪同三司后主武平四年破胡长孙洪略等与陈将吴明彻战于吕梁南大败之破胡走以免洪略战没遂舀秦泾二州。
后周独孤信为骠骑大将军与冯翊王入雒阳颍豫襄广陈留之地并相继款附东魏将侯景等率众围雒阳信据金墉城旬有馀日及太祖至瀍东景退走信为右军战不利东魏遂有雒阳。
齐王宪太祖第五子也。时李彻从武帝拔晋州及帝班师彻与宪屯鸡栖原齐后主以大军至宪引兵西上以避其锋遣其骁将贺兰豹子率劲骑蹑宪战于晋州城北宪师败绩与杨素宇文庆等力战宪赖以获全。
王褒初仕梁为仆射周军征江陵梁元帝授褒都督城西诸军事褒本以文雅见知一旦委以总戎深自勉励尽忠勤之节被围之后上下猜惧元帝唯于褒深自委信乃命褒与朱买臣率众出宣阳之西门与周师战买臣大败褒督进不能禁乃贬为护军将军隋韩洪高祖时为代州总管仁寿元年突厥达头可汗犯塞洪率蔚州刺史刘隆大将军李药王拒之遇虏于恒安众寡不敌洪四面搏战身被重创将士沮气虏悉众围之矢下如雨洪伪与虏和围少解洪率所领溃围而出死者大半杀虏亦倍洪及药王除名为民隆竟坐死。
冯昱开皇初为行军总管屯乙弗泊以备胡突厥数万骑来掩之昱力战累日众寡不敌竟为虏所败亡失数千人杀虏亦然。
薛世雄为左卫大将军涿郡留守未几李密逼东都中原骚动炀帝诏世雄率幽蓟精兵将击之军次河间营于郡城南河间诸县并集兵依世雄大军为营欲讨窦建德建德将军来河口自选精锐数百夜来袭之先犯河间兵溃奔世雄营时遇雾晦暝莫相辨识军不得成列皆腾栅而走,于是大败世雄与左右数十骑遁入河间城惭恚发病归于涿郡未几而卒。
达为左翊卫将军炀帝幸江都宫诏达与太府卿元文郁留守东都李密据雒口纵兵侵掠城下达与监门郎将庞玉武牙郎将霍举率内兵出御之颇有功迁左骁卫大将军王充之败也。密复进据北邙来至上春门达与判左丞郭大懿尚书韦津出兵拒之达见贼盛不阵而走为密所乘军大溃于阵繇是贼势日盛王世充为江都守时李密攻舀兴雒仓进逼东都官军数却光禄大夫裴仁基以武牢降于密炀帝恶之大发兵将讨焉发中诏遣充为将军于雒口以拒密前后百馀战互有胜负充乃引军渡雒水逼仓城李密与战充败绩赴水溺死者万馀人时天寒大雪兵士既渡水衣皆г湿在道冻死者。又数万人比至河阳才以千数充自系狱请罪。
●卷四百四十三
○将帅部·败衄第三
唐杨恭仁仕隋为河南道大使时天下大乱行至谯郡为朱粲所败奔还江都。
窦轨封赞皇公高祖武德元年九月轨击薛仁杲反为所败。
王老德为右骁卫将军武德二年正月老德捕山贼张子惠为贼所败征还。
裴寂为尚书右仆射武德二年宋金刚寇并州姜宝谊李仲文相次舀没寂自请行因授晋州道行军总管得以便宜从事军次介休与金刚相遇保于度索原营乏水贼断其涧路繇是危迫欲移营就水贼因犯之师遂大溃死散略尽寂一日一夜驰至晋州自晋以东城堡一时舀贼寂上表陈谢高祖慰谢之令镇抚河东之地会吕崇茂以夏县举兵反引金刚为援率兵击之复为所败。
永安王孝基为鸿胪卿时吕崇茂叛孝基以兵攻之于筠劝孝基急围城外援不至自相疑阻计日可平孝基将从之独孤怀恩阴怀反计不欲崇茂早平乃说孝基曰:筠言非也。崇茂据城王乏攻具。若引师前进必不能克宋金刚在近表里相助一败涂地悔无及矣。为王计者不。若顿兵营攻具待秦王破贼则崇茂自孤可为不战以屈人者也。孝基。又然之,于是停营造攻具会宋金刚遣其将尉迟敬德卒至孝基表里受敌,于是大败。
李世为右武卫大将军武德四年十二月世与刘黑闼战于宋州我师败绩。
张公瑾为并州道行军总管武德八年公瑾与突厥战于太谷我师败绩郓州都督张德致死之夔州都督行军长史中书侍郎温彦博为虏所执。
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高宗咸亨元年八月仁贵及副大总管阿史那道真郭待封等为吐蕃大将论钦陵所袭大败于大非川。
李敬玄为中书令为洮河道行军大总管仪凤三年九月与工部尚书左卫大将军刘审礼统兵以讨吐蕃战于青海之上王师败绩时审礼领前军深入顿于濠所既为贼所击敬玄按兵不救审礼遂没于阵敬玄收军却出顿于承风岭阻泥沟不敢动贼屯于高冈以压之副将左领军员外将军黑齿常之夜率敢死之士五百人进掩贼营贼遂溃乱自相蹂践死者三百馀人吐蕃大首领拔地没按军宵遁敬玄乃拥其馀众还鄯州使郎将卫山驰驿奏其覆败之状高宗怒不见之调露二年七月吐蕃大将赞婆及素和贵等率众三万进寇河源屯兵于大非川敬玄为河西镇抚大使敬玄统众与贼战于湟川官军败绩。
萧嗣业为鸿胪卿调露元年突厥反叛诏嗣业领军将军苑大智千牛将军季景嘉等讨之嗣业等初战频捷遂不设备俄逢大雪兵寒冻列营不整贼徒乘夜逼之嗣业窘迫拔营而走众遂大溃为贼所败死者不可胜数大智景嘉引步兵。且行。且战奔单于都护府。
曹怀舜为定襄道副总管讨突厥史伏念怀舜及裨将窦义昭王孝诚等前军先往为贼所绐声言伏念温傅等在黑沙北各有二十骑以下煮人肉而食之可单马而擒也。怀舜等乃留老弱于瓠卢泊晨炊蓐食率轻锐倍道往袭之既至黑沙人马疲顿竟不见贼会延陁部落西行诣伏念遇怀舜军乞降怀舜等虽不获伏念而喜得延陁遂按兵而旋行至碧渌泊军始为营营内忽有泉水大如车轮。又遇大风飘折怀舜寝帐众皆恶之回至长城之北与温傅相遇列阵而战交绥而退时裴行俭顿兵于代州之陉口纵反间说伏念与温傅渐相猜贰遣别帅击伏念败之伏念既退遂与怀舜等相遇于横水怀舜及裨将李文陈刘敬同窦义昭凡四军合为方阵。且行。且战经一日贼因便风先击敬同之营营中溃乱怀舜义昭遂弃其军轻骑奔云州兵士随而大奔为贼所乘死者不可胜数皆南首而仆怀舜与敬同复收散卒敛财帛与伏念和杀牛而盟乃领其馀众以归伏念遂北遁。
淳于处平为阳曲道总管则天垂拱元年四月癸未突厥寇代州处平及中郎将蒲英节率兵赴救行至忻州与贼战大败死者五千馀人。
爨宝璧为右监门卫中郎将则天垂拱三年十月宝璧讨突厥骨咄禄元珍宝璧见黑齿常之击破突厥于黄花堆。又表请穷追馀寇制常之与宝璧计议遥为声援宝璧以为破贼在朝夕贪功先行。又令人出塞二十馀里觇候见元珍等部落皆不设备遂率众掩袭之既至。又先遣人报贼令其严备出战时宝璧下有精兵一万三千人遂为所败全军尽没单骑遁归论者尤之宝璧坐此伏诛。
王孝杰为清边道大总管万岁通天元年三月孝杰及副总管娄师德与吐蕃首领论钦陵赞婆战于素罗汗山官军败绩孝杰免官师德贬为原州员外司马。
薛讷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左卫大将军玄宗开元二年契丹奚及突厥等连和屡为边患讷建议请出师讨之诏与左监门将军杜宾客定州刺史崔宣道等率众二万人出檀州道以讨契丹杜宾客及姚崇皆以为不可讷建此议时帝方欲威服四夷特令讷同紫微黄门三品总兵出击议者遂息六月师至氵栾河尽为契丹所覆脱身走免归罪于崔宣道及蕃将李思敬等八人诏皆斩之特原杜宾客之罪讷官并除削王昱为益州长史开元二十六年九月昱率兵攻吐蕃安戎城为贼所拒官军大败弃甲而遁兵士死者数千人。
鲜于仲通为蜀郡长史兼御史中丞剑南节度等使天宝十载仲通讨蛮于云南泸水为蛮所败死者六万人。
安禄山为河东节度使天宝十一载禄山大举兵讨契丹领众五万人使人于奚及谓之曰:今契丹背盟我将讨之汝,岂不助我乎!奚及遂以骁骑二千从之禄山使前驱使人乡导属连雨十馀日禄山行至护真河誓众曰:兵法疾雷不及掩耳。又曰:先人有夺人之心今久雨复去贼尚远。若倍道程贼不虞我之至破贼必矣。军令严促遂昼夜行日三百里奄至契丹牙帐契丹大骇禄山使人持一绳尽缚契丹皆欲生得以归是时弓弩尽湿弛而不张大将军何思德请见曰:兵士远来倍道疲顿用之必不可不如少憩张其势而胁之不三日必降禄山大怒欲斩之以令三军思德请效死于先锋思德形貌类于禄山契丹望见攒枪突而取之须臾支解其形咸谓杀得禄山贼众增勇奚及背禄山附契丹并力夹攻杀伤略尽禄山被矢中鞍桥簪履俱坠独以麾下二十骑走上山未及坠坑中男庆绪麾下将孙孝哲扶出之。且战数十里会夜追骑解遂投平卢城城中骁将史定方领精骑三千出追寇契丹知有救遂解围而去禄山得脱时史思明亦随禄山至护真河属连雨十馀日禄山已战大败禄山匹马脱走得免投师州手杀左贤王哥解将军河东兵马使鱼承先将推过自解思明恐其见杀逃入山谷中二十许日收得散卒七百人禄山挺身归平卢计无所出恐人乘其危思明将散卒谒见禄山禄山大喜投袂而起握思明手曰:谓汝已没矣。不图见汝吾复何忧思明退而告人曰:向使早出随哥解等已死矣。方知进退存亡在其时也。贼续攻围师州守捉使刘客奴伏于莽中得免求救于禄山使思明击之贼走。
高仙芝为右羽林将军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安禄山反于范阳驱幽并突骑十万兵向阙以诛杨国忠为名玄宗乃命仙芝训练四军骁雄兼募长安武力之士共二十万以京兆牧荣王琬为元帅东击禄山。又旋命四镇节度御史大夫封常清先往河雒守东都十二月常清为禄山败于武牢丙申贼师至雒分兵烧建春门门者失守贼至雒城以剑士夹道长驱至天津桥我师大溃常清以麾下十数骑脱身走入苑所过命其人断其水而追者不及遂至陕郡而仙芝领大军初至东方欲进师会常清军败。又欲广其贼势以雪已常清先为仙芝麾下士素见亲信相对泣以谋班师常清遂谓仙芝曰:禄山包藏祸心向十年矣。一朝兴幽并劲卒以乱中原将军持乌合之众驱市人以战今人主尚在长安去此非远傥小不利摇动京城将军,岂不重此一举乎!常清为将军计不如退守潼关仙芝然其言即日班师士卒等弃甲遗弓矢于路夜走保潼关朝廷大骇辛丑诏皇太子总统六军亲征寇逆以河西陇右节度御史大夫哥舒翰为皇太子先锋副元帅领河陇兵并仙芝旧卒二十万镇潼关有诏征天下兵四面齐举将收雒阳贼将崔乾祐叩关请挑战哥舒翰以四面征兵未集而不与战国忠素与哥舒翰不协因言逗遛不进玄宗数使催兵出关十五载六月乙酉哥舒翰领兵马步十五万贼将崔乾祐扣战初哥舒翰造毡车以毡蒙其车以马驾之画以龙虎之状五色相宣。又以金银饰其画兽之目及爪将冲战马因其惊骇拟从而犄角攒戈夹而逐之贼知其计积薪刍于隘候毡车至顺风纵火焚之驾马奔骇烧毡车及薪刍烟焰昏黑两军不相辨我师谓贼军在烟焰之中遂集弓弩并力射之贼军抽退尽日矢尽方觉无贼我师从关门六七里路狭北临黄河南是古岸排蹴进不得贼抽军从南山设疑曳柴扬尘以同卢诸镇习险之众直逼黄河古岸横截我师我师败绩沈河而死十有二三哥舒翰在河北高阜上观军阵进退之势于时有搬粮船在河北岸左右言取船渡兵士可得遂令将船百馀只到河南岸渡人登船争渡者不可胜数舟中之指可掬每满即沈如是登船沈者数十渡馀军尽散走还入关先时于关门穿三道{渐土}阔二丈深丈馀师败之际前后奔戚人马相推入坑须臾{渐土}满兵士践人马之上而得过入关辛卯潼关不守河东防御使吕崇贲华州防御使魏仲犀冯翊防御使李彭州上雒防御使杨黯皆弃郡走所在兵将解辫而散其日翰大将钳大福苏法鼎管崇嗣等于灵宝西原与贼军战闻潼关失守亦各奔散西走入关翰战败垂泪入关至西驿署榜招其散卒欲收其馀烬却守潼关为帐下士蕃将火拔归仁领部落百骑围驿执翰将降禄山会贼将邓季阳田干真各领数百骑至便领翰将归禄山其日副将高元荡等一十五人同被执送田干真朝廷闻之大骇初翰为陇右节度使遘风疾废于家禄山之叛籍其威名故有是拜至军中不能亲庶务委政于军司马田良丘良丘复不敢专断教令不一颇无部伍其将王思礼李承光争长不叶人无斗志及战败为归仁所执将东行翰乃作突厥语问其故对曰:欲将相公出关翰曰:何也。归仁曰:相公不见封常清高仙芝乎!常清东京战败仙芝却保潼关并斩于此相公今将国家二十万众一举而丧败我恐相公还死于此翰曰:吾宁效仙芝死于此,岂能偷生见禄山乎!汝舍我归仁不从执翰送禄山监察御史高适为翰掌书记在潼关及翰败适自骆谷南奔及河池郡遇玄宗幸蜀上疏论潼关败亡之事其略曰:仆射哥舒翰忠义感激臣常知之然疾病沈顿智力俱竭监军事李大宜与将士约为香火使娼妇弹箜篌琵琶以此为乐樗蒱饮酒不恤军务蕃军及秦陇武士盛夏五六月于赤日之中食仓米饭欲勇战安可得乎!故有望敌散亡临阵翻动万全之地一朝而失南阳之军鲁何履光赵国珍各皆持节监军等数人更相用事宁有是战而能必胜哉!臣与国忠固争终不见纳陛下因此履巴山剑戟之险西幸蜀中避其虿毒未足为耻(哥舒翰统兵讨安禄山次于灵宝县之西原八月与贼交战官军南迫险峭北临黄河崔乾祐以数千人先据险要翰及田良丘等浮船中流以观进退谓乾祐兵少轻之遂促将士令进争路拥塞无复队伍午后东风急乾祐以草车数十乘纵火焚之烟焰亘天将士掩面开目不得因为凶徒所乘王师自相挤坠于河其后者见前军舀败悉溃填委于河北死者数万人号叫之声振天地缚器械以枪为戢投北岸十不存一二军既败翰与数百骑驰而西归为火拔归仁执降于贼禄山谓之曰:汝常轻我今日如何翰惧俯伏称肉眼不识陛下遂至于此陛下为拨乱主今天下未平李光弼在土门来在河南鲁在南阳但留臣以尺书招之不日平矣。禄山大喜遂伪署翰司空令作书招光弼等诸将报书皆让翰不死节禄山知事不谐遂闭翰于苑中潜杀之)鲁为南阳太守天宝十五载正月安禄山犯宫阙诏以鲁兼御史大夫充南阳节度使率岭南黔中山南东道子弟五万人屯叶县北拒贼遂以氵蚩水之南坚以自固表请薛愿为颍川长史训兵固守五月丁巳与贼将武令珣战于叶县王师败绩舀南阳携百姓数千人奔于顺阳川。
房肃宗时为相至德元年十月抗疏请兵一万人自为帅以收京师诏许之以兵部尚书王思礼为副分为三军使杨希文将南军自宜寿入刘哲将中军自武功入李光进将北军自奉天入庚子房自将中军为先锋师次便桥辛丑二军先遇贼阵于陈涛王师败绩时用车二千乘以马步夹之为乘车之战贼顺风扬尘鼓讠牛皆振骇因缚草纵火焚之人畜大乱故败癸卯自将南军。又战不利杨希文刘哲降于贼与幕府偏裨等奔赴行在肉袒请罪帝并宥之。
郭英乂为关西节度兵马使至德二年三月贼寇武功东原英乂与贼战为贼所败流矢中颐而走右厢兵马使王难德军于西原观之不救弃甲而遁。
《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至德二年五月子仪大举进军与贼将安守忠战于西京城西清渠王师败绩初子仪军于(音律余切)水之西守忠军于清渠之北越七日而王师不进贼令军中以木成桴而来逼我军子仪使壮士持舀刀列于岸上以俟之贼有攀岸而上者渐斩杀之贼军小却守忠伪遁使人扬言曰:贼走矣。子仪喜悉师以逐之贼有骁锐九千为长蛇阵守忠谓安太清曰:吾为蛇首子为蛇尾遂令领四千人从延平门路入命太清四千人从金光路入以一千趣平川当官军而横击贼首尾之阵翼张前后奔冲我师不虞贼之暴至遂大溃判官殿中侍御史韩液监军使内侍孙知古皆为贼音律余切生得军资器械并委弃之子仪退守武功乾元二年三月壬《申子》仪与河东节度。
李光弼关内节度仆固怀恩河北节度王思礼河南节度许叔冀南阳节度鲁江东节度李广琛兴平节度李奂平卢节度董秦等九节度与逆贼安庆绪战于相州城下官军不利诸将皆解围溃散初庆绪保相州子仪等合势围之引漳水灌其城三面自冬及春贼粮尽势穷降在朝夕庆绪求救于史思明发魏州来救李光弼王思礼许叔冀鲁遇贼先战杀伤相半鲁中矢子仪军承后阵未及整忽有大风扬砂拔木天地昼晦咫尺不相辨师人惊溃官军大奔弃甲仗器械委积道路子仪等收兵断河阳浮桥保东京士庶惊恐散投山谷留守崔圆河南尹苏震詹事高适汝州刺史贾至百馀人南奔襄邓回兵剽劫官吏不能止旬日方定(乾元初子仪统朔方之师与河东节度李光弼等九将兵十五万进讨史思明之遗寇十月渡河下卫州十一月围安庆绪于相州时以子仪光弼皆是元勋重将难相统属故不立元帅但以中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使是以众军进退无所承禀自冬徂春不能立功正月始诏子仪为攻城副元帅光弼为野战副元帅。又引漳水灌之城中水深数尺会史思明自范阳率众南下光弼子仪等军逆击于邺南思明败而贼将李归仁犯我军亦败思明败而北我师败而南九将之兵多走本镇山东之地尽没子仪至东都而止)李光弼为副元帅上元元年十二月戊寅光弼等为逆贼史思明所败初思明潜遣间谍说官军曰:雒中将士皆幽朔人也。久戍思归士多不睦陕州观军容使内侍鱼朝恩闻之以为然乃告光弼及诸节度仆固怀恩卫伯玉等曰:可速出军尽扫残寇光弼等然之乃帅两道齐进以收东京军次北邙山光弼怀恩列阵以待之思明至贼夺高原以长枪七百人令壮士执刀随其后以驱之令冲我军交锋而溃士卒咸弃甲奔败鱼朝恩卫伯玉乃退保陕州光弼仆固怀恩等并走闻喜初大军发也。光弼以李抱玉留守河阳至是抱玉以粮绝众寡亦弃城而走朝廷忧之益兵而镇陕州。
左伦为秦州防御使上元二年吐蕃党项寇边救军不至伦频败衄连贬巴州长史思州务川县尉。
鲍防为河东节度留后太原尹兼御史大夫代宗大历十二年正月回纥寇太原防与回纥战于曲阳我师败绩死者万馀人。
马燧为河东节度使德宗建中三年田悦据魏博叛燧及泽潞节度李抱真诸军同讨魏城未拔幽州朱滔镇州王武俊皆反联兵救悦诏遣宁节度李怀光统朔方兵步骑一万五千同讨田悦怀光勇而无谋至魏城之日营垒未设因与滔等大战于惬山为滔等所败悦决水灌燧等军燧兵屈粮少遂与诸军退军于魏县。
张伯仪为荆南节度使李希烈叛逆建中四年诏伯仪与贾耽张献甫收安州伯仪率其锐卒营于城下令裨将史神福邓国清御希烈将翟晖才交锋贼众伪遁神福等迫贼伏兵发官军大失利伯仪中流矢者二失其所持节为追骑所及追者奋刀伯仪拔佩刀御之两刃相击不下而免南投于汉得野人船而达沔州判官侍御史李穗及大将十馀人皆没其溃兵二千馀人先奔至江陵号于庭伯仪妻魏氏遽出劳勉悉以其家财帛二千馀疋分给之皆感悦而退伯仪得散卒数百人经旬达镇。
李勉为江南都统时李希烈围襄城诏勉发一万人救之。又遣神策将刘德信领三千人同为应援勉上表言襄城虽急许州正虚今。若将兵直抵许州则襄城围自解,于是不待复命遂令大将唐汉臣等径许州未到数十里奉诏诘责敕令旋旆二将惶惧回军行无斥候军为贼将李克诚伏兵所击败于扈涧杀伤大半器械辎重尽为贼所虏汉臣走汴州德信走汝州勉惧东郡危急。又使其将李坚华领四千人守东都军过复为贼所隔汴州自此不振襄城亦浸危急韩全义为行营招讨使贞元十六年正月常州易定陈许河阳各进兵马讨吴少诚战皆不利而退易定监军判官刘孝勤为贼所擒五月全义与吴少诚将吴秀吴少阳张国宁等战于氵殷水南广利城官军败衄七月全义顿军于五楼行营为贼所乘大溃全义与都监军贾英秀贾国良等夜退保守氵殷水县而军全义惧其凌突直陈州。
严绶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宪宗元和十年正月诏讨淮西吴元济二月甲辰绶兵败于磁丘初绶乘小胜不设备贼夜逼之绶乃大北退五十馀里驰入唐州而守焉。
李光颜为忠武军节度使元和十年八月光颜讨淮西兵败于时曲。
高霞寓为唐邓节度使元和十一年六月讨淮西兵败于铁城走新兴栅自诸军征讨胜负皆不以实奏多增其杀获及是霞寓大败不可掩始上闻中外恟骇己酉贼围霞寓于新兴栅监军使李义诚突围入唐州取兵以救霞寓会贼亦解去霞寓退保于唐州先是淮西用师于山东道特割三州之地全付霞寓用益声势霞寓虽称勇敢素昧机略至于统制尤非所长及达所部乃率兵趣萧坡与贼决战既小胜。又进至文武栅贼军佯败而走霞寓逐之不已因为伏兵所掩王师大衄戮十七八霞寓仅以身免坐是贬归州刺史。
浑镐为义武军节度使宪宗命诸道出师讨王承宗镇定相去九十里元和十一年冬镐率全师压贼境而军离贼垒三十里镐计虑不周但耀兵锋无所控制贼乃分兵潜入定州界焚烧驱掠镐怒进攻贼垒交锋而败师徒殆丧其半馀众还定州乱不可遏朝廷乃除陈楚代之镐再贬循州刺史卒。
李道古为鄂岳都团练使元和十二年讨淮西道古大败于申州郾城行营乌重裔李光颜奏八月六日败绩于贾店初除裴度诏下光颜及重裔谋于都监梁守谦曰:若待度至而有功即非我利也。不如速战乃大出师重裔先败光颜救之亦退韩公武辈望旗而却败。
郗士美为泽潞节度使元和十二年诸道节度进讨王承宗士美败于柏乡拔营而归兵士死者千馀人杜叔良为沧景节度使穆宗长庆元年十二月沧州行营中官谢良通奏叔良领诸道兵于博野县与镇州贼交战舀没七千馀人叔良脱身投本营二年正月贬叔良为归州刺史叔良始以结交贵幸用将家子累至灵武节度使以无功罢未几。又以计取沧德及讨幽镇二叛遇贼辄揣其无勇先犯之既舀弓高县寻复奔败丧所持节故及于败。
杜元[A13C]为西川节度使文宗太和三年十二月元[A13C]奏云:十一月二十八日差兵马五千人于邛州南与蛮贼交战官军失利其邛州为蛮所舀。
李听以太和四年授魏州节度使时魏博史宪诚将入觐竭其府库魏人怨之遂杀宪诚三军共立其大将何进滔魏人既已为乱遂不纳听听留馆陶慢骂魏人遂来接战听军败绩不复部伍昼夜奔走才得免死军士死伤过半辎重尽没于贼公议当罪听听素交权亻幸遂除太子少师。
李系僖宗时为兖州节度使时司徒平章事荆南节度使充诸道行营兵马都统王铎以系西平王晟之孙家世将才用为都统都押衙兼湘南团练使时黄巢在岭南铎悉以精甲付系令分兵扼岭路广明初贼自岭南寇湖南诸郡系守城自固不敢出战贼编木为代沿湘而下急攻潭州舀之系甲兵五万皆为贼所杀投尸于江铎闻系败令部将董汉宏守江陵自率万兵会襄阳之师江陵竟舀于贼铎罢相守太子太师以淮南高骈代铎为都统贼焚剽淮南高骈挫败坐贬。
张昭宗初为户部侍中平章事请讨太原乃以为河东行营都招讨宣慰使军至阴地岐华三镇之师营平阳为太原将李存孝所击一战而败委兵仗溃散存孝进攻晋州数日中夜敛众遁走比曙丧师殆半存孝进收晋糸磁隰等州狼狈繇含山逾王屋出清河拆屋木缚筏济河部下离散将尽败闻朝廷耸震。
梁庞师古太祖时为徐州节度使与葛从周分统大军渡淮以伐杨行密师古寨于清口寨地卑下或请迁移弗听俄有告淮人决上流者曰:水至矣。师古怒其惑众斩之已而水至我军在淖中莫能战而吴人袭焉故及于败师古没于阵。
唐怀英为陕州节度使开平元年夏命大军以伐潞州未克以李思安代之降为行营都虞候五月晋王率蕃汉大军攻下夹城怀英逃归诣银台门待罪太祖宥之改授右卫上将军三年夏命为侍卫诸军都指挥使寻出为陕州节度使兼西路行营副招讨使及刘知俊奔凤翔引岐军以围灵武太祖遣怀英率兵救之师次长城岭为知俊邀击怀英败归四年春移华州节度使乾化二年秋命为河中行营都招讨使与晋军战于白径岭败归于陕。
王虔裕为义州刺史时蔡贼秦宗贤寇南鄙太祖令虔裕逆击于尉氏不利而还。
王景仁遥领宣州节度使检校太傅同平章事时镇州作逆朋附蕃丑遂擢为上将付步骑十万为北面行营都招讨使开平二年正月二日与晋军战于柏乡王师败绩太祖怒甚拘之私第然以两浙元勋所荐。且欲收其后效止落平章事罢兵柄而已数月复其官爵先是十二月仇殷奏十四日夜太阴亏帝曰:我方用兵而月蚀邢不顺矣。深入尤不利甚忧之止景仁驻军邢州非诏命无得擅进至其期夜漏三唱阴云尽彻天象不变命诘殷对曰:四点蚀必既果如言帝。又命奔骑诏景仁勿先动仍授以破敌形势及辰在丙戌太阳亏而丁亥日旁有祲向背。若环珥,或曰:积晖也。敬翔曰:兵可忧帝旰食矣。及军书至果以二日大败于柏乡过诏命所止二日馀及战。又违节度贼师得我军所弃制书读之大骇曰:若依此用兵吾曹安得噍类耶幸其违而衄耳帝追惋久之副招讨使韩诸军都虞候许从实左右神捷怀顺神威夹马等十指挥自尹皓而下诸将三十人免冠素服待罪于ト外帝责以违诏失律既而并令释放。
刘末帝时遥领镇南节度使贞明二年三月率师与晋王大战于故元城军败绩先是驻军于莘帝以河朔危困师老于外饷饣鬼不充遣使赐诏微以责让奏以寇势方盛未可轻动帝。又问决胜之策奏曰:请人给粮十斛米尽则破敌帝不悦复遣促战召诸将皆会诸将皆欲战默然一日引军攻镇定之营彼众大骇上下溃乱俘斩甚众时帝遣偏将杨延直领军万馀人屯澶州以应既而晋王诈言归太原以为信是月召杨延直会于魏城下自莘率军亦至与延直会既而晋王自贝州至引军渐退至故元城西与晋人决战大为其所败追袭至河上军士赴水死者甚众自黎阳济河奔滑州。
王彦章为北面招讨使及晋王至杨刘彦章军不利遂罢彦章兵权朝廷闻晋人将自兖州路出师末帝急追彦章领保銮骑士数千人于东路守捉。且以郓州为敌人所据因图进取令张汉杰为监军一日彦章渡汶以略郓境至递坊镇为晋人所袭彦章退保中都十月四日晋王以大军至彦章以众拒战兵败为晋将夏鲁奇所擒鲁奇尝事太祖与彦章素善及彦章败识其语音曰:此王铁枪因挥稍刺之彦章重伤马踣遂就擒晋王见彦章谓之曰:尔尝以孺子待我今日服未。又问我素闻尔善将何不保守兖州此邑素无城垒何以自固彦章对曰:大事已去非臣智力所及晋王恻然亲赐药以封其创。
贺环为宣义军节度使北面行营招讨使贞明四年十二月环与晋人大战于胡柳陂环军亦败五年春正月晋人城德胜夹河为栅四月环率大军攻其南栅晋人断我艨艟济军以援南栅环退军于行台寻以疾卒。
后唐李存信为检校司空领彬州刺史时兖郓乞师于武皇武皇遣存信营于莘县与朱暄合势以抗汴人梁祖患之遣使谓罗弘信曰:河东志在吞食河朔回军之日贵道堪忧而存信戢兵无法稍侵魏之刍牧弘信怒翻然结于梁祖乃出兵二万以攻存信存信敛众而退为魏人所薄委弃辎重退保州军士丧失者十二三武皇怒大出师攻魏博屠舀诸邑存信军于洹水汴将葛从周氏叔琮来援魏人存信与铁林都将落落遇汴人于洹水南汴人为舀马坑以待之存信战败落落被擒存信。又从讨刘仁恭师次安塞为燕军所败武皇怒谓存信曰:昨日吾醉不悟贼至公不辨耶古人三败公殆二矣。存信惧泥首谢罪几至不测自后存信多称病武皇以兵柄授李嗣昭以存信为右校而已。
李嗣昭为蕃汉马步行营都将武皇遣嗣昭与周德威领大军自慈隰进攻晋糸营于蒲县汴将朱友宁氏叔琮将兵十万营于蒲县之南汴帅自领军至晋州德威之军大恐有虹贯德威之营氏叔琮率军来战德威逆击为汴人所败兵仗辎重委弃殆尽朱友宁长驱至汾州慈隰二州复为汴人所据。
朱守殷庄宗时为蕃汉马步都虞候时河上对垒帝潜师之下郓州也。守殷方守德胜寨为王彦章攻之全失御备贼众断其浮桥遂失南寨庄宗闻之曰:驽才大误予事因彻北寨往固杨刘与彦章军沿流并进相遇即战北至重伤者十有八九定霸之基几坠于此明宗闻于郓州密请以覆军之罪罪之庄宗私于腹心忍而不问。
周德威为卢龙军节度使时新州偏将卢文进杀其帅李存矩叛投契丹胡骑攻我新州甚急刺史安金全不能守弃城而遁阿保机令文进部将刘殷寿为刺史固守其城帝怒遣周德威及河东镇定之师三万攻之营于城东俄而文进引契丹大至德威拔营而归因为契丹所蹑师旅多丧。
乐彦稠为副招讨使时闵帝嗣位与王思同攻凤翔禁军之溃彦稠欲沿流而遁为军士所擒而献之任汉权为西京弓弩指挥使末帝清泰二年汉权言六月二十一日与川贼战兵少不敌都监崔处讷伤甚臣部署神武坚锐兵士除夷伤外并至凤翔。又言都头许温勇胜都头王思儒强温李文通下六百三十七人并自汉阴败归。
张敬达为校尉太保应州刺史清泰三年九月敬达奏此月十五日与契丹战于太原城下王师败绩时契丹主自率部族来援太原高行周苻彦卿率左右厢骑军出斗蕃军引退已时后蕃军复成列张敬达杨光袁安审琦等阵于贼西北倚山横阵诸将奋击蕃军屡却至晡我骑军将移阵蕃军如山而进王师大败投兵仗相藉而死者山积是夕收拾馀众保于晋祠南晋安寨蕃军{渐土}而围之自是音问阻绝朝廷大恐。
晋沈斌少帝开运中为祁州刺史契丹入寇自镇州回以羸兵驱牛羊过其城下斌乃出州兵以击之契丹以精骑其门邀之州兵舀贼。
周穆令均为潞州护军世宗显德元年三月河东贼将张晖率前锋入寇营于梁侯驿潞州李筠遣令均率步骑各千人以拒之乙亥潞州上言令均所部兵为刘崇所袭官军不利时令均营于太平驿驿东南拒潞州八十里令均拒寇失于侦逻是日贼将张晖率众凌晨而至王师遽然被甲介马及彼退我军追之贼伏兵发官军。且斗。且却步卒降贼者数百人馀众回保潞州我之骑军不伤者仅百馀人贼众乘胜遂薄于潞州之下。
李继勋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显德三年六月寿州贼军犯我南洞子王师死者数百人先是帝命继勋领兵于寿州之南构洞屋以攻其城至是继勋以怠于守御为其所败我之洞屋悉为贼所焚。
●卷四百四十四
○将帅部·陷没
《礼》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邦邑危则亡之是知荷凿门之权当分符之寄必在谋而后动夺人之心。若乃昧三阵之要乏九拒之略或提孤军以深入或违连率之节度或兵少粮竭为敌所乘或蒲酒自乐不恤军政及夫城陷为俘兵穷就缚纵使辞气抑扬不背其本邻敌礼遇縻之好爵而合境既罹其涂炭全军不救于覆没将何补哉!复胡颜尔。
秦王离翦之孙也。秦使离击赵围赵王及张耳巨鹿城,或曰:王离秦之名将也。今将强秦之兵攻新造之赵举之必矣。客曰:不然夫为将三世必败者何也。以其所杀伐多矣。其后受其不祥今王离已三世将矣。居无何项羽救赵击秦军果虏王离。
汉渠侯仆雷电孝武征和三年以五原属国都尉与贰师将军俱击匈奴没。
李崇为西域都护王莽天凤中与五威将军王骏同出西域骏为焉耆袭击死崇收馀士还保龟兹数年莽死崇遂没。
后汉刘尚为武威将军光武建武二十四年击武陵五溪蛮夷深入军没。
张鸿为谒者中元中滇吾寇陇西光武遣鸿领诸郡兵击之战于允吾唐谷军败鸿及陇西长史田飒皆没。
司马钧为左冯翊安帝元初二年行征西将军督右扶风仲光安定太守杜恢北地太守盛包京兆虎牙都尉耿溥右扶风都尉皇甫旗等合八千馀人。又庞参将羌胡兵七千馀人与钧分道并北击零昌参兵至勇士东为杜季贡所败,于是引退钧等独进攻拔丁奚城大克获杜季贡率众伪逃钧令光恢包等收羌禾稼光等违钧节度散兵深入羌乃设伏要击之钧在城中怒而不救光等没死者三千馀人。
蔡讽为辽东太守殇安间高句丽王宫寇辽东讽轻将吏士追讨之军败没。
魏桓嘉为散骑侍郎齐王嘉平中以乐安太守与吴战于东关军败没。
晋王育为并州督护成都王颖在邺。又以育为振武将军刘元海之为北单于育说颖曰:元海今去育请为殿下捉之不然惧不至也。颖然之以育为破虏将军元海遂拘之其后以为太傅。
王衍为太傅尚书令东海王越之讨茍晞也。衍以太尉为太傅军司及越薨众共推衍为元帅俄而举军为石勒所破勒呼为王公与之相见后使人夜排墙填杀之。
霍弋为南中监军时交阯太守马融卒弋遣犍为杨稷代融与将军毛炅九真太守董元牙门孟等自蜀出交阯破吴军于古城斩大都督脩则交州刺史刘俊吴遣虞汜为监军薛为威南将军大都督陶璜为苍梧太守距稷等稷等城中食尽死亡者半将军王约反降吴吴人得入城获稷炅皆囚之孙皓使送稷下都至合浦欧血死追赠交州刺史。
毛ロ之为高密内使苻坚将向南彭超陷盱眙ロ之为贼所执。
毛德祖督司雍并三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司州刺史戍武牢为魏所没。
朱序为梁州刺史镇襄阳苻丕率众围序序累战破贼人情劳懈。又以贼退稍远疑未能来守备不谨督护李伯护密与贼相应襄阳遂没序陷于苻坚,坚杀伯护犭旬之以其不忠也。
后秦姚详为姚兴安勇将军镇杏城为赫连勃勃所逼粮尽委守南奔大苏赫连勃勃要之众散为勃勃所执。
宋傅弘之为桂阳公义真雍州治中从事赫连瑰袭长安义真东归佛佛倾国追蹑于青泥大战弘之躬贯甲胄气冠三军军败陷没。
毛脩之为冠军将军安西司马值桂阳公义真已发长安为佛佛虏所邀军败脩之与义真相失走将免矣。始登一阪阪甚高峻右卫军人叛走已上阪尝为修之所罚者以戟掷之伤额因坠阪遂为佛佛所擒佛佛死其子赫连昌为后魏太武所获脩之并没朱修之迁司徒从事中郎将随到彦之北伐彦之自河南回留修之戍滑台为魏军所围数月粮尽将士熏鼠食之遂陷于魏魏太武嘉其守节以为侍中妻以宗室女。
蒯恩为辅国将军入关迎桂阳公义真义真还至青泥为佛佛虏所追恩断后力战连日义真全军奔散恩军人亦尽为虏所执死于虏中。
朱龄石为高祖相国右司马安西将军桂阳公义真被征以龄石持节督关中诸军事右将军雍州刺史敕龄石。若关右必不可守可与义真俱归龄石亦举城奔走龙骧将军王敬先戍曹公垒龄石自潼关率馀众就敬先魏断其水道众渴不能战城陷魏执龄石及敬先还长安见杀。
沈文秀为青州刺史明帝泰始三年八月魏蜀郡公拔式等马步数万人入西郭直至城下文秀使辅国将军垣谌击破之九月。又逼城东十月进攻南郭文秀使员外散骑侍郎黄弥之等邀击斩获数千四年魏青州刺史王隆显于安丘县。又为军主高崇仁所破死者数百人魏围青州积久太宗所遣救兵并不敢进乃以文秀弟征北中兵参军文静为辅国将军统高密北海平昌长广东莱五郡军事从海道救青州文静至东莱之不其城为敌所断遏不得进因保城自守为虏所攻屡战辄克太宗加东青州刺史四年不其城为虏所陷文静见杀文秀被围三载外无援军士卒为之用命无离叛者日夜战斗甲胄生虮虱五年正月二十四日遂为魏兵所陷城败之日解释戎衣缓服静坐命左右曰:取所持节魏兵既入兵刃交至问曰:青州刺史沈文秀何在文秀厉声曰:身是因执之牵出听事前剥取衣服时以慕容白曜在城西南角楼祼缚文秀至曜前执之者令拜文秀曰:各二国大臣无相拜之礼曜命还其衣为设酒食锁送桑干崔道固为冀州刺史泰始三年为魏所陷被送桑干死于虏中。
南齐杨公则领白马戍主时氐贼李乌奴作乱攻白马公则固守经时矢尽粮竭陷于贼寇。
梁胡僧祐仕魏至银青光禄大夫以大通二年归国频上封事高祖器之拜假节超武将军文德主帅使戍项城后城陷复没于魏。
鲍泉为信州刺史与平南将军王僧辩等率舟师东逼邵陵王于郢州郢州平元帝以长子方诸为刺史泉为长史行府州事侯景密遣其将宋子仙任约率精骑袭之方诸与泉不恤军政惟蒱酒自乐贼骑至百姓奔告方诸与泉方双陆不信曰:徐文盛大军在东贼何繇得至而传告者众始令阖门贼纵火焚之莫有抗者贼骑遂入城乃陷贼执方诸及泉送之景所后景攻王僧辩于巴陵不克败还乃杀泉于江夏沈其尸于黄鹄矶。
王𫖮为梁世祖督城内诸军事荆口城陷𫖮随王琳入齐为景陵郡守齐遣琳镇寿春𫖮弟颁少有志节尝随从世祖及邢城陷复没于西魏。
陈裴忌为谯州刺史未及之官会吴明彻受诏进讨彭汴以忌为都督与明彻犄角俱进吕梁军败陷于周周授上开府。
程文季为明威将军随吴明彻北讨于吕梁败绩为周所囚仍授开府仪同三司自周逃归至涡阳为边吏所执送长安死于狱中。
后魏元孚为冀州刺史孝明孝昌三年十一月葛荣攻陷冀州执孚逐出居民冻死者十六七。
元绪庄帝初为直阁将军持节兼武卫将军关右慰劳十二州大使遂没吐谷浑。
毕祖晖建义中行豳州事加抚军将军永安中祖晖从大领栅规入州城于时贼帅叱干骐ら保太子壁祖晖击破之而贼宿勤明达覆攻祖晖兵少粮竭军援不至为贼所乘遂没。
陆希质为建州刺史尔朱荣之死也。世隆率众北还晋阳希质固守拒之城陷兄子被害希质妻元氏荣妻之兄孙繇是获免。
源子恭为散骑常侍迁侍中尔朱荣之死也。世隆度律断据河桥诏子恭为都督以讨之出顿于大夏门北寻而太府卿李苗夜烧河桥世隆退走仍以子恭兼尚书仆射为大行台大都督寻迁卫将军假车骑将军率诸将于太行筑垒以防之既而尔朱兆率众南出子恭所部都督史仵龙羊文义开栅降兆子恭退走为兆所破众既退散兆因入雒子恭窜于缑氏仍被执送。
薛怀隽为征南将军益州刺史东魏孝静天平初隽还至梁州与刺史元罗俱为梁将兰钦所擒送江南梁武见怀隽谓之曰:卿父先为魏州刺史我于时犹在襄阳。且州壤连接极相知练卿今至此当能住乎!。若欲还者亦以礼相遣顾谓左右曰:此家在北富贵极不可言怀隽便乞归梁武听还国。
常景为幽安光兖四州行台杜雒周还据上谷授景平北将军行台如故后雒周南围范阳城人翻降执刺史王延年及景送于雒周寻为葛荣所吞景。又入荣荣破景得还朝。
北齐薛震东魏孝静天平初镇守龙门陷于西魏元象中方得逃归神武嘉其至诚除广州刺史。
张遵业为安西将军建州刺史东魏武定中随仪同刘丰讨侯景为景所擒景败杀遵业于涡。
慕容子为镇西将军文宣天保初封汉中郡公后因战没于关中。
王敬宝为东魏广州刺史与萧轨等攻建业不克没焉。
宋显为西兖州刺史勇决有气及河阴之战深入赴敌遂没于行阵。
鲜于世荣为领军将军周师将入邺除领军大将军太子太傅于西城拒战败被擒。
后周萧世怡仕梁为仁威将军谯州刺史及侯景作乱路繇城下袭而陷之世怡遂被执寻遁得免。
陆腾初为东魏阳城郡守大军东讨以腾所据冲要遂先攻之时兵威甚盛长史麻休劝腾降不许拒守经月馀城陷被执太祖释而礼之问其东间消息腾盛陈彼州人物。又叙述时事辞理抑扬太祖笑曰:卿真不背本也。即拜帐内大都督。
赵善为左仆射兼侍中西魏文帝大统九年从战邙山大军不利善为敌所获遂卒于东魏建德初朝廷与齐通好齐人乃归其柩。
田弘敢勇有谋略魏永安中陷于万俟丑奴尔朱天光入关弘自原州归顺授都督。
许孝敬吴人劲勇过人为时骁将以大将军守河东既无救援为吴明彻所擒遂戮于建康市。
元定武帝时为大将军天和二年陈湘州刺史华皎举州归梁梁主欲因其隙更图攻取乃遣使请兵诏定从卫公直率众赴之梁人与华皎皆为水军定为陆军直总督之俱至夏口而陈郢州坚守不下直令定率步骑数千围之陈遣其将淳于量徐度吴明彻等水陆来拒量等以定已渡江兵势分遂与水军交战而华皎所统之兵更怀疑贰遂为陈人所败皎得脱身归梁定既孤军悬隔进退无路陈人乘胜逼之定乃率所部砍竹开路。且行。且战欲趋湘州而湘州已陷徐度等知定穷迫遣使伪与定通和重为盟誓许放还国定疑其诡诈欲力战死之而定长史长孙隆及诸将等多劝定和定乃许之,于是为度等所执部下众军亦被囚虏送诣丹阳居数月忧愤发病卒。
裴宽天和三年为温州刺史初陈氏与周通和每修聘好自华皎附后乃图寇掠沔州既接敌境事资守捍,于是复以宽为沔州刺史而州城卑狭器械。又寡宽知其难守深以为忧。又恐秋水暴长陈人得乘其便即白襄州总管请益戍兵并请移城于羊蹄山权以避水总管增兵守御不许移城宽乃量度常年水至之处竖大木于岸以备船行襄州所遣兵未至陈将程灵洗已率众至于城下遂分布战舰四面攻之水势犹小灵洗未得近城宽每简募骁兵令夜掩击频挫其锐相持旬日灵洗无如之何俄而雨水暴长所竖木上皆通船过灵洗乃以大舰临逼拍干打楼应即摧碎弓弩矢石昼夜攻之苦战二十馀日死伤过半女垣毁尽陈人遂得上城短兵相拒犹经二日外无继援力屈城陷之后水便退缩陈人乃执宽至扬州寻被送岭外经数载复还建业遂卒于江左。
隋庞晃为骠骑将军卫王直出镇襄州晃以本官从寻与长湖公元定击江南孤军深入遂没于陈数年卫王直遣晃弟车骑将军元隽赍马八百匹赎焉乃得归朝拜上仪同赐采二百段复事卫王。
史祥为燕郡太守被贼高开道围之城陷开道甚礼之会开道与罗毅通和送祥于涿郡卒于涂。
杨武通为左卫大将军讨嘉州叛獠束马悬车出贼不意频战破之贼知其孤军无援倾部落而至武通转斗数百里为贼所拒四面路绝武通轻骑挑战坠马为贼所执杀而啖之。
唐慕容罗为将军高祖武德元年七月刘文静及薛举大战于泾州文静败绩罗与李安远刘弘基没于举。
李仲文武德初为太常少卿刘武周令宋金刚率众侵并州军黄蛇镇。又引突厥之众兵锋甚盛袭破俞阝次县进陷介州高祖遣仲文率众讨之为贼所执一军全没。
刘弘基为右骁卫大将军从太宗讨薛举时太宗以疾顿于高庶城弘基刘文静等与举接战于浅水原王师不利八总管咸败惟弘基一军尽力苦战矢尽为举所获。
永安王孝基高祖从父弟初刘武周攻陷晋州进取浍州属县悉下夏县人吕崇茂杀县令自号魏王以应贼河东贼帅王行本。又密与金刚连和关中大骇高祖令太宗益兵进讨屯于柏壁相持者久之。又命孝基及陕州总管于筠工部尚书独孤怀恩内史侍郎唐俭进取夏县不能克军于城南崇茂与贼将尉迟敬德袭破孝基营诸军并陷四将俱没。
盛彦师为宋州总管会徐圆朗反彦师为安抚大使因战遂没于贼。
许善护为贝州刺史武德五年遇贼帅刘什善于俞阝县善护死于阵全军并没。
淮安王神通击宇文化及化及走聊城神通进至聊城乃分兵数千人往魏州取攻具中路复为莘人所败窦建德。且至遂引军而退后二日化及为建德所虏贼势益张山东城邑多归建德神通兵渐散退保黎阳依徐俄为建德所陷神通没于贼。
曹仁师为左鹰扬卫将军则天万岁通天元年契丹攻陷营州令仁师与右金吾卫将军张玄遇等讨之战于西硖石谷官军败绩玄遇仁师并为贼所虏。
孙佺为幽州都督睿宗延和元年六月将兵二万骑八千以袭奚师至冷陉并没焉佺为虏所擒送于默啜副使将军周以悌死之将军李楷雒乌可利张真楷挺身以出初佺之将行也。乌可利谏曰:暑热道险悬师远袭举非其时往而必败佺曰:薛讷言在边积有年矣。然竟不能复营州使东北无事今与公同心戮力掩其不备可以有功道险暑热安能避乎!,于是遂行命李楷雒将骑兵四千为前军遇贼八千骑与战楷雒败佺素怯懦见贼至惊惧率众欲还。又为虏所败乃投恶山为营列方阵而待之虏谓佺曰:既以和亲何得轻来袭我佺曰:吾来和亲尔虏曰:若和亲国信物安在佺乃悉军资以与之虏得而更战军遂大败至夜众馀七千佺谓众曰:帅兵南还,于是兵皆散走佺为虏所得。
李宓为侍御史剑南留后玄宗天宝十三载率兵击云南蛮于西洱河粮尽军旋马足陷桥为ト罗凤所擒举军皆没。
程千里为上党节度肃宗至德二年九月与贼挑战为贼将蔡希德所擒。
王仲升为淮西节度元年建辰月与贼将谢钦让战于申州城下为贼所虏淮上震骇。
扶馀准为朔方河中副元帅押衙德宗贞元三年随浑瑊盟于平凉戎人欺盟而乱作准步斗获免瑊准繇是没于蕃中令随水草牧羊马。
李骖者陇西人贞元初为殿前射生官三年秋随神策次将护边师次夏州北骖领游兵前行为蕃兵所掠亦以囚见赞普令与扶馀准偕牧苦役辱之会乌重圯使西域重圯朔方子弟与骖有旧尝知其不死既见吐蕃宰相求准骖得以生还凡没西域三十三年。
杨袭古为北庭节度贞元六年冬吐蕃率葛禄白眼之众来寇北庭回鹘大相颉于迦斯率众援之频战败绩吐蕃攻围颇急北庭之人既苦回纥是岁乃举城降之于吐蕃沙陁部落亦降焉袭古与麾下二千馀人出奔西州颉于迦斯不利而还七年秋。又悉其丁壮五六万人将复北庭仍召袭古偕行俄为吐蕃葛禄等所击大败死者大半颉于迦斯绐之曰:且共我同至牙帐当送君归本朝也。袭古从之及牙帐遂留而不遣竟杀之。
高冯从事于宣武军知曹州事李灵曜作乱冯密遣使奏贼中事诏除曹州刺史无何李正已盗有曹濮冯遂陷于贼。
孙揆为泽潞节度使昭宗大顺元年与官告使转归范至长子县西为太原将李存孝所虏。
庞师古权徐州兵马留后乾宁四年十一月癸酉淮南大将朱瑾潜出州师袭汴州于清口师古举军皆没师古被执时兖州留后葛从周自霍丘渡淮至濠州闻师古败乃退军信宿至氵卑河方渡而朱瑾至是日杀伤溺死殆尽还者不满千人惟牛存节一军先渡获免比至颍州大雪寒冻死者十五六自古丧师之甚无如此也。
梁杜洪江夏伶人唐光启中遂为本州部校因战立威逐其廉使自称留后及杨行密乘胜急攻鄂州洪复乞师于太祖命荆南成率荆襄州师以赴之未至夏口败溺死遂陷鄂州洪为所擒被害于广陵市繇是行密据有江淮之间。
邓季筠为太祖牙将主骑军唐大顺初唐帝命丞相张伐太原太祖奉诏出师西至高平与晋人接战军既不利季筠为晋人所擒晋王见之甚喜释缚待以宾礼。
苻道昭为秦州节度使太祖受禅委以兵柄与康怀美等攻潞州以蚰蜒堑缭之飞鸟不度既逾岁晋人援至王师大败道昭为晋军所杀。
徐怀玉为畦坊节度使庶人友圭既篡立河中朱友谦拒命遣兵袭畦州怀玉无备寻为河中所虏囚于公馆及友圭遣康怀英率师围河中友谦虑怀玉有变遂害之。
王虔裕为义州刺史时孟迁请降未几晋人伐邢孟迁使来乞师太祖先遣虔裕选勇士百馀人径往赴之伺夜突入荆州明日循堞树立旗帜晋人不测乃退数月复来围邢时太祖大军方讨兖郓未及救援邢人因而携贰迁乃执虔裕送于太原寻为所害。
后唐李嗣昭为内衙都将权典河中留后事唐末梁祖自率军三万至临明葛从周设伏于青山口嗣昭闻梁祖至敛军而退从周伏兵发为其所败偏将王郃朗杨师悦等被擒。
李承嗣为州刺史唐末兖郓为汴人所攻势渐危戚遣使乞师于武皇武皇遣承嗣帅三千骑假道于魏渡河援之时李存信屯于莘县既而罗弘信背盟掩击王师因兹隔绝及瑾失守承嗣与朱瑾史俨同入淮南。
石君立初隶李嗣昭为牙校历典诸军唐末将兵屯德胜时汴军自滑州转饷以给杨邨砦庄宗亲帅骑军于河外循岸而上邀击之汴人距杨邨五十里于河曲潘张邨筑垒以贮军储庄宗令诸军攻之汴人设伏于要路逆贼伪败王师乘之蹶入垒门梁伏兵起因与血战君立与镇州大将王钊等隔入贼垒时诸将部校陷贼者十馀人君立被执送于汴梁主素知其骁勇欲用之为将械而下狱久之梁主遣人诱之君立曰:败军之将难与议勇如欲将我我虽真诚效命能信我乎!人皆有君吾何忍反为仇人哉!既而诸将被戮尚惜君立不之害同光元年庄宗至汴前一日梁主始令杀之。
史敬思为太原裨将卫从武皇入汴州舍于上原驿是夕为汴人所攻敬思方大醉因蹶然而兴操弓与汴人斗矢不虚发汴人死者数百夜分冒雨方达汴桥左右扶武皇决围而去敬思后拒血战而没武皇还营知失敬思流涕久之。
周德威为卢龙等军节度使唐末军次故柳诘旦骑报曰:汴军至矣。庄宗思问战备德威奏曰:贼倍道而来未成营垒我营栅已固守备有馀既深入贼疆须为万全之策此去大梁信宿而近贼之家属尽在其间人之常情孰不以家国为念以我深入之众抗彼激愤之军不以方略制之恐难必胜王但案军保栅臣以骑军疲之使彼不得下营际晚粮爨不给进退无据因以乘之破贼之道也。庄宗曰:吾军河上终日挑战恨不遇贼今款门不战非壮夫也。乃率亲军成列而出德威不获已从之谓其子曰:吾不知其死所矣。庄宗与汴将王彦章接战大败之德威之军在东偏汴之游军犯我辎重众骇奔入德威军因纷扰无行列德威兵少不能解父子俱战殁先是镇星犯上将占星者云:不利大将是夜收军德威不至庄宗恸哭谓诸将曰:丧我良将吾之咎也。
张敬达为晋州节度使从晋高祖为北面兵马副总管仍屯兵雁门未几晋祖建义末帝诏以敬达为北面行营都招讨使仍便委引部下兵围太原以定州节度使杨光远副焉寻给兵三万营于晋安乡末帝自六月继有诏促令攻取敬达设长城连栅云梯飞驳使工者运其巧思穷土木之力时督事者每有所构则暴风大雨平地水深数尺而城栅摧堕竟不能合其围九月契丹至敬达大败寻为晋祖及蕃众所迫一夕围合蕃众自晋安寨南门外长百馀里阔五十里布以毡帐用毛索悬铃令部伍多纵火以备警急营中尝有夜遁者出则犬吠铃动跬步不能行焉自是敬达与麾下部曲五万人马万匹无繇四奔但见穹庐如高阜相属诸军相顾失色始则削木筛粪以饲其马日望朝廷救军及马渐羸死则与将士分食之马尽食殚副将杨光远次将安审琦知其不济劝敬达宜早降以求自安敬达曰:吾受恩于明宗位历方镇主上授我大柄而失律如此已有愧于心也。今救军近在旦暮雪耻有期诸公何相迫耶待势穷则请携吾首以降亦未为晚光远与审琦知敬达意未决恐坐成鱼肉遂斩敬达以降末帝闻其没也。怆恸久之时戎王戒其部曲及汉之降者曰:为臣当如此人令部人收葬之。
晋翟璋为新州刺史高祖建义割新州属北蕃时契丹大军归国遣璋于管内配率犒宴之资须及十万缗山僻地贫民不堪命始戎王以软语抚璋璋谓必得南归及委璋平叛奚围云州皆有功故留之不遣璋郁郁不得去遇疾寻卒焉。
蔡行遇为左武卫将军少帝开运初博州刺史周儒以城降寇。又与杨光远使人往返引契丹于马家渡济河时郭谨在汶阳遣行遇率数百骑赴之遇伏兵于葭苇中突然而出转斗数合部下皆遁行遇为贼所劈锋镝重伤不能乘马坐畚中舁至行帐。
周史彦超为华州节度使世宗亲征太原大军至河东城下契丹营于忻代之间遥应贼势诏天雄军节度使苻彦卿率诸将屯忻州以拒之彦卿袭契丹于汴口彦超以先锋军追蕃寇离大军稍远贼兵伏发为贼所陷世宗痛惜久之诏赠太师。
●卷四百四十五
○将帅部·无谋逗挠军不整无谋
夫将帅者民之司命而安危之主也。非夫内怀英略独负奇计策虑先定机权吻合亦何以畅乎!善志而保其必胜哉!乃有膺爪牙之寄当旗鼓之任董率戎旅袭行于讨伐保侥塞式遏于寇仇而暗然寡谋率尔轻进失于贞律之义愆夫固圉之术措置非当豫备乖宜以至启钞暴之端贻丧败之辱良繇昧于前筹短于应变犹豫无决以成乎!厉阶听纳不明致紊于军志昔人有言曰:置将不善一败涂地授受之际良可戒哉!。
孙良夫为卫大夫卫侯使良夫与石稷宁相向禽将侵齐与齐师遇石子欲还孙子曰:不可以师伐人遇其师而还将谓君何。若知不能则如无出今既遇矣。言无以答君不如战也。既战卫师败绩石子曰:师败矣。子不少须众惧尽子丧师徒何以复命皆不对。又曰:子国卿也。殒子辱矣。子以众退我此乃止(我于此止御齐师)。且告车来甚众齐师乃止。
汉韩安国武帝时为材官将军屯渔阳捕生口虏言匈奴远去即上言方佃作时(安国上奏也。佃治田也。音与田同)请。且罢屯罢屯月馀匈奴大入上谷渔阳安国壁乃有七百馀人出与战安国伤入壁匈奴虏略千馀人及畜产去帝怒使使责让安国徙益东屯右北平。
后汉马援为伏波将军讨武陵五溪蛮夷军次下隽有两道可入从壶头则路近而水从充则涂夷而运远(壶头山名充县名属武陵郡音昌容切)帝初以为疑及军至中郎将耿舒欲从充道援以为弃日费粮不如进壶头扌益其喉咽充贼自破以事上之帝从援策进营壶头贼乘高守隘水疾船不得上会暑甚士卒多疫死援亦中病耿舒与兄好畤侯弇《书》曰:前舒上书当先击充粮虽难运而兵马得用军人数万争欲先奋今壶头竟不得进大众拂郁行死诚可痛惜前到临乡贼无故自致。若夜击之即可殄灭伏波类西域贾胡到一处辄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弇得书奏之帝乃使虎贲中郎将梁松乘驿责问援会援卒。
吴张悌为丞相军师护军孙震丹阳太守沈莹当晋之讨吴吴遣悌等率众三万济江围城阳都尉张乔于杨河桥众才七千闭栅自守举白接告降吴副军帅诸葛靓欲屠之悌曰:强敌在前不宜先事其小。且杀降不祥靓曰:此等以救兵未至而力少故先伪降以缓我非来伏也。因其无战心而尽坑之可以成三军之义。若舍之而前必为后患悌不从抚之而进晋讨吴护军张翰等乘之吴军以次瓦解张乔。又出其后大败吴军于板桥。
晋王澄为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时京师危逼澄率众赴难会王如寇襄阳澄前锋至宜城遣使诣山简为如党严嶷所获嶷伪使人从襄阳来而问之曰:襄阳舀未答云:昨旦破城已获山简乃阴缓澄使令得亡去澄闻襄阳舀以为信然散众而还既而耻之粮运不赡委罪长史蒋俊而斩之竟不能进。
甘卓为安南将军梁州刺史假节镇襄阳王敦作逆敦参军乐道融恶敦背朝廷乃说卓诛敦卓虽从之而性不果决。且年老多疑计虑犹豫军次猪口累旬不前敦闻卓已下兵卓兄子卬时为敦参军使卬求和于卓令其旋军卓信之将旋主簿邓骞与道融劝卓曰:将军起义兵而中废为败军之将窃为将军不取今将军之下士卒各求其利一旦而还恐不可得也。卓不从后为王敦所害。
桓修自部郎为左卫将军王恭将伐谯王尚之先遣何淡之孙无终向句容修以左卫领振武将军与辅国将军陶无忌距之修次句容俄而恭败无终遣书求降修既旋军而杨佺期已至石头时朝廷无备内外震骇修进说曰:殷桓之下专恃王恭恭既破灭莫不失色今。若优诏用玄玄必内喜则能制仲堪佺期使并顺命朝廷纳之以修为龙骧将军荆州刺史假节权领左卫文武之镇。又令刘牢之以千人送之转仲堪为广州修未及发而玄等盟于寻阳求诛牢之尚之并诉仲堪无罪独被降黜,于是诏复仲堪荆州刺史中丞江绩奏修承受杨佺期之言交通信命宣转不尽以为身计疑误朝算请收付廷尉特诏免官梁王僧辩为车骑大将军平建业遣陈霸先守京口都无备防于𫖮屡以为言僧辩不听竟及于祸。
隋于仲文高祖大业中为光禄大夫辽东之役率众屯鸭渌水高丽将乙支文德诈降来入其营仲文先奉密旨。若遇高元及文德者必擒之至是文德来仲文将执之时尚书右丞刘士龙为慰抚使固止之仲文遂舍文德寻悔遣人绐文德曰:更有言议可复来也。文德不从遂济仲文选骑渡水追之每战破贼文德遗仲文《诗》曰: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仲文答书谕之文德烧栅而遁。
皇甫绾炀帝大业末为将军屯兵一万在χ罕薛举自称西秦霸王选精锐二千人袭绾与绾军遇于赤岸陈兵未战俄而风雨暴至初风逆举陈而绾不击之忽反风正逆绾陈气色昏昧军中扰乱举策马先登诸军从之隋军大溃遂陷χ罕时羌首锺利浴拥兵三万在峨山界尽以众降举兵遂大振。
唐姜宝谊高祖武德初为并钺将军时刘武周将黄子英往来雀鼠谷帝令宝谊击之子英数以轻兵挑战宝谊兵才接子英径遁如是者再三宝谊悉众以逐之伏兵发军遂大败宝谊为贼所擒后得逃归。
郭孝恪太宗贞观末为安西都护时阿思那社尔既擒龟兹王令孝恪守之其相那利仅以身免潜引西突厥之众并其国兵万馀人来袭孝恪时孝恪营于城外有龟兹人来谓孝恪曰:那利我国相人心素归今亡在野必思为变城中之人颇有异志公其备之孝恪不以为意那利率兵奄至孝恪始觉乃领部下千馀人将入城而那利之徒已登城矣。城中降胡与那利表里以击孝恪自为前锋力战而入既失部分为西贼之所蹂躏战于城门中流矢而死孝恪子待诏亦同死于阵。
郑仁泰为铁勒道行军大总管既降铁勒部落副将杨志追讨之反为所败有候骑告仁泰曰:贼辎重在近畜牧被野可往而擒也。仁泰领骑一万四千人卷甲轻赍倍道副之遂逾大岭至仙萼河竟不见贼粮。且尽遂勒兵而还士卒饥甚。又遇大雪凝冻弃其戈甲杀马以食之强弱自为伍前后分散马尽人相食比入境馀才八百人。
哥舒翰玄宗天宝末为先锋兵马副元帅拒安禄山次于灵宝县之西原与贼交战官军南迫险峭北临黄河贼将崔乾祐以数千人先据险要翰及良丘等浮船中流以观进退谓乾祐兵少轻之遂促将士令进争路拥塞无复队伍因为凶徒所乘。
房肃宗至德初为吏部尚书平章事加持节招讨西京兼防御蒲潼两关兵马节度使遇贼于咸阳县之陈涛斜时用春秋车战之法以车二千乘马步夹之既战贼顺风杨尘鼓讠牛皆震骇因纵火焚之人畜挠败为贼所伤杀者四万馀人存者数千而已用兵素非所长而天子采其虚声冀成实效既自无庙胜乂以虚名择将吏以至于败及与贼对垒欲持重以伺之为中使邢延恩等督战苍黄失据遂及于败。
马燧为河东保宁等道节度德宗贞元二年三月来朝初吐蕃将尚结赞既陷盐夏二州各留兵千馀人守之结赞大众屯于鸣沙自冬及春羊马多死粮饷不继颇无固志时诏遣华州潼关节度骆元光宁节度韩游瑰统众与凤翔畦坊及诸道戍卒屯于塞上。又命燧率师次于石州分兵济河与元光等犄角讨之结赞闻而大惧累遣使请和仍约盟会帝皆不许。又遣其大将论颊热厚礼卑词求燧请盟燧以奏焉帝。又不许惟促其合势讨之燧不虞其诈乃与颊热俱入朝盛言其可保信请许盟约帝,于是从之燧之赴朝也。诸军但闭壁而已结赞惧悉其众弃夏州而归马既多死有徒行者及是夏平凉之会竟渝盟焉燧亦繇此失兵柄而奉朝请矣。
浑镐宪宗元和中为义武军节度讨王承宗定镇二州相去九十里镐驱全师讨贼骤胜分压镇州北路而壁焉镐之和门去承宗之牙三十馀里鼓角相闻贼徒恟恐而镐计虑不周但耀其军锋贼得分众潜入镐地烧其城邑屠掠居人镐军始摇迁延内顾会中使督镐追贼乃复出战三合而大败。
严绶元和中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初宪宗以绶在太原所发偏裨战讨多克故移袁滋于江陵置绶于襄州临吴元济绶自帅师至境上无威算以制敌到军日遽发公藏赏士卒府藏之积悉以赂中贵人师徒冻馁闭壁而已后裴度屡言其无军政故罢为太子少保。
索日进元和末为神策军郃阳镇遏使蔡贼寇氵殷水镇兵不能支部将死者三人焚刍槁而去初裴度遣使间入蔡州得元济状元济已密有降款而日进隔河大呼之遂令三军防元济繇是不果降。
后唐王为镇州节度庄宗为晋王时梁将杜廷隐之袭深冀也。声言分兵就食汴人奔镇州者,或以奸谋事告惧为始祸犹豫未敢拒绝偏将石公立戍深州欲杜关不纳请命于府遽令启关移兵于外公立禀命廷隐遂盗有州城公立既出指城而言曰:朱氏狡恶不仁篡唐宗社五尺童子亦知彼为人我公尚顾旧盟犹豫不断开门纳盗后悔何追此城数万生灵坐为俘馘因投刀泣下数日廷隐闭城门杀留镇兵士登陴拒守方命公立攻之即有备矣。及柏乡阵败两州之人悉为奴虏老弱者坑之张廷裕同光中为新州节度使塞上多事廷裕无控制之术边鄙常耸。
汉慕容彦超晋末从高祖围杜重晖于邺下彦超累言于汉祖请急攻贼城汉祖信之乃亲督诸军四面齐进自寅及辰官军伤者及万馀人死者千馀人乃抽军罢攻议者无不归罪于彦超自是不复言及攻城矣。
○将帅部·逗挠
夫膺阃外之寄总戎昭之重固当决机制胜因时乘便摧坚履险以思克敌而乃忘身先之训怀敌之畏或屯留不进或引兵擅还或隐伏私嫌或顾望时事矫辞饰伪以为解深沟高垒以自固致寇仇之滋长而威声之浸微盖繇性本懦怯不能武事亦或心非忠荩茍图智免因此而下吏至于诛死者非不幸也。
宋义为楚上将军秦章邯围赵王歇于巨鹿义所遇齐使者高陵君显见楚怀王曰:宋义论武信君必败数日果败军未战先见败征(征证也。)可谓知兵矣。王召宋义与计事而说之(说读曰悦)因以为上将军羽为鲁公为次将范增为末将诸别将皆属号卿子冠军(冠军言其在诸军之上)北救赵至安阳留不进(今相州安阳县)秦三年羽谓宋义曰:今秦军围巨鹿疾引兵渡河楚击其外赵应其内破秦军必矣。宋义曰:不然夫搏牛之[B150]不可以破虮虱(抟击也。言以手击牛之背可以杀其上[B150]而不能破虱喻今将兵方欲灭秦不可尽力与章邯即战或未能禽徒费力也。)今秦攻赵战胜则兵罢我承其敝(罢读曰疲)不胜则我引兵鼓行而西必举秦矣。(鼓行谓击鼓而行无畏惧也。)故不如先斗秦赵夫攻击轻锐我不如公坐运筹策公不如我因下令军中曰: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令者皆斩遣其子襄相齐身送之无盐(县也。)饮酒高会(高会会也。)天寒大雨士卒冻饥羽曰:将戮力而攻秦久留不行今岁饥民贫士卒食半菽(士卒食蔬菜以菽杂半之菽谓豆也。)军无见粮(无见在之粮)乃饮酒高会不引兵渡河因赵食与并力击秦乃曰:承其敝夫以强秦之强攻新造之赵其势必举赵赵举秦强何敝之承。且国兵新破王生不安席扫境内而属将军(属委也。音之欲切)国家安危在此一举今不恤士卒而犭旬宴私非社稷之臣也。后遂杀义破秦军。
汉彭越为魏相国擅将兵略定梁地项王南走阳夏(走音奏夏音攻雅切)越复下昌邑旁二十馀城汉王败使使召越并力击楚越曰:魏地初定尚畏楚未可去汉王追楚为籍所败。
张成为大司农武帝时南粤平诸校留屯豫章闽粤王馀善发兵距汉杀汉三校尉是时汉使成故山州侯齿将屯(齿城阳恭王子也。旧封山州侯)不敢击却就便处(却退也。音五略反)皆坐畏懦诛。
路博德为强弩将军天汉二年贰师将三万骑出酒泉击右贤王于天山武帝召骑都尉李陵欲使为贰师将辎重陵见帝愿以少击众步兵五千人涉单于庭帝壮而许之因诏博德将兵半道迎陵军博德故伏波将军亦羞为陵后距奏言方秋匈奴马肥未可与战臣愿留陵至春俱将酒泉张掖骑各五千人并击东西浚稽可必禽也。(浚稽山名时虏分居此两山也。浚音峻稽音鸡)书奏帝怒疑陵悔不欲出而教博德上书乃诏博德吾欲予李陵骑云:欲以少击众今虏入西河其引兵走西河遮钩营之道(胡来要害道令德遮之走音奏)诏陵以九月发出遮虏鄣(鄣者塞上险要之处往往修筑别置候望之人所以自鄣蔽而伺敌也。遮虏鄣名也。)至东浚稽山南龙勒水上徘徊观虏即亡所见从浞野侯赵破奴故道抵受降城休士(抵归也。受降城本公孙敖所筑休息也。浞音促仕角反)因骑置以闻(骑置谓驿骑也。)所与博德言者云:何(天子疑陵教博德上书求至春乃俱西也。)具以书对陵,于是出兵。
田广明为祁连将军宣帝遣五将出塞广明出塞千六百里至鸡秩山斩首捕虏十九级获牛马羊百馀逢汉使匈奴还者冉弘等言鸡秩山西有虏众祁连即戒弘使言无虏欲还兵御史属公孙益寿谏以为不可祁连不听遂引兵还坐知虏在前逗遛不进下吏自杀。
后汉祭肜以太仆将万馀骑与南单于左贤王信伐北匈奴期至涿邪山信初有嫌于肜行出高阙塞九百馀里得小山乃妄言以为涿邪山肜到不见虏而还坐逗遛畏懦下狱免。
郭襄以谒者领护羌校尉事到陇西闻凉州羌盛还诣博阙抵罪。
邓鸿为车骑将军出塞追叛胡逢侯坐逗遛下狱死刘岱为兖州刺史时董卓废少帝岱与豫州刺史孔伷广陵太守张超陈留太守张邈诸牧守共谋讨卓大会酸枣设坛场而盟然诸军各怀迟疑莫适先进遂使粮储单竭兵众乖散。
晋汝南王亮武帝时持节都督关中雍凉诸军事会秦州刺史胡烈为羌虏所害亮遣将军刘旗骑督敬琰赴救不进坐是贬为平西将军旗当斩亮与军司曹ぁ上言节度之咎繇亮而出乞丐旗死诏曰:高平困急计城中及旗足以相拔就不能径至尚当深进今奔突有投而坐视覆败故加旗大戮今。若罪不在旗当有所在有司。又奏免亮官削爵土诏惟免官。
蔡豹元帝时为建威将军徐州刺史是时泰山太守徐龛以郡叛归石勒诏征虏将军羊鉴临淮太守刘遐等与豹共讨之鉴及刘遐等并疑惮不相听从互有表闻故豹久不得进尚书令刁协奏曰:臣等伏思淮北征军已失不速今方盛暑冒涉山险山人便弓弩习土俗一人守扼百夫不当。且运漕至难一朝粮乏非复智力所能防御也。书云:宁致人不致于人宜顿兵所在深壁固垒至秋不了乃进大军诏曰:知难而退诚合兵家之言然小贼虽狡猾故成擒耳未战而退先自摧衄亦古之所忌。且郡存已据贼垒威势既振不可退一步也,于是遣治书御史郝嘏为行台催摄令进讨豹欲遥进鉴执不听协。又奏免鉴官委豹为前锋以鉴兵配之降号折冲将军以青后效。
宋臧质为雍州刺史时太祖北伐使质率所统见兵向潼关质顿兵近郊不时发独遣司马柳元景屯兵境上不时进军质。又顾恋嬖妾弃营单马还城散用台库见钱六百万为有司所糸帝不问也。
南齐李安民为领军将军屯寿春时淮北四州闻太祖受命咸欲南归至是徐州人桓В之兖州人徐猛子等合义众数万砦险求援太祖诏曰:青徐泗州义举云集安民可长辔遐驭指授群帅安民赴救留迟虏急兵攻В之等皆没帝甚责之。
梁邓元起武帝时为平西将军益州刺史诏以西昌侯萧藻代之是时梁州长史夏侯道迁以南郑叛引魏人白马戍主尹天宝驰使报蜀魏将王景裔孔陵寇东西晋寿并遣告急众劝元起急救之元起曰:朝廷万里军不卒至。若冠贼浸淫方须扑讨董督之任非我而谁何事便救长史庾黔娄等苦谏之皆不从高祖亦假元起节征讨诸军将救汉中比是魏已攻陷两晋寿萧藻将至元起颇营还装粮储器械略无遗者藻入城甚望之因表其逗遛不忧军事收付州狱,于是自缢。
唐窦琮高祖义宁初为右领军大将军时隋河阳都尉独孤武潜谋归国乃令琮以步骑一万自柏崖道应接之迟留不进武见杀坐是除名。
段志玄太宗时为左骁卫大将军遣率兵往青海掩吐谷浑良马志玄去青海三十里迟留不进坐免官张文行抚州刺史平壤道行军总官贞观十九年征辽回次易州文以渡海多覆舟船诏迫逗遛不赴斩之。
韦待价则天永昌初为安息道大总管与副大总管安西大都护温古征吐蕃迟留不进待价配流绣州温古处斩。
李光弼为河南淮南山南东道荆南等道副元帅封临淮王广德初吐蕃入冠京畿代宗诏征天下兵光弼与程元振不协迁延不至十月西戎犯京师代宗幸陕。
李正己为淄青节度使大历十年魏博节度田承嗣之叛也。正己与成德军节度使李宝臣同会于冀州之枣强县进围贝州承嗣发精兵冠磁州为贝州援宝臣等见承嗣兵出各退守行营淮西节度使李忠臣闻之弃卫州偃月城济河而南屯于阳武。
桂仲武宪宗元和十五年为安南都护先是安南兵乱杀都护李象古朝廷以仲武简廉有材用委以缉绥仲武既行遇南兵方扰逗遛不进贬安州刺史以裴行立代焉。
周王峻为枢密使讨并寇太祖广顺元年十二月峻遣供奉官翟守素奏臣所差仇弘超等袭贼军至霍邑路追及鼓讠蹙煞其贼党人骑投岸堕涧不可称计赐翟守素币帛袍带先是王万敢婴城拒贼攻之甚急太祖命峻将兵先进欲因幸雒都更以禁军继之至是峻言刘崇一行弃甲而遁遣仇弘超掩袭逐至霍邑当险阻之路也。弘超无勇缓兵贼遂安然解去。若弘超击疾雷之势则彼无孑遗矣。盖峻不能自率师而逐之致误大事非将帅之才也。
武守琦为左厢都校显德四年世宗幸淮南帝令守琦帅骁骑数百径趋维杨路出于高邮高邮乃扬州大邑素多储峙守琦利其粮草不时而进故吴人因得虏其士马渡江南去后数日王人至扬州乃督众以救焚故其寺观庐舍仅有存者及阅其遗民惟残癃十数人而已。
○将帅部·军不整
夫整军经武安民和众将帅之职也。故先庚后甲以申其号令铿金伐鼓以节其进退既有严而有翼。且必诚而必信俾等夷有序上下无讠华靡犯于秋毫克贞于师律者率是道也。乃有失制胜之略无驭众之法或临敌而先却或陈隙而自溃或虔刘于黎庶或剽掠于玉帛因缘纵暴猖狂莫遏卒使国威斯损民怨是敛采诸方册咸用论次百代而下足为鉴戒者已。
荀林父晋大夫(桓子也。)将中军鲁宣公十二年帅师及楚子战于必阝楚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及昏楚师军于必阝晋之馀师不能军(不能成营屯)宵济亦终夜有声(言其兵众将不能用)。
季康子鲁大夫哀公七年秋伐邾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虏掠取财物也。)邾众保于绎(绎邾山也。在邹县北)师宵掠以邾子益来(益邾隐公也。昼夜掠传言康子无法)。
后汉吴汉为大司马建武二年南郡人秦丰据黎丘董䜣起堵乡许邯起杏。又更始诸将各拥兵据南阳诸城光武遣汉伐之汉军所过多侵暴时破虏将军邓奉谒归新野怒汉掠其乡里遂反击破汉军。
晋祖逖元帝时为徐州刺史寻征军咨祭酒居丹徒之京口逖以社稷倾覆常怀振复之志宾客仪从皆暴桀勇士逖遇之如子弟时扬土大饥此辈多为盗贼攻掠富室逖抚慰问之曰:比复南塘一出不或为吏所绳逖辄拥护救解之谈者皆以此少逖然自。若也。王敦元帝时为镇东大将军经略指麾千里之外肃然而麾下扰而不能整。
梁曹景宗仕齐为游击将军及高祖为雍州刺史景宗深自结附高祖以景宗为军锋与王茂吕僧珍犄角破王珍国于大航景宗军士皆桀黠无赖御道左右莫非富室抄掠财物略夺子女景宗不能禁。
临州王宏为扬州刺史天监四年都督诸军侵魏军次雒口宏部分乖方多违朝制九月雒口军溃宏弃众走其夜暴风雨军惊宏与数骑逃亡诸将求宏不得众散而归弃甲投戈填满水陆捐弃病者强壮仅得脱身宏乘小船济江夜至白石垒款城门求入临汝侯登城谓曰:百万之师一朝奔溃国之存亡未可知也。恐奸人乘间为变城门不可夜开宏无辞以对乃糸追食饷之。
邵陵王纶为中卫将军侯景构逆加征讨大都督纶与前高州刺史李迁仕援兵至北岸百姓扶老携幼以候王师才得过淮便竞剥掠贼党有欲自拔者闻之咸止。
后周权景宣为荆州总管时陈湘州刺史华皎举州款附表请援兵敕景宣统水军与皎俱下景宣到夏口陈人已至而景宣以任遇隆重遂骄傲纵恣多自矜伐兼纳贿赂指挥节度朝出夕改将士愤怒莫肯用命及水军始交一时奔北船览器仗略无孑遗时卫公直总督诸军以景宣负败欲绳以军法朝廷不忍加罪遣使就军赦之寻遇疾卒。
隋韦冲高祖开皇中为宁州总管其兄子伯仁随冲在府掠人之妻士卒纵暴边人失望帝闻而大怒令蜀王秀治其事益州刺史元岩性方正案冲无所宽贷冲竟坐免。
韩擒虎为庐州总管以平陈功进位上柱国有司劾擒虎放纵士卒氵陈宫坐此不加爵邑。
唐崔光远肃宗上元中为剑南节度使梓州刺史段子章反东川节度使李奂败走投光远光远率将花惊定等讨平之将士肆其剽劫妇女有臂串金银钏兵皆断其腕以取之乱杀数千人光远不能禁。
郭英乂为神策军节度使代宗初元帅雍王自陕统诸军讨贼雒阳留英乂在陕为后殿东都平以英乂权知东都留守时东都再经贼乱朔方军及英乂鱼朝恩等军不能禁暴与回纥纵掠坊市及郑汝等州比屋荡尽人悉以纸为衣或有祼身者。
李抱玉为凤翔节度使大历五年抱玉自凤翔移镇县凤翔将士以移镇忿怨纵兵大掠凤翔坊市因烧草积居人扰骇数日方定。
李忠臣为淮南节度使大历二年同华节度周智光据州反忠臣入觐次潼关闻智光阻兵驻所部将健儿御之及智光死忠臣进兵入华州大掠自赤水关二百里间畜产财物殆尽官吏至有着纸衣或数日不食者。又大历十一年与河阳三城使马燧各率所部官兵次于郑州逆贼李灵耀盗张旗帜来犯我师淮西军骄而无谋河阳军勇不设备及闻贼至忠臣惶遽退衄燧亦随之顿军于荥泽淮西士卒溃者十五六西至汝叶北至河雒道路相继郑州士庶悚骇窜避皆趣东都城郑州村落殆空。
刘昌为宣武军兵马使德宗贞元三年昌率其众自坊州赴灵台既次三原遂纵掠一夕时淮西散兵百馀人隶于昌及是昌归罪淮西兵尽杀之。
王朝为浑瑊将吐蕃围陇州瑊遣朝以众二千戍凤翔及岐山遂纵剽掠信宿方定。
刘悟穆宗时为昭义军节度使时监军刘承偕颇恃恩权尝对众辱悟。又纵其下以乱法悟不能平异日有中使至承偕宴之请悟悟欲往左右皆曰:往则必为其困辱众因乱悟不止之遂擒承偕至牙门杀其二仆欲并害承偕悟救之获免。
梁李思安为检校左仆射亳州刺史思安性勇悍每统戎临敌不大胜必大败开平元年春率兵伐幽州营于桑干河虏获甚众燕人大惧及军回潞累月不克师人多逸太祖怒甚诏疏其罪尽夺其官爵委本郡以民户系焉逾岁起之复令领兵亦无巨绩可纪。
胡规为北面招讨使乾化初河南尹张宗奭奏规修河军人扰村闾杀树夺税户丝群众以石磔人太祖曰:我今以河南府积薪治败岸。且有将领何敢是耶翌日命宣徽院使赵殷衡押领规及六军使已下往都外阅视林木至榆林已来园林果木砍伐殆尽仍招伏军人侵夺百姓财物下诏曰:胡规比缘微效遂委剧权不能禁戢诸军而敢侵凌百姓辄生狂计欲起乱阶备见包藏何堪委用从来凶逆已露锋此际轻侮足量肝胆茍无极断虑掇后艰胡规并男义方委宗奭准军令处置其妇女任从所适都指挥使韩已下一十二人罚俸有差。
后唐李存信为都指挥使初朱朱瑾再乞师于武皇武皇假道于魏州罗弘信委之乃令存信将步骑三万与李承嗣史俨会军以拒汴人存信军于华与朱瑾合势频挫汴军汴师患之乃反间魏人存信御兵无法稍侵魏之刍牧者弘信乃与汴师通出师三万攻存信军存信揭营而退保于雒州。
晋丁审琪为延州节度使审琪部曲数千人失于简御民甚苦之军校贺行政等与审部连结聚众攻城几遭屠灭赖邻道军救解幸获保全寻受代归阙。
周马铎汉末为申州刺史监兵在尉氏县会太祖在澶渊为众军迫请为主王峻在京以许州节度使刘信是汉之宗室遣铎至许州图之铎至信自杀铎不能戢兵而微有所掠太宗知而怒之不时任使。
●卷四百四十六
○将帅部·观望生事观望
夫臣之事上贰乃有辟矧乎!冠万夫而为长属四郊之多垒不念同体之义罔思利国之训乃或自蓄疑贰窥伺间隙沈机不断逆节是萌天非可欺罪将焉往此盖自王道弗竞霸图是兴其有奋自匹夫遽操兵柄昧灵命之攸属怀野心而弗靖失其去就之分处于疑豫之际亦有时锺内难事起萧墙力遏外虞兵宿原野或坐观于成败或诡取于进退至。若始存忠顺爰兹委用终以嫌间翻然失图遽招叛盗之名宜乎!春秋所贬者已。
汉英布初与项籍入咸阳为前锋项籍封诸将立布为九江王都六齐王田荣叛楚项王往击齐征兵九江布称病不往遣将数千人行汉之败楚彭城布。又称病不佐楚项王由此怨布数使人谯让召布(谯让责之也。音在笑切)布愈恐不敢往项王方北忧齐赵西患汉所与者独布。又多其材欲亲用之以故未击。
任安为监北军使者戾太子反召安发北军兵安受节已闭军门不肯应太子太子败安坐受太子节怀二心腰斩。
后汉隗嚣为西州大将军初嚣与来歙马援相善建武初光武数使歙援奉使往来劝令入朝许以重爵嚣不欲东连遣使深持谦辞言无功德须四方平定退伏闾里。
刘表为荆州刺史时江南宗贼大盛表使南郡人蒯越诱贼帅皆斩之而袭取其众诸守令闻表威名多解印绶去表遂理兵襄阳以观时变及李傕郭汜入长安欲连表为援乃以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假节时天子都许表虽遣使贡献然北与袁绍相结治中邓义谏表表不听。
晋刘弘永嘉末为荆州刺史时天下虽乱荆州安全弘与刘景升保有江汉之志不傅司马越越甚御之会弘病卒。
郤隆为东郡太守隆少为赵王伦所善及伦专权召为散骑常侍伦之篡也。以为杨州刺史寻加宁东将军未拜而齐王ぁ檄至中州人在军者皆欲赴义隆以兄子鉴为赵王掾诸子悉在京洛故犹豫未决主簿赵诱前秀才虞潭白隆曰:当今上计明使君自将精兵径赴齐王中计明使君可留督摄速遣猛将率精兵疾赴下计示遣兵将助而称背伦隆素敬别驾顾彦密与谋之彦曰:赵诱下计乃上策也。西曹留承闻彦言请见曰:不审明使君当今何施隆曰:我俱受二帝恩无所偏助惟欲守州而已承曰:天下者世祖皇帝之天下也。太上承代已积十年今上取四海不平齐王应天顺时成败之事可见使君。若顾二帝自可不行宜急下檄文速遣精兵猛将。若其疑惑此州,岂可得保也。隆无所言而停檄六日时宁远将军陈留王邃镇东海都尉镇石头隆军人西赴邃甚众隆遣从事于牛渚禁之不得止将士愤怒因夜扶邃为主而攻之隆父子皆死顾彦亦被害。
甘卓为安南将军镇襄阳王敦称兵遣使告卓卓乃伪许而心不同之及敦攻谯王承于湘州卓劝承固守当出兵沔口御敦归路遂乞师于卓卓军次猪口闻王师败绩停师不进。
曲允为雍州刺史安定太守焦嵩率众据雍州刘曜之逼京都允告难于嵩嵩素侮允曰:须允困当救之及京都败嵩亦寻为寇所灭。
苏峻元帝时为鹰扬将军会周坚反于彭城峻助讨之有功除淮陵内史迁兰陵相王敦作逆诏峻讨敦卜之不吉迟回不进及王师败绩峻退保盱胎淮陵故吏徐深艾毅重请峻为内史诏听之加奋威将军宋吴喜为假冠军将军督豫州诸军事太宗即位四方叛乱喜东征白太宗得寻阳王子房及诸贼帅即于东枭斩东土既平喜见南贼方炽虑后翻覆受祸乃生送子房还都凡诸大主帅顾琛王昙生之徒皆被全活帝以喜新立大功不问也。而内密御之。
陈侯为侍中江州刺史镇豫章据中流兵甲强盛。又以本事王僧辩虽外示臣节未有入朝意。
周迪为临川内史时周文育之讨萧勃也。迪按甲保境以观成败文育使长史陆迁才说迪迪乃大出粮饷以资文育勃平以功加振远将军迁江州刺史熊昙朗之反也。迪与周敦黄法等率兵攻围昙朗屠之尽有其众王琳败后世祖征迪出镇湓城。又征其子入朝迪趑趄顾望并不至。
鲁悉达梁末以侯景之乱纠率乡人保新蔡及晋熙等五郡及王琳据上流琳授悉达镇北将军高祖亦遣赵知礼授征西将军江州刺史各送鼓吹女乐悉达两受之迁延顾望皆不就高祖遣安西将军沈泰潜师袭之不能克齐遣行台慕容绍宗以众三万来攻郁口诸镇兵甲甚盛悉达与战败齐军绍宗仅以身免王琳欲图东下以悉达制其中流恐为己患频使招诱悉达终不从琳不得下乃连结于齐共为表里齐遣清河王高岳出助之相持岁馀会裨将梅天养等惧罪乃引齐军入城悉达勒麾下数千人济江而归高祖高祖见之甚喜曰:来何迟也。悉达对曰:臣镇抚上流愿为藩屏陛下授臣以官恩至厚矣。沈泰袭臣威亦深矣。然臣所以自归于陛下者以陛下豁达大度同符汉祖故也。高祖叹曰:卿言得之矣。授平南将军散骑常侍北江州刺史封彭泽县侯。
后魏源子恭为平南将军元颢之入雒也。加子恭车骑将军子恭不敢拒之而频遣间使参庄帝动静未颢败车驾还雒进征南将军兼右仆射假车骑将军。
后周李迁哲初仕梁都督东梁洵兴等七州诸军事东梁州刺史及侯景篡逆诸王争帝迁哲外御边寇自守而已。
隋虞庆则开皇二年冬突厥入寇庆则为元帅讨之部分失所士卒多寒冻堕指者千馀人偏将达奚长儒率骑兵二千人别道要贼为虏所围甚急庆则按营不救由是长儒孤军独战死者十八九帝不之责也。
唐李光弼为河南副元帅镇临淮吐蕃入寇京畿代宗诏征天下兵光弼与中使程元振不叶迁延不至韩为镇海军节度自关中多难即怀窥望于所部闭关梁筑石头五城自京口拒玉山禁马牛出境造楼船战舰三千馀艘以舟师五千人繇海门扬威武至申浦而还毁撤上元县佛寺道观四十馀所修坞壁起建业抵京岘楼雉相属以佛殿材于石头城缮置馆第数十声言将奉迎銮驾实申儆自守也。城中穿深井十丈近百所下与江平俾偏将丘涔董作涔酷虐士卒日役数千人朝令夕办去城数十里内先贤丘墓多被侵毁。又追李长荣等戍郓还以其所亲吏卢复为宣州刺史采石军使增置营垒教习长兵以佛寺铜钟铸弩牙兵器陈少游时镇扬州以兵甲三千人临江大阅与境会亦以三千兵临金恤军士军士颇冻馁大将和怀信直之从父兄也。因众怒遂闭门不纳怀直奔赴阙。
王亻必为朔方灵监节度使亻必在镇无智术以驭下居尝猜忌乃多杀人以忄瞿之众益不附及召至俞月而授以诸卫将军。
李进贤为振武节度使礼进贤领使事总于恤下判官严澈年少用事以刻剥为能边军苦之礼迥鹘之上鹈泉也。振武发菅将杨遵宪以五百骑赴于东受降城所给资量其亻贾多不实及至鸣砂其将屋宿而师众暴露军士益忿至夜各负一束薪箦将舍而焚之卷甲还进贤既令归次而漏其责言下不安遂燔城门而攻进贤即帅左右射之不能止乃缒而亡。
李瓒为桂受观察御军无政为卒所逐贬宛。
韦士宗贞元中为黔南观察使黔中宴役将傅近何迁等作乱逐出士宗盖士宗苛刻军州不安奔赴施州。
王遂为沂州剌史沂兖海等州观察使遂性偏忿不存大体而军州民吏久染俗率多犷戾而遂数因公事訾骂将卒曰:反虏将卒不胜其忿牙将王弁乘人心怨怒遂方宴集弁讠集其徒害遂于席判官张敦实李巨甫等同遇害。
韩全义为神策行营节度长武城使大寒潭为夏绥银宥节度诏以长武兵赴镇全义贪而无勇短于抚御制示下军中知之相与谋日夏州沙贵之地无耕生业盛夏移徙吾所不能是夜戍卒鼓讠为乱全义俞城而免杀其亲将王栖赵处曜等赖都虞侯高崇文诛其乱首而止全义方获赴镇。
李道古为鄂岳都团练使时吴元济叛道古攻繇州克其罗城乃进攻其城中城守卒夜帅归人登城而呼悬门穷发分出其众道古之众惊乱多为虏杀礼李定守安州未常退恤及道古诬奏定移去供军钱道古半以奉权幸半以没已士皆怨怒不肯力战贼以易道古以羸兵抵之故前后城而不能拔。
炉垣为剑南东川节度使在镇三年后请收闰月军吏粮料以听行营人多非之。
李愿为宣武节度使先是张弘靖为汴帅屡以厚赏安士心及愿之至帑藏耗矣。而愿悉其奢侈门内毂之意德钧曰:既以兵相委焉敢惜死德钧志在并范延光军奏请与延光会合帝以诏谕延光不从大军既至围柏谷前锋杀蕃军五百骑范延光军。又至榆次蕃军退入河东界时德钧累奏乞与延寿镇州节度帝怒曰:德钧父子坚要镇州茍能逐退蕃戎要代子位亦甘心矣。若玩寇要君但恐犬兔俱毙德钧闻之不悦。
李彝殷镇夏州傲视中原凡贼臣不逞必阴相缔结冀其输货应接李守贞出兵境上以酬其贶朝廷知其心羁维之。
汉田再荣仕晋为护圣左厢都指挥使开运末契丹犯阙明年契丹北去再荣从行帐至真定其年闰七月晦李筠何福进相率杀虏帅麻答据甲仗库势未退筠等使人召再荣再荣端坐本营迟疑久之为军吏所迫乃行翊日逐出麻答诸军以再荣名次在诸校之右乃请权知留后事。
○将帅部·生事甲胄兴戎商书之为戒虎兕出柙孔圣之攸讥岂得兵火自焚鼷弩轻发是故狼贪著于军令儿戏存乎!帝语汉氏而下将非一途或任总边寄身当临敌或守与国讨伐叛党而有肆志以逞矢谋不臧茍贪天功罔恤时难繇是专任己力构发[C260]端启内侮之阶弃在和之训靡思康靖姑务烦克失亲善之为宝忘怀安之远虑横法以绳下茍求以致怨败乃大事职此之由辱国受诛悔将奚及者矣。
汉王恢为大行阴使马邑豪聂壹为间(间音居苋切)亡入匈奴谓单于曰:吾能斩马邑令丞以城降财物可尽得单于爱信之以为然可许之聂壹乃诈斩死罪囚县其头马邑城下(县读曰悬)视单于使者为信(视读曰示)曰:马邑长吏已死可急来,于是单于穿塞将十万骑入武州塞(在应门)当是时汉伏兵车骑材官三十馀万匿马邑旁谷中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大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诸将皆属约单于入马邑总兵王恢李息别从代主击辎重(辎衣车也。重谓载重物车也。故行者之资扌曰:辎重音直用切),于是单于入塞未至马邑百馀里觉之还去恢等罢兵,于是下恢廷尉廷尉论恢逗挠当斩恢行千金丞相鼢鼢不敢言上而言于太后曰:王恢首为马邑事今不成而诛恢是为匈奴报仇也。武帝朝太后太后以鼢言告帝帝曰:首马邑事者恢故发天下兵数十万从其言为此。且纵单于不可得恢所部击犹颇可得尉士大夫心(或当得其辎重人众也。古慰字止如此)今不诛恢无以谢天下,于是恢闻乃自杀。
后汉朱徽行度辽将军和帝永元中南单于与中郎将杜崇不相平乃上书告崇崇讽西河太守令断单于章无繇自闻而崇因与徽上言南单于安国疏远故胡亲近新降欲杀左贤王师子及左台。且渠刘利等。又右部降者谋共迫胁安国起兵背畔请西河上郡安定为之儆备帝下公卿议皆以为蛮夷反复虽难测知然大兵聚会未必敢动摇今宜遣有方略使者之单于庭与崇徽及西河太守并力观其动静如无它变可令崇等就安国会其左右大臣责其部众横暴为边害者共平罪诛。若不从命令为权时方略事毕之后裁行客赐(言以主客之礼裁量赐物不多与也。)亦足以威示百蛮帝从之,于是徽崇遂发兵造其庭安国夜闻汉军至大惊弃帐而去因举兵及将新降者欲诛师子师子先知乃悉将庐落入曼柏城安国追到城下门闭不得入徽遣使晓譬和之安国不听城既不下乃引兵屯五原崇徽因发诸郡骑追赴之急众皆大恐安国舅骨都侯喜为等虑并被诛乃格杀安国安国立一年单于适之子师子立亭独尸逐侯鞮单于师子永元六年立降胡五六百人夜袭师子安集掾王恬将卫人士与战破之,于是新降胡遂相惊动十五部二十馀万人皆反畔胁立前单于屯屠何子鞮日逐王逄侯为单于遂杀略吏人燔烧邮亭庐帐将车重向朔方欲渡漠北,于是遣行车骑将军邓鸿越骑校尉冯柱与徽将左右羽林北军五校士及郡国积射缘边兵乌桓校尉任尚将乌桓鲜卑合四万人讨之时南单于及崇屯牧师城逢侯将万馀骑攻围之未下冬邓鸿等至美稷逢侯乃乘冰度隘向满夷谷南单于遣子将万骑及崇所领四千骑与邓鸿等追击逢侯于大城塞斩首三千馀级得生口及降者万馀人冯柱复分兵追击其别部斩首四千馀级任尚率鲜卑大都护苏拔乌桓大人勿柯八千骑要击逢侯于满夷谷复大破之前后凡斩万七千馀级逢侯遂率众出塞汉兵不能追七年正月军还冯柱将虎牙营留屯五原罢遣鲜卑乌桓诸羌胡兵而封苏拔为率众王。又赐金帛邓鸿还京师坐逗遛失利下狱死后帝知徽崇失胡和。又禁其上书以致反畔皆征下狱死。
耿夔代邓遵为度辽将军时鲜卑寇边夔与温禺犊王呼尤征将新降者连年出塞讨击鲜卑还复各令屯列冲要(还使新降者屯列冲要)而夔征发烦剧新降者皆恚恨谋畔。
王敬为敦煌长史桓帝时长史赵评在于寘病痈死评子迎丧道经拘弥王成国与于寘王建素有隙乃语评子云:于寘王令胡医持毒药著创中故致死耳评子信之还入塞以告敦煌太守马达明年以敬代为长史达令敬隐核其事敬先过拘弥成国复说云:于寘国人欲以我为王今可因此罪诛建于寘必服矣。敬贪立功名。且受成国之说前到于寘设供具请建而阴图之,或以敬谋告建建不信曰:我无罪王长史何为欲杀我旦日建从官属数十人诣敬坐定建起行酒敬叱左右执之吏士并无杀建意官属悉得突走时成国主簿秦牧随敬在会持刀出曰:大事已定何为复疑即前斩建于寘侯将输等遂会兵攻敬敬持建头上楼宣告曰:天子使我诛建耳于寘侯将遂焚营舍烧杀吏士上楼斩敬悬首于市输欲自立为王国人杀之而立建子安国焉马达闻之欲将诸郡兵出塞击于寘桓帝不听征达还而以宋亮代为敦煌太守亮到开募于寘令自斩输时输死已经月乃断死人头送敦煌而不言其状亮后知其诈而竟不能出兵于寘恃此遂骄魏。
陈泰字伯玄为雍州刺史时司马景王秉政泰求敕并州并力讨胡景王从之未集而雁门新兴二郡以为将远役遂惊反景王。又谢朝士曰:此我过也。非玄伯之责。
宋张邵为征虏将军领南蛮校尉都督南雍州刺史文帝元嘉中丹浙二州蛮属为寇邵诱其帅因出大会诛之悉掩其徒党既失信群蛮所在并起水陆断绝邵子敷至襄阳定省当还都群蛮伺欲取之会蠕蠕国遣使朝贡贼以为敷遂执之邵坐降号扬烈将军。
申坦为宁朔将军徐州刺史孝武大明元年魏攻兖州帝遣太子左卫率薛安都新除东阳太守沈法系北捍至兖州魏军已去坦建议云:任臻亡命屡犯边民军出无功宜因此翦扑帝从之亡命先已闻知举村逃走安都与法系坐白衣领职坦弃市群臣为之请莫能得将行刑始兴公沈庆之入市抱坦恸哭曰:卿无罪为朝廷所枉诛我入市亦当不久市官以白帝乃原其命系尚方寻被宥后为骁骑将军。
后魏奚牧为并州刺史道武时并州与后秦姚兴接界兴颇寇边牧乃与兴书称顿首均礼抗之责兴侵边不直之意兴与国和通恨之有言于道武道武戮之卢昶为镇东徐州刺史宣武时梁琅琊郡民王万寿等杀朐山戍主刘术昶遣郯城戍副张天惠赴之即据其城既克梁朐山戍帝遣虎贲四千人赴之昶既儒生本少将略。又羊祉子燮为昶司马专征戍事掩昶耳目将士怨之朐山戍主傅文骥粮樵俱罄以城降梁昶见城降,于是先走退诸军相寻奔遁遇大寒雪军人冻死及落手足者三分而二自国家经略江左惟有中山王英败于锺离昶于朐山失利最为甚焉。
唐孙佺为幽州都督睿宗延和元年将兵二万八千以袭奚师至冷陉并没焉佺为虏所擒送于默啜副使将军周以悌死之将军李楷落乌可利张贞楷落挺身以出初佺之将行也。乌可利谏曰:暑热道险悬师远袭举非其时往而必败佺曰:薛讷言在边积有年矣。然竟不能复营州使东北无事今与公同心戮力掩其不备可以有功道险暑热安能避乎!,于是遂行命李楷落将骑兵四千为前军遇贼八千骑与战楷落败佺素怯懦见贼至惊惧率众欲还。又为虏所败乃投恶山为营列方阵而待之虏谓佺曰:既以和亲何得轻来袭我佺曰:吾来和亲尔虏曰:若和亲国信物安在佺悉军资以与之虏得而更战军遂大败至夜众馀七千佺谓众曰:帅兵南还,于是兵皆散走佺为虏所得佺败处去塞千馀里。
王君为右羽林军大将军判凉州都督玄宗开元十五年与回纥战死初凉州界有回纥契思结浑四部落代为酋长君微时往来凉府为回纥等所轻及君为河西节度使回纥等怏怏耻在其麾下君以法绳之回纥等积怨密使人诣东都自陈枉状君发驿奏回纥部落难制潜有叛谋帝使中使往按问之回纥等竟不得理由是氵海大都督回纥承宗长流州浑大得长流吉州贺兰都督契承明长流藤州卢山都督思结归国长流琼州右散骑常侍李令问特进契嵩以与回纥等婚姻贬令问为抚州别驾嵩为连州别驾,于是承宗之党氵海州司马输纠合党与谋杀君以复其怨吐蕃使间道往突厥君率精骑往肃州掩之还至甘州南巩驿护输伏兵突起夺君旌节先杀其左右宗贞剖其心云:是其始谋也。君从数十人与贼力战自朝至晡左右尽死遂杀君驮其尸以奔吐蕃追及之护输遂弃君尸而走玄宗甚痛惜之。
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玄宗天宝七载南诏ト罗凤袭云南仲通急急寡谋及云南太守张虔陁矫诈遇之不以礼旧事南诏尝与其妻女谒见都督虔陁皆私之。又有所征求ト罗凤皆不应虔陁遣人骂辱之仍密奏其罪恶ト罗凤忿怨因发兵反攻围虔陁杀之时天宝九载也。明年仲通率兵出戍州ト罗凤遣使谢罪仍与云中录事参军姜如芝俱来请还其所虏掠。且言吐蕃大兵压境。若不许当归命吐蕃云南之地非唐有也。仲通不许囚其使进军逼大和城为南诏所败天宝十三载ト罗凤既臣吐蕃剑南节度使杨国忠执国政仍奏征天下兵俾留后侍御史李宓将十馀万辈饷者在外涉毒瘴死者相属于路天下始骚然苦之宓复败于大和城北死者十八九会安禄山反ト罗凤乘[C260]攻陷州。
韩为润州节度贞元二年朝京师时两河罢兵中土宁乂上言吐蕃盗有河湟为日已久大历以前中国多难所以肆其侵轶臣闻其近岁以来兵众浸弱西迫大食之强北病回纥之众东有南诏之防计其分镇之外战兵在河陇者五六万而已国家。若令三数良将长驱十万众于凉鄯洮渭并修坚城各置三万人足当守御之要臣请以当道所贮蓄财赋为馈运之资以充三年之费然后营田积粟。且耕。且战河陇二十馀州复之可翘足而待也。德宗甚纳其言之来也。至汴州厚结刘玄佐将荐其可任边事玄佐纳其赂因许之及其来觐帝访问焉初颇领命及以病归第玄佐意怠遂辞边任盛陈犬戎未衰不可轻进未几薨竟寝其事人亦幸焉。
田缙为夏州节度使以贪猥侵扰党项苦之屡引西戎犯塞元和末大兵入寇边将郝比数袭击蕃垒杀戮甚众州李光颜复以全师至戎人惧而退盖田缙始生国患而赖光颜郝比之驱戮也。
后唐李仁矩为阆州节度使长兴元年十月供奉官张仁晖自利州回奏董璋自率凶党攻陷阆州仁矩举家擒戮仁矩始为客将预逄兴运录走之劳擢居蕃任才疏谋浅卒以此败初朝廷阆州为节度制以仁矩代孙岳物议不可及仁矩至镇侦璋所为曲形奏报地里遐迩朝廷莫知事实激成璋反状繇仁矩也。
晋安重荣为镇州节度使天福六年五月执契丹使拽刺以轻骑掠幽州南境之民处于博野乃贡表及驰书天下述契丹受天子父事之礼贪傲无厌困中国之民供亿不逮已缮治甲兵将与决战高祖发使谕而止之。
景延广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少帝即位加平章事始朝廷遣使告哀契丹无表致书去臣称孙契丹怒遣使来让延广乃奏令契丹回国使乔荣告戎王曰:先帝则北朝所立今上则中国自册为邻为孙则可无称臣之礼。且言晋朝有十万口横磨剑翁。若要战则早来他日不禁孙子则取笑天下当成后悔矣。繇是与彼力敌干戈日寻初高祖在位时宣借杨光远骑兵数百延广请下诏追还光远繇此忿延广怨朝廷广遣间使汎海构虏。
周张建武为宝州刺史广顺三年十月责授左司御率府副率制曰:顷以野鸡蕃族蟊贼边陲俾尔率领兵师于彼进讨杀牛族孰户素不陆梁而无故侵搔致其斗敌彼戎既然杀戮去者宁不夷伤俾将士罹殃职尔之罪授之散秩犹为宽恩尔当再三深自咎责可行左司御率府副率。
●卷四百四十七
○将帅部·违约犭旬私纵敌较敌违约
夫言忠信虽蛮貊而有可往德无常虽巫医而不可为盖必诚无茍之谓矣。而况居将臣之任奉征讨之寄受而行成师以出或庙谟先定或军志夙成故宜寒暑之不逾律吕之相应乃能奋武略扬威灵平强寇绝后患献功于明廷受爵于太室者矣。其有违明约徇偏见或见利而轻动或临危而茍免失在和之义成否臧之凶故宜殒身于战阵归罪于司败者也。或有心靡顾望力难自济虽法所不舍亦理有可悉茍原情而末减故来效而可收焉。
汉张骞为卫尉武帝元狩二年封博望侯与郎中令李广俱出右北平异道广将四千骑先至骞将万骑后匈奴左贤王将数万骑围广广与战二日死者过半所杀亦过当骞至匈奴引兵去骞坐行留当斩赎为庶人(军行而辄留去)。
公孙敖为护军都尉合骑侯元狩三年夏坐行留不与骠骑将军会当斩赎为庶人。
李广为前将军元狩四年从大将军卫青出塞青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广并于右将军军出东道(并合也。合军而同道)东道少回远(回绕也。曲也。)大军行水草少其势不屯行(以水草少不可群辈也。)广辞曰:臣部为前将军今大将军乃徙臣出东道。且臣结髪而与匈奴战(言始胜冠即在战阵)乃今一得当单于臣愿居前先死单于(致死而取单于)大将军弗听而就部引兵与右将军食其合军出东道(赵食其也。食音异其音基)惑失道后大将军(惑迷也。在后不及期也。)大将军与单于接战单于Т走弗能得而还南绝幕乃遇两将军(绝度也。)广已见大将军还入军大将军使人问其失道状广遂自杀右将军食其当斩赎为庶人。
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元鼎中遣与楼船将军杨仆讨南粤楼船将军将精兵先陷寻破石门得粤船粟因推而前挫粤锋以粤数万人待伏波将军伏波将军将罪人道远后期与楼船会乃有千馀人遂俱进。
田广明以祁连将军将兵击匈奴出塞既不至质(马与济期处也。)引军空还下太仆杜延年簿责广明自杀赵充国为蒲类将军宣帝初遣五将出塞充国兵当与乌孙合击匈奴蒲类泽乌孙先期至而去汉兵不与相及蒲类将军出塞千八百馀里西去候山斩首捕虏得单于使者蒲阴王以下三百馀级卤马牛羊七千馀闻虏已引去皆不至期还天子薄其过宽而不罪。
蜀胡济为镇西将军后主延熙十九年大将军姜维督戎上わ济失誓不至维为魏大将军邓艾所破于段谷维退军还成都。
宋王镇恶晋末为龙骧将军随高祖北伐高祖与期。若克雒阳须大军至未可轻前既而镇恶等径向潼关为姚质所期处也。绍所拒不得进而军。又乏食驰告高祖求遣粮援时高祖沿河魏军屯据河岸军不得前高祖呼所遣人开舫北户指河上军示之曰:我欲令勿进而轻佻深入岸上如此何繇得遣军。
张茂度文帝时为益州刺史帝讨荆州刺史谢晦诏益州遣军袭江陵晦已平而军始至白帝茂度与晦素善议者疑其出军迟留时茂度弟邵为湘州刺史起兵应大驾帝以邵诚节故不加罪被代还京师。
后魏薛瑾为平西将军太武真君五年为都将从驾北讨以后期与中山王辰等斩于都南。
李崇为车骑将军梁将赵祖悦袭据硖石诏抚军将军崔亮等讨之亮至硖石乃大破之亮与崇为水陆之期日日进攻而崇不峙。
唐庐江王瑗高祖武德中为襄州行台仆射与从弟孝恭俱讨萧铣授荆郢道行军元帅瑗新至部未能和其民率兵临境不敢进孝恭平铣瑗竟后期。
独孤晟太宗贞观中为殿中少监令率兵与李大恩合势趋马邑晟坐失军期减死徙边李道彦贞观中为右卫将军东郡公赤水道行军总管与左骁骑将军荣国公樊兴坐失军期减死徙边。
刘仁愿贞观中为右威卫将军卑列道行军总管与司空李期会逗遛不赴驿召至京帝谓曰:自古军法后期皆死仁愿奏曰:臣前后使四十馀人往李处涂路荒梗悉皆不达最后一使始得至大军臣。又打得延津等七城欲击平壤李兵马遽以旋归事有因缘非臣之咎帝曰:汝领兵万馀咸劲卒亡城下邑未有千人以此分疏更为矫诈遂令拽出欲于庙堂斩之仁愿号诉不辍声帝以其有镇守东海之勤特免死配流姚州。
王忠嗣为陇右节度玄宗天宝六载董延光献策请下石堡城诏忠嗣分兵应接之忠嗣初以石堡险固恐所得不如所失请息兵观[C260]帝意不悦及奉诏应接延光亻黾亻免缓期故师出无功。
李光颜宪宗元和初为裨将高崇文统神策军讨刘辟于西川时光颜与崇文约到行营僣一日惧诛乃深入以自赎。
○将帅部·犭旬私
将之在军得专其命。故曰:正则从令私则众怠其有处置偏党奏请阿曲报适素憾引荐亲匿邀官爵之宠求货易之利违方面之致失出阃之威或致众畔亲离以坏军政为将之失莫大于此。
汉卫青武帝时为大将军元狩四年大击匈奴时将军李广自请行帝以为老不许良久乃许之以为前将军青出塞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广并于右将军出东道东道少回远大军行少水草其势不屯行广辞曰:臣部为前将军今大将军乃徙臣出东道是时公孙敖新失侯为中将军大将军亦欲使敖与俱当单于故徙广广知之固辞大将军弗听令长史封书与之幕府曰:急诣部如书广不谢大将军而起行意象愠怒而就部(言愠怒之色形于外也。)。
李广为右北平将军初获于匈奴得脱赎为庶人屏居蓝田南山中射猎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广亭下居无何匈奴入陇西杀太守败韩将军(韩安国)韩将军后徙右北平死,于是武帝乃召拜广为右北平太守广请霸陵尉与俱至军而斩之上书自陈帝报曰:将军者国之爪牙也。司马法登车不式遭丧不服振旅抚师以征不服率三军之心同战士之力故怒形则千里竦威振则万物伏是以名声暴于夷貉威棱忄詹乎!邻国夫报忿除害损残去杀朕之所图于将军也。若乃免冠徒跣稽颡请罪岂朕之指哉!。
霍去病为骠骑将军初李广之子敢怨大将军青之恨其父(令其父恨而死也。)乃击伤大将军大将军匿讳之居无何敢从上雍至甘泉宫猎去病怨敢伤青射杀敢去病时方贵幸武帝为讳云:鹿触杀之。
晋石鉴为司隶校尉时杜预为河南尹鉴以宿憾奏预免职时虏寇陇右以预为安西军司给兵三百人骑百匹到长安更除秦州刺史领东羌校尉轻车将军假节属虏兵强盛鉴时为安西将军使预出兵击之预以虏乘胜马肥而官军悬乏宜并力大军须春进讨陈五不可四不须鉴大怒复奏预擅饰城门官舍稽乏军兴遣御史槛车征诣廷尉以预尚主在八议以侯赎论其后陇右之事卒如预策是时朝廷皆以预明于筹略。
邓羌苻坚之将坚遣王猛率羌张蜓徐成等伐慕容既舀并州遣其太傅慕容评率众四十万来救猛望评师之众也。恶之谓羌曰:今日之事非将军莫敢以捷成败之机在斯一举将军其勉之羌曰:若以司隶见与者公无以为忧猛曰:此非吾之所及也。必以安定太守万户侯相处羌不悦而退俄而交兵猛召之羌寝而弗应猛驰就许之羌,于是大饮帐中与张蜓徐成等跨马运矛驰入评军出入数四傍。若无人搴旗斩将杀伤甚众战及日中评军大败俘斩五万有馀乘胜追击。又降斩十万。
南齐曹虎为宁朔将军封罗江县男虎启乞侯官尚书奏侯官户数殷广乃改封监利县。
北齐高昂为西南道大都督攻上雒为流矢所中创甚顾谓左右曰:吾以身许国死无恨矣。所可叹息者不见季式作刺史耳(季式昂之弟也。)高祖闻之即驰驿启季式为济州刺史。
高季式为冀州都督随司徒潘乐征伐讨江淮之间为私使雒人于边境交易还京坐被禁止寻即赦之唐李晟为右神策都将代宗大历末吐蕃寇剑南晟领神策军戍之及还携倡妓以归西川节度使张延赏追之晟深憾焉德宗时晟初建大功以中书令镇凤翔表称宿故惧延赏之责朝廷以其功高为之免延赏相拜左仆射。
袁滋为申光蔡随唐邓等州节度使滋尝请罢兵以招吴元济及高霞寓以兵败贬黜宪宗思有以怀之乃授滋节度使行其计滋本蔡州郎山人祖父茔墓在焉滋前任在襄州时吴少阳理滋祖父墓禁刍牧诸袁有里居者多署以职而廪给之及滋至唐州乃去斥侯而通好贼围其新兴栅滋。又卑词祈免贼因不以滋兵为意故二岁无功伤沮形势繇是坐贬抚州刺史。
刘总为幽州节度使入朝请祈瀛漠二州为廉察用权知京兆尹事卢士玫为帅朝廷从之总娶涿州刺史张皋女皋与士玫有内外之属故总以士玫上请因而用之非选众任能也。
裴度为山南东道节度观察使奏京兆府参军裴让是臣男年甚幼小官无职事今惟近敕须令守官伏以臣男之类无数十人悉是资荫授官所以置之散冗守官既无公事离任曾无妨阙伏乞天恩依前令在臣所任诏曰:应内外有职事官宜准太和元年五月十二日敕处分其诸州参军文学及京无职事者不在此限度凭其勋旧遽紊明敕置犭旬私爱议者惜之。
后唐凝为邓州节度使庄宗同光四年二月赵在礼据邺城李绍宏请用凝为大将军帝许之令具方略条奏凝所请偏裨皆取其已党帝疑之乃止。
○将帅部·纵敌
《传》曰: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盖受命以出固敌是求其执俘而言还必致师以诱战其或籍兵要而资宠禄劳师徒而长寇仇虽有可制之方盖念自全之计曾微斗志。且冀远图小则陷于非夫大则孤于受为将之道岂其然乎!报国之谋非尽善也。
汉田仁为司直戾太子军败南奔覆盎城门得出(长安城南出东头第一门曰:覆盎城门一号杜门)会夜仁都闭城门坐令太子得出坐纵反者要斩。
后魏古弼为安西将军征冯文通文通婴城固守求救于高丽高丽救至文通将东奔民多难之其大臣古泥因民心之不欲遂率众攻文通开城门以引官军弼疑古泥谲诈不入城高丽军至文通乃随之奔令妇人被甲居中其精卒及高丽陈兵于外弼部将高茍子率骑冲击贼军弼酒醉拔刀止之故文通得东奔将士皆怨弼不击太武大怒征还黜为广夏门卒。
北齐彭乐为泗州刺史泗阳郡公邙山之役西军退神武使乐追之周文大窘而走曰:痴男子今日无我明日,岂有尔邪何不急还前营收金宝乐从其言获周文金带一袋以归言周文漏刃破胆矣。神武诘之乐以周文言。且对曰:不为此语放之神武虽喜其胜。且怒其纵舍伏诸地亲拜其头连顿之并数沙苑之失举刀将下者三良久乃止乐更请五千骑取捉周文神武曰:尔何故而复言捉耶取绢三千疋压乐因赐之。
唐马燧为河东节度加魏博招讨使大破田悦军建中四年十月泾原军反德宗居奉天燧引兵还太原时魏州兵大败后城中无二三千人皆疮痍悦日夕待降燧思太原畏留魏州迁延不取及奉天之难燧乃退归使河北馀梗至今燧之致也。
李怀光为朔方军节度兴元初德宗在奉天怀光以朔方军屯咸阳李晟为神策行营节度军于渭桥时怀光不欲晟独当一面以分己功乃奏请晟兵诏令晟将兵合怀光军晟引兵至陈陶斜军垒未周贼出兵来寇晟力出阵。且言于怀光曰:贼坚保宫苑攻之未必克今出穴而欲一战此殆天以贼赐明公怀光恐晟有功乃曰:马未御秣士不素饱不。若敛兵候时而发晟乃收军入垒。
令狐为淮南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懿宗咸通九年徐州戍兵庞勋自桂州擅还七月至浙西沿江自白沙入浊河剽夺舟船而进闻勋至遣使慰抚供给刍米都押衙李湘曰:勋因徐兵擅还必无好意曰:虽无好意无诏命除讨权变制在藩方昨其党投来言其数不满二千而虚张舟航旗帜恐人见其实涉境已来心颇忧惴计其水路须出高邮县界河岸斗峻而水深狭。若出奇兵邀之俾荻船纵火于前奇兵奋击于后败走必矣。若不于此诛锄候济淮泗合徐人怨负之徒不下十万则祸乱非细也。性懦缓。又以不奉诏命谓湘曰:长淮以南他不为暴从他过去馀非吾事也。其年冬勋果杀崔彦曾据徐州。
高骈为天下兵马元帅镇维扬僖宗广明元年九月黄巢北渡淮水复攻徐兖初黄巢以其年七月采石江直抵淮南淮南城内士客军十馀万有梁缵者本昭义节度使刘从谏之爱将也。后刘积败徙边遇赦还复隶于军及骈领西川时戍于大渡河因奏为亲将历数镇以本军所籍兵三千随之时告于骈请擒贼复有毕师铎者骁勇无敌欲以兵邀之时骈有镆铘军使吕用之素以左道佞惑于骈恐诸将立功之后侵其己权因谓骈曰:国家自数年以来天下丧乱黄巢起乎!群盗遂至横行所在藩维望风瓦解天时人事断可知之公既统强兵。又居重地只得坐观成败不可更与争锋。若稍挫威名则大事去矣。骈然之竟不议举兵巢遂肆志北侵焉巢之趣广陵也。江东诸镇以骈屯数道劲兵居将相重位复。又自咸通中复交阯之后于安南开凿河道西川板筑罗城心匠天机谓能驱役鬼神至是闻其安然信巢尚(尚让也。)往来历境而过诸镇繇是解体淮北之人无复斗志遂相率附之众称百万。
○将帅部·轻敌
春秋《传》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孙吴之法奇正相生诡谲为道有示弱以致胜无轻敌以成功古语曰:以心度心间不容针敌。若卑而骄我怒而扰我啖以甘言示其羸弱反用我道得非危哉!故善战者进退有度动静有宜先审敌之形势必得敌之虚实故行无虞止有备焉得斯术也。其或趋远以争利怙勇以致师不察几微务于先动徒谓彼之可胜不知己之已失欲无负败其可得哉!。
将锄乐惧宋大夫也。鲁成公十六年郑子罕伐宋宋将锄乐惧败诸氵勺陂(败郑师也。乐惧戴公六世孙将锄乐氏族)退舍于夫渠不儆(宋师不儆备)郑人覆而败诸氵勺陵获将锄乐惧宋恃胜也。
士鲂晋大夫也。晋人伐郑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庶长秦爵也。)鲍先入晋地士鲂御之少秦师而弗设备武济自辅氏(从辅氏渡河)与鲍交伐晋师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易秦故也。(栎晋地)。
子囊楚大夫也。子囊师于棠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殿军后)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皋舟之隘要而击之(皋舟是险厄之道)楚人不能相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宜谷。
司徒印陈大夫也。宋庄朝伐陈获司徒印卑宋也。(卑宋不设备)。
观虎晋大夫也。鲜虞人败晋师于平中(平中晋地)获晋观虎恃其勇也。
公子邛为魏将秦孝公使卫鞅将而伐魏魏使击之军既相距卫鞅遗邛《书》曰:吾始与公子今俱为两国将不忍相攻可与公子面相见盟乐饮而罢兵以安秦魏公子邛以为然会盟已饮而卫鞅伏甲士而袭虏公子邛因攻其军尽破之以归秦。
汉李广为上谷太守数与匈奴战典属国公孙昆邪为武帝泣曰:(昆邪中国人也。对上而泣也。)李广材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确恐亡之(负恃也。确谓竞胜败也。确音角)帝乃徙广为上郡太守。
后汉盖延为虎牙将军属董宪自立为海西王(海西县属琅琊郡)建武四年宪将贲休举兰陵城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等往救之为宪所败宪遂放兰陵杀贲休延等往来要击宪别将于彭城郯邳之间战或日数合颇有克获光武以延轻敌深入数以书诫之(东观记载延上疏辞曰:臣幸得受干戈诛逆虏奉职未称久留天诛尝恐污辱名号不及等伦天下平定已后曾无尺寸可数不得预竹帛之编明诏深闵儆戒备具每事奉犭旬诏命必不敢为国之忧也。)。
吴凌操为破贼校尉大帝统事从讨江夏入江口先登破其前锋轻舟独进中流矢死。
晋陶侃为荆州刺史镇武昌时新破城欲乘胜击杜曾有轻曾之色侃司马鲁恬言于侃曰:古人战争先料其将今使君诸将无及曾者未可易逼也。侃不从进军围之于石城时曾军多骑而侃兵无马曾密开门突侃阵出其后反击其背侃师遂败投水死者数百人曾将趋顺阳下马拜侃告辞而去。
新蔡王腾为车骑将军镇邺时公师藩与平阳人汲桑等为群盗起于清河俞阝县众千馀人寇顿丘以葬成都王[A13C]为辞载[A13C]主而行与张泓故将李丰等将攻邺腾曰:孤在并州七年胡围城不能克汲桑小贼何足忧也。及丰等至腾不能守率轻骑而走为丰所害。
朱序为南中郎将苻坚遣苻丕石越寇襄阳次沔北序以丕军无舟戢不以为虞石越遂游马以渡序大惧因守中城越攻陷外郛获船百馀艘以济军。
谢琰为会稽内史时孙恩作乱琰不设备恩奄至山阴北三十五里琰遣参军刘宣之距破恩既而上党太守张虔硕战败群贼锐进人情震骇咸以宜持重严备。且列水军于南湖分兵设伏以待之琰不听贼既至尚未食琰曰:要当先灭此寇而后食耳跨马而出广武将军桓宝为前锋摧锋舀阵杀贼甚多而塘路迮狭琰军鱼贯而前贼于舰中傍射之前后断绝琰至千秋亭败绩琰帐下都督张猛于后斫琰马琰堕地与二子肇峻俱被害宝亦死之。
后燕慕容汗为慕容宁远将军庶兄翰奔段辽辽弟兰与围柳城遣汗及封{廾}等救之戒汗曰:贼众气锐难与争锋宜顾万全慎勿轻进必须兵集阵整然后击之汗性骁锐遣千馀骑为前锋而进封{廾}止之汗不从为兰所败死者大半。
前秦苻为苻坚都督中外诸军事配兵五万讨慕容泓于华泽平阳太守慕容冲起兵河东有众二万进攻蒲阪坚命窦冲讨之勇果轻敌不恤士众泓闻其至也。惧率众将奔关东驰兵要之姚苌谏曰:鲜卑有思归之心宜驱令出关不可遏也。弗从战于华泽败绩被杀。
西秦乞伏益州干归之弟也。时天水姜乳袭据上わ遣益州讨之边芮王松寿言于干归曰:益州以懿弟之亲屡有战功狃于累胜常有骄色。若其遇寇必将易之。且未宜专任示有所先干归曰:益州骁勇善御众诸将莫及之但恐其专擅尔。若以重佐辅之当无虑也,于是以北平韦干为长史散骑常侍务和为司马至大寒岭益州恃胜自矜不为部阵命将士解甲游畋纵行宴饮下令曰:敢言军事者斩干等谏曰:王以将军亲重故委以专征之任庶能摧彼凶丑以副具瞻贼已垂逼奈何解甲自宽宴安毒切为将军危之益州曰:乳以乌合之众闻吾至理应远窜今乃与吾决战者斯成擒也。吾自揣之有方卿等不足虑也。乳率众拒战益州果败干归曰:孤违蹇叔以至于此将士何为孤之罪也。皆赦之。
宋鲁爽并弟秀元嘉二十八年自魏归国以爽为司州刺史秀为荥阳颍川二郡太守时后魏太武已死文帝更谋经略五月遣爽秀程天祚等率部骑并荆州甲士四万出许雒八月虏长杜戍主永平公秃髪幡乃同弃城走进向大索戍戍主为豫州刺史跋仆兰曰:爽勇而无防我今出城必轻来据之设伏檀山必可擒也。爽果夜进秀谏不止驰往继之比晓虏骑夹发赖秀纵兵力战虏乃退还虎牢爽因进攻之本期舟师入河断其水门王玄谟攻高敖不拔败走水军不至爽亦收众南还转斗数百里至曲强虏候其饥疲尽锐来攻爽身自奋击虏乃退走。
梁刘季连为益州刺史时东昏失德京师多故季连因聚会发人丁五千人声以讲武遂遣中兵参军宋买率之以袭中水穰人李预知之设备守险买与战不利退州郡县多叛乱矣。
鲍泉为信州刺史与王僧辩等率舟师东逼邵陵王于郢州郢州平元帝以长子方诸为刺史泉为长史行府州事侯景密遣将宋子仙任约率精骑袭之方诸与泉不恤军政惟蒱酒自乐贼骑至百姓奔告方诸与泉双陆不信曰:徐文盛大军在东贼何由得至既而傅告者众始令阖门贼纵火焚之莫有抗者贼骑遂入城乃陷贼执方诸及泉送之景所。
后魏陈留王虔纥根之子也。道武登国初赐爵陈留公与卫王仪破黜弗部攻卫辰慕容宝来寇虔绝其左翼宝败垂恚愤来桑干虔勇轻敌于阵战没。
崔延伯为左卫将军时万俟丑奴宿勤明达等寇掠泾州先是卢祖迁伊{分瓦}生数将皆以元志前行之始同时发雍从六陌道将取高平志败仍停泾部延伯既破秦贼乃与萧宝夤率众会于安定卒甲十二万铁马八千匹军威甚众丑奴置营泾州西北七十里当原城时或轻骑暂来挑战大兵未交便示奔北延伯矜功负胜遂唱议先驱伐木别造大排内为锁柱教习强兵负而趋走号为排城战士在外辎重居中自泾州缘原北上众军将出讨贼未战之间有贼数百骑诈持文书云:是降簿乞。且缓师宝夤延伯谓其事实逡巡未阅俄而宿勤明达率众自东北而至乞降之贼从西竞下诸军前后受敌延伯上马突阵贼势摧挫便尔逐北径造其营贼本轻骑延伯军兼步卒兵力疲怠贼乃乘间得入排城延伯军遂大败死伤者将有二万。
北齐莫多娄贷文为南道大都督与行台侯景攻独孤如愿于金墉城周文帝军出函谷景与高昂议整旅厉卒以待其至贷文请率所部击其前锋景等固不许贷文性勇而专不肯受命以轻骑一千军前斥候西过源涧遇周军战没。
王则太原人初以军功除给事中爵白水子从元天穆讨邢杲轻敌深入为杲所擒。
后周贺。若敦为骠骑大将军陈将侯侯安都等围逼湘州遏绝粮援乃令敦率步骑六千渡江赴救等以敦孤军深入规欲取之每设奇兵连战破乘胜径进遂次湘州因此轻敌不以为虞俄而霖雨不已秋水汎溢陈人济师江路遂断。
杨忠为大司空时朝议将与突厥伐齐公卿咸曰:齐民地半天下国富兵强。若从漠北入并州极为险阻。且其大将斛律明月不易可当今欲探其巢穴非十万众不可忠独曰:师克在和不在众万骑足矣。明月竖子亦何能为乃以忠为元帅。又令达奚武帅三万自南道进期会晋阳忠出武川过故宅祭先人飨将士席卷二十馀镇齐人守陉岭之隘忠纵奇兵奋击大破之突厥木汗可汗控也。头可汗步虽可汗等十万骑来会四年正月攻晋阳是时大雪数旬风寒惨烈齐人乃悉其精锐鼓噪而出突厥震骇引上西山不肯战以武后期不至乃班师突厥,于是纵兵大掠自晋阳至栾城七百馀里人畜无遗俘斩甚众。
隋薛世雄为右翊卫将军窦建德僭称长乐王遣世雄率兵三万讨之至阿城南营于十里井建德闻世雄至精兵数千人伏河间南界泽中悉拔诸城伪Т云:亡入司予中世雄以为建德畏亡乃不设备建德觇知之自率敢死士一千人袭击世雄会云雾昼晦两军不辨隋军大败自相腾籍死者万馀世雄以数百骑而Т。
唐姜宝谊武德初为并钺将军时刘武周将黄子英往来雀鼠谷高祖令宝谊击之子英数以轻兵挑战宝谊兵才接子英轻Т如此者再三宝谊悉众以逐之伏兵发军遂大败宝谊为贼所擒复得逃归。
赵景慈尚高祖女桂阳公主武德初为华州刺史领行军总管与独孤怀恩击蒲州时尧君素兵锋甚锐前后遣将皆不能克景慈谓将士曰:君素小盗何足经营但诸军不武尔景慈与国亲姻忝荷荣位必当殒首流肠以报所授终不能学君等见贼便缩头顿辔也。因将兵至城下君素出甲拒之景慈跃马突进从者十馀人直趋南门断贼归路遂入其濠内贼于地道中出兵掩之怀恩不能救诸军皆走景慈被伤坠马遂为贼所执。
王孝德为朔州行营军总管武德九年突厥寇朔州孝德及朔州刺史姜世师以数骑觇贼卒与虏千馀骑相遇孝德苦战久之贼始退郭孝恪为安西都护太宗贞观二十三年阿史那社尔既擒龟兹王孝恪守之龟兹相那利潜引西突厥之众并其国兵万馀人来袭孝恪时孝恪营于城外有龟兹人来谓孝恪曰:那利我之国相人心素归今亡在野必思为变城中之人颇有异志公其备之孝恪不以为意那利率兵奄至孝恪始觉乃领部下千馀人将入城而那利之徒已登城矣。城中降胡与那利表里以击孝恪自为前锋力战而入既失部分为胡贼之所蹂躏流矢及钺斧乱下孝恪前顾所部犹有数十人随之孝恪复将出城黎至西门为胡寇所杀孝恪子待诏亦同死于阵中。
爨宝璧为右监门卫中郎将则天垂拱三年十月与突厥骨咄禄元珍战败前军尽没宝璧轻骑Т走黑齿常之击破突厥于黄花堆。又表请穷追馀寇制常之与宝璧计议遥为声援宝璧以为贼破在朝夕贪功先行。又令人出塞二十馀里觇候见元琛等部落皆不设备遂率众掩袭之既至。又先遣人报贼令其得严备出战时宝璧下有精兵一万三千人贼走不出已遂为所败论者尤之宝璧坐此伏诛。
程千里有勇力为上党郡长史玄宗天宝十五载贼将蔡希德数以骑挑战千里开城门独将麾下百馀骑逐希德欲生得之度横桥桥坏坠坑中为贼所执唐朝臣为振武节度使德宗贞元四年奚及宝韦之众寇振武初朝臣颇无斥候贼至方郊迎宣慰中官未相及一二里中官二人为所虏朝臣奔归闭壁乃掠人畜而去时回纥数百骑合势追之。又复为所败。
后唐阎宝为检校侍中遥领天平军节度使唐天祐十九年讨镇州镇人累月受围城中艰食谷价腾贵饥饿者多计无所出屡来求战城中五百馀人攻我长国宝轻之不为坚敌俄而数千人维志奋力死战我救兵不至贼坏城而出纵火攻宝营不能拒战引师而退镇人坏我营垒取其刍粟者累日。
李仁矩明宗长兴初为阆州节度使俾伺董璋之反状时物议以为不可及仁矩之镇侦璋所为曲形奏报地里遐僻朝廷莫知事实激成璋之逆节繇仁矩也。长兴元年十月璋自率凶党以攻其城矩召军校谋守战利害皆曰:璋久图反讣以赂诱士心凶气方盛未可与战宜坚壁以老之傥浃旬之间大军东至即贼必自退仁矩曰:蜀兵懦安能当我精甲即驱之以战兵未交为贼所败既而城陷仁矩被擒举族为璋所害。
●卷四百四十八
○将帅部·残酷报私怨残酷
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盖残酷者纵暴滋虐之谓也。三代以降谋帅非一其或诗礼之选替而勇悍之材进乃有处爪牙之列握旗鼓之要当干城之任受方面之寄虐用其众毒于民以戕害为势以安忍为乐至有不式王命视人如仇诛求货财则动恣贼杀屠掠城邑则举无噍类孥戮不辜虔刘参佐肆豺狼之忿极涂炭之苛至于恶稔祸盈而后不得其死者盖有之矣。书云:天吏逸德烈于猛火仲尼云:苛政猛于虎良可畏哉!。
汉项羽为楚大将军西屠咸阳杀秦王子婴烧秦宫室所过残灭秦民大失望。
周勃为太尉高帝十年代相国陈豨反十一年冬勃道太原入定代地至马邑马邑不下攻残之(残谓多所杀戮)后汉公孙瓒为奋武将军破禽刘虞尽有幽州之地兴平二年遂保易京是时旱蝗谷贵民相食瓒恃其材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州里善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尝言衣冠皆自以分职富贵不谢人惠故所宠爱类多商贩庸儿所在侵暴百姓怨之,于是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杀瓒所置长吏复与鲜于辅刘和兵合。
黄祖为荆州刘表将屯夏口祖子射与祢衡善随到夏口祖嘉其才每在坐席有异宾介使与衡谈后衡骄蹇答祖言俳优饶言祖以为骂己也。大怒顾五百捉头出左右遂扶以去拉而杀之王正为河内太守起兵讨董卓遣诸生于属县微伺吏民负罪收之考责钱谷负罪稽迟则夷灭宗族以崇威。
吴甘宁为前部都督厨下儿曾有过走投吕蒙蒙恐宁杀之故不即还后宁赍礼礼蒙母临当与升堂乃出厨下儿还宁许蒙不杀斯须还船缚置桑树自挽弓射杀之。
晋茍晞为征东大将军青州刺史多置参佐转易守令以严刻立功日加斩戮流血成川人不堪命号曰:屠伯顿丘太守魏值为流人所逼众五六万大掠兖州晞出屯无盐以弟纯领青州刑杀更甚于晞百姓号小茍酷于大茍。
桓温为大司马扬州牧都督中外诸军事发州人筑广陵城移镇之时温枋头之败行役既久。又兼疾痢死者十四五百姓皆嗟怨桓云为都督司豫二州军事领镇蛮护军西阳太守云招集众力志在足兵多所枉滥众皆嗟怨。
桓云兄大司马温执权有司不敢弹劾。
宋刘粹为征虏将军镇寿阳少帝景平二年谯郡流离六十馀家叛没于后魏赵景秦刚等六家悔背还投陈留襄邑县顿谟等村粹遣将范纵夫讨叛户不及因诛杀谟等三十家男丁一百五十七人女弱一百六十二口收付作部粹坐贬号为宁朔将军。
宗越(一作宗钱)为龙骧将军时臧质鲁爽反越讨质等破之因追奔至江陵时荆州刺史朱修之未至越多所诛戮。又逼略南郡王义宣子女坐免官系尚方复为长水校尉时竟陵王诞据广陵反越领马军隶沈庆之攻诞及城舀世祖使悉杀城内男丁越受旨行诛躬临其事莫不先加捶挞或有鞭其面者欣欣然。若有所得所杀凡数千人越为将所领众严酷好行刑戮睚眦之间动用军法时王玄谟为都督南豫州刺史御下亦少恩将士为之语曰:宁作五年徒不逐王玄谟玄谟犹尚可宗越更杀我。
高道庆为锺离太守领军北讨道庆凶险暴横求欲无已有失意者辄加捶拉往往有死者朝廷畏之如虎狼齐高帝与袁粲等议收付廷尉赐死。
梁侯景初仕后魏为定州刺史大行台性残忍酷虐陈陈灵洗为安西将军性严急御下甚苛刻士卒有小罪必以军法诛之造次之间便加捶挞而号令分明与士同甘苦众亦以此依附。
后魏公孙轨为平南将军屯壶关会上党丁零叛轨讨平之轨既死太武谓崔浩曰:吾行过上党父老皆曰:公孙轨为将其返去丁零渠帅乘山骂轨轨怒取骂者之母以矛刺其阴而杀之曰:何以生此逆子从下倒劈分磔四支于山树上以肆其忿是忍行不忍之事轨幸而早死至今在者吾必族而诛之。
羊祉为光禄大夫假平南将军持节领部骑三万从高肇南征会班师夜中引军出有二径军人迷而失路祉便斩队副杨明达枭首路侧为中尉元昭所劾会赦免后为征虏将军好慕名利颇为深文所经之处人号天狗及将出临州并无恩润兵民患其严虐焉。
元丽为魏将军时秦州屠各王法智与主簿吕茍儿为乱诏丽讨平之丽因平贼之势枉掠良善七百馀人。
刘贵为行台仆射与侯景高昂等讨独孤如愿于雒阳贵凡所经历莫不肆其威酷修营城郭督责切峻非理杀害视下如草。
尔朱仲远为东道大都督大行台大将军仲远天性贪暴大宗富族诬之以反殁其家口簿籍财物皆以入己丈夫死者投之河流如此者不可胜数诸将妇有美色者莫不被其淫乱后加太宰解大行台仲远专恣尤剧方之彦伯世隆最为无礼(彦伯世隆仲远兄弟)东南牧守下至民俗比之豺狼特为患苦。
北齐斛律光为大将军性刚急严于御下治兵督众放杖威刑板筑之役鞭挞人士颇称其暴。
后周郑伟魏末为大将军江陵防主都督十五州诸军事伟性粗犭广不遵法度睚眦之间便行杀戮朝廷以其有立义之效每优容之及在江陵乃专戮副防主杞宾王坐除名。
隋赵仲卿为朔州总管于时塞北盛兴屯田仲卿总统微有不理者仲卿辄召主掌挞其胸背或解衣倒曳于荆棘中时人谓之猛虎时有上表言仲卿酷暴者高祖命御史王伟按之并实惜其功不罪因劳之曰:知公清正为下所恶赐物五百仲卿益恣由是免官。
杨素为灵州道行军总管大抵驭戎严整有犯军令者立斩之无所宽贷将临寇辄求人过失而斩之多者百馀人少者不下十数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及其对阵先令一二百人赴敌舀阵则已如不能舀阵而还者无问多少悉斩之。又令二三百人复进还如向法将士股忄栗有必死之心由是战无不胜称为名将屈突盖为武候骠骑性严刻时有检校太府卿崔弘度亦严酷长安为之语曰:能饮三斗醋不见崔弘度宁茹三斗艾不逢屈突盖。
鱼赞为车骑将军赞性凶暴虐其部下令左右炙肉遇不中意以签刺瞎其眼有温酒不适者立断其舌炀帝以赞藩邸之旧不忍加诛谓近臣曰:弟既如此兄亦可知因召赞兄俱罗谴责之出赞于狱令自为计赞至家饮药而死帝恐俱罗不自安虑生边患^D为安州刺史。
樊子盖为东郡留守杨玄感作逆来逼王城及玄感解去子盖凡所诛杀者数万人。
唐罗士信高祖时为新安道行军总管持法严暴有不用命者无问亲友必皆斩决繇是下不附而畏之窦轨为益州道行台右仆射时蜀土寇盗聚结悉讨平之轨每临戎其部众无贵贱少长不恭命即立斩之每日吏士多被鞭挞流血满庭见者莫不重足股忄栗轨初入蜀将其甥以为心腹尝夜出呼之不以时至怒而斩之每诫家僮不得出外尝遣奴就官厨取浆而悔之谓奴曰:我诚使汝当要借汝头以明法耳遣其部将取奴斩之其奴称冤监刑者犹豫未决轨怒俱斩之行台郎中赵弘安知名士也。轨动辄榜棰岁至数百。
武懿宗则天时与清边道副总管娄师德按抚河北诸州懿宗所至多残酷人吏犯法者必先刳取其胆然后行刑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先是孙万荣别帅何阿小多屠害士女是时人号懿宗与何阿小为两何,或谓之语曰:唯此两何杀人最多。
严武代宗时为剑南节度等使前后在蜀累年肆志逞欲恣行猛政梓州刺史章彝初为武判官及是小不副意召赴成都杖杀之繇是威震一方。
李正己大历中为淄青节度使为政严酷所在不敢偶语。
朱希き大历三年为幽州节度使为政苛酷人不堪命竟为孔目官李瑗所杀。
李怀光德宗时为宁节度建中初城原州以怀光兼领其任居前督作时怀光新临滥杀朔方大将数人法令严峻。
李希烈为淮西节度使讨梁崇义先发千馀人守临汉崇义屠之后荆襄平希烈选其军尝从临汉之役者三千人悉斩之。
张光晟为单于都护振武军使建中元年回纥突僮悔录领众并杂种胡等自京师还国舆载金帛相属于道光晟讶其装橐颇多潜令驿吏以长锥刺之则皆辇归所诱致京师妇人也。乃使突僮及所领徒悉令赴宴酒酣光晟伏甲尽拘而杀之死者千馀人唯留二胡归国复命遂部其妇人给粮还京收其金帛赏赉军士后回纥遣使来诉帝不欲甚阻蕃情征拜右金吾将军回纥犹怨怼不已。又降为陆王傅。
刘士宁贞元中为宣武节度使日恣荒暴诛戮无不怨苦或弯弓挺刀杀人于杯案间都虞候李万荣因其猎于近郊闭州门以拒之士宁驰归阙下。
韩弘贞元十五年为宣武军节度使有郎将刘锷者凶卒之魁已弘欲大振威望一日列短兵于牙门召锷与其党三百数其罪尽斩之以徇血流道中弘对宾客言笑自。若(又云:弘制宣武颇酷法人人不自保)。
田季安为魏博节度使宪宗元和中有进士丘绛者尝为田绪从事及季安为帅绛与同府侯臧相持争权季安怒斥绛摄下邑尉使人先路穴地以待至则排入而瘗之其凶暴惨毒如此。
王庭凑为镇州节度使穆宗长庆四年二月故山南东道节度使牛元翼家属悉为庭凑所害初元翼之出深州也。庭凑絷留其家及节度汉南数遣使厚赂庭凑使出之庭凑竟不许至是知元翼卒尽杀之。
王重荣懿宗咸通末为河中节度使植性不仁尝于河岸立巨木设机于其上有军吏忤其意者则置于巨木发其机掷似河之急流其惨毒也。如此部将常行儒因重荣出于北郭仗刃杀之有识者咸快其事梁王珙唐末为陕州节度使为政苛暴。且多猜忌残忍好杀不以生命为意内至妻孥宗属外则宾幕将吏一言不合则五毒备施鞭笞刳无日无之奢纵聚敛民不堪命由是左右惕惧忧在不测光化二年六月为部将李所杀。
李罕之唐末为河阳节度使虽有胆决雄猜翻覆而抚民御众无方略率多苛暴性复贪冒不得士心出兵攻晋绛时大乱之后野无耕稼罕之部下俘剽为资啖人作食其后河阳为张言所舀罕之奔于太原后唐武皇表为泽州刺史仍领河阳节度以兵寇钞怀孟晋糸数百里内郡邑无长吏闾里无居民河内百姓屯结山寨或出樵汲即为俘馘虽奇峰绝磴梯危架险亦为罕之部众攻取先是蒲阪之间有山田摩云邑人立栅于其上以避寇乱罕之百馀人攻下之军中因号罕之为李摩云自是数州之民屠啖殆尽荆棘蔽野烟火断绝凡十馀年。
雷满唐末为澧朗节度使贪秽惨毒盖非人类及死子彦恭继之蛋蛮狡犭会深有父风烬墟落榜舟戢上下于南郡武昌之间殆无人矣。
安王友宁唐末为宣武军牙将凤翔李茂贞叛屯兵友宁攻下无大小屠之。
后唐孔循明宗时为枢密使会汴州军校张谏谋乱都指挥符彦饶诛斩乱兵军城安定以循权知汴州循至召集谋乱指挥使赵虔已下三千人并族诛之晋王建立仕后唐为青州节度使性恶生好杀为政严烈闾里有恶迹者必族而诛之其刑失于入者不可胜纪故当时人目之为王垛垒言杀其人而积其尸也。
安重荣为定州节度使尝因暴怒部校贾章以谋叛闻章有女一人时欲舍之女曰:我家三十口继经兵乱死者二十八口今父就刑存此身何为再三请死亦杀之镇人繇是恶重荣之酷而嘉贾女之烈焉。
苌弘简累授左金吾卫左将军性忌克而多疑历州镇十馀所在多竖棘于公署方通人行左右稍违忤即加鞭笞或至杀害其意不可测吏人皆侧足而行其烦苛暴虐为武臣之最。
张万进历威胜保大彰义三军节度使所临之地士民惨懔及疾羸绵日州兵将乱乃召副使万廷圭委其符印记室李升素憾万进之陵虐知其将亡谓廷圭曰:气息奄奄不保晨暮促移就第,岂不宜乎!廷圭从之遂以篮轝秘尸而出浃旬不举驰骑而奏虑其有变诏命既至而后发丧其妻素狠戾谓长子彦球曰:万廷圭逼迫危命惊扰而死不手戮之奚为生也。廷圭闻之不敢吊助万进自假殡精舍之下至轊车东辕凡数月之间郡民百万无涕Д馈奠者。
张彦泽为泾州节度使从事张式以彦泽所行事多不轨数劝止之彦泽不从因酒酣发矢向式式偶免因告病不复请谒彦泽愈怒将加害焉式乃避窜衍州刺史送至州州连帅李周具奏其事朝廷姑息彦泽流式商州彦泽坚飞奏请式朝廷允之式既至决口剖心断手足而死之后为相州节度使领军北屯镇定后送款于北北主遣彦泽先至京师数日之内恣行杀害或军士擒获罪人至前彦泽不问所犯但瞑目出一手竖三指而已军士承其意即出外断其头腰领焉彦泽与伪ト门使高勋不协因乘醉至其门害其仲父孝悌暴死于门外。
李守超为裨将从其兄守贞征讨守超性惨毒令军士以大剑剖贼之首为六分号为肉莲花以成戏笑河上居人为掠而至者亦罹其酷人颇冤之。
汉刘铢晋末为高祖并州左都押牙性好杀尤惨毒高祖以为勇断类已深委遇之建国初授永兴节度使从定汴雒移镇青丘立法深峻令行禁止吏民有过不问轻重未尝有贷免者每视事小有忤旨即令倒曳而出至数百步外方止肤体无完每杖人遣双杖对下谓之合欢杖或杖人随其岁谓之随年杖。
史弘肇为侍卫都指挥使部辖禁军警卫都邑专行刑杀略无顾避恶少无赖之辈望风匿迹路有遗弃人不敢取然而不问罪之轻重理之所在但云:有犯便处极刑枉滥之家莫敢上诉巡司吏卒因缘为奸嫁祸胁人不可胜纪时太白昼见民有仰观者为坊巡所拘立断腰领。又有醉民抵忤一军人则诬以讹言竟见弃市尝有醉者误入民家妇呼之为盗巡司遇之以挝其脑血流被体乃就邻舍子假钱二缗令醉者负之即斩于所犯之地断舌决口筋折足者殆无虚日故相李嵩为家僮诬告族戮于市而取其幼女为婢自是仕宦之家畜仆隶者皆以姑息为意而旧勋故将失势之后为厮养辈之所胁制者往往有之军司解晖性狡而酷凡有推劾随意钅炼人有抵军禁者被甚苦楚无不自诬以求死所都人遇之莫敢仰视有燕人何福殷者以商贩为业尝以钱十四万市得玉枕一遣家僮及商人李进卖于淮南大得售回家僮无行隐福殷货财数十万福殷责其偿不伏遂杖之未几家僮诣弘肇上变言北兵之入汴也。伪燕王赵延寿遣福殷赍玉枕阴遗淮南主以致诚意弘肇即日逮捕福殷等系之解晖希旨断成掠备至福殷自诬连罪者数辈并弃市妻女为弘肇帐下健卒分取之其家财并籍没。
周慕容彦超为兖州节度使既谋叛命乃于城中括率械系笞掠比户衔冤前陕州行军司马阎弘鲁居在州惧其鞭扑尽以家财为饷彦超以弘鲁所饷未尽。又欲令判官崔周度得罪乃令周度监括其家周度谓弘鲁曰:公命之吉凶系财之丰约愿无吝焉弘鲁令家僮与周度搜索掘无孑遗矣。彦超。又令牙将郑麟持刃讯之弘鲁惶迫告罄周度白彦超曰:阎行军泣拜妻孥输财不尽此情可恕彦超不之信弘鲁夫妇并系于狱其乳母于泥中得金缠臂输之望救弘鲁彦超怒周度阿私令军校赵质切责便令自行杖笞弘鲁夫妇以至肉烂而死即斩周度于市齐藏珍为濠州刺史世宗征淮泗命藏珍护兵南出所至贪暴淮甸之民及麾下仕伍咸被其毒。
○将帅部·报私怨
不念旧恶斯为君子之心以直报怨盖亦中庸之道然而执兵之要出师以律念一忿之不忍必旧憾之是修由失意以相仇以忮心之是纵忘乎!公利假彼军兴其或敌境初平国事方炽奋其愤怒耻于言詈虽甘心于一时亦流恨于千古至于贤者犹或病诸察夫过举斯言是戒。
汉李广为骁骑将军坐亡失多为虏生得当斩赎为庶人数岁与故颍阴侯屏居蓝田南山中射猎(颍阴侯灌婴之孙名强)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广亭下居无何匈奴入陇西杀太守败韩将军(韩安国)韩将军徙居右北平死,于是武帝乃召拜广为右北平太守广请霸陵尉与俱(奏请天子而将行)至军而斩之上书自陈谢罪帝报曰:将军者国之爪牙也。司马法曰:登车不式遭丧不服(式俯车之式以礼敬人也。式车前黄木也。字或作轼)振旅抚师以征不服率三军之心同战士之力故怒形则千里竦威振则万物伏(竦警也。)是以声名暴于夷貉威棱忄詹乎!邻国(神灵)夫报忿除害捐残去杀朕之所图于将军也。若乃免冠徒跣稽颡请罪岂朕之指哉!(指意也。)魏安阳亭侯司马文王之弟也。满长武宠之孙也。年二十四为大将军掾高贵乡公之难以掾守阊阖掖门欲入妃伟之妹也。(臣钦。若等曰:伟字公衡长武之父也。)长武谓曰:此门近公。且来无有入者可从东掖门遂从之文王问入何迟言其故参军王羡亦不得入恨之既而羡因王左右启王满掾断门不内人宜推劾寿春之役伟从文王至许以疾不进子从求还省疾事定乃从归由此内见恨收长武考死杖下伟免为庶人时人冤之。
晋杜预为征南大将军平吴兵至江陵吴人知预病瘿惮其智计以瓠系狗颈示之每大树似瘿辄斫使白题曰:杜预颈及城平尽捕杀之。
刘毅为卫将军江州都督奏解江州刺史庾悦初悦为司徒长史曾至京毅时甚屯窭先就府借东堂与亲故之威曰:棱忄詹犹动也。陈留人语恐言忄詹之棱音来登切忄詹音徒滥切指意也。出射而悦后与寮佐径来诸堂毅告之曰:毅辈屯否之人合一射甚难君于诸堂可望以今日见让悦不许射者皆散唯毅留射如故既而悦食鹅毅求其馀悦。又不答毅常衔之故夺悦豫章解其军府使人微示其旨悦忿惧而死毅之褊躁如此桓温为荆州刺史复以范汪为安西长史温西征委以留府蜀平进爵武兴县侯温频请为长史江州刺史皆不就自请还京求为东阳太守温甚恨焉后汪都督徐兖青冀四州扬州晋陵诸军事安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假节既而温北伐令汪率文武出梁州以失期免为庶人朝廷惮温不敢执谈者为之叹恨隋宇文述为大将军初敬肃为颍州郡丞述食邑颍州每有书属肃未尝开封由是述衔之八月朝于涿郡帝以其年老有政名将擢为太守者数矣。辄为述所毁不行。
唐李元谅为镇国军节度使李怀光反于河中绝河津诏元谅与副元帅马燧浑瑊同讨时贼将徐庭光以锐兵守长春宫元谅遣招喻之庭光素易元谅。且谩骂之。又以优胡为戏于城上斥元谅先祖元谅深以为耻及马燧以河东兵至庭光降于马燧诏以庭光试殿中监兼御史大夫河中平燧待庭光益厚元谅因遇庭光于军门命左右劫而斩之乃诣燧匍匐请罪燧盛怒将杀元谅久之以其功高乃止。
李载义为河东节度使以杨志诚之逐已后志诚复为部下所逐过太原载义躬自殴击遂欲杀之赖从事救解以免然而擅杀志诚之妻孥将卒朝廷录其功曲法不问。
哥舒翰为兵马副元帅守潼关也。主天下兵权肆志报怨诬奏户部尚书安思顺与禄山潜通伪令人为禄山遗思顺反书于关门擒之以献其年三月思顺及弟太仆卿元直并坐诛徙其家属于岭外天下冤之。
后唐刘训庄宗同光末为襄州节度使雒阳有变训以私忿害节度副使胡装族其家闻者冤之。
●卷四百四十九
○将帅部·杀降专杀杀降
夫荷推毂之寄膺凿门之任帅王者时雨之师吊四海龠天之众此将帅之职也。若乃纳其款不示其信肆燎原之威亡竭泽之戒系其老弱烧其城郭由是敌人震垒合境复畔乃闭门而拒守致弥载而不克俾夫阴蔽于原野强魂号于道路岂唯失通侯之爵固将致杜邮之死虽兼弱攻昧有国之常规而舍逆取顺大易之微旨纪诸竹素垂戒将来。
白起为秦上将军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将赵括军长平以救之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昭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将军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计曰:前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复非尽杀之恐为乱乃挟诈而尽坑杀之遗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后斩首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
项羽为楚上将军破秦军秦将章邯降羽羽立为雍王置军中使长史欣(史失其姓)为上将将秦军行前(行前谓居前而行)是时羽将诸侯兵三十馀万行略地至河南遂西到新安(今谷州新安城是)异时诸侯吏卒徭使屯戍过秦中(异时俗言先时也。秦中秦地也。)秦中遇之多亡状(无善形状也。)及秦军降诸侯诸侯吏卒乘胜奴虏使之轻折辱秦吏卒吏卒多窃言曰:章将军等诈吾属降诸侯令能入关破秦大善即不能诸侯虏吾属而东秦。又尽诛吾父母妻子诸将微闻其计以告羽羽乃召英布蒲将军计曰: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不听事必危不如击之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入秦,于是夜击坑秦军二十馀万人既入函谷关至戏鸿门后数日羽乃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其宫室羽,于是自立为西楚霸王明年羽至咸阳齐王田荣亦将兵会战荣不胜走至平原平原民杀之羽遂北烧夷齐城郭室屋皆坑降卒系虏老弱妇女犭旬齐至北海所过残灭齐人相聚而畔之。
汉李广为将军从大将军出定襄诸将多中首虏率为侯者而广军无功后以郎中令出右北平广军几没汉法广军自当亡赏(当谓功过相当也。)广与望气王朔语曰:自汉征匈奴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妄校尉已下(妄犹凡也。)材能不及中(中谓中庸之人也。)以军功取侯者数十人广不为后人然终无尺寸功以得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邪朔曰:将军自念岂尝有恨者乎!(恨悔也。)广曰:吾为陇西守羌尝反吾诱降者八百馀人诈而同日杀之至今恨独此耳朔曰:祸莫大于杀己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者矣。
晋王澄为荆州刺史持节领南蛮校尉先是巴蜀流人夷平也。散在荆湘者与土人忿争遂杀县令屯聚乐乡澄使成都内史王机讨之贼请降澄伪许之既而袭之于宠州以其妻子为赏沈八千馀人于江中自是益梁流人四五万家一时俱反。
后魏王建为中部大夫从道武破慕容宝于参合陂道武乘胜将席卷南下于是拣择俘众有才能者留之其馀悉给衣粮遣归令中州之民知恩德乃召群臣议之建曰:慕容宝覆败于此国内空虚图之为易今获而归之无乃不可乎!。且纵敌生患不如杀之道武谓诸将曰:若从建言恐后南人创乂绝其向化之心非伐罪吊民之义诸将咸以建言为然建。又固执乃坑之道武既而悔焉遂进围中山宝弃城走和龙城内无主百姓惶惑东门不开道武将夜入乘城据守其门建贪而无谋意在虏获恐士卒四掠盗贼乱府库请候天明道武乃止是夜城中人共立慕容普ら为主遂闭门固守道武乃悉众攻之连日不拔使人登巢车临城招其众曰:慕容宝捐城奔走汝曹百姓将为谁守何不识天命取死亡也。皆曰:群小无知但复恐如参合之众永全日月耳道武闻之顾视建而唾其面。
崔游为左将军南秦州刺史先是州人杨松柏杨雒德兄弟数为反叛游至州深加慰抚松柏归款引为主簿稍以辞诱之兄弟俱至松柏既州之豪帅感游恩遇奖喻群氐咸来归款。且以过在前政不复自疑游乃因宴会一时俱斩,于是外人以其不信合境皆反。
隋樊子盖为光禄大夫封济公(言其功济天下特为立名无此郡国)大业十一年绛郡贼敬盘陁柴保昌阻兵数万汾晋苦之诏令子盖进讨于时人物殷阜子盖善恶无所分别汾水之北村坞尽焚之百姓大骇相率为盗其归首者无少长悉坑之拥数万之众经年不能破贼有诏征还。
唐隐太子建成武德四年以稽胡酋帅刘企成为边害诏建成率师讨之军次畦州大破之虏获千馀人建成设诈放其渠帅十人并授官爵令还本所招慰群胡企成与胡中大帅请降建成以胡兵尚众恐有变将尽杀之乃阳言增置州县须有城邑悉课群胡执板筑之具会筑城所阴勒兵士皆执之企成闻有变奔于梁师都竞诛降胡六千人。
程知节以高宗显庆二年为葱山道行军大总管以讨贺鲁次常都城有胡人数千家开门出降知节屠城而去贺鲁遂即远遁军还坐免官。
○将帅部·专杀
三代之授𫓧钺两汉之赐戟皆得专杀者唯以肃军旅而谨号令也。若乃秦汉而降幸总戎昭性非仁贤学昧诗礼骄盈弗率暴横是图负恃军戎擅恣诛殛或失律而归罪于下或迁怒而厚诬于人或疑忌之相形或取求之不获怠弃王命杀害无辜恣残忍之心快忿怼之意旋伏明戮以谢沈冤天之祸淫信不诬矣。
项羽字籍为楚次将与上将军宋义救巨鹿宋义久不渡河羽晨朝宋义即其帐中斩义头(即就也。)出令军中曰:即就也。宋义与齐谋反楚楚王因令籍诛之诸将服(失气也。音之涉切)莫敢枝梧(梧音误枝梧犹枝杆也。瓒曰:小柱为枝邪柱为梧)皆曰:首立楚者将军家也。今将军诛乱乃相与共立羽为假上将军(未得怀王之命故立为假也。)使人追宋义子及之齐杀之使桓楚报命于王王因使使立羽为上将军。
汉周苛为御史大夫守荥阳城是时左丞相韩信击魏虏魏王豹传豹诣荥阳汉王令豹守荥阳楚围之急苛曰:反国之王难与共守遂杀豹。
胡建孝武时守军正丞(南北军各有正。又置丞而建未得真官兼守之)时监军御史为奸穿北军垒垣以为贾区(坐卖曰:贾为卖物之区也。区者小室之名。若今小屋之类故卫士之屋谓之区庐宿卫宫外士称为区士也。贾音古)建欲诛之乃约其走卒(约束也。)曰:我欲与公有所诛吾言取之则取斩之则斩,于是当选士马日监御史与护军诸校列坐堂皇上(校者军之诸部校也。室无四壁曰:皇)建从走卒趋至堂皇下诈谒因上堂走卒皆上建指监军御史曰:取彼走卒前曳下堂皇建曰:斩之遂斩御史护军诸校皆愕惊不知所以建亦已有成奏在怀中遂上奏以闻繇是显名。
后汉张脩灵帝时为中护匈奴中郎将光和元年脩与南单于呼征不相能脩擅斩之更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脩以不先请而擅诛杀槛车征廷尉抵罪刘岱为兖州刺史与曹公袁绍等起兵诛董卓进屯河内岱与东郡太守桥瑁相恶岱杀瑁以王肱领东郡太守。
吴凌统为别部司马行破贼都尉从击山贼时大帝破保屯先还馀麻屯万人统与督张异等留攻围之克日当攻先期统与督陈勤会饮酒勤刚勇任气因督察酒陵轹一坐举罚不以其道统疾其侮面折不为用勤怒詈统及其父操统流涕不答众因罢出勤乘酒凶悖。又于道路辱统统不能忍引刀斫勤数日乃死及当攻屯统曰:非死无以谢罪乃率吏士卒身当矢石所攻一面应时披坏诸将乘胜遂大破之还自拘于军正帝壮其果毅使得以功赎罪。
孙为大将军魏将诸葛诞举寿春请降遣朱异帅三万人屯安丰城为文钦势异败归授兵三万人使异死战异不从斩之于镬里而遣弟恩救会诞败引还既不能拔出诞而丧败士众自戮名将莫不怨之。
晋郭默为右将军成帝咸和四年十二月害平南将军江州刺史刘毅太尉陶侃帅众讨默于寻阳斩之前赵靳冲为镇北将军寇太原平北卜率众继之冲攻太原不克而归罪于辄斩之刘聪闻之大怒曰:此人朕所不得加刑冲何人哉!遣其御史中丞浩衍持节斩冲。
宋萧惠开为益州刺史持节督益宁二州诸军事路经江陵时吉翰子在荆州与惠开有旧为设女乐乐人有美者惠开既求不得。又欲以四女妓易之不许惠开怒收吉斩之即纳其妓启云:吉为刘义宣所遇交结不逞向臣讪毁朝政辄已戮之孝武称快。
南齐任侯伯宋末为平西将军黄回军主先是王蕴罢南中郎将南阳王未之镇蕴宁朔府长史庾佩玉权行州事朝廷先遣南中郎将中兵参军临湘令韩幼宗领军防州沈攸之之难二人各相疑阻佩玉辄杀幼宗回至郢州遣侯伯行湘州事。又杀佩玉侯伯与回同卫将军袁粲谋石头事回令侯伯水军乘舸往赴会众军已至不得入太祖令湘州刺史吕安国至收侯伯诛之。
王奂为镇北将军雍州刺史辄杀宁蛮长史刘兴祖武帝大怒御史中丞孔稚圭奏其事罪合穷戮从之陈吴明彻为领军将军时湘州刺史华皎阴有异志诏明彻率兵讨之明彻于军中辄戮安成内史杨文通。
后魏万安国孝文时为大司马大将军先与神部长奚买奴不平承明初矫诏杀买奴于苑中帝闻之大怒遂赐安国死。
侯莫陈悦为秦州刺史时贺拔岳督关中兵召悦共讨灵州悦诱岳斩之岳左右奔散悦遣人安慰云:我别禀意旨止在一人诸军勿怖众皆畏伏无敢拒者唐赵郡王孝恭为东南行台右仆射高祖武德中与越州都督阚棱同讨辅公┙及擒公┙公┙诬棱与已通谋。又杜伏威王雄诞及家产在贼中者合从原放及皆籍没棱诉理之有忤孝恭孝恭怒遂以反诛之。
窦轨为益州道行台右仆射轨与行台尚书韦云起郭行方素不协及隐太子诛有诏下益州轨藏诸怀中云起问曰:诏书安在轨不言示但曰:卿欲反矣。执而杀之行方大惧奔于京师。
苏海政为海道总管检校右武卫将军高宗龙朔二年十二月受诏讨龟兹及疏勒敕昆陵都督阿史那弥射及濛池都督阿史那步直发众以从海政步直先与弥射争部落不和密谓海政曰:弥射谋反请以计诛之时海政兵才数千悬师在弥射境内遂集军吏而谋曰:弥射。若反我辈既无噍类不如先事诛之乃伪称有敕令大总管赍物数百万段分赐可汗及诸首领繇是弥射率其麾下随列请物海政尽收斩之其下鼠厄施拔塞两部叛走海政与步直追讨平之海政军回至疏勒之南弓月。又引吐蕃之众来拒官军海政以师老不敢战遂以军资赂吐蕃约和而还其后吐蕃盛言弥射不反为步直所诬而海政不能审察滥行诛戮。
哥舒翰为副元帅御安禄山既至潼关或劝翰曰:禄山阻兵以诛杨国忠为名公。若留兵三万守关悉以精锐回诛国忠此汉挫七国之计也。公以为何如翰心许之未发有客泄其谋于国忠国忠大惧乃奏曰:兵法安不忘危今潼关兵众虽盛而无后殿万一不利京师得无恐乎!请选监牧小儿三千人训练于苑中诏从之遂遣剑南将军李福杜光庭分统焉。又奏召募一万人屯于灞上令其腹心杜干运将之翰虑为所图乃上表请干运兵隶于潼关遂诏干运赴潼关计事因斩之。
李光弼肃宗至德元年八月为太原尹北京留守先是太原节度王承业军政不修时御史崔众主兵于河东侮易承业之为人衷甲持枪上承业厅以玩谑之光弼闻之甚不平至是。又有诏交众所主兵于光弼众以麾下来谒光弼迎旌相接而不逊避长揖光弼光弼怒既至。又不交兵光弼收系之顷中使至云:除众御史中丞中使怀其敕问众所在光弼曰:众有罪系之久矣。中使持敕示光弼李光弼对曰:光弼今祗斩侍御史。若宣制命拜中丞即斩中丞。若拜宰相即斩宰相中使惧遂寝之而还翼日以兵围众至碑堂下斩之威振三军。
严武为剑南节度等使前后在蜀累年肆志逞欲恣行猛政梓州刺史章寻初为武判官及是小不副意召赴成都杖杀之由是威震一方。
骆元光为华州节度德宗贞元元年八月专杀徐庭光元光累有功帝虑谏官论其专杀先令宰相谕谏官勿论。
周智光为同华节度代宗永泰元年秋逐吐蕃至畦州时杜冕屯坊州智光与冕不协遂杀畦州刺史张麟坑杜冕家属八十一人焚坊州庐舍三千馀家李奉先为金吾卫将军宪宗元和十年河东防秋卒杀丰州刺史燕重于而归以奉先为检校左散骑常侍兼丰州刺史初重于之见杀也。麾下之众或启之故不及备从事有崔德玄者总其乱众而颇易置之党乱者惧奉先至而听于德玄乃潜告于奉先曰:燕大夫之死实德玄构焉今。又招扇诸部以拒公矣。丰州百姓旧与夷种杂处及奉先遣使潜视见其牛羊庐帐之在郊以为信然及德玄迎谒于郊奉先数而杀之没其家。
孟简元和末为山南东道节度使以心腹吏陈翰知上都进奏委以关通翰持简阴事渐不可制简怒追至州杀之。且欲灭口翰弟及子进状诉冤。且告简赃状御史台案验获简赃及为吐突承瓘钱帛等共计之十馀贯匹事状词明白故自太子宾客分司东都贬吉州司马刘从谏为昭义军节度使敬宗宝历二年七月奏大将军程光晟谋翻动发觉处置讫从谏稔恶藏奸非一朝一夕光晟之死人颇疑其冤。
韩约为安南经略使文宗太和二年六月奏爱州刺史张丹犯赃并欲谋恶事已准法处置大理寺议张丹既行禁勘即是制囚韩约不合专擅处置敕张丹男宗礼等并释放。
康傅圭僖宗乾符中自河东行军司马除河东节度等使时傅圭已率兵在代州自行营赴任两都虞候张错郭フ迎于乌城驿并杀之军中震悚。
梁朱珍唐末为太祖诸军指挥使龙纪初与诸将屯于萧县以御时溥珍虑太祖自至令诸军葺马厩以候巡抚时排阵斩斫使李唐宾之裨将严郊独慢焉军候范权恃珍以督之唐宾素与珍不协果怒乃见珍以诉其事珍亦怒曰:唐宾无礼拔剑斩之珍命骑列状陈其事太祖初闻唐宾之死惊骇与敬翔谋诈令有司收捕唐宾妻子下狱以安珍心太祖遂径往萧县距萧一舍珍率将校迎谒太祖令武士执责其专杀命丁会行戮都将霍存等数十人叩头以救太祖怒以坐床掷之乃退。
后唐李冲为华州节度使初明宗至京师西征军未旋命冲为华州都监令应接之冲至华迫华帅史彦入朝李存敬至华冲尽诛其家俄而任圜领西征大军至招讨推官张砺六军推官李松等因言西征监军官李从袭欲图任圜几覆西军虑至京师妄生间谍君宜矫制诛之冲即遣牙兵数十人擒之军中斩首以徇史彦以逼己归朝深怨冲泣诉于安重诲重诲怒冲复令彦归华诏冲归朝。
孟知祥为西川节度使天成二年表奏泗州防御使充西川兵马都监李严扇摇军众寻已处斩讫初李严同光中为客省使使于蜀时王衍专据坤维部曲离心知其必可取使还具奏蜀亡之状兴师之日必有成功故平蜀之谋始于严郭崇韬起军之日乃以严为三川招抚使严与先锋使康延孝将兵五千先驱阁道或驰词说或威以兵锋大军未及所在随下延孝在汉州王衍与《书》曰:可谓李司空先来予既举诚纳款众咸以为讨蜀之谋始于严衍以甘言将诱而杀之欲不令遽往严闻之喜曰:候魏王至吾两人大功立矣。即驰骑入益州衍见严于母前以妻母为即日引蜀使欧阳彬迎谒魏王三川既平以功冀领节度寻遇萧墙之难明宗即位严求之蜀川乃以为兵马都监知祥忌之既至召宴即被执而害之以谋欲构乱闻。
晋李金全为沧州节度使高祖天福二年安州屯将王晖杀节度使周环诏遣金全以骑兵千镇抚其地未及境晖为部下所杀金全至乱军数百人不自安金全说遣赴阙密伏兵于野以祖之座上擒其军校武彦和等数十人斩之彦和临刑宣言曰:周环俭啬多疑严刑峻令王晖粗率悖慢怨其约束以至飞语斥间各为防虞晖乃无疾针砭数月不出竹为矛图为窃发预其事者晖腹心数人而已行间之卒皆受其制心虽有异敢不从之连鸡不栖物之常理夫乱者必戮军令有之。然则王晖元恶也。天子犹赐之信誓许为郡守我等见杀非其罪也。若朝廷之命是食前言茍将军之令得无冤乎!既戮彦和等其徒皆以兵送赴阙下初金全之将行也。帝谓曰:王晖之乱罪莫大焉但虑乎!封守不宁则民受其弊故折矢飞诏约之以不戮一人拔晖为淮安序升次校以主其兵卿之此行无失吾信至是以彦和等当危乱之日劫掠郡城三日所获财货在焉遂杀而夺之帝闻之以姑息金全不究其事寻授以旄节。
杨光远为西京留守兼镇河阳因罢其兵权光远繇此怨望潜贮异志多以珍玩奉契丹诉己之屈。又私养部曲千馀人挠法禁河雒之人常如备盗寻册拜太尉兼中书令时范延光致仕辇囊装妓妾居于河阳光远利其奇货。且虑为子孙之仇因奏延光不家汴雒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夷则北走契丹宜早除之高祖已许之不死铁券存焉持疑未允光远乃遣子承勋以甲士围其第逼令自裁延光曰:天子在上安得如此乃遣使者乞移居雒下行及河桥摈于流而溺杀之矫奏云:延光自投于河朝廷以适会其意弗之理。
张彦泽为泾州节度使有从事张式者以宗人之分受其知遇时彦泽有子为内职素不叶父意数行笞挞惧其楚毒逃窜外地齐州捕送到阙敕旨释罪放归父所彦泽上章请行朝典式以有伤名教屡谏止之彦泽怒引弓欲射之式仅而获免寻令人逐式出衙式自为宾从彦泽委以庶务左右群小恶之久矣。因此谗构互来迫胁云:书记。若不便出断定必遭屠害式乃告病寻医携其妻子将奔衍州彦泽遣指挥李兴领二十馀骑追之戒曰:张式如不从命即斩取头来式恳告刺史遂差人援送到州节度使李周驿骑以闻朝廷以姑息彦泽之故有敕流式于商州彦泽遣行军司马郑元昭诣阙论请面奏云:彦泽。若不得张式恐致不测高祖不得已而从之既至决口剖心断手足而死之式父驿诣阙诉冤朝廷命王周代之。
李俊为商州刺史少帝开运二年俊奏元随吴汉筠监军资库擅用官钱二十贯文已处斩讫刺史无军权部曲有罪奏听进止可也。不奏而杀物议非之。
宋彦筠为邓州节度使经过雒京于银沙滩斩厅头将军郑温为留台所奏据镇将于都城杀人其罪不细有诏鞫之拟云:彦筠先进过小流二百里奉敕命配在兴顺军内有千人先令往陕府般家未到沿路逃走捕捉到一人贵要例众等便处斩投尸于河彦筠出身军旅不知事体合送郑温于河南府请行勘责不合专擅加刑者敕曰:王者约法之义比在防非将致一平所期共守昨以宪司举职有国旧规宋彦筠寻悔愆尤理可矜恕念兹勋绩深轸朕怀特开宥过之恩庶叶匿瑕之道凡百有位宜励乃诚所犯科条并释放。
汉王继弘为彰德军节度使乾祐初诬杀节度判官张易斥逐观察推官张制易镇州人继弘事有所不当易必抗言争之继弘粗褊心不能容尝于席上问国家西面用兵事《易》曰:或说尚洪迁力战伤重盖性太刚故也。继弘正色曰:洪迁伤重合有邸报子安得此言摇惑群情遽系之于狱奏易讹言惑众杀之以闻制曹州人继弘事有非理与张易协力极言之继弘尝乘醉攘臂殴于床下至是因杀易乃诬奏制与易同出讹言而削其官牒而逐之后因郭谨代继弘。又令害制焉众冤之汉法深刻蕃方奏刑杀不问端倪即顺其情故当时从事鲜宾客之礼重足一迹而事之不暇。
李洪信为陕州节度使乾祐末洪信奏马步都指挥使聂召秦国指挥使杨德护圣指挥使康审澄等与节度判官路涛掌书记张洞都押牙杨绍等同谋叛并杀之唯康审澄夜中放火夺关奔归初朝议以诸道方镇皆是勋臣不谙政理其都押牙孔目官令三司军将内选才补之藩帅皆不悦故洪信因朝廷多故诬奏加害焉。
周王宴为晋州节度使广顺元年正月杀行军司马徐建崇言谍通刘崇故也。
●卷四百五十
○将帅部·失守谴让失守
孟轲有言曰:城非不高池非不深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夫有仗节临戎分阃受寄树藩屏而是赖控咽喉以为要属四郊之多垒合众心以为城契宗子之维宁示武夫之重闭是为巨防岂资仇保然而智者多虑或迫于势孤愚者无谋或罹于众叛至或扃非谨缮完失时罔思尽忠以固吾圉观望畏法脱走弃去拘于司败盖其宜矣。若乃奋不顾身守死无二拒以百术攻非一涂困于阽危守终惇固猛噬之下英声凛然虽涂膏血于颓垣殊要领于堙堑亦竭节无鬼也。已。
后汉朱浮为大将军幽州牧彭宠及张丰反攻浮浮城中粮尽人相食会上谷太守耿况遣骑来救浮浮乃得遁走南至良乡其兵长反遮之浮恐不得脱乃下马刺杀其妻仅以身免城降于宠。
晋郭默为刘琨假颍川太守为刘曜所围突围投冠军将军领河东平阳太守李矩后矩转蹙弱默深忧惧解印授其参军殷峤谓之曰:李使君遇吾甚厚今遂弃去无颜谢之三日可白吾去也。乃奔阳翟矩闻之大怒遣其将郭诵追默至襄城及之默弃家人单马驰去。
茍晞为都督中外诸军屯濛城刑政苛虐众心稍离莫为致用加以疾疫饥馑其将温畿傅宣皆叛之石勒驰袭濛城执晞。
李矩为冠军将军领河东平阳太守屯新郑矩将张皮与刘聪子粲战于孟津矩进救之使壮士三千汎舟迎皮贼临河列阵作长钩以钩船连日不得渡夜遣部将格增潜济入皮垒选精骑千馀而杀所获牛马焚烧器械夜突围而出奔武牢聪追之不及而退周𫖮为宁远将军荆州刺史领护南蛮校尉始到州而建平流人傅密等叛迎蜀贼杜𫖮狼狈失据陶侃遣将吴寄以兵救之故𫖮得免。
周抚监沔北军事南中郎将镇襄阳石勒将郭敬率骑攻抚抚不能守率所领奔于武昌坐免官。
和郁为征北将军时石勒寇赵郡郁自邺奔于卫国裴纯为荥阳太守时石勒寇汲郡执郡守胡宠遂南济河纯奔建邺。
庾冰为吴兴内史会苏峻作逆遣兵攻冰冰不能御便弃郡奔会稽。
朱序为南中郎将荆州刺史镇襄阳苻丕来攻序累战破贼人情劳懈。又以贼退稍远疑不能来守备不谨督护李伯护密与贼相应襄阳遂没序舀于苻坚王愉为江州刺史都督豫州四郡至镇未几殷仲堪桓玄杨佺期举兵应王恭乘流奄至愉既无备惶遽奔临川为玄所得玄盟于寻阳以愉置坛所愉甚耻之。
吴隐之安帝时为广州刺史假节领平越中郎将及卢循寇南海隐之率厉将士固守弥时长子旷之战没循攻击百有馀日逾城放火焚烧三千馀家死者万馀人城遂舀隐之携家累出欲奔还都为循所得循表朝廷以隐之党附桓玄宜加裁戮诏不许宋高祖与循书令遣隐之还久方得反。
宋朱修之文帝时为司徒从事中郎后随右军到彦之北侵彦之自河南回修之留戍滑台被魏将安颉攻围粮尽将士熏鼠食之修之被围既久母尝悲忧魏果克滑台囚之申谟与修之守滑台为魏所没后得叛还。
萧思话为青州刺史后魏南寇檀道济北伐既而回师思话惧魏人大至乃弃镇奔平昌思话先遣参军刘振之城下邳闻思话奔亦委城走魏人定不至而东阳积聚已为百姓所焚繇是征下廷尉仍系上方南齐王敬则为南兖州刺史进号安北将军虏寇淮泗敬则恐委镇还都百姓皆惊散奔走高帝以其功臣不问以为都官尚书抚军。
梁鲁休烈初仕齐为巴西太守时江南人程延期反杀太守何法藏休烈惧不自保奔投巴东相萧慧训羊鸦仁为豫州刺史羊思为殷州刺史为魏军所逼并弃城走。
刘潜字孝仪为豫州内史侯景寇建业孝仪遣子励帅郡兵三千随前衡州刺史韦粲入援及宫城不守孝仪为前历阳太守庄铁所逼失郡卒。
贺琛为云骑将军中军宣成王长史侯景举兵袭京师王移入台内留琛与司马杨守东府贼寻攻舀城放兵杀害琛被创未至死贼求得之轝至阙下求见仆射王克领军朱异劝开城克让之涕泣而止贼复轝送庄严寺疗治之。
陈樊毅为左卫将军时众军北伐毅攻广陵楚子城收之诏以毅为大都督率众渡淮对清口筑城与周人相抗霖雨城坏毅全军自拔。
侯为江州刺史镇豫章初余孝顷为豫章太守及镇豫章乃于新吴县别立城栅与相拒留军人妻子于豫章令从弟ち知后事悉众以攻孝顷自夏迄冬弗能克乃长围守之尽收其禾稼ち与其部下侯方儿不协方儿怒率所部攻ち虏掠军妓妾金玉归于高祖既失根本兵众皆溃径归豫章豫章人拒之乃趋湓城投其将焦僧度僧度劝投齐以高祖有大量必能容己乃诣阙请罪高祖复其爵位。
后魏裴良为汾州刺史先是官粟贷民未及收敛仍值寇乱至是城民大饥人相食贼知仓库空虚攻围日甚死者十三四良以饥窘因与城人奔赴西河汾州之治西河自良始也。
房崇吉初为宋明帝太原太守戍城慕容白曜军至遣人召之崇吉不降遂闭门固守外城至小人力不多胜仗者不过七百人而白曜侮之乃遣众陵城不时将克白曜遂筑长城围之崇吉粮矢俱尽突围走出遁藏民舍后与从兄法寿俱降。
贾显度为别将防守薄骨律镇时北镇扰乱为贼攻围显度拒守多时以贼势转炽不可久立乃率镇民浮河而下既达秀容为尔朱荣所留寻表受直阁将军左中郎将。
尉建为兖州刺史时宋高祖为晋将伐姚泓令其部将王仲德为前锋将逼滑台建率所部弃城仲德遂入滑台费穆为云州刺史招离聚散颇得人心时北境州镇悉皆沦没唯穆独据一城四面抗拒既久援军不至兼行路阻塞粮仗俱尽穆知势穷乃弃城南走投尔朱荣于秀容既而诣阙请罪孝明诏原之。
薛昙尚孝明时为南阳太守孝昌初徐州刺史元法僧叛入梁昙尚斩其使人送首于都督安乐王监监不能援遂为梁将王希冉所陷拘昙尚送梁梁以礼遇之昙尚乞归乃听还。
韦缵为任城王澄扬州长史澄出征之后梁将姜庆真乘虚攻袭遂据外郭虽寻克复缵坐免官。
崔康为燕州刺史时天下多事遂为杜雒周攻围康坚守历年朝廷遣都督元潭与第二子仲哲赴救潭败仲哲死之康遂率城民奔定州坐以免官。
裴粲为兖州刺史寻为濮阳太守崔巨伦所逐弃州入嵩高山。
尔朱世隆为假仪同三司前军都督镇虎牢时元颢逼大梁世隆不关世事无将帅之略颢既克荥阳禽行台杨回世隆惧而遁还庄帝仓卒北巡世隆之罪也。
泉企为雒州都督东魏将高敖曹率众围逼州城杜为其乡导企拒守旬馀矢尽援绝城乃舀焉高敖曹曰:泉企力屈志不服也。江果为汝州都督时杜雒周葛荣等叛乱台援不接果以阻隔强寇内徙无繇乃携子弟并率城民东奔高丽孝静天平中诏高丽送果等元象中乃得还朝张琼为汾州刺史天平中除慰劳大使仍留镇之寻为周文帝所舀卒。
北齐封祖业行晋州事时薛循义为卫将军沙苑之役诸军退还祖业弃城走循义追至洪洞说祖业还守而祖业不从循义还据晋州安集固守后周柳桧为抚军将军讨上津魏兴平之即除魏兴华阳二郡守安康人黄众宝谋反连党与将围州城乃相谓曰:尝闻柳君勇悍其锋不可当今既在外方为吾徒腹心之病也。不如先击之遂围桧郡郡城卑下士众寡弱无守御之备连战积十馀日士卒仅有存者于是力屈城舀身被十馀创遂为贼所获。
阳猛初仕后魏为华山郡守孝武西迁猛率所部移镇潼关俄而潼关不守猛于善渚谷立栅收集义徒授征东将军扬州刺史大都督武卫将军仍镇善渚文帝大统三年为窦泰所袭猛脱身得免。
隋史祥为燕郡太守被贼高开道所围祥称疾不视事及城舀开道甚礼之会开道与罗义通和送于涿郡卒于涂周法尚后周宣帝时为开府顺州刺史高祖为丞相司马消难作乱阴遣上开府段珣率兵阳为助守因欲夺其城法尚觉其计闭门不纳珣遂围之于时仓卒兵散在外因率吏士五百人拒守二十日外无救援自度力不能枝梧遂拔所领弃城遁走消难虏其母弟及家累三百人归于陈。
于仲文初仕后周宣帝为东郡太守高祖为丞相尉回作乱遣将檀让收河南之城复使人诱致仲文仲文拒之回怒其不同已遣仪同宇文威攻之仲文迎击大破威众斩五百馀级以功授开府回。又遣其将宇文曹度石济宇文威邹绍自白马二道俱进复攻仲文贼势逾盛人情大骇郡人赫连僧伽敬子哲率众应回仲文自度不能支弃妻子将六十馀骑开城西门溃围而遁为贼所追。且战。且行所从骑战死者十七八仲文仅而获免达于京师回,于是屠其三子一女高祖见之引入卧内为之下泣赐采五百段黄金三百两进位大将军领河南道行军总管给以鼓吹驰傅诣雒阳发兵以讨檀让。
唐张亮隋末从李密隶李归国后亮检校定州别驾刘黑闼反于河北复以亮从军令守相州及黑闼兵至亮不能抗弃城而遁。
齐王元吉守并州惧刘武周所逼弃并州奔于京师程大买为沧州刺史为。
刘黑闼所逼弃城而遁刘弘基为右骁卫大将军领行军左一总管屯晋州裴寂为宋金刚所败人情大骇莫有固志金刚以兵造城下弘基不能守遂舀于贼。
高仙芝为西河节度使时安禄山据范阳叛仙芝为讨贼副元帅屯军于陕时范阳平卢节度封常清与安禄山战于虎牢王师败绩时仙芝闻常清战败乃弃军西奔陕郡太守窦庭芝弃郡北渡。
吕崇贲为河东防御使时安禄山反哥舒翰败潼关不守崇贲及华州防御使魏仲犀冯翊防御使季彭年上雒防御使杨黯皆弃郡走所在兵将解严而散颜真卿为平原太守禄山之乱初纠合兵众以拒之后兵力渐穷弃郡南走渡河自后河北郡县尽没于贼中。
侯希逸肃宗时为平卢节度使既数为贼所迫希逸率厉将士累破贼徒向闰客李怀仙等既淹岁月。且无救援。又为奚虏侵掠希逸拔其军二万馀人。且行。且战遂达于青州平卢始舀于贼诏以希逸为平卢淄青节度使自是淄青节度皆带平卢之名。
崔光远为魏州刺史充魏州节度使初司徒《郭子》仪与贼战于汲郡光远率汴师千人渡河援之及代萧华入魏州使将军李处拒贼贼大至连战不利子仪怒不救处遂败奔还贼随处至城下反间之曰:处召我来何为不出光远乃要斩处处善战有勇众皆倚之及死人用危惧魏州城自禄山反袁知秦能元浩等皆缮完之甚为坚峻光远不能守遂夜溃围而出渡河而还肃宗不之罪除太子少保董晋为华州刺史潼关镇国军使时朱Г僭逆于京邑使凶党敬江何望之侵逼华州晋奔遁赴行在程权为沧州节度使时镇州王承宗叛命宪宗元和十二年三月戊寅镇州贼以众二万人入沧州东光县断其白桥路权不能御以众归。
哥舒曜镇襄城时李希烈反舀襄城曜西走洛阳李勉为汴宋节度使时李希烈反以他盗为名悉众来寇勉城守累月救援莫至谓其将曰:希烈凶逆残酷。若与交刃必多杀无辜吾不忍也。遂潜师溃围南奔宋州德宗寻有诏以司徒平章事征既至朝廷素服请罪优诏复其位勉引过备位而已。
李齐运为晋绛慈隰都防御观察使时李怀光自山东卷甲奔难昼夜倍道比至河中力疲休兵三日齐运倾力犒军人人悦喜怀光既反驱兵还保河中齐运不能敌弃城走。
杜彦光为监州刺史时吐蕃寇州彦光弃州奔于庆州。
张行恭为平州刺史时太原军犯州城行恭不能守因弃其城。
梁葛从周仕唐为兖州节度使昭宗天复三年青帅王师范遣将刘舀兖州初从周方统州兵在外青人知其虚来攻逐之。
后唐李岩为澶州节度使会贼将贺环来寇岩怠于守备城遂舀贼。
戴思远初仕梁为邢州节度使属燕将张方进杀沧州留后刘继威以城归梁梁末帝命思远镇之庄宗平定魏博以兵临沧德思远弃镇渡河归汴。
朱守殷为蕃汉马步都虞候守德胜寨为梁将王彦章所攻守殷无备遂舀南寨庄宗闻之曰:驽才大误予事因撤此寨往固杨刘明宗在郓州密请以覆军之罪罪之庄宗私于腹心忍而不问。
杨汉宾为黔南节度使会东川节度使董卓叛攻城汉宾弃城走投忠州。
安崇阮为夔州节度使弃所部归阙翌日待罪于阁门寻命释放时董璋据东川谋叛来寇峡内诸州而崇阮望风遁走。
汉刘在明初仕后唐闵帝应顺初为贝州刺史明帝移赵州兼北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以军戍易州清泰末幽州节度使赵德钧引军赴团柏谷路繇易州取在明军从及德钧兵败在明奔归怀州。
安友规权永兴军府事属赵思绾奔冲友规失守城池后除名配流登州沙门岛。
周周密初仕晋为延州节度使会契丹舀中原延州军乱立高允权为帅时密据东城允权据西城相拒久之会汉高祖建义于太原遣使安抚密乃弃其城奔于太原随汉高祖归汴。
○将帅部·谴让
夫将者受于社贞师以律荷分阃之重有干城之寄始当受命初无办严是所谓为爪牙而卫社稷者焉茍异于斯否臧凶也。若乃拥兵而玩寇示戎而失策或士卒暴露无恤下之心或道路滞留非速进之意或对问失实或临敌亡备以至不能镇守遂至退奔斯乃有名无实失将兵之道降城纵掠违吊民之义是以颁尺一以致诘遣使者以问状劳之以征役之苦终之以训让之辞故其闻命以知非立功而赎罪者多矣。若夫上有疑心下或耻过因而负[C260]者盖亦有焉。
汉韩王信高祖六年秋匈奴冒顿大入围信信数使使胡求和解汉发兵救之疑信数间使有二心(间私也。)上赐信书责让之曰:专死不勇专生不任(信为将军赍必死之意不得为勇赍必生之心不任军事《传》曰:期死非勇也。必生非任也。)寇攻马邑君王力不足以坚守乎!安危存亡之地此二者朕所以责于君王(言虽处危亡之地执忠履信可以安存责其有二心)信得书恐诛因与匈奴约共攻汉以马邑降胡击太原。
彭越封梁王高祖十年陈豨反代地帝自往击之至邯郸征兵于梁越称病使使将兵诣邯郸高帝怒使人让梁王(让责也。)梁王恐欲自往谢其将扈辄曰:王始不往见让而往往即为擒不如遂发兵反梁王不听称病梁太仆有罪亡走汉告梁王与扈辄谋反,于是捕治越蜀。
杨仆为主爵都尉武帝以为能南越反拜为楼船将军有功封将梁侯东越反上欲复使将为其伐前劳(伐为矜恃也。)以书敕责之曰:将军之功独有先破石门寻(南越中险地名也。)非有斩将搴旗之实也。(搴拔取之)乌足以骄人哉!(乌于何切)前破番禺捕降者以为虏掘死人以为获是一过也。建德吕嘉逆罪不容于天下(建德南越王名也。尉佗玄孙也。吕嘉其相也。)将军拥精兵不穷追超然以东越为援是二过也。(以仆不穷追之故令建德得以东越为援也。)士卒暴露连岁为朝会不置酒将军不念其勤劳而造佞巧请乘傅行塞(传张恋切行下更切)因用归家怀银黄垂三组夸乡里是三过也。(银银印也。黄金印也。仆为主爵都尉。又为楼船将军并将梁侯三印故三组也。组印绶也。)失期内顾以道恶为解(内顾言思妻妾也。解谓自解说也。若今言分疏)失尊尊之序是四过也。欲请蜀刀问君贾几何对曰:率数百(仆尝为将请官蜀刀诏问贾答言此率数百也。贾读曰价)武库日出兵而阳不知挟伪干君五过也。(干犯也。)受诏不至兰池宫(本出军时欲使之兰池宫顿而不去兰池宫在渭城)明日。又不对假令将军之吏问之不对令之不从其罪何如推此心以在外江海之间可得信乎!今东越深入将军能率众以掩过不仆惶恐对曰:愿尽死赎罪与王温舒俱破东越。
冯奉世为右将军元帝时以陇西羌反上言愿得兵众不须烦大将因陈转输之费帝,于是以玺书劳奉世。且让之(让责也。责其不须大将)曰:皇帝问将兵右将军(官为右将军而将兵在外故谓之将兵右将军)甚苦暴露羌虏侵边境杀吏民甚逆天道故遣将军帅士大夫行天诛以将军材质之美奋精兵诛不轨百下百全之道也。今乃有畔敌之名(不敢当敌攻战为畔敌也。)大为中国羞以昔不闲习之故耶(言未尝当羌虏不测其形)良以恩厚未洽信约不明也。(言将军恩惠未洽于士卒。又不能明其约誓使在下信也。)朕甚怪之上书言羌虏依深山多径道不得不多分部遮要害须得后发营士足以决事部署已定执不可复置大将闻之前为将军兵少不足自守故发近所骑日夜诣(近所随近之处也。日夜言兼行不休息也。诣诣军所)非为击也。(助其守)今发三辅河东弘农越骑迹射飞彀者羽林孤儿及呼速嗛辱种(嗛辱音辱。又乃彀切羌别种也。彀工豆切谓能张弩者也。力追切)方急遣(言令速至军所也。)。且兵凶器也。必有成败者患策不定料敌不审也。故复遣奋武将军兵法曰:大将军出必有偏裨所以扬威武参计策将军。又何疑焉夫爱吏士得众心举而无悔禽敌必全将军之职也。乃。若转输之费则有司存将军勿忧须奋武将军兵到合击羌虏(须待也。)十月兵毕至陇西十一月并进羌虏大破斩首数千级馀皆走出塞兵未决间汉复发募士万人拜定襄太守韩安国为建威将军(自别有此安国非武帝时人也。)未进闻羌破还帝曰:羌虏破散创艾逃亡出塞(创艾谓惩惧也。创初向切艾读曰乂)其罢吏士颇留屯田备要害处。
后汉吴汉为大司马击公孙述进军成都城下述死其将延岑举城降汉悉灭公孙氏并诛岑焚述宫室纵兵火大掠光武闻之诏让汉及副将刘向曰:城中老母婴儿口以万数兵火大纵可为酸痛甚违古人吊民之义公等戴天履地何忍行此邪。
马援为伏波将军与耿舒同击五溪壶头贼守隘船不得上暑甚士卒多死耿舒与兄好畤侯弇《书》曰:前舒上书当先击充粮虽难运而兵马得用军人数百争欲先奋今壶头竟不得进大众拂郁行死诚可痛惜前到临乡贼无故自致。若连夜击之即可殄灭伏波类西域贾胡到一处辄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弇得书奏之帝乃使虎贲中郎将梁松乘驿责问援因代监军会援病卒。
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讨边章中常侍张让奏嵩连战无功所费者多征还收左车骑将军印绶削户六千更封都乡侯二千户袁绍为右将军建安元年曹公迎天子都许乃下诏书于绍责以地广兵多而专自树党不闻勤王之师而但充县名属武陵郡擅相讨伐绍上书自陈述言皆饰非。
吴张昭为绥远将军及大帝即位请命百官归功周瑜昭举笏欲褒赞功德未及言帝曰:如张公之计今已乞食矣。昭大惭伏地流汗昭忠謇亮直有大臣节帝敬重之然所以不相昭者盖以昔驳周瑜鲁肃等议为非也。
晋羊祜为车骑将军镇荆州会吴人寇弋阳江夏略户口诏遣侍臣移书诘祜不追讨之意并欲移州复旧之宜祜曰:江夏去襄阳八百里比知贼问贼去亦已经日矣。步军方往安能救之哉!劳师以免责恐非事宜也。昔魏武帝置都督类皆与州相近以兵势好合恶离疆场之间一彼一此慎守而已古之善教也。若辄徙州贼出无常亦未知州之所宜据也。使者不能诘。
宋刘锺晋末为龙骧将军太尉参军事高祖讨司马休之锺领石头戍时大军外讨京邑扰惧锺以不能镇遏降号建威将军。
刘道规晋末为辅国将军都督荆宁梁雍六州军事时荆州刺史刘敬宣征蜀不克道规以都督降为建威将军。
刘怀慎自高祖迁都寿春刘怀慎督北徐兖青淮北诸军事前军将军徐州刺史以亡命入广陵城降号征虏将军。
萧思话为抚军将军兖徐二州刺史统扬武将军冀州刺史张永众军围高敖初镇军咨议参军申坦与王玄谟围滑台不克免官青州刺史萧斌板坦行建威将军济南平原二郡太守守历城令任仲仁。又为坦副并前锋入河发沿口永司马崔训建武将军齐郡太守胡景世率青州军来会思话及众军并至高敖治三攻道太祖遣员外散骑侍郎徐安宣旨督战张永胡景世当东攻道申坦任仲仁西攻道崔训南攻道贼夜地道出烧崔训楼及蟆车。又烧胡景世楼及攻具寻。又毁崔训攻道城不可拔思话驰来退师攻城凡十八日解围还历下崔训以楼见烧。又不能固攻道被诛于高敖永坦并系狱诏曰:得抚军将军思话启事高敖不拔士卒疲劳。且班师清济更图进讨此镇山川严阻空临河朔形胜之要擅名自古宜除其授以允望思话可解徐州为冀州馀如故彭城文武复量分配即镇历城寻为江夏王义恭所奏免官。
王镇之为征西大将军道规司马时南平太守徐道覆逼江陵加镇之建威将军统檀道济到彦之等讨道覆以不经将帅故辞不见听既而前军失利白衣领职。
南齐周盘龙为平北将军兖州刺史时甬城戍将张蒲与后魏潜相构结因大雾乘船入清中采樵载虏三十馀人藏伏{X123}下直向城东门防门不禁仍登岸拔白争门戍主皇甫仲贤率军主孟灵宝等三十馀人于门拒战斩二人贼众被钅仓赴水而魏军马步至城外已三千馀人阻堑不得进淮阴军主王僧庆等领五百人赴救魏众乃退坐为有司所奏诏白衣领职八座寻奏复位。
陈章昭达为中抚军大将军高祖即位进号车骑大将军以还朝迟留为有司所劾降号车骑将军。
淳于量镇桂州王平后频请入朝征为中抚军大将军量所部将帅多恋本土并欲投入山谷不愿入朝世祖使湘州刺史华皎征衡州界黄洞。且以兵迎量天康元年至都以在道淹留为所司奏免仪同馀并如故。
后魏周观为高平镇将有威名真君初诏观统五军西讨秃髪保周于张掖徙其民数百家将置于京师至武威辄与诸将私分之太武大怒黜观为金城侯改授内都大官。
任城王澄为扬州刺史攻梁锺离遇雨淮水暴长引归寿春还既狼狈失兵四千馀人频表解州宣武不许有司奏军还失路夺其开府。又降三阶。
元庆和初为梁北道总管魏主至项城朝廷出师讨之望风退走梁武责之曰:言同百舌胆。若鼷鼠遂徙合浦。
北齐薛孤延仕东魏大都督与诸军将讨颍川延专监造土山以酒醉为敌所袭据颍川平诸将还京师燕于华林园文襄启魏帝坐延于阶下以辱之。
阳州公永乐仕东魏为北豫州刺史河阴之战司徒高昂失利退永乐守南阳城昂走趣城西军追者将至永乐不开门昂遂为西军所擒神武大怒杖之二百。
隋贺。若弼为右武侯大将军开皇末高祖幸仁寿宫宴王公诏弼为五言诗词意愤怨帝览而容之明年春弼。又有罪在禁所咏诗自。若上数之曰:人有性善行恶者公之为恶乃与行俱有三太猛妒嫉心太猛自是非人心太猛无上心太猛昔在周朝已教他儿子反此心终不能改耶。
唐窦规为益州行台仆射武德中征入朝赐坐御榻规容仪不肃。又坐而对诏高祖大怒因谓曰:公之入蜀车骑骠从者二千人为公所斩略尽我陇种车骑未足给公诏下狱俄而释之。
裴寂为晋州道行军总管遇宋金刚贼众犯之师遂大溃死皆尽晋州以东城堡一时舀贼征入朝高祖数之曰:义举之始公有翼佐之勋官爵亦已极矣。前拒武周兵势足敌致此丧败不独愧于朕乎!以其属吏寻释之。
独孤怀恩为工部侍郎时虞州刺史韦义节击尧君素于蒲州而义节文吏怯懦频战不利高祖遣怀恩代总其众怀恩督兵城下为贼所拒频战不利高祖切让之因是怨望。
刘仁轨为青州刺史高宗显庆中大军征辽令仁轨监统水军以后期免特令以白衣随军自效。
田仁琬为太仆卿兼代州刺史充河东诸军节度副大使玄宗天宝元年制曰:田仁琬忝居节度镇守西陲不能振举师旅缉宁夷夏而乃公行暴政不务恤人挠乱要荒略无承禀边官之责职尔之繇宜黜远藩用诫边使可舒州刺史即驰驿赴任。
封常清充伊西节度等使天宝末安禄山叛以常清为范阳节度俾募兵东讨禄山渡河舀陈留入[B124]子谷凶威转炽常清退入上东门战不利贼鼓讠于西城门入杀掠人吏常清。又战于都亭驿不胜退守宣仁门。又败从提象门入苑令人倒树以碍之至穀水西奔陕郡遇高仙芝具以贼势告之遂退守潼关玄宗闻常清败削其官爵令白衣于仙芝军效力仙芝令常清监左右厢诸军常清衣皂衣以从事。
《郭子》仪为司空平章事肃宗至德中以副元帅与安禄山贼将安守忠李归仁大战于清渠王师败绩降为左仆射仍平章事。
殷侑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文宗太和中侑准诏停减军卒千馀人遂败为群盗劫随州之属县时议责侑不先陈论以致寇盗左授太子宾客。
夏侯孜为剑南西川节度使懿宗咸通十年正月迁为太子少保分司东都时南诏蛮寇西川责孜在蜀日失政也。
梁刘为镇南军节度使率军屯莘县既而魏军送款于太原时庄宗南伐在莘既久粮馈不给人皆思归庄宗令铁骑直压其营挑战闭壁示弱乃以劲卒绝其甬道持千金斧斩其寨木众出惊嚣俘获而退末帝遣人谓曰:阃外之事全付将军河朔诸州一旦沦没劳师弊旅患难日滋退保河ヂ久无斗志昨日东面诸侯奏事来上皆言仓储已竭飞免不充于役之人每遭擒虏夙宵轸念惕惧盈怀将军与国同休当思良画如闻寇敌兵数不多宜设机权以时翦扑则予之负荷无累先人。表曰:臣受国恩当思阃政敢不仗戈假寐罄节输忠昨者比欲西取太原断其归路然后东收镇冀解彼连鸡止于此时再清河朔岂期天方稔乱国难未平才出师徒积旬霖潦资粮殚竭军士札瘥切虑苍黄乖于统摄乃询部伍皆欲旋归凡次舍经行每张犄角。又欲绝其饷道。且据临清才及宗城周扬五奄至骑军驰突变化如神臣遂领大军保于莘县深沟高垒享士训兵日夜戒严伺其进取侦其营垒兵数极多楼烦之人皆能骑射最为劫掠未可轻谋臣。若茍得机谋讵敢坐滋患难臣诚心体国天鉴具明。
后唐刘训为襄州节度使检校太傅充南面招讨使知荆南行府事以征讨无功责授检校右仆射守檀州刺史。
王建立为青州节度使恶生好杀粗暴无政历数镇以苛虐闻明宗亦怒之及镇上党岁馀乃令致仕枢密使安重诲得罪后建立不繇表请自入朝所繇司不知之径至后楼谒见泣涕言已无罪为重诲摈斥明宗不悦曰:尔作节度使不行好事非重诲谮言亦宜自省旬日令还辽州赐荼药而死。
周慕容彦超仕汉为郓州节度使乾祐中以关中平加侍中遇隐帝诞辰入朝以在镇不法为执政所责寻授兖州节度使。
●卷四百五十一
○将帅部·争功矜伐争功
《书》曰: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盖夫狠而求胜竞不以心斯事之末而德之丑也。肇自三季世事军旅后已之义靡笃夺人之心纷起其有受𫓧钺之寄忘礼让之训当受齐出握兵分道搴旗斩将攻略城池竞图勋伐相尚谋诈或逗遛期会以沮彼众或增益首级以大己功或倍道以先至或抽戈以相逐书劳之际求质实于俘获行封之始请辨正于先后廷争以发愤叹耦语以图叛戾至有夺圭爵伏斧锧而不悔者矣。兹所谓矜其能而丧厥功者焉。
穿封戍为楚大夫楚子侵郑至于城麇郑皇颉戍之出与楚师战败穿封戍囚皇颉公子围与之争之正于伯州犁(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请问于囚乃立囚伯州犁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为穿封戍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上下手以道囚意也。)囚曰:颉遇王子弱焉(弱败也。言为王子所得)戍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楚人以皇颉归赵鞅为晋大夫(简子也。)帅师纳卫太子蒯聩于戚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子般送之赵鞅御之遇于齐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毙踣也。)太子救之以戈郑师北既战简子曰:吾伏呕血(弓衣呕吐也。)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功为上)太子曰:吾救主于车退敌于下我右之上也。邮良曰:我两靷将绝吾能止之(止使不绝)我御之上也。驾而乘材两靷皆绝(材横木明细小也。传言简子不让下自伐)。
汉萧何为丞相高帝五年先封酂侯(酂音赞属南阳)食邑八千户功臣皆曰:臣等身被坚执兵多者百馀战少者数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萧何未有汗马之劳徒持文墨议论不战顾居臣等上何也。(顾犹反也。)帝曰:诸君知猎乎!曰:知之知猎狗乎!曰:知之帝曰:夫猎追杀兽者狗也。而发纵指示兽者人也。(纵音子用切发纵谓解抽而放之)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纵指示功人也。且诸君徒以身从我多者三两人萧何举宗数十人皆随我功不可忘也。群臣后皆莫敢言是时帝已大封功臣三十馀人其馀争功未得行封帝居南宫从复道上(复音衤复上下有道故谓之复)见诸将耦语以问张良良曰:陛下与此属共取天下今已为天子而所封皆故人所爱所诛皆平生仇怨今军吏计功以天下为不足用遍封(言有功者多而土地少)而恐以过失及诛故相聚谋反耳帝曰:为之奈何良曰:取上素所不快(言有旧嫌者)计群臣所共知最甚者一人先封以示群臣三月上置酒封雍齿因趣丞相急定功行封(趣读曰:促)。
荀彘为左将军武帝元封二年遣与楼船将军杨仆击朝鲜右渠左将军破氵贝水上军乃前至城下围其西北指示者以手指示之楼船亦往会居城南右渠遂坚城守数月未能下左将军急击之朝鲜大臣乃阴间使人私约降楼船往来言尚未肯决左将军数与楼船期战楼船欲就其约不左将军亦使人求间隙降下朝鲜不肯心附楼船以故两将不相得左将军心意楼船前有失军罪(意疑也。)今与朝鲜和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计未敢发言天子曰:将率不能前乃使卫山谕降右渠不能颛决与左将军相误卒沮约(颛与专同卒终也。沮坏也。)今两将围城。又乖异以故久不决使故济南太守公孙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从事遂至左将军曰:朝鲜当下久矣。不下者楼船数期不会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此不取恐为大害非独楼船。又。且与朝鲜共灭吾军遂亦以为然而以节召楼船将军入左将军军计事即令左将军戏下执糸专楼船将军(戏读与麾同)并其军以报天子许左将军已并两军即急击朝鲜朝鲜相路人相韩陶尼相参将军王嗛夹(戎狄不知官纪故皆称相相路人一也。相韩陶二也。尼相参三也。将军王嗛夹四也。嗛夹音作颊也。)相与谋曰:始欲降楼船楼船今执独左将军并将战益急恐不能与(不能与犹言不如也。)王。又不肯降陶嗛夹路人皆亡降汉路人道死元封三年夏尼相参乃使人杀朝鲜王右渠来降王险城未下故右渠之大臣成已。又反复攻吏左将军使右渠子长(右渠之子名长)降相路人子最(相路人前已降汉而死于道故谓之降相最者其子名)告谕其民诛成已故遂定朝鲜左将军征至坐争功相嫉乖计弃市楼船将军已坐兵至列口当待左将军(列口县名也。度海先得之)擅先纵失亡多当诛赎为庶人。
后汉任尚为中郎将元初五年与度辽将军邓遵击西羌有功遵以太后从弟故爵封优大尚与遵争功。又诈增首级受财枉法赃千万以上槛车征弃市。
晋王浑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镇寿春及伐吴吴遣司徒何植建威将军孙晏送印节诣浑降既而王破石头降吴威名益振明日浑始济江登建业宫酾酒高会自以先据江上破吴中军按兵不进致在王之后意甚愧恨有不平之色频奏罪状时人讥之。
宋张僧产龙骧将军兴世弟也。时邓琬辅晋安王僭逆兴世击败之琬死别将刘胡走入沔众稍散比至石城裁馀数骑竟陵郡丞陈怀真闻胡经过率数十人断道邀之胡人马既疲自度不免因随怀真入城告渴与之酒胡饮酒毕引佩刀自刺不死斩首送京邑僧产追胡未至石城数十里逢送胡首信将还竟陵杀怀真窃有其功。
南齐崔恭祖为平南将军崔慧景司马恭祖骁勇便马槊气力绝人频经军战讨王敬则与左兴盛军容袁文旷争敬则首诉明帝曰:恭祖秃马绛衫手刺倒贼故文旷得斩其首以死易勋而见枉夺。若失此勋要当刺杀左兴盛帝以其勇使谓兴盛曰:何容令恭祖与文旷争功遂封三百户。
后魏崔亮为镇南将军与李平等讨梁将赵祖悦于硖石李平部分诸军将水陆兼进以讨堰贼亮违平节度以疾请还随表而发平表亮肆其专恣轻辄还归此而不纠法将焉寄及平至亮与争功于禁中形于声色。
阳固为前将军典科扬州勋赏初硖石之役固有先登之功而朝赏未及至是与尚书令李崇讼勋更相表崇虽贵盛固据理不挠谈者称焉。
隋贺。若弼为吴郡总管韩擒虎为庐州总管开皇九年伐陈擒虎为先锋弼为行军总管及平陈至京弼与韩擒虎争功于帝前弼曰:臣在蒋山死战破其锐卒擒其骁将震扬威武遂平陈国韩擒虎略不交战岂臣之比擒虎曰:本奉明旨令臣与弼同时合势以取伪都弼乃敢先期逢贼遂战致令将士伤死甚多臣以轻骑五百兵不血刃直取金陵降任蛮奴执叔宝据其府库倾其巢穴弼至夕方扣北掖门臣启关而纳之斯乃救罪不暇安得与臣相比上曰:二将俱合上勋,于是进位柱国赐物八千段。
李德林为内使令自隋有天下每赞平陈之计开皇八年车驾幸同州从驾还在涂中高祖以马鞭南指云:待平陈讫会以七宝庄严公使自山东无及之者及平陈受柱国郡公实封八百户赏物三千段。
晋王已宣敕讫有人说高曰:天子画策晋王及诸将戮力之所致也。今乃归功于李德林诸将必当愤惋。且后世观公有。若虚行入言之高祖乃止。
唐淮安王神通为左武卫大将军贞观元年拜开府仪同三司赐实封五百户时太宗谓诸功臣曰:朕叙公等勋效量定封邑恐不能尽当各自言神通曰:义旗初起臣率兵先至今房玄龄杜如晦等刀笔之人功居第一臣。且不服帝曰:义旗初起人皆有心叔父虽率兵先至未尝身履行阵山东未定受委专征建德南侵全军舀没及刘黑闼翻动叔父望风而破今论勋行赏玄龄等有筹谋帷幄定社稷功所以汉之萧何虽无汗马指纵推毂故功居第一叔父与国至亲诚无所爱必不可缘私滥与勋臣同赏耳。
尉迟敬德贞观中为右武侯大将军好讦直。又负其功尝侍宴庆善宫时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殴道宗目几至眇太宗不怿而罢。
伊慎为江西节度使曹嗣王皋都知兵马使皋攻李希烈安州使慎盛兵围之贼惧皋使至城中以约降皋使都虞候王锷悬而入既成约杀不从者以出明日城开皋以其众入慎以贼之恟惧繇其围也。色不下锷锷称疾避之。
宋威乾符中为招讨使与贼王仙芝战不利诏以监军杨复光总其兵初仙芝众号三十万既舀江陵获举于温廷浩遣修表请节朝议不允及复光为招讨监军遣判官吴彦宏谕以朝旨释罪别加官爵仙芝乃令其将尚君长蔡温王楚彦灭相次诣阙请罪。且求恩命时威欲害其功并擒之以送京师朝廷不询其本悉斩之繇是贼怒悉锐击官军威大败复光收其众以统之。
后唐李存信唐末为武皇马步军都校与李存孝击张军于平阳时存孝骁勇冠绝军中皆下之唯存信与争功由是相恶有同水火。
○矜伐·矜伐
《书》曰: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仲尼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馀不足观也。已。然则卑以自牧为而不有亻免之而莫测仰之而弥高斯乃丧乎!其萃高世作程者之所为也。乃有荷登坛之寄居分阃之重或破敌平乱自恃其勋业或露才扬已愿从其驱策或形謇骜之迹或张夸大之言以致使气陵上席宠骄物践危机而不悟犯清议而莫逃垂之编简良可痛惜《老子》所谓富贵而骄自招其咎者其是之谓矣。
高固齐大夫也。鲁成公二年高固入晋师桀石以投人(桀担也。)禽之而乘其车(既获其人因释已车而载所获者车)系桑本焉以徇齐垒(将至齐垒以桑系车而走欲自异)曰:欲勇者贾余馀勇(贾买也。言己勇有馀故卖之)。
汉樊哙封舞阳侯高后怒匈奴召丞相及哙季布等议斩其使者发兵而击之樊哙曰: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问季布季布曰:哙可斩也。前陈豨反于代汉兵三十二万哙为上将军时匈奴围高帝于平城哙不能解围天下歌之曰:平城之下亦诚苦七日不食不能彀弩(彀张也。音工豆反)今歌嗛金之声未绝伤痍者甫起(嗛金古吟字痍创也。甫始也。痍音夷)而哙欲摇动天下妄言以十万众横行是面谩(谩欺诳也。音曼。又音莫连反)。且匈奴与汉殊俗得其善言不足喜恶言不足怒也。高后曰:善。
魏邓艾为镇西将军既破蜀于绵竹筑台以为京观用彰战功士卒死事者皆与蜀兵同共埋葬艾深自矜伐谓蜀士大夫曰:诸君赖遭某故得有今日耳如遇吴汉之徒已殄灭矣。又曰:姜维自一时健儿也。与某相随故穷耳有识者笑之。
蜀魏延为征西大将军延每随诸葛亮出辄欲请兵万人与亮异道会于潼关如韩信故事亮制而不许延常以亮为怯叹恨已才用之不尽。
晋郭默明帝时为右将军默乐为边将不愿宿卫及赴召谓平南将军刘裔曰:我能御胡而不见用右军主禁兵。若疆场有虞被使出征方始配给军卒无素恩信不著以此临敌少有不败矣。时当为官择才。若人臣自择官安得不乱乎!裔曰:所论事。虽然非小人所及也。
刘毅为卫将军荆州刺史毅性刚猛沈断而专肆狠愎与刘裕协成大业而功居其次深自矜伐不相推伏及居方岳尝怏怏不得志裕每柔而顺之毅骄纵滋甚每览史籍至蔺相如降屈于廉颇辄绝叹以为不可能也。
宋谢晦为抚军将军荆州刺史甚有自矜之色将之镇诣从叔光禄大夫詹瞻问晦年答之曰:三十五瞻笑曰:昔荀郎中二十七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为老矣。晦有愧色。
南齐垣崇祖为朐山戍主崇祖启明帝曰:淮北士民力屈胡围南向之心日夜以冀崇祖父伯并为淮北州郡门族布在北边百姓所信一朝啸咤事功可立名位尚轻不足威众乞假名号以示远近帝以为辅国将军北琅邪兰陵二郡太守崇祖在淮阴见帝便相比韩信白起咸不信唯帝独许之崇祖再拜奉旨及破虏明帝谓朝臣曰:崇祖许为我制虏果如其言其尝自拟韩白今真其人也。
梁韦为平北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初高祖义兵檄至起兵赴之乡中客阴双光泣止还为州双光道候笑谓之曰:若从公言乞食于路矣。饷耕牛十头。
王僧辩为征东大将军僧辩破侯景入石头城据之收贼党王伟等二十馀人送于江陵伪行台赵伯超自吴松江降于侯时送至僧辩僧辩谓伯超曰:赵公卿荷国重恩遂复同逆今日之事将欲何之因命送江陵伯超既出僧辩顾坐客曰:朝廷首望唯知有赵伯超耳岂识王僧辩社稷既倾为我所复人之兴废亦复何常宾客皆前称叹功德僧辩瞿然乃谬答曰:此乃圣上之威德群帅之用命老夫唯滥居戎首何力之有焉。
陈侯安都为司空加侍中征北大将军自王琳平后安都勋庸转大。又自以功安社稷渐用骄矜。
后魏韩显宗孝文时为征武将军以赭阳破贼功为镇南广阳王嘉咨议参军显宗后上表颇自矜伐诉前征勋诏曰:显宗斐然成章甚可怪责进退无检亏我清风此而不纠或长敝俗可付尚书推列以闻兼尚书张彝奏免显宗官诏曰:显宗虽浮矫致才犹可用岂得永弃之也。可以白衣守咨议展其后效。
王肃为镇南将军清身好施家无馀财然性惟轻佻颇以功名自许护庇称伐少所推下孝文每以此为言。
于忠孝明时为车骑大将军自谓有社稷之功讽动百僚令加已赏,于是太尉雍清河王怿广平王怀难违其意议封忠常山郡开国公食邑一千户。
杨大眼少有胆气跳走如飞孝武南伐为军主大眼顾谓同僚曰:吾之今日所谓蛟龙得水之秋自此一举终不复与诸军齐列矣。累迁平东将军王肃弟子乘之初归国谓大眼曰:在南闻君之名以为眼如车轮及见乃不异人大眼曰:旗鼓相望瞋眸奋发足使君目不能视何必大如车轮。
北齐侯景为南道大行台位司徒言于神武曰:恨不得兵三万横行天下要须济江糸专取萧衍老翁以作太平寺主神武壮其言使拥兵十万专制河南仗任。若已之半体景右足短弓马非其所长唯以智谋时高昂彭乐皆雄勇冠时景尝轻之。
后周王勇为大将军性雄猛为当时骁将然矜功伐善好扬人之恶时论亦以此鄙之。
隋贺。若弼为武候大将军炀帝之在东宫尝谓弼曰:杨素韩擒虎史万岁三人俱称良将其间优劣何如弼曰:杨素是猛将非谋将韩擒虎是斗将非领兵史万岁是骑将非大将帝曰:。然则大将谁也。弼拜曰:唯殿下所择弼意自许为大将。
唐阚棱为越州都督棱与辅公┙将陈正通接战棱脱兜鍪谓贼众曰:汝不识我耶何敢来战其众多棱旧之所部由是各无斗志或有遥拜者贼师遂溃棱颇有矜功之色。
王忠嗣为河西陇右节度使忠嗣初在朔方颇得士卒心及至陇西以富贵自处声望稍减。
刘拥为陇右经略使尝谓所知曰:傥朝廷假拥兵力则必复河湟一劳永逸闻者壮之先是王师讨刘辟议者谓拥才任统帅朝廷将用之会高崇文立功而止。
张仲武自雄武军使为兵马留后改幽州都督府长史东面招讨回鹘使经其旧地岁旱因召其代己者未详姓名疏之云:吾昔镇彼年年丰熟子何久旱如此得非为政之不至而天意所谴耶军吏曰:盖闻凤去巢空岂凡禽所能继仲武喜其对而不责之。
梁杨师厚为魏博节度末帝将图友圭遣使谋于师厚师厚深陈款效末帝即位首封师厚为邺王加检校太师中书令每下诏不名以官呼之事无巨细必先谋于师厚师厚颇亦骄诞。
后唐朱守殷为振威节度使不之任仍兼蕃汉马步使京城初定内外警巡恃凭主恩蔑视勋旧与景进互相表里。又强作宿德之态言语迟缓自谓沈厚。
安元信为横海军节度使时契丹犯边元信与霍彦威从明宗屯常山元信恃功每对明宗以成败勇怯戏侮彦威彦威不敢答明宗曰:成败天也。不繇于人当时叔琮围太原公有何勇念国家运兴致汝等富贵勿以小胜小捷挂于口吻取笑于长者彦威起谢元信不复以彦威为戏。
周王峻为枢密使峻以慕容彦超叛于兖州已遣步军都指挥使曹英定省使尚训率兵攻之峻意欲自将兵讨贼累言于太祖曰:慕容剧贼曹英不易与之敌耳太祖默然未几亲征命峻为随驾一行都部署破贼之日峻军在城南其众先登颇有德色。
●卷四百五十二
○将帅部·识暗
《易》曰:惟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矧乃总司戎重为之将领专阃外之事制军中之命进退禀于申令胜败繇乎!指顾乃有率意独任靡稽于众溺情偏听自舀于恶妄作过举遂流于口实当断不决爰构于厉阶因而失律败师致舆尸之咎丧躯舌贻没世之羞者盖有之矣。至或听反间以害忠贤信卜筮而愆期会昧于应变之略失于防微之旨者。又,岂可胜道哉!书所谓自用则小昔人有言曰:愚者暗于成事其斯之谓欤。
昭公二十三年邾人城翼(翼邾邑)还将自离姑(离姑邾邑从离姑则道经鲁之武城)公孙锄曰:鲁将御我(锄邾大夫)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至武城而还依山南行不欲过武城)徐锄丘弱茅地(三子邾大夫)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谓其山道下泥)遂自离姑(遂过武城)武城人塞其前(以兵塞其前道)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蹶之遂取邾师获锄弱地。
定公四年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吴乘舟从淮来过蔡而舍之)自豫章与楚夹汉(豫章汉东江北地名)左司马戍谓子常曰: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沿缘也。缘汉上下遮使勿渡)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以方城外人毁吴所舍舟)还塞大隧直辕冥厄(三者汉东之隘道)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既谋而行武城黑谓子常(黑楚武城大夫)曰:吴用木也。我用革也。(用军器)不可久也。不如速战史皇谓子常楚人恶子而好司马(史皇楚大夫司马沈尹戍)。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城口三隘道之扌名)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禹贡汉水至大别南入江。然则此二别在江夏界)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知吴不可胜也。)史皇曰:安求其事(求知政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说(言致死以克吴可以免贪贿致寇之罪)。
汉陈馀为成安君时韩信欲东下井陉击赵赵王歇及馀闻汉。且袭之聚兵井陉口号称二十万广武君李左车说成安君曰:闻汉将韩信涉西河虏魏王禽夏说新喋血阏与今乃辅以张耳议欲以下赵(言其立计议如此)此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臣闻千里饣鬼粮士有饥色(言难继也。)樵苏后爨师不宿饱今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方轨谓并行也。列行列也。)行数百里其势粮食必在后愿足下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路绝其辎重(间路微小路也。)足下深沟高垒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吾奇兵绝其后野无所掠卤不至十日两将之头可致戏下愿君留意臣之计必不为二子所擒矣。成安君儒者尝称义兵不用诈谋奇计谓曰:吾闻兵法什则围之倍则战(言多十倍者可以围敌多一倍者战可胜)今韩信兵号数万其实不能千里袭我亦罢矣。今如此避弗击后有大者何以距之诸侯谓吾怯而轻来伐我不听广武君策信使间人窥知其不用(间人微伺之也。)还报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竟擒赵王歇斩成安君。
龙。且为楚将时韩信击齐渡河袭历下军至临菑齐王走高密使使至于楚请救信已定临菑东追至高密西楚使龙。且将号称二十万救齐齐王龙。且并军与信战未合或说龙。且曰:汉兵远斗穷寇战锋不可当也。齐楚自居其地战兵易败散不如深壁令齐王使其信臣招所亡城城闻王在楚来救必反汉汉二千里客居齐齐城皆反之其势无所得食可无战而降也。龙。且曰:吾平日知韩信为人易与尔寄食于漂母无资身之策受辱于跨下无兼人之勇不足畏也。且救齐而降之吾何功今战而胜之齐半可得(自谓当得封齐之半地也。)何为而止遂与信战为信所败击刺杀之后汉吴汉为大司马从光武上陇遂围隗嚣于西城帝敕汉曰:诸郡甲卒但坐费粮食。若有逃亡则沮败众心宜悉罢之汉等贪并力攻嚣遂不能遣粮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孙述救至汉遂退败。
袁绍为大将军与曹公相持于官渡许攸进曰:曹操兵少而悉师拒我许下馀守势必空弱。若分遣轻军星行掩袭许昌则操必成擒如其未溃可令首尾奔命破之必也。绍不能用果败张温为车骑将军出屯美阳会董卓与边章等战无功温召卓。又不时应命既到而辞对不逊时孙坚为温参军劝温陈兵斩之温曰:卓有威名方倚以西行坚曰:明公亲帅王师威振天下何恃于卓而赖之乎!坚闻古之名将仗钺临众未有不断斩以示威武者也。故穰苴斩庄贾魏绛戮杨干今。若纵之自亏威重后悔何及温不能从而卓有怀忌恨温后果及于难吕布为兖州牧初入兖州书与袁术术报《书》曰:昔董卓作乱破坏王室祸害术门户术举兵关东未能屠裂卓将军诛卓送其头首为术扫灭仇耻使术明目于当世死生不愧其功一也。昔将金元休向兖州甫诣封丘为曹操之所拒破流离迸走几至灭亡将军破兖州术复明目于遐迩其功二也。术生年已来不闻天下有刘备备乃举兵与术对战术凭将军威灵得以破备其功三也。将军有三大功在术术虽不敏奉以生死将军连年攻战军粮苦少今送米二十万斛迎逢道路非直此止当骆驿复致。若兵器战具他所乏少大小唯命布得书大喜遂造下邳后兵败降曹操遂为操所杀。
公孙瓒为前将军统内外衣冠子弟有才秀者必抑困使在穷苦之地或问其故答曰:今取衣冠家子弟及善士富贵之皆自以为职当得之不谢人惠也。所宠遇骄恣者类多庸儿。若故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等三人与之定兄弟之誓自号为伯谓三人者为仲叔季富皆巨亿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尝称古者曲周灌婴之属以譬后为袁绍之兵所击瓒军败乃走还易京固守瓒别将有为敌所围义不救也。其言曰:救一人使后将恃救不力战今不救此后将当念在自勉是以袁绍始北击之时瓒南界上别营自度守则不能自固。又知必不见救是以或自杀其将帅或为绍兵所破遂令绍军径至其门瓒为团堑十重于堑里筑京皆高五六丈为楼其上中堑为京特高十丈自居焉积谷三百万斛(英雄记曰:瓒诸将家家各作高楼楼以千计瓒作铁门居楼上屏去左右婢妾侍侧汲上文书)瓒曰:昔谓天下事可指麾而定今日视之非我所决不如休兵力田畜谷兵法百楼不攻今吾楼橹千重食尽此谷足知天下之事矣。欲以此弊绍绍遣将攻之瓒自知终败尽杀其妻子乃自杀。
魏刘勋初为庐江太守勋时兵强于江淮之间孙策恶之遣使卑礼厚币以书说勋曰:上缭宗民数欺下国忿之有年矣。击之路不便愿因大国伐之上缭甚实得之可以富国请出兵为外援勋信之。又得策珠宝葛钺喜悦外内尽贺而刘晔独否勋问其故对曰: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则兵疲于外而国内虚策乘虚而袭我则后不能独守是将军进兵于敌退无所归。若军必出祸今至矣。勋不从兴兵伐上缭策果袭其后勋穷踧遂奔太祖。
王凌镇扬州既有谋立楚王彪太傅司马懿统大军讨之凌与太傅《书》曰:卒闻神军密发已在百尺虽知命穷尽迟于相见身首7蛛x不以为恨前后遣使有书未得还报企踵西望无物以譬昨遣书之后便乘船来相迎宿丘头旦发于浦口奉被露布赦书。又得二十三日况累纸诲示闻命惊愕五内失守不知何地可以自处仆久忝朝恩历试无效统御戎马董齐东夏事有阙废中心犯义罪在二百妻子同县无所祷矣。不图圣恩天覆地载横蒙视息复睹日月亡甥令狐愚携惑群小之言仆即时呵抑使不得竞其语既人已知神明所监夫罪事无阴卒至发露知此枭夷之罪也。生我者父母活我者子也。又重曰:身舀刑罪谬蒙赦宥今遣掾送印绶顷至当如诏书自缚归命虽足下私之官法有分及到如书太傅使人解其缚凌既蒙赦加怙旧好不得自疑径乘小船自趋太傅太傅使人逆止之住船淮中相去十馀丈凌知见外乃遥谓太傅曰:卿直以折简召我我当敢不至耶而乃引兵军来乎!太傅曰:以卿非肯逐折简者故也。凌曰:卿负我太傅曰:我宁负卿不负国家遂使人送来西凌自知罪重试索棺钉以观太傅意太傅给之临行到项夜呼掾属与诀曰:行年八十身名并灭耶遂自杀。
文钦为前将军扬州刺史钦曹爽邑人也。时与大将军司马师战时殿中人姓尹字大目少为曹氏家奴尝侍在帝侧大将军将俱出大目知大将军一日突出启云:文钦本是明公腹心但为人所误耳。又天子乡里大目昔为文钦所信乞得追解语之令还与公复好大将军听遣大目单身往乘大马被铠胄追文钦遥相与语大目心实欲曹氏安谬言君侯何。若。若不可复忍数日也。欲使钦解其旨钦殊不悟乃更厉声骂大目汝先帝家人不念报恩而反与司马氏作逆不顾上天天不祐汝乃张弓傅矢欲射大目大目涕泣曰:世事败矣。善自弩力也。
蜀刘璋为益州牧璋焉之子也。初焉以张鲁为督义司马住汉中及璋继为州牧而张鲁稍骄恣不承顺璋璋杀鲁母及弟遂为仇敌璋累遣庞羲等攻鲁所破鲁部曲多在巴西故以羲为巴西太守领兵御鲁后羲与璋情好携隙赵韪称兵内向众散见杀皆繇璋明断少而外言入故也。(英雄记曰:先是南阳三辅人流入益州数万家收以为兵名曰:东州兵璋性宽柔无威略东州人侵暴旧民璋不能禁政令多阙益州颇怨赵韪素得人心璋委任之韪因民怨谋叛乃厚赂荆州请和阴结州中大姓与俱起兵还击璋蜀郡广汉犍为皆应韪璋驰入成都巴东将人畏威咸同心并力助璋皆殊死战遂破反者进攻韪于江州韪将庞乐李冀反斩韪)。又别驾张松劝璋迎先主驾璋从之遣法正请先主璋主簿黄权陈其利害从事广汉王累自倒县于州门以谏璋一无所纳敕在所供奉先主入境如归先是先主与璋会涪北至葭萌南还取璋郑度说璋曰:左将军县军袭我兵不满万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其计莫如尽驱巴西梓潼民内涪水以西其仓廪野谷一皆烧除高垒深沟静以待之彼至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必将自走走而击之则必擒耳先主闻而恶之以问正正曰:终不能用无可忧也。璋果如正言谓其群下曰: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勤民以避敌也,于是黜度不用其计。
吴步骘为骠骑将军领冀州牧都督西陵上表言曰:北降人王潜等说北相部伍图以东向多作布囊欲以盛沙塞江以大向荆州夫备不豫设难以应卒宜为之防大帝曰:此曹衰弱何能有图必不敢来。若不如孤言当以牛千头为君作主人后有吕范诸葛恪为说骘所言云:每读步骘表辄失笑此江与开辟俱生宁有可以沙囊塞理也。
濮阳兴为卫将军永安三年都尉严密建丹阳湖田作浦里塘诏百官会议咸以为用功多而田不保成惟兴以为可成遂会诸兵民就作功佣之费不可胜数士卒死亡或自贼杀百姓大怨之。
晋王浑为安东将军时前赵刘元海为侍子在雒阳属王弥从雒阳东归元海饯弥于九曲之滨齐王攸时在九曲北闻而驰遣视之见元海在焉言于武帝曰:陛下不除刘元海臣恐并州不得久宁浑进曰:元海长者浑为君王保明之。且大晋方表信殊俗怀远以德如之何以无萌之疑杀人侍子以示晋德不弘帝曰:浑言是也。会豹卒以元海代为左部帅。
贾充为太尉录尚书事时武帝伐吴诏充为使持节假黄钺大都督为诸军节度及王之克武昌也。充遣使。表曰:吴未可悉定方夏江淮下湿疾疫必起宜诏诸军以为后图虽腰斩张华不足以谢天下华豫平吴之策故充以为言中书监荀勖奏宜如充表帝不从杜预闻充有奏驰表固争言平在旦夕使及至に辕而孙皓已降吴平军罢帝遣使侍中程咸犒劳赐充帛八千疋增益八千户充本无南伐之谋固谏不见用及师出而吴平孙皓降于王充未之知方抗表请班师充表与告捷同至朝野以充位居人上智出人下。
王浚为司空领冀州初石勒为臣于浚而阴勒兵袭之军达易水浚督护孙绛驰白浚将引军拒勒游统禁之浚将佐咸请出击勒浚怒曰:公来正欲奉戴我也。敢言击者斩乃命设飨以待之勒晨至蓟北门者开门疑有伏兵先驱牛羊数千头声言上礼实欲填诸街巷使兵不得发浚乃惧或坐或起勒升其厅事命甲士执之斩于襄国市。
张光为材官将军梁州刺史镇汉中时逆贼王如馀党李运杨武等自襄阳将三千馀人入汉中光遣参军晋邈率众于黄金距之邈受运重赂劝光纳运光从之邈以运多珍货。又欲夺之复言于光曰:运之徒属不事田农但营器仗意在难测可掩而取之光。又信焉遣邈众讨运不克光乞师于氐王杨茂搜搜遣子难敌助之难敌求于光光不与杨武乃厚赂难敌谓之曰:流人宝物悉在光处今伐我不如伐光难敌大喜声言助光内与运同光弗之知也。悉遣援卒助邈运与难敌夹攻邈等援为流矢所中死贼遂大盛牵秀为尚书河间王甚亲任之关东诸军奉迎大驾以秀为平北将军领冯翊秀与将马瞻等将辅以守关中密遣使就东海王越求迎越遣将麋晃等迎时秀拥众在冯翊晃不敢进长史杨腾前不应越军惧越讨之欲取秀以自效与冯翊大姓诸严诈称命使秀罢兵秀信之腾遂杀秀于万年郤隆为扬州刺史赵诱为主簿隆被齐王ぁ檄使起兵讨赵王伦隆欲承檄举义而诸子侄并在雒阳欲坐观成败恐为ぁ所讨进退有疑会群吏计议诱说隆曰:赵王篡逆海内所病今义兵飙起其败必矣。今为明使君计莫。若自将兵径赴许昌上策也。不然。且可留后遣猛将将兵会盟亦中策也。若遣小军随形助胜下策耳隆曰:我受二帝恩无所偏助止欲保州而已诱与治中留宝王簿张褒等谏隆。若无所助变难将生州亦不可保也。隆犹豫不决遂为其下所害。
桓冲为西镇以贼寇方强故移镇上明谓江东力弱止可保固封疆自守而已。又以将相异宜自以德望不逮谢安故委之内相而四方镇以为己任。又与朱序款密俄而序投于贼冲深用愧惋既而苻坚尽国内侵冲深以根本为虑乃遣精锐三千来赴京都谢安谓三千人不足以为益而欲外示暇闻军在近固不听报云:朝廷处分已定兵革无阙西藩宜以为防时安已遣兄子玄及桓伊等诸军冲谓不足以为废兴召佐吏对之叹曰:谢安乃有庙堂之量不娴将略今大敌垂至方游谈不暇虽遣诸不经事少年众。又寡弱天下事可知吾其左衽矣。俄而闻坚破大勋克举。又知朱序因以得还冲本疾病加以惭耻发病而卒。
殷浩为中军将军北征许雒师次寿阳潜诱苻健大臣梁安雷弱儿等使杀健许以关右之任初降人魏脱卒其弟憬代领部曲姚襄杀憬以并其众浩大恶之使龙骧将军刘启守谯迁襄于梁既而魏氏子弟往来寿阳襄益猜惧俄而襄部曲有欲归浩者襄杀之浩,于是谋诛襄会苻健杀其大臣健兄子眉自雒阳西奔浩以为梁安事捷意苻健已死请进屯洛阳修复园陵使襄为前驱冠军将军刘洽镇鹿台建武将军刘Т据仓垣。又求解扬州专镇雒阳诏不许浩既至许昌会张遇反谢尚。又败绩浩还寿阳后复进军次山桑而襄反浩惧弃辎重退保谯城器械军储皆为襄所掠士卒多亡叛浩遣王启刘彬之击襄于山桑并为襄所杀。
谢琰为卫将军徐州刺史时孙恩作乱诏琰与辅国将军刘牢之俱讨孙恩逃于海岛朝廷忧之以琰为会稽内史都督五郡军事琰既以资望镇越土议者谓无复东顾之虞及至郡无绥抚之能而不为武备将帅皆谏曰:强贼在海伺人形便宜振扬仁风开其自新之路琰曰:苻坚百万尚送死淮南况孙恩奔衄归海何能复出。若其复至正是天不养国贼令速就戮耳遂不从其言恩后果复寇浃口入馀姚破上虞进及邢浦。
刘义真镇关中而佛佛虏夜逼交至沈田子既杀王镇恶王脩。又杀田子义真年少赐与左右不节脩尝裁减之左右并怨因是白义真曰:镇恶欲反故田子杀之脩今杀田子是。又欲反也。义真乃使左右刘乞等杀脩。
前秦苻丕坚之子也。坚败于淮南丕时镇邺坚使慕容垂至邺垂请入邺城拜庙丕不许乃潜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斩吏烧亭而去石越言于丕曰:垂之在燕破国乱家及投命圣朝蒙超常之遇忽敢轻侮方镇杀吏焚亭反形已露终为乱阶将老兵疲可袭而取之丕曰:淮南之败众散亲离而垂侍卫圣躬诚不可忘越曰:垂既不忠于燕其肯尽忠于我乎!。且其亡虏也。主上宠同勋旧不能铭泽誓忠而首谋为乱今不击之必为后害丕不从越退而告人曰:公父子好存小仁不顾天下大计吾属终当为鲜卑虏矣。后果自立为燕王。
梁熙为凉州刺史时苻坚既死子丕新立安西吕光自西域还师至于宜禾熙谋闭境拒之高昌太守杨翰言于熙曰:吕光新定西国兵强器锐其锋不可当也。度其事意必有异图。且今关中扰乱京师存亡未知自河已西迄于流沙地方万里带甲十万鼎峙之势实在今日。若光出流沙其势难测高梧谷口水险之要宜先守之而夺其水彼既穷独自然投戈如其以远不守伊吾之关亦可拒也。若度此二要虽有子房之策难为计矣。地有所必争真此机也。熙弗从美水令犍为张统说熙曰:主上倾国南讨覆败而还慕容垂擅兵河北泓冲寇逼京师丁零杂虏跋扈关雒州郡奸豪所在风扇王纲弛绝人怀利己今吕光回师将军何以抗之熙曰:诚深忧之未知计之所出统曰:光雄果勇毅明略绝人今以荡西域之威拥归师之锐锋。若猛火之盛于原弗可敌也。将军世受殊恩忠诚夙著立勋王室宜在于今行唐公雒上之从弟勇冠一时为将军计者莫。若奉为盟主以摄众望推忠义以总率群豪则光无异心也。资其精锐东兼毛兴连王统杨璧集四川之众扫凶逆于诸夏宁帝室于关中此桓文之举也。熙。又不从杀雒于西海以子裔为鹰扬将军率众五万拒光于酒泉敦煌太守姚静晋昌太守李纯以郡降光裔及光战于安弥为光所败武威太守彭济执熙迎光光杀之建武西郡太守索泮奋威督洪池以南诸军事酒泉太守宋皓等并为光所杀。
宋殷孝祖为兖州刺史抚军将军泰始二年与贼合战尝以鼓盖自随军中人相谓曰:殷统军可谓死将矣。今与贼交锋而以羽仪自标题。若善射者十士攒射欲不毙得乎!是日于阵为矢所中死。
刘秉为左仆射兼领军将军与齐太祖共掌机事苍梧废秉出议于路逢弟韫韫开车迎问秉曰:今日之事当归邪秉曰:吾等已让领军矣。韫扌追胸曰:君肉中讵有血耶。
南齐陈裔叔初从太祖征伐有功封当阳县子后为太子左率启世祖以钅箭钅禁用铁多不如铸作东冶令张侯伯以铸钅禁钝不合用事不行。
梁邓元起为平西将军益州刺史任庾黔娄蒋光济以州事并劝为善元起舅子梁矜孙性轻脱与黔娄志行不同乃言于元起曰:城中称有三刺史节下何以堪之元起由此疏黔娄光济而治迹稍损。
朱异为领军时北齐侯景为豫州牧据寿春将图不轨鄱阳王范镇合肥及司州刺史羊鸦仁俱累启称景有异志异曰:侯景数百叛虏何能为并抑不奏闻而愈加赏赐所以奸谋益果。
陈周敷梁末与周迪起义兵讨侯景后为豫章太守时江南酋帅多不入朝敷天嘉二年遂诣阙进号安西将军赐鼓吹还镇豫章周迪以敷素出己下超居显贵甚不平遂反为敷所破五年迪。又收合馀众还袭东兴世祖遣都督章昭达征迪敷。又从至定川县与迪相对迪贻敷《书》曰:吾昔与弟戮力同心宗从匪他岂规相害今愿伏罪还朝因弟披露心腑先乞挺身共立盟誓敷许之方登坛为迪所害年三十五诏曰: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南豫章缘江诸军事镇南将军豫州刺史西封县开国侯敷受任遐征淹时违律虚禁奸诡遂贻丧仆但夙著勤诚亟劳戎旅犹深恻怆湣悼于怀可存其弟量加赙恤。
后魏刘洁太武时车驾西伐洁为前锋沮渠筏扌建弟董来率万馀人拒战于城南洁信卜者之言日晨不协击鼓却阵故后军不进董来得入城。
罗云为给事中时西部敕勒叛诏云与汝阴王天赐讨之为前锋敕勒诈降云信之副将元伏曰:敕勒色动恐有变今不设备将为所围云不从敕勒袭杀云天赐仅得自全。
元石为都将招慰淮南遣郑羲参石军事石引军东讨汝阴汝阴太守张超城守不下石率精锐攻之不克遂退至陈项议欲还军长社待秋击之诸将心乐早还咸称善计羲曰:今张超驱市人负担石蚁聚穷城命不延月宜安心守之超食已尽不降当走可翘足而待成擒也。而欲弃还长社道涂悬远超必修城深堑多积薪谷将来恐难图矣。石不纳遂旋师长社至冬复往攻超超果设备无功而还历年超死杨文长代戍食尽城溃乃克之竟如羲策。
裴粲为骠骑大将军胶州刺史时青叛贼耿翔受梁假署寇乱三齐粲高谈虚论不事防御之术翔乘其无备掩袭州城左右白言贼至粲云:,岂有此理左右。又言已入州门粲徐云:耿王可引上听事自馀部众。且付城民其不达时变如此寻为翔所害送首于梁崔延伯为左卫将军与行台萧宝寅同讨万俟丑奴自泾州缘原北上众军将出讨贼未战之间有贼数百骑诈持文书云:是降簿乞。且缓师宝寅延伯谓其事实逡巡未阅俄而宿勤明达率众自东北而至乞降之贼从西竞下诸军前后受敌延伯上马突阵贼势摧挫便尔逐北径造其营贼奔轻骑延伯军兼步卒兵力疲怠贼乃乘间得入排城延伯军遂大败。
后周尉迟迥为相州都督以开府小御正崔达拏为长史馀委任亦多用齐人达拏文士无筹略举措多失纪纲不能有所拯救。
唐郑仁泰为铁勒道行军大总管仁泰既降铁勒部落副将杨志追讨之反为所败有候骑告仁泰曰:贼辎重在近畜牧被野可往而擒也。仁泰领骑一万四千人卷甲轻赍倍道赴之遂逾大碛至仙萼河竟不见贼粮。且尽遂勒兵而还士卒饥甚。又遇大雪凝冻弃其戈甲杀马以食之强弱自为伍前后分散马尽人皆相食比入境馀兵才八百人。
薛讷玄宗初突厥屡为边患讷建议请出师讨之开元二年夏诏与左监门将军杜宾客定州刺史崔宣道等率众二万出檀州道以讨契丹杜宾客以为时属炎暑将士负戈甲赍资粮深入寇境恐难为制胜中书令姚元崇亦以为然讷独曰:夏月草茂羔犊生息之际不费粮储亦可渐进一举振国威灵不可失也。时议咸以为不便玄宗方欲威服四夷特令讷同紫微黄门三品总兵击契丹议者乃息六月师至氵栾河遇贼时既蒸暑诸将失计会尽为契丹等所覆讷脱身走免归罪于崔宣道及蕃将李思敬等八人诏尽令斩之特免杜宾客之罪下制曰: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检校左卫大将军和戎大武等诸军州节度大使同紫微黄门三品薛讷总戎御边建议为首暗于料敌轻于接战张我王师衄之虏境观其畴昔颇尝输罄每欲资忠报主见义忘身特缓严刑俾期来效宜放其罪所有官爵等并从除削。
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天宝七载ト罗凤袭云南王无何张虔陀为云南太守仲通福急寡谋虔陁矫诈遇之不以礼旧事南诏尝与其妻子谒见都督虔陁皆私之。又有所征求ト罗凤皆不应虔陁遣人骂辱之仍密奏其罪恶ト罗凤忿怨因发兵反攻围虔陁杀之时天宝九载也。明年仲通率兵出戍州ト罗凤遣使谢罪仍与云中录事参军姜茹芝俱来请还其所虏掠。且言吐蕃大兵压境。若不许当归命吐蕃云南之地非唐有也。仲通不许囚其使进军逼太和城为南诏所败。
邓景山为河东节度使有一偏将抵罪当死诸将各代谢罪景山不许。又其弟请以身代其兄罪景山。又不许弟请纳马一匹以赎兄罪景山许其减死众咸怒谓景山曰:我等人命轻于一马乎!景山惭。且怒叱令速出众不肯去遂乱。
崔光远乾元中为魏州节度使将军李处拒贼败投光远贼随至城下反间之曰:处召我来何为不出光远乃腰斩处处素善战众皆倚之及死人用危惧。
李惟岳为成德军节度使疑王武俊武俊谓惟岳曰:先相公委任武俊以遗大夫兼有理命今披肝胆为大夫者武俊耳。又士真即大夫妹婿保无异志今势危急。若不坦怀待之。若更如康日知即大事去矣。惟岳曰:我待武俊自厚不独先公遗旨繇是无疑后终为武俊所杀。
杨袭古为北庭节度贞元六年冬吐蕃率葛禄白眼之众来寇北庭回鹘大相颉于迦斯率众援之频战败绩吐蕃攻围颇急北庭之人既苦回纥是岁乃举城降之于吐蕃沙陁部落亦降焉袭古与麾下二千馀人出奔西州颉于迦斯不利而还七年秋。又悉其丁壮五六万人将复北庭仍召袭古偕行俄为吐蕃葛禄等所击大败死者大半颉于迦斯绐之曰:且共我同至牙帐当送君归本朝也。袭古从之及牙帐遂留而不遣竟杀之。
陆长源为宣武节度董晋为行军司马长源好滋章云:为数请改易旧事务从削刻晋初皆许之及案牍已成晋乃令。且罢。又委钱谷支计于判官孟叔度叔度轻佻好慢易军人人皆恶之晋卒后未十日汴州大乱杀长源叔度等。
张弘靖为宣武节度使俄以刘总累求归阙。且请弘靖代已制加简较司空平章事克庐龙军节度使弘靖之入幽州也。蓟人无老幼男女皆夹道而观焉河朔军帅冒寒暑多与士卒同无张盖安舆之别弘靖久富贵。又不知土风入燕之时遂肩舆于三军之中蓟人颇骇之弘靖。又以禄山思明之乱始自幽州欲于事初尽革其俗乃发禄山墓毁其棺柩人尤失望从事有韦雍张宗厚数辈复轻肆嗜酒尝夜饮醉归烛火满街前后呵叱蓟人所不习之事。又雍等诟责吏卒多以反虏名之蓟人不胜其愤遂相率以叛迁弘靖于蓟门馆执韦雍张宗厚辈数人皆杀之续有张彻者自远使回军人以其无过不欲加害将迁置馆中彻不知其心谓亦不免遂索弘靖所在大骂军人亦为乱兵所杀明日吏卒稍稍自悔悉诣馆后请弘靖为帅愿改心事之凡三请弘靖卒不对军人乃相谓曰:相公无言是不舍吾曹必矣。军中,岂可一日无帅遂取朱洄为兵马留后朝廷既除洄子克融为幽州节度使乃贬弘靖为抚州刺史。
李道古为鄂岳观察使初李听为安州刺史随鄂岳观察使柳公绰讨吴元济军中动静悉用听谋军势遂壮及道古为廉察听为所间故鄂军不振。
李茂贞为凤翔节度使梁太祖伐河中河中王珂使人告茂贞曰:圣上初返正诏藩镇无相侵伐同辅王室朱公不顾国家约吏卒遣大军急攻敝邑则朱公之心可见矣。敝邑。若亡则同华岐非诸君所能保也。天子神器拱手而授人矣。此自然之势也。公可与华州令公早出精锐固潼关以应敝邑仆自量不武请于公之西偏永为镇守此地请公有之关西安危国祚延促计公此举也。茂贞比昧远图书至不报。
后唐史彦琼本伶人也。庄宗同光末以彦琼为武德使在魏州时有自贝州来者言乱兵将犯都城巡检使孙铎等急趋彦琼之第告曰:贼将至矣。请给铠仗登城拒守彦琼曰:今日贼至临潼计程六日晚至为备未晚孙铎曰:贼来寇我必倍道兼行一朝失机悔将何及请仆射率众登阵铎请以劲兵千人伏于王莽河逆击之贼既挫势须至离溃然后可以剪除如俟其凶徒傅于城下必虑奸人内应则事未可测也。彦琼曰:但训士守城,何须即战时彦琼疑孙铎等有他志故拒之是夜三更贼果攻北门彦琼时以部众在北门楼闻贼呼讠即时惊溃彦琼单骑奔京师晋李彦糸舀为陈州节度使每在少帝侧降将相但与宦官近臣缔结致外情不通陷君于危亡之地尝谓人曰:朝廷所设文官将何用也。且欲澄汰徐而废之。
周马希萼镇湖南属马希广破城之后洞蛮军纵兵发火向时府署廨舍连闼洞房焚荡俱尽积世府库所畜皆为蛮兵剽掠所存空城而已希萼于灰烬中自称主帅但以得位自矜殊无鸱惜巢之意与所尼群小狎游日夜纵酒歌呼军中将校以其残害骨肉无心悔祸上下不悦终至于败。
●卷四百五十三
○将帅部·翻覆怯懦翻覆
择善而从见几而作君子变通之道也。徇利忘义先贞后黩小人翻覆之行也。若乃当百六之会遇屯夷之世王纲绝纽戎马生郊九州瓜剖以豆分群雄豹变而鹊起走原之鹿逐之者非一止室之乌瞻之者靡定于斯时也。则有居爪牙之列总旗鼓之任以英豪自处以方略相高畜其济难之谋示兹伏顺之节勇冠群类名动邻壤而有情深猜忍志在观望或因缘沮衄或凭恃险阻或负[C260]以怀惧或乘隙以逞志繇是奸慝之迹斯露飞扬之势莫返沦胥以败咎将谁执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斯之谓矣。
后汉高峻安定人为隗嚣将拥兵万人据高平第一安定光武使待诏马援招降峻繇是河西道开中郎将来歙承制拜峻通路将军封关内侯后属大可马吴汉共围嚣于冀及汉军退峻亡归故营复助嚣拒陇坻及嚣死后据高平畏诛坚守。
吕布字奉先献帝时司徒王允以布为奋武将军兴平元年曹公东击陶谦其将陈宫说陈留太守张邈迎吕布为兖州牧据濮阳曹公引军击破之布东奔刘备时备领徐州居下邳与袁术相拒于淮上术欲引布击备乃与布《书》曰:术举兵诣阙未能屠裂董卓将军诛卓为术报耻功一也。昔金元休南至封丘为曹操所败(元休名尚京兆人同郡韦休甫弟五文休俱著名号为三休尚献帝初为兖州刺史东之郡而太祖已临兖州尚依袁术术僭号欲以尚为太尉不敢显言私使讽之术亦不敢强也。建安初尚逃还为术所害)将军伐之令术复明目于遐迩功二也。术生年以来不闻天下有刘备备乃举兵与术对战冯将军威灵得以破备功三也。将军有三大功在术术虽不敏奉以死生将军连年攻战军粮苦少今送米二十万斛非惟此止当骆驿复高平县有第一城致凡所短长亦唯命布得书大悦即勒兵袭下邳获备妻子备败走海西饥困请降于布布。又恚术运粮不复至乃具车马迎备以为豫州刺史遣屯小沛布自号徐州牧术惧布为己害为子求婿布复许之。
魏孟达初为蜀宜都太守与副将军刘封不和封寻夺达鼓吹达既惧罪。又忿恚遂发表辞先主率所领降魏魏文帝善达之姿才容观以为散骑常侍建武将军封平阳亭侯达与桓阶夏侯尚亲善文帝末桓尚皆卒达自以羁旅久在疆场心不自安诸葛亮闻之阴欲诱达数书招之达与相报答魏兴太守申仪与达有隙密表达与蜀潜通帝未之信也。司马宣王遣参军梁机察之。又劝其入朝达惊惧遂反。
公孙渊明帝时为扬烈将军辽东太守吴嘉禾元年渊称藩于吴大帝二年春正月大帝诏曰:朕以不德肇受元命夙夜兢兢不遑假寝思平世难救济黎庶上答神祗下慰民望是以眷眷勤求俊杰将与戮力共定海内茍在同心与之偕老今使持节督幽州领青州牧辽东太守燕王久胁贼虏隔在一方虽乃心于国其路靡缘今因天命远遣二使款诚显露章表殷勤朕之得此何喜如之虽汤遇伊尹周获吕望世祖未定而得河右方之今日岂复是过普天一统,于是定矣。书不云:乎!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其大赦天下与之更始其明下州郡咸使闻知特下燕国奉宣诏恩令普天率土备闻斯庆三月遣舒综还使太常张弥执金吾许晏将军贺达等将兵万人金宝尔货九锡备物乘海授渊(江表传载大帝诏曰:故魏使持节车骑将军辽东太守平乐侯天地失序皇极不建元恶大憝作害平民海内分摧群生堙灭周馀黎民靡有孑遗方之今日乱。又甚焉朕受历数君临万国夙夜战兢念在弭难。若涉渊水罔知攸济是以把旌仗钺剪除凶虐自东徂西靡遑宁处茍力所及民无灾害虽贼虏遗种未伏辜诛犹系囚枯木待时而毙惟将军天姿特达兼包文武观时睹变审于去就逾越险阻显致赤心肇建大计为天下先元勋巨绩侔于古人虽。若窦融背弃陇右卒占西河以定光武休名美实岂复是过钦嘉雅尚朕实欣之自古圣帝明王建化垂统以爵褒德以禄报功功大者禄厚德盛者礼崇故周公有夹辅之劳太师有鹰扬之功并启土宇兼受备物今将军规万年之计建不世之略绝僭逆之虏顺天人之肃济成洪业功无与比齐鲁之事奚足言哉!诗不云:乎!无言不雠无德不报今以幽青二州十七郡七十县封君为燕王使持节守太常张弥授君玺绶策书金虎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第十锡君玄圭苴以白茅爰契尔龟用锡家社方有戎事典统兵马以大将军曲盖麾幢督幽州青州牧辽东太守如故今加君九锡其敬听后命以君三世相承保绥一方宁集四郡训及异俗民夷安业无或携贰是用锡君大辂戎辂玄牡二驷君务在劝农啬人成功仓库盈积官民俱丰是用锡君衮冕之服赤舄副焉君正化以德敬下以礼敦义崇谦内外咸和是用锡君轩县之乐君宣导休风怀保边远远人回面莫不影附是用锡君朱户以居君运其才略官方任贤显直措枉群善必举是用锡君虎贲之士百人君戎马整齐威震遐方纠虔天刑彰厥有罪是用锡君𫓧钺各一君文和于内武信于外擒讨逆节折冲掩难是用锡君彤弓一彤矢百旃弓十旃矢千君忠勤有效温恭为德明允笃诚感于朕心是用锡君鬯一卣圭瓒副焉钦哉!敬兹训典寅亮天工相我国家永终尔休)举朝大臣自丞相雍以下皆谏以为渊未可信而宠待太厚但可遣吏兵数百护送舒综帝终不听(臣弘之以为大帝愎谏违众信渊意了非有攻伐之规重愎之虑宣达锡命乃用万人是何不爱其民昏虐之甚乎!此役也。非惟暗塞实为无道)渊果斩弥等送其首于魏没其兵资大帝大怒欲自征渊(江表传载大帝怒曰:朕年六十凡事难易靡所不尝近为鼠子所欺却令人气涌如山不自截鼠子头以掷于海无颜复临万国就令颠沛不以为恨)尚书仆射薛综等切谏乃止渊后。又遣使谢吴自称燕王求为与国然犹令官属上书自直于魏曰:大司马长史臣郭昕参军臣柳浦等七百九十八人言奉被今年七月己卯诏书伏读恳切精魄散越不知身命所当投措昕等伏自惟省蝼蚁小丑器非时用遭值千载被受公孙渊祖考以来光明之德惠泽沾渥滋润荣华无尺寸之功有负乘之累遂蒙褒奖登名天府并以驽骞附龙骥纡青拖紫飞腾云梯感恩惟报死不择地臣等闻明君在上听政采言人臣在下得无隐情是以因缘诉让冒犯诉冤郡在藩表密迩不羁平昔三州转输费调以供赏赐岁用累亿虚耗中国然犹跋扈虔刘边陲烽火相望羽檄相逮城门昼闭路无行人州郡兵戈奔散覆没渊祖父度初来临郡承受荒残开日月之光建神武之略聚乌合之民埽地为业威震耀于殊俗德泽被于群生辽土之不坏实度是赖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向不遭度则郡早为丘墟而民系于虏庭矣。遗风馀爱永存不朽度既薨殂吏民感慕欣戴子康尊而奉之康践统洪绪克壮徽猷文昭武烈迈德种仁乃心京辇翼翼虔恭佐国平乱效绩纷纭功隆事大勋藏王府度康当值武帝休明之会合策明之计夹辅汉室降身委质卑已事魏匪处小厌大畏而服焉乃慕高风怀仰盛懿也。皇帝亦虚心接纳待以不次功无巨细每不见忘。又命之曰:海北土地割以付君世世子孙实得有之皇天后土实闻德音臣庶小大豫在下风奉以周旋不敢失坠渊生有兰石之姿少含恺悌之训允文允武忠惠。且直生民钦仰莫弗怀爱渊纂戎祖考君临万民为国以礼淑化流行独见先睹罗结遐方勤王之义视险如夷世载忠亮不陨厥名孙权慕义不远万里连年遣使欲自结援虽见绝杀不念旧怨纤纤往来求成恩好渊执节弥固不为利回守志匪石确乎!弥坚犹惧丹心未见保明乃卑辞厚币诱致吴使枭截献馘以示无二吴虽在远水道通利举帆便至无所隔限渊不顾敌仇之深念存人臣之节绝强吴之欢昭事魏之心灵祗明鉴普天咸闻陛下嘉美洪烈懿兹武功诞锡休命宠亚齐鲁下及陪臣普受介福诚以天覆之恩当卒终始得竭股肱永保禄位不虞一旦横被残酷惟育养之厚念积累之效悲思不遂痛切见弃举国号嗛兆拊膺泣血夫三军所伐蛮夷戎狄骄逸不虔,于是致武不闻义国反受诛讨盖圣主之制五服之域有不供职则修文德而。又不至然后征伐渊小心翼翼恪恭于位勤事奉上可谓勉矣。尽忠竭节还被患祸小弁之作离骚之兴皆由此也。就或佞邪盗言孔甘犹当亲览憎而知善谗巧似直惑乱圣听尚望文告使知所繇。若信有罪当垂三宥。若不改悟计功减降当在八议而潜军伺袭大兵奄至舞戈长驱冲击辽土犬马恶死况于人类吏民昧死挫辱王师渊虽冤枉方临危殆犹恃圣恩怅然重奔冀必奸臣矫制妄肆威虐乃谓臣等曰:汉安帝建光元年辽东属国都尉宠奋受二月乙未诏《书》曰:收幽州刺史冯焕玄菟太守姚光推案无乙未诏书遣侍御史幽州牧考奸臣矫制者今刺史或傥谬承矫制乎!臣等议以为刺史兴兵摇动天下殆非矫制,必是诏命渊乃亻免仰叹息自伤无罪深惟上地所以养人窃慕古公杖策之岐乃欲投冠释绂逝归林麓臣等维持誓之以死屯守府门不听所执而七营虎士五部蛮夷各怀素饱不谋同心奋臂大呼排门遁出近郊农民释其耨钅专伐薪制梃改案为橹奔驰赴难军旅成行虽蹈汤火死不顾生渊虽见弃怨而不怒比遣敕军勿得干犯及手书告语恳恻至诚而吏士凶悍不可解散期于毕命投死无悔渊惧吏士不从教令乃躬驰骛自往化解仅乃止之一饭之惠匹夫知死况渊累叶信结百姓恩著民心自先帝初兴爰暨陛下荣渊累叶丰功懿德策名褒扬辩著廊庙胜衣举履诵咏明文以为口实埋而掘之古人所耻小白重耳衰世诸侯犹慕著信以隆伯业诗美文王万邦作孚《论语》称仲尼去食存信信之为德固亦大矣。今吴蜀共帝鼎足而居天下摇荡无所统一臣等每为陛下惧此危心渊据金城之固仗和睦之民国殷兵强可以横行策名委质守死善道忠至义尽为九州表方今二敌未知孰定是之不戒而渊是害茹柔吐刚非王者之道也。臣等虽鄙诚窃耻之。若无天乎!臣一郡吉凶尚未可知。若云:有天亦何惧焉臣等况闻仕于家者二世则主之三世则君之臣等生于荒裔之土出于圭窦之中无大援于魏世隶于公孙氏报生与赐在于死力昔蒯通言直汉祖赦其诛郑詹辞顺晋文原其死臣等顽愚不达大节敬执一介披露肝胆言逆龙鳞罪当万死惟陛下恢崇既欲亮其控告使疏远之臣永有保恃。
梁侯景初为后魏河南大行台文帝大统十三年正月齐神武薨文襄嗣位文襄与景有隙景不自安遣使请举河南十六州附西魏七月景。又密图附梁时周文帝为西魏柱国大将军知其谋悉追前后所配景将士景惧遂叛入梁。
后魏夏侯道迁初仕南齐为南谯太守归国为骁骑将军戍合肥道迁弃戍南叛。
北齐司马世云为颍川刺史侯景反世云举州从之景于涡阳败后世云复有异志为景所杀。
彭乐骁勇善骑初随杜雒周贼知其不立降尔朱荣从破葛荣于氵釜。又为都督从神武与行台仆射于晖讨破羊侃于瑕丘后叛投逆贼韩楼封北平王及尔朱荣遣大都督侯深击楼乐。又叛楼降深神武出山东乐。又随从。
王琳在梁为湘州刺史及魏平江陵已立梁王察琳乃为梁元帝发丧三军缟素遣别将侯平率舟师攻梁琳屯兵长沙传檄诸方为进趋之计时长沙藩王萧韶及上游诸将推琳主盟侯平虽不能渡江频破梁军。又以琳兵威不接翻更不受指麾琳遣将讨之不克。又师老兵疲不能进乃遣使奉表诣齐并献驯象。又使献款于魏求其妻子亦称臣于梁。
梁刘嗣彬知俊族子也。幼从知俊征行累迁为军校及知俊叛以不预谋得不坐贞明末大军与晋王对垒于德胜久之嗣彬率数骑奔于晋具言朝廷军机得失。又以家世仇怨将以报之晋王深信之即厚给田宅仍赐锦衣玉带居一年复来奔龙德三年冬从王彦章战于中都擒之晋王笑谓曰:尔可还予玉带矣。遂诛之。
后唐康延孝北塞部落人初隶太原因得罪亡命于汴梁末帝时频立军功段凝率众五万营于王府延孝时为先锋指挥使率百骑来奔庄宗得之喜解御衣金带赐之问梁之兵机延孝备陈利害庄宗平梁颇有力焉。
汉杜重威为魏博节度使高祖起义晋阳重威首献诚款及入汴移领宋州重威拒命不行朝廷命上将高行周督众问罪帝亲讨之声云:驾至即降寻命给事中陈观喻{止日}使其归命及至城。又闭阖阻之繇是六师愤激内粟渐空而守陴者杂以僧道掠米粮以给其食士庶稍一事违其命者必族而食之左右思变咸欲加害惧而请降与妻孥相次而出帝以宿旧释其罪命守太傅居班。
○将帅部·怯懦
夫专分阃之权处建牙之任训必胜之众练贾勇之夫致讨不庭用威不轨必在见危致命临难忘身彰敢死之名显尽忠之节者也。若乃昧远大之略怀顾虑之疑闻强敌而斯退知势弱而遂逃俾失众心蔑有斗志与彼折轼于车下投盖于稷门者异矣。辱命挫威将何以塞其责欤子元楚大夫也。以车六百乘伐郑入于秸秩之门(秸秩郑远郊之门也。)子元斗御疆斗梧耿之不比为旆(子元自与三子特造旆以居前广充幅长寻曰:旐继曰:旆)斗班王孙游王孙喜殿(三子在后为反御)众车入自纯门及逵市(纯门郑外郭门也。逵市郑内道市)县门不发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县门施于内城郑示楚以暇故不闭城门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进)诸侯救郑楚师夜遁。
赵罗晋大夫也。赵鞅御郑师遇于戚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邮无恤王良也。)登铁上(铁丘名)望见郑师众太子惧自投于车下子良授太子绥而乘之曰:妇人也。(言其怯)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毙踣也。)获其蜂旗(蜂旗旗名)太子救之以戈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罗无勇故郑师虽北犹获罗)。
孟孺子泄鲁大夫也。(孟懿子之子武伯彘)齐国书帅师伐鲁孟孺子泄帅右师冉求帅左师战于郊师入齐军(冉求之师)右师奔师获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齐人不能师(不能整其师)宵谍曰:齐人遁(谍间也。)冉有请从之三季孙弗许孟孺子语人曰:我不如颜羽而贤于邴泄(二子与孟懿子同车)子羽锐敏(子羽颜羽锐精也。敏疾也。言欲战)我不欲战而能默(心虽不欲口不言奔)泄曰:驱之(言驱马欲奔)。
赵鞅晋大夫围卫齐国观陈瓘救卫得晋人之致师者子玉使服而见之(子玉陈瓘也。释囚服服其本服)曰:国子实执齐柄而命瓘曰:无辟晋师岂敢废命(欲必敌晋)子。又何辱(言不须来致师自将往战)简子曰:我卜伐卫未卜与齐战乃还(畏子玉)。
荀瑶晋大夫帅师伐郑次于桐丘郑驷弘请救于齐(弘驷攵子)齐师将兴陈成子属孤子三日朝(属会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礼之)设乘车两马系五邑焉(乘车两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召颜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国之多难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毋废前劳乃救郑及留舒违谷七里谷人不知(言其整也。留舒齐地违去也。)及濮雨不涉(濮水自陈留酸枣县傍河东北经济阴至高平入济)子思曰:大国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师不行恐无及也。(子思国参)成子衣制仗戈(制雨衣也。)立于阪上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闻之乃还(畏其得众心)曰:我卜伐郑不卜敌齐。
汉杨仆为楼船将军武帝元封四年坐为将军击朝鲜畏懦入竹二万个赎完为城旦。
后汉周鲂为护羌校尉明帝永平十三年秋与西羌迷唐战周鲂还营自守明年鲂坐畏懦征。
陈瑀为扬州牧袁术为曹公所败于封丘南入投瑀瑀拒之术走阴陵好辞以下瑀瑀不知权而。又怯不即攻术于淮北集兵向寿春瑀惧使其弟公琰请和于术术执之而进瑀走归下邳。
焦和为青州刺史是时英雄并起黄巾寇暴和务及同盟俱入京畿不暇为民保障引军逾河而西未久而袁曹二公与董卓将战于荥阳败绩黄巾遂广屠裂城邑和不能御然军器尚利战士尚众而耳目侦逻不设恐动之言妄至望寇奔走未尝接风尘交旗鼓也。欲作舀冰丸沈河令贼不得渡祷祈群神求用兵必利蓍筮尝陈于前巫祝不去于侧人见其清谈如云出则混乱命不可知州遂萧条悉为丘墟也。
韩馥为冀州牧渤海太守袁绍以渤海起兵将以诛董卓自号车骑将军主盟与馥立幽州牧刘虞为帝遂遣使奉章诣虞虞不敢受后馥军安平为公孙瓒所败瓒遂引兵会卓西入关绍还军延津因馥惶遽使陈留高颍川荀谌等说馥曰:公孙瓒乘胜来向南而诸郡应之袁车骑引军东向此其意不可知窃为将军危之馥曰:为之奈何谌曰:公孙提燕代之卒其锋不可当袁氏一时之杰必不为将军下夫冀州天下之重资也。若两雄并力兵交于城下危亡可立而待也。夫袁氏将军之旧。且同盟也。当今为将军计莫。若举冀州以让袁氏袁氏得冀州则瓒不能与之争必厚德将军冀州入于亲交是将军有让贤之名而身安于泰山也。愿将军勿疑馥素忄匡怯因然其计馥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谏馥曰:冀州虽鄙带申百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奈何乃欲以州与之馥曰: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德而让古人所贵诸君独何病焉从事赵浮程奂请以兵拒之馥。又不听乃让绍遂领冀州刺史。
晋卞敦为太子左卫率时石勒侵逼淮泗元帝备求良将可以式遏边境者公卿举敦除征虏将军徐州刺史镇泗口及石勒寇彭城敦自度力不能支与征北将军王澄退保盱眙贼势遂张淮北诸郡多为所舀竟以畏懦贬秩三等为鹰扬将军。
王澄为荆州刺史益梁流人俱反推杜为主澄出领军击杜次于作塘山简参军王冲叛于豫州自称荆州刺史澄惧使杜守江陵澄迁于孱陵寻奔沓中郭舒谏曰:使君临州虽无异政未失众心今西收华容尚义之兵足以擒此小丑奈何自弃澄不能从。
曲允为大都督骠骑将军时刘曜攻北地允次于晋白城以救之曜闻而转寇上郡允军于灵武以兵弱不敢进。
刘波为冠军将军南郡相时苻坚弟融围雍州刺史朱序于襄阳波率众八千救之以敌强不敢进序竟舀没波以畏懦免官。
锺雅为骁骑将军苏峻之难诏为前锋监军假节领精勇千人以拒峻雅以兵少不敢击退还。
荀羡为北中郎将初段龛东屯广固自号齐王称藩于建业慕容恪讨之龛所署徐州刺史王腾索头单于薛云降于恪龛遣使诣建业请救穆帝遣羡赴之惮虏强迁延不敢进。
司马流为左将军率众拒苏峻前锋遇于慈湖流性怯懦不闲军旅时率水部兵二千南上遇贼惧形于色临阵方食不知口处问左右曰:吾口何在既而合战败遇杀。
桓冲为车骑将军时苻丕等寇襄阳攻朱序。又遣荀池石越毛当以众五万屯于江陵冲拥众七万为序声援惮池等不进保据上明。
刘迈刘毅兄也。宋高祖起义师诛桓玄时迈先在京师事未发数日高祖遣同谋周安穆报之使为内应迈外虽酬许内甚震惧安穆见其惶骇虑事必泄乃驰归时玄以迈为竟陵太守迈不知所为便下船欲之郡是夜玄与迈《书》曰:北府人情云:何卿近见刘裕何所道迈谓玄已知其谋晨起白之玄惊惧封迈为重安侯既而嫌迈不报安穆使得逃去乃杀之。
后秦杨伯寿为姚兴将时仇池公杨盛扰祁山兴遣赵琨与伯寿讨之盛率众与琨相持伯寿畏懦弗进琨众寡不敌为盛所败兴斩伯寿而还。
宋江夏王义恭总督诸军出镇彭泗时后魏太武自瓜步北走经彭城城下过遣人语城内食尽。且去须麦熟更来义恭大惧闭门不敢追虑虏期。又至议欲芟麦剪苗移民堡聚众论并不同义恭之议遂寝任农夫为左卫将军时桂阳王休范在江州有异志朝廷虑其下以农夫为辅师将军淮南太守戍姑孰以防之休范寻率众向京邑奄至近道农夫弃戍还都。
周峤为冠军将军时元凶劭弑立隋王诞举义诞檄。又至峤素怯惶忄回不知所从为府司马丘珍孙所杀殷孝祖为兖州刺史抚军将军时贼据赭圻孝祖将进攻之与大统王玄谟别悲不自胜众并骇怪。
南齐张瑰为光禄大夫明帝方疑大司马王敬则以瑰为平东将军吴郡太守以为之备及敬则反瑰遣将吏三千人迎拒于松江闻敬则军鼓声一时散走瑰弃郡逃民间事平瑰复还郡为有司所奏免官削爵永元初复为前将军及义师下东昏假瑰节戍石头义师至新亭瑰弃城走还宫。
梁曹景宗为平西将军郢州刺史魏军攻司州围刺史蔡道恭城中负板而汲景宗望门不出但耀军游猎而已及司城舀为御史中丞任所奏高祖寝而不治征为护军将军。
元庆和为将望敌败退武帝责之曰:言同百舌胆。若鼯鼠遂徙合浦。
陈吴明彻为武州刺史天嘉元年周将贺。若敦率马步一万奄至武陵明彻不敌引军还巴陵。
北齐孙腾为尚书左仆射时西魏遣将寇南兖诏腾为南道行台率诸将讨之腾性忄匡怯无威略失利而还。
李神隽孝明末除镇军将军行相州事时葛荣南逼神隽忧惧乃故坠马伤脚仍停汲郡有诏追还。
傅灵庆父融有三子灵庆灵根灵越并有才力不能署武将萧斌王玄谟寇高敖时融始死玄谟虽引灵庆为军主将攻城攻车为城内所烧灵庆惧军法诈云:伤重令左右轝之还营遂与壮士数十骑遁还斌玄谟命追之左右谏曰:灵庆兄弟并有雄材兼其部曲多是壮勇如彭超户生之徒皆一当十人援不虚发不可逼也。不如缓之玄谟乃止灵庆至家遂与二弟匿于山泽之间。
贺悦征蠕蠕为别道将坐逐贼不进诈增虏级当斩赎为庶人。
寇猛为羽林中郎从高祖征南阳以击贼不进免官尉世辩粲之子也。周师将入邺令辩率千馀骑觇候出涂口登高西望遥见群乌飞起谓是西军旗帜即驰还比至紫陌桥不敢回顾。
后周庾信初在梁为东宫学士领建康令侯景作乱梁简文帝令信率宫中文武千馀人营于朱雀航及景至信以众先退。
隋段达大业初为金紫光禄大夫帝征辽东百姓苦役平原祁孝德清河张金称等并聚为群盗攻舀城邑郡县不能御帝令达击之数为金称等所挫亡失甚多诸贼轻之号为姥后用俞阝令扬善会之计更与贼战方致克捷还京师以公坐免明年帝征辽东以达留守涿郡俄而复拜左翊卫将军高阳魏刁儿聚众十馀万自号历山飞寇掠燕赵达率涿郡通守郭绚击败之于时盗贼既多官军恶战达不能因机决胜唯持重自守顿兵馈粮多无克获时皆谓之为怯懦。
唐裴寂为晋州道行军总管拒宋金刚于介州战始合寂弃军而走兵遂大溃复令镇抚河东地寂忄匡怯无捍御之才唯发使骆驿催督虞泰二州居人勒入城堡焚其积聚百姓惶骇复思为乱。
张瑾为羽林将军复遇突厥来寇瑾不敢战保于幽州高祖以其年老拜冠军将军优以散秩。
张亮为沧海道行军大总管进兵屯于建安城下营垒未固士卒多樵采贼众奄至军中惶骇亮素怯懦无计策但踞胡床直视而无所言将士见之翻以亮有胆气故众情稍安其副总管张金树等乃鸣鼓令士众击贼破之太宗亦知其无将帅之材而不之责韦挺为太常卿先运粮河北既失支度令除名从军会李击破盖牟城诏挺统兵镇守城去大军百有馀里与高丽新城邻接高丽大兵或鼓讠至其城下挺素无威略不堪其忧乃贻书于道术人公孙常置词怨望常以他罪自杀于其囊中得挺所与常书太宗诏挺问之对多不以实太宗尤责让之乃以宿经驱策不忍加诛授朝散大夫守象州刺史病卒。
韦待价为安息道大总管以击吐蕃待价既无统领之材遂狼狈失据士卒饥饿多转死沟壑时人冤之李子和为灵州总管既绝梁师都。又伺突厥间[C260]遣使以闻为处罗可汗候骑所获处罗大怒囚其子于外第子和自以孤危甚惧乃拔户口南徙诏以延州故城居之。
武懿宗为金吾大将军则天万岁通天中契丹贼帅孙万斩寇河北命懿宗为神兵道大总管以讨之军次延州及闻贼将至冀州懿宗惧便欲弃军而遁。
王君判梁州都督时吐蕃寇舀爪州执刺史田仁献及仓父寿杀掠人户并取军资及仓粮。又进攻玉门军及长乐县仍纵僧徒使归梁州谓君曰:将军尝欲以忠勇报国今日何不一战君一闻父被执登陴西向而哭竟不敢出兵。
杜鸿渐肃宗至德中为荆南节度使襄州大将康楚元张嘉延盗所管兵犯襄州城以叛刺史王政遁走嘉延南袭荆州鸿渐闻之弃城而遁澧朗峡归等州闻鸿渐出奔皆惶骇潜窜山谷后为黄门侍郎平章事代宗永泰元年成都裨将崔宁逐其帅郭英乂走死简州代宗以鸿渐兼成都尹山南西道剑南道东川西川邛南等道副元帅剑南西川节度使鸿渐出骆谷有谋曰:相公驻车阆州遥制剑南数移牒述英乂过失言宁有方略宁腹心摄诸刺史者皆奏正之命宁及将校不疑然后与东川节度张献诚及诸贼帅合议数出兵掠扰宁既数道连出兵未经一年宁兵自然耗少宁穷必束身归朝此上策也。鸿渐畏懦计未决会宁使至辞礼卑敬。且送缯锦数千万鸿渐贪其利遂至成都日与判官杜亚杨炎将吏等高会纵观军州政事悉委宁仍连表闻荐先时张献诚数与宁战献诚屡败旌节为宁所夺朝廷因鸿渐之请加宁成都尹兼西山防御使西川节度行军司马。
崔光远乾元中为魏州节度使使将军李处拒贼贼大至处败投告光远贼随处至城下反间之曰:处召我来何为不出光远乃腰斩处处素善战众皆倚之及死人用危惧魏州城自禄山反袁知秦能元皓等皆缮完之甚坚峻光远不能守遂突围夜渡河而南兵士多死没焉既归朝不罪之。
刘德信德宗朝为神策应援淮西招讨使时李希烈德信统招召子弟军戍阳翟德信以贼接近不敢至率众赴汝州其后阳翟河阳皆舀。
杜彦先为盐州刺史贞元二年十二月吐蕃来寇彦先使以牛酒犒之吐蕃谓曰:我欲州城居之听尔率其人而去彦先乃悉众奔畦州吐蕃遂舀盐州。
苏太平陇州将也。贞元三年吐蕃围华亭守将王仙鹤求救于陇州刺史苏清沔清沔令太平率一千五百人赴之及中路其游骑百馀没于贼太平素忄匡怯寡谋遽引众退归。
韩全义出自行间少从军事窦文场及文场为中尉用全义为帐下偏将典神策兵在长武城贞元十三年为神策行营节度长武城使代韩潭为夏绥银宥节度诏以长武兵赴镇全义贪而无勇短于抚御制未下军中知之相与谋曰:夏州沙碛之地无耕蚕生业盛夏移徙吾所不能是夜戍卒鼓讠为乱全义逾城而免杀其亲将王栖岩赵虔曜等赖都虞候高崇文诛其乱首而止之全义方获赴镇。
孟准淮南大将也。初徐州节度使张建封卒其子愔为三军所立诏淮南节度使杜佑兼徐泗节度委以讨伐佑大具舟舰遣准先尝之准渡淮而败佑固境不敢进仍诏以徐州授愔。
袁滋初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会韦皋殁刘辟拥兵自擅命滋持节安抚中路拜检校吏部尚书平章事剑南西川节度贼兵方炽滋惧而不进贬吉州刺史杜淑良穆宗长庆中为沧德节度使时讨幽镇二叛遇贼辄揣其无勇每先犯之既舀弓高县寻复奔败丧所持节贬为归州刺史。
李听以文宗太和六年为徐州节度使听有苍头在徐州为大将不欲听至听先使亲民慰劳徐人苍头遂害使者听不敢言因以疾辞改太子太保。
后唐夏鲁奇奏臣考限已满乞差替人惧董璋侵噬故也。
晋安崇阮仕后唐为夔州节度使时董璋寇峡内诸州崇阮望风遁走弃城归阙待罪于ト门诏释之。
马全节为邺都留守少帝开运二年契丹赵延寿忄隐羸骑万馀至汤阴而还议者以为如全节等军祗在相州出精骑以蹑之则破之必矣。及延寿等退去之日并无一骑踵之失机断矣。
景延广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同平章事少帝亲驻澶渊延广为上将凡六师进退皆出胸臆少帝亦不能制众咸惮而忌之寇既至城下使人宣言曰:景延广唤我来相杀何不急战一日高行周与蕃军相遇于近郊以众寡不敌急请济师延广勒兵不出是日行周幸而获免及寇近延广犹闭栅自固士大夫曰:昔与彼绝好言何勇也。今寇至。若是气何惫也。
汉杜重威为镇州节度使契丹连年入寇重威但闭壁自守部内城邑相继破舀一境生灵坐受其屠戮重威任居方面未尝以一士一骑救之每北骑数十驱汉人千万过城下如入无人之境重威但登陴注目略无邀取之意开运元年秋加北面行营招讨使二年大军下泰州满城契丹自古北口回军追蹑王师重威等狼狈而旋至阳城为彼所困会大风猛烈军情愤激符彦卿。
张彦泽等引军四出北师大溃诸将欲追之重威曰:逢贼得命更望衤复子乎!遂收军驰归常山张从恩为右金吾卫上将军开运元年契丹前锋至邢州镇州杜重威遣人间道告急少主将亲御六军渡河会不豫乃令从恩邺都马全节河中安审琦等会合诸道之师屯于邢州初赵延寿舀鼓城中多富族所得宝货之物延寿悉输于契丹王之母北人贪利北主乃自将诸将继踵至于元氏朝廷知之乃诏从恩等引师渐退军中遽闻人情震惧乃引还殆无行伍或弃兵甲一路居人皆遭剽剥焚烧庐舍比至相州不能整肃繇是行人皆归咎于从恩。
●卷四百五十四
○将帅部·豪横奢侈专恣豪横
夫作福作威凶于而国败礼败度戾于厥躬皆圣训之格言人臣之明戒况乃总握兵要肃将天威慎固封陲诘诛暴慢诚当义以先众惠以感人用宣戒诏克贞师律。若其不恤危难废乱典常戕害生民图报仇怨负固滋横崇侈无厌贪黩之心逾于壑凶忍之性甚于豺狼以至诬害良臣轻侮王室虽膏斧钺鼎镬盖有馀戮矣。
汉陈豨者宛句人也。(宛句县名也。地志属齐宛音于元切句音劬)不知始所以得从及韩王信反入匈奴上至平城还豨以郎中封为列侯以赵相国将监赵代边兵皆属焉豨少时常称慕魏公子(谓信陵君无忌)及将守边招致宾客尝告过赵(国休告之假而过赵)宾客随之者千馀乘邯郸官舍皆满豨所以待客如布衣交皆出客下(言屈己礼之不以富贵自尊大)赵相周昌乃求入见上具言豨宾客盛擅兵于外恐有变上令人覆案豨宾客居代者诸为不法事多连引豨豨恐阴令客通使王黄曼丘臣所。
孙都封临蔡侯太初元年子襄坐击番禺夺人虏掠死。
后汉曹破石中常侍节之弟为越骑校尉越骑营五百妻有美色(韦昭辨《释名》曰:五百字本为伍伯伍当也。伯道也。使之导引当道陌中以驱除也。案今俗呼行杖人为五百)破石从求之五百不敢违妻执意不肯行遂自杀其淫暴无道多此类也。
公孙瓒为破虏将军既破刘虞尽有幽州之地猛志益盛前此有童谣曰: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惟有此中可避世瓒自以为易地当之遂徙镇焉乃盛修营垒楼观数十临易河通辽海。
蜀法正为蜀郡太守扬武将军外统都畿内为谋主一冫食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擅杀毁伤己者数人,或谓诸葛亮曰:法正于蜀郡大纵横将军宜启主公抑其威福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翺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初孙权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刚猛有诸兄之风侍婢百馀人皆亲执刀侍立先主每入衷心常凛凛亮。又知先主雅爱信正故言如此。
吴潘璋性奢泰末年弥甚服物僭拟吏兵富者或杀取其财物数不奉法监司举奏大帝惜其功而辄原不问。
晋桓玄嗣南郡公在江陵甚豪横士庶畏之过于殷仲堪玄曾于仲堪听事前戏马仲堪中兵参军刘迈曰:马槊有馀精理不足玄自以才雄冠世而心知外物不许之仲堪为之失色玄出仲堪谓迈曰:卿乃狂人也。玄夜遣杀卿我,岂能相救迈以正辞折仲堪而不以为悔仲堪使迈下都以避之玄果令追之迈仅而免祸。
宋高道庆初以平桂阳王休范功封乐安男及建平王景素反道庆领军北讨而与景素通谋及事平自启求增邑五百户诏加二百并前五百户道庆凶险暴横所求无已有失其意者辄加捶拉或有死者朝廷畏之如虎狼萧道成与袁粲等议收付廷尉赐死。
刘瑀为益州张悦代之瑀去任凡所属将佐有不乐反者必逼制将还语人曰:随我上,岂可为张悦作西门客耶。
陈侯安都迁司空加侍中征北大将军自王琳平后安都勋庸转大。又自以功安社稷渐用骄矜数招聚文武之士或射驭驰骋或命以诗赋第其高下以差次赏赐之文士则褚马枢阴铿张正见徐伯阳刘删祖孙登武士则萧摩诃裴子烈等并为之宾客斋内动至千人部下将帅多不遵法度简问收摄则奔归安都世祖性严察深衔之安都弗之改日益骄横每有表启封记有事未尽乃开封自书之云:又启某事及侍燕酒酣或箕踞倾倚尝陪乐游禊饮乃白帝曰:何如作临川王时帝不应安都再三言之帝曰:此虽天命抑亦明公之力宴讫。又启便借供张水饣希将载妻妾于御堂欢会世祖虽许其请甚不怿明日安都坐于御坐宾各居群臣位称觞上寿。
后魏王斤镇长安假节镇西将军斤遂骄矜不顺法度信用左右调役百姓民不堪之南奔汉川者数千家而委罪于雍州刺史阳文祖泰州刺史任延明世祖召问二人各以状对世祖知为斤所诬遣宜阳公伏树覆案虚实得数十事遂斩斤以犭旬。
尔朱荣为天柱将军性好猎不舍寒暑至于列围而进必须齐一虽遇阻险不得回避虎豹逸围者坐死其下甚苦之太宰元天穆从容谓荣曰:大王勋济天下四方无事唯宜调政养民顺时蒐狩何必盛夏驰逐伤犯和气荣便攘肘谓天穆曰:太后女主不能自正推奉天子者。此是人臣常节葛荣之徒本是奴才乘时作乱妄自署假譬如奴走擒获便休顷来受国大宠未能开拓境土混一海内何宜今日便言勋也。如闻朝士犹自宽纵今秋欲共兄戒勒士马较猎嵩原令贪污朝贵入围搏虎任出鲁阳历三荆悉拥生蛮北填六镇回军之际因平汾胡明年简练精骑分出江淮萧衍。若降乞万户侯如其不降径度数千骑便往糸专取待六合宁一八表无尘然后共兄奉天子巡四方观风俗布政教如此乃可称勋耳今。若止猎兵士懈怠安可复用也。
尔朱兆为都督十州诸军事其从兄弟世隆请闵帝纳兆女为后兆乃大喜世隆厚礼喻兆赴雒深示卑下随其所为无敢违者。
尔朱仲远为大将军督东道诸军事兖州刺史自荥阳以东输税悉入其军不送京师时天光控关右仲远在大梁兆据并州世隆居京邑隆自专恣权强莫比所在并以贪虐为事,于是四方解体。
侯景为将所向多捷时北齐神武帝为魏相景总揽兵权与神武相亚。
隋于𫖮为东广州刺史尉迟迥之反也。时总管赵文表与𫖮素不协𫖮将图之因卧ト内诈得心疾谓左右曰:我见两三人至我前者辄大惊即欲斫之不能自制也。其有宾客候问者皆令去左右𫖮渐称危笃文表往候之令从者至大门而止文表独至𫖮所𫖮然而起抽刀斫杀之因唱言曰:文表与尉迟迥通谋所以斩之其麾下无敢动者时高祖以尉迟迥未平虑𫖮复生边患因而劳勉之。
鱼俱罗弟瓒以左右从累迁大都督及帝嗣位拜车骑将军瓒性凶暴虐其部下令左右炙肉遇不中意以签刺瞎其眼有温酒不适口者立断其舌帝以瓒藩邸之旧不忍加诛谓近臣曰:弟既如此兄亦可知因召俱罗谴责之出瓒于狱令自为计瓒至家饮药而死。
唐尉迟敬德迁同州刺史尝侍宴庆善宫时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殴道宗目几至眇太宗不怿而罢谓敬德曰:朕览汉史见高祖功臣获全者少意尝尤之及居大位以来尝欲保全功臣令子孙无绝然卿居官辄犯宪法方知韩彭夷戮非汉祖之僣国家大事唯赏与罚非分之恩不可数行勉自修饰无贻后悔也。
刘玄佐为宣武军节度豪侈轻财尝厚赏军事故百姓益困是以汴州将卒始于李忠臣讫于玄佐日益恣益横遂杀其将帅以利劫。
于ν镇襄阳地与蔡州邻吴少诚之叛ν率兵赴唐州收吴房郎山二县。又破贼于濯神沟,于是广军籍募战士器甲犀利专以凌上威下为务。又令孽男逼娶判官薛正伦嫡女人益怒之。
卢从史为昭义军节度狂恣不道至夺部将妻妾辩给矫妄从事孔戡等以言直不从引去。
王士则为邢州刺史元和中镇冀王承宗拒命裴度计士则王武俊之子其军中必有怀之者故以士则临邢州冀携承宗之党。且许以节制士则恃此颇不受节度使郗士美法制行止必兵卫自严虽谒士美而卫兵如常吏呵止之士则不能平见于辞气士美恶之因密以状奏而代之。
卢彦威本浮阳牙将中和初节度使杨全政遣以本军二千人入援京师巢寇平以功兼御史中丞全政委以大藩戎柄光启中会魏博韩允中纠合沧海同攻郸州曹全政乃遣彦威率军攻齐州人情不乐其行将济河彦威已登舟喻士卒曰:此举无名为应魏人故也。且胜则他人获利败则我军受弊此乃师臣失策进不如退况杨相公宠任吴昌嗣擅作威福克削三军与公等可逐之以图富贵方今天子播越处处择帅安能舍其生而趣其死也。军旅欣然乃拥彦威而还以为留后全政归行在杀吴昌嗣以徇众昌嗣全政之嬖吏也。奏为德州刺史不之任专掌军政故致其害焉。
李茂贞镇凤翔恃勋恣横擅兵窥伺颇干朝政始萌问鼎之志矣。既而逐泾原节度使张球洋州节度使杨守忠凤州刺史浦存皆夺据其地奏诸子弟为牧伯朝廷不能制大臣奏议言其过者茂贞即上章论列辞旨不逊奸邪于兹附丽遂成朋党朝政,于是隳焉。
梁杨师厚为魏博节度使初师厚以计谋敏深为太祖知遇委以重兵剧镇他莫能及然而末年矜功恃众骤萌不轨之意,于是专割财赋置银钅仓效节军凡数千人皆选摘骑锐纵恣豢养复故时牙军之态时人病之承前河朔之俗上元夜比无夜游及师厚作镇乃课魏人户立灯竿千釭万炬洞照一城纵士女嬉游复彩画舟舫令女妓棹歌于御河纵酒弥日。又于黎阳采巨石将纪德政以铁车负载驱牛数百以拽之所至之处丘墓庐舍悉皆毁坏百姓望之皆曰:碑来石才至而师厚卒时魏人以为悲来之应末帝闻其死也。于私庭受贺乃议裂魏州为两镇既而所树亲军果为乱以招外寇致使河朔沦舀宗社覆灭繇师厚兆之也。
成镇荆门久之累官至检校太尉守中书令封上谷郡王然性本豪暴事皆臆断。又好自矜伐骋辩凌人深为识者所鄙后唐杨汉宾前任为黔南节度使殴故开州刺史陵约男彦徽致损兼加拘缚令人点检彦徽家业钱谷法司勘鞫汉宾款招情罪大理少卿康澄详断曰:杨汉宾早列偏裨曾分茅土事。若先于恕己理不在于尤人,岂可忘姻娅之旧情凭官资之威力遽因殴击显致讼论自归有过之门须举无偏之道合该议减亦举律文其汉宾前任黔南节度使是三品使关八议准律减一等杖九十准名例律官少不尽其罪馀罪收赎罪少不尽其官留官收赎其杨汉宾所犯罪杖九十准律赎铜九斤准格每斤纳钱一百二十文从之。
晋景延广为侍卫亲军使天福八年十二月契丹南攻九年正月舀甘陵河北储蓄悉在其郡少帝大骇率六师亲驻澶渊延广为上将凡六师进退皆出胸臆少帝亦不能制众咸惮而忌之。
张从宾初镇灵武加检校太傅受代入觐会车驾东幸留雒下警巡曾逢留司御史于天津桥从兵百人不分路而过排御史于水中从宾奏其醉而入水其凶傲多如此。
皇甫遇初仕唐应顺清泰中累历团练防御使寻迁邓州节度使所至苛暴以诛敛为务其幕客多私去以避其累高祖入雒移领中山俄闻与镇州安重荣为婚家乃移镇上党。又改平阳咸以忄佥人执事政皆隳紊镇河阳部内创别业开亩水泉以通灌溉所经坟毁之部民以朝廷方姑息群帅莫之敢诉。
张万进高祖有天下命为彰义军节度使所至不治政由群下洎至泾原凶恣弥甚每日于公庭列大鼎烹肥宁割胾方寸以啖宾佐皆流泪不能大嚼俟其他顾则致于中。又命巨觯行酒诉则辱之乃有持杯伪饮褰领裱而纳之既沈湎无节惟妇言是用其妻与幕吏张光载干预公政纳钱数万补一豪民为捕贼将后领兵数百入新平郡境帅以其事上奏有诏诘之光载坐流罪配于登州天福四年三月万进疾笃月馀州兵将乱乃召副使万廷圭委其符印记室李素憾凌虐知其将亡谓廷圭曰:气息奄奄不保晨暮促移就第,岂不宜乎!廷圭从之万进寻卒遂以篮举秘尸而出即驰驱而奏之诏命既至而后发丧其妻素狠戾谓长子球曰:万廷圭逼迫危病惊扰而死不手戮之奚为生也。廷圭闻之不敢往吊万进假殡于精舍之下至轊车东辕凡数月之间郡民数万无一馈奠者。
汉李守贞晋开运元年五月为青州行营都部署率兵二万东讨杨光远命符彦卿为副十一月光远子承勋等乞降守贞入城害光远于别第光远有孔目吏宋颜者尽以光远财宝名姬善马献于守贞守贞德之置颜帐下近例官军克复城隍必降德音洗涤瑕秽时枢密使桑维翰以光远同恶十数辈潜窜未出搜索甚急故制书久不下或有告宋颜匿于守贞处者朝廷诏取颜杀之守贞由是怨维翰时行营将士所给赏赐守贞尽以マ茶染采姜药之类分给之军中大怨乃以帛包所得物如人首级目之为守贞头悬于树以诅之守贞班师加同平章事以杨光远东京第赐之守贞因取连宅库营以广其第大兴土木治之岁馀为京师之甲。
○将帅部·奢侈
夫泰而无骄富而无侈者鲜矣。矧乃握兵之要为王之爪牙分阃之重实人之司命其位尊而志意既满功成而宠利自居以富贵而骄人谓勋庸之在己不能惧而思降得之。若惊侈心遂萌厚禄自奉忘败度之欲穷有生之乐靡克戒盈鲜复繇礼放而无简居之晏然难与语夫保功名慎终始之道矣。其有负磊落之奇节犹或怀侈靡之骄志至于豪纵不已倾夺相寻亦无悔焉斯可戒也。已。
蜀刘琰为车骑将军封都乡侯不豫国政但领兵千馀随丞相亮讽议而已车服饮食号为侈靡侍婢数十皆能为声乐。又悉教诵读鲁灵光殿赋。
吴吕范为前将军扬州牧范居处服饣希于时奢靡然勤事奉法故权悦其忠不怪其侈。
贺齐为安东将军镇江上督陕州以上至皖齐性奢绮所乘船雕刻丹镂青盖绛。
诸葛融大将军左都护领豫州牧督公安宛陵侯瑾子也。瑾卒融袭父爵摄兵业驻公安融父兄质素虽在军旅身无采饣希而融锦罽文绣独为奢绮。
晋王为镇军大将军平吴之后以勋高位重不复素业自居乃玉食锦服纵奢侈以自逸。
纪瞻为领军将军厚自奉养立宅于乌衣巷馆宇崇丽园池竹木有足赏玩焉。
陶侃为荆州刺史都督八州军事媵妾数十家僮千馀珍奇宝货富于天府。
宋沈庆之为镇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始兴郡公庆之年满七十居清明门外有宅四所室宇甚丽。又有园舍在娄湖庆之一夜携子孙徙居之以宅还官悉移亲戚中表于娄湖列门同闬焉广开田园之业每指地语人曰:钱尽在此中兴身享大国家素富厚产业累万金奴僮千计再献钱十万谷万斛以始兴优近求改封南海郡不许妓妾数十人并美容工艺庆之优游无事尽意欢愉非朝贺不出门。
南齐刘悛为冠军将军持节监益宁二州诸军事益州刺史在蜀作金浴盆馀金物称是。
梁羊侃为军师将军性豪侈善音律自造采莲棹歌两曲甚有新致姬妾列侍穷极奢靡有弹筝人陆大喜著鹿角爪长七寸亻舞人张净琬腰围一尺六寸时人咸推能掌上亻舞。又有孙荆玉能反腰帖地衔得席上玉簪敕赉歌人王娥儿东宫亦赉歌者屈偶之并妙尽奇曲一时无对初赴衡州于两差符起三间通梁水斋饣希以珠玉加之锦缋盛设帷屏列女乐乘潮解缵临波置酒缘塘傍水观者填咽大同中魏使杨斐与侃在北尝同学有诏命侃延斐同宴宾客三百馀人食器皆金玉杂宝奏三部女乐至夕侍婢百馀人俱执金花烛侃不饮酒而好宾游终日献酬同其醉醒性宽厚有器局尝南还至涟口置酒有客张孺才者醉于船中失火延烧七十馀艘所燔金帛不可胜数侃闻聊不挂意命酒不辍孺才惭惧自逃侃慰喻使还待之如旧。
夏侯夔为持节督南豫州诸军事性奢豪后房之妓妾曳罗縠饣希金翠者亦有百数爱好人士不以贵势自高文武宾客常满坐时亦以此称之。
曹景宗为领军将军好内妓妾数百穷极锦绣。
后周李迁哲安康人世为山南豪族为大将军率金上等诸州兵镇襄阳迁哲累世雄豪为乡里所率服性复华侈能厚自奉养妾媵至有百数男女六十九人缘汉千馀里间第宅相次姬人之有子者分处其中各有僮仆侍婢阉阍守护迁哲每鸣笳道从往来其间纵酒欢宴尽生平之乐子孙参见或忘其年名者披簿以审之。
隋宇文述为左卫大将军性贪鄙知人有珍异之物必求取之金宝累积后庭曳罗绮者数百家僮千馀人皆控良马被服金玉述之宠遇当时莫与比。
李浑太师穆之子为右骁卫大将军袭封郕国公既绍父业日增豪侈后房曳罗绮者以百数。
唐郭孝恪为安西都护及征龟兹以孝恪为昆丘道副大总管孝恪性奢侈逾度在军中床帐什物皆饣希以金玉尝以遗大总管阿史那社尔社尔不受太宗闻之乃曰:二将优劣固不待言也。孝恪为寇虏所屠可谓自贻伊咎。
马为四镇北庭行营节度使久将边军属西番寇扰国家倚为屏翰前后赐与无积聚家财不知纪极在京师治第舍尤为宏侈初天宝中贵戚勋家已务奢靡而垣屋犹存制度然卫公李靖家庙已为嬖臣杨氏马厩矣。及禄山大乱之后法度隳弛内臣戎帅竞务奢豪亭馆第舍力穷乃止时谓木妖之第经始中堂费钱二十万贯他室降等无几及卒于军子弟护丧归京师士庶观其中堂或假称故吏争往赴吊者数十百人德宗在东宫宿闻其事及践阼条举格令第舍不得逾制仍诏毁中堂及内官刘忠翼之第之家园进属官司自后公卿赐宴多于之山池(一说大历十三年作乾元观其地在皇城南长兴里本之宅初创建是宅重价募天下巧工营缮屋宇宏丽冠绝当时临终抗表献帝帝方心怀罔极钦崇道福以其当太祖城形胜之地墙宇新洁遂命为观)。
郭英乂为剑南节度颇恣狂荡聚女人骑驴击球制钿驴鞍及诸服皆用侈靡裴饣希日费数万以为笑乐未尝问百姓间事人颇怨之兵马使崔旰因人心为乱杀英乂。
李抱真为昭义军节度时天下无事乃大起台榭穿池沼以自娱。
杜亚为淮南节度使盛为奢侈江南风俗春中有竞渡之戏方舟并进以急趋疾进前者为胜亚乃命以漆涂船底贵其速进。又为罗绮之服涂之以油令舟子衣之入水不濡亚本书生奢纵如此。
王锷为荆南节度使锷起兵间因缘际会累居大镇厚殖财货营第宅颇逾侈。又请京兆府籍坊以广亭榭。
陈敬为神策军统军使乾符中出镇西川舆马之侈人皆恶之。
后唐王为镇州节度专制四州高屏尘务不亲军政多以阉人秉权出纳决断听其所为皆雕靡第舍崇饣希园池种奇花异木相夸尚人士衣博带高车大盖以事嬉游藩府之中当时为盛。
朱守殷天成中为河南尹判六军诸卫事与诸贵要近臣宰执交欢宴会时集于府第复妓侍盈室。
毛璋为华州节度使以平蜀功授州节度璋既家富于财。又有蜀之妓妾骄僭自大事多不法。
钱Α为两浙节度在杭州垂四十年穷奢极贵钱塘江旧日海潮逼州城Α庀工凿石填江平江中罗刹石悉起台榭广郡郭周三十里邑屋之繁会江山之雕丽实江东之胜也。
康义诚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驭军无方略。又鄙于财贿雒中天门街东起第夹道房廊数里歌妓之作罕召宾佐自娱而已。
晋王建立为青州节度性好华既至治所息于正寝翼日而出寝达于<厂牙>(音雅)百有馀步以锦绣二段易而蹈之其不率制限皆此类也。
景延广为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既罢兵权出为雒都留守兼侍中由是郁郁不得志亦意契丹强盛国家不济身将危矣。前汴水葺一第占其全坊在雒。又起邸舍园池为水南之甲所积巨万车马妓乐无不称是但纵长夜之饮无复以忧国为心。
张筠为永兴军节度奉诏杀伪蜀主王衍衍之妓乐宝货悉私藏于家及罢归之后第宅宏敞花竹深遂声乐饮膳恣其所欲十年之内人谓为地仙。
马希范为湖南节度封楚王擅二十州之征税车舆服玩池馆第舍颇事华靡壁珰轩槛率以金银为饣希所造音雅九龙殿垂珠帘绣幕帷帟悬金香囊流苏盘中花果金枝玉叶妓房歌室朝夕兰薰其子城门构五凤之状女墙之上起行楼。
○将帅部·专恣
夫授律而行凿门而出军旅之事虽可以从宜朝廷之法所宜乎!慎守茍异于此罪必随之其有疆场未宁攻战是属始则期于靖乱终则肆其不轨暨萌震主之威乃成灭身之渐或雄武自伐窥觎于非望或强愎不悛拒绝于规正乃有擅移营垒专置参佐议事明庭之下面比官联挺剑饮会之间坐凌宰辅盖以小人之量被君子之器岂独王纲之斯坏必将家世而云:绝良可哀矣。可不戒乎!。
汉董卓字仲颖拜前将军封乡侯兵威渐盛以久不雨乃讽朝廷策免司空刘弘而自代之。
魏曹爽为大将军毁中垒坚营以兵属其弟中领军羲司马宣王以先帝旧制禁之不可。
诸葛诞为镇东大将军请十万众守寿春。又求临淮筑城以备吴寇内欲保有淮南朝廷征之诞有自疑心时司马文王新秉朝政长史贾充以为宜遣参佐慰劳四征,于是遣充至寿春充还启文王诞再在扬州有威名民望所归今征必不来祸小事浅不征事迟祸大乃以为司空书至诞曰:我作公当在王文舒后今便为司空不遣使者健步赍书使以兵付乐此必所为乃将左右数百人至扬州攻刺史乐杀之。
吴诸葛恪辅政加荆扬州牧督内外诸军事遣众出军大发州郡二十万众百姓骚动始失人心恪意欲耀威淮南驱略人民而诸将或难之曰:今引军深入疆场之民必相率远遁恐兵劳而功少不如止围新城新城困救必至至而图之乃可大获恪从其计回军还围新城攻守连月城不拔士卒疲劳因暑饮水泄下流肿病者大半死伤涂地诸营吏日白病者多恪以为诈欲斩之自是莫敢言恪内惟失计而耻城不下忿形于色将军朱异有所是非恪怒立夺其兵都尉蔡林数陈军计恪不能用策马奔魏魏知战士罢病乃进救兵恪引军而去士卒伤病流曳道路或顿仆坑壑或见略获存亡忿痛大小呼嗟而恪晏然自。若出住江渚一月图起田于浔阳诏召相衔徐乃旋师由此众庶失望而怨ゥ兴矣。
晋茍晞为青州刺史征东大将军多置参佐转易守令。
王浚惠帝时为宁北将军青州刺史寻徙宁朔将军持节都督幽州诸军事于时朝廷昏乱盗贼蜂起浚为自安之计结好夷狄以女妻鲜卑务勿尘。又以一女妻苏恕延及赵王伦篡位三王起义兵浚拥众挟两端遏绝檄书使其境内士庶不得赴义成都王颖欲讨之而未暇也。伦诛进号安北将军及河间王成都王颖兴兵内向害长沙王乂而浚有不平之心颖表请幽州刺史石堪为右司马以右司马和演代堪密使演杀浚并其众演与乌丸单于审登谋之,于是与浚期游蓟城南清泉水上蓟城内西行有二道演浚各从一道演与浚欲合卤簿因而图之值天暴雨兵器г湿不果而还单于繇是与其种人谋曰:演图杀浚事垂克而天卒雨使不得果是天助浚也。违天不祥我不可久与演同乃以谋告浚浚密严兵与单于围演演持白幡诣浚降遂斩之自领幽州大营器械召务勿尘率胡晋合二万人进军讨颖以主簿祁弘为前锋遇[A13C]将石超于平棘击败之浚乘胜遂克邺城士众暴掠死者甚多鲜卑大略妇女浚命敢有挟藏者斩之,于是沈于易水者八千人黔庶荼毒自此始也。
张辅为冯翊太守是时长沙王乂以河间王专制关中有不臣之迹言于惠帝密诏雍州刺史刘沈秦州刺史皇甫重使讨,于是沈等与战于长安辅遂将兵救沈等败绩德之乃以辅代重为秦州刺史当赴之难金城太守游楷亦皆有功转梁州刺史不之官楷闻辅之还不时迎辅阴图之。又杀天水太守封尚欲扬威西土召陇西太守韩稚会议未决稚子朴有武斩异议者即收兵伐辅与稚战于遮多谷口辅军败绩为天水故帐下督富整所杀。
桓温哀帝时为侍中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温以既总督内外不宜在远。又上疏陈便宜七事后移镇姑孰乃自以雄武专朝窥觎非望或卧对亲僚曰:为尔寂寂将为文景所笑众莫敢对既而抚枕起曰:既不能流芳后世不足复遗臭万载耶及悉众北伐慕容垂战于襄邑温军败绩死者三万人温甚耻之筑广陵城移镇之后破慕容苻坚之军温既负其才力久怀异志欲先立功河朔还受九锡,于是用参军郤超之计乃行废立孝武即位温入朝敕尚书谢安等于新亭奉迎百僚皆拜于道侧温既至以卢悚入宫乃收尚书陆始付廷尉责替慢罪也。温镇姑孰威势震主四方脩敬皆遣上佐纲纪王彪之时为会稽内史独不遣温以山阴县折布米不时毕郡不弹纠上免彪之。
王恭孝武时为辅国将军兖青二州刺史安帝初会稽王道子执政宠昵王国宝委以机权恭每正色直言道子深惮而忿之时国宝从弟绪说国宝因恭入觐相王伏兵杀之道子将行其说寻以恭为安北将军不拜乃谋诛国宝遣使与殷仲堪桓玄相结仲堪伪许之恭得书大喜乃抗表京师曰:后将军国宝得以姻戚频登显列不能感恩效力以报时施而专宠肆威将危社稷先帝登遐夜乃犯阁叩扉欲矫遗诏赖皇太后聪明相王神武故逆谋不果。又割东营见兵以为己府谗疾二昆甚于仇敌与其从弟绪同党凶狡共相扇动此不忠不义之明白也。以臣忠诚必忘身殉国是以讠替臣非一赖先帝明鉴浸润不行昔赵鞅兴甲诛君侧之恶臣虽驽劣敢忘斯义表至内外戒严国宝及绪惶惧不知所为用王珣计请解<身只>道子收国宝赐死斩绪于市深谢愆失恭乃还京口恭之初抗表也。虑事不捷乃版前司徒左长史王为吴国内史令起兵于东会国宝死令解军去职怒以兵伐恭恭遣刘牢之击灭之上疏自贬诏不许。
南齐徐世ɡ为辅国将军时陈显达反朝廷加崔慧景平南将军都督众军事屯中堂而世ɡ专势号令慧景备员而已。
隋宇文述炀帝大业中为左卫大将军贵幸言无不从势倾朝廷左卫将军张瑾与述连官尝有评议偶不中意述张目嗔之瑾惶惧而走文武百僚莫敢违忤。
唐田季安德宗时为魏博节度使绪之嫡嗣也。季安年少守父业无他材能恣击リ从禽声色之娱其公事大抵徇于意非宾佐谋猷所及也。
李茂贞镇凤翔昭宗乾宁二年茂贞与州王行瑜华州韩建同州王行约秦州李茂庄等上表疏兴元杨守亮纳叛臣杨复恭请同出本军讨伐兼自备供军粮料不取给于度支氐请加茂贞山南招讨使名内臣皆不可其奏昭宗亦以茂贞得山南之后有问鼎之势持之不下茂贞怒与王行瑜不候进止发兵攻兴元累论招讨之命兼与宰相杜让能中尉西门重遂书词语诟詈凌蔑王室。
晋景延广高祖时为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检校太尉镇河阳高祖晏驾与宰臣冯道等承顾命以齐王为嗣既发丧都人不得偶语百官赴临未及内门皆令下马颇有骄暴之失少帝既嗣位延广独以为己功寻加同平章事弥有矜伐之色帝幸其第进献锡赉有如酬酢权宠恩渥为一朝之冠俄与宰臣桑维翰不协帝亦惮其难制遂罢兵权出为雒都留守。
汉史弘肇隐帝时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中书令帝自关西贼平之后昵近小人太后亲族颇行干弘肇与杨甚不平之太后有故人子求补军职弘肇忿而斩之帝始听乐赐教坊使等玉带诸伶官绯袍往谢弘肇弘肇让之曰:健儿为国伐边患寒冒暑未能偏有г赐尔辈何功敢当此赐尽取袍带还之官。
●卷四百五十五
○将帅部·贪黩
兵法曰:将贪财则奸不禁。又曰:贪而好利者可货而赂也。则有膺阃外之权专军中之政性本贪猥志求茍得乘彼危乱破其国邑无勤恤之意肆仇敛之心复有邀君以求利受贿以犭旬私侵扰下民发掘丘墓以至交通于异域接引于非类致人心之大失俾师律之不臧盖本非贤材盗窃名器简书屡告终亦不悟斧钺一至其何以逃咸列于兹期以垂训。
羊舌鲋晋大夫晋侯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乘(三十万人)羊舌鲋摄司马(鲋叔向弟摄兼官也。)遂合诸侯于平丘次于卫地叔鲋求货于卫淫刍荛者(欲使卫患之而致货)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羹与一箧锦(屠伯卫大夫)曰:诸侯事晋未敢携贰况卫在君之宇下(屋宇之下喻近也。)而敢有异志刍荛者异于他日敢请之(请止之)叔向受羹反锦(受羹示不逆其意。且非货)曰:晋有羊舌鲋者渎货无厌(渎数也。)亦将及矣。(将及祸)为此役也。(役事也。)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客从之未退而禁之(禁刍荛者)。
汉张武文帝时为将军受赂金钱觉帝更加赏赐以愧其心。
魏丁斐字文侯初随太祖太祖以斐乡里特饶爱之斐性好货数犯罪辄得原宥为典军校尉太祖征吴斐随行以家牛羸私易官牛太祖谓左右曰:我非不知譬如人家有盗猫而善捕鼠盗虽有小损而鼠不窃完我囊贮遂复斐官。
晋张燕为巴西太守时秦州人邓定等二千馀家饥饿流入汉中保于城固渐为抄盗梁州刺史张殷遣燕讨之定窘急伪乞降于燕并饣鬼燕金银燕喜为之缓师定密结李雄雄遣众救定燕退定遂进逼汉中太守杜正冲东奔魏与殷亦弃官而遁。
罗尚为平西将军益州刺史西戎校尉性贪少断蜀人言曰:尚之所爱非邪则佞尚之所憎非忠则正富拟鲁卫家成市里贪如豺狼无复极已。又曰:蜀贼犹可罗尚杀我平西将军反更为祸。
刘胤代温峤为平南将军都督江州诸军事位任转高矜豪日甚纵酒耽乐不恤政事大殖货财商贩百万是时朝廷空罄百官无禄惟资江州运漕而胤商旅继路以私废公有司奏免胤宫书始下而胤为郭默所害。
刘牢之为镇北将军讨孙恩于会稽牢之既济江恩乃虏男女二十馀万口一时逃入海惧官军之蹑乃缘道多弃宝物子女时东土殷实莫不粲丽盈目牢之等遽争收敛故恩复得逃海。
诸葛长民为豫州刺史领淮南太守时宋武讨刘毅以长民监太尉留府事诏以甲仗五十人入殿长民骄纵贪侈不恤政事多聚珍宝美色营建第宅不知纪极所在残虐为百姓所苦。
前燕慕容评为太傅前秦苻坚使王猛伐慕容使评率众拒之评性贪鄙鄣固山泉卖樵鬻水积钱绢如丘陵三军莫有斗志遣其侍中兰伊让评曰:王高祖之子也。宜以宗庙社稷为忧奈何不务抚养勋劳专以聚敛为心乎!府藏之珍货朕岂与王爱之。若寇军冒进王持钱帛安所置也。皮之不存毛将安附钱帛可散之三军以平寇凯还为先也。
宋刘道为都督荆湘益秦宁梁雍七州诸军事护南蛮校尉而贪纵过甚畜聚财货常。若不足去镇之日府库为之空虚。
王镇恶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以讨刘毅功封汉寿县子蛮毅师向博抵根据阮头属为凶暴镇恶讨平之镇恶性贪既破刘毅将朱襄因停车抄掠诸蛮不时反及平姚泓时关中丰全仓库殷积镇恶极意收敛子女玉帛不可胜讣高祖以其功大不问也。
毛脩之为右卫将军不信鬼神所至必焚除房庙蒋山庙中有佳牛好马脩之并夺取之。
梁道真为梁南秦二州刺史裴方明为龙骧将军并坐破仇池断割金银诸杂宝物。又藏杨难当善马下狱死。
刘德愿为游击将军领石头戍事坐受贾客韩佛智货下狱夺爵土。
垣护之为辅国将军隶沈庆之伐西阳蛮护之所莅多聚敛贿货充积坐下狱免官。
吴喜都督豫州诸军事假冠军将军平荆州恣意剽虏赃私万计。
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北征将士多离怨言玄谟。又营货利一疋布责人八百梨以此倍失人心及魏太武军至乃奔退麾下散亡略尽。
张邵为抚军长史持节南蛮校尉坐在雍州营私蓄取赃货二百四十五万下廷尉免官。
邓琬为左将军性鄙暗贪吝过甚财货酒食皆身自量较及晋安王子勋僭位琬使婢仆出市道贩卖酣歌博奕日夜不休。
南齐张敬儿为征西将军于襄阳城西起宅聚财货薛渊为右将军大司马领军讨巴东王子响王子响军主刘超之被捕急以眠褥衤集物十馀种赂渊自逃匿之军中为有司所奏诏原之。
梁吕僧珍为领军将军时宋季雅罢南康郡市宅居僧珍宅侧僧珍问宅价曰:一千一百万怪其贵季雅曰:一百万买宅千万买邻及僧珍生子季雅往贺署函曰:钱一千阍人少之弗为通强之乃进僧珍疑其故亲自发乃金钱也。遂言于武帝陈其才能以为壮武将军衡州刺史将行谓所亲曰:不可以负吕公在州大有政绩。
徐文盛为秦州刺史加都督东讨与侯景战大溃奔还荆州元帝仍以为城北面大都督。又聚敛赃污甚多世祖大怒下令责之数其十罪除其官爵。
后魏元大兴为长安镇大将以黩货削除官爵。
长孙敦字孝友袭爵北平王为北镇都将坐黩货降为公。
于祚为假节振威将军沃野镇将贪残多所受纳坐免官以公还第。
于景为宁朔将军高平镇将坐贪残受纳为御史中尉王显所弹会赦免。
王建从道武破慕容宝众于柏肆坞遂进围中山慕容宝弃城走和龙城内无主百姓惶惑东门不闭道武将夜入乘胜据守其门建贪而无谋意在虏获恐士卒肆掠盗乱府库请候天明道武乃止是夜徙河人共立慕容普ら为主遂闭门固守。
刘洁为尚书令太武时累从征讨尝为前锋深见委任拔城破国者聚敛财货与洁分之籍其家产财盈巨万太武追忿言则切齿。
公孙轨为平南将军屯壶关后为虎牢镇将太武将北征发民驴以运粮使轨部调雍州轨令驴主皆加绢二疋乃与受之百姓为之语曰:驴无强弱辅绢自壮众共嗤之坐征还真君二年卒轨既死太武谓崔浩曰:吾行过上党父老皆曰:公孙轨为将受货纵贼使至今馀奸不除轨之咎也。其初来单马执鞭返去从车百两载物而南轨幸而早死至今在者吾必族诛之。
皮豹子为安西将军镇长安坐盗官财徙于统万周观为高平镇将有威名真君初诏观统五军西讨秃髪保周于张掖徙其民数百家将置于京师至武威辄与诸将私分之太武大怒黜观为金城侯改授内都大官。
田益宗为安南将军稍哀老聚敛无厌兵民患其侵扰诸子及孙竞规贿货部内苦之咸言欲叛宣武深亦虑焉乃遣中书舍人刘桃符宣旨慰喻庶以安之桃符还启益宗侵掠之状宣武诏之曰:风闻卿息鲁生在淮南贪暴扰乱细民。又横杀梅伏生为尔不已损卿诚效可令鲁生与使赴阙当加任使如欲外禄便授中畿一郡。
邢峦为安西将军梁秦二州刺史商贩聚敛清论鄙之。
尔朱仲远为大将军兖州刺史督东道诸军仲远天性贪暴大宗富族诬之以反没其家口簿籍财物皆以入己自荥阳以东输税悉入其军不送京师。
尔朱度律为大将军在军戎聚敛无厌所至之处为百姓患毒。
隋刘为上大将军性粗疏溺于财利富商大贾朝夕盈门。
韦艺为营州总管大治产业与北夷贸易家资巨万颇为清议所讥。
史万岁为左领军将军时南宁夷爨玩遣使请降万岁遣使驰奏请将玩入朝诏许之爨玩阴有二心不欲诣阙因赂万岁以金宝万岁,于是舍玩而还蜀王秀时在益州知其受赂遣使将索之万岁闻而悉以所得金宝沈之于江索无所获。
权武为潭州总管多造金带遗岭南首领其人复答以宝物武皆纳之由是致富。
宇文述为左卫大将军性贪鄙知人有珍异物必求取富商大贾及陇右诸胡子弟述皆接以恩意呼之为儿由是竞加饣鬼遗金宝累积后庭曳罗绮者甚众家僮千馀人皆控良马被服金玉述之宠遇当时莫与为比凡所荐达皆至大官赵行枢以太常乐户家财亿计述谓为儿受其赂遗称为骁勇起家为折冲郎将。
唐独孤怀恩高祖武德三年为工部尚书率兵讨尧君素于蒲州怀恩素无筹略贪冒财货频为贼所败高祖屡下诏责让之。
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破吐谷浑灭高昌之后威名渐著然性贪鄙当破吐谷高昌之际多没无罪之家子女珍玩恣情入已将士知之亦多盗窃君集恐发其事不敢制及京师有司请推其罪诏下狱中书侍郎岑文本以君集陈谏事乃得释。
党仁弘为广州都督坐枉法聚财百万当死太宗哀之免为庶人徙钦州初有上书告仁弘没降獠为奴婢擅赋敛夷獠甚多去职北还有七十船帝闻之惊叹曰:知人实难诚不虚也。仁弘状貌魁伟在职譬诸画饼不可疗饥矣。
王昂为河东节度使贪纵不知法令务聚敛以货藩身。
路嗣恭为江南西道观察使代宗大历中岭南将哥舒晃反诏嗣恭兼岭南节度使遂斩晃平五岭拜捡校兵部尚书知省事嗣恭起于郡县吏以至大官皆以恪理著称及平广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诛之嗣恭前后没其财宝数百万贯尽入私室不以贡献代宗心甚御之故嗣恭虽有平方面功止转检校尚书无所酬劳。
李叔明为东川节度近二十年叔明素豪侈总戎年深积聚财货崇饣希第宅田园极膏腴子孙骄淫动逾法度殁才数年遗业荡尽故代之言多藏者咸以叔明为鉴诫。
李复为容州招讨使历岭南郑滑节度使久典方面积聚财货颇甚为时所讥。
王亻必为灵盐节度使先是吐蕃欲成乌兰桥于河ヂ口先贮材木朔方节度遣人潜藏之委于河流终莫能成蕃人知亻必贪而无谋先厚遗之然后并役成桥遂筑月城而围守之由亻必黩货边上至今患焉。
王锷为岭南节度使锷以两税钱上供时进及供奉馀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诸国舶至则尽没其利由是锷家财富于公藏日发十馀艇重以犀象珠贝称商货而出诸境周以岁时循环不绝凡八年京师权门多富锷之财拜刑部尚书后为淮南节度使每有飨宴辄录其馀以备后用或云:卖之收利皆自归故锷钱流衍天下。
郑权自工部尚书由他径求岭南节度既到镇则掊聚财货用偿恩力俾小吏部送京国以分权亻幸辇运才至而殂谢已闻当时议者无不耻鄙。
高崇文自剑南西川节度移镇宁初发成都尽载其军资金帛器幕及伎人乐工以行(又云:崇文恃其功而侈心大作帑藏之富百工之巧举而自随蜀郡一罄径)。
李道古为鄂岳沔蕲安黄都团练观察使代柳公绰总兵平淮西道古佻黠无器略及赴镇倍道而行以数骑入安州城时公绰未意道古遽至惶骇而出家财多为所夺。
李象古为安南都护为土贼所杀象古藉荫绪入官无他志能性贪鄙居官黩货尚苛刻故及于难。
田缙为夏州节度性贪虐多隐没军赐羌浑种落苦其渔扰遂引西蕃为寇御史中丞崔植奏摄诣台按劾得缙前在夏州遣将于度支请将士军粮及脚价共计三万四千三百馀贯文不支给将士留于上都私第及杂事饣鬼送本道赃状明白坐贬房州司马并本判官邢翥卢仲通皆坐贬部将赵荣流涪州胡证为岭南节度使证在外镇好掊敛财货厚自奉养修行坊起甲第连亘闾巷车服器用穷极豪侈议者罪之。
浑铁为丰州刺史充天德军使坐赃七千馀贯贬袁州司户宪宗以其父咸宁王勋烈特异故特命有司俯从轻文。
郑注为凤翔节度使诛后度支奏注家得绢一百馀万疋他物称是。
李泳为河阳节度使泳本以市人发迹禁军以贿赂交通遂至方镇初任镇武节度转为河阳所至以贪残为务恃所交结不禀宪章犒宴所陈果实以木刻采缋之聚敛无已人不堪命遂至于乱文宗开成二年六月河阳军乱数日方止泳贬澧州长史。
梁王珙为陕州节度使奢纵聚敛民不堪命。
后唐毛璋为华州节度使庄宗同光末讨蜀以璋为行营右厢马军都指挥使魏王继岌自西川至渭南部下散亡其财货妓乐为璋所掠。
温韬仕梁为耀州节度使在州七年唐帝诸陵发掘殆遍尽取其金宝惟乾陵以风雨屡作终不能发。
陶明宗天成初邓州留后聚敛无节赃污颇甚为所部县令盛归仁所讼贬岚州司户后赐死。
晋房知温为平卢军节度使厚敛不已积货百万治第于南城出入以妓乐相随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为务赵在礼历滑魏沧兖同襄郓徐晋昌十馀镇节度在礼善治生殖积财巨万两京及所至藩镇皆邸店罗列凡聚敛所得惟以奉权豪崇释氏而已。
张在后唐为右千牛卫将军同正领饶州刺史同光末权知西京留守魏王继岌平蜀王衍入朝至秦州驿庄宗遣中使向延嗣尽戮王衍之族所有奇货尽归于延嗣继岌至渭南死衍金宝妓乐{饯}悉获之俄而明宗使人诛延嗣延嗣暗遁衍之行装复为{饯}有后为西卫将军时湖南马希范与{饯}有旧朝廷请命{饯}为使允之{饯}密赍蜀之奇货往焉。又获十馀万缗以归。
潘环为宿州团练使后为金州澶州节度使环所至以聚敛为务在州时有牙将因微过见怒环绐言笞之牙校因一尼尝熟于环者献白金两铤尼诣环日牙校饷𨫼脚两枚求免其责环曰:𨫼有几脚尼曰:三脚环复曰:今两能成乎!尼以三数致之时人号环为潘𨫼脚。
秘琼为镇州节度使董温其衙内指挥使温其在位贪暴积钅强巨万温其陷蕃琼害其家悉辇之以藏其家遂自称留后。
李金全为泾州节度使在镇以掊敛为务长兴中受代归阙始进马数十匹不数日。又进之明宗召而谓之曰:卿患马多耶何进贡之多也。又谓曰:卿在泾州日为理如何无乃以马为事乎!金全惭谢而退帝虽亻黾勉受之而心不怿金全累更名郡藩镇所在掊聚敛财赂结权要而掩其弊政之迹帝颇闻其不廉故以言讥之后天福初自沧州节度使罢镇归阙会安州屯将王晖杀节度使周环高祖遣金全以骑兵千人镇抚其地未及境晖为部下所杀金全至乱军数百人皆不自安金全说遣赴阙密伏兵于野尽杀之。又擒其军校武克和等数十人斩之初金全之将行也。高祖戒之曰:王晖之乱罪莫大焉但虑封守不宁则民受其弊因折矢飞诏约以不戮一人仍许以晖为唐州刺史。又谓金全曰:卿之此行无失吾信及金全至闻克和等当为乱之日劫掠郡城所获财货悉在其弟遂杀而夺之。
杨光远为河阳节度使时范延光致仕辇装妓妾居于河阳光远利其奇货。且虑为子孙之仇因奏延光不家汴雒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夷则北走边塞宜早除之高祖以许之不死铁券存焉持疑未允光远乃遣子承勋以甲士围其第逼令自裁延光曰:天子在上安得如此乃遣使者乞移居洛下得及浮桥推于流而溺杀之矫奏云:延光自投于河朝廷以适会其意弗之理逾岁入觐高祖为致曲宴教坊伶人以光远暴敛重赋因陈戏讥之光远殊无惭色寻以光远为平卢军节度使光远表奏请与长子同行寻授承勋莱州防御使及赴任仆从妓妾至千馀骑满盈僭侈为方岳之最下车之后惟以刻剥为事。
汉白再荣为护圣左厢都指挥使晋末契丹犯阙明年敌王北去再荣从敌帐至真定其年闰七月晦李筠何福进相率杀敌帅麻答诸军乃请权知留后事再荣以李嵩和凝携家在彼令军士数百人环迫嵩家以求赏给嵩凝各出家财与之再荣欲害嵩以利其财前磁州刺史李谷谓再荣曰:公与诸将为契丹所虏凌辱万端日夕忧死今日才得生路便拟杀一宰相他日到阙傥有所问何以为辞再荣默然。又括率在城居民家财以给军事李谷。又譬解之乃止其汉人曾事麻答者尽拘之以取其财高祖以再荣为镇州留后为政贪虐难状镇人呼为白麻答未几移授滑州节度使箕敛诛求民不聊生乃征还京师。
刘铢为青州节度使铢受代之日有私盐数屋杂以粪秽填塞诸井以土平之节度使符彦卿发其事以闻铢奉朝请久之。
李守贞为兖州节度讨青州杨光远光远子承勋等乞降守贞入城害光远等光远孔目吏宋颜尽以光远财宝名姬善马告于守贞守贞德之置于帐下。
周宋彦筠仕梁为开封府牙校庄宗有天下擢领禁军伐蜀之役率所部康延孝为前锋入成都据一甲第中资货巨万妓女数十辈尽为其所有。
常思为宋州节度使广顺三年诏赴阙改授平卢军节度使思将赴镇奏太祖云:臣在宋州出放得糸系十馀万两谨以券上进。且行征督太祖颔之。
王守恩历诸卫将军晋开运末守恩因假告归于潞时潞州节度使张从恩惧契丹之盛将朝于戎王以守恩婚家甚倚信之乃移牒守恩请权为巡捡使从恩既去守恩寻以潞城归于汉祖仍尽取从恩之家财汉祖即以守恩为招义军节度使汉乾祐初授西京留守守恩性贪鄙委任群小以掊敛为务虽病残癃者亦不免其科率人甚苦之洛都尝有豪士为二姓之会守恩乃与伶人数辈夜造其家自为贺客因获白金数笏而退太祖以白文珂代之守恩甚惧而雒人有曾为守恩非理割剥者皆就其第征其旧物守恩一一偿之及赴阙止奉朝请而已。
郑仁诲为澶州节度使广顺末王殷受诏赴阙太祖遣仁诲赴邺都巡检及殷得罪仁诲不奉诏即杀其子盖利其家财妓乐也。及仁诲卒而无后人以为阴责焉。
李彦κ显德中为延州兵马留后到镇颇以殖货为意窥图胜利侵渔蕃汉部人群情大扰。
齐藏珍为诸卫世宗淮上用兵复委监护与军校何起领兵降下光州藏珍欺隐官物甚多。
●卷四百五十六
○将帅部·不和
《传》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又曰:安民和众盖军旅之尚和也。久矣。夫师出以律顺成为臧固当辑睦兵戎克济勋略其有处营卫之任握旗鼓之要受偕出援χ并行忘从帅之义恣兼人之勇专逞其欲不相为谋或大呼于私门或盛气于幕府至有乖异筹画违沮期会反干戈而斗夺鼓吹以往弃公家事为仇方利以至覆军夺爵而不悔焉孟子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诚哉!是言矣。
胥甲晋大夫鲁文公十二年冬秦伯伐晋取羁马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却缺将上军臾骈佐之栾盾将下军胥甲佐之范无恤御戎以从秦师于河曲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从之秦人羁马晋邑欲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晋士会七军奔秦)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臾骈赵盾属大夫新出佐上军)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侧氏支子穿赵夙庶孙)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弱年少也。又未尝涉知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肆暂往而退也。)十二月戊午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上军不动赵穿独追之)反怒曰: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焉军吏曰:将有待也。(待可击)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宣子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司马兵法曰:逐奔不远从绥不及逐奔不远则难诱从绥不及则难陷然则古名退军为绥秦晋志未能坚战短兵未致争而两退。故曰:交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军之士皆未也。明日请相见也。(缺也。)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目动则心不安言肆则声常失节也。)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薄迫也。)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于险无勇也。乃止(晋师止)秦师夜遁复侵晋入瑕。
荀林父晋大夫鲁宣公十二年六月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代却缺)先縠佐之(彘季代林父)士会将上军(河曲之役却缺将上军宣公年代赵盾为政将中军士会代将上军)却克佐之(却缺之子代臾骈)赵朔将下军(代栾盾)栾书佐之(栾盾之子代赵朔)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括婴齐皆盾异母弟)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荀首林父弟赵同婴齐弟)韩厥为司马(韩万玄孙)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曰:无及于郑而剿民焉用之(桓子林父剿劳也。)楚归而动不后(动兵伐郑)随武子曰:善(武子士会)会闻用师观[C260]而动([C260]罪也。)德刑政事典礼不易不可敌也。不为是征(言征伐为有罪不为有礼)楚君讨郑怒其贰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昔岁入陈(讨征舒)今兹入郑民不罢劳君无怨ゥ(ゥ谤也。)政有经矣。(经常也。)荆尸而举(荆楚也。尸陈也。楚庄王始更为此陈法遂以为名)商农工贾不败其业而卒乘辑睦(步卒车乘)事不奸矣。(奸犯也。)𫇭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宰令尹𫇭敖孙叔敖)军行右辕左追蓐(在军之右者挟辕为战备在左者追求草蓐为宿备《传》曰:令尹南辕。又曰:改乘辕楚陈以辕为主)前茅虑无(虑无如今军行前有斥侯蹋伏皆持以绛及白为幡见骑步贼举绛白幡备虑有无也。茅明也,或曰:时楚以茅为旌识)中权后劲(中军制谋后以精兵为殿)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物犹类也。戒敕令)能用典矣。其君之举也。内姓选于亲外姓选于旧(言亲疏并用)举不失德赏不失劳老有加惠(赐老则不计劳)旅有施舍(旅客来者施之以惠舍不劳役)君子小人物有服章(尊卑别也。)贵有常尊贱有等威(威仪有等差)礼不逆矣。德立刑行政成事时典从礼顺。若之何敌之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昧皆乱经法也。)子姑整军而经武乎!(姑。且也。)犹有弱而昧者何必楚彘子曰:不可(彘子先谷)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失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繇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师以出闻敌强而退非夫也。(非丈夫)命为军帅而卒以非夫惟群子能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佐彘子所帅也。济渡河)知《庄子》曰:此师殆哉!(《庄子》荀首)《周易》有之在师ⅱⅴ(坎下坤上)之临ⅱⅷ(兑下坤上师初六变为临)曰:师出以律否臧凶(此师卦初六爻解律法否不也。)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今彘子逆命不顺成故应不臧之凶)众散为弱(坎为众今变为兑兑柔弱)川壅为泽(坎为川今变为{公儿}{公儿}为泽是川见壅)有律以如己也。(如从法行则人从法法败则法从人坎为法象今为众则散为川则壅是失法之用从人之义)。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竭败也。坎变为兑是法败)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水遇夭塞不得整流则竭涸也。)不行之谓临(水变为泽乃成临卦泽不行之物)有帅而不从临孰甚焉此之谓矣。(譬彘子之达命亦不可行)果遇必败(遇敌)彘子尸之(主此祸)虽免而归必有大咎(明年晋人杀先縠)韩献子谓桓子(献子韩厥)曰:彘子以偏师陷子罪大矣。子为元帅师不用命谁之罪也。失属亡师为罪已重不如进也。(今郑属楚。故曰:失属彘子以偏师陷。故曰:亡师)事之不捷恶有所分(捷成也。)与其专罪六人同之不犹愈乎!(三军皆败则六卿同罪不得独责元帅)师遂济。
荀偃晋大夫将中军士モ佐之赵武将上军韩起佐之栾将上军魏绛佐之鲁襄公十四年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晋侯待于境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至于或林(或林秦地)不获成焉(秦不服)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示不反)唯余马首是瞻(言进退从已)栾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恶偃自专故弃之归)下军从之左史谓魏《庄子》曰:不待中行伯乎!(中行伯荀偃也。《庄子》魏绛也。左史晋大夫)《庄子》曰:夫子命从帅(夫子谓荀偃)栾伯吾帅也。吾将从之从帅所以待夫子也。伯游曰:吾今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军师不和恐多为秦所禽获)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吴子山吴王子鲁定公四年吴伐楚楚败吴入郢以班处宫(以尊卑班次处楚之宫室)子山处令尹之宫夫王欲攻之惧而去之夫王入之(入令尹宫也。言吴无礼所以不能遂克)。
荀瑶晋大夫鲁悼公四年帅师围郑(悼公哀公之子宁也。哀公出孙鲁人立悼公)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知伯荀瑶也。)早下之则可行也。(行去声)乃先保南里以待之(保守也。南里在城外)知伯入南里门于桔失之门知伯谓赵孟入之对曰:主在此(主谓知伯也。言主在此何不自入)知伯曰:恶而无勇何以为子(恶貌丑也。简子废嫡子伯鲁而立襄子故夫知伯言其丑。且无勇何故立以为子)对曰: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知伯不悛赵襄子繇是知伯(毒也。)遂丧之。
汉荀彘为左将军杨仆为楼船将军击朝鲜左将军破氵贝水上军乃前至城下围其西北楼船亦往会居城南其王右渠遂坚城守数月未能下左将军素侍中幸(幸亲)将燕代卒悍乘胜军多骄楼船将齐卒入海已多败亡其先与右渠战困辱亡卒卒皆恐将士惭其围右渠尝持和节左将军急击之朝鲜大臣乃阴间使人私约降楼船(与楼船为要约而请降)往来言尚未肯决左将军数与楼船期约战楼船欲就其约不会左将军亦使人求间隙降下朝鲜不肯心附楼船以故两将不相得左将军心意楼船前有失军罪(意疑也。)今与朝鲜和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计未敢发天子曰:将率不能前乃使卫山谕降右渠不能颛决与左将军相误卒沮约(颛与专同卒终也。沮瑰也。)今两将围城。又乖异以故久不决使故济南太守公孙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从事遂至左将军曰:朝鲜当下久矣。不下者楼船数期不会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此不取恐为大害非独楼船。又。且与朝鲜共灭吾军遂亦以为然而以节召楼船将军入左将军军讣事即令左将军戏下执缚楼船将军(戏读与麾同)并其军以报朝鲜平左将军征至坐争功相嫉乖计弃市楼船将军亦坐于天子兵至列口当待左将军(列口县名也。度海先得之)擅先纵失亡多当诛赎为庶人。
后汉耿夔为云中太守行度辽将军夔勇而有气数侵陵匈奴中郎将郑戬元初元年坐征下狱以减死论笞一百。
魏桓范为征虏将军东中郎将都督青徐州军事与徐州刺史邹岐争屋引节欲斩岐为岐所奏不直坐免。
蜀刘封为先主养子为副将军先主定益州刘璋遣扶风将军孟达与法正各将兵二千迎先主先主因令达并领兵众进攻上庸先主阴恐达难独任乃遣封自汉中乘沔水下统达军封与达忿争不和封寻夺达鼓吹达既惧罪。又忿恚封遂发表辞先主率所领降魏。
刘琰为车骑将军领兵千馀随丞相亮后主建兴十年与前军帅魏延不和言语虚诞亮责让之遣归成都。
魏延为前军帅征西大将军延既善养士卒勇猛过人。又性矜高当时皆避下之惟杨仪不假借延延以为至忿有如水火建兴十二年亮出北谷口延为前锋去亮营十里秋亮病因密与长史杨仪司马费祎护军姜维等作身殁之后退军节度令延断后姜维次之。若延,或不从命军便自发亮适卒秘不发丧仪令祎往揣延意指延曰:丞相虽亡吾自见在府亲官属便可将丧还葬吾自当率诸军击贼云:何以一人死废天下之事耶。且魏延何人当为杨仪所部勒作断后将乎!因与祎共作行留部分令祎手书与已连名告下诸将祎绐延曰:当为君还解杨长史长史文吏稀更军事必不违命也。祎出门驰马而去延寻悔追之已不及矣。延遣人觇仪等遂使欲案亮成规诸营相次引军还延大怒才仪未发率所领径先南归所过烧绝阁道延仪各相表叛逆一日之中羽檄交至后主以问侍中董允留府长史蒋琬琬允咸保仪疑延仪等槎山通道昼夜兼行亦继延后延先至据南谷口遣兵逆击仪仪等令何平在前御延平叱延先登曰:公亡身尚未寒汝辈何敢乃尔延士众知曲在延莫为用命军皆散延独与其子数人逃亡奔汉中仪遣马岱追斩之致首于仪仪起自踏之曰:庸奴复能作恶不遂夷延三族。
吴潘初仕蜀先主为荆州治中典留州事与关羽不睦吴大帝袭羽遂入吴。
周瑜为将军性度恢廓大率为得人惟与程普不睦(江表《传》曰:普自以年长数陵侮瑜瑜折节容下终不与校普后自敬服而亲重之乃告人曰: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时人以其谦让服人)。
孙皎坚弟静子也。为征虏将军尝以小故与甘宁忿争,或以谏宁宁曰:臣子一例征虏虽公子何可专行侮人耶吾值明主但当输效力命以报所天诚不能随俗屈曲矣。权闻之以书让皎曰:自吾与北方为敌中间十年初时相持年少今者。且三十矣。孔子言三十而立非但谓五经也。授卿以精兵委卿以大任都护诸将于千里之外欲使如楚任昭奚恤扬威于北境非徒相使逞私志而已近闻卿与甘兴霸饮因酒发作侵陵其人求属吕蒙督中此人虽粗豪有不如人意时然其较略大丈夫也。吾亲之者非私之也。吾亲爱之卿疏憎之卿所为每与吾违其可久乎!夫居敬而行简可以临民爱人多容可以得众二者尚不能知安可董督在远御寇济难乎!卿行长大特受重任上有远方瞻望之观下有部曲朝夕从事何可恣意有盛怒邪人谁无过贵其能改宜追前愆深自咎责今故烦诸葛子瑜重宣吾意临书摧怆心悲泪下皎得书上唬陈谢遂与宁结厚。
南齐曹虎为平北将军聚兵襄阳建武四年魏军攻沔北虎与南阳太守房伯玉不协不急赴救乃移顿樊城。
陈王质仕梁为宁远将军吴州刺史领鄱阳内史荆州陷侯镇于湓城与质不协遣偏将羊毫代质。且以兵临之质率所部渡信安岭依于留异时文帝镇会稽以兵助质令镇信安县。
后魏崔亮为镇南将军攻梁将赵祖悦于硖石时李平为镇军大将军兼尚书右仆射为行台节度诸军一以禀之以军法从事平部分诸军将水陆兼进以讨堰城亮违平节度以疾请还随表而发平。表曰:臣以梁将湛僧田道龙魂境内犹未收迹义之神念尚住梁城令都督崔亮权据下蔡别将瓮生即往东岸与亮接势以防桥道臣发引向堰舍人曹道至奉敕更有处分而亮已辄还京案亮受付东南推毂是诚应忧国忘家致命为限而始届汝阴盘桓不进暨到捷所停淹八旬所营土山攻道并不克就损费粮力坐延岁序赖天威远被士卒愤激东北腾上乘至北门而亮迟回仍不肯上臣逼以白刃甫乃登陟及平硖石宜听处分方更肆其专恣轻辄还归此而不纠法将焉寄案律临军征讨而故留不赴者死。又云:军还先归者流军罢无还尚有流坐况亮被符令停委弃而反失乘胜之机阙水陆之会缘情据理咎深故留今处亮死上议灵太后令曰:亮为臣不忠去留自擅既损威棱违我经略虽有小捷岂免大咎但吾摄御万机庶兹恶杀可特听以功补过及平至亮与争功于禁中形于声色。
尔朱兆为都督十州诸军事世袭并州刺史齐神武之克雍州也。兆与其族仲远度律约共讨之仲远度律次于阳平兆出井陉屯于广阿众号十万神武广纵反间或云:世隆兄弟谋欲害兆复言与欢同图仲远等,于是两不相信各致猜疑徘徊不进仲远等频使斛斯椿贺拔胜往谕之兆轻骑三百来就仲远同坐幕下兆性粗犭广意色不平手舞马鞭长啸凝望深疑仲远等有变遂趋出驰还仲远遣椿胜等追而晓譬兆遂拘缚将还经日放遣仲远等,于是奔退神武乃进击兆兆军大败兆与仲远度律遂相疑阻度律大惧引军还兆将斩胜数之曰:尔杀可孤罪一也。天柱薨后复不与世隆俱来罪二也。我欲杀尔久矣。今复何言胜曰:可孤作逆为国巨患胜父子诛之其功不小反以为罪天下未闻天柱被戮以君诛臣胜宁负王不负朝廷今日之事生死在王但知贼密迩内构嫌隙自古迄今未有不破亡者胜不惮死恐王失策兆乃舍之后与尔朱兆陈于韩陵度律恶兆之骁悍惧其凌己勒兵不进胜以其携贰遂率麾下降于神武。
北齐李希光为安南将军南兖州刺史文宣责陈武废萧明命仪同萧轨率希光东方光裴英起王敬宝步骑数万伐之以天保七年三月渡江袭克石头城五将名位相侔英起以侍中为军司萧轨与希光并为都督军中抗礼不相服御竞说谋略动必乖张顿军丹阳城下值霖雨五十馀日及战兵器并不堪施用故致败亡将帅俱死士卒得还者十二三所没器械军资不可胜纪。
王琳初自梁归齐乃镇寿阳琳在镇与行台尚书卢潜不协更相是非被诏还邺齐武成置而不问除沧州刺史。
后周赵刚为利州总管时刚以信州滨江负阻表请讨之诏刚经略仍加渠州刺史刚师出逾年士卒疲弊寻复亡叛后遂以无功而还。又与所部仪同尹才失和被征赴阙遇疾卒于路。
隋李艺大业中屡以军功官至武贲郎将炀帝征辽令艺督运于北平受武卫大将军李景节度艺少习戎旅军法严肃然使气纵暴每凌侮景频为景所辱艺甚术之。
唐淮阳王道玄高祖时为雒州总管刘黑闼引突厥寇河圯令道玄率史万宝以击之万宝与之不协及道玄出战万宝拥兵不进谓所亲曰:我奉手诏淮阳小儿虽有军事进止终委老夫何得轻脱妄战大军。若动必陷泥泞此败之道也。莫。若结阵以王陷之虽不利于王而利于国淮阳。若败贼必争进我坚阵而待之破贼必矣。须臾护军柳战死道玄复陷于阵军遂败万宝将战士卒莫有斗志,于是大溃道玄寻遇害时年十九。
薛万彻为青丘道将军伐高丽在军中与副将裴行方不协太宗贞观二十三年有人上书告万彻为怨望之词,于是廷辨曲直万彻辞屈乃除名流于蒙州苏定方为右屯卫将军高宗显庆初从程知节讨阿史那贺鲁与其别部胤尼施战于雁娑川大破贼众追奔二十里斩首千馀级获马二千匹死马及所弃甲仗绵亘山野不可胜计副总管王文度害其功谓知节曰:虽云:破贼官军亦有死伤盖未决成败法耳何急而为此事自今正可结为方阵辎重尽纳腹中四面布队人马被甲贼来即战自保万全无为轻脱致有伤损文度。又矫称别奉以知节恃勇轻敌使文度为节制遂收军不许深入终日跨马被甲结阵繇是马多瘦死士卒疲劳无有斗志定方谓知节曰:本来讨贼今乃自守马饿兵疲逢贼即败怯懦如此何繇立功。又公为大将阃外之事而许自节制别遣军副专其号令理必不然须囚絷文度飞表奏之知节不从至恒笃有胡开门乞降文度。又曰:比我兵回此还作贼不如尽杀取其资财定方曰:如此自作贼耳何成伐叛文度。又不从乃分财惟定方一无所取师还知节文度皆被劾除名乃擢定方为军行大总管以征贺鲁于是率兵金山之北先击处木昆部落大破之。
薛仁贵为逻ュ道行军大总管其副将郭待封尝为鄯城镇守与仁贵齐列及仁贵为大总管耻在其下每事多建议违之军至大非川将进赴乌海仁贵谓待封曰:乌海险远车行艰涩。若引辎重将失事机。又破贼即回。又烦转运彼多瘴疠无宜久留大非川岭上宽平足堪置栅可留二万人作两栅辎重并留栅内吾等轻锐倍道掩其未整即扑灭之矣。仁贵遂率众先行至河遇贼击破之斩获甚众收其牛羊万馀头进至乌海城以俟后援待封不从仁贵之策领辎重继进未至乌海吐蕃二十馀万悉众救其前军迎击待封败走趋出军粮及辎重并为贼所掠仁贵遂退屯大非川吐蕃。又益四十馀万来拒战官军。又大败死伤略尽仁贵待封及阿吏那道真并脱身走免李光弼为朔方行营既平怀州朝旨欲速收东都城光弼屡抗表请候时而动不可轻进仆固怀恩贰于光弼乃潜上言曰:贼可讨诏遂从怀恩言逼光弼进军列阵于北邙山下贼悉发精锐来拒官军不利诏以本非光弼谋乃征怀恩入拜工部尚书留在京师。又征光弼入拜河南副元帅都统河南淮西山南东道等节度使移镇汴州。
李抱真为泽潞节度使马燧领河阳三城抱真常欲杀怀州刺史杨钅木钅木奔燧纳之。且奏其无罪抱真不胜其忿后用解邢州围所获军粮燧全有之而后给与抱真抱真益怒洹水之捷诸军进至魏州田悦领骑兵突犯燧营李芄疾出援之抱真自固不为动燧将攻悦城假攻具于抱真。又请杂两军之伍冀分其功抱真皆不诺而请独当一面繇此隙甚不复相见诸军以是颇逗挠德宗数使中人和解之。
韩弘为宣武节度统诸军讨淮西时贼军当径攻乌重裔之垒重裔御之中数枪驰请救于忠武军节度李光颜光颜以小氵殷桥贼之保也。乘其无备使其大将田[A13C]宋朝隐袭而取之遂平其城{渐土}繇是不克救重裔韩弘以光颜违令取[A13C]及朝隐将戮之[A13C]及朝隐勇而多材军中皆惋惜之光颜畏弘不敢留会中使景忠信至知其情乃矫诏令所在械系之走马入见具以本末闻宪宗赦忠信矫诏罪即往释[A13C]及朝隐弘及光颜叠以表论宪宗谓弘使曰:[A13C]等违都统令当处死但光颜以其袭贼有功亦可宥之军有三令五申宜舍此以收来效及以诏谕弘不悦。
刘沔为太原节度使讨回鹘初沔以精兵六千留镇横水栅以备残虏自迎太和公主还宫后太原功最为先幽州张仲武亦降灭回鹘赤心宰相王子将军等数万人继受诏追袭乌介可汗恃其兵与沔不足朝廷知之曾遣御史中丞李回因和解仲武终不平之帝方委仲武北收残虏乃移沔滑州以李石为太原节度以代之。
梁谢彦章为许州节度使末帝贞明四年冬滑州节度使贺瑰为北面招讨使彦章为排阵使同领大军与晋人对垒是时咸谓瑰能将步军彦章能领骑士既名声相轧故瑰衷心忌之一日与瑰同设仗于郊外瑰指一方地谓彦章曰:此地冈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栅之所寻而晋人舍之故瑰疑彦章与晋人通。又瑰欲速战彦章欲持重以老敌人瑰益疑之会。
行营马步都虞候朱圭所诬瑰遂与圭协谋因享士伏甲以杀彦章及濮州刺史孟审澄别将侯温裕等于军以谋叛闻晋王闻之喜曰:彼将帅如是亡无日矣。审澄温裕亦善将骑军然所领不过三千骑多而益办惟彦章有焉。
刘军于莘县末帝遣使问决胜之策曰:臣无奇术但人给粮十斛尽则破敌末帝大怒让曰:将军蓄米将疗饥耶将破敌耶乃遣中使督战集诸校而谋曰:主上深居宫禁未晓兵家与白面儿谋之终败人事大将出征君命有所不受临机制变安可预谋今揣敌人未可轻动诸君更筹之时诸将皆欲战默然他日复召诸校列坐军门人具河水一器因命饮之众未测其旨或饮或辞曰:一器而难。若是滔滔河流可胜既乎!众皆失色居数日率万馀人薄镇定之营时军淹至上下腾乱杀获甚多少顷晋军继至乃退二年三月自莘引军袭魏州与晋王战于故元城王师败绩脱身南奔自黎阳济河至滑州寻授滑州节度使诏屯黎阳。
后唐康延孝初名李绍琛为保仪军节度使庄宗同光三年讨蜀为先锋排阵使平蜀之功延孝居最时州节度使董璋为行营右厢马步使叶州节度使毛璋为行营左厢马步使以军礼当事延孝郭崇韬私爱董璋及西川平定之后崇韬每有军机必召璋参决延孝不平之时延孝军于城西毛璋军于城东董璋军于城中延孝因酒酣谓董璋曰:吾有平蜀之功公等朴相从反首鼠于侍中之门谋相倾陷吾为都将公乃礻卑校力能斩公璋惶恐谢之而退酒罢璋诉于崇韬崇韬因御之乃署董璋为东川节度使落军职延孝怒谓毛璋曰:吾冒白刃犯险阻平定两川董璋何功遽有其地二人因谒见崇韬曰:东川重地宜择良帅工部任尚书有文武才甚洽众心请表为东川帅崇韬怒曰:绍琛反耶敢违吾节度延孝等惶恐而退未几崇韬为继岌所害二人因责董璋曰:公复鼠首何门璋亻免首祈哀而已。
朱洪实为兵马军都指挥使闵帝应顺元年三月判六军诸卫事唐义诚将议出征帝幸左藏库亲给军士钱帛是日义诚与洪实同于库中面论用兵利害洪实言自出军讨逆累发兵师今闻小衄无一人一骑来者不如禁军据门自固彼安敢径来然后徐图进取全策也。义诚怒曰:若如此言洪实反矣。洪实曰:公自惟谁反其声渐厉帝闻召而详之洪实犹理前谋。又曰:义诚言臣图反据发兵计义诚反必矣。帝不能辨遂命诛洪实。
周慕容彦超汉初为澶州节度使杜重威叛于邺下以郓州节度使高行周为招讨使彦超为副及兵至城下二帅不协杜重威之子妇即行周之息女也。行周用兵持重彦超举措轻易彦超欲速于攻城行周以为未可彦超乃扬言称行周以爱女之故惜贼而不攻行周忿之汉祖闻其事惧有他变以是亲征及车驾至邺彦超数因事凌迫行周行周不胜其憾尝一日至行营幕次雨泣告于执政声气甚厉闻于至尊。又自掬粪茹于口中分雪其事宰相苏逄吉枢密使杨密奏于汉祖汉祖深知彦超之曲遣二臣和解行周亦召彦超于帐中责之兼令首过于行周行周稍解。
王峻为内客省使永兴赵思绾乱峻为郭从义兵马都监从义与峻不协甚如水火。
符彦卿天雄军节度使显德元年从世宗亲征河东命彦卿赴忻州时契丹驻忻北游骑每及近郊其月二十三日彦卿与诸将勒兵列阵以待之先锋将史彦超以二千骑遇贼于前彦超勇愤俱发左右驰击解而复合者数四当其锋者无不颠仆李筠张永德以偏师自后击之军退史彦超死之不获其尸前锋为敌隔绝我军重伤者数百人蕃戎死者亦众是行诸将论议各有矛盾故不能成大功。
张永德显德中为殿前都指挥使守下蔡与淮南招讨使李重进素不协每宴将吏各暴其短一日永德乘醉乃大言重进潜蓄奸谋当时将校无不惊骇。
●卷四百五十七
○台省部·总序
三代之前职官之制罕存于载籍靡得而周详然考于遗文观其大指Ι作司徒以敷五教即周之地官也。伯夷作秩宗以典三礼夔典乐以和人神即周之春官也。咎繇作士以正五刑即周之夏官秋官也。垂作共工以利器用即周之冬官也。龙作纳言出入帝命即周之内史也。虽其名未正然其职已同周之天官曰:蒙宰地官曰:司徒春官曰:宗伯夏官曰:司马秋官曰:司寇冬官曰:司空是为六卿方于后世蒙宰即今之吏部也。司徒即今之户部也。宗伯即今之礼部也。司马即今之兵部也。司寇即今之刑部也。司空即今之工部也。秦汉之制以丞相御史大夫领朝政九卿分庶职其御史属官有二丞秩千石一曰中丞在殿中兰台掌图籍秘书外督刺史内领侍御史员外十五人受公卿奏事举劾按章(事具宪官门)。又有符节御史主符玺位次御史中丞郎中令属官有太中大夫中大夫谏大夫掌论议皆无员多至数十人后改太中大夫为光禄大夫比二千石中大夫比千石谏大夫比八百石谒者掌宾赞受事员七十人秩比六百石少府属官有尚书武帝以游宴后庭以中官主中书遂罢尚书之官至成帝建始四年罢中书置尚书五人一人为仆射四人分为四曹通掌图秘记章奏之事各有其任其一曰常侍曹主丞相御史公卿事其二曰二千石曹主刺史郡国事其三曰民曹主吏民上书事其四曰主客曹主外国夷狄事后。又置三公曹主断狱分为五曹。又置丞四人郎四人其一主匈奴单于其一主羌夷吏民其一主户口垦田其一主财帛委输。又以左右曹诸吏平分尚书奏事。又以大将军事骑将军大司马领尚书事皆为枢要。又有中书谒者。又有侍中中常侍入直禁中诸吏举非法散骑骑而散从无常职给事中侍从左右无常员皆列侯将军卿大夫博士已下加官焉。又有议郎掌顾问应对侍中尚书谒者皆有仆射古者重武官故有主射以督课之后汉以御史大夫为司空中丞遂为御史台率其属有治书侍御史二员(事具刑法部)侍御史十五员(事具宪官门)兰属令史六百石掌奏及印工文书。又有尚书令一员掌凡选署及奏下尚书曹文书众事秩千石故公为之者秩二千石朝会不陛奏事咸铜印墨绶属官有仆射一人秩六百石置尚书事尚书六人秩六百石初分六曹一曰三公曹主岁尽考课诸州郡事二曰吏部曹改前汉常侍曹为之主选举祠祀事三曰民曹主缮修工作盐池园苑事四曰客曹主护驾羌胡朝贺事五曰二千石曹主辞讼事六曰中都官曹主水火盗贼事凡六曹并令仆二人谓之八座尚书虽有曹名不以为官号灵帝以侍中梁鹄为选部于此始见曹名置左右丞各一人郎三十四人秩四百石郎主作文书起草更直五日于至景帝分置左右仆射建礼门内初从三署郎诣属试守尚书郎中岁方称尚书郎三年称侍郎选有吏能者为之。又和帝以太傅录尚书事尚书始有录名其后以三公为之盖唐虞大麓之职。又置侍中给事黄门侍郎散骑给事中前后同两汉尚书而下皆文隶少府而已魏置御史中丞治书侍御史皆如汉制。又置侍御史凡八人。又置治书执法掌奏劾。又置殿中侍御中禁防御史。又置尚书令一人尚书仆射或一人或二人置二人则为左右。若令阙则左为省主。又有选部左民客曹大兵度支五尚书。又置二丞。又置殿中吏部驾部金部虞曹比部南主客祠部度支库部农部水部仪曹三公仓部民曹二千石中兵外兵都兵别兵考功定课凡二十三郎青龙二年。又置都官骑兵二郎每一郎缺白试诸孝廉能结文案者五人谨封奏具姓名补之凡尚书令仆射尚书三品左右丞郎中六品。又置谒者十人仆射一人四品。又置侍中四人其加官则非数掌傧赞威仪大驾出则次在事具邦宪部侍中护驾正直侍中负玺陪乘馀不带剑皆骑从登殿与散骑常侍对仗侍中居左常侍居右备切问近对拾遗补阙。又置给事黄门侍郎四人。又置散骑常侍无员掌规谏不典事貂珰侍中左插散骑右插。又置员外散骑常侍无员散骑侍郎四员与侍中给事黄门侍郎共平尚书奏事。又置给事中无员凡侍中散骑常侍三品给事中给事黄门侍郎员外散骑常侍散骑侍郎五品武帝初为魏王。又置秘书令典尚书奏事文帝黄初初改为中书置监令各一人(秘书事具卿监门)。又置通事郎次黄门郎黄门郎已署事过通事郎乃置名色署奏入帝省读书可其给事黄门侍郎并如汉制凡中书令三品中书侍郎五品中书通事舍人七品符节御史别为一台掌授节铜虎符竹使符晋御史中丞治书侍御史如魏制侍御史置九人殿中侍御史四人江左减二人。又有检校御史(事并具宪官门)。又置尚书令秩千石铜印墨绶进贤两梁冠纳言帻五时朝服佩水苍玉食俸月五十斛受拜则册命之贾充以目疾表置省事吏四人省事盖自此始也。仆射与魏同。又置吏部三公客曹驾部屯田度支六尚书咸亨二年省驾部四年省一仆射。又置驾部太康中改置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六尚书。又置右民度支五尚书祠部常与右仆射通职不置祠部则以右仆射摄之阙右仆射则以祠部摄知其事。又以左丞主台内禁令宗庙祠祀朝仪礼制选用署吏急假右丞掌台内库藏庐舍凡诸器物及廪振租布刑狱兵器督录远道文书章表奏事。又置直事殿中祠部仪曹吏部三公比部金部仓部度支都官二千石左民右民虞曹屯田起部水部左右士驾部车部库部左右中兵左右外兵别兵都兵骑兵左右士北主客南主客凡三十四曹后。又置运曹凡置郎二十三人更相统摄及江左罢直事左民屯田车部别兵都兵骑兵左右士运曹其后罢虞曹二千石有殿中祠部吏部仪曹三公比部金部仓部度支都官左民起部水部主客驾部库部中兵外兵十八曹郎后。又省主客起部水部共十五曹。又咸康中分置三录王导荀嵩陆为之。又有四录郎四人参录。又西朝张华江左庾亮并阙尚书七条。又何充参阙尚书自汉而后八座及郎初拜并集都座交礼迁职。又解官焉西朝八座丞郎朝晡诣都座江左唯朝而退凡尚书令仆射尚书并三品左右丞郎并六品。又置侍中如魏制哀帝兴宁四年省二人后复旧。又置给事黄门侍郎四人。又置通直散骑常侍二人并令员外散骑常侍与正员散骑常侍通直故谓之通直。又置员外散骑常侍侍郎元帝。又置通直散骑侍郎二人后增置四人散骑常侍给事黄门散骑侍郎皆如魏制江左始罢其平尚书奏事。又置中书令监而已下皆如汉制改通事郎为中书侍郎江左初复曰:通事郎俄复为中书侍郎。又武帝初置舍人通事各一人江左合为通事舍人掌呈奏案后省之以侍郎直西省凡侍中散骑常侍中书监令并三品给事中给事黄门散骑中书侍郎并五品门下中书舍人第七品宋置御史中丞治书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如晋制(事具宪官门)。又置谒者台谒者仆射一人掌大拜授及百官班次谒者十人掌小拜授及报章先是晋省谒者仆射以谒者隶兰台江左复置俄省大明中复置尚书寺有尚书令任总枢衡仆射尚书分领诸曹仆射领殿中主客凡二曹吏部尚书领吏部删定三公比部凡四曹祠部尚书领祠部仪曹凡二曹度支尚书领度支金部仓部起部凡四曹左民尚书领左民驾部凡二曹都官尚书领都官水部库部论功凡四曹五兵尚书领中兵外兵凡二曹。若营宗庙宫室则置起部事毕省之。又高祖置骑兵主客起部凡四曹合晋十五为十九郎文帝元嘉十年省仪曹主客比部骑兵四郎十一年并十八年增删定郎(事见刑法部)三十年置功论郎明帝省骑兵凡二十郎比部主法制度支主算都官主军事刑狱其馀诸郎所掌各如其名自汉已后尚书官上朝及下朝禁断行人丞郎见尚书呼曰:明时郎见二丞呼曰:左君右君其属有都令史令史书令史书朝之名或减或益其制不常但八座解交丞郎已下不复解交也。孝武不欲威权外假故罢录焉其后或置或否凡尚书令仆射尚书并三品丞郎并六品。又置侍中而下皆如晋制初散骑常侍与侍中通官其后渐替大明虽革选比侍中而人情久习终不见重。又置中书令中书舍人各一人中书侍郎四人中书通事舍人四人初以中书侍郎掌呈奏案及置通事舍人则侍郎之任轻舍人直内阁隶中书其下有主事本用武官宋改用吏凡侍中散骑常侍中书监令并三品给事黄门散骑中书侍郎并五品南齐之制置御史丞一人治书侍御史二人侍御史十人谓之兰台(事见宪官门)。又置谒者仆射一人谓之谒者台。又置尚书令为内台主行遇诸王以下皆禁驻无令则左仆射为台主与令同左仆射领殿中客三曹通关诸曹事。又置吏部尚书领吏部删定三公比部凡四曹度支尚书领度支金部仓部起部凡四曹左民尚书领左民驾部凡二曹都官尚书领都官水部库部功论凡四曹五兵尚书领中兵外兵凡二曹祠部尚书领仪曹与右仆射通职领祠部二官不并置起部尚书兴宫室宗庙权置事毕而省左丞掌宗庙郊祠格制案弹选用等事右丞掌兵士百工库藏刑狱诤讼等事白案右丞上署左丞次署黄案左丞上署右丞次署凡二十四曹各置郎中令史以下。又置都令史。又库部领武库令驾部领车府令丞起部领材官将军司马是谓之尚书台。又置侍中祭酒侍中谓之门下给事黄门侍中世呼小门下焉门下领公车令太官太医令丞内外殿中监内外骅骝厩丞。又置散骑通直散骑员外散骑常侍散骑通直散骑员外散骑侍郎给事中奉朝请驸马都尉谓之集书省。又置中书监令各一人侍郎四人通事舍人无员谓之中书省梁御史台初置御史大夫天监元年复为中丞属官治书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又有符节令史员谒者高功者称之事具宪官门事见宪官门台署谒者仆射一人掌朝觐宾飨之事属官谒者十人掌奉诏出使拜假朝会傧赞等事谒者仆射六班尚书省置令左右仆射吏部祠部度支在户部官五兵尚书左右丞各一人吏部删定三公比部祠部仪曹虞曹主客度支殿下金部仓部左右户驾部起部屯田都官水部库部功论中兵外兵骑兵等郎二十三人尚书掌出纳王命敷奏万机令总统之仆射副焉废置之制亦与齐同凡尚书文书诣中书发者密事皆以契囊盛之封左丞印自晋以后八座及郎多不奏事天监元年始诏曹郎依旧奏事三年。又置侍郎诏通直郎凡郎中在职勤能满三岁者迁为侍郎。又有五都令史与左右丞共事省中谓之尚书五都用人常轻九年革用士流视奉朝请驾部别领车府署库部别领南北武库署凡尚书令为十六班尚书仆射为十五班吏部尚书为十四班列曹尚书为十三班吏部郎为十一班左丞为九班右丞为八班侍郎为六班郎中为五班。又门下省置侍中给事黄门侍郎各四人掌侍符从左右傧相威仪尽规献纳纠正违阙监合尝御药封玺书侍中高功者在职一年诏加侍中祭酒与侍郎高功者一人对掌禁令凡领公事大官太医司令骅骝厩丞集书省置散骑通直散骑常侍散骑通直散骑侍郎各四人。又置员外散骑常侍给事中奉朝请无员并侍从左右献纳得失省诸奏闻文书意异者随事为驳焉诸优文策文平处诸文章诗颂常侍高功者一人为祭酒与侍郎高功者一人对掌禁令纠诸逋违天监六年。又革常侍之选分门下二局隶散骑常侍。又令尚书案分曹入集书自是散骑视侍中通直视中丞员外视黄门郎中书省置监令各一人掌出纳帝命侍郎四人高功者一人主省事。又有通事舍人主事令史等员通事舍人入直内阁以才而授不限资多以他官兼领其后除通事直云:中书舍人凡中书监为十五班中书令为十三班侍中散骑常侍为十二班通直散骑常侍为十一班给事黄门员外散骑常侍为十班中书侍郎为九班散骑常侍为八班给事中中书舍人通直散骑侍郎为六班员外散骑侍郎为三班奉朝请为二班陈承梁制其国政事并繇中书省中书有舍人五员领主事十人分掌二十一局各受尚书诸曹是为上同总国内机要尚书听受而已被委此官多擅权势后魏之初官号多同于晋而未具建国初置内侍长四人。若侍中散骑常侍后。又置都统长自侍中已下中散已上皆统之皇始元年始建省曹天兴元年置八部大夫散骑常侍待诏等官八部大夫皇城四方四维面置一人以拟八座谓之八国常侍待诏侍直左右出入王命二年分尚书三十六曹及诸外署凡置三百六十曹令大人主之四年罢外兰台御史总属内省。又复尚书三十六曹曹置代令史译令史各一人奏史二人天赐二年复罢尚书三十六曹郎别置武师修勤二职武师比郎中修勤比令史分主省务三年置散骑侍郎四年置侍官侍直左右出纳诏命永兴元年置骐ら官四十人宿直殿省比常侍侍郎始光元年置左民尚书神兴元年置左右仆射左右丞诸曹尚书二十馀人各居别寺兴安二年置驾部尚书左士尚书太和十一年置散骑官一百人朝请二百人十五年置侍中黄门各四人散骑常侍侍郎各四人通直散骑常侍郎员外散骑常侍侍郎各六人。又置侍官一百二十人孝文太和二十三年复次职令台省之官有御史中尉治书侍御史侍御史殿中侍御史捡校御史。又有谒者仆射谒者。又有尚书令仆射尚书左右丞郎中都令史主事令史。又有侍中给事黄门侍郎。又有散骑常侍通直员外散骑常侍散骑通直员外侍郎给事中奉朝请。又有中书监令侍郎舍人。又有谏议大夫而职局所治本志不载北齐御史台掌察纠弹劾凡中尉一人治书侍御史二人侍御史八人殿中侍御史检校御史十二人侍中四人领符节署令一人符玺郎四人(已上事见宪官序)谒者台掌诸吉凶之事导相礼仪凡仆射二人谒者三十人谒事一人尚书省置令仆射吏部殿中祠部五兵都官度支等六尚书。又有录尚书一人位在令上掌与令同但不纠察令则弹纠见事与御史中丞更相廉察仆射职为执法置二则为左右仆射皆与令同左纠弹而右不纠弹录令仆射总理六尚书事谓之都省其属官左丞掌吏部考功主爵殿中仪曹三公祠部度支主客左右中兵左右外兵都官二千石度支左右户十七曹并弹劾见事。又主管辖台中有违失者兼驳之右丞掌驾部虞曹屯田起部都兵比部水部膳部仓部金部库部十一曹亦管辖台中。又主凡诸用度杂物脂灯笔墨帏帐惟不弹纠馀悉与左同并都令史八人共掌其事其六尚书分纠六曹吏部统三曹吏部掌褒崇选补等事考功掌考等及秀孝贡士等事主爵赏封爵等事殿中统四曹殿中掌驾行百官留守名帐宫殿禁卫供御衣食等事仪曹掌吉凶礼制事三公掌五时读时令诸曹囚帐断罪赦口建金鸡等事驾部掌车舆牛马厩牧等事祠部统五曹祠部掌祠祀医药死丧赐等事主客掌诸番杂客等事虞部掌地图山川远近园囿田猎诸膳杂味等事屯田掌籍田诸州屯田等事起部掌诸兴造工匠等事祠部无尚书则右仆射摄五兵统五曹左中兵掌诸督告身诸宿卫官等事右中兵掌畿内丁帐手力蕃兵等事左外兵掌河南及潼关巴东诸州丁帐召兵征发等事右外兵掌河北及潼关巴西诸州所典与左外同都兵掌鼓吹大乐杂户等事都官统五曹都官掌圻内非逆得失等事二千石掌畿外得失等事比部掌诏书律令勾简等事水部掌舟船津梁公私水陆等事膳部掌侍官百司礼食饣肴馔等事度支统六曹度支掌计会凡军国损益事役粮廪等事仓部掌诸仓帐出入等事左户掌天下计稼户籍等事右户掌天下公私田宅租调等事金部掌权衡度量内外诸库藏文帐等事库部掌凡是械杖器用所需等事凡二十八曹吏部三公郎中各二人馀并一人凡三十郎吏部仪曹三公虞曹都官二千石比部左户各量事置掌故主事员门下省掌献纳谏正及司进御之职侍中给事黄门侍郎各六人录事四人通事令史八人统领左右局监各二人直长四人掌宣传尚食局典御二人丞监各四人掌御膳尚药局典御及丞各二人侍御师尚药监各四人掌御药主衣局都统子各二人掌御服斋师局斋师四人掌陈设洒扫统殿中局殿中监四人掌驾前奏引行事中书省管司王言及司进御之音乐监令各一人侍郎四人。又领舍人省掌署敕行下宣音劳问中书舍人主书各十人集书省掌讽议左右从容献纳散骑常侍通直散骑常侍各六人谏议大夫七人散骑侍郎六人员外散骑常侍二十人通直散骑侍郎六人给事中六十人员外散骑侍郎一百二十人奉朝请二百四十人。又领起居省散骑常侍通直散骑常侍散骑侍郎通直散骑侍郎各一人校书郎二人凡其官品皆同后魏后周追用成周之制有天官大蒙宰地官大司徒春官大宗伯夏官大司马秋官大司寇冬官大司空并正七命。又小蒙宰小司徒小宗伯小司马小司寇小司空上大夫并正六命天官之属左右司命宗师左宫伯御正御伯御膳太府计部等中大夫地官之属有乡伯左右遂伯每方县伯每方畿伯每方载伯师氏等中大夫春官之属有礼制守庙典祀内史太史大司乐等中大夫夏官之属有军司马职方吏部左右武伯兵部大驭司右驾部武藏等中大夫秋官之属有司宪刑部蕃部兵部等中大夫冬官之属有工部匠师司木司土司金水部等中大夫并五命天官小宗师小左宫伯小御正小膳部太医少医小计部等下大夫地官小乡伯乡大夫每乡小遂伯遂大夫每遂小稍伯稍大夫每稍小县伯县大夫每县小畿伯畿大夫每畿小载师小师氏保氏司仓司门司市春官小守庙小典祀小内史外史典命小史小司乐太学博士大小太祝司车路夏采等下大夫夏官小职方小吏部小右武伯小兵部小驭戎驭齐驭小司右戎右齐右司射小驾部小武藏等下大夫秋官小刑部掌朝布宪小蕃部小兵部司要田正司隶下大夫冬官小匠师小司木小司土小司金小司水司玉司皮司色司职司卉等下大夫并正四命天官司金小宗师宗师宗正小右宫伯右侍中小御正主寝御伯掌小膳部内膳外膳小医医正疡医太府王府内府外府左府右府糸工药工小计部掌出司内奄等上士地官民部吏小乡伯乡伯州长每州小遂伯遂正小稍伯稍正小县伯县正小畿伯畿正小载司司农司均司赋司役小师氏保氏司谏司救司媒小司仓小司门小司厩右厩典牲典牝典驰典革兽医司袍袄司弓矢司槊司甲司刀等中士秋官司宪司判乡法遂法稍法县法畿法方宪掌囚掌察司约司盟职金掌璧司厉循闾掌堇禁杀戮禁游禁暴司寤掌交司正司仪东掌客南掌客西掌客北掌客掌讶司环野庐象掌货贿司ピ伊氏司祚司难掌大司迹弋禽捕兽掌皮弭妖翦蠹掌罪隶掌夷隶掌蛮隶掌戎隶掌狄隶徒等中士冬官工部内匠外匠司量司量准司度掌杖车工角工彝工器工弓工箭工庐工复工陶工涂工典冶工铸工钅工函工雕工掌津舟工典鱼典彘槌工磬工石工裘工履工勒工韦工韦工胶工毳工缋工漆工油工弁工织丝织采织织组竹工籍工罟工纸工等中士并正二命天官会宗正右骑侍右宗侍右庶侍右勋侍主玺食医外膳典庖典饣喜酒正饣肴藏掌醢司鼎俎掌兵主药正医疡医内小臣奄内司服奄内妇功奄巷伯奄等下士地官党正每党司封掌盐掌⿰典牧典牛土训神训神仓稷仓黍仓稻仓{艹豆}仓麦仓禾仓盐仓典曲典舂典掌节宫门城门司关均工平准泉府山虞泽虞林衡掌禽掌囿掌圃掌炭掌刍等下士春官礼部小守庙奄司几筵司樽彝掌郁司鬯充牺司鸡司社司郊掌次御史校书典瑞典服司玄理礼司谒乐胥歌司钟磬司鼓司吹司舞龠章掌散乐典夷乐典庸器龟占筮占占梦视祲司巫视祝丧祝甸祝诅祝神士典路司车司常小夏朱掌墓职丧等下士夏官军司马旅土方山师川师怀方训方右武贲倅长右旅贲倅长右射声倅长右骁卫倅长右羽林倅长右游击倅长武候倅长司火司辰御枚右厩闲长典驰典羊兽医司祀袄司弓矢司槊司甲司刀盾等下士秋官司宪旅小刑掌囚掌察司约司盟职金掌璧司厉循闾掌堇禁杀戮禁游禁暴司寤小蕃司行掌讶司环野庐象掌货贿司ピ市小虞部等上士春官礼部小守庙小典祀司郊掌次小内史著作小典命司寂小史冯相保章小司乐太学助教小学博士乐师小卜小祝小司车路守陵等上士夏官军司马小职方小吏部司士司勋司录小右武伯右武贲率右旅贲率右射声率右骁骑率右羽林率右射击率小兵部武环率武候率司固道驭田驭小司右宾右道右田右小司射司仗小田驾部右厩典牝典牡兽医等上士秋官司宪小刑部司刺乡法遂法稍法县法畿法方宪小掌朝掌察小布宪小蕃掌交司正小宾部司仪东掌客南掌客西掌客北掌客小田正小司要小司隶等上士冬官工部小匠师内匠外匠掌材小司木小司土小司金钅工函工小司水典壅小司玉小司皮小司色小司织小司卉等上士并正三命天官司会宗正右侍右前右后侍主寝司服给事掌式内膳外膳典庖典膳酒正饣肴藏掌醢司直俎掌水医正疡医王府内府外府左府右府糸工染工掌纳掌出小司内小臣奄内司服奄典妇功奄巷伯等中士地官人部史小乡正州长每州小遂伯遂正小稍伯稍正小县伯县正小畿伯畿正司封司农司均司赋司役掌盐每池中士掌遗典牧典牛司谏司救司媒士训诵训神仓黍仓稷仓稻仓{艹豆}仓麦仓米仓盐仓典曲典舂典掌节宫门城门司关均工平准泉府山虞泽虞林衡川衡掌禽掌囿掌薪掌刍等中士春官礼部几筵樽彝掌郁司鬯充牺司鸡司郊司社御史著作典瑞典服司寂司玄治礼司谒冯相保章小学助教乐胥司钟磬司歌司鼓司吹司舞龠章掌散乐典夷乐典庸器龟占筮占视祲司巫丧祝诅祝神士典路司车司掌守陵掌墓职丧等中士夏官军司马士方师川师怀方训方司士司勋司录右武贲率右旅贲率右射声率右骁骑率右羽林率右游击率侠长司固司火司辰御牧司仗右伊耆氏司调司祚司难掌大司迹弋禽捕兽掌皮弭妖剪蠹庶掌罪隶掌夷隶掌蛮隶掌戎隶掌北狄隶掌徒等下士冬官工部旅司量司量准司度车工角工彝工器工弓工箭工庐工复工陶工涂工典冶工铸工钅工函工雕工掌津舟工典鱼典彘槌工磬工石工裘工履工包工韦工胶工毳工缋工漆工油工弁工织丝织采织织组竹工籍工罟工纸工等下士并正一命此虽名六官然后魏御史尚书中书之任咸在其中矣。隋初罢六官之制御史台大夫一人治书侍御史二人侍御史八人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各十二人录事二人仍依旧入直禁中尚书省事事具宪官门无不总置令左右仆射各一人总吏部礼部兵部都官度攴工部等六曹事是为八座属官左右丞各一人都事八人分司管辖吏部尚书统吏部侍郎二人主爵侍郎一人司勋侍郎一人考功侍郎一人礼部尚书统礼部祠部侍郎各二人兵部尚书统兵部职方侍郎各二人驾部库部侍郎各一人都官尚书统都官侍郎二人刑部比部侍郎各一人司门侍郎二人度支尚书统度支户部侍郎各二人金部仓部侍郎各二人工部尚书统工部屯田侍郎各二人虞部水部侍郎各二人凡三十六侍郎分司曹务直宿禁省如汉制及北齐已后置行台省隋有令仆射丞兵部度支尚书及考功礼部膳部兵部驾部库部刑部度支户部金部工部屯田侍郎每行台省食货农圃武器百工监副监各一人各置丞副监有差开皇三年诏尚书左仆射掌判吏部礼部兵部三尚书事御史纠不当者兼纠之右左右丞兼吏部礼部兼都官工部兼部主爵吏司勋兼祠部主客兼职方兼都官司门兼仓部兼比部兼水部虞部仆射掌判都官度支工部三尚书事。又知用度寻改度支尚书为户部都官尚书为刑部凡尚书令正二品左右仆射从二品尚书正三品左右丞从四品为上阶吏部侍郎正四品前阶诸曹侍郎正六品上阶门下省纳言二人给事黄门侍郎四人录事通事令史各六人。又有散骑常侍通直散骑常侍各四人谏议大夫七人散骑侍郎四人员外散骑侍郎六人通直散骑侍郎四人并掌部从朝直。又有给事二十人员外散骑侍郎一十人奉朝请四十人并掌同散骑常侍等兼出使劳问统城门尚食尚药符玺御府殿内等六局城门局监门校尉二人直长四人尚食局典御二人直长四人食医四人尚药局典御一人侍御医直长各四人医师四十人符玺御府殿内局监各二人直长各四人内吏省置监令各一人寻废监置令二人侍郎四人舍人八人通事舍人十六人主书十人录事四人。又增置通事舍人十二人为二十四人凡纳言内史监正三品给事黄门侍郎内史侍郎正四品职事黄门侍郎为上阶散骑常侍为从三品通直散骑常侍为正四品谏议大夫为从四品散骑侍郎员外散骑常侍为正五品前阶通直散骑侍郎为从五品上阶内史舍人正六品上阶通事舍人给事为从六品上阶员外散骑侍郎为正七品上阶奉朝请为从七品及易帝即位官制多所改革殿内并尚书门下内史秘书以为五省增置谒者司隶二台并御史为三台。又有殿内御史增置监察御史一十六员开皇中御史直宿禁中至是罢之。又置主簿隶事各二人谒者台置大夫一人掌受诏劳问出使慰抚持节察受冤枉以申奏之驾出侍御史引驾置司朝谒者二人以贰之属官有丞主簿各一人。又有通事谒者二十人即内史通事舍人之职也。次有议郎二十四人通直三十六人将事谒者三十人谒者七十人皆掌出使其后废议郎通直郎将事谒者谒者等人而置员外郎八十人。又诏门下内史御史司隶谒者殿内秘书事具乡监门事具宪官门五人司监受以为常式不复专谒者矣。又置散骑郎二十人承议郎通直郎宣德郎宣义郎各三十员征事郎将仕郎常从郎奉信郎各五十人俄改常从为登仕奉信为散从皆主出使量事大小据品以发之(丞议郎已下至唐为散官其任轻矣。)司隶台大夫一人掌巡察别驾二人掌分察御史十四人分察所掌。又置丞主簿录事各一人后罢司隶台而留司隶从事之名不为常员(事具宪官门)尚书省六曹各置侍郎一人以贰尚书之职。又增左右丞与六侍郎并正四品诸曹侍郎并改为郎。又改吏部为选部郎礼部为仪曹郎刑部为宪部郎工部为起部郎以异六侍郎之名。又废诸司员外郎增曹郎为二员都司郎各一员。又置都事主事令史随曹剧每十令史置一主事不满十者亦置一人其馀四省三台亦皆曰:令史馀则府令史后。又改主客郎为司蕃郎俄。又减曹郎一人置承务郎一人同员外之职门下省置黄门侍郎员外二人去给事之名。又移给事郎置四人从五品次黄门省读奏案废散骑常侍通直散骑常侍谏议大夫散骑侍郎等员。又改符玺监为郎置二人从六品。又以城门殿内尚食尚药御府等五局隶殿内省十二年。又改纳言为侍内内史省置侍郎二人减内史舍人为四人加置起居舍人二人改通事舍人隶谒者台减主书员置四人十二年。又改内史为内书唐置御史台置大夫一员掌扬邦国刑宪典章以肃正朝列中丞二人为贰属官侍御史四人殿中侍御史六人监察御史十人主簿一人。又东都留台置中丞侍御史各一人殿中侍御史二员监察御史三员尚书省龙朔二年改为中台光宅初改为文昌台神龙初复旧领二十四司一曰吏部领主爵司勋考功二曰户部领度支金部仓部三曰礼部领祠部主客膳部四曰兵部领职方驾部库部五曰:刑部领都官比部司门六曰工部领屯田虞部水部龙朔二年改吏部曰:司列主爵曰:司封考功曰:司绩户部曰:司元度支曰:司度金部曰:司珍仓部曰:司庾礼事具宪官门部曰:司礼祠部曰:司禋膳部曰:司膳兵部曰:司戎职方曰:司城驾部曰:司舆库部曰:司库刑部曰:司刑都官曰:司仆比部曰:司计工部曰:司工屯田曰:司田虞部曰:司虞水部曰:司川咸亨元年并复旧光宅元年改吏部为天官户部为地官礼部为春官兵部为夏官刑部为秋官工部为冬官神龙元年并复旧天宝十一载改吏部为文部兵部为武部至德二年复旧置令一人总领百官仪刑端揆国初文皇帝为之自后不置左右仆射各一人以贰令之职后不置令以仆射总省事左右丞各一员纪正省内左丞勾吏部户部礼部三司右丞勾兵部刑部工部十二司事吏部户部礼部兵部置侍郎各二员礼部刑部工部置侍郎各二员吏部户部兵部各置郎中员外二员司勋置员外郎二员左右司及司封而下诸司各置郎中员外一员各分掌其所领之事龙朔二年改左右仆射为左右康政左右丞为左右肃机尚书为太常伯侍郎为小常伯左右司郎中为左右丞务郎中为大夫咸亨元年复改左右肃机为左右丞大夫为郎中光宅元年改左右康政为文昌左右丞相神龙元年改文昌左右丞相为尚书左右仆射开元元年改左右仆射为左右丞相天宝元年复改左右丞相为左右仆射省。又有都事主事令史书令史分行曹事尚书令正二品左右仆射从三品左丞正四品上右丞正四品下永昌元年为从三品如意元年复旧尚书正三品吏部侍郎正四品诸司侍郎中并从五品上员外郎并从六品上咸亨元年改为黄门门下省龙朔二年改为东台光宅元年改为鸾台神龙元年复为门下开元元年改为黄门省五年改为门下省置侍中二员掌出纳帝命绰皇极总典吏职赞相礼仪以和万邦以弼庶务所谓佐天子而统大政也。凡军国之务与中书令弘而总焉坐而论之行而举之此其大较也。又置侍郎二员掌二侍中之职给事中四员掌陪侍左右分判省事凡百司奏抄侍中审定侍郎覆省给事中读而署之以较正违失制敕大事覆奏而请施行小事署而颁之。又置左右散骑常侍二人掌侍从规讽备顾问应对左谏议大夫四员掌侍从赞相规谏讽谕起居郎二员掌以修记事之史右补阙右拾遗各二员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凡发令举事有不便于时不合于道大则庭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于下忠孝之不闻于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又置典议二员赞者十二人掌殿上喝之事。又置城门郎四员掌京城皇城宫殿诸门启闭之节及出纳管钥。又置符玺郎四人掌入宝及国之符节。又有录事主事令史书令史传制楷书门仆以分掌曹事先是武德初改隋之侍内曰:纳言龙朔二年改纳言曰:东台左厢改左右散骑常侍曰:左右侍极给事中曰:东台舍人起居郎曰:左史咸亨中复曰:纳言左右散骑常侍给事中起居光宅初以东台曰:鸾台神龙初。又改纳言曰:侍中开元三年。又改侍中曰:黄门监五年。又改黄门监曰:侍中天宝二年。又改侍中曰:事具宾礼门左厢至德二年。又改左厢曰:侍中。又领弘文馆武德初置之名昭文馆后改为弘文馆。又改为昭文馆开元七年复曰:弘文馆有大学士多以宰相领之。又有学士无员数掌详正图籍教授生徒凡朝廷有制度沿革礼仪轻重得弘议焉校书郎二人掌校理典籍刊正错缪领学生三十人中书省初沿隋制曰:内书省武德三年改曰:中书省龙朔二年改曰:西台光宅二年改为凤阁神龙元年复为中书省开元元年改为紫微五年复为中书省置中书令之职掌军国之政令缉熙帝载统和天人入则告之出则奏之以利万邦以度百揆盖佐天子而执政也。又置侍郎二员掌贰令之职置舍人六员掌侍奉进奏参议奏章凡诏旨中书令置侍郎奉舍人署而行之(舍人事具词臣门)。又置右散骑常侍起居舍人左补阙右拾遗各二员散骑而下并与左同起居舍人掌修缮之史侍中中书令三品至德中为二品两省侍郎初正四品至德中为正三品常侍初从三品广德中为正三品给事中舍人正五品上谏议大夫初正五品上会昌二年为正四品下与丞相出入叠用起居郎舍人从六品上左右补阙从七品上左右拾遗从八品上有主书主事令史传判分行曹事焉先是武德初改隋之内书令曰:内史令乂改为中书令龙朔二年改中书令为西台左厢起居舍人曰:右史咸亨中复改为中书令起居舍人光宅元年改中书令为凤阁令神龙初改凤阁令曰:中书令开元元年改中书令曰:紫微令五年复为中书令天宝二载改中书令曰:右相至德二年复改右相曰:中书令领四方馆置通事舍人十六人掌朝见引纳及辞谢及四方通表华夷纳贡之事。又领集贤殿书院掌判缉古今之经籍以辩明邦国之大典先是梁武帝于文德殿藏书北齐有文林馆学士后周有麟德殿学士明皇于西京乾元殿廊下驾部书于东都丽正殿置修书使开元十三年改集仙殿为集贤殿改丽正修书使为集贤书院置大学士初以尚书左丞相张说为之自后多以宰相兼领。又置学士五品已上官为之置学士六品已下官为之学士一人知院事一人副知院事。又置侍讲学士修撰校理待制直院检讨等官凡承旨撰集文章校理经籍月终则进课于内岁终则考最于外。又领史馆掌修国史监修国史多以宰相为之(事具国史门)。又置修撰多以外朝官为之。又置直馆以未登朝为之。又领知匦使唐太后垂拱元年置以达冤滞天宝九载改为献纳乾元元年复名知匦以谏议大夫及补阙拾遗一人充使受纳诉状每日暮进内向晨出之。又尚书省自至德之后以他官分判户部度支。又置盐铁转运使分六卿之职以成一时之务(事具邦计门)。又五代梁开平二年改左右丞为左右司侍郎三年升尚书令为正一品后唐李琦以故相为御史大夫自后不置长兴元年升右丞与左丞同并为四品晋天福五年升御史中丞为清望正四品门下中书侍郎为清望正三品左右谏议大夫为清望正四品七年。又诏门下侍郎位在左散骑常侍之下先是开元已后两省侍郎皆带平章事罕有单为之者至是窦贞固自刑部侍郎迁门下侍郎而不带平章事故有是诏周显德五年。又诏谏议大夫改为正五品班在给事中之下大夫出入宫闱陪侍左右或典治宪度或协佐枢机或赞相礼容或出纳诏命或切问近对或献可替否盖朝廷之剧任公台之历试也。非夫器识通{艹戌}材行交修以慎密而基心以明达而致用孰可膺眷简而处清要乎!故称任者有公忠清任之节博洽谟猷之能充羽仪于台阁为圭璋于簪冕焉至于非其才者有窥伺竞躁之心朋附贪黩之迹故多士之所恶明廷之攸玷焉今总述其事以垂于后庶使见其善而仰止惩其恶而自戒凡台省部二十九门云:
○台省部·选任
夫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大禹之训也。慎简乃僚其惟吉士周穆之命也。盖邦国治乱在乎!庶官选贤任能其来尚矣。自舜命众职以熙帝载西汉之后政归尚书机务所出推择斯妙,或以政事用,或以文学升内则参侍左右论思治道外则坐曹夙夜修明官业厥职尤重其才益难详求遗策博观历代曷尝不慎选众之举致得人之盛哉!。
虞舜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问谁能顺我百工事者朝臣举垂垂臣名)帝曰:俞咨垂汝共工(共谓供其职事)垂拜稽首让于殳斨暨伯与(殳斨伯与三臣名)帝曰:俞往哉!汝谐(汝能谐和此官)帝曰: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佥曰:益哉!(上谓山下谓泽。若谓顺其政杀之有时用之有节言伯益能之)帝曰:俞咨益汝作朕虞(虞掌山泽之官)益拜稽首让于朱虎熊罴帝曰:俞往哉!汝谐(朱虎熊罴二臣名垂益所让四人皆在元凯之中)帝曰:龙朕┾谗说殄行震惊朕师(┾疾殄绝震动也。言我疾谗说绝君子之行而动惊我众欲遏绝之)命汝作纳言夙夜出纳朕命惟允(纳言喉舌之官听下言纳于上受上言宣于下必以信)。
汉张安世少以父任为郎用善书给事尚书武帝行幸河东亡书三箧诏问莫能知惟安世识之具作其事后购求得书以相校无所遗失帝奇其才擢为尚书令。
孔光为博士成帝时博士选三科高为尚书次为刺史其不通政事以久次补诸侯太傅光以高第为尚书。
后汉卫飒建武二年辟大司徒邓禹府举能案剧除侍御史。
胡广字伯始举孝廉试为天下第一旬日拜尚书郎周举为谏议大夫顺帝时诏遣八使巡行风俗皆选有威名者乃拜举侍中。
翟酺为侍中时尚书有缺诏将大夫六百石以上试对政事天文道术以高第者补之繇是酺对第一拜尚书。
卢植为庐江太守岁馀复征拜议郎与谏议大夫马日䃅议郎蔡邕杨彪韩说等并在东观校中书五经记传补续汉纪灵帝以非急务转为侍中迁尚书潘勖献帝时为尚书郎迁右丞诏以勖前在二千石曹才敏兼通明旧事敕并领本职。
蔡邕举高第补侍御史迁尚书三月之间用历三台迁巴郡太守复留为侍中。
张驯为议郎擢拜侍中典领秘书近署甚见纳异魏孙资刘放文帝即位同转为左右丞数月放徙为令黄初初改秘书为中书以放为监资为令各加给事中遂掌机密明帝即位尤见宠任。
卢毓文帝时为侍中诏曰:官人秩才圣帝所难必须良佐进可替否侍中毓禀性贞固心平体正可谓诚明有功不懈于位者也。其以毓为吏部尚书使毓自选代者曰:得如卿者乃可毓举常侍郑冲帝曰:文和吾自知之更举吾所未闻者乃举阮武孙邕帝,于是用邕。
吴张纯字元基少厉操行学博才秀而切问捷对容止可观擢拜郎中。
李肃字伟恭南阳人少以才闻善论议臧否得中甄奇录异荐述后进题目品藻曲有条贯以此人服之权擢为选曹尚书晋安平王孚宣帝弟也。仕魏为清河太守初魏文帝置度支尚书专掌军国支计朝议以征讨未息勤须节量及明帝即位欲用孚问左右曰:有兄风不答曰:似兄帝曰:吾得司马一二人复何忧哉!转为度支尚书。
裴楷为尚书郎武帝为抚军以楷为抚军事会吏部郎缺文帝问其人于锺会会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皆其选也,于是以楷为吏部郎。
羊祜为秘书监散骑常侍泰始初诏曰:夫总齐玑衡允六职朝政之本也。祜执德清劭忠亮纯茂经纬文武謇謇正直虽处腹心之任而不总枢机之重非垂拱无为委任责成之意也。其以枯为尚书右仆射卫将军给本营兵。
陈劭为燕王师泰始中诏曰:劭清身洁静行着邦族笃志好古博通六籍耽悦典诰老而不倦宜在左右以笃儒教可为给事中。
文立为太子中庶子武帝诏曰:立忠贞清有思理器前在济阴政事修明后事东宫尽辅导之节昔光武平陇蜀皆收其贤才以叙之盖所以拔幽滞而济殊方也。其以立为散骑常侍。
王戎为议郎太熙元年诏曰:夫总百揆之得失管王政之通塞者端右之职也。汉代以来每选此官必慎其人议郎王戎可为尚书令。
刘颂为淮南相元康初从淮南王允入朝会诛杨骏颂屯卫殿中其夜诏以颂为三公尚书。
陆晔元帝时为太子詹事时帝以侍中皆北士宜兼用南人晔以清贞着称遂拜侍中。
谢尚镇雒阳都督豫州扬州之五郡军事在任有政绩上表求入朝因留京师署仆射事。
温峤为散骑常侍侍讲明帝手诏曰:卿既以令望忠允之怀着于周旋。且文周而旨远宜居深密今欲以卿为中书令朝论亦咸以为宜。
王洽字敬和成帝时为中书令帝曰:敬和清裁昔为中书郎吾尚小数见意甚亲之今以中书令欲共讲文章之事也。
宋徐湛之为尚书仆射初刘湛伏诛殷景仁卒文帝委任沈演之庾炳之范晔等后。又有江湛何瑀之晔诛炳之免演之瑀之并卒至是江湛为吏部尚书与湛之并居权要世谓之江徐焉。
萧思话自雍州刺史征为吏部尚书文帝诏思话曰:沈尚书暴病不救其体业贞审立朝尽公年时尚可方相委任奄忽不永痛惋特深铨管要机通塞所寄丈人才用体国二三惟允。
王景文为司徒左长史孝武以散骑常侍旧与侍中俱掌献替欲高其选以景文及会稽孔觊俱南北之望并以补之。
孔觊为临海太守初晋世散骑常侍选望甚重与侍中不异其后职任散用人渐轻孝建三年孝武欲重其选诏曰:散骑职为近侍事居规纳置任之本实惟亲要而顷选常侍陵迟未允宜授时良永寘清澈,于是吏部尚书颜竣奏曰:常侍华选职任候才新除临海太守孔觊意业闲素司徒长史王怀尚清理并任为散骑常侍帝不欲威权在下其后分吏部尚书置二人以轻其任侍中蔡兴宗谓人曰:选曹要重常侍闲淡改之以名而不以实虽主意欲为轻重人心,岂可变耶既而常侍之选复卑选部之贵不异觊领本州大中正。
王为侍中时孝武选侍中四人并以风貌与谢庄为一双阮韬何偃为一双尝充兼假。
南齐谢眺自中书郎出为宣城太守以选召复入为中书郎。
江转都官尚书领骁骑将军王晏启武帝曰:江今重登礼阁兼掌六军慈渥所覃是优荣但语其事任殆同辈天旨既欲升其名位愚谓以侍中领骁骑望实清显有殊纳言帝曰:尝启吾为其鼻中恶今既以何胤王莹还门下故有此回换耳。
梁孔休源为临川王府行参军武帝谓徐勉云:今帝业初构须一人有学艺解朝仪者为尚书仪曹郎勉曰:孔休源识见清通详练故事自晋宋起居注略诵上口帝亦闻之即日除兼尚书仪曹郎。
张缅为太子舍人殿中郎缺武帝谓徐勉曰:此曹旧用文学。且居雁行之首宜详其人勉举缅充选。
刘孝绰为太子舍人兼尚书水部郎中启陈谢手敕答曰:美锦未可便制簿领亦宜稍习顷之即真(后自上虞令迁秘书丞武帝谓舍人周舍曰:第一官当用第一人故以孝绰居此职)。
到沆为洗马管东宫书记散骑省天监二年诏尚书郎在职清能或人才高妙者为侍郎以沆为殿中曹侍郎沆从父兄溉洽并有才名时皆相代为殿中当世荣之。
萧介为散骑常侍会侍中阙选司举王筠等四人并不称旨武帝曰:我门中久无此职宜用萧介为之博物强识应对左右多所规正帝甚重之迁都官尚书每军国大事必先询谈于介焉帝谓朱异曰:端古之才也。
王通为给事黄门侍郎侯景之乱奔于江陵元帝以为散骑常侍迁守太常卿自侯景乱后台内宫室普皆焚烬以通兼起部尚书归于京师专掌缮造。
陈萧弘为黄门侍郎吏部侍郎缺所司屡举王宽谢燮等帝并不用乃中诏用弘。
姚察为吏部尚书雅允朝望初吏部尚书蔡征移中书令后主方择其人尚书令江总等咸荐察敕答曰:姚察非惟学艺优博亦是操行清修典选难才今得之矣。乃神笔草诏读以示察察辞让甚切后主曰:选士之举佥议所归昔毛雅量清恪卢毓心平体正山涛举不失才就卿而求必兼此矣。且我与卿虽君臣礼隔情分殊常藻镜人伦良所期寄亦以无惭则哲也。
江总至德中授尚书令策曰:於戏夫文昌政本司会治经韦虎谓之枢机李固方之斗极况其五曹斯综百揆是谐同蒙宰之司专中台之任惟尔道业标峻宇量深胜范清规风流以为准的辞宗文学衣冠以为领袖故能师长六官具瞻允塞明府八座仪型载远其端朝握揆朕所望焉往钦哉!懋建尔徽猷亮采我邦家可不慎欤。
后魏崔玄伯为尚书道武天兴元年十一月诏尚书吏部郎中刘渊典官制立爵品定律吕协音乐仪曹郎中董鉴撰郊庙社稷朝聘飨燕之仪三公郎中王德定律令申科禁太史令晁崇造浑仪考天象玄伯总而裁之。
茍颓献文时为雒州刺史承明元年文明太后令百官举才堪事人足委仗者,于是公卿咸以颃应选征拜散骑常侍殿中尚书。
宋弁为散骑常侍迁右卫将军领黄门弁屡让孝文曰:吾为相加者卿亦不可有辞岂得专守一官不助朕为治。且散骑位在中书之右常侍者黄门之粗冗领军者二卫之假摄不足空存推让而弃大委后孝文车驾征马圈留弁以本官兼祠部尚书摄七兵事及行执其手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故令卿绾摄二曹弁顿首辞谢。
裴夙字宵兴沈雅有器识仪望甚伟孝文见而异之自司空主簿转尚书左主客郎中。
范绍少聪敏颇涉经史孝文选为门下通事舍人迁录事合掌奏文帝善之。又为侍中李冲黄门崔光所知出内文奏多以委之帝曾谓近臣曰:崔光从容范绍之力。
崔振为高阳内史孝文南讨征兼尚书左丞留京振既才被擢当世以为荣。
崔亮为尚书二千石孝文在雒欲创革旧制选置百官谓群臣曰:为朕举一吏部郎必使才望兼允者给卿三日假。又曰:朕已得之不烦卿辈也。驰驿征亮兼吏部郎。
朱元旭为尚书度支郎中孝明神龟之末以郎选不精大加沙汰元旭与陇西辛雄范阳祖莹泰山羊深西平源子恭并以才用见留。
辛雄神龟中除尚书驾部郎中转三公郎其年沙汰郎官惟雄与羊深等八人见留馀悉罢遣后兼司州别驾加前军将军冀州刺史侯刚启为长史孝明以雄长于世务惜不之用更除司空长史。
羊深为尚书驾部郎中于时沙汰郎官务精才实深以才堪见留在公明断尚书仆射崔亮吏部尚书甄琛咸敬重之孝明行释奠之礼讲孝经深于侪辈中独蒙引听时论美之。
李业兴为通直散骑侍郎普泰元年沙汰侍官业兴仍在通直。
北齐宋游道初仕东魏为大将军司马文襄以吏部郎中崔暹为御史中尉以游道为尚书左丞谓暹游道曰:卿一人处南台一人处北省当使天下肃然崔昂为廷尉卿文宣幸东山百官预宴帝召昂于御座前谕曰:旧人多出为州我欲以台阁中相付当用卿为令仆勿望刺史卿六十外当与卿本州中间不可得也。天保十年策拜仪同燕于殿百司陪列昂在行中文宣特召昂在御所曰:历思群臣可纲纪省闼者惟冀卿一人即日除为兼右仆射数日后昂因入奏事帝谓尚书令杨愔曰:昨不与崔昂正者言其太速欲明年真之终事除正何事早晚可除正仆射明日即拜为真。
张景仁除通直散骑常侍及奏御笔点通直字遂以为正常侍。
后周乐逊为太学助教闵帝践阼以逊有理务才除秋官府上士。
章自行台左丞出为郢州刺史复入为行台左丞明察有局再左辖时论荣之。
李旭为御正中大夫时以近侍清要盛选国华乃以旭及安昌公元则中都公陆逞临淄公唐谨等并为纳言。
隋杨注为雒州长史高祖尝谓谏议大夫王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于注曰:我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注以达言奏之达竟以此获罪卒拜注为尚书左丞。
斛斯政炀帝时为尚书兵部郎辽东之役兵部尚书段文振卒侍郎明雅复以罪废帝弥属意寻迁兵部侍郎。
唐卢承庆美风仪博学有才贞观初为秦州都督府户曹参军因奏河西军事太宗奇其明辩擢考功员外郎。
李道裕太宗时为将作少监会刑部尚书张亮反帝命百僚议其狱多言亮当诛惟道裕言亮反形未具明其无罪太宗既盛怒竟斩于市籍没其家岁馀刑部侍郎有阙令执政者妙择其人累奏皆不可太宗曰:朕得其人也。往者李道裕议张亮云:反形未具此言当矣。时虽不即从至今追悔遂授道裕刑部侍郎岑文本为中书舍人时中书侍郎颜师古以谴免职温彦博言于太宗曰:师古谙练政事长于文诰时无逮者冀上复用之太宗曰:我自举一人公勿忧也,于是以文本为中书侍郎。
杨弘礼为中书舍人太宗有事辽东以弘礼有文武才擢拜兵部侍郎专权兵机之务。
王及善则天时为益州都督府长史以老病致仕加光禄大夫后契丹作乱东山不安召授滑州刺史顾曰:卿比在外知国家事有何不稳及善陈理乱之宜十馀道则天曰:彼末事也。此为本也。卿不可行遂留拜内史。
任雅相为右骁卫将军兵部侍郎高宗闻其廉正擢为兵部尚书兼受将相之任。
崔玄为天官侍郎每介然自守都绝请谒颇为执政者所忌转文昌左丞经月馀则天谓曰:自卿改职以来选司大有罪过或闻令史乃设斋自庆此欲盛为贪恶耳今要复旧任。又除天官侍郎。
李昭德为凤阁侍郎长寿二年增置夏官侍郎三员时选昭德与娄师德侯知一为之。
席豫为吏部侍郎玄宗谓之曰:以卿前为考功职事平允故有此授。
苏为工部侍郎玄宗谓宰臣曰:有从工部侍郎得中书侍郎否对曰:任贤用能非臣等所及帝曰:苏可中书侍郎仍供政事食明日加知制诰有政事食自始也。入谢帝曰:常欲用卿每有好官阙即望宰相论及宰相皆卿之故人卒无言者朕为卿叹息中书侍郎朕极重惜自陆象先改后朕每思之无出卿者。
赵退翁自湖南观察使受代归京师ト门静居不与人交往久之特召对于别殿退翁多学问有词辩敷奏称旨德宗悦之拜给事中。
蒋乂为司勋员外郎贞元十八年时集贤阙学士求者甚众会诏问神策军建置之繇相府讨求不知所出乃访于乂。又征引根源对甚详悉宰臣高郢郑珣瑜相顾曰:集贤有人矣。翌日诏兼判集贤院事。
赵宗儒贞元六年为司勋员外郎判考功宗儒复行贬考之令自至德以来考绩之司事多失常参官及诸州刺史未尝分其善恶悉以中上考褒之及是褒贬稍明人知戒惧帝善之迁宗儒考功郎中。
薛播贞元中为礼部侍郎朝廷难贡举之任以播素有监裁遂膺其命。
李逊元和中为浙江东道观察使入朝宪宗曰:谏官给事中。若除授有私政乖允当各令论驳举其职业以逊浙东有政能迁为给事中吕元膺元和中为给事中。
吕元应元和中为给事中出为同州刺史及入谢宪宗问以时政得失元膺论奏词甚激切帝嘉其刚正翌日谓宰臣曰:吕元膺谠言直气今欲留在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为何如李蕃裴进贺曰:陛下纳谏超冠前王乃宗社无疆之福臣等不能广求直士。又不能数进直言孤负圣心合当罪责今请以元膺复为给事中以备顾问帝悦而从之。
孟简长庆中代崔群为户部侍郎是官有二员其判使案者别居一署谓之左户元和以还号为清重之最宰辅登用多繇此而去故群入相以简代焉。
班肃为坊州刺史长庆初以肃为司封员外郎时宰臣上言曰:将欲清风俗必在厚人伦窃见皇甫惟位盛时班行之中多所亲附及得罪后议论立变憎嫉如仇俗之衰薄一至于此惟班肃以曾为郎官判度支案终始如一独送出城周行之间多美其事今郡秩已罢望授一省官以表其行故有是拜。
韦𫖮为户部侍郎长庆四年十月以𫖮为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以御史中丞郑覃为权知工部侍郎以刑部侍郎韦景为吏部侍郎以权知礼部侍郎李宗闵为权知兵部侍郎以工部侍郎于敖为刑部侍郎以中书舍人杨嗣复权知今年贡举是日尚书六曹无不更换人情异之。
王播为河南尹太和二年十月以播为尚书右丞敕吏部今年东都选事宜令播权判待铨试毕日领官吏赴上都。
柳公权以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兼侍书开成二年四月以公权为谏议大夫知制诰学士侍书如初初上于便殿召公权周墀对公权论事切直忤旨周墀为之惴忄栗公权词气益坚帝徐谓公权曰:朕知舍人不合却作谏议以卿论事有争臣之风今授卿谏议大夫翌日诏下。
魏谟为起居舍人充弘文馆直学士开成四年以谟为谏议大夫兼起居舍人充弘文馆直学士诏云:朕以邦国之大机务之多惠有所未周化有所未洽不有忠谠之士左右辅益逮暗无烛不其难欤今即高选正人俾居谏省朝政阙失期乎!必闻是用简自朕心特申奖命所期称职岂限赏资谟累跋让官帝遣宰臣宣旨谟乃就官。
元晦为吏部郎中会昌三年二月除右谏议大夫制曰:昔汲黯薄淮阳守愿出入禁闼补过拾遗则谏诤之任实资谅直我求其比今得正人吏部郎中元晦往在内廷曾感先顾奋发忠恳不私形骸俯伏青蒲至于零涕数共工之罪不蔽尧聪辩垣平之诈益彰文德近因旌别邪正宰弼上言以鲁公藏罟莫如寘革于左右汉后葺槛孰。若列云于公卿是用命尔登于文陛尔其副我宠擢不替初心无沽小名以枉大节勉服官业期于有终。
周世宗显德六年车驾幸沧州四月辛卯以前左谏议大夫薛居正为刑部侍郎权判吏部铨司公事仍赐金紫是时居正御命先至沧州以均定民租为事帝既至闻其事故有是拜。
●卷四百五十八
○台省部·德望才智德望
《传》曰:德成而上《诗》曰:令闻令望盖盛德内充英声外发。若鼓钟于宫怀珠于川而铿钅訇著闻璀璨自耀也。繇汉以来慎台省之选贾捐之所谓尚书百官本矣。践其职者率多魁梧之士乃有忠规谠论孤风峻节沉默端厚以镇俗高洁逊让以全道安危所系朝野攸瞩蔼风望于庶尹擅仪表于当世,或以方严而见惮或协才美而流誉固足以耸外庭之瞻谛为邦国之宠光虞书称百僚师师周雅美吉士蔼蔼咸斯之谓欤。
汉杨恽以兄任为郎补常侍骑以才能称好交英俊诸儒名显朝廷。
后汉王良征拜谏议大夫数有忠言以礼进止朝廷敬之。
刘恺为侍中在位者莫不仰其风行。
周举征拜尚书与仆射黄琼同心辅政名重朝廷左右皆惮之。
王扶为议郎会见恂恂似不能言然性沈正不可干以非义当世高之。
左雄为尚书令在位者各肃清时称曰:左伯豪为尚书令天下皆慎选举伯豪雄字也。
荀自为尚书令尝以书陈事临薨皆焚毁故奇策密谋不得尽闻。又非正道不用心名重天下莫不以为仪表海内英俊咸宗焉司马宣王尝称书传远事吾自耳目所从闻见逮百数十年间贤才未有及荀令君者也。
魏徐邵为尚书郎以廉直见称。
吴顾雍为尚书令不饮酒寡言语举动时当孙权尝叹曰:顾君不言言必有中至饮宴欢乐之际左右恐有酒失而雍必谏之是以不敢肆情权亦曰:顾公在坐使人不乐其见惮如此。
王蕃字永元孙休即位与贺邵薛莹虞汜俱为散骑中常侍皆加驸马都尉时论推之。
晋羊祜仕魏为给事中黄门郎高贵乡公好属文在位多献诗赋汝南和道以忤意见斥祜在其间不得而亲疏有识尚焉。
杜预为尚书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服焉号曰: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
裴迁尚书左仆射侍中如故虽贾后之亲属然雅望素隆四海不谓之以亲戚进也。唯恐其不居位卫瓘为中书侍郎权臣专政瓘优游其间无所亲疏甚为傅瑕所重谓之宁武子。
武陔为左仆射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陔以宿齿旧臣名位隆重自以无佐命之功。又在魏已为大臣不得已而居位深怀逊让终始全洁当世以为美谈。
王济尚常山公主起家中书郎累迁侍中与侍中孔恂杨济同列为一时秀彦武帝会公卿藩牧于式干殿顾济恂而谓诸公曰:朕左右可谓济济恂恂矣。每侍见未尝不咨论人物及万几得失济善于清言修饣希辞令讽议将顺朝臣莫能尚焉帝益亲贵之仕进虽速论者不以主婿之故咸谓才能致之。
索靖为尚书郎与襄阳罗尚河南潘岳吴郡顾荣同官咸器服焉。
褚陶吴郡人吴平召补尚书郎张华见之谓陆机曰:君兄弟龙跃云津顾彦先凤鸣朝阳谓东南之宝已尽不意复见褚生机曰:公但未睹不鸣不跃者耳华曰:故知延门之德不孤川岳之宝不匮矣。
傅祗为常侍及赵王伦辅政以为中书监常侍如故以镇众心祗辞之以疾伦遣御史舆祗就职王成陈准等相与言曰:傅公在事吾属无忧矣。其为人物所倚信如此。
陆玩为尚书令王导郤鉴庾亮相继而薨朝野咸以为三良既没国家殄瘁以玩有德望乃迁侍中司空给与羽林四十人。
纪瞻为尚书仆射才兼文武朝廷称其忠量雅正王濛与刘惔为中书侍郎濛恬胜能言名理惔少清峻时人以濛比袁曜卿惔比荀奉倩。
孔坦为尚书左丞深为台中之所敬惮。
宋殷景仁为侍中与侍中右卫将军王华侍中骁骑将军王昙首侍中刘湛四人并时为侍中俱居门下皆以风力局冠冕一时同升之美近代莫及。又文帝于合殿与四人晏饮甚悦华等出帝目送良久叹曰:此四贤一时之秀同管喉舌恐后世难继。
蔡兴宗为吏部尚书时前废帝方盛淫宴虐侮群臣自骠骑大将军建安王休仁以下侍中袁湣孙等咸见凌曳唯兴宗得免。
南齐王延之仕宋为左仆射宋德既衰太祖辅政朝野之情人怀彼此延之与尚书令王僧度中立无所去就时人为之语曰:二王平平不送不迎太祖以此美之。
孔字世远为尚书仪曹郎太祖谓之曰:卿仪曹才也。
王谌为黄门郎谌贞正和谨朝廷称为善人多与之厚。
张绪为常侍中书令绪善言素望甚重太祖深加敬异仆射王俭谓人曰:北士中觅张绪过江未有人不知陈仲弓黄叔度能过之不。
徐孝嗣为侍中时北虏动诏孝嗣假节镇新亭时王晏为令民情物望不及嗣也。
梁张瓒年二十三为太尉咨议参军吏部尚书俄为长史兼侍中时人以为左迁河东裴子野曰:张吏部有喉唇之任已恨其晚矣。
江革为度支尚书好奖进闾阎为后生延誉由是衣冠士子翕然归之。
刘显为中书侍郎与裴子野刘之遴顾协连职禁中递相师友时人莫不美之。
徐勉为尚书仆射尝参掌衡石甚得士心。
柳昂武帝时为内史中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赐爵文成郡公当途用事百僚皆出其下昂竭诚献替知无不为谦虚自处未尝骄物时论以此重之。
蔡撙为中书令卒司空袁昂尝谓诸宾曰:自蔡侯卒不复更见此人其为名辈所知如此。
袁昂为吏部尚书高祖谓之曰:齐明帝用卿为黑头尚书我用卿为白头尚书良以多愧对曰:臣生四十七年于兹矣。四十已前臣之自有七年已后陛下所养七岁尚书未为晚达帝曰:士固不妄有名。
臧厥臧甄子也。为散骑常侍历中书通事舍人前后居职所掌之局大事及兰台廷尉所不能决者敕并付厥厥辩断精详咸得其理厥卒后有挝登闻鼓诉者求付清直舍人高祖曰:臧厥既亡此事便无可付其见知如此。
陈张种为尚书令以疾授金紫光禄大夫种沈深虚静而识量宏博时人皆以为宰相之器仆射徐陵尝抗表让位于种曰:种器怀沈密文史优裕东南贵秀朝廷亲贤克壮其猷宜居左执其为人物所推如此姚察为吏部尚书察博极坟籍尤善人物至於姓氏所起官职姻娶无所遗失具澄鉴之识人久以梓匠相许及迁选部雅允朝望。
后魏封琳为司宗下大夫有长者之称。
卢鲁元为中书侍郎性多容纳善与人交时掩人之过扬人之美由是公卿咸亲附之。
李瑾为通直散骑侍郎与给事黄门侍郎王遵业尚书郎卢观典领仪注临淮王谓瑾等曰:卿等三隽共掌帝仪可谓舅甥之国王卢即瑾之外兄也。
贾思伯任都官尚书侍讲性谦和倾身礼士虽在街途停车下马接诱恂恂曾无倦色客有谓思伯曰:公今贵重宁能不╂思伯曰:衰至便╂何常之有当世以为雅谈。
胡方回为中书侍郎司徒崔浩及当时朝贤并爱重之清贫守道以寿终。
李神隽为尚书左仆射笃好文雅老而不轻凡所交游皆一时名士汲引后生为其光价四方才子同宗附之高允为尚书散骑常侍加光禄大夫笃亲念故虚已存纳虽处贵重志同贫素。
李孝伯为散骑常侍孝伯体度恢雅明达政事朝野贵贱咸推重之。
李冲为南部尚书竭忠奉上知无不尽出入忧勤形于颜色虽旧臣戚辅莫能逮之无不服其明断慎密而归心焉,于是天下翕然及殊方听望咸宗奇之。
鹿涅为给事黄门侍郎虽任居通显志在谦退迎送亲宾加于畴昔。
崔休为黄门侍郎崇尚先达爱接后来时议重之。
辛雄为尚书三公郎右仆射元钦谓左仆射萧宝夤曰:至如辛郎中才用省中诸人莫出其右宝夤曰:吾闻游仆射云:得如雄者四五人共治省事足矣。今日之赏何其晚哉!于时诸公皆慕其名欲屈为佐莫能得也。
谷浑为仪曹尚书正直有操行不茍合趣舍不与已同视之蔑如也。然爱重旧故不以富贵骄人时人以此称之。
羊深为驾部郎在公明断尚书仆射崔亮吏部尚书甄琛咸敬重之。
常景为门下录事在枢密十有馀年为侍中崔光卢昶游肇元晖尤所知赏累迁积射将军给事中。
北齐任延敬为尚书左仆射进位开府仪同三司延敬位望既重能以宽和接物人皆称之。
郑述祖累迁仪同三司述祖女为赵郡王妃述祖常坐受王拜命坐王乃坐妃薨后王更娶郑道阴女王坐受道阴拜王命坐乃敢坐王谓道阴曰:郑尚书风德如此。又贵重宿旧君不得譬之。
元斌为尚书左仆射斌美仪貌性宽和居官重任颇为齐文襄爱赏。
元文遥为中书舍人杨遵彦每云:堪解穰侯印者必在斯人。
阳休之累迁中书监位望虽高虚怀接物为缙绅所重。
崔︱为五兵尚书监国史在台阁之中见称简正。
袁聿脩为吏部尚书聿脩少平和温润最有规简以名家子历仕清华时望多相器待许其风鉴在郎署之日值赵彦深为水部郎中同在一院因成交友彦深后被沙汰停私门生藜藿聿脩犹以故情存问来往彦深任用铭感甚深虽人才无愧然繇其接引吏部尚书以后自以物望得之。
后周长孙绍远为殿中尚书录尚书事太祖谓群公曰:长孙公容止堂堂足为今模楷。
李彦为兵部尚书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仍兼著作六官建改授军司马进爵为伯彦性谦恭有礼节虽居显要于亲党之间恂恂如也。轻财重义好施爱士时论以此称之。
唐瑾为吏部尚书铨综衡流雅有人伦之鉴以父忧去职寻起令视事时六尚书皆一时之秀周文自谓得人号为六俊然瑾尤见器重。
崔谦累迁银青光禄大夫谦少时读经史晚年好老庄容止俨然无愠色亲宾至则置酒相娱清言不及俗事士大夫以为仪表。
元伟高祖时聘于齐为齐人所执齐平伟方见释授上开府伟性温柔好虚静居家不治生业笃学爱文政事之暇未尝弃日谨慎小心与物无忤时人以此称之自邺还也。庾信赠其《诗》曰:虢亡垂棘反齐平宝鼎归其为辞人所重如此。
赵善为尚书右仆射性温恭有器局位居端右愈自谦退其职务克举则曰:某官之力有罪责则曰:善之咎也。时人称其有公辅之量。
荀士逊为中书侍郎号为称职与李。若等撰典言行于当世。
苏亮为中书监有机辩善谈笑文帝甚重之记人之善忘人之过荐达后进常如弗及故当世敬慕焉周惠达为仪同三司虽居显职性谦退善下人尽心勤公进拔良士以此人皆敬而附之。
薛寘为御正中大夫时前中书监卢柔学业优深文藻华赡而宽与之方驾故世号曰:卢薛焉。
韦转行台左丞迁南郢州刺史复令为行台左丞明察有局再居左辖时论荣之。
隋韦世康为礼部尚书世康寡嗜欲不慕势贵未尝以位望自矜闻人之善。若已有之亦不显人过以求名誉。
姚察初仕陈为吏部尚书入隋为秘书丞学兼儒史李谔高祖受禅历比部考功二曹侍郎赐爵南和伯谔性公方明达世务为时论所推迁治书侍御史元文都开皇初授内史舍人历库部考功二曹郎俱有能名擢尚书左丞。
汤尚希为礼部尚书授上仪同尚希性弘厚兼以学业自通甚有雅望为朝廷所重。
宇文弼炀帝时为礼部尚书弼既以才能著称历居显要声望甚重物议时谈多见推许。
牛弘为右光禄大夫荣宠当世而车服卑简事上尽礼待下以仁讷于言而敏于行。
李德饶大业中为司隶从事虽位秩未通其德行为当世所重凡与结交皆海内髦彦。
裴矩大业时为黄门侍郎遇人尽诚虽至胥吏皆得欢心。
唐温大雅太宗时累转礼部尚书甚有雅望。
魏知古为工部尚书卒宋璟闻而叹曰:叔向古之遗直子产古之遗爱能兼之者其在魏公乎!裴宽为礼部尚书有重名于开元天宝间。
韦陟天宝初为吏部侍郎以道义相知不隔贵贱布衣韦带之士尝虚左倒屣时人以此重之。
韦虚心为户部郎中善于剖判时员外郎宋之问工于诗人以为户部有二妙。
李皓为吏部尚书风仪秀整所历曹以威重见称唐邕白建天保初主治外兵骑兵二曹谓之外省其后邕建位望转隆各置省主令中书舍人分判二省事故世称唐白云:
李季卿代宗朝历吏部侍郎散骑常侍有宇量性识博达善与人交襟怀豁如其在朝以进贤为务士以此多之。
崔涣为吏部侍郎集贤院待制性尚简淡不交世务颇为时望所归。
于休烈为工部尚书恭俭温仁未尝以喜愠形于颜色而亲贤下士推毂后进虽位崇年高曾无倦色。
李元素为给事中时美官缺必指元素。
武元衡为比部员外一岁迁右司郎中时以详整称重后为御史中丞持平无私人复称之。
郑馀庆为左仆射左揆之重仪刑庶工顷自武臣权幸超践崇宠中台政本浸以元刂替及馀庆以旧德居之人情美洽。
钱徽为翰林学士以上疏请罢兵忤旨出为虢州刺史徽文雅厚重时论以为不宜久在郡元和四年徽拜礼部侍郎后自工部侍郎出为华州刺史朝廷以徽素有公望拜左丞。
郑𬘡为吏部尚书本以文学进性恬淡践历华显出入中外者逾四十馀年所居虽无赫奕之称而守道敦笃耽阅典坟与当时博文好古之士为讲论名理之游时人皆仰其耆德焉。
许孟容元和中历兵吏部侍郎太常卿方劲富文学其折衷礼法考详训典甚为贤正论者称焉。
李绛为左仆射绛仪冠标望清举自然以直道进退闻望倾时。
崔从历吏部尚书侍郎从守道贞固自长庆以后以时风嚣薄尤不乐趋进其简厚之德至今称之。
杨于陵为左仆射致仕于陵器量弘整进止有常度在朝三十馀年崇践中外始终不失其正居官职奉亦善操守时人皆仰其风德。
韦弘景为尚书左丞弘景素以鲠亮称及居纲辖之地郎吏望风修整累迁刑部尚书充东都留守判东都尚书省事卒弘景历官行事始终以直道自立议论操持无所阿附当时风教尤为倚赖自长庆以来目为名卿云:
宋申锡敬宗宝历二年为礼部员外郎始自策名及在朝行清慎介洁不趋党与自长庆宝历之间时风嚣薄朋比大扇及申锡被用时论以为劝。
崔玄亮自太常少卿为谏议大夫朝廷以其名望宿旧由谏议迁右散骑常侍。
韦虚舟家有礼则父子兄弟更践郎省时称郎官家韩愈为吏部侍郎诸权门豪士如仆隶焉瞪然不顾而颇能诱厉后进馆之者十六七虽晨炊不给怡然不介意大抵以兴起名教弘奖仁义为事。
薛廷老为刑部员外累迁至给事中当官举职不求虚誉侃侃于公卿之间甚有风望。
王翊太原人少以门阴仕进性谦柔不竞名利为左散骑常侍代宗即位目为纯臣尤重之。
宇文籍太和初为谏大夫而专掌史籍简淡与人少合耽玩经史专精于著述风望峻整为时推重。
孟简为工部侍郎夙擅时名士流推重及居大列风望愈高或显级华资有缺者当时公议必佥属简未几代崔群为户部侍郎是官有二员其判使案别居一署谓之左户元和以还号为清望之最宰辅登用多由此而去故群入相以简代焉。
王质为谏议大夫风度厚重道直言正时辈推许后唐萧顷初入梁历给谏御史中丞礼部侍郎知贡举有能名。
汉刘鼎性。若宽易而典选曹案颇有风棱人称为能。
○台省部·才智
夫三台西掖典掌尤重诏令参典咸出于兹故有道艺渊通机用周敏风力局顾问会旨参决朝议剖断民事应对条畅敷奏精密兼领众职曾莫留滞练识旧体讫无尤违矧属军国多务书牍填委凡所咨禀克究事端应变。若神举无遗策至于该览百氏损益万几虽曰:坐曹不废接待用能服其时辈蔼兹令誉行王言之攸奖见人爵之斯从加以操履不渝谅直是守替其政柄诚无愧焉。
汉金安上字子侯少为侍中惇笃有智宣帝爱之。
后汉耿国字叔虑(东观记作宪)建武四年初入侍光武拜为黄门侍郎应对左右帝以为能迁射声校尉郅寿为尚书令朝廷每有疑议尝独进见章帝奇其智策擢为京兆尹。
尹勋迁尚书令延熹中诛大将军梁冀桓帝召勋部分众职甚有方略封宜阳乡侯。
魏王粲为侍中粲才既高辨论应机锺繇王朗等虽各为魏卿相至于朝廷奏议皆阁笔不能措手。
蜀费衤韦为尚书令常以朝晡听事其间接纳宾客饮食嬉戏加之博奕每尽人之欢事亦不废。
吕乂为尚书代董允为尚书令众事无留门无停宾乂历职内外治身俭约谦静少言为政简而不烦号为清能。
吴孙丞为黄门侍郎与顾荣俱为侍臣后主内侍多得罪尤惟荣丞独获全尝使二人记事丞答顾问乃下诏曰:自今已后用侍郎皆当如今宗室丞顾荣俦也。
薛莹初为光禄大夫天纪四年晋军征吴后主奉书请降莹既至雒阳将先见叙为散骑常侍答问处当皆有条理(干宝晋纪曰:武帝从容问莹曰:孙皓之所以亡者何也。对曰:归命侯臣皓之君吴也。昵近小人刑罚妄加大臣大将无所亲信人人忧恐各不自保危亡之[C260]实由于此帝遂问吴士存亡者之贤愚薛莹各以状对)。
晋石崇为侍中武帝以崇功臣子有局深器重之徐邈为中书舍人迁常侍侍郎莅官简惠达于从政论议精密当时多咨禀之触类辨释问则有对。
杜预为度支尚书在位七年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称美号曰: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也。
宋刘穆之在晋为尚书右仆射领选前将军丹阳尹高祖北伐留世子为中军将军监太尉留府转穆之左仆射领监军中军二府军司将尹领选如故甲仗五十人入居东城穆之内总朝政外供军旅决断如流事无拥滞宾客辐凑求诉百端内外咨禀盈皆满室目览辞讼手答笺书耳行听受口内酬应不相参涉皆悉赡举。又言谈赏笑引日亘时未尝倦苦裁有暇手自写书寻览篇章校定坟籍。
顾琛为库部郎元嘉七年文帝遣到彦之经略河南大败悉委弃兵甲武库为之空虚后帝宴会有后魏归人在坐帝问琛库中仗犹有几许琛诡答有十万人仗旧武库仗秘不言多少帝既发问追悔失言及琛诡对帝甚喜。
南齐王俭为左仆射领选太子少傅国子祭酒卫将军丹阳尹令史咨事宾客满席俭应接铨序旁无留滞。
梁范云为吏部尚书任守隆重书牍盈案宾客满门云应对如流无所壅滞官曹文墨发レ。若神时人咸服其明赡。
徐勉为吏部尚书既闲尺牍兼善辞令虽文案填积坐客充满应对如流手不停笔。又该综百氏皆为避讳。
朱异大通元年迁散骑常侍自周舍卒后异代掌机谟方镇改换朝仪国典诏敕诰书并兼掌之每四方表疏当局簿领咨询详断填委于前异属辞落纸览事下议纵横敏赡不暂停笔顷刻之间诸事便了。
后魏裴脩孝文时为中大夫兼祠部曹司职主礼乐每有疑议脩斟酌故实咸有条贯。
北齐陈元康迁陵台都官郎军国多务元康问无不知神武临行留元康在后马上有所号令九十馀条元康屈指数之荩能记忆神武甚亲之曰:如此人世间希有我今得之乃上天降佐也。时赵彦深亦知机密人谓之陈赵而元康势居赵前。
后周宇文深为散骑常侍深性多奇谲好读兵书既在近侍每进筹策。
苏亮为中书监领着作修国史亮有机辨美谈笑太祖甚重之所有筹议率多会旨。
隋刘子翊高祖大业中为治书侍御史每朝廷疑议子翊为之辨折多出众人意表。
高构字孝基为户部侍郎冯翊武乡女子焦氏既痖。又聋嫁之不售尝采樵于野为人所犯而有孕遂生一男年六岁莫知其姓,于是申省构判曰:母不能言穷理绝冤案风俗通云:姓有九种或氏于爵或氏所居此儿生在武乡可以武为姓寻迁雍州刺史以明断见称。
唐刘林甫武德初为内史舍人时兵机繁速庶事草创高祖委林甫专典其事以才见称。
温大有字彦博大雅弟也。为中书侍郎敷奏明敏为当时所称先大雅卒朝廷每追惜之。
杜如晦慷慨有大节临机能断太宗为秦王奏为王府属寻领行台兵部郎中每从征伐军国多务如晦剖断如流为谈者所服。
马周为给事中寻转中书舍人在位数陈得失周有机辩能敷奏深识事端故动无不中。
姚元崇为夏官郎中时契丹寇陷河北数州兵机悉委元崇剖析。若流皆有条贯则天甚奇之迁夏官侍郎。
●卷四百五十九
○台省部·公正
孔子曰:茍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又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此所谓言必忠信行必谨厚施于家邦无所不可茍异,于是则人虽服从身亦弗理矧乎!著位南宫比喉舌之象恪居中宪号耳目之官固当不侮鳏寡不畏强御寅奉一人威肃百辟。若卫之史鱼汉之汲黯唐狄仁杰之俦皆可以同传矣。
汉张敞以数上书有忠言宣帝征敞为大中大夫与于定国并平尚书事以正违忤大将军霍光孔(守正不阿也。)光为光禄勋领尚书事光帝师傅子少以经行自著进官蚤成(蚤古早字)不结党友养游说有求于人既性自守亦其势然也。
后汉宋均明帝时为尚书令每有驳议多合上旨均尝删翦疑事帝以为有奸大怒收郎缚格之诸尚书惶恐皆叩头谢罪均顾厉色曰:盖忠臣执义无有二心。若畏威失正均虽死不易志小黄门在傍入具以闻帝喜其不挠即令贳郎。
乐恢为尚书仆射是时河南尹王调雒阳令李阜与窦宪厚善纵舍自由恢劾奏调阜并及司隶校尉诸所刺举无所回避贵戚恶之宪弟夏阳侯瑰欲往候恢恢谢不与通宪兄弟放纵而忿其不附已妻每谏恢曰:昔人有容身避害何必以言取怨恢叹曰:吾何忍素餐而立人之朝乎!。
韩棱为尚书令和帝即位侍中窦宪使人刺杀齐殇王子都乡侯畅于上东门有司畏宪咸委疑于畅兄弟诏遣侍御史之齐案其事棱上疏以为贼在京师不宜舍近问远恐为奸臣所笑窦太后怒以切责棱棱固执其义及事发果如所言宪惶恐白太后求出击北匈奴以赎罪棱复上疏谏太后不从及宪有功还为大将军威振天下复出屯武威会帝西祠园陵诏宪与车驾会长安及宪至尚书以下议欲拜之伏称万岁棱正色曰:夫上交不谄下交不渎礼无人臣称万岁之制议者皆惭而止尚书左丞王龙私奏记上牛酒于宪棱举奏龙论为城旦。
郅寿为仆射是时大将军窦宪以外戚之宠威倾天下宪常使门生赍书诣寿有所请寿即送诏狱前后上书陈宪骄恣引王莽以诫国家是时宪征匈奴海内供其役费而宪及其弟笃景并起第宅骄奢非法百姓苦之寿以府藏空虚军旅未休遂因朝会讥刺宪等厉音正色辞旨甚切。
张霸为侍中时皇后兄虎贲中郎将邓骘当朝贵盛闻霸名行欲与为友霸逡巡不答众人笑其不识时务。
李充为侍中大将军邓骘尝置酒请充宾客满堂酒酣骘诡曰:幸椒房位列上将幕府初开欲辟天下奇伟以辅不逮惟诸君博求其器充乃为陈海内隐居怀道之士颇有不合骘欲绝其说以肉啖之充抵肉于地曰:说士犹甘于肉遂出径去骘甚望之同坐汝南张孟举往让充曰:一日闻足下与邓将军说士未究激刺面折不由中和出言之责非所以光祚子孙者也。充曰:大丈夫居世贵行其意何能远为子孙之计由是见非于贵戚。
刘矩为尚书令矩性亮直不能谐附贵势以是失大将军梁冀意出为常山相。
杨厚为侍中顺帝时大将军梁冀威权倾朝遣弟侍中不疑以车马珍玩致遗于厚欲与相见厚不答左雄为尚书令迁司隶校尉初雄荐周举为尚书举既称职议者咸称焉及在司隶。又举故冀州刺史冯直以为将帅而直尝坐赃受罪举以此劾奏雄雄悦曰:吾尝事冯直之父而。又与直善今宣光以奏吾乃是韩厥之举也。由是天下服焉。
张陵为尚书桓帝元嘉中岁首朝贺大将军梁冀带剑入省陵呵叱令出敕羽林虎贲夺冀剑冀跪谢陵不应即劾奏冀请廷尉论罪有诏以一岁俸赎而百僚肃然初冀弟不疑为河南尹举陵孝廉不疑疾陵之奏冀因谓曰:昔举君适所以自罚也。陵对曰:明府不以陵不肖误见擢序今申公宪以报私恩不疑有愧色。
羊陟为尚书令时太尉张颢司徒樊陵大鸿胪郭防太仆曹陵大司农冯方并与宦相姻私公行货赂并奏罢黜之不纳。
刁韪为尚书在朝有鲠直臣节。
向栩为侍中每朝廷大事侃然正色百官惮之。
桥玄灵帝时为尚书令时大中大夫盖升与帝有旧恩前为南阳太守臧数亿以上玄奏免升禁锢没入财贿帝不从而迁升侍中玄病免。
赵戬字叔茂为尚书选部郎董卓欲以所私并充台阁戬拒不听卓怒召戬欲杀之观者皆为戬惧而戬自。若及见卓引辞正色陈说是非卓虽凶戾屈而谢之。
荀为尚书令折节下士坐不累席其在台阁不以私欲挠意有群从一人才行实薄,或谓以君当事不可不以某为议郎笑曰:官者所以表才也。若如来言众人其谓我何邪其持心平正皆类此。
魏陈群转侍中领丞相东西曹掾在朝无适无莫雅仗名义不以非道假人。
贾逵为谏议大夫时太祖终于雒阳逵典丧事时鄢陵侯彰行越骑将军从长安来赴问逵先王玺绶所在逵正色曰: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玺绶非君侯所宜问也。遂奉梓宫还邺。
何夔魏国初建拜尚书仆射时丁仪兄弟方进宠仪与夔不合尚书傅选谓夔曰:仪不相好已甚子友毛等仪已害之矣。子宜少下之夔曰:为不义适足害其身焉能害人。且怀奸亻幸之心立于明朝其得久乎!夔终不屈志仪后果以凶伪败。
杜恕为散骑黄门侍郎恕推诚以质不治饰少无名誉及在朝不结交援专心向公每政有得失尝引纲维以正言,于是侍中辛毗等器重之。
苏则为侍中与董昭同僚昭尝枕则膝卧则推下之曰:苏则之膝非佞人之枕也。
辛毗为侍中时中书监刘放令孙资见信于主制断时政大臣莫不交好而毗不与往来毗子敞谏曰:今刘孙用事众皆影附大人宜少降意和光同尘不然必有谤言毗正色曰:主上虽未称聪明不为暗劣吾立身自有本末就与孙刘不平不过令吾不作三公而已何危害之有焉大丈夫欲为公而毁其高节耶蜀罗宪字令则为尚书吏部郎时黄皓预政众多附之宪独不与同皓恚左迁巴东太守。
吴纪陟为中书郎孙峻使诘南阳王和令其引分陟密使令正辞自理峻怒陟惧闭门不出。
晋辛表字伟容年二十馀为散骑侍郎时同僚诸郎共平尚书事年少并兼厉锋气要名誉尚书事至或有不便故遗漏不视及传书者去即入深文论驳惟表不然事来有不便辄与尚书共论尽其意主者固执不得已然后共奏议司空陈泰等以此称之。
崔洪自尚书左丞迁吏部尚书举用甄明门无私谒荐雍州刺史郤诜代己为左丞诜后纠洪洪谓人曰:我举郤丞而还奏我是挽弩自射也。诜闻曰:昔赵宣子任韩厥为司马以军法戮宣子之仆宣子谓大夫曰:可贺我矣。吾选厥也。任其事崔侯为国举才我以才见举惟官是视各明至公何故斯言乃至此洪闻其言而重之。
文立巴郡人为散骑常侍蜀故尚书犍为程琼雅有德业与立深交武帝闻其名以问立对曰:臣重其人但年垂八十禀性谦退无复当时之望故不以上闻耳琼闻之曰:广休可谓不党矣。故吾善夫人也。
甄德为侍中时河南尹庾纯先坐事免后复为散骑常侍后将军荀汲于朝会中奏纯以前坐不孝免黜不宜升进德进曰:孝以显亲为大禄养为荣诏赦纯前愆擢近侍兼掌教官此纯召不俟驾之日而后将军汲以私议贬夺公论抗言矫情诬罔朝廷宜加贬汲坐免官。
傅咸为左丞多与杨骏笺讽切之骏意不平骏弟济素与咸善与咸《书》曰:江海之流混混故能成其深广也。天下大器非可稍了而相观每事欲了生子痴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作痴复为快耳左丞总司天台维正八坐此未易居以君尽性而处未易居之任益不易也。想虑破头故具有白咸答曰:卫公云:酒色之杀人此甚于作直坐酒色死人不为悔逆畏以直致祸此由心不直正欲以茍。且为明哲耳自古以直致祸者当由矫枉过直,或不忠允欲以亢厉为声故致忿耳安可忄空忄空为忠益而当见疾乎!。
卞粹惠帝初为尚书郎杨骏执政人多附会而粹正直不阿及骏诛超拜右丞封咸阳子稍迁至左军将军。
华廙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时河南尹韩寿因贾后求以女配廙孙陶廙距不许后深以为恨故遂不登台司。
王戎为司徒免官惠帝反宫以戎为尚书令既而河间王遣使说成都王颖将诛齐王ぁ檄书至ぁ谓戎曰:孙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纠合义兵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着神明二王听谗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卿其善为我筹之戎曰:公首举义众冀定大业开辟已来未始有也。然论功报赏不及有劳朝野失望人怀贰志今二王带甲百万其锋不可当。若以王就第不失故爵委权崇让此求安之计也。ぁ谋臣葛旟怒曰:汉魏以来王公就第宁有得保妻子者乎!议者可斩,于是百官震悚戎伪药发堕厕得不及祸。
王衍为中书令时齐王ぁ有兴复之功而专权自恣公卿皆为之拜衍独长揖焉。
裴楷为侍中石崇以功臣子有才气与楷志趣各异楷不与之交。
刘颂为吏部尚书及赵王伦之害张华也。颂哭之甚恸闻华子得逃喜曰:茂先卿尚有种伦党张林闻之大怒惮颂持正而不能害也。孙秀等推崇伦功宜加九锡百僚莫敢异议颂独曰:昔汉之锡魏魏之锡晋皆一时之用非可通行今宗庙乂安虽嬖后避退势臣受诛周勃诛诸吕而尊孝文霍光废昌邑而奉孝宣并无九锡之命违旧典而习权变非先王之制九锡之议请无所施张林积忿不已以颂为张华之党将害之孙秀曰:诛张裴巳伤时望不可复诛颂林乃止。
刘乔为散骑常侍时齐王ぁ为大司马初绍为ぁ所重每下阶迎之乔言于ぁ曰:裴张之诛朝臣畏惮孙秀故不敢不受财物嵇绍今何所逼忌故畜裴家车牛张家奴婢邪乐彦辅来公未尝下床何独加敬于绍ぁ乃止绍谓乔曰:大司马何故不复迎客乔曰:似有正人言以卿不足迎者绍曰:正人为谁乔曰:其则不远绍默然。
嵇绍元康初为给事黄门侍郎时侍中贾谧以外戚之宠年少居位潘岳杜斌等皆附焉谧求交于绍绍拒而不答及谧诛绍时在省以不阿比凶族封弋阳子。
茍晞为尚书左丞廉察诸曹八坐以下皆侧目惮之荀绲为尚书秉机平正直道而行是时内外公卿大夫莫不敬惮焉。
刘暾字长升为尚书左丞正色在朝三台清肃。
郤鉴镇合肥时王敦有逆谋甚忌之表为尚书令征还道经姑孰与王敦相见谓曰:乐彦辅短才耳后生流宕言违名检考之以实岂胜满武秋耶鉴曰:拟人必于其伦彦辅道韵平淡体识冲粹处倾危之朝不可得而亲疏及湣怀太子之废可谓柔而有正武秋失节之士何可同日而言敦曰:湣怀废徙之际交有危机之急何能以死守之乎!以此相方其不减明矣。鉴曰:大丈夫既洁身北面义同在三,岂可偷生屈节颜天壤耶茍道数终极固当存亡以之敦闻鉴言大忿之遂不复相见拘留不遣敦之党与讠替毁日至鉴举止自。若初无惧心敦谓钱凤曰:郤道征儒雅之士名位既重何得害之乃放还台。
卞为右将军给事中尚书令成帝即位群臣进玺司徒王导以疾不至正色于朝曰:王公岂社稷之臣耶大行在殡嗣皇未立宁是人臣辞疾之时导闻之乃舆疾而至与庾亮共参机要王导称疾不朝而私送车骑将军郤鉴奏以导亏法从私无大臣之节御史中丞锺雅阿挠王典不加准并请免官虽事寝不行举朝震肃断裁切直不畏强御皆此类也。实当官以褒贬为己任勤于吏事欲轨正督世不肯茍同时好然性不弘裕才不副意故为诸名士所少而无卓尔优誉明帝深器之于诸大臣而最任职阮孚每谓之曰:卿常无泰尝如含瓦石不亦劳乎!曰:诸君以道德恢弘风流相尚执鄙吝者非而谁时贵游子弟多慕王澄谢鲲为达壶厉色于朝曰:悖礼伤教罪莫斯为甚中朝倾覆实由于此欲奏推之王导庾亮不从乃止然而闻者莫不折节孔愉为尚书左仆射让禀赐表指言奸暴威虐王导闻而非之于都坐谓愉曰:君言奸吏擅威暴人肆虐为患是谁愉欲大论朝廷得失陆玩抑之乃止后导将以赵裔为护军愉谓导曰:中兴已来处此官者周伯仁应思远耳今诚乏才岂以赵裔居之邪导不从其守正如此由是为导所衔。
孔坦为尚书郎典客令万默领诸胡胡人相诬朝廷疑默有所偏助将加大辟坦独不署由是被谴弃官归会稽。
王珣为仆射太子少傅王雅将拜遇雨请以糸散入珣不许之因冒雨不拜。
韩伯为侍中陈郡周勰为谢安主簿居丧废礼崇尚老庄脱犯名教伯领中正不通勰议曰:拜下之敬犹能违众从礼情理之极不宜以多比为通时人惮焉识者谓伯可谓澄世所不能澄裁世所不能裁者矣。与夫容已顺众者岂得同时而共称哉!。
范宁为中书侍郎指斥朝士直言无讳王国宝宁之甥也。以谄媚事会稽王道子惧为宁所不容乃相驱扇因被疏隔求补豫章太守帝曰:豫章不宜太守何急以身试死邪宁不信卜占固请行。
阮种为中书郎进止有方正已率下朝廷咸惮其威容每为驳议事皆施用遂为楷则。
郤隆字弘始謇亮有匪躬之节初为尚书郎转左丞在朝为百僚所惮徐邈为散骑常侍谢安薨论者或有异同邈固劝中书令王献之奏加殊礼仍崇进谢石为尚书令玄为。
徐州邈后为中书侍郎邈尝诣东府遇众宾沈湎引满讠宣讠华会稽王道子曰:君时有畅不邈对曰:邈陋巷书生惟以节俭清修为畅耳道子以邈业尚道素笑而不以为忤也。
范泰为中书侍郎时会稽王世子元显专权内外百官请假不复表闻惟笺元显而已泰建言以为非宜元显不纳。
宋蔡廓为御史中丞时中书令傅亮寄任隆重学冠当时朝廷仪典皆取定于亮每咨廓然后施行亮意。若有不同廓终不为屈。
王惠为吴兴太守少帝即位以蔡廓为吏部尚书不肯拜乃以惠代焉惠被召即拜未尝接客人有与书求官者得辄聚置阁上及去职其封如初时谈者以廓之不拜惠之即拜虽事异而意同也。
何尚之为侍中领尚书令秉衡当朝畏远权柄亲戚故旧一无荐举既以致怨亦以此见称。
王球为吏部尚书球公子简贵素不交游筵席稀进门无异客尚书仆射殷景仁领军刘湛并执重权倾动内外球虽通家姻戚未尝往来。
南齐王琨在宋为散骑常侍廷尉虞议社稷合为一神琨案旧纠驳时深被亲宠朝廷叹琨强正太祖即位加侍中时王俭为宰相属琨用东海郡迎吏琨谓信人曰:语郎三台五省皆是郎用人外方小郡当乞寒贱省官何容复夺之遂不过其事。
萧惠基为侍中领骁骑将军尚书令王俭朝宗贵望惠基同在礼阁非公事不私觌焉。
张绪为散骑常侍领本州中正长沙王晃属选用吴兴闻人邕为州议曹绪以资藉不当执不许晃遣书佐固请之绪正色谓晃使曰:此是身家州乡殿下何得见逼。
谢氵龠为吏部尚书明帝废郁林领兵入殿左右惊走报氵龠氵龠与客围棋每下子辄云:其当有意竟局乃还斋卧竟不问外事明帝即位氵龠。又属疾不知事萧谌以兵临起之氵龠曰:天下事公卿处之足矣。且死者命也。何足以此惧人后宴会功臣上酒尚书令王晏等兴席氵龠独不起曰:陛下受命应天晏以为已之力觞遂不见报上大笑解之座罢晏呼氵龠共载还令省欲相抚悦氵龠。又正色曰:君巢窟在何处晏初得班剑氵龠谓之曰:身家太傅裁得六人。若何事顿得二十晏甚惮之谓江┙曰:彼上人者难为讠州对加领右军将军梁江革为度支尚书时尚书令何敬容掌选序用多非其人革性强直每至朝宴常有褒贬以此为权势所疾乃谢病还家。
到洽为尚书吏部郎请一无所行为尚书左丞准绳不避贵戚尚书省贿赂莫敢通。
江为吏部郎方雅有风格仆射徐勉权重自遇在位者并宿士敬之唯及王规与抗礼不为之屈羊亻品为都官尚书时尚书令何敬容用事与之并省未尝游造有宦者张僧胤候亻品亻品曰:我床非阉人所坐竟不前之时论美其贞正。
孔休源为尚书左丞弹肃礼闱雅允朝望。
谢举为尚书令时邵陵王纶于娄湖立园广宴酒后好聚众宾冠手自裂破投之唾壶皆莫敢言举尝预宴王欲取举帻举正色曰:裂冠毁冕下官弗敢闻命拂衣而退王屡召不反甚有惭色焉。
陈孔奂为尚书仓部郎迁仪曹侍郎时左民郎沈景为飞书所谤将陷重辟事连台阁人怀忧惧奂廷议理之竟得明白。
萧弘为始兴王咨议参军兼金部侍郎性抗直不事权贵左右近臣无造请高宗每欲迁用辄为用事者裁抑焉。
后魏东阿县公元顺为吏部尚书兼右仆射时三公曹令史朱晖案事录尚书高阳王雍雍欲以为廷尉评频烦顺顺不为用雍遂下命用之顺投之于地雍闻大怒昧爽坐都厅召尚书及丞郎毕集欲待顺至于众挫之顺日高方至雍攘袂抚几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内亲尊莫二元顺何人以身成命投弃于地顺须髪俱张仰面看屋愤气奔涌长欷而不言久之摇一白羽扇徐而谓雍曰:高祖迁宅中土创定九流官方清浊轨仪万古而朱晖小子身为省吏何合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气宜遵成旨自有短垣而复逾之也。雍曰:身为丞相录尚书如何不得用一人为官顺曰: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得越樽俎而代之未闻有别旨令殿下参选事顺。又厉声曰:必如是顺当依事奏闻雍遂笑而言曰:,岂可以朱晖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顺入室与之极饮顺亢执不挠皆此类也。
穆绍为侍中领本邑中正绍无他才能而资性方重罕接宾客希造人门领军元乂当权熏灼曾往候绍绍迎送下阶而已时人叹尚之绍加仪同三司领左右侍中元顺与绍同直顺尝因醉入其寝所绍拥被而起正色让顺曰:身二十年侍中与卿先君亟连职事纵卿后进何宜相排突也。遂谢事还家诏喻乃起高允为中书侍郎阉官宗爱之任势也。威振四海尝召百司于都堂王公已下望庭毕拜允至独升阶而揖。
羊祉为光禄大夫当官不惮强御朝廷以为刚断时有检覆每令出使。
于忠为散骑常侍兼武卫将军时北海王详为太傅录尚书事忠每以鲠气正辞为详所忿面责忠曰:我忧在前见尔死不忧尔见我死时也。忠曰:人生于世自有定分。若应死于王手避亦不免。若其不尔王不能杀详因忠表让之际密劝帝以忠为列卿令解左右听其让爵,于是诏停其封优进太府卿。
封回为都官尚书时荥阳郑云谄事长秋卿刘腾货腾紫缬四百匹得为安州刺史除书旦出暮往诣回坐未定谓回曰:我为安州卿知之否彼土治生何事为便回答之曰:卿荷国宠灵位至方伯虽不能拔园葵去织妇宜思方略以济百姓如何见造而问治生乎!封回不为商贾何以相示云惭鬼失色。
贾秀为中书侍郎加安远将军时丞相乙浑擅作威福多所杀害浑妻庶姓而求公主之号屡言于秀秀默然浑曰:公事无所不从我请公主不应何意秀慷慨大言对曰:公主之称王姬之号尊宠之极非庶族所宜。若假窃此号当必自咎秀宁死于今朝不敢笑于后日浑左右莫不失色为之振惧而秀神色自。若浑夫妻默然含忿他日乃书太医给事杨惠富臂作老奴官悭字令以示秀浑每欲伺隙陷之会浑伏诛遂得免难秀正色守正皆此类也。
和其奴为尚书左仆射与河东王阎毗太宰常英等并平尚书事在官慎法不受私请。
慕容白曜为比部尚书在职执法无所阿纵。
李冲为南部尚书冲从甥阴始孙孤贫往家冲家至如子侄有人求官因其纳马于冲始孙辄受而不为言后假方便借冲此马马主见冲乘马而不得官后乃自陈始末冲闻之大惊执始孙以状款奏始孙坐罪其处要自厉不念爱恶皆此类也。累迁尚书仆射冲明白当官奉国为己任自始迄终无所避屈。
游肇为右仆射于吏事断决不速主者咨呈反复论叙有时不晓至于再三必穷其理然后下笔虽宠势干请终无回挽方正之操时人服之及领军元乂之废灵太后将害太傅清河王怿乃集公卿会议其事于时群臣莫不失色顺旨肇独抗言以为不可终不下署。
卢同为左丞时相州刺史奚康生征民岁调皆七八十尺以邀奉公之誉部内患之同于岁禄官给长绢同乃举案康生度外征调书奏诏科康生之罪兼褒同在公之绩。
甄深为黄门侍郎亲识有求官者答云:赵郡李谧耽学守道不闷予常欲致言但未有次耳诸君何为轻自媒。
高道悦为谏议大夫正色当官不惮强御。
杨机为度支尚书方直之心久而弥厉奉公正己为时所称。
崔光为侍中延昌四年正月迎立孝明后二日广平王怀扶疾入临以母弟之亲径至太极西庑哀动禁内呼侍中黄门领军三卫云:身欲上殿哭大行。又须入见主上诸人皆愕然相视无敢抗对者光独攘袂振杖引汉太尉赵熹横剑当阶推下亲王故事辞色甚厉闻者莫不称善怀壮光理义有据声泪俱止云:侍中以故事裁我我不敢不服,于是遂还频遣左右致谢。
北齐宋游道初仕魏为左中兵郎中尚书令临淮王谴责游道游道乃执板长揖曰:下官谢王瞋不谢王理即日诣阙上《书》曰:徐州刺史元孚频有表云:伪梁广发士卒来围彭城乞增羽林二千以孚宗室重臣告请应实所以量奏给武官千人孚今代下以路阻自防遂纳在防羽林八百人辞曰:疆境无事乞将还家臣{天水}局司深知不可尚书令临淮王即孚之兄子遣省事谢远三日之中八度逼迫云:宜依判许臣不敢附下罔上孤负圣明但孚身在任乞师相继及其代下便请放还进退为身无忧国之意所请不合其罪不科乃召臣于尚书都堂云:卿一小郎忧国之心岂厚于我丑骂溢口不顾朝章右仆射臣世隆吏部郎中臣薛叔已下百馀人并皆闻见臣实献直言云:忠臣奉国事在其心亦复何简贵贱自北海入雒王不能致身死难方清宫以迎篡贼郑先护立义广州王复建旗往讨趣恶如流伐善何速今得冠冕百僚乃欲为私害政为臣此言怒更甚臣既不佞干犯贵臣乞解郎中帝召见游道嘉劳之亦言臣{天水}冠百僚遂使一郎攘袂高声肆言顿挫乞解尚书令帝乃下敕听解台郎后除司州治中从事复为尚书左丞游道入省劾太师咸阳王坦太保孙腾司徒高隆之司空侯景录尚书元弼尚书令司马子如官贷金银催征酬价虽非指事赃贿终是不避权豪。又奏尚书违失数百条省中豪吏王儒之徒并鞭斥之始依故事于尚书省立门名以记出入早晚令仆已下皆侧目。
高慎为大行台左丞转尚书当官无所回避时咸畏惮之。
高隆之为尚书右仆射时初给民田贵势皆占良美贫弱咸受瘠薄隆之启高祖悉更反易乃得均平。
张雕世祖时为假仪同三司雕自以出于微贱致位大臣励精在公有匪躬之节欲立功效以报朝恩论议抑扬无所回避宫掖不急之费大存减省左右纵恣之徒必加禁约数讥切宠要献替帷扆帝亦深倚仗之。
崔︱累迁中书令初和士开擅朝曲求物誉诸公因此颇为子弟干禄世门之胄多处京官︱二子拱并为外任弟廓之从容谓︱曰:拱幸得不凡何为不在省府之中清华之所而并外藩有损家代︱曰:立身以来耻以一言自达今。若进儿与身何异卒无所求闻者莫不叹服。
后周柳庆为民部尚书威仪端肃枢机明辨太祖每发号令常使庆宣之庆天性抗直无所回避太祖亦以此深委仗焉。
崔猷为司会中大夫明帝遗诏立武帝晋公护谓猷曰:今奉遵遗旨君以为何如对曰:殷道尊周道亲今朝廷既遵《周礼》无容辄违此义事虽不行时称守正裴汉为司路下大夫天和中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时晋公护擅权缙绅等多谄附之以图仕进惟汉直道自守故八年不徙职。
裴侠为工部中大夫有大司空掌典钱物李贵乃于府中悲泣或问其故对曰:所掌官物多有费用裴公清严有名惧遭罪责所以泣耳侠闻之许其自首贵自言隐费钱五百万。
薛端为吏部郎中性强直每有奏请不避权贵文帝嘉之故赐名端欲令名实相副。
颜之仪为御正大夫属官宣帝嗣位政刑日乱开府于义上疏谏时郑译刘以恩幸当权谓义不利于已先恶之于帝帝览表色动谓侍臣曰:于义谤讪朝廷也。之仪进曰:古先哲王立诽谤之木置敢谏之鼓犹惧不闻过于义之言不可罪也。帝乃解。
隋赵贤通初仕后周武帝为御正上大夫与宗伯斛律征素不协征出为齐州刺史坐事下狱自知罪重遂逾狱而走帝大怒购之急贤通上密奏曰:征自以负罪深重惧死遁逃。若不北窜匈奴则南投吴越征虽愚陋久历清显奔波敌国无益圣朝今者炎旱为灾可因兹大赦帝从之征赖而获免贤通卒不言功陆彦师初仕北齐为中书黄门侍郎以不阿宦者谗出为中山太守。
柳雄亮高祖时为给事黄门侍郎尚书省凡有奏事雄亮多所驳正深为公卿所惮。
宇文弼为尚书左丞当官正色为百僚所惮。
梁毗为散骑常侍进位开府见杨素贵宠擅权百僚震忄因上封事极言之时素任寄隆重多所折挫当时朝士无不惧伏莫有敢与相是非辞气不挠者独毗与柳及尚书左丞李纲而已后高祖不复专委于素盖由察毗之言也。
郎茂为民部侍郎时尚书右仆射苏威立条章每岁责民间五品不逊或答者乃云:管内无五品之家不相应领类多如此。又为馀粮簿拟有无相赡茂以为繁纡不急皆奏罢之。
柳为屯田侍郎时三品已上门皆列戟左仆射高子弘德封应国公申牒请判曰:仆射之子更不易居父之戟槊已列门外尊有压卑之义子有避父之礼岂容外门既设内ト。又施事竟不行闻而叹服。
卢楚为左司郎当朝正色甚为公卿所惮及炀帝幸江都东都官僚多不奉职楚每存纠举无所回避。
唐苏向则天朝为右司郎中时御史王弘义附来俊臣构陷无罪朝廷疾之尝受诏于虢州采木役使不节丁夫多死向按奏其事弘义竟以坐黜向寻授给事中李至远天后时李昭德荐为天官侍郎不诣昭德谢恩昭德怒奏黜为璧州刺史。
王求礼为左拾遗则天朝孙万荣寇陷河北数州河内王懿宗拥兵不敢进比贼散懿宗奏请族诛沧瀛等州百姓为诖误者求礼廷折之曰:此百姓等素无良吏教习城池。又不完固为贼驱逼茍徇图全岂素有背叛之心哉!而懿宗拥强兵十馀万闻贼将至辄退走保城池罪当诛戮今乃移祸于草泽诖误之人以求自免岂是为臣之道请先斩懿宗以谢河北百姓群官咸谔然谓之切当遂令魏州刺史狄仁杰充使安抚。
宋璟为凤阁舍人当官正色则天甚重之长安中张易之诬构魏元忠有不顺之言引凤阁舍人张说令证之说将入于御前对覆惶惑迫惧璟谓曰:名义至重神道难欺必不可党邪丑正以求茍免。若缘犯颜流贬芬芳多矣。说感其言及入遂保明元忠竟得免死神龙元年迁吏部侍郎中宗嘉璟正直仍令谏议大夫内供奉仗下复言朝廷得失寻拜黄门侍郎时武三思恃宠执权尝请于璟璟正色谓之曰:当今复子明辟王宜以侯就第何得尚干朝政独不见产禄之事乎!。
岑羲神龙元年为中书舍人时武三思用事侍中敬晖欲上表请削诸武之为王者募为疏者众畏三思皆辞不敢为之羲便操笔辞甚切直由是忤三思意转秘书少监。
韩思复睿宗朝为给事中活严善思于雷霆之下拒武三思于谄附之中玄宗皇帝御笔题碑云:有唐忠孝韩长公之墓。
杨㻛为户部侍郎时御史中丞宇文融请检察天下逃户公卿不敢有异辞唯㻛独建议以为括实不利居人征籍外田税使百姓困弊所得不补所失无几㻛出外职。
相里造代宗朝为户部郎中永泰元年正月壬子章敬皇太后忌辰百僚于兴唐寺行香内侍鱼朝恩置斋馔于寺外之商贩车坊延宰相及台省官就食朝恩恣口谈时政公卿惕息造与殿中侍御史李ぅ以正言折之ぅ辞直而强突颇忤朝恩遂罢会。
敬括为御史大夫持重推诚于下未尝以私害公士颇称焉。
班宏为刑部侍郎兼京官考使时右仆射崔宁书兵部侍郎刘乃上下考宏正议曰:今夷荒靖难专在节制尺籍伍符不挟省司夫上多虚美之名下开趋竞之路上行阿容下必朋党因削去之乃知而谢之曰:乃虽不敏敢掠一美以邀二罪乎!。
郤高卿历拾遗谏议大夫中书舍人处事不回为宰相元载所忌鱼朝恩署牙将李琮为两街功德使琮暴横于银台门毁辱京兆尹崔昭高卿立诣元载抗论以为国耻请速论奏载不从。
卢景亮德宗朝拜右拾遗补阙居谏列与补阙穆质皆以直称。
韦贯之宪宗初为礼部员外郎新罗人全忠义以机巧进至少府监阴其子为两馆生贯之持其籍不与曰:工商之子不当仕忠义以艺通权亻幸为请者非一人贯之持愈坚既而上疏陈忠义不宜污朝籍辞理恳到竟罢去之改吏部员外郎。
奚陟为中书舍人中书省故事姑息胥徒以常在宰相左右也。陟皆以公道遇之后为刑部侍郎时裴延龄恶京兆尹李充有能政专意陷害之诬奏充深结陆贽数厚赂遗金帛充既贬官。又奏充比者妄破用京兆府钱谷至多请令比部勾覆以比部郎中崔元翰陷充怨恶贽也。诏许之元翰曲附延龄刻治府史府史到者虽无过犯皆笞决以立威时论喧然陟乃躬自阅视府案具得其实奏言扌处度支奏京兆府贞元九年两税及已前诸色羡馀钱共六十八万馀贯李充并妄破用今所勾勘一千二百贯已来是诸县供馆驿加破及在诸色人户腹内合收其斛㪷共三十二万石惟三百馀石诸色输纳所由欠折其馀并是准敕及度支符牒应用已尽陟之宽平守法多如此类元翰既不遂其志因此愤恚而卒。
颜真卿为尚书右丞代宗车驾自陕将还真卿请皇帝先谒五陵九庙而后还宫宰相元载谓真卿曰:公所见虽美其如不合事宜何真卿怒而前曰:用舍在相公耳言者何罪然朝廷事岂堪相公再破除耶载深衔之。
杨于陵为中书舍人时李实为京兆尹恃承恩宠于陵与给事中许孟容俱不附叶遂为实媒孽孟容改太常少卿于陵改秘书少监。
赵宗儒为司勋员外领考功事定内外百吏考绩黜陟公当无所畏避迁考功郎中。
郑氵为考功员外郎刺史有驱迫人吏上言政绩请刊石纪事者氵采得其情条责廉使巧迹遂露人服其敏识。
裴佶为尚书左丞时兵部尚书李巽兼盐铁使将以使局置于本行经构已半会佶拜命坚执以为不可遂令撤之巽恃恩而强时重佶之有守。
董晋为尚书左丞时右丞元琇为度支使韩所奏贬雷州司户其责既重举朝以为非罪名有窃议者董晋谓宰臣刘滋齐映曰:元右丞忽有贬责未知罪名用刑一滥谁不危惧假有权臣骋志相公何不奏请三司详断之去年关辅用兵时方蝗旱琇总国计夙夜忧勤以赡给师旅不增一赋军国皆济斯可谓国之劳臣也。今此播逐恐失人心人心一失则有闻鸡鸣起舞者矣。窃为相公痛惜之滋映但引过而已给事中袁高。又抗疏申理之坐以朋党寝而不报许孟容为礼部员外郎有公主之子请补弘文崇文馆诸生孟容举令式不许主诉于德宗命中使问状孟容执奏竟得请迁本曹郎中。
杨绾为吏部侍郎典选公平时元载秉政公卿多附之绾孤立中道清贞自守未尝私谒载以绾雅望素高外示尊重心实疏之。
孟简为仓部员外郎属顺宗登极王叔文窃政骤为户部侍郎简为其属中立正色挺然不附叔文心忌之而不敢退黜言于宰相韦执谊换刑部员外郎韩皋为尚书左丞时王叔文专政皋自以前辈旧人累更重任颇以简倨自处嫉叔文之党谓人曰:吾不能事新贵人皋从弟毕幸于叔文以告之故出皋为鄂岳观察使。
王源中为左补阙时典禁军者不循法度至有台府人吏皆为追擒源中上疏曰:夫台宪者纪纲之地府县者责成之所设有罪犯宜归司存安有北军势重于南衙辇下权倾于仗内乞还法司庶守职分宪宗可其请改侍御史。
韦处厚穆宗时为中书舍人时张平叔以便佞诙谐他门而进自京兆少尹不数月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平叔欲以征利中帝意以希大任以榷盐旧法为弊年深欲官自籴盐可富国强兵疏利害十八条时宰不能夺因下其议处厚,于是奏议发十难以诘之帝然后深知害人乃止平叔繇是始有疏斥之渐。
韦弘景为尚书左丞弘景素以鲠亮称会吏部员外杨虞卿以公事为下吏所讪狱未能辨诏下弘景与宪司就尚书省详谳虞卿多朋游时多乡附者弘景素所不悦时已请告在第及准诏就召以公服来谒弘景谓之曰:有敕推公虞卿失容自退。
崔咸为散骑常侍秘书监咸登朝历台阁独行守正时望甚重敬宗幸东都人心不安裴度以勋旧自兴元随表入觐既至权臣不便度复居中书京兆尹刘栖楚辈十馀人驾肩拒之宾客持两端者日拥其门一日度留客命酒栖楚求度之欢曲躬附耳而语咸举爵罚度曰:丞相不当许所属官嗛占嗫耳语度笑而饮之栖楚不自安趋出坐者壮之。
令狐楚为左仆射太和末李训伏诛大臣从坐者八九人京师大扰文宗夜召楚及郑覃入决事翌日以覃为宰相危疑之际楚多守正故为中尉仇士良所忌遂以本官充诸道盐铁转运等使。
后唐萧顷初在唐为吏部员外郎先是张由中书出为右仆射后为梁太祖判官高邵使祖阴求一子出身官省寺皆称无例指挥甚急吏徒惶惧顷。又判云:仆射未集郎官未赴省上指挥使曹公事俱非南宫旧仪闻之惭悚致谢顷繇是名振梁祖亦加奖之。
韦寂仕梁为吏部郎中复判南曹吏畏其明人赏其正。
刘替历御史中丞刑部侍郎替性雍和与物无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干之虽权豪不能移其操。
崔峣为尚书左丞素与崔彦融善彦融尝为万年令{山尧}谒于县彦融未出见案上有书题皆赂遗中贵人{山尧}知其由径始恶其为人及除司勋郎中{山尧}为左丞通刺不见{山尧}谓曰:郎中行止鄙杂故未敢见宰相知之改楚州刺史卒于任。
赵凤为员外郎充翰林学士会明宗置端明殿学士凤与冯道俱任其职时任圜为宰相恃明宗旧恩行事无边幅为巧宦者所倾以至罢相归磁州朱守殷以汴州叛明宗亲征未及郑州巧宦者谓安重诲曰:此失权者三四人在外地如朝夕未能破贼被此辈阴结狡徒为患非细乃指任圜在氵釜阳即日驰驿赐圜自尽既而凤知之哭谓重诲曰:任圜义士肯造逆谋以仇君父乎!公如此滥刑何以安国重诲笑而不责。
晋裴皥为工部尚书舍相国寺宰臣桑维翰谒之不迎不送或问之答曰:皥见维翰于中书则庶寮也。维翰见皥于私馆则门生也。何送迎之有时人重其耿介。
卢詹历兵部侍郎左丞工部尚书詹刚直议论不避权贵执政者常恶之。
●卷四百六十
○台省部·正直
夫一言以蔽在于无邪明神介福本乎!好直故臣之事君非可以载伪也。已繇汉氏而下居台省者皆为天子从官或处喉舌之地专典乎!出纳或侍帷幄之内拾遗于左右而能励骨鲠之操蕴贞谅之志临大节而有守膺切问而无谄扌处经持正犯颜竭虑罔避权亻幸以效诚悫斯盖服膺善道中立不倚之徒欤至有斥远于外抗心罔移感慨而死遗风可挹信乎!耿介方直之士皆人君之所欲得而臣也。
汉冯唐祖父赵人也。父徙代汉兴徙安陵唐为郎中署长事文帝帝辇过问唐曰:父老何自为郎家安在(言年老矣。何乃自为郎也。)具以实言文帝曰:吾居代时吾尚食监高数为我言赵将李齐之贤战于巨鹿下吾每饮食意未尝不在巨鹿也。(每食念监所说李齐在巨鹿时也。)父老知之乎!唐对曰:齐尚不如廉颇李牧之为将也。帝曰:何也。(尚犹正也。)唐曰:臣大父在赵时为官帅将(人父祖父也。)善李牧臣父故为代相善李齐知其为人也。帝既闻廉颇李牧为人良说(良善也。说读曰悦闻颇牧之善帝意大说)乃拊髀曰:(髀音陛)嗟乎!吾独不得廉颇李牧为将岂忧匈奴哉!唐曰:主臣(恐惧之言)陛下虽有廉颇李牧不能用也。帝怒起入禁中良久召唐让曰:公众辱我独亡间处乎!(何不间隙之处而言)唐谢曰:鄙人不知忌讳。
东方朔武帝时为太中大夫虽诙笑(诙嘲戏也。诙笑谓讠朝谑发言可笑也。诙音恢)然时观察颜色直言切谏帝常用之。
陈咸年十八以父万年任为郎有异材抗直数言事刺讥近臣书数十上迁为左曹。
王章字仲卿少以文学为官稍迁至谏大夫在朝廷名敢直言。
孔光为光禄勋领尚书诸吏给事中凡典枢机十馀年守法度修故事帝有所问据经法以心所安而对不希旨茍合(希旨希望天子之旨意)。
平当以明经为博士成帝时公卿荐当论议通明给事中每有灾异当辄傅经术言得失(傅读曰附)。
王闳为中常侍哀帝置酒麒麟殿董贤父子亲属宴饮闳兄弟侍中中常侍皆在侧帝有酒所(言酒在体中)从容视贤笑(从音千容切)曰:吾欲法尧禅舜何如闳进曰:天下乃高皇帝天下非陛下之有也。陛下承宗庙当传子孙于亡穷统业至重天子无戏言帝默然不说左右皆恐,于是遣闳出后不得复侍宴。
龚胜为光禄大夫诸吏给事中胜言董贤乱制度繇是逆上指(繇与由同)。
后汉冯勤为郎中给事尚书司徒侯霸荐前梁令阎杨杨素有讥议光武常嫌之既见霸奏疑其有奸大怒赐霸玺《书》曰:崇山幽都何可偶黄钺一下无处所欲以身试法邪将杀身以成仁邪使勤奉策至司徒府勤还陈霸本意申释事理帝意稍解。
戴凭为侍中数进见问得失光武谓凭曰:侍中当规补国政勿有隐情凭对曰:陛下严帝曰:朕何用严凭曰:伏见前太尉西曹掾蒋遵清亮忠孝学通古今陛下纳肤受之诉遂致禁锢以是为严帝怒曰:汝南子欲复党乎!凭出系廷尉有诏敕出后复引见凭谢曰:臣无蹇谔之节而有狂瞽之言不能以尸伏谏偷生茍活诚惭圣朝帝即敕尚书解遵禁锢拜凭虎贲中郎将以侍中兼领之。
锺离意为尚书仆射显宗性褊察朝廷争为严察以避诛唯意犹取谏争数封还诏书臣下过失辄救解之会诏赐降胡子缣尚书案事误以十为百帝见司农上簿大怒召郎将笞之意因入叩头曰:过误之失常人所容。若以懈慢为愆则臣位大罪重郎位小罪轻咎皆在臣臣当先坐乃解衣就格帝意解使复冠而贳郎。
朱晖为尚书仆射元和中尚书张林上言均输晖奏言不可施行后陈事者复述前议章帝以为然晖言非所宜行帝得晖重议因发怒切责诸尚书晖等皆自系狱三日诏敕出之曰:国家乐闻议黄髪无愆诏书过耳何故自系晖因称病笃不肯复署议尚书令以下惶怖谓晖曰:今临得谴让奈何称病其祸不细晖曰:行年八十蒙恩得在机密当以死报。若心知不可而顺旨雷同负臣子之义今耳目无所闻见伏待死命遂闭口不复言诸尚书不知所为乃劾奏晖帝意解寝其事。
申屠刚为尚书令謇謇多直言无所屈挠。
宋均明帝时征拜尚书令每有议多合帝旨均尝删剪疑事帝以为有奸大怒收郎缚格之诸尚书惶恐皆叩头谢罪均顾厉色曰:盖忠臣执义无有二心。若畏威失正均虽死不易心小黄门在傍入具以闻帝善其不挠即令贳郎。
郅寿章帝时为尚书仆射是时大将军窦宪以外戚之宠威倾天下宪尝使门生赍书诣寿有所请寿即送诏狱前后上书陈宪骄恣引王莽以诫国家。
陈禅为谏议大夫西南拈国王献乐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永宁二年元会作之于庭安帝与群臣共观大奇之禅独离席举手曰:帝王之庭不宜设远边之技尚书陈忠请禅下狱有诏勿收之。
傅翻为谏议大夫性谅直数陈谠言虞承为谏议大夫雅性忠謇在朝堂犯颜谏诤终不曲挠。
李法和帝时迁侍中光禄大夫岁馀上疏以为朝政苛碎违永平建初故事宦官权重椒房宠盛。又讥史官记事不实后世有识寻功计德必不明信坐失旨下有司免为庶人在家八年征拜议郎谏议大夫正言极辞无改于旧。
周举为尚书阳嘉三年大旱顺帝下策问举因奏见举及尚书令成翊世仆射黄琼问以得失举等并对以为宜慎官人去斥贪污离远佞邪修文帝之俭尊孝明之教则时雨必应帝曰:百官贪污佞邪者为谁乎!举独对音擅曰:臣从下州超备机密不足以别群臣然公卿大臣数有直言者忠贞也。阿谀茍容者佞邪也。司徒视事六年未闻有忠言异谋愚心在此其后以事免司徒刘崎迁举司隶校尉。
宋登顺帝时为侍中数上封事抑退权臣由是出为颍川太守。
陈龟为尚书梁冀暴虐日甚龟上疏言其罪状请诛之桓帝不省自知必为冀所害不食七日而死。
爰延为侍中桓帝游上林苑从容问延曰:朕何如主也。对曰:陛下为汉中主帝曰:何以言之对曰:尚书令陈蕃任事则治中常侍黄门豫政则乱是以知陛下可与为善可与为非帝曰:昔朱云廷折栏槛今侍中面称朕违敬闻阙矣。
刘淑迁侍中桓帝朝上疏以为宜罢宦官辞甚切直帝虽不能用亦不罪焉。
刘儒迁侍中桓帝时数有灾异下策博求直言儒上封事十条极言得失辞甚忠切帝不能纳出为任城相。
桓彬桓帝时为议郎入侍讲禁中以直道忤左右出为许令。
刘陶灵帝时为侍中以数切谏为权臣所惮徙为京兆尹。
杨奇为侍中灵帝常从容问奇曰:朕何如桓帝对曰:陛下之于桓帝亦犹虞舜比德唐尧帝不悦曰:卿强项真杨震子孙。
傅燮字南容为议郎会西羌反边章韩遂作乱陇右征发天下役赋无己司徒崔烈以为宜弃凉州诏会公卿百官烈坚执先议燮厉声曰:斩司徒天下乃安尚书郎杨赞奏燮廷辱大臣帝以问燮对曰:昔冒顿至逆也。樊哙为上将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愤激思奋未失人臣之节顾计当从与不耳季布犹曰:哙可斩也。今凉州天下要冲国家藩卫高祖初兴使郦商别定陇右世宗拓境列置四郡议者以为断匈奴右臂今牧御失和使一州叛逆海内为之骚动陛下卧不安寝烈为宰相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臣窃惑之。若使左衽之虏得居此地(《说文》曰:衽衣衿也。)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若烈不知之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帝从燮议顷之赵忠为车骑将军诏忠论讨黄巾之功执金吾甄举等谓忠曰:傅南容前在东军有功不侯故天下失望今将军亲当重任宜进贤理屈以副众心忠纳其言遣北城门扌交许延致殷勤延谓燮曰:南容少答我常侍万户侯不足得也。燮正色拒之曰:遇与不遇命也。有功不论时也。傅燮岂求私赏哉!忠愈怀恨然惮其名不敢害。
何休灵帝时群公表休道术深明宜侍帷幄亻幸臣不悦之乃拜议郎屡陈忠言。
魏和洽魏国初建为侍中有白毛谤毁太祖太祖见近臣怒甚洽陈素行有本求案实其事罢朝太祖令曰:今言事者白不但谤吾也。乃复为崔琰觖望此损君臣恩义妄为死友怨叹殆不可忍也。昔萧曹与高祖并起微贱致功立勋高祖每在屈笮二相恭顺臣道益彰所以祚及后世也。和侍中比求实之所以不听欲重参之耳洽对曰:如言事者言罪过深重非天地所覆载臣非敢曲理以枉大伦也。以出群吏之中特见拔擢显在首职历年荷宠刚直忠公为众所惮不宜有此然人情难保要宜考核两验其实今圣恩垂含垢之仁不忍致之于理更使曲直之分不明疑自近始太祖曰:所以不考欲两全及言事者耳洽对曰:信有谤主之言当肆之市朝。若无此言事者加诬大臣以误主听二者不加检核臣窃不安太祖曰:方有军事安可受人言便考之邪狐射姑刺阳处父于朝此为君之诫也。
崔琰魏国初建拜尚书时未立太子临淄侯植有才而爱太祖狐疑以函令密访于外唯琰露板答曰:盖闻春秋之义立子以长加五官将仁孝聪明宜承正统琰以死守之植琰之兄女婿也。太祖贵其公亮喟然叹息。
桓阶为侍中时太子未定而临淄侯植有宠阶数陈文帝德优齿长宜为储副公规密谏前后恳至。又毛徐弈以刚謇少党而为西曹掾丁仪所不善仪屡言其短赖阶左右以自保全其将顺规救多此类也。卫臻文帝为魏王时为散骑常侍及践阼群臣并颂魏德多抑损前朝臻独明禅授之义称扬汉美帝数目臻曰:天下之珍当与山阳共之后明帝时为右仆射加光禄大夫是时明帝方隆意于殿舍臻数切谏及殿中监擅收兰台令史臻奏案之诏曰:殿舍不成吾所留心卿推之何臻上疏曰:古制侵官之法非恶其勤事也。诚以所益者少所隳者大也。臣每察校事类皆如此惧群臣将遂越职以至陵迟矣。
杜畿为河东太守征为尚书初畿在郡被书录寡妇是时他郡或有己自相配嫁依书皆录夺啼哭道路畿但取寡者故所送少及赵俨代畿而所送多文帝问畿前君所送何少今何多也。畿对曰:臣前所录皆亡者妻今俨送生人妇也。帝及左右顾而失色。
辛毗为侍中从文帝射雉帝曰:射雉乐哉!毗曰:于陛下甚乐而于群下甚苦帝默然后为之稀出。
苏则为侍中文帝问则曰:前破酒泉张掖西域通使敦煌献径寸大珠可复求市益得不则对曰:若陛下化洽中国德流沙漠即不求自至求而得之不足贵也。帝默然。
陈矫为尚书令明帝忧社稷问矫司马公忠正可谓社稷之臣乎!矫曰:朝廷之望社稷未知也。又车驾常卒至尚书门矫跪问帝曰:陛下欲何之帝曰:欲案行文书尔矫曰:此自臣职分非陛下所宜临也。若臣不称其职则请就黜退陛下宜还帝惭回车而反其亮直如此。
许允为吏部郎选郡守明帝疑其所用非次召入将加罪允入帝怒诘之允对曰:某郡守虽限满文书先至年限在后某郡守虽后日限在前帝取事视乃释遣出。
虞毓为侍中青龙中侍中高堂隆数以宫室事切谏明帝不悦毓进曰:臣闻君明则臣直古之圣王恐不闻其过故有敢谏之鼓近臣尽规此乃臣等所以不及隆隆诸生名为狂直陛下宜容之。
孙礼为尚书明帝方修宫室而节气不和天下谷贵礼固争罢役诏曰:敬纳谠言促遣民作时李惠监作复奏留一月有所成讫礼径至作所不复重奏称诏罢民帝奇其意而不责。
蒋济为散骑常侍明帝诏征南将军夏侯尚曰:卿腹心重将特当任使恩施足死惠爱可怀作威作福杀人活人尚以示济济既至帝问曰:卿所闻见天下风教何如济对曰:未有他善但见亡国之语耳帝忿然作色而问其故济具以答因曰:夫作威作福书之明诫天子无戏言古人所慎惟陛下察之,于是帝意解遣追取前诏。
蜀后主即位董允为侍中领虎贲中郎将统宿卫亲兵献纳之任允皆专之允处事为防制甚尽匡救之理后主常欲采择以充后宫允以为古者天子后妃之数不过十二今嫔妃已具不宜增益终执不听后主益严惮之后主渐长大爱宦人黄皓皓便僻佞慧欲自容入允常上则正色匡主下则数责于皓皓畏允不敢为非终允之世皓位不过黄门丞。
吴阚泽领中书时吕壹奸罪发闻有司穷治奏以大辟,或以为宜加焚裂用彰元恶大帝以访泽泽曰:盛明之世不宜复有此刑帝从之。
丁仪为侍中执法平诸官事领辞讼如旧典校郎吕壹诬白江夏太守刁嘉谤讪国政大帝怒收嘉系狱悉验问时同坐人皆怖畏壹并言闻之仪独云:无闻,于是见穷诘累日诏旨转厉群臣为之屏息仪对曰:今刀锯已在臣颈臣何敢为嘉隐讳自取夷灭为不臣之鬼顾以闻知当有本末据实答问辞不倾移帝遂舍之嘉亦得免。
晋裴楷为侍中与山涛和峤并以盛德居位武帝尝问曰:朕应天顺时海内更始天下风声何得何失楷对曰:陛下受命四海承风所以未比德尧舜者但以贾充之徒尚在朝耳方宜引天下贤人与弘政道不宜示人以私时任恺庾纯亦以充为言帝乃出充充纳女于太子乃止。
樊建为给事中武帝问诸葛之治国建对曰:闻恶必改而不矜过赏罚之信足感神明帝曰:善哉!使得此人以自辅,岂有今日之劳乎!建稽首曰:臣窃闻天下之论皆谓邓艾见枉陛下知而不理此岂冯唐所谓虽得颇牧而不能用者乎!帝笑曰:吾方欲明之卿言起我意,于是发诏治艾焉。
刘毅迁尚书左仆射时龙见武库井中帝亲观之有喜色百官将贺毅独进曰:昔龙降郑时门之外子产不贺龙降夏庭氵未流不禁卜藏其至周幽王祸[C260]乃发易称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证据旧典无贺龙之礼诏报曰:政德未修诚未有以膺受嘉祥省来表以为瞿然贺庆之事宜详依典义动静数示尚书郎刘汉等议以为龙体既苍杂以素文意者大晋之行戢武兴文之应也。而毅乃引衰世妖异以拟今之吉祥。又以龙在井为潜皆失其意潜之为言隐而不见今龙彩质明焕示人以物非潜之谓也。毅应推处诏不听后阴气解而复合毅上言必有阿党之臣奸以事君者当诛而不诛故也。
胡威为尚书加奉车都尉威尝谏时政之宽帝曰:尚书郎以下吾无所假借威曰:臣之所陈岂在丞郎令史正谓如臣等辈始可以肃化明法耳和峤为尚书愈被亲礼与任恺张华相善峤见太子不令因侍坐曰:皇太子有淳古之风而季世多伪恐不了陛下家事武帝默然不答后与荀𫖮荀勖同侍帝曰:太子近入朝差长进卿可俱诣之粗及世事既奉诏而还𫖮勖并称太子明识弘雅诚如明诏峤曰:圣质如初耳帝不悦而起峤退居常怀慨叹知不见用犹不能已在御坐言及社稷未尝不以储君为忧帝知其言忠每不酬和后与峤语不及来事,或以告贾妃妃衔之及惠帝即位拜太子少傅加散骑常侍光禄大夫太子朝西宫峤从入贾后使帝问峤曰:卿昔谓我不了家事今日定云:何峤曰:臣昔事先帝曾有斯言言之不效国之福也。臣敢逃其罪乎!。
山涛为尚书仆射加侍中领吏部涛中立于朝晚值后党专权不欲任杨氏多有讽谏帝虽悟而不能改文立为散骑常侍时西域献马武帝问立马何如对曰:乞问太仆帝善之。
周𫖮为左仆射元帝宴群公于西堂酒酣从容曰:今日名臣共集何如尧舜时邪𫖮因醉厉声曰:今虽同人主何得复比圣世帝大怒而起手诏付廷尉将加戮累日方赦之及出诸公就省𫖮曰:近日之罪固知不至于死。
孔坦为侍中成帝每幸丞相王导府拜导妻曹氏有如家人坦每切谏帝既加元服犹委政王导坦每发愤以国事为己忧尝从容言于帝曰:陛下春秋已长圣敬日跻宜博纳朝臣咨诹善道由是忤导出为廷尉。
顾和为尚书令居任多所献纳虽权臣不茍阿挠穆帝时南中郎将谢尚领宣城内史收泾令陈杀之有司以尚违法纠黜诏原之和重奏曰:尚先劾奸赃罪入甲戌赦听自首减死而尚近表云:苞藏奸猾辄收行刑事状自郡非犯军戎不由都督按尚蒙亲贤之举荷文武之任不能为国惜体平心听断内挟小憾肆其威虐远近怪愕莫不解体尚忝外属宥之有典至于下吏宜正刑辟尚皇太后舅故寝其奏孔严哀帝时领尚书时东海王弈求海盐钱塘以水牛牵埭税取钱直帝初从之严谏乃止初帝或施私恩以钱帛赐左右严。又启诸所别赐及给厨食皆应减省帝曰:左右多困乏故有所赐今通断之。又厨膳宜有减彻思详具闻严多所匡益。
高嵩为侍中哀帝雅好服食嵩谏以为非万乘所宜陛下此事实日月之一蚀也。
宋郑鲜之为都官尚书鲜之为人通率在武帝坐言无所隐时人甚惮焉。
蔡兴宗为侍中每正言得失无所顾惮由是失旨后迁尚书右仆射明帝谓兴宗曰:诸处未定殷琰已复同逆顷日人情云:何事当济不兴宗曰:逆之与顺臣无以辨今商旅断绝而米甚丰四方云合而人情更安以此卜之清荡可必但臣之所忧更在事后犹羊公云:既平之后方当劳圣虑耳尚书褚渊以手版筑兴宗言之不已帝曰:如卿言先是兴宗转掌吏部时孝武方盛淫宴谑侮群臣自江夏王义恭以下咸加秽辱唯兴宗以方直见惮不被侵尚书仆射颜师伯谓议曹郎王耽之曰:蔡尚书常免昵戏去人实远耽之曰:蔡豫章昔在相府亦以方严不狎武帝宴私之日未尝相召每至官赌常在胜朋蔡尚书今日可谓能负荷矣。大明末前废帝即位兴宗告太宰江夏王义恭应须策文义恭曰:建立储副本为今日复安用此兴宗曰:累朝故事莫不皆然近永初之末荥阳王即位亦有文策今在尚书可检视也。不从。
沈怀文为侍中孝建以来抑黜诸弟广陵平后复欲更峻其科怀文曰:汉明不使其子比光武之子前史以为美谈陛下明管蔡之诛愿崇唐卫之寄及海陵王休茂诛欲遂前议太宰江夏。
王义恭探得密旨先发议端怀文固谓不可由是得息王昙首为侍中元嘉四年车驾出北堂尝使三更竟开广莫门南台云:应须白虎幡银字不肯开门尚书左丞羊玄保奏免御史中丞傅隆以下昙首继启曰:既无墨敕。又阙幡虽称上旨不异单刺元嘉元年二年虽有再开门例此乃前事之违今之守旧未为非礼但既据旧史应有疑却本末曾无此状犹宜及咎其不请白虎幡银字致开门不时由尚书相承之失亦合糸正帝特无所问更立科条。
王球文帝时为尚书仆射时群臣诏见多不即前卑疏者或至数十日大臣亦有十馀日不被见者唯球辄去未尝止停。
何尚之为尚书右仆射时吏部尚书庾炳之领选既不缉众论。又颇通货贿炳之请急还家吏部令史钱泰主客令史周伯齐出炳之宅咨事泰能弹琵琶伯齐善歌炳之因留停尚书旧制令史咨事不得宿停外虽有八座命亦不许为有司所奏帝于炳之素厚将恕之召问尚之尚之具陈炳之得失太祖乃可有司之奏免炳之官。
袁𫖮为侍中领前军将军时新安王子鸾以母嬖有盛宠太子在东宫多过失孝武微有废太子立子鸾之意从容颇言之𫖮盛称太子好学有日新之美帝。又以沈庆之才用不多言论颇相蚩毁𫖮。又陈庆之忠勤有略堪当重任由是前废帝深感𫖮庆之亦怀其德。
南齐王琨初仕宋为光禄大夫时中领军刘π晚节有栖退志表求东阳郡尚书令袁粲已下莫不赞美之琨曰:永初景平唯谢晦殷景仁为中领军元嘉有到彦之为人望才誉π不及也。近闻加侍中为怏怏便求东阳臣恐子房赤松子未易轻拟其鲠直如此虞愿初仕宋为通直散骑侍郎时明帝以宅起湘宫寺费极奢侈以孝武庄严刹七层帝欲起十层不可立分为两刹各五层新安太守巢尚之罢郡还见帝曰:卿至湘宫寺未我起此寺是大功德愿在侧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卖儿贴妇钱佛。若有知当悲哭哀湣罪高浮图有何功德尚书令袁粲在座为之失色帝大怒使人驱下殿愿徐去无异容。又帝好围棋愿曰:尧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宜好。
何戢为侍中高帝欲转戢领选问尚书令褚渊以戢资重欲加常侍渊曰:宋世王球从侍中中书令单作吏部尚书资与戢相似顷选职方昔小轻不容顿加常侍圣旨每以蝉冕不宜过多臣与王俭既已左珥。若复加戢则八座便有三蝉。若帖以骁游亦不为少乃以戢为吏部尚书加骁骑将军。
王晏为吏部尚书永明八年武帝欲以明帝代晏领选手敕问之晏启曰:鸾清有馀然不谙百氏恐不可居此职帝乃止。
谢{艹沦}为吏部尚书高宗废郁林王后宴会功臣上酒尚书令王晏等兴席{艹沦}独不起曰:陛下受命应天从民王晏妄叨天功以为己力帝大笑解之座罢晏呼{艹沦}共载还令省欲相抚悦{艹沦}。又正色曰:君巢窟在何处晏初得班剑{艹沦}谓之曰:身家太傅裁得六人君亦何事一朝至此晏甚惮之。
梁江子四自右丞上封事极言得失高祖甚善之诏尚书详择施行焉。
袁昂为尚书令昂在朝謇谔世号宗臣昭明太子卒晋安王纲为皇太子昂独表言宜立昭明长息欢为皇太孙虽不见用擅声朝野。
许懋为著作郎待诏文德省时有请封会稽禅国山者高祖雅好礼因集学士草封禅欲行懋以为不可因建议言之拜中庶子。
陈蔡凝为尚书吏部侍郎高宗尝谓凝曰:我欲用义兴主婿钱肃为黄门郎卿意何如凝正色对曰:帝乡旧戚恩由圣旨则无所复言格以佥议黄散之职故须人门兼美惟陛下裁之高宗默而止肃因而有憾令义兴主谮之于高宗寻免官迁交阯顷之还为黄门侍郎后主尝置酒会群臣欢甚将移宴于弘范宫众人咸从唯凝与袁宪不行后主曰:卿何为者凝对曰:长乐尊严非酒后所过臣不敢奉诏众人失色后主曰:卿醉矣。令引出。
孔奂为侍中后主时在东宫欲以江总为太子詹事令管记陆瑜言之于奂奂谓瑜曰:江有潘陆之华而无园绮之实辅弼储宫窃有所难瑜具以白后主深以为恨乃自言于高宗高宗将许之奂乃奏曰:总文华之人今皇太子文华不少无藉于总如臣愚见愿选敦重之才以居辅导帝曰:即如卿言谁当居此奂曰:都官尚书王廓世有懿德性敦敏可以居太子詹事奂。又奏曰:宋朝范泰即范泰之子亦为太子詹事前代不疑后主固争之帝卒以总为詹事由是忤旨其梗正如此。
后魏高允与司徒崔浩述成国史后以经授恭宗及浩之被收也。允直于中书省恭宗使东宫侍郎吴延召允仍留宿宫内翌日恭宗入奉太武命允参乘至宫门谓曰:入当见至尊吾自导卿脱至尊有问但依吾语允请曰:为何等事也。恭宗曰:入自知之既入见帝恭宗曰:中书侍郎高允在臣宫同处累年小心密慎臣所悉虽与浩同然允微贱制由于浩请赦其命太武召允谓曰:国书皆崔浩作不允对曰:太祖记前著作郎邓渊所撰先帝记及今记臣与浩同作然浩综务处多扌裁而已至于注疏臣多于浩帝大怒曰:此甚于浩安有生路恭宗曰:天威严重允是小臣迷乱失次耳臣向备问皆云:浩作帝问如东宫言不允曰:臣以下才谬人著作犯忤天威罪应灭族今已分死不敢虚妄殿下以臣侍读日久哀臣乞命耳实不问臣臣无此言臣以实对不敢迷乱帝谓恭宗曰:直哉!此亦人情所难而能临死不移不亦难乎!。且对君以实贞臣也。如此言宁失一有罪宜宥之允竟得免,于是召浩前使人诘浩惶惑不能对允事事申明皆有条理时帝怒甚敕允为诏自浩已下僮吏已上百二十八人皆夷五族允持疑不为频诏催切允乞更一见然后为诏诏引前允曰:浩之所坐。若更有馀[C260]非臣敢知直以犯触罪不至死帝怒命介士执允恭宗拜请帝曰:无此人忿朕当有数千口死矣。浩竟族灭馀皆身死恭宗后让允曰:人当知机不知机学复何益参乘之时吾导卿端绪何故不从人言怒帝如此每一念之使人心悸允曰:臣东野凡生本无官意属休明之会应弓旌之举释褐凤池仍参麟阁尸素官荣妨贤已久夫史籍者帝王之实录将来之鉴戒今之所以观往后之所以知今是以言行举动莫不备载故人君慎焉然浩世为殊遇荣曜当时孤负圣恩自贻灰灭即浩之迹时有可论浩以蓬蒿之才荷栋梁之重在朝无謇谔之节退私无委蛇之称私欲没其公廉爱憎蔽其直理此浩之责也。至于书朝廷起居之迹言国家得失之事此亦为史之大体未为多违然臣与浩实同其事死生荣辱义无独殊诚荷殿下大造之慈违心茍免非臣之意恭宗动容称叹允后与人言我不奉东宫尊旨者恐负翟黑子也。(翟黑子事见奉使受赂门)。
孙绍为给事中门下录事朝廷大事好言得失遂为世知。
茍颓孝文时为都曹尚书方正好直言虽文明太后生杀不允颓亦言至恳切未尝阿谀李䜣之诛也。颓并致谏太后不从。
李ぁ为度支尚书性鲠烈敢直言常面折孝文弹公卿无所回避百寮皆惮之帝常加优礼。
元正为黄门侍郎茹皓以白衣侍直禁中稍被宠接宣帝尝拜山陵路中欲引与同车皓奋衣将正切谏而止。
北齐崔昂魏孝静帝时为尚书左丞武定六年甘露降于宫阙文武官僚同贺显阳殿魏帝问仆射崔暹尚书杨愔等曰:自古以甘露为瑞汉魏多少可各言往代所降之处德化感致所由次问昂昂曰:案符瑞图王者德至于天则甘露降吉降两门不由符瑞故桑雉为戒实启中兴小鸟孕大未闻福感所愿陛下虽休勿休帝为敛容曰:朕既无德何以当此。
崔暹天保末为右仆射文宣谓左右曰:崔暹谏我饮酒过多然我饮何所妨常山王私谓暹曰:至尊或醉多太后尚不能致言吾兄弟杜口仆射独能犯颜内外深相感愧。
后周宇文孝伯为小蒙宰宣帝忌齐王宪意欲除之谓孝伯曰:公能为朕图齐王当以其官位相授孝伯叩头曰:奉先帝遗诏不许滥伤骨肉齐王陛下叔父戚近功高社稷重臣栋梁所寄陛下。若妄加刑戮微臣。又顺旨曲从则臣为不忠之臣陛下为不孝之子也。帝不怿因渐疏之。
隋萧吉仕周为仪同宣帝时吉以朝政日乱上书切谏帝不纳。
何妥开皇初为通直散骑常侍时纳言苏威尝言于高祖曰:臣先人每诫臣云:唯读孝经一卷足可立身治国何用多为帝亦然之妥进曰:苏威所学非止孝经厥父。若信有此言威不从训是其不孝。若无此言面欺陛下是其不诚不诚不孝何以事君。且夫子有云:不读诗无以言不读礼无以立岂容苏绰教子独反圣人之训乎!威时兼领五职帝甚重之妥因奏威不可信任。
赵绰开皇中为刑部侍郎每有奏谳正色侃然高祖嘉之渐见亲重。
高为尚书左仆射时太子勇失爱于高祖潜有废立之志谓曰:晋王妃有神凭之言王必有天下。若之何长跪曰:长幼有序其可废乎!帝默然而止。
元岩字君山为兵部尚书岩性严重明达世务每有奏议侃然正色廷诤面折无所回避高祖及公卿皆敬惮之。
卢恺开皇初除吏部侍郎摄尚书左丞每有敷奏侃然正色虽逢喜怒不改其常。
牛弘为吏部尚书高祖惑于邪议疏忌太子勇高祖车驾至仁寿宫翌日御太兴殿谓侍臣曰:我新还京师应开怀欢乐不知何意翻邑然愁苦弘对曰:由臣等不称职故至尊忧劳高祖既数闻谗谮疑朝臣皆委故有斯问冀闻太子之愆弘为此对大乖本旨。
刘行本为黄门侍郎高祖尝怒一郎于殿前笞之行本进谏帝不顾行本乃正当帝前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臣左右岂得轻臣而不顾也。乃置笏于陛而退帝谢之而原所笞者。
长孙平为工部尚书有人告大都督邴绍非毁朝廷为愦愦者高祖怒将斩之平曰:川泽纳所以成其深山岳藏疾所以就其大不胜至愿愿陛下弘山海之量茂宽裕之德鄙谚曰:不痴不聋不堪作大家翁此言虽小可以喻大邴绍之言不应闻奏陛下。又复诛之。且恐百代之后有亏圣德乃赦绍。
段文振大业中为右光禄大夫时兵曹郎斛斯政专掌兵事文振知政险薄不可委以机要屡言于炀帝帝弗纳。
苏威为纳言从幸辽回车驾次太原威以盗贼不止劝炀帝还京师深根固本为社稷计帝初从之竟用宇文述等议往东都天下大乱威知帝不可规正甚患之属帝问盗贼事宇文述曰:盗贼信少不足为虞威不能诡对以身隐殿柱帝呼问之威曰:臣非职事不知多少但患其渐近帝曰:何谓也。威曰:他日贼据长白山今者近在荥阳汜水帝不悦而罢。
李桐客为门下录事大业末炀帝幸江都时四方兵起谋欲徙都丹阳召百僚会议公卿希旨俱言江左黔黎皆思望幸巡狩吴会勒石纪功复禹之迹今其时也。桐客独议曰:江南卑湿地狭州小内奉万乘外给三军吴人力屈恐不堪命。且逾越险阻非社稷之福御史奏桐客谤朝政仅而获免。
唐李纲为礼部尚书兼太子詹事纲以太子建成渐狎无行之徒有猜忌之谋不可谏止频乞骸骨高祖慢骂之曰:卿为潘仁长史何乃羞为朕尚书。且建成在东宫遣卿辅导何谓屡致辞乎!纲顿首陈谢曰:潘仁贼也。诚在杀害每谏便止所活极多为其长史故得无愧陛下功成业泰颇自矜伐臣以凡劣才乖元凯所言如水投石安敢久为尚书兼以愚臣事太子所怀鄙见复不采纳既无补益所以请退高祖谢曰:知公直士勉弼我儿,于是擢拜太子少保尚书詹事并如故。
魏徵贞观二年为尚书左丞或有言征阿党亲戚者太宗使御史大夫温彦博按验无状彦博奏曰:征为人臣须存形迹不能远避嫌疑遂招此谤虽情在无私亦有可责帝令彦博让征。且曰:自今以后不得不存形迹他日征入奏曰:臣闻君臣叶契义同一体不存公道唯事形迹。若君臣上下同遵此路则邦之兴丧或未可知帝瞿然改容曰:吾已悔之其年侍御史张玄素奏庆州乐蟠县令叱奴骘盗用官仓推逐并实帝令斩决中书舍人杨文瓘奏据律不合死帝曰:仓粮朕之所重。若不加法恐犯者更多尚书右丞魏徵对曰:陛下设法与天下共之今。若改张多将法外畏罪。且后有重者。又无以加之其年太宗谓侍臣曰:人皆以祖孝孙为知音今其所教声曲多不谐韵此犹未至精妙人亦以许崇为良医全不识药性魏徵对曰:陛下生平不爱音声今忽为教女乐差舛责孝孙臣恐天下怪愕帝怒曰:卿是朕腹心应须进忠直何乃附下罔上为孝孙分疏温彦博等拜谢征与王圭进曰:祖孝孙学问立身何如白明达陛下平生礼遇孝孙复何如白明达今过听一言便谓孝孙可疑明达可信臣恐群臣众庶有以窥陛下者帝意乃解权万纪太宗时为尚书左丞梗言廷谏公卿莫不惮之。
颜相时师古之弟亦有学业贞观中累迁谏议大夫拾遗补阙有诤臣之风。
狄仁杰为左司郎中王本立恃宠用事朝廷忄惧仁杰奏之请付法寺高宗特原之仁杰奏曰:国家虽乏英才岂少本立之类陛下何惜罪人而亏王法必欲曲赦本立请弃臣于无人之境为忠贞将来之诫本立竟得罪由是朝廷肃然。
王及善则天时为内史时御史中丞来俊臣常以飞祸陷良善自侯王将相被其罗织受戮者不可胜计后俊臣坐事系狱有司断以极刑则天欲舍之及善奏曰:俊臣凶狡不轨所信任者皆屠贩小人所诛戮者多名德君子臣愚以为。若不剿绝元恶恐摇动朝廷祸从此始则天慰纳之。
张柬之圣历初为凤阁舍人其年突厥默啜表言有女请和亲天后盛意许之欲令淮阳郡王廷秀娶其女东之奏言古无男子求夷狄女以配中国王者颇忤旨出为合州刺史。
姚元崇为夏官侍郎万岁通天二年则天谓侍臣曰:近者朝臣多被周兴来俊臣等推勘相牵咸自承服国家有法朕,岂能违中间疑有枉滥更使近臣就狱根问皆得手状承引不虚朕不以为疑即可其奏自周兴来俊臣死后更无闻有反逆者。然则已前就戮者不有冤滥邪元崇对曰:自垂拱已后被告身死破家者皆是枉酷自诬而死告者特以为功天下号为罗织甚于汉之党锢陛下令近臣就狱问者近臣自亦不保何敢辄有动摇被问者。若翻。又惧遭其毒手将军张虔勖李安静等是也。赖上天降灵圣情发寤锄诛凶竖朝廷乂安今日已后臣以微躯及一门百口保见在内外官更无反逆者乞陛下得告状但收掌不须推问。若后有征验反逆有实臣请受知而不告之罪则天大悦曰:前宰相皆顺成其事陷朕为淫刑之主闻卿所说甚合朕心其日使高品官送银千两赐之长安四年为相王府长史兼知夏官尚书事。又上言相王知兵马不便臣非惜死但恐不益相王词旨恳切则天深然其言遂改为春官尚书。
李峤则天朝为给事中时酷吏来俊臣构陷狄仁杰李嗣真裴宣礼等奏请诛之则天使峤与大理少卿张德裕侍御史刘宪覆其狱德裕等虽知其枉惧罪并欲依俊臣所奏峤固争之曰:,岂有知其枉滥不为申明孔子曰:见义不为无勇也。德裕等遂与峤列其枉状由是忤旨出为润州司马。
卢藏用为左拾遗时则天造兴泰宫于万安山藏用上疏谏之言甚恳切。
苏向则天时为右肃政台御史大夫时有诏白司马阪营大像费用巨万亿向以妨农上疏切谏则天纳焉。
薛登天授中为左补阙时选举颇滥登上疏谏文辞博赡事竟不行李邕则天朝为右拾遗时御史中丞宋璟廷奏张昌宗兄弟有不顺言请付法司推断则天初不应邕在阶下进曰:臣观宋璟所请社稷大望伏愿陛下听从张说为凤阁舍人长安三年秋麟台监张易之与其弟昌宗权位日煽欲作难图皇太子遂谮左肃政台御史大夫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兼检校太子左庶子魏元忠交通密谋造飞语曰:君老矣。吾属当扶太子可谓耐久朋天后惑其言下元忠制狱引皇太子相王旦及诸宰相令易之昌宗与元忠对理反复不决昌宗。又引凤阁舍人张说令证其事说初不之知及至御前遂厉声曰:元忠实不反昌宗诬构耳天后不纳竟贬为高安尉说配岭南。
唐绍博学善三礼中宗神龙中为左台侍御史兼太常博士中宗将拜南郊国子祭酒祝钦明等希旨请皇后为亚献绍与博士蒋钦绪固争以为不可睿宗即位。又数陈时政损益转给事中仍知礼仪事。
张知微为武部郎中至德二载知微奏将军王难得不睿宗也。救郭英乂遂令军败合从军令房有管乐之才不宜以小非见免御史大夫韦陟才堪辅弼久不见用言词抗直手执谏书肃宗嘉其谠直竟不用其言李揆至德中为尚书舍人时宗室请加张皇后翼圣之号肃宗召揆问之对曰:臣观往古后妃终则有谥生加尊号未之前闻景龙失政韦氏专恣加号翊圣今皇后之号正与韦氏同陛下明圣动遵典礼,岂可从景龙故事哉!帝惊曰:凡才几误我家事遂止时代宗自广平王改封成王张皇后有子数岁阴有夺宗之议揆因对见帝从容曰:成王嫡长有功今当命嗣卿意何如揆拜贺曰:陛下言及于此社稷之福天下幸甚臣不胜大庆帝喜曰:朕计决矣。自此颇承恩遇遂蒙大用。
裴佶为补阙李怀光以河中叛朝廷欲以含垢为意佶抗议行诛德宗深器之前席慰勉陆贽为谏议大夫翰林学士德宗在奉天围解之后德宗言及违离宗庙呜咽流涕曰:致寇之由实朕之过贽对曰:臣思致今日之难者群臣之罪也。贽意盖为卢杞赵赞等帝欲掩杞之失则曰:虽朕德薄致此祸乱亦运如前定事不由人贽。又极陈杞等罪状及为兵部侍郎。又以宰相窦参黩货贽。又极言之繇是与参不平。
贾隐林为右散骑常侍兴元元年二月奉天解围百僚称贺隐林忭舞因上言曰:陛下性灵太急不能容忍。若旧性不改虽朱Г败亡臣亦恐忧未艾也。德宗虚怀纳之。
阳城为谏议大夫正直时朝议欲相延龄城曰:脱以延龄为相城当取白麻坏之。
崔为补阙尝疏论裴延龄为时所知。
归登为右拾遗裴延龄以奸佞有恩欲为相谏议大夫阳城上疏切直德宗赫怒右补阙熊执易等亦以危言忤旨初执易草疏成示登登惨然曰:愿寄一名雷霆之下忍令足下独当自是同列切谏登每联署其奏无所回避时人称重。
袁高为给事中贞元元年抗论卢杞是时德宗念杞必欲擢之宰相卢翰刘从一惧黜不敢言独高抗议者久之时人尽为高危之虽懦者咸有立志乃相与论奏累日不息德宗知其不可亦回圣虑,于是中外相贺数正直者贞元迄今以高为第一。
王仲舒字弘中贞元十年拜右拾遗裴延龄领度支矫诞大言中伤良善仲舒上疏极论之。
穆赞为补阙给事中皆以论时政得失为时所重亦以此再受黜责韩愈为监察御史德宗晚年政出多门宰相不甚得专机务复有宫市耗扰之弊愈悉以上言贬为连州山阳令。
段平仲宪宗元和中为谏议大夫时吐突承璀请出征镇州无功而还平仲与吕元膺等抗论请加黜责后转给事中其在要近朝廷有得失未尝不论列时人推其狷直。
孔为谏议大夫知匦使元和六年内官吐突承璀出为淮南监军太子通事舍人李涉知帝待承璀意未衰投匦上疏论承璀有功久委腹心不宜遽弃览涉副章不受面诘责之涉乃进疏光顺门极论其与中官交结言甚激切诏贬涉陕州司仓亻幸臣闻之侧目人皆为危之高步公卿间以方严见惮及为尚书左丞信州刺史李位为州将韦岳谗讠替于本使监军高重昌言位结聚术士以图不轨追位至京师鞫于禁中奏曰:刺史得罪合归法司按问不合劾于内仗乃出付御史台与三司讯鞫得其状位好黄老道时修斋与山人王仁恭合炼药物别无逆状以岳诬告决杀贬位建州司马时非论谏罪在不测人士称之(又薛存诚为御史中丞洪州监军使高重昌诬奏信州刺史李位谋大逆及追至宪宗初令送仗内鞫问存诚一日三上表以请帝乃令付御史台及推案无状位竞得雪)许孟容为兵部侍郎元和六年六月盗杀宰相武元衡孟容请见奏曰:,岂有国相横尸路隅而盗不获此朝廷之辱从古未有因沥泣极言帝为愤叹。
崔植为给事中时皇甫以宰相判度支奏诸州府盐院两税榷酒盐利匹段等加估定数及近年天下所纳盐酒利抬估者一切征收诏皆可之植抗疏论奏令宰臣召植宣旨嘉谕之物议罪而美植。
李藩为给事中制敕有不可遂于黄敕后批之吏曰:宜别连白纸藩曰:别以白纸是文状岂曰:批敕裴言于帝以为有宰相器量。
独孤朗为谏议大夫时王播以厚贿得判盐铁众口喧然朗连上章极谏迁御史中丞。
李逊为给事中尝论时政以为事君之义有犯无隐陈诚启沃不必择辰今君臣敷奏乃候只日是毕岁臣下睹天颜献可否能几宪宗嘉之。
武儒衡为中书舍人时皇甫为相剥下以媚上儒衡抗疏论列其事谮诉之宪宗谓曰:勿以儒衡因论卿而用报怨惶恐不复敢言。
殷侑为谏议大夫凡有朝廷之得失悉以陈论凡八十四上章。
李绛为户部侍郎尝因次对穆宗曰:户部比有进献至卿独无何也。绛曰:将户部献入内藏是用官物以结私恩帝耸然益嘉其直后绛为御史大夫时穆宗亟为畋游行幸绛率御史属在延英极谏穆宗不能用绛以疾辞绛为左仆射刚肠疾恶贤不肖太分以此尤为非正之徒所忌。
韦弘景为给事中屡有封时有刘士泾以驸马交通邪佞自检校官穆宗用为太仆卿弘景执奏不可中人宣谕再三弘景不为之回帝怒乃令弘景使安南邕容宣慰时论翕然推重时萧亻免以清直在位弘景议论常所辅助。
李渤为考功员外郎时穆宗好畋游亟出行幸车驾至温汤渤奏疏请书宰相下考以其不能强谏也。及为谏议大夫染坊役夫张韶等窃发伏诛宰臣及百僚于阁内称贺渤献箴规词甚激切。
崔郾为谏议大夫时穆宗颇事畋游郾与郑覃等推诚直谏触发无避降中使宣谕之旋迁给事中敬宗即位为翰林侍读学士转中书舍人入思政殿郾奏曰:陛下用臣为侍读卒岁有馀未尝问臣经义今蒙转改实惭尸素有鬼厚恩帝曰:俟朕机务稍即当请益中书舍人高越曰:陛下意虽乐善既未延接儒生天下之人宁知重道帝深引咎赐之锦采。
李汉为左拾遗长庆四年九月波斯大贾李苏沙进沈香亭子材以钱一千贯文绢一千匹赐之汉上疏以为沈香为亭比瑶台琼室敬宗颇怒言过时优容之。
薛廷老敬宗宝历初为右拾遗内供奉史馆修撰时郑权因交通郑注得岭南节度权到镇后尽以府库所有辇送京师酬遗权亻幸廷老伺知上疏请按由是[C260]结中外人尽危之廷老性本强直未几。又论张权舆程昔范不宜居谏诤之列事皆不行。
柳公权为中书舍人充翰林书诏学士文宗便殿对六学士语及汉文恭俭帝举袂曰:此氵濯之者三矣。学士皆赞咏帝俭德唯公权无言帝留而问之对曰:人主当进贤良退不肖纳谏诤明赏罚服氵濯之衣乃小节耳时周墀同对墀为之惴忄栗公权词气不可夺翌日降制以为谏议大夫知制诰学士如故开成三年转工部侍郎充职尝入对帝谓之曰:近外议如何公权对曰:自郭皎除授宁物议颇有臧否帝曰:皎是尚父之从子太后之季父在官无过自金吾大将军授宁小镇何事议论耶公权曰:以皎勋德除镇攸宜人情议论者言皎进二女入宫致此除拜此事信乎!帝曰:二女入宫参太后非献也。公权曰:瓜李之嫌何以户晓因引王圭谏太宗出庐江王妃故事帝即令南内史张日华送二女还皎公权忠言裨益皆此类也。
韦温为右补阙忠鲠救时宋申锡被诬温昌言曰:宋公履行有素身居台辅不当有此是奸人陷害也。吾辈谏官岂避一时之雷霆而致圣君贤相蒙蔽惑之咎耶因率同列伏阙切争之由是知名焉。
孔敏行为谏议大夫上疏论山南监军杨叔元之罪其言激切时论称之。
郭承嘏太和六年为谏议大夫频上章言时政得失寻以郑注为太仆卿论陈激切注不敢出转给事中改华州刺史兼御史中丞诏下之后公卿送诣中书求承嘏出麾之故给事中卢载封还诏书即日帝御紫宸殿顾谓宰臣曰:华州阙人承嘏可任故命之今谏官给事中皆疑其去既不能户晓莫。若从众望遂追制罢之。
冯定为谏议大夫太和乙卯年诛戮宰臣之后中外怀疑及改元开成文宗将御宣政殿中尉仇士良请用神策仗卫殿门定抗疏论罢人情危之。
李中敏开成元年正月以前司门员外郎为司勋员外郎中敏前岁因久旱抗疏言宋申锡等冤陷之状以为致雨之方莫。若斩郑注而雪申锡士大夫皆危之疏留中因谢病满百日东归至是始复征授。
梁卢协为右谏议大夫开平四年诣ト上表以夏麦不稔请勿征至秋熟折输粟太祖圣武严毅宸断不测故谏官未尝敢言事协奏而果俞其请物论嘉之李愚为左拾遗崇政院直学士或预咨询而侃然正色不畏强御衡王入朝重臣季振辈致拜唯愚长揖末帝让之曰:衡王朕之兄朕犹致拜崇政使季振等皆拜尔何傲耶对曰:陛下以家人礼兄振等私臣臣居朝列与王无素安敢谄事其严毅皆此类也。
晋裴皥初仕唐为兵部侍郎明宗时以数论权臣过失授太子宾客。
王权为兵部尚书高祖天福中令权使于契丹权以前事累为将相未尝有称臣于契丹者谓人曰:我虽不才年今耄矣,岂能稽颡于穹庐之长乎!违诏得罪亦所甘心由是停任。
郑受益为右谏议大夫高祖天福中泾州节度使张彦泽在泾州违法虐民杀其掌书记张式军将杨洪朝廷优容之受益两疏论云:请下有司申明其罪李涛为刑部郎中张彦泽杀张式杨洪等涛乃与员外郎张麟麻麟王禧等同诣ト门进疏论彦泽之罪请下有司词甚切至。
●卷四百六十一
○台省部·宠异
自汉魏而下政归台省故六联之任为百官之本盖政治之攸出而俊髦之所翔集者也。乃有望蔼当世道合人主隆其眷遇优其礼命至或掌壶参乘陪接天光专席隔坐便蕃左右或拜贶于金帛或畴庸于车服有疾则存问不幸则临吊以至推恩延世追命饰终君臣之分于斯而著矣。自非谟明寅亮忠肃恭懿进纳诲而无隐居守官而匪解好是正直克称其任者畴足以当之哉!。
汉孔安国武帝时为侍中帝以其儒者特听掌御唾朝廷荣之孔光成帝时为尚书令有诏光周密谨慎未尝有过加诸吏官以子男放为侍郎给事黄门。
史丹元帝时为侍中出尝陪乘有宠九男皆以丹任为侍中后汉宣秉建武元年为御史中丞光武特诏御史中丞与司隶校尉尚书令会同并专席而坐故京师号曰:三独坐。
窦攸为郎中光武会百寮于灵台得鼠如豹文问群臣攸曰:廷鼠诏曰:何以知之曰:见《尔雅》诏如攸言赐帛三百。
张湛为太中大夫居中东门候舍(洛阳十二门每门候一人候舍皆候之所居)故时人号曰:中东门君光武数存问赏赐。
戴冯心为侍中拜虎贲中郎将以侍中兼领之在职十八年卒于官诏赐东园梓器钱二十万。
郭为太中大夫建武二十三年卒光武亲临吊赐茔地。
药嵩明帝时为郎常独直台上无被枕止(止音赐俎几也。)食糟糠帝每夜入台辄见嵩问其故甚嘉之自此诏太官赐尚书以下朝夕餐给帷被皂袍及侍史二人。
承官明帝时为侍中建初元年卒帝褒叹赐以蒙地妻上书乞归葬乡里复赐钱三十万。
桓郁章帝时为侍中以毋忧乞身诏公卿议议者皆以郁身为名儒学者之宗可许之,于是诏郁以侍中行服。
朱晖为尚书仆射因驳议不从遂称病笃闭口不复言章帝意解寝其事复数日诏使直事郎问晖起居太医视疾大官赐食晖乃起谢复赐钱十万布百疋衣十领后迁为尚书令以老病乞身拜骑都尉赐钱三十万郎。
韩棱为尚书令与仆射郅寿尚书陈宠同时俱以才能称章帝尝赐诸尚书剑唯此三人特以宝剑自手署其名曰:韩棱楚龙渊(晋太康记汝南西平县有龙渊水可淬刀剑特坚利)郅寿蜀汉文陈宠济南椎成(汉官仪推成作钅成)时论者为之说以棱渊深有谋故得龙渊寿明达有文章故得汉文宠敦朴善不外见故得椎成。
冯豹为尚书郎忠勤不懈每奏事未报常俯伏省阁或从昏至明章帝闻而嘉之使黄门持被覆豹敕令勿惊由是数加赏赐。
鲁恭和帝时为侍中数召宴见问以得失赏赐恩礼宠异。
黄香为郎中召诣安福殿言政事拜尚书郎数陈得失赏赉增加尝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闼帝闻善之永元四年拜左丞功满当迁和帝留增秩六年累迁尚书令后以为东郡太守香上疏陈让帝亦惜香用久习旧事复为尚书令令增秩二千石赐钱二十万是后遂管机衡甚见亲重而香亦祗勤物务忧公如家帝知其精勤数加恩赏疾病存问赐医药宋嘉顺帝时为大中大夫卒诏令将相大夫会葬嘉赐钱十万。
朱穆桓帝时为尚书卒公卿共表穆立节清忠虔恭机密守死善道宜蒙旌宠策诏褒述追赠益州太守魏桓阶文帝践祚为尚书令封高乡亭侯加侍中阶疾病帝自临省谓曰:吾方六尺之孤寄天下之命于卿勉之徙封安乐乡侯邑六百户。又赐阶三子爵关内侯祐以嗣子不封病卒。又追赐关内侯后阶疾笃遣使者即拜太常薨帝为之流涕谥曰:贞侯子嘉嗣以阶弟纂为散骑侍郎赐爵关内侯。
徐宣明帝时为左仆射青龙四年薨诏曰:宣体履至实直内方外历事三司公亮正色有孤寄命之节可谓柱石臣也。尝欲倚以台辅未及登之惜乎!大命不永其追赠车骑将军葬如公礼焉。
孙资齐王时为左光禄大夫刘放为中书监时大将军曹爽专事多变易旧章资叹曰:吾累世蒙宠加以豫闻属今纵不能辅弼时事何以坐受素餐之禄耶遂因称疾赐诏曰:君掌机密三十馀年经营庶事勋著前朝暨朕统位动赖良谋是以曩者增崇宠章同之三事外师群臣内资谠言属以年耆笃上还印绶前后郑重辞旨恳切天地以大顺成德君子以善恕成仁重以职事违夺君志今听所执赐钱百万使兼光禄勋少府亲策诏君养疾于第君其勉进医药颐神和气以求无疆之祚置舍人官骑加以日秩ゾ酒之膳焉。
司马望为散骑常侍时高贵乡公好才爱士望与裴秀王沈锺会并见亲待数侍筵宴公性急秀等居内职急有诏便至以望外官特给追锋车一乘虎贲五人。
吴顾雍领尚书令黄武四年迎母于吴既至大帝临贺之亲拜其母于庭公卿大臣毕会后太子。又往庆焉。
纪陟孙休时父亮为尚书令而陟为中书令每朝会诏以屏风隔其坐焉。
孙承字显世孙皓时与顾荣俱为黄门侍郎皓尝使二人记事承答顾问乃下诏曰:自今以后用侍郎皆当令如孙承顾荣之俦也。
晋贾充文帝时为散骑常侍帝命充定法律假金章赐甲第一区五等初建封临沂侯为晋元勋深见宠异山涛为吏部郎文帝与《书》曰:足下在事清明雅操迈时念多所乏今致钱二十万丝百斤谷二百斛。
魏舒武帝时为侍中三娶妻皆亡自表乞假还本郡葬妻诏赐葬地一顷钱五十万。
郑默为散骑常侍武帝出祠南郊侍中已陪乘诏曰:使郑常侍参乘焉。
刘颂为光禄大夫门施行马寻卒使使者吊祭赐钱二十万朝服一具谥曰:贞。
刘毅为尚书仆射武帝以毅清贫赐钱三十万日给米肉年七十告老父之见许以光禄大夫归第门施行马复赐钱百万。
虞钦为尚书仆射领吏部武帝以清贫特赐绢百疋咸宁四年卒诏曰:卿履道清正执德贞素文武之称著于方夏入跻机衡惟允庶事肆勤内外有匪躬之节不幸薨没朕甚悼心其赠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赐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布五十疋钱三十万。
傅祗为散骑黄门郎赐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母忧去职及葬母诏给太常五等吉凶尊从其后诸卿夫人葬给导从自此始。
李憙为仆射武帝以憙清素贫俭赐绢百匹。又拜特进光禄大夫以年老逊位诏曰:光禄大夫特进李憙仗德居义当升台司毗亮朕躬而以年尊致仕虽优游无为可以顺神而虚心之望能不怃然其因光禄之号改赐金紫置官骑十人赐钱五十万禄赐班礼一如三司门施行马。
庾峻为谏议大夫常侍卒诏赐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三十万。
郭奕为尚书疾病诏赐钱二十万日给酒米朱嵩元帝建武初为散骑侍郎时顾球为尚书郎俱卒帝痛之将为举哀有司奏旧尚书郎不在举哀之例曰:衰乱之弊特相痛悼,于是举哀哭之甚恸。
贺循建武初为散骑常侍。又以老疾固辞帝下令曰:孤以德寡忝当大位。若涉巨川罔知所凭循言行以礼乃时之望俗之表也。实赖其谋猷以康万机疾患有素犹望卧相规辅而固守谦自陈恳至此贤履信思顺非茍以让为高者也。今从其所执,于是改拜太常常侍如故。
刘超为中书通事郎市纯色牛不可得启买官外厩牛元帝诏便以赐之。
顾和成帝时为尚书仆射以母老固辞诏书敕谕特听暮出朝还其见优遇如此寻朝议以端右之副不宜处外更以银青光禄大夫领国子祭酒。
荀嵩为右光禄大夫开府录尚书领秘书监咸和三年薨赠侍中升平四年嵩改葬诏赐钱百万布五千匹。
陆玩与孔愉为尚书令仆射诏曰:尚书令玩左仆射愉并恪居官次禄不代耕端右任重先朝所崇其给玩亲信三十人愉二十人廪赐及王导郤鉴庾亮相继而薨朝野咸以为三良既没国家殄瘁以玩有德望乃迁侍中司空给羽林四十人玩子纳为尚书令恪勤贞固始终不渝寻除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未拜而卒即以为赠。
何充为吏部尚书及司徒王导薨转护军将军与中书监庾冰参录尚书事诏充冰各以甲仗五十人至止车门寻迁尚书令。
丁潭为散骑常侍康帝即位屡表乞骸骨诏以光禄大夫还第门施行马禄秩一如旧制给传诏二人赐钱二十万床帐褥席。
殷仲堪孝武时为黄门郎宠任专隆帝尝示仲堪诗乃曰:勿以已而笑不才。
宋范泰晋末度支尚书散骑常侍兼司空与右仆射袁湛授宋公九锡随军到雒阳高祖还彭城共登城泰有足疾特命乘舆。
孔季恭为侍中左光禄大夫辞事东归高祖饯之戏马台百僚咸赋诗以述其美。
王昙首为侍中元嘉七年卒文帝为之恸中书舍人周赳侍侧曰:王氏欲衰贤者先殒帝曰:直是我家衰耳追赠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詹事如故。
沈演之为右卫将军迁侍中右卫将军如故文帝谓之曰:侍中领卫望实优显此盖宰相便坐卿其勉之帝欲伐林邑演之赞成帝意及平赐群臣黄金生口铜器等物演之所得偏多上谓之曰:庙堂之谋卿参其力平此远夷未足多建茅土俟廓清旧都鸣鸾东岱不忧河山不开也。又为吏部尚书元嘉二十六年车驾拜京陵演之以疾不从帝还宫召见自勉到坐出至尚书下省暴卒时年五十三帝痛惜之追赠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
江智渊为中书侍郎智渊爱好文雅辞采清赡世祖深相知待恩礼冠朝时宴私甚数多命群臣五六人游集智渊常为其首同侣未及前辙独蒙引进。
殷淳为黄门侍郎黄门清切下直应留下省以父老特听还家。
王敬弘为尚书令敬固让表求还东上不能夺改授侍中特进左光禄大夫给亲信二十人让侍中特进求减亲信之半不许及东归车驾幸冶亭饯送。
米修之为左民尚书后坠车折脚辞尚书领崇宪太仆仍加特进金紫光禄大夫以脚疾不堪独行特给扶侍。
刘延孙孝武时为侍中尚书左仆射领护军将军延孙疾病不任拜起帝使于五城受封板乘船自清溪至平昌门仍入尚书下舍。又欲以代朱修之荆州事未行大明四年卒时年五十二帝甚惜之下诏曰:故侍中尚书左仆射领护军将军东昌县侯延孙风局简正体识沈明绸缪心膂自审外朝契阔唯旧几将二纪灵业中圯则首赞宏图义合既举则任均肃冠器允栋勋实佐时历事两宫出入方牧惠政茂绩著自民听忠谋令节简乎!朕心方便台阶永毗国道奄至薨殒震恸兼深考终定典宜尽哀敬可赠司徒给班剑二十人侍中仆射侯如故。
袁𫖮为侍中前废帝景和元年诛群公欲引进𫖮任以朝政迁为吏部尚书。又下诏曰:宗社多故[C260]因家司景命未渝神祚再乂自非忠谋密契岂伊克殄侍中祭酒领前将军新除吏部尚书𫖮游击将军领着作郎兼尚书左丞徐爰诚心内款参闻嘉策辅赞之效监朕怀宜甄茅社以奖义𫖮可封新淦阳县子爰可封吴平县子食邑各五百户。
刘秉明帝时为尚书左仆射大参选元徽元年领吏部加兵五百人寻领卫尉辞不拜。
刘π为中领军桂阳王休范为逆π出守石头秉权兼领军将军所给加兵自随入殿。
张绪为黄门郎明帝每见绪辄叹其清谈。
南齐张融太祖时为中书郎帝手诏赐融衣曰:见卿衣服粗故诚乃素怀有本视尔蓝缕亦亏朝望今送一通故衣意谓虽故乃胜新是吾所著已令裁减称卿之体并履一量纪僧真武帝时为中书舍人僧真容貌言吐雅有士风帝尝目送之笑曰:人生何必计门户纪僧真堂堂贵人所不及诸权要中{宀取}被ツ遇除越骑校尉馀官如故。
袁昂为黄门侍郎本名千里武帝谓之曰:昂昂千里之驹在卿有之今改卿名昂即以千里为字。
庾杲之为黄门郎武帝永明中诸王年少不得妄与人接敕杲之与济阳江淹五日一诣诸王使申游好沈冲永明中征为五兵尚书未至而卒武帝甚惜之丧还车驾出临冲丧诏曰:冲贞详闲理志局淹正诚著蕃朝绩彰出守不幸早世朕甚悼之追赠太保谥曰:恭子。
刘系宗为中书通事舍人久在朝省闲于职事明帝曰:学士不堪治国唯大读书耳一刘系宗足持如此辈五百人。
王慈为侍中郎患脚武帝敕曰:慈在职未久既有微疾不堪朝。又不能骑马听乘车在仗后江左来少例也。
吕安国为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时有疾帝遣中书舍人茹法亮敕安国曰:吾尝忧卿疾病应有所须勿致难也。寻迁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兖州中正给扶侍上。又敕茹法亮曰:吾见吕安国疾状自不宜劳。且脚中既常恶扶人至吾前于礼望殊成有亏吾难敕之其人甚讳病卿可作私意向其。若好差不复须扶人依例入幸勿牵勉。
柳世隆为侍中左光禄大夫卒时年五十诏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二万布二百疋蜡三百斤。又诏曰:故侍中左光禄大夫贞阳公世隆秉德居业才兼经纬少播清徽长引美誉入参内禁出赞西牧专寄郢郊克挫巨猾超越前勋功著一代及总任方州民颂宽德翼教崇闼朝称元正忠谟嘉猷简于朕心雅志素履邈不可逾将登铉味用变鸿化奄至薨殒震恸良深赠司空班剑三十鼓吹一部侍中如故沈文秀为散骑常侍领军将军以疾迁金紫光禄大夫加亲信二十人常侍如故转侍中领太子詹事迁中护军侍中如故以家为府。
梁傅昭仕齐明帝为中书通事舍人时居此职皆势倾天下昭独廉静无所干豫器服率陋身安粗粝尝插烛于版床明帝闻之赐漆合烛盘等敕曰:卿有古人之风故赐卿古人之物后为散骑常侍高祖大通二年九月卒诏赙钱三万布五十匹即日举哀。
沈约自梁台建为散骑常侍吏部尚书兼右仆射高祖受禅为尚书仆射封建昌县侯邑千户常侍如故。又拜约母谢为建昌国太夫人奉策之日左仆射范云等二十馀人咸来致拜朝野以为荣俄迁尚书左仆射常侍如故寻兼领军加侍中天监二年遭母忧舆驾亲出临吊以约年衰不宜致毁遣中书舍人断客节哭加特进如故十二年卒时年七十三诏赠本官赙钱五万布百匹。
王峻天监中为中书侍郎高祖甚悦其风采与陈郡谢览同见赏擢。
何佟之为尚书左丞天监二年卒官高祖甚悼惜将赠之官故事左丞无赠官者特诏赠黄门侍郎儒者荣之。
孙谦为零陵太守天监九年以年老征为光禄大夫既至高祖嘉其清洁甚礼异焉每朝见犹请剧职自效高祖笑曰:朕当使卿智不当使卿力十四年诏曰:光禄大夫孙谦清慎有闻白首不怠高年旧齿宜加优秩可给亲信二十人并给扶十五年卒官时年九十二诏赙钱三万布五十匹高祖为举哀甚悼惜之范岫天监九年为祠部尚书领右骁骑将军其年迁金紫光禄大夫加亲信二十人十三年卒官赙钱五万布百匹。
王份为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南徐州大中正给亲信二十人迁尚书左仆射寻加侍中时修建二郊份以本官领大匠卿迁散骑常侍右光禄加亲信为四十人迁侍中特进左光禄复以本官监丹阳尹高祖普通五年三月卒诏赙钱四十万布四百匹蜡四百斤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
萧琛为侍中卒高祖临哭甚哀诏赠本官云麾将军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赙钱二十万布百匹徐勉为尚书仆射上表修五礼成寻加中书令给亲信二十人勉以疾自陈求解内任诏不许乃令停下省三日一朝有事遣主书论决脚疾转剧久阙朝觐固陈求解诏乃赉假须疾差还省中大通三年。又以疾自陈移授特进右光禄大夫侍中中卫将军置佐史馀如故增亲信二十人两宫参问冠盖结辙服膳医药皆资天府有敕每欲临幸勉以拜伏有亏数启停舆驾大同元年卒高祖闻而流涕即日车驾临殡乃诏赠特进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馀并如故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赠钱二十万布百匹皇太子亦举哀朝堂。
谢举为尚书仆射侍中将军如故举虽居端揆未尝肯预时务多因疾陈解敕辄赐假并手敕处分加给上药其恩遇如此及卒于内台武帝谓曰:举非止历官已多亦人伦仪表久著公望怅恨未授之可赠侍中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贺琛为员外散骑常侍旧尚书南坐无貂貂自琛始迁尚书左丞参礼仪事每见高祖与语尝移晷刻故省中为之语曰:上殿不下有贺雅琛容止都雅故时人呼之。
萧介为侍中中大同二年辞疾谢事高祖优诏不许终不肯起乃遣谒者仆射魏祥就拜光禄大夫。
柳惔为散骑常侍高祖因宴为诗以贻惔曰:尔冠群后惟余实念功。
张稷征尚书左仆射舆驾将欲幸稷宅以盛暑幸仆射省旧临幸供具皆酬太官馔直帝以稷清贫手诏不受。
王亮为散骑常侍卒诏赙钱三万布五千匹。
王莹为侍中尚书令累进左中权将军给鼓吹一部莹性清慎居官恭恪高祖深重之。
江淹为金紫光禄大夫卒高祖为素服举哀赙钱三万布五十匹。
范云为散骑常侍尚书右仆射卒高祖为流涕即日舆驾临殡诏曰:追远兴怀常情所笃况问望斯在事深朝寄乎!故散骑常侍尚书右仆射霄城侯云器范真正思怀经远爰初立志素履有闻脱巾来仕清绩仍著燮务登朝其瞻惟允绸缪翊赞义简朕心虽勤非负勺而旧同舍讲方骋远涂永毗庶政奄致丧殒伤悼于怀宜加命秩式备徽典可赠侍中卫将军仆射侯如故并给鼓吹一部礼官请谥曰:宣敕赐谥曰:文萧子显为侍中高祖雅爱子显才。又嘉其容止吐纳每御筵侍坐偏顾访焉。
吕僧珍为散骑常侍直秘书省任总心膂恩遇隆密性甚恭慎每侍坐屏气鞠躬果食未尝举箸尝因醉后取一柑食之高祖笑谓曰:便是大有所进禄俸之外。又月给钱十万其馀赐赉不绝于时。
王柬为侍中尚书左仆射领国子祭酒普通四年冬暴疾卒时年四十七高祖诏赠侍中中书令中军将军给东园秘器朝服一袭钱十万布百疋谥曰:靖有四子训承雅︳并通显。
陈子训为侍中既拜入见高祖从容问何敬容曰:褚彦回年几为宰相敬容对曰:少过三十帝曰:今之王训无谢彦回。
陆云公为给事黄门侍郎云公善奕棋尝夜侍御坐武冠触火高祖笑谓曰:烛烧卿貂高祖将用云公为侍中故以此言戏之也。是时天渊池新制鳊鱼舟形阔而短高祖暇日常汎舟唯引太常刘之遴国子祭酒到溉右卫朱异云公时年位尚轻亦预焉其恩遇如此太清元年卒高祖悼惜之手诏曰:给事黄门侍郎掌著作陆云公风尚优敏后进之秀奄然殂谢良以恻然可克日举哀赙钱五万布四十匹。
陈萧引为金部侍郎甚为高祖所重尝谓引曰:我每有所忿见卿辄意解何也。引曰:此自陛下不迁怒臣何预此恩。
沈众为中书令高祖以众州里知名甚敬重之赏赐优渥超于时辈。
王冲为左仆射加特进左光禄大夫领丹阳尹初高祖以冲前代旧臣特申长幼之敬文帝即位益加尊重尝从帝幸司空徐度宅宴筵之帝赐以几其见重如此。
萧济为侍中领太府卿比佐二主恩遇甚笃赏赐加于凡等。
蔡景历宣帝时为度支尚书旧式拜官在午后景历拜日适值舆驾幸玄武观在位皆侍宴帝恐景历不豫特令早拜其见重如此是岁以疾卒赠太常卿。
周弘正为尚书右仆射领国子祭酒豫州大中正卒诏曰:弘正识宇凝深艺业通备辞林仪府国老民宗道映庠门望高礼阁卒然殂殒朕用恻然可赠侍中中书监三事所须量加资给。又出哭临之。
袁宪为散骑常侍兼吏部尚书宪以久居清显累表自求解任宣帝曰:诸人在职屡有谤书卿处事已多可谓清白别相甄录。且勿致辞。
杜稷为侍中历事三帝并见恩宠末年不预征役优游京师赏赐优洽。
徐陵为侍中中书监领太子詹事右光禄大夫给鼓吹一部陵以年老累表求致仕宣帝亦优之乃诏将作为造大斋令陵就第摄事后主即位迁左光禄大夫太子太傅馀如故至德元年卒时年七十七诏曰:慎终有典抑乃旧章令德可甄谅宜追远侍中安右将军左光禄大夫太子少傅南徐州大中正建昌县开国侯陵弱龄觉尚登朝秀颖业高名辈文曰:词宗朕进秩承华时相引狎虽多卧疾方期克壮奄然殒逝震悼于怀可赠镇右将军特进其侍中左光禄大夫鼓吹侯如故并出举哀丧事所须量加赏给。
陆琼为吏部尚书丁母忧去职初琼之侍东宫也。母随在官舍后主赏赐优异后及丧柩还乡诏加增并遣谒者黄长贵持册奠祭后主。又自制志朝野荣之孙杨为侍中五兵尚书卒尚书令江总为其志铭后主。又题铭后四十字遣左民尚书蔡征宣敕就宅镌之其词曰:秋风动竹烟水惊波几人樵径何处山阿今时日月宿昔绮罗天长路远地久云多功臣未勒此意如何时论以为荣。
后魏卢鲁元大武时为中书侍郎以工书有文才累迁中书监领秘书事赐爵襄城公加散骑常侍右将军赐其父为信都侯。
李孝伯为散骑常侍性方慎忠厚大武宠眷以宰辅遇之。
贾秀献文时为中书侍郎年七十三遇疾给医药赐几杖时朝廷举动及大事不决每遣尚书高平公李敷就第访决皇兴三年卒赠冀州刺史。
程骏孝文时为秘书令时文明太后临朝诏曰:程骏历官清慎言事每惬。又门无挟赀之宾室有怀道之士可赐帛六百匹旌其俭德骏病甚高祖文明太后遣使者更问其疾敕御史徐謇诊视赐以汤药临终诏以少子公称为中散从子灵虬为著作佐郎及卒孝文及文明太后伤惜之赐东园秘器朝服一袭帛三百匹赠官军将军兖州刺史曲安侯。
宋弁为尚书殿中丞孝文曾因朝会之次历访治道弁年少官微自下而对声姿清亮进止可观孝文称善者久之因是大被恩遇赐名为弁意取卞和献玉楚王不知为宝也。
郭祚为散骑常侍仍领黄门与黄门宋弁参谋帏幄随其才用各有委寄祚承禀注疏特成勤剧尝以立冯昭仪百官夕饮清徽后园孝文举觞赐祚及崔光曰:郭祚忧劳庶事独不欺我崔光温良博物朝之儒秀不劝此两人当劝谁也。其见知。若此。
邢峦为员外散骑侍郎为孝文所知赏转中书侍郎甚见顾遇尝参坐席。
吕罗汉为内都大官太和六年卒于官孝文悼惜之赐命服一袭谥曰:庄公。
李冲为南部尚书是时循旧王公重臣皆呼其名孝文帝谓冲为中书而不名之。又改置百司开建五等以冲参定典式封荥阳郡开国侯食邑八百户累迁尚书仆射卒孝文为举哀于悬瓠悲泣不能自胜诏曰:冲贞和资性怀义树身训业自家道素刑国太和之始朕在弱龄早委近机实康时务洪猷允洽朝选澄清升兹端右唯允出纳忠肃柔明足敷朝范仁恭信惠有结民心可谓国之贤也。朝之望也。方宠秩以旌功旧奄至丧逝悲痛于怀可赠司空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赙钱三十万布五百疋蜡二百斤有司奏谥曰:文穆葬于覆舟山近杜预蒙孝文之意也。
陆凯为黄门侍郎后遇患频上书乞骸骨诏不许敕太医给汤药。
尧暄孝文太和中为南部尚书假中护军将军暄前后从征及出使简察三十许度皆有克己奉公之称赏赐衣服二十具采绢千疋糸由绢百馀段奴婢七口赐爵平阳伯。
高允为尚书散骑常侍加光禄大夫太和十一年卒年九十八先卒旬外微有不适犹不寝卧呼医请药出入行止吟咏如常孝文及文明太后闻而遣医李修往脉视之告以无恙修入密陈允荣卫有异惧其不久,于是遣使备赐御膳珍羞自酒米至于盐醢百有馀品皆尽时味及床帐衣服茵被几杖罗列于庭王官往还慰问相属允喜形于色语人曰:天恩以我笃老大有所赉得以赡客矣。表谢而已不有他虑如是数日夜中卒家人莫觉诏给绢一千疋布二千疋丝三百斤锦五十疋杂采百疋谷一千斛以周丧用魏初以来存亡蒙赉者莫及焉朝廷荣之将葬赠侍中司空冀州刺史将军公如故谥曰:文赐命服一袭李仲裔为谏议大夫尚书左丞卒赠帛一百疋布五十疋绵五十斤赠镇远将军光州刺史。
司马跃为祠部尚书大鸿胪卿以疾表求解任太和十九年卒赠金紫光禄大夫赐朝服一具衣一袭绢一千疋。
崔休为黄门侍郎常参孝文侍席礼遇次于宋郭之辈宋弁迁尚书左丞孝文南伐从驾南行及车驾还幸彭城郭祚汎舟泗水诏休侍筵观者荣之。
高遵为中书侍郎与游明根高闾李冲入议律令亲对御坐时有陈奏以积年之劳赐粟帛牛马。
成淹为侍郎孝文以淹清贫赐绢百匹淹后迁谒者仆射时迁都孝文以淹家无行资敕给事力送至雒阳并赐假日与家累相随。
李翻为度支尚书孝明灵太后曾宴于华林园举觞谓群臣曰:李尚书朕之杜预欲以此杯敬属元凯令为尽之侍座者莫不羡仰。
游肇孝明时为尚书右仆射正光元年八月卒年六十九诏给东园秘器朝服一袭赠帛七百匹帝举哀于朝堂赠使持节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冀州刺史。
羊深为尚书驾部郎中于时沙汰郎官务精求实深以才堪见留在公明断尚书仆射崔亮吏部尚书甄琛咸敬重之孝明行释奠之礼讲孝经深于侪辈中蒙引听时论美之灵太后曾幸印山集僧尼齐会公卿尽在坐会事将终太后引见深欣然劳问之深谢曰:臣蒙国恩厚世荷荣遇寇难未平是臣忧责而隆恩忽被犬马知归太后顾谓左右曰:羊深真忠臣也。举坐倾心。
崔亮为尚书仆射加散骑常侍正光二年秋疽发于背孝明遣舍人问疾亮上表乞解仆射送所负荷及印绶诏不许寻卒诏给东园秘器朝服一袭赙物七百段蜡三百斤赠使持节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冀州刺史谥曰:贞烈。
崔光为侍中领国子祭酒永平四年八月诏光乘步免于云龙门出入迁中书侍郎给事黄门侍郎甚为孝文所知尝曰:孝伯之才浩浩如河东注固今日之文宗也。
甄琛为车骑将军特进加侍中以其衰老诏赐御府杖朝直杖以出入正光五年冬卒诏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十万物七百段蜡三百斤赠司徒公尚书左仆射加后部鼓吹孝明亲送降车就舆吊哭之遣舍人一其诸子。
鹿涅孝庄时为给事黄门侍郎而自无室宅尝假赁居止布衣粝食寒暑不变帝嘉其清素时复赐以钱帛。
北齐魏兰根仕魏时为仆射天平初以病笃上表求还乡里魏帝遣舍人石长宣就家劳问犹以开府仪同门施行马。
崔昂文襄时为尚书左丞。又兼度支尚书左丞兼尚书近代未有唯昂独为冠首朝野荣之。
唐邕天保初为给事中兼中书舍人七年于羊汾堤讲武令邕总为诸军节度事毕仍监宴射之礼是日文宣亲执邕手引至太后前坐于丞相斛律金之上启太后云:唐邕强一人当千仍别赐锦采钱帛邕非唯强济明辨然亦善揣帝意取进多途是以恩宠日隆委任弥重帝。又尝对邕曰:太后云:唐邕分明强记每有军机大事手作文书口。且处分耳。又听受实是异人一日之中六度赐物。又尝解所服青鼠皮裘赐邕云:朕意在车马衣裘与卿共敝十年从幸晋阳除兼给事黄门侍郎领中书舍人帝尝登童子佛寺望并州城曰:是何等城,或曰:此是金城汤池天府之国帝曰:我谓唐邕是金城此非金城也。其见重如此其后语邕曰:卿劬劳既久欲除卿作州频敕杨遵彦更求一人堪代卿者遵彦云:比遍访文武如卿之徒实不可得所以遂停此意卿宜勉之文宣或时切责侍臣有不称旨者云:观卿等举措不中与唐邕作奴其见赏遇多此类孝昭作相除黄门侍郎于华林园射特赐金带宝器服玩杂物五百种。
魏收为中书监右仆射武成于华林别起玄洲苑备山水台观之丽诏于阁上画收其见重如此尉瑾为右仆射病卒武成方在三台饮酒元文遥奏闻遂命彻乐罢饮。
隋陆彦师开皇初为尚书左丞彦师素多病未几以务剧疾动乞解所职高祖诏听以本官就第岁馀转吏部侍郎。
于仲文为柱国高祖以尚书文簿繁杂吏多奸计令仲文勘录省中事其所发レ甚多帝嘉其明断厚加劳赏焉。
卢凯摄尚书左丞每有敷奏侃然正色虽逢喜怒不改其常高祖嘉凯有吏赐钱二十万并赉杂采三百匹加散骑常侍。
高构为民部郎时有叔侄争嫡尚书省不能断朝臣三议不决构断合理高祖以为能召入内殿劳之曰:我闻尚书郎上应列宿观卿才识方知古人言信矣。嫡庶者礼教之所重我诵卿判数遍词理惬当意所不能及也。赐米百石由是知名。
王韶为并州行台右仆射高祖幸并州以其称职特加劳勉谓韶曰:自朕至此公须鬓渐白无乃忧劳所致柱石之望唯在于公努力勉之韶辞谢曰:臣比衰暮殊不解作官人高祖曰:是何意也。不解者是未用心耳韶对曰:昔在昏季犹。且用心况逄明圣敢不罄竭但神化精微非驽蹇所逮加以今年六十有六桑榆云:晚比于畴昔昏忘。又多岂敢自宽以速年累恐以衰暮亏紊朝纲耳帝劳而遣之。
牛玄为吏部尚书炀帝之在东宫也。数有诗书遗弘弘亦有答及嗣位之后尝赐弘《诗》曰:晋家山吏部魏世卢尚书英言先哲异奇才亦佐余学行敦时俗道素乃冲虚纳言云阁上礼仪皇运初彝伦欣有叙垂拱事端居其同被赐诗者至于文词弘扬无如弘美焉。又为光禄大夫炀帝尝引入内帐对皇后赐以同席饮酒其礼遇亲重如此大业六年从幸江都其年十一月卒于江都郡时年六十六帝伤惜之赙赠甚厚归葬安定赠开府仪同三司光禄大夫文安侯。
裴蕴为民部郎时犹承高祖和平之后禁网疏阔户口多漏或年及成丁犹诈为小未至于老已免租赋蕴历为刺史素知其情因是条奏皆令貌阅。若一人不实则官司解职乡正里长皆远流配。又许民相告纠得一丁者令被纠之家代输赋役是岁大业五年也。诸郡帐进丁二十四万三千新附口六十四万一千五百帝临朝览状谓百官曰:前代无好人致此罔冒今进民户口皆从实者全由裴蕴一人用心古语云:得贤而治验之信矣。由是渐见亲委。
蔡允恭为起居舍人与虞世南同为学士声誉微出其下而宠遇过之允恭善吟咏炀帝属词赋多令其讽诵之。
淳于恭为侍中卒于官诏书褒叹赐谷千斛。
唐温彦博高祖时为中书侍郎彦博善于宣吐每奉使入朝诏问四方风俗承授纶言有。若成诵声韵高朗响溢殿庭进止雍容观者拭目高祖尝宴朝臣诏太宗谕旨既而顾谓近臣曰:何如温彦博其见重如此。
薛收为陕东道大行台金部郎中武德六年以本官兼文学馆学士与房玄龄杜如晦特蒙殊礼受心腹之寄。又尝上书谏猎太宗手诏曰:览读所陈实悟心胆今日治成我卿之力也。明珠照乘岂比来言当以诚心书何能尽今赐卿黄金四十锭以酬雅意七年寝疾太宗遣使临问相望于道寻命舆疾诣府太宗亲以衣袂抚收论叙生平潸然流涕寻卒年三十三太宗亲自临哭哀动左右与收从父兄子元敬《书》曰:吾与卿叔共事或军旅多务或文咏从容何尝不驱驰经略款曲襟袍比虽疾苦日冀痊除何期一朝忽成万古追寻痛惋弥用伤怀。且闻其儿子幼小家徒壁立未知何以处置加安抚以吾怀因使人吊祭赙物三百段。
杜淹为御史大夫判吏部尚书有疾太宗亲自临问赐帛三百疋贞观二年卒赠尚书右仆射谥曰:襄。
于志宁贞观三年为中书侍郎太宗尝命贵臣内宴怪不见志宁或奏曰:敕诏三品已上志宁非三品所以不来太宗特令预宴即加授散骑常侍行太子左庶子。
王圭为礼部尚书卒太宗素服举哀于别次悼惜久之诏魏王奉率百官亲往临哭赠吏部尚书。
马周为中书令摄吏部尚书太宗尝以神笔赐周飞白《书》曰:鸾凤凌云必资羽翼股肱之寄诚在忠良周病消渴弥年不瘳时驾幸翠微宫敕求胜地为周起宅名医中使相望不绝每令尚食以膳供之太宗躬为调药皇太子亲临问疾。
戴胄为尚书右丞胄家贫赉钱十万时尚书左仆射萧瑀免官仆射封德彝。又卒太宗谓胄曰:尚书省天下纲维百司所禀。若一事有失天下必有受其弊者今无令仆系之于卿当称朕所望及卒太宗为之举哀废朝三日赠尚书右仆射追封赵国公谥曰:忠诏虞世南为撰碑文。又以胄宅宇敝陋祭享无所令有司特为造庙。
颜相时为礼部侍郎羸瘠多疾病太宗尝使赐以医药。
高季辅为礼部侍郎凡所铨叙时称允当太宗赐金背镜一面以表其清鉴。
宇文节为礼部尚书右丞明习法令以局见称时江夏王道宗尝以私事于节遂奏之太宗大悦赐绢二百匹仍劳之曰:朕所以不置左右仆射者正以卿在省耳。
刘林甫为吏部侍郎临终上表荐贤太宗甚嘉悼之赐绢二百五十匹唐俭为民部尚书请致仕许之及卒太宗为之举哀罢朝三日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都督赙绵布一千段米粟一千石。
陈叔达为侍中丁母忧叔达先有疾太宗虑其危殆遂遣使禁绝其吊宾。
裴行俭高宗朝为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将军卒赠幽州都督谥曰:献行俭子早卒诏皇太子差六品官一人检校家事五六年间待儿孙稍长成日停之。
崔玄长安初为天官侍郎转文昌左丞经月馀则天谓曰:自卿改职以来选司大有罪过或闻令史乃设斋自庆此欲盛为贪污耳今要卿复旧任。又除天官侍郎赐杂采七十段。
李迥秀为考功员外郎则天雅爱其才甚宠待之掌考功数年。
魏知古玄宗开元中罢相往东都知吏部尚书事深以为称职手制曰:卿以宰臣往知大选官人之委情寄尤切遂能端本革弊忘私犭旬公朕远闻之益用嘉叹令赐衣一副聊以示怀。
宋璟开元中为尚书右丞相与张说源乾曜同日拜官敕大官设馔太常奏乐于尚书都省大会百寮玄宗赋诗褒述亲札赐之二十二年以年老累乞退归东都私第后帝幸东都璟于路左迎谒帝遣荣王亲劳问之自是频遣使送药饵年七十五薨赠太师赙物二百匹粟二百石丧事官给河南少尹一人充使监护谥曰:文贞。
李朝隐为吏部侍郎铨叙平允甚为当时所称降玺书褒美授一子太子通事舍人。
王丘为礼部尚书仍听致仕丘虽历要职固守清俭未尝受人馈遗第宅舆马称为弊陋致仕之后药饵殆将不给帝闻而嘉叹下制曰:王丘夙负良材累升茂秩比缘疾疹假以优闻其家道屡空医药靡给久此从官遂无馀资持操。若斯古人何远。且优贤之义方册所先周给之宜激劝攸在其俸禄一事已上并宜全给式表殊常之泽用旌贞白之吏。
郑少微为刑部侍郎开元二十五年玄宗因听政问京师囚徒有司奏有五十人怡然有喜下诏曰:官之为法法有其官寄以深仁能行禁令日者丛棘之地乌鹊来巢今结诸刑明才逾五十虽化源自远亦钦恤使然其郑少微等一十七人各赐一中上考仍兼赐少物以存劝赏。
《郭子》仪代宗广德二年为尚书令诏于尚书省视事命宰臣已下常参官送上特遣射生五百骑执戟翼从朝堂至于省赐以教坊音乐。
裴遵庆大历四年三月授左仆射与吏部尚书刘晏上本曹视事敕太常尚食许内侍鱼朝恩及宰臣已下常参官咸诣省送上增置储供宠贤也。
马大历九年授检校尚书左仆射知省事诏宰臣及常参官并会尚书省送上本曹视事遣中使诣省劳慰仍赐酒馔。
裴延龄德宗贞元中为户部尚书疾甚令中使连三辈候问。
李齐运为礼部尚书被疾岁馀不能朝谒朝廷除改每遣中人就第访决。
韦皋穆宗长庆二年为左仆射于尚书省上事命中使宣赐酒及宰臣百寮送上。
庾敬休为尚书左丞文宗太和九年二月卒赠吏部尚书癸酉诏曰:官至丞郎皆朕所委不幸云:亡者宜其为之废朝况朝会班列本在诸司三品之上比限近敕或乖通理时因敬休殒丧载深伤恻自今丞郎宜准诸司三品官罢朝日。
王为尚书左丞大和九年召对浴堂门赐以锦器殷侑开成元年为刑部尚书时初经李训之乱文宗问有治安之术侑极言委任责成宜任朝之耆德新进小生无宜轻用帝深嘉之赐锦采三百匹及中谢。又令中使就第赐金十斤。
牛僧孺为东都留守判尚书省事开成三年九月授尚书左仆射仍令右军副使王元直赍告身宣赐旧例自留守除内官无送诰身使帝以僧孺顷在淮南六表让官故特遣中人宣密旨便令赴阙。
后唐卢箕为兵部尚书明宗长兴元年五月敕除本官料钱外逐月别支钱三十贯并羊面油米以宠旧臣也。
●卷四百六十二
○台省部·清俭恭慎练习清俭
《传》曰:俭德之基也。又曰:以约失之者鲜矣。盖禄不期侈著于格训贵而能贫谓之美德繇两汉而下盛台阁之选令人髦士举集其中乃有素尚清简至性高洁靡营赀产不事储畜薄于奉已急于济众委不义之货甘食贫之乐馈遗咸屏氵濯以朝不求所居之安靡争下民之利以至家人困于舂槁诸子疲于樵采去官而徒四壁启手而无馀财斯皆砥砺廉隅树立名节造次,于是始终不渝用能仪表于官联敦尚于俗化俾贪夫之知耻中人而思勉者也。若夫禄有代耕之制用有量入之义而Τ下已甚不堪其忧者斯亦矫枉过正非可以训。
后汉锺离意明帝时为尚书时交阯太守张恢坐赃千金征还伏法以资物簿入大司农诏班赐群臣意得珠玑悉以委地而不拜赐帝怪而问其故对曰:臣闻孔子忍渴于盗泉之水曾参回车于胜母之闾恶其名也。此赃秽之宝诚不敢拜帝嗟叹曰:清乎!尚书之言。
朱晖为尚书禄仕数十年蔬食布衣家无馀财。
药嵩为郎家贫尝独直台上无被枕止(止俎几也。方言云:蜀汉之郊曰:止)食糟糠帝每夜入台辄见嵩问其故甚嘉之自此诏大官赐尚书以下朝夕餐给帷被皂袍及侍史二人。
蜀刘巴为尚书令躬履清俭不治产业。
吴陈化为太常兼尚书令正色立朝敕子弟废田业绝治产仰官廪禄不与百姓争利。
是仪为侍中服不精细食不重膳拯赡贫困家无储畜孙权闻之幸仪舍求视蔬饭亲尝对之叹息即增俸赐益田宅仪辞让以恩为戚。
晋邓攸为吏部尚书蔬食敝衣周急振乏。
华恒为光禄大夫开府常侍清恪俭素虽居显列常布衣蔬食年老弥笃死之日家无馀财惟有书数百卷时人以此贵之。
李裔为尚书令侍中虽历职内外而家至贫俭儿病无以市药武帝闻之赐钱十万。
山涛为尚书以母老辞职诏除议郎武帝以涛清俭无以供养特给日契加赐床帐茵褥后迁仆射薨左长史范晷上言涛旧第茅屋十间子孙不相容帝为之立屋初涛布衣家贫谓妻韩氏曰:忍饥寒我后当作三公但不知卿堪公夫人否耳及居荣贵贞慎俭约虽爵同千乘而无嫔媵禄赐俸秩散之亲故初陈郡袁毅尝为鬲令贪浊而赂遗公卿以求虚誉亦遗涛丝百斤涛不欲异于时受而藏于阁上后毅事露槛车送廷尉凡所受赂皆见推简涛乃取丝付吏积年尘埃印封如初。
裴宪楷之子也。为侍中永嘉末王浚承制以宪为尚书石勒破浚簿其官僚亲属皆赀至巨万惟宪与荀绰家有书百帙盐米仅十数斛而已。
吴隐之为度支尚书以竹蓬为屏风坐无毡席后迁中领军清俭不革每月俸禄裁留身粮其馀悉分赈亲族家人绩纺以供朝夕时有困绝或并日而食身常布衣不完妻子不沾寸禄。
卞为尚书廉洁俭素居甚贫约。
刘超为中书舍人处身清苦衣不重帛家无担石之储每元帝所赐皆固辞曰:凡陋小臣横窃赏赐无德而禄殃咎是惧帝嘉之不夺其志超出补句容令入为中书通事郎以父忧去职家贫妻子不赡帝手诏褒之赐以鱼米超辞不受。
魏舒为侍中武帝以舒清素特赐绢百匹。
阮放字思度素知名而性清约不营产业为吏部郎不免饥寒王导庾亮以其名士尝供给衣食。
周𫖮为尚书左仆射为王敦所害敦使缪垣籍𫖮家收得素簏数枚盛故絮而已酒五瓮米数石在位者服其清约。
陆纳为吏部尚书谢安尝欲诣纳而纳殊无供办其兄子ㄈ不敢问之乃密为之具安既至纳所设惟茶果而已ㄈ遂陈盛馔珍羞毕具客罢纳大怒曰:汝不能益光叔父乃复秽我素业耶,于是杖之四十其举措多此类。
宋向弥为散骑常侍治身俭约不营室宇无园田商货之业时人称之沈演之为吏部尚书领太子右卫率而谦约自持文帝赐以女妓不受。
孔𫖮代庾徽之为御史中丞先是徽之在职性豪丽服玩甚华𫖮代之衣冠器用莫不粗率。
江湛为吏部尚书家甚贫约不营财利饷馈盈门一无所受无兼衣馀食尝为文帝所召值氵衣称疾经日衣成然后起牛饿驭人求草湛良久曰:可与饮。
柳元景为尚书令元景起自将帅及当朝理务虽非所长而有弘雅之美时在朝勋要多事产业唯景独无所营南岸有数十亩菜园守园人卖得钱二万送还宅元景曰:我立此园种菜以供家中啖耳乃复卖菜以取钱夺百姓之利也。以钱乞守园人。
何尚之为侍中领尚书令立身简约车服率素妻亡不娶。又无姬妾颜延之为光禄大夫其子竣初为孝武南中郎咨议参军及帝登祚以为金紫光禄大夫领湘东王师竣既贵重权倾一朝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器服不改宅宇如旧尝乘羸牛车逢竣卤簿即屏住道侧扬运长后废帝时与阮佃夫俱兼通事舍人以平桂阳王休范功封南城县子运长质本廉正修身甚清不事园宅不受饷遗。
孔琳之为祠部尚书不治产业家尤贫素。
南齐庾杲之为尚书驾部郎清贫自业食惟有韭菹沦韭生韭杂菜或戏之曰:谁谓庾郎贫食时常有二十七种言三韭也。
褚炫武帝时为吏部尚书炫居身清正非吊问不杂交游论者以为美其在选部门庭萧索宾客罕至出行左右捧黄纸帽箱风吹纸剥仅尽前为江夏内史及罢郡得钱十七万于石头并分于亲族病无以市药表自陈解改授散骑常侍领安成王师。
褚渊初仕宋明帝为吏部尚书有人求官密袖中将一饼金因求请间出金示之曰:人无知者彦回曰:足下自应得官无假此物。若必见与不得不相启此人大惧收金而去彦回叙其事而不言其名时人莫之知也。至高帝建元初为中书监时淮北属江南无复复鱼或人有间关得至者一枚直数千钱有饷彦回复鱼三十枚彦回时虽贵而贫薄过甚门生有献计卖之云:可得十万钱彦回变色曰:我谓此是食物非曰:财货。且不知堪卖钱聊尔受之虽复俭乏宁可卖饷取钱也。悉与亲族啖之少日便尽。
张绪为金紫光禄大夫口不言利有财辄散之清言端坐或竟日无食门生见绪饥为之办餐然未尝求也。陆慧晓为吏部尚书令王晏选门生补内外要局慧晓为用数人而止晏恨之送女妓一人欲与申好慧晓不纳。
张瑰与沈文季同为侍中俱在门下文季每还直器物。若迁瑰止朝服而已时集书每兼门下东省多清贫有不识瑰者尝呼为散骑。
梁傅昭初仕宋明帝为中书通事舍人时居此职皆势倾天下昭独廉静无干豫器服率陋身安粗粝尝插烛于板床明帝闻之赐漆合烛盘等敕曰:卿有古人之风故赐卿古人之物。
徐勉为中书令虽居显位不营产业家无蓄积俸禄分赡亲族之穷乏者周舍为尚书吏部郎性俭素衣服器用居处床席如布衣之贫每入官府虽广厦华堂闺ト重邃舍居之则尘埃满积以荻为鄣坏亦不营。
顾协为通直散骑侍郎兼中书通事舍人协少清介有志操及为舍人同官者皆润屋协在省十六载器服饮食不改于常有门生始来事协知其廉洁不敢厚饷止送钱二千协发怒杖二十因此事者绝于馈遗到溉为左民部尚书所莅以清白自修性。又率俭不好声色虚室单床旁无姬侍自外车服不事鲜华冠履十年一易朝服或至穿补传呼清路示有朝章而已。
沈约为左光禄大夫性不饮酒少嗜欲虽时遇隆重居处俭素。
陈陆琼为吏部尚书琼性谦俭不自封植虽位望日隆而执志愈下园池室宇无所改作车马衣服不尚鲜华四时俸禄皆散之宗族家无馀财暮年深怀止足因避权要遂谢病不视事。
姚察为吏部尚书自居显要甚励清洁。且廪锡以外一不交通尝有门人远至不敢厚饷止送南布一端花练一疋察谓之曰:吾所衣者止是麻布蒲𦈌此物于吾无用既欲相款接幸不烦尔此人逊请犹冀受纳察厉色驱出因此伏事者莫敢馈遗。
后魏崔玄伯为吏部尚书为道武所任势倾朝野而俭约自居不营产业家徒四壁出无车乘朝晡步上母年七十供养无重膳道武尝使人密察闻而益重厚加馈赐时人亦或讥其过约而玄伯为之愈甚。
贾贲历尚书郎以清素称。
卢义僖为左光禄大夫性清俭不营财利虽居显位每至困乏麦饭蔬食忻然甘之。
高允为中书侍郎领着作以忠谏拜中书令著作如故司徒陆丽曰:高允虽蒙宠待而家贫布衣妻子不立文成怒曰:何不先言今见朕用之方言其贫是日幸允第唯草屋数间布被缊袍厨中盐米而已于时百官无禄允尝使稚子樵采自给文成叹息曰:古人之清贫,岂有此乎!即赐帛五百疋粟千斛。
游肇为尚书右仆射清贫寡欲资仰俸禄而已。
崔亮为中书侍郎兼尚书左丞亮虽历显任其妻子不免亲事舂簸孝文闻之嘉其清贫诏带野王令。
杨机为度支尚书家贫无马多乘小犊车时论许其清白。
高崇为尚书三公郎家资富厚僮仆千馀而崇志高俭素车马器服充事而已约己自修与物无竞。
鹿涅为给事黄门侍郎而自无室宅尝假赁居止布衣粝食寒暑不变庄帝嘉其清洁时复赐以钱帛。
山伟为侍中中书令不营产业身亡之后卖宅营葬妻子不免飘泊士友叹湣之。
常景历黄门侍郎右光禄大夫自少及老尝居事任清俭自守不营产业至于衣食取济而已友人刁整每谓曰:卿清德自居不事家产虽俭约可尚将何以自济也。吾恐挚太常方馁于柏谷耳遂与卫将军羊深矜其所乏乃率刁双司马彦邕李谐毕祖彦毕义显等各出钱千文而为买马焉。
韩子熙为黄门侍郎清白自守不交人事。
北齐李元忠为侍中孙腾司马子如尝共诣元忠见其坐树下拥被对壶庭室芜旷谓二公曰:不意今日披藜藿也。因呼妻出衣不曳地二公相顾叹息而去大饷米绢衣服元忠受而散之元文遥为侍中既不与赵彦深清真守道。又不为和士开贪氵乱政在于孟季之间然性和厚迁邺唯有地十顷与物无竞故时论不在彦深之下家贫所资衣食而已。
辛术为东南道行台尚书时睢州刺史及所部守俱犯大辟朝廷以其奴婢百口及赀财尽赐术三辞不见许术乃送诣所司邢邵闻遗术《书》曰:昔锺离意云:孔子忍渴于盗泉便以珠玑委地足下今能如此可谓异代一时。
袁聿修为吏部郎中在官廉谨当时少匹魏齐世台郎多不免交通馈遗聿修在尚书十年未尝受升酒之馈尚书邢邵与聿修旧款每于省中语戏尝呼聿修为清。
郎卢叔武为右光禄大夫魏收曾来诣之访以雒京旧事不待食而起云:难为子费叔武留之良久食至但有粟餐葵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所将仆从亦尽设食一与此同。
后周张轨为度支尚书性清素临终之日家无馀财唯有素书数百卷。
柳庆为左仆射拜司会中大夫与杨宽有隙明帝武成二年庆除宜州刺史庆自为郎迄于司会府库仓储并其职也。及在宜州宽为小蒙宰乃囚庆故吏求其罪失按验积六十馀日吏或有死于狱者终无所言唯得乘锦数匹时人服其廉慎。
陆通为大司寇通性柔谨虽久处列位常清慎自守所得禄赐尽与亲故共之家无馀财尝曰:凡人患贫而不贵不患贵而贫也。
辛庆之为通直散骑常侍仪同三司庆之任遇虽隆而率俭素车马衣服不尚华侈。
隋薛开皇初为考功侍郎性俭死之日家无遗赀滑仪炀帝时为尚书右司郎于时政渐乱浊货赂公行凡当枢要之职无问贵贱并家累金宝天下士大夫莫不变节而仪励志守常介然独立帝嘉其清苦超拜京兆郡丞。
柳调为尚书左司郎时王纲不振朝士多赃货唯调清素守节为时所称。
唐裴矩仕隋为黄门侍郎于时朝士类多赃货唯矩清素自守时人称之。
窦威为内史令性俭素不树产业及卒家无馀财。
温彦博为中书令彦博家无正寝及卒之日殡于别室太宗命有司为造宅堂焉。
苏为礼部尚书知吏部选事性廉俭所得俸禄尽推与诸弟或散之亲族家无馀赀。
卢怀慎为黄门监兼吏部侍郎清俭不营产业器用服饰无金玉绮文之丽所得俸禄皆随时分散而家无馀蓄妻子匮乏及太宗幸东都西门博士张星上言怀慎忠清直道始终不亏不加宠赠无以劝善乃诏赐其家物百段米粟二百石。
于休烈为工部尚书在朝凡三十馀年历掌清要家无担石之储。
蒋镇德宗时为工部侍郎以简俭称于时。
奚陟贞元中为中书舍人先是右省杂给率分等皆据职田顷亩即主事所受与右史等陟乃约以料钱为率自是主事所得减于拾遗时中书令李晟所谓纸笔杂给皆不受但告杂事舍人令。且贮之它日便悉以遗舍人前例杂事舍人自摧私入陟以所得均分省内官。
陆贽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母卒持丧于河南丰乐佛寺四方赙赠为词厚致金帛贽丝毫无所受唯与剑南节度使韦皋布衣友善皋以事奏闻每有所致辄称诏以授之。
李建穆宗长庆初为刑部侍郎建名位虽显以廉俭自处为家不理垣屋士友推之。
李怀远以兵部尚书知东都留守怀远久居荣位而好尚清廉宅舍屋宇无所增改常乘款段马豆卢钦望之谓曰:荣贵如此何不易骏乘之答曰:此马幸免惊蹶何假别求闻者莫不叹服。
郭承嘏尚父子仪曾孙为刑部侍郎自没之后家无馀财丧祭所费皆亲友供给而后具缙绅之徒无不痛惜。
晋姚𫖮为户部尚书疏于财而御家无术既死敛葬之资不备家人俟赙物鬻第方能举丧而去士大夫爱其廉而鄙其拙。
周张沆为刑部尚书骤历显重家无馀财死之日书图之外唯使郓之赀耳(臣钦。若等曰:齐王高行周镇郓州沆为册赠使)嗣子尚幼亲友虑其耗散太祖前言之乃令三司差人主葬馀资市邸舍僦税以赡其孤。
颜术为吏部侍郎儒学之外雅有政术累更清吏皆以廉著名。
○台省部·恭慎
《传》曰:如承大祭言乎!恭也。《诗》曰:如履薄冰志乎!慎也。是故君子率礼以奉上思患而豫防俯仰抑畏周旋谨密然后臻夫寡过保其克终者焉大汉之后历禁省之任者莫不参预密勿经纶政典备预顾问侍从朝宁推择攸重俊乂并列乃有质性端方志尚惇固靡通于谒客无泄于衷言非公事而不谈居官次而匪懈小心惕厉罔见于惰容退食燕弥加于慎独用能保持名检便蕃左右终寡于尤悔克隆乎!恩纪盖书之夙夜惟寅易之夕惕。若厉皆斯之谓欤。
汉石奋为太中大夫无文学恭谨举无与比(举皆也。)金日䃅武帝时为侍中光禄大夫自在左右目不忤视者数十年(忤逆也。)赐出宫女不敢近帝欲纳其女后宫不肯其笃慎如此。
霍光武帝时为郎迁诸曹侍中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馀年(宫中小门谓之闼)小心谨慎未尝有过甚见亲信。
梁丘贺宣帝时为太中大夫给事中小心周密帝信重之。
孔光成帝时领尚书给事中有所荐举唯恐其人之闻知沐日归休兄弟妻子燕语终不及朝省政事或问光温室省中树皆何木也。(长乐宫中有温室殿)光嘿不应更答以它语其不泄如此。
后汉樊宏时为光禄大夫每当朝会辄迎期先到俯伏待事时至乃起帝闻之尝敕驺骑临朝乃告勿令预到宏所上便宜及言得失辄手自书写毁削草本公朝访逮不敢众对宗族染其化未尝犯法帝甚重之。
樊梵为郎二十馀年三署服其重慎每当直事尝晨驻马待漏虽在署冠剑不解于身每漏初恐失时乃张灯俯伏。
徐防明帝时补尚书郎职典枢机周密畏慎奉事二帝未尝有过焉。
药嵩河内人天性朴忠家贫为郎尝独直台上明帝每夜入台辄见嵩问其故甚嘉之。
陈宠章帝时为尚书性周密慎重所表荐辄自手书人莫得知尝称人臣之义苦不畏慎自在枢机谢遣门人拒绝知友唯在公家而已朝廷器之。
延笃桓帝时为侍中帝数问政事笃诡辞密对动依典义魏荀为尚书令尝以书陈事临薨皆焚毁之故奇策密谋不得尽闻也。
荀攸为尚书令深密有志自防尝从太祖征伐会谋谟帷幄时人及子弟莫知其所言(攸姑子辛韬曾问攸说太祖取冀州时事攸曰:佐治为袁铎乞降王师自往平之吾何知焉自是韬及内外莫敢复问军国事也。)攸与锺繇善前后凡画奇策十二唯繇知之繇撰集未就会薨故世不得尽闻也。
刘晔黄初中为侍中在朝略不交接时人或问其故晔答曰:魏室即祚尚新智者知命俗或未咸仆在汉为支叶于魏备心腹寡偶少徒于几宜未失也。任嘏为黄门侍郎每纳忠言辄手书怀本自在禁省归书不封帝嘉其淑慎。
蜀刘巴为尚书令恭默守静退无私交非公事不言晋羊祜为尚书仆射历仕二朝任典枢要政事损益皆咨访焉势利之求无所关与其嘉谋谠议皆焚其草故世事莫闻凡所进达人皆不知所繇,或谓祜慎密太过者祜曰:是何言欤夫入则造膝出则诡辞君臣不密之诚吾惟惧其不及不能举贤取异岂得不鬼知人之难哉!。且拜爵公朝谢恩私门吾所不敢。
刘超为中书舍人拜骑都尉奉朝请时台阁初建庶绩未康超职典文翰而畏慎静密弥见亲待后为中书侍郎苏峻乱遇害超天性谦慎历事三帝尝在机密并蒙亲遇而不敢因宠骄讠舀故士人皆安而敬之超子讷为中书侍郎谨饬有石庆之风讷子亨亦清慎为散骑郎。
宋殷景仁为中书令卧疾者五年虽不见上而密表去来日中以十数朝政大小必以问焉形迹周密莫有窥其际者。
谢弘微元嘉中为侍中每有献替。又论时事必手书焚草人莫知之太祖以弘微能营膳羞尝就求食弘微与亲故经营既进之后亲人问帝所御不答别以馀语酬之时人比汉世孔光弘微临终语左右曰:有二封书须刘领军至可于前烧之慎勿开也。书皆是太祖手敕帝甚痛惜之。
南齐褚澄为侍中领右军将军以勤谨见知。
梁吕僧珍为散骑常侍直秘书省僧珍性甚恭慎当直禁中盛暑不敢解衣每侍御坐屏气鞠躬果食未尝举箸。
韦为散骑常侍护军将军居朝廷恂恂未尝忤视高祖甚礼敬之。
周舍为尚书吏部郎舍素辩洽与人谈论终日不绝口而竟无漏泄机事众尤叹之。
王莹为尚书令云麾将军侍中莹性清慎居官恭恪高祖敬之。
孔休源为尚书仪曹郎累迁给事中黄门侍郎性慎密寡嗜好出入帷幄未尝言禁中事世以此重之。
陈袁枢为吏部尚书是时仆射到仲举虽参掌选事铨衡汲引并出于枢其所举荐多会上旨谨慎周密清白自居文武职司鲜有游其门者。
王㻛为西部尚书㻛性宽和及居选职务在清静谨守文案无所抑扬寻加侍中迁左仆射参掌选事姚察为吏部尚书入隋为散骑常侍尽心事上知无不为侍奉机密未尝泄漏。
后魏卢鲁元以忠谨给侍东宫及太武即位以为中书侍郎拾遗左右宠待弥渥而鲁元益加谨肃太武愈亲信之内外大臣莫不敬惮焉。
古弼太武时为尚书令端谨慎密口不言禁中之事功名等于张黎而廉不及也。
计彦为散骑常侍质厚慎密与人言不及内事太武以此益亲待之。
李孝伯为比部尚书性方慎忠厚每朝廷大事有不足必手自书表切言陈谏,或不从者至于再三削灭槁草家人不见自崔浩诛后军国谋谟咸出孝伯太武宠养有亚于浩亦以宰辅遇之献替补阙其迹不见时人莫得而知。
崔玄伯为黄门侍郎与张衮对总机要玄伯自非朝廷文诰四方书檄初不染翰故世无遗文。
司马仲文为中书舍人以谨敏著称。
高允为中书令迁中书监魏初法严朝士多见杖罚允历事五帝出入三省五十馀年初无谴咎。
杨津为符玺郎津身在禁密不外交游至于宗族姻表罕相祇候焉。
陆凯为给事黄门侍郎在枢要十馀年以忠孝见称希言屡中孝文嘉之。
库狄峙大统元年拜中书舍人参掌机密以恭谨见称。
北齐封隆之为右仆射自义旗始建经略奇谋妙算密以启闻手书削槁罕知于外高祖嘉其忠谨每多从之。
宋士素沈密少言有才识历中书黄门侍郎迁仪同三司散骑常侍自处机要近二十年周慎温恭。
刘世清为侍中情性修整周慎谨密。
隋李德林为内史令自从官以后即典机密性慎重尝云:古人不言温树何足称也。
张虔威炀帝初为谒者大夫时淮南太守杨尝与十馀人同来谒见帝问虔威曰:其首立者为谁虔下殿就视而答曰:淮南太守杨帝谓虔威曰:卿为谒者大夫而乃不识参见人何也。虔威对曰:臣非不识杨但虑不审所以不敢轻对石建数马盖慎之至也。帝甚嘉之。
唐徐岱代宗时为给事中史馆修撰充皇太子及舒王已下侍读承两宫恩顾时无与比而谨慎过甚未尝泄禁中之事亦不谈人之短。
韦绶德宗朝为翰林学士贞元之政多参决于内署绶所议论尝合中道然危慎致伤晚得心病故不极其用。
高郢贞元中为中书舍人守官奉法勤恪掌诰累年家无制草,或谓曰:前辈皆留制集公焚之何也。曰:王言不可存私家时人重其慎密。
王绍贞元中为户部尚书判度支于时德宗以绍谨慎恩遇特异凡主重务八年政之大小多所访决绍未尝漏泄亦不务矜。
裴元和中在翰林承旨属宪宗初平吴蜀励精思理机密之务一以问小心敬慎甚称上意。
○台省部·练习
夫思不出位君子所重官修其方前经攸尚自汉之中叶政归省闼典章品式轨仪故实咸在是焉乃有居其职者明习厥事潜思探顺默识强记咨疑议而必决访坠简而能举参预详缀多所刊正侪类服其谙练时论称其折衷斯故不假求礼于野而学官于夷者矣。
汉孔光为尚书观故事品式数岁明习汉制及法令成帝甚信任之。
后汉张纯光武时为武官中郎将在朝历世明习故事建武初旧章多阙每有疑议辄以访纯自郊庙婚冠丧祭礼仪多所正定帝甚重之。
樊准为尚书令明习故事遂见任用。
郭贺能明法为尚书令在职六年晓习故事多所裨益。
黄琼为尚书仆射初琼在台阁习见故事及后居职达练官曹争议朝堂莫能抗夺。
刘祐为尚书侍郎闲练故事文礼强辩每有奏议应对无滞为僚类所归。
黄香为尚书令晓习边事均量军政皆得事宜。
杨球为尚书侍郎闲达故事其章奏处议常为台阁所崇信。
魏潘勖汉末为尚书郎迁右丞诏以勖前在二千石曹才敏兼通明习旧事敕并领本职数加特赐。
桓范为尚书在台阁号为晓事。
晋何邵为尚书左仆射博学善属文陈说近代事。若指诸掌。
傅祗为右仆射明达国体朝廷制度多所经综。
刁协元帝渡江拜尚书左仆射于时朝廷草创宪章未立朝臣无习旧仪者协久在中朝谙练旧事凡所制度皆禀于协焉深为当时所称许。
孔衍字舒元元帝中兴初与庾亮俱补中书郎于时庶事草创衍经学博通练识旧典朝仪轨制多取正焉。
王彪之为仆射桓温将废海西公时废立之仪既绝于旷代朝臣莫有识其故典者彪之神采毅然朝服当皆文武仪准莫不取定朝廷以此服之彪之父彬尚书仆射子临之孙纳之并御史中丞以彪博闻多识练习朝仪自是家世相传并谙江左旧事缄之青箱世人谓之王氏青箱学。
宋王淮之王处曾孙也。为都官尚书改领吏部淮之究识旧仪问无不对时大将军彭城王义康录尚书事每叹曰:,何须高论玄虚政得如王淮之两三人天下便治矣。撰仪注朝廷遵用之。
殷景仁为中书侍郎于国典朝仪旧章记注莫不撰录识者知其有当世之志矣。高祖甚知之迁太子中庶子。
南齐王琨在宋为度支尚书景和中讨义阳王昶六军戒严应须紫ɡ左右欲营办琨曰:元嘉初征谢晦有紫ɡ在匣中不须更作简取果得焉。
王俭为左仆射朝廷初基制度草创俭识旧事问无不答高帝叹曰:诗云:维岳降神生甫及申今亦天为我生俭也。俭长学礼究朝仪每博议证引先儒罕有其例八座丞郎无能异者俭手笔典裁为当时所重。
梁到洽高祖时为尚书左丞时銮舆欲亲戎军国容礼多自洽出焉。
周舍为尚书礼部郎时天下草创礼仪损益多自舍出焉。
何敬容为吏部侍郎左仆射迁尚书令久处台阁详悉旧事。
孔休源为尚书仪曹郎时多所改作每逮访前事休源即以诵记随机断决曾无疑滞吏部郎任尝谓之为孔独诵累迁尚书左丞时太子詹事周舍撰礼疑义汉魏至于齐梁并皆搜采休源所有奏议咸预编录。
谢几卿为尚书左丞几卿详悉故习仆射徐勉每有疑滞多询访之。
陈刘师知善仪礼台阁故事多所详悉高祖入辅以师知为中书舍人掌诏诰是时兵乱之后朝仪多阙高祖为丞相及加九锡并受禅其仪注并师知所定焉。
袁枢迁都官尚书掌选枢博闻强识明悉旧章。
沈文阿初为梁国子博士寻领步兵校尉兼掌仪礼自太清之乱台阁故事无有存者丈阿父峻梁武世尝掌朝仪颇有遗槁,于是酌量裁撰礼度皆自之出后魏刘懋为尚书外兵郎中加轻车将军凡所撰制朝廷轨仪皆与参量尚书博议懋与殿中郎袁翻尝为议主达于从政台中疑事咸所访决受诏参议新令刘昶领仪曹尚书于时改革朝议诏昶与蒋少游专主其事昶条上旧式略不遗凶。
崔休为殿中尚书休久在台阁明习典礼每朝廷疑议咸取决焉诸公咸相谓曰:崔尚书下意处我不能异也。
常景为中散大夫领中书舍人朝廷典章疑而不决则访景而行之。
北齐裴谳之为仪曹郎尤悉历代故事仪注丧礼皆能裁之。
后周徐招初从魏孝武入关为尚书左丞朝廷播迁典章有阙至于台阁轨仪多招所参定论者称之。
唐瑾为尚书右丞吏部郎中于时魏室播迁庶务草创朝章国典瑾并参之。
柳敏拜礼部为司宗久处台阁明练故事近仪式乖先典者皆按处旧章刊正之。
隋赵贤通为相州刺史朝廷以其晓习故事征拜尚书右仆射。
元善雒阳人少随父之江南开皇初拜内史侍郎陈使袁雅来聘上令善就馆受书雅出门不拜善论旧事有拜之仪雅不能对遂拜成礼而去。
苏威为吏部尚书承战争之后宪章蹐驳帝令朝臣改旧法为一代通典律令格式多威所定世以为能。
赵芬为少卿正芬明习故事每朝廷有所疑议众不能决者芬辄为平断莫不称善。
唐裴矩为民部尚书年。且八十精爽不衰以晓习故事甚见推重。
苏瑰中宗时为尚书右丞以明习法律多识台阁故事特命删定律令格式。
郭正一为中书侍郎在中书累年明习故事。
郑馀庆为尚书右仆射宪宗以馀庆谙练典章朝廷礼乐制度有乖故事专委馀庆参酌施行遂用为详定使馀庆复奏刑部侍郎韩愈礼部侍郎李程为副使左司郎中崔郾吏部郎中陈佩刑部员外郎杨嗣复礼部员外郎庾敬休并充详定判官朝廷仪制吉凶五礼咸有损益焉。
后唐卢文纪为吏部郎文纪熟于故事铨综条流剖析无滞。
●卷四百六十三
○台省部·谦退
夫让之谓懿德纪于春秋谦之能有终载于易象非夫明哲之兼蕴几神之内朗其孰能与于此乎!汉氏而下政归台阁典掌机要参预顾问权任斯剧位望弥峻乃有畏远名势推避光宠深戒盛满固怀冲抑荐贤而自代者期乎!达人引年而敛迹者表乎!知止或形于封疏极其剖陈或面述至诚发于悃忄固亦感动时主获寝成命高谢荣爵言还故里者斯不乏焉虽复周旋敦谕黾勉就职然其孤风逸轨亦足以厉俗矣。传所谓难进而易退见利而思义者皆斯人之徒欤。
汉金日䃅为侍中武帝病属霍光以辅少主让日䃅日䃅曰:臣外国人。且使匈奴轻汉,于是遂为光副武帝遗诏以讨莽何罗功封日䃅宅侯日䃅以帝少不受封。
孔霸宣帝时拜太中大夫为人谦退不好权势尝称爵位泰过何德以堪之帝欲致霸相位自御史大夫贡禹卒及薛广德免辄欲拜霸霸让位自陈至三帝深知其至诚乃弗用以是敬之赏赐甚厚。
贡禹为河南令去官元帝初即位征为谏大夫迁光禄大夫禹上《书》曰:臣禹年老贫穷家赀不满万钱妻子糠豆不赡衤豆褐不完有田百三十亩陛下过意征臣(过犹误也。)臣卖田百亩以供车马至拜为谏大夫秩八百石俸钱月九千二百廪食太官(谓太官给其食)。又蒙赏赐四时杂缯绵絮衣服酒肉诸果物德厚甚深疾病侍医临治(侍医天子之医也。)赖陛下神灵不死而活。又拜为光禄大夫秩二千石俸钱月万二千禄赐愈多家日以益富身日以益尊诚非草茅愚臣所蒙也。
晋山涛太康初迁右仆射加光禄大夫侍中掌选如故涛以老疾固辞手诏曰:君以道德为世模表况自先帝识君远意吾将倚君以穆风俗何乃欲舍远朝政独高其志邪吾之至怀故不足以喻乎!何来言至恳切也。且当以时自力深副至望君不降志朕不安席涛。又上表固让不许。
纪瞻转尚书上疏谏诤多所规益帝甚嘉其忠烈会久病不堪朝请上疏曰:臣疾疚不痊旷废转久比陈诚款未见哀察重以尸素抱罪枕席忧责之重不知垂没之馀当所投厝臣闻易失者时不再者年故古之志士义人负鼎趣走商歌于市诚欲及时效其忠规名传不朽也。然失之者亿万得之者一二耳常人之情贪求荣利臣以凡庸邂逅遭遇劳无负俎口不商歌横逢大运频烦饕窃虽思慕古人自效之志竟无毫报塞之效而犬马齿衰众疾废顿僵卧救命百有馀日叩棺曳衾日顿一日如复天假之年蒙陛下行苇之惠适可薄存性命枕息陋巷亦无繇复厕八座升降台阁也。臣目冥齿堕胸腹冰冷创既不差足复偏跛为病受困既以荼毒七十之年礼典所遗衰老之征皎然露出臣虽欲勤自藏护隐伏何地臣之职掌户口租税国之所重方今六合波荡人未安居土被大化百度草创发卒转运皆须人力以臣平强兼以晨夜尚不及事今俟命漏刻而当久停机职使王事有废。若朝廷以之广恩则忧责日重以之序官则官废事弊须臣病差则臣日月衰退今以天慈使官旷事滞臣受偏私之宥于大望亦有亏损今万国革面贤俊比迹而尝虚停好爵不以縻贤以臣秽病之馀妨官固职诚非古今黜进之急惟陛下割不已之仁赐以敝帷陨仆之日得以藉尸时铨俊乂使官修事举臣免罪戮死生厚幸因以疾免寻除尚书右仆射屡辞不听遂称病笃还第不许。
蔡谟迁五兵尚书领琅琊王师谟上疏让曰:八座之任非贤莫居前后所用资命有常孔愉诸葛恢并以清节令才少著名望昔愉为御史中丞臣尚为司徒长史恢为会稽太守臣为尚书郎恢尹丹阳臣守小郡名辈不同阶级殊悬今猥以轻鄙超伦逾等上乱圣朝贯鱼之序下违群士准平之论岂唯微臣其凶之诫实招圣政惟尘之累。且左长史一超而侍帷幄再登而厕纳言中兴以来上德之举所未尝有臣何人斯而猥当之是以叩心自忖三省愚身与其茍进以秽清涂宁受违命狷固之罪疏奏不许。
何充为尚书令加左将军充以内外统任宜相纠正。若使事综一人于课对为嫌乃上疏固让许之从中书令加散骑常侍领军如故。又领州大中正以州有先达宿德固让不拜后为骠骑将军献后临朝诏曰:骠骑任重可以甲仗百人入殿。又加中书监录尚书事充自陈既录尚书不以复监中书许之。
卞为尚书令廉洁俭素居甚贫约息当婚成帝特赐钱五十万固辞不受。
孔愉为左仆射诏给亲信二十人廪赐愉上疏固让优诏不许重。表曰:臣以朽暗忝厕朝右而以惰劣无益毗佐方今疆场日骇政烦役重百姓困苦奸吏擅威暴人肆虐大弊之后仓库空虚功劳之士赏赐不足困悴之馀未见拯恤呼嗟之怨人鬼感动宜并官省职贬食节用勤抚其人以济其艰臣等不能替扬大化纠明刑政而偷安高位横受宠给无德而禄殃必及之不敢横受殊施以重罪戾从之。
王彪之为东海王文学从伯导谓曰:选官欲以汝为尚书郎汝幸可作诸王佐邪彪之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计自当任之于时至于超迁是所不愿遂为郎颜含除国子祭酒加散骑常侍迁光禄勋以年老逊位成帝美其素行就加右光禄大夫门施行马赐床帐被褥敕太官四时致膳固辞不受。
王洽加中书令固让表疏十上穆帝诏曰:敬和清裁贵令昔为中书郎吾时尚小数呼见意甚亲之今所以用为令既机任须才。且欲时时相见共讲文章待以友臣之义而累表固让甚违本怀其催洽令拜苦让遂不受。
郤愔再迁黄门侍郎时吴郡守阙欲以愔为太守愔自以望少不宜超莅大郡朝议嘉之转为临海太守宋王裕之字敬弘为吏部尚书兼散骑常侍敬弘每被除名即便祗奉既到宜退旋复解官高祖嘉其志不茍违也。复除庐陵王师加散骑常侍自陈无德不可师范令王固让不拜。又除秘书监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本州中正。又不就文帝元嘉六年迁尚书令敬弘固让本求还东帝不能夺改授侍中特进左光禄大夫给亲信二十人让侍中特进求减亲信之半不许十六年以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侍中敬弘诣京师乃上。表曰:臣比自启闻谓诚心已达天监玄邈未蒙在宥不敢晏处牵曳载驰臣闻君子行道凶其为身三复斯言。若可庶勉顾惜忄昏耄志与愿违礼年七十老而传家家道犹然况于在国伏愿陛下矜臣西夕湣臣一至时回圣恩赐反其所则天道下济愚心尽矣。竟不拜东归二十三年重申前命。又。表曰:臣躬耕南澧不求闻达先帝拔臣于蛮荆之域赐以国士之遇陛下嗣徽特蒙眷齿由是感激委质圣朝虽怀犬马之诚遂无尘露之益年上九十生理始尽永绝天光沦没丘壑谨冒奉表伤心久之。
王昙首文帝时为太子詹事侍中谢晦平后帝欲封昙首等会宴集举酒劝之因拊御床曰:此坐非卿兄弟无复今日时封诏已成出以示昙首昙首曰:近日之事[C260]难将成赖陛下英明速断故罪人斯戮臣等虽得仰凭天光效其毫露,岂可因国之灾以为身幸陛下虽欲私臣当如直史何帝不能夺故封事遂寝王僧绰为侍中先是王昙首与王华并为文帝所任华子嗣人才既劣位遇亦轻僧绰尝谓中书侍郎蔡兴宗曰:弟名位应与新建齐超至今日盖繇姻戚所致也。新建者嗣之封也。及为侍中时年二十九始兴王尝闻问其年僧绰自嫌早达逡巡良久乃其谦虚自退。若此元嘉末文帝颇以后事为念以其年少方欲大相付朝政小大皆与参焉从兄微清介士也。惧其太盛劝令损抑僧绰乃求吴郡及广州帝并不许。
殷景仁拜侍中累表辞让。又固陈曰:臣志短弱历著出处值皇涂隆泰身荷恩荣阶牒推迁日月频积失在饕餮患不自量而奉闻今授固守愚心者窃推殊次之宠必归器望喉唇之任非才莫居三省诸躬无以克荷,岂可茍顺甘荣不知进退上亏朝举下贻身咎求之公私未见其可顾涯审分诚难,庶几逾方越序益以诫惧所以俯仰周徨无地宁处。若惠泽广流兰艾同润回改前旨赐以降阶虽实不敏敢降循命臣迕违之愆既已屡积宁当徒尚浮采尘黩天听丹情忄空款仰希察诏曰:景仁退挹之怀有不可改除黄门侍郎以申君子之请。
颜俊为丹阳尹加中书令丹阳如故上表让中书令曰:虚窃国灵生玷禁要闻命惭惶形魂震越臣东州凡鄙生于微族长自闾阃不窥官辙门无富贵志绝华伍值以委身垄亩饥寒交切先朝陶钧庶品不遗愚贱得免耕税之勤厕仕进之末陛下盛德居藩扌揽英异越以不才超尘清轨奉躬历稔劳效莫书仰恃曲成之仁毕愿守宰之秩岂期天地中阕殷忧启圣倚附兴运擢景神涂云飞海泳冠绝伦等曾未三期殊命八萃详科赏典则臣不应科瞻言勤良则臣当与责方欲诉款皇朝降阶盛序微已国言少彻身谤而制书猥下爵秩弥隆臣小人也。不及远谋宠利之来何能居约徒以上冫卖天明下汨彝议灾谪之兴惧必在迩今之过授以先微身茍曰:非据危辱将及十手所指喻等膏肓所以寤寐兢遽维萦苦疾者也。伏愿陛下察其丹诚矜其疾愿绝惠收恩以全愚分则造化之施方兹为薄见许。
江智渊为中书侍郎智渊爱好文雅辞采清赡孝武世祖深相知待恩礼冠朝帝宴私甚数多命群臣三五人好集江智渊常为其首同侣未及前辙独蒙引进智渊每以越众为惭未尝有喜色每从游幸与群僚相随见传诏驰来知当呼已耸动愧恧形于容貌论者以此多之。
谢庄为吏部尚书庄素多疾不愿居选部与大司马江夏王义恭笺自陈曰:下官凡人非有达异识俗外之志实因羸疾尝恐奄忽故少来无意于人间岂当有心于崇达耶顷年乘事回薄遂累叨非次既足贻诮明时。又亦取愧朋友前以圣道初开不遑引退及此诸夏事宁方陈微请款志未申仍荷今授被恩之始具披寸心非唯在已知尤实惧尘秽彝序禀生多病天下所悉两臂癖疾殆与生俱一月发动不减两三每至一恶痛来逼心气馀如糸延斯患数年遂成痼疾吸吸忄忄尝如行尸常居死病而不复道者岂是疾痊直以荷恩深重思殊施牵课瘵以综所忝眼患五月来便不复夜坐尝闭惟避风日昼夜忄昏懵为此不复得朝谒诸王庆吊亲旧惟被敕见不容停耳此段不堪见宾已数十日持此苦生而使铨综九流应对无方之诉实由圣慈罔已然当之信自苦剧。若才堪事任而体气休健承宠异之遇处自效之涂岂茍欲思避事耶家素贫敝宅舍未立儿息不免粗粝而安之。若命宁复是能凶微禄正以复有切于此处故无复他愿耳今之所希唯是小下官微命于天下至轻在已不能不重屡经披请未蒙哀恕良繇诚浅辞讷不足上感家世无年高祖四十曾祖三十二凶祖四十七下官新岁便三十五加以疾患如此当复几时见圣世就其中煎。若此实在可矜前时曾启愿三吴敕旨云:都不须复议外出莫非过恩然亦是下官生运不应见一逸今不敢复言此当待之来生耳但得保馀年无复物务少得养こ此便是志愿永毕在衡门下有所怀动止必闻亦无假居职患于不能裨补万一也。识浅才常羸疾如此孤负主上擢授之恩私心实自哀愧入年便当更申前请以死自固但庸近所诉恐未能仰彻公恩ツ弘深粗照诚恳愿侍坐言次赐垂拯助则苦诚至心庶获哀允。若不蒙降祐下官当于何希冀邪仰凭湣察愿不垂怪二年坐辞疾多免官。
刘π拜散骑常侍中领军π以世路纠纷有怀止足求东阳郡明帝以π启遍示朝臣自尚书仆射袁粲以下莫不称赞咸谓宜许帝曰:巴陵建平二王并有独往之志。若世道宁安皆当繇其所请π经始锺岭之南以为栖息聚石蓄水仿佛丘中朝士爱素者多往游之。
王景文为中书监太子太傅自陈求解扬州曰:臣凡猥下劣方圆无算特逢圣私频叨不次乘非其任理宜复折虽加恭谨无补横至夙夜憔战无地容虔六月中得臣外生女殷常妻蔡疏欲令其儿启闻乞禄求臣署入云:凡外人通启先经臣署于时惊怖即欲封疏上呈更思此家落寞庶非通谤。且广听察幸无复所闻比忽得兖州都送迎西曹解季逊板云:是臣属既不识此人即问郤方知虚比十七日晚得征南参军事谢俨口信云:臣使人略夺其婢臣遣李武之问俨元繇云:使人谬伏自念终误误之与实虽所不知闻此之日唯有忧骇臣之所知便有此三变臣所不觉尤不可思。若守爵散辈宁当招此诚繇暗拙非复可防自窃州任修已七月无德而禄其殃将至。且傅职清峻元礼储极以臣凡走,岂可暂安荷恩惧罪不敢执固ㄡ点褫气忧迫失常况臣髪丑人群病绝力效秽朝点列顾无与等独息易骇惭惧难持伏愿薄回矜湣全臣身计大夫之俸足以自周久怀欣羡未敢千请仰希慈宥照臣款诚明帝诏曰:去五月中吾病始差未堪劳役使卿等看选牒署竟请敕施行此非密事外间不容都不闻然传事好讹繇来常患殷常妻匹妇耳闺阁之内传闻事复作一两倍落寞兼谓卿是亲故希卿署不必云:选事独关卿也。常妻虽是传闻之僻大都非可骇异。且举元荐恺咸繇畴咨可谓唐尧不明下干其政也。愚人好诈贵人及在事者属卿偶不悉耳多是其周旋门生辈作其属贵人及在事者永无繇知非徒止于京师乃至州郡县中或有诈作书疏灼然有文迹者诸舍人右丞辈及亲近驱使人虑有作其名载禁物求停检校强卖猥物与官仍求交直或属人求乞州郡资礼希蠲呼召及虑发船车并启班下在所有即驻录但卿贵人不容有此启繇来有是何故独惊人居贵要但问心。若何耳大明之世巢徐二戴位不过执戟权亢人主颜师伯白衣仆射横行尚书中今袁粲作仆射领选而人往往不知有粲粲迁为令居之不疑今既省录令便居昔之录任置省事及僮并依录格粲作令来亦不异为仆射人情向粲淡淡然亦复不改常以此居贵位要任当有致忧兢理不卿今虽作扬州太子傅位虽贵不关朝政可安不惧差于粲也。想卿虚心受荣而不为累贵高有危殆之惧卑贱有沟壑之忧张单双灾木雁两失有心于避祸不如无心于任运夫千亻刃之木既摧于斧斤一寸之草亦悴于践蹋高崖之脩与深谷之浅条存凶之要巨细一揆耳晋卿毕万七战皆获死于牖下蜀相费祎从容坐谈毙于刺客故甘心于履危未必逢祸纵意于处安不必全福但贵者自惜故每忧其身贱者自轻故易凶其已然为教者每诫贵不诫贱言其贵满好自恃也。凡名位贵达人以在怀恭则触人改容否则行路嗟愕至如贱者否泰不足以动人存凶不足以糸圭数死于沟渎死于涂路者天地之间亦复何限人不以系意耳以此而推贵何必难处贱何必易安但人生也。自应卑慎为道行已用心务思谨惜。若乃吉凶大期正应委之理运遭随参差莫不繇命也。既非圣人不能见吉凶之先正是依稀于理言可行而为之耳得吉者是其命吉遇不吉者是命凶以近事论之景和之世晋平庶人从寿阳归乱朝人皆为之战忄栗而乃遇中兴之运袁𫖮图避祸于襄阳当时皆羡之谓为凌霄驾凤遂与义嘉同灭骆宰见幼主语人云:越王长颈乌喙可与共忧不可与共乐范蠡去而全身文种留而遇祸今主上口颈颇有越王之状我在尚书中久不去必危遂求南江小县诸都今史住京师者皆遭中兴之庆人人蒙爵级宰值义嘉染罪金木缠身性命几绝卿耳眼所闻见安危在运何可预图耶。
●卷四百六十四
○台省部·谦退第二
南齐王俭建元二年为左仆射领选俭固请解选。表曰:远寻终古近察身事邀恩幸藉未见其伦何者子房之遇汉后公达之逢魏君史籍以为美谈君子称其高义二才堪王佐理非曲私两主专仗威武有伤宽裕岂与庸流之人凭含弘之泽者同年而语哉!预在有心胡宁无感如使倾宗殒元有益尘露犹当毕志驱驰仰酬万一岂容稍存形饰以犭旬常事九流任要风猷所先玉石朱素繇斯而定臣亦不谓文案之间都无微解至于品裁臧否特所未闲虽存自勖识不副意兼。且两任彼此俱壅专情本官,庶几仿佛。且前代掌选未必具在代来何为于今非臣不可倾心奉国匪复退让之典预同休戚宁俟位任为亲陛下。若不以此理赐期岂仰望于殊眷频冒严威分甘尤戾见许加侍中固让复兼散骑常侍武帝永明六年俭启解选不许七年乃上。表曰:臣比年辞选具简天明款言彰于侍接丹诚布于朝野物议不以为非圣心未垂矜纳臣闻知慧不如明时求之微躬实允斯义妄庸之人沈浮无取命偶休泰遂践康衢秋叶辞条不假风飙之力太阳跻景无俟萤爝之晖晦往明来五德递运圣不独治八元亮采臣逢其时而叨其位常总右端亟管铨衡事涉两朝岁绵一纪盛年已老孙孺巾冠人物徂迁逝者将半三考无闻九流寂寞能官之咏辍响于当时大车之刺方兴于来日。若夫珥貂衣衮之贵四辅六教之华诚知非服职务差简端揆虽重犹可勉励至于品藻之任尤惧其阻夙宵罄竭屡试无庸岁月之久近世罕比非惟悔愧在身故乃惟尘及国方今多士盈朝群才竞爽选众而授古亦何人冒陈微翰必希天至敬无文不敢烦黩见许改领中书监参掌选事。
李安民迁尚书左仆射寻上表以年疾求退改授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
庾杲之为通直常侍临终上。表曰:臣昨夜及旦更增气疾自省绵痼顷刻危殆无容复卧任居隆显贻尘明世乞解所忝待终私庭臣以几庸谬侥昌运奖擢之厚千载艰逢。且年逾知命志事荣显修天有分无所厝言。若天鉴微诚借馀历倾宗殒元陈力无远仰违庭阙伏枕鲠恋送貂蝉及章诏不许。
谢为吏部郎上表三让中书疑官未及让以问国子祭酒沈约约曰:宋元嘉中范晔让吏部朱修之让黄门蔡兴宗让中书并三表诏答其事宛然近世小官不让遂成常俗恐此有乖让意王蓝田刘安西并贵重初不自让今,岂可慕此不让邪孙兴公孔𫖮并让记室今,岂可三署皆让耶谢吏部今授超阶让别有意岂关官之大小谦之美本出人情。若大官必让便与诣阙章表不异例既如此谓都自非疑。又启让帝优答不许。
王晏为吏部尚书永明八年改领右卫将军陈疾自解明年迁侍中领太子詹事本州中正。又以疾辞柳世隆为尚书令世隆少立功名晚专以谈议自业在朝不干世务垂廉鼓琴风韵清远甚获世誉以疾逊位改授侍中卫将军不拜转左光禄大夫侍中如故。
王思远为吏部郎思远以从兄晏为尚书令不欲并居内台权要之职上表固让曰:近频烦归启实有微陛下矜遇之厚古今罕畴臣。若孤恩谁当戮力既自誓轻命不复以尘黩为疑正以臣与晏地惟密亲必不宜俱居显要㥪㥪丹赤守之以死臣实庸鄙无足奖进陛下甄拔之肯要是许其一节臣果不能以理自固有乖则哲之明犯冒之尤诛责在已谬赏之私惟尘圣鉴权其轻重宁守褊心。且亦缘陛下以德御下故臣可得以礼进退伏愿恩垂拯宥不使零坠今。若祗膺所忝三锡不足为泰犯忤之后九泉未足为剧而臣茍求刑戮自弃富荣愚夫不为臣亦庶免此心此志可怜可矜如其上命必行请罪非理留恩方置之通涂而臣固求摈压自湣自悼不觉涕流谨冒𫓧钺悉心以请穷则呼天仰期一明帝知其意乃改授司徒左长史。
王志为吏部尚书崔惠景平以例加右将军封临汝侯固让不受改领右卫将军后为中书令及居京尹便怀止足尝谓诸子侄曰:谢庄在宋孝武世位止中书令吾自视,岂可以过之因多谢病简通宾客梁王茂自江州刺史迁尚书右仆射固辞改授侍中中卫将军领太子詹事。
后梁王操为尚书令参掌选事领荆州刺史操既位居朝右每自挹损深得当时之誉。
陈杜之伟梁末为中书侍郎领大著作高祖受禅除鸿胪卿馀并如故之伟启求解著作曰:以绍泰元年忝中书侍郎掌国史于今四载臣本庸贱谬蒙ツ识思报恩奖不敢废官皇历惟新驱驭轩昊记言记事未易其人著作之才更宜选众御史中丞沈ぁ尚书左丞徐陵梁前兼大著作虞荔梁前黄门侍郎孔琼或清文赡笔强记稽古迁董之任允属群才臣无容遽恋市朝再妨贤路尧朝皆让诚不可追陈力就列,庶几知免优敕不许徐陵大建元年除尚书右仆射三年迁左仆射陵抗表推周孔正王励等高宗召陵入殿曰:卿何为固辞此职而举人乎!陵曰:周孔正从陛下西还旧藩长史王励太平中相府长史张种帝乡贤戚。若选贤与旧臣宜居后固辞累日高宗苦戒励之陵乃奉诏。
姚察为吏部尚书雅允朝望初吏部尚书蔡征移中书令后主方择其人尚书令江总等咸荐察敕答曰:姚察非唯学艺优博亦是操行清修典选难才今得之矣。察垂涕拜请曰:臣顷来忝窃久知逾分特以东朝攀奉恩纪谬加今日滥叨非繇才举纵陛下特眷庸薄其如朝序何臣九世祖信名高往代当时才居选部自后罕有继踪臣遭逢盛擢沐浴恩造累至非据每切妨贤臣虽无识颇知审已言行所践无期荣贵岂意铨衡之重妄委非才。且皇朝御历事高昔代羽仪世胄帷幄名臣。若授受得宜方为称职臣夙陶教义必知不可后主曰:选事之举佥议所归昔毛雅量清恪卢毓心平体正王蕴铨量得地山涛举不失才就卿而求必兼此矣。且我与卿虽君臣礼隔情分殊常藻鉴人伦良所期寄亦以无惭则哲也。
后魏穆寿太武时为侍中中书监领南部尚书进爵宜都王加东征大将军辞曰:臣祖崇先皇之世属值艰危幸天赞梁眷诚心密告故得效功前朝流福于后昔陈平受赏归功无知今眷元勋未录而臣独奕世受荣岂惟仰愧古贤抑亦有亏国典太武嘉之乃求眷后得其孙赐爵郡公。
陆丽太武时为南部尚书太武末丽与长孙渴侯等迎立文成兴安初封平原王加抚军将军丽辞曰:陛下以正统之重承基继业至于奉迎守顺臣职之常岂敢冒昧以干大常频让再三诏不听丽乃答曰:臣父历奉先朝忠勤著称今年垂西夕未登王爵臣幼荷宠荣于分已过愚款之情未申犬马之效未展愿载回恩听遂其所请文成曰:朕为天下主,岂不能得二王封卿父子也。乃以其父俟为东平王丽寻迁侍中抚军大将军司徒公复其子孙赐妻妃号丽以优宠既频固辞不受文成益重之。
伊为振威将军真君初太武欲拜为尚书郡公辞曰:尚书务殷公爵至重非臣年少愚近所宜荷任请收过恩太武问其欲曰:中秘二省多诸文士。若恩矜不已请参其次太武贤之遂拜中护军秘书监。
高允为中书侍郎授经于恭宗甚见礼待及高宗即位允有谋焉司徒陆丽等皆受赏允既不蒙异。又终身不言其忠而不伐皆此类也。献文时为中书监加散骑常侍太和二年以老乞还乡里章十馀上卒不听许遂以疾告归其年诏以安车征允敕州郡发遣至都拜镇军大将军领中书监固辞不许是时贵臣之门皆拥列显官而允子弟皆无显官列爵其廉退。若此。
贾秀为中书侍郎时中书令渤海高允俱以旧儒见重于时皆选拟方岳以询访被留各听长子出为郡守秀辞曰:,爰自愚微承乏累纪少而受恩老无成效恐先草露无报殊私岂直无功之人超齐先达虽仰感圣慈而俯深惊惧乞收成命以免微臣遂固让不受封回孝明帝时为殿中尚书频表捐职以为右光禄大夫。
游肇为尚书右仆射孝明初近侍群官预在奉迎者自侍中崔光已下并加封邑时封肇文安县开国侯食邑八百户肇独曰:子袭父位今古之常因此获封何以自处固辞不应论者高之子祥字宗良颇有学历秘书郎袭爵新泰伯迁通直郎国子博士领尚书郎中孝明以肇昔辞文安之封复欲封祥祥守其父意卒亦不受。又追论肇前议清河守正不屈乃封祥高邑县开国侯邑七百户。
辛雄为尚书右丞会尔朱荣入雒及河阴之难潜窜不出庄帝以为度支尚书元颢之入雒也。北中郎将杨侃从驾北出庄帝以侃为度支尚书及乘舆反雒复召雄面辞曰:臣不能死事亻免眉从贼乃是朝廷罪人纵陛下不赐诛罚而北来尚书勋高义重臣宜避贤路庄帝曰:卿直还本司朕当别有处分遂解侃尚书。
北齐李元忠为侍中尝布言于执事曰:年渐迟暮志力以衰久忝名官以妨贤路。若朝廷厚恩未便放弃者乞在闲冗以养馀年武平元年除东徐州刺史固辞不拜。
后周李远除尚书左仆射远白太祖曰:远秦陇匹夫才艺俱阙平生念望不过一郡守尔遭逢际会得奉圣明主贵臣迁以至于此今位居列上爵迈通侯受委方面生杀在手非直荣宠一时亦足光华身世但尚书仆射任居端揆今以赐授适所以重其罪责明公。若欲全之乞寝此授太祖曰:公勋德兼美朝廷钦属选众而举何足为辞。且孤之于公义等骨肉岂容于官位之间便致退让深乖所望也。远不得已方拜职。
赵善初仕西魏文帝大统三年转左仆射兼侍中监著作领太子詹事善性温恭有器局虽位居端右而愈自谦退其职务克举则曰:某官之力。若有罪责则曰:善之咎也。时人称其公辅之量太祖亦雅重焉陆逞为纳言以疾不堪剧任除宜州刺史奉辞例备卤簿逞以时属农要奏请停之武帝深嘉焉诏遂其所请以彰雅操隋卢恺开皇初为吏部侍郎摄尚书左丞八年帝亲考百僚以恺为上恺固谢不敢受高祖曰:吏部勤旧所闻悉今者上考佥议攸同当仁不让何鬼之有皆在朕心无劳饰让岁馀拜礼部尚书摄吏部尚书事。
韦世康为吏部尚书尝因休暇而谓子弟曰:吾闻功遂身退古人常道今年将耳顺志在悬车汝辈以为云:何子福嗣答曰:大人澡身浴德名立官成盈满之诫先哲所重欲追踪二疏伏奉尊命后因侍宴世康再拜陈让曰:臣无尺寸之功位亚台铉今犬马齿<至>不益明时恐先朝露无以塞责愿乞骸骨退避贤能帝曰:朕夙夜,庶几求贤。若渴冀与公共治天下以致太平今之所请深乖本望纵令筋力衰谢犹屈公卧治一隅,于是出拜荆州总管时天下唯置四大总管并扬益三州并亲王临统唯荆州委于世康时论以为美。
唐武士武德中为工部尚书判六尚书赐实封八百户士为性廉俭期于止足殊恩虽被固辞不受前后三让方遂所陈。
岑文本为中书侍郎进位银青光禄大夫及庶人承乾废储宫初建名士多兼领宫官太宗亦欲令文本兼摄文本固辞曰:臣以庸材久逾涯分守此一职尝惧满盈岂宜更参春坊以速时谤太宗乃止。
李日荣开元二年转刑部尚书日荣上表固辞老疾乞罢职许之。
元载为户部尚书肃宗元年建辰月以载兼京兆尹上表固让从之。
刘晏为户部侍郎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充度支等使宝应元年代宗以晏为国子祭酒依前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度支使征利州刺史颜真卿为户部侍郎时议称晏以户部侍郎让真卿及永泰初晏为东都河南江淮转运使加检校吏部尚书上表恳让曰:伏以天官之职帅在蒙卿任当选士之权班冠诸曹之首至密者可以启事至明者可以论才内省无能何堪就列。且转输之物国家之常千仓万庾陛下之粟也。篙工戢师陛下之人也。纵万亿及秭达于京师邦赋获殷军储克赡此亦常理于臣何功况受任已来淹引岁月减耗颇有委积非多经费所支尚贻圣虑在臣之责实亦难逃夙夜惕厉不遑启处岂敢取众人之力已以为劳守臣下之分因而受遗速其官谤紊尔朝经愿回宸光乞寝前命手诏曰:卿蕴经国之文怀济时之略军储是切转运攸难励以公勤适于通变远疏沟洫绩显京坻爰奖勤劳是明赏劝俾迁六职兼综九流益用谦切陈恳让宜从雅旨所请者依。
畅璀为检校户部尚书知省事以疾笃逊位许之颜真卿为刑部尚书鲁郡公真卿抗疏请致仕三表入不许。
张献诚大历三年以检校户部尚书知省事献诚以疾抗疏辞官曰:臣闻在满防溢则无其咎知进凶退是必凶终闻之往贤深以为诫微臣获宥宽政于兹六年猥蒙驱策委以心膂总戎持宪按俗宣风皆匪因人率繇睿奖每用刻骨内颂于心何德于天何功至此誓期死节上报生成不谓去岁以来风Φ成疾而圣恩益厚光宠愈深俾堂弟献功代臣节制授臣右职复检校户部尚书渥恩蝉联昼日三接臣以寝瘵之故竟不得趋拜轩墀授官累日。又不得入曹视事多所旷废职臣之繇今形貌支离精鬼荡越窃自诊视虑不终朝大惧禄位逾涯以速颠沛伏愿察臣丹恳罢臣此官消臣满盈之祸延臣晷刻之命傥光天下照曲遂愚衷粉骨糜躯死将不朽手诏答曰:献诚早分戎阃屡建茂勋出静汉川入司版籍伤和致疹寝疾经时深执谦冲屡陈章表愿辞右职冀及痊平嘉兹恳诚曲遂勤请伫闻痊复当有褒所请者依。
关播自吏部尚书迁兵部播辞疾请罢官改太子少师致仕播致政之后减去僮仆车骑闭关守静不萦外事士君子重之。
卢迈为右谏议大夫累上表言时事转给事中属校定考课迈固让以授官日近未有政绩不敢当上考时人重之迁尚书右丞。
韦皋元和九年自忠武节度使为吏部尚书皋自许州拜官以数骑离镇自北城潜出将吏将饯之不辞诀。又移疾让官遂授太子宾客。
归登为右补阙起居舍人凡三任十五年同列当出其下者多以驰骛至显官而登与右拾遗蒋武退然自守不以淹速介意。
丁公著自穆宗为太子时为驾部员外郎太子侍读及穆宗即位未及听政召居禁中询访朝典以宰相许之公著陈恳词意极切超授给事中赐紫金鱼袋未几迁工部侍郎仍兼集贤殿学士知吏部选事公著知将欲大用以疾辞退因求外官遂授浙西道都团练观察使。
萧俯长庆元年罢相除右仆射亻免上表固让诏曰:古者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季代以还鲜繇兹道先皇帝在位十五载凡解相印者二十人多为大僚或授兵柄矧余小子宜有加焉朝议大夫守右仆射袭徐国公萧亻免以勤事国以疾退身本末初终不失其道既罢枢务俾居端揆兹朕所以加恩超等复吾前言而亻免继有让章至于三四敦谕颇切陈乞弥坚是用改选部尚书足以表予宠重所以成尔谦光宜钦厥心以保厥位无忝我明命可守吏部尚书亻免自居相位孜孜正道重慎名器每下诏命常惧乖当故鲜有简拔而涉乎!刻深然而志嫉奸邪脱屣相位时论翕然称之。
白居易太和二年为刑部侍郎三年移疾东归求为分司除太子宾客。
令狐楚太和七年为检校尚书右仆射兼吏部尚书楚奏请居本品之班上以楚退让之中。且合典故特降诏褒之后以左仆射兼吏部尚书固让仆射优诏许之转太常卿。
胡证为户部尚书判度支沥恳求免期自效藩服拜检校兵部尚书充岭南节度使。
王直方为右补阙太和八年三月为镇州册赠副使因令中使宣诏对于浴堂门使令充翰林学士辞让不受赐以锦采却令进发。
卢术为刑部侍郎开成四年三月术沥恳陈让乃以术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
后唐薛廷圭唐乾宁中为中书舍人驾在华州改散骑常侍护请致仕客游蜀川昭宗迁雒阳征为礼部侍郎时柳璨屠害朝士衣冠毕罹其毒廷圭以居常退让获全入梁为礼部尚书。
晋颜衍为御史中丞以母老思乡上章乞解其秩执政议移户部侍郎衍。又坚乞罢免扶母东归汶上寻降诏褒而允之。
●卷四百六十五
○台省部·识量
夫深智内朗沈几独运周物而不殆谋事而有成先见表于未形远虑出于群萃斯识量之谓也。二汉而下台省为多贤焉咸以雍容侍从周旋宥密典司政要总率官属备预切近之问对关决中外之敷纳故其佥谐之重是为俊选之首乃有蕴天人之深识达古今之治体洞悉情伪周知损益当询谋之攸及或议论之并作而能斟酌当世之务揣摩敌人之心言必有中举无遗策观其钩深致远可施于久大临机制变足挫乎!纠纷虽复用舍之有殊才志之相戾其于遗风嘉话皆足以耸来者之听焉。
后汉宋均明帝时为尚书令性宽和不喜文法尝以为吏能弘厚虽贪放纵犹无所害至于苛察之人身或廉法而巧黠刻削毒加百姓灾害流亡所繇而作及在尚书尝欲叩头争之以时方严切故遂不敢陈帝后闻其言而追悲之。
郑泰字公业灵帝末何进辅政征用名儒以泰为尚书侍郎加奉车都尉进将诛黄门欲召董卓为助泰谓进曰: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餍。若借之朝政授之大事将肆其心以危朝廷以明公之威德扌处阿衡之重任秉意独断诛除有罪诚不待卓以为资援也。且事留变生其监不远。又为陈时之要务进不能用乃弃官去谓颍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进寻见害卓果专权废帝。
魏董昭字公仁文帝初即王位昭为侍中时征东大将军曹休临江在洞浦口自表愿将锐卒虎步江南因敌取资事必克捷。若其无臣不须为念帝恐休便渡江驿马诏止时昭侍侧因曰:窃见陛下有忧色独以休济江故乎!今者渡江人情所难就休有此志势不独行当须诸将臧霸等既富。且贵无复他望但欲终其天年保守禄祚而已何肯乘危自投死地以求侥幸茍霸等不进休意自沮臣恐陛下须有敕渡之诏犹必沈吟未便从命也。是后无几暴风吹贼船悉诣休等营下斩首获生贼遂迸散诏敕诸军促渡军未时进贼救船至。
刘晔文帝黄初元年为侍中诏问群臣令料蜀主当为关侯出报吴不众议咸云:蜀小国耳名将唯关关死军破国内忧惧无缘复出晔独曰:蜀虽狭弱而彼之谋欲以威武自强势必用众以示其有馀。且关侯蜀主义为君臣恩犹父子关死不能为兴军报敌于终始之分不足后蜀果出兵击吴吴悉国应之而遣使称藩朝臣皆贺独晔曰:吴绝在江汉之表无内臣之心久矣。陛下虽齐德有虞然丑虏之性未有所感因难求臣必难信也。彼必外迫内困然后发此使耳可因其穷袭而取之夫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不可不察也。备军败退吴礼敬转废欲兴众伐之晔谏帝以为彼新得志上下齐心而阻带江湖必难仓卒帝不听五年帝幸广陵泗口命荆扬州诸军并进会群臣问孙权当自来不咸曰:陛下亲征权恐怖必举国而应。又不敢以大众委之臣下必自将而来晔曰:彼谓陛下欲以万乘之重牵已而超越江湖者在于别将必勒兵待事未有进退也。大驾停住积日权果不至帝乃旋师云:卿策之是也。
司马孚文帝时为黄门侍郎时孙权称藩请送任子当遣前将军于禁还久而不至天子以问孚孚曰:先王设九服之制诚以要荒难以德怀不以诸夏礼责也。陛下承绪远人率贡权虽未送任子于禁不至犹宜以宽待之畜养士马以观其变不可以嫌疑责让恐伤怀远之义自孙策至权奕世相继惟强与弱不在一禁禁之未至当有他故耳后禁至果以疾迟留而任子竟不至。
卫臻文帝时为侍中吏部尚书帝幸广陵行中领军从征东大将军曹休表得降贼辞孙权已在濡须口臻曰:权恃长江未敢抗衡此必畏怖伪辞耳考核降者果守将诈所作也。及明帝即位后迁右仆射典选举如前蒋济遗臻《书》曰:汉祖遇亡虏为上将周武拔渔父为太师布衣厮养可登王公何必守文试而后用臻答曰:古人遗智慧而任度量须考绩而加黜陟今子同牧野于成康喻断蛇于文景好不经之举开拔奇之津使天下驰骋而起矣。后加光禄大夫诸葛亮出斜谷征南上将朱然等军已过荆城臻曰:然吴之骁将必下从权。且为势以缀征南耳权果召然入居巢进攻合肥帝欲自东征臻曰:权外示应亮内实观望。且合肥城固不足为虑车驾可无亲征以省六军之费帝到寻阳而权竟退幽州刺史毋丘俭上疏曰:陛下即位以来未有可书吴蜀恃险未可卒平聊可以此方无用之士克定辽东臻曰:俭所陈皆战国细术非王者之事也。吴频岁称兵边乱边境而犹按甲养士未果寻致讨者诚以百姓疲劳故也。且渊(姓公孙名渊)生长海表相承三世外抚戎夷内修战射而俭欲以偏军长驱朝至夕卷知其妄矣。俭行军遂不利孙资文帝黄初初为中书令明帝即位加散骑常侍尤见宠任时诸葛亮出在南郑议者以为可因大发兵就讨之帝意亦然以问资资曰:昔武皇帝征南郑取张鲁阳平之役危而后济。又自往拔出夏侯渊军数言南郑直为天狱中斜谷道为五百里石{宀几}耳言其深险喜出渊军之辞也。又武皇帝圣于用兵察蜀贼栖于山岩视吴虏窜于江湖皆挠而避之不责将士之力不争一朝之忿诚所谓见胜而战知难而退也。今。若进军就南郑讨亮道既险阻计用精兵。又转运镇守南方四州遏御水贼凡用十五六万人必当复更有所发与天下骚动费力广大此诚陛下所宜深虑夫守战之力力役参倍但以今日见兵分命大将处诸要险威足以震慑强寇镇静疆场将士虎睡百姓无事数年之间中国日盛吴蜀二虏必自罢弊帝由是止时吴人彭绮。又举义江南议者以为因此伐之必有所克帝问资资曰:鄱阳宗人前后数有举义者众弱谋浅旋辄乖散昔文皇帝常密论贼形势言洞浦杀万人得船千万数日间船人复会江陵被围历月权裁以千数百兵住东门而其土地无摧解者是有法禁上下相奉持之明验也。以此推绮惧不能为权腹心大疾也。绮果寻败亡帝。又诏资曰:吾年稍长。又历观书传中皆叹息无所不念图万年后计莫过使亲人广据职势兵任。又重今射声校尉缺。又欲得亲人谁可用者资曰:陛下思深虑远诚非愚臣所及书传所载皆圣听所究向使汉高不知平勃能安刘氏孝武不识金霍付属以事殆不可言文皇帝始召曹真还时亲诏臣以重虑及至晏驾陛下即祚犹有曹休外内之望赖遭日月衔勒不倾使各守分职纤介不问以此推之亲臣贵戚虽当处势握兵宜使轻重素定。若诸侯典兵力均衡平宠齐爱等则不相为服不相为服则意有异同今五营所领见兵常不过四百选授校尉如其辈类为有畴匹至于重大之任能有所维纲者宜以圣恩简择如平勃金霍刘章等一二人渐殊其威重使相镇固于事为善帝曰:然如卿言当为吾远虑所图今日可参平勃侔金霍双刘章者其谁哉!资曰:臣闻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唐虞之圣凡所进用明试以功陈平初事汉祖绛灌等谤平有受金盗嫂之罪勃以吹箫引强始事高祖亦未知名也。高祖察其行迹然后知可付以大事霍光给事中二十馀年小心勤慎乃见亲信日䃅匈奴以至孝质直特见擢用左右尚曰:妄取休屠儿而重贵之平勃虽安汉嗣其终勃被反名平劣自免于吕Ч之谗上官桀桑弘羊与霍光争权几成祸乱此诚知人之不易为臣之难也。又所简择当得陛下所亲当得陛下所信诚非愚臣之所能识别。
刘劭明帝时为散骑常侍时闻公孙渊受孙权燕王之号议者欲留渊计吏遣兵讨之劭以为昔袁尚兄弟归渊父康康斩送其首是渊先世之效忠也。又所闻虚实未可审知古者要荒未服修德而不征重劳民也。宜加宽贷使有以自新后渊果斩送权使弥晏等首。
傅嘏齐王正始中为尚书常以为秦始罢侯置守设官分职不与古同汉魏因循以至于今然儒生学士咸欲错综以三代之礼礼弘致远不应时务事与制违名实未附故历代而不至于治者盖繇是也。欲改定官制依古正今遇帝室多难未能革易。
锺毓齐王正始中为散骑侍郎大将军曹爽盛夏兴军伐蜀蜀拒守军不得进爽方欲增兵毓与《书》曰:窃以为庙胜之策不临矢石王者之兵有征无战诚以干羽可以服有苗退舍足以纳原寇不必纵吴汉于江关骋韩信于井陉也。见可而进知难而退盖自古之政惟君侯详之爽无功而还后高贵乡公正元中毓为尚书诸葛诞反大将军司马文王议自诣寿春讨诞会吴大将孙壹率众降,或以为吴新有[C260]必不能复出军东兵已多可须后间毓以为夫论事料敌当以已度人今诞举淮南之地以与吴国孙壹所率口不至千兵不过三百吴之所失盖为无几。若寿春之围未解而吴国之内转安未可必其不出也。大将军曰:善遂将毓行淮南既平为青州刺史后加将军锺会为黄门侍郎高贵乡公甘露二年征诸葛诞为司空时会丧宁在家策诞必不从命驰白文王文王以事已施行不复追改后诞果反。
吴阚泽字德润文帝时为中书令诸官司有所患疾帝欲增重科防以简御臣下泽每曰:宜依礼律其和而有正皆此类也。
晋荀勖字公会武帝时为中书监加侍中帝议遣王公之国帝以问勖勖对曰:诸王公已为都督而使之国则废方任。又分割郡县人心恋本必用嗷嗷国皆置军官兵还当给国而阙边守帝重使勖思之勖。又陈曰:如诏准古方伯选才使军国各随方面为都督诚如明旨至于割正封疆使亲疏不同诚为佳矣。然分裂旧土犹惧多所摇动必使人心忽扰思惟窃宜如前。若于事不得不时有所转封而不至分割土域有所损夺者可随宜节度其五等体国经远实不成制度然但虚名其于实事略与旧郡县乡亭无异。若造次改夺恐不能不以为恨今方了其大者以为五等可须后裁度凡事虽有久而益善者。若临时或有不解亦不可忽帝以勖言为允多从其意时。又门下启通事令史伊羡赵咸为舍人对掌文法诏以问勖勖曰:今天下幸赖陛下圣德六合为一望道化隆洽垂之将来而门下上称程咸张恽下称此等欲以文法为政皆愚臣所未达昔张释之谏汉文谓虎圈啬夫不宜见用邴吉住车明调和阴阳之本此二人,岂不知小吏之惠诚重惜大化也。昔魏武帝使中军司荀攸典刑狱明帝时犹以付内常侍以臣所闻明帝时唯有通事刘泰等官不过与殿中同号耳。又顷言论者皆云:省官减事而求益吏者相寻矣。多云:尚书郎大令史不亲文书乃委付书令史及诚吏多则相倚也。增置文法之职适恐更耗扰台阁臣窃谓不可。
张华为中书令时杜预画平吴之计武帝未从后帝与华围棋而预表适至华推枰敛手曰:陛下圣明神武朝野清晏国富兵强号令如一吴主荒氵骄虐诛杀贤能当令讨之可不劳而定帝乃许之。
李熹武帝时为仆射时凉州虏寇边熹唱义遣军讨之朝士谓出兵不易虏未足为患竟不从之后虏果大纵逸凉州覆没朝廷深悔焉。
杜预为度支尚书预以孟津渡险有覆没之患请建河桥于富平津议者以为殷周所都历圣贤而不作者必不可立故也。预曰:造舟为梁则河桥之谓也。及桥成武帝从百僚临会举觞属预曰:非君此桥不立对曰:非陛下明臣亦不得施其微功。
山涛为尚书仆射武帝平吴之后诏天下罢军役示海内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帝常讲武于宣武场涛时有疾诏乘步辇从因与卢钦论用兵之本以为不宜去州郡武备其论甚精于时咸以涛不学孙吴而暗与之合帝称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宁之后屡有变难边贼焱起皆以无备不能制天下遂大乱如涛言焉。
郤鉴明帝时为尚书令王敦专制内外危逼鉴遂与帝谋敦既而钱凤攻逼京都假鉴节加卫将军都督从驾诸军事鉴以无益事实固辞不受军号以尚书令领诸屯营及钱凤等平温峤上言请宥王敦佐吏鉴以为先王崇君臣之教故贵仗死之节昏亡之主故开待放之门王敦佐吏虽多逼迫然居逆乱之朝无出关之操准之前训宜加义责。又奏钱凤母年八十宜蒙全宥乃从之。
卞成帝时拜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时庾亮将征苏峻言于朝曰:峻狼子野心终必为乱今日征之纵不顺命为祸犹浅。若复经年为恶滋蔓不可复制此是黾错劝汉景帝早削七国事也。当时议者无以易之固争谓亮曰:峻拥强兵多藏无赖。且逼近京邑路不终朝一旦有变易为蹉跌宜深思远虑恐未可仓卒亮不纳知必败与平南将军温峤《书》曰:元规召峻意定怀此于邑温生足下奈此事何吾今所虑是国之大事。且峻已出狂意而召之更速必纵其群恶以向朝廷朝廷威力诚桓桓交须接锋履刃尚不知便可即擒不王公亦同此情吾与之争甚恳切不能如之何本出足下为外藩任而今恨出足下在外。若卿在内俱谏必当相从今内外戒严四方有备峻凶狂必无所至耳恐不能使无伤如何司马任台劝宜畜良马以备不虞笑曰:以逆顺论之理无不济。若万一不然岂须马哉!峻果称兵。
荀蕤为尚书左丞咸和中桓温平蜀朝廷欲以豫章郡封温蕤言于帝曰:若温复假王威北平河雒修复园陵将何以加此,于是乃止。
王述海西公太和中迁散骑常侍尚书令每受职不为虚让其有所辞必于不受其子坦之谏以为故事应让述曰:汝谓我不堪耶坦之曰:非也。但克让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为复让人言汝胜我定不及也。初桓温平雒阳议欲迁都朝廷忧惧将遣侍中止之述曰:温欲以虚声威朝廷非事实也。但从之自无所至事果不行。又议欲移雒阳钟ね述曰:永嘉不竞暂都江左方当荡平区宇旋轸旧京。若其不尔宜改迁园陵不应先事钟ね温竟无以夺之。
王彪之为尚书仆射时豫州刺史谢奕卒简文遽使彪之举可以代奕者对曰:当今时贤备简高鉴简文曰:人有举桓云者君谓如何彪之曰:云不必非才然温居上流割天下之半其弟复处西藩兵权尽在一门亦非深根固蒂之宜也。人才非可豫量但当令不与殿下作异者耳简文颔曰:君言是也。
车胤字武子为中书侍郎太元中议郊庙明堂之事武子以明堂之制既甚难详。且乐主于和礼主于敬故质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茨广厦不一其度何必守其形范而不弘本顺时乎!九服咸宁四野无尘然后明堂辟雍可光而修之时从其议。
宋何承天太祖时为尚书左丞元嘉中故司徒掾孔邈奏事未御邈已丧殡议者谓不宜仍用邈名更以见官奏之承天议曰:既没之名不合奏者非有他义正嫌于近不祥耳奏事一却动经岁时盛明之世事从简易曲嫌细忌皆应荡除。
何尚之为吏部尚书刘湛诛后左卫将军范晔任泰机密尚之察其意趣异常白太祖宜出为广州。若在内[C260]成不得不加以𫓧钺屡诛大臣有亏皇化帝曰:始诛刘湛等方欲超后进晔事迹未彰便预相黜斥万方将谓卿等不能容才以我为信受谗说但使共知如此不忧致变也。晔后谋反伏诛。
蔡廓为礼部尚书太祖入奉大统尚书令傅亮率百僚奉迎廓亦俱行至浔阳遇疾不堪前亮将进路诣别廓谓曰:荥阳在吴(少帝被废为荥阳王幽于吴郡)宜厚加供奉荥阳不幸卿诸人有弑主之名欲立于世将可得耶时亮已与徐羡之议害少帝乃驰信止之信至已不及羡之大怒曰:与人共计议云:何才转背便卖恶于人及太祖即位谢晦将之荆州与廓别屏人问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二昆而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处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耳。
蔡兴宗前废帝时为吏部郎先是大明世奢侈无度多所造立赋调烦严征役过苦至是发诏悉皆削除繇此紫极殿南北驰道之属皆被毁坏自孝建以来至大明末凡诸制度罕有存者兴宗于都座慨然谓颜师伯曰:先帝虽非盛德至要以道始终三年无改古典所贵今殡宫始撤山陵未远而凡诸制度兴造不论是非一皆刊削虽复禅代亦不至尔天下有识当以此窥人师伯不能用兴宗后为尚书右仆射徐州刺史薛安都据彭城反后遣使归款泰始二年冬遣镇军将军张永率军迎之兴宗曰:安都遣使归顺此诚不虚今宜抚之以和即安所莅不过须单车使及咫尺书耳。若以重兵迎之势必疑惧或能招引北虏为患不测叛臣[C260]重必宜翦戮则比者所宥亦已弘矣。况安都外据强地密迩边关考之国计尤宜驯养如前遂叛将生旰食之忧彭城险固兵强将勇围之既难攻不可拔疆塞之虞二三宜虑臣为朝廷忧之时张永已行不见从安都闻大军过淮婴城自守要取魏军永战大败。又值寒雪死者十八九遂失淮北四州其先见如此初永败闻至帝在乾明殿先召司徒建安王休仁。又召兴宗谓休仁曰:吾惭蔡仆射以败书示兴宗曰:我愧卿殷琰据寿阳为逆遣辅国将军刘π攻围之四方既平琰婴城固守帝使中书为诏譬琰兴宗曰:天下既定是琰思顺之日陛下宜下手诏数行以相慰引今直使中书为诏彼必疑谓非真非所以速清方难也。不从琰得诏疑刘π诈造果不敢降攻战经时久乃归顺。
南齐张融初仕宋孝武为摄祠仓部二曹仓曹以正月俗人所忌太仓为可开否融议不宜拘束小忌领军刘π战死祠曹议帝应哭π否融议宜哭,于是始举哀。
王融为中书郎时魏遣使求书朝议欲不与融上疏云:若来之以文德赐之以副书汉家轨仪重临畿辅司隶传节复入关河武帝答曰:吾意不异卿今所启比相见更委悉事竟不行。
梁王规为中书黄门侍郎高祖普通初陈庆之北伐克复雒阳百僚称贺规退曰:道家有云:非为功难成功难也。羯寇游鬼为日已久桓温得而复失宋武竟无成功我孤军无援深入寇境威势不接饣鬼运难继将是役也。为祸阶矣。俄而王师覆没其识达事机多如此类。
朱异为员外常侍普通五年大举北伐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使请举地内属诏有司议其虚实异曰:自王师北讨克获相继徐州地转削弱咸归罪法僧法僧惧礻固之至其降必非伪也。高祖乃遣异报法僧并敕众军应接授异节度既至法僧遵承朝旨如异策焉。
傅岐为中书通事舍人太清元年豫州刺史氵贞阳侯萧渊明率众伐彭城兵败舀魏二年渊明遣使还述魏人欲更通和好敕有司及近臣定议左卫朱异曰:高澄此意当复欲继好不爽前和边境已得静边息民于事为便议者并然之岐独曰:高澄既新得志其势非弱何事须和此,必是设间故令氵贞阳遣使令侯景自疑当以氵贞阳易景景意不安必图祸乱今。若许澄通好正是坠其计中。且彭城去岁丧师涡阳复新败退今使就和益示国家之弱。若如愚意此和宜不可许朱异等固执高祖遂从异议及遣和使侯景果有此疑累启请追使敕但依违报之至八月遂举兵反十月入边京师请诛异三年迁中领军舍人如故二月景于阙前通表乞割江右四州安置部下当解围还镇敕许之乃于城西立盟求遣宣成王出送岐固执宣成嫡嗣之重不宜许乃遣石城公大款送之及与景盟讫城中文武喜跃望得解围岐独言于众曰:贼举兵为逆未遂求和夷情兽心必不可信比和终为贼所诈也。众兵怨怪之及景背盟莫不叹服。
陈毛喜为五兵尚书参掌选事及众军北伐得淮南地喜陈安边之术高宗纳之即日施行。又问喜曰:我欲进兵彭汴于卿意如何喜对曰:臣实非智者安敢预兆未然窃以淮左新平边疆未乂周氏始吞齐国难与争锋岂以弊卒疲兵复加深入。且弃舟楫之工践车骑之地去长就短非吴人所便臣愚以为不。若安民保境寝兵复约然后广募英奇顺时而动斯久长之术也。宣帝不从后吴明彻舀于周帝谓喜曰:卿之所言验于今矣。
后魏公孙遂为南部尚书时孝文与文明太后引见王公已下帝曰:比年方割畿内及京城三部于百姓颇有益否遂对曰:先者人民离散主司猥多至于督察实难齐整自方割以来众贼易辩实有大益太后曰:诸人多言无益卿言可谓识治机矣。
宋弁为散骑侍郎孝文曾论江左事因问弁曰:卿比南行入其隅隩彼政道云:何兴亡之数可得知不弁对曰:萧氏父子无大功于天下既以逆取不能顺守德政不理徭役滋剧内无股肱之助外有怨叛之民以臣观之必不能贻厥孙谋保有南海。若勿殚其威身免为幸(臣钦。若等曰:其后南齐武帝之后明帝以族子嗣立高武诸子诛戮皆尽)。
王为尚书令时沙门法秀谋逆事发多所牵引曰:与其杀不辜宁赦有罪宜枭斩首恶馀从疑赦不亦善乎!孝文从之得免者千馀人。
李平宣武时为散骑常侍前来良贱之讼多有积年不决平奏不问真伪一以景明年前为限,于是狱讼止息武川镇民饥镇将任款请贷未许擅开振恤有司绳以费散之条免其官爵平奏款意在济人心无不善宣武原之。
张普惠孝明时为尚书右丞梁武帝弟子西丰侯正德诈称降款朝廷遣使往迎普惠上疏请付扬州移还萧氏不从俄而正德果逃还。
韩子熙为黄门时尔朱荣擒葛荣送至京师庄帝欲面见数之子熙以为荣元凶自知必死恐,或不逊无宜见之尔朱荣闻而大怒请罪子熙庄帝恕而不责北齐陈元康为散骑常侍初魏朝授世宗相国齐王世宗频让不受乃召诸将及元康等密议之诸将皆劝世宗恭膺朝命元康以为未可。又谓魏收曰:观诸人但专欲误王我向已启。若王受命朝置官僚元康叨忝或得黄门郎但时事未可耳。
封隆之为侍中时高祖自雒还师于邺隆之将赴都因过谒见启高祖曰:斛斯椿贺拔胜贾显智等往事尔朱仲远中复乖阻及讨仲远。又与之同猜忍之人志欲无限。又叱列延庆侯念贤皆在京师王授以名位此等必构礻固隙高祖经宿乃谓隆之曰:侍中昨言实是深虑。
魏收为中书监时武成未发丧在内诸公以后主即位有年疑于赦令诸公引收访焉收固执宜有恩泽乃从之。
冯子琮为给事黄门侍郎武成既禅位复驻在晋阳既居旧殿少帝未有别所诏子琮监造大明宫宫成武成亲自巡幸怪其不甚宏丽子琮对曰:至尊幼年纂承大业欲令执行节俭以示万邦兼此北连天阙不宜过复崇峻武成称善及武成晏驾仆射和士开先尝侍疾秘丧三日不发子琮问士开不发丧之意士开引神武文襄皆秘丧不举至尊年少恐王公有二心意欲尽追集凉风堂然后与公群议时太尉录尚书事赵郡王先尝居内预帷幄之谋子琮素知士开忌及领军临淮王娄定远恐其矫遗诏出外任夺定远禁卫之权因答云:大行神武之子今上。又见先皇传位群臣富贵者皆是至尊父子之恩但令在内贵臣无一改易王公以下必无异望世异事殊不得与霸朝相比。且公出门经数日升遐之事行路皆传久而不举恐有他变,于是乃发丧。
后周王悦为左丞久居管辖颇获时誉侯景据河南来附仍请兵为援文帝先遣韦法保贺兰硕德等帅众助之悦言于帝曰:侯景于高欢始则笃乡党之情末乃定君臣之契位居上将职重台司论其分义有同鱼水今欢始死景便离贰,岂不知君臣之道有违忠义之礼不足盖其图既大不恤小嫌然尚能背德于高氏岂肯尽节于朝廷今。若益之以势援之以兵非惟侯景不为池中之物亦恐朝廷贻笑将来也。帝纳之乃遣追法保等而景寻叛。
崔猷为司会中大夫及陈将蔡皎来附晋公护议欲南伐公卿莫敢言猷独进曰:前岁东征死伤过半比虽加抚循而创痍未复近者长星为灾乃上玄所以垂鉴诫也,岂可穷兵黩武而重其谴负哉!护不从水军果败。
于翼为右官伯明帝雅爱文史立麟趾学士在朝有艺业者不限贵贱皆预听焉及萧王褒等与卑鄙之徒同为学士翼言于帝曰:萧梁之宗子王褒梁之公卿今与趋走同侪恐非尚贤贵爵之义帝纳之诏翼定其班次,于是有等差矣。
隋李德林为内史令开皇元年敕令与于翼高同修律令令班后苏威每欲改易事条德林以为格式义须画一纵令小有蹐驳非过蠹政害民者不可数有改张威乃止。
卢昌衡为尚书祠部郎高祖常大集群下令自陈功绩人皆竞进昌衡独无所言左仆射高目而异之裴矩为黄门侍郎从炀帝在江都时义兵入关帝令虞世基就宅问矩方略矩曰:太原有变京畿不静遥为处分恐失事机惟愿銮舆早还方可平定。
唐封伦为内史侍郎高祖常幸温汤行经秦始皇墓谓伦曰:古者帝王竭生灵之力殚府库之财营起山陵此复何益伦曰:上之化下犹风之靡草自秦汉帝王盛为厚葬故百官众庶竞相遵仿凡是古蒙丘封悉多藏珍宝咸见开发。若死而无知厚葬深为虚费。若魂而有识被发,岂不痛哉!高祖称善谓伦曰:从今之后宜自上逮下悉为薄葬。
杜楚客为给事中贞观四年太宗与群臣议安边之事楚客率尔而进曰:远方殊域未洽圣化难以德怀易以威服陛下纳其降附处之河南夷不乱华闻之前典以臣愚见必为后患存亡继绝列圣通规事不师古难以长久太宗甚嘉其言然国家方以怀柔为务未便从之。
魏徵为特进知门下省事贞观十五年太宗谓侍臣曰:朕闻太平后必有大乱大乱后必有太平今承大乱之后即是太平之运能安天下惟在得人公等既不能知朕。又不可通识日复一日无得人之理今欲令人自举于事何如魏徵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既以为难自知诚亦不易臣恐妄称者众不可行也。
郑惟忠中宗朝为黄门侍郎时议请禁岭南家畜兵器惟忠曰:夫为政不可革以习俗。且吴都赋云:家有鹤膝户有犀渠如或禁之岂无惊扰耶遂寝。
裴光庭开元中为兵部郎中玄宗将有事于岱岳中书令张说以大驾东巡京师空虚恐边方乘间窃发议欲加兵守边以备不虞召光庭谋其事光庭曰:封禅者所以告成功也。夫成功者恩惠无不及百姓无不安万国无不怀今将告成而惧边[C260]何以昭德也。大兴力役用备不虞则非安人也。方谋会同而生戎心。又非怀远也。有此三者则名实乖矣。且诸蕃之国突厥为大贽币往来愿修恩好有年矣。若遣一使征其大臣赴会必欣然听命突厥受诏则诸番君长必相率而来我虽偃旗息鼓高枕有馀矣。说曰:善吾所不及因奏而行之。
李揆肃宗时为礼部侍郎以主司取士多不考实特峻其堤防索其书策殊未知艺不至者居文史之囿亦不能摛其词深昧求贤之意也。及其试进士文章请于廷中设五经诸史及切韵本于床而引贡士谓之曰:大国选士但务得才经籍在此请恣寻检繇是数日之间美声上闻未及毕事迁中书侍郎平章事颜真卿肃宗在灵武时为御史大夫洎銮舆将复宫阙遣左司郎中李选先行陈告宗庙之礼有司撰祝文称嗣皇帝真卿为礼仪使谓崔器曰:上皇在蜀可乎!器遽奏改之中旨宣劳以为名儒达识。
李栖筠代宗朝为给事中时礼部侍郎杨绾以进士科无乡举之行试诗赋长浇浮之道请置五经秀才科下廷议栖筠为中书舍人贾至给事中李廙议与绾同虽事寝不行而有识之士至今称述焉。
李承德宗初为吏部郎中淮南黜陟使时梁崇义纵恣倨慢朝廷将加讨伐李希烈揣知之上表数称崇义过恶请率先诛讨帝悦之每对朝臣多称希烈忠诚承自黜陟回因奏对帝。又言之承奏曰:希烈将军讨伐必有微勋但恐立功之后纵恣跋扈不受朝廷指挥必劳王师问罪帝初未之信无几希烈既平崇义果有不顺之迹帝思承言故骤加擢用未两岁累拜同州刺史河中尹。
萧复为户部尚书建中四年十月德宗避难于奉天以城隘不可久住议幸凤翔。且依张镒复闻之遽请见曰:窃闻移幸凤翔未审虚实帝曰:有之复曰:陛下大误。且凤翔将士俱朱Г旧兵今Г悖逆此中必有同恶相济者臣尚虑张镒不能久奈何拟幸凤翔帝曰:朕行计已决试为卿驻驾一日属凤翔后营将李楚琳杀张镒自为节度使乃止。
卢群贞元中为侍御史有人误告故尚父子仪嬖人张氏宅中有宝玉者张氏兄弟。又与尚父家子孙相告讦诏促其狱群上奏言张氏以子仪在时分财子弟不合争夺然张氏宅与亲仁宅皆子仪家事子仪有大勋伏望陛下赦而勿问使私自引退帝从之时人赏其识大体也。
许孟容宪宗时为吏部侍郎会元和十年六月盗杀宰相武元衡并伤议臣裴度时淮夷逆命凶威方炽王师问罪未有成功言事者继上章疏请罢兵及是盗贼窃发人情愈惑孟容诣中书雪涕而言曰:昔汉廷有一汲黯耳奸臣尚为寝谋今主上英圣朝廷未有过失而狂贼敢尔无状宁谓国有人乎!然转祸为福此其时也。莫。若上闻起裴中丞为相令主兵柄大索贼党穷其奸源后数日度果为相下诏行诛时谓孟容论议有大臣风采。
令狐楚为左仆射时王涯等新诛楚请前所诛罪人愿给衣衾椟以顺阳和之气诏从之明年上巳于曲江宴百僚楚以新诛大臣不宜有乐疏奏不纳因称疾不赴宴议者美之。
魏谟为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判水司事谟奏曰:御史台纪纲之地不宜与泉货吏杂处乞罢中司专综户部公事从之。
后唐萧顷为右补阙时国步艰难连帅倔强率多奏请欲立家庙于本镇朝旨将俞允顷上章论奏乃止。
●卷四百六十六
○台省部·忠节
《传》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盖臣之事君能致其身而忘其死斯之为令德焉汉氏而下重台阁之选良以出入扃禁参陪侍从奉承顾问与闻政事故其选益精而厥任弥重乃有挺贞确之操耸纯亮之志临危难而必奋处屯夷而有守秉大节而不可夺执大义而无所茍诚心蕴于内风烈彰乎!外其或终罹否运至于陨命者亦不乏焉千载之下凛乎!其有生气矣。
汉金日䃅为侍中初莽何罗与江充相善及充败卫太子何罗弟通用诛太子时力战得封后武帝知太子冤乃夷灭充宗族党与何罗兄弟惧及(及谓及于祸也。)遂谋为逆日䃅视其志意有非常心疑之阴独察其动静与俱上下(上下于殿也。)何罗亦觉日䃅意以故久不得发是时帝行幸林光宫(甘泉一名林光秦之林光宫胡亥所造汉文于其旁起甘泉宫)日䃅小疾卧庐(殿中所止曰:庐)何罗与通及小弟安成矫制夜出共杀使者发兵明旦帝未起何罗亡何从外入(无何犹言无故也。)日䃅奏厕心动(奏向也。日䃅方向厕而心动)立入坐内户下须臾何罗袖白刃从东箱上(置刃于衣袖中也。袖古袖字)见日䃅色变走趋卧内欲入(趋读曰趣乡也。卧内天子卧处)行触宝瑟僵日䃅得抱何罗因《传》曰:莽何罗反(传谓传声唱之)帝惊起左右拔刃欲格之帝恐并中日䃅(中之仲切)止勿格日䃅ㄏ胡投何罗殿下(胡颈也。ㄏ其颈而投殿下也。ㄏ音九兀反)得擒缚之穷治皆伏辜繇是著忠孝节(繇读与由同)。
丙吉为光禄大夫给事中昭帝元平末以亡嗣大将军霍光遣吉迎昌邑王贺贺即位以行氵乱废光与车骑将军张安世诸大臣议所立未定吉奏记光曰:将军事孝武皇帝受襁褓之属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亡嗣海内忧惧欲亟闻嗣(亟急也。)主发丧之日以大谊立后(虽无嫡嗣旁立支属令宗庙有奉故云:大谊)所立非其人复以大谊废之(恐危社稷故废黜之)天下莫不服焉今社稷宗庙群生之命在将军之一举窃伏听于众庶察其所言诸侯王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闻于民间也。而遗诏所养武帝曾孙名病已在掖庭外家者(出郡邸狱归在外家史氏后入掖庭也。)吉前使居郡邸时见其幼少至今十八九矣。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愿将军详大议参以蓍龟岂宜褒显先使入侍(侍太后)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后决定大策天下幸甚光览议遂尊立皇曾孙遣宗正刘德与吉迎曾孙于掖庭是为宣帝。
陈咸成哀间为尚书令王莽篡位父子并解官归乡里犹用汉家祖腊(共工之子好远游死为祖神汉家火德盛于午故以午日为祖也。腊者岁终祭众神之名腊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汉火德衰于戊故腊用戊日也。)人问其故咸曰:我先人岂知王氏腊乎!其后莽复征咸遂称病笃,于是乃收敛其家律令书文皆壁藏之。
后汉卢植为尚书董卓欲废弘农王植曰:按商书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之桐宫昌邑王立二十七日罪过十馀故霍光废之今上富于春秋行未有失非前事之比也。卓怒罢坐欲诛植侍中蔡邕劝之得免皇甫郦为谒者仆射时李傕郭汜数相攻击天子以郦凉州旧姓有专对之才遣令和傕郦先诣汜后为诏命诣傕傕不肯曰:我有讨吕布之功辅政四年三辅清静天下所知也。郭多盗马虏耳(郭一名多)何敢乃欲与吾等邪必欲诛之君为凉州人观吾方略士众足辨郭多不多。又劫质公卿所为如是而君茍欲利郭多李傕有胆自知之郦答曰:昔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至于毙近董公之强明将军目所见内有王公以为内主外有董承璜以为鲠毒吕布受恩而反图之斯须之间头县竿端此有勇而无谋也。将军身为上将把钺仗节子孙握权宗族荷宠国家好爵而皆处之今郭多劫质公卿将军胁至尊谁为轻重耶张济与郭多杨定有谋。又为冠带所附杨奉白波帅耳犹知将军所为非是将军虽拜宠之犹不肯从诏也。傕不纳郦言而呵之令出郦出诣省门白傕不肯从诏辞语不顺侍中胡邈为傕所幸呼传诏曰:令饣希其辞。又谓郦曰:李将军于卿不薄。又皇甫公为太尉李将军力也。郦答曰:胡敬才卿为国家常伯辅弼之臣也。语言如此宁可用耶邈曰:念卿失李将军意恐不易耳我与卿何事者郦言我累世受恩身。又尝在帷幄君辱臣死当坐国家为李傕所杀则天命也。天子闻郦答语切恐傕闻之便敕遣郦郦裁出宫门傕遣虎贲王昌呼之昌知郦忠直纵令去还答傕言追之不及。
荀为侍中尚书令董昭欲共进曹公爵国公九锡备物密以访曰:曹公本兴义兵以图振汉朝虽勋庸崇著犹秉忠贞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事遂寝。
魏锺繇汉末为黄门侍郎是时献帝在西京李傕郭等乱长安中与关东断绝曹公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傕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议留曹公使拒绝其意繇说傕等曰:方今英雄并起各矫制专命惟曹兖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款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傕等因繇言厚加答报繇是曹公使命遂得通曹公既数听荀之称繇。又闻其说傕益虚心后傕胁天子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天子得出长安繇有力焉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
徐宣为散骑常侍从文帝至广陵六军乘舟风浪暴起帝船回倒宣病在后凌波而前群寮莫先至者帝壮之。
孙礼为尚书时明帝猎于大石山虎趋乘舆礼便投鞭下马欲奋剑斫虎诏令礼上马。
王经为尚书高贵乡公之讨司马昭先告王沈王业及沈业将奔告司马昭将出呼经经不从曰:吾子行矣。
晋范粲仕魏为太宰从事中郎齐王芳被废迁于金墉城粲素服拜送哀动左右时晋景帝辅政召群官会议粲。又不到朝廷以其时望优容之粲。又称疾阖门不出,于是特诏为侍中持节使于雍州粲因阳狂不言寝所乘车足不履地子孙常侍左右至有婚宦大事辄密咨焉合者则色无变不合则眠寝不安妻子以此知其旨太康六年卒年八十四不言三十六载终于所寝之车。
裴为侍中以贾后不悦太子抗表请增崇太子所生谢淑妃位号仍启增置后卫吏卒给三千兵,于是东宫宿卫万人深虑贾后乱政与司空张华侍中贾模议废之而立谢淑妃华模皆曰:帝自无废黜之意。若吾等专行之上心不以为是。且诸王方刚朋党异议恐祸如发机身死国危无益社稷曰:诚如公虑但昏虐之人无所忌惮乱可立待将如之何华曰:卿二人犹。且见信然勤为左右陈祸福之戒冀无大悖幸天下尚安庶优游卒岁此谋遂寝旦夕劝说从母广城君令戒谕贾后亲侍太子而已或说曰:幸与中宫内外可得尽言言。若不行则可辞病并退。若二者不立虽有十表难乎!免矣。慨然久之而竟不能行迁尚书左仆射侍中如故虽后之亲属然雅望素隆四海不谓之以亲戚进也。惟恐其不居位。
傅祗为侍中时将诛杨骏而骏不之知祗侍骏坐而云龙门闭内外不通祗请与尚书武茂听国家消息揖而下阶茂犹坐祗顾曰:君非天子臣耶今内外隔绝不知国家所在何得安坐茂乃惊起。
绍既免侍中寻而朝廷有北征之役征绍复其爵绍以天子蒙尘承诏驰诣行在所值王师败绩于荡阴百官及侍卫莫不散溃惟绍俨然端冕以身捍卫兵交御辇飞箭雨集绍遂被害于帝侧血溅御服天子深哀叹之及事定左右欲浣衣帝曰:此侍中血勿去初绍之行也。侍中秦准谓曰:今日向难卿有佳马否绍正色曰:大驾亲征以正伐逆理必有征无战。若使皇舆失守臣节有在骏马何为闻者莫不叹息高光为尚书晋惠帝幸长安至新安寒甚帝堕马伤足光进面衣帝嘉之。
周筵义兴阳羡人为黄门侍中郎徐馥之役筵族兄续亦聚众应之元帝议欲讨之王导曰:兵少则不足制寇多遣则根本空虚筵忠烈至到为一郡所敬意谓直遣筵足能杀续,于是诏以力士百人给筵使轻骑还阳羡筵即日取道昼夜兼行既至郡将入遇续于门筵谓续曰:宜与君共诣孔府君有所论续不肯入筵逼牵与俱坐定筵谓太守孔侃曰:府君何以置贼在坐续衣里带小刀便操刃逼筵叱郡传教吴曾何以不举手曾有胆力便以刀环筑续杀之筵因欲诛勰札侃拒不许(勰札皆筵从兄弟)委罪于从兄邵诛之筵不归家省母遂长驱而去母狼狈追之其忠公如此刁协为尚书令在职数年协性刚悍与物多忤每崇上抑下故为王氏所疾。又使酒放肆侵毁公卿见者莫不侧目然悉力尽心志在规救元帝甚信任之以奴为兵取将吏客使转运皆协所建也。众庶怨望之及王敦构逆上疏罪协帝使协出督六军既而王师败绩协与刘隗俱侍帝于太极东除帝执协隗手流涕呜咽劝令避祸协曰:臣当守死不敢有贰帝曰:今事逼矣。安可不行乃令给协隗人马使自为计协年老不堪骑乘素无恩纪募从者皆委之行至江乘为人所杀送首于敦敦听刁氏收葬之帝痛协不免密捕送协首者而诛之。
王彬为侍中从兄敦举兵入石头帝使彬劳之会周𫖮被害先往哭𫖮甚恸既而见敦敦怪其有惨容而问其所以彬曰:向哭伯仁情不能已敦怒曰:伯仁(伯仁周𫖮之字)自致刑戮。且凡人遇汝复何为者哉!彬曰:伯仁长者君之亲友在朝虽无謇谔亦非阿党而赦后加之极刑所以伤惋也。因勃然数敦曰:兄抗旌犯顺杀戮忠良谋图不轨祸及门户音辞慷慨声泪俱下敦大怒厉声曰:尔狂悖乃何至此为吾不能杀汝耶时王导在坐为之惧劝彬起谢彬曰:脚疾已来见天子尚欲不拜何跪之有此复何所谢敦曰:脚痛孰。若颈痛彬意气自。若殊无惧容后敦议举兵向京师彬谏甚苦敦变色目左右将攻彬彬正色曰:君昔岁害兄今。又杀弟耶先是彬从兄豫章太守棱为敦所害敦以彬亲故容忍之。
张闿为尚书苏峻之役闿与王导俱入宫侍卫峻使闿持节权督东军王导潜与闿谋密宣太后诏于三吴令速起义军陶侃等至假闿节行征虏将军与振威将军陶回共督丹阳义军闿到晋陵使内史刘耽尽以一部谷并遣吴郡度支运四部谷以给车骑将军郤鉴。又与吴郡内史蔡谟前吴兴内史虞潭会稽内史王舒等招集义兵以讨峻峻平以尚书加散骑常侍赐爵宜阳伯。
锺雅为侍中苏峻之乱王师败绩雅与刘超并侍卫太子,或谓雅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古之道也。君性亮直必不容于寇仇何不随时之宜而坐待其毙雅曰:国乱不能救君危不能济各逊遁以求免吾惧董狐执简而至矣。庾亮临去顾谓雅曰:后事深以相委雅曰:栋折榱崩谁之责也。亮曰:今日之事不容复言卿当期克复之效耳雅曰:想足下不愧荀林父耳及峻逼迁车驾幸石头雅超流涕步从明年并为贼所害贼平追赠光禄勋华常为散骑常侍领太常苏峻之乱常侍帝左右从至石头备履艰危困悴逾年代荀邃为尚书苏峻作乱邃与王导荀嵩并侍天子于石头。
陵玩为尚书左仆射领本州大中正及苏峻反遣玩与兄晔俱守宫城玩潜说贼将康术归顺以功封兴平伯。
丁潭为散骑常侍侍中苏峻作乱帝蒙尘于石头惟潭及侍中锺雅刘超等随从不离帝侧峻诛以功赐爵永安伯。
褚成帝初为左卫将军苏峻之役朝廷戒严以为侍中典征讨军事既而王师败绩司徒王导谓曰:至尊当御正殿君可启令速出即入上阁躬自抱帝登太极前殿导升御床抱帝及锺雅刘超侍立左右时百官奔散殿省萧然峻兵既入叱令下正立不动呵之曰:苏冠军来觐至尊军人岂得侵逼由是兵士不敢上殿及峻执政犹以为侍中从乘舆幸石头明年与光禄大夫陆晔等出据苑城25逸任让围之等固守贼平以功封长平县伯。
荀嵩为太常王敦表嵩为尚书左仆射及群臣议元帝庙号王敦遣使谓曰:豺狼当路梓宫未反祖宗之号宜别思详嵩议以为礼祖有功宗有德元皇帝天纵圣哲光启中兴德泽侔于太戊功业迈于汉宣臣敢依前典上号曰:中宗既而与敦书承以长蛇未翦别拜祖宗先帝应天受命以隆中兴之主宁可随世数而迁毁敢率丹直询之朝野上号中宗卜日有期不及重请专辄之愆所不敢辞初敦待嵩甚厚欲以为司空于此衔之而止成帝立嵩为右光禄大夫开府录尚书事苏峻之役嵩与王导陆晔共登御床拥卫成帝及帝被逼幸石头嵩亦侍从不离帝侧贼平帝幸温峤舟嵩时年老病笃犹力步而从咸和三年薨其后著作郎虞预与丞相王导笺曰:伏见前秘书监光禄大夫荀公生于积德之族少有儒雅之称历位内外在贵能降苏峻肆虐乘舆失幸公处嫌忌之地有累卵之危朝士为之寒心论者谓之不免而公将之以智险迫不慑扶侍至尊缱绻不离虽无扶迎之勋宜蒙守节之报。且其宣慈之美早彰远近朝野之望许以台司虽未正位已加仪同至守终纯固名定阖棺而薨卒之日直加侍中生有三槐之望没无鼎足之名宠不增于前秩荣不副于本望此一时愚智所慷慨也。今承大弊之后淳风颓散茍有一介之善宜在旌表之列而况国之元老志节。若斯者乎!不从。
孔坦为侍中以疾去职加散骑常侍迁尚书未拜疾笃庾冰省之乃流涕坦慨然曰:大丈夫将终身不问安国宁家之术乃作儿女子相问邪冰深谢焉临终与庾亮《书》曰:不谓疾苦遂至顿弊自省绵绵奄忽无日脩短命也。将何所悲但以身往名没朝恩不报所怀未叙即命多恨耳足下以伯舅之尊居方伯之重抗威顾ツ名震天下榱椽之佐常愿下风使九服式序四海一统封京观于中原反紫极于华壤是宿昔之所味咏慷慨之本诚矣。今中道而毙,岂不惜哉!。若死而有灵潜听风烈俄卒亮报《书》曰:廷尉孔君神游体离呜呼哀哉!得八月十五日书知疾患转笃遂不起济悲恨伤楚不能自胜足下方在中年素少疾患虽天命有在亦祸出不图耳足下才经于世世常须才况于今日倍相痛惜吾以寡乏忝当大任国耻未雪夙夜忧愤尝欲足下同在外藩戮力时事此情未毕来书奄至申往复不觉涕陨深明足下慷慨之怀深恸足下不遂之志邈然永隔夫复何言谨遣报答并致薄祭望足下降神飨之。
王坦之为侍中简文帝临殂诏大司马温依周公居摄故事坦之自持诏入于帝前毁之帝曰:天下傥来之运卿何所嫌坦之曰:天下宣元之天下陛下何得专之帝乃使坦之改诏焉。
谢安为吏部尚书时桓温入朝而孝武帝富于春秋政不自己温威振内外人情嗛尊互生同异安与王坦之尽忠辅翼终能辑穆及温病笃讽朝廷加九锡使袁宏具草安见辄改之由是历旬不就会温薨锡命遂寝。
徐邈为中书舍人孝武帝宴集酣乐之后好为手诏诗章以赐侍臣或文词率尔所言秽杂邈每应时收敛还省刊削皆使可观经帝重览然后出之是时侍臣被诏者或宣扬之故时议以此多邈。
谢邈字茂度性刚鲠无所屈挠颇有理识累迁侍中时孝武帝觞乐之后多赐侍臣文诏辞义有不雅者邈辄焚毁之其他侍臣被诏者或宣扬之故论者以此多邈。
任旭为郎中州郡举中正固辞归家寻天下大乱陈敏作逆江东名豪并见羁絷惟旭与贺循守死不回敏卒不能屈。
何充为中书令庾冰兄弟以舅氏辅王室权侔人主虑易世之后戚属转疏将为外物所改谋立康帝即帝母弟也。每说成帝以国有强敌宜须长君帝从之充建议曰:父子相传先王旧典忽妄改易惧非长计故武王不授圣弟即其义也。昔汉景亦欲传祚梁王朝臣咸以为亏乱典制据而弗听今琅邪践祚如孺子何社稷宗庙将其危乎!冰等不从既而康帝立帝临轩冰充侍坐帝曰:朕嗣鸿业二君之力也。充对曰:陛下龙飞臣冰之力也。若如臣议不睹升平之世帝有惭色后帝疾笃冰翼意在简文帝而充建议立皇太子奏可充奉遗旨使立太子是为穆帝冰翼深恨之。
宋王僧绰为侍中会二凶巫蛊事泄文帝独先召僧绰具言之及将废立使寻求前朝旧典劭于东宫夜飨将士僧绰密以启闻帝。又令撰汉魏以来废诸王故事撰毕送与江湛徐湛之湛之欲立随王诞江湛欲立南平王铄太祖欲立建平王宠议久不决诞妃即湛之女铄妃即湛妹僧绰曰:建立之事仰由圣怀臣谓惟宜速断不可稽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愿以义割恩略小不忍不尔便应坦怀如初无烦疑论《淮南子》云:以石投水吴越之善没取之事机虽密易致宣广不可使难生虑表取笑千载帝曰:卿可谓能断大事此事重不可不殷勤三思。且庶人始亡人将谓我无慈爱之道僧绰曰:臣恐千载之后言陛下为能裁弟不能裁见耳帝默然江湛同侍坐出阁谓僧绰曰:卿向言将不大伤切直僧绰曰:帝亦恨君不直及劭弑逆江湛在尚书上省闻变叹曰:不用僧绰言以至于此劭既立转为吏部尚书委以事任顷之劭料简太祖巾箱及江湛家书既得僧绰所启享士并废诸王事乃收害焉时年三十一。
沈怀文为侍中是时世祖游幸无度太后及六宫常乘副车在后怀文与王景文每陈不宜亟出后同坐松树下风雨甚景文曰:卿可以言矣。怀文曰:独言无继。且相与陈之江智渊卧草侧亦谓言之为善俄而被召俱入雉场怀文曰:风雨如此非圣躬所宜景文。又曰:怀文所启宜从智渊未及有言上方注弩作色曰:卿欲效颜峻耶何以常知人事。又曰:颜峻小子恨不得鞭其面。
顾觊之为光禄大夫泰始初四方同反觊之家寻阳寻阳王子房加以位号觊之不受曰:礼年六十不服戎以其筋力衰谢非复军旅之日况年将八十残生无几守尽家门不敢闻命孔觊等不能夺时普天叛逆莫或自免惟觊之心迹清全独无所与太宗甚嘉之。
南齐谢フ初为宋侍中并掌中书散骑二省诏册高帝进太尉。又以フ为长史带东海太守高帝方图禅代思在位之臣以フ有重名深所钦属论魏晋故事因曰:晋革命时事久兆石苞不早劝晋文死方恸哭方之冯异非知机也。フ答曰:昔魏臣有劝魏武即帝位魏武曰:如有用我其为周文王乎!晋文世事魏氏将必终身北面假使魏早依唐虞故事亦当三让尔高帝不悦更引王俭为内史乃以フ为侍中领秘书监及齐受禅フ当日在直百僚陪位侍中当解玺フ佯不知曰:有何公事传诏云:解玺授齐王フ曰:齐自应有侍中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欲取兼人フ曰:我无疾何所道遂朝服出东掖门乃得车还宅是日遂以王俭为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言于高帝请诛フ帝曰:杀之则遂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耳遂废于家。
孙谦为中散大夫明帝将废立欲引谦为心膂使兼卫尉给甲仗百人谦不顾处会辄散甲士帝虽不罪而弗任焉。
王敬则为都官尚书世祖初在东宫在左右张景真多僭侈太祖称太子令杀之世祖忧惧称疾月馀帝怒不解昼卧太阳殿敬则直入叩头启帝曰:官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人情恐惧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乃幸东宫召诸王以下于玄圃园为家宴致醉乃还。
江为都官尚书领骁骑将军郁林即位迁掌吏部隆昌元年为侍中领国子祭酒郁林废朝臣皆被召入宫至云龙门药醉吐车中而去。
梁王志初为齐吏部尚书领左卫将军义师至城内害东昏百僚署名送其首志闻而叹曰:冠虽敝可加足乎!因取庭中树叶挼服之伪闷不署名高祖览牒无志署心嘉之弗以让也。
萧懿为尚书令时东昏肆虐茹法珍王坦之等执政宿臣旧将并见诛夷懿既佐立元勋独居朝右深为法珍等所惮乃说东昏曰:懿将行隆昌故事陛下命在晷刻东信之将加酷害而懿亲近之密具舟江渚劝令西奔懿曰:古皆有死,岂有叛走尚书令耶遂遇祸。
王进之初仕齐为给事黄门侍郎扶风太守武帝之举兵也。所在乡应邻郡多请进之同遣修谒进之曰:非吾志也。竟不行武帝嘉之。
王亮为尚书右仆射时义师至新林内外百僚皆道迎其未能拔者亦间路送诚款亮独不遣及城内既定独推亮为首亮出见高祖曰:颠而不扶安用彼相而弗之罪也。
张充初仕齐为侍中义师近次东昏召百官入宫省朝士虑祸或往来酣宴充独居侍中省不出阁城内既枭东昏百官集西钟下召充不至高祖霸府开以为大司马。
颜见远初仕齐为治书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禅见远乃不食发愤数日而卒高祖闻之曰:我自应天从人何预天下人事而颜见远乃至于此也。
徐勉为尚书仆射中卫将军勉以旧恩超升重位尽心奉上知无不为任孝恭为中书丞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孝恭启募兵隶萧正德屯南岸及贼至正德举众入贼孝恭还赴台台门已闭因奔入东府寻为贼所攻舀见害。
姚僧坦为中书舍人周军克荆州僧坦犹侍元帝不离左右为军人所止方涕泣而去。
陈殷不害仕梁为东宫通事舍人侯景之乱不害从简文入台城及台城陷简文在中书省景带甲将兵入朝陛见过谒简文景兵士皆羌胡杂种冲突左右甚不逊侍卫者莫不惊恐避易惟不害与中庶子徐摛侍侧不动及简文为景所幽遣人请不害与居处景许之不害供侍益谨。
孔奂为侍中五兵尚书世祖疾笃奂与高宗及仲举并吏部尚书袁枢中书舍人刘师知等入侍医药世祖常谓奂等曰:今三方鼎峙生民未乂四海事重宜须长君朕欲近则晋成远隆殷法卿等须遵此意乃流涕欷而对曰:陛下御膳康和痊复非父皇太子春秋鼎盛圣德日跻安成王介弟之尊是为周旦阿衡宰辅。若有废立之心臣等愚诚不敢闻诏世祖曰:古人遗直复见于卿。
袁宪为尚书仆射祯明三年隋兵来伐隋将贺。若弼进宫城北掖门兵卫皆散走朝士稍各引去宪卫侍左右后主谓宪曰:我从来待卿不先馀人今日见卿可谓岁寒知松柏后雕也。后主遑遽将避匿宪正色曰:北兵之入必无所犯大事如此陛下安之臣愿陛下正衣冠御前殿依梁武见侯景故事后主不从因下榻驰去宪从后堂景阳殿入后主投下井宪拜哭而出。
后魏古弼为尚书令太武大阅将较猎于河西弼留守诏以肥马给骑人弼命给弱者太武大怒曰:尖头奴敢裁量朕也。朕还台先斩此奴弼头尖太武常名之曰:笔头是以时人呼为笔公弼属官惶怖惧诛弼告之曰:吾为臣事君使田猎不过盘游其罪小也。不备不虞使戎寇恣逸其罪大也。今北方孔炽南虏未灭狡焉之志伺边境是吾忧也。故选肥马备军实为不虞之远虑茍使国家有利吾避死乎!明主可以理干此自吾罪非卿等之咎太武闻而叹曰:有臣如此国之宝也。赐衣一袭马二疋鹿十头。
薛提为侍中治都曹事太武末秘不发丧尚书右仆射兰延侍中和延等议以为皇孙幼冲宜立长君征秦王翰置之秘室提曰:皇孙有世嫡之重民望所系春秋虽少令问闻于天下成王孝昭所以隆周汉废所宜立而更求君必不可延等犹豫未决中常侍宗爱知其谋矫皇后令征提等入遂杀之。
高允为中书令献文时有不豫以孝文幼冲欲立京兆王子推集诸大臣以次诏问允进跪帝前涕泣曰:臣不敢多言以劳神听陛下上思祖宗托付之重追念周公抱成王之事献文,于是传位于孝文赐帛一疋以标忠亮。
于烈孝文时为散骑常侍及穆泰陆⿰谋反旧京帝幸代泰等伏法代卿旧族同恶者多惟烈一宗无所染豫帝嘉其忠操益器重之。
王为吏部尚书太和二年孝文及文明太后率百僚与诸方客临虎圈有逸虎登阁道几至御坐左右侍卫皆惊靡独执戟御之虎乃退去故亲任转重于忠为侍中领军宣武延昌末忠与门下议孝明帝幼冲以高阳王雍任城王澄辅政奏中宫请节敕授御史中尉王显欲逞奸计与中常侍给事中孙莲等厉色不听寝门下之奏侍中黄门但牒六辅姓字赉来孙莲等密欲矫太后令以高肇录尚书事显与高猛为侍中忠即于殿中收显杀之。
申徽大统中为中书舍人修起居注河桥之役大军不利近侍之官分散者众徽独不离左右。
北齐杨愔魏永安初为通直散骑侍郎时年十八元颢入雒时愔从父兄侃为北中郎将镇河梁愔适至侃处便属乘舆中失夜至河侃虽奉迎车驾北渡而潜南奔愔固谏正之遂相与扈从达建州除通直散骑常侍。
裴让之任为中书侍郎齐受禅静帝逊居别宫与诸臣别让之流涕欷。
陈元康为侍中属世宗将受魏禅元康与杨愔崔季舒并在世宗坐将大迁除朝士共品藻之世宗家苍头兰固成先掌厨膳甚被宠昵先是世宗杖之数十吴人性躁。又恃旧恩遂大怒与其同事阿谋害世宗阿时事显祖常执刀随从云:若闻东齐叫声即以刃加于显祖是日值魏帝初建东宫群官拜表事罢显祖出上东门别有所之未还而难作固成进食置刀于盘下而杀世宗元康以身蔽被刺伤重至夜而终杨愔狼狈走出野季舒逃匿于厕库直纥奚舍乐贼死是时秘世宗凶问故殡元康于宫中以出使南境虚除中书令。
王松年孝昭擢拜为给事黄门侍郎帝每赐坐与论政事甚善之孝昭晏驾松年驰驿至邺都宣遗诏发言涕泗迄于宣罢容色无改辞吐谐韵宣讫号恸自绝于地百官莫不感恸还晋阳兼侍中护梓宫还邺诸旧臣避形迹无敢尽哀惟松年哭甚流涕朝士咸恐武成虽忍松年恋旧情切亦雅重之以本官加散骑常侍食高邑县侯。
后周徐招初仕后魏为二千石郎中尔朱荣死尔朱世隆屯兵河桥庄帝以招为行台左丞自虎牢北渡引马场河内之众以抗世隆后尔朱兆得招锁送雒阳尔朱仲远数招罪将斩之招曰:不亏君命得死为幸仲远重之曰:凡人受命理各为主今。若为戮何以劝人臣乃释之用为行台右丞及仲远南奔招独还朝。
薛端孝闵帝践阼再迁户部中大夫进爵为公晋公护将废帝召群臣议之端颇怀同异护不悦出为蔡州刺史。
厍狄以右下大夫从武帝东伐及并州军败侍臣歼焉及帝之出惟侍从以功授上仪同大将军尉迟运为右宫伯建德三年武帝幸灵阳宫。又令运以本官兼司武与长孙览辅皇太子居守俄而卫刺王直作乱率其党袭肃章门览惧走行在所运时偶在门中直兵奄至不暇命左右乃手自阖门直党与运争门斫伤运指仅而得闭直既不得入乃纵火运恐火尽直党得进乃取宫中材木及床等以益火更以膏油灌之火转炽久之直不得进乃退运率留守兵因其退以击之直大败而走是夜微运宫中已不守矣。武帝嘉之授大将军赐以田宅妓乐金帛车马什物等不可胜数。
宇文孝伯宣帝时为小蒙宰初帝为皇太子时西征在军有过行郑译时亦预焉军还孝伯及王范尽以白高祖高祖怒挞帝数十诏除译名是时译。又被帝亲帝既追憾被杖乃问译曰:我脚上杖痕谁所为也。译答曰:事繇宇文孝伯及王范郑译。又因说王范捋须事帝乃诛范(初王范因内宴捋高祖须言太子之不善)尉迟运惧私谓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祸为之奈何孝伯对曰: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为臣为子知欲何之。且委质事人本犭旬名义谏而不入将焉逃死足下。若为身计直。且远之,于是各行其志运寻出为秦州糸管。
颜之仪为御正中大夫静帝大象末刘郑译等矫遗诏以隋文帝为丞相辅少主之仪知非帝旨拒而弗从等草诏署讫逼之仪署之仪厉声谓等曰:主上升遐嗣子冲幼阿衡之任宜在宗英方今贤戚之内赵王最长以亲以德合膺重寄公等备受朝恩当思尽忠报国奈何一旦欲以神器假人之仪有死而已不能诬罔先帝,于是等知不可屈乃代之仪署而行之隋文帝后索符玺之仪。又正色曰:此天子之物自有主者宰相何故索之,于是隋文帝大怒命引出戮之然以其民之望也。乃止出为西疆郡守。
隋卢楚大业末为尚书右司郎中江都难作楚与元文都等于东都共立越王侗为帝及世充作乱兵攻太阳门武卫将军皇甫无逸斩关逃难呼楚同去楚谓之曰:仆与元公有约。若社稷有难誓以俱死今舍去不义及兵入楚匿于大官署贼党执之送于充所充奋袂令斩之,于是锋刃交下支体麋碎。
唐温彦博为中书侍郎突厥入寇命左卫大将军张瑾为并州道行军糸管出拒之以彦博为行军长史与寇战于大谷军败彦博没于北庭突厥以其近臣苦问以国家虚实及兵马多少彦博固不肯言颉利怒迁于阴山苦寒之地太宗即位突厥送款始征彦博还朝授雍州治中。
朱敬则天后时为冬官侍郎以张易之等权宠日盛恐有异图常密谓左羽林将军敬晖曰:公。若假皇太子之令举北军之兵诛易之兄弟两飞骑之力耳其后晖等竟用其策及易之昌宗伏诛晖遂矜功自恃故赏不及于敬则俄出为郑州刺史。
萧华天宝末为兵部侍郎陷贼伪授魏州刺史使人潜通表状官军至以为内应贼闻禁锢之收魏州得华于狱百姓父老举华庇百姓免其屠戮肃宗乃以为魏州刺史本州防御使诏曰:萧华素有材能擢居省闼间者见迫狂虏陷于艰危遂能殉节本朝乃心王室潜通诚款以表忠纯杀身独难通其不死之理行权有赏道其归正之心终以见疑妄遭禁锢事则昭著理可甄明今魏郡既收疲思乂黔黎载请允叶人心宜更剖符仍思御侮可魏州刺史。
张镐为左拾遗玄宗幸蜀自山谷徒步扈从肃宗即位玄宗遣镐赴行在所镐至凤翔奏议多有引益拜谏议大夫。
卢奕为御史中丞知东都武部选事安禄山犯东都人吏奔散奕在台独居为贼所执见害。
苗晋卿天宝末为宪部尚书致仕及朝廷失守衣冠流离道路多为逆党所胁自陈希烈张均已下数十人尽赴雒阳晋卿潜遁山谷南投金州会肃宗至凤翔手诏追晋卿赴行在所即日拜为左相军国大务悉以咨之。
杨绾为右拾遗天宝末肃宗即位绾自贼中冒难披榛求食以赴行在时朝廷方急求贤及绾至众心咸悦拜起居舍人知制诰颜真卿为刑部尚书李辅国矫诏迁玄宗居西宫真卿乃首率百僚上表谢问起居辅国讠替之贬蓬州长史。
李岘代宗初为礼部尚书兼宗正卿属銮舆幸陕岘由商山路赴行在既还京师拜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裴永泰中为考功郎中代宗居陕步怀考功及南曹二印赴行在帝见而谓之曰:疾风知劲草果信矣。
郭晞为工部尚书建中末丁父子仪丧洎朱Г反京师竟称疾不出Г强见之将授以兵晞噤不言仅得免。
萧昕为散骑常侍朱Г之乱徒步出城Г急求之乃窜山谷间至奉天迁太子少傅。
郑云逵为谏议大夫奉天之难云逵奔赴行在。
刘为兵部郎中建中四年泾原兵叛时卧病在私第贼Г遣使以甘言诱之乃称疾甚后。又使其伪宰相更来招谕乃托疾。又炙灼遍体伪宰相蒋镇至知不可劫胁乃叹息曰:镇亦尝忝列曹郎茍不能死以至于斯宁以自辱膻腥岂复污秽贤哲乎!欷而退及闻舆驾出幸梁州乃自投于床搏膺呼天因是危瘵绝食数日而终赠礼部尚书。
柳浑为尚书左丞及驾幸奉天浑微服徒行潜遁终南山谷逾旬方达行在扈从至梁州改左散骑常侍裴度为右仆射长庆二年十一月庚辰穆宗与中官击鞠于禁中然有中官如为物所击遂堕马而仆帝警恐罢戏及殿足下履风玄就床自是外不闻帝起居者三日庚寅宰臣及百寮至延英门。又请入谒不许中外恟恟相视无色群臣请立皇太子度累上疏请至内殿候上起居。又请速定储位乃宣旨许以翌日见群臣辛卯群臣序立于宣政衙内数刻方唤仗然后入阁如常仪帝在紫宸殿御大绳床尽去左右卫臣以中官数十人侍侧百官拜舞称贺连呼万岁宰臣李逢吉进言景王年已长成请立为皇太子度。又复奏曰:自陛下即位以来皇王典礼无不备举东宫虚位未见储副今万灵降福圣体痊和臣等得以此时瞻拜轩陛不敢不面献血诚伏惟速降明诏以副天下之望帝虽不言感动颜色。
孔纬为御史大夫僖宗幸山南遣中使传诏令纬率百僚赴行在时京师悉变从驾官属至并为乱兵所剽资装殆尽纬承命见宰相论事萧遘裴澈以田令孜在帝左右意不欲行辞疾不见纬纬遣台吏促百官上路皆以袍笏不具为辞纬无如之何乃召三院御史谓之曰:吾辈世荷国恩身居宪秩虽六𬴂奔迫而咫尺天颜累诏追征皆无承禀非臣子之义也。凡布衣交旧缓急犹相救恤况在君亲策名委质安可背耶言竟泣下三院曰:夫,岂不怀但剽剥之馀乞食不给今。若首途聊营一日之费俟宿信继行可也。纬拂衣而起曰:吾妻危疾旦不保夕丈夫岂以妻子之故忽君父之急耶公辈善自为谋吾行决矣。即日见凤翔节度李昌符告曰:主上再有诏命令促百僚前进观群公之意未有发期仆忝宪闱不宜居后道途多梗公幸假五十骑送至陈仓昌符嘉之谓纬曰:路无顿处聚粮办耶乃送钱五十缗令骑士援纬达散关纬知朱玖必畜异志奏曰:关城小邑不足以驻六师请速幸梁州翌日车驾离陈仓才入关而岐之兵围宝鸡攻散关微纬之言几危矣。
●卷四百六十七
○台省部·举职宣赞举职
《书》曰:莅事惟勤《传》曰:官修其方盖夫执事之人咸服其政靖恭而思不出位亻黾亻免而罔或告劳斯所以职修事举而臻于治者也。汉氏之后政归台阁枢机关决品式具备典章宪令,于是出焉乃有恪恭自任周旋匪懈服勤夙夜访求遗坠董率下吏表正官联职思其忧守不假器用能发挥故实振举纲目俾庶工之无旷而攸司之咸乂国之蛊益身之荣非夫蔼蔼之吉士其孰能臻此也。已。
汉张安世汤子也。以父任为郎用善书给事尚书精力于职休沐未尝出。
孔光成帝时为尚书观故事品式数岁明习汉制及法于尚书中给事也。令帝甚信任之转为仆射尚书令(先为仆射后为尚书令)。
后汉侯霸建武中为尚书令时无故典朝廷。又少旧臣霸明习故事收录遗文条奏前世善政法度有益于时者皆施行之每春下宽大之诏奉四时之令霸所建也。(月令春布德行庆施惠下人。故曰:宽大奉四时谓依令也。)。
冯勤为郎中给事尚书以图议军粮在事精勤遂见亲识每引进帝辄顾谓左右曰:佳乎!吏也。由是使典诸侯封事勤均量功次轻重国土远近地势丰薄不相逾越莫不厌服焉自是封爵之制非勤不定光武益以为能尚书众事皆令总录之。
陈忠为尚书令数进忠言辞旨弘丽前后所奏悉条于官台阁以为故事。
尹勋为尚书令延熹中诛大将军梁冀帝召勋部分众职甚有方略封宜阳乡侯。
胡广为尚书郎恪勤职事所掌辨护。
周景为尚书令京师游侠有盗发顺帝陵卖御物于市市长追捕不得景以尺一诏召司隶校尉。
左雄诣台对诘雄伏于廷答对景使虎贲左骏顿头血出覆面与三日期贼便擒获左雄为尚书令自雄掌纳言多所整肃每有章表奏议台阁以为故事。
郑弘为尚书令前后有补益王政者皆著之南宫以为故事。
黄香为郎中诏诣安福殿言政事拜尚书郎数陈得失赏赉增加尝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闼帝闻善之后为尚书令晓习边事均量军政皆得事宜。
刘淑为侍中朝夕建议竭忠于朝补正二百馀事悉有篇章朝廷有疑事密咨问焉。
魏卫觊为尚书初汉朝迁移台阁故事散乱自都许之后渐有纲纪觊以古义多所订正卢毓为侍中在职三年多有驳正。
裴潜为尚书令奏正分职科简名实出事使断官府者百五十馀条。
夏侯惠字雅权幼以才学见称善属奏议历散骑黄门侍郎与锺毓数有辨驳事多见从。
晋任恺武帝初为侍中恺有经国之万机小大多管综之性忠正以社稷为己任帝器而昵之政事多咨焉。
贾充为尚书郎典定科令兼度支考课辨章节度事皆施用。
王戎为侍中戎在职虽无殊能而庶绩修理。
荀勖为尚书令在尚书课试令史以下核其才能有暗于文法不能决疑处事者即时遣出武帝尝谓曰:魏武帝言荀文。若之进善不进不止荀公达之退恶不退不休二令君之美亦望于君也。
裴秀魏咸熙中为尚书仆射始达五等秀专典制度武帝即位为尚书令秀创制朝仪广陈刑政朝廷多遵用之以为故事。
荀绲(音衮)字伯条拜尚书绲性明亮敏于众职以勖群僚。
杜预为尚书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服焉号曰: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
刘耽为度支尚书加散骑常侍在职公平廉慎所莅著绩。
祖纳为尚书三公郎历官多所驳正有补于时。
杜轸蜀郡成都人也。为尚书郎博闻广涉奏议驳论多见施用时涪人李骧亦为尚书郎与轸齐名每有论议朝廷莫能逾之号蜀有二郎。
范宁为中书侍郎专掌西省在职多所献替有益政道。
徐邈为中书舍人迁散骑常侍犹处西省前后十年每被顾问辄有献替多所补益甚见宠待。
宋王悦为侍中在门下尽其心力检校御府太官太医诸署时奢汰之后奸窃者众悦之按覆无所避得奸巧甚多。
南齐虞玩之宋后废帝元徽中为右丞太祖参政与玩之《书》曰:张华为度支尚书事不徒然今漕藏有阙吾贤居右丞已觉金粟可积也。玩之上表陈府库钱帛器械役力所悬转多兴用渐广虑不支岁月朝议优报之。
江谧为左民尚书诸皇子出阁用文武主帅皆以委谧寻敕选曰:谧有才堪为委遇迁掌吏部谧才长刀笔所在事办。
王奂为右仆射本州中正奂无学术以事见处。
孔好典故学与王俭至交宋顺帝明中为尚书仪曹郎屡箴阙礼多见信纳太祖谓王俭曰:真所谓仪曹不忝厥职也。
梁王志为侍郎未拜转吏部尚书在选以知理称。
孔休源为尚书仪曹郎累迁黄门长御史中丞风范强正明练治体持身俭约学穷文艺当官理务不惮强御尝以天下为己任高祖深委仗之累居显职纤毫无犯凡奏议弹文勒成十五卷。
徐勉为尚书左丞自掌枢宪多所纠举时论以为称乐蔼为中书侍郎尚书左丞时造器甲舟舰军粮及朝廷仪宪悉资蔼焉。
贺琛为通事舍人累迁尚书左丞并参礼仪事琛前后居职凡郊庙诸仪多所创定。
萧介为侍中介博敏强识应对左右多所裨正高祖甚重之。
陈谢岐梁末高祖引岐参预机密以为兼尚书右丞时军旅屡兴粮储多阙岐所在理深被知遇。
孔奂为侍中时有事北讨克复淮泗徐豫酋长降附相继封赏选叙纷纭重叠奂应接引进门无停宾加以识览人物详练百氏凡所甄拔衣冠缙绅莫不悦伏。
萧弘为金部侍郎时吕梁覆师戎储空匮乃转弘为库部侍郎掌知造弓弩肖箭等事仪在职一年而器械充刃。
宗元饶高祖初为尚书左丞时军国务广事无巨细一以贯之台省号为称职。
司马申为散骑常侍历事三帝内掌机密至于仓卒之间军国大事指麾断决无有滞留。
后魏任城王澄为尚书令当官而行无所回避。又上垦田授受之制八条甚有纲贯大便于时。
邓渊为尚书吏部郎渊明解制度多识旧事与尚书崔玄伯参定朝仪律令音乐及军国文记诏策多渊所为。
公孙良字遵伯聪明好学为尚书左丞雅有用为孝文所知遇。
薛舒绪文成时为给事中典民籍事校计户口号为称职。
游明根孝文初为给事中迁仪曹长加散骑常侍清约恭谨号为称职后迁尚书参定律令屡进谠言。
韩茂字元兴为尚书令加侍中沈毅笃实虽无文学每议论合理。
邢虬为尚书右丞徙左丞多所纠正台阁肃然。
郭祚为尚书左丞长兼给事黄门侍郎祚清勤在公夙夜匪懈孝文甚知赏之。
孔昭为中都大官善察狱讼明于政刑迁侍中。
李平为长兼度支尚书累迁右仆射自在度支至于端副夙夜在公孜孜匪懈凡处机密十有馀年有献替之称。
李崇为尚书令加侍中崇在官和厚明于决断受纳辞讼必理在可推始为下笔不徒尔收领也。
尔朱世隆为仆射自忧不了乃取尚书文簿在家省阅性聪解积十馀日然后出视事。
辛雄为尚书三公郎每有疑议雄与公卿驳难事多见从,于是公能之名甚盛。
宋世景为礼部郎中台中疑事右仆射高肇常以委之世景既才长从政加之夙勤不怠兼领数曹深著称绩。
高肇为尚书令肇出自夷土时望轻之及在位居要留心百揆孜孜无倦世咸谓为能。
刘懋字仲华为考功郎中立考课之科明黜陟之法甚有条贯。
李彦为郊庙大夫时朝仪典章咸未周备彦留心考定号为称职。
羊深庄帝初为青兖行台深处分军国损益随机亦有时誉。
北齐杨愔居端揆权综机衡千端万绪神无滞用。
颜之推武成时为中书舍人帝时有取索尝令中使传旨之推禀承宣告馆中皆受进止所进文章皆是其封署于进贤门奏之待报方出兼善于文字监校缮写处事勤敏号为称职。
高隆之为尚书右仆射时初给民田贵势皆占良善贫弱咸受脊薄隆之启高祖悉更反易乃得均平。
元修伯为度支尚书属政荒国蹙储藏虚竭赋役繁兴修伯忧国如家恤民之劳兼济时事询谋宰相朝夕孜孜与录尚书唐邕回换取舍颇有裨益。
杜弼为侍御史加前将军太中大夫领内正字台中弹奏皆弼为之诸御史出使所上文簿委弼覆察然后施行。
后周裴侠为户部中大夫时有奸吏主守仓储积年隐没至千万者及侠在官励精发摘数旬之内奸盗略尽。
苏绰为大行台左丞参典机密绰始制文案程式朱出墨入及计帐户籍之法。
李彦为尚书右丞转左丞在尚书十有五载属军国草创庶务殷繁留心省阁未尝懈怠断决如流略无疑滞台阁莫不叹其公勤服其明察。
李询为内史上士兼掌吏部以济闻。
赵芬为吏部下大夫芬性强济所居之职皆有声绩武帝亲总万机拜内史大夫。
柳带韦为武藏中大夫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凡居剧职十有馀年处断无滞官曹清肃。
隋柳庄初仕后梁后归周授开府仪同三司除给事黄门侍郎庄明习旧章雅达政事凡所驳正帝莫不称善苏威为纳言重庄器识尝奏帝云:江南人有学业者多不习世务习世务者。又无学业能兼之者不过柳庄。
柳雄亮为尚书考功侍郎迁给事黄门侍郎尚书省凡所奏事多所驳正深为公卿所惮。
元文都开皇初授内史舍人历库部考功二曹郎俱有能名擢为尚书左丞。
苏孝慈为太子左卫率判工部民部二尚书称为理数载进位大将军转工部尚书。
令狐熙为吏部尚书判五曹尚书事号为明。
杨汪为尚书左丞明习法令果于剖断当时号为称职。
于仲文为柱国尚书以尚书文簿繁杂吏多奸诈令仲文勘录省中事其所发摘甚多帝嘉其明断厚加劳赏焉。
源师为尚书考功侍郎仍摄吏部朝章国宪多所参定开皇十七年历尚书左右丞以明著称。
窦卢实为黄门侍郎称为慎密河东裴术为右丞多所纠正河内士燮平原东方举安定皇甫聿道俱为刑部并执法平允弘农刘士章清河房山基为考功河东裴镜民为兵部并称明京兆韦为民曹屡进谠言南阳韩则为延州长史甚有惠政此等事行遗阙皆有吏为当时所称。
裴矩为吏部侍郎炀帝即位营建东都矩职修府省九旬而就。
郎茂为民部侍郎奏身死王事者子不退田品官年老不减地皆发于茂性乂明敏剖决无滞当时以吏见称。
裴蕴为民部侍郎于时犹承高祖和平之后禁网疏阔户口多漏或年及成丁犹诈为小未至于老已免租赋蕴历为刺史素知其情因时条奏皆令貌阅。若一人不实则官司解职乡正里长皆远流配。又许民相告。若纠得一丁者令被纠之家代输赋役是岁大业五年也。诸郡帐进丁二十四万三千新附口六十四万一千五百帝临朝览状谓百官曰:前代无好人致此罔冒今进民户口皆从实者全繇裴蕴一人用心古语云:得贤而治验之信矣。由是渐见亲委。
牛弘大业中为光禄大夫从祀北岳坛场圭币𫮃畤牲牢并弘所定还下太常。
虞世基为内史侍郎炀帝重其才亲礼逾厚专典机密与纳言苏威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黄门侍郎裴矩御史大夫裴蕴等参掌朝政于时天下多事四方表奏日有数百帝方疑重事不庭决入阁之后始召世基口授节度世基省方为敕书日。且百纸无所遗谬其精审如是。
斛斯政炀帝时为兵部侍郎于时外事四夷军国多务政处断辨速称为理。
唐武士逸授益州行台左丞数陈时政得失高祖每嘉纳之。
魏徵代王圭为侍中尚书省滞讼有不决者诏征平理之征性非习法但存大体以情处断无不悦服温彦博为中书侍郎御史大夫俱有能名繇是特蒙任寄迁中书令。
韦思谦高宗朝初拜左丞奏曰:陛下为官择人非其人则阙今不惜美锦令臣制之此陛下知臣之深亦微臣尽命之秋振举纲目朝廷肃然。
薛元超拜给事中时年二十六岁数上书陈君臣政体及时事得失高宗皆嘉纳之。
李乂为黄门侍郎多所驳正。
李杰为天官员外郎明敏有吏才甚得当时之称。
裴光庭开元中为司门郎中岁馀转兵部郎中光庭沈静少言寡于交游既历清要时人初未许之及在职公务修整众方叹服焉。
裴遵庆为吏部员外郎专判南曹天宝中海内无事九流辐辏会府每岁吏部选人动盈万数遵庆敏识强记精核文簿详而不滞时称吏事第一繇是大知名。
李栖筠为吏部员外郎判南曹承大乱之后甲历散失流品混淆真伪与夺决于造次奸吏屏息称为神明。
刘滋为司勋员外郎判南曹勤于吏职孜孜奉法。
韩为祠部考功吏部三员外郎公洁强直明于吏道判南曹凡五年详究簿书纤隐无遗后为户部侍郎判度支自至德乾元已后所在军兴赋税无度帑藏给纳多事因循既掌司计清勤简括不容奸妄下吏及四方过犯者必痛绳之。
赵宗儒贞元中为司勋员外郎判考功宗儒复行贬考之令自至德以来考绩之司事多失实常参官及诸州刺史未尝分其善恶悉以中上考褒之及是褒贬稍明人知戒惧德宗善之。
权德舆为左补阙贞元八年关中大水上疏请降诏恤隐遂命奚陟等四使。
皇甫为吏部员外郎判南曹凡三年颇能钤制奸吏。
韦𫖮为补阙尚书郎累迁给事中其在谏垣与李约李正辞叠申裨讽亟回大政。
崔植祐甫之子也。为左补阙与郑覃皆贤相之后同时司谏朝廷每有得失二人必叠上章疏公议郁然归美。
白居易入翰林为学士元和三年五月拜左拾遗居易自以逢好文之主非次收擢欲以生平所贮仰酬恩造拜命之日献疏言事曰:蒙恩授臣左拾遗依前翰林学士已与崔群同状陈谢但言忝冒未吐衷诚今再渎宸览伏惟重赐详览臣谨按大典左右拾遗掌供奉讽谏凡发令举事有不便于时不合于道者小则上封大则廷诤其选甚重其秩甚卑所以然者抑有繇也。大凡人之情位高则惜其位身贵则爱其身惜其位则偷合而不言爱其身则茍容而不谏此必然之理也。故拾遗之置所以卑其秩者使位未足惜身未足爱也。所以重其选者使下不忍负心上不忍负恩也。夫位未足惜恩不忍负然后能有阙必规有违必谏朝廷得失无不察天下利病无不言此是国朝置拾遗之本意也。繇是而言岂小臣愚劣暗懦所宜居之哉!况臣本乡校竖儒府县走吏委心泥滓绝望烟霄岂意圣慈擢居近职每宴饫无不先及庆赐无不先г中厩之马代其劳内厨之膳给其食朝惭夕惕已逾半年尘旷渐深忧愧弥剧未申微效。又擢清班臣所以授官以来仅经十日食不知味寐不遑安惟思粉身以答殊宠但未获粉身之所耳今陛下肇临皇极初受鸿名夙夜忧勤以求致理每施一政举一事无不合于道便于时故天下之心然日有望于太平也。然今方一事有不便于时者陛下,岂不欲知之乎!傥陛下言动之际诏令之小小有阙遗稍关损益臣必密陈所见潜献所闻但在圣心裁断而已臣。又职代中禁不同外司欲竭愚诚合先陈露伏希天鉴深察赤诚。
杨于陵元和中为吏部侍郎请换写大历十年已后至贞元二十年甲历从之。
高钺太和三年为吏部侍郎铨综之司官业振举韦弘景为尚书左丞驳吏部授官不当者六十人迁礼部尚书充东都留守判东都尚书省事缮完宫省至今赖之。
高允中太和初为左补阙允中自为谏官甚举职业危言直论不避时忌。
房直温开成初为刑部员外郎上言诸州府刑狱留滞生奸请重颁下贞元三年七月十七日制敕。又台省法司应缘详覆须行文牒请付本道急遁以免稽迟从之。
殷侑开成初为刑部尚书上言度支盐铁转运户部等使下职事及监察场栅官悉得以公私罪人于州县狱寄禁或自致房收系州县官吏不得闻知动经岁时数盈千百自今请令州县纠举据所禁人事状申本道观察使具单名及所犯闻奏许之。
后唐卢文纪为吏部侍郎同光四年上疏请内外百司各举其职明行考课以激其能从之明宗天成元年十月尚书考功。又举奏令式内所定中外百职校考节文及中兴以来格条请自所司施行敕旨从之薛冲为刑部员外郎奏请召谕州府节度刺史每六衙日亲虑问系囚免至冤滞。
周知微为刑部郎中长兴二年七月奏开元刑法格有后格破前格之载无后敕破前律之文今虽以律定罪以格禁违复有八议之条废来斯久请准旧制令居八议之条有犯死罪者令所司准法先奏请行议典敕旨周知微官在郎曹职参拜宪虑有乱名之弊举无破律之规法虽重于一成恩亦存于八议盖前王之定制固当代以常行今睹敷扬可嘉勤荩从之。
李盈休清泰元年为司勋郎中奏奉诏各令于律令格式内抄出本司合行公事本司职典勋官近日凡初叙勋便至柱国臣见本朝承平时至于位至宰辅藩臣其勋亦从初叙盖示人攵历功用之重也。勋格自武骑卫七品至上柱国正二品凡十二转今后群官得叙勋者并请自武骑尉依次叙进无容隔越从之。
夏侯坦清泰三年为司门郎中上言去年六月诏京百司举本司公事当司官属关令丞及京城诸色人出入过所事久不施行其关牙官守捉权知者伏以关防以备奸诈令式素有规程既奉纶言合申职分关防所过请准令式初庄宗定河南都雒阳司门申举自梁朝元给过所公据迩来本司官既非才事或拥滞遂废今坦虽举职竟不施行。
晋王权初仕梁为户部侍郎权奏每年正伏天下贡物陈于殿庭属户部引进切以近年以来未甚齐整本二百馀州贡物今止六十馀州伏以任土勤王本朝故事冀申尊奖所谓骏奔伏乞遍下诸州请依贡式陈进正伏之日所贡整齐从之。
周张昭远为吏部侍郎奏疏内铨见行用十道图除旧雒都并都外有新京都及节度防御团练等名目不一。又自明宗以来回避庙讳所改州县名多未结入十道图铨司入官之时格式旋简元敕施行未曾添入十道图无所准的请下当司改定从之。
○台省部·宣赞
谒者之选盖以参侍帝幄出纳王言取其姿貌高朗丰神竦俊故于俯仰之节抑扬之音进止雍容有。若成诵吐发无滞观者拭目此善于其职矣。若辅之以涉猎书史多识遗仪斯。又拔乎!其萃者也。
汉灌婴为郎中从高祖入汉中拜中谒者后以战功赐爵列侯复以中谒者从。
石奋赵人也。高祖爱其恭敬以为中涓受书谒(中涓官名主居中而涓洁者也。外事有书谒令奋受之)徐生鲁人善为颂(汉官仪有二郎为此颂光威仪事者徐氏后为张氏不知经但能盘辟为礼容天下郡国有客使皆诣鲁学之颂音容)孝文时徐生以颂为礼官大夫传子至孙延襄(延及襄二人)襄其资性善为颂不能。
通经延颇能未善也。襄亦以颂为大夫。
江衮为人魁岸容貌甚壮武帝以为谒者。
后汉刘昆陈留东昏人梁孝王之裔也。少习礼容平帝末每春秋飨射尝备列典仪每有行礼县宰辄率吏属而观之光武时迁侍中。
何熙少有大志和帝时为谒者身长八尺五寸善为威容赞拜殿中音动左右帝伟之。
后魏高遵为中书侍郎及新制衣冠孝文恭荐宗庙遵形貌庄洁音气雄畅尝兼太祝令疏赞礼事为俯仰之节粗合仪矩繇是帝识待之。
王诵字国章为给事黄门侍郎灵太后时大赦诵宣读诏书音制抑扬风神竦秀百僚倾属莫不叹美。
北齐李绘魏天平初文襄用为丞相司马每御朝文武总集对扬王庭常令绘先发言端为群寮之首音辞辨正风仪都雅听者悚然。
元文遥为侍中历事三主明达世务每临轩多令宣敕文武声韵高朗发吐无滞。
后周柳庆魏废帝时初为民部尚书庆威仪端肃枢机明辨太祖每发号令常使庆宣之天性抗直无所回避帝以此深委仗焉。
隋长孙览周武帝时为车骑大将军每公卿上奏必令省读览有口辨声气雄壮凡所宣传百僚属目帝每嘉叹之。
柳謇之初仕周为守庙下士武帝尝有事太庙謇之读祝文音韵清雅观者属目帝善之擢为宣纳上士柳肃少聪敏闲于占对仕周起家齐王文学武帝见而异之召拜宣纳上士。
唐温彦博幼聪悟有口辩涉猎书记初仕隋为通事谒者善于敷奏甚获当时之誉及为御史大夫仍检校侍郎彦博善于宣吐每考使入朝诏问四方风俗承受纶言有。若成诵声韵高朗响溢殿庭进止雍容观者拭目。
崔敦礼为通事舍人辨于词令容止雅见者美之田归道为司宾丞以明辨词令迁通事舍人内供奉姜柔远为通事舍人美容仪善敷奏。
李。若水容貌甚伟为通事舍人在馆三十年多识旧仪每宣劳赞导周旋俯仰有可观者后官至左金吾大将军兼通事舍人。
齐映为给事中白长大言音高朗德宗自山南还长安常令映侍左右或令马前或至城邑州镇俾映宣诏令益亲信之。
梁寇彦卿自太祖镇汴擢在左右弱冠选为通赞官太祖为元帅补元帅府押衙充四镇通赞官行首兼右长直都指挥使。
刘捍便习宾赞善于将迎自司宾局及征讨四出必预其间虽无决战争锋之绩而承命奔走敷扬命令勤莅职以至崇显焉。
晋陈瓒历数朝为谒者年逾六十虽熟于宣导而声气衰惫但内廷同辈护之以至职卑官显高祖天福中擢卫尉卿。
●卷四百六十八
○台省部·荐举
《诗》曰:烝我髦士《传》曰:举尔所知大易著汇征之训丘明纪称善之说皆论荐之谓也。乃有处机要之任当喉舌之寄而能思报宠遇务询才杰旁洎通逸上达卿士察其志行之忠亮知其学术之深厚或文可以丹青神化道可以弥纶王度孜孜推进以助乎!治推毂之义攸著引翼之志斯笃上有同升之美下无滞才之叹济济之咏繇是兴焉非夫乐善援能奉上尽节者其孰能与于斯乎!。
汉陈咸为左曹王吉子骏以孝廉为郎咸荐骏父子经明行修宜显以励俗。
鲍宣为谏议大夫彭宣为右将军罢数岁宣数荐彭宣会哀帝元寿元年正月朔日蚀宣复言帝乃召彭宣为光禄大夫。
后汉锺离意明帝时为尚书仆射上书荐刘平及王望王扶(平初名旷)曰:臣窃见琅邪王望楚国刘旷东莱王扶皆年七十执性恬淡所居之处邑里化之修身行义应在朝次臣诚不足知人窃慕推士进贤之义书奏有诏征平等特赐办装钱至皆拜议郎并数引见贾逵为侍中和帝时李尤少以文章显逵荐尤有相如杨雄之风召诣东观受诏作赋拜兰台令史。又荐中散大夫鲁丕道艺深明宜见任用。又杨终坐事徙北地贳还逵荐终博达忠直征拜郎中。
韩棱为尚书令在朝数荐举良吏应顺吕章周纡等皆有名当时陈忠为尚书安帝始亲朝事忠以为临政之初宜征聘贤才以宣助风化数上荐隐逸及直道之士冯良周燮杜根成翊世之徒,于是公车礼聘良燮等司徒刘恺致仕会太尉马英策罢忠上疏荐恺曰:臣闻三公上则台阶下象山岳股肱元首鼎足居职协和阴阳调训五品考功量才以序庶僚遭烈风不迷遇迅雷不惑位莫重焉而今上司缺职未议其人臣窃差次诸卿考合众议咸称太常朱伥少府荀迁臣父宠前参司空伥迁并为掾属具知其能伥能说其经书而用心褊狭迁严毅刚直而薄于艺文伏见前司徒刘恺沉重渊懿道德博备克让爵土致祚弱弟躬浮云之志兼浩然之气频历二司举动得礼以疾致仕侧身里巷处约思纯进退有度百僚景式海内归怀往者孔光师丹近世邓彪张酺皆宰相复序上司诚宜简练卓异以厌众望书奏诏引恺拜太尉周兴为郎中兴少有名誉忠。又上疏荐兴曰:臣伏惟古者帝王有所号令言必弘雅辞必温丽垂于后世列于经典故仲尼嘉唐虞之文章从周室之郁郁臣窃见光禄郎周兴孝友之行着于闺门清厉之志闻于州里蕴椟古今博物多闻三坟之篇五典之策无所不览属文著辞有可观采尚书出纳帝命为王喉舌臣策既愚暗而诸郎多文俗吏鲜有雅才每为诏文宣示内外转相求请,或以不能而专已自繇辞多鄙固兴抱奇怀能随辈栖迟诚可叹惜诏乃拜兴为尚书郎。
黄琼顺帝时为尚书仆射时连有灾异上疏曰:臣前颇陈灾眚并荐光禄大夫樊英太中大夫薛包及会稽贺纯广汉杨厚未蒙御省伏见处士巴郡黄错汉阳任棠年皆耆耋有作者七人之志宜更见引致助崇大化,于是有诏公车征错等。
史敞为尚书胡广为尚书仆射时陈留郡缺职敞与诸尚书荐广曰:臣闻德以旌贤爵以建事明试以功典谟所美五服五章天秩所祚是以臣竭其忠君丰其宠举不失德下忘其死窃见尚书仆射胡广体真履规谦虚温雅博物洽闻探赜穷理六经典奥旧章宪式无所不览柔而不犯文而有礼忠贞之性忧公如家不务其能不伐其劳翼翼周慎行靡玷漏密勿夙夜十有馀年心不外顾志不茍进臣等窃以为广在尚书劬劳日久后母年老既蒙简照宜试职千里抚宁方国陈留近郡今太守任缺广才略深茂堪能拨烦愿以参选纪纲颓俗束脩首善有所观仰广寻为济阴太守。
在雄为尚书令荐周举为尚书举既称职议者咸称焉。
虞诩为尚书仆射成翊世辟司空张皓府迁为议郎自劾归诩雅重之欲引与共参朝政乃上书荐之征拜议郎后尚书令左雄仆射郭虔复举为尚书翊世在朝正色百僚敬之。又顺帝新立大臣懈怠朝多阙政议郎左雄数言事其辞深切诩以雄有忠公节上疏荐之曰:臣见方今公卿以下类多拱默以树恩为贤尽节为愚至相戒曰:白璧不可为容容多后福伏见议郎左雄数上封事至引陛下身遭难厄以为警戒实有王臣蹇蹇之节周公谟成王之风宜擢在喉舌之官必有辅弼之益繇是拜雄尚书庞参为大鸿胪诩。又荐参有宰相器能顺帝以为太尉录尚书事郭虔桓帝时与应贺并为尚书时平丘令周举上书言当世得失辞甚切正虔贺等见之叹息共上疏称举忠直欲置章御座以为诫(章谓所上之书)。
陈蕃为尚书令胡广为仆射徐犀举有道家拜太原太守皆不就延熹二年蕃等上疏荐犀及姜肱等曰:臣闻善人天地之纪政之所繇也。诗云:思皇多士生此王国天挺俊乂为陛下出当辅弼明时左右大业者也。伏见处士豫章徐犀彭城姜肱汝南袁闳京兆韦著颍川李昙德行纯备着于人听。若使擢登三事协亮天工必能翼宣盛美增光日月矣。桓帝乃以安车玄𫄸备礼征之并不至蕃。又荐河内太守魏朗公忠亮直宜在机密征为尚书。
羊陟为尚书令以前太尉刘宠司隶校尉许沐幽州刺史杨熙凉州刺史刘恭益州刺史庞艾清亮在公荐举升进帝嘉之。
杨乔乌伤人为尚书同郡孟尝为合浦太守以病自上表辞隐处穷泽桓帝时乔上书荐尝曰:臣前后七表言故合浦太守孟尝而身轻言微终不蒙察区区破心徒然而已尝安仁引义耽乐道德清行出俗能绝群前更守宰移风改政去珠复还饥民蒙活。且南海多珍财产易积掌握之内价盈兼金而尝单身谢病躬耕垄次匿景藏采不扬华藻实羽翮之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而沈沦草莽好爵莫及廊庙之宝弃于沟渠。且年岁有讫桑榆行尽而忠贞之节永谢圣时臣诚伤心私用流涕夫物以远至为珍士以希见为贵盘木朽株为万乘用者左右为之容耳王者取士宜拔众之所贵臣以斗筲之姿趋走日月之侧思立微节不敢茍私乡曲窃感禽息亡身进贤尝竟不见用。
朱穆为尚书延熹中长沙零陵贼入桂阳苍梧南海交阯苍梧三郡皆没遣荆州刺史刘度击之军败桓帝诏公卿举任代刘度者穆举度尚自右校令擢为荆州刺史出兵三年群寇悉定。
蔡邕灵帝时为郎中上封事曰:夫求贤之道未必一涂,或以德显,或以言扬顷者立朝之士曾不以忠信见赏常被谤讪之诛遂使群下结口莫图正辞郎中张文前独进狂言圣听纳受以责三司臣子旷然众庶解悦臣愚以为宜擢文右职以劝忠謇宣声海内博开政路。
魏荀汉末为尚书令仲长统性倜傥敢言献帝在许领典枢机好士爱奇闻统名启召以为尚书郎杜畿自荆州还后至许见侍中耿纪语终夜与纪比屋夜闻畿言异之。且遣人谓曰:有国士而不进何以居位既见畿知之如旧相识者遂进畿于朝魏太祖时为丞相谓曰:河东当今天下之要地也。君为我举萧何寇恂以镇之曰:杜畿其人也。(称畿勇足以当大难智能应变其可试之),于是拜畿为河东太守。
王象为散骑常侍文帝践阼表荐南阳太守杨俊曰:伏见南阳太守杨俊秉纯粹之茂质履忠肃之宏量体仁足以育物笃实足以动众克长后进惠训不倦外宽内直仁而有断自初弹冠所历垂化再守南阳恩德流着殊邻异党襁负而至今境守清静无所展其智能宜还本朝宣力辇毂熙帝之载。
卢毓文帝时吏部尚书会司徒缺毓举处士管宁帝不能用更问其次毓对曰:敦笃至行则太中大夫韩暨亮直清方则司隶校尉崔林贞固纯粹则太常常林帝乃用暨帝使毓自选代曰:得如卿者乃可毓举常侍郑冲帝曰:文和吾自知之更举吾所未闻者乃举阮武孙邕帝,于是用邕。
夏侯惠文帝时为散骑侍郎刘劭为散骑常侍诏书博求众贤惠荐劭曰:伏见常侍刘劭深忠笃思体周于数凡所错综源流弘远是以群才大小咸取所同而斟酌焉故性实之士服其平和良正清静之人慕其玄虚退让文学之士嘉其推步详密法理之士明其分数精比意思之士知其沈深笃固文章之士爱其著论属辞制度之士贵其化略较要策谋之士赞其明思通微凡此诸论皆取适已所长而举其支流者也。臣数听其清谈览其笃论渐渍历年服膺弥久实为朝廷奇其器量以为。若此人者宜辅翼机事纳谋帏幄当与国道俱隆非世俗所常有也。惟陛下垂优游之听使劭承清之欢得自尽于前则德音上通辉日新矣。
孟康为散骑侍郎崔林为司隶校尉明帝景初元年司徒司空并缺康荐林曰:夫宰相者天下之所瞻效诚宜得秉忠履正本德仗义之士足为海内所师表者窃见司隶校尉崔林禀自然之正性体高雅之弘量论其所长以比古人忠直不回则史鱼之俦清俭守约则季文之匹也。牧守州郡所在而治及为外司万里肃齐诚台辅之妙器衮职之良才也。后年遂为司空。
吴薛综为选曹尚书固让奉车都尉顾谭曰:谭心精体密贯通达微才照人物德允众望诚非愚臣所可越先后遂代综。
华核为中书丞陆裔为左虎林有时名核表荐裔曰:裔天姿聪朗才通行洁昔历选曹遗迹可纪还在交州奉宣朝恩流民归附海隅肃清苍梧南海岁有暴风瘴气之害风则折木飞砂转石气则雾郁飞鸟不经自裔至州风气绝息商旅平行民无疾疫田稼丰稔州治临海海流秋咸裔。又畜水民得甘食惠风横被化感人神遂凭天威招合遗散至被诏书当出民感其恩以忘恋土负老携幼甘心景从众无携贰不烦兵卫自诸将合众皆胁之以威未有如裔结以恩信者也。裔命在州十有馀年宾带殊俗宝玩所生而内无粉黛附珠之妾家无文甲犀象之珍方之今臣实难多得宜在辇毂股肱王室以赞唐虞康哉!之颂江边任轻不尽其才虎林选督堪之者众。若召还都宠以上司则天工毕修庶绩咸熙矣。
晋李重为吏部尚书武帝受禅曹嘉为东太守重启云:魏氏宗室屈滞每圣恩所存东太守曹嘉才学义不及志翕而良素修洁性业逾之(臣钦。若等曰:嘉白马王彪子志陈思王植子翕东平王微子)。又已历二郡臣以为优先代之后可以嘉为员外散骑侍郎于时内官重外官轻兼阶级繁多重议之。又上疏曰:凡山林避宠之士虽违世背时出处殊轨而先王许之者嘉其服膺高义也。昔先帝患风流之弊而思反纯朴乃咨询朝众搜求隐逸咸宁三年始以太子中庶子征安定皇甫谧四年。又以博士征南安朱冲太康元年复以太子庶子征冲虽皆以疾病不至而朝野悦服陛下远迈先帝礼贤之日臣访冲州邑言其虽年近耋耄而志气充壮耽道穷数老而弥新操尚贞纯所居成化诚山栖耆德足以表世笃俗者也。臣以为宜垂圣恩及其未没显加优命。
山涛为吏部举散骑常侍阮咸典选曰:阮咸贞表寡欲深识清浊万物不能移。若在官人之职必绝于时武帝以咸耽酒浮虚遂不用涛为尚书仆射启事曰:令诸葛京祖父亮遇汉乱分隅父子在蜀虽不达天命要为尽心所事京治自复有称臣以为宜以补东宫舍人以明事人之礼副梁益之论。
崔洪为吏部尚书荐雍州刺史却诜代已为左丞诜后纠洪洪谓人曰:我举诜丞而还奏我是挽弩自射也。诜闻曰:昔赵宣子任韩厥为司马以军法戮宣子之仆宣子谓大夫曰:可贺我矣。吾选厥也。任其事崔侯为国举才我以才见举惟官是视各明至公何故斯言乃至此洪闻其言而重之。
荀勖守中书监侍中尤为武帝所信时太尉贾充司徒李裔并薨太子太傅。又缺勖表陈三公保傅宜得其人。若使杨珧参辅东宫必当仰称圣意尚书令卫瓘吏部尚书山涛皆可为司徒。若以瓘新为令未出者涛即其人帝并从之。
胡济为尚书郎武陵人伍朝少有雅操居乐道不修世事性好学以博士征不就刺史刘宏荐朝为零陵太守主者以非选列不听济奏曰:臣以为当今资丧乱之馀运承百王之遗弊进趋者乘国故以侥亻幸守道者怀蕴椟以终身故今敦褒之化亏退让之风薄案朝游心物外不屑时务守静衡门志道日新年过耳顺而所尚无亏诚江南之奇才丘园之逸老也。不加饰进何以劝善。且白衣为郡前汉有旧宜听光显以奖风尚事可而朝不就。
陈准惠帝时为中书令张华为中书监属氐帅齐万年反于关中众数十万诸将覆败相继准华以赵梁诸王在关中雍容贵戚进不贪功退不惧罪士卒虽众不为之用周处丧败职此之由上下离心难以胜敌以孟观沈毅有文武材用乃启观讨之观所领宿卫兵皆趫健勇悍并统关中士卒身当矢石大战十数皆破之生擒万年威忄氐羌转东羌校尉。
王琨为尚书郎范乔有行元康中诏求廉让冲退履道寒素者不计资以参选叙琨乃荐乔禀德真粹立操高洁儒学精深含章内奥安贫乐道栖志穷巷箪瓢咏业长而弥坚诚当今之寒素著厉俗之清彦纪瞻元帝时为仆射郤鉴据邹山屡为石勒等所侵逼瞻以鉴有将相之才恐朝廷弃而不恤上疏请征之曰:臣闻皇代之兴必有爪牙之佐干城之用帝王之利器也。故虞舜举十六相而南面垂拱伏见前辅国将军郤鉴少立高操体清望峻文武之略时之良昔与戴。若思同辟推放荒地所在孤特众无一旅救援不至然能绥集残馀据险历载遂使裔寇不敢南侵但士众单寡无以立功既统名州。又为常伯。若使鉴从容台闼出内王命必能尽抗直之规补衮职之阙自先朝以来诸所授用已有成比戴。若思以尚书为六州都督征西将军复加常侍刘隗镇北陈镇东以鉴年时则与。若思同以资则俱八座况鉴雅望清量一代名器圣朝以至公临天下惟平是与是以臣寝顿陋巷思尽闻见惟开圣怀垂问臣道冀有豪万分之一。
江[A170]穆帝时为尚书仆射[A170]荐郤愔以为执德存正识怀沈敏而辞职遗荣有不拔之操成务须才岂得遂其独善宜见征引以参政术,于是征为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
王珣孝武时为尚书仆射戴逵累征常侍博士辞疾不就珣上疏复请征为国子祭酒加散骑常侍征之复不至后珣为尚书令徐广为员外散骑侍郎珣深钦重举广为祠部郎。
宋沈演之为吏部尚书建康令刘秀之性纤密善纠摘微隐政甚有声演之每称之于太祖。
徐爰为尚书左丞刘亮果劲便刀楯朝士先不相悉朝廷亦弗尝闻唯爰知之白太祖称其枭敢及孔觊反亮每战以刀楯直荡往辄陷决。
王为尚书仆射明帝泰始初周山图为殿中将军四方反叛举山图将领呼与语甚悦使领百舸为前驱举军主侯长生等攻破贼湖白赭圻二城除员外郎加振武将军。
南齐沈渊为吏部郎沈约为中书郎沈麟士隐居教授学者数十百人武帝永明六年渊约表荐麟士义行曰:吴兴沈麟士英风夙挺峻节早树贞粹禀于天然博综生乎!笃习承世贫窭藜藿不给怀书而耕白首无倦挟琴采薪行歌不辍长兄早卒孤侄数四摄鞠稚吞苦推甘年逾七十业行无改元嘉以来聘召仍叠玉质逾洁霜操日严。若使闻政王庭服道槐掖必能敷朝规于边鄙播德泽于荒垂诏。又征为太学博士不就。
梁范云为吏部尚书周舍为奉常丞高祖即位博求异能之士云与舍父素善重舍才器言之于高祖召拜尚书礼部郎许懋为文惠太子侍讲吏部尚书云举懋参详五礼除著作待诏文德省。
徐勉为吏部尚书孔休源为临川王府行参军高祖尝问勉曰:今帝业初基须一人有学艺解朝仪者为朕思之谁堪其选勉对曰:孔休源识具清通谙练故实自晋宋起居注诵略上口高祖亦素闻之即日除兼尚书仪曹郎中勉参掌机密大通三年以疾陈解因举何敬容自代乃以敬容为尚书仆射。又奏东宫通事舍人刘香为王府咨议高祖曰:刘香须先经中书仍除中书侍郎殿中郎缺高祖谓勉曰:此曹旧用文章。且居雁行之首宜详择其人勉举太子舍人张缅充选。
沈瑀为驾部兼尚书左丞荐族人沈僧隆僧有吏高祖并纳之。
范岫为都官尚书表荐陆襄起家为著作郎杜之伟为中书侍郎领着作姚察为原乡令之伟与察深相眷遇表用察佐著作仍选史。
陈袁枢为吏部尚书陆瑀举秀才对策高第枢荐于世祖超授衡阳王文学直天保殿学士。
蔡景历为中书舍人褚介为中书侍郎高宗太建中山阴县多豪猾前后令皆以赃污免高宗患之谓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介廉俭有用未审堪其选不高宗曰:甚善卿言与朕意同乃除戎昭将军山阴令徐陵自尚书右仆射迁左仆射陵抗表推周弘正王劢等高宗召陵入殿曰:卿何为固辞此职而举人乎!陵曰:周弘正从陛下西还旧藩长史王劢太平中相府长史张种帝乡贤戚。若选贤与旧臣宜居后固辞累日高宗苦属之陵乃奉诏。又荐陆琼于高宗曰:新安王文学陆琼见识优敏文史足用左西掾阙允膺兹选乃除司徒左西掾时朝议北伐高宗曰:朕意已决卿可举元帅众议咸以中权将军淳于量位重共署推之陵独曰:不然吴明彻家在淮左悉彼风俗将略人才当今亦无过者,于是争论累日不能决都官尚书裴忌曰:臣同徐仆射陵应声曰:非但明彻良将裴忌即良副也。是日诏明彻为大都督令忌监军事遂克淮南数十州之地高宗因置酒举杯属陵曰:赏卿知人陵避对曰:定策出自圣衷非臣之力也。其年加侍中馀并如故。
江总为尚书令时吏部尚书蔡征移中书令后主方择其人总等咸荐度支尚书姚察敕答曰:非惟学艺优博亦是操行清修典选难才今得之矣。
后魏高允为中书侍郎转中书令迁中书监自文成迄于献文军国书檄多允文也。允以中书侍郎高闾文章富逸举以自代闾遂为献文所知及为尚书散骑常侍献文平青齐徙其族于代允随其才能表奏申用时议者皆以新附致异允谓仗政任能无宜抑屈高闾为中书监李冲为侍中以著作郎杨翌硕学博识举为国子祭酒。又孙惠蔚举郡对策为中书闾宿闻惠蔚称其英辩因相谈荐为中书博士。
王衍为尚书时刘莩年十二诣衍与语大奇之遂与太傅李延实秘书李凯上疏荐之拜秘书郎。
任城王澄为尚书仆射曹世表少丧父举止有礼度性雅正工尺牍涉猎群书孝文太和二十三年澄奏世表为国子助教。
崔光为黄门郎荐司徒司马宋弁自代孝文不许然亦赏光知人未几以弁兼黄门寻即正兼司徒左长史光为中书监刘芳为太常卿光表求以中书监让芳宣武不许房景先为太学博士光以当世儒宗叹其精博光遂奏兼著作佐郎修国史张彝为秦州刺史废于家光为侍中表荐曰:彝及季韶朝列之中惟此二人出身官次本在臣右器能世文并为多而近来参差便成替后计其阶途虽应迁陟然恐班秩犹未赐等昔卫之公叔引下同升晋之士モ推长伯游古人所高当时见许敢缘斯义乞降臣位一阶授彼品级齐行圣庭帖穆选叙诏加征西将军冀州大中正光。又与御史中尉李彪同撰国书彪以罪除名白衣修史光奏曰:伏见前御史中尉臣李彪夙怀美意创刊魏典臣昔为彪所致与之同业积年其志力贞强考述无倦督劝群寮注缀略举虽顷来契阔多所废离近蒙收录起综厥事老而弥厉史才日新。若勉复旧职专切不怠必能昭明春秋阐成皇籍先帝既厚委任宿历高班纤负微愆应从涤洗愚谓宜申以常伯正维著作停其外役展其内思研精岁月纪册必就鸿声巨迹蔚乎!有章盛轨懋咏铄焉无泯矣。帝不许。
李彪为秘书丞与宋弁州里叠相祗好弁自中散彪请为著作佐郎。
源怀为左仆射宋世景为尚书祠部郎怀引世景为行台郎巡察州镇十有馀所黜陟赏罚莫不咸允迁徙七镇别置诸戍明设亭堠以备北方怀大相委重还而荐之于宣武曰:宋世景文武才略当今寡俦清平忠直亦少其比陛下。若任之以机要终不减李冲也。宣武曰:朕亦闻之。
城阳王徽为尚书仆射孝明欲亲讨荆州诏辛雄为行台左丞与临淮王东趣邺城会右丞阙徽举雄乃除辅国将军尚书右丞。
侯刚为侍中熙平中侍中游肇出为相州刚言与灵太后曰:昔高氏擅权抗衡不屈先帝所知四海同见而出牧一藩未尽其美宜还引入以辅圣主太后善之。
李凯为秘书监裴景融为太学博士永安中凯以景融才学启除著作佐郎。
北齐高隆之东魏孝静武定初为尚书仆射营构大将李业兴为通直散骑常侍隆之被诏缮治三署乐器衣服及百戏之属乃奏请业兴共参其事。
司马子如东魏末为尚书令赵隐性聪敏不杂交游为子如贱客供写书子如善其无误欲将入省隐靴无毡衣帽穿敝子如给之用为书令史月馀补正令史神武在晋阳索二史子如举彦深后拜子如开府参军超拜水部郎及文襄为尚书令选沙汰诸曹郎彦深以地寒被出为沧州别驾辞不行子如言于神武征补大丞相功曹参军专掌机密文翰多出其手称为敏给子如。又荐吕思礼为尚书二千石郎中寻以地寒被出兼国子博士。
郭秀为守七兵尚书与卢恭道交款性温良颇有文学及秀任事每称荐之神武亦闻其名天平初特除龙骧将军隐字彦深。
杨愔文宣天保中为右仆射崔瞻为司徒属愔欲引瞻为中书侍郎时卢思道直中书省因问思道曰:我此日多务都不见崔瞻文藻卿与其亲通理当相悉思道答曰:崔瞻文辞之美实有可称但举世重其风流所以才华见没愔云:此言有理便奏用之事既施行愔。又曰:昔裴瓒晋世为中书郎神情高迈每于禁门出入宿卫者肃然动容崔生堂堂之貌亦当无愧裴子愔。又荐卢思道才学兼著解褐司空行参军长史。
辛衍为殿中尚书杨愔为右仆射时辛德源少有重名衍愔见德源并虚襟礼敬因同荐之于文宣帝起家奉朝请。
崔昂为尚书举荐大行台郎中樊逊诏付尚书考为清平勤送吏部。
刘逖武成时为中书侍郎上表荐辛德源曰:弱龄好古晚节逾厉枕籍六经渔猎百氏文章绮艳体调清华恭慎表于闺门谦著于朋执实后进之辞人当今之雅器必能效节一官骋足千里繇是除员外散骑侍郎。
陈元康为散骑常侍时高岳讨侯景未克武成欲遣潘相乐副元康曰:相乐机变不如慕容绍宗。且先王有命称其堪敌侯景公但推赤心于此人则侯景不足忧也。是时绍宗在远世宗欲召见之恐其惊叛元康曰:绍宗知元康特蒙顾待新使人来饷金以致其诚款元康欲安其意故受之而厚答其书保无异也。世宗乃任绍宗遂以破景赏元康金五十斤。
李神隽为吏部侍郎魏收初除大学博士神隽重收才学奏授司徒记室参军。
祖孝征为尚书仆射荐太子舍人卢昌衡为尚书金部郎孝征每曰:用卢子均为尚书郎自谓无愧幽明矣。
隋高自高祖受禅拜尚书左仆射任寄益隆深避权势上表逊位让于苏威帝欲成其美听解仆射数日帝曰:苏威高蹈前朝能推举吾闻进贤受上赏宁可字子均令去官,于是命复位。
苏威开皇初为纳言民部尚书荐房恭懿为新丰令政为三辅之最时雍州县令每朝谒帝见恭懿必呼至榻前访以理人之术威重荐之超授泽州司马。又柳庄初仕后梁为太府卿梁国废授开府仪同三司寻除给事黄门侍郎并赐以田宅庄明习旧章雅达政事凡所驳正章莫不称善威重庄器识常奏帝云:江南人有学业者多不习世务习世务者。又无学业能兼之者不过于柳庄威至大业初为鲁郡太守尝欲杀一囚司法书佐陈孝意固谏止之及威再为纳言奏孝意为侍御史。
杨素仁寿初为尚书仆射刘子翊为秦州司马参军事十人入考素见而异之奏为侍御史。又李百药追赴仁寿宫素爱其才奏授礼部员外郎令袭父爵。
杨玄感为礼部尚书时炀帝征天下儒生集于东都讲论令玄感主之孔颖达与诸儒论难咸为之屈诸儒嫉之潜令刺客伺其便玄感深礼之知其如是延之于第待以上客荐为太学助教繇是显名。
许善心大业元年转礼部侍郎奏荐儒者徐文远为国子博士包恺陆德明褚徽鲁世达之辈并加品秩授为学官。
唐裴矩隋大业末为黄门侍郎以海南僻远吏多侵渔百姓咸怨数为逆,于是选淳良太守抚之矩因奏言天水郡守丘和历居二郡皆以惠政著闻宽而不扰炀帝从之追和为交阯太守。
李武德初为武候大将军后迁左监门大将军时张亮为检校定州别驾数荐亮于太宗房元龄亦言之,于是引为车骑将军渐蒙顾遇委以心膂。
魏徵为尚书左丞贞观初杜正伦直文学馆征表荐正伦以为古今难匹遂擢授兵部员外。
李靖贞观初为刑部尚书属平江陵时岑文本事萧铣为中书侍郎掌机务至是授秘书郎直中书省靖骤称其才擢拜中书舍人刘洎为黄门侍郎李义府贞观初进士举门下省典仪洎与治书侍御史马周皆称荐之。
刘恭甫为吏部侍郎临终上表荐贤太宗甚嘉悼赐之绢二百五十匹。
杜淹贞观中拜吏部尚书参议朝政前后表荐四十馀人后多名者淹尝荐刑部员外郎邸怀道太宗因问淹怀道才行如何淹对曰:怀道在隋日作吏部主事甚有清慎之名。又炀帝向江都之日召百官问去住之计时行计已决公卿皆阿旨请去怀道官位极卑独言不可臣目见此事。
阎立本为工部尚书黜陟河南时狄仁杰为汴州判佐为人诬告立本惊谢曰:仲尼观过知仁足下可谓海曲之明珠东海之遗宝特荐之迁并州都督府司法。
薛元超高宗永徽中为黄门侍郎兼检校太子左庶子元超既擅文词兼好汲引寒酸尝表荐任希古高智周郭正一王义方孟利贞等十馀人繇是时论称美。
刘审礼仪凤初为工部尚书荐魏元同有时务之才拜岐州刺史。
魏知古睿宗初为黄门侍郎表荐洹水令吕大一蒲州司功参军齐前右内率府胄曹参军柳泽及知吏部尚书事。又擢用密县尉宋遥左补阙袁晖右补阙封希颜伊阙尉陈希烈后咸累居清要时论以为有知人之鉴姚崇为夏官尚书出为灵武军使将行则天令举外司堪为宰相者崇对曰:秋官侍郎张柬之沈厚有谋能断大事。且其人年老惟陛下急用之则天登时召见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李峤为内史及监察御史张廷圭并荐李邕词高行直堪为谏诤之官繇是召拜右拾遗。
张镐玄宗时为左拾遗安禄山叛逆诏朝臣举智谋果决才堪统众者各一人镐荐替善大夫来有纵横才略临事能断堪当御侮之任表入即日召见称旨拜颍川郡太守充招讨使。
萧昕为左拾遗常与布衣张镐友馆而礼之表荐曰:如镐者用之为王者师不用则幽谷叟尔玄宗擢镐为拾遗不数年出入将相及安禄山反昕举替善大夫来任将帅思明之乱功居多。
张渐为中书舍人时南诏ト罗凤叛宰臣杨国忠兼剑南节度遥制其务屡丧师徒渐荐黔府督赵国珍有武略习知南方地形国忠遂奏用之在五溪凡十馀年中原兴师惟黔中封境无虞。
第五琦为殿中侍御史河南等五州度支使天宝末韦伦为剑南行军司马中官毁讠替之贬衡州司户属东都河南并陷贼漕运路绝琦荐伦有理能乃拜商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荆襄等道租庸使。
李季卿代宗大历中为吏部侍郎荐大理评事李纾征拜左补阙。
杨绾为吏部侍郎荐涟水令刘滋堪备谏职拜右补阙乂荐令狐亘自华原封拜右拾遗刘晏为户部侍郎判度支时颜真卿以文学正直出为利州刺史晏举真卿自代焉大历中晏为吏部尚书盐铁转运使苏州嘉兴人徐岱家世以农为业少好学六籍诸子悉所探究乂聪辩问无不通难莫得屈表荐之授校书郎。又刘为宣州判官晏寻奏令巡覆江西多所蠲免改殿中侍御史检校仓部员外郎户部郎中充浙西东留后佐晏征赋颇有裨益晏甚重之。又孔述睿隐于嵩阳好学不倦晏联表荐述睿有颜闵之行游夏之学繇是累授协律郎。
于邵为礼部侍郎建中元年尧山令樊泽举贤良对策邵厚遇之邵与杨炎善荐为补阙。
元琇德宗兴元初为尚书左丞江淮转运使时齐抗为工部员外郎充江淮宣慰判官会朱Г初平旱蝗之后国用空耗琇以抗有才奏为仓部郎中条理江淮漕运以给京师。
韦渠牟贞元中为谏议大夫茅山处士崔芊征至阙下郑随自山人再至补阙冯伉自醴泉令为给事中充皇太子及诸王侍读皆渠牟延荐之。
李行修为殿中侍御史贞元中费冠卿及第归而父母卒尝恨不及荣养遂绝迹不仕元和三年行修荐之授右拾遗。
李巽为兵部侍郎盐铁使元和初程异初以附王叔文败贬郴州司马巽荐异晓畅钱谷请弃瑕录用繇是冀为侍御史复充扬州留后。
李德裕穆宗时为御史中丞表荐处士李源曰:臣伏见贾谊云:守圉敌之臣诚死城郭封疆。故曰:圣人有金城者。此物此志也。自天宝之后俗尚浮华士罕仗义人怀茍免至有弃城郭委符节者其身不以为耻当代不以为非臣恐风俗既成纪纲皆废此当今之急务教化所宜先也。臣访闻处士李源即故礼部尚书东都留守赠司徒忠烈公忄登之少子天与贞孝嗣兹忠烈以父死国难衰糸墨终身自司农寺主簿绝心禄仕垂五十年放怀山泽罕至人落暨于衰暮多依慧林佛寺以其本忄登别业就寓残生从僧住持不举烟爨随僧一食以至五十馀年嗜欲靡窥精粗同众寺之旧殿则忄登之寝堂源过必敬趋未尝登践其端心执孝无有不至忘形患苦绝意贪缘迸斥浮虚就专志节则孰能挺操不易沈身无声处薄自颐终老弥笃。且忄登之忠烈实冠古今当逆羯屠陷飙驱响从而忄登抗节誓心约义同列居朝守位抵刃就终臣节之光繇忄登益劝而源名销迹灭征访不加实任职居方之臣历政之阙也。况源尝守沉默不语是非或心交静求理契深要一言开析百虑洗然致君阜时指象如见抱此贞用弃于清朝臣窃为陛下深惜伏乞就授一官召赴京阙仍以事迹宣付史馆则圣代有求贤之盛朝廷美得材之难忄登之贞烈如存源之承荷不坠忠孝之美并集忄登门光嗣德于一时激为臣于千古疏奏帝欣纳之。
●卷四百六十九
○台省部·封驳
汉制群臣上书凡品有四驳议其一也。盖以号令之出风化攸系或愆治典乃伤国体繇是执奏抗论正辞理夺封还诏命追救缺失者有矣。中代而下政归台阁机事纷委典章尽在夙夜出纳周旋慎重其或上之所举或违于道乃至官人之非称法制之缪戾壅求贤之路失任刑之极礼文差僭德义隳废挠赏罚之柄兴冤滞之叹权宠交构灾谪创见利非均济信或未孚莫不罄竭忠恳敷陈要道謇谔持正激切指事冀感悟于时王用杜塞于未然无害于成不远而复《诗》曰:匪懈于位传云:弥缝其阙其斯之谓欤。
后汉虞诩顺帝时为尚书仆射先是宁阳主簿诣阙诉其县令之枉积六七岁不省主簿乃上《书》曰:臣为陛下子陛下为臣父臣章百上终不见省臣,岂可北诣单于以告怨乎!帝大怒持章示尚书尚书遂劾以大逆诩驳之曰:主簿所讼乃君父之怨百上不达是有司之过愚之人不足多诛帝纳诩言笞之而已诩因谓诸尚《书》曰:小人有怨不远千里断髪刻肌诣阙告诉而不为理岂臣下之义君与浊长吏何亲而与怨人何仇乎!闻者皆惭胡广顺帝时为尚书仆射尚书令左雄议改察举之制限年四十以上儒者试经学文吏试章奏广驳之曰:臣闻君以兼览博照为德臣以献可替否为忠书载稽疑谋及卿士诗美先人询于刍荛国有大政必议之于前训咨之于故老是以虑无失策举无过事窃见尚书令左雄议郡举孝廉皆限年四十以上诸生试章句文吏试笺奏明诏既许复令臣等得与相参窃惟王命之重载在篇典当令县于日月固于金石遗则百王施之万世诗云:天难谌斯不易惟王可不慎与盖选举因才无拘定制六奇之策不出经学郑阿之政非必章奏甘奇显用年乖强仕终贾扬声亦在弱冠汉承周秦兼览殷夏祖德师经参杂霸轨圣主贤臣世以致理贡举之制莫或回革今以一臣之言戾旧章便利未明众心不厌矫枉变常政之所重而不访台司不博卿士。若事下之后议者剥异异之则朝失其政同之则王言已行臣愚以为可宣下百官参其同异然后览择胜否详采厥衷敢以瞽言冒干天禁惟陛下纳焉帝不从。
陈蕃桓帝时为尚书零陵桂阳山贼为害公卿议遣讨之。又诏下州郡一切皆得举孝廉茂才蕃上疏驳之曰:昔高祖创业万邦息肩抚养百姓同之赤子今二郡之民亦陛下赤子也。致令赤子为害,岂非所在贪虐使其然乎!宜严敕三府隐核牧守令长其有在政失和侵暴百姓者即便举奏更选清贤奉公之人能班宣法令情在爱惠者可不劳王师而群贼弭息矣。又三署郎吏二千馀人三府掾属过限未除但当择善而授之简恶而去之岂烦一切之诏以长请属之路乎!以此忤左右故出为豫章太守。
周景桓帝时为尚书令河南尹杨秉坐事论作左校以久旱赦出会日食太山太守皇甫规等讼秉忠直不宜久抑不用有诏公车征秉及处士韦著二人各称疾不至有司并劾秉著大不敬请下所属正其罪景与尚书边韶议奏秉儒学侍讲尝在谦虚著隐居行义以退让为节俱征不至诚违侧席之望然逶迤退食足抑茍进之风夫明王之世必有不召之臣圣朝弘养宜用优游之礼可告所在属喻以朝廷恩意如遂不至详议其罚,于是重征及到拜太常。
魏韦诞齐王时为侍中先是骠骑将军赵俨尚书黄休郭彝散骑常侍荀𫖮锺毓太仆庾嶷弘农太守何桢递荐胡昭曰:天贞高洁老而弥笃弘虚静素有夷皓之节宜蒙征命以厉风俗朝廷以戎车未息征命之事。且须从后以故不即征后𫖮休复与庾嶷荐昭有诏访于本州评议诞驳曰:礼贤征士王政之所重也。古考行于乡今𫖮等位皆常伯纳言嶷为卿士足以取信附下罔上忠臣之所不行也。昭宿德耆艾遗逸山林诚宜加异乃从议。
晋李重为尚书郎时司隶校尉石鉴奏郁林太守介登役使所监求召还尚书荀恺以为远郡非人情所乐奏登贬秩居官重驳曰:臣闻立法笙垂制所以齐众简邪非必曲寻事情而理无所遗也。故所滞者寡而所济者众今如登比者多。若听其贬秩居官动为准例惧庸才负远必有黩货之累非所以肃清王化辑宁殊域也。臣愚以为宜听鉴所上先召登还。且使体例有常不为远近异制诏从之。
刘毅为谏议大夫赵王伦坐使散骑将刘缉买工所将盗御裘廷尉杜友正缉弃市伦当与缉同罪有司奏伦爵重属亲不可坐毅驳曰:王法赏罚不阿贵贱然后可以齐礼制而明典刑也。伦知裘非常蔽不语吏与缉同罪当以亲贵议减不得阙而不论宜自于一时法中如友所正帝是毅驳然以伦亲故下诏赦之。
温羡为吏部尚书先是司空张华为赵王伦所诛议者追理其事欲复其爵侍中嵇绍驳之曰:臣之事君当除烦去惑华历位内外虽粗有善事然阖棺之责著于远近兆祸始乱华实为之故郑讨幽公之乱斫子家之棺鲁戮隐罪终篇贬未忍重戮事已矣。不宜复其爵位理其无罪羡。又驳之曰:自天子以下争臣各有差不得归罪于一人也。故《晏子》曰:为已死亡非其亲匿谁能任之里克之杀二庶陈乞之立阳生汉朝之诛诸吕皆积年之后乃得立事未有主见存而得行其志于数月之内者也。式干之会张华独谏上宰不和不能乘风赞善望其指麾从命不亦难乎!况今皇后谮害其子内难不预礼非所任。且后体齐于帝尊同皇极罪在枉子事不为逆义非所讨今以华不能废枉子之后与赵盾不讨弑君之贼同而贬责之于义不经通也。华竟得追复爵位。
挚虞为尚书郎将作大匠陈勰掘地得古尺尚书奏今尺长于古尺宜以古为正潘岳以为习用已久不宜复改虞驳曰:昔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其形容象物制器以存时用故参天两地以正数之纪依律计分以定长短之度其作之也。有故用之也。有征考步两仪则天地无所隐其情准正三辰悬象无所容其缪施之金石则音韵和谐措之规矩则器用合宜一本不差而万物皆正及其差也。事皆反是今尺长于古尺几于半寸乐府用之律吕不合史官用之历象失占医署用之孔穴乖错此三者度量之所繇生得失之所取征皆糸圭阂而不得通故宜改今而从古也。唐虞之制同律度量衡仲尼之训谨权审度今两尺并用不可谓之同知失而行不可谓之谨不同不谨是谓谬法非所以轨物垂则示人之极凡物有多而易改亦有少而难变亦有改而致烦亦有变而之简度量是人所常用而长短非人所恋惜是多而易改者也。正失于得反邪于正一时之变永世无二是变而之简者也。宪章成式不失旧物季末茍合之制异端杂乱之用当以时改贞夫一者也。臣以为宜如所奏。
郤鉴为尚书令王敦平王遵议欲赠周札官鉴以为不合遵不从鉴,于是驳之曰:敦之逆谋履霜日久缘札闭门令王师不振。若敦前者之举义同桓文则先帝可谓幽厉邪朝臣虽无以难而不能从。
荀奕为散骑常侍侍中时将缮营宫城尚书符下陈留王使出城夫奕驳曰:昔虞宾在位书称其美诗咏有客载在雅颂今陈留王位在二公之上坐在天子之右故答。表曰:书赐物曰:与此古今之所崇体国之高议也。谓宜除夫役时尚书张闿仆射孔愉难奕以为昔宋不城周春秋所讥特蠲非体宜应减夫奕重驳以为春秋之末文武之道将坠于地新有子朝之乱于时诸侯逋替莫肯率职宋之于周实有列国之权。且同已勤王而主之者晋客而辞役责之可也。今之陈留无列国之势此之作否何益有无臣以为宜除于国体为全诏从之。
范坚为尚书右丞相廷尉奏殿中帐吏邵广盗官幔三张合布三十匹有司正刑弃市广二子宗年十三云年十一黄幡挝登闻鼓乞恩辞求自没为奚官奴以赎父命尚书郎朱映议以为天下之人父无子者少一事遂行便成永制惧死罪之刑于此而弛坚亦同映议时议者以广为钳徒二儿没入既足以惩。又使百姓知父子之道圣朝有垂恩之仁可特听减广死罪为五岁刑宗等付奚官为奴而不为永制坚驳之曰:自淳朴浇散刑辟乃作刑之所以止刑杀之所以止杀虽时有赦过宥罪议狱缓死未有行小不忍而轻易典制者也。且既许宗等宥广以死。若复有宗比而不求赎父者岂得不摈绝人伦同之禽兽邪按今奏云:惟特听宗等而不为永制臣以为王者之作动关盛衰笑之间尚慎所加况于国典可以徒亏今之所以宥广正以宗等耳人之爱父谁不如宗今既居然许宗之请将来诉者何独匪民特听之意未见其益不以为例交兴怨ゥ此为施一恩于今而开万怨于后也。成帝从之正广死刑。
颜含为侍中咸和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陆晔求归乡里拜坟墓有司奏旧制假六十日含与黄门侍郎冯怀驳曰:晔内蕴至德清一其心受付之重居台司之位既蒙诏许归省坟茔大臣之义本在忘已岂容有期而反无期必违愚谓宜还自还不须制日帝从之。
韦诉为后赵黄门侍郎时暴风大雨震电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鸡子平地三尺洿下丈馀行人禽兽死者万数石勒问徐光曰:历代以来有斯灾几也。光对曰:周汉魏晋皆有之虽天地常事然明主未始不为变所以敬天之怒也。去年禁寒食介推帝乡之神也。历代所尊或者以为未宜替也。一人吁嗟王道尚为之亏况群臣怨憾而不怒动上帝乎!介山左右宜任百姓奉之勒下《书》曰:寒食既并州之旧风朕生其俗不能异也。前者外议为子推诸侯之臣王者不应为忌故从其议倘或繇之而致斯灾乎!子推虽朕乡之神非法食也。亦不得乱也。尚书其从简旧典定议以闻有司奏以子推历代攸尊请普复寒食更为殖嘉树立祠堂给户奉祀庾驳曰:按春秋藏冰失道阴气发泄为雹自子推以前雹者复何所致此自阴阳乖错所为耳。且子推贤者曷为暴害如此求之冥趣必不然矣。今虽为冰室惧所藏之冰不在固阴冱寒之地多皆川池之侧气泄为雹也。以子推忠贤令绵介之间奉之为允于天下则不通矣。勒从之于是迁冰室于重阴凝寒之所并州复寒食如初。
宋王韶之为黄门侍郎驳员外散骑侍郎王实之请假事曰:伏寻旧制群臣家有情事听并给六十日太元中改制年赐假百日。又居在千里外听并请来年限合为二百日此盖一时之令非经通之旨会稽虽涂盈千里未足为难百日归休于事自足。若私理不同便应自表陈解岂宜名班朝列而久淹私门臣等参议谓不合间许或家在河雒及岭南沔汉者道阻。且长尤宜别有条品请付尚书详为其制从之。
后魏邢虬为尚书左丞时有人害母者八座奏斩之而潴其室宥其二子虬驳奏云:君亲无将将而必诛今谋反者戮及期亲害亲者全不及子既逆其枭獍禽兽之不。若而使禋祀不绝遗育永传非所以劝忠孝之道存三纲之义。若圣教含容不加孥戮使父子罪不相及恶止于其身者则宜投之四裔敕所在不听配匹盘庚言无令易种于新邑汉法五月食枭羹皆欲绝其类也。奏入宣武从之。
李奖为吏部郎中先是李神隽行荆州事引御史温子兼录事参军子被征赴省神隽表留不遣奖退表不许曰:昔伯瑜之不应留王朗所以发叹宜速遣赴无踵彦云前失,于是还员。
隋刘行本为谏议大夫时有雍州别驾元肇言于高祖曰:有一州吏受人馈钱二百文律合杖一百然臣下车之始与其为约此吏故违请加徒一年行本驳之曰:律令之行盖发明诏今肇乃敢乖其教命轻忽宪章亏法取威非人臣之礼帝嘉之。
唐徐有功为秋官郎中时凤阁侍郎任知古冬官尚书裴行本等七人被构陷当死则天谓公卿曰:古人以杀止杀我今以恩止杀就郡公乞知古等锡以再生各授以官伫重申来效来俊臣张知默等。又抗表请申大法则天不许之俊臣乃独引行本重验前罪奏曰:行本潜行悖逆谋告张知蹇与庐陵王反不实罪当处斩有功驳奏曰:俊臣乖明主再生之锡亏圣人恩信之道为臣虽当嫉恶然事君必将顺其美行本竟免死。
卢粲为给事中神龙中兼太子宾客摄左卫将军武崇训为节湣太子所杀优制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鲁王谥曰:忠令司农少卿赵履温监议葬事及将葬履温遂讽安乐公主奏请依永泰公主为崇训造陵中宗制许之粲驳奏曰:伏寻陵之称谓本属皇王及储君等自有家有国以来诸王及公主墓无称陵者唯永泰公主承恩特葬事越常涂不合引以为名春秋《左氏传》云:卫孙桓子与齐战败新筑大夫仲叔于奚救桓子桓子已免卫人赏之以邑于奚辞请曲县繁缨以朝许之仲尼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若以假人与之政也。政亡则国家从之圣人知微知章不可不慎鲁王哀茔之典诚别承恩然国之名器,岂可妄假。又茔兆之称不应假永泰公主为名请比贞观以来诸王旧例足得丰厚手敕答曰:安乐公主与永泰无异同穴之议今古不殊鲁王缘此特为陵制不烦固执粲。又奏曰:臣闻陵之称谓施于尊极不属王公以下。且鲁王。若欲论亲等第则不亲于雍王守礼之父雍王之墓尚不称陵鲁王则不可因尚主而加号。且君之举事载在方策或稽之往典或考自前朝臣历检贞观已来驸马墓无得称陵者。且君人之礼服绝于期盖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陛下以膝下之恩爱施及其赙之仪褒茔之备岂得使上下无辨君臣一贯者哉!。又永康公主承两仪之泽履福禄之基指南山以锡年仰北辰而为寿上皇之葬车服有章加等之仪备有常数茔兆之称不应假永泰公主为名非所谓垂范将来作则百辟者也。帝无以答竟依粲所奏。
宋璟神龙中为黄门侍郎时武三思恃宠执权俄有京兆人韦月将上书讼三思潜通宫掖将为祸患之渐三思讽有司奏月将大逆不道中宗特令诛之璟执奏请按其罪状然后申明典宪月将竟免极刑配流岭南而死韩思复唐隆初为给事中右散骑常侍严善思坐谯王重福事下制狱有司言善思昔任汝州刺史素与重福交游及被诏至京师竟不言其谋逆唯奏云:东都有兵气处状正当匿反请从绞刑思复驳奏曰:议狱缓死列圣明规刑疑从轻有国大典严善思任在先朝属韦氏擅内恃宠宫掖谋危宗社善思此时遂能先觉因诣相府有所发明进论圣躬必登宸极虽交游重福盖陷韦氏及其谒见犹不奏闻将此行藏即从极法。且敕追善思书至便发向怀逆诈事即奔命一面疏网诚合顺生三驱取禽来而可宥惟刑是恤事可昭详请付刑部集官议定奏裁以符慎狱是时议者多言善思合从原宥有司乃执前议请诛之思复。又驳奏曰:臣闻刑人于市爵人于朝必佥谋攸同始行之无惑谨案诸司所议善思十才一人云:抵罪唯轻夫帝阍九重涂远千里故借天下耳以听听无不聪借天下目以视视无不浃今群言上闻采择宜审。若弃多就少臣实惧焉舆诵一乖下情不达虽欲从众其可及乎!凡百京司逢时之泰设官分职有贤有亲亲及列藩诸王陛下爱子贤则胙茅开国陛下名臣既亲既贤宁肯雷同不异今措词多出法合从轻帝纳其奏竟免善思死配流静州卢怀慎为黄门侍郎开元二年诏追赠崔亡父挹为吏部尚书诏出怀慎与姚崇魏知古等奏曰:臣等谨重商量不敢奉诏崔位忝大臣身犯恶逆官灭族国有常刑其父挹特承恩涣免其诛戮蒙兹大造得尽馀年。若更追荣恐招物议唯刑与赏天下共之发号施令国之所重举而不法后代何观望不赠官但厚给葬事从之四年陇右节度郭虔瓘奏奴石良才等八人皆立战功请各授游击将军敕下紫微怀慎等奏曰:郭虔瓘虽有边功酬劳已厚不知厌极妄有干祈前奏奴石请与五品恃以微效辄侮彝章此而。若依实乱纲纪望停从之。
许景先为给事中开元八年九月制赐百官九日射景先驳奏曰:近以三九之辰频赐宴射已著格令犹降纶言但古制虽存礼章多阙官员累倍帑藏未充水旱相仍继之师旅既不足以观德。又未足以威边耗国损人。且为不急夫古之天子以射选诸侯以射饰礼乐以射观容志故有驺虞首之奏采蘩采之乐天子则以备官为节诸侯则以时会为节卿大夫以修法为节士以不失职为节皆审志固行德美事成阴阳克和暴乱不作故诸侯贡士亦试于射宫容体有亏则绌其地是以诸侯君臣皆尽志于射射之礼也。大矣。哉!今则不然众官既多鸣镝乱下以茍获为利以偶中为能素无五善之容颇失三侯之礼冗官厚秩禁卫崇班动盈累千其算无数近河北水涝处多林胡小蕃见寇郊垒军书日至河朔骚然命将除凶未图克捷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去岁豫亳两州微遭旱损庸赋不办以致流亡圣人忧勤降使招恤虽经岁月犹未能安人之困穷以至于此今一箭偶中是一丁庸调用之既无恻隐获之固无耻惭考古循今则为未可。且禁卫武官随番许射能中的者必有赏焉此则训武习戎时亦不阙待寇宁岁稔率繇旧章则爱礼养人幸甚疏奏遂罢之。
夏侯为给事中开元二十一年二月安定公主初降王同皎后降韦濯。又降崔铣铣卒及是公主薨其子驸马王繇请与其父合葬敕旨依议驳之曰:公主初昔降婚梧桐半死逮乎!再醮琴瑟两亡生存之时已与前夫义绝殂谢之日合从后夫礼葬今。若依繇所请却旧姻恐魂而有知同皎不纳于幽壤死而可作崔铣必诉于玄天国有典章事难逾越原繇此意虽申罔极之情求礼而行或致不稽之诮谬膺驳正敢旷司存请旁移礼官并求指定下太常请议公主合与同皎合葬以否报之。
贾至为中书舍人至德二年六月将军王元荣杀本县令杜徽罪合死肃宗以其能修守备之器特放免令于河东承光军效力至上封事执之敕旨百僚议咸与至同帝以寇逆未平藉其殊艺竟舍之。
韩为给事中大历中盗杀富平令韦当县吏捕获贼党而名隶北军监军鱼朝恩以有武材上请诏原其罪密疏驳奏贼遂伏辜。
袁高为给事中贞元元年正月癸丑以吉州长史卢杞为饶州刺史高宿直当草杞制遂执以谒宰相卢瀚刘从一曰卢杞作相三年奸邪为志矫诬阴贼退斥忠良朋附者咳唾立至青云睚眦者顾盼已挤沟壑傲很明德反易天常播越銮舆疮痍天下皆杞之为也。幸免族戮唯示贬黜寻以稍迁近地。若更授大郡恐大失天下望唯相公执奏之事尚可救瀚从一皆不悦遂改命舍人草制乙卯诏出高。又执之不下仍上奏曰:卢杞为政极恶穷凶三军将校愿食其肉百辟卿士嫉之。若仇至丁巳补阙拾遗陈京赵需裴佶宇文炫卢景亮张荐等上疏曰:伏以吉州长史卢杞外矫俭简内藏奸邪三年擅权百揆失叙恶直丑正乱国殄人天地神祇所知蛮夷华夏同弃伏惟故事皆得上闻自杞为相要官大臣动逾旬月不敢奏闻百僚忄禀忄禀尝惧颠危及京邑倾沦皇舆播越陛下炳然觉悟黜弃遐荒制曰:忠谠壅于上闻朝野为之侧目繇是忠良激劝内外欢忻今复擢为饶州刺史众情失望皆谓非宜臣闻君之所以临万姓者政也。万姓之所以戴君者心也。傥加巨奸之宠必失万姓之心乞回圣旨速辍新命臣等忝备谏职昧死上陈戊午补阙拾遗。又上疏曰:伏以卢杞蒙蔽天聪隳紊朝典致乱危国职杞之繇可谓公私巨蠹中外弃物自闻擢授饶州刺史忠良痛骨士庶寒心臣昨者沥肝上闻冒死不恐冀回宸卷用快群情至今拳拳未奉圣旨物议腾沸行路惊嗟人之无良一至于此伏乞俯从众望永弃奸臣幸免诛夷足明恩贷特加荣宠实造祸阶臣等忝列谏司无以上答鸿造再陈狂瞽倍万兢惶丁卯高。又于正殿奏云:陛下用卢杞独秉均轴前后三年弃斥忠良附下罔上使陛下越在草莽皆杞之过。且汉时三光失序雨旱不时皆宰相请罪小者免官大者刑戮卢杞罪合至死陛下好生恶杀赦杞万死唯贬新州司马旋复迁移今除刺史是失天下之望伏惟圣意裁择帝谓曰:卢杞有不逮是朕之过高复奏曰:卢杞奸臣尝怀诡诈非是不逮帝曰:朕已有再赦高曰:恩赦乃赦其罪不宜授刺史。且赦文至忧黎民今饶州大郡。若命奸臣司牧是一州苍生独受其弊望引常参官顾问并择谨厚中官令就街衢众讯亿兆一人异臣言臣当万死,于是补阙拾遗。又前谏与高不异帝良久谓曰:若与卢杞刺史太优与上佐可否皆云:可遂追饶州刺史翼日遣中使宣慰高云:朕徐思卿言深觉惬当依卿所奏戊午太子少保韦伦太府卿张献恭复于紫宸殿前奏高所奏称至当臣恐烦圣听不敢缕陈其事献恭奏曰:袁高是陛下一良臣望特加优异帝谓宰相李勉等曰:朕欲授杞一小州刺史可乎!勉曰:陛下授大州亦可其如兆庶失望何帝曰:众人奏卢杞奸邪朕何不知之勉曰:卢杞奸邪天下之人皆知之唯陛下不知此所以为奸邪也。帝默然良久左常侍李泌复对见帝曰:卢杞之事朕已可袁高奏如何泌奏曰:外人窃议以陛下同汉之桓灵臣今亲承圣旨乃知尧舜之不逮也。帝悦慰勉之二年二月戊寅诏曰:诸道节度观察使所进牛委京兆府勘责有地无牛百姓量其产业以所进牛均平给赐其有田五十亩已下人不在给限高驳奏曰:圣慈所忧切在贫下百姓有田不满五十亩者犹是贫人请量三两户共给牛一头以济农事从之。
崔仁师为给事中贞元十六年刑部奏请反叛者兄弟并坐仁师驳之曰:诛其父子足累其心此而不恤何忧兄弟议遂寝。
许孟容为给事中贞元十七年五月京兆上言好畤县风雨雷雹伤夏麦辐员二十馀里德宗命县吏与品官同覆视不实诏罚京兆尹顾少连以降有差孟容执敕奏曰:府县上事不实罪止夺俸停官其于引宥已是殊泽但陛下使品官覆视后更择宪官法官等一人再令参验则察视转审隐欺益明事可观听法归纲纪臣受官中谢日伏请诏敕有须详议者则乞停留晷刻得以奏陈此敕既非急宣可以少驻诏不许十八年三月以前摄浙江东道团练副使试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齐总为衢州刺史总前为裴肃判官横赋以进奉人颇苦之及肃死总司其后务复剥下以谄上人益不堪及授刺史群议以为超奖过当诏至门下孟容上表封还曰:臣伏见今日恩制除衢州刺史齐总臣窃有所虑恐惊物听不敢关下陛下比者以兵戎之地或有不得已非次擢授者今衢州无他虞齐总无殊绩忽此超授群情震骇。又齐总是浙东判官今诏敕称权知浙东观察留后摄都团练副使向前未有敕命今便用此下诏尤恐不可齐总。若可选拔不假此事。若未可选拔假此益使人疑陛下临御已来凡所选用皆为至公既非圣情所难改移即臣下安得不动有论诤。若齐总必有可录陛下必须酬能即明书劳课超一两资与改今四海举朝之人不知齐总功能衢州浙东大郡自大理评事兼御史授之使遐迩不甘凶恶腾口伏乞圣慈少回圣览臣所请陛下。若谓臣为不切不恳伏乞陛下试停慈诏密使人于外听察必贺圣明开纳必贺圣明无私禽鱼草木亦知感悦欢声必山呼雷动圣德必一日万里臣授官中谢日具以面奏诏敕有不便者伏请封取进止今齐总诏谨随封进时左补阙王武陵右补阙刘伯刍复上疏言之繇是诏书留中不出明日雨不视事特开延英门召孟容对德宗慰谕开纳曰:使百执事皆如卿朕何忧也。(给事中袁高论卢杞后来未尝有可否是时齐总竭浙东进奉超授逾等江淮之间人颇困匮无不罪总及是四方闻者皆感上圣明虚己之德嘉孟容之当官不回)其年八月以岭南节度掌书记事大理评事张正元为邕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邕管经略使孟容上疏论张正元非次迁授右补阙张正元刘伯刍继有封章帝遣中使宣谕孟容诏书遂行。
吕元膺为给事中元和四年以淮南节度判官孔戡为卫尉寺丞分司东都戡尝佐昭义军节度使卢从史数以事争论不从因谢病去从史强以礼遣而阴之居东都久之为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所辟而从史忿嫉累请贬降始贞元中姑息节将其从事有不合意或知其邪心欲免去则诬以他罪论奏不更验理或黜或徙迄贞元军府化之至是宪宗虽不许犹授以散员制既下元膺封还上奏曰:孔戡以公为卢从史所忌。且离职已久李吉甫以宰相出镇辟请非涉嫌疑推类言之河阳节度行军司马杨同慈史官崔国桢或处近职或倅戎府皆为吉甫奏在幕庭从史以嫌忿干黩朝典,岂可曲徇其志。且孔戡官序虽非黜退但因此改易则长奸邪之心臣恐忠正之士各怀疑虑事不可许帝令中使宣谕元膺制书乃下元膺后为尚书左丞十五年太府少卿王遂与户部侍郎判度支潘孟阳以私忿各移职遂为邓州刺史。又敕王遂令私属吏人请两池课料有乖慎守合示薄惩但缘顷年出军南北置使颇闻约身奉国省费相悬每念前劳特宽常宪已从别敕处分其韦从素柳季常各宜决四十其所请钱物委度支使准法据数征纳初遂除邓州刺史元膺以遂补吏犯赃法当从坐其除官诏云:清能业官不当有清字。又邓州古号大郡出守为优封上诏书及敕下唯罪吏人而遂命如初元膺复请罪之不报。又江西观察使裴堪奏顺州刺史李将顺赃状朝廷不覆按遽贬将顺道州司户元膺曰:廉使奏刺史赃罪不覆验即谪去纵堪之词足信亦不可为天下法。又封还诏书请发御史按问宰臣不能夺。
郑馀庆为吏部尚书元和六年有医工崔环自淮南小将为黄州司马敕至南省馀庆执之封还以为诸道散将无故受正员五品官是开侥幸之路。且无阙可供言或过理繇是稍忤时宰改太子少傅。
薛存诚元和中为给事中琼林库使奏占工徒太广存诚以为此皆奸人窜名以避征徭不可许。又咸阳县尉袁儋为镇军相竞军人无理遂肆侵诬儋反受罚二敕继至存诚皆执之宪宗闻甚悦命中使嘉劳繇是迁御史中丞。
张仲方为度支郎中元和十二年太常谥李吉甫为敬宪仲方以为不当之曰:征发伤残之弊以为因吉甫而生既忤于时。又不中其病而辞亦非工故识者奖其直而讶其稍过遂贬为遂州司马。
崔植为给事中元和十四年二月以抚州司马司正令狐通为右卫将军植封诏上言通尝刺寿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遽加奖用宪宗命宰臣谕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弃其子诏遂行时皇甫以宰相判度支请减内外官俸禄植封还敕书极谏而止重奏诸道州府监院每年送上都两税榷酒盐利度支米价等匹段加估定数诏许之其先下州府监院连四月二十五日敕牒更不在行用之限急于掊聚先是奏近年天下所纳盐酒等利棋估者一切追征诏既可植抗论以为用兵岁久百姓雕弊往者虽估逾其实今固不可复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谕许辍已行之诏物议大罪而美植惧至是乃更前过。且重条奏请申敕以示之。
韦弘景为给事中长庆元年正月以检校大理少卿驸马都尉刘士泾为太仆卿弘景与薛存庆封还诏书上疏曰:臣等伏睹制书授前件太仆卿者伏以司仆正卿位居九列在周之命伯ぁ其人所以惟月膺名象河称重汉朝亦以石庆之谨厚陈万年之行洁皆践斯职谓之大僚今士泾戚里常人班叙散秩徒以父任将帅家富赀财名声不在于士林行义无闻于朝野忽长卿寺有渎官常况以亲则人物未贤以勋则宠侍尝厚今更显任诚谓谬官《传》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盖士泾之谓臣等职司违失实在官守其刘士泾新除太仆卿敕不敢行下谨随状封进穆宗遣宰臣宣谕弘景等曰:诏命已行可放下弘景等固执如前宰臣不得已请改授卫尉少卿帝复谕弘景曰:士泾父昌尝为泾帅有边功士泾为少列十馀年。又尚云安公主宜有加恩朕思赏劳睦亲之意竟行前命焉。
韦𫖮为给事中长庆二年以绛州刺史崔弘礼为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充东都畿汝州都防御副使诏至门下𫖮以弘礼位望素轻未尝在班列不宜尹正都邑乃抗表封还诏书诏谕韦𫖮放崔弘礼敕下。
卢载为给事中太和中谏议大夫崔承嘏频上章言时政得失寻以郑注为太仆卿论谏激切注不敢出转给事中改华州刺史兼御史中丞诏下之后公卿叠诣中书求承嘏出麾之故载封还诏书即日文宗御紫宸殿顾谓宰臣曰:华州阙人以承嘏可任故命之今谏官给事中皆疑其去既不能户晓莫。若俯从众望遂追制罢之。
李固言为给事中太和五年将作监王堪修奉太庙弛慢罚俸仍改官为太子宾客制出固言封还曰:东宫调护之地不可令被罚弛慢之人处之乃改均王傅。
狄兼谟为给事中开成元年十一月文宗御紫宸殿宰臣李固言奏所请检勘左藏库匹段所繇剩破渍污圣恩以赦前事不罪兼谟已封敕却进帝召兼谟问封敕如何兼谟曰:官典犯赃不在免限况在藏库不同诸司以臣管见不合赦罪所以封进帝曰:所司请检之初先以赦前事请赦官典朕既许之矣。与其失信宁失罪人卿能举职朕深嘉之茍有除授不当无以封还诏敕为难(是年五月以驸马都尉韦处仁为左散骑常侍众以为不可给事中封驳乃除右金吾大将军)。
卢弘宣为给事中开成二年七月制赠司徒郭钊嫡男殿中少监仲文袭封太原郡开国公弘宣奏曰:臣近访知郭钊妻沈氏公主之女代宗皇帝外孙有男仲词已选尚主仲文不合假冒自称嫡子。若仲文承嫡即沈氏须黜居别室仲词不合配尚贵主伏以郭仲文尚父子仪之孙太皇太后之侄戚里勋门无与俦比婚姻嫡庶朝野具瞻夺宗之配实黜风教。且仲文仲词既非同出袭封尚主不可并行伏请付御史台追勘诏令万年县尉仲词袭封其仲文落下以仲文尚父之孙太皇太后之侄故免其罪。
韦温为给事中开成三年六月诏以康州流人王晏平为永州司户参军员外置同正员晏平为灵武节度使去任日取征马四百馀匹及借兵器千馀事遂隐没妄为申破台司推勘狱状悉具计赃七千馀贯以晏平之父智兴尝有战功故特免死从流未至流所魏博镇州幽州三节使有表请雪遂除抚州司马温与薛廷光卢弘宣等封敕改授永州司户温等。又封还文宗命中人宣谕温等制命始行(时晏平在麻之中未至流所广以金帛交结中外既免死旋。又除官复假三镇之势以迫朝廷而执事者但务姑息河北不守法理时论深惜之)温为尚书右丞开成四年以盐铁推官检校礼部员外姚勖为盐铁推官河阴县有黠吏诈欺久系狴牢莫得其情至勖鞠问得实故有是命温上疏以郎官朝廷之清选不可以赏能吏翼日命中人就温私第宣令许姚勖于本司上温。又坚执前议勖竟改授检校礼部郎中依前盐铁推官。
裴泰章为给事中开成四年九月诏以京兆尹郑复为检校礼部尚书兼梓州刺史充剑南东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管内观察戎军等使诏下泰章封驳以复不历丞郎命镇为优时议以泰章封驳不当翼日复行前制。
崔ロ为给事中开成四年十一月诏以前青州节度使陈君赏为右金吾卫大将军知卫事ロ封驳遂除右羽林军统军先时君赏在青州以贪残不理故也。李汤为给事中咸通中懿宗除后母楚国夫人{巩耳}为夏州刺史汤封还制书诏曰:朕少失所亲。若非楚国夫人鞠养则无朕此身虽<辶亏>朝典望卿放下仍令后不得援以为例汤乃奉诏。
●卷四百七十
○台省部·奏议
虞《书》曰:敷纳以言《传》曰:议事以制盖臣之事君有官守焉有言责焉。若乃省署之设班制有序治政攸出髦俊咸集双笔九墨之赐著于令典伏奏起草之勤表乎!职业其为言责也。重矣。哉!乃有深识理道博达古今援引经义参酌时务述宣忠信之道雍容训格之言或扬庭会议辩析众惑或削章叠进发挥大猷非夫謇谔宏达平彻闲雅孰可以商确治体建明王度塞于荐绅之论哉!。
汉贾谊文帝时为大中大夫谊以为汉承秦之败俗废礼义捐廉耻今其甚者杀父兄盗者取庙器而大臣特以簿书不报期会(特但也。簿文簿也。政为大事也。言公卿但以文案簿书报答为事也。)至于风俗流溢恬而不怪(恬安也。谓心以为安)以为是适然耳(言正当如非失道也。)夫移风易俗使天下回心而乡道类非俗吏之所能为也。夫立君臣等上下使纲纪有序六亲相睦(六亲贾谊书以为父也。子也。从父昆弟也。从祖昆弟也。曾祖昆弟也。族昆弟也。)此非天之所为人之所设也。人之所设不为不立不修则坏(为作也。)汉兴至今二十馀年宜定制度兴礼乐然后诸侯轨道百姓素朴狱讼衰息(轨道言遵道犹车行之依轨辙也。)乃草具其仪(草为草创也。立其事也。)天子说焉而大臣绛灌之属害之故其议遂寝。
吴丘寿王武帝时为侍中丞相公孙弘奏言民不得挟弓弩十贼广弩百吏不敢前(引满曰:广)盗贼不辄伏辜免脱者众害寡而利多此盗贼所以蕃也。禁民不得挟弓弩则盗贼执短兵短兵接则众者胜以众吏捕寡贼其必得盗贼有害无利则莫犯法刑错之道也。臣愚以为禁民毋得挟弓弩便上下其议寿王对曰:臣闻古者作五兵非以相害以禁暴讨邪也。(五兵谓矛戟弓剑戈)安居则以制猛兽而备非常有事则以设守卫而施行阵及至周室衰微上无明王诸侯力政强侵弱众暴寡海内扌元敝巧此诈并生(扌元尽也。)是以知者舀愚勇者威怯茍以得胜为务不顾义理故机变械饰所以相贼害之具不可胜数,于是秦兼天下废王道立私议灭诗书而首法令去仁恩而任刑戮堕名城杀豪杰(堕毁也。)销甲兵折锋刃其后民以锄棰梃相挞击(摩田之器也。棰马挝也。挺大杖也。)犯法滋众盗贼不胜至于赭衣塞路群盗满山卒以乱亡故圣王务教化而省禁防知其不足恃也。今陛下昭明德建太平举俊才兴学官三公有司或繇穷巷起白屋裂地而封宇内日化方外乡风然而贼盗犹有者郡国二千石之罪非挟弓弩之过也。《礼》曰:男子生桑弧蓬矢以举之明示有事也。孔子曰:吾何执执射乎!大射之礼自天子降及庶人三代之道也。诗云:大侯既抗弓矣。斯张射夫既同献尔发功言贵中也。愚闻圣王合射以明教矣。未闻弓矢之为禁也。且所为禁者为贼盗之以攻夺也。攻夺之罪死然而不止者大奸之于重诛固不避也。臣恐邪人挟之而吏不能止良民以自备而抵法禁是擅贼威而夺民救也。窃以为无益于禁奸而废先王之典使学者不得习行其礼大不便书奏帝以难丞相弘弘诎服焉。
后汉郑弘章帝建初初为尚书令旧制尚书郎限满补县长令史丞尉弘奏以为台职虽尊而酬赏甚薄至于开选多无乐者请使郎补千石令史为长帝从其议。
宋意为尚书章和二年鲜卑击破北匈奴而南单于乘此请兵北伐因欲还归旧庭时窦太后朝议欲从之意上疏曰:夫戎狄之隔远中国幽处北极界以沙漠简贱礼义无有上下强者为雄弱者屈服自汉兴以来征伐数矣。其所克获曾不补害光武皇帝躬服金革之难深昭天地之明故因其来降羁縻畜养边人得生劳役休息于兹四十馀年矣。今鲜卑奉顺斩获万数中国坐享大功而百姓不知其劳汉兴功烈于斯为盛所以然者外域相攻无损汉兵者也。臣察鲜卑侵伐匈奴正是利其抄掠及归功圣朝实繇贪得重赏今。若听南虏还都北庭则不得不禁制鲜卑外失暴掠之愿内无功劳之赏豺狼贪婪必为边患今北敌西遁请求和亲宜因其归附以为外捍巍巍之业无以过此。若引兵费赋以顺南虏则坐失上略去安即危矣。诚不可许命南单于竟不北徙。
陈忠为尚书安帝即位频遭元元之厄百姓流亡盗贼并起郡县更相饰匿莫肯纠发忠独以为忧上疏曰:臣闻轻者重之端小者大之源故堤溃蚁孔气泄针芒(韩子曰: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而溃黄帝《素问》曰:针头如芒气出如筐)是以明者慎微知者识几《书》曰:不可不杀诗云:无纵诡随以谨无良盖所以崇本绝末钩深之虑也。臣窃见元年已来盗贼连发攻亭劫掠多所伤杀夫穿窬不禁则致强盗强盗不断则为攻盗攻盗成群必生大奸故亡逃之科宪令所急至于通行饮食罪致大辟而顷者以来莫以为忧州郡督录怠慢长吏防御不肃皆欲采获虚名讳以盗贼为负虽有发觉不务清澄至有逞威滥怒无辜僵仆或有跼蹐比伍转相赋敛或随吏追赴周章道路是以盗发之家不敢伸告邻舍比里相共压迮或出私财以偿所亡其大彰著不可掩者乃肯发露凌迟之渐遂。且成俗寇攘诛咎皆繇于此前年渤海张伯路可为至戒覆车之轨其迹不远盖失之末流求之本源宜纠增旧科以防来事自今强盗为上官。若他郡县所纠觉一发部吏皆正法尉贬秩一等令长三月奉赎罪二发尉免官令长贬秩一等三发已上令长免官便可撰立科条处为诏文切敕刺史严加纠罚冀以猛济宽惊惧奸慝顷季夏大暑而消息不协寒气错时水涌为变天之降异必有其故所举有道之士可策问国典所务王事过差令处暖气不效之意庶有谠言以承天诫。
左雄为尚书令顺帝即位雄上疏陈事曰:臣闻柔远和迩莫大宁人宁人之务莫重用贤用贤之道必存考黜是以皋陶对禹贵在知人安人则惠黎民怀之分伯建侯代位亲民民用和穆礼让以兴故诗云:有氵弇凄凄兴雨祁祁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及幽厉昏乱不自为政褒迮迫也。艳用权七子党进贤愚错绪深谷为陵故其《诗》曰: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又曰:哀今之人胡为虺蜴言人畏吏如虺蜴也。宗周既灭六国并秦坑儒来灭典革五等更立郡县县设令长郡置守尉什伍相司封豕其民大汉受命虽未复古然克慎庶官蠲苛救敝悦以济难抚而循之至于文景天下康乂诚繇玄靖宽柔克谨官人故也。降及宣帝兴于仄陋综核名实知时所病刺史守相辄亲引见考察言行信赏必罚帝乃叹曰:民所以安而无怨政平吏良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以为吏数变易则下不安业久于其事则民服教化其有政理者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缺则以次用之是以吏称其职人安其业汉世良吏于兹为盛故能降来仪之瑞建中兴之功汉初至今三百馀载俗浸敝巧伪滋萌下饰其诈上肆其残典城百里转动无常各怀一切莫虑长久谓杀害不辜为威风聚敛整办为贤能以理已安民为劣弱以奉法循理为不化髡钳之戮生于睚眦覆尸之祸成于喜怒视民如寇仇税之如豺虎监司项背相望(项背相望谓前后相望也。)与同疾见非不举闻恶不察观政于亭传责成于期月言善不称德论功不据实虚诞者获誉拘简者罹毁。且或因罪而引高或见几以求名州宰不覆竞共辟召踊跃升腾超等逾匹或考奏捕案而亡不受罪会赦行赂复见洗涤朱紫同色清浊不分故使奸猾枉滥轻忽去就拜除如流缺动百数乡官部吏职斯(斯贱也。)禄薄车马衣服一出于民廉者取足贪者充家特选横调纷纷不绝送迎烦费损政伤民和气未洽灾眚不消咎皆在此今之墨绶犹古之诸侯拜爵王庭舆服有庸而齐于匹竖叛命避负非所以崇宪明理惠育元元也。臣愚以为守相长吏惠和有显效者可就增秩勿使移徙非父母丧不得去官其不从法禁不式王命锢之终身虽会赦令不得齿列。若被劾奏亡不就法者徙家边郡以惩其后乡部亲民之吏皆用儒生清白任从政者宽其负增其秩禄吏职满岁宰府州郡乃得辟举如此威福之路塞虚伪之端绝送迎之役损赋敛之源息循理之吏得成其化率土之民各宁其所追配文宣中兴之轨流光垂祚永世不刊。
阳球灵帝时为尚书令奏罢鸿都文学曰:伏承有诏敕中尚方为鸿都文学乐松江览等三十二人图象立赞以劝学者臣闻《传》曰: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案松览等皆出于微蔑斗筲小人依凭世戚附权豪亻免眉承睫侥进明时或献赋一篇或鸟篆盈简而位升郎中形图丹青亦有笔不点牍辞不辩心假手请字妖伪百品莫不被蒙殊恩蝉蜕滓浊是以有识掩口天下嗟叹臣闻图象之设以昭劝戒欲令人君动览得失未闻坚子小人诈作文颂而可妄窃天官垂象图素者也。今太学东观足以宣明圣化愿罢鸿都之选以消天下之谤书奏不省。
魏卫觊文帝践阼为尚书奏议曰:九章之律自古所传断定刑罪其意微妙百里长吏皆宜知律刑法者国家之所贵重而私议之所轻贱狱吏者百姓之所悬命而选用者之所卑下王政之弊未必不繇此也。请置律博士转相教授事遂施行。
高柔以文帝践阼为治书侍御史赐爵关内侯转加治书执法民间数有诽谤妖言帝疾之有妖言辄杀而赏告者柔上疏曰:今妖言者必戮告之者辄赏既使过误无反善之路。又将开凶狡之群相诬罔之渐诚非所以息奸省讼缉熙治道也。昔周公作诰称殷之祖宗咸不顾小人之怨在汉太宗亦除妖言诽谤之令臣愚以为宜除妖谤赏告之法以隆天地养物之仁帝不即从而相诬告者滋甚帝乃下诏敢以诽谤相告者以所告者罪罪之,于是遂绝校事刘慈等自黄初初数年之间举吏民奸罪以万数柔皆请惩虚实其馀小小挂法者不过罚金。
杜恕明帝时为散骑黄门侍郎时公卿以下大议损益恕以为古之刺史奉宣六条以清净为名威风著称今可勿令领兵以专民事俄而镇北将军吕昭。又领冀州乃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乎!安民安民之术在于丰财丰财者务本而节用也。方今二贼未灭戎车亟驾此自熊虎之士展力之秋也。然缙绅之儒横加荣慕扌益腕抗论以孙吴为首州郡牧守咸共忽恤民之术修将率之事回农桑之民竞干戈之业不可谓务本帑藏岁虚而制度岁广民力岁衰而赋役岁兴不可谓节用今大魏奄有十州之地而承丧乱之弊计其户口不如往昔一州之民然而二方僭逆北虏未宾三边遘难绕天略匝所以统一州之民经营九州之地其为艰难譬策羸马以取道里,岂可不加意爱惜其力哉!以武皇帝之节俭府藏充实犹不能十州拥兵郡。且二十也。今荆扬青徐幽并雍凉缘边诸州皆有兵矣。其所恃内充府库外制四夷者惟兖豫司冀而已臣前以州郡典兵则专心军功不勤民事宜别置将守以尽治理之务而陛下复以冀州宠秩吕昭冀州户口散多田多垦辟。又有桑枣之饶国家征求之府诚不当以复任兵事也。若以北方当须镇守自可专置大将以镇安之计所置吏事之费与兼官无异然昭于人才尚复易中朝茍之人兼才者势不独多以此推之知国家以人择官不为官择人也。官得其人则政平讼理政平故民富实讼理故囹圄虚空陛下践阼天下断狱百数十人岁岁增多至五百馀人矣。民不益多法不益峻以此推之非政教陵迟牧守不称之明效欤往年牛死通率天下十能损二麦不半收秋种未下况二贼游魂于疆场飞刍免粟千里不及究此之术岂在强兵乎!武士劲卒愈多愈病耳夫天下犹人之体腹心充实四肢虽病终无大患今兖豫司冀亦天下之心腹也。是以愚臣㥪㥪实愿四州之牧守独修务本之业以堪四肢之重然孤论难持犯欲难成众怨难积疑似难分故累载不为明主所察凡言此者类皆疏贱贱之言实未易听。若使善策必出于亲贵亲贵固不犯四难以求忠爱此古今之所常患也。
王肃太和中为散骑常侍上疏陈政本曰:除无事之位损不急之禄止浮食之费并从容之官使官必有职职任其事事必受禄禄代其耕乃往古之常式当今之所宜也。官寡而禄厚则公家之费鲜进仕之志劝各展才力莫相倚仗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能之与否简在帝心是以唐虞之设官分职申命公卿各以其事然后惟龙为纳言犹今尚书也。以出内帝命而已夏殷不可得而详甘誓曰:六事之人明六卿亦典事者也。周官则备矣。五日视朝公卿大夫并进而司士辨其位焉其记曰: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及汉之初依拟前代公卿皆亲以事升朝故高祖躬追反走之周昌武帝遥可奉奏之汲黯宣帝使公卿五日一朝成帝始置尚书五人自是陵迟朝礼遂阙可复五日视朝之仪使公卿尚书各以事进废礼复兴光宣圣绪诚所谓名美而实厚者也。杨阜为少府时诏大议政治之不便于民者阜议以为致治在于任贤兴国在于务农。若舍贤而任所私此忘治之甚者也。广开宫馆高为台榭以妨民务此害农之甚者也。百工不敦其器而竞作奇巧以合上欲此伤本之甚者也。孔子曰:苛政甚于猛虎今守功文俗之吏为政不通治体茍好烦苛此乱民之甚者也。当今之急宜去四甚并诏公卿郡国举贤良方正敦朴之士而进用之此亦求贤之一端也。
傅嘏为尚书嘉平四年四月孙权死征南大将军王昶征东将军胡遵镇南将军丘俭等表请征吴朝廷以三征计异诏以访嘏嘏对曰:昔夫差陵齐胜晋威行中国不能以免姑苏之祸齐闵辟土兼国开地千里不足以救颠覆之败有始不必善终古事之明效也。孙权自破蜀兼平荆州之后志盈欲满罪戮忠良诛及裔嗣元凶已极相国宣文侯先识取乱侮亡之义深建宏图大举之策今权已死孤于诸葛恪。若矫权苛暴蠲其虐政民免酷烈偷安新惠内外齐虑有同舟之惧虽不能终自保完犹足以延期挺命于深江之表矣。昶等,或欲汎舟径渡横行江表收民略地因粮于寇,或欲四道并进临之以武诱间携贰待其隳坏或进军大佃Τ其项领积縠观[C260]相时而动凡此三者皆取贼之常计也。然施之当机则功成名立茍不应节必贻后患自治兵以来出入三载非掩袭之军也。贼丧元帅利存退守。若撰饣希舟戢罗船津要坚城清野以防卒攻横行之计殆难必施贼之为寇几六十年君臣伪立吉凶同患。若恪蠲其弊天去其疾奔溃之应不可卒待今边壤之守与贼相远贼设罗落。又持重密间谍不行耳目无闻夫军无耳目较察未详而举大众以临巨险此为希幸侥功先战而后求胜非全军之长策也。唯有进军大佃最差完牢可诏昶遵等择地居险审所错置及令三方一时前守夺其肥壤使还耕瘠土一也。兵出民表寇钞不犯二也。招怀近路降附日至三也。罗落远设间构不来四也。贼退其守罗落必浅佃作易之五也。坐食积谷士不运输六也。[C260]隙时闻讨袭速决七也。凡此七者军事之急务也。不据则贼擅便资据之则利归于国不可不察也。夫屯垒相Τ形势已交智勇得陈巧拙得用策之而知得失之计角之而知有馀不足虏之情伪将焉所逃夫以小敌大则役烦力竭以贫敌富则费重财匮故敌逸能劳之饱能饥之此之谓也。然后盛众厉兵以震之参惠倍赏以招之多方广似以疑之繇不虞之道以间其不戒比及三年左提右挈虏必冰散瓦解安受其弊可坐而得也。昔汉氏历世尝患匈奴朝士谋臣早朝晏罢介胄之将则陈征伐搢绅之徒咸言和亲勇奋之士思展搏噬故樊哙愿以十万之众横行匈奴季布面折其短李信求以二十万独举楚人而果辱秦军今诸将有陈越江凌险独步虏庭即亦向时之类也。以陛下圣德辅相忠贤法明士练错计于全胜之地振长策以御之虏之奔溃必然之数故兵法曰: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若释庙胜必然之理而行万一不必全之路诚愚臣之所虑也。故谓大佃而Τ之计最长时不从嘏言其年十一月诏昶等征吴五年正月诸葛恪拒战大破众军于东关后吴大将诸葛恪新破东关乘胜扬声欲向青徐朝廷将为之备嘏议以为淮海非贼轻行之路。又昔孙权遣兵入海漂浪沈溺略无孑遗恪岂敢倾根竭本寄命洪流以侥干没乎!恪不过遣偏率小将素习水军者乘海溯淮示动青徐恪自并兵来向淮南耳后恪果图新城不克而归。
吴薛综为仆射大帝召交州刺史吕岱综惧继岱者非其人上疏曰:昔帝舜南巡卒于苍梧秦置桂林南海象郡。然则四国之内属也。有自来矣。赵佗起番禺怀服百越之君珠官之南是也。汉武帝诛吕嘉开九郡设交阯刺史以镇监之山川长远习俗不齐言语同异重译乃通民如禽兽长幼无别椎结徒跣贯头左衽长吏之设虽有。若无自斯以来颇徙中国罪人杂居其间稍使学书粗知言语使驿往来观见礼化及后锡光为交阯任延为九真太守乃教其耕犁使之冠履为设媒官始知聘娶建立学校道之经义繇此已降四百馀年颇有似类自臣昔客始至之时珠崖除州县嫁娶皆须八月引户人民集会之时男女自相可适乃为夫妻父母不能止交阯糜泠九真都庞二县皆兄死弟妻其嫂世以此为俗长吏恣听不能禁制日南郡男女祼体不以为羞繇此言之可谓虫豸有面目耳然而土广人众阻险毒害易以为乱难使从治县官羁縻示令威服田户之租赋裁取供办贵致远珍名珠香药象牙犀角毒瑁珊瑚琉璃鹦鹉翡翠孔雀奇物充备宝玩不必仰其赋入以益中国也。然在九甸之外长吏之选类不精核汉时法宽多自放肆故数反违法珠崖之废起于长吏睹其好髪髡取以为{髟皮}及臣所见南海黄盖为日南太守下车以供设不丰挝杀主簿仍见驱逐九真太守儋萌为妻父周京作主人并请大吏酒酣作乐功曹潘歆起舞属京京不肯起歆犹迫强萌忿杖歆亡于郡内歆弟苗帅众攻府毒矢射萌萌至物故交阯太守士燮遣兵致讨卒不能克。又故刺史会稽朱符多以乡人虞褒刘彦之徒分作长史侵虐百姓强赋于民黄鱼一枚收稻一斛百姓怨叛山贼并出攻州突郡竞走入海流离丧亡次得南阳张津与荆州牧刘表为隙兵弱敌强岁岁兴军诸将厌患去留自在津小检摄威武不足为所凌侮遂至杀没后得零陵赖恭先辈仁谨不晓时事表。又遣长沙吴巨为苍梧太守巨武夫轻悍不为恭服辄相怨恨逐出恭求会骘是时津故将夷廖钱博之徒尚多骘以次锄治纲纪适定会仍召出吕岱既至有士民之变越军南征平讨之日改置长吏章明王纲威加万里大小承风由此言之绥边抚裔实有其人牧伯之任既宜清能荒流之表祸福尤甚今日交州虽名粗定尚有高凉宿贼其南海苍梧郁林珠官四郡境界未绥依作寇盗专为亡叛逋逃之薮。若岱不复南新刺史宜得精密检摄八郡方略智计能稍稍以渐能治高凉者假其威宠借之形势责其成效,庶几可补复如但中人近守常法无奇数异术者则群恶日滋久远成害故国之安危在于所任不可不察也。窃惧朝廷忽轻其选故敢竭愚情以广圣恩。
晋何曾魏明帝时为黄门侍郎上疏曰:臣闻为国者以清净为基而百姓以良吏为本今海内虚耗事役众多诚宜养恤黎元悦以使人郡守之权虽轻犹专千里比之于古则列国之君也。上当奉宣朝恩以致惠和下当兴利而除其害得其人则可安非其人则为患故汉宣称曰:百姓所以安其田里而无叹息愁恨之声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此诚可谓知政之本也。方今国家大举新有发调军师远征上下劬劳夫百姓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愚惑之人能厌目前之小勤而忘为乱之大祸者是以郡守益不可不得其人才虽难备犹宜粗有威恩为百姓所信惮者臣闻诸郡守有年老或疾病皆委政丞掾不恤庶事或体性疏怠不以政理为意在官积年惠泽不加于人然于考课之限罪亦不至绌免故得经延岁月而无斥罢之期臣愚以为可密诏主者使隐核参访郡守其有老病不隐亲人物及宰牧少恩好修人事烦挠百姓者皆可征还为更选代顷之迁散骑常侍及宣帝将伐辽东曾上疏魏帝曰:臣闻先王制法必全于慎故建官授任则置副佐陈师命将则立监贰宣命遣使则设介副临敌交刃则参御右盖以尽思谋之功防安危之变也。是以在险当难则权足相济损缺不预则才足相代其为国防至深至远及至汉氏亦循旧章韩信伐赵张耳为贰马援讨越刘隆副军前世之迹著在篇志今太尉懿奉宣诛罪精甲锐锋步骑数万道路回阻四千馀里虽假天威有征无战寇或潜遁消散日月命无常期人非金石远虑详备诚宜有副今北边诸将及懿所督皆为僚属名位不殊素无定分统御之尊卒有变急不相镇摄存不忘亡圣达所戒宜选大臣名将威重宿著者盛其礼秩遣诣懿军进同谋略退为副佐虽有万一不虞之灾军主有储则无患矣。
李宣明武帝时为尚书宣明奏议以为古者三公坐而论道内参六官之事外兴六卿之教或处三槐兼听狱讼稽疑之典谋及卿士陛下圣德钦明垂心万机猥发明诏仪刑古式虽唐虞畴咨周文翼翼无以加也。自今以往国有大政可亲延群公询纳谠言其军国所疑延诸省中使侍中尚书咨论所宜。若有疾不任观会临时遣侍臣讯访诏从之。
李重为尚书郎时大中大夫恬和表陈便宜称汉孔光魏徐等议使王公以下制奴婢限数及禁百姓卖田宅中书启可属主者为条制重奏曰:先王之制士农工商有分不迁其业所以利用厚生各肆其力也。周官以土均之法经其地土井田之制而辨其五物九等贡赋之序然后公私制定率土均齐自秦立阡陌建郡县而时以丘俭为宣王副也。斯制已没降及汉魏因循旧迹立法峻者唯服物重器有贵贱之差令不僭拟以乱尊卑耳至于奴婢私产不曲为立限也。去八年己巳诏书申明律令诸士卒百工以上所服乘皆不得违制。若一县一岁之中有违犯者三家雒阳县十家以上官长免如诏书之旨法制已严今如和所陈而称光之议此皆衰世逾侈当时之患然盛汉之初不议其制光等作而不行非漏而不及能而不用也。盖以诸侯之轨既减而井田之制不复则王者之法不得制人之私也。人之田宅既无定限则奴婢不宜偏制其数惧徒为之法实碎而难简方今盛明垂制每尚简易法禁已备和表无施。
刘毅武帝时为尚书仆射以魏立九品权时之制未见得人而有八损乃上疏曰:臣闻立政者以官才为本官才有三难而兴替之所繇也。人物难知一也。爱憎难防二也。情伪难明三也。今立中正定九品高下任意荣辱在手操人主之威福夺天朝之权势爱憎决于心情伪繇于已公无考校之负私无告讦之忌用心百态求者万端廉让之风灭茍。且之俗成天下但争品位不闻推让窃为圣朝耻之夫名状以当才为清品辈以得实为平安危之要不可不明清平者政化之美也。枉滥者乱败之恶也。不可不察然人才异能备体者寡器有大小达有早晚前鄙后修宜受日新之报抱正违时宜有质直之称度远阙小宜得殊俗之状任直不饰宜得清实之誉行寡才优宜获器任之用是以三仁殊途而同归四子异行而均义陈平韩信笑侮于邑里而收功于帝王屈原伍胥不容于人主而显名于竹帛是笃论之所明也。今之中正不精才实务依党利不均称尺务随爱憎所欲与者获虚以成誉所欲下者吹毛以求疵高下逐强弱是非繇爱憎随世兴衰不顾才实衰则削下兴则扶上一人之身旬日异状,或以贿赂自通,或以奸计登进附者必达守道者困悴无报于身必见割夺有私于己必得其欲是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暨时有之皆曲有故慢主罔时实为乱源损政之道一也。置州都者取州里清议咸所归服将以镇异同一言议不谓一人之身了一州之才一人不审便坐之。若然自仲尼以上至于庖牺莫不有失则皆不堪何独责于中人者哉!。若殊不修自可更选今重其任而轻其人所立品格还访刁攸攸非州里之所归非职分之所置今访之归正于所不服决事于所不职以长谗构之原以生乖争之兆似非立都之本旨理俗之深防也。主者既善刁攸攸之所下而复选以二千石已有数人刘良上攸之所下石公罪攸之所行驳违之论横于州里嫌仇之隙结于大臣夫桑妾之讼祸及吴楚斗鸡之变难兴鲁邦况乃人伦交争而部党兴刑狱滋生而祸根结损政之道二也。本立格之体将谓人伦有序。若贯鱼成次也。为九品者取下者为格谓才德有优劣伦辈有首尾今之中正务自远者则抑割一国使无上人秽劣下比则拔举非次并容其身公以为格坐成其私君子无小人之怨官政无绳奸之防使得上欺明主下乱人伦乃使优劣易地首尾倒错推贵异之器使在九品之下负戴不肖越在成人之首损政之道三也。陛下践阼开天地之德引不讳之诏纳忠直之言以览天下之情太平之基不世之法也。然赏罚自王公以至于众人无不加法置中正委以一国之重无赏罚之防人心多故清平者寡故怨讼者众听之则告讦无已禁绝则侵枉无极与其理讼之烦犹愈侵枉之害今禁讼诉则杜一国之口培一人之势使得纵横无所顾惮诸受枉者抱怨积直独不蒙天地无私之德而长壅蔽于邪人之铨使上明不下照下情不上闻损政之道四也。昔在前王之世欲敦风俗镇静百姓隆乡党之义崇六亲之行礼教庠序以相率贤不肖,于是见矣。然乡老书其善以献天子司马论其能以官于职有司考绩以明黜陟故天下之人退而修本州党有德义朝廷有公正浮华邪佞无所容厝今一国之士多者千数或流徙异邦或取给殊方面犹不识况尽其才力而中正知与不知其当品状采誉于台府纳毁于流言任己则有不识之蔽听受则有彼此之偏所知者以爱憎夺其平所不知者以人事乱其度既无乡老纪行之誉。又非朝廷考绩之课遂使进官之人弃近求远背本逐末位以求成不繇行立品不较功党誉虚妄损政五也。凡所以立品设状者求人才以理物也。非虚饰名誉相为好丑虽孝悌之行不施朝廷故门外之事以义断恩既以在官职有大小事有剧易各有功报此人材之实效功分之所得也。今则反之于限当报虽职之高还附卑品无绩于官而获高叙是为抑功实而隆虚名也。上夺天朝考绩之分下长浮华朋党之事损政六也。凡官不同事人不同能得其能则成失其能则败今品不状才能之所宜而以九等为例以品取人或非才能之所长以状取人则为本品之所限。若状得其实犹品状相妨系絷选举使不得精于才宜况今九品所疏则削其长所亲则饰其短徒结白论以为虚誉则品不料能百揆何以得理万机何以得修损政七也。前九品诏书善恶必书以为褒贬当时天下少有所忌今之九品所下不彰其罪所上不列其善废褒贬之义任爱憎之断清浊同流以植其私故反违前品大其形势以驱动众人使必归已进者无功以表劝退者无恶以成惩惩劝不明则风俗浊天下之人焉得不解德行而锐人事损政八也。繇此论之选中正而非其人授权势而无赏罚或缺中正而无禁简故邪党得肆枉滥纵横虽职名中正实为奸府事名九品而有八损或恨结于亲亲猜生于骨肉当身困于敌仇子孙离其殃咎斯乃历世之患非徒当今之患也。是以时主观时立法防奸消乱靡有常制故周因于殷有所损益至于中正九品上圣古贤皆所不为岂蔽于此事而有不周哉!将以政化之宜无取于此也。自魏立以来见其得人之功而生仇薄之累毁风败俗无益于化古今之失莫大于此愚臣以为宜罢中正除九品弃魏氏之弊法立一代之美制疏奏优诏答之后司空卫瓘等亦共表宜省九品复古乡议里选帝竟不施行。
傅玄武帝时为散骑常侍上疏曰:臣闻舜举五臣无为而化用人得其要也。天下郡司猥多不可不审得其人也。不得其人一日则损不赀况积日乎!典谟曰:无旷庶官言职之不可久废也。诸有疾病百日不差宜令去职优其礼秩而宠存之既差而后更用臣不废职于朝国无旷官之累此王政之急也。臣闻先王分士农工商以经国制事各一其业而殊其务自士以上子弟为之立太学以教之选明师以训之各随其才优劣而授用之农以丰其食工以足其器商贾以通其货故虽天下之大兆庶之众无有一人游手分数之法周备如此汉魏不定其分百官子弟不修经艺而务交游未知莅事而坐享天禄农工之业多废或逐淫利而离其事徒系名于太学然不闻先王之风今圣朝之政资始而汉魏之失未改散官众而学校未设游手多而亲农者少工器不尽其宜臣以为亟定其制通计天下。若干人为士足以副在官之吏。若干人为农三年足有一年之储。若干人为工足其器用。若干人为商贾足以通货而已尊儒尚学贵农贱商皆此事业之要务也。前皇甫陶上事欲令赐拜散官皆课使亲耕天下享足食之利禹稷躬稼祚流后世是以明堂月令著帝藉之制伊尹古之名臣耕于有莘晏婴齐之大夫避庄公之难亦耕于海滨昔者圣帝明王贤佐俊士皆当从事于农矣。王人赐官冗散无事者不督使学则当使耕无缘放之使坐食百姓也。今文武之官既众而拜赐不在职者。又多加以服役为兵不得耕稼当农者之半南面食禄者参倍于前使冗散之官农而收其租税家得其实而天下之谷可以无乏矣。夫家足食为子则孝为父则慈为兄则友为弟则悌天下足食则仁义之教可不令而行也。为政之要计人而置官分人而授事士农工商之分不可斯须废也。若果能精其防制计天下文武之官足为副贰者使学其馀皆归之于农。若百工商贾有长者亦皆归之于农务农。若此何有不赡乎!虞《书》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是谓九年之后乃有迁叙也。故居官久则念立慎终之化居不见久则竞为一切之政六年之限日月浅近不周黜陟陶之所上义合古制夫儒学者王教之首也。尊其道贵其业重其选犹恐化之不崇忽而不以为急臣惧日月陵迟而不觉也。仲尼有言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然则尊其道者非惟尊其书而已尊其人之谓也。贵其业者不妄教非其人也。重其选者不妄用非其人也。若此而学校之纲举矣。书奏帝下诏曰:二常侍恳恳于所论可谓乃心欲佐益时事者也。而主者率以常制裁之岂得不使发愤耶二常侍所论或举其大较而未备其条目亦可便令作之然后主者八座广共研精凡关言于人主人臣之所至难而人主。若不能虚心听纳自古忠臣直士之所慷慨至使杜口结舌每念如此未尝不叹息也。故前诏敢有直言勿有所距,庶几得以发蒙补过获保高位茍言有偏善情在忠益虽文辞有谬误言语有失得皆当旷然恕之古人犹不距诽谤况皆善意在可采录乎!近者孔黾綦毋皆按以轻慢之罪所以皆原欲使四海知区区之朝无讳言之忌也。
庾峻为谏议大夫常侍是时风俗趣竞礼让陵迟峻上疏曰:臣闻黎庶之性人众而贤寡设官分职则官寡而贤众为贤众而多官则妨化以无官而弃贤则废道是故圣王之御世也。因人之性或出或处故有朝廷之士。又有山林之士朝廷之士佐主成化犹人之有股肱心膂共为一体也。山林之士被褐怀宝太上栖于丘园高节出于众庶其次轻爵服远耻辱以全名最下就列位虽无功而能知止彼其清劭足以抑贪污退让足以息鄙事故在朝之士闻其风而悦之将受爵者皆耻躬之不逮斯山林之士避宠之臣所以为美也。先王嘉之节虽离世而德合于主行虽诡朝而功同于政故大者有玉帛之命其次有几杖之礼以厚德载物出处有地既廊庙多贤才而野人亦不失为君子此先王之弘也。秦塞斯路利出一官虽有处士之名而无爵列于朝者商君谓之六蝎韩非谓之五蠹时不知德惟爵是闻故闾阎以公乘侮其乡人郎中以上爵傲其父兄汉祖反之大畅斯否任萧曹以天下重四皓于南山以张良之勋而班位在叔孙之后盖公之贱而曹相咨之以政帝王贵德于上俗亦反本于下故田叔等十人汉廷臣无能出其右者而未尝干禄于时以释之之贵结王生之袜于朝而其名愈重自非主臣尚德兼爱孰能通天下之志如此其大者乎!夫不革百王之蔽徒务救世之政文士竞智而务入武夫恃力而争先官高矣。而其意未满功报矣。而其求不已。又国无随才任官之制俗无难进易退之耻位一高虽无功而不见下已负败而复见用故因前而升则处士之路塞矣。又仕者黜陟无章是以普天之下先竞而后让举世之士有进而无退大人溺于动俗执政挠于群言衡石为之失平清浊安可复分昔者先王患乡之所以取天下者今之为弊是故功成必改其物业定必易其教虽以爵禄使下臣无贪陵之行虽以甲兵定功主无穷武之悔也。臣愚以为古者大夫七十悬车今自非元功国老三司上才可听七十致仕则士无怀禄之嫌矣。其父母八十可听终养则孝莫大于事亲矣。吏历试无绩依古终身不仕则官无秕政矣。能小而不能大可降还莅小则使人以器矣。人主进人以礼退人以义人臣亦量能受爵矣。其有孝如王阳临九折而去官洁如贡禹冠一免而不著及知止如王孙知足如疏广虽去列位而居东野与人父言依于慈与人子言依于孝此其出言合于国简危行彰于本朝去势如脱屣路人为之陨涕辞宠如金石庸夫为之兴行是故先王许之而圣人贵之夫人之性陵上犹水之趋下也。益而不已必决升而不已必困始于匹夫行义不敦终于皇舆为之败绩固不可不慎也。下人并心进趋上宜以退让去其甚者退让不可以刑罚使莫。若听朝士时时从志山林往往间出无使入者不能复出往者不能复反然后出处交泰提衡而立时靡有争天下可得而化矣。
石崇为侍中惠帝元康初杨骏辅政大开封赏多树党援崇与散骑郎蜀郡何攀共立议奏于帝曰:陛下圣德光被皇灵启祚正位东宫二十馀年道化宣流万国归心今承洪基此乃天授至于班赏行爵优于泰始革命之初不安一也。吴会僭逆几于百年边境被其荼毒朝廷为之旰食先帝决独断之聪奋神武之略荡灭逋寇易于摧枯然谋臣猛将犹有致思竭力之效而今恩泽之封优于灭吴之功不安二也。上天眷佑实在大晋卜世之数莫知其纪今之开制当垂于后。若尊卑无差有爵必进数世之后莫非公侯不安三也。臣等敢冒陈闻窃谓泰始之初及平吴论功制度名牒皆悉具在纵不能远遵古典尚当依准旧事书奏弗纳。
山简怀帝永嘉中为尚书左仆射领吏部欲令朝臣各举所知以广得才之路上疏曰:臣以为自古兴替实在官人茍得其才则无物不理书言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唐虞之盛元恺登庸周官之隆济济多士秦汉以来风雅渐丧至于后汉女后临朝尊官大位出于阿保斯乱之始也。是以郭泰许劭之伦明清议于草野陈蕃李固之徒守忠节于朝廷然后君臣名节古今遗典可得而言自初平之元讫于建安之末三十年中万姓离散死亡略尽斯乱之极也。世祖武皇帝应天顺人受禅于魏泰始之初躬亲万机佐命之臣咸皆率职时黄门侍郎王恂庾纯始于太极东堂听政评尚书奏事多论刑狱不论选举臣以为不先所难而辨其所易陛下初临万国人思尽诚每于听政之日命公卿大臣先议选举各言所见后进隽才乡邑尤异才堪任用者皆以名奏主者随缺先叙是爵人于朝与众共之之义也。朝廷从之。
胡济为尚书郎武陵伍朝字世明少有雅操居乐道不修世事性好学以博士征不就荆州刺史刘弘荐朝为零陵太守主者以非选例不听济奏曰:臣以为当今资丧乱之馀运承百王之遗弊进趋者乘国故以侥亻幸守道者怀蕴椟以终身故令敦褒之化亏退让之风薄案朝游心物外不屑时务守静衡门志道日新年过耳顺而所尚不亏诚江南之奇才丘园之逸老也。不加饰进何以劝善。且白衣为郡前汉有旧宜听光显以奖风尚奏可而朝不就卒于家。
熊远为散骑常侍元帝中兴欲赐诸吏投刺劝进者加位一等百姓投刺者赐司徒吏凡二十馀万远以为秦汉因赦赐爵非长制也。今按投刺者不独近者情重远者情轻可依汉法例赐天下爵于恩为普无偏颇之失可以息简核之烦塞巧伪之端帝不从陈κ太兴初以白衣兼尚书因陈时务以为昔江外初平中州荒乱故贡举不试宜渐循旧搜扬隐逸试以经策。又马隆孟观虽出贫贱勋济甚大以所不习而统戎事鲜能以济宜开举武略任将率者言问核试尽其所能然后随才授任举十得一犹胜不举况或十得二三日䃅降虏七世内侍繇馀戎狄入为秦相岂藉华宗之族见齿于奔竞之流乎!宜引幽滞之俊抑华校实则天清地平人神感应。
温峤为散骑常侍初为刘琨奉使建业其母崔氏固止之峤绝裾而去其后母亡峤阻乱不获归葬繇是固让不拜苦请北归诏三下八座议其事皆曰:昔伍员志复私仇先假诸侯之力东奔阖闾位为上将然后鞭荆王之尸。若峤以母未葬没在胡虏者乃进竭其智谋仰凭皇灵使逆寇冰散及哀墓次,岂可稍以乖嫌废其远图哉!峤不得已乃受命。
范汪为中书侍郎庾翼将悉郢汉之众以事中原军次安陵寻转屯襄阳汪上疏曰:臣伏思安西将军翼今至襄阳仓卒攻讨凡百草创安陆之调不复为襄阳之用而玄冬之月沔汉干涸皆当鱼贯而行推排而进设一处有急势不相救臣所至虑一也。又既至之后桓宣当出宣往实翦豺狼之林招携贰之众待之以至宽御之以无法田畴垦辟生产始立而当移之必有嗷然悔吝难测臣所至虑二也。襄阳顿益数万口奉师之费皆当出于江南运漕之难船人之力不可不熟计臣之所至虑三也。且申伯之尊而与边将并驱。又东军不进殊为孤悬兵书云:知彼知此百战不殆知彼不知此一胜一负贼诚衰弊然得臣犹在我虽方隆今实未暇而连兵不解患难将起臣之所至虑四也。翼,岂不知兵家所患常在如此顾以门户事任忧责莫大晏安终年非心情所安是以抗表辄行毕命原野以翼宏规经略文武用命忽遇[C260]会大事便济然国家之虑常以万全非至安至审王者不举臣谓宜严诏谕翼还镇养锐以为后图。若少合圣听乞密出臣表与车骑臣冰等详共集议。
卞为尚书令成帝即位皇太后临朝与庾亮对直省中共参机要时诏南阳乐谟为郡中正颍川庾怡为廷尉评谟怡各称父命不就奏曰:人无非父而生职无非事而立有父必有命居职必有悔有家各私其子此为王者无人职不轨物官不立政如此则先圣之言废五教之训塞君臣之道散上下之化替矣。乐广以平夷称庾瑉以忠笃显受宠圣世身非已有况及后嗣而可专哉!所居之职。若顺夫群心则战戍者之父母皆当以命子不以处也。若顺谟父之意则人皆不为郡中正人伦废矣。顺怡父之意人皆不为狱官则刑辟息矣。如是者其可听欤。若不可听何以许谟怡之得称父命乎!此为谟以名父子可以亏法怡是亲戚可以自专以此二涂服人示世臣所未悟也。宜一切班下不得以私废公绝其表疏以为永制朝议以为然谟怡不得已各居所职。
弘讷成帝时为尚书郎领军将军卞与苏峻战死二子盱亦见害峻平朝议赠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讷议以为死事之臣古今所重卞令忠贞之节当书于竹帛今之追赠实未副众望谓宜加鼎司之号以旌忠烈之勋司徒王导见议进赠骠骑将军加侍中讷重议曰:夫事亲莫大于孝事君莫尚于忠唯孝也。故能尽敬竭诚忠也。故能见危授命此在三之大节臣子之极行也。案委质三朝尽规翼亮遭世险难存亡以之受顾托之重居端右之任拥卫至尊则有保傅之恩正色在朝则有匪躬之节贼峻造逆戮力致讨身当矢再对贼锋父子并命可谓破家为国守死勤事昔许男疾终犹蒙二等之赠况伏节国难者乎!夫赏疑从重况在不疑可谓上准许穆下同嵇绍则允合典谟克厌众望,于是改赠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忠贞祠以太牢赠世子散骑侍郎弟盱奉车都尉。
孔严为尚书左丞哀帝践阼议所承统时多异议严与丹阳尹庾议曰:顺本居正亲亲不可夺宜继成皇帝诸儒咸以严议为长竟从之。
王彪之简文时为吏部尚书时众官渐多而迁徙每速彪之上议曰:为政之道以得贤为急非谓雍容廊庙标的而已故将莅任替时职思其忧也。得贤之道在于莅任莅任之道在于能久久于其道而天下成化是以三载考绩三考黜陟不收一切之功不采速成之誉故勋格辰极道融四海风流遐邈声冠百代凡庸之族众贤能之才寡才寡于世而官多于朝焉得不贤鄙共贯清浊同官官众则阙多阙多则迁速前后去来更相代补非谓故然理固然耳所以职事未修朝风未澄者也。职事之修在于省官朝风之澄在于并职官省则选清而得久职并则吏简而俗静选清则胜人于其事事久则中才犹足有成今内外百官较而计之固应有并省者矣。六卿之任太常望雅而职重然其所司义高务约宗正所统盖可以并太常宿卫之重二卫任之其次骁骑左军各有所领无兵军校皆应罢废四军皆罢则左军之名不宜独立宜改游击以对骁骑内官自侍中以下旧员皆四中兴之初二人而已二人对直或有不周愚请三人于其事则无阙也。凡馀诸官无综事实者可令大官随才任所帖而领之。若未能顿废自可因缺而省之委之以职分责之以有成能否因考绩而著清浊随黜陟而彰虽雍熙之隆康哉!之歌未洽可使庶官之选差清莅职之日差久无俸禄之虚费简吏寺之烦役矣。永和末多疾疫旧制朝臣家有时疾染易三人以上者身虽无疾百日不入宫至是百官多列家疾不入彪之。又言疾疫之年家无不染。若以之不复入宫则直侍顿阙王者宫省空矣。朝廷从之。
王献之孝武时为中书令时谢安薨赠礼有同异之议惟献之与徐邈共明安之忠勋献之乃上疏曰:故太傅臣安少振玄风道誉洋溢弱冠遐栖则契齐箕皓应运释褐而王猷允塞及至载宣威灵强猾消殄功勋既融投黻高让。且服事先帝眷隆布衣陛下践阼阳秋尚富尽心竭智以辅圣明考其潜跃始终事情缱绻实大晋之隽辅义笃于曩臣矣。伏惟陛下留心宗臣澄神于省察孝武帝遂加安殊礼。
●卷四百七十一
○台省部·奏议第二
宋郑鲜之初仕晋安帝为御史中丞时制长吏以父母疾去官禁锢三年山阴令沈叔任父疾去职鲜之因此上议曰:夫事有相权故制有与夺此有所屈而彼有所申未有理无所明事无所获而为永制者也。当以去官之人或容诡托之事诚或有之,岂可亏天下之大教以末伤本者乎!。且设法盖以众包寡而不以寡违众况防杜去官而塞孝爱之实。且人情趋于荣利辞官本非所防所以为制者莅官不久则奔竞互生故杜其欲速之心以申考绩之实即父母之疾而加以罪名悖义疾理莫此为大谓宜从旧于义为允从之,于是自二品以上父母没者坟墓摧毁及疾病族属辄去并不禁锢。
裴松之晋安帝义熙初为祠部郎松之以世立私碑有乖事实上表陈之曰:碑铭之作明示后昆自非殊功异德无以允应兹典大者道勋光远世所宗推其次节行高妙遗烈可纪。若乃亮采登庸绩用显著敷化所莅惠训融远述咏所寄有赖镌勒非斯族也。则几乎!僭黩矣。俗弊伪兴华烦已久是以孔悝之铭行是人非蔡邕制文每有愧色而自时厥后其流弥多预有臣吏必为建立勒铭寡取信之实刊石成虚伪之常真假相蒙殆使合美者不贵但论其功费。又不可称不加禁裁其弊无已以为诸欲立碑者宜悉令言上为朝议所许然后听之庶可以防遏无征显彰茂实使百世之下知其不虚则义信于仰止道孚于来叶繇是并断。
孔琳之晋义熙中为尚书左丞诏众官献便宜议者以为宜修庠序恤典刑审官方明黜陟举逸拔材务农简调琳之于众议之外别建言曰:夫玺印者所以辨章官爵立契符信官莫大于皇帝爵莫尊于公侯而传国之玺历代叠用袭封之印奕世相传贵于仍旧无取改作今世唯尉一职独用一印于内外群官每迁悉改讨寻其义私所未达。若谓官各异姓与传袭不同则未。若异代之为殊。若论其名器虽有公卿之贵未。若帝王之重。若以或有诛夷之臣忌其凶秽则汉用秦玺延祚四百未闻以子婴身戮国亡而弃不佩帝王公侯之尊不疑于传玺人臣众僚之卑何嫌于即印载籍未闻其说推例自乖其准而终年刻铸丧功消实金银铜炭之费不可称言非所以因循旧贯易简之道愚谓众官即用一印无烦改作。若有新置官。又官多印少文或零失然后乃铸则仰裨天府非唯小益。又曰:凶门柏装不出礼典起自末代称习生常遂成旧俗,爰自天子达于庶人诚行之有繇卒革必骇然茍无害于情而有愆礼度存之未有所明去之未有所失固当式遵先典革后谬况复兼以游费实为民患者乎!凡人士丧仪多出闾里每有此须动十数万损民财力而义无所取至于寒庶则人思自竭虽复室如悬罄莫不倾产殚财所谓葬之以礼其。若此乎!谓宜谨遵先典一罢凶门之式表以素扇足以示凶。又曰:昔事故饥荒米谷绵绢皆贵其后米价登复而绢于今一倍绵绢既贵蚕业者滋虽勤励兼倍而贵犹不息愚谓致此良有其繇昔事故之前军器止用铠而已至于袄袍裲裆必俟战阵实在库藏永无损毁今仪从直卫及邀罗使命或有防卫送迎悉用袍袄之属非惟一府众军皆然绵帛易败势不支久。又昼以御寒夜兼寝卧曾未周年便自败裂每丝绵新登易折租以市。又诸府竞收动有千万积贵不已实繇于斯私服为之艰匮官库为之空尽愚谓。若侍御所须固不可废其馀则依旧用铠小小使命送迎之属止宜用仗不烦铠袄用之既简则其价自降。又曰:夫不耻恶食唯君子能之肴馔尚奢为日久矣。今虽改张是期而此风未革所甘不过一味而陈必于方丈适口之外皆为悦目之费富者以之自矜贫者为之殚产众所同鄙而莫能独异愚谓宜粗为其品使奢俭有中。若有不改加以贬黜则德俭之化不日而流。
何承天为御史中丞宋文帝元嘉九年魏军侵边太祖访群臣威戎御远之略承天上。表曰:伏见北藩上事攻犯青兖天慈降监矜此黎元博逮群策经纶戎政臣以愚陋预闻访及窃寻犭严狁告难,爰自上古周室之盛南仲出车汉氏方隆卫霍宣力虽饮马瀚海扬旆祁连事难役繁天下骚动委输负海赀及舟车凶狡倔强未肯受弱得失报复裁不相补宣帝末年值其乖乱推亡固存始获稽服自晋丧中原戎狄侵扰百馀年间未暇以北虏为念大宋启祚光耀灵武怀德畏威用自纳款陛下统御以来羁縻遵养十馀年间贡译不绝去岁三王出镇思振远图兽心易骇遂生猜惧悖违信约深构仇隙贪祸恣毒无因自反恐烽燧之警必自此始臣素庸懦才不经武率其管窥谨撰安边论意乃浅末惧无可采。若得询之朝列辨核同异庶或开引群虑研尽众谋短长毕陈当否可见其论曰:汉世言备匈奴之策不过二科武夫尽征伐之谋儒生讲和亲之约课其所言未有远志加塞漠之外胡敌掣肘必未能摧锋引日规自开张当繇往年冀土之民附化者众二州临境三王出藩经略既张宏图将举士女延望华夷慕义故昧于小利。且自矜侈外示馀力内坚伪众今。若务存遵养许其自新虽未可羁致北阙犹足镇静边境然和亲事重当尽庙诚非愚短所能究言。若追踪卫霍瀚海之志时事不等致功亦殊寇虽习战未久。又全据燕赵跨带秦魏山河之险终古如一自非大田淮泗内实青徐使民有赢储野有积谷然后分命方召总率虎旅精卒十万使一举荡夷则不足稍勤王师以劳天下何以言之今遗黎习乱志在偷安非皆耻为左衽远慕冠冕徒以残害剥辱视息无寄故襁负归国先后相寻虏既不能较胜循理攻城略地而轻兵掩袭急在驱残是其所以速怨召祸灭亡之日今。若遣军追讨报其侵暴大翦幽冀屠城破邑则圣朝爱育黎元方济之以道。若但欲抚其归附伐罪吊民则骏马奔走不肯来征徒兴巨费无损于彼复奇兵深入杀敌破军茍陵患未尽则困兽思斗报复之役将遂无已斯秦汉之末策轮台之所悔也。安边固守于计为长臣以安边之计备在史策李牧言其端严尤申其要大略举矣。曹孙之霸才均智敌江淮之间不居各数百里魏舍合肥退保新城江陵移民南濡须之戍家停羡溪及夷陵之屯民夷散杂晋宣王以为宜从江南以北岸曹爽不许果亡。且中此皆前代之殷鉴也。何者斥候之郊非畜牧之地非耕桑之邑故坚壁清野以俟其来整甲缮兵以乘其弊虽时有古今势有强弱保民全境不出此涂要而归之有四一曰移远就近二曰浚复城隍三曰纂偶车牛四曰计丁课仗良守疆其土田骁帅振其风略蒐猎宣其号令俎豆训其廉耻悬爵以縻之设禁以威之徭税有程宽猛相济比及十载民知义方然后简将授寄扬旌云朔风卷河冀电扫嵩恒燕弧折却代马摧足秦首斩其右臂吴蹄绝其左肩铭功于燕然之阿飨徒于金微之曲寇虽乱亡有征昧弱易取。若天时人事或未尽符抑锐俟机宜审其。若边戍未增星居布野勤惰异教贫富殊资疆场之民多怀彼此虏在去就不根本业难可驱率易在振荡。又狡虏之性食肉衣皮以骋驰为仪容以游猎为南亩非有车舆之安宫室之卫栉风沐雨不以为劳露宿草寝维其常性胜则竞利败不羞走彼来或骤而此已奔疲。且今春逾济既获其利乘胜忸忄太未虞天诛比及秋末容更送死焱骑蚁聚轻兵乌集并残禾稼焚闾井虽边将多略未审何以御之。若盛师连屯废农必众驰车奔驿起役必迟散金行赏损费必大换土客戍怨旷必繁孰。若因民所居并修农战无动众之劳有卫之实其为利害优劣相悬也。一曰移远就近以实内地今青兖旧民冀州新附在界首者三万家此寇之资也。今悉河内徙青州民移东莱平昌北海诸郡太山以南南至下邳左沐右沂田良野沃西阻兰陵北厄大岘四塞之内其号险固民性重迁暗于图始无虏之时喜生咨怨今新被抄掠馀惧未息晓示安危居以乐土宜其歌忭就路视迁如归二曰浚复城隍以增阻防旧秋冬收敛民人入保所以警备暴客使防卫有素也。古之城池处处皆有今虽颓毁犹可修治粗计户数量其所容新徙之家悉著城内假其经用为之闾伍纳稼筑场还在一处妇子守家长吏为师丁夫匹妇春夏佃牧寇至之时一城千室堪战之士不下二千其馀羸弱。又能登陴鼓讠十则围之兵家旧说战士二千足抗群虏三万矣。三曰纂偶车牛以饰戎械计千家之资不下五百耦牛为车五百辆参合钩连以卫其众设使城不可固平行趋险贼所不能干既已族居易可检括号令先明民知夙戒有急征发信宿可聚四曰计丁课仗勿使有阙千家之邑战士二千随其便能各自有仗素所服习铭刻繇已还保输之于库出行请以自卫弓利铁民不办得者官以渐充之数年之内军用粗备矣。臣闻军国异容施于封畿之内兵农并修在于疆场之表攻守之宜皆因其习任其怯勇山林川陆之形寒暑温凉之气各繇本性易则害生是故戌申作师远屯清济功费既重嗟怨亦深以臣料之未。若即用彼众之易《管子》治齐寄令在民商君为秦设以耕战终能申威定霸行其志业非茍任强实繇有数梁用走卒其邦自灭齐用技击厥众亦离汉魏以来兹制渐绝蒐田非复先王之礼治兵徒逞耳目之欲有急之日民不知战至乃广延赏募奉以厚秩发遽奔救天下骚然方伯刺史拱手坐听自无经略唯望朝廷遣军此皆忘战之害不教之失也。今移民实内浚治城隍族居聚处课其骑射长吏简试差品能否甲科上第渐就优别明其勋材表言州郡如此则屯部有常不迁其业内护老弱外通官涂朋曹素定同忧等乐情繇习亲艺因事著昼战见貌足以相识夜战闻声足以相救斯教战之一隅先哲之遗术论者必以古城荒毁难可修复今不谓顿便加功整丽如旧但欲先定民营其闾街墉壑存者因而葺之其有毁缺权时栅断足以御彼轻兵防遏游骑假以方将渐就只立车牛之赋课仗之宜攻守所资军国之要今因民所利道而率之耕农之器为府库之实田蚕之民兼干城之用千家总倍旅之兵万户具全军之众兵强而敌不戒国富而民不劳比于优复队伍坐食廪粮者不可同年而校矣。今承平来久边令弛纵弓利铁既不都断往岁弃甲垂二十年课其所任理应消坏谓宜申明旧科严加禁塞诸商贾往来幢队挟藏者皆以军法惩治之。又界上严立关候杜废间蹊城保之境诸所课仗并加雕镌别造程式。若有遗镞亡刃及私为窃盗者皆可立验于事为长。又巨野湖泽广大南通洙泗北连青齐有旧县城正在泽内宜立式修复旧堵利其埭遏给轻舰百艘寇。若入境引舰出战左右随宜应接据其师津毁其航漕此以利制车运我所长亦惩敌之要也。
袁淑为御史中丞元嘉二十六年元魏南侵遂至瓜步文帝使百官议防御之术淑上议曰:臣闻函车之兽离山必毙绝波之鳞宕流则枯羯寇遗丑趣致畿甸蚁萃螽集闻已崩殪天险岩旷地限深遐故全魏戢其图盛晋辍其议情屈力殚气挫勇竭谅不虞于来临本无怯于能济乃者燮定携远阻违授律繇将有拙故士少斗志围溃之众匪寇倾沦攻制之师空自班散济西劲骑怠战蹴旅淮上训卒简备靡旗是繇绥整寡衷戎昭多昧遂使潞子入患伊川来扰纷殄姬风泯毒禹绩腾书有渭阴之迫悬烽均咸阳之警然而切揣虚实伏匿先彰校索能否诡谲既显绵地千里弥行阻深表里踬亥东西分逼舍陵衍之习竞湍沙之利今虹见萍生土膏脉动津陆陷溢┲祸氵存兴刍已单米粟莫系水寓衿带进必倾陨河溢扁固退亦坠灭所谓栖鸟于烈火之上养鱼于丛棘之中,或谓损缓江右宽缮淮内窃谓拯扼闽城旧史为允弃远凉土前言称非限此要荒犹弗委割况联被京国咫尺神甸数州摧扫列邑歼夷山渊反复草木涂地今丘赋千乘井{卞}万集肩摩倍于长安帷袂百于临淄什一而藉实慊民愿履亩以税既协农和户竞战心人含锐志皆欲粮请奋释纬乘城谓宜悬金铸印要壮果之士重币甘辞招摧决之将举荐板筑之下抽登台皂之间赏之以焚书报之以相爵俄而昭才贺阙异能间至戎贪而无谋肆而不整迷乎!向背之次谬于合散之宜犯军志之极害触兵家之甚讳咸畜愤矣。佥策战矣。称愿影从谣言缗命宜选敢悍数千骛行潜掩偃旗铠甲钳马衔枚动而起晨压未阵旌讠乱举火鼓四临使景不暇移尘不及起无不禽铩兽冰解雾散扫洗噍类漂卤浮山如有决漏网逡巢逗穴命淮汝戈船遏其还迳兖部劲卒梗其归涂必剪元雄悬首麾下乃将只轮不反战轊无旋矣,于是信臣腾威武士缮力缇组接阴鞞柝连响。若其伪遁羸张出没无际楚言汉旆显默如神固已日月蔽亏川谷荡霣负塞残孽阻山烬党收险窃命凭城借一则当因威席卷承机芟剿泗汴秀士星流电烛徐阜严兵雨凑云集蹶乱桑溪之北摇溃瀚海以南绝其本根勿使能植衔索之枯几何不蠹是犹涸泽而渔焚林而狩。若大风之舞轻箨杲日之拂浮霜既而尉洽荷掠之馀望吊网悲之鬼然后天行枢运焱举烟升青盖西巡翠华经启州野荡涤举无遗策俾高阙再勒燕然复铭方乃奠山沈河创礼辑策阐耀炎昊之遗则贯轶商夏之旧文今众贾拳勇而将术疏怯意者稔泰日积承平岁久邑无惊赴之急家缓饣鬼战之勤阙阅训之礼简参属之饰。且亦荐采之法庸未{艹既}欤。若乃邦造里选榷论深切穷泽尽幽渐带寻远设有沈明能照俊伟自宜诚感泉雨勇通金石气慑飞贲知穷苴起审邪正顺逆之数达昏明益损之宜能暌合民心愚物性登丹墀而敷策蹑青蒲而扬谋上说宸鉴下弭素言足以安民纾国救灾恤患则宜拔过宠贵之上褒升戚旧之右别其旗章荣其班禄出得专誉使不禀命降席折节同广武之请设坛致礼均淮阴之授必有要盟之功窃符之裔夷裔暴狠内外侮弃始附之众分散无序蛊以威利势必携离首顺之徒靡然自及今氵来泽故俗典缠缨緌剪焉幽播折首凶狡是犹眇者愿明痿人思步动伤遄会功终易感劫晋在于善觇全郑实荷良谋多纵反间汨惑心耳发险易之前抵兴丧之术冲其猜伏拂其嫌嗜舀以连率之贵饵以析壤之资罄笔端之用展辞锋之锐振辨则坚围可解驰羽而岩邑易倾心鬲土分枝瓦裂故燕乐相悔项范交疑矣。或乃言约功深事迩应广齐圉反驾赵养还君尽舆讼之道毕能事之效臣幸得出内层禁游息明代泽与身泰恩随年行无以逢迎昌运润饣希鸿法今涂有遗镞虿未息锋敢思凉识少酬闳施但坐幕既乏昭文免胄不能致果切观都护之边论属国之兵谋终晁之抗辞杜耿之言事咸云:及经之棘犹阙上{卞}烛郛之敬裁收下策自耻懦木智不综微敢露昧见无会昭采。又音纳。
何尚之孝武即位为尚书令时欲分荆州置郢州议其所居江夏王义恭以为宜在巴陵尚之议曰:夏口在荆州之中正对沔口通接梁雍实为津要繇来旧镇故根基未易今分取江夏武陵天门竟陵随五郡为一州镇在夏口既有剑城浦大容舫竟陵出道取荆州虽水路与去江夏不异诸郡至夏口皆从流并为利便湘州所领十一郡其巴陵边带长江去夏口密迩既分湘中乃更成大亦可割巴陵属新州于事为允帝从其议荆扬二州户口半天下江左以来扬州为根本委荆州以阃外至是并分欲以削臣下之权而荆扬并因此虚耗尚之建言复合二州帝不许何偃孝武即位为侍中时责百官谠言偃以为宜重农恤本并官省事考课以知能否增俸以除吏奸责成良守久于其职都督刺史宜别其仕。
谢庄孝武初为侍中时魏人求通互市上诏群臣博议庄议曰:臣愚以为獯猃弃义唯利是视关市之请,或以觇国顺之示弱无名柔远距而观[C260]有足表强。且汉文和亲岂止彭阳之寇武帝修约不废马邑之谋故有馀则经略不足则闭关何为屈冠带之邦通引弓之俗树无益之轨招尘点之风交易爽议既应深杜和约诡论尤宜固绝臣庸管多蔽岂识国仪恩诱降逮敢不披尽庄。又以搜才路狭乃上。表曰:臣闻功照千里非特烛车之珍德柔邻国岂徒秘璧之贵故诗称殄悴誓述荣怀用能道臻无积化至恭已伏惟陛下膺庆集图缔㝢开县夕爽选政昃旦调风采言厮舆观谣仄远斯实辰阶告平颂声方制臣窃惟隆陂所渐治乱之繇何常不兴资得才替因失士故楚书以善人为宝虞典以则哲为难进选之轨既弛中代登造之律未阐当今必欲崇本康务庇民济俗匪更┎奚取九成升历中阳英贤起于徐沛受白水茂异出于荆宛宁二都智之所产七隩愚之所集实遇与不遇用与不用耳今大道光亨万务俟德而九服之旷九流之艰提钧悬衡委之选部一人之鉴易限而天下之才难原以易限之鉴镜难原之才使国罔遗贤野无滞器其可得乎!昔公叔与亻巽同升管仲取臣于盗赵文非亲士疏嗣祁奚岂谄仇比子茹茅以汇作范前经举尔所知式昭往牒。且自古任荐赏罚弘明成子举三哲而身致魏辅应侯任二士而已捐秦相臼季称冀缺而畴以田采张勃进陈汤而坐以衤虎爵此先事之盛准亦后王之彝鉴如臣愚见宜普命大臣各举所知以付尚书依分铨用。若任得其才据主延赏有不称职宜及其坐重者免黜轻者左迁被举之身加以禁锢年数多少随愆议制。若犯大辟则任者刑论。又政平讼理莫先亲民亲民之要实归守宰故黄霸治颍川累稔杜畿居河东历载或就加恩秩或入崇辉宠今莅民之职自非公私必应代换者宜遵六年之制进获章明庸退得民不勤扰如此则下无浮谬之愆上靡弃能之累考绩之风载泰薪之讠哥克昌臣生属亨路身渐鸿猷遂得奉诏左右陈愚于侧敢露刍言惧氛常典有诏庄表如此可付外详议庄后以疾免官大明元年起为都官尚书奏改定刑狱曰:臣闻明慎用刑式存姬典哀矜折狱实辉吕命罪疑从轻既前王之格范宁失弗经亦列圣之常训用能化致升平道臻恭已逮汉文伤不辜之罚除相坐之令孝宣悟深文之吏立鞫讯之法当是时也。号称刑清陛下践位亲临听讼亿兆相贺以为无冤民矣。而比囹圄未虚颂声尚缺臣窃谓五听之慈弗宣于宰政三宥之泽未洽于民谣顷年军旅馀弊劫掠犹繁监司讨获多非其实或规免身咎不虑国患楚对之下鲜不诬滥身遭𫓧锧之诛家婴孥戮之痛比伍同闬莫不及罪是则一人罚谬坐者数十昔齐女告天临淄台殒孝妇冤戮东海愆阳此皆符变灵祗精感景纬臣近兼讯见重囚八人旋观其初死有馀罪详察其理实并无辜恐此等不少诚可怵惕也。旧官长竟囚毕郡遣督邮案验仍就施刑督邮贱吏非能异于官长有案验之名而无研究之实愚谓此制宜革自今入重之囚县考正毕以事言郡并送囚身委二千石亲临核辩必收声吞[C260]然后就戮。若二千石不能决乃启廷尉神州统外移之刺史刺史有疑亦归台狱令死者不怨生者无恨庶鬻棺之谚辍叹于终古两造之察流咏于方今臣学暗申韩才寡治术轻陈庸管惧乖国宪。
张永孝武时为尚书左丞时将士休假年间三番纷纭道路永建议曰:臣闻开兵从稼前王以之兼隙耕战递劳先代以之经远当今化宁万里文同九服捐金走骥于焉自始伏见将士休假多蒙三番程会既促装赴在早故一岁之间四驰遥路或失遽春耜或违要秋登致使公替常储家阏旧粟考定利害宜加详改愚谓交代之限以一年为制使主上之念劳未及积游农之望收功岁成则王度无骞民业期植矣。从之。
南齐虞玩之仕宋后废帝时为尚书右丞表陈时事曰:天府虚散垂三十年江荆诸州税调本少自顷以来军募多乏其谷帛所入折供文武豫兖司徐开口待哺西北戍将裸身求衣委输京都益为寡薄天府所资唯是淮海民荒财殚不及曩日而国度弘费四倍元嘉二卫台坊之民五不馀一都水材官朽散十不两存备豫都库材竹俱尽东西二陶专瓦双遗敕令给赐悉仰交市尚书省阁日就倾陁第宅府署太多穿毁视不遑救知不暇及寻所入定调用恤不周既无储畜理至空尽积弊累耗锺于今日昔岁奉敕课以扬徐众逋凡入米谷六十万斛钱五千万布绢五万疋杂物在外赖此相赡故得推移即今所悬转多兴用渐广深惧供奉顿阙军器辍功将士饥怨百官骞禄府署谢雕丽之器土木停缇紫之容国戚无以赡勋旧无以给如愚管所虑不周岁矣。经国远谋臣所不敢言朝夕祗勤心在于匪懈起伏振蘧事属归闻伏愿陛下留须臾之鉴垂永代之计发不世之诏施必行之典则氓隶齐欢高卑同泰帝优诏答之王俭高帝时为散骑常侍及帝遗诏以褚渊录尚书事江左以来无单拜录者有司疑立优策俭议以为见居本官拜录推理应有策书而旧事不载中朝以来三公王侯则优策并设官品第二策而不优优者褒美策者廉明委寄尚书职居天官政化之本故尚书令品虽第三拜必有策录尚书品秩不见而总任弥重前代多与本官同拜故不别有策即事缘情不容均之凡僚宜有策书用申隆寄既异王侯不假优文从之。
王僧虔建元二年为左光禄大夫侍中丹阳尹郡县狱相承有上汤杀囚僧虔上疏言之曰:汤本以救疾而实行冤暴,或以肆忿。若罪必入重自有正刑。若去恶宜疾则应先启,岂有死生大命而潜制下邑愚谓治下囚必病先刺郡求职司与医对共诊验远县家人省视然后处治可使死者不恨生者无怨帝纳其言。
王慈武帝时为侍中领部兵校尉慈以朝廷讳榜非古旧制上。表曰:夫帝后之德绸缪天地君人之亮蝉联日月至于名族不著昭自方号谥聿宣载伊篇籍所以魏臣据中以建议晋主依经以下诏朝堂置榜先讳悬露义非绵古事启中世空失资敬之情徒乖严配之道。若乃武功鼎臣赞庸元吏,或以秩崇或由姓表故孔悝见铭谓标叔舅子孟应图称题霍氏况以处一之重列尊名以止仁无二之贵夤冲文而止敬昔东平即世孝章巡宫而洒泣新野云:终和熹见似而流涕感循旧类尚或深心矧观徽迹能无恻隐今扃禁遂动延葆盖。若使銮驾停览四时临阅,岂不重增圣虑用感宸衷愚谓空彪简册无益于匪躬直日朝堂宁亏于夕惕伏惟陛下保合万国齐圣群生当删前基之弊轨启皇齐之孝则诏付外群议博士李议据《周礼》凡有新令必奋铎以警众乃退以宪之于王宫注宪表悬之也。太常丞王亻间之议尊极之名宜率土同讳目可得睹口不可言口不可言则知之者绝知之者绝则犯触必众仪曹郎任方议取证明之文亻间之即情惟允直班讳之典,爰自汉世降及有晋历代无爽今之讳榜兼明义训邦之字国实为前事之征名讳之重情敬斯极故悬诸朝堂缙绅所聚将使起伏晨昏不违耳目禁避之道昭然易从此乃敬恭之深旨何情典之或废尊称霍氏理例乖方居下以名故以不名为重在上必讳故以班讳为尊因心则理无不安即事则习行已久谓宜式尊无所创革慈议不行(讳榜谓朝堂置榜书国庙讳令人避之)。
王融为中书郎武帝讨雍州刺史王奂融上疏曰:臣每览史传见忧国忘家捐生报德者未曾不抚躬叹惜以为今古共情也。然,或以片言微感一冫食小惠参国士之盼同布素之游耳,岂有如臣独拔无闻之伍过超非分之位名器双假荣禄并升而宴安娱罢之晨优游旰食之日所以敢布丹愚仰闻宸听今议者,或以西夏为念臣窃谓之不尔其故何哉!陛下圣明群臣悉力顺以制逆上而御下诏开赏黜之言微示生死之路方域之人皆相为敌既兵威远临人不自保虽穷鸟必啄固等命于梁鹑困兽斯惊终并悬于厨鹿而母后内难粮食外虚谣言物情属当今会。若籍巫汉之归师骋士卒之馀愤取函谷如反掌凌关塞。若摧枯但士非素蓄无以即用不教民战是谓弃之特希私集部曲豫加习校。若蒙垂许乞隶防卫臣少重名节早习军旅。若试而无绩伏受面欺之诛用。且有功仰酬知人之哲。
梁贺琛武帝时为散骑常侍是时任职者缘饰奸讠舀深害时政琛启陈事条封奏大略其一事曰:今北边稽颡政是生聚训练之时而天下户口减落诚当今之急务国家之于关外赋税盖微乃至年常租调动致逋积而人失安居宁非牧守之过其二事曰:今天下寄守牧所以皆向贪残罕有廉者良繇风俗侈靡使之然也。欲使人守廉隅吏尚清白安可得耶今诚宜严为禁制道之以节俭贬黜饰纠奏浮华使众皆知变其耳目改其好恶则易于反掌其三事曰:斗筲之人诡竞求进运挈瓶之智侥分外之求以深刻为能以绳逐为务长恶增奸实繇于此今诚愿责其公平之效黜其谗愚之心则下安上谧无侥亻幸之患矣。其四事曰:自征伐北境帑藏空虚今天下无事而犹日不暇给良有以也。夫国弊则省其事而息其费事省则养人费息则财聚。若言小费不足害财则终年不息矣。以小役不足妨人则终年不止矣。书奏不纳。
陈袁枢为都官尚书高祖长女永世公主先适陈留太守钱蒇生子主及并卒于梁世高祖受命唯公主追封至是将葬尚书主客请详议欲加蒇驸马都尉并赠官枢议曰:昔王姬下嫁必适诸侯同姓为主闻于公羊之说车服不系显于诗人之篇汉氏初兴列侯尚主自斯已后降嫔素族驸马都尉置繇汉武,或以假诸功臣,或以加于戚属是以魏曹植表云:驸马奉车趣为一号齐职仪曰:凡尚主必拜驸马都尉魏晋以来因而为准盖以王姬之重庶姓之轻。若不加其等级宁可合卺而所以假驸马之位乃崇于皇女也。今公主早薨伉俪已绝既无礼数,何须驸马之授案杜预尚晋宣帝第二女高陵公主晋武践阼而主已亡泰始中追赠公主元凯无复驸马之号梁文帝女新安公主早薨天监初王氏无追拜之事远近二例足以据明公主所生既未及成人之礼无劳此授今宜追赠亭侯时以枢议为长。
●卷四百七十二
○台省部·奏议第三
后魏崔玄伯为黄门侍郎与张衮对掌枢要草创制度有司博议国号玄伯议曰:三皇五帝之立号也。或因所生之土或即封国之名故虞夏商周始皆诸侯及圣德既隆万国崇戴称号随本不复更立唯商人屡徙改号曰:殷然犹兼行不废始基之称故诗云:殷商之旅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此其义也。昔汉高祖以汉王定三秦灭强楚故遂以汉为号国家虽统北方广漠之土逮于陛下应运龙飞虽号旧邦受命惟新以登国之初改代曰:魏。又慕容永亦奉进魏土夫魏者大明神州之上国斯乃革命之征验利见之元符也。臣愚以为宜号为魏道武从之,于是四方宾王之贡咸称大魏矣。
刘洁太武时为尚书令时南州大水百姓阻饥洁奏曰:臣闻天地至公故万物咸育帝王无私而黎民戴赖伏惟陛下以神武之姿绍重光之绪恢隆大业育济群生威之所振无思不服泽之所洽无远不怀太平之治,于是而在自顷边寇内侵戎车屡驾天赞神明所在克殄方难既平皆蒙酬锡勋高者受爵功卑者获赏宠赐优崇有过古义而郡国之民虽不征讨服勤农桑以供军国实经世之大本府库之所资自山以东偏遇水害频年不收就食他所臣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应加哀矜以鸿覆育今南摧强寇西败丑虏四海晏如人神协畅。若与兆民同享其福则惠感和气苍生悦乐矣。太武从之,于是复天下二岁租赋。
源贺为给事中时断狱多滥贺上《书》曰:臣闻人所贵者莫贵于生全德之厚者莫厚于宥死然犯死之罪难以尽恕权其轻重有可矜恤今寇贼未殄疆场须防臣愚以为自非大逆赤手杀人之罪其坐赃及盗与过误之愆应入死者皆可原命讠适守边境是则已断之体更受再生之恩徭役之家渐虔休息之惠刑措之化,庶几在兹虞《书》曰:流宥五刑此其义也。臣受恩深重思以仰答将违阙庭预增系恋敢上瞽言唯加裁察文成纳之已后入死者皆恕死徙边。
韩秀献文践阼为给事中参征南慕容白曜军事孝文延兴中尚书奏以敦煌一镇界远西北寇贼路冲虑,或不固欲移就凉州群官会议佥以为然秀独谓非便曰:此蹙国之事非辟土之宜愚谓敦煌之立其来久矣。虽土邻强寇而兵人素习纵有奸窃不能为害循常置戍足以自全退保一方之城聚进塞四夷之窥伺。若徙就姑臧虑人怀异意或贪留重迁情不愿徙脱引寇内侵深为国患。且敦煌去凉州乃千馀里舍远就近边防有阙一旦废罢是启戎心则夷狄交构互相来往恐丑徒协契侵窃凉土及近诸戍则关右荒扰烽警不息边役烦兴艰难方甚乃从秀议。
程骏为秘书令献文神主迁于太庙有司奏旧事庙中执事之官例皆赐爵今宜依旧事骏独以为不可。表曰:臣闻名器为帝王所贵山河为区夏之重是以汉祖有约非功不侯必当属有命于大君之辰展心力于战谋之日然后可以应茅土之锡未见预事于宗庙而获赏于疆土徒见晋郑之后以夹辅为至勋吴邓之俦以征伐为重绩周汉既无文于远代魏晋亦靡记于往年自皇道开符干业创统务高三五之规思隆百王之轨罚颇减古赏实增昔时因神主改清庙致肃而授群司以九品之命显执事以五等之名虽复帝王制作弗相沿袭然当时恩泽岂足为长世之轨乎!乖众之愆伏待罪谴书奏从之文明太后谓群臣曰:言事固当正直而准古典安可依附暂时旧事乎!赐骏衣一袭帛二百疋。
李冲为内秘书令南都给事中旧无二长唯立宗主督护所以民多隐冒五十家方为一户冲以三正治民所繇来远,于是创三长之制而上之文明太后览而称善引见公卿议之中书令郑羲秘书令高祐等曰:冲求立三长者乃欲混天下一《法言》似可用事实难行羲。又曰:不信臣言但试行之事败之后当知愚言之不谬太尉元丕曰:臣谓此法。若行于公私有益咸称方今有事之月校比民户亲旧未分民心劳怨请过今秋至冬月徐乃遣使于事为宜冲曰:民者宜也。可使繇之不可使知之。若不因调时百姓徒知立长校户之勤未见均徭省赋之益必心生怨宜及课调之月令知赋税之均既识其事。又得其利因民之欲为之易行着作郎傅思益进曰:民俗既易险易不同九品差调为日已久一旦改法恐成扰乱太后曰:立三长则课有常准赋有恒分苞荫之户可出侥亻幸之人可止何为而不可群议虽有乖异然唯以变法为难更无异议立三长公私便之。
陈建孝文时为尚书右仆射加侍中与侍中尚书晋阳侯元仙德殿中尚书长乐王穆亮比部尚书平原王陆密。表曰:皇天辅德命集大魏臣等祖父翼赞初兴勤过蜀汉誓固山河享兹景福宠辱休戚与国均焉臣以凡近识无远达皆藉先宠遂荷今任彼已之讥播于群口仰感生成俯自策励顾省驽钝终于无益然饮冰惊寐实怀惭负至于愿天高地厚何日忘之自永嘉之。
末封豕横噬马南据奄有荆楚及桓刘跋扈祸难相继岱宗隔望秩之敬青徐限见德之风献文皇帝髫龀龙飞道光率土干戚暂舞淮海偃风车书既同华裔将一昊天不吊奄背万邦窃闻刘昱天亡权臣杀害思正之民翘想罔极愚谓时不再来机宜易失毫分之差致悔千里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所谓见而不作过在介石者也。宜简雄将号令八方义阳王臣昶深悟存亡远同孙氏茍历运响从则吴会可定脱事有难成则振旅而返进可以扬义声于四海退可以通德信于遐裔宜乘之会运锺今日如合圣听乞速施行脱忤天心愿存臣表徐观后验赏罚随焉帝嘉之韩显宗太和初兼中书侍郎既定迁都显宗上书其一曰窃闻舆驾今夏。若不巡三齐当幸中山窃以为非计也。何者当今徭役宜早息雒京宜速成省费则徭役可简并功则雒京易就往冬舆驾停邺是隙之时犹编户供奉劳费为剧圣鉴矜湣优旨殷勤爵浃高年赉周鳏寡虽赈贷普г今犹恐来夏菜色况三农要时六军云会其所损业实为不少虽调敛轻省未足称劳然大驾亲临谁敢宁息往来承奉纷纷道路田蚕废则将来无资此国之深忧也。且向炎暑而六军暴露恐生厉疾此可忧之次也。臣愿舆驾早还北京以省诸州供帐之费并功专力以营雒邑则南州免杂徭之烦北都息分析之叹雒京可以时就迁者佥尔如归其二曰自古圣帝必以俭约为美乱王必以奢侈贻患仰惟先朝皆卑宫室而致力于经略故能基宇开广业祚隆泰今雒阳基趾魏明所营取讥前代伏愿陛下损之。又损顷来北都富室竞以第宅相尚今因迁徙宜申禁约令贵贱有检无得逾制端广衢路通利沟渠使寺署有别四民异居永垂百世不刊之范则天下幸甚矣。三曰窃闻舆驾还雒阳轻将数千骑臣甚为陛下不取也。夫千金之子犹坐不垂堂况万乘之尊富有四海乎!警跸于闱闼之内者岂以为仪容而已盖以戒不虞也。清道而后行尚恐衔橛之或失况履涉山河而不加三思哉!此愚臣之所以悚息伏愿省察其四曰伏惟陛下耳听法音目玩坟典口对百辟心虞万机晷昃而食夜分而寝加以孝思之至随时而深文章之业日成篇卷虽献明所用未足为烦然非所以啬神养性顺无疆之祚庄周有言形有待而知无涯以有待之形役无涯之智殆矣。此愚臣所不安伏愿陛下垂拱司契委下责成惟冕旒垂糸广而天下治矣。高祖颇纳之显宗。又上言曰:进贤求才百王之所先也。前代取士必先正名故有贤良方正之称今州郡贡察徒有秀孝之名而无秀孝之实而朝廷但检其门望不复弹坐如此则可令别贡门望以叙士人何假冒秀孝之名也。夫门望者是其父祖之遗烈亦何所益于皇家益于时者贤才而已茍有才虽屠钓奴虏之贱圣皇不耻以为臣茍非其才虽三后之裔自坠于皂隶矣。是大才受大官小才受小官各得其所以致雍熙议者或云:今世等无奇才不。若取士于门此亦失矣,岂可以世无周召便废宰相而不置哉!但当校其寸长铢重者即先叙之则贤才无遗矣。又曰:夫帝王所以居尊以御下者威也。兆庶所以徙恶以从善者法也。是以有国有家以刑法为治生民之命,于是而在有罪必罚罚必当辜则虽棰挞之刑而人耻而莫敢犯也。有制不行人得侥亻幸则虽参夷之诛不足以肃自太和以来多坐盗弃市而远近肃清繇此言之止奸在于防检不在严刑也。今州郡牧守邀当时之名行一切之法台阁百官亦咸以深酷为无私以仁恕为容盗叠相敦厉遂成风俗陛下居九重之内视人如赤子百司分万务之要遇下如仇雠是则尧舜止一人而桀纣以千百和气不至盖繇于此《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实宜敕示百僚以惠元元之命。又曰:昔周王为犬戎所逐东迁河雒镐京犹称宗周以存本也。光武虽曰:中兴实自创业西京尚置京尹亦不废旧今陛下光隆先业迁宅土中稽古复礼于斯为盛岂。若周汉出于不得已哉!按春秋之义有宗庙曰:都无谓之邑此不刊之典也。况北代宗庙在焉山陵焉王业所基圣躬所载其为神乡福地实亦远矣。今便同之郡国臣窃不安愚谓代京宜建畿置尹一如故事崇本重旧以光万叶。又曰:伏见雒京之制居民以官位相从不依族类然官位非常有朝荣而夕辱则衣冠沦于厮竖之邑臧获腾于膏腴之里物之颠倒或至于斯古之圣王必令四民异居者欲其志专而业定则不淫故耳目所习不督而就父兄之教不肃而成仰惟太祖道武皇帝创基拨乱日不暇给然犹分别士庶不令杂居伎作屠沽各有攸处但不设科禁卖买任情贩贵易贱错居混杂假令一处弹筝吹笛缓舞长歌一处严师苦训诵诗讲礼宣令童龀任意所从其走赴舞堂者万数往就学馆者无一此则伎作不可杂居士人不可异处之明验也。故孔父里仁之美孟母三徙之训贤圣明诲。若此之重今令仗作家习士人风礼则百年难成令士人儿童效伎作容态一朝可得是以士人同处则礼教易兴伎作杂居则风俗难改朝廷每选举人士则校其一婚一宦以为升降何其密也。至于别伎作宦途得与膏梁华望接闬连甍何其略也。此愚臣之所惑今稽古建极光宅中区凡所从居皆是公地分别伎作在于一言有何为疑而阙盛美。又曰:自南伪相承窃有淮北欲擅中华之称。且以招诱边民故侨置中州郡县自皇风南被仍而不改凡有重名其数甚众疑惑书记错乱区宇非所以疆域物土必也。正名之谓也。愚以为可依地里旧名一皆革小者并合大者分署及中州郡县昔以户少并省今人口既多亦可复旧君人也。者以天下为家不得有所私也。故仓库储贮以候水旱之灾供军国之用至于有功德者然后加赐爰及末代乃宠之所隆赐赉无限自此以来亦为大过在朝诸贵受禄不轻土木被锦绮僮妾厌梁肉而复厚赉屡加动以千计。若分赐鳏寡赡济实多如不悛革岂周急不继富之谓也。愚谓事可赏劝则明旨褒扬称事加赐以劝为善不可以亲近之昵猥损天府之储。又曰:宿卫内直者宜令武官习弓矢文官讽书传而今给其蒲博之具以成亵狎之容长矜争之心恣讠宣嚣之慢徒损朝仪无益事实如此之类一宜禁止帝善之。
高闾为尚书中书监太和十四年秋闾上。表曰:奉癸未诏书以春夏少雨忧饥馑之方臻湣黎元之伤瘁同禹汤罪已之诚齐尧舜引咎之德虑灾致惧询及卿士令各上书极陈损益深恩被于苍生厚惠流于后土伏惟陛下天启圣哲利见纂极钦。若吴天光格宇宙太皇太后以哲赞世稽合三才高明柔克道被无外七政昭宣于上九功咸序于下君人之量逾高谦光之旨弥笃修复祭仪宗庙所以致敬饰正器服礼乐所以宣和增儒官以重文德简勇士以昭武功虑狱讼之未息定刑书以理之惧蒸民之奸宄置邻党以穆之究庶官之勤剧班俸禄以优之知劳逸之难均分民土以齐之甄忠明孝矜贫恤独开纳谠言抑绝谗佞明训以体率土移风虽未胜残去杀成无为之化足以仰答三灵者矣。臣闻皇天无私降临在下休咎之征繇人召致帝道昌则九畴叙君德衰而伦彝ル休瑞并应享以五福则康于其邦咎征屡臻罚以六极则害于其国斯乃洪范之实征神祗之明验及其厄运所缠世锺阳九数乖于天理事违于人谋时则有之矣。故尧汤逢历年之灾周汉遭水旱之患然立功修行终能弭息今考治则有如此之风计运未有如彼之害而陛下殷勤引过事迈前王从星澍雨之征指辰可必消灾灭祸之符灼然自见虽王畿之内颇为少雨关外诸方禾稼仍茂茍动之以理绥之以和一岁不收未为大损但预备不虞古之善政安不忘危有国常典切以北镇新徙家业未就思亲恋本人有愁心一朝有事难以御敌可宽其往来颇使欣慰开云中马城之仓以赈恤之足以感德致力边境矣。明察畿甸之民饥甚者出灵丘下馆之粟以救其乏可以安慰孤贫乐业保土使幽定安并四州之租随运以益其处开关弛禁薄赋贱粜以消其费清其道路恣其东西随丰逐食贫富相赡可以免度凶年不为患苦。又闻常士困则滥窃生匹妇馁则慈心薄凶俭之年民轻违犯可缓其役使急其禁令宜于未然之前申敕外牧。又一夫幽枉王道为亏京师之狱或恐未尽可集见囚于都曹使明折庶狱者重加究察轻者即可决遣重者定状以闻罢非急之作放无用之兽此乃救凶之常法。且以见忧于百姓《论语》曰:不患贫而患不安茍安而乐生虽遭凶年何伤于民庶也。愚臣所见如此而已诏曰:省表闻之当敕有司依此施行。
邢峦为散骑常侍兼尚书宣武初奏曰:臣闻昔者明王之以德治天下莫不重粟帛轻金宝粟帛乃安国育民之方金玉是虚华损德之物故先皇深观古今去诸奢侈服御尚质不贵雕镂所珍在素不务绮采至乃以纸绢为帐扆铜铁为辔勒训朝廷以节俭示百姓以忧矜日夜孜孜小大必慎轻贱珠玑示其无设府藏之金裁给而已更不买积以费国资逮景明之初承平之业四疆清晏远迩来同,于是番贡继路商贾交入诸所献货倍多于常虽加以节约犹岁损万计珍货常有馀国用常不足。若不裁其分限便恐无以支岁自非为要须者请皆不受从之。
源怀宣武景明中为尚书左仆射时有诏以奸吏犯罪每多逃遁因眚乃出并皆释然自今以后犯罪不问轻重而藏窜者远流。若永不出兄弟代徙怀乃奏曰:谨按条制逃吏不在赦限窃惟圣朝之恩异于前宥诸流徙在路尚蒙旋反况有未发而仍遣边戍按守宰犯罪逃走者众禄润既优尚有兹失及蒙恩宥卒然得还今独苦此等恐非均一之法如臣管识谓宜宽之书奏门下以成式既班驳奏不许怀重奏曰:臣以为法贵经通治尚简要刑宪之设所以罗网罪人茍理之所备不在繁典行之可通岂容峻制此乃古今之达政救世之常规伏寻条制勋品以下罪发逃亡遇恩不宥仍流妻子虽欲抑绝奸途匪为通式谨按事条侵官败法专据流外岂九品以上人皆贞白也。其诸州守宰职任清流至有贪浊事发逃窜遇恩免罪勋品以下独乖斯例如此则宽从上流法切下吏育物有差惠罚不等。又谋逆滔天经恩尚免吏犯微罪独不蒙赦使大宥之经不通开坐之路致壅进违古典退乖今律辄率愚见以为宜停书奏帝纳之卢昶为散骑常侍兼尚书时雒阳县获白鼠昶奏曰:谨按瑞典外镇刺史二千石长不祗上命刻暴百姓人民嗟怨则白鼠至臣闻祯不虚见德合乃降妖不妄出咎彰则至是以古之人君或怠瑞以失德或祗变而立功斯乃万古之殷鉴千龄之炯戒比者灾气作恒易亏度陛下流如伤之慈降纳隍之旨哀百姓之无辜引在予之深责举贤黜佞之诏道映于尧先进忠纳谏之言事光于舜右伏读明旨俯观征谴敢布庸瞽以陈万一窃惟一夫之耕食裁充口一妇之织衣止蔽形年租岁调,则惟常理此外征求于何取足然自比年以来兵革屡动荆扬二州屯戍不息锺离义阳师旅相继兼荆蛮凶狡王师薄伐暴露原野经秋淹夏汝颍之地率户从戎河冀之境连丁转运。又战不必胜加之退负死丧离旷十室而九细役烦徭日月滋甚苛兵酷吏因逞威福至使通原遥畛田芜罕耕连村接闬蚕饥莫食而监司因公以责求豪强恃私而逼掠遂令鬻衤豆褐以益千金之资制口腹而充一朝之急此繇牧守令长多失其人郡阙黄霸之君县无鲁恭之宰不思所以安民止思所以润屋故士女呼嗟相望于道路守宰暴贪风闻于魏阙往岁法官按验多挂刑网谓必显戮以明劝诫然后命使覆讦公违宪典或承风挟请轻树私恩或容情受赂辄施己惠御史所劾皆言诬枉申雪罪人更云:清白长侮上之源滋陵下之路忠清之人见之而自怠犯暴之夫闻之以益快白鼠之至信而有征矣。伏愿陛下垂之鉴察妖灾之起延对公卿广宣庶政引见枢纳博求民隐存问孤寡去其苛碎轻徭省赋与之体息贞良忠谨置之于朝奸罔贪佞弃之于市则九官勿戒而常敬百县不严而自肃士女欣欣人有望矣。诏曰:朕纂承鸿绪伏膺宝历思靖八方惠康四海当必世之期麟凤不降属胜残之会白鼠告咎万邦有罪实唯朕躬尚书敷纳献替是寄谠言有闻朕实嘉美。
袁翻为尚书殿中郎正始中议选边戍事翻建议曰:臣闻两汉警于西北魏晋备在东南是以镇边守塞必寄威重伐叛柔服实赖温良故田叔魏尚声高于沙漠当阳巨平绩流于江汉纪籍用为美谈古今取为盛德自皇上以明纂御风凝化远威厉秋霜惠г春露能使淮海输诚华阳即序连城请面比屋归仁悬车剑阁岂伊曩载鼓讠金陵复在今日然荆扬之收宜尽一时才望梁郢之君尤须当今秀异自比缘边州郡官至便登疆场统戍阶当即用或植秽德凡人或遇贪家恶子不识字民温恤之方唯知重役残忍之法广开戍逻多置率领或用其左右婚亲或受其货财讲嘱皆无防参御贼之心唯有通商聚敛之意其勇力之兵驱令抄掠。若值疆敌即为奴虏如有执获夺为已富其羸弱老小辈微解金铁之工少闲草木之作无不搜营穷垒苦役百端自馀或伐木高山芸草平陆贩贸往还相望道路此等禄既不多资亦有限皆收其实绢给其虚粟穷其力薄其衣用其工节其食绵冬历夏加之疾苦死于沟渎者常十七八焉是以吴楚间伺审此虚实皆云:粮匮兵疲易可乘扰故驱率犬羊屡犯疆场频年已来甲胄生虮十万在郊千金日费为弊之深一至于此皆繇边任不得其人故延。若斯之患贾生所以痛哭良有以也。夫洁其流者清其源理其末者正其本既失之在始庸可已乎!愚谓自今已后荆扬徐豫梁益诸蕃及所统郡县府佐统军至于戍主皆令朝臣王公以下各举所知必选其才不拘阶级。若能统御有方清高独着威足临戎信能怀远抚循将士得其欢心不营私润专循公利者则就加爵赏使久于其任以时褒赉励其忠款所举之人亦垂优异奖其得士嘉其诚节。若不能一心奉公才非捍御贪忄林日富经略无闻人不见德兵厌其劳者即加显戮用彰其罪所举之人随事免降责其谬荐罚其伪薄如此则举人不得挟其私受任不得孤其举善恶既审沮劝亦明边患永清讥议攸息矣。
游肇为侍中梁军主徐元明斩其青冀二州刺史张稷首以郁洲内附朝议遣兵赴援肇。表曰:元明之款虽奔救是当然事有损益或惮举而功多或因小而生患不可必也。今六里朐山地实接海陂湖下湿人不可居郁洲。又在海中所谓虽获石田终无所用。若不待连兵六里虽克尚不可守况方事连兵而争非要也。且六里于贼逾要去此闲远。若以闲远之兵攻逼近之众其势既殊不可敌也。灾俭之年百姓饥弊死者亦复不少其何以居宜静之辰兴干戈之役军资粮运取济无所唯见其损未睹其益。且亲附之民复化犹近特须安帖不宜劳之劳则怨生怨则思叛思叛则不自安不安则扰动脱尔则连兵难解事不可轻宜损兹小利不使大损宣武并不纳。
任城王澄为尚书令正始之末诏百司并升一级而执事不达旨意刺史守令限而不及孝明初澄奏曰:窃惟云构郁起泽及百司企春望荣内外同庆至于赏陟不及守宰尔来十年冤讼不绝封回自镇远安州入为太尉长史元匡自征虏常州入为宗卿二人迁授并在先诏应蒙之理备在于斯兼州佐停私之徒陪臣郡丞之例尚蒙天泽下降荣及当时然参佐之来皆因府主今府主不г佐官独预弃本赏末愚谓未允今计刺史守宰之官请准回匡悉同汎限上允初旨百司之章下覆讼者元元之心诏曰:自今以后内外之事尝经先朝者不得重闻澄奏曰:臣闻尧悬谏诤之鼓舜置诽谤之木皆所以广耳目于刍荛达四聪于天下伏惟太祖开基化隆自远累圣相承于今九帝重光叠照污隆必同与夺随时道无常体思过如渴言重千金故称无讳之朝迈踪三五高祖冲年纂历文明协统变官易律未为违典及慈圣临朝母仪㝢县爰发慈令垂心滞狱深枉者仰日月于九泉微屈者希曲于盆下乃格以先朝限以一例斯诚奉遵之本心实乖元元之至望在于谦挹有乖旧典谨寻抱枉求直或至累朝毫之差正之宜速谬。若千里驷马弗追故礼有损益事有可否父有诤子君有谏臣琴瑟不调理宜改作是以防川之论小决则通乡校之言壅则败国矧伊陈屈而可抑以先朝。且先屈者非故屈之或有司爱憎或执事浊僻空文致法以误视听如此冤塞弥在可哀僭之与滥宁失不经乞收今旨还依前诏诏曰:省奏深体毗旨之情三皇异轨五代殊风一时之制何必诠改必谓虚文设旨理存可申者何容不同来执可依往制。又前来尚书文簿诸曹须则出借时公车署以理冤事重奏请真案澄执奏以尚书政本特宜远慎故凡所奏阁道通之盖以秘要之地防其宣露宁有古制所重今反轻之内犹设禁外更宽也。宜缮写事意以付公车诏从之。又御史中尉东平王匡奏请取景明元年已来内外考簿吏部除书中兵勋案并诸殿最欲以案校窃阶盗官之人灵太后许之澄。表曰:臣闻三季之弊繇于烦刑火德之兴在于三约是以老云:法令滋彰盗贼多有。又曰: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又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故欲求治本莫。若省事清心昔汉文断狱四百几致刑措省事所致也。萧曹为相载其清静画一之歌清心之本也。今欲求之于本宜以省事为先使在位群官慕萧曹之心以毗圣化如此则上下相安远近相信百司不怠事无愆失岂宜扰世教以深文烹小鲜以烦手哉!臣窃惟景明之初暨永平之末内外群官三经考课逮延昌之始方加黜陟五品已上引之朝堂亲决圣目六品已下例繇敕判自世宗晏驾大宥三行所以荡除故意与物更始革世之事方相穷核以臣愚见谓为不可。又是尚书职分枢机出纳昔魏明帝卒至尚书门陈矫抗辞帝惭而返夫以万乘之重非所宜行犹屈一言惭而回驾群官百司而可相乱乎!故陈平不知钱谷之数丙吉不问僵道之死当时以为达治历代用为美谈但各宜守其职思不出位洁已以励时靖恭以致节。又寻御史之体风闻是司至于冒勋妄考皆有处分。若一处有风谣即应摄其一簿研检虚实。若差舛不同伪情自露然后绳以典刑人孰不伏,岂有移一省之案取天下之簿寻两纪之事穷革世之尤如此求过谁堪其罪斯实圣朝所宜重慎也。灵太后纳之乃止。
孙绍为门下录事与常景等共修律令延昌中绍。表曰:臣闻建国有计虽危必安施化能和虽寡必盛治乖人理虽合必离作用失机虽成必败此乃古今同然百王之定法也。伏惟大魏应天明命肇启无穷必世后仁祚隆七百今二虢京门了无严防南北二中复阙固守长安邺城股肱之寄穰城上党腹背所凭四军五校之轨领护分事之职征兵储粟之要舟车水陆之资山河要害之权缓急去来之用持平赴救之方节用应时之法特宜修置以固堂堂之基持盈之体何得而忽居安之辰故应危惧矣。且法开清浊而清浊不平申滞理冤而卑寒亦免士庶同悲兵徒怀怨中正卖望于下里主案舞笔于上台真伪混淆知而不纠得者不欣失者倍怨使门齐身等而泾渭奄殊类应同役而苦乐悬异士人居职不以为荣兵士役苦心不忘乱故有竞弃本生飘藏他土或诡名托养散在人间或忘命山薮渔猎为命或投伏强豪寄命衣食。又应迁之户逐乐诸州应留诸户避寒归暖兼职人子弟随逐浮游南北东西卜居莫定关禁不修任意取适如此之徒不可胜数爪牙不复为用百工争弃其业混一之计事实阙如考课之方责办无日流浪之徒决须精校今强敌窥时边黎伺隙内民不平久戍怀怨战国之势窃谓危矣。必造祸源者北边镇戍之人也。若夫一统之年持平用之者大道之计也。乱离之期纵横作之者行权之势也。故道不可久须文质以换情权不可常随污隆以牧物文质应世道形自安污隆获衷权势亦济。然则王者计法之趣化物之规圆方务得其境人物不失其地。又先帝时律令并议律寻施行令独不出十馀年矣。臣以令之为体即帝王之身也。分处百揆之仪安置九服之节经纬三才之伦包罗六卿之职措置风化之门作用赏罚之要则是有为之枢机世法之大本也。然修令之人亦皆博古依古撰置大体可观比之前令精粗有在但主议之家太用古制。若全依古高祖之法复须降谁敢措意有是非哉!以是争故久废不理然律令相须不可偏用今律班令止于事甚滞。若令不班是无典法臣下执事何依而行臣等修律非无勤止署下之日臣乃无名是谓农夫尽力他食其秋功名之所实怀于悒。
元晖孝明初征拜尚书左仆射诏摄吏部选事上疏曰:臣闻治人之本实委守牧之官得其人则政平物理失其人则讼兴怨结自非察访善恶明加贬赏将何以黜彼贪怠陟此清勤也。窃以大使巡省必广迎送之费御史驰纠颇兴威滥之刑。且尔往还理不委悉纵有简举良未平当愚谓宜令三司八座侍中黄门各布耳目外访州镇牧将治人守令能否。若德教有方清白独着宜以名闻即加褒陟。若治绩无效贪暴远闻亦便示牒登加贬退如此则不出庭户坐知四方端委垂拱明赏审罚矣。又表以御史之职鹰是任必逞爪牙有所噬搏。若选后生年少血气方刚者恐其轻肆劲直伤物处广愚谓宜简宿官经事忠良平慎者为之诏付外依此施行后诏晖与任城王澄京兆王愉东平王康共决门下大事晖。又上书论政要其一曰御史之职务在得贤必得其人不拘阶秩久于其事责其成功其二曰安人宁边观时而动顷来边将亡远大之略贪万一之功楚梁之好未闻而蚕妇之怨屡结斯乃庸人所为锐于奸利之所致也。平吴之计自有良图不在于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数州实为国之基本饥荒多年户口流散方今境上兵复征发即如此日何易举动愚谓数年以来唯宜静边以息征役安人劝农惠此中夏请严敕边将自今有贼戍求内附者不听辄遣援接皆须表闻违者虽有功请以违诏书论三曰国之资储唯藉河北饥馑积年户口逃散生长奸诈因共隐藏出缩老小妄注死失收人租调割入于己人困于下官损于上自非更立权制善加检括损耗之来方在未已请求其议明宣条格帝纳之。
源子恭为尚书北主客郎中摄南主客事梁亡人许周自称给事黄门侍郎朝士翕然咸共信待子恭奏曰:徐州表投化人许团并其弟周等究其牒状周列云:已萧衍黄门侍郎。又称心存山水不好荣宦屡曾辞让贻彼赫怒遂被出为齐康郡因尔归国愿毕志嵩岭比加采访略无证明寻其表状。又复莫落案牒推理实有所疑何者昔夷齐独往周王不屈其志伯况辞禄汉帝曲成其美斯实古先王必有不臣之人者也。萧衍虽复崎岖江右窃号一隅至于处物未甚悖礼,岂有士辞荣禄而茍不听之哉!推察情理此则孟浪假萧衍昏狂不存雅道逼士出郡未为死急何宜轻去生养之土长辞父母之邦乎!言不好荣官志愿嵩岭者初留之日即应杖策寻山负帙氵公水而乃广寻知己遍造执事希荣之心已见逃宦之志安在昔梁鸿去乡终佣吴会逢萌浮海远客辽东并全志养性逍遥而已考之事实何其悬哉!。又其履历清华名位高达计其家累应在不轻今者归化何其孤回设使当时遽不得携将及其来后家赀产业应见簿敛尊畀口累亦当从法而周兄弟怡然常无忧戚。若无种族理或可通如有不坐便应是衍故遣非同投化推究二三真伪难辨请下徐扬二州密访必令获实不盈数旬玉石可睹,于是诏推访周果以罪归阙便假职位如子恭所疑。
萧宝寅为尚书左仆射正光四年上。表曰:臣闻尧典有黜陟之文《周书》有考绩之法虽其源难得而寻然条流抑亦可以知矣。大较在于官人用才审于所莅练迹校名验于虚实,岂有臧否得之馀论优劣著于历试者乎!既声穷于月旦品定于黄纸用效于名辈事彰于台阁则实赏罚之途差有商准用舍之宜非无依据虽复勇进忘退之俦奔竞于市里过分亡涯之请驰骛于多门犹。且顾其声第慎其与夺器分定于下爵位悬于上不可妄叨故也。今窃见考功之典所怀未喻敢竭无隐试陈万一何者窃惟文武之名在人之极地德行之称为生之最首忠贞之美立朝之誉仁义之号出处之端自非职惟九官任当四岳授曰:尔谐让称俞往将何以克厌大名允兹令问自比以来官罔高卑人无贵贱皆饣希辞假说用相褒举泾渭同波薰莸共器求者不能量其多少与者不复核其是非遂使冠履相贸名与实爽谓之考功事同汎陟纷纷漫漫焉可胜言。又在京之官积年一考其中或所事之主迁移数四或所奉之君身名废绝或具僚离索或同事雕零虽当时文簿纪其殿最日久月深散落都尽人有去留谁复掌其勤惰或停休积稔或分隔数干累年之后方思追访声迹立其考第无不茍相悦附共为唇齿饰垢掩疵妄加丹素趣令得阶而已无所顾惜贤达君子未免斯患中庸已下夫复何论官以求成身以请立上下相蒙莫斯为甚。又勤恤人隐咸归守令厥任非轻所责实重然及其考课悉以六载为程既而限满代还复经六年而叙是则岁周十二始得一阶于东西两省文武职公府散佐无事冗官或数旬方应一直或朔望止于朝及其考日更得四年为限是一纪之中便登三级彼以实劳剧任而迁贵之路至难此以散位虚名而升陟之方甚易何内外之相悬令厚薄之如是。又闻之圣人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孟子亦曰:仁义忠信天爵也。公卿大夫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故虽文质异时污隆殊世莫不宝兹名器不以假人是以赏罚之柄常自持也。至乃周之蔼蔼五叔无官汉之察察馆陶徒请,岂不重骨肉私亲爱诚以赏罚一差则无以惩劝至公替则觊觎相欺故至慎至惜殷勤。若此况乎!亲非肺腑才乖秀逸或充单介之使始无汗马之劳或说兴利之规终悬十一之润皆虚张无功妄指赢益坐获数阶之官藉成通显之贵,于是巧诈萌生伪辨锋出役万虑以求荣开百方而逐利握枢秉钧者亦知其。若斯但抑之则其流已注引之则有何纪极夫琴瑟在于必和更张求其适调去者既不可追来者犹或宜改案周官太宰之职岁终则令官府各正所同受其会计听其致事而诏于王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而诛赏之愚谓今可粗依其准见居官者每岁终本曹皆明辨在官日月具核才行能否审其实用而注其上下游辞宕说一无取焉列上尚书覆其合否如有纰缪即正而罚之不得方复推诘委否容其进退既定其优劣善恶交分庸短下第黜凡以明法务忠清甄能以记赏总而奏之经奏之后考功曹别书于黄纸油帛一通则本曹尚书与令仆印署留于门下一通则以侍中黄门印署掌在尚书严加缄密不得开视考绩之日然后对共裁量如此则少存实录薄止奸回其内外考格裁非庸管乞求博议以为画一。若殊谋异策事关兴废遐迩所谈物无异议者自可临时斟酌匪拘恒例至如援流引比之诉冒荣求级之请如不限以关键肆其傍通则蔓草难除涌流遂积秽我彝章挠兹大典谓宜明加禁断以全至治开返本之路杜浇弊之门如斯则吉士盈朝薪载焕矣。诏付外博议以为永式竟无所定时梁西丰侯正德来降宝寅。表曰:伏见扬州表萧正德自云:避祸远投宸掖背父叛君骇议众口深心指趣厥情难测臣闻立身行道始于事亲终于事君故君亲尽之以常敬严父兼之以博爱斯人伦之所先王教之盛典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毁则藏奸常刑靡赦所以晋恭获谤无所逃死卫受诬二子继没亲命匪弃国孰无父况今封豕尚存长蛇未灭偷生江表自安毒而正德居犹子之亲窃通侯之贵父荣于国子爵于家履霜弗闻去就先结隔绝山淮温冫青永尽定省长违报复何日以此为心心可知矣。皇朝绵基累叶恩均四海自北徂南要荒仰泽能言革化无思不韪贲玉帛于丘园标忠孝以纳赏列槁街于伊雒集华裔其如归披髪钅身之酋屈滕而请吏交趾文身之渠款关而效质至如正德宜甄义以致贬昔越栖会稽赖宰以获立汉困彭城实丁公而获免吴项已平二臣即法,岂不录其情哉!欲明责以示后况遗君忽父狼子野心既不亲亲安能亲人中间变诈或有万等伏惟陛下圣镜自天钦光纂历昭德塞违以临群后脱包此凶丑寘之列位百官是象其何诛焉臣[C260]结祸深痛缠肝髓日暮途遥复报无日岂区区于一竖哉!但才虽庸近职居献替愚衷寸抱敢不申陈伏愿圣慈少垂察览访议槐棘论其是非使秋霜春露施之有在相鼠攸刺遄死有归无令申受笑于茍存曾闵沦名于盛世正德既至京师朝臣待之尤薄岁馀还叛。
张普惠为尚书右丞诏访冤屈普惠上疏曰:诗称文王孙子本枝百世《易》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皆所以明德睦亲维城作翰汉祖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如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又申之以丹书之信重之以白马之盟其以强大分王罪犯蹙邑者盖有之矣。未闻父基子构世载忠贤一死一削用为恒典者也。故尚书令臣肇未能远稽古义近究成旨以初封之诏有亲王二千户始蕃一千户二蕃五百户三蕃三百户谓是亲疏世减之法。又以开国五等有所减之言以为世减之趣遂立格奏夺称是高祖本意仍被旨可差谬之来亦已甚矣。遂使勋亲怀屈幽显同冤纷讼弥年莫之能息臣辄远研先旨格穷其事世变减夺今古无据。又寻诏书称昔未可采今始列辞岂得混一罔分远近也。故乐良乐安同蕃异封广阳安丰属别户等安定之嫡邑齐亲王河间戚近更从蕃食是乃太和之恩旨初封之伦级勋亲兼树非世减之大验者也。博陵袭爵亦在太和之年时不世减以父常全食足户充本同之始封减从今式如此则减者减其所足之外足者足其所减之内减足之旨乃为所贡所食尔欲使诸王开国弗专其民赋役之差贵贱有等盖准拟《周礼》公侯伯子男贡税之法王食其半公食三分之一侯伯四分之一子男五分之一是以新兴得足充本清渊吏多减户故始封承袭俱称所减谓减之以贡食谓食之于国斯实高祖霈然之诏减实之理圣明自释求之史帛犹有未尽时尚书臣琇疑减足之参差旨。又判之以开训所减之旨可以不疑于世减矣。而臣肇弗稽往事曰:五等有所减之格用为世减之法以王封有亲疏之等谓是代削之条妄解成旨雷同世夺以此毒天下民其从乎!故太傅任城文宣王臣澄枢弼累朝识洞今古为尚书之日殷勤执请孜孜于重议被旨不许于此遂停。又律罪例减及先帝之缌麻令给亲恤止当世之有服律令相违威泽异品使七庙曾玄不治末恤嫡封则赋禄无穷枝庶则属绝内贬仪刑作孚亿兆何观夫一人吁嗟尚曰:亏治今诸王五等各称其冤七庙之孙并讼其初陈诉之案盈于省曹朝言巷议咸云:其苦恐非先王所以建万国亲诸侯睦九族之义也。臣猥忝今任于兹五年推寻旨格谓无世减之理谓近遵高祖减食之谋远循百代象贤之诰退繇九伐进从九仪则刑罚有伦封不虚黜斯乃文王所以克慎不敢侮于鳏寡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今旨访冤滞愚以此为大者求寻光锡之诏并诸条所夺所请事事穷审诸王开国非犯罪削夺者并求还复其昔常全食足户充本减从今式者从前则力多于亲懿全夺则减足之格不行愚谓禄力并应依所之食而食之。若是则力少蕃王粟帛仍本户邑虽盈之减两秦既有全食足户之异故不得同于新封之力尔亲恤所裒请阙依律断伏惟亲亲尊贤位必功立尊贤以司民其可不慎乎!亲亲以睦族其可弃乎!如脱蒙允求以日判为始其前来吏秩悉年久不追臣。又闻明德慎罚文王所以造周咸有一德殷汤所以革夏故能上令下从风动斯偃畏之如雷电敬之如神明是以天子家天下绥万国。若天之无不覆地之无不载迁都之构庶方子来汎泽所沾降及陪皂宁有岳牧二千石县令丞尉治中别驾及诸军幢受命于朝廷而可不豫乎!此之班云雨之不平谓是当时有司出纳之未允何以明之仰寻世宗诏书百官普进一级中有朝臣刺史登时褒授内外贵贱莫不同泽。又覆奏称爰及陪皂明无不逮自后人率其心纷纶盈庭误惑视听限以汎前更为年断六年三年之考以意折之汎前汎后之岁隔而绝之遂使如纶之旨顿于一朝汎前六年上第者全不得汎三年上第者蒙半阶而已汎前汎后合考者隔绝而不得无考者无折而全汎前汎后有考无考并蒙全汎与否乖违勤旧弥屈差。若毫谬以千里其此之谓乎!《易》曰: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可不慎与言之不从无以抑之遂奏夺牧守外禄全不与汎散官改为四年之考汎前者八年一阶政令不一冤讼惟甚与而复夺其本在兹致使邀驾击鼓者无理以加其罪诽谤公听者无辞以抑其言嗛尊所繇生悖慢所繇起夫琴瑟不调弛而更张善人国之本也。其可弃乎!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尧典曰:克明俊德吕刑曰:何择非人周官曰:官弗必备惟其人咎繇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悴。又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孔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此则官必择人汎则宜溥请远遵正始元旨近准圣明二汎内外百官悉同一阶不以汎前折考不以散任增年则同云共澍四海均洽如谓未可宜以权理折之《易》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春秋《传》曰:一曰择人如此则乃可无汎不可无考守宰之汎既以追夺则百官之汎不应独г溥泽既收复谁敢怨夫三载之考兴于太和再周之陟通于景明剧禄力自有加减陪臣以事省降而考则三年朝官既禄等平曹更四周乃陟考禄参差各称其枉。且一日于役征戍苦于烦任终年专使决断重于陪臣恒上。若通于三载之考无汎隔折则各盈其分亦足以近塞群口远绥四方日失求贤犹有所失况不遵择人之训唯以停久而进乎!自今已后考黜愿以三宅革心选进愿以三俊居德《书》曰:举能其官惟尔之能称非其人惟尔弗任斯周道所以佑辟康民敢不敬守臣忝官枢副毗察冤讼寤寐惟省谓宜追正愚固所陈万无可采。
辛雄孝昌末为尚书右丞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于安民安民之本莫加于礼律礼律既设择贤而行之天下雍熙无非任贤之功也。故虞舜之盛穆穆标美文王受命济济以康高祖孝文皇帝天纵大圣开复典谟选三代之异礼采二汉之典法端拱而四方安刑措而兆民治世宗重光继轨无念聿修官人有道万里清谧陛下勤劳日昃躬亲庶政求瘼恤民无时憩而黔首纷然兵车不息以臣愚见可得而言自神龟末来专以停年为选士无善恶岁久先叙职无剧易名到授官执案之吏以差次日月为功能铨衡之人以简用老旧为平直。且庸劣之人莫不贪鄙委㪷筲以共治之重硕鼠以百里之命皆货贿是求肆心纵意禁制虽烦不胜其欲致令徭役不均发调违谬箕敛盈门囚执满道二圣明诏寝而不遵画一之法悬而不用自此夷夏之人相将为乱,岂有馀恨哉!盖繇官授不得其人百姓不堪其命故也。当今天下黔黎久经寇贼父死兄亡子弟沦陷流离艰危十室而九白骨不收孤靡恤财殚力尽无以卒岁宜及此时早加慰抚盖助陛下治天下者唯在守令最须简置以康治道但郡县选举繇来颇轻贵游隽才莫肯居此宜改其弊以定官方请上等郡县为第一清中等为第二清下等为第三清选补之法妙尽才望如不可并后地先才不得拘以停年竟无铨革三载黜陟有称者补在京名官如前代故事不历郡县不得为内职则人思自勉上下同心枉屈可申强暴自息刑政日平民俗奉化矣。复何忧于不治何恤于逆徒也。窃见今之守令清慎奉治则政平讼理有非其才则纲维荒秽伏愿陛下暂留天心较其利害则臣言可验不待终朝昔杜畿宽惠河东无警苏则分粮金城克复略观古今风俗迁讹无不任贤以相化革朝任夕治功可立待。若遵常习故不明选典欲以静民便恐无日书奏不行。
●卷四百七十三
○台省部·奏议第四
北齐高隆之初仕魏为尚书右仆射自孝明孝昌之后天下多难刺史太守皆为当部都督虽无兵事皆立佐僚所在颇为烦扰隆之表请自非实在边要见有兵马者悉皆断之。又朝贵多假常侍以取貂蝉之饰隆之自表解侍中并陈请假侍中服者请亦罢之诏皆如表自军国多事冒名窃官者不可胜数隆之奏请检括旬日获五万馀人而群小ん嚣隆之惧止王纮后主时为散骑常侍武平五年陈人寇淮南诏令群官共议御捍封疆辅相请出讨击纮曰:官军频经失利人情骚动。若复兴兵黩武出顿江淮恐北敌西寇乘我之弊倾国而来则大事去矣。莫。若薄赋省徭息民养士使朝廷协睦遐迩归心征之以仁义鼓之以道德天下皆当肃清岂直伪陈而已录尚书事高阿那肱谓众曰:从王武卫者南席众皆同焉。
后周苏绰为度支尚书太祖方欲革易时政务弘强国富民之道故绰得尽其智能赞成其事减官员置二长并置屯田以资军国。又为六条诏书奏施行之其一先治心曰:凡今之方伯守令皆受命天朝出临下国论其尊贵并古之诸侯也。是以前世帝王每称共治天下者惟良守宰耳明知百僚卿尹虽各有所司然其治民之本莫。若宰守之凡重也。凡治民之体先当治己心心者一身之主百行之本心不清净则思虑妄生思虑妄生则见理不明见理不明则是非谬乱是非谬乱则一身不能自治安能治民也。是以治民之本在于清心而已夫所谓清心者非不贪货财之谓也。乃欲使心气清和志意端静心和志静则邪僻之虑无因而作邪僻不作则凡所思念无不皆得至公之理率至公之理以临其民则彼下民孰不从化是以称治民之本先在治心其次。又在治身凡人君之身者乃百姓之表一国之的也。表不正不可求直影的不明不可责射中今君身不能自治而望治百姓是犹曲表而求直影也。君行不能自修而欲百姓修行者是犹无的而责射中也。故为人君者必心如清水形如白玉躬行仁义躬行孝悌躬行忠信躬行礼让躬行廉平躬行俭约然后继之以无倦加之以明察行此八者以训其民是以其人畏而爱之则而象之不待家教日见而自兴行矣。其二敦教化曰:天地之性唯人为贵明其有中和之心仁恕之行异于木石不同禽兽故贵之耳然性无常守随化而迁化于敦朴者则质直化于浇伪者则浮薄浮薄者则衰弊之风质直者则淳和之俗衰弊则礻固乱交兴淳和则天下自治治乱兴亡无不皆繇所化也。然世道雕遗已数百年大乱滋甚。且二十岁民不见德唯兵革是闻上无教化惟刑罚是用而中兴始尔大难未平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凡百草创率多权宜致使礼让弗兴风俗未改比年稍登稔徭赋差轻衣食不切则教化可修矣。凡诸牧守令长各宜洗心革意上承朝旨下宣教化矣。夫化者贵能扇之以淳风浸之以太和被之以道德示之以朴素使百姓亹亹日迁于善邪伪之心嗜欲之性潜以消化而不知其所以然此之谓化也。然后教之以孝悌使民慈爱教之以仁顺使民和睦教之以礼义使民敬让然慈爱则不遗其亲和睦则无怨于人敬让则不竞于物三者既备则王道成矣。此之谓教也。先王之所以移风易俗还淳反素垂拱而临天下以至于太平者莫不繇此此之谓要道也。其三尽地利曰:人生天地之间以衣食为命食不足则饥衣不足则寒饥寒切体而欲使民兴行礼让者。此犹逆阪走丸势不可得也。是以古之圣王知其。若此故先足其衣食然后教化随之夫衣食所以足者在于地利尽地利所以尽者繇于劝课有方主此教者在乎!牧守令长而已民者冥也。智不自周必待劝教然后得尽其力诸州郡县每至岁首必戒敕部民无问少长但能操持农器者皆令就田垦发以时勿失其所及布种既讫嘉苗须理麦秋在野停于室。若此之时皆宜少长悉力男女并功。若援溺救火寇盗之将至然后可使农夫不废其业蚕妇得就其功。若有游手怠惰早归晚出好逸恶劳不勤事业者则正长牒名郡县守令随事加罚罪一劝百此则明宰之教也。夫百亩之田必春耕之夏种之秋收之然后冬食之此三时者农之要也。若失其一时则谷不可得而食故先王之戒曰:一夫不耕天下必有受其饥者一妇不织天下必有受其寒者。若此三时不务省事而令民废农者是则绝民之命驱以就死然单劣之户及无牛之家劝令有无相通使得兼济三农之隙及阴雨之暇。又当教民种桑植果艺其菜蔬修其园圃畜育鸡豚以备生生之资以供养老之具夫为政不欲过碎碎则民烦劝课亦不容太简简则民怠善为政者必消息时宜而适烦简之中故《诗》曰:不刚不柔布政优优则百禄是求如不能尔则必舀于刑辟矣。其四擢贤良曰:天生蒸民不能自化故必立君以理之人君不能独理故必置臣以佐之上自帝王下至列国置臣得贤则治失贤则乱此乃自然之理百王不能易也。今刺史县令悉有僚吏皆佐治之人也。刺史府官则命于天朝其州吏以下并牧守自置自昔以来州郡大吏但取门资多不择贤良末曹小吏唯试刀笔并不问志行夫门资者乃先世之爵禄无妨子孙之愚瞽刀笔者乃身外之末材不废性行之浇伪。若门资之中而得贤良是则策骐骥而取千里也。若门资之中而得愚瞽是则土牛木马形似而用非不可以涉道也。若刀笔之中而得志行是则金相玉质内外俱美实为人宝也。若刀笔之中而得浇伪是则饰画朽木悦目一时不可以充榱椽之用也。今之选举者当不限资荫唯在得人茍得其人自可起厮养而为卿相伊尹傅说是也。而况州郡之职乎!茍非其人则丹朱商均虽帝王之胤不能守百里之封况于公卿之胄乎!繇此而言官人之道可见矣。凡所求材艺者为其可以理民。若有材艺而以正直为本者必以其材而为理也。若有材艺而以奸伪为本者将因其官而为乱也。何致化之可得乎!是故将求材艺必先择志行其志行善者则举之不善者则去之而今择人者多云:邦国无贤莫知所举此乃未之思也。非适理之论所以然者古人有言明王聿兴不降佐于昊天大人基命不擢才于后土常引一世之人理一世之务故殷周不待稷契之臣魏晋无假萧曹之佐仲尼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岂有万家之都而云:无士但求之不勤择之不审或用之不得其所任之不尽其材故云:无耳古人云:千人之秀曰:英万人之英曰:俊今之智效一官行闻一邦者,岂非近英俊之士也。但能勤而审之去虚取实各得州郡之最而用之则民无多少皆足化矣。孰云:无贤夫良玉未剖与瓦石相类名骥未驰与驽马相杂及其剖而莹之驰而试之玉石驽骥然后始分彼贤士之未用也。混于凡品竟何以异要任之以事业责之以成务方与彼庸流较然不同昔吕望之屠钓百里奚之饭牛生之扣角管夷吾之三败当此之时悠悠之徒岂谓其贤及升王朝登霸国积数十年功成事立始识其奇士也,于是后世称之不容于口彼瑰伟之才不世之杰尚不能以未遇之时自异于凡品况降此者哉!。若必待太公而后用是千载无太公必待夷吾而后任是百世无夷吾所以然者事必从微而至著功必积小以至大,岂有未任而已成不用而先达也。若识此理则贤可求士可择得贤而任之得士而使之则天下之理何向而不可成也。然善官人者必先省其官官省则善人易充善人易充则事无不理官烦则必杂不善之人杂不善之人则政必有得失故语曰:官省则事省事省则民清官烦则事烦事烦则民浊清浊之繇在于官之烦省案今吏员其数不少昔民殷事广尚能克济况今户口减耗依员而置犹以为少如闻在下州郡尚有兼假扰乱细民甚为无理诸如此辈悉宜罢黜无得习尝非直州郡之官宜须善人爰至党族闾里正长之职皆当审择各得一乡之选以相监统夫正长者理民之基基不倾者上必安凡求贤之路自非一途然所以得之审者必繇任而试之考而察之起于居家至于乡党访其所以观其所繇则人道尽矣。贤与不肖别矣。率此以求则庶无愆悔矣。其五恤狱讼曰:人受阴阳之气以生有情有性性则有善情则为恶善恶既分而赏罚随焉赏罚得中则恶止而善劝赏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民无所措手足则怨叛之心生是以先王重之特加戒慎夫戒慎者欲使察狱之官精心悉意推究事源先之以五听参之以证验妙睹情状穷隐伏使奸无所容罪人必得然后随事加刑轻重皆当赦过矜愚得情勿喜。又能消息情理斟酌礼律无不曲尽人心而远明大教使获罪者如归此则善之上者也。然宰守非一不可人人皆有通识推理求情时或难尽唯当率至公之心去阿枉之志务求曲直念尽平当听察之理必穷所见然后考讯以法不苛不暴有疑则从轻未审不妄罚随事断理狱无停滞此亦其次。若乃不以仁恕而肆其残暴同民木石专用捶楚巧诈者虽事彰而获免辞弱者乃无罪而被罚有如此者斯则下矣。非共理所寄今之宰守当勤于中科而慕其上善如在下条则刑所不赦。又当深思远大念存德教先王之制曰:与杀无辜宁赦有罪与其害善宁其利淫明必不得中宁滥舍有罪不谬害善人也。若今之从政者则不然深文巧劾宁致善人于法不免有罪于刑所以然者非皆好杀人也。但云:为吏宁酷可免后患此则情存自便不念至公奉法如此皆奸人也。夫人者天地之贵物一死不可复生然楚毒之下以痛自诬不被申理遂陷刑戮者将恐往往而有是以自古以来设五听三宥之法著明慎庶狱之典此皆爱民甚也。凡伐木杀草田猎不顺尚违时令而亏帝道况刑罚不中滥害善人宁不伤天心犯和气也。天心伤和气损而欲阴阳调适四时顺序万物阜安苍生悦乐者不可得也。故语曰:一夫吁嗟王道为之倾覆正谓此也。凡百宰守可不慎乎!。若有深奸巨猾伤化败俗悖乱人伦不忠不孝故为悖道者杀一儆百以清王化重刑可也。识此二途则刑政尽矣。其六均赋役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明王必以财聚人以仁守位国而无财位不可守是故三五以来皆有征税之法虽轻重不同而济用一也。今寇逆未平军国费广虽未遑减省以恤民瘼然宜令平均使下无怨夫平均者不舍豪强而征贫弱不纵奸巧而困愚拙此之谓均也。故圣人曰:盖均无贫然财货之生其功不易纺绩织起于有渐非旬日之间所可造次必须劝课使预营理绢乡先事织麻土早修纺绩先时而备至时而输故王赋获供下民无困如不预劝戒临时迫切复恐稽缓以为己过捶扑交至取办目前富商大贾缘兹射利有者从之贵买无者与之举息输税之民,于是弊矣。租税之时虽有大式至于斟酌贫富差次先后皆事起于正长而系之于守令。若斟酌得所则政和而民悦。若简理无方则吏奸而民怨。又差发徭役多不存意致令贫弱者或重徭而远戍富强者或轻使而近防守令用怀如此不存恤民之心皆王政之罪人也。太祖甚重之尝置诸座右。又令百司习诵之其牧守令长非通六条及计帐者不得居官。
隋柳为司武中士平齐之后帝大赏从官留京者不预上。表曰:今太平告始信赏宜明酬勋报劳务先有本屠城破邑出自圣规斩将搴旗必繇神略。若负戈擐甲征劬劳至于镇抚国家宿卫为重俱禀成算非专已能留从事同功劳须等皇太子以下实有守宗庙之功昔萧何留守茅土先于平阳穆之居中殁后犹蒙忧策不胜管见奉表以闻,于是留守并加汎级。
杨尚希高祖开皇初为河南道行台兵部尚书见天下州郡过多上表曰:自秦并天下罢侯置守汉魏及晋邦邑屡改窃见今郡县倍多于古或地无百里数县并置或户不满千二郡分领具寮以众资费日多吏卒。又倍租调岁减清才良百分无一动须数万如何可觅所谓民少官多十羊九牧琴有更张之义瑟无胶柱之理今存要去并小为大国家则不亏粟帛选举则易得贤才敢陈管见伏听裁处帝览而嘉之,于是遂罢天下诸郡。
李谔为治书侍御史谔见礼教弊公卿薨亡其爱妾侍婢子孙辄嫁卖之遂成风俗谔上《书》曰:臣闻追远慎终民德归厚三年无改方称为孝如闻大臣之内有父祖亡没日月未久子孙无赖便分其妓妾嫁卖取财有一于兹实损风化妾虽微贱亲承衣履服斩三年古今通式岂容遽褫绖强傅铅华泣辞灵几之前送付他人之室凡在见者犹致伤心况乎!人子能堪斯忍复有朝廷重臣位望通贵平生交旧情。若弟兄及其亡没杳同行路朝闻其死夕规其妾方便求娉以得为限无廉耻之心弃友朋之义。且居家理治可移于官既不正私何能赞务帝览而嘉之五品已上妻妾不得改醮始于此也。谔。又以属文之家体尚轻薄递相师效流宕忘反,于是上《书》曰:臣闻古先哲王之化民也。必变其视听防其嗜欲塞其邪放之心示以淳和之路五教六行为训民之本诗书礼易为道义之门故能家复孝慈人知礼让正俗调风莫大于此其有上书献赋制诔镌铭皆以褒德序贤明勋证理茍非惩劝义不徒然降及后代风教渐落魏之三祖更尚文词忽君人之大道好雕虫之小艺下之从上有同影响竞骋文华遂成风俗江左齐梁其弊弥甚贵贱贤愚唯务吟咏遂复遗理存异寻虚逐微竞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唯是风云之状世俗以此相高朝廷据兹擢士禄利之涂既开爱尚之情愈笃,于是闾里童昏贵游总未窥六甲先制五言至如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周孔之说不复关心何尝入耳以傲诞为清虚以缘情为勋绩损儒素为古拙用词赋为君子故文笔日繁其政日乱良繇弃大圣之轨模构无用以为用也。捐本逐末流遍华壤递相师祖久而愈扇及大隋受命圣道聿兴屏黜浮词遏止华伪自非怀经抱质志道依仁不得引领搢绅参厕缨冕开皇四年普诏天下公私文翰并宜实录其年九月泗州刺史司马幼之文表华艳付所司治罪自是公卿大臣咸知正道莫不钻仰坟索弃绝华绮择先王之令典行大道于兹世如闻外州远县仍踵弊风选吏举人未遵典则至于宗党称孝乡曲归仁学必典谟交不茍合则摈落私门不加收齿其学不稽古逐俗随时作轻薄之篇章结朋党而求誉则选充吏职举送天朝盖繇县令刺史未行风教犹挟私情不存公道臣既忝宪司职当纠察。若闻风即劾恐挂网者多请敕有司普加搜访有如此者具状送台谔。又以当官者好自矜伐上奏曰:臣闻舜戒禹曰: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言偃。又云: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此皆先哲之格言后王之轨辙。然则人臣之道陈力济时虽勤比大禹功如师望亦不得厚自矜伐上要君父况复功无足纪勤不补过而敢自陈勋绩轻干听览世之丧道极于周代下无廉耻上使之然用人唯信其口取士不观其行矜夸自大便以济蒙擢谦恭静退多以恬默见遗是以通表陈诚先论已之功状承颜敷奏尝道臣最用心自自媒都无惭耻之色强干横请唯以干没为能自隋受命此风顿改耕夫贩妇无不革心况乃大臣仍蹈弊俗如闻刺史入京朝觐乃有自陈勾检之功喧诉皆墀之侧言辞不逊高自称誉上黩冕旒特为难恕凡如此辈具状送台明加罪黜以惩风范帝以谔前后所奏颁示天下四海靡然向风深革其弊。
卢思道为散骑侍郎兼内史侍郎事于时议置六卿将除大理思道上奏曰:省有驾部寺留太仆省有刑部寺除大理斯则重畜产而贱刑名诚为未可。又陈殿庭非杖罚之所朝臣犯笞罪请以赎论帝嘉纳之王劭为员外散骑侍郎劭以古有钻燧改火之义近代废绝,于是上表请变火曰:臣谨按周官四时变火以救时疾明火不数变时疾必兴圣人作法岂徒然也。在晋时有以雒阳火度江者代代事之相续不灭火色变青昔师旷食饭云:是劳薪所爨晋平公使视之果然车辋今温酒及炙肉用石炭柴火竹火草火麻ぼ火气味各不同以此推之新火旧火理应有异伏望远遵先圣于五时取五木以变火用功甚少救益方大纵使百姓习久未能顿同尚食内厨及东宫诸王食厨不可不依古法帝从之。
李德林为内史令开皇中苏威奏置五百家乡正即令理民间词讼德林议以为本废乡官判事为其里闾亲识剖断不平今令乡正专治五百家恐为害更甚。且今时吏部总选人物天下不过数百县于六七百万户内铨简数百县令犹不称其才乃欲于一乡之内选一人能治五百家者必恐难得。又即是要荒小县有不至五百家者复不可令两县共管一乡敕令内外群官就东宫会议自皇太子以下多从德林议。
苏孝慈为工部尚书时京官及州并给公廨钱回易生利以给公用至开皇十四年六月孝慈以为所在官司因循往昔皆以公廨物出举兴生唯利是求烦扰百姓败风损俗莫斯之甚,于是奏皆给地以营农回易取利一皆禁止。
唐许敬宗太宗贞观十九年为中书侍郎时庶人承乾废黜宫僚多被除削久未收叙敬宗上。表曰:臣闻先王慎罚务在于恤刑往哲宽仁义在于宥过圣人之道莫尚于兹切见废官五品以上除名弃斥颇历岁时但庶人畴昔之年身处不疑之地包藏悖逆阴结宰臣所预奸谋多连贵戚祸生虑表非可防萌宫内官僚迥无关预今乃投鼠及器孰谓无冤焚山毁玉稍同迁怒伏寻先典例有可原昔吴国陪臣则爰丝不坐于刘濞昌邑中尉则王吉免缘于海昏譬诸栾布乃策名于彭越比乎!田叔亦委质于张敖主以凶逆陷诛夷臣以贤良荷收擢历观往代此类尤多近者有隋。又遵斯义杨勇之废罪止加于佞人李纲之徒皆不预于刑网古今裁其折衷史籍称为美谈而今张弘素令狐德棻赵弘智裴宣机萧钧等并砥节励操有雅望于当朝经明行修播令名于天下,或以直言而遭棰扑,或以忤意而见猜嫌一雷同并罹天宪恐于王道伤在未弘繇是玄素等得叙用褚遂良高宗时为吏部尚书时永徽三年诏追录前代忠鲠子孙周相州总管尉迟迥曾孙文礼诉言迥忠于周室为隋所诛帝遣议之太常卿江夏王道宗等议咸以迥死节于周宜有甄录遂良进曰:窃观史籍咸以救君难则为忠不救则为逆春秋赵穿杀晋灵公赵盾为正卿不讨贼太史《书》曰:赵盾弑其君繇此言之尉迟迥受周重寄既闻隋文作相称兵邺下南通于陈北连突厥顿兵六十馀日不赴国难免其罪恶为幸已多。若谓之忠臣所深惑群议遂寝殿中侍御史张敬一奏曰:臣闻尧舜谔谔以昌桀纣默默以亡臣窃以尉迟迥忠于周室身死国难遂良不以为忠恐未为允请召史官集议帝竟不许之。
刘祥道显庆初为黄门侍郎知吏部选事祥道以铨综之术犹有所阙乃上疏陈其得失其一曰今之选司取士伤多。且滥每年入流数过一千四百是伤多也。杂色入流不加铨简是伤滥也。经明行修之士犹或罕有正人多取胥徒之流,岂能皆有德行即知共务者善人少而恶人多有国已来已四十载尚未刑措,岂不繇此乎!但服膺先王之道者奏第然始赴选趋走几案之间者不简便加禄秩稽古之业虽则难知斗筲之材何期易进其杂色应入流人望令曹司试判讫简为四等第一等付吏部第二等付兵部次付主爵次付司勋其行署等私犯公坐者虽经赦降以量配三司不经赦降者放还本贯冀入流不滥官无冗杂。且令胥徒之辈渐加劝勉其二曰古之选者为官择人不闻取人多而官员有数入流无限以有数供无限遂令九流繁糸人随岁积今内外文武官一品已下九品已上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五员略举大数当一万四千人壮室而仕耳顺而退取其中数不过支三十年此则一万四千人而略尽。若年别入流者五百人经三十年更得一万五千足所须之数况三十年之外在官者犹多此便有馀不虑其少今年常入流者遂便逾一千四百计应数外常馀两倍。又常选放还者仍停六七千人更复年别新加实非处置之法其三曰儒为教化之本学者之宗儒教不兴风俗将替今庠序遍于四海儒生溢于三学劝诱之方理实为备而奖进之道事或未周但永徽已来于今八载在官者以善政粗闻论事者以一言可采莫不光被纶音超不次而儒生未闻恩及岂为奖进之道其四曰国家富有四海已四十年百姓官寮未有秀才之举岂今之人不如昔人将奖贤之道未至宁可方称多士岂得遂阙斯人望六品已下爰及山谷特降纶言更审搜访仍量为条例稍加优奖不然赫赫之辰斯举遂绝一代盛事为朝廷惜之其五曰唐虞三代考绩黜陟幽明两汉用人亦久居其职所以因官命氏有仓庾之姓魏晋已来事无可纪今之在四考即迁官人知将秩满必怀去就百姓见有迁代能无茍。且以去就之官临茍。且之辈责以移风易俗其可得乎!望经四考就任加阶至八考满然后听选还淳反朴虽未敢必期送故迎新实减劳弊其六曰尚书省二十四司及门下中书都事主事主书等比来选补皆取旧任流外有刀笔之人纵欲参用士流以俦类为耻前后相承遂为故事但掖省崇峻王言秘密尚书政本人物攸归而多用胥徒恐未尽铨衡之理望有革稍清其选明年中书令杜正伦亦言入流人多为政之弊帝遣祥道与正伦详议其事时宰相已下惮于改作事竟不行。
魏玄同上元中为吏部侍郎玄同以既委选举恐未尽得人之术上疏曰:臣闻制器者必择匠以简材为国者必求贤以莅官匠不良无以成其工官非贤无以致于理君者所以牧人也。臣者所以佐君也。君不养人失君道矣。臣不辅君失臣任矣。任人者诚国家之基本百姓之安危也。方今人不加富盗贼不衰狱讼未清礼义犹阙者繇官不得其才官不得其才者取人之道未尽也。臣。又闻傅说曰: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设都树后王君公承以大夫师长不惟逸豫惟以治民昔之都国今之州县士有常君人有定主自求臣佐各选英贤其大臣乃命于王朝耳秦并天下罢侯置守汉氏因之有氵公有革诸侯得自置吏四百石已下其傅相大官则汉为置之州郡掾吏督邮从事悉任之于牧守,爰自魏晋始归吏部递相祖袭以迄于今用刀笔以量才按簿书而察行法令之弊其来日久盖君子重因循而惮改作有不得已者亦当运独见之明定卓然之议如今选司所行者非上皇之令典近代之权道所宜迁革实为至要何以言之夫丈尺之量所及者盖短锺庾之器所积者宁多非其所及焉能度之非其所受何以容之况天下之大士人之众而可委之数人之手乎!假使平如权衡明如水镜力有所及有所穷铨综既紊所失斯广。又以比居此任时有罪人岂真鬼彼清通昧于甄察亦将竭其庸妄揉彼棼丝情故既行何所不至赃私一启以及万端至乃为己谋安为人择利顾亲疏而下笔看势要而措情悠悠风尘此焉奔竞扰扰游宦同乎!市井加以厚貌深衷险如壑择言观行犹惧不周今使百行九能折之于一面具寮庶品专断于一司不亦难矣。乎!。且魏人应运所据者盖三分晋氏播迁所临者非一统逮乎!齐宋以及周隋战争之日多安泰之时少瓜分瓦裂各在一方隋氏平陈十馀年耳接以灾祸继以饥馑既德业之不远或时事所未遑非谓是今而非古也。武德贞观与今亦异皇运之初庶事草创岂惟日不暇给亦乃人物常稀天祚大圣享国永年比屋可封异人间出咸以为有道耻贱得时无怠诸色入流岁以千计群司升位无复新加官有常员人无定限选集之始雾集云屯擢叙于终十不收一淄渑杂混玉石难分用舍去留得失相半抚即事之为弊知及后之滋甚夫夏殷以前制度皆阙周监二代焕乎!可睹岂诸侯之臣不皆命于天子王朝庶官亦不专于一职故周穆王以伯ぁ为太仆正命之曰:慎简乃僚无以巧言令色便僻侧媚唯吉士此则令其自择下吏之文也。太仆正中大夫耳以僚属委之则公卿亦必然矣。《周礼》太宰内史掌爵禄废置司徒司马别掌兴贤诏事当是分任于群司而统之以数职各自求其小者而王命其大者焉夫委任责成君之体也。所委者当所用者精故能得济济多士或朴裴子野有言曰:官人之难先王言之尚矣。居家视其孝友乡党服其诚信出入观其志义忧难取其智谋烦之以事以观其能临之以利以察其廉《周礼》始于学校论之州里告诸六事而后贡之王庭其在汉家尚犹然矣。州郡积其功能然后为五府所辟举其掾属而于朝三公参得除署尚书奏之天子一人之身所关者众一贤之集其课也。详故能官得其人鲜有败事魏晋反是所失弘多子野之论盖区区之宋朝耳犹为不胜其弊而况于当今乎!。又从政为官不可以无学故《书》曰:学古入官议事以制《传》曰:我闻学以从政不闻以政入学今贵戚子弟例早求官或髫龀之年已腰银艾童之岁已袭朱紫弘文崇贤之生千牛辇脚之类课试既浅艺能复薄而门阀有素资望自高夫象贤继父古之道也。所谓胄子必裁诸学修六礼以节其性明七教以兴其德齐八政以防其淫尚贤以崇德简不肖以黜恶少则受业长而出仕并繇德进必以才然后可以利用宾王移家事国少仕则废学轻试则无才于此一流良足惜也。又勋官三卫流外之徒不待州县之举直取之于书判恐非先德而后言才之义也。臣。又以为国之用人有似人之用财贫者厌糟糠思短褐富者馀粱肉衣轻裘。然则当衰弊乏贤之时则可磨劳朽钝而乘驭之在太平多士之日亦宜妙选髦俊而任使之诗云:翘翘错薪方之用才理亦当尔选人幸多尤宜简择臣窃见制书每令三品五品荐士下至九品亦令举人此朝廷侧席旁求之意也。但以褒贬不甚明得失无大隔故人上不忧黜责下不尽搜扬茍以应命莫慎所举。且唯贤知贤圣人笃论伊皋既举不仁咸远复患阶秩虽同人才异等身。且滥集鉴岂知人今欲务得实才兼宜择其举主流清因源洁影端繇表正《汉书》云:张耳陈馀之宾客厮役皆天下俊杰彼之蕞尔犹能。若斯况以神皇之圣明国家之德业而不建长久之策为无穷之基尽得贤取士之术而但顾望魏晋之遗风留意周隋之末事臣窃惑之伏愿稍回圣虑时采刍言略因周汉之规以分吏部之选即望所用精详鲜于差失疏奏不纳。
●卷四百七十四
○台省部·奏议第五
唐李峤则天朝为凤阁舍人时初置右御史台巡按天下峤上疏陈其得失曰:陛下创置右台分巡天下察吏人善恶观风俗得失期政途之纲纪礼法之准绳无以加也。然犹有未折衷者臣请试论之夫禁网尚疏法令宜简简则法易行而不烦杂疏则所罗广而无苛碎窃见垂拱二年诸道巡察使所奏科目凡四十有四件至于别准格敕令察访者。又有三十馀条而巡察使率是三月已后出都十一月终奏事时限迫促簿书填委昼夜奔逐以赴限期而每道所察文武官多至二千馀人少者一千已下皆须品量材行褒贬得失欲令曲尽行能则皆不暇此非敢惰于职而慢于官也。实材有限而力不及耳臣望量其功程与其节制使器周于用力济于时然后进退可以责成得失可以精核矣。又曰:今之所察但准汉之六条推而广之则无不包矣。无为多张科目空费簿书。且朝廷万机非无事也。机事之动尝在四方是故冠盖相望邮驿继踵今巡使既出其外州之事悉当委之则传驿大减矣。然则御史之职故不可得自非分州统理无繇济其繁务请大小相兼率十州置御史一人以周年为限使其亲至属县或入闾里督察奸讹观采风俗然后可以求其实效课其成功。若此法果行必大裨政化。且御史出持霜简入奏天阙其于励已自修奉职存宪比于他吏可相百也。若其按劾奸邪纠讠适欺隐比于他吏可相十也。陛下试用臣言妙择贤能委之心膂假温言以制之陈赏罚以劝之则莫不尽力而效死矣。何政事之不理何禁令之不行何妖孽之敢兴则天善之乃下制分天下为二十道简择堪为使者会有沮议者事竟不行。
薛谦光为补阙天授三年正月上疏曰:臣闻国以得贤为宝臣以举士为忠是以子皮之让国侨鲍叔之推管仲燕昭委兵于乐毅苻坚政于王猛及子产受国人之谤夷吾贪共贾之财昭王锡辂马以止谗永固戮樊世以除讠替处猜嫌而益信行间毁而无疑此繇默而识委而察之深也。至。若宰我见愚于宣尼逢萌被知于文叔韩信无闻于项氏毛遂不齿于平原此失士之故也。是以人主爱不肖之士则政乖得贤良之佐则时泰故尧资八元而庶绩其理周任十乱而天下和平繇是言之则知士不可不察而官不可妄授也。何者比来举荐多不以才假誉驰声互相推奖希润身之小计忘臣子之大猷非所以报国求贤副陛下翘翘之望者也。臣窃窥古之取士实异于今先观名行之源考其乡邑之誉崇礼让以励已显节义以标信以敦朴为先最以虫为后科故人崇劝让之风士去轻浮之行希仕者必修贞确不拔之操行难进易退之规众议以定其高下郡将难诬于曲直故计贡之贤愚即州将之荣辱秽行之彰露亦乡人之厚颜是以李陵降而陇西惭干木隐而西河美故名胜于利则小人之道销利胜于名则贪暴之风扇是知化俗之本须摈轻浮昔冀缺以礼让朝则晋人知礼文翁以儒林奖俗则蜀士崇儒燕昭好马则骏马来庭叶公好龙则真龙入室繇是言之未有上之所好而下不从其化者也。自亡国之季虽杂纵横而汉代求材犹征百行是以礼义之士敏德自修闾里推高然后为府寺所辟魏氏取人尤爱放达晋宋之后祗重门资奖为人求官之风乖授职惟贤之义有梁荐士雅爱属词陈氏简贤特珍赋咏故其俗以词酒为重不以修身为务迨至隋室馀风尚存开皇李谔论之于文帝曰:魏之三祖更好文词忽君人之大道好虫之小艺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唯是风云之状世俗以此相高朝廷以兹擢士故文笔日烦其政日乱帝纳李谔之策繇是下制禁断文笔浮词其年泗州刺史司马幼之以表不典得罪,于是风俗改励政化大行炀帝嗣兴。又变前法置进士等科,于是后生之徒复相仿亻效因陋就寡赴速邀时缉缀小文名曰:策举不以指实为本而以浮虚为贵有唐纂历虽渐革于前非陛下君临思察才于共理树本崇化唯在旌贤今之举人有乖事实乡议决小人之笔行修无长者之论策第喧竞于州府祈恩不胜于拜伏或明制才出试遣搜攵驱驰府寺之门出入王公之第上启陈诗唯希咳唾之泽摩顶至足冀荷提携之恩故俗号举人皆称觅举觅为自求之称未是人知之词察其行而度其材则人品于兹见矣。徇己之心切则至公之理乖贪仕之性彰则廉洁之风薄是知府命虽高异叔度勤勤之让黄门已贵无秦嘉耿耿之辞纵不能挹己推贤亦不肯待于三命岂与夫白驹皎皎不杂风尘束帛戋戋荣高物表较量其广狭也。是以耿介之士羞自拔而致其辞循常之人舍其疏而取其附故选司补授喧然于礼闱州贡宾王诤讼于阶闼谤议纷合浸以成风夫竞荣者必有竞利之心谦逊者亦无贪贿之累自非上智焉能不移在于中人理繇习俗。若重谨厚之士则怀禄者必崇德以修名。若开趋竞之源则邀仕者皆戚施而附会附会则百姓罹其弊修名则兆庶蒙其福故风化之渐靡不繇兹今访乡闾之谈唯氐归于里正纵使名亏礼则罪挂刑章或冒籍以偷资或邀勋而窃级假其不义之赂即是无犯乡闾岂得比郭有道之诠量茅容望重裴逸民之赏拔夏少名高语其优劣也。祗如才应经邦之流唯令试策武能制敌之例只验弯弧。若其文擅清奇便充甲第藻思微减旋即告归以此收人恐乖事实何者乐广假笔于潘岳灵运词高于穆之平津文劣于长卿子建华丽于荀。若以射策为最则潘谢曹马必居孙乐之右。若使协赞机猷则安仁灵运亦无裨附之益繇此言之不可一而取也。至如武艺则赵云虽勇资诸葛之指周勃虽雄乏陈平之计略。若使樊哙居萧何之任必失指踪之机使萧何入戏下之军亦无免主之效故斗将长于摧锋谋将审于料事是以文泉聚米知隗嚣之可图陈汤屈指识乌孙之自解八难之谋设高祖退惭于郦生九拒之计穷公输息心于伐木谋将不长于弓马良士宁资于射策岂与夫元长自表广饰词锋曹植题章虚飞丽藻较量其可不也。伏望陛下降明制颁峻科千里一贤尚不为少侥亻幸冒进须立堤防断浮虚之饰词收实用之良策不取无稽之说必求忠告之言文则试以效官武则令其守御始既察言观行终亦循名责实自然侥亻幸滥吹之伍无所藏其妄庸故晏婴云:举之以语考之以事寡其言而多其行拙于文而工于事此取人得贤之道也。其有武艺绝伦文锋挺秀有效伎之偏用无经国之大才为军锋之爪牙作词赋之标准自可试凌云之策练穿札之工承上命而赋甘泉禀中军而令赴敌既有随才之任必无负乘之忧臣谨案吴起临战左右进剑吴子曰:夫提鼓挥桴临难决疑此将事也。一剑之任非将事也。谨案诸葛亮临戎不亲戎服顿蜀兵于渭南宣王持劲卒不敢当此岂弓矢之用也。谨案杨得意诵长卿之文武帝曰:恨不得与此人同时及相如至终于文园令不以公卿之位处之者盖非其所任故也。谨案汉法所举之主终身保任扬雄之坐田仪责其冒荐成子之居魏相酬于荐贤赏罚之令行则请谒之心绝退让之义著则贪竞之习消自然朝廷无争禄之人选司有谦之士仍请宽立年限容其采访简汰堪用者试令职守以观能否参验行事以别是非不实免王丹之官得人加翟璜之赏自然见贤不隐食禄不专则荀进锺繇郭嘉刘隐荐李膺朱穆势不云:远有称职者受荐贤之赏滥举者抵欺璜之罪自然举得其才则君子之道长矣。
卢中宗时为给事中神龙二年冬十月初有制皇太子在藩府日食封物每年便纳东宫奏曰:伏以皇太子处继明重离当主鬯之尊岁时服用自可百司供拟。又据周官诸司应用财器岁终则会唯王及太子不会此则储蓄之费咸与王同今与列国诸侯齐衡入封岂所谓宪章在昔垂法将来者也。帝纳其言而已韦嗣立为兵部尚书景龙中上疏曰:刺史县令理人之首近年已来不存简择京官有犯及声望下者方遣牧州吏部选人暮年无手笔者方拟县令此风久扇上下同知将此理人何以致化今岁非丰稔户口流亡国用空虚租调减削陛下不以此留念将何以理国乎!臣望下明制其论前事使有司改换简择天下刺史县令皆取才能有称望充自今已后应有迁除诸曹侍郎两省两台及五品已上清资望官先于刺史内取刺史无人然后馀官中求其御史员外郎等诸清要六品已上官先于县令中取制中明言如是则人争就刺史县令矣。得令天下大理万姓欣然,岂非太平乐事哉!。
卢亻甫睿宗景云中为右补阙时有上言天下置都督府不便命群公卿士议定亻甫与太子右庶子李景伯等议曰:牧伯之命非不古也。洎汉袭秦罢侯置守方制万里以绥兆人令出王庭威行郡国南海兴利东海详刑人以阜安其流多矣。至汉武帝初置刺史秩六百石掌察墨绶以下其黄绶以上则不察焉所以全长吏之威行不扰之政也。至汉成帝改置州牧秩二千石遂以秩高自守而功业不著,于是罢州牧。又置刺史及东汉之时复置州牧王纲不振浸以陵夷则事之隆详乎!典策今天下诸州分隶都督专生杀之柄典刑赏之科。若委非其人授受有失权柄既重疵[C260]或生。又非强弱枝经邦轨物者也。其亲置都督事恐不便今巡察御史秩卑任重御史之流也。委以时巡奸宄自禁伏请慎考古道率繇旧章法乾元之简易守前王之令典俾夫化洽平务依贞观制度矣。其后停焉。
李揆肃宗时为中书舍人时京师多盗贼有通衢杀人寘沟中者李辅国方恣横上请选羽林骑士五百人以备巡简揆上疏曰:昔西汉以南北军相统摄故周勃因南军入北军遂安刘氏皇朝置南北衙文武区分以相伺察今以羽林代金吾警夜忽有非常之变将何以制之遂罢羽林之请李栖筠为工部侍郎代宗广德二年三月癸丑奏京畿诸县百渠下王公寺观碾凡七十馀所有妨农利并请毁废计收田租二百万言入帝甚善之为权臣不便寝之。
沈既济为左拾遗史馆修撰德宗建中二年五月二日敕宜令中书门下两省分置待制官三十员仍于见任前资及同正兼试九品已上官中简择文学理道法度优深者具名闻奏度支据品秩量给俸钱并置本收利供厨料所须手力什物顺宇等并计料处分既济上疏论之曰:伏以陛下今日之理患在官烦不患员少患在不问不患无人。且中书门下两省官自常侍谏议补阙拾遗总四十员及常参待制之官日有两人皆备顾问亦不少矣。中有二十一员尚阙人未充他司缺职累倍其数陛下。若谓见官非才不足与议则当选求能者以代其人。若欲广务聪明毕收淹滞则当择其可者先补阙员则朝无旷官俸不徒费。且夫置钱息利是有司权宜非陛下经理之法今官三十员皆给俸钱力及厨料什器建造厅宇约计一月不减百万以他司息利准之当以钱二千万为之本方获百万之利。若均本配人当复除二百户反复计之所损滋甚当今关辅大病皆为百司息钱伤人破产积于府县实思改革以正本源。又臣常计天下财耗ル之大者唯二事焉最多者兵资次多者官俸其馀杂费十不当二事之一所以黎人重困轴杼犹空方斯缉熙必藉裁减岂俾官复为冗食藉旧而置犹可省也。若之何加焉疏奏从之。
崔纵为御史大夫贞元元年九月纵上言准今年正月制宜令御史台勘会内外官员商量并省停减仍集百僚详议闻奏者臣伏以兵戎未息仕进颇多在官者。又须褒赏比来每至选集不免扌处阙留人尝叹遗才仍招怨望况缘频有恩诏甄录功劳诸道叙优人数甚广见须处置不可稽留今。若停减吏员实恐未便于事非但承者无官可授抑。又叙进者无路可容本冀便人翻成敛怨恐须仍旧以适时宜更待事平然后议经度制曰:可。
李纾贞元初为吏部侍郎尝建议享武成王不当视文宣王用王者之礼。
袁高为给事中贞元二年帝以关辅禄山兵戈之后百姓贫乏田畴荒秽诏诸道进耕牛时诸道观察使各选拣耕牛进贡委京兆府劝课民户勘责有地无牛百姓量其地著以牛均给之其田五十亩已下人不在给限高上疏论之圣慈所忧切在下有田不满十亩者是贫人请量三两家共给牛一头以济农事疏奏从之。
陆贽为翰林学士贞元四年贽奏曰:学士私臣玄宗初令待诏内庭止于唱和诗赋文章而已诏告所出本中书舍人之职军兴之际促迫应务权令学士代之今朝野乂宁合归职分其命将相制诏请付中书行遣物议是之。
韦贯之宪宗初为右补阙时杜佑为相子从郁为左补阙贯之崔群奏论宰相子不合为谏官寻降为左拾遗。又论遗补虽品不同皆是谏官父为宰相子为谏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论父乃改为秘书丞。
穆质为给事中元和三年九月奏诸州府盐铁使巡院应决私盐使囚请州县同监决免有冤滥从之李渤为给事中元和中以旧制只日视事对群臣渤奏论曰:事君之义有犯无隐陈诚启天不必择辰今群臣敷奏乃候只日是毕岁臣下睹天颜献可否者能几何宪宗嘉之俄迁户部侍郎。
李游穆宗时为谏议大夫理匦使长庆四年奏应进状人论事大者请分析闻奏次者请申中书门下小者请各牒诸司诸司。若处理不当复来投匦者即请具事繇闻奏如投匦人有欺诳责问得情状请本罪之外更加一等。又宝应元年六月敕如有告密人登时进状分付金吾留身待进止今缘匦院无械系之具忽虑凶暴之徒难以理制请勒安福门司领付金吾仗留身然后牒送御史台京兆府冀绝凶人喧竞从之渤。又以左右常侍职参规讽而循默无言论之曰:若设官不责其事不如罢之以省经费茍未能罢则请责职业。
王敦史敬宗时为膳部员外郎宝历元年上言中外官寮准制封赠多请回授祖父母臣谨详古礼及国朝故事追赠出于鸿恩非繇臣下之求不系子孙之便开元新诏唯许宰相回赠于祖盖以宰相位高封赠崇极故许回授于义无妨近日常僚率援此例夫推让于祖在父则然改夺于朝为子何忍伏望宣付宰臣重与依注详议从之。
崔元略为户部侍郎宝历二年奏曰:伏准贱役令内外六品已下官及京司诸色职掌人合免课役伏以设官之际大关堤防给蠲之时不免逾滥至有因缘假冒多非本身臣自受此官已来无日而不见论请蠲牒必恐从兹不已天下无复有应役之人伏请自今以后应诸司见在官及准式合蠲免职掌人等并先于本司陈牒责保待本司牒到然后给符其前资官即请于都省陈状准前勘责事。若不实并准诈伪律论其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及割股奉亲比来州府悬免课役不繇所司覆请从今已后应有此色敕下后亦须先牒臣当司如不承户部文符其课役不在免限制可。
宇文鼎为左司员外郎宝历二年奏户部尚书判度支胡证准两度敕赐爵司御率府录事参军文约各一级今月五日敕下尚书省伏以胡潜等先丁母忧犹未终制岂得公然食邑茍窃恩荣下避三年之丧冒受五等之爵有伤教义实败国风臣谬迹都曹职当综核致兴物论不敢不举敕宇文鼎所奏胡潜等爵宜令所司落下胡证职在殷繁事或错误特宜释放司封本郎官委都省书罚。
文宗太和三年十月御史台奏准敕差孟巡察米价其江西湖南地称沃壤所出常倍他州俾其通流实资巡察。若便空行文牒或虑远郡未委诏条今孟既下淮南即去洪潭不远伏望便令兼去洪潭可之仍令便道至浙西存恤。
四年祠部上言当司准赦书节文缁黄之众蚕食生人规避王徭雕耗物力应诸州府度僧尼道士及创造寺观累有禁令尚或因循自今已后非别敕处分妄有奏请者委宪司弹奏量加贬责于百姓中茍避徭役冒为僧道所在长吏重为科禁者谨具起请条件如后准天宝八年十一月十八日敕诸州府僧尼籍帐等每十年一造永为常式者其诸州府近日因循都不申报省司无凭收管造籍起今已后诸州府僧尼已得度者勒本州府具法名俗姓乡贯户头所习经业及配住寺人数开顶分析籍帐送本司以明真伪。又将诸州府及京城应置方丈受戒僧尼身死及还俗者其告牒勒本寺纲维当日封送祠部其馀诸州府勒本州申送以凭注毁。又诸州府僧尼籍帐准元敕十年一造今五年一造。又天下僧尼冒名及非正度者缘经恩赦自太和三年十一月十八日敕前无凭追勘自今已后伏请切加禁断先度者具名申省省司各给牒知为凭入籍。又正度僧尼并勒于省司请告牒其僧尼童子自今已后不得令私度如有此色勒当寺纲维申报本管长吏其与剃头师长及专擅出家者当便科决勒还俗其纲维不申报十日已上勒停解便令出寺其所在长吏不为纠举者具名衔奏听进止。又诸州府及两京除旧寺破坏要修理外并不创建造寺仍请具每州县管寺几所每寺管僧尼几人并请具寺额僧尼名申省如有创造寺舍委本管长吏切加禁断其僧尼有不依典教兴贩经纪行船驾车擅离本寺于公衙论竞及在俗家夜结戒坛书符禁咒阴阳术数占相吉凶妄陈祸福既亏释教与俗无殊自今已后切加禁断如有此色委所在长吏量情科决使勒还俗其天下州府村坊佛堂普通私色兰。若义井等并请割属当州府寺收管。又伏准元和元年二月十日敕京城及诸州府寺观铜钟因有破损须更制造者请令州府申牒所司奏闻敕下许以本钟再铸不得更别添铜者其诸州府近日皆不守敕文擅有鼓铸自今已后并令申省臣等伏以当司公事废阙多年名额空存事皆去本因起请再举旧规比类参详依格可之。
九年三月都省奏湖州百姓韩巨川及庾威男道彰进状称庾威缘定户左降及录事参军县令等黜责事敕付尚书省四品已上官集议议曰:定罪者必原其情议事者宜究其本庾威均税之法情实扰人顾其施为必有工拙工者何也。富户业广以资自庇产多税薄归于羸弱威能尽简并包者加籍取均困穷者蠲减取济税既顿异法亦稍严事归平一人无冤诉此所谓威之工也。其拙何也。五县土广人奸征簿书即隐占居多简田苗即惊扰为虑散乱村野胥徒千人虽成功于己事之时而受弊于作法之始岂无他术用以周知竟此纷纭斯所谓威之拙也。大凡为郡止于四过一者私加公税二者逃失黎三者虐害平人四者富润私室庾威改张税额赋不加征联绵歉灾人悉安业刑甚峻而下无屈禄不厚而赏无滥顾兹四者威无一焉而以扰人均税投荒黜远是使循常守故者得以称功革弊去奸者坐以招谴谁能自苦纳诸刑名观沮之风于斯何在官职黜削本自庾威罪既无名官吏所宜牵复台司所勘定税本谓有害于人事既无私理当免复。若因其案验举察细微以法吏合寘科条在众议须明本末郡人远诉益表事情幸遇圣明合从昭雪敕庾威定户意在均税台司推勘虑以扰人近者王授威循王传其连坐左迁录事参军杜膺及县令等六人并复本资官令狐楚为左仆射太和九年奏诸道新授方镇节度使等具帑抹带器仗就尚书省兵部参辞伏以军国异容古今定制。若不繇旧斯为改常未闻省阁之门忽入弓疑刀之器郑注外蒙恩宠内蓄凶狂首创奸谋将兴乱兆遂致王郭行馀之辈敢驱将吏直诣阙廷震惊乘舆骚动京国血溅朝路尸僵禁街史册未书人神共愤既往不咎而其源尚开前件事宜伏乞圣恩速令停罢如须参谢即具公服从之。
归融为户部侍郎开成元年兼御史中丞湖南观察使卢周仁违敕进羡馀钱十万贯融奏曰:天下一家何非君土中外财赋皆陛下府库也。周仁辄陈小利妄设异端言南方火灾恐成灰烬进于京国姑犭旬私诚入财货以希恩待朝廷而何浅臣恐天下仿效以羡馀为名因缘刻剥生人受弊周仁请行重责以例藩方其所进钱请还湖南代贫下租税诏周仁所进于河阴院收贮以备水旱。
李中敏为右谏议大夫充匦使开成三年中敏奏臣据旧例所有投匦进状及书策文章等皆先具副本呈匦使其有诡异难行不令进入臣寻简文案不见本敕所繇但云:贞元中奉宣恐是一时之事臣以为本置匦函每日从内将出日暮进入意者使冤滥无告有司不为申理者或论时政或陈利宜通其必达之路所以广聪明而虑幽枉。若使有司先具裁其可否即非重密其事俾壅塞自申于九重之意也。臣伏请自今已后所有人进状及封章等臣但为封状以进取舍可否断自中旨庶使名实在兹明置匦之本意从之。
韦昭度昭宗时为左仆射时大顺元年十二月太康军屯晋州李克用遣中使韩归范还朝因上表诉冤言被贼臣张依倚朱全忠离间忠臣致削夺臣官爵朝廷欲令释憾下群臣议其可否昭度等议曰:赏恭罚否前圣之令猷含垢匿瑕百王之垂训是以雷解而羲文象德网开而汤化归仁用彼怀柔式存典范上自轩农之代下臻文武之朝罔不允治宽弘以流霈泽况国家当德宗守成之日宪宗致理之时车轨一同桑麻万里烛龙外野悉在梯航大鼠穷郊咸归正朔然犹王承宗拥兵镇冀诏范希朝讨之仍岁无功卒成赦宥而。又朱氵舀以幽州之众结田悦李纳王武俊之强遣马燧等征之不克旋。又宽之以累圣之典模睿哲大朝之纪律文明非不欲励彼风驱快其电扫然。且考春秋之义稽郑楚之文或退而许平服而便舍存于旧史载彼新书李克用代汉强宗阴山贵胄呼吸而风云作气指麾而草树成形仰天指心誓献祑訾之首伏欧血屡亲都护之营所谓为多上人自非穷来归我及陛下圣考懿宗皇帝之朝彭门失守亲驱骁卒首建殊功而先帝即位之初渚宫大扰复提义旅克静妖氛其后封豕长蛇荐食上国继以子朝之乱皆因重耳之盟保大朝之宗祧垂中兴于简册盖圣主之御天下也。有勋可书有绩可载宥过不忘于十代念功岂止于一时天高听卑请事斯语。且四海之内疮尤殷九贡之邦纲条未整昨者遽起岐之众寻已退还。又征燕蓟之师仆闻内变出于饣襄馈失职资诽绝供致此投戈是乖借箸盖下计之未熟非圣谋之不臧傥宸断重新天机间出录兹诚款散彼师徒虚其念旧之怀待以如初之礼臣等所议实在于斯抑。又闻往者汉将赵充国欲因边境衰弱出兵击之是时魏相上书画陈利害。且曰:恃国家之大矜民人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非但人事乃天道也。又曰:臣不知此兵何名者也。兵出无名事乃不成汉帝纳之竟罢其伐伏惟皇帝陛下鉴往古用师之难采列圣迁善之美恩加区宇信及豚鱼则臣等不胜恳愿况今汴魏尤难幽定方困纵遣之调发,岂能集事虚行号令以召寇仇将以剿人非惟辱国。且黠戛斯举勤王之众推效命之诚未能单骑独攻所望汉兵同力今兹数镇奔命不遑难致济师恐。又生事谕其渐当暑热非和戎旃悉力颁г遣还蕃部重荣陈五郡之卒益谨关防王珙振两河之雄更严旗鼓然后奖其上表哀以自陈录彼前劳责之后效征神爵之往典还日逐之故封谕其已斥王恭不使更疑晋帝凡百臣子实切乃诚其克用在身官爵并请却还仍依前编属籍从之。
●卷四百七十五
○台省部·奏议第六
后唐卢文纪为吏部侍郎天成元年十月丙戌奏一人御宇百职交修则四时无水旱之灾万国有乐康之咏顷属中原多事三纪不宁廉平因此而蔑闻赏罚繇兹而失序所以枭鸾并起骀骥难分有援助者至滥必容守孤贞者虽贤莫达遂使居官亻黾俯奉职因循惟思避事以偷安罔效辅时而济物伏惟皇帝陛下削平九有收复八纮承乾兴万代之基出震应千年之运栉沐风雨手足胼胝勤劳大集于圣功华夏毕归于睿略虽远柔迩伏咸知临照之鸿恩而旰食宵衣尚念生灵之久困累颁丝典访刍荛恐天灾之流行因皇风之壅隔臣不揆庸短辄冒宸聪臣请告谕内外文武臣僚凡守一官责其举职公清奉上勤恪为心每岁秋冬明定考较将相则希回御笔班行则悉委司存外则州牧县寮具以真虚比较傥闻共推异绩便宜特示甄酬如其众谓旷官固可明行黜责所冀免怀窃位俱效竭诚上则辅佐于大君下则专精于庶务高卑不滥功过无私官既清廉则民无愁叹劝课之方得所则生灵之赋乐输故可以进贤良退不肖安生聚仓箱使和气远孚德泽广被顾惟穹昊必降休祥永致太平伫期混一臣叨逢明圣谬列班行既奉德音合申所见疏下中书宰臣奏曰:卢文纪践履清华昭彰闻望行已每闻于端悫操心动绝于阿私以为将耸效官莫先较考欲明书于殿最冀显示于劝惩况将相两途尤为重委虑无报国最要闻天欲迂宸毫亲书常课诚有尘于圣德亦是责以佐君直道不欺忠规可尚至于所陈黜陟并叶规绳以此责成庶求良吏事无疑碍理可施行从之。
李光宪为右散骑常侍天成元年十月乙巳明宗御中兴殿光宪奏将垂帝范在守于旧章欲叙彝伦合循于故典实大朝之理本盖有国之常规臣尝览列圣实录伏见建中元年正月五日敕旨应内外常参官上后三日举一人自代者编诸简册冀拔贤良是资教化之方以盛簪裾之列爰于近岁稍易旧规臣请明下敕文许行建中故事所冀簪缨在位咸怀举善之心或朴兴歌渐致得贤之美疏奏不报。
张铸为起居舍人天成元年十月庚戌奏钦。若天道闻诸尧舜之朝敬授人时乃自殷周之代能消灾异而致福祥自兵兴以来多失本朝故事不拘典法有误修禳承前日月薄蚀百官皆合守司星象有差九重亦当避殿以明减损式示恭虔信守国经何亏圣德自此或乾象谪见凡关灾异请依故实令百官守司陛下御便殿常膳准令式遵行从之。
萧希甫为佐谏议大夫知匦院天成元年十一月戊午奏臣切蒙擢任官忝谏司所职重难兼知匦院但有关于至理即欲合于无私冀竭丹诚仰礻卑元造臣伏见自同光元年十月九日先朝收下汴州后至今年四月一日已前兵革盛兴乱离斯极典章几坏刑政莫施每于纷扰之间甚有杀伤之苦非惟州县长吏或滥诛夷直至乡里居民互为残戮挟私怨公者公行白刃将快忿心怙强恃力者岂闻丹书惟欣得志掠妻女以转卖劫财货以平分如此之流应遍天下伏惟皇帝陛下荐恢帝载光启鸿图伏思自升下临御以来皇纲渐正有功者尽赏有罪者咸诛阃外将清朝中无事今则匦函已再修整欲具进呈必恐抬出外边施行已后远近披诉受状至多但虑京国诸司囚禁便忧填委则至上亏皇化有玷国风其次更虑勋贵亲贤或关对讼便烦谳议有碍刑书。若今事有臧否即便政移曲直以臣愚见欲自元年四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罪无轻重应大辟以下请一切释而不问庶得刑清俗泰国富民康咸钦不宰之功永奉维新之化敕旨丧乱之际不可以法行致理之初渐宜于刑措萧希甫官居谏省职本匦函虑黎民年有仇嫌致法寺愈烦谳议特塞纷争之路请申昧爽之朝言出忠诚事关理本载许论奏合议施行宜自天成元年四月二十八日已前罪无轻重一切不问其间已经勘穷推鞫者须见罪状其馀即依所奏。
裴皥为礼部侍郎天成元年十一月戊辰奏方伯郡守之任与天朝分理疆土共养黎民委寄非轻古今所重亲人之职莫过于斯伏请起今后诸州刺史经三考方可替移使能理者尽展所能弊政者自彰其滥优劣既判黜陟可行则州县免迎新送故之劳朝廷得惠养除烦之理太平之道无易于斯敕旨有政声者就加恩泽弊政者不限考课替移。
刘岳为吏部侍郎天成元年十一月甲戌奏凡在立朝悉是为臣之贵每蒙进秩咸知报上之忠奉敕命以迁固当感忭降纶言而褒饰或未捧观将使知宠陟之繇认训诰之旨必在各颁官诰令睹制词处列班以增光传子孙而永耀伏请自此凡有除转登朝官已上召至阁门宣赐在外则付本州使赐之敕旨朝官素有品秩不可一例颁宣文班三品已上丞郎给舍谏议武班大将军已上宜赐官诰旧例吏部出告身纳朱胶纸轴钱方给朝臣或亲旧者随即给付而官贫不办者但领敕牒而已丧乱之后因以为常朝臣多不出告身制下之后中书但收其制词编为敕甲本官多不见奖饰之词故岳有是奏敕旨不编颁得事体也。其后执政相与谋罢朱胶纸轴之例以为天下吏员无多除拜亦简官给胶轴之费岁不过数万国既赐以爵位而邀其胶纸之直是巨细不相称也。因奏覆凡中外官除拜并宣赐官诰然执政之议虽善盖令其始不科其终何者同光世至天成初官爵之命止于除授中外正员官其馀试陶贴号则宠激军中将较而已自长兴已来除授日多上至军中卒伍下迨州使镇戍畴昔书吏之流皆有银青言宪之号每岁给赐告身动盈数万非独尺纸之费虚销财力而。又常赐之道难以劝功以臣料终则知执政图治之非善也。作事谋始凡执政者慎图之。
杨凝式为给事中天成元年十二月庚寅奏旧制台省在西京东都置留台留省及分司官属请依旧制于西京置留台省如本朝东都之制不报。
是月庚戌御史台奏京城坊市士庶工商之家有婢仆自经投井非理物故者近年已来凡是死亡皆是台司左右巡举勘简验施行已久仍恐所差人吏及街市猾卒同于民家因事邀颉取索臣询访故事当司今有旧京往例凡京城臣庶之家死丧委府县简举军家委军巡商旅委户部然诸司简举后具事繇申台其间或枉滥情故台司访闻即行举勘如是文武两班官吏之家即是台司简举臣自今已后欲准故事以施行者兼左右巡使录到丧葬车舆格例比缘官品等差无官秩之家过为僭侈供应者固当刑责今则凡是葬仪动逾敕格但官中祗行简察在人情各尽孝思犭旬彼称家之心许便送终之礼。又难将孝子尽决严刑遂以供人例行书罚以助本司攴费兼缘设此防禁比为权豪违礼厚葬。若贫民薄敛不充无忧替礼书罚两京即是台司州府元无条例者敕旨今后两班文武及诸司官吏诸道商旅凡有丧亡即准台司所奏施行其坊市民庶军士之家凡有丧亡及婢仆非理物故依台司奏委府县军巡同简举仍不得纵其吏卒于物故之家妄有邀颉或恐暑月死柩难停。若待申闻简举纵无邀颉亦须经时日今后仰其家唤四邻简察无他故遂使埋葬具结罪文状报官或后别闻枉滥妄有保证官中访知勘结不实本户邻保量事科罪如闻诸道州府坊市死丧取分巡院简举颇致淹停人多流怨亦仰约京城事例处分所奏丧葬车舆格例今后据品秩之外如庶人丧葬宜令御史台差御史一员点简其赁行人如有违越据所犯科罪台司不得书罚征扰行人交非宪纲事体。
曹琛天成中为右拾遗上疏请百寮朔望入阁及五日内殿起居请许三署寺监轮次转对奏事从之李同为左拾遗天成二年正月奏三尺之法天下共之法一动摇民无所措是知爱育黎庶信及豚鱼既礼乐之中兴在刑罚之必中陛下初当治乱合肃化条请处分天下州使系囚逐旬咨长史亲自引虑使知罪真虚然后论之以法则狱无冤滞政治和平。
李光纬为右拾遗天成二年三月奏自本朝应运以来陛下登极之后有赤心事主戮力勤王或代著军功身已沦没者乞褒崇官爵延赏子孙庶张开国之荣永保承家之庆兼内外重臣以下班行请许追封以彰孝道虽九泉之幽暗亦荷明时庶百辟之忠良同扶圣代。
封翘为给事中天成二年四月戊子上言曰:臣闻立爱惟亲教民以睦实天朝之重事乃有国之通规是知维城为固本之资磐石作安宗之计所以兴隆鸿业保定皇家伏惟陛下天祚丕基日新圣德使九功之咸叙致百度以维贞坠典皆修遗文必举独于封建未睹宣行既尚抑于龙楼宜。且遵于麟趾乞命亲贤以资夹辅。
周知微为吏部员外郎天成二年四月戊子上言窃睹近敕虑有官吏割剥下人许百姓陈告民之愚下罔认宸衷或捃摭纤微或受人驱驾事多凭虚适足为乱有过者固合当辜诬罔者请议刑宪庶或知止免冫卖风化从之。
李钅为户部尚书天成二年六月乙未上言请朝班自四品以上官各许荐令录两人五品六品官许荐簿尉两人使廉慎能名者同受爵赏贪婪害物者并坐刑书各举所知不蔽贤路奉敕兴国之方养民为本衣不可一岁不制食不可一日不充其或桑柘少而望衣充耒耜而求食足虽千尧万舜圣知神功不能致也。然则树疏禽少山广兽多百川浅则海不深万姓贫而国不富富庶之要根源可知故王者深居九重奄有四海不可家至而日见只在德盛而教尊千载一时古犹今也。李钅情专奉上务在任人藉官吏当才为国朝布化实以知人则哲惟帝其难肯举者可嘉堪举者可重必须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凡事无私何忧不理李钅所奏宜即施行其所举人仍于官告内显隶所举姓名赴任之后临事可观或有不公当累举主兼三品已上有旧谙行止堪充节度观察两使判官者亦各据才业上闻即当委任庶朝廷立制长施劝善之恩臣下推公永绝蔽贤之路。
符蒙为右拾遗天成二年六月辛丑奏以五日转对无献替之风虚渎圣聪请罢之。
梁文矩为左谏议大夫天成二年七月上言以军人百姓服装僭越为费耗之本请下令禁止。
郑韬光为给事中天成二年八月庚辰上言以诸县力役人户多为州使影占或台省投名惟贫民客户在县应役例有不均之叹。且多侥亻幸之流请议禁止孔邈为吏部郎中天成二年八月庚辰上言曰:臣闻赏延于世实皇王体国之规立身扬名为人子承家之道茍推诚于忠孝必怀庆于子孙存没共瞻君亲是望伏自陛下中兴大业念旧录勋赏赐无时渥恩咸遍尚虑有奋身为国迹陨魂孤姓名不达于乾坤骨肉饥寒于道路不因诏书博访所在不与申闻伏乞特下外藩如有身殒王事忠节显彰军伍备闻恩泽未及者必令具录闻奏如有子孙便委所司齿录使父母有可依之地妻孥免无告之心如祗有孤遗亦便令救恤即已往者知皇恩不弃将来者罄臣节何疑楚师忘寒空凭念问周文葬骨唯示深仁冀于有道之朝不漏无垠之泽上先是已行诏命及览是奏促再行之。
姚𫖮为左散骑常侍天成二年九月上言伏以运当昭泰时属丰成金鸾已议于省方采仗将离于上国沿路供亿固有旧规况闻诏旨丁宁不许分外科率所在藩侯郡守竭力推忠奉迎颁备于贡输征敛或及于黎庶伏望更加示谕免至烦劳使四海九州遐迩共闻于圣德千乘万骑经过不扰于疲民俾谐望幸之心以显来苏之义。
王骞为刑部郎中天成二年十月上言请准建中旧敕文武参官及刺史上后三日举人自代。
十一月吏部侍郎刘岳上言曰:伏以有国命官立朝务必资详谏以集事功窃见诸色词科多通籍向者先为列藩从事参佐可称次经三馆职名编修是著方居华秩始在彤逵近或虽有两任前衔未历一司公事莫申劳绩虚谓滞淹未。若委以亲人俾之及物粗闻善最然议陟迁免自难于漂流复有名于选仕伏乞特加搜采广察单平白身者授以佐僚历官者处之县令岁月俟当于制限班资擢在于朝行理契毓材事惟责实。
卢咸雍为起居郎天成二年十二月上言以贼寇宵行逼胁村舍俾供食宿及当败露指引行程追禁经时虑妨农作望颁明敕俾得疏治从之。
王钅羽为左拾遗天成三年二月上言曰:伏睹州县百姓早因危岁小寇连绵旧染成非习性难改逃刑网外作患民间起昼藏夜出之谋怀念恶堕农之志惟观得失但听灾危不虑严章当孤美化法缓则潜藏军旅法急则流散藩方条令难加网罗莫及是非同等曲直相参伏乞显示军门无招此辈永去未萌之咎当平不力之民从之。
三月己巳给事中封翘上言曰:天地之经阴阳之数莫不上规帝道旁体物情傥国人偶有其咨嗟则时令必为之差忒如陛下英明御宇勤俭临朝推泣辜罪已之心行解网纳隍之道无偏无党宪章不滥于雷霆克宽克仁霈泽常均于雨露致君已及于尧舜勃兴寻并于禹汤则合灾星退于三移瑞日呈于五色焉有自冬彻腊启岁经春阴云多蔽于长空滞雨频г于连日岂是未臻圣政不降灵休既难喻于玄穹须更增于隆德伏乞稍留圣念明下所司俾郊坛祠祭之仪簠簋馨香之料尤加精洁倍致敬恭罪非劫杀旋令疏放亡殁卿士希加赙赠农桑藉力之时务蠲大役禽鸟营巢之际禁断网罗恭祈十雨五风以卜千秋万岁诏付所司详酌施行。
崔居俭为尚书左丞天成三年五月请于西京置分司官。
六月戊子散骑常侍萧希甫奏以府州官吏不务守官咸思避事每睹微小刑狱皆以闻奏不惟有紊朝纲实恐淹延刑狱奉敕昔虞舜以恤刑安万国赖十六相熙帝图汉高以约法定八方致四百年享天禄故法无常则官有亻幸刑不滥则民无冤千古同风百王齐致况今朝廷致理中外同心近者无偏远者不间虑于听讼或有惠奸其频具奏闻所在不勤决断则诸道侯伯未至尽心两使宾僚亦非称职萧希甫位兼三事务赞万机更激藩方共礻卑庶政自此凡有争讼委随处官吏据罪详断如事有不可裁断者则结案闻奏。
吕梦舒为谏议大夫天成三年七月上言近制令州使判官逐司引问狱囚恐屡变其情状请便案成虑之奉敕宜依。
赵熙为起居郎天成三年八月戊寅上言曰:伏自陛下乘干之后缵圣以来从谏如流求贤不倦遂令五日之内一度敷易百辟之间咸陈管见伏睹武班朝士皆大国贤臣或继委藩任或尽知民瘼或久谙师旅深知兵机或将相子孙或貔貅列士或衔命每推于专对或临戎尝立于殊功蕴器业而不敢自陈有筹画而无繇上奏方今蒸黎尚困兵革未销傥一言仰合于天心一事有资于军志可礻卑睿算便致小康抱材能者无愧于朝廷怀义勇者何惭于休运伏望令两班更互奏对。
崔税为右补阙天成三年八月己亥上言曰:昔汉宣帝缵绍皇图勤恤民隐慎择循良之吏分居牧守之权其有政合廉平惠敷疲瘵小则降玺书而劳问大则锡侯爵以甄酬欲教化之久行故迁移之不遽伏惟陛下比糠大汉回复皇唐整百王隳紊之纲削四纪伤夷之弊永言致治实在审官刺史县令有能抚绥不必循拘考限明加奖激就进阶资如有课最渐高始终不易量其器业擢在朝廷自然有位之人咸思职分无为而治坐致时雍疏奏不报后为比部员外。
闰八月癸卯朔散骑常侍萧希甫上言曰:臣闻天地助顺神理福谦既物性之得宜何灵心之致误伏惟陛下自统临四海勤恤万方每崇恭俭之风常布仁慈之德即合阴阳无爽灾眚不生百谷丰盈五兵息偃今乃川渎决溢水旱潜违必恐是调燮有乖祭祀未洁轸吾君宵旰之虑负陛下覆育之恩臣实痛心谁不抱愧伏乞特颁明诏下访有司询其销遣之方采彼妖祥之本应是前皇古帝往哲先贤或有违祠但存旧址在祀典者咸加严饰禀灵通者略尽修崇悉遵虔肃之诚无隳精祈之恳然后别宣长史侧听庶民稍关疾苦之繇须整抚循之策冀其昭感仰赞平。
郑З为膳部郎中天成三年九月乙亥奏诸司诸使职掌人吏乘暖坐带银鱼席帽轻衣肥马参杂庭臣尊卑无别污染时风请下禁止帝嘉其事促行之中书覆为不可赵凤亟言于执政曰:此礼诚大不可不切为权吏所庇竟寝其事。
是月丁酉吏部员外郎周知微上言曰:窃以唐有天下垂三百年圣帝明君览宏纲而御极忠臣贤佐法古道以赞时两汉以还历代罕比虽国有中否之数人无厌德之言果致陛下绍开中兴缵承大业将欲永光帝载而犹动守典刑伏见州县官僚被人论讼始行追取未辨是非称呼不去其官曹枷锁已拘于道路所以上无耻格下绝恭敬有玷盛明实骇观听此后凡有官绪可称所讼罪名未正伏请氐令监守皆在法司俟曲直销分即荷校无惮所贵坐法者知国章有节司刑者表守律无逾。
孔昭序为给事中天成三年九月丁酉上言曰:伏见本朝仪制北省官为近侍之班遂异常参之礼所以百寮则曰:拜盖云:谢食北省官不赴廊冫食食于本署故常朝不拜况今耆旧皆目睹躬行伏望陛下顺考古道率由旧章正立朝之常规遵先王之定制。
卢詹为中书舍人天成三年十月上言曰:歌称九德彰圣哲于一人国启四门睦臣宾于万宇伏惟陛下登临宸极统御寰区普天之来享来王率土之为臣为子所以西戎献款北国输诚五之蛮獠皆臻百越之梯航毕至华夷率服声教遐流窃见外国朝天诸藩到阙多于便殿引对中外不知既闻来自殊乡宜使观于盛事此后每有四夷入贡伏乞御于正殿列彼群臣立天仗于广廷临宸轩而端拱庶使边荒异俗向慕华风亦具礼乐威仪更显声明文物。
何泽为吏部郎中天成四年二月上言昨问罪中山近镇有飞免力役之劳乞议蠲减。
于峤为北部郎中知制诰天成四年四月丙午上章以两班有老病者咸绝其俸虑玷圣明请各授致仕官仍加锡赉以符尚齿之化。
程逊为主客郎中知制诰天成四年四月丙辰上言曰:臣闻身体髪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所以乐正子春下堂伤足三月不出而有忧色民间多有割股上闻夭听者伏以尧代则共推虞舜孔门则首举曾参皆以至孝奉亲不闻割股肉疗疾或真有怀怙恃之感报劬劳之恩孝起因心痛忘遗体实行此事自是人子之常情不合鼓扇声名希г恤赉伏惟陛下道齐覆载孝治寰区渐致平全除矫妄乞愿明敕遍下诸州更有此色之人不令举奏所冀真诚者自彰孝感诈伪者免惑乡闾咸归朴素之风永布雍熙之化。
孔庄为司门郎中天成四年五月上言曰:臣闻汉宣帝云:与朕共治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今国家每择郡牧惟赏军功虑于治民未尽其旨为人求瘼责在参佐则,庶几近理愿留天卷俾慎择焉。
崔忄惠为左谏议大夫天成四年六月上言曰:臣伏见雒都顷当制葺之初荒凉至甚才通行迳遍是荆榛此际配人开耕便许为主或农或圃逾三十年近岁居人渐多里巷颇隘须增屋室宜正街坊都邑之制度既成华夏之观瞻益壮因循未改污浊增深窃惟旧制宫苑之侧不许停秽恶之物今以菜园相接宗庙祠宇公府民家秽气薰蒸甚非蠲洁请议条制俾四方则之。
郭正封为考功员外郎天成四年八月癸卯奏中兴平定之初自数十年杂乱编民或为兵士所掠没为奴婢者既无特敕革无复从良遂令骨肉流离有伤王化敕旨晓喻天下诸军所掠生口有主识认并勒放归。
是月乙丑左补阙杨途奏明公举事须合前规窃见京城之内尚有南州北州纵市井不可改移城池即宜废毁复见郡城旧墙多已摧塌不可使浩壤神京旁通绿野徘徊壁垒俯近皇居无复因循常宜修葺初光启末张全义为河南尹为蔡贼所攻乃于南市一方之地筑垒自固后延于市南。又筑嘉善坊为南城天复修都之际元未毁彻途之所奏颇适事宜后为金部员外郎。
任赞为左散骑常侍天成四年十月奏于郊天前有犯重罪合当极法者并令推鞫断遣无容开启亻幸门从之。
十一月辛未左谏议大夫崔忄惠奏请止绝诸道州府不得进金玉鞍辔龙凤御衣其奏曰:凡在御前皆为法物供奉所自出自内司岂假外臣而有营造。若无禁止渐为通规一则乖国朝淳厚之风一则冒宪典防闲之制。
是月壬辰刑部郎中周知微奏请藩方州郡皆令抄写法书每遇详刑须凭条格既无失入自绝衔冤王郁为右庶子天成四年十二月辛酉奏伏自广明辛丑之后天祐甲子以来官坏政荒因循未补此盖诸司灭丧人吏曹局亡失簿书至令官僚中有不知所掌之事者伏准文明元年四月十四日敕律令格式为政之本内外官员退食之暇各宜披览仍以当司令式书于厅事之壁俯仰观瞻使免遗忘虔寻兹制实系化源请下内外文武百司如本司阙令式者许就三馆抄六典内本司所掌名目各粉壁书写从之。
张延雍长兴元年为谏议大夫七月奏请百官各遵前敕及举行令式中事。
八月壬辰朔刑部郎中周知微奏近年关防商贾不凭司门公验关禁之设国有旧章请诸司举行之疏奏不报。
孔崇弼为库部郎中长兴元年九月奏天下州县长吏每到任造得公廨什物罢任之时多事已有不系案牍此后请公廨什物明立文案不许干没免致扰人。
崔行为给事中长兴元年十一月壬戌奏当省给纳诸州铜鱼勘问本行令史状称内库每州有铜鱼八只一只大七只小两只右五只左其右铜鱼一只长留在内留一只在本州库逐季中报平安左鱼五只皆镌次第字号每新除刺史到任后即差人到当省请领左鱼当司覆奏内库次第出给左鱼一只当省责领分付到州集官吏取州库右鱼契合却差人送左鱼纳省如别除刺史州司。又请次第左鱼周而复始臣以州司差人请鱼往来须有烦费请此后新除刺史在京受命或经过都城者可令自牒当省请左鱼赍归本郡契合然后差人纳省所冀稍免烦劳从之。
是月乙丑中书舍人封翘奏切见五日转对于事太繁所见或有短长不当空烦圣览请此后氐于入阁者依刑法待制官例次对同日比部员外郎知制诰崔税奏臣历观往代下及近朝既立纲维必择师友或取其德行彰著或取其学术精通待以优崇俾之规益斯亦前王之急务也。伏见陛下须宣典册封立亲贤盛礼既陈普天咸庆谅鸿基之永固岂麟趾以能歌伏愿陛下特诏有司遵行旧制慎求端士博访硕儒命以王官使同犹豫虽聪明天纵固不俟于切磋而孝敬日跻亦良由于辅导臣谬尘近侍无补盛时辄以刍荛上尘旒扆疏奏不纳。
李崇遇为尚舍奉御长兴元年十一月辛未奏窃见文武百官一品已上薨谢者皆有赙赠自四品以下无例施行请特定事例以表无偏。
王延为左补阙长兴元年十二月奏一县之内所管乡村而有割属镇务者转为烦扰益困生民请直属县司镇惟司贼盗从之。
吕朋龟为度支员外郎长兴二年二月庚戌奏以恩赦中许追赠追封已及周岁有未沾恩命者乞赐施行敕旨宜令所司报在朝文武官员及诸道州府当制内有未г恩命者令供申文状到者旋即施行不得停滞。
杨途为金部员外郎长兴元年三月辛亥奏但是古墓荒坟不计有主无主请下诸道州府严戒乡闾不得开发从之。
正月甲寅尚书户部奏当司所管天下合贡方物法长兴元年三月定到七十馀州旧例冬至齐到正仗前点检至元日于殿前排列当司引进昨点检今年正仗前七十州所贡方物内五十七州正仗前至其馀二十州自正月至三月方到京师其江陵府所贡胎白鱼臣勘本道进奏官状称每年葛月裹造至正仗未堪供进固难及限犹虑其馀州未曾严加告谕不可便议刑名请行敕命约束如来年正仗前贡物不齐其本州录事参军及勾押官典量定殿罚。又棣州合进萝{艹摩}子本州称无本色折进价钱绢一匹伏以任土作贡必须产在封疆本色不供价钱何取兼恐顾兹名目广有科求其价绢请停敕旨江陵府胎白鱼许于限外供进馀依所奏。
闰五月起居郎曹琛奏两班或请假归宁或染疾未捐才注班簿便住料钱敕旨有礼于君克勤于国为臣所重自古皆然其或合朝不朝即亏匪懈无病称病亦属自欺傥异下冰须资勿药卧疾非人情所欲归宁光孝治之朝曹琛所奏文武官请归宁准式假及实卧病者并许支给本官料钱宜依或有病不赴朝参故涉旷怠者慢于事君何以食禄如闻纠奏当责尤违。
王澄为大理少卿长兴二年六月辛未奏曰:陛下御极以来大稔于此时无水旱岁有丰登所以民去农桑士思游惰或机巧以趋利或宴乐以弃时。且一夫不耕或受其饥一妇不织或受其寒者而况乡闾之内城郭之中竞削锥刀罔知本末或鼓舞于村落或讴歌于市廛繁有徒触类而长。若非禁止渐恐滋彰敕旨皇王之业寰海为家民不扰而自安事不紊而易治皆修远大以固雍熙朕自纂丕图每勤庶政民有耕耘之乐时无饥馑之灾然犹菲食如初宵衣。若旧内则仗前后左右外则委侯伯子男共削烦苛同除蠹弊康澄所奏机巧之事游惰之徒所在不无未能全断令仰诸道长吏详此晓示村巡游惰者劝以归农机巧者戒其越样此外或更有不利于民事并可严行止绝将使俗无奇伎野绝游为下有勤力之资在上无荡心之事ㄩ肆人和之际何禁讴谣村闾农隙之时无妨欢乐即须辩认奸恶不得分外搔扰人户所切者常轻徭薄赋不急敛暴征民不劝而自勤财不营而自富况诸侯戮力列校尽忠皆是腹心总如鱼水将期混一永致和平。
是月戊寅左散骑常侍郑韬光奏臣闻春秋《传》曰:将赏为之加膳将刑为之撤乐此明君之爱人也。伏乞下大理刑部两司凡经定罪之时结正之际遍览格律简验尽举敕文讨寻俾获罪者甘心受罚者无怨人知法有画一之义律无再易之文。
卢损为左谏议大夫长兴二年十二月上封事三件先罪犯谴逐殁于遐方者请准南郊赦文并许归葬仍还旧秩处分凤翔山南已来长吏有两川界内人户任还乡里愿住者即加安抚前任节度使刺史防御等使请五日随例起居并从之。
张昭远为都官员外郎知制诰长兴三年正月上疏曰:臣闻谏官进言御史持法实人君之耳目正邦国之纪纲自本朝以来尤重其任今之选授莫非端良。然则弹奏之间尚未申于才用使谏诤之道或未罄于箴规俾七人徒历于清华三院但循于资级考其志业孰测短长臣请依本朝故实许御史以法冠弹事谏官逐月给谏纸政事有所不便并许陈闻所冀履班行者不负于君亲有才业者自分于泾渭,庶几举职免有旷官从之。
曹允为太常丞长兴三年七月奏使府郡牧例以随身仆使为中门代判通呈等名目极多皆恃势诛求不胜其弊伏请特行止绝如藩侯郡守不解书札请委本判官代押其职务监临请差本处衙院官吏庶得渐除逾滥兼使州奏荐判官多非才行,或以贿赂求进今后奏荐请令本人随表至京令所司批验卢华为刑部员外郎长兴四年奏臣窃以钦恤者圣人之大德畏慎者臣下之小心倘不怠于交修庶自叶于理道伏遇陛下静符玄化动修至仁八纮无幽枉之人四海有平之望但以人非诱劝事罕专精将欲仰副忧勤实赖再明条制伏见本朝故事凡内外官司有能辨雪冤狱活得人命者特书殊考非时命官多难已来此道渐废既隳赏典难得公心伏乞明降敕文显示中外自此不系正摄官吏能辨雪冤狱全活人命断割才讫旋具奏闻考较不虚时与超转如或滞留不具申奏及虚妄冀希恩泽其所任司长本判官并请重加殿罚。
●卷四百七十六
○台省部·奏议第七
后唐李元龟末帝时为刑部郎中清泰元年上言以闻开成格凡贬降官本处春秋以存亡报省如没于贬所有骨肉许归葬如无骨肉本处便与埋葬乃下诏曰:李元龟官处法司次当候对以稍于时雪请特降于优恩初则以贬谪官亡殁外州乞容归葬次则以亡殁者儿孙绝嗣请本处瘗埋宜依所陈颁告诸道。
周元枢为侍御史清泰元年陈十事其行者四诏曰:请再示赏罚提举县令事百里象雷之地一同制锦之人期在养民岂宜失职诸州观察使刺史严切提撕请牢笼俊。又搜访贤良况选部贡闱每年慎择尚虑贞廉之士愧趋躁竞之门诸道廉使更宜搜访请断无名率配委三司使省奏举行请止急征暴赋况秋夏征科自有常限宜令官吏不得逾违。
清泰二年御史中丞卢损上言五事其一臣睹陛下勤俭为本宵旰是专日新之德继声时病之忧渐息事才达听言乃必行。若有隐于圣明必贻咎于阴责器小而诚难测海日下而但合倾心今欲晓谕中外臣寮载星登车端门待漏寅初开钥日出排班中兴殿庶事未通乞光降宣不坐冀视朝之制合古事君之礼得中匪懈之诚咸专未明之求外显其二曰臣闻食以时则百骸皆理失其言而驷马难追利便可行疏阔莫返况开阖之制出入须常。且贵贱而不分恃强壮而争进此后逐日早辰军人百姓马群放牧令两掖门出广列尊卑其三云:帝居皇宅法象太微取则皆自于上玄隳度无违于古道标正影端之语万世不逾从权就便之规一时难守臣见九衢巷陌已是渐微兆庶街坊未止侵占陛下仁恕在念约绝难行。且乞五凤楼南定鼎门北禁止搭扌朋篱圈笼树舍檐取土填街引渠秽路请指挥金吾军巡止绝其四桥号天津名实帝道人臣履历尚合兢趋牛车往来公然纵恣请止绝天津桥中道两头下关驾出即开两傍之路士庶往来其车牛并浮桥路来往其五朝廷所重名器为先叙礼乐道尊卑明贵贱伏见禁门之内人马出入极多臣请凡官员除将被袋马外其馀骑从并令于光政门外下马诏曰:听政不坐礼仪而合使先知牧马趋朝道路而宜令有异况民家占侵于御路固合条流牛车来往于天津宜须禁止卢损益深奉职言切为时详五件之封章俾四方之观政除光政门外下马一件续有处分馀并从之是年。又上言准天成二年二月敕每年进士合有闻喜宴春关宴并有司所出春关牒用绫纸并官给臣等以举人既成名第宴席所费属私况国用未充枉有劳费请依旧制不赐。又准天成元年七月及四年十二月敕应中外官除授不系品秩一例宣赐告身请依旧制合赐外各令自出绫纸。又准天成元年七月敕加每月十五日入ト罢五日起居臣等以中旬排仗有劳圣躬请只以月首入ト五日起居如旧。又天成元年八月敕除旨授令录皆令内殿辞谢臣等以令录卑微不可内廷展谢请依旧制正衙辞谢。又天成三年五月长兴二年七月敕许节度使带使相岁荐五人馀荐三人防御团练使二人臣惟州县员阙甚少。若容荐举则每年铨选可以注拟请特行革。又长兴二年八月敕州县簿尉判司差充军巡判官仍同一任自迩已来颇伤物论以为不当请行止绝依旧令衙前选任诏曰:令录之任总六曹之纠辖系百里之惨舒惠养吾民可以亲承顾问内殿辞谢可如旧制藩侯郡守荐人或谙公事或有裨益不可全阻许依天成敕带使相藩臣岁荐三人馀二人直属京州郡防御团练一人诸色官告举人春关冬集绫纸闻喜关宴所赐钱并仍旧官给馀并从之。
刘鼎为吏部员外郎清泰二年上疏臣见建中元年正月敕中外文武臣寮授官上后三日举人自代事下中书如除官用人选所荐多者拟议多事已来此道久废今后乞复施行诏曰:设官分职为时主之敷恩推贤让能乃朝臣之盛事是以诗称伐木史载弹冠俾拔茅连茹之时见力行脩身之道刘鼎官居雉省立近龙墀因贡谠言请行故事欲使子皮举善终明子产之贤鲍叔让能不掩夷吾之略兼可以致同心协力表后己先人克扬《文子》之风免有展禽之叹举实公当便可施行情涉阿私理当比验。
许逊为右拾遗清泰二年上疏曰:臣见上封事者多不关时政得失,或以事不合已,或以位未及人但欲虚鼓声名妄邀抽擢全非切当空事游词数件之中一无可取不惟荧惑圣听兼属侮慢朝纲今后请除两省官合上封事者其别班除论本司公事外请准太和二年敕轮转待制给事合司封奏大凡食禄之道本在致君不可独善一身归恶万乘惜暂时之逆耳贻他日之痛心事切三思理实不可其切要言者或君上情耽酒色志好畋游言动稍乖理须论诤职司其事合在谏官况陛下嗣位已来忧勤庶政鲜有过误无可陈论朝廷班外之宜职在御史台如有愆违御史弹纠其馀鞫狱自有法司事。若有违他自论奏此外越局言事并望寝停诏曰:上书言事谏署旧规各有所司岂宜越局。若思出于位理或侵官言匪尽忠徒欲沽于謇直词多率意实有望于指陈许逊所上封章请依近敕各司其事允叶旧章。
李慎仪为考功员外郎清泰二年上言今春已来稍愆雨泽陛下念稼穑之重深宵旰之忧倍轸圣心遍走群望盈尺则告瑞于元朔如膏则润浃于暮春可卜丰穰动谐响应请天下凡祠宇有益于人者下本处常令修饰冀集洪休从之。
子遘为刑部郎中清泰二年上言臣忝掌刑名合论法律臣见比年已来有前州县官或假侵官不量事体皆投匦乞官况大朝取士之门有举有选茍有长才茂器举选安敢滞留国家置匦之意本为诉冤士人乞官安得造次。又闾里浅识滥繇官路妄有求请不顾格律条章所司以陛下方开言路不敢是非典法是国家大经谁可析言轻议此后凡投匦上言乞官乱法者望下所繇法司勘验可否从之。
张守吉为吏部员外郎清泰三年上封事伏睹两道兴兵所宜备虑臣恐京师天下州府所禁囚徒狱户不完凶徒多狡或逾垣破械结党连群或聚绿林或奔逆垒以此为患事状非轻臣望所禁重囚除恶逆放火杀人外可恕者量减本罪一等断遣兼州县近山泽人烟阔远处量令州县置铺警巡以防聚集诏曰:所奏除恶逆外降罪一等下大理寺详简疾速施行。
晋梁文矩为吏部尚书天福二年七月奏臣伏奉敕牒令参详文武百官所进封事内宗正卿石光赞上章云:伏见荥阳县道左万石君庙本前汉大中大夫石奋之庙德行意绩备列前书乞降封崇俾光宗祖者切以万石君播盛德于汉朝立严祠于郑圃爰开圣绪永叶昌期石光赞所上公言备章职分深为允当望赐施行敕汉大中大夫石奋德盛轩裳道光简素享万虔休明之禄成一门忠孝之名彰茂实于前脩契隆兴于景运宗正卿石光赞特上章疏欲示封崇异表深源式昭丰祚宜赠太傅八月。又奏臣看详左拾遗任瑶所进封事切见唐庄宗朝宰臣豆卢革韦说洎历数朝累行宥典俱遂昭雪颇是分明。然则河南令豆卢南顿令韦涛因父配流遂停官爵况曾居郎署久在朝行,或以被茜袍,或以纡紫绶前后十迁岁历八奉赦书至于尝赦不原亦得乘时被宠况豆卢等唐少帝之时刑部已得雪牒便可却复旧官旋属伪廷却除宰子既尘墨绶须服荷衣敢望明朝特加殊泽切以任瑶所进封章请复豆卢等官序服色望中书商议敕豆卢等已经洗涤。又复官常俟著政能当行甄奖。
曹国珍为吏部郎中天福三年十月隰州蒲县令窦温颜进策内一曰兵不可不战将不可不择每于月旦宜令教习楚庄立功而心惧晋文战胜而色忧居安虑危古之道也。此乃鸿图永固霸业弥芳详定官等以其征引方拙未可奏闻国珍与其议以为可行乃上言曰:臣闻去华务实舍短从长片善不遗群材毕录切询古道宛是良图将隆讲武之规宜举训戎之典故左氏春秋传云: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此所以昭宣七德制服万邦。又云: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武事此所谓聿脩战法俾耀军威。又云:三时务农一时讲武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所请每月旦教习事伏乞宣驸马久军都指挥使简练驯阅甚为允当望赐施行敕习战讲武历代通规选士练兵其来旧制宜以每年农隙时讲武仍准令式处分。
张恕为刑部郎中天福二年十月奏伏以革故从新方恢于圣运赦过宥罪继洽于君恩故泽布九天无所不及庆流万国无所不周伏惟皇帝义布幽明化均动植改秦隋之覆辙继周汉之昌图上简帝心荡荡方臻于寿域下符民欲熙熙将返于淳风弥宽含垢之情遐广推恩之道臣伏见去年闰十一月二十九日赦书节文应为廷贬降官未量移者与复资责授官亦与复资应徒流收管人并放还者。又睹今年八月二十五日德音节文应自创业已来降黜者并与放还枯鳞再泳朽木重芳是知弘贷之朝大举哀矜之典所有伪廷贬降官等虽经量移尽思归复每望云天之泽常悬省责之心特冀圣慈更加念恤未敢希复序资品。且乞令放还乡闾所冀表明代之好生遂小人之怀土臣叨司刑典获奉赦条愿回解网之仁用广垂衣之化从之。
殷鹏为起居郎天福二年十二月上言切闻司封格式内外文武臣寮才朝籍者无父母便与追封追赠父母在即未叙未封以臣所见诚为不可此则轻生者而重死者弃今人而录古人其荣何有其理安在。又云:父母在品秩及格者即与封其母不言其父便加邑号兼曰:大君遂令妻则旁。若无夫子则上。若无父,岂有父则贱而母则贵夫则卑而妻则尊。若谓其父未合加恩安得其母受赐。若谓以子便合从贵何得其父不先伏以父尊母卑天地之道尊无二上国家同体今母受封父无爵名教不顺莫大于兹臣伏乞自今后文武臣寮父母在其父已有官爵者即叙进资品以及格式,或不任禄仕即可授以致仕或同正官所贵得以叙封妻室即父母俱荣孝子无不逮之感闺门交映圣君覃庆赏之恩噫荷陛下孝治之风受陛下荣亲之禄者静而屈指不过数人陛下得以特议举行编为令式劝天下之为善令域中之望风自然见前代之阙文成我朝之盛典况唐明宗朝长兴元年德音内一节应在朝中外臣寮父母在并与加恩司封不行明制坚执前文傥布新恩兼合旧敕庶使事君事父常遵一体之规为子为臣不失两全之义臣。又闻司封令式内外臣寮官阶及五品已上者即封妻荫子固不分于清浊但祗言其品秩。且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并是五品赞善大夫洗马中允奉御等亦是五品。若论朝廷之委任宰相之拟抡出入之阶资中外之瞻望则天壤相悬矣。及其叙封乃为一贯相氵公至此其理甚非而况北省为陛下侍从之臣南宫掌陛下弥纶之务宪台执陛下纪纲之司首冠群寮总为三署当职尤重责望非轻此则清列十年不遂显荣之愿彼则杂班两任便承封荫之恩事不均平理宜改革伏乞自今后应诸司官及五品已上者即依旧制施行应三署清望官及六品已上便与封荫清浊既异秩品宜仍下所司议为常式敕人子之道禄贵在于及亲王者之恩事必从于尊本应内外文武臣寮父母在如子品秩及格与加恩在朝行者父与致仕官母与叙封郡邑号其外四品已上节度团练防御使刺史父与致仕官其馀与同正官母与叙封郡邑号如内外官父已有致仕及同正官母已曾叙封子品高者更与加进半俸续议指挥如父有职官不在此限馀并准格文处分仍编令式永著常规。
边光范为太府少卿天福三年三月上《书》曰:臣闻太宗有言曰:朕居深宫之中视听不能及远所委者惟都督刺史则知此官实系治乱本须得人臣窃见今之刺史或因缘世禄或贡奉家财或微立军功或但询官序实恐抚民寡术仰贪吏以无方以此牧民而望民安未可得也。特乞除此旧讹委其能吏将民病永召时和疏留中不出。
李祥为中书舍人天福三年三月上疏曰:臣闻除旧布新故顺天而设教惟名与器不假人以树恩所以示㝢县之至公所以仰朝廷之大柄今则既逄英主未革前踪是敢聊举一端轻尘四达酌其损益幸补埃伏睹南北两班内庭诸局或有不文不武非旧非勋论伎术则罔有所长语才行则罕闻其异但思月限以冒官常俾五细以在庭使四方而何则有虚华级仍荫私门{天水}荣更及于子孙禄利徒销于府库况今乃兴戎事久困生民因无用之官寮具员无阙计有限之财力帑藏正虚。若不去留空成耗蠹伏望略加澄汰稍辨幽明则支分或减于殷忧内外庶成于通济。又睹十年已来肆赦频降诸道职掌一例奖酬藩方不守于规程奏荐罔论其高下仆隶则动逾数百丝纶则皆示特恩所以仓场管钥之微人曹局简札之小吏至于伶伦贱类洒扫庸奴初命便假于贵阶银章青绶拜赐遽披于法服牙笏紫袍乃致贵贱不分宠荣滥被虽雷雨作解渥泽恐遗于万物而衣裳在笥贞规何法于百王此后或有溥恩应诸道职员除主兵将校外其衙前职列伏乞明示条章俾循事体节度州只许奏都押衙都虞候教练使客将孔目官及有朱记大将十人仍取上名支郡则只许荐都押衙都虞候孔目官其诸色人并委本道量转职次则得之者感恩有异受之者与众稍殊寰区仰天子之尊藩后知王泽之贵名器之重治乱是资伏惟皇帝陛下俯回宸览略愚衷勿为小善不行勿谓旧弊难改失之在渐谋之在初傥或因此留神自可触类而长宰臣奏李祥才光凤阁志奉龙图聪明有作诰之方名器无假人之理以兹留意爰具上章乃是大纲。且非小善既叶圣人之教可嘉君子之言所奏节度刺史州衙前职员等事望赐施行从之刘皥为驾部员外郎知杂事天福三年三月上言曰:藩侯郡牧仗钺分符系千里之惨舒行一方之威福自古选任须擢贤明近代统临为酬勋绩将邦域之生聚展将领之人情识分者附正营私黩货者严刑广取诸头剥削多赡爪牙自黄巢已来伪梁之后公署例皆隳坏编户悉是雕残,或不近边陲不屯师旅无城郭郡邑非控扼藩垣试任廉能。且权尝理逐年属州钱物每季申省区分支解有馀罄竭供进府库渐足黎庶稍苏纵有过愆亦施惩责言虽鄙近望赐施行疏留中不出。
赵仁奇为司天少监天福三年五月上言曰:臣闻自古创业之君开基之主设官分职革故鼎新必有强名用为公器以诱英彦皆不徒然伏见近年酬赏在京诸指挥使皆遥授刺史得非朝廷以贵其地望优其禄利乎!臣以为大辂起推轮之始滥觞成方舟之流但恐滋深不可改易非创业制命之所宜也。今六军诸卫品秩皆高不用酬勋是成虚设遂使掌禁军者鄙朝之贵贪外任者无恋阙之心稍涉官邪徒费国用其六军诸卫官员伏望委宰臣约前唐故事依文班品第加以料钱自此后非有军功不可轻授名器无假中外叠居岂唯正于等威抑亦省于经费时下中书行之宰臣奏云:朝廷所设环卫此掌禁军久属从权骤难改制望令将来商议施行。
赵远少帝时为刑部侍郎开运二年奏臣伏睹长兴四年五月二十三日敕州县官在任日有覆推刑狱公事雪得冤狱活人性命者准长兴元年二月二十一日南郊赦书节文便许非时参选特与超资注官仍赐章服者宜令诸道州府凡有雪活冤狱州县官等依元敕点检给付公凭本官自赍赴刑部投状委刑部据状追取本道雪活公案参验如事理合得元敕便仰给付优牒此盖道弘激劝务绝罔欺在酬奖以甚优期刑杀而无滥臣详元敕只言州县官员所许加恩未该内外职掌臣。又详前后请给优牒人等文案。若系雪冤屈本道寻合奏开例过五年十月本人方来论请须却寻追文案劳扰公方于事难明于理未当伏惟皇帝陛下体尧仁而御㝢敷舜德以临民大阐化条克脩刑政旁询阙典用整弘纲功必赏而罪必诛善者进而能者劝起今后但能雪活冤狱不限在朝职司亦乞量加旌赏应关诸道州县官员雪活冤狱不虚委逐处长吏抄略指实案节先具奏闻所付本人凭由官满到京便于刑部投状不得隔越年岁方可论诉功劳庶内外以皆同使期程而有守广亭毒好生之道尽高低察狱之明者敕旨理冤申屈劳绩可加内职外官课最无异茍能雪活何吝甄酬宜先录公文直具奏闻或官满到阙投状无到隔年庶绝滥讹用分真伪宜依仍付所司。
汉卢擢为右拾遗天福十二年转对奏曰:臣闻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又仲由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皆以昊天所覆永报为难今陛下信及昆虫孝理天下漏泉之泽傥尚拘于常制过隙之恨诚何慰于孝思今请应在朝内外文武臣寮亡父亡母并请特与追赠追封既存没以知荣则寰区而荷德敕曰:卢擢忠勤奉职谠直立言贡以封章举其坠典详观弘益尤切叹嘉宜下所司并令举奏。
乾祐元年诏尚书省集议内外臣寮父在母承子荫叙封追封合加太字否以闻尚书省奏议曰:今详前后敕条凡母皆太字存殁并同此即是父殁母存即叙封追封内加太字母殁追封亦加太字故云:存殁并同。若是父在据敕格无载为母加太字处。若以妻近敕因子贵与父命官父自有官则妻从夫品可以封妻父在不合以其子加母太字。若虽有因子之官其品尚卑未得荫妻亦不合用子荫之限从之。
麻麟乾祐元年为水部郎中上言臣闻汉朝除吏茍称其职不数迁移自先朝开国已来牧守多酬勋旧以宠劳臣窃见晋朝除刺史或数月骤替或一岁即移不惟送故迎新转成烦扰其次廉能者未暇施政贪浊者转急诛求以臣愚管望朝廷立定年限观其考课以议转迁。
吕咸休为给事中乾祐元年上言臣见前朝闽浙入贡物色下船之后官差脚乘搬送到京臣悉谙知害民尤甚比来贡奉自是勤王差扰贫民贡之何益以臣管见凡此数处贡物并令自出脚乘不困贫民于理无爽。
王易乾祐二年为尚书左丞上言尚书省名曰:中台素称会府列曹令式废坠多年两辖纪纲隳紊积岁或因贡一时之浅见破千载之通规遂俾廨宇类乎!衡门官位等乎!虚器。若以从权改易应变弛张。又未见国富时康家给民足礼记曰:以旧防为无所用而坏之者必有水败以旧礼为无所用而去之者必有乱患伏惟陛下守文继统宰辅戮力致君立太平之基创无穷之业其尚书省二十四司公事望准令式积渐施行所有唐末艰难已来权立名目请皆停罢即守官有视事之方为吏无虚名之役。
于德辰为兵部侍郎乾祐二年上封九事其一文武两班有年深不迁官不改服色者或遭丧阕而不追者今遇圣朝幸均渥泽其二每年贡举人数极多登科者少伏恐淹滞贤能乞量增所放人数其三潭郡茶货只至襄州客旅并不北来请三司差清强官于襄州自立茶务税买茶足以赡国其四湖南见食岭南盐请置官纲于湖南立务权卖其五文武两班差使出入所令部辖济者聊加酬奖其六河朔缘边豪侠丁壮能抵拒契丹斗战者官中访闻擢用其七臣伏见官禁牛皮条流太重每请甲科合要皮请量于地亩上配纳。若民间牛死损亦从许货卖其皮价不得过钱五百其八昨山陵宜仗一行道路人户配米者未纳已纳并请放免其九西道行营立功将卒早宜赏劳不报。
梁文赞为户部员外郎乾祐二年上言臣窃见诸道州府力及人户广置田园不勤耕稼唯为兴利以事末游臣虑因循以成渐染请量为条教以塞源流臣请在处官吏搜求此色户民令出代耕钱纳官以督农务。
刘涛为中书舍人乾祐二年上言方镇之内土俗不同山泽川原租赋各异任土作贡盖便黎民臣恐天下税赋上供土产各异恐于调度或未便安请敕诸道州府于所部之内贡赋供输有未便特许上书论列以协物宜。
边归谠初仕晋为给事中开运三年奏臣近以宣达丝纶经过州县切见使臣于券料外别要供侍以紊纪纲乱索人驴自递行李挟命为势凌下作威或副应稍迟即便恣行打棒既遭屈辱宁免怨嗟天听未闻无处披诉伏乞潜令察访兼便明降指挥官吏氐供亦须精细使臣取索严示戒惩庶息烦苛渐期开泰者敕边归谠近曾衔命经历邮亭见使臣逾违以公言上疏事为允当理协规程其诸道州府馆驿宜体所奏施行仍付所司。又至隐帝时为刑部侍郎乾祐三年上言臣伏见诸处有人抛无名文书及言风闻访闻之事不委根苗即便追扰既非责实多是构虚穷理本之有伤渎化源之无益遂使贪吏狡吏蓄私憾以仇人谗夫佞夫扇狂言而害物请明行条制庶绝罔诬其受纳狱讼直须显有披论具陈名姓即据理详按无纵舞文其无名文书及风闻访闻并望止绝不得施行俾存钦恤之风不失含弘之体从之时史弘肇弄权杀害酷毒不循理体以罗织成风归谠嫉之故有是奏。
周太祖广顺三年正月兵部尚书言管诸道州府贡物处元敕诸道州府合输土贡每年冬至后到京岁前点简候正伏于殿廷乐悬南排列如不依期限到京者本州录事参军殿罚勾押官典各料断当司每年坐敕文告报催促去年冬诸州府输贡物违敕限者丹绛登曹等四州直至今年正月一日后方送贡物其本官典合行殿责欲移本州勘责从之。
窦俨为中书舍人显德四年上疏云:伏以历代至理六纲为首一曰明礼礼不明则彝伦不叙二曰崇乐乐不崇则二仪不和三曰熙政政不熙则群务不整四曰正刑刑不正则巨奸不慑五曰劝农农不劝则资泽不流六曰经武武不经则军功不盛故礼有纪。若人之衣冠乐有章。若人之喉舌政有统。若人之情性刑有制。若人之呼吸农为本。若人之饮食武为用。若人之手足斯六者不可斯须而去身也。陛下思服帝猷寤寐献纳亟下方正之诏廓开艺能之路士有一技必得自效学攻百端靡不明至故小臣不揆愚鄙欲有陈导于礼乐刑政之内劝农经武之中相今所宜各具疏列其一曰夫礼者太一之纪品物之崇与天地同其节与阴阳顺其道协于分艺行于国家本之以忠孝文之以伦义君臣父子夫妇之制冠婚丧祭射御之容朝聘享宴之宜军旅田猎之事各有宜称不相侵越所以讲信修睦所以洗心防患上得之尊下得之安定亲疏而别同异明是非而彰贵贱执之则致福缪之则招悔宪物成教崇政明本未有不繇于礼者也。自五帝之后三王以来有益有损或因或革咸有章宪书于册书浩浩千编不可遽悉越在唐室典章颇盛程轨量昭采物酌中古训垂法百代则有开元礼在纪先后明得失次其沿变志其楷式则有通典在录一朝之事包五礼之仪义类相从讨寻不紊则有会要在此三者圣教经制国之大综也,爰自梁朝之后仍世多故典台之官皆差使于公务礼直之吏悉昧昏于捡按至今每有戎祀之事朝会之期多于市厘草议定注前后矛楯卒多比稗臣窃以保残守缺因狭就寡乃暗主之事非明君所为,岂可以光陛下超世之宏图为大朝千载之盛美也。所宜阐崇令猷以立国典缀叙旧书以为邦纪义在精审理资端要可以范围五帝楷则万古彰陛下之圣明礼不虚道者也。伏请依唐会要所设门类上自五帝迄于圣朝凡所施为悉令编次凡关礼乐无有阙漏开元礼通典之书包综于内名之曰:大《周礼》俾礼院掌之太常博士如得其人宜其职年深则兼官在任勿使旁转如是则助风教以弥隆典制于将替隐核前轨声施无穷者也。其二曰夫乐者以德为本以声传御中出所以导志外扬所以审政有天地辰宿有轨数形色有阴阳逆顺有离合隐见天数五地数六六五相合故十一月至生黄钟黄钟者同律之主五音之元宫也。元宫之谐于仲吕母子也。传于林钟夫妇也。回于太簇父子也。聚于南吕子妇也。两阳必争二阴必乖故抗衡者多异前五相追而后五相随盖繇是也。一章之中凡有七闰亥未巳丑酉午寅者七闰之正也。日有盈缩之度月有迟速之期故或进于前或退于后阴阳之理也。六钟六间十二节凡二十有四位声气之大率也。平分为七直而略其馀则子寅卯巳未酉戌谓之羽子寅辰午未酉亥谓之宫子丑卯巳未申戌谓之角子卯辰巳未酉戌谓之商此四者靡靡成章峻而清厉郑卫之音也。与夫推历生律以律命吕九六之偶旋相为宫三正生天地之美七宗固阴阳之序者于其通人神宣岁功生成范宜之德纪协长大之算则精粗异矣。在乎!审治乱察盛衰原性情应形兆则殊涂而同归也。三正者一为天二为地三为人七宗者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征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变宾为变征角为木商为金宫为土变征为日变宫为月征为火羽为水龙角元龟天豕井侯主乎!角平亢河鼓娄聚舆鬼主乎!商天根须女庖俎鸟啄主乎!宫辰马阴虚旄头天都主乎!变征大火兵封天高鸟翼主乎!变宫龙尾玄窒四兵天倡主乎!征天津东壁参伐輹车主乎!羽角之数六十有四商之数七十有二宫之数八十有一变征之数五十有六变宫之数四十有二征之数五十有四羽之数四十有八极商之数九十阳之数一百二十有八阴之数一百一十有二五音之数毕矣。神无形而有化处乎!声之门故昭之以音合之以算音以定主算以来象触于耳而激于心然后可言其乐也。其音五其声十二其调六十雅部之乐也。其音四其声八其调二十有四胡部之乐也。隋唐已来乐兼夷夏天宝之世雅部大备宝应之后音律渐衰郊庙殿廷旧事失次洎黄巢荡覆京兆钟磬皆毁龙纪返正之岁有司别创乐悬乘风虽存旋宫何在音范浸失至今阙然,岂可以一时偶失之事为百代无穷之制何以训正四方绥和百神轨物垂则示人之极也。昔唐虞历载颂声方作文武相继乐教大同陛下布昭圣武彰信天下宗社灵祗聿监明德所宜宪章成式不失旧物原始以要终体本以正末使乐与天地同和礼与天地同节伏请命博通之士上自五帝迄于圣朝凡乐章氵公革扌次编录凡三弦之通七弦之琴十三弦之筝二十弦之离二十五弦之瑟三漏之龠六漏之{乔}七漏之笛八漏之篪十三管之和十七管之笙十九管之巢二十三管之箫皆列谱记对而合之类从声等虽异必通编于历代乐录之后永为定式名之曰:大周正乐俾乐寺掌之依文教习务在齐肃如是则可以移风俗和上下和顺之象著则嘉盛之德备则六变至幽深九奏达高明知乐之为大者也。其三曰夫政者正也。以正率下下思尽诚则上无阙政人能持政非政持人。若失人而务政则虽勤而何益故人道敏政政在择人择人之先自相而始登庸廊庙则有经启措置之权入侍帷幄则有将迎承弼之任机事攸综号令攸发平章于百揆维制于四方不可不重也。唐末政出中要轻于爰立才处辅相之任便兼公揆之官卿大夫奔竞公行礼让道息未得之日则以致身富贵为驰骛既得之后则以与国休戚为忧虞乃三缄于统要之司独善于兼济之职但思解密勿之务守崇重之官逍遥林亭保安宗族于身之谋甚利于国之效如何方今宰臣实罄忠力燮和元化则岁以之丰稔攸叙寻伦则时以之雍靖上无阙政下无异议固能明举贤才罗济经略也。伏请今宰臣于南宫三品之中两省给舍已上有能经营国家宁卫社稷者具名以举。若陛下素谙才业上符定制则辅相公揆之授诚亦得宜陛下乡不知名或官品未称则令以本官权知政事。若尚书丞郎权知政事则兼散骑常侍之官陛下岁年之间察其作为如能兴利除害献可替否进贤才退不肖则迁其官加其秩官高者则受平章事末高者但循资而转。且令权知如其非才即便守本官罢知政事让其举主令廷谢知过亦繇子玉败军令尹当责之义也。《书》曰:试可乃已。又曰:历试诸艰今班行之中有员无职者大半可令量才授任临事制宜出则以公务效试入则以旧位登叙任事者有赏不任事者当黜黜陟既明天下自正此则为政之道毕矣。其四曰刑者五行之鞭策五性之权衡下民之堤防有国之纪律自古五刑之设期于无刑仲尼曰:民有轻辜必求其善以赦其过民有大罪必原其故以辅其化如有死罪期使之生则其善也。刑肃俗弊礼谓疵国胜残去杀传称善人昔汉文断狱四百殆致刑措唐朝贞观之世岁决死罪二人今陛下恤刑慎狱义权情恕非不至也。而天下冒禁丽法者甚众殊死大辟者颇多盖繇未塞其原而理其著者也。省刑之要厥有二端一者谨吏二者息盗谨吏在乎!责长息盗在乎!类取吴姬群笑孙武加戮于队长此责长之明效也。襄民不道班伯得贼于酋豪此息盗之良术也。夫一县之政总于令长令长正下吏自肃一州之权统于牧守牧守缪僚属必滥滥之与肃上使然也。近代下民之讼多讼令佐敢诉牧守十中或一讼令佐者皆得理察讼牧守者十无一问纵或诘之而归罪陪隶者众矣。斧钺不用刀锯日弊古人耻之典刑不阿贵贱贵犹当罚贱者自戒如是则官吏畏法刑损其半矣。而。又除其寇盗使无逸越除盗之术大概有三一者使贱人徒侣自相纠告纠告不虚则以所告贼产之半赏其告者或一人能告十贼亦以十贼半产与之亲属之间比许容隐在于用权救弊亦可暂更今后有骨肉为非许令首告然所被告者不可令至极刑伤宗族之情失风教之义只令通指同行徒侣则除恶甚多骨肉所首之人特与疏放如是则同恶自相疑阻争先于陈告骨肉欲保其亲竞来于原首此息盗之上策也。二者如郑州新郑一县团结乡社之人名为义营分立将佐一户为贼则累其一村一户被劫则罪其一将大举鼓声之所壮丁云集贼徒至多不过一二十数义营所聚动及百人贼人奔逃无有免者见今郑州封内唯新郑独免襄顷岁尉氏强民潜往密县行劫回入新郑疆界杀获苦无漏遗岂止自部之中不留凶慝兼令涉境之寇难出网罗此息盗之中策也。三者有贼之后村人报镇镇将诣村验踪团保限外不能获贼罪罚镇戍此息盗之下策也。如是则奸盗渐息刑。又损其半矣。何虑汉文之年贞观之世不在于今时邪其五曰农者至正之道自然之资为邦大本当今急务欲国家之康济在府库之充盈欲府库之充盈在田畴之修辟人力可以课致地利可以计生。若地利有遗人力不劝欲邦宁本固化洽时雍不可得也。今宰牧怠职百姓怠业旷土不垦履亩是忧但随宜以耕耘惟天时而是赖茍有水旱其将奈何危殆之机在乎!反掌晋朝开运之岁即其验欤夫欲富国强兵爱民利物兴事任力崇德尊道敷至化恢长御革颓风洽丰泽无不繇家给人足而驯致其道也。家给人足始于务农务农之原实有三术一曰广田二曰已债三曰节费广田则所获丰羡已债则储积可保节费则岁计有馀今民不广田良有以也。盖虑无尽地之稼括为税簿则并竭所收输不满要谁不惧也。晋汉二代累发德音使民多种广耕只以旧额供赋既种之后旋以见苗计租以至仓箱匮空乡井愁叹先皇享御之始赦书节文之中亦劝民勤劳不殊前意至今旷隙之地荒莱不开繇于诚信前失民无固志者也。夫为政之先莫。若著信商君移木岂礼也。哉!盖使人信之则无不治也。陛下宜散下明诏使民广田但输旧租永不简案上言宗庙以表至诚令州郡悬法之所刻石示民民必信之而田广矣。田广则多获多获则民足王者藏于天下实一国之富完此广田之上策也。小亩步百周之制也。中亩二百四十汉之制也。大亩三百六十齐鲁之制也。今所用者汉之中亩。若步以大亩之田输其中亩之税或额不敷旧则虚加满之逮于次年而田自多矣。此广田之中策也。前所言已债节费利莫大焉今编户之以债成俗赋税之外罄不偿债收获才毕率无仓官有科折之弊私有酺醵之糸昏倍称速息半价速卖则利贷一斗而偿四斗矣。欲民不困,岂可得哉!此外乡闾之中常有酒食之耗讠舀僧佞佛相扇成风。且瑞雪甘雨和气所致非为一乡一里委曲而降小民无知竞作斋赛一岁之内数数有之是则债利之劫民也。将倍于公赋斋赛之蠹民也。又等于王租欲民之饶终不可致莫。若已债节费归利于民起于来年不得通债今岁见偿之者但令以本债偿之留其利馀为民不债之僭则民食资半矣。夫阳秋之候豺獭尚祭民祭里社自古而然宜于二社之辰得以祭馀共相饮食其馀祈祷散赛之事严禁罢之则民食。又资其半矣。民食既足则民力普存民力普存则穑事敦业穑事敦业财用益丰因其利而利之则国富刑清天下知礼节矣。其六曰兵者所以成武功遏乱略行天讨顺人心混一区宇昭宣文德三五之代不能去兵故轩战阪泉尧征丹浦西伯戡黎之诰成王践奄之誓即其前躅也。陛下卜世之数莫知其纪五德所正氵位万方之率从未占而孚契人心不戒而谋同时利唯淮南李景负固不宾陛下神略内融大权潜运整军经武倏往忽来戎辂一巡则八州降附灵旗再指则四塞荡平归命者一一皆存来战者万万无免偏师献捷迨有百数仁赡交臂以请命寿春全城而北迁淮上咽喉古来未有今以众击寡以尊伐卑以正破伪以强凌弱鲜不克矣。然兵道贵速速则惠民在敌境者免驱掠俘馘之无期处内地者免资粮供亿之为役荆湖两浙并有舟师闻其水战之利胜于淮寇皆未肯叶心齐力犄角成功者盖虑吞韩并卫灭虞兼虢唇亡齿寒势之惧也。陛下宜分命使臣谕其成策锡之以丹书铁契质之以左宗右社其三方协同大举如秣陵沦舀南服怀柔则元功盛勋当崇赏厚报俾百世传袭保其江山旌旗服章僚属官秩咸用旧制朝廷弗询彼既得信誓之文。又蒙宽大之诏必能禀大君之神算藉清庙之灵祥亲督蒙冲横江长骛李景必分兵御拒首尾支离陛下乃躬御六师方轨南进驻跸江北图惟厥成则濠庐等州可不攻而拔矣。帝览而善之。
●卷四百七十七
○台省部·谋画
汉室而下借箸引籍出入禁闼者皆天子从官而居议臣之任也。魏晋而下参掌机要弥缝政典亦乃佐佑大化而总裁众务焉固其济济而富贤材蔼蔼而多吉士乃有深达治本详识国体洞经纶之术练安危之计策虑胸臆智略辐辏或发于占对而曲畅几微或形于疏议而咸有伦脊谈必极于时变诚因彰于忠荩流风嘉论信而有征斯皆名臣之陈迹立言之不朽者已。
汉主父偃武帝时为中大夫偃说帝曰:古者诸侯地不过百里强弱之形易制也。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急则阻其强而合从以逆京师今以法割削即逆节萌起前日黾错是也。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馀虽骨肉无尺地之封则仁孝之道不宣愿陛下令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愿上以德施实分其国必稍弱矣,于是帝从其计因令关马及弩不得出绝游说之路重附益诸侯之法急诖误其君之罪诸侯王遂以弱而合从之事绝矣。
魏荀汉末为侍中守尚书令建安九年或说太祖宜复古置九州则冀州所制者广大天下服矣。太祖将从之言曰:若是则冀州当得河东冯翊扶风西河幽并之地所夺者众前日公破袁尚擒审配海内震骇必人人自恐不得保其土地守其兵众也。今使分属冀州将皆动心。且人多说关右诸将以闭关之计今闻此以为必以次见夺一旦生变虽有善守者转相胁为非则袁尚得宽其死而袁谭怀贰刘表遂保江汉之间天下未易图也。愿公急引兵先定河北然后脩复旧京南临荆州责贡之不入则天下咸知公意人人自安天下大定乃议古制此社稷长久之利也。太祖报曰:微足下之相难所失多矣。遂寝九州议后太祖将伐刘表问策安出曰:今华夏已平南土知因矣。可显出宛叶而间行轻进以掩其不意太祖遂行会表病死太祖直趋宛叶如计表子琮以州逆降。
桓阶为尚书时曹仁为关羽所围太祖遣徐晃救之不解太祖欲自南征以问群下群下皆谓王不亟行今败矣。阶独曰:大王以仁等为足以料事势不也。曰:能大王恐二人遗力邪曰:不。然则何为自往曰:吾恐虏众多而晃等势不便耳阶曰:今仁等处重围之中而守死无贰者诚以大王远为之势也。夫居万死之地必有死争之心内怀死争外有强救大王按六军以示馀力何忧于败而欲自往太祖善其言驻军于摩陂贼遂退。
卫觊为尚书是时关西诸将外虽怀附内未可信司隶校尉锺繇求以三千兵入关外讨张鲁内以胁取质任太祖使荀问觊觊以为西方诸将皆竖夫崛起无雄天下意茍安乐目前而已今国家厚加爵号得其所志非有大故不忧为变也。宜为后图。若以兵入关中当讨张鲁鲁在深山道径不通彼必疑之一相惊动地险众强殆难为虑,或以觊议呈太祖太祖初善之而以繇自典其任遂从繇议兵始进而关右大叛太祖自亲征仅乃平之死者万计太祖悔不从觊议繇是益重觊。
刘晔为侍中黄初中孙权遣使求降文帝以问晔晔对曰:权无故求降必内有急权前袭杀蜀将取荆州四郡备怒必大兴师伐之外有强寇众心不安。又恐中国承其[C260]而伐之故委地求降一以却中国之兵二则假中国之援以强其众而疑敌人权善用兵见策知变其计必出于此今天下三分中国十有其八吴蜀各保一州阻山依水有急相救此小国之利也。今还自相攻天亡之也。宜大兴师径渡江袭其内蜀攻其外我袭其内吴之亡不出旬月矣。吴亡则蜀孤。若割吴半蜀固不能久存况蜀得其外我得其内乎!帝曰:人称臣降而伐之疑天下欲来者心必以为惧其殆不可孤何不。且受吴降而袭蜀之后乎!对曰:蜀远吴近。又闻中国伐之便还军不能止也。今备已怒故兴兵击吴闻我伐吴知吴必亡必喜而进与我争割吴地必不改计抑怒救吴必然之势也。帝不听遂受吴降即拜权为吴王晔。又进曰:不可先帝征伐九分天下兼其八威震海内陛下受禅即真德含天地声暨四远此实然之势非卑臣颂言也。权虽有雄才故汉骠骑将军南昌侯耳官轻势卑士民有畏中国心不可强迫与成所谋也。不得已受其降可进其将军号封十万户侯不可即以为王也。夫王位去天子一阶耳其礼秩服御相乱也。彼直为侯江南士民未有君臣之义也。我信其伪降就封殖之崇其位号定其君臣是为虎傅翼也。权既受王位却蜀兵之后外尽礼事中国使其国内皆闻之内为无礼以怒陛下陛下赫然发怒兴兵讨之乃徐告其民曰:我委身事中国不爱珍货重宝随时贡献不敢失臣礼也。无故伐我必欲残我国家俘我民人子女以为僮隶仆妾吴民无缘不信其言也。信其言而感怒上下同心战加十倍矣。又不从遂即拜权为吴王权将陆逊大败刘备杀其兵八万人备仅以身免权外礼愈卑而内行不顺果如晔言。
蒋济文帝时为尚书车驾征吴幸广陵济表水道难通。又上三州论以讽帝帝不从,于是战船千数皆滞不得行议者欲就留兵屯田济以为东近湖北临淮。若水盛时贼易为寇不可安屯帝从之车驾即发还到精湖水稍尽尽留船付济船本历适数百里中济更凿地作四五道蹴船令聚豫作土豚遏断湖水皆引后船一时开遏入淮中帝还雒阳谓蒋济曰:事不可不晓吾前决谓分卒烧船于山阳池中卿于后致之略与吾俱至谯。又每得所陈实入吾意自今讨贼计划善思论之明帝即位大司马曹休帅军向皖济表以为深入虏地与孙权精兵对而朱然等在上流乘休后臣未见其利也。军至皖吴出兵安陆济。又上疏曰:今贼示形于西必欲并兵图东宜急诏诸军往救之会休军已败尽弃器仗辎重退还吴欲塞夹口遇救兵至是以官军得不没焉。
刘放为中书监青龙初孙权与诸葛亮连和欲俱出为寇边候得权书放乃改易其辞往往换其本文而傅合之与征东将军满宠。若欲归化封以示亮亮讠誊与吴大将步骘等以见权权惧亮自疑深自解说。
孙资为中书令明帝太和末吴遣将周贺浮海诣辽东招诱公孙渊帝欲邀讨之朝议多以为不可惟资决行策果大破之。又乌丸校尉田豫帅西部鲜卑泄归尼等出塞讨轲比能智郁筑鞬破之还至马邑故城比能帅三万骑围豫帝闻之计未有所出如中书省以问监令资对曰:上谷太守阎志柔弟也。为比能素所归信令驰诏使说比能可不劳师而自解矣。帝从之比能果释豫而还。
刘邵为散骑常侍青龙中吴围合肥时东方吏士皆分休征东将军满宠表请中军兵并召休将士须集击之邵议以为贼众新至心专气锐宠以少人自战其地。若便进击不必能制宠求待兵未有所失也。以为可先遣步兵五千精骑三千军前发扬声进道震曜形势骑到合肥疏其行队多其旌鼓曜兵城下引出贼后拟其归路要其粮道贼闻大军来骑断其后必震怖遁走不战自破贼矣。帝从之兵比至合肥贼果退还。
晋安平王孚魏文帝时为度支尚书孚以为擒敌制胜宜有备预每诸葛亮入寇关中军兵不能制敌中军奔赴辄不及事机宜预选步骑二万以为二部为讨贼之备。
张华为中书令加散骑常侍武帝潜与羊祜谋伐吴而群臣多以为不可唯华赞成其计其后祜疾笃帝遣华诣祜问以伐吴之策及将大举以华为度支尚书乃量计运漕决定庙算众军既进而未有克获贾充等奏诛华以谢天下帝曰:此是吾意华但与吾同耳时大臣皆以为未可轻进华独坚执以为必克。
郤鉴明帝时为尚书令与帝谋灭王敦既而钱凤攻逼京都时议者以王含钱凤众力百倍苑城小而不固宜及军势未成大驾自出距战鉴曰:群逆纵逸其势不可当可以算屈难以力竞。且含等号令不一抄盗相寻百姓惩往年之暴皆人自为守乘逆顺之势何往不克。且贼无经略远图惟恃豕突一战旷日持久必启义士之心令谋猷得展今以此弱力敌彼强寇决胜负于一朝定成败于呼吸虽有申胥之徒义存投袂何补于既往哉!帝从之。
孔坦成帝时为尚书左丞属苏峻反坦与司徒司马陶回谓王导曰:及峻未至宜急断阜陵之界守江西当利诸口彼少我众一战决矣。若峻未来可往逼其城今不先往峻必先至先人有夺人之功时不可失导然之庾亮以为峻脱迳来是袭朝廷虚也。故计不行峻遂破姑熟取盐米亮方悔之。
王彪之为吏部尚书时简文帝为抚军执政太尉桓温欲北伐屡诏不许温辄下武昌人情震惧或劝殷浩引身告退彪之言于简文曰:此非保社稷为殿下计皆自为计尔。若殷浩去职人情惊骇天子独坐既尔当有任其责者非殿下而谁。又谓浩曰:彼抗表问罪卿为其首事任如此猜[C260]已构欲作匹夫,岂有全地邪。且当静以待之令相王与手书示以款诚陈以成败当必旋旆。若不顺命即遣中诏如复不奉乃当以正义相裁无故先自猖獗浩曰:决大事正自难顷日来欲使人闷闻卿此谋意始得了温亦奉帝旨果不进。
宋谢灵运文帝时为侍中陈疾东归将行上书劝伐河北曰:自中原丧乱百有馀年流离寇戎湮没殊类先帝聪明神武哀济群生将欲荡定赵魏大同文轨运谢事乖理违愿绝仰德抱悲恨存生尽况陵茔未几凶虏伺隙预在有识谁不愤叹而景平执事并非其才。且遘纷京师岂虑付遂使孤城穷陷莫肯拯赴绵河千里翻为寇有晚遣镇戍皆先朝之所开拓一旦沦亡此国耻宜雪被于近事者也。又北境自染逆虏穷苦备罹征调赋敛靡有止已所求不获辄致诛殒身祸家破阖门比屋此亦仁者所为伤心者也。咸云:西虏舍末远师陇外东虏乘虚呼可掩袭西军既反得据关中长围咸阳还路已绝虽遣救援停住河东遂乃远讨天城欲为首尾而西寇深山重阻根本自固徒弃巢窟未足相拯师老于外国虚于内时来之会莫复过此观兵耀威实在兹日。若相持未已或生事变忽值新起之众则异于今茍乖其时难为经略虽兵食倍多则万全无必矣。又历观前代类以兼弱为本古今圣德未之或殊,岂不以天时人事理数相得兴亡之度定期俱然故古人云:既见天殃。又见人灾乃可以谋昔魏氏之强平定荆冀乃乘袁刘之弱晋氏之盛拓开吴蜀亦因葛陆之衰此皆前世成事著于史策者也。自羌平之后天下亦谓虏当俱灭长驱滑台席卷下城夺气丧魄指日就尽但长安违律潼关失守用缓天诛假延岁月尔来至今十有二载是谓一纪曩有前言况五胡代数齐世虏期馀命尽于来年自相攻伐两取其困卞庄之形验之今役仰望圣泽有。若渴饥注心南云为日已久来苏之冀实归圣明此而弗乘后则未兆即曰:府藏诚无兼储然凡造大事待国富兵强不必乘会于我为易贵在得时器械既充众力粗足方于前后乃当有优尝议损益久可以证冀州口数百万有馀田赋之沃著自贡典先才经创基趾犹存澄流引源桑麻蔽野强富之实昭然可知为国长久之计孰。若一往之费耶或惩关西之败而谓河北难守二境形势表里不同关西杂居种类不一昔在前汉屯军霸上通火甘泉况乃远戍之军值新故交代之际者乎!河北悉是旧户差无杂人连岭判阻三关作隘。若游骑长驱则沙漠风靡。若严兵守塞则冀方山固昔陇西伤破变错兴言モ奴慢侮贾谊愤叹方于今日皆为赊矣。晋武中主耳值孙皓虐乱天祚其德亦繇巨平奉策荀贾折谋故能业崇当年区宇一统况今陛下聪明圣哲天下归仁文德与武功并震霜威共素风俱举协以宰辅贤明诸王美令岳牧宣烈虎臣盈朝而天威远命亦何敌不灭矧伊顽虏假日而已哉!伏惟深机志务久定神谟臣卑贱侧陋窜景岩{宀几}实仰希太平之道倾睹岱宗之封虽乏相如之笔庶免史谈之愤以此谢病京师万无恨矣。久欲上陈惧在触冒蒙恩赐假暂违禁省消渴十年尝虑朝露抱此愚志昧死以闻。
蔡兴宗为吏部尚书时太宗初立诸方并举兵反国家所保唯丹阳淮南数郡其间诸县或已应贼东兵已至永世宫省危惧帝集群臣以谋成败兴宗曰:今普天图逆人有异志宜镇之以静以至信待人比者逆徒亲戚布在宫省。若绳之以法则土崩立至宜明罪不相及之义物情既定人有战心六军精勇器甲犀利以待不习之兵其势相万尔愿陛下勿忧帝从之。
后魏张衮为给事中时道武在代衮尝参谋慕容宝之复来寇也。衮言于道武曰:宝乘滑台之功因长子之捷倾资竭力难与争锋愚以为宜羸师卷甲以侈其心太祖从之果破之后迁黄门侍郎道武南伐师次中山衮言于道武曰:慕容宝凭三世之资城池之固虽皇威震赫势必擒殄然穷兵极武非王者所宜昔郦生一说田横委质鲁连飞书聊将授首臣诚德非古人略无奇策仰凭灵威庶必有感帝从之衮遗宝书喻以成败宝见书大惧遂奔和龙既克中山听入八议拜衮奋武将军幽州刺史赐爵临渭侯。
崔浩为左光禄大夫南藩诸将表宋文帝戒严欲犯河南请兵三万先其未发逆击之因诛河北流民在界上者绝其乡导足以挫其锐气使不敢深入诏公卿议之咸言宜许浩曰:此不可从也。往年国家大破蠕蠕马力有馀南贼震惧常恐轻兵奄至卧不安席故扬声动众以备不虞非敢先发。又南土下湿夏月蒸暑水潦方多草木深遂疾病必起非行师之时。且彼先严有备必坚城固守屯军攻之则粮食不给分兵肆讨则无以应敌未见其利就使能来待其劳倦秋凉马肥因敌取食徐往击之万全之计胜必可克在朝群臣及西北守将从陛下征讨西灭赫连北破蠕蠕多获美女珍宝马畜成群南镇诸将闻而生羡亦欲南抄以取资财是以披毛求瑕妄张贼势冀得肆心既不获听故数称贼动以恐朝廷背公存私为国生事非忠臣也。太武从浩议南镇诸将复表贼至而自陈兵少简幽州以南戍兵佐守就漳水造公严以为备公卿议者佥然欲遣骑五千并假署司马楚之鲁轨韩延之等令诱引边民浩曰:非上策也。彼闻幽州已南精兵悉发大造舟船轻骑在后欲存立司马诛除刘族必举国骇扰惧于灭亡当悉发精锐来备北境后审知官军有声无实恃其先聚必喜而前行径来至河肆其侵暴则我守将无以御之。若彼有见机之人善设权谲乘间深入虞我国虚生变不难非制敌之良计今公卿欲以威力攘贼乃所以招令速至也。夫张虚声而召实害此之谓矣。不可不思后悔无及我使在彼期四月前还可待使至审而后发犹未晚也。楚之之徒是彼所忌将夺其国彼安得端坐视之故楚之往则彼来楚之止则彼息其势然也。且楚之等才能招合轻薄无赖而不能成就大功为国生事使兵连祸结必此之群矣。臣尝闻鲁轨说姚兴求入荆州至则散败乃不免蛮贼掠卖为奴使祸及姚泓已然之效浩复陈天时不利于彼曰:今兹害气在扬州不宜先举兵一也。午岁自刑先发者伤二也。日蚀灭光昼昏星见飞鸟堕落宿值斗牛忧在死亡三也。荧惑伏匿于翼轸戒乱及丧四也。太白未出进兵者败五也。夫兴国之君先脩人事次尽地利后观天时万举而万全国安而身盛今宋新国是人事未周也。灾变屡见是天时不协也。舟行水涸是地利不尽也。三事无一成自守犹,或不安何得先发而攻人哉!彼必听我虚声而严我亦承彼严而动两推其咎皆自以为应敌兵法当分灾迎受害气未可举动也。太武不能违众乃从公卿议浩复固争不从遂遣阳平王杜超镇邺琅琊王司马楚之等屯颍川,于是贼来遂疾到彦之自清水入河溯流西行分兵列守南岸西至潼关太武闻赫连定与宋悬分河北乃治兵欲先讨赫连群臣皆曰:宋犹在河中舍之西行前寇未可必克而宋乘虚则失东州矣。太武疑焉问计于浩浩曰:宋与赫连定同恶相招连结冯跋牵引蠕蠕规肆逆心虚相唱和宋望定进定待宋前皆莫敢先入以臣观之有似连鸡不得俱飞无能为害也。臣始谓宋军来当屯在河中两道北上东道向冀州西道冲邺如此则陛下当自致讨不能徐行今则不然东西列兵径二千里一处不过数千形分势弱以此观之亻宁儿情见止望固河自守免死为幸无北度意也。赫连定残根易摧拟之必仆克定之后东出潼关席卷而前则威震南极江淮以北无立草矣。圣策独发非愚近所及愿陛下必行勿疑平凉既平其日宴会太武执浩手以示蒙逊使曰:所云:崔公此是也。才略之美当今无比朕行止必问成败决焉。若合符契万无失矣。后冠军将军安颉军还献南俘囚说南贼之言云:宋敕其诸将。若北国兵动先其未至径前入河。若其不动住彭城勿进如浩所量太武谓公卿曰:卿辈前谓我用浩计为谬惊怖固谏常胜之家始皆自谓逾人远矣。至于归终乃不能及。
张白泽为给事中时蠕蠕犯塞献文引见群臣议之尚书仆射元目辰进曰:若车驾亲行恐京师危惧不如持重固守自安虏悬军深入粮无继运以臣量之自退不久遣将追击破之必矣。白泽曰:陛下钦明则天比踪前圣而蠢尔荒愚轻犯王略寇乃颠沛于远图我将宴安于近毒仰惟神略则不然矣。今。若銮舆亲动贼必望麾奔散宁容抑挫神兵坐而纵敌万乘之尊婴城自守进失可乘之机退非无前之义惟陛下留神帝从之遂大破虏众。
程骏为秘书令文明太后临朝骏上。表曰:春秋有云:见有礼于其君者。若孝子之养父母见无礼于其君者。若鹰之逐鸟雀所以劝诫将来垂范万代昔陈恒弑君宣尼请讨虽欲宴逸其得已乎!今庙算天回七州云动将水荡鲸鲵陆扫凶逆然战贵不阵兵家所美宜先遣刘昶招谕淮南。若应声响悦同心齐举则长江之险可朝服而济道成之首可崇朝而悬茍江南之轻薄背刘氏之恩义则曲在彼矣。何负神明哉!直义檄江南振旅回旆亦足以示救患之大仁扬义风于四海。且攻难守易则力悬百倍不可不深思不可不熟虑今天下虽谧方外犹虞拾夤侥亻幸于西南劲敌伺[C260]于漠北脱攻不称心恐兵不卒解兵不卒解则忧虑逾深夫为社稷之计者莫不先于守本臣愚以为观兵江浒振曜皇威宜特加抚慰秋毫无犯秋毫无犯则民知德信民知德信则襁负而来襁负而来则淮北可定淮北可定则吴寇异图吴寇异图则祸[C260]出然后观[C260]而动则不晚矣。请停诸州之兵。且待后举所谓守本者也。伏惟陛下太皇太后英算神规弥纶百胜之后应机体变独悟方寸之中臣影颓虞渊昏耄将及虽思忧国终无云:补不从。
崔衡孝文时为给事中车驾巡狩以衡为大都督长史衡涉猎书史颇为文笔蠕蠕时犯边塞衡上书陈备御之方便国利民之策凡五十馀条。
郭祚宣武时为尚书左仆射先是梁帝尝遣将康绚遏淮将灌扬徐祚表曰:萧衍狂狡擅断川渎役苦民劳危亡已兆然古谚有之敌不可纵夫以一勺之水或为不测之渊如不时灭恐同原草宜命一重将率统军三千人领羽林一万五千人并料京东七州虎旅九万长驱电迈遄令扑讨擒斩之勋一如常制贼资杂物悉入军人如此则鲸鲵之首可不日而悬诚知农桑之时非发众之日茍事理宜然亦不得不尔昔韦顾跋扈殷后起昆吾之师犭严狁孔炽周王兴六月之伐臣职忝枢衡献纳是主心之所怀宁敢自嘿并宜敕扬州选一猛将遣当州之兵令赴浮山表里夹攻朝议从之。
李苗为员外散骑常侍孝明正光末二秦反叛侵及三辅时承平已久民不习战苗以陇兵强悍。且群聚无资乃上《书》曰:臣闻食少兵精利于速战粮多卒众事宜持久今陇贼猖狂非有素蓄虽据两城本无德义其势在于疾攻日有降纳迟则人情离阻坐受崩溃夫飙至风起逆者求万一之功高壁深垒王师有全制之策但天下久泰人不晓兵奔利不相待逃难不相顾将无法令士非教习以╂将御惰卒不思长久之计务奇正之道必有莫敖轻敌之志恐无充国持重之规如令陇东不守军败散则两秦遂强三辅危弱国之右臂于斯废矣。今宜敕大将深沟高垒坚守勿战别命偏师精兵数千出麦积崖以袭其后则岐之下群妖自散,于是诏苗为统军与别将淳于诞俱出梁益隶行台魏子建子建以苗为郎中仍领统军深见知待。
高恭之字道穆为中书舍人元颢逼虎牢城或劝庄帝赴关西者帝以问道穆对曰:关中今日残荒何繇可往臣谓元颢兵众不多乘虚深入者繇国家将帅征捍不得其人尔陛下。若亲率宿卫高募重赏背城一战臣等竭其股肱之力破颢孤军必不疑矣。如恐成败难测非万乘所履便宜车驾北渡循河东下征大将军天穆合于荥阳向虎牢别征尔朱荣军令赴河内以犄角之旬月之间何往不克也。臣窃谓万全俄除给事黄门侍郎,于是尔朱荣欲回师待秋道穆谓荣曰:元颢以蕞尔轻兵奄据京雒使乘舆飘露人神恨愤主忧臣辱良在于今大王拥百万之众辅天子而令诸侯自可分兵河畔缚篾造船处处遣渡径擒群贼复主宫阙此桓文之举也。且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今。若还师令颢重完守具征兵天下所谓养虺成蛇悔无及矣。荣深然之曰:杨黄门亻品已陈此计当更议决耳及庄帝反政因宴次谓尔朱荣曰:前。若不用高黄门计则社稷不安可为朕劝其酒令醉荣对曰:臣本北征蠕蠕高黄门与臣作监军临事能决实可任用迁御史中尉兼黄门侍郎及尔朱世隆等率其部类战于大夏门北道穆受诏督战。又赞成太府卿李苗断桥之计世隆等,于是北遁。
北齐孙搴高祖时为散骑常侍时。又大括燕恒云朔显蔚二夏州高平平凉之民以为军士逃隐者身及主人三长守令罪以大辟没入其家,于是所获甚众搴之计也。
颜之推为黄门侍郎武成清河末周兵陷晋阳帝轻骑还邺窘急计无所从之推因宦者侍中邓长进奔陈之策仍劝募吴士千馀人以为左右取青徐路共投陈国帝甚纳之以告丞相高阿那肱等阿那肱不愿入陈乃云:吴士难信不须募之劝帝送珍宝累重向青州。且守三齐之地。若不可保徐浮海南渡虽不从之推计策然犹以为平原太守令守河津。
源文宗后主时为秘书监陈将吴明彻寇江南历阳瓜步相寻失守赵彦深于起居省密访文宗曰:吴贼张遂至于此仆妨贤既久忧惧交深今者之势计将安出弟往在泾州甚悉江淮间情事今将何以御之对曰:荷国厚恩无繇报效有所闻见敢不尽言但朝廷精兵必不肯多付诸将数千已下复不得与吴楚争锋命将出军反为彼饵尉破胡人品王之所知进既不得退。又未可败绩之事匪朝伊夕王而能入朝野倾心脱一日参差悔无所及以今日之计不可再三国家待遇淮南失之同于蒿箭如文宗计者不过专委王琳淮南招募三四万人风俗相通能得死力兼令旧将淮北捉兵足堪固守。且琳之于昙顼不肯北面事之明矣。窃谓计之上者。若不推赤心于琳别遣馀人掣肘复成速祸弥不可为彦深叹曰:弟此良图足为制胜千里但口舌争来十日已足终不见从时事至此安可尽言相顾流涕。
隋赵贤通仕周为民部中大夫武帝出兵巩雒欲收齐河南之地贤通谏曰:河南雒阳四面受敌纵得之不可以守请从江北直指太原倾其巢穴一举以定帝不纳师竟无功。
宇文张仕周为内史都上士武帝将出兵河阳以伐齐谋及臣下张进策曰:齐氏建国于今累叶虽曰:无道藩屏之寄尚有其人今之用兵须择其地河阳冲要精兵所聚尽力攻围恐难得志如臣所见彼汾之曲戍小山平攻之易拔用武之地莫过于此愿陛下详之帝不纳师竟无功唐高适为左拾遗天宝末天下兵起潼关失守适上策曰:竭库藏召募以御贼犹未失计事虽不行闻者壮之。
李绛为左仆射宝历元年泽潞节度使刘悟死子从谏求为留后绛上疏曰:臣伏以兵机尚速久即计生威断贵定疑即变起人情未一乃可伐谋事势已分则难命中据刘悟八月十日得病计是日便死逗留掩匿奏报已迟朝廷既知。又数十日都未有处分中外人意共惜事机今昭义兵众必不尽同从谏之乱纵有同者不过所厚一二千人直使一半协同尚有一半守顺况从谏不曾久主兵马威惠未加于人。又此道素亦贫穷非时必无优赏今朝廷但速除近泽潞四面一将帅充昭义节度令倍程赴镇从谏未及铺置新使已到潞州所谓先人有夺人之心疾雷不及掩耳真从天上落也。新使既到潞州军心自有所系从谏无位何名主张。又设使未到已前谋挠朝命臣亦料得必无能为。若欲多分兵马守境则事须给付器械将校等既得器械。又已有正节度使岂肯更为从谏腹心。若欲少分兵马则不足抗拒新使之人事宜物理昭然可知臣前月十七日已面陈论并具状闻奏讫至今。又二十馀日未有处分恐潞州三军会朝廷意旨将欲效顺即虑忽与从谏将欲同恶。又却恐除别人傥更被奸人为画狡计虚张赏设钱数兵士觊望尤难指挥今则已似太迟失于制置。若更稽缓事恐转生伏望速赐裁断仍先下明敕符赐新节度使五十万匹物令宣示三军以其从来忠节故有此赐便节级赏设续除刘从谏一军郡刺史从谏既粗有得必。且择利而行万万之中无一二违拒必。若不从指挥臣亦以为不假攻讨盖山东三州难自存立。若欲旁连魏镇即须厚赂交通。若拟自保封疆即须终日备御四面受敌必不支持数月之间定见覆败况。又闻山东官健已不许自畜刀兵足明军心殊未得一帐下之事亦在不疑长短此方义无便授从谏之理今更于意外料度傥从谏事急将所亲厚三二千人散投魏镇必亦虏缚送归阙廷上取忠义之名下快仇怨之志此必然之理也。在魏博镇州留一从谏亦何所利其将士三二千既是从逆得散却亦是国家一事纵横揣度股掌无逃。又以为直使山东之人未得其便亻黾亻免受制依违俟时朝廷亦只要明敕四面诸军严兵保境勿令公私来往勿使商旅通流迟不一年枭首必至。若或舍此数计事或后时即非愚臣所知亦必他日追悔臣不胜忧愤激切之至帝虽多绛之忠诚其时李逢吉王守澄中外议已定朝臣徒沥丹恳竟不胜茍。且之谋。
王起穆宗时为礼部侍郎长庆初大梁帅李叛与兄播密上疏请以徐州王智兴讨之遣自赎其过帝纳之果复汴州深谓其有将略焉。
汉龙敏初仕后唐为吏部侍郎敏学术不甚长然外柔而内刚爱决断大计清泰末从末帝在怀州时赵德济父子有异图晋安砦旦夕忧陷末帝计无从出问于从臣敏奏曰:臣有一计请以兵援送东丹王李赞华取幽州路趋西楼契丹必有北顾之患末帝然之而不能用敏。又谓末帝亲将李懿曰:君连姻帝戚社稷之危不俟翘足安得默默茍全耶懿因筹德济必破蕃军之状敏曰:仆燕人也。谙赵德钧之为人胆小谋拙所长者守城砦婴壕堑笃励健儿尔。若见大敌奋不顾身推坚陷阵必不能矣。况名位震主奸以谋身乎!仆有狂策不知济否茍能必行亦救砦之一术也。请言之曰:如闻驾前马仅五千匹请于其间选壮马精甲健夫千人仆愿与郎万金二人繇介休路出山夜冒契丹循山入大砦千骑之内得其半济则砦无虞矣。张敬达等幽闭不知朝廷援兵近远。若知大军在围柏谷中有铁障亦可为陷况敌众乎!末帝闻之曰:龙敏之心极壮用之晚矣。人亦以为大言然其慷慨感激皆此类也。
●卷四百七十八
○台省部·简傲废职父恶漏泄简傲
直而不倨盖存乎!格言傲不可长亦载诸往诫矧夫居台阁之任忘谦虚之美安肆自处鄙悖成风失庸行之规亏好让之道虽曰:君子其犹病诸况在中人胡足多者斯亦不仁者足以取祸深识者可以自戒矣。
晋卫瓘为尚书令以法御下视尚书。若参佐尚书郎。若掾属和峤为中书令旧制监令共车入朝时荀勖为监峤鄙勖为人以意气加之每同乘高抗专车而坐乃使监令异车自峤始也。
何绥字伯蔚曾之孙劭之子也。官至侍中尚书自以继世名贵性既轻物翰札简傲城阳王尼见绥书疏谓人曰:伯蔚居乱而矜豪乃尔岂其免乎!后为东海王越所诛。
宋何承天为尚书左丞承天性刚愎不能屈意朝右颇以所长侮同列。
刘湛为给事中与殷景仁并被任遇湛常云:今世宰相何难此正可当我南阳郡汉世功曹尔。
张敷为秘书郎尝在省直中书令傅亮贵宿权要闻其好学过候之敷卧不即起亮怪而去后敷为正员外郎中书舍人狄当周赳并管要务以敷同省名家欲诣之赳曰:彼。若不相容便不如勿往讵可轻行耶当曰:吾等并已员外郎矣。何忧不得共坐敷先设二床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酬接甚欢既而呼左右移我远客赳等失色而去其自标遇如此。
王僧达孝武时为中书令黄门郎路琼之太后兄庆之孙也。宅与僧达门并尝盛车服诣僧达僧达将猎已改服琼之就坐僧达了不与语谓曰:身昔门下驺人路庆之者是君何亲遂焚琼之所坐床太后怒泣涕于帝曰:我尚在而人凌之我死后乞食矣。帝曰:琼之年少无事诣王僧达门见辱乃其宜耳僧达贵公子,岂可以此加罪乎!太后。又谓帝曰:我终不与王僧达俱生后竟坐死。
梁张稷初出吴兴郡以仆射征还道繇吴乡人候稷者满水陆稷单装径还京师人莫之识其率素如此也。
谢几卿为左丞仆射省尝议集公卿几卿外还宿醉未醒取枕高卧傍。若无人。又尝于阁省裸袒酣饮小遗下г令史为南司所弹几卿亦不介意。
任孝恭为中书通事舍人而性颇自伐以才能尚人于流辈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萧子显为吏部尚书性凝简颇负其才气及掌选见九流宾客不与交言但举扇一而已衣冠窃恨之陈蔡凝为吏部侍郎年位未高而才地为时所重尝端坐西斋自非素贵名流罕所交接趣时者多议焉后魏穆绍庄帝时为侍中时河南尹李奖往诣绍奖以绍郡民谓必加敬绍。又恃封邑是奖国主待之不为动膝奖惮其位望致拜而还议者两议焉。
北齐封孝琰为尚书左丞性颇简傲不谐时俗意任遇渐高弥自矜诞举动舒迟无所降屈识者鄙之。
崔陵为光禄大夫仍领黄门郎陵预义旗颇自矜纵崔瞻为银青光禄大夫性简傲以才地自矜所与周旋皆一时名望在御史台尝为宅中送食备尽珍羞别室独冫食处之自。若。
后周王悦文帝初为散骑常侍迁授大行台尚书后以仪同领兵还乡里悦久居显职及此之还私怀怏怏犹陵驾乡里失宗党之情。
隋柳述高祖仁寿中判吏部尚书事述虽职务修理为当时所称然不达大体暴于驭下。又怙宠骄豪无所降屈杨素时方贵亻幸朝臣莫不惮述每凌侮之数于帝前面折素短判事有不合素意素或令述改述辄谓将命者曰:语仆射道尚书不肯。
王胄为散骑常侍性疏率不伦恃才自伐郁郁于薄宦每负气陵傲忽略时人为诸葛[A13C]所嫉屡讠替之于炀帝。
崔亻キ为员外散骑侍郎越国公杨素时方贵亻幸重亻キ门地为子玄纵娶其女为妻聘礼甚厚亲迎之始公卿满座素令骑迎亻キ亻キ故敝其衣冠骑驴而至素推令上座亻キ有轻素之色礼甚倨言。又不逊素忿然拂衣而起竟罢坐。
唐颜师古为中书侍郎性简峭罕所推接视同侪蔑如也。人亦以是少之。
韦陟中书令安石之子玄宗天宝初为吏部侍郎自以门地才业坐取三公尝以简贵自处当时朝贵视之蔑如也。
崔元翰为职方员外郎知制诰性刚偏简傲不能取容于时尝颇忤执政故掌制诰二年而官不迁罢职王仲舒为中书舍人初仲舒与杨凭穆质许孟容李鄘为友故时人称杨穆许李之友仲舒以后进慕贤而入性尚简傲不能接下以此人多怨之。
郑仁表文宗朝宰相肃孙也。为起居郎文笔尤称俊拔然恃才傲物人士薄之。
后唐陈乂为中书舍人微有才术尝自恃其能及居西掖而姿态愈倨位竟不至公卿盖器度促狭者也。
○台省部·废职
诗有素冫食之刺书垂沈湎之戒斯皆弃命废职之谓也。乃有居绅绂之列践台省之任或性识庸昧或材用迂阔或雅有嗜好或素多疾疹繇是忘在公之节忽尽瘁之义宴安自得弛慢无鬼遂使曹事旷阙官方沸腾冒有司之纠弹罹邦家之典宪则知龟玉之毁咎将谁执当涂而下咸用论次者焉。
魏李丰为侍中仆射在台阁多疾制满百日当解禄丰未满百日起已而复卧如是数岁。
山弼为尚书郎在台既浅事功亦雅非所长益不留意焉。
晋牵秀为尚书秀少在京辇见司隶刘毅奏事而扼腕慷慨自谓居司直之任当能激浊扬清处鼓鞞之间必建将帅之勋及在常伯纳言亦未曾有规献弼违之奇也。
宋王敬弘为尚书仆射关署文案初不省读尝豫听讼文帝问以疑狱敬弘不对帝变色问左右何故不以讯牒副仆射敬弘曰:臣乃得讯牒读之正自不解帝甚不悦。
王球为尚书仆射素有脚疾录尚书江夏王义恭谓尚书何尚之曰:当今乏才群下宜加戮力而王球放恣如此恐宜以法纠之尚之曰:球有素尚加。又多疾应以淡退求之未可以文案责也。犹坐白衣领职何承天为御史中丞承天素好奕棋颇用废事文帝赐以局子承天奉表陈谢帝答曰:局子之赐何必非张武之金耶。
殷恒为度支尚书属父道矜疾积久为有司所奏明帝诏曰:殷道矜生便有病更无横疾恒因愚习惰久妨清序左迁散骑常侍。
何尚之为尚书令时徐湛之转尚书仆射尚之以湛之国戚任遇隆重欲以朝政推之凡诸辞诉一不科省湛之亦以职官记及令文尚书令敷奏出纳事无不总令缺仆射任总。又以事归尚之互相推委御史中丞袁淑奏并免官诏曰:令仆治务所寄不轻将求体当而互相推委纠之是也。然故事残舛所以致兹疑执特无所问时详正之乃使湛之与尚之并受辞诉尚之虽为令而以朝事悉归湛之。
南齐王纶之为侍中世祖幸琅琊城纶之与光禄大夫全景文等二十一人坐不参承为有司所奏诏纶之亲为陪侍之职而同外惰慢免官景文等赎论。
张绪为尚书仓部郎都令史咨详郡县米事绪萧然直视不以经怀。
梁谢几卿为尚书三公侍郎寻为治书侍御史旧郎官转为此职者世谓之南奔几卿颇失志多陈疾台事略不复理徙为散骑侍郎。
陈到仲举为左仆射参掌选事仲举既无学术朝章非其所长选举引用出自袁枢性疏简不干时务与朝市无所亲狎但聚财酣饮而已。
后魏陆昶为光禄大夫昶无他才能唯饮酒为事。
张普惠为谏议大夫初任城王澄嘉赏普惠临死启为尚书右丞灵太后既深悼澄览启从之诏行之后尚书诸郎以普惠地寒不应便居管辖相与为约并欲不复上省纷纭多日乃息。
北齐崔瞻为给事黄门侍郎瞻患气兼性迟重虽居二省竟不堪敷奏。
杜台卿为中书黄门侍郎兼尚书左丞省中以其耳聋多戏弄之下辞不得理者乃至大骂台卿见其口动谓为自陈令史。又故不晓喻训对往往乖越听者以为嗤笑。
王普明为尚书右仆射百馀日便谢病而退告人曰:废人饮酒安能作刀笔吏披故纸乎!。
隋柳机高祖开皇初自华州刺史征为纳言机性宽简有雅望然当近侍无所损益。又好饮酒不亲细务柳誓为内史侍郎以无吏去职。
唐韦巨源则天时历文昌左右丞迁纳言为政委碎不达大体。
王昂代宗时为刑部尚书专事奢靡广修第宅多畜妓妾以逞其志在刑部虽公务有程昂耽犭旬私宴连日不视曹事。
李藩宪宗元和初为吏部郎中掌曹事为吏所蔽滥用官阙黜为著作郎。
李元素为御史大夫居位一无修举大失人情周杨昭俭太祖广顺初为中书舍人多在假告少亲职司敕令解官俾遂私便。
萧愿为兵部郎中性嗜酒无节职事弛慢既掌告身即覃恩之次颇怠职司父顷为吏部尚书代愿视印篆其散率如此。
○台省部·交恶
台省之职古今所重莫不妙选英俊以居其任。若乃官联相接出处攸同至有怙宠恃权专断任气相裁抑互构短长繇是至于讠宣讠华盈于纠奏或逊免以避祸或诛杀以逞憾斯乃轩冕之丑行简册之所讥至有比周之徒引绳连根怀背公死党之信造罔上附下之愆是故并牒比名连曹分置者得不疾其邪伪指其愆罪虽谓之交恶诚可惩也。史称忠臣不和和臣不忠良有以焉。
汉袁盎为中大夫素不好御史大夫龟错错所居坐盎辄避盎所居坐错亦避两人未尝同堂语孝景即位错使吏案盎受吴王财物抵罪诏赦以为庶人。
晋任恺为侍中时贾充为尚书令恺恶充之为人也。不欲令久执朝政每裁抑焉充病之不知所为后承间言恺忠贞局正宜在东宫使护太子武帝从之以为太子少傅而侍中如故充计划不行会秦雍寇扰天子以为忧恺因曰:秦凉覆败关右骚动此诚国家之所深虑宜速镇抚使人心有庇自非威望重臣有计略者无以康西土也。帝曰:谁可任者恺曰:贾充其人也。中书令庾纯亦言之,于是诏充西镇长安。
傅玄为侍中进皇甫陶及入而抵玄以事与陶争言讠宣讠华为有司所奏二人竟坐免官。
谢石为散骑常侍以公事与吏部郎王恭互相短长恭甚忿恨自陈褊厄不允。且疾源深固乞还私门石亦上疏逊位有司奏石辄去职免官武帝诏喻令还岁馀不起表十馀上帝不许。
宋何承天文帝时为御史中丞与尚书左丞谢元素不相善二人竞伺二台之违累相糸奏太尉江夏王义恭岁给资费钱三千万布五万匹米七万斛义恭素奢侈用尝不充元嘉二十一年逆就尚书换明年资费而旧制出钱二十万布五百匹以上并应奏闻元辄命议以钱二百万给太尉事发觉元乃使令史取仆射孟𫖮命元时新除太尉咨议参军未拜为承天所纠帝大怒遣元长归田里禁锢终身元时。又举承天卖茭四百七十束与官属求贵价承天坐白衣领职。
萧惠开孝武初为黄门侍郎与侍中何偃争事偃任遇甚隆惠开不为之屈偃怒使门下推弹之惠开乃上表解职曰:陛下未臣愚故引参近侍臣以职事非长故委能何偃凡诸当否不敢参议窃见积射将军徐冲之为偃命所黜臣愚怀谓有可申故聊设微异偃恃恩使贵欲使人靡二情便呵胁主者手定文案割落臣议专载已辞虽天广临竟未见察臣理违颜咫尺致兹壅滥则臣之受劾盖何足悲但不顺侍中臣有其咎当而行之不知何过。且议之不允未有弹科省心揆天了知在宥臣不能谢愆右职改意重臣刺骨铄金将在朝夕乞解所忝保拙私庭时偃宠方隆繇此忤旨别敕免惠开官。
南齐张岱字景山宋末为吏部时王俭为吏部侍郎专断曹事岱每相违执及俭为宰相以此颇不相善虞玩之为黄门郎以年老致政玩之于人物好臧否宋末王俭举员外郎孔使魏玩之言论不相饶俭并恨之及玩之东归俭不出送朝廷无祖饯者其后员外郎孔就俭求会稽五官俭方盥投皂荚于地曰:卿乡俗恶虞玩之至死烦人。
梁张缵武帝时为尚书仆射初与参掌何敬容意趣不协敬容居权轴宾客辐辏有过诣缵缵辄拒不前曰:吾不能对何敬容残客及是迁为让。表曰:自守股肱入尸衡尺可以仰首伸眉论列是非者矣。而寸衿所滞近蔽耳目深浅清浊,岂有能预加以矫心饰貌酷非所闲不喜俗人与之共事此言以指敬容也。
后魏李顺为中书侍郎太武始光初顺从征蠕蠕以筹略之功为后军将军太武将讨赫连昌谓侍中崔浩曰:朕前北征李顺献策数事实合经略大谋今欲使总摄前驱之事卿以为何如浩对曰:顺智足周务实如圣旨但臣与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于去就不可专委太武乃止初浩弟娶顺妹。又以弟子娶顺女虽二门婚媾而浩颇轻顺顺。又弗之伏也。繇是潜相猜忌故浩毁之顺。又从击赫连定于平凉三秦平迁顺为四部尚书甚见宠待时沮渠蒙逊以河西内附太武欲简行人崔浩先与顺有隙浩曰:蒙逊称藩款著河右俾遐域流通殊荒毕至宜令清德重臣奉诏褒慰尚书顺即其人也。太武曰:顺纳言大臣不宜方为此使。若蒙逊身执玉帛而朝于朕复何以加之浩曰:邢贞使吴亦魏之太常茍事是宜无嫌于重尔日之行岂吴王入觐也。太武从之以顺为太常策拜蒙逊为太傅凉王后顺使于凉州而沮渠蒙逊数与顺游宴颇有悖慢之言恐顺东还泄之以金宝纳顺怀中故蒙逊罪不闻崔浩知之密言于太武太武畜怒后以事杀之及浩之诛太武怒甚谓孝伯曰:卿从兄往虽误国朕意亦未便至此繇浩讠替毁朕忿遂盛杀卿从兄者浩也。
李冲孝文时为尚书仆射李彪之入京也。孤微寡援而自立不群以冲好士倾心宗附冲亦重其器学礼而纳焉每言之于帝公私共相援益及彪为中尉兼尚书为帝知待便谓非复藉冲而更相轻背唯公坐敛袂而已无复宗敬之意也。冲颇衔之后帝南征冲与吏部尚书任城王澄并以彪倨傲无礼遂禁止之奏其罪状冲手目作家人不知辞甚激切因以自劾帝览其表叹怅者久之既而曰:道固可谓溢也。(李彪字道固)仆射亦为满矣。冲时震怒数数责彪前后愆悖瞋目大呼投折几案尽收御史皆泥首面缚詈辱肆口冲素性温柔而一旦暴恚遂发病荒悸言语乱错犹扼腕叫骂称李彪小人医药所不能疗,或谓肝脏伤裂旬有馀日而卒。
宋弁为黄门侍郎始孝文北都之选也。尚书李冲多所参预颇抑弁弁有恨于冲而与仆射李彪交结雅相知重及彪之抗冲冲谓彪曰:尔如狗尔为人所嗾及冲劾彪不至大罪者弁之力也。彪除名为民。
韦伯昕为员外散骑常侍自以才智优于尚书裴植尝轻之植疾之如仇山伟为中书令外示沈厚内实矫竞与左光禄大夫綦隽少甚相得晚以名位之间遂。若水火。
北齐孙腾为侍中时京兆王愉女平原公主寡居腾欲尚之公主不许侍中封隆之无妇公主欲之腾妒隆之遂相间构高祖启免腾官请除外任。
后周杨宽为御正中大夫性通敏有器识然与司会中大夫柳庆不协及宽参知政事庆遂见疏忌出为万州刺史。
隋柳述高祖仁寿中判吏部尚书事虽职务修理为当时所称然不达大体暴于驭下。又怙宠骄豪无所降屈仆射杨素时称贵亻幸朝臣莫不惮述每陵侮之数于帝前面折素短判事有不合素意或令述改之述辄谓将命者曰:语仆射道尚书不肯素繇是衔之。
唐刘文静太宗贞观中为户部尚书自以才能用在仆射裴寂之右。又屡有军功而位居寂之下尝怏怏身多在外老母在京无屋居益以不平。又素轻寂为人数相侵侮每庭议多相违戾寂有所是文静必非之二人繇是有隙文静性嗜酒与其弟文起酣饮出恶言拔刀击柱曰:会当斩裴寂头尔。
李麟为兵部侍郎时杨国忠亦为兵部侍郎欲专权不悦麟同列宰相奏麟以本官权知礼部贡举俄而国忠为御史麟复兵部。
杨慎矜为御史中丞时韦坚得罪慎矜及侍御史王𫟹按其事𫟹推坚狱慎矜引身中立𫟹恨之初慎矜尝与𫟹争职田背詈𫟹诋其母氏𫟹不堪其辱。
班宏为户部尚书副窦参初为大理司直时宏已为刑部侍郎及参为相领度支使帝以宏久司国计因令为副。且谓班宏曰:朕以窦参为使藉其宰相以临远方众务悉委卿勿为辞也。参以宏先贵尝解悦之私谓宏曰:参后来一朝居尚书右甚不自安一年之后当归使于公宏心喜岁馀参不复言宏性刚愎为人间之。且怒参食言于公事多与参异扬子院盐铁转运之委输也。宏以御史中丞徐粲主之颇不理。又以贿闻参欲代之宏执不可参。又选诸知院者未尝与宏议宏知之密疏参所用者过恶而奏事辄留中繇是与参有隙无何参以使劳加吏部尚书宏进封萧国公怒参愈甚每奉诏有所营建宏必极壮丽亲程课役。又厚结权幸以倾参。又张滂先善于宏宏荐为司农少卿及参欲以滂分掌江淮盐铁问于宏宏以滂疾恶虑以法绳徐粲因毁滂曰:滂强戾难制不可用滂知为宏毁深衔之参知为帝所疏惧问罪乃让度支使遂以宏专判度支参不欲使务悉归于宏问于京兆尹薛玨玨曰:张滂与宏交恶滂刚决。若分盐铁转运于滂必能制宏参乃荐滂为户部侍郎盐铁使判转运宏以权有所分。又恶滂同事闻命气沮久之滂至扬州乃穷徐粲逮仆妾子姓得赃巨万粲徙岭表故参得罪宏颇有力焉。
○台省部·漏泄
《易》曰: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所以孔光温树之不言羊祜奏槁之斯毁盖慎密之至也。其有位居台阁职备论思忘率履于恪恭轻训戒于兢畏预参机事既不慎于三缄漏泄王言徒有违于千里祸不旋踵何可胜言。
汉夏侯胜宣帝时为谏议大夫给事中尝见出道上语(入见天子而以其言为外人道之)上闻而让胜(让责也。)胜曰:陛下所言善臣故扬之尧言布于天下至今见诵臣以为可传故传尔。
陈咸元帝时为御史中丞总领州郡奏事课第诸刺史内执法殿中公卿以下皆敬惮之是时弘恭死石显代为中书令用事颛权咸颇言显短显等恨之时槐里令朱云残酷杀不辜有司举奏未下(天子未下其章也。)咸素善云云从刺候教令上书自讼(云从咸刺探伺候事之轻重咸因教令上书),于是石显微伺知之白奏咸漏泄省中语下狱掠治减死髡为城旦因废。
京房元帝时为郎上中郎任良姚平愿以为刺史试考功法时淮阳宪王舅张博从房受学以女妻房房与相亲每朝见辄为博道其语(所与天子言皆具说之也。)以为上意欲用房议而群臣恶其害已故为众所排博具从房记诸所说灾异事因令房为淮阳王作求朝奏草皆持柬与淮阳王中书令石显微伺具知之以房亲近未敢言及房出守郡显告房与张博通谋诽谤政治归恶天子诖误诸侯王竟征下狱房博皆弃市晋郤弘为尚书左丞坐泄事免。
宋何承天为御史中丞迁廷尉未拜文帝欲以为吏部郎已受密旨承天宣漏之坐免官。
羊希为尚书左丞益州刺史刘瑀先为右卫将军与府司马何季穆共事不平季穆为尚书令建平王宏所亲待屡毁瑀于宏会瑀出为益州夺士人妻为妾宏使希掠笞击也。音力向反弹之瑀坐免官瑀恨希切齿有门生谢元伯往来希间瑀令访讯被免之繇希曰:此奏非我意瑀即日到宏门奉笺陈谢云:闻之羊希希坐漏泄免官梁何敬容为尚书令参掌大选多漏禁中语因此嘲诮日至。
陈陆琛后主时为给事黄门侍郎中书舍人参掌机密琛性颇疏坐漏泄禁中语诏赐死东魏韦鸿为中书舍人天平三年坐泄漏赐死于家毕义亮性豪疏为中书舍人天平中与舍人韦鸿坐泄密赐尽于宅。
隋卢思道初仕北齐为散骑常侍直中书省以漏泄省中语出为丞相西ト祭酒。
元敏炀帝大业末为内史舍人而交通博徒数泄省中语。
唐王圭太宗贞观中为侍中坐漏泄禁中语左迁为同州刺史。
杜正伦贞观中为中书侍郎皇太子承乾先有足疾魏王泰有文才甚获当时之誉其后太宗颇知承乾奢纵尝与正伦言承乾不可承宗庙之意兼。又称魏王泰之美正伦尝为左庶子后虽徙职而承乾尝遣给事使于正伦觇候帝言正伦遂以太宗言告承乾劝其迁善以自固承乾既闻太宗诏欲废之乃佯不信正伦遂奏其言实欲令太宗有所惭也。太宗大怒正伦坐漏泄禁中语除名徙边。
李乾祐为司刑太常伯尝举雍州司功崔擢为尚书郎事既不果私以告擢其后擢有犯遂告乾祐泄禁中语以赎罪乾祐坐免立于九成朝堂之间氵东中泄卒。
杜景俭则天时为秋官尚书坐漏泄禁语左授司刑少卿出为并州长史道病卒。
张宿宪宗元和中居谏列以旧恩数召对禁中机事不密贬郴州郴县丞。
●卷四百七十九
○台省部·奸邪
仲尼有言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又曰:乡原德之贼也。斯奸邪之谓欤汉氏而下庶官增益台职并建省署交属乃有因缘会遇滥窃名器而便僻其性险讠皮其行外刚内荏张诡随犭旬其媚灶之说希其枉寻之利繇是戕害时彦阿顺君旨画阴狡之策图取乎!权位崇矫饰之迹张大其名称忌前而固宠结党以附炎佞言似忠同恶相济极其倾巧之态副其浮动之志眩惑左右靡可防遏败类蠹政莫斯为甚古人所以比于蟊贼喻于穿窬之盗者盖有以也。
后汉陈忠安帝时为尚书令忠既不得志于邓氏及邓骘等败众庶多怨之而忠数上疏陷成其恶遂诋劾大司农朱宠顺帝之为太子废也。诸名臣来历祝讽等守阙固争时忠与诸尚书复共劾奏之及帝立司隶校尉虞诩追奏忠等罪当世以此讥之。
贾朗顺帝时为尚书会司隶校尉虞诩自系廷尉奏言中常侍张防罪恶坐论输左校二日之中传考四狱宦者孙程张贤相率言诩尽忠而防赃罪明正帝问诸尚书朗素与防善证诩之罪帝疑焉谓程曰:且出吾方思之,于是诩子𫖮与门生百馀人举幡候中常侍高梵车叩头流血诉言枉状梵乃入言之防坐徙边贾朗等六人或死或黜。
任芝灵帝时为侍中帝欲造毕圭灵琨苑司徒杨赐上疏谏帝以问任芝及中常侍乐松松等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以为小齐宣五十里人以为大今与百姓共之无害于政也。帝悦遂令筑苑。
魏丁廙太祖时为黄门侍郎廙常从容谓太祖曰:临菑侯天性仁孝发于自然而聪明智达其殆,庶几至于博学渊识文章绝伦当今天下之贤才君子不问少长皆愿从其游而为之死实天下所以锺福于大魏而永授无穷之祚也。欲以劝动太祖太祖答曰:植吾爱之安能。若卿言吾欲立之为嗣何如廙曰:此国家之所以兴衰天下之所以存亡非愚劣贱者所敢与及廙闻知臣莫。若于君知子莫。若于父至于君不论明暗父不问贤愚而能常知其臣子者何盖由相知非一事一物相尽非一旦一夕况明公加之以圣哲习之以人子今发明达之命吐永安之言可谓上应天命下合人心得之于须臾垂之于万世者也。廙不避斧钺之诛敢不尽言太祖深纳之及文帝即王位诛廙。
刘晔明帝时为侍中大见亲重帝将伐蜀朝臣内外皆曰:不可伐入与帝议因曰:可伐出与朝臣言因曰:不可伐晔有胆智言之皆有形中领军杨暨帝之亲臣。又重晔持不可伐蜀之议最坚每从内出辄过晔晔讲不可之意后暨从驾行天渊池帝论伐蜀事暨切谏帝曰:卿书生焉知兵事暨谦谢曰:臣出自儒生之末陛下过听拔臣群萃之中立之六军之上臣有微心不敢不尽言臣言诚不足采侍中刘晔先帝谋臣尝曰:蜀不可伐帝曰:晔与吾言蜀可伐暨曰:晔可召质也。诏召晔至帝问晔终不言后独见晔责帝曰:伐国大谋也。臣得与闻大谋尝恐梦寐漏泄以益臣罪焉敢向人言之夫兵诡道也。军事未发不厌其密也。陛下显然露之臣恐敌国已闻之矣,于是帝谢之晔出见暨责曰:夫钓者中大鱼则纵而随之须可制而后牵则无不得也。人主之威岂徒大鱼而已子诚直臣然计不足采不可不精思也。暨亦谢之晔能应变持两端如此或恶晔于帝曰:晔不尽忠善伺上意所趋而合之陛下试与晔言皆反意而问之。若皆与所问反者是晔尝与圣意合也。复每问皆同者晔之情必无所复逃矣。帝如言以验之果得其情从此疏焉晔遂发狂出为大鸿胪以忧死。
孙资明帝时为中书令与中书监刘放久专权宠景初二年帝疾笃以燕王宇为大将军使与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等对辅政资放素与朗等不善惧有后害阴图间之而宇尝在帝侧故未得有言及帝气微宇下殿呼曹肇有所议未还而帝少间惟曹爽独在放知之呼资与谋资曰:不可动也。放曰:俱入鼎镬何不可之有乃突前见帝垂泣曰:陛下气微。若有不讳将以天下付谁帝曰:卿不闻用燕王邪放曰:陛下微先帝诏敕藩王不得辅政。且陛下方病而曹肇秦朗等便与才人侍疾者言戏燕王拥兵南面不听臣等入此即刁赵高也。今皇太子幼弱未能统政外有强暴之寇内有劳怨之民陛下不远虑存亡而近系恩旧委祖考之业付二三凡士寝疾数日外内拥隔社稷危殆而已不知此臣等所以痛心也。帝得放言大怒曰:谁可任者放资乃举爽代宇。又曰:宜诏司马宣王使相参帝从之放资出曹肇入泣涕固谏帝使肇敕停肇出户放资趋而往复说止帝帝。又从其言放曰:宜为手诏帝曰:我困笃不能放即上床执帝手强作之遂齐出大言曰:有诏免燕王宇等官不得停省中,于是宇肇献朗相与泣而归第。
晋贾充武帝时为中书令侍中从容任职褒贬在己颇好进士每有所荐达必终始经纬之是以士多归焉帝舅王恂尝毁充而充更进恂或有背充以要权贵者充皆阳以素意待之。
荀勖为侍中中书监机管机密有才思探得人主微意不犯颜廷争故得始终全其宠禄初与贾充朋党及充将镇关右也。勖谓冯ヨ曰:贾公远放吾等失势太子婚尚未定。若使充女得为妃则不留而自停矣。勖与ヨ伺帝间并称充女才色绝世。若纳东宫必能辅佐君子有关雎后妃之德遂成婚武帝以太子暗弱恐后乱国遣勖及和峤往观之勖还盛称太子之德而峤云:太子如初,于是天下贵峤而贱勖帝将废贾妃勖与冯ヨ等谏请故得不废时议以勖倾国害时孙资刘放之匹也。
冯ヨ为侍中武帝病笃得愈ヨ与荀勖见朝野之望属在齐王攸攸素薄勖勖以太子愚劣恐攸得立有害于己乃使ヨ言于帝曰:陛下前者疾。若不差太子其废矣。齐王为百姓所归公卿所仰虽欲高让其得免乎!宜遣还藩以安社稷帝纳之及攸薨朝野悲恨初帝友于之情甚笃既纳ヨ勖邪说遂为身后之虑以固储位既闻攸殒哀恸特深ヨ侍立因言曰:齐王名过于实今得自终此乃大晋之福陛下何乃过哀帝乃收泪而止(一说武帝晚年诸子并弱而太子不令朝臣内外皆属意于攸中书监荀勖侍中冯ヨ皆谄谀自进攸素疾之勖等以朝望在攸恐其为嗣害必及己乃从容言于帝曰:陛下万岁之后太子不得立也。帝曰:何故勖曰:百僚内外皆归心于齐王太子焉得立乎!陛下试诏齐王之国必举朝以为不可则臣言有征矣。ヨ。又言曰:陛下遣诸侯之国成五等之制者宜先从亲始亲莫如齐王帝信纳之)。
王国宝从妹为会稽王道子妃孝武帝时道子辅政国宝入补侍中迁中书令中领军与道子持威权扇动内外中书郎范宁国宝舅也。儒雅方直疾其阿谀劝帝黜之国宝乃使陈郡袁悦之因尼支妙音致书与太子母陈淑媛说国宝忠谨宜见亲信帝知之以他罪杀悦之国宝大惧遂因道子讠替毁宁宁繇是出为豫章太守及弟忱卒国宝自表求解职迎母并奔忱丧诏特赐假而盘桓不时进发为御史中丞褚粲所奏国宝惧罪衣女子衣为王家婢诣道子告其事道子言之于帝故得原繇是愈骄蹇不遵法度起斋侔清暑殿帝恶其僭侈国宝遂谄媚于帝而颇疏道子道子大怒尝于内省面责国宝以剑掷之旧好尽矣。是时王雅亦有宠荐王恂于帝帝夜与国宝及雅宴帝微有酒令召恂将至国宝自知才出恂下恐至倾其宠因曰:王恂当今名流不可以酒色见帝遂止也。
宋王僧绰文帝末为侍中元凶劭弑立使萧斌作诏改元太初斌辞以不文乃使僧绰为之太初之号劭素所定斌曰:旧逾年改元劭以问僧绰僧绰曰:晋惠帝即位便改劭喜从之后劭检文帝巾箱中得僧绰所启劭过恶遂遇害。
何偃文帝末为侍中掌诏诰时元凶弑立偃父尚之为司空尚书令偃居门下父子并处权要时为寒心而尚之及偃善摄机宜曲得时誉会世祖即位任遇无改。
张克后废帝时为正员郎以险行见宠因坐废锢。
南齐江谧初仕宋明帝为右丞兼比部郎及太祖领南兖州谧为镇军长史广陵太守入为游击将军性洽流俗善趋时利后废帝元徽末朝野咸属意建平王景素谧深自委结景素事败仅得免祸苍梧王废后物情尚怀疑惑谧独竭诚归事太祖以本官领尚书左丞顺帝明元年迁黄门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议加太祖黄钺谧所建也。齐建元元年为侍中及太祖不豫谧称疾不入帝颇疑其怨不豫顾命也。武帝即位谧。又不迁官以此怨望及帝不豫谧诣豫章王嶷请问曰:至尊非起疾东宫。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计武帝知之出谧为镇北长史东海太守未发帝使御史中丞沈冲奏谧前后罪曰:谧少怀轻躁长习谄薄交无义合行必利动特以奕世更局见擢宋朝而阿委谒内外货赂公行咎盈宪简戾彰朝听舆金辇宝取容近习以沈攸之地胜兵强终当得志委心身岁暮相结以刘景素亲属望重物应乐推献诚荐子窥非望时艰网漏得全首领太祖翊正天地方宏远图薄其难洗之瑕许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宠推以不次之荣列迹勋良比肩朝德以往者微勤刀笔小用掌厕河山任忝出入轻险之性在贵弥彰贪昧之情虽富无满重莅湘部显行断盗及居铨衡肆意受纳连席同乘皆讠皮邪旧侣密延宴必货贿常客理合升进者以为已惠事宜贬退者并称中旨谓贩鬻威权奸状不露欺主罔上奸议可掩先帝寝疾弥留人神忧震谧病私舍曾无变容国讳经旬甫入殿参访遗诏觇忖时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带先顾不逮旧位无加遂崇饰恶言肆丑纵悖谤诽朝政讪毁皇猷遍嗤忠贤历诋台相至于蕃岳入授列代常规勋戚出抚前王彝则而谧妄发枢机坐构嚣论复贬谤储后不顾辞端毁折宗主每穷舌抄皆云:诰誓乖礼崇树失宜仰指天俯画地希幸灾故以申积愤犯上之迹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请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狱治罪死。
陈沈客卿后主时为中书舍人性便佞忍酷每立异端唯以刻削百姓为事繇是自进有施文庆者起自微贱有吏用后主拔为主书迁中书侍郎俄擢为湘州刺史未及之官会隋军来伐四方镇相继以闻文庆客卿俱掌机密外有表启皆申其奏呈文庆心悦湘州重镇冀欲早行遂与客卿共为表里抑而不言后主弗之知也。遂以无备至乎!败国实二人之罪隋军既入并戮之于前阙。
孔范后主时为都官尚书隋师临江后主从容而言曰:齐兵三来周师再至无复摧败彼何为者范曰: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南北今日北军,岂能飞渡耶臣每恨官卑彼。若渡来臣为太尉矣。后主大悦因奏妓纵乐赋诗不辍。
后魏崔亮为御史中尉时邢峦为度支尚书侍中卢昶与峦不平昶与元晖俱宣武所宠亮昶之党也。昶晖令亮纠峦事成许言于帝以亮为侍中亮,于是奏劾峦在汉中掠良人为奴婢峦惧为昶等所陷乃以汉中所得巴西太守庞景民女化生等二十馀口与晖化生等数人奇色也。晖大悦乃背昶为峦言于帝云:峦新有大功已经赦宥不宜方为此狱帝纳之高肇以峦有克敌之效而为昶所排助峦申释故得不坐。
李神轨孝明时为员外常侍光禄大夫为灵太后宠遇势倾朝野时云:见幸帷幄与郑俨为双时人莫能明也。
徐ヨ为黄门侍郎性浮动慕权利外似謇正内实谄谀时豪胜己必相陵驾书生贫士矫意礼之其诡态。若此有识者鄙薄焉。
魏兰根孝庄时为中书令帝之将诛尔朱荣也。兰根闻其计遂密告尔朱世隆荣死兰根恐帝知之忧惧不知所出时应诏王道习见信于帝兰根乃附之求得在外立功道习为启闻乃以兰根为河北行台綦俊出帝时为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俊佞巧能候当途斛斯椿贺拔胜皆与友善斛斯椿之构间也。出帝令俊奉诏晋阳齐献武王集文武与俊申释辞屈而退。
北齐薛叔累迁尚书仆射久在省闼闲明簿领当官割断敏速如流然天性险忌情义不笃外似方格内实浮动受纳货贿曲法舞文深情刻薄多所伤害士民畏恶之。
祖字孝征武成时为中书侍郎初孝征善为胡桃油以涂画进之长广王因言殿下有非常骨法孝征梦殿下乘龙上天王谓曰:。若然当使兄大富贵及帝即位擢孝征中书侍郎帝尝于后园使弹琵琶和士开胡舞各赏物百士开忌之出为安德太守转齐郡太守以其母老乞还侍养诏许之会江南使人来聘为中劳使寻为散骑常侍假仪同三司掌诏诰初于乾明皇建之时知武成阴有大志遂深自结纳曲相祗奉武成于天保世频被责心尝衔之至是希上书谓追尊太祖献武皇帝为神武高祖文宣皇帝改为威宗景烈皇帝以悦武成从之时皇后爱少子东平王俨愿以为嗣武成以后主体正居长难于移易私于士开曰:君之宠幸振古无二宫车一日晚驾欲何以克终士开因求策焉曰:宜说主上云:襄宣昭帝子俱不得立今宜命皇太子早践大位以定君臣。若事成中宫少主皆德君此万全计也。君。且微说令主上粗解当自外上表论之士开许诺因有彗星出太史奏云:除旧布新之征,于是上书言陛下虽为天子未是极贵案春秋元命苞云:乙酉之岁除旧革政今年太岁乙酉宜传位东宫令君臣之分早定。且以上应天道并上魏献文禅子故事帝从之繇是拜秘书监加仪同三司大被亲宠既见重二宫遂志于宰相先与黄门侍郎刘逖友善及疏侍中尚书令赵彦深侍中左仆射元文遥侍中和士开罪状令逖奏之逖惧不敢通其事颇泄彦深等先诣帝自陈帝大怒执诘曰:何故毁我士开因厉声曰:臣繇士开得进本无毁之之意陛下今既问臣臣不敢不以实对士开文遥彦深等专弄权威控制朝廷与吏部尚书尉瑾内外交通共为表里卖官鬻狱政以贿成天下讠哥谣。若为有识所知安可闻于四裔陛下不以为意臣恐大齐之业隳矣。帝曰:尔乃诽谤我曰:不敢诽谤陛下取人女帝曰:我以其俭饿故收养之曰:何不开仓赈给乃买取将入后宫乎!帝益怒鞭杖乱下将扑杀之大呼曰:不杀臣陛下得名。若欲得名莫杀臣为陛下合金丹遂少获宽放。又曰:陛下有一范增不用之如何帝。又曰:尔自作范增以我为项羽邪曰:项羽人身亦何繇可及但天命不至尔项羽布衣率乌合众五年而成霸王业陛下藉父兄之资才得至此臣以项羽未易可轻臣何止方于范增纵张良亦不能及张良身傅天子犹因四皓方定汉嗣臣位非辅弼疏外之人竭力尽忠劝陛下禅位使陛下尊为太上子居宸扆于己及子俱保休祚蕞尔张良何足可数帝愈怒令以土塞其口。且吐。且言无所屈挠乃鞭二百配甲坊寻徙光州武成厌世后主忆之就除海州刺史是时陆令萱外干朝政其子穆提婆爱幸乃遗陆媪弟悉达《书》曰:赵彦深心腹阴沉欲行伊霍事仪同姊弟岂得平安何不早用智士耶和士开亦以能决大事欲以为谋主故弃旧怨虚心待之与陆媪言于帝曰:襄宣昭三帝其子皆不得立今至尊犹在帝位者实由祖孝征此人有大功宜报重恩孝征心行虽薄奇略出人缓急真可凭仗。且其双盲必无反意请唤取问其谋计从之入为银青光禄大夫秘书监加开府仪同三司和士开死后仍说陆媪出彦深以为侍中在晋阳通密启请诛琅琊王其计既行渐被任遇。又太后之被幽也。欲以陆媪为太后撰魏帝皇太后故事为太姬言之谓人曰:太姬虽云:妇人实是雄杰女娲以来无有也。太姬亦称为国师国宝繇是拜尚书左仆射监国史加特进入文林馆总监撰书封燕郡公食太原郡给兵七十人所住宅在义井坊旁拓邻居大事修筑陆媪自往案行势倾朝野。又附陆媪求为领军后主许之诏须覆述取侍中斛律孝卿署名孝卿密告高元海语侯吕芬穆提婆云:孝征汉儿两眼。又不见物岂合作领军也。明旦面奏具陈不合之状并书与广宁王孝珩交结无大臣体亦面见帝令引入自分并云:与元海素相嫌,必是元海讠替臣帝弱颜不能讳曰:然列元海共司农卿尹子华太府少卿李叔元平淮令张叔略等结朋树党遂除子华仁州刺史叔元襄城郡太守叔略南营州录事参军陆媪。又唱和之复除元海郑州刺史自是专主机衡总知骑兵事内外亲戚皆得显位后主亦令中要数人扶持出入著纱帽直至永巷出万春门向圣寿堂每同御榻决论政事委任之重群臣莫比自和士开执政以来政体隳坏推崇高望官人称职内外称美复欲增损政务沙汰人物始奏罢京畿府并于领军百姓皆归郡县宿卫都督等号位从旧官名文武服章并依故事。又欲黜诸阉卧及群小辈推诚延士为致安之方陆媪穆提婆议颇同异乃讽御史中丞丽伯律令劾主书王子冲纳贿知其事连穆提婆欲使赃罪相及望因此坐并及陆媪犹恐后主溺于近习欲因后党为援请以皇后兄胡君瑜为侍中中领军。又征君瑜兄梁州刺史君璧欲以为御史中丞陆媪闻而怀怒百方排毁即出君瑜为金紫光禄大夫解中领军君璧还镇梁州皇后之废颇亦繇此王子冲释而不问日以益疏。又诸宦者更共讠替毁之无所不至后主问诸太姬悯嘿不对三问乃下床拜曰:老婢合死本见和士开道孝征多才博学言为善人故举之比来看之极是罪过人实难知老婢合死后主令韩长鸾检案得出敕受赐十馀事以前与其重誓不杀遂解侍中仆射出为北徐州刺史求见后主韩长鸾积嫌于遣人推出柏ト故求面见坐不肯行长鸾乃令军士牵曳而出立于朝堂大加诮责上道后令追还解其开府仪同郡公直为刺史卒于州。
和士开武成时为右仆射深见亲狎言辞容止极诸鄙襄以夜继昼无复君臣之礼至说武成云:自古帝王尽为灰炉尧舜桀纣竟复何异陛下宜及少壮恣意作乐纵横行之一日快活敌千年国事分付大臣何虑不办无为自勤苦也。武成大悦其年十二月武成寝疾于干寿殿士开入侍医药武成谓士开有伊霍之才殷勤属以后事握士开之手曰:勿负我也。仍绝于士开之手后主以武成顾深委仗之。又先得幸于胡太后是以弥见亲密。
徐之才武成时为侍中帝生齻牙问诸医尚药典御邓宣文以实对帝怒而挞之后以问之才拜贺曰:此是智牙生智牙者聪明长寿帝悦而赏之。
元文遥后主时为左仆射为侍中常探测上旨时有委巷之言故不为知音所重。
韩凤后主时为侍中领军总知内省机密武平中陈人寇彭城后主发言忧惧凤进曰:纵失河南犹得为龟兹国子淮南今没何足多虑人生几时但为乐不须愁也。帝甚悦遂耽荒酒色不以天下为虞未几为周所灭。
后周郑译宣帝初拜内史中大夫甚委任之译乃献新乐十二各一笙用十六管帝令与大宗伯斛斯征议之征驳其奏帝颇纳焉及高祖山陵还帝欲作乐复令议其可不征曰:孝经云:闻乐不乐闻尚不乐况其作乎!译曰:既云:闻乐明即非无后征上疏极谏帝不纳译因讠替之遂下征狱遇赦得免。
●卷四百八十
○台省部·奸邪第二
隋王邵为员外散骑侍郎高祖梦欲上高山而不能得崔彭捧脚李盛扶肘得上因谓彭曰:死生当与尔俱邵曰:此梦大吉上高山者明高崇大安永如山也。彭犹彭祖李犹李老二人扶持实为长寿之征帝闻之喜见容色其年高祖厌世未几崔彭亦卒炀帝嗣位汉王谅作乱帝不忍加诛邵上《书》曰:臣闻黄帝灭炎盖云:母弟周公诛管信亦天伦叔向戮叔鱼仲尼谓之遗直石昔杀石厚丘明以为大义此皆经籍明文帝王常法今陛下置此逆贼度越前圣含弘广大未有以谢天下谨按贼谅毒被生民者也。古者同德则同姓异德则异姓故黄帝有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有四人惟青阳夷鼓与黄帝同为姬姓谅既自绝请改其氏邵以此求媚帝依违不从。
唐封德彝高祖时为检校吏部尚书初德彝为天策上佐预从征讨太宗以是厚遇之德彝亦数荐策似输诚节而背同即异情持两端阴附隐太子齐王然每入朝佯为静默诸王与语略无所对。又示俭约杜绝交游居处服章类皆卑陋乃阴受宫府赂遗家财委积而人莫之知其矫情饰诈咸此类也。兼自负才辩常任智数与人主言亦行钩距探求意旨而将顺之及杨文反祸连诸后当行废立之事高祖犹豫谋及德彝乃包藏隐匿曾不正言两侥其利几危社稷然其所为秘隐时人莫知及遇疾车驾亲自临省卒后德彝奸计始觉。
李义府高宗时为中书舍人太尉长孙无忌恶之奏请左迁为璧州司马诏书未至门下义府密知之。又有中书舍人王德俭即许敬宗之甥也。瘿疾多智时人号为智囊义府事迫问计于德俭德俭曰:武昭仪特承恩顾主上意欲立为皇后犹豫未决者直恐宰臣异议尔公。若能建策立之则转祸为福坐致富贵义府然之其日代德俭宿直叩ト上表请废皇后王氏立武昭仪以厌兆庶之心帝乃悦召见与语赐以珍物诏留为旧职昭仪。又密遣劳勉之超迁中书侍郎恃宠用事闻妇人淳於氏有美色坐事系大理乃嘱大理寺丞毕正义枉法出之将纳为妾或有密言其状者帝令给事中刘仁轨侍御史张纶鞫之义府恐泄其谋遂逼正义自缢于狱中。
许敬宗高宗时为礼部尚书弘文馆学士帝将废皇后王氏而立武昭仪为后韩瑗来济谏皆不纳敬宗宣言于朝曰:田舍公[A206]种得十斛麦尚欲换却旧妇况天子富有四海立一皇后有何不可关诸人何事妄生异议昭仪令左右以闻帝意乃定既为替成立后之策。又与李义府希旨构成长孙无忌褚遂良韩瑗之罪繇是甚承恩顾。
傅游艺则天临朝时为左补阙上书称武氏瑞合革姓受命则天甚悦擢为给事中数月加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崔中宗初为考功员外郎是时桓彦范敬晖等秉国政惧武三思谗间引为耳目使伺其动静俄而中宗数昵三思,于是三思宠渐厚乃反以桓敬计议潜告三思寻迁中书舍人及桓敬等流于岭外。又说三思宜尽杀之以绝其归望三思问谁可使者荐表兄周利贞利贞为桓敬等所恶自侍御史出为嘉州司马乃举充此行桓敬等闻利贞至乃自杀中宗于宫掖无禁昭容上官氏屡出外与三思同寝处或累日不归三思自嫌衰老举自代繇是中宗及后宫眷遇弥厚与郑愔同掌选卖官鬻狱一时巨蠹并为御史所弹中宗敕所司以理勘问勿加穷迫繇是希旨无所发明然犹断愔配流岭南贬江州司马而更授襄州刺史愔江州司马。
郑愔中宗时为中书舍人神龙三年春遣使乾陵祈雨于则天皇后既而降雨帝大悦特制令武氏崇恩庙一依旧礼享祭仍置五品令七品丞其吴陵顺陵置令入崇恩庙愔既素为德静郡王武三思所引进。又茍求亲媚于三思乃上则天圣感颂颂奏帝大悦加愔朝散大夫。
张景源中宗时为补阙神龙中武三思用事景源希三思上疏曰:陛下以仁孝理国以名教齐人徽号之闻宜超曼古理有未便冒触天慈伏见天下诸州各置一大唐中兴寺观者故以式标昌运光赞洪名圣图远着无得而称焉窃有未广敢进刍言至如永昌登封创之为县名者是先圣受图勒石之所陛下思而奉之不令改易今圣善报慈题之为寺ト者陛下申恩竭力之致故崇而仰之独昭其号伏惟应天皇帝陛下深仁至孝之德古先帝代未之前闻也。况唐运自隆周亲抚政母成子业周替唐兴虽有绍三朝而化牟一统既承顾复非谓中兴夫言中兴者中有阻间不承统历既奉成周之业扬先圣之资君亲临之厚莫重焉中兴立号未益前规以臣愚见所置大唐中兴寺观及图史并出制诰咸请除中兴字直以唐龙兴为名庶望前后君亲俱承正统周唐宝历共协神聪帝纳之因降敕曰:朕承天宰物光宅中区嗣祖宗之丕基承圣善之洪业乡明负扆实奏成规往自永淳至于天授奸臣称乱鼎运不安则天大圣皇后思顾之隆审变通之数忘已济物从权御宇四海繇其率顺万姓所以咸宁唐周之号暂殊社稷之祚斯永天保定尔实繇于兹朕所以抚璇玑握金镜事惟继体义即缵戎其。若文叔之起舂陵少康之因陶正中兴之号理异于兹宜革前非以归事实自今已后更不得言中兴其天下大唐中兴寺观宜改为龙兴寺观诸如此例并即令改遂授景源朝散大夫未几。又擢拜起居舍人是时右补阙权。若讷见郑愔等既妄称天后德业皆获荣贵复上疏曰:臣闻诗人阐教深怀罔极之恩孔氏立言式崇无改之道伏惟应天皇帝陛下孝德纯至超越礼经圣感潜通光昭瑞应置应善报慈之ト义贯于中天存合宫永昌之号敬深于如在伏见天地日月君臣国人授载初庆殿等宇皆先朝创制久已施行陛下缵承丕绪嗣守洪业母子相传国家仍旧此并则天能事生人积习何所要切登时削除当为贼臣敬晖等秉政包藏逆节前规务从变易所以多有改张今削之无益于淳化存之有光于孝理。又神龙元年三月五日制书一事已上并依贞观故事者但则天遗训诫曰:母仪太宗旧章是称祖德其于氵公袭应从远近无容近舍母仪远尊祖德昔永徽之始不闻依式武德旧章今陛下膺期乃欲追贞观故事如其远依贞观实恐未益先朝以臣愚诚请便详审则望继明纂圣之业无替始终奉先成志之道增耀竹帛疏奏手制答曰:卿资孝践忠怀才韬义讨论今古皆据典章循览所陈再三嘉尚。若讷虽曲蒙恩旨褒美颇为正直者所讥窦怀贞神龙初为御史大夫兼雍州刺史在御史台及雍州每理辞讼乍见无须者诸以为宦官必曲加承奉监察御史魏传弓以中常侍辅信义尤纵暴将奏请寘之于法怀贞曰:辅常侍深为安乐公主所信任权势甚高言成祸福何得辄有弹奏传弓曰:今王纲渐坏君子道消正繇此辈擅权耳。若得今日杀之明日受诛无所恨怀贞无以答但固止之。
黎代宗末为兵部侍郎性险佞挟左道结中贵以希主恩帝甚信惑之中官刘忠翼宠任方盛结之素厚尝通其奸谋及德宗即位犹以诡道求进密居舆中诣忠翼事觉配流既出市里儿童数人噪聚怀瓦甓投击之捕贼尉遮不能止。
令狐亘建中初为礼部侍郎有杜封者故宰相鸿渐之子求补弘文生宰相杨炎尝出杜氏门下以亘亘谓使者曰:相公诚怜封欲成其名乞署封名下一字亘因得以记焉炎不意亘之卖已乃署名亘亘明日流言宰相炎迫臣以私臣从之则负陛下不从则炎当害臣德宗以问炎炎具道所以德宗怒曰:此奸人可奈何欲杖杀之炎救解乃黜为衡州别驾。
裴延龄德宗贞元中为户部侍郎判度支事专欲异同宰府张荐为右谏议大夫史馆修撰延龄乃言于德宗谏议大夫论朝廷得失之官史馆修撰书朝廷得失之事则领史职者不宜为谏官故以荐为秘书少监陆贽为相知天下皆嫉怒延龄而延龄独幸于天子贽陈其不可用延龄知之谤毁百端天子益信延龄而罢贽相贞元十一年春旱德宗数猎苑中延龄疏言贽等失权怨望言于众曰:天下旱百姓。且亡度支爱惜不肯支给诸军人马无所食其可奈何以摇动群心其意非止于中伤臣而已数日。又猎苑中会神策军人跪马前云:度支不给马草德宗忆延龄前言即回马而归繇是贬贽为忠州别驾李充张滂等皆斥逐德宗怒未解势不可测赖阳城等救乃止李齐运贞元中为礼部尚书十馀年宰臣内殿侍对后齐运当次进贡其计虑以决群议齐运无学术不知大体但言取信而已。
韦执谊以对策高等骤迁拾遗年二十馀入翰林巧慧便辟媚幸于德宗而性贪婪诡贼。
王叔文顺宗即位自翰林待诏除起居舍人翰林学士俄充度支及诸道盐铁转运等副使依前充翰林学士叔文越州人以棋待诏翰林尝侍棋东宫颇自言读书知理道乘间尝言人间疾苦会帝将大论宫市事叔文说中帝意遂有宠因为帝言某可为相某可为将幸异日用之密结韦执谊及有当时名而侥亻幸欲速者陆质吕温李景俭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十数人定为死交而凌准程异等。又因其党以进日与游处踪迹诡秘莫知其端者藩镇长帅颇有微闻阴进资币请交者初得志首用韦执谊其尝所与结交者相次拔擢至一日除数人日夜群众图议狂狡其党中人偶言曰:某可以为官隔一二日辄以得之叔文专内外之政与其党谋曰:判度支则国赋在手可以厚结诸用事人取兵士心固其权。又惧骤领众职人心不服藉杜佑雅有会计之才位重而务省年老易可制故先令佑主其名而除已为副以专之。又以户部尚书判度支王绍为兵部尚书以吏部郎中李为御史中丞武元衡为左庶子初叔文之党数人贞元末已为御史在台元衡薄其为人待之莽卤皆有所憾而叔文。又以元衡在风宪欲使其党诱以权利元衡不为之动叔文怒遂有此授叔文将援其党韩泰以兵柄利范希朝老疾易制乃命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节度使镇于奉天而以泰为副欲因代之未几授叔文户部侍郎依前充度支及诸道盐铁转运等副使初叔文欲依前带翰林学士内官俱文珍等恶其专擅削去翰林之职叔文见制书大惊谓人曰:叔文须时至此商量公事。若不带此院职事则无因而至矣。其党散骑常侍王亻丕即疏请不从再疏乃许三五日一入翰林竟去学士之名与归登同日赐紫内出象笏赐登而叔文为文珍等所恶独不得赐繇此始惧叔文以母死归第王亻丕自亻免亻丕自叔文归第失据日诣中人及杜佑请起叔文为相。且总北军既不得请以为威远军使平章事。又不得其党皆忧悸不自保亻丕至其日坐翰林中疏三上不报知事不济行。且卧至夜忽叫曰:亻丕中风矣。明日遂舆归不出俄以仓部郎中判度支黜陈谏为河中少尹亻丕叔文之党也。杭州人以侍书幸貌寝陋吴语帝所亵狎而叔文颇任气自许微知文义好言事帝以故稍敬之不得如亻丕出入无阻叔文入止翰林而亻丕亦至翰林院见李忠言牛昭容等故各有所主亻丕往来传授刘禹锡陈谏韩早韩泰柳宗元房启凌准等主谋议唱和采听外事求媚藩镇日加大官除太尉中书令司徒司空平章事尚书仆射者相继帝疾久不瘳内外皆欲早定太子位叔文默不发议已立太子天下喜而叔文独有忧色常吟杜甫题诸葛亮诗末句云: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因欷流涕闻者咸窃笑之虽判两使未尝以簿书为事日引其党屏人窃细语谋夺内官兵柄以制四海之命既令范希朝韩泰总京西诸城镇行营兵马矣。而中人尚未悟会边上诸将各以状辞中尉。且言方属希朝中人始悟其兵柄为叔文等所夺乃大怒曰:从其谋吾属必死其手密令其使归告诸将曰:无以兵属人希朝至奉天诸将不至韩泰驰归白之叔文计无所出唯曰:奈何无几而母死执谊益不用其语叔文怒与其党日夜谋起复必先斩执谊而尽诛不附己者闻者恟惧皇太子既监国逐之明年乃杀之叔文母将死前一日以五十担酒馔入翰林宴李忠言刘光奇俱文珍及诸学士等大饮叔文执盏言曰:叔文母几病自以身任国家事劳苦朝夕不得归侍医药今方将求假而归比来尽心力不避好恶难易者皆为朝廷不为叔文私家也。今一去此职百谤。且至谁肯助叔文一言者望诸公开意见察。又曰:羊士谔毁叔文叔文将杖杀之而韦执谊懦不敢刘辟以韦皋迫胁叔文求都领三川叔文平生不识辟叔文今日名位何如叔领事轻重而辟乃外使判官排门相干欲前执叔文手,岂非凶人耶叔文时已令归木场将集众斩之韦执谊。又苦执不可每恨失此两贼令人不快。又自陈判度支已来所为国家兴利除害出。若干钱以为功能俱文珍随语折之叔文无以对命满酌双双对对饮酒数行而罢方饮时有暂起至厅侧者闻叔文从人相谓曰:母死已{自死}不欲棺敛方与人饮酒不知欲何为所归之明日而其母死或传母死数日匿丧乃发叔文最所贤重者李景俭而最所谓奇才者吕温叔文用事时景俭持母丧于东都而吕温使吐蕃中半年及叔文败方归故二人皆不得用叔文败后数月乃贬执谊为崖州司马后数年病死海上。
裴均宪宗时为仆射判度支交结权幸欲求宰相先是上策试直言极谏科其中外有讥刺时事忤犯权幸因此均党扬言皆执政指教冀以摇动宰辅李吉甫赖谏官李约独孤郁李正辞萧亻免密疏陈奏帝意乃解。
张宿为谏议大夫淄青宣慰使至东都暴卒宿阴事中要以图进取殁于道路正直相贺。
于敖为给事中敬宗初即位宰相李逢吉内庭连结权倾天下恶李绅曰:直与其党共构绅自户部侍郎贬端州司马。又贬翰林学士驾部郎中知制诰庞严为信州刺史翰林学士司封员外郎知制诰蒋防为汀州刺史严防皆绅之所引敖素与严不薄及贬官敕到门下省敖封还之时人凛然皆相谓曰:于给事犯宰相怒为蒋庞申屈及驳奏下乃是论贬严太轻中外之人无不大笑之。
张权舆敬宗时为拾遗宝历初李逢吉在相位不直中外人情咸思裴度入相帝亦微闻其事度时任兴元节度使每有中官出使至兴元必传示密旨。且有征还之约及献疏请觐逢吉之徒皆不自安百计隳沮张权舆既为所嗾尤出死力乃上疏云:度名应图谶宅据岗原不召而来其旨可见盖尝有人伪增谶词云:非衣小儿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驱逐言度曾征讨淮西平吴元济也。又帝城东西横亘六岗符易象乾卦之数度平乐里第偶当其第五岗故权舆得以为词尽欲成事赖帝聪察竟不能动摇。
苏楷哀帝天祐末为起居郎楷礼部尚书循之子凡劣无艺乾宁二年应进士登第后物论以为滥昭宗命翰林学士陆扆秘书监冯渥覆试黜落永不许入举场楷负愧衔怨至是会朱全忠逆君上宰相柳璨舀害朝臣乃与起居郎罗衮起居舍人鼎连署状驳昭宗谥号楷目不知书手仅能执笔其文罗衮作也。时政出贼臣哀帝不能制太常卿张廷范改谥曰:恭灵庄闵孝皇帝庙号襄宗全忠雄猜鉴物自楷驳谥后深鄙之既传代之后楷循父子皆斥逐不令在朝周许太祖时为左司郎中广顺元年正月上言乞追赠宰相李嵩蜀人在汉与宰相苏逢吉有旧颇亲狎待之有德色李嵩之遇害也。尝与一二牧守交言短嵩之为人。且言被诛繇已而致牧守信之亦惧而趋其第者至是以太祖受命之初乃有是奏请雪嵩冤士人鄙之。
●卷四百八十一
○台省部·轻躁谴责轻躁
伯阳有言曰:动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诚哉!圣人之言也。若夫失重而后轻失静而后躁固将蹈于匪彝而自底于不类况乎!台省分职名器为重必繇德举以契民望而魏晋已来史氏所载乃有营求封爵希假荣禄得位则志满失权则怨生人或骤迁不能相下已未成绩即云:久次非惟形于辞色至有列于奏疏盖夫前王所以惇慎退之风先儒所以著崇让之论矫时镇俗抑有旨哉!。
魏王粲为侍中与和洽杜袭并用粲强识博闻故太祖游观出入多得骖乘至其见敬不及洽袭袭尝独见至于夜半粲性躁竞起坐曰:不知公对杜袭道何等也。洽笑答曰:天下事,岂有尽耶卿昼侍可矣。悒悒于此欲兼之乎!。
晋荀勖为中书监迁尚书令勖久在中书博管机事及失之甚罔罔怅恨或有贺之者勖曰:夺我凤凰池诸君贺我邪。
傅玄为司隶校尉献皇后终于弘训宫设丧位旧制司隶于端门外坐在诸卿上绝席其入殿按本品秩在诸卿下以次坐不绝席而谒者以弘训宫为殿内制玄位在卿下玄恚怒厉声色而责谒者谒者妄称尚书所处玄对百寮而骂尚书以下御史中丞庾纯奏之不敬玄。又自表不以实坐免官。
成公简为中书郎时周馥已为司隶校尉迁镇东将军简自以才高而在馥之下谓馥曰:扬雄为郎三世不徙而王莽董贤位列三司古今一揆耳馥甚惭之宋谢灵运太祖时为侍中日夕引见赏遇甚厚灵运以名辈才能应参时政初被征召便以此自许既至太祖唯接以文义每侍宴止赞赏而已王昙首王华殷景仁等名位素不逾之并见任遇灵运意不平多称疾不朝直穿池植援种竹树堇驱课公役无复期度出郭游行或一日百六七十里经旬不归既无表闻。又不请急帝不欲伤大臣讽弘令自解灵运乃上表陈疾赐假东归。
王华为侍中时王弘辅政而弘弟昙首为太祖所任与华相埒华尝为己方用不尽每叹息曰:宰相顿有数人天下何由得治。
何衍性躁动为黄门郎拜竟求司徒司马得司马复求太子右率拜一二日复求侍中旬日之间求进无已不得侍中以怨骂赐死。
庾炳之为侍中迁吏部尚书领义阳王师内外归附势倾朝野炳之为人强急而不耐烦宾客干诉非理者忿詈形于辞色素无学术不为众望所推。
王僧虔为御史中丞领骁骑将军时甲族多不居台。
宪王氏以分枝居乌衣者位宦微减僧虔为此官乃曰:此是乌衣诸郎坐处我亦可试为尔。
南齐王融为中书自恃人地三十内望为公辅直中书省夜叹曰:邓禹笑人行逢大桁开喧啾不得进。又叹曰:车前无八驺何得称为丈夫。
陆惠晓除尚书殿中郎邻族来相贺惠晓举酒曰:陆惠晓年逾三十妇父领选始作尚书郎卿辈乃复以为庆耶。
茹法亮为中书通事舍人以王敬则事平法亮复受敕宣慰除法亮为大司农中书势利之职法亮不乐去固辞不受既而代人已到法亮垂涕而出。
梁沈约为仆射自负高才昧于荣利乘时藉势颇累清谈及居端揆有志台司咸谓为宜而高祖终不用乃求外出。又不见许与徐勉素善遂以书陈情于勉勉为言于高祖请三司之仪弗许但加鼓吹而已。
范云为吏部尚书性颇激厉少威重有所是非形于造次士,或以此少之。
陈蔡征为吏部尚书启后主借鼓吹后主谓所司曰:鼓吹军乐有功乃授蔡征不自量揆紊我朝章然其父景历既有缔构之功宜。且如所启拜讫即追还征不修廉隅皆此类也。
后魏郭祚宣武时为左仆射先是梁遣将康绚遏淮将灌扬徐祚上表宜敕扬州选猛将攻之朝议从之出为征西将军雍州刺史初孝文太和已前朝法尤峻贵臣蹉跌便致诛夷李冲之用事也。钦祚识荐为左丞。又兼黄门意便满足每以孤门往经崔氏之祸常虑危亡苦自陈挹辞色恳然发于诚至冲谓之曰:人生有运非可避也。但当明白当官何所顾畏自是积二十馀年位秩隆重而进趣之心更复不息列辞尚书志在封侯仪同之位尚书令任城王澄为之奏闻及为征西雍州虽喜于外抚尚以府号不优心望加大执政者颇怪之。
裴植自兖州刺史累迁度支尚书性非柱石所为无常自兖州还表请静官隐于嵩山宣武不许深以为怪然公私集论自言人门不后王肃怏怏朝廷处之不高及为尚书志意颇满欲以政事为己任谓人曰:非我须尚书尚书亦须我辞气激扬见于言色入参议论时对众官而有讥毁。又表毁征南将军田益宗言族姓┆末不应在百世衣冠之上率多侵侮皆此类也。
高聪为宣武光禄大夫心望中书令然后出作青州愿竟不果。
袁翻为度支尚书寻转都官翻。表曰:臣往忝门下翼侍帐幄同时流辈皆以出离左右蒙数陌之陟惟臣奉辞非但直去黄门今为尚书后便在中书令下于臣庸朽诚为叨滥准之伦匹或有未尽窃惟安南之与金紫虽是异品之隔实政有半阶之较加以尚书清要位遇通显准秩论资似如少进语望此官人不愿易臣自揆自顾力极求此伏愿天地成造有始有终矜臣疲病乞臣骸骨愿以安南尚书换一金紫时天下多事翻虽外请秩而内有求进之心识者怪之,于是加抚军将军。
宇文忠之为中书郎六七年好荣利遇尚书省选右丞预选者皆射策忠之入试焉既获丞职大为忻满志气嚣然有骄物之色识者笑之。
北齐魏兰根初为岐州刺史除仪同三司兰根既预义勋位居端揆至是诉复岐州勋封永兴县侯邑千户孙搴为左光禄大夫世宗初欲之邺总知朝政高祖以其年少未许搴为致言乃果行恃此自乞特进世宗但加散骑常侍。
徐之才自左仆射出为兖州刺史后主征之寻左仆射阙之才曰:自可复禹之绩后主武平元年重除尚书左仆射。
尉瑾为吏部尚书右仆射闺门秽杂为世所鄙及官高任重便大躁急省内郎中将论事者逆瞋詈不可咨承既居大选弥自骄狠。
阳休之领中书监便谓人云:我已三为中书监用此何为隆化还邺举朝多有迁授封休之燕郡王谓其所亲云:我非奴何意忽有此授。
魏收为尚书右仆射收硕学大才然性褊不能达命体道见当途贵游每以言色相悦。
后周叱罗协为司会中大夫形貌瘦小举措褊急既以得志每自矜高朝士有来请事者辄云:汝不解吾今教汝及其所言多乖事实当时莫不笑之。
唐朱前疑为驾部郎中是时有契丹之役前疑出马三疋以助军未几抗表求阶级者数四朝廷鄙其贪冒特令还马归私第。
张均玄宗时为刑部尚书自以才名当为宰辅尝为李林甫所抑及林甫卒依辅权臣陈希烈期于必取既而杨国忠用事心颇恶之罢希烈知政事引文部侍郎韦见素代之仍以均为大理卿既大失望意常郁郁。
裴延龄德宗贞元中为祠部郎中集贤院直学士崔造作相改易度支之务令延龄知度支东都院及韩领度支召赴京师本官延龄不待命遂入集贤院亲事宰相张延赏恶其轻进出为昭应令。
常渠牟贞元中为谏议大夫风貌佻躁无君子器志尚不根道德众雅知不能以正理开弘帝意。
裴均为右仆射交结权亻幸得位贵而在列班尝逾位而立御史中丞卢坦请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为仆射例如此均曰:南仲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权亻幸者也。寻罢坦为右庶子时人归咎于均。
杨归厚为左拾遗元和七年八月己丑延英宰臣对讫归厚次请对时宪宗坐久宣令后坐日对奏归厚坚辞固请宰相谕之不退帝乃召见归厚首论中官许遂振次力诋宰辅皆过激切然而自求试其词甚繁逾刻而罢十二月丙申敕左拾遗杨归厚可国子主簿分司东都归厚好矜夸敢言前请对时帝怡色优假之归厚谓己得。若已深自责直诚章疏词述或过差旧例卿士婚嫁多借邮递院于京尹府县亦为之设具归厚将娶妇谓已官处近侍当动以闻率然奏请帝责其轻肆遂黜焉宰臣李绛营救之帝怒益甚李吉甫谢引用之失方稍解焉。
张平叔元和末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平叔狡险大言因王播以进既掌财用常居公利嬖亻幸多狎之既有宠于上进退便辟杂以优谐或自称老奴无复大臣之礼因奏事毕降阶复。又有论奏佻荡轻脱帝每为笑容之在班列间玩狎郎吏讠华肆无忌请变榷盐法请宰相为之使因以自求枢机之任每有内制出辄疑授已整衣冠以候人多笑之前后散失官钱四十万贯御史按得其实故贬之。
李翺敬宗时为吏部郎中有文学性强褊自谓词艺当知制诰以久未遂志尝郁郁不乐宝历二年十一月因面数宰相李逢吉之过既而请假满百日乃授庐州刺史。
舒元舆为刑部员外郎文宗太和五年八月以其上表累请效用并进章疏朝廷责其躁速自伐故授著作郎分司东都。
后唐郑希闵为金部员外郎庄宗同光二年差充沣朗副使希闵进状乞换章服帝欲惩之改差祠部员外郎李盈休。
萧希甫明宗天成初为谏议大夫初希甫至豆卢革恶之俄而革为河南府讼论事发希甫乃上疏论革与韦说罪伏革等既。又贬擢为右散骑常侍希甫性既褊忿躁于进取封章言事自比魏徵属明宗郊礼宿斋前一日百官阅仪于殿前诘旦郡官趋班次宰相冯道赵凤河南尹秦王从荣枢密使安重诲凤翔节度使李严于月华门外廊下候班定整衣冠或坐或立希甫与两省班入赴殿前礼毕归省希甫召朝堂驱使官堂头直省面责之曰:宰相枢密使与诸人比肩事主何得见两省官安坐失礼。又曰:皇城内一人天子更无两人三人。
于峤天成初为户部员外郎知制诰逾岁当转未行闻周仓程逊转舍人甚怒退朝谒宰相赵凤欲以言讼凤知其故辞未之见乃叱阍伯省吏语言不逊挥袂而去吏谮于凤言峤诟詈。又溺于客次凤怒翌日上章贬谪。
李琪为尚书右仆射长兴以后尤为宰执所忌琪凡有奏陈靡不望风横沮然琪虽博学多才拙于遵养时晦知时不可为然犹多岐求进动而见排繇已不能镇靖也。
何泽为仓部郎中充书判扶萃考试官泽与宰相赵凤旧同戎幕屡以情告求为给谏凤怒其躁进。且欲抑之乃迁太常少卿敕未下有宗人堂吏告人泽便称新衔上章诉出其略曰:臣伏寻近例自郎中拜给谏者即崔听张延雍是也。臣在郎署粗有勤劳无罪左迁有同排摈事下中书宰臣奏泽新命未行便敢称谓闻知天下泽于何处受此官位侮弄朝纲法当不敬遂改太仆少卿致仕。
汉李钅初仕后唐历工部户部侍郎工部尚书长兴中以与明宗有旧尝伫入相之意从容谓时相曰:唐祚中兴宜敦叙宗室才高者合居相位仆虽不才曾事庄宗霸府见今上于藩邸时家代重侯累相靖安李氏不在诸侯之下论才较艺何让众人久置仆于朝行诸君安乎!冯道赵凤每怒共谮钅日生妄动切欲为宰相人望非允钅乃引伪吴觇人见枢密使安重诲云:吴国执政徐知诰将举国称藩愿得令公一信即来归向重诲不察事机即以实然因出玉带与觇者令归工估其数千糸昏经岁无所闻竟成虚语初钅以此曲中冀得宰相乃左授行军司马湣帝应顺初以兵部尚书使潭州闻末帝即位谓左右曰:吾久合作相被人沮滞否泰之道信然吾于大相公事旧太祖公作帝矣。予辅宜然从者相庆钅至荆州留信宿告高从诲求贺升极贡物言已必当辅弼从诲从其所求翌月延召酒阑从诲谓副使马承翰曰:朝廷大僚孰有相望承翰素不悦钅所为即对曰:朝士闻相望者崔居俭尚书姚𫖮左丞卢文纪太常。又其次今闻拜矣。诸士皆无相望钅赧然不悦从诲坐中索今日报状示钅姚𫖮命相制下钅曰:吾老矣。安能辅大政知税驾之所矣。
周贾纬初仕晋为中书舍人寇陷京师随寇至真定诸将逐麻谷后与公卿还朝授谏议大夫纬以久次纶阁此望丞郎之拜乃迁谏署深怀觖望广顺初为给事中上言曰:臣久尘西掖近缀东台既居封驳之官兼处编修之职凡关闻见合补聪明茍避事不言是上孤至圣臣闻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前书所载言之者诫千古大君恐有毫髪之私也。臣睹陛下降赦后普行恩敕武臣之内咸协旧规文吏之中未符通论臣窃见改转朝官自太子少保尚书丞郎内例超秩次仍峻户封唯两省侍从卿监之官及员外郎赞洗等依资进者不过数人馀并止于一阶或自右入左上下都不画一臣伏思阶勋爵邑至为重事当以德以劳次第而进虽遇庆泽不可妄加况官者代天理物国家公器虽有亲昵无得轻授。故曰:官不必备唯其人。若才称其官常时当有显议能不副职宜便无宜滥以公器而为普恩以普恩而有差等一厚一薄何疏何亲臣不敢封还制书以阻成命欲乞陛下显询故事爰下有司不次超拜者必征殊美以第进秩者须守常规望明廷再与佥谐愿陛下曲留省察兼有前朝人为执政见排左授官秩者及在官无累或丁忧已满未蒙叙迁各许进状以自申明或显见于踪疏幸特颁于制命或期效用不致沈埋则免使得路者自伐自矜结恩私室失意者愈嗟愈叹流怨公朝光陛下圣明之规表陛下均平之德将恢至理以致太和时中书议朝臣加恩以汉隐帝三年之内稀有改转故商量西班上将军统军金吾及东班三署久次不迁者因加溥泽依资序进其馀月限合替者只加三阶阶已高叙勋进爵邑示普恩而已时李谷鱼崇谅赵上交改为丞郎故转数人用其员阙纬切于进用谓当路者有私尤恨窦贞固苏禹圭每发论形于言色太祖召见。又奏汉朝迁改不平有员外郎卢振者自殿中侍御史超十资授左司员外郎太祖惊讶久之殿中平转中行员外郎令授前行超一资今云:十资盖罔上以求媚也。
李详广顺中为吏部侍郎时兵部侍郎卢贾先改吏部待郎奉使未还详继授先谢及贾复命入班台吏叙贾在上详曰:朝廷故事授官同者先谢在上况详旧任也。乃勃然出班台吏竟以详居上非故事也。李知损广顺中自谏议大夫责授棣州司马世宗即位切于求贤素闻知损狂狷好上封事谓有可采。且欲闻外事遽与复资数月之间日贡章疏多斥ゥ贵近自谋进取至是。又上章求为过海使帝因发怒仍以其丑行日彰故除名逐之于沙门岛也。
○台省部·谴责
夫黜其不端所以正邦典已而无愠所以保士常其有侍从禁闼周旋帝幄参切近之职典清要之任或处躬之匪恪莅事之靡精视履之致愆操心之多僻而乃罹于公宪加乎!威让身被斥免以从吏议至乃婴糸圭烦令遵承缛礼智力不逮成乎!违阙斯亦国章之所及焉复有内敦直操聿修仁行遭横怒之攸及以朴忠而获戾者良可嗟矣。
汉东方朔武帝时为大中大夫给事中坐醉入殿中小遗殿上劾不敬诏免为庶人。
王章为谏议大夫元帝初擢左曹中郎将与御史中丞陈咸相善共毁中书令石显为显所陷免官。
郑崇哀帝时为尚书仆射数以职事见责发疾颈。
欲乞骸骨不敢尚书令赵昌佞讠舀素害崇知其见疏因奏崇与宗族通疑有奸请治帝责崇曰:君门如市何以欲禁切主上崇对曰:臣门如市臣心如水愿得考覆帝怒下狱穷治死狱中。
唐林为尚书仆射司隶孙宝奉请覆治中山孝王母冯太后狱傅太后大怒哀帝顺指下宝狱林争之帝以林朋党比周左迁敦煌鱼泽障候。
王林卿为侍中通轻侠倾京师后坐法免。
后汉虞诩顺帝永和初为尚书令以公事去官。
蔡衍为议郎符节令顺帝时南阳太守成晋等以收纠宦官考廷尉衍与议郎刘瑜表救之言甚切厉坐免官还家杜门不出。
张俊与兄龛并为尚书郎年少励气节朱济丁盛立行不修俊欲举奏之二人闻恐因郎陈重雷义往请俊俊不听因其私赂侍史使求俊短得其私书与司空袁敞子遂封上之皆下狱当死俊自狱中占狱吏上书自讼(占谓口授也。)书奏而俊狱以报(谓奏报论死也。)廷尉将出谷门临行刑(縠门雒阳北面中门)邓太后诏驰骑以减死论魏诸葛诞明帝时为尚书与夏侯玄邓等相善收名朝廷京都翕然言事者以诞等修浮华合虚誉渐不可长帝恶之免诞官。
蜀杨仪先主为汉中王时拔仪为尚书先主称尊号东征吴仪与尚书令刘巴不睦左迁遥署弘农太守来敏后主时为光禄大夫坐过黜敏前后数贬削皆以语言不节举动违常也。
晋华廙惠帝时为尚书令应太傅扬骏召不时还有司奏免官。
孔坦元帝时为尚书郎有典客令万默领诸胡胡人相诬朝廷疑默有所偏助将加大辟坦独不署繇是被谴遂弃官。
刁协为尚书侍郎卢将入直遇协于大司马门外协醉使避之不回协令威仪牵ㄏ堕马至协车前而后释御史中丞熊远奏免协官。
蔡谟成帝时为吏部尚书会冬蒸谟领祠部主者忘设明帝位与太常张泉俱免白衣领职。
宋谢景仁晋末为吏部尚书坐选吏部令史邢安泰为都令史平原太守二官共除安泰以令史职拜谒陵庙为御史中丞郑鲜之所纠白衣领职。
傅隆文帝时为民部尚书以正直受节假对人未至委出白衣领职。
顾琛为尚书库部郎带本邑中正旧制八座以下门生随入者各有差不得杂以人士琛以宗人顾硕头寄尚书张茂庆门名而与硕头同席坐明年坐遣出免中正凡尚书官大罪则免小罪则出出者百日无代人听还本职。
蔡兴宗孝武时为侍中每正言得失无所顾惮繇是失旨竟陵王诞据广陵城为逆事平兴宗奉旨慰劳州别驾范义与兴宗素善在城内同诛兴宗至广陵躬自收殡致丧还豫章旧墓帝闻之甚不悦庐陵内史周朗以正言得罪锁付宁州亲戚故人无敢赡送兴宗直在请急诣朗别帝知尤怒坐属疾多白衣领职。
袁粲初名湣孙孝武时为吏部尚书皇太子冠孝武临宴东宫湣孙劝颜师伯酒师伯不饮湣孙因相裁辱师伯见宠于帝帝嫌湣孙以寒素凌之因此发怒出为海陵太守泰始二年为仆射迁尚书令坐选武卫将军。
江柳为江州刺史柳有罪降为守尚书令。
殷恒明帝时为度支尚书属父道矜疾积身为有司所奏诏曰:殷道矜生便有病更无横疾恒愚习惰久妨清序左迁散骑常侍。
王谌明帝时为中书舍人见帝所行惨僻屡谏不从请退坐此见怒系尚方少日出之。
陆澄为尚书殿中郎郎官旧有坐杖有名无实澄在官积前后罚一日并受千杖。
南齐薛渊武帝时为散骑常侍帝车驾幸安乐寺渊从驾乘虏桥先是敕羌虏桥不得入仗为有司所奏免官见原。
王奂武帝时为尚书右仆射本州中正校籍郎王植属吏部郎孔琇之以校籍令史俞公喜求进署矫称奂意植坐免官。
梁陆杲高祖时起家齐中军法曹行参军太子舍人卫军王俭主簿迁尚书殿中曹郎拜日八座丞郎并到上省交礼而杲至晚不及时刻皆免官。
王骞为中书令加员外散骑常侍高祖于锺山西造大爱敬寺骞旧堡在寺侧有良田八十馀顷即晋丞相王导赐田也。帝遣主书宣旨就骞求市欲以施寺骞答旨云:此田不卖。若是敕所取不敢言酬对。又脱略帝怒遂付市评田价以直逼还之由是忤旨出为吴兴太守。
谢几卿高祖时为尚书左丞以在省署夜著犊鼻禈与门生登ト道饮酒酣嗛呼为有司纠奏坐免官。
庾仲容为尚书左丞坐推纠不直免官。
顾协为通直散骑侍郎兼中书通事舍人大通三年霆击大船华表然尽建康县驰启协以为非吉祥未即呈闻后高祖知之曰:霆之所击一本罚恶龙一彰朕之有过协掩恶扬善非曰:忠公由是免。
陈陆山才为度支尚书坐侍宴与蔡景历言语过差为有司所奏免官。
后魏封懿道武时自慕容宝民部尚书归阙除给事黄门侍郎帝数引见问以慕容旧事懿应对疏慢废还家。
张彝孝文时为尚书引袭常山王素孙昭兼殿中郎帝将为齐郡王兰举哀而昭乃作宫悬帝大怒昭曰:阿倪愚谁引为郎,于是黜彝白衣守尚书昭遂停废。
陆为尚书令时广陵王羽字叔翻为太尉录尚书事领廷尉卿孝文谓羽曰:汝自在职以来功勤之绩不闻于朝阿党之音频干朕听汝之过失已备积于前不复能别叙今黜汝录尚书廷尉但居特进太保。又谓曰:叔翻在省之初甚有善称自近以来偏颇懈怠,岂不繇卿等随其邪伪之心不能相导以义虽不成大责已致小罚今夺卿尚书令禄一周谓左仆射元赞曰:卿夙德老成久居机要不能光赞物务奖励同僚贼人之谓,岂不在卿计叔翻之黜卿应大辟但以咎归一人不复相罪。又为少师未允所授今解卿少师之任削禄一周诏吏部尚书澄曰:叔父既非端石。又非座元岂宜滥归众过昭小字也。然观叔父神志骄傲少保之任似不能存意可解少保谓长兼尚书于杲曰:卿履历卑浅超名任不能勤谨夙夜数辞以疾长兼之职位亚正员今解卿长兼可光禄大夫守尚书削禄一周。又谓守尚书尉羽曰:卿在集书殊无忧存左史之事今降为长兼常侍守尚书亦削禄一周。又谓守尚书卢渊曰:卿始为守尚书未合考绩然卿在集书虽非高功为一省文学之士尝不以左史在意如此之咎罪无所归今降卿长兼王师守常侍尚书如故夺常侍禄一周谓左丞公孙良右丞乞伏义受曰:二丞之任所以协赞尚书光宣出纳而卿等不能正心直言规佐尚书论卿之罪应合大辟但以尚书之失事锺叔翻故不能别致贬责二丞可以白衣守本官冠服禄恤尽皆削夺。若三年有成还复本任如其无成则永归南弘。又谓散骑常侍元景曰:卿等自任集书合省逋堕致使王言遗滞起居不修如此之咎责在于卿今降为中大夫守常侍夺禄一周任城王澄为吏部尚书孝文曰:王者不降佐于苍昊皆拔才而用之朕失于举人任许一群妇人辈奇事当更诠简耳任城在省为举天下纲维为当署事而已澄曰:臣实署事而已帝曰:如此便一令史矣。何待任城。又曰:我遣舍人宣诏何为使小人闻之澄曰:时虽有吏去榜亦远帝曰:远则不闻闻则不远既得闻诏理故可知,于是留守群臣遂免冠谢罪。
崔侃以窃级为中书郎为尚书左丞和子岳弹纠失官。
李彦为谏议大夫孝文考绩谓彦曰:卿虽处谏议之官实人不称职可去谏议退为元士。
邢昕孝明时为中书侍郎光禄大夫时言冒窃官级为中尉所劾免官乃为述躬赋。
北齐宋游道东魏末为御史中尉东莱人王道习参御史选限外投状道习与游道有旧使令史受之文襄怒杖游道而判之曰:游道禀性遒悍是非肆口吹毛洗垢疮疵人物往与郎中兰景云忿竞列事十条及加推穷便是虚妄方共道习凌侮朝典法官而犯特是难原宜付省科游道被禁狱吏欲为脱枷游道不肯曰:此令公命所著不可辄脱文襄闻而免之游道抗志不改。
王松年文宣时为尚书郎中魏收撰魏书成松年有谤言帝怒禁止之仍加杖罚岁馀得免除临漳令。
崔瞻为尚书吏部郎中因患取急十馀日旧式百日不上解官吏部尚书尉瑾性褊急以瞻举措舒缓曹务繁剧遂附驿奏闻因而被代瞻遂免归乡里。
唐邕为尚书令封晋昌王录尚书事属周师来寇丞相高阿那肱率兵赴援邕配割不甚从允因此有隙肱谮之遣侍中斛律孝卿宣旨责让留身禁止寻释之。
隋郑译初仕后周宣帝时为天官都府司总六府事以职污被疏以上柱国归第及阴呼道士章醮以祈福助其婢奏译压蛊左道帝谓译曰:我不负公此何意也。译无以对译。又与母别居为宪司所劾由是除名下诏曰:译嘉谟良策寂尔无闻鬻狱卖官沸腾盈耳。若留之于世在人为不道之臣戮之于朝入地为不孝之鬼有累幽显无以置之宜赐以孝经令其熟读仍遣与母共居。
李德林为内史令初后周大象末高祖以逆人王谦宅赐之文书已出至地官府忽复改赐崔谦帝语德林曰:夫人欲得与其舅于公无形迹不须争之可自选一好宅。若不称意当为营造并觅庄店作替德林乃奏取逆人高阿那肱卫国县市店八十区为王谦宅替开皇九年车驾幸晋阳店人上表诉称地是民物高氏强夺于内造舍帝命有司断还价直遇苏威自长安至奏云:高阿那肱是乱世宰相以讠舀媚得幸枉取民地造店赁之德林诬罔妄奏自入李圆通冯世基等。又进云:此店收利如食千户请计日追赃帝因责德林德林请勘逆人文簿及本换宅之意帝不听乃悉追店给所住者由是益嫌之十年虞庆则等于关东诸道巡省还并奏云:五百家乡正专理辞讼不便于民赏罚爱憎公行货贿帝仍令废之德林复奏云:此事臣本以为不可然署来始尔复即停废政令不一朝成暮毁深非帝王设法令之义臣望陛下。若于律令辄欲改张即以军法从事不然者纷纭未已帝遂发怒大诟云:尔欲将我作王莽耶初德林称父为太尉咨议以取赠官李元操与陈茂等阴奏之曰:德林之父终于校书妄称咨议帝甚衔之至是复庭议忤意因数之曰:公为内史典朕机密比不预计议者以公不弘耳宁自知乎!朕方孝治天下恐斯道废阙故立五教以弘之公言孝繇天性,何须设教。然则孔子罔说孝经也。又罔冒取店妄加父官朕实忿之而未能发今当以一州相遣耳因出为湖州刺史德林拜谢曰:臣不敢望内史令请预散参侍陛下登封告成一观盛礼然后守拙丘园死。且不恨帝不许。
苏威为纳言开皇中从上太山坐不敬免俄而复位仁寿初复拜尚书右仆射文帝幸仁寿宫以威总留后事及帝还御史奏威职事多不理请推之帝怒诘责威威拜谢帝亦止。
杨约炀帝时为光禄大夫时帝在东都令约诣京师享庙行至华阴见其兄墓遂枉道拜哭为宪司所劾坐是免官。
唐裴矩太宗时为民部尚书奏突厥践暴之处户请给绢一匹太宗曰:朕临天下惟诚与信不欲空有存恤之名而无其实但户有大小各须存济给物雷同岂公私之至也。治书御史孙伏伽进曰:裴矩受国恩赏未闻陈让救恤百姓则欲茍钓虚名用心。若是岂当朝寄请鞫其罪太宗从之其后计口为率贫人赖焉许敬宗为中书舍人贞观十年百官为文德皇后绖率更令欧阳询状貌丑异众或指之敬宗见而大笑为御史所劾左授洪州都督府司马。
刘允济中宗时为凤阁舍人神龙初坐与张易之款狎左授青州长史。
窦希为工部尚书神龙中坐以子死秘不发丧冒充懿德太子宜婚使左授太子詹事。
李繁德宗时为左拾遗贞元十五年七月诏以山南西道节度都虞候严砺为本道节度使宣诏毕谏议大夫苗拯给事中许孟容李元素陈京补阙王纾等并归门下省或议以严砺资历既浅人望亦轻遽领旄节恐未允当既兼杂论言议喧然繁遂上言昨除拜严砺众议以为不当拯云:已三度表论未蒙见听许孟容问拯论实奏乎!拯颔颐而笑孟容曰:诚如此不旷职矣。又云:李元素陈京王纾并见拯及孟容言议帝遣三司使诘之拯状云:实于众中言曾论奏不言三度繁证之不已孟容等。又云:拯实言二度拯请依众状由是贬拯万州刺史繁播州参军并同正。
段平仲为监察御史磊落尚气节嗜酒敢言时德宗春秋高多自听断由是庶务,或不理中外畏帝严察无敢言者平仲常谓人曰:主上聪明神武但臣下畏惧各自循默耳使某一得召见必当大有开悟会贞元十四年京师旱诏择御史郎官各一人发廪赈恤平仲与考功员外郎陈归当奉使因得对及入坐粗陈本事帝察平仲意有所蓄以陈归在侧不言及事奏毕当出平仲独不退欲有启帝因兼留陈归声色甚厉杂以他语平仲错愕都不得言因误称其名帝怒叱出之平仲苍惶。又误直趋御障后陈归下阶连呼乃得出由是坐废七年亦因此名显。
张贞元十四年自刑部侍郎除卫尉卿初有诏令三司使推按僧法凑狱不叶颇甚中丞宇文邈上表辞官不许时。又疾病请归休帝意以为假托事故改官邈受令刑部郎中宇文炫同推事以邈与炫宗姓。又改令卢虔。
裴郁为兵部员外郎郁褊狭但独见自是因征本曹厨利钱苛细寡恕令史凡四十人并曹而逃信宿招绥乃复诏移郁官乃左授太子洗马罪令史之首恶者笞四十。
杨于陵宪宗时为户部侍郎元和初以考策登进直言为累出为岭南节度使。
崔(音列)为右部补阙李谅为左拾遗元和二年咸以交游猥杂贬为长水县令谅贬为澄城县令。
王涯为翰林学士拜右拾遗元和三年四月诏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举人第三等牛僧孺皇甫李宗闵等委中书门下优与处分时牛僧孺皇甫李宗闵条对甚直无所畏避权亻幸恶其抵已有不中第者注解其策同为班诽言王涯与外甥皇甫登科不先上言遂左授涯为都官员外郎考官吏部员外郎韦贯之为果州刺史数月再黜为巴州刺史涯为虢州刺史。
杨归厚为左拾遗元和七年十二月敕曰:杨归厚顷以词艺擢于谏垣自处班行颇修职业但列于清近当慎威仪以婚姻之私假借公馆表章上献慢冫卖则多俾移秩于国庠仍分曹于雒邑可国子主簿分司东洛归厚将娶妇谓已官处近侍当动以闻率然上章借邮迤院帝责其轻易遂黜焉。
郑良宰为通事舍人元和十一年四月诏曰:闻郑良宰本非士族岂容尘参班行宜削乡所官通事舍人知馆事杨造轻有论荐颇乖言慎宜罚一月俸。
严公衡为右司郎中韦弘景为吏部郎中元和十三年出公衡为和州刺史弘景为绵州刺史初张仲方以驳李吉甫谥得罪,或谓仲方之议皆弘景教之公衡。又助成焉故有是命。
李景俭为谏议大夫元和十五年正月贬建州刺史景俭初坐窦群自监察御史贬山陵户曹转忠州刺史授代至京除丰州刺史延英辞曰:景俭恃有中助因盛言己屈退及日华门遽宣不令赴郡除仓部员外郎未一月拜中大夫性凌物自高视将相如匹庶因酒则夸傲尤甚至是宰相奏逐之制曰:夫士之出处则辨其正邪人之践修宜励其始终茍不容于公论诚难逭于国章况其擢自宗支常探儒术氵存历台阁亦分郡符而动或违仁行不繇义附权亻幸以亏节通奸党之阴谋众情皆疑群议难息据因缘之状当置严科顺长养之时特从宽典免于省过无或犭旬非可建州刺史。
李益为右常侍元和十五年入阁失仪侍御史许康佐华奏乖错俱待罪各罚俸一月。
李师素为兵部员外郎元和十五年九月坐与令狐楚亲出为资州刺史。
李渤穆宗时为考功员外郎长庆元年五月贬为虔州刺史渤既请书宰相下考时论不一而识者以宰辅官不上疏陈列而越职钓奇非尽事君之道者也。至是杜元颖等奏曰:渤卖直沽名动多狂躁圣恩含贷。且使守官而干进多端外交方镇远求奏请不能自安久留在朝转恐生事遂出之。
杨嗣复为库部郎中知制诰长庆元年十二月谏议大夫李景俭与起居舍人温造等自史馆同饮乘醉遂入中书面诘侮宰相景俭贬彰州刺史造朗州刺史嗣复与兵部郎中知制诰冯宿能虽先起亦合有惩宜罚一年俸。
张权舆为左拾遗敬宗宝历二年坐前侵毁裴度出为河中府虞乡县令。
裴夷为右拾遗文宗太和元年正月夷与直史馆李虞集贤修撰刘轲各罚一月俸以送桂州观察使刘栖楚至蓝田县经宿方回为监馆驿御史所举也。
韦处厚为考功员外郎早为宰相韦贤之所重时贤之以议兵不合上旨处厚坐友善出为开州刺史。
杨虞卿为吏部员外郎太和三年三月敕三司推勘吏部渝滥官事其间要切节目皆如台按李宾过状称虞卿奴受钱三百千勘其察知自送府县奴已决责钱亦纳官。又称送钱并买婢等事悉无证据但虞卿两年专判曹务伪滥六十馀人连甲团空近日无例遂令禄位制自滑亻是虽能续自举明终失从前钤辖况勘官知伪久不公论隐阙报铨每将私用公私。且乖于简下事理故难于守官宜停见任馀准前敕处分。
韦厚叔为左补阙太和四年十月贬为河中府河西县令右补阙内供奉张文规为河南府温县令右拾遗内供奉南卓为江陵府松滋县令史三人裴度先所引擢不厌公议至是度出镇执政者采公论而去之卓与厚叔时人尤以为当。
舒元舆为刑部员外郎太和五年贬为秘书省著作郎仍分司东都以其上表累请效用并进文章朝廷责其躁进自伐故有此授。
王直方为右补阙太和九年出为兴元府城固县令直方始为镇州册赠使谒祖墓于邢州时节度使刘从谏自以位兼宰相于直方礼有所不至直方饮酣颇以语侵之从谏怒具以表闻直方素有直疏帝虽嘉之然非当时奸邪所乐及是以直方家于城固因而遣之。
崔侑为工部侍郎充皇太子侍读太和九年贬为洋州刺史吏部郎中张讽为夔州刺史考功郎中充皇太子侍读。
苏涤为忠州刺史户部郎中杨敬之为连州刺史殿中侍御史苏特为潘州司户侍御史李甘为封州司马(臣钦。若等按文宗本纪时李训郑注用事不附己者即时贬黜)。
梁王舜卿为吏部侍郎翰林学士乾化二年九月太祖北巡回至化黄县敕舜卿等驾发魏州之初扈从不至各罚两月俸。
后唐李钅庄宗时自宗正卿迁工部侍郎同光三年七月敕罚罪赏功大朝常宪掩瑕宥过前圣格言工部侍郎李钅宗正少卿李琼等早在公途忝居班列靡思畏惧各犯刑章因补置官吏之秋见诈伪依违之迹自招罪状合置严科但以常预臣僚始当兴复特示哀矜之旨俾宽流遣之文降秩趋朝殊为轻典推恩念旧所宜慎思钅可责授朝散大夫司农少卿琼可责授朝议郎守太子中舍(初魏州兴建李钅为宗正卿李仁为少卿赴州昭应县有献祖宣皇帝建初陵少祖光皇帝启运陵帝践阼之后宗正司条奏陵园故事请量建建初启运陵台令许之时伪称宗子者数百宗寺既无谱牒无凭证据有昭庆百姓称宗子言世为丹阳竟陵台令投诣宗寺请为台令李琼莫测其繇凭其伪书即而补之其人既至本处出入建绛旌豪视长吏复侵夺近墓民田百馀顷言是陵园ヂ地百姓诣府陈诉州府不能辨疑乃具状闻天子下公卿访丹阳竟陵故事是何帝寝遂简列圣陵园及追封高祖太子诸王尊号者皆无丹阳竟陵之号其伪百姓宗正司吏皆伏法琼钅以不覆实谬补奸人贬之盖以有钅从龙旧恩也。丹阳之地比无南方竟陵之名六朝故事钅等不知书之故也。)。
王丞弁为祠部郎中明宗长兴元年九月以奏状背缝著姓罚一月俸。
裴坦为司封郎中长兴二年八月渭州刺史石可球母在而所司误入赠封之甲敕旨可球母王氏可别封太原县君裴坦点简不精罚一月俸本行令史委吏部流内铨量罪科决。
晋王权高祖时为兵部尚书天福三年十月诏曰:王权昨差北朝国信使坚不肯收接敕牒兼有状推托事故不遵朝命者王权久在班行众推夙旧固晓为臣之节宜遵事主之规岂得才命乘轺遽闻托故莫有奉公之道益彰慢事之心。若以道路迢远即鸾阁之台臣亦往。若以筋骸衰减即凤山之册礼才回既黩宪纲宜从殿黜宜停是任仍勒归私家。
周贾纬太祖时为给事中史馆修撰广顺元年十月贬为平卢军节度行军司马检校礼部尚书纬历官平转心常愤悱太祖践祚窦贞因苏禹圭仍在相纬驳其除改不当上章论列。又于所修历日内言有历诋中外人士者时王峻监修国史览之不悦曰:贾给事家有子自兹亦要门阀无玷今非毁满朝教士子何以进身备于帝前言其短故有此授。
●卷四百八十二
○台省部·朋附害贤讠舀佞贪黩朋附
阿党为比仲尼谓之小人顽へ是亲伊尹戒其乱俗况夫结绶云台之上引籍金马之闺名数既隆事任尤重固宜直躬以奉上中立以自公勉树淑声式光妙简其有赋回邪之性昧贞介之方罔上以求安附下以求宠或职当史局媚强臣而立传或任总铨恃内戚而擅宠或伺朝廷之动静树党藩维或储副以婚姻窃弄机柄深可骇也。
汉谷永为太常丞待诏公车既阴为大将军王凤说矣。能实最高繇是擢为光禄大夫永奏书谢凤曰:永斗筲之材(筲所交切竹器也。斗筲喻小而不大也。)质薄学朽无一日之雅左右之介(雅素也。介绍也。言非夙素之交。又无介绍而进也。)将军说其狂言(说读曰悦)擢之皂衣之吏厕之争臣之末不听浸润之谮不食肤受之诉(食犹受纳也。肤受谓初入皮肤至骨髓言其深也。)虽齐桓晋文用士笃密察父η兄覆育子弟诚无以加(察明也。η智也。)昔豫子吞炭坏形以奉见异(豫让也。为智伯报仇欲杀赵襄子恐人识之故吞炭以变其声[C260]面以坏其形云:智伯国士遇我故也。)齐客陨首公门以报恩施(舍人魏子三收邑入不与孟尝孟尝怒之魏子曰:假与贤者齐湣王受谗孟尝出奔魏子所与粟贤者到宫门自刭以明孟尝之心也。)知氏孟尝犹有死士何况将军之门凤遂厚之。
魏刘放明帝末与孙资为中书监时帝不豫欲以燕王宇为大将军及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共辅政宇性恭良陈诚固辞帝引见放资入卧内问曰:燕王正尔为放资对曰:燕王实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曹爽可代宇不放资因赞成之。又深陈宜速召太尉司马宣王以纲维王室帝纳其言即以黄纸授放资既出帝意复变诏止宣王勿使来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反使吾止之几败吾事命更为诏帝独召爽与放资受诏命遂免宇献肇朗官太尉亦至登床受诏遂大渐放资久典机任献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鸡栖树二人相谓此亦久矣。其能复几指谓放资放资惧故劝帝召宣王作手诏令给使辟邪至以授宣王宣王在汲献等先诏令于轵关西还长安辟邪。又至宣王疑有变呼辟邪具问乃乘追锋车驰至京师帝问放资谁可与太尉对者放资曰:曹爽帝曰:堪其事否爽在左右流汗不能对放蹑其足耳之曰:臣以死奉社稷曹肇弟纂为大将军司马燕王颇失指肇出纂见惊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宜还已暮放资宣诏宫门不得复纳肇等罢燕王肇明日至门不得入惧诣廷尉以处事失宜免帝谓献曰:吾已差便出献流涕而出亦免。
丁谧为尚书宿于曹爽相亲时爽为武卫将军数为明帝说其可大用爽辅政乃授谧为散骑常侍遂转尚书谧为人外似疏略而内多忌其在台阁数有所弹驳台中患之事不得行。又其意轻贵多所忽略虽与何宴邓等同位而皆少之唯以势屈于爽爽亦敬之言无不从故于时谤言谓台中有三狗三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囊三狗谓何邓丁也。默者爽小字也。其意言三狗皆欲啮人而谧尤甚也。
蜀樊建为侍中守尚书令自诸葛瞻董厥统事姜维常征伐在外宦人黄皓窃弄机柄咸共将护无能矫正。
晋荀勖为中书监贾充为侍中尚书令无公方之操专以讠舀媚取容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咸共疾之及氐羌叛恺因进说请充镇关中朝之贤良欲进忠规献替者皆幸充此举望隆维新之化充既外出自以为失职深衔任恺计无所从将之镇百僚饯于夕阳亭勖私焉充以忧告勖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辞之实难独有结婚太子不顿驾而自留矣。充曰:然孰可寄怀对曰:勖请言之俄而侍宴论太子婚姻事勖因言充女才质令淑宜配储宫而杨皇后及荀𫖮亦并称之帝纳其言会京师大雪平地三尺军不得发既而皇储当婚遂不西行诏充居本职。
潘岳为给事黄门侍郎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等讠舀事贾谧每候其出与崇辄望尘而拜构湣怀之文岳之辞也。谧二十四友岳为其首谧《晋书》限断亦岳之辞也。其母数诮之曰:尔当知足而干没不已乎!岳终不能改。
徐邈为中书侍郎专掌纶诏孝武帝甚亲昵之初范与邈皆为帝所任使共辅朝廷之阙才素高而措正直遂为王国宝所谗出守远郡邈孤官易危而无敢排强族乃为自安之计会帝颇疏会稽王道子邈欲和协之因从容言于帝曰:昔淮南齐王汉晋成戒会稽王虽有酣之累而奉上纯一宜加弘贷消散纷议外为国家之计内慰太后之心帝纳焉。
宋刘湛为太子詹事给事中殷景仁为尚书仆射湛与景仁素款。又以其建议征之甚相感悦及俱被时遇[C260]隙渐生以景仁专管内任谓为间巳时彭城王义康专秉朝权而湛昔为上佐遂以旧情委心自结欲宰相之力以回主心倾黜景仁独当时务义康屡构之于太祖其事不行义康僚属及湛诸附隶潜相约勒无敢历殷氏门者湛党刘敬文父成未悟其机诣景仁求郡敬文遽往谢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铁干禄繇敬文暗浅上负生成合门惭惧无地自处敬文之奸讠舀无愧如此义康擅势专朝威倾内外湛愈推崇之无复人臣之礼帝稍不能平寻被诛。
南齐江谧为黄门侍郎谧性随流俗善趋势利初仕宋为于湖令宋明帝为南豫州谧倾身奉之即位累迁右丞元徽末朝野咸属意建平王景素谧深自委结景素事败仅得免祸苍梧王废后物情尚怀疑惑谧独竭诚归事太祖以本官领尚书左丞明元年迁黄门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为加太祖黄钺谧所建也。齐台建为侍中长沙内史及太祖登遐谧称疾不入众颇疑其怨不豫顾命也。武帝即位谧。又不迁官以此怨望时武帝不豫谧诣豫章王嶷问曰:至尊非起疾东宫。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计世祖知之出谧为征虏将军镇北长史南东海太守未发帝使御史中丞沈冲奏谧前后罪曰:谧少怀轻躁长集讠舀薄交无义合行必利动将以奕世利局见擢宋朝而阿{月更}内稔货赂公行咎盈宪简戾彰朝听舆金辇宝取容近习以沈攸之地胜兵强终当得志委心托身岁暮相结以刘景素亲属望重俯应乐推献诚荐子窥窬非望时艰网漏得全首领太祖匡饬天地方知远图薄其难洗之瑕许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宠推以不次之荣列迹勋良比肩朝德以主者微勤刀笔小用赏厕河山任忝出入轻险之性在贵弥彰贪昧之情虽富无满重莅湘部显行断盗及居铨衡肆意受纳连席同乘皆讠皮黩旧侣密延宴必货贿尝密理合升进者以为已惠事宜贬退者并称中旨谓贩鬻威权奸回不露欺主罔上谤议可掩先帝寝疾弥留人神忧震谧病私舍曾无变容国讳经旬甫入殿参访遗诏觇恃时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带先顾不逮旧位无加遂崇饣希恶言肆丑纵悖议诽朝政讪毁皇猷遍蚩忠贤历诋台相至于蕃岳入授列代常规勋戚出抚前王彝则而谧妄发枢机坐构嚣论复敢贬谤储后不顾辞端毁折宗王每穷舌杪皆云:诰誓乖礼崇树失宜仰指天俯画地希幸灾故以申积愤犯上之迹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请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狱治罪诏赐死时年五十二。
王喧之为中书舍人时东侯所宠茹法珍海虫儿等用事并为外监口称诏敕喧之与相唇齿专掌文翰。
后魏卢昶为侍中守职而已无所激扬与侍中元晖等更相朋附为宣武所宠时论鄙之。
赵修为黄门侍郎时高聪为散骑常侍修嬖幸聪深相朋附。
李凭阿附赵修为给事黄门武卫将军定州大中正坐修党免官。
徐纥为中书舍人诡附亻幸臣赵修迁通直散骑侍郎及修诛坐党徙χ罕得还久之复除中书舍人太傅清河王怿以文翰待之及元害怿出为雁门太守未几入雒。又饰貌事义大得义意义曲事灵太后亻幸臣郑俨是以特被信任俄迁给事黄门侍郎仍领舍人总摄中书门下之事军国诏命莫不由之纥既处腹心参断机密势倾一时远近填凑与郑俨李神轨宠任相亚时称徐郑焉。
李肃字彦邕为员外常侍初讠舀附侍中元晖后以左道事侍中穆绍裸身被髪尽腹衔刀于隐屏之处为绍求福故绍爱之。
宋维孝明时为给事坐讠舀事高肇出为益州龙骧府长史辞疾不行。
袁翻领给事中在门下并掌文翰翻既才学名重。又善附会亦为灵太后所信待。
贾司马为都官尚书为元乂所宠论者讥其趣势。
卢同为尚书左丞元乂之废灵太后也。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于邺熙败以同为持节兼黄门侍郎慰劳使仍就州刑熙还授平东将军正黄门营明堂副将寻加抚军将军光禄大夫本州大中正同善事在位为乂所亲戮熙之日深穷党与以希乂旨论者非之。又给同羽林二十人以自防卫。
刘仁之字山静尉元引为御史前废帝时兼黄门侍郎深为尔朱世隆所用。
崔勉为尚书右中兵郎中后太尉豫章王启为咨议参军郎中如故坐举人失衷免官前废帝普泰中兼尚书左丞勉善附会世论以浮竞讥之为尚书令尔朱世隆所亲待而尚书魏季景尤为世隆知任勉与季景内颇不穆季景阴求右丞夺勉所兼世隆启用季景勉遂怅怏自失。
山伟河南洛阳人前废帝末为侍中中书令与宇文忠之之徒代入为党时贤畏恶之。
陆希质为中书监希质名家子位宦。又通不能平心于物唯与山伟宇文忠之等共为朋党排毁朝俊有识者薄之。
北齐崔昂显祖时累迁仆射前者崔暹季舒为之亲援后乃高德政是其中表常有挟持意色矜高以此不为名流所服。
崔季舒为黄门迹在魏朝归心霸府宾客辐凑倾心接礼甚得名誉势倾崔暹暹尝于朝堂屏人拜之曰:暹。若得仆射皆叔父之恩其权重如此。
魏收撰后魏史成诸家子孙投诉百馀人众口讠宣然号为秽史投牒者相次无以抗之时左仆射杨愔右仆射高德政二人势倾朝野与收皆亲收遂为其家并传二人不欲言史不实抑塞诉辞终文宣世更不重论。又尚书陆操尝谓愔曰:魏收魏书可谓博物宏才有大功于魏室。
冯子琮其妻胡皇后妹也。为吏部尚书俄迁尚书右仆射仍摄选和士开居要日久子琮旧所托卑辞曲躬事事咨禀士开弟休与卢氏姻子琮简较趋走与士开府僚不异是时内官除授多由士开奉拟子琮既恃内戚兼带选曹自擅权宠颇生间隙。
张雕武成时为假仪同三司待诏文林馆胡人何洪珍大蒙帝亲宠与张景仁结为婚媾雕以景仁宗室自于洪珍倾心相礼情好日密公私之事雕尝为其指南时穆提婆韩长鸾与洪珍同侍帷幄知雕为洪珍谋主甚大恶之洪珍。又奏雕监国史寻除侍中加开府奏度支事大被委任言多见从特敕奏事不趋呼为博士。
阳休之领中书监及邓长颜之推奏立文林馆之推本意不欲令耆旧贵人居之休之便相附会与少年朝请参军之徒同入待诏时论贬焉刘逖为散骑侍郎兼中书侍郎和士开宠要逖附之正授中书侍郎入典机密兼散骑常侍。
徐之才为左仆射与和士开陆令萱母子曲尽卑狎二家。若疾救护百端繇是迁尚书令封西阳郡王。
后周叱罗协本名与高祖讳同后改为焉南岐州刺史晋公护既杀孙韦李植等欲委腹心于司会柳庆司宪令狐整并乱不堪俱荐护遂征协入朝既至护引与同宿深寄之协忻然承奉誓以躯命自效护大悦以为得协之晚则授军司马委以兵士寻治御史正。又授护府长史进爵为公邑一千户尝在护侧陈说时事多被纳用明帝知其才识庸浅每抑之数谓之曰:汝何知也。犹以护所亲任难即屏黜每含容之及帝晏驾便授协司会中大夫中外府长史。
唐封德彝初仕隋炀帝为内史舍人而不被用见内史侍郎虞基幸于炀帝而基不闲吏务每承处分多失事理德彝。又附之密为指画宣行诏命讠舀顺王心外有表疏知忤意者皆寝而不奏决断刑法多文深诋策勋行赏必抑削之故虞基之宠日隆而隋政日乱皆德彝之所为也。
魏玄同则天永昌元年为纳言伏诛玄同素与裴炎交结预其流者号为耐久朋至党与皆败故诛。
刘永济为凤阁舍人中宗初坐与张易之款狎左授青州长史。
刘宪为天官侍郎张易之诛宪以附出为海州刺史。
萧至忠神龙中为吏部侍郎当武三思擅权至忠附之自知吏部选事恃三思势无所忌惮请谒杜绝威风大行。
赵履温性巧佞长安中为左台殿中侍御史历尚书郎妹适桓彦范为韦氏所诛履温惧乃附武三思累迁司农卿倾国资以事安乐公主为其造宅穷奢极丽。又通韦氏讠舀媚百端及少帝御安福门履温驰于楼下称万岁声未绝而万骑斩之。
吉温为户部郎中性便僻巧事权要知安禄山承恩厚结之时禄山入奏骤言温之能玄宗天宝十载禄山加河东节度因奏温为河东节度副使知留守兼铸钱事赐紫金鱼袋及杨国忠入相国忠素与温善征为御史中丞充京畿关内采访处置使制到温诣范阳与禄山别禄山甚厚之遣男庆绪亲执温马辔送出驿及温至朝廷动静必报禄山十三岁禄山拜左仆射充闲厩使。又奏温武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国忠与禄山嫌隙已成温既厚于禄山国忠遂忌之其冬河东太守韦陟坐赃罹罪温结欢于禄山求免诏付中书门下与法官对鞫之温遂伏罪。
李林甫为黄门侍郎时惠妃武氏有宠林甫密事中要求为党援。
裴冕为尚书右仆射代宗宝应初充护山陵使勉以侍臣李辅国权盛将附之乃表辅国亲昵术士中书舍人刘煊为山陵使判官煊坐法勉累贬施州刺史。
裴士淹为礼部尚书礼仪使大历五年诛鱼朝恩黜士淹为处州刺史户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为饶州刺史皆朝恩党也。士淹掌礼仪琦典财赋皆匿于朝恩时论丑之。
杜亚大历中为谏议大夫自以才用合当柄任李栖筠承恩众望言必为宰相亚乃厚结之。
严武为黄门侍郎与宰臣元载深相结冀其引在同列事未行求方面出为剑南节度使。
杨炎为吏部侍郎大历十三年贬为连州员外司马元载党也。炎与载同郡。又元氏之出谓载为舅少好学博涉文史而性巧贪氵嫉毁忠良遂与载合凡在朝坐载累贬官者谏议大夫知制诰韩洄王定谏议大夫包佶徐缜大理少卿裴冀太常少卿王纪起居舍人韩会等十馀人。又贬户部郎中赵纵为和州刺史亦载党也。纵妻父《郭子》仪帝以勋臣之故特宽之授以郡守。又贬刑部尚书王昂为连州刺史交通元载故也。既行至万州卒。
苏端为比部郎中代宗既素重杨绾欲以政事委之绾寻卒常衮与绾志尚素异嫉而怒之有司谥议绾为文贞衮微讽端令驳之毁短绾过甚端坐黜官。
韩洄德宗贞元二年自京兆尹为刑部侍郎以党于宰相卢翰故也。
潘孟阳炎之子母刘晏女也。公卿多父友及外祖宾从故得荐用累至兵部郎中德宗末王绍以恩亻幸权移宰相数称孟阳之才因擢授权知户部侍郎。
李景俭元和末出为澧州刺史景俭素与翰林学士元稹厚善稹初承穆宗恩顾遂以景俭为请寻授谏议大夫。
李绅为户部侍郎与庞严友善长庆中穆宗召严为翰林学士。又赐以金紫皆绅引之也。
刘栖楚为谏议大夫敬宗宝历元年拜刑部侍郎栖楚自为谏议大夫官业殊未有闻但时宰相用事者栖楚多敢言欲引为助遂不逾时致宣此官丞郎宣授自栖楚始也。
崔元略自京兆尹迁户部侍郎时以元略版图之拜出于宣授谏官有疏指言内常侍崔潭峻方有权宠元略以诸父事之故虽劾而遽迁显要元略亦上章自辨。且曰:一昨府县条流台司举劾孤立无党谤言益彰不谓诏出宸衷恩延望外处南宫之重选列左户之清班岂臣庸虚敢自干冒天心所择虽惊特达之恩众口相非遂致因缘之说诏答之曰:朕所命官,岂非公选卿能称职奚恤人言然元略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
○台省部·害贤
夫谗说殄行静言庸违盖匪人之至恶固凶德之斯下,岂有振缨华省结绶云台图固宠荣嫉忌贤正既曲直之相异则嫌隙之滋丰以至诱舀危机媒孽而成罪崇饰飞语萋菲而造端或被以非辜或移其要职幸君听之斯惑冀荣路之自安岂蝇玷之足方固虿毒之不。若诗云: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其以是夫。
吴孙弘为中书令时朱据坐论太子虑之废左迁新都县丞未到弘谮润据因大帝寝疾弘为诏书追赐死。
晋谢奕为尚书铨叙不允吏部郎江灌每执正不从奕以他事免之灌受黜无怨色。
荀恺为仆射初武陔之弟茂以德素称名亚于陔为上雒太守散骑常侍恺年少于茂即武帝姑子自负贵戚欲与茂交距而不答繇是致怨及杨骏诛恺以茂骏之姨弟舀为逆党遂见害茂清正方直闻于朝廷一旦枉酷天下伤焉侍中傅祗上表申明之后追赠光禄勋。
后魏高肇为尚书令初彭城王勰性仁孝言于朝廷以其舅潘僧固为冀州乐陵太守京兆王愉构逆僧固见逼从之肇性既凶愎贼害贤俊。又肇之兄女入为夫人顺皇后崩宣武欲以为后勰固执以为不可肇,于是屡谮勰于宣武不纳因僧固之同愉逆肇诬勰北与愉通南招蛮贼勰国郎中令魏偃前防阁高祖珍希肇提携构成其事肇初令侍中元晖以奏宣武晖不从令左卫元珍言之宣武访之于晖晖明勰无此宣武更以问肇肇以魏偃祖珍为证宣武乃信之勰饮毒酒而毙。
裴植为度支尚书表毁征南将军田益宗言族姓华末不应在衣冠之上侍中于忠黄门元昭览之切齿寝而不奏会韦伯昕告植欲谋废黜尚书。又奏羊祉告植姑子皇甫仲达云:受植旨诈称被诏率合部曲欲图领军于忠臣等穷治辞不伏引然众证明丙案律在边合率部众不满百人已下身犹尚斩况仲达公然在京称诏聚众讠宣惑都邑骇动人情谅其本意不可测度案诈伪律诈称制者死今依众证处仲达入死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崇义县开国侯裴植身居纳言之任为禁司大臣仲达。又称其姓名募集人众虽名仲达功让无忿惧之心众证虽不是植皆言仲达为植所使植召仲达责问而不告列推论情状不同之理不可分明不得同之常狱有所降减计同仲达处植死刑。又植亲率城众附从王化依律上议唯思裁处诏曰:凶谋既尔罪不合恕虽有归化之诚无容上议亦不须待秋分也。时忠专擅朝权既构成其祸。又矫为此诏朝野怨之。
北齐高德政为侍中时清河有二豪吏田转贵孙舍与久吏奸猾多有侵削因事遂胁人取财计赃依律不至死太守裴让之以其乱法杀之时清河王岳为司州牧遣部从事案之德政旧与让之不协密奏言当陛下受禅之时让之眷恋魏朝呜呼流涕比为内官情非所愿既而杨愔请救之云:罪不合死文宣大怒谓愔曰:欲得与裴让之同家邪,于是无敢言者事奏竟赐死于家。
祖为左仆射势倾朝野斛律光甚恶之窃骂盲人掌机密恐误国家事颇闻其言因其女皇后无宠以谣言闻上曰: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令其妻兄郑道盖奏之帝问证实。又说谣云:高山摧槲树举盲老翁背上下大斧多事老母不得语并云:盲老翁是臣云:与国同忧戚劝上行语其多事老母似道语侍中陆氏帝以问韩长鸾穆提婆并令高元海段士良密议之众人未从因光府军封士让启光反遂灭其族。
唐张。又新为给事中穆宗长庆中除库部郎中知制诰贾饣束为常州刺史时议以为饣束不当出。又新以私嫌构于宰相李逢吉出之。
卢坦为中丞时仆射裴均立班逾位坦请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为仆射例如此均曰:南仲是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权亻幸者也。寻罢为右庶子时人归咎于均。
张权舆为左拾遗李逢吉之党也。时裴度镇兴元上疏请入觐京师权舆乃上疏曰:度名应图谶宅据冈原不召自来其心可见先是奸党忌度作谣词云:非衣小儿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驱逐言度平吴元济也。又帝城东西横亘六冈合易象乾卦之数度平乐里第偶当第五冈故权舆取其语敬宗虽少年深明诬谤奖度之意不衰焉。
王为尚书左丞时李德裕镇浙西与户部侍郎李汉进状论德裕厚赂宫人杜仲阳结漳王图为不轨文宗于蓬莱殿召宰相王涯李固言路隋及汉等回证其事汉加诬构结语甚切至路隋奏曰:德裕实不至此诚如汉之言微臣亦合得罪群论稍息。
○台省部·讠舀佞
孔子曰:放郑声远佞人。又曰:恶紫之夺朱恶利口之覆邦家讠舀佞之人圣贤所恶其来甚矣。巧言令色为国蟊贼虽云:率性亦幸乘时何则怀黄佩玉窃位台省朝谒夕见俯侍宫闼善揣时机逆迎主意誉乃生羽毛毁则成疮沙狐水蜮潜伤暗害暨日月大明昭达隐奥雷霆迅烈威震幽微必斥逐于时遐弃于野所谓魑魅不能昼行鸺留止期夜动者也。
魏孙资为侍中领中书监刘放为左光禄大夫转骠骑放资既善承顺主上。又未尝显言得失抑辛毗而助王思以是获讥于世。
秦朗明帝时为给事中每车驾出入朗常随从时帝喜发举数有以轻微而致大辟者朗终不能有所谏止。又未尝进一善人帝亦以是亲爱每顾之多呼其小字阿苏。
南齐王融为中书郎永明末武帝欲北伐使毛惠秀尽汉武北伐图使融掌其事融好功名因上疏言北地残氓东都遗老莫不茹泣吞悲倾耳戴目翘心仁政仰首王风。若试驰咫尺之书具禋旅之年犭旬其坠域纳其降卒可弗劳弦镞无待干戈真皇王之兵征而不战者也。臣乞以执役先迈式道中原澄氵渚之常流扫狼山之积雾系单于之颈屈左贤之膝习呼韩之旧仪拜銮舆之巡幸然后天移云动解封岱宗咸五登三追迹七十百神肃警万国具僚会弁星离玉帛云聚集三烛于兰席聆万岁之祯声,岂不盛哉!,岂不韪哉!昔桓公志在伐莒郭牙审其幽趣魏后心在亡汉德宗究其深言臣愚昧才识不足以知微然伏揆圣心规模弘远既图载其事必克就其功臣不胜欢喜图成上置琅邪城射堂壁上游幸辄观视焉梁何敬容高祖时为吏部尚书性矜庄衣冠鲜丽帝虽衣浣衣而左右衣必须洁尝有侍臣衣带卷折帝怒曰:卿衣带如绳欲何所缚敬容希旨故益鲜明常以胶清刷须衣裳不整伏床熨之或暑月为之ㄡ每公庭就列容止出入。
朱异高祖时为尚书仪曹郎兼中书通事舍人历散骑常侍居权要三十馀年善窥人主意曲能阿臾以承上旨故特被宠任高祖尝梦中原平举朝称庆旦以语异异对曰:此宇内方一之征及侯景归降敕召群臣议尚书仆射谢举等以为不可高祖欲纳之未决尝夙兴至武德ト自言我家国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讵是事宜脱致纷纭悔无所及异探高祖微旨应声答曰:圣明御宇上应苍玄北土遗黎谁不仰慕为无机会未达其心今侯景分魏国大半输诚送款远归圣朝,岂非天诱其衷人将其计原心审事殊有可嘉今。若不容恐绝后素望此诚易见愿陛下无疑高祖深纳异言。又感前梦遂纳之及贞阳败没自魏使还述魏相高澄欲更申和睦敕有司定议异。又以和为允高祖果从之其年六月遣建康令谢挺通直郎徐陵使北通好时侯景镇寿春累启绝好于异请追使。又致书于异辞意甚切异但述敕旨以报之。
后魏裴粲前废帝时为中书令正月晦帝出临洛滨粲起于御前再拜曰:今年美节圣驾出游臣幸参陪从预奉燕乐不胜忻戴敢上寿酒帝曰:昔岁北海入朝窃神器具闻尔日卿戒之以酒今欲使我饮何异于往情粲曰:北海志在沈湎故谏其所失陛下齐圣温克臣敢献微诚帝曰:实乃寡德甚愧来誉仍为命酌。
隋裴矩炀帝时为吏部尚书时西域诸藩多至张掖与中国交市帝命矩掌其事知帝方勤远略诸商人至者矩诱令言其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图计三卷入朝奏之帝大悦赐物五百段每日引矩至御坐亲问西方之事矩盛言西域多诸宝物吐谷浑易可并吞帝由是甘心将通西域四夷经略咸以委之。
唐许敬宗为礼部尚书高宗永徽元年立长子燕王忠为皇太子其年王皇后被废武昭仪所生皇子燕年已三岁敬宗希旨上疏曰:伏惟陛下宪章千古含育万邦爰立圣慈母仪天下既而皇后生子合处少阳出自涂山是谓吾君之裔夙闻胎教宜展问竖之心乃复为孽夺宗降居藩邸是使前星匿彩瑶岳韬峰臣以愚诚窃所未喻。且今之守器素非皇嫡永徽爰始国本未生权引彗星越明两近者元妃载诞正裔降神重光日融爝晖宜息安可以兹傍统叨据温文国有诤臣孰逃其责窃惟息姑克让可以思齐刘强守藩宜遵往轨追踪太伯不亦休哉!踵武延陵故尝安矣。宁可重植板久易位于天庭倒袭裳衣使违方于震位蠢尔黎庶云:谁系心垂裕后昆将何播美高宗从之显庆元年废忠为梁王授梁州都督赐实封二千户物二万段甲第一区。
李矫则天时为侍御史雍州人唐同泰献洛水瑞石矫上皇符一篇以美其事有识者多讥之。
阎朝隐为给事中则天不豫令朝隐往少室祈祷朝隐遂曲申悦媚以身为牺牲请代上所苦及将康复赐以绢采百段金银器十事。
窦怀贞中宗神龙初为御史大夫兼雍州长史尝讠舀事帝左右尽得其欢心韦庶人微时有乳母王氏蛮婢也。诏封莒国夫人嫁为怀贞妻俗谓乳母之婿曰:阿{父者}怀贞每因谒见之次及进表状列其官位必曰:翊圣皇后阿{父者}时人或呼为国{父者}忻然有自负之色后以名犯韦后父名改为从一焉韦庶人伏诛左迁亳州司马转益州大都督府长史累拜侍中兼左台御史大夫尚书左仆射监修国史赐爵魏国公帝为二公主造金仙玉真两观料功甚多朝臣以为不可唯怀贞赞成其事躬自监役穷极奢侈时人为之语曰:窦仆射前为韦氏国{父者}后作公主邑丞时公主邑司官有丞言怀贞伏事公主同其邑官也。及太平公主干预朝政怀贞每日退朝必诣主第以求佞媚权。若讷为右补阙见郑愔等既称天后德业皆获荣赏乃上疏曰:臣闻诗人阐教深怀罔极之恩孔氏立言式崇无改之道伏惟应天皇帝陛下孝德纯至超越礼经圣感潜通光昭瑞应置圣善报德之阁义贯于终天存合宫永昌之号敬深于如在伏见天地日月君臣国人授载初庆殿等宇皆先朝创制久已施行陛下纂承丕绪嗣守洪业父子相传家国仍旧此并则天能事生人积习何所要切登时削除当为贼臣敬晖等秉政包藏逆节前规务从变易所以多有改张今削之无益于淳化存之有光于孝理。又神龙元年三月五日制书一事已上并依贞观故事者但则天遗训诚曰:母仪太宗旧章是称祖德其于沿袭应从近远无容近舍母仪远尊祖德昔永徽之时不闻依武德旧章今陛下膺期乃欲追尊贞观故事如其远依贞观实恐未益先朝以臣愚识请更详审则望继明纂圣之业无替始终奉先成志之道增竹帛疏奏手制答曰:卿资孝践忠怀才韬义讨论今古征据典章循览所陈再三嘉尚。若讷虽曲蒙恩旨褒美然颇为正直者所讥。
杨慎矜玄宗天宝中为御史中丞知太府出纳时右相李林甫握权慎矜以迁拜不繇其门惧不敢居其位固让之因除谏议大夫兼侍御史仍依旧知太府出纳以鸿胪少卿萧谅为御史中丞谅出为陕郡太守林甫复擢慎矜为御史中丞仍充诸道铸钱使馀如故。
后唐封翘为给事中明宗天成二年七月甲戌百官朝于中兴殿翘上言以星辰合度风雨应时将修赛谢请以御前香一合圣上亲一炷馀者即令分于所谢答庙中焚之贵表精至庶贤圣感通(翘时推名族履历清华出翰苑登闼甚有为霖之望居常自负人莫。若已也。自离乱之后条制有所求便祀事有所简略帝初临御五日一朝群臣方虚心倾耳以求叶赞翘为黄门郎不能驳议时政请丰洁粢盛振举颓纲而以一炷神香有能感通贤圣之论近诸妖妄者矣。)。
○台省部·贪黩诗刺贪人败类传恶黩货无厌士之丑行于斯为甚佩服儒训践履清途飘缨帝庭分曹仙署而乃侵人自用趋利求私卖官以厚资贩肆以求息或饷遗不却或聚敛公行以至结好于异类求财于外境门庭辐凑珍玩山积名节皆污冠裳是耻议论所弃刑宪乃加鸣鼓而攻斯之谓矣。
晋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赂戎筒中细布五十端为司隶所纠以知而未纳故得不坐然议者尤之武帝谓朝臣曰:戎之为行岂私怀茍得正当不欲为异耳帝虽以是言释之然为清慎者所鄙繇是损名谢石为散骑常侍既无他才望直以宰相弟兼有大勋遂居清显而聚敛无餍取讥当世。
王国宝为左仆射贪纵聚敛不知纪极后房妓妾以百数天下珍玩充满其室。
宋戴法兴为给事中与戴明宝同兼中书通事舍人法兴明宝大通人事多纳货赂凡所荐达言无不行天下辐凑门外成市家业并累千金。
南齐吕文显为中书通事舍人时与茹法亮等叠出入为舍人并见亲亻幸四方守宰饷遗一岁咸数百万并造大宅聚山开池时舍人四人各住一省世谓四户法亮于众中语人曰:,何须觅外禄此一户内年辨百万盖约言之也。
綦母珍之为中书舍人凡所论荐事无不允内外要职及郡丞尉皆论价而后施行货赂交至旬月之间累至千金。
后梁徐矩为度支尚书有文善吏事颇黩于货财。
陈唐特为尚书左丞以预长城之功封崇德县子受封之日请令史为客吏受其饷遗文帝怒之因坐免后魏谷洪初以经授文成及即位以旧恩为尚书洪性贪奢仆妾衣服锦绮皆累千金而求欲滋剧时献文舅李峻等初至京师官给衣服洪辄截没为有司所纠并穷其前后赃罪坐以伏法。
杜遇为尚书起部郎中窃官财一万起立居宅清论鄙之。
李崇为侍中尚书令性好财货贩肆聚敛家资巨万营求不息。
高遵为尚书侍郎性贪污每假归山东必借备骡马将从百馀屯逼民家求丝缣不满意则诟骂不去强相征求旬月之间缣布千数邦邑苦之。
高聪为黄门侍郎侍中高显出授护军聪转兼其处于时显兄弟疑聪间构而求之聪居兼十馀旬出入机要言即真无达藉贵因权耽于声色纳贿之音闻于遐迩。
北齐司马子如为尚书令以赃贿为御史中丞崔暹所劾禁止于尚书省诏免其大罪削去官爵。
陈元康为侍中既贪货贿文襄内渐嫌之元康颇亦自惧。又欲用为尚书令以地处之事未施行后因兰固成之难遂遇害。
魏收为中书监兼右仆射以附陈使封孝琰牒令其门客与行遇昆仑航至得奇货果然褥裘美玉盈尺等数十件罪当流以黩论。
高隆之为尚书右仆射魏收副王昕使梁还隆之求南货于昕收不能如志遂讽御史中尉高仲密止昕收于其台久之得释。
和士开为侍中仆射寻除尚书令自河清天统以后威权转盛富商大贾朝夕填门聚敛货财不知纪极虽公府属掾郡县守长不拘阶次启牒即成见人将加刑戮多所营救既得免罪即令讽谕责其珍宝谓之赎命物虽有全济皆非直道。
隋郑译周末为内史上大夫宣帝幸东京译擅取官财以自营卫坐是除名为民后复领内史事高祖总百揆以译司擅六府事译性轻险不亲职务而赃货狼籍高祖因疏之然以其有定策功不忍废放阴敕官属不得白事于译独坐听事无所关预译惧顿首求辞职高祖宽谕之接以恩礼。
王达为谏议大夫高祖谓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于荆雒二州刺史杨汪曰:我当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汪以达所言奏之达竟以获罪卒拜汪为尚书左丞。
源师为刑部侍郎居职强明有口辨而无兼平之称裴蕴为御史大夫于时军国多务凡是兴师勤众京师留守及与诸互市皆令御史监之宾客附隶遍于郡国侵扰百姓炀帝弗之知也。
唐唐俭太宗时为民部尚书尝盐州刺史张臣合收其私羊为御史所劾以旧恩免罪贬授光禄大夫许敬宗高祖时为礼部尚书坐嫁女与蛮酋冯益之子多纳金宝为有司所劾出为郑州刺史。
来俊臣则天时为御史中丞监察御史纪履中劾奏之其罪有五其三曰:赃赂贪浊。
宋浑玄宗时为御史中丞天宝九载四月坐赃伏罪诏曰:浑幸因门绪累升荣秩顷委以澄清擢居风宪而公心有害私欲弥彰冒法受赃既坠于家业败名犭旬利载犯于国章特申念旧之恩俾从流放之典宜除名长流岭南高要郡。
吉温为御史中丞天宝十三载十二月贬为澧州长史先是河东太守韦陟恣其利欲盛以河东土物入馈权要为部人所发诏下御史讯鞫陟时朝谒在华清宫惶怖不安乃厚遗温求救于禄山事泄为杨国忠奏遂坐贬。
王昂代宗时为刑部尚书与元载深相结专事奢靡广修第宅多畜妓妾以逞其志在刑部虽公务有程昂耽私第宴连日不视曹事性贪氵不常在公乃鬻公廨菜园收其价钱以自润甚为时论所丑载诛昂贬连州刺史。
张涉德宗居春宫时为侍读及即位累迁散骑常侍俄授湖南观察使幸京果金事觉以旧恩不之罪废于家。
李齐运德宗时为礼部尚书荐李锜为浙西受财贿不可胜计。
韦执谊德宗时为右拾遗充翰林学士性贪婪诡贼从祖兄夏卿为吏部侍郎执谊受赂为人求科第夏卿不应执谊乃探怀中金以纳夏卿袖夏卿惊曰:吾与汝赖先人之德致其名位幸各以达,岂可如此毁摆袖引身而去执谊大惭恨。
卢景亮为中书舍人性贪[A092]好求取以敛人竭欢时议以此薄之。
王亻丕顺宗时为左散骑常侍充翰林待诏亻丕下劣茸唯务金帛宝玩置无门大柜上开一孔使足以受物夫妻寝止其上。
●卷四百八十三
○邦计部·总序
天地以生物为大德圣人以富有为大业治国务本体乎!阜养之和聚人以财贵乎!敛施之节食货之利不亦博乎!攸司之设其来久矣。少昊氏以九扈为九农正随其宜以教人事此其始也。帝舜命弃播是百谷以为稷官命伯益奏庶艰食实山虞之官帝禹代父鲧为司空平水土之官以有天下夏商之制方册罕纪周文王之在岐用平水土之法为治人之道建司马之法以为田制武王成王绍兴统绪周公行政厥职大备天官太宰之属大府下大夫(为王治藏之府长。若司农矣。)掌以九贡九赋九功之贰以受其货贿之入颁其货于受藏之府颁其贿于受用之府(秦汉以来不置大府然其职在司农少府至梁天监七年始置大府卿)。又有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藏。又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良兵良器以待邦之用。又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贡百物而待邦之用。又有司会中大夫二人下大夫四人(主天下大计计官之长。若尚书矣。)掌以九贡之法致邦国之财用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以九功之法令民职之财用以九式之法均节邦之财用掌国之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凡在书契版图者之贰以逆群吏之治而听其会计。又司书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九职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图以周知入出百物以叙其财受其币使入于职币。又职内掌邦之赋入辨其财用之物而执其总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以逆邦国之赋用。又职岁掌邦之赋出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以待会而考之。又职币掌式法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振掌事者之馀财。又地官大司徒之职卿一人掌建邦之土地之图与民之数(。若户部尚书也。一云:案户部之职与地官之任虽亦颇同。若征其氵公袭则户部合出于度支度支在计之官计之任本出于天官之司会矣。)小司徒之职掌建邦之教法以稽国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数。又乡师之职各掌其所治乡之教而听其治以国比之法以时稽其夫家众寡辨其老幼贵贱废疾马牛之物辨其可任者与其施舍者掌其戒令纠禁听其狱讼。又乡大夫之职各掌其乡之政教禁令以岁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又州长各掌其州之教治政令之法。又党正各掌其党之政令教治。又族师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又地官载师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授地职而待其政令。又闾师掌国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时征其赋。又县师掌邦国都鄙稍甸郊旅之地域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菜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三年大比则考群吏而诏废置。又均人掌均地政均地守均地职均人民牛马车辇之力政。又司市掌市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又质人掌城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珍异。又质人掌敛布糸次布总布质布罚布质布而入于泉府。又胥师各掌其次之政令而平其货贿宪刑禁焉。又贾师各掌其次之货贿之治辨其物而均平之展其成而奠其贾然后令市。又司掌宪市之禁其斗嚣者与其乱者。又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布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司稽掌巡市而察其犯禁者。又司关掌国货之节以联门市司货贿之出入者。又遂人掌邦之野以土地之图经田野造县鄙形体之法。又遂师各掌其遂之政令戒禁以时登其夫家之众寡六畜车辇辨其施舍与其可任者。又遂大夫各掌其遂之政令以岁时稽其夫家之众寡六畜田野辨其可任者。又县正各掌其县之政令征比以颁田里以分职事掌其治讼趋其稼事而赏罚之。又鄙师各掌其鄙之政令。又酂长各掌其酂之政令以时校正登其夫家比其众寡。又里宰掌比其邑之众寡与其六畜兵器治其政令。又邻长掌相纠相受。又旅师掌聚野之<耒助>粟屋粟间粟而用之以质剂致民平颁兴其积施其惠散其利而均其政令。又稍人掌令丘乘之政令。又委人掌敛野之赋敛薪刍土均掌土地之政以均地守以均地贡。又山虞掌山林之政令物为之厉而为之守禁。又川衡掌巡川泽之禁令而平其守。又泽虞掌国泽之政令为之厉禁使其地之人守其财物以时入于玉府颁其馀于万民。又廪人掌九谷之数以待国之匪颁赐稍食。又司稼掌巡邦野之稼而辨童之种周知其名与其所宜地以为法。又舂人掌共米物槁人掌共内外朝冗食自天官太宰以下咸有大夫士府史胥徒以属焉诸侯之国则齐用管仲制国以寓军政及谨正盐铁官之数越王勾践用范蠡计然之术以胜吴魏文侯相李悝作尽地力之教平籴之法秦孝公任商鞅废井田制阡陌至始皇并天下有治粟内史掌谷货有两丞少府掌山海地泽之税以给其养属官有太官汤官官。若卢考工室东织西织东园匠令丞胞人都水均官长丞。又上林十八池监尚方御府官令皆主货食工作之事汉高祖封张苍为北平侯迁为计相(能计故号计相)一月更以列侯为主计四岁(以列使典授郡国传书。又云:以为官号与计相同时所卒立非久施也。)是时萧何为相国而苍乃自秦时为柱下史时习天下图书计籍苍。又善用律历故令苍以列侯居相府领主郡国上计。又有尚书郎四人内一人主户口垦田一人主财帛委输景帝后元年更名治粟内史为大农令丞亦二人,或谓之中丞武帝太初元年更大农令为大司农秩中二千石属官有大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官铁市两长丞郡国诸仓农监都水六十五官长丞。又有搜粟都尉武帝军官不尝置。又都水铁官两长丞属京兆尹。又左都水铁官及长安四市长丞皆属左冯翊右都水铁官属右扶风孝武帝大兴征伐孔仅为大农上盐铁丞及东郭咸阳奏置小铁官使属在所县使仅及咸阳乘传行天下盐铁作官附除故盐铁家富者为吏初大农斡盐铁官布多置水衡欲以主盐铁及杨可告缗上林财物众乃令水衡主上林上林既充满乃分缗钱诸官而水衡少府大仆大农各置官往往即郡县比没入田田之其没其所主因以入奴婢分诸苑养狗马禽兽及与诸官益杂置多(谓杂置掌众官员分事耳)后桑弘羊为治粟都尉领大农请置大农部丞数十人分部主郡国各往往置均输盐铁官其水衡都尉掌上林苑有五丞属官有上林均输御羞禁圃楫棹锺官技巧六厩辨铜九官令丞。又有衡官水司空都水农仓甘泉上林都水七官长丞上林有八丞十二尉均输四丞御羞两丞都水三丞禁圃两尉甘泉上林四丞元帝时盐铁官及比假田官常平仓其后用度不足独复盐铁官成帝建始二年省技巧六厩官。又置尚书五人其三曰民曹典膳治功作盐池苑囿之事河平元年省东织更名西织为织室哀帝初少府省乐府平帝。又置司农部丞十三人人部一州劝农桑矣。东汉承前制大司农卿一人中二千石掌诸钱谷金帛诸货币郡国四时上月旦见钱谷簿其逋未毕各具别之边郡诸官请调度者皆为报给损多益寡取相给足丞一人比千石部丞一人六百石部丞主帑藏属官有大仓令一人主受郡国转漕谷丞一人平准令一人掌知物贾主练染作采色丞一人官令一人主舂御米及作干Я丞一人廪牺令一人掌祭祀牺牲雁骛之属丞一人雒阳市长一人丞一人荥阳敖仓官中兴皆属河南尹馀均输等皆省初郡国盐官铁官并属大司农中兴皆属郡县少府卿一人中二千石掌中服御诸物衣服宝货珍膳之属少者小也。故称少府王者以租赋为公用山泽陂池之税以供王之私用丞一人比千石属官有太官令掌御饮食守宫令一人主御纸笔墨及尚书财用诸物上林苑令一人及鸿德苑令主苑中禽兽颇有民居皆主之濯龙监直里监各一人并主雒阳园中藏府令一人掌中币帛金银诸货物尚方令一人掌上方工作御刀剑诸好器物及宝玉作器魏大司农因汉之制。又置典农中郎将主屯田典农中郎典农校尉所主如中郎。又置度支尚书掌军国大计。又有度支金部虞曹比部库部农部水部仓部民曹等郎皆主食货之事蜀吴多如旧制而蜀先主定益州置盐府校尉较盐铁之利属官有典曹都尉晋受命罢农部置比部金部仓部度支左民右民虞曹屯田起部水部等曹郎后。又置运漕及渡江无左民屯田运曹虞曹。又省起部水部曹大司农统太仓籍田官三令襄国都水长东西南北部护曹掾及渡江省并都水孝武复置焉少府统材官校尉中左右三尚方中黄左右藏左校甄官平准奚官等令左校坊邺中黄左右藏油官等丞及渡江省并丹阳尹孝武复置焉宋有大司农一人丞一人掌九谷六畜之供膳羞者属官有太仓官藉田等令丞。又少府一人丞一人掌服御之物领左右尚方御府东冶平准等令丞。又度支尚书领度支金部仓部起部四曹。又有左民尚书自此以降民曹或为左民或为右户。又有比部水部郎中其虞部郎中省都官尚书领水部焉南齐大司农水官属并如晋制其少府。又加领左右尚钅署梁高祖天监七年以大司农为司农卿班第十一(是为春卿梁初犹依宋齐皆无卿名至是增焉)司农卿位视散骑常侍主农功仓廪统太仓官籍田上林令。又管乐游北苑丞左右中部三仓丞荚库箬库丞湖西诸屯主九年。又置劝农谒者亲殿中御史。又有司农主簿一人初置大府卿掌金部府帑统右藏令上库丞掌大仓南北市令关津亦属焉。又以少府为夏卿统材官将军左右中尚方甄官平水南塘邸税库东西治中黄细作炭库纸漆等署令丞属焉。又置左右尚书并掌户籍兼知工官之事其户部度支金部仓部屯田虞部并有侍郎郎中陈并因之其司农卿。又有主簿其户部尚书领屯田后魏初大司农第二品孝文太和二十年改为第三品少卿第三品亦改为正第四品上丞第五品中改为第七品下其主簿省之。又改少府为大府卿品第三后改少府复为太府其尚书省则祠部尚书省之属有虞曹掌地图山川远近园囿田猎ゾ膳杂味等事屯田掌籍田诸州屯田等事起部郎掌诸兴造工匠等事都官尚书之属有比部掌勾检等事水部掌舟公津梁公私水事膳部掌侍官百司礼食饣肴馔等事度支尚书之属统度支掌计令凡军国损益及军役粮廪事仓部掌诸仓帐出入事左户掌天下计帐户籍等事右户掌天下公私田宅租调等事金部掌权衡量度内外诸库藏文帐等事库部掌戎仗器用所须事北齐因之司农寺省卿少卿各一人掌仓市薪米园池果实复置主簿其左右三尚方司染诸治及细作甄官等署并隶太府后周司农上士一人掌三农九谷稼穑之政令属大司徒大府有中大夫掌贡赋货贿以供国用属大蒙宰。又有计部大夫其户部度支金部仓部工部屯田虞部水部咸准六官各以其差次属焉隋初司农卿与北齐同太府寺卿一人统左藏左右内三尚方司染右藏掌冶甄官等署各置令丞炀帝分太府等置少府监管三尚方及司染掌治等署而太府寺管左右藏及两市平准等署焉少府置监一人少监一人丞二人统左尚内司织司染铠甲弓弩掌冶等署其后。又改监为令少监为少令并司织司染为织染令铠甲弓弩二署司农卿但统上林太仓钩盾官四署罢典农上林二署以平准令隶司农寺掌苑囿薪刍炭市易度支加司农少卿二人。又尚书省兵部尚书之属有库部都官尚书之属有工部度支尚书之属有度支户部金部仓部工部尚书之属有工部屯田虞部水部等侍郎并分掌兵仗勾检出纳国计户口金铁廪庾工役官田山泽舟公之事焉唐制司农卿之职掌邦国仓储委积之事总上林太仓钩盾官四署与诸监之官属谨其出纳而修其职务少卿为之贰少卿二人丞六人属官有上林署令二人大仓署令三人官署令二人太原永丰仓监一人龙门等诸仓每监一人司竹监一人汤泉汤监一人京都苑总监监各一人京都苑四面监各一人诸屯监监一人也。凡城宫总监监一人太府寺卿之职掌邦国赋货之事总京都四市平准左右藏常平八署之官属举其纲目修其职务少卿二人丞四人两京储市署令各一人平准署令二人左藏署令三人右藏署令二人常平署令一人少府监之职掌供百工技巧之事总中尚左尚右尚织染掌冶五署之官属庀其工徒谨其缮作少监为之贰少监二人丞四人中尚署令一人左尚署令一人右尚署令一人织染署令一人掌冶署诸冶监每冶监一人北都军器监一人甲坊署令一人弩坊署令一人诸铸钱监各一人互市监每市监一人咸有丞副主簿录事府史之徒以属焉户部尚书侍郎之职掌天下户口井田之政令其属曰:户部度支金部仓部户部郎中员外郎各二人掌领天下州县户口之事分十道以总之度支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支度国用租赋多少之数金部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库藏出纳之节金宝财货之用仓部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国之仓庾受纳赋税出给禄廪之事刑部尚书侍郎之属曰:比部郎中员外各一人掌勾诸司百僚俸料调敛逋欠因知内外之经费工部尚书侍郎之职掌天下百工屯田山泽之政令其属曰:工部屯田虞部水部工部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经营兴造之众务屯田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天下屯田之政令虞部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天下虞衡山泽之事水部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天下川渎陂池之政令咸有令史主事等员以属焉(其官名氵公革并具卿监台省门)其后财货之任多专置使以主之不独归于台阁睿宗景云二年以蒲州刺史充关内盐池使盐铁之有使自此始也。(其后朔方节度常带盐铁使)明皇先天二年始以陕州刺史李杰充陕州水陆运使漕运之有使自此始也。是年。又以豳州刺史强循充盐池使即盐州池也。开元二年。又以河南尹李杰充水运使大兴漕事明年毕构为河南尹不带水陆运使。又十一年以殿中侍御史宇文融勾当租庸地税使十二年融迁御史中丞充诸色案年户口使十八年拜户部侍郎裴耀卿为江淮转运使仍以郑州刺史崔希逸河南少尹萧景为之副转运盐铁之有副使自此始也。二十一年以侍中裴耀卿充江南淮南转运使明年九月萧景除太府少卿知度支事充江淮处置转运使二十三年以太府少卿李元祐知度支使二十五年以监察御史罗文信充诸道铸钱使是年。又令诸屯隶司农寺明年以侍御史杨矜充太府出纳使天宝二年陕郡太守韦坚加兼知勾当租庸使。又加兼勾当缘河及江淮转运处置使三载以御史中丞杨矜充铸钱使。又以李齐物除江南尹复带水陆运使四载以户部郎中王𫟹加勾当户口色役使。又以殿中侍御史杨钊充司农出纳钱物使。又充水陆转运使五载诏以司农钱谷是司其官人等并不在差使限。又以侍御史杨钊充木炭使六载以户部侍郎杨矜。又充两京含嘉仓出纳使诸道铸钱使仍加诸郡租庸使七载。又以给事中杨钊兼御史中丞专判度支八载废帐坊为户部员外厅次北为户部郎中厅皆至宏丽。又于省街东取都水监地以诸州籍帐钱造考堂制度。又过于省中移都水监于省西北割右武卫园地置之(元以后毁折并尽今为户部园)十载度支使杨国忠奏请自勾当陕郡水陆运加国忠陕郡水陆运使太守崔无讠皮遂不带使名十二载。又诏陕运使宜令崔无讠皮充使杨国忠充都使勾当肃宗至德元载以监察御史第五琦充江淮租庸使乾元元年以度支郎中第五琦。又充河南五道度支使兼诸道盐铁使是年。又充两京司农太府出纳使及充诸色转运使是年升司农寺中署为上署二年十二月以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吕禋充勾当度支使并转运使上元元年户部侍郎勾当度支使刘晏。又充勾当铸钱盐铁等使。又以殿中监李辅国加京铸钱使元年建子月以户部侍郎勾当度支使元载充江淮转运及盐铁使宝应元年以侍御史穆宁为河南道转运使租庸盐铁使。又以通州刺史刘晏为户部侍郎京兆尹勾当度支并转运使兼充勾当铸钱使度支盐铁兼漕运自晏始也。广德元年代宗居陕御史中丞裴为河东道租庸盐铁等使二年第五干琦充诸道盐铁铸钱转运使专判度支。又以简校户部尚书刘晏为河南及江淮以来转运使其年六月礼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李岘充江南西道勾当铸钱使永泰元年正月刘晏充东都淮南浙江东西湖南山南东道转运盐铁铸钱等使第五琦充京畿关内河东剑南山南西道铸钱转运盐铁等使是年闰十月京兆尹黎翰充木炭使(自后京兆尹常带此使)二年以刘晏为东道转运常平铸钱盐铁使第五琦为关内河南剑南三川转运常平铸钱盐铁等使大历四年以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刘晏充东都河南江淮山南东道转运盐铁铸钱使五年停诸铁钱监监以所在州府都督刺史判之副监以上佐判之是年停木炭使。又诏停关内河东三川转运常平盐铁使自此刘晏与户部侍郎韩分领关内河东山南剑南租庸青苗使至十四年天下财赋皆以晏掌之德宗建中元年言事者称转运之职可罢乃罢刘晏为右仆射天下钱谷皆归金仓两部委中书门下简两司郎官准格式条理于时天下钱谷归尚书省本司职事久废无复纲纪徒收其名而莫总其任国用出入无所统之是年三月以户部侍郎韩泗判度支金部郎中杜祐权勾当江淮水陆运使行刘晏韩旧制十一月。又以杜祐兼御史中丞江淮水陆运使十二月停江淮水陆运使转运事委度支处置三年八月分置汴东西水陆运两税盐铁使(建中三年正月户部郎判度支杜祐奏天宝以前户部事繁所以郎中员外各二人判署自兵兴以后户部事简度支事繁度支郎中员外各一人请回辍户部郎中员外各一人分判度支案待天下兵革息却归本曹)十二月。又分置汴东汴西水陆运盐铁租庸使汴东以包佶为之汴西以崔纵为之贞元元年以浙西节度使检校左仆射平章事韩为江淮转运使。又加诸道转运盐铁使藩镇领诸道盐铁始于此也。二年诸道水陆运使及度支巡院江淮转运使等并停五年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窦参充盐铁度支使诸道转运等使八年以户部尚书班宏加转判度支诸道盐铁使。又诏东南两税财赋自河南江淮岭南东道至渭桥以户部侍郎张滂主之河东剑南山南西道以户部尚书度支使班宏主之(时宏滂互有所短命宰相赵景陆贽以其事上闻由是遵大历故事如刘晏韩所分焉)其年七月司农少卿裴延龄加权判度支九年张滂奏立税茶法郡国有茶山及商贾以茶为利者委院司分置诸场茶之有税自滂始也。自后裴延龄专判度支度支与盐铁益殊涂而治矣。十年润州刺史王纬代张滂为盐铁使治于京口俄兼诸道转运盐铁使十一年户部侍郎裴延龄充京西木炭采运使十二年户部尚书裴延龄判度支。又以仓部郎中判度支案苏弁除度支郎中兼御史中丞副知度支事立位于正郎之首副知之号自弁始也。(度支自贞元以前他官未判者甚众自后多以尚书侍郎主之别官兼者希矣。故事度支案郎中判入员外判出侍郎总统案而已官衔不言专判度支开元以后时事多故遂有他官来判者或尚书侍郎专判乃曰:度支使,或曰:判度支使,或曰:知度支,或曰:知度支事,或曰:勾当度支使虽名目不同其事一也。)是月停木炭使十三年以陕虢观察使于ν兼陕州水陆运使十六年置榷盐使先是两池盐务隶度支及职使诸道巡院使弁子以金部郎中主安邑解州两池弁主池务耻同诸院遂奏署使(崔榷盐使一员推官一员巡官十员安邑院官一员解院县官一员胥吏防池官健及池户。若干人其后杜祐兼领盐铁度支以度支既称使所管不合更有使名遂与东渭桥使同奏罢之)十九年太仓奏请依六典置太仓令二员丞六员监事十员支计官驱使官三人典六人府使六人。又乌池在盐州置榷税使一员推官两员巡官两员胥吏一百三十人防池官健及池户四百四十人顺宗即位有司重奏盐法以杜祐判盐铁转运使治于扬州永贞元年以司空平章事杜祐再兼诸道转运使。又兼诸道盐铁使宪宗元和元年以兵部侍郎李巽充诸道转运盐铁使二年以李巽代杜祐判盐铁转运使(先是李锜判使天下酤漕运由其操割专事贡献守其宠渥中朝秉事者悉以利之盐铁之利积于私室而国用日耗巽既为使大正其事其堰埭先隶浙西观察使者悉归之因循权置者尽罢之增置河阴敖仓置桂阳监铸平阳铜山为钱。又奏江淮河南陕西兖郓岭南盐法院去年收盐价缗钱七百二十七万比旧法张其估千七百八十馀万非实数也。今请以其数除为煮盐之外付度支收其数盐铁使煮盐利系度支自此始也。)三年七月判度支裴均以两池职转繁剧后以留后为榷盐使八月司农少卿丰阝奏停仓丞一员监事二员十月度支使郑元奏当司判案郎中官先有六员今请留四员为定四年加度支判案郎中一员。又诏其盐铁使杨子留后宜兼充淮南浙西浙东宣歙福建等道两税使其江陵留使宜兼充荆南山南东道鄂岳江西湖南岭南等道两税使度支山南西道分巡院官兼充剑南东西川及山南西道两税使其陕内五监旧属盐铁使宜割属度支使便委山南西道两税使兼知粜货峡内盐铁属度支使自此始也。五年诛李师道收复淄青十二州未定户籍诏命谏议大夫王彦威充十州勘定两税使。又诏停河南水陆运使十四年郓青兖三州各置盐铁院。又改河北税盐使为榷盐使穆宗长庆三年十二月度支奏判案郎中比有六人近减置四员请更置郎官一员判案以主客员外郎白行简充从之四年诏东都江陵盐铁转运留后并改为知院官(从盐铁使王涯请也。)敬宗初王播复以盐铁使为扬州节度使(又云:宝历元年正月王播为淮南节度。又充诸道转运使)文宗即位王播入觐以宰相判盐铁转运其后王涯复判二使太和二年诏潼关以东度支分巡院宜并入盐铁江淮河阴留后院及王涯以事诛而令狐楚以尚书右仆射主茶法充诸道转运盐铁使以是年茶法复贞元之制开成二年敕盐铁户部度支三使下盐院皆郎官御史为之使虽更改院官不得移替三年诸道转运盐铁使户部尚书杨嗣复以本官平章事主茶法多革钱谷盐院之陈事(至宣宗大中壬申凡一十五年多任以元臣以集其务崔珙自刑部尚书拜杜以淮南节度领之既而皆践公台薛元赏李执方卢洪正马植敬晦五人于九年之中相踵理之植自是亦居相位)五年九月敕税茶法起来年却付盐铁使收管武宗会昌元年二月以南省六曹户部度支两司尚书侍郎多奏请诸行郎官判钱谷文案遂令本司郎吏束手居至于厅事皆他官所处自今以后其度支户部钱谷文案本行郎官分判不在更请诸行郎官限仍委尚书侍郎同诸行例便自于行内选择差判其户部一行郎官仍委中书门下皆选择与公务相当除授如本行员数欠少亦任于诸行稍司中选才质资序相当者奏请转授五年九月敕置备边库收纳度支户部盐铁三司钱物宣宗大中三年十月诏改备边库为延资库内之度支郎中判四年因收复河陇诏渑池盐令度支收管仍以灵州分巡院官专勾当(税使一员推官两员巡官两员胥吏三十九人防池官健及池户二百六十五人是年党项羌叛扰馈运不通供军使请榷市河东白池盐共食其白池属河东节度使不系度支胡雒池在丰州界隶河东供军使每年采盐约一万四千馀石供振武天德两军及营田水运官健)。又诏以宰相判延资库,于是白敏中崔铉相继判(其钱三司率送)五年二月以刑部侍郎裴休为盐铁转运使俄。又立税茶之法僖宗乾符四年六月以宣歙观察使高骈为润州刺史诸道转运盐铁使六年移节淮南领使如故中和元年车驾出狩兴元府以兵部侍郎萧遘中书侍郎平章事韦昭度掌判盐铁(及命侍中王锷为行营都统发出诸道之兵收复京城虑调度不时乃以昭度兼供运使)光启二年以刑部尚书孔纬充诸道转运盐铁使是时所在征镇自擅兵赋皆不上供岁时但贡奉而已由是江淮转运路绝国命所能判者唯置唯河西山南剑南岭南西道洎中官田令孜自蜀中扈从召募新军号左右神策共四十四部并南衙官属仅万馀三司转运无调发之所旧日两池唯盐税课盐铁使时置盐官以总其事自乱离之后河东节度使王重荣兼领唯务至是令孜以军食阙供乃举广明前故事请以两池务归之盐铁诏下重荣上章论诉竟不能夺梁太祖开平元年四月置建昌院以博王友文判院事太祖在藩时四镇所管兵车赋税诸色课利按旧部籍而主之其年五月中书门下奉请以判建昌院事为建昌宫使仍以东京太祖在龙旧宅为宫二年以侍中韩建判建昌宫事。又以尚书兵部李皎为建昌宫副使三年九月以门下侍郎平章事薛贻矩兼延资库使判建昌宫事乾化二年六月废建昌宫以河南尹魏王张宗奭为国计使凡天下金谷兵戎旧隶建昌宫者悉主之后唐庄宗同光元年十一月以左监门卫将军判内省寺李绍宏兼内勾管天下钱谷簿书悉委裁遣自是州县供帐烦费议者非之二年诏盐铁度支户部三司凡关钱物并委租庸使管辖四年以吏部尚书李琦为国计使自后废其名额不置明宗天成元年诏废租庸院依旧为盐铁户部度支三司委宰臣一人专判长兴元年以许州节度使张延明行工部尚书充三司使班右宣徽之下三司置使自延明始也。初延明自许州入再掌国计白于枢密使请置三司使召宣中书议其事宰臣以旧制覆奏授延明特进工部尚书充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兼判户部度支事从旧制也。明宗不从终以三司使为名此并唐室已后诸使掌钱谷之任者焉夫主计之重治本攸系历代而下莫不决择贤彦资其经略故有深明国体周知地利究消息盈虚之数而取之有时辩耗登聚散之宜而用之有节必也。平其轻重析其毫杪无爽备预用成济以兹荷宠无忝厥职其有掊克以敛怨贪墨而犭旬私缔结党与矫诬县官因而速尤诚取众弃。若乃敦惠养之道下蠲除之令仰赖王者之泽则非臣下所专以时次之用明厥旨凡邦计部三十九门。
○邦计部·选任
周以太宰节财用汉以丞相主国计所以总天下之要会权岁杪之出入邦本攸重图任斯难在乎!器识精通机术周敏务持久之要道明兼济之大略经常而不阙敛下而无刻俾贿货通流用度均赡斯为任职也。是故选受之际慎拣斯至,或以其义更烦剧博习书数平可以操心枰细可以析秋毫,或以其善商功利深识治体著于行事形于论议故得时望充塞佥谋载洽应畴次之命分内外之务然后盘结是解铁刃益精无忝于厥服者矣。
汉张苍高帝以代相迁为计相(以能计故号曰:计相一说专主计籍故号计相)一月更以列为主计(去计相之名更号主计)是时萧何为相国苍乃自秦时为柱下御史明习天下图书计籍。又善用律历故令苍以列侯居相府领主郡国上计东郭咸阳孔仅武帝时为大农丞(姓东郭名咸阳姓孔名)领盐铁事而桑弘羊贵幸咸阳齐之大鬻盐(仅古煮字)仅南阳大冶皆置产累千金故郑当时进言之弘羊雒阳贾人子以心计年十三侍中故三人言利事析秋毫矣。仅使天下铸作器三年中至大司农列九卿而弘羊为大司农中丞管诸会计事后为治粟都尉领大农仅斡天下盐铁(斡本音管亦作)。
赵过能为代田一每三川(川音工犬切或作畎垄也。)岁代处。故曰:代田(代易也。)古法也。武帝末年悔征伐之事乃封丞相为富民侯(沛蕲县也。欲百姓之殷实故取其嘉名也。)下诏曰:方今之务在于力农以赵过为搜粟都尉。
耿寿昌宣帝时以善为能商功利得幸于上(商度也。)为大司农中丞。
魏任峻为骑都尉太祖每征伐峻尝居守给军是时岁饥旱军食不足羽林监[A13C]川枣祗建置屯田太祖以峻为典农中郎将数年中所在积粟仓廪皆满国中之饶起于枣祗而成于峻也。
晋安平王孚司马懿之弟也。初仕魏为清河太守魏文帝置度支尚书专掌军国支计朝议以征讨未息动须节量及明帝嗣位欲用孚问左右曰:有兄风不答云:似兄天子曰:吾得司马懿二人复何忧哉!转为度支尚书。
张华字茂先武帝潜与羊祜谋伐吴而群臣多以为不可唯华赞成其计及将大举以华为度支尚书乃量计运漕决定庙。
杜预为秦州刺史领东羌校尉石鉴时为安西将军奏预乏军兴遣御史槛车征诣廷尉以预尚公主八议以侯赎论会匈奴帅刘猛举兵反武帝诏预以散侯定计省闼俄拜度支尚书。又坐免官以侯兼本职数年复拜度支尚书。
后周寇隽初仕后魏孝明为左将军孝昌中朝议以国用不足乃置盐池都将秩比上都前后居职者多有侵隐乃以隽为之。
唐第五琦天宝末以北海郡录事参军奏事至蜀中得谒见玄宗因奏言方今之急在兵兵之强弱在赋赋之所出江淮居多。若假臣职任使济军须臣能使赏给之资不劳圣虑玄宗大喜即日拜监察御史勾当江淮租庸使寻迁殿中侍御史肃宗乾元元年加江南等五道度支使促办应卒事无违阙累迁度支郎中户部侍郎兼御史中丞专判度支领河南等道度支都勾当转运租庸盐铁铸钱司农太府出纳山南东西江西淮南馆驿等使二年以本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寻贬忠州刺史入为太子宾客京兆尹代宗广德还琦专度支永泰二年充京畿关内河东剑南山南西道转运常平铸钱盐铁等使前后领赋十馀年。
刘晏肃宗上元初为京兆尹户部侍郎判度支号为称职无何为酷吏敬羽所构贬通州刺史宝应元年自通州召至复为户部侍郎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充度支转连盐铁诸道铸钱等使二年迁吏部尚书平章事代宗广德初罢相为太子宾客诸道转运使寻加御史大夫充东都河南江淮转运使永泰二年加东都畿内河南淮南江南东西湖南荆南山南东道转运常平铸钱盐铁转运等使。
元载自洪州刺史除度支郎中载智性敏悟善奏对肃宗嘉之委以国计俾充使江淮都领漕免之任寻加御史中丞数月征入迁户部侍郎度支使并诸道转运使。
穆宁代宗宝应初转侍御史为河南转运租庸盐铁等使明年迁户部员外郎无几加兼御史中丞为河南江淮转运使广德初迁库部郎中是时河南不通漕免由汉沔自商山达京师选镇夏口者代宗诏以宁为鄂州刺史鄂岳沔都团练使及淮东西鄂岳租庸盐铁缘江转运使。
韩代宗大历六年以尚书右丞改户部侍郎判度支初自肃宗至德乾元以后所在军兴赋税无度帑藏给纳多务因循既掌计司清勤捡辖不容奸妄后为镇海军节度使至德宗贞元二年来朝时右丞相元琇判度支以关辅旱俭请运江淮租米以给京师德宗以浙江西东节度素著威名加江淮转运使。又加度支运盐铁等使。
杜佑以肃宗大历末为金部郎中充水陆转运使改金部度支郎中兼和籴等使时方军兴饣鬼运之务悉委于佑迁户部侍郎判度支。
韩洄德宗建中元年以谏议大夫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先是大历末罢判度支并其务令转运使刘晏兼领之晏既罢黜令天下钱谷各归尚书省令本司各废罢职事久矣。徒收其名而莫综其权国用出入未有所统故复命洄还判度支而令金部郎中杜佑为权勾当江淮水陆运使如刘晏韩旧制也。
包佶建中二年以驾部郎中权勾当诸道轻货盐铁使兼充江淮水陆运使。
崔纵建中末为汴西水陆运两税使兼充魏州四节度行营都粮料使时马燧李怀光等计田悦久无功,或以军食不继为辞故命纵于泽潞之郊督促饣鬼运齐抗兴元初为工部员外郎充江淮宣慰判官会朱Г初平旱蝗之后国用空耗转运使元琇以抗有才奏为仓部郎中条理江淮盐务贞元初琇。又奏抗为水陆运副使督江淮漕运以给京师。
班宏贞元初为吏部侍郎是岁仍岁旱蝗帝以赋调为急改户部侍郎为度支使韩之副。
苏弁贞元中为仓部郎中仍判度支案时裴延龄卒德宗闻其才特开延英面赐金紫授度支郎中副知度支事仍命立于正郎之首副知之号自此始也。
王绍贞元中为仓部员外郎时属兵革旱蝗之后令户部收阙官俸兼税茶诸色无名之钱以为水旱之备绍自拜仓部使准诏主判及迁户部郎中皆独司其务擢拜户部侍郎寻加判度支至宪宗元和七年以兵部尚书权判户部。
李巽贞元末为兵部侍郎时司徒杜佑判度支盐铁运使以巽理奏为副使累月代佑全领度支盐铁等使。
孟简元和中代崔群为户部侍郎是官有二员其判使案者别居一署谓之左户元和以还号为清重之最宰辅登用多由此而去故群入相以简代焉。
王遂元和中自司农卿出为柳州刺史数年用兵淮西天子藉钱谷吏以集财赋知遂强乃用为宣州刺史宣歙观察使淮蔡平王师东讨召拜光禄卿充淄青行营诸军粮料使。
薛王知柔昭宗乾宁二年以京兆尹兼户部尚书判盐铁度支事制曰:国家自盗螫中原兵缠九县支度牢笼之务施张经制之宜率烦台臣旁综使务纲条既正丰阜可期宜择通才俾继成绩佥曰:叔父膺予拣求询谋协同毗赖惟允即以虚位并而授之匪私吾宗示张王室惟尔嗣同薛王知柔我之近属国之材人识大体以立朝蕴嘉谋而致用粤自典司宗┙尹正神皋庇本枝而敦序有伦临帝甸而污莱尽辟政惟务本生灵怀衣食之源令著先庾豪右屏椎埋之迹人怀其惠吏不敢欺封畿新转置之规园寝备荐羞之礼府署完葺京师底宁畴兹多能孰可加尔朕言念铜盐之重赋舆之殷劳于钧衡多历年所今将授尔用展其材矧乃司存此专郎吏乾元多难方委公卿离之合之各系缓急今我用尔思复旧章惟简身可以律人惟奉上可以御下取舍勿因于利任使惟其所知无以公务结私恩无以公方树私怨惟是六者竭乃一心副吾超拔之恩济我艰难之运悉仍旧贯别示殊恩於戏朝廷之本军国之用伫尔康济纾吾焦劳往佩宠光勉施才术茍不称是。又何敢以叔父私于天下哉!。
后唐孟鹄明宗天成二年以枢密院承旨充三司副使权判三司鹄本魏州案吏也。初庄宗初定魏博选吏以计兵赋鹄为度支孔目官掌邢钱谷司明宗时为邢节度使军赋三分之一属霸府鹄于调弄之间不苛急每事曲意承迎上心甚德之而度支使孔谦专典军赋而于藩镇征督苛急明宗尝切齿及即位鹄时为租庸院勾官擢为客省副使枢密院承旨当年为三司副使长兴二年迁左骁卫大将军充三司使。
王玫湣帝即位初自光禄卿三司副使判院事充三司使秦府之乱三司使孙岳死之故命玫权判帝自邺登极复用玫焉。
晋刘处让初仕后唐为左骁卫大将军清泰三年夏魏博屯将张令昭逐其帅以城叛朝廷命范延光领兵讨之以处让为河北都转运使。
汉刘审交初仕后唐为北面转运使判官王都叛于定州朝廷命王晏专师进讨审交为转运供军使都平以为辽州刺史后为北面供军使晋高祖初践阼范延光以魏州叛命杨光远总兵讨之复召审交为供馈使邺中平命审交为三司使。
王章初事高祖为侍卫都孔目官从至河东专委钱谷及即位初除三司使。
周高防以世宗显德五年自户部侍郎为西南面水陆转运制置使时帝将用师于西南故有是命。
○邦计部·材略
《易》曰:聚人曰:财语曰:既富而教是知为国家者本乎!邦计故自炎汉而下必慎选其材所以典邦赋而裁制国用者也。若乃精心以运策励志以奉公百虑无失秋毫必举民不赋敛物皆阜积纲条以制经费以时军储有馀岁会有羡史称逸于任人。又曰:国以人富斯可见矣。
汉东郭咸阳(姓东郭名咸阳)武帝时与孔仅为大农丞领盐铁事桑弘羊以心计年十三侍中故三人言利事析秋毫矣。
耿寿昌宣帝时为大司农中丞以善为能商功利得幸于帝(商度也。)。
魏任峻汉末为典农中郎将数年中所在积粟仓廪皆满国中之饶起于枣祗而成于(臣钦。若等按魏志羽林监枣祗进置屯田太祖以峻为典农中郎将)。
邓艾明帝时为尚书郎时欲广田畜谷为减赋资使艾行陈项已东至寿春艾以为田良水少不足以尽地利宜开河渠可以引水浇溉大积军粮。又通漕运之道乃著济河论以喻其旨正始二年乃开广漕渠每东南有事大军与众汎舟而下达于江淮资食有储而无水害艾所建也。
蜀诸葛亮后主时为右将军行丞相事建兴九年出祁山以木牛运十二年春悉大众繇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亮长于巧思木牛流马皆出其意(木牛流马法具总录功巧门)。
晋杜预武帝时为度支尚书奏立籍田建安边论处军国之要。又作人排新器兴常平仓定谷价较盐运制课调内以利国外以救边者五十馀条皆纳焉。
后魏崔亮为度支尚书自孝文迁都之后经略四方。又营洛邑费用甚广亮在度支别立条格岁省亿计朱元旭为度支郎中时关西都督萧宝寅启云:所统十万食唯一月,于是孝明大怒召问所繇录令已下皆推罪于元旭元旭入见于御座前屈指较计萧宝寅兵粮乃逾一年事乃得释。
后周达奚实仕西魏为中外府司马大军伐蜀以实行南岐州事兼都督军粮先是山氐生犭广不供赋役历世羁縻莫能制御实导之以政氐人感悦并从赋役,于是大军粮饩咸取给焉。
赵肃仕魏为独孤信治中别驾信东讨肃率宗人为乡导监督粮储军用不匮太祖闻之谓人曰:赵肃可谓雒阳主人也。
权景宣为外兵郎中从开封府于仅援雒阳景宣督粮课储军以周济。
唐第五琦天宝末为北海郡录事参军因奏事至蜀中得谒见因奏言方今之急在兵兵之强弱在赋赋之所出江淮居多。若假臣职任使济军须臣能使赏给之资不劳圣虑玄宗大喜即日拜监察御史勾当江淮租庸使乾元初为河南等道五道度支使促办应卒事无违阙。
刘晏代宗永泰中为度支盐铁转运租庸等使先是肃宗至德初为国用不足令第五琦于诸道榷盐以助军用及晏代其任法益精密官无遗利初岁入钱六十万贯季年所入逾十倍而人无厌苦李灵曜之乱也。河南节帅所扌处多不奉法令征赋亦随之州县虽益减晏以羡馀相补人不加赋所入仍旧议者称其能自诸道巡院距京师重价募入疾足置递相望四方物价之上下虽极远不四五月故知食货之重轻尽权在掌握朝廷获美利而天下无甚贵甚贱之忧得其术矣。
韩大历六年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初自至德乾元已后所在军兴赋税无度帑藏给纳多务因循既常司计清勤检辖不容奸妄下吏及四方行纲过犯者必痛绳之。又属大历五年已后藩戎南侵连岁丰稔故得储积谷帛帑藏积实。
崔纵德宗建中末为大理少卿汴西水陆运使及车驾蒙尘四方握兵未至者纵先知之潜告李怀光说令奔命怀光从之纵乃悉敛军财与怀光俱来调给甚备怀光军士久战河外及次河中将迁延纵之货币先以渡河纵谓众曰:若济悉以分赐众利之乃西至奉天。
杜佑贞元初为度支盐铁等使度支以制用惜费渐权百司之职广署吏员繁而难理佑始奏营缮归之将作木炭归之司农染练归之少府纲条颇整公议多之。
李巽宪宗元和初为度支盐铁等使榷之法号为难重唯大历中仆射刘晏雅得其术赋入丰羡巽为之一年征课所入类晏之多岁明年过之。又一年加一百八十万贯旧制每岁运江淮米五十万斛抵河阴久不盈其数唯巽三年登焉巽精于吏职盖天性也。虽在私家亦置案读书勾检如公署人吏有过丝毫无所贷虽在千里外其恐惧尝。若在巽之前。
程异元和中为盐铁转运副使时方用兵国用不足命异使江淮以调征赋。且讽有土者以饶羡入贡至则不剥下不浚财经费以赢人颇称之。
王播元和中为刑部侍郎充诸道盐铁转运使播长于吏术虽簿牍鞅掌剖析如流黠吏诋欺无不彰败王彦威为户部侍郎判度支进古额图一轴彦威先因紫宸殿奉所撰度支钱谷文书皆量入为出使经费必足无所克簿奏。且百口之家犹有年计而军国钱物一切通用臣今悉随色额占定终岁支遣无毫之差傥臣一旦愚迷欲自欺窃亦不可得矣。
后唐孔谦庄宗为晋王时以谦为度支使河上用兵及燕赵征讨前后十馀年飞免征取不至匮乏庄宗成霸业谦有调发之力焉。
晋韩祚天福初为尚书左丞高祖幸邺都祚留京师权判三司祚有心计能判其事时百官委困国用不继祚必多方以时物给之谓吏曰:昔四豪为小国之相皆能养三千客。且天子之廷执事者所请有几安能耗于国乎!人以斯言为当。
汉王章隐帝乾祐初为三司使居无何蒲雍岐三镇叛是时契丹犯阙之后国家新造物力未充章与史宏肇杨等罢不急之务惜无功之费收聚财赋专事西征军旅所资供馈无乏及三叛平赐与之外国有馀积。
○邦计部·褒宠
王者备凶年之赈贷防殊俗之侵轶必将丰其财足其食茍非宠心计精忠之志褒夙夜在公之勤何以委支度之权专漕免之任损有馀而补不足抚困穷而抑并兼焦心苦思乘传举行既集军国之饶遂享便蕃之泽者哉!列之编次来者作程。
汉孔仅武帝时与东郭咸阳(姓东郭名咸阳)为大农丞领盐铁事乘传举行天下盐铁(举皆也。普天之下皆行之也。)作官府(至鬻铁及出纳之处)仅三年中至大司农。
耿寿昌宣帝时大司农中丞五凤中奏言宜籴三辅弘农河东上党太原郡谷足供京师可以省关东漕卒过半天子从其计漕事果便寿昌遂白令边郡皆筑仓以谷贱时增其价而籴以利农谷贵时减价而粜名曰:常平仓民便之帝乃下诏赐寿昌爵关内侯魏任峻汉末为典农中郎将数年中所在积粟食廪皆满军国之饶成于峻太祖以峻功高乃表封为都亭侯邑三百户迁长水校尉。
后周寇隽初仕魏为盐池都将永安初华州民史底与司徒杨椿讼田长史以下以椿势贵皆言椿直欲以田给椿隽曰:史底弱民杨公横夺其地。若欲损不足以给有馀今见使雷同未敢闻命遂以地还史底孝庄帝后知之嘉隽守正不挠即拜司马赐帛百匹其附椿者咸谴责焉。
唐韦挺贞观中为太常卿时太宗伐辽东令挺先运粮河北诸州以便宜从事帝亲解貂裘及内厩马二疋赐之。
韦坚天宝元年为陕西太守充水陆运使及江淮租庸转运等使坚以漕运通于京师岁益巨万乃召水工审地脉于咸阳拥渭水作兴成堰截灞至渭而东至潼关永丰仓下与渭合遂于苑东望春楼下穿潭以通舟戢既成而元宗亲幸望春张乐宴群臣坚素备山东公数百艘于潭侧每公皆标榜曰:某郡公公中悉贮本郡货物连亘数里观者如堵帝甚欢诏曰:古之善政贵于足食将欲富国必先利人朕以关辅之间尤资殷赡比来转输未免艰辛故置此潭以通漕运万代之利一朝而成将允怀于永图岂茍求于纵观其郡太守韦坚始终检校夙夜勤劳赏以有功,则惟常典宜特加三品仍改授一子三品京官兼大守其判官等则量与改转仍委韦坚具名录奏应役人夫各酬庸直兼放今年地税。且启凿功毕舟戢已通其押运纲既涉远途。又能先至各赐一中上考公夫等共赐钱一千贯以充晏乐。又赐其潭名广运坚遂加银青光禄大夫左散骑常侍其陕郡太守水陆运使及江淮租庸转运等使如故。
第五琦天宝末为监察御史勾当江淮租庸使寻加河南等三道。又度支促办应卒事无违阙累迁司金郎中兼御史中丞,于是创立盐法人不益税而上用以饶迁户部侍郎专判度支领河南等道支度勾当转运租庸盐铁铸钱司农太府出纳山东南西江淮南馆驿等使。
元载上元中为度支郎中知性敏悟善对肃宗嘉之委以国计俾充使江淮都领漕免之任寻加御史中丞数月征入迁户部侍郎充度支并诸道转运使。
韩为镇海军节度使加江淮转运使令专督运务贞元元年十一月癸卯日南至德宗祀昊天上帝于圜丘礼毕诏曰:江淮转运检校尚书左仆射平章事韩励精勤职夙夜在公漕免资储千里相继可封晋国公明年秋初江淮漕米大至京师帝嘉其功以专领度支诸道盐铁转运等使。
韦肇为剑南西川运粮使检校户部员外郎贞元十二年加兼御史大夫员外郎兼大夫新例也。
王绍贞元中为仓部员外郎时属兵革旱蝗之后令户部收阙官俸兼税茶及诸道无名之钱以为水旱之备绍准诏主判及迁户部郎中皆独司其务十三年擢拜户部侍郎寻判度支二年迁户部尚书。
李巽宪宗元和初为兵部侍郎领度支盐铁使掌使一年征课所入类刘晏之多明年过之。又一年加一百八十万贯迁兵部吏部尚书使任如故。
崔俊为荆南道两税使程异为浙江东道两税使元和七年七月俊赐金紫异赐朝散大夫以入计叙劳也。
皇甫钅专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元和十一年方讨淮夷切于馈饷钅专严急办集益承宠顾加兼御史大夫后唐孔谦庄宗同光元年为租庸使守卫尉卿二年八月赐丰财赡国功臣。
乌震明宗天成中为冀州刺史兼北面水陆转运招抚等使契丹犯塞渔阳路梗震率师运粮三入蓟门擢为河北道副招讨遥领宣州节度使。
晋李象为驾部郎中少帝开运三年加朝议大夫《周易》博士吕彦繇太府少卿董询并加朝散大夫吏部员外郎曾震改祠部郎中左拾遗崔颂加朝议郎皆以监诸道榷税溢额故也。
●卷四百八十四
○邦计部·经费
周官太宰之职以九式均节财用。又置国用必于岁之杪量入以为出此邦家经费之制也。盖夫富有诸夏维御群品必慎财赋以均用度。若乃兵戎祭祀之给禄廪赐予之数乘舆之奉养庶事之供拟固亦有常制矣。其或观风展义举时巡之典陈师鞫旅扬天讨之威或劲敌来降遣将以临塞或敌国授首劳师以行赏斯皆常限之外厥费浸广加以水旱为饥馑荐臻,于是乎!稽防救之术为裁损之策去其不急取其有馀以至推振廪之仁遣垦田之议虽恩繇人主而责成有司历代之云:为皆可觌矣。
汉高祖平项羽天下以定民亡盖藏(无物可盖藏)自天子不能具醇驷(醇不杂也。无色醇之驷谓驷马杂色也。)而将相或乘牛车(以牛驾车也。)帝,于是约法省禁轻田租什伍而税一量吏禄度用以赋于民(才取足)而山川园池市肆租税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汤沐邑皆各为私奉养不领于天子之经费(言各收其所赋税以自供不入国朝之仓廪府库之经常也。)漕转关东粟以给中都岁不过数十万石。
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仍再出击胡大克获(仍频也。)浑邪王率数万众来降(浑音胡昆反),于是汉发车三万两迎之(一两一乘)既至受赏赐及有功之士费凡百馀巨万先是胡降者数万人皆得厚赏衣食仰给县官(仰音牛向切)县官不给(给足也。)天子乃损膳解乘舆驷出御府禁藏以淡(音赡)之其后大将军卫青及去病大出击胡赏赐十万金军马死者十馀万匹转漕车甲之费不与焉(与读曰豫)是时财匮(匮财乏也。)战士颇不得禄矣。
元封中武帝北至朔方东封泰山巡海上旁北边以归(旁音步浪切)所过赏赐用帛百馀万匹金钱以巨万计皆取足大农。
后汉章帝元和中谷贵县官经用不足朝廷忧之尚书张林上言谷所以贵由钱贱故也。可尽封钱一取布帛为租以通天下用。又盐食之急者虽贵人不得不须官可自鬻。又宜因交阯益州上计吏往来市珍宝收采其利武帝时所谓均输者也,于是诏诸尚书通议尚书朱晖奏扌处林言不可施行事遂寝后陈事者复重述林前议以为于国诚便帝然之有诏施行晖复独奏曰:王制天子不言有无诸侯不言多少食禄之家不与百姓争利今均输之法贾贩无异盐利归官则下人穷怨布帛为租则吏多奸盗诚非明主所当宜行帝卒以林等言为然。
顺帝永建元年令安定北地上郡及陇西金城常储谷令周数年。
永和元年以西羌反叛二十馀年兵连师老军旅之费三百二十馀亿。
六年诏贷王侯国租一岁。
汉安二年诏贷王侯国租一岁。
桓帝延熹五年八月诏减虎贲羽林住寺不任事者半奉勿与冬衣(东观记曰:以军师水旱疫病帑藏空虚虎贲羽林不任事者住寺减半奉据此谓简选疲弱不胜军事者留住寺也。)是年十月假公卿以下奉。又换王侯租以助军粮出濯龙中藏钱还之。
八月段纪明为护羌校尉上言伏计永初中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亿永和之末复经七年用十八馀亿费耗。若此犹不诛尽。
魏齐王正始元年秋七月诏曰:易称损上益下节以制度不伤财害民方今百姓不足而御府多作金银杂物将奚以为今出黄金银物百五十种千八百馀斤销冶以供军用。
晋明帝太宁元年以军国饥乏调刺史以下米各有差。
后魏道武天兴五年帝闻姚兴将寇边庚寅大简舆徒诏并州诸军积谷于平阳之干壁。
明元泰常三年九月诏诸州调民租户五十石积于定相冀三州。
宣武正始元年九月诏缘淮南北所在镇戍皆令及秋播麦春纳粟稻随其土宜水陆兼用必使地无馀力比其来稔令公私俱济也。
后周太祖初为魏相创制司仓尝办九谷之物以量国用国用足蓄其馀以待凶荒不足则止馀用用足则以粟贷人春颁之秋敛之。
隋高祖开皇九年陈平帝亲御朱雀门劳凯旋师因行庆贺自门外夹道列布帛达于南郭以次颁给所费三百馀万段十一年江南。又反越国公杨素讨平师还赐物甚广其馀出师命赏亦莫不优隆。
炀帝大业初户口益多府库盈羡及帝将事辽东增置军府扫地为兵自是租税之入益减矣。
唐高祖平京师倾府藏以赐勋人既而。又患国用不足太原人刘义节进计曰:今义师数十万并在长安樵贵而布帛贱。若伐街衢及苑中之树为樵以易布帛岁取数万匹立可致也。又藏内缯绢疋皆有馀轴之使申裁取剩物以供杂费动盈十馀万段矣。高祖并从之大收其利。
玄宗开元十六年敕曰:年支和市合出有处官既酬钱无要率户如闻州县不配有家率户散科费损尤甚设今给假亦虑隐藏宜令所司更申明格敕应欲反配须审料度所有和市各就出处。
二十六年正月制长安万年两县各与本钱一千贯收利供驿仍付杂驿。
三月乙酉河南雒阳两县亦借本一千贯收利充人吏课役。
肃宗乾元元年四月庚午敕诸司诸使支一物已上商量减省三分之二以两京初收务令节俭。
代宗广德二年九月戊戌诸道税地钱物使左仆射裴冕请进百官俸禄二万贯助粜军粮许之。
永泰元年冬《郭子》仪率回纥兵大破吐蕃诏税百官钱市绢十万匹以赏回纥时师旅荐兴急于馈运百僚上表请纳职田充军粮许之。
大历二年九月吐蕃寇灵州命有司运米二万石供灵州军是年冬率城百官士庶钱充朔方军粮其六军兵士不存此限九年五月乙丑敕曰:四海之内方叶大宁西戎无厌独阻王命不可忘战尚劳事边朕顷以兵革之役军国空耗躬率节俭务劝农桑上玄储休仍岁大稔益用大愧不知其然虽属此人和近于家给而边谷未实戎备犹虚因其天时思致丰积将设平籴以之馈军然以中都所供内府不足粗充常入之数岂齐倍馀之收其在方面荩臣成兹大计共佐公家之急以资塞下之储应诸道每岁皆有防秋兵马其淮南四千人浙西三千人魏博四千人昭义二千人成德三千人山南东道三千人荆南二千人湖南三千人山南西道二千人剑南西川三千人剑南东川二千人鄂岳一千五百人宣歙三千人福建一千五百人其岭南江南浙西浙东等亦合准例恐路远往来增费各委本道节度观察使都团练等使每年当使诸色杂钱及回易利润赃赎钱物每人计二十千每道各据所配人数都计市轻货送上都左藏库贮纳约充别敕和籴用并不得克当将军士衣粮充数仍以和收送毕。
德宗大历十四年正月即位闰五月丁亥内田宅使上言州府有官租万四千馀斛上令分给所在以为军储十二月己卯诏曰:凡财库皆归左藏库一用旧式每岁于数中择精好之物三五十万匹进纳大盈库而度支先以全数闻。
建中四年讨李希烈时李燧李怀光李抱真李四节度之兵屯于魏县李晟退次易州李勉陈少游刘洽哥舒曜等屯于淮汝之间神策并剑南东西二道浙西荆南江西湖南黔中领南沔鄂等道之兵皆进临贼境诸道行营出其境者粮料皆仰给度支谓之食出界粮。又于诸军各以台省官一人司其供亿谓之粮料使帝尤恤军士每出境者加给酒肉本道之粮。又留给妻子凡境一人兼三人之粮由是将士利之才进召逾境以规供费故诸军月费钱一百三十馀万贯判度支侍郎赵赞以常赋不足用乃请采莲州白铜铸大钱以一当十权其轻重。又请置大田天下人田计其顷亩官收十五之一择其上腴树桑环之公田公桑自王公至于匹庶差借其力得谷丝以给国用诏从其说赞熟计之自以为非便皆寝不下请行常平税竹木茶漆之法。
兴元初李晟为神策行营节度使时李怀光叛德宗再幸梁州初无刍槁乃令检校户部郎中张假京兆尹择官吏以赋渭北畿县不数日刍粮皆足后为副元帅讨朱Г时渭桥先积米盐十馀万斛度支方运以备怀光军晟。又密疏以谓近畿虽乘兵乱尚可赋敛寇盗未灭宿兵旷时人废耕桑。又无储蓄非防微制胜之术也。帝深纳之至是守御益固军不乏食贞元元年自春大旱麦枯死禾无苗度支奏京师经费及关内外征讨士马月须米盐五十三万石钱六十万贯草三百八十三万围春冬衣赐元日冬至立仗赐物不在其中时漕江东租赋百馀万贯在江陵度支主吏宋栖桐无部置遇火焚之国用益窘关中百姓蒸蝗曝去翅足而食之人心大恐。
二年十月度支奏京兆河南河中同华陕虢晋绛畦坊丹延等及州府秋夏两税青苗等物悉折籴粟麦所在储积以备军食京兆兼给钱收籴每斗于时估外更加十钱纳于太仓诏可其奏自是每岁行之以赡军。
十一月度支奏请于京兆府折明年夏秋税钱二十二万四千贯文。又请度支给钱添成四十万贯令京兆府今年内收籴粟麦五十万石以备军食诏从之十二月度支使奏先准敕以河中两池盐充诸军收城将士赏钱自榷法不行旅商颇绝请一切罢之其所欠赏钱待江淮盐利续至即给从之。
三年闰五月度支奏请浙江东西节度使韩自建中年已后供军资费赏设等每年续加当钱六十一万六千贯准今年五月五日敕近日甲兵止息无别征求此是常税先有成例宜令浙西观察使白志贞浙东观察使皇甫政各据本道元额依旧每年两税征收发遣其钱物到别库收贮每有给用皆先奏取进止其钱旧例每年六月举征至秋限送纳今京西师旅颇众经用尤多望令依税限纳市经货送上都从之。
四年二月诏以中外给用除陌钱及阙官俸外一分职田停额内官俸及刺史执刀司马军事等钱令窦参专掌之以给在军京文武官俸料先是京兆俸薄多不自赡帝特命有司厚其月给自是京官益重颇优裕焉初除陌钱隶度支帝以度支自有两税及盐铁榷酒钱物以充经费是钱宜别贮之给京官俸料之馀以备他用自此户部别库税岁贮钱物仅三百万贯京师俸料所费不过五十万贯其京兆和籴物价及度支给诸军冬衣或阙悉以是钱充之他用之外常贮仅二百万贯国计赖焉是年泾原节度刘昌与陇右节度李元谅于泾州及潘原收军田粟数万石初刘昌遣兵数千屯于潘原以御藩寇自是边军颇有储积。
八年五月以都官郎中郑克钧为灵夏二州运粮使吐蕃之围灵州军食绝及吐蕃稍却钧自夏州以牛马杂运米六万馀斛致灵州度支。又于胜州沂河运云朔米万馀斛是秋云州亦有积年谷稻数万斛人心颇固。
十月以西北边谷贱诏令度支增价和籴以实边储凡积米三十万斛是年裴延龄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奏请令京兆府以两税青苗钱市草一百万围送苑中宰相陆贽赵憬议以为。若市送百万围草即一府百姓自冬历夏般载不了百役供应须悉停罢。又妨夺农务请令府县量市三二十万围各贮近处时要即支用。
九年五月福建观察使福州刺史王栩奏诸州并设军额防虞役使更置执刀甚为烦费既乖简要。又给资粮况臣本道频遇水旱百姓艰乏职贡或阙臣自到官已讫停其管诸州并请停罢其资粮等望借臣充当管军资所要待年丰人户归复即收送度支以裨国用制曰:可其资粮二年后令户部准停减例收管诸州府执刀亦宜省罢其资粮委户部征收宪宗元和四年三月辛未灵武节度使范希朝奏请于太原防秋官健中以六百人衣粮充给沙陁突厥从之。
六年十二月辛未敕黔中水灾之后。又宸叙初安如闻军府之间每事罄竭俾其存济须有优矜其涪州缘属荆南有供荆南节度钱二千四百贯令随本州割还黔府兼于涪州送省钱三千八万贯文内更取一千五百贯添赐黔府见在将士军资。
七年七月户部侍郎判度支卢坦奏今年冬诸州和籴贮备粟泽潞四十万石郑滑易定一十五万石河阳一十万石太原二十万石灵武七万石夏州八万石振武丰州盐州各五万石凡一百六十万石以今秋丰稔必资蓄备其泽潞易定郑滑河阳委本道差判官和籴各于时价每斗加十文所冀人知劝农国有常备从之。
八年六月丙戌以东都留守韩皋为检校吏部尚书兼许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忠武军节度等使敕以陈许二州经水涝赐皋绫绢布葛十万端疋以佐军资备宴赏。
十一月癸酉昭义节度使郗士美奏请以其众镇于临雒就食。
十年十一月癸亥诏以内库缯绢五千万疋付左藏库以供军。
十一年九月己丑敕寇贼未平国用兹广。若加赋敛重困黎元行权取济自今已应内外支用钱宜每贯除垫陌外量抽五十文仍于本道本使据数逐季收计其诸道钱使纲部送副度支收管随贮纳以备军须贼平后则依常制从有司之请也。
十一月以内库钱五十万贯出付度支供军十二年正月甲申盐铁转运使王播奏伏以军兴之时在系财赋国用之本出于江淮顷者刘晏掌领盐铁租庸每自巡按至于钱谷利病州县否臧随以上闻使得革臣缘在城务重不获躬行伏望遣臣副使程异特以诏命出巡江淮其诸州府上供钱米如妄水旱辄有破除伏请委程异一切勘实闻奏其度支户部并臣当司合送上都行营钱物并令急切催促其远年逋欠亦委具可征之数闻奏从之因令异与淮南浙东宣歙江西河南岭南桂管福建等道观察使计会各减常用去浮费取其羡助军是月壬辰诏出内库糸由绢布绵共九十万端匹银五千两付度支馈运九月戊子诏以内库罗縠及犀玉金带之具及妇人首饣希送度支令归其直。
十三年二月壬午内出玳瑁梳四百只犀带具五百副令度支出卖进直六月内库出绢三十万匹钱三十万贯付度支给军用。
十四年二月乙卯出内府钱帛贯匹共一万付度支给军用。
十五年五月壬寅朔癸卯诏曰:比缘用兵岁久初息干戈百役所资国用多阙不可更加赋税重扰疲人参酌权宜事贵通济自今已后应内外支用钱宜于天下收两税盐利酒税茶及职掌人课料等钱并每贯除旧垫陌外量抽五十文委本道本司本使据数逐季收计其诸道钱使差纲部送并付度支收等待一二年后国用稍充即依旧制其京百司俸科文官已准别敕每月量抽修文宣王庙不可重有除减武官所给较薄亦不在抽限。
七月乙卯敕自今已后新除观察节度使到任日具见在钱物斛斗器械数分析以闻。
穆宗长庆元年二月浙东奏准诏停老弱官健收衣粮。
四月己丑河南尹韦贯之请以去年夏末至今年夏初供馆驿外剩钱一万三千五百八十贯草九万五百八十束代百姓填元和十一年至十五年逋欠及今年夏税从之。
十二月乙亥敕诸道州府每年征纳两税除送上都外留州留使钱缘草贼未殄费用滋广两税之外难议加征然其馈运之间。又须得济诸道留使钱宜令长吏于诸色给用中每贯量减二百文以资军用事平之后即任仍旧壬午出内藏库五万贯付度支以备军须。
二年正月内出缯帛八万匹付度支以助军资。
四月辛未诏曰:顷以寇贼未殄费用滋广先有诏敕于诸道留州留使给用钱中每贯量抽二百文今兵戎已戢经费有常其抽钱宜从今年四月十一日已后停切令官吏所在知委不得妄有增减。
七月以讨汴州李内出绫绢五十万匹付度支以充军用。
敬宗以长庆四年正月即位三月大赦制官禁经费及乘舆服膳委所司起今年三月其本色物价及水陆脚价一半委度支收管一半使任本州收充助贫下户阙额税钱。
天历二年五月辛巳敕如闻度支近年请诸色支用常有欠阙今。又诸军诸使衣赐支遣是时须有万员使其济办宜量赐绢及糸由一万匹以户部物充。
七月壬辰户部侍郎崔元略进准宣索见在左藏库挺银及银器十万两金器七千两旧制户部所管金银器悉贮于左藏库时帝意欲便于赐与故命尽输内藏。
文宗太和元年三月盐铁使王播进停减盐铁官吏课料绢一万六千三百匹。
六月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判度支裴度进金六十八挺。
十一月庚寅敕李寰下将士衣粮旧准神策军例支给今初移镇五令度支。且准旧例处分待沧景事平后仍委条流闻奏。
二年十月辛酉敕宁武军士马悉在行营不同常日旧赐绫绢二万匹仍委度支逐便支送。
四年五月戊子罢度支每年于剑南西川织造年支绫罗锦等共八千一百六十七匹令数内减二千五百十匹九年春正月甲戌中书门下奏太仓见在粟二百六十万八百五十四石并请留充贮备不承别敕不在给用之限如有特敕支用亦须覆奏从之。
七月乙巳户部尚书判度支王奏东渭桥每年北仓收贮漕运糙米一十万石以备水旱今累年计贮三十万石请以今年所运者换之自是三岁一换率以为常则所贮不陈而耗蠹不作许之。
开成元年正月一日赦诏京兆府附一年所支用钱物斛斗草等并勒盐铁使以开成元年直进绫绢充还辛酉盐铁使左仆射令狐楚请以罢修曲江亭子绢一万三千七百匹回修尚书省。
二月度支奏每年供诸司并畿内诸镇军粮等计粟麦一百六十馀万石约以钱九十六万六千馀贯籴之畿内百姓每年纳两税见钱五十万贯约以粟麦二百馀万贯籴之是度支籴以六十而百姓籴以二十五农人贱籴利归商徒度支贵籴贿行黔吏今请以度支贵籴钱五十万贯送京兆府充百姓一年两税勒二十三县代缗输粟八十万石小麦二十万石充度支诸色军粮则开成三年以后似每岁放百姓一半税钱。又省度支钱一十万贯劝农减费物理昭然仍请百姓广开田亩更不加税行之有节富庶可期诏付京兆府夏季以前先造户帖务使平允凡折纳之术行于丰年斯惠农务茍非丰登人用苦之盖输缗易而输粟难也。
武宗会昌元年赦曰:应州县等每有过客衣冠皆求应接行李茍不供给必致怨尤刺史县令务取虚名不惜百姓夫蓄皆配人户酒食科率所繇令虚通领状招领价钱。又陈设之物遍扰闾里蠹政害人莫斯为甚宜委本道观察使条流量州县大小及道路要僻各置本钱逐月收利前观察使刺史前任台省官不乘馆驿者许量事供给其前便以留州留使及羡馀钱充每至季终申观察使不得辄配所由人户并限赦书到后一月内处置讫闻奏虚立名目妄破官钱依钱科配并同入以枉法赃处分县令已下亲故以家口同行者并须以料钱供给不得擅配店户祗供其所在食估切宜禁断如有犯者并以赃论仍委御史台及所在巡按常加察访。
懿宗咸通五年五月丁酉诏如闻湖南桂州是岭路系口诸道兵马纲运无不经过顿递供承动多差配雕伤转甚宜有恩宥潭桂两道各赐钱三万贯文以助军钱以充馆驿息利本钱其江陵江西鄂州三道比于潭桂徭配稍简宜令本道观察使诸闲剧准此例与置本钱。
七月壬子延资库使夏侯孜奏盐钱户部先积欠当使咸通四年已前延资钱绢三百六十九万馀贯疋内户部每年合送钱二十六万四千二百八十五贯疋从大中十二年至咸通四年九月已前除纳外欠一百五十万五千七百一十四贯疋当使缘户部积欠数多先具申奏请于诸道州府场院合纳户部所收八十文除陌钱内割一十五文属当使自收管敕命须行送纳稽缓今得户部牒称所收除陌钱除钱绢外更有诸杂货物延资库征收不便请起今年合纳延资库钱绢一时便足其已前积欠候物力稍充积渐堙填其所割十五文钱即当司仍旧收管。又缘累岁已来岭南用兵多支户部钱物当使不欲坚论旧欠请依户部商量合纳今年一年额色钱绢须足明年即依旧制三月九月两限送纳毕其已前积欠仍令户部自立填纳期限者敕旨依之。
八年九月丁酉延资库使曹确奏户部每年合纳当使三月九月两限绢二十一万四千一百匹钱五万贯自大中八年已后至咸通四年积欠五十万五千七百馀贯疋前使杜申奏起请咸通五年正月已后于诸道州府场盐院合送户部八十文除陌钱内割十五文当使收管以填积欠续据户部牒称州府除陌钱有折色零碎请起咸通五年所合送延资库钱绢逐年两限须足其除陌十五文当司仍旧收管前使夏侯孜具事由申奏。且请依户部论请期限其咸通五年钱绢户部已送纳自六年至八年其钱绢依前不旋送纳。又积欠三十六万五千五百七十贯文者伏以所置延资库初以备边为名至大中三年始改今号。若财物不充则名额虚设当置制之时所令三司逐年分改减送当使收管元敕只有钱数但令本司减割送库不定色目以此因循渐隳旧制年月既久积欠转多既无计以征收乃指色以取济稍称备边名号得遵元敕指挥乃割户部除陌八十文内十五文收管及户部请逐年送库具票从今既积欠。又多终虑不及期限臣今酌量请诸道州府场盐院合送户部钱绢内分配令勒留下合送纳延资库数目令本处别为纲运与户部纲同送上都直纳延资库则户部免有逋悬不至累年积欠从之。
十月丙寅户部侍郎判度支崔彦昭奏当司应收管江淮诸道州府咸通八年已前两税榷酒及度支米价并二十文除陌诸色属省钱准旧例逐年商人投状便换自南蛮用兵已来置供军使当司在诸州府场盐钱犹有商人便换赍钱司便换文牒至本州府请领皆备诸州称准供军使指挥占留以此商人疑惑乃致当司支用不充乞下诸道州府场监院依限送纳及给还商人不得称占留。
昭宗乾宁四年同州节度使长春宫使韩建奏以京兆府于每年见征赋内减四十万贯充上供。
梁太祖开平二年十一月两浙节度使奏差使押茶货往青州回变供军布衫段送纳。
后唐明宗天成元年四月制曰:先皇帝运关外之资粮供雒中之戎马遂致百姓困弊不胜馈免之劳今则须为制置令度支与总管司会定在京兵数据所供馈积贮京师其近畿粮储可令诸军就食其租庸使先将系省钱与人回图所供课利或烂茶弊物积年之后和本干没为弊最深宜令尽底收纳以塞亻幸门。
八月乙未汴州奏兵额数广税物不多切虑年终供馈有阙支郡旧管漕州伏乞却归当道从之。
三年三月三司使奏河阳白波巩县见有军储百万馀斛草二百七十万束。
长兴二年四月太子宾客裴皋上言以京师牛马多草价贵请畿内种禾者放地头钱及甸服之内舟公所通氵公河置场买草每至春夏即官中出卖。
三年十二月乙亥三司使冯ど奏奉圣旨赐内外臣僚节料羊计支三千口帝曰:不亦多乎!范延光奏曰:供御厨及内史食羊每日二百口岁计七百万馀口酿酒糯米二万馀石帝闻奏敛容良久曰:支费大过如何减省初庄宗同光时御厨日食羊二百口当时物论已为大侈今羊数既同帝故骇心。
四年二月癸丑帝御中兴殿枢密使范延光曰:缘边屯戍兵士人马支费月计极多。若春夏之交便有霖雨山水湍险军无兴举之理应缘边兵马请移于近里州郡以便刍粮从之帝因问延光内外见管马数对曰:见兵马数管骑军三万五千帝抚髀叹曰:朕从戎四十年太祖在太原时骑军不过数千先皇与汴家二十年较战自始至终马数裁万今有铁马三万五千匹而不能使九州混一是吾养士卒练将帅之不至也。吾老矣。马将奈何延光奏曰:臣每思之国家养马太多试计一骑士之费可赡步卒五人养三万五千骑抵十五万步卒既无所施虚耗国力臣恐一年不易帝曰:诚如卿言肥骑士而瘠吾民何负哉!八月赐侍卫亲军优给有差时月内再有颁给自兹府藏无馀积矣。
十一年辛巳朱弘昭马ど曰:臣等自蒙重委计度国力盈虚而支给常。若不足者直以赏军无等买马太多之弊也。若不早为节限后将难济宜严敕西北边镇守比后请禁止其来。
闵帝应顺元年正月洋州节度使孙汉韶上言于雒谷路造仓舍三月讨凤翔西京留守王思同上言度支支供军钱一千万末帝即位改元清泰太后太妃出宫中衣服器用簪珥之属令主者陈于帝庭以助劳军也。帝朝太后辞之不获初三司计用赏军钱五十万及率士庶房课搜索质兼贡物及二十万两宫知之故有斯助。
二年六月甲申以边军储运不给诏北面总管以河东诸州民户有多积粟菽者量事抄借以益军储乙酉诏镇州输绢五万匹于北面总管府博籴军储。
七月甲午北面总管言边军乏刍粮其安重荣巡边兵士欲移振武就军食从之。
晋高祖初即位改元天福赦制曰:悉力为时罄财助国茍不推于恩命亦何示于赏酬自举义以来应借率人户及经抄括商旅资财钱物委所司明置文籍候平定之后当议给还。
二年九月丁卯据度支奏应请假入觐省朝人皆是等第支赐茶药自前委所司以诸进到者给今诸库并无见在今后应有请假臣寮欲请权住支候有进到即依旧支赐从之。
六年八月宣三司指挥邺都澶相贝博五州配买修军营材料一万五千间仍差工匠人夫共九千人充役。
周广顺元年五月内邺都王殷言奉宣以去年诸仓羡馀斛斗留一万石本府公使馀系籍管从之。
●卷四百八十五
○邦计部·济军输财济军
兵法曰: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又曰:千里馈粮士有饥色盖挈畚合粮周官之制振廪同食左氏所述自昔兵车之会资扉之给曷尝不以宿饱为念哉!由汉以来或兴戎整众击寇伐敌县兵以深入坚壁而相持飞免所须乏绝是虑乃有良臣受任忠公匪懈经营调法周济用度俾无后爨之患以助惟扬之武克赞茂勋辅成大业传所为公家之利知无不为者也。汉萧何为丞相守关中时汉王与诸侯击楚何辄以便宜施行关中事计户口转漕给军。
后汉冯异为征西大将军讨赤眉屯军上林苑中时百姓饥饿人相食黄金一斤易豆五升道路断隔委输不至军士悉以果实为粮光武诏拜南阳赵康为右扶风将兵助异并送缣谷军中皆称万岁异兵食渐盛。
寇恂为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光武谓恂曰:河内完富吾将因是而起昔高祖留萧何镇关中吾今委公以河内坚守转运给足军粮率厉士马防遏他兵勿令北渡而已光武,于是复北征燕代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伐淇园之竹为矢百馀万淇园卫之苑多竹┠也。养马二千匹收租四百万斛以给军。
魏锺繇汉末都督关中太祖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繇送马二千馀匹给军太祖与繇《书》曰:得所送马甚应其急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足下之勋也。昔萧何镇守关中足食成军亦适当尔。
夏侯渊为陈留颍川太守太祖与袁绍战于官渡行管军校尉绍破使都督兖豫徐州军粮时军食少渊传馈相继军以复振。
杜畿为河东太守太祖西征至蒲阪与贼夹渭为军军食一仰河东及贼破馀畜二十馀万斛太祖下令曰:河东太守杜畿孔子所谓禹吾无间然矣。增秩中二千石。
张既为雍州刺史太祖征张鲁既别从散关入讨叛氐收其麦以给军食。
任峻为骑都尉太祖每征伐峻尝居守以给军是时岁饥旱军食不足羽林监颍川枣祗建置屯田太祖以峻为典农中郎将数年所在积粟仓廪皆满官渡之战太祖使峻典军器粮运贼数寇钞绝粮道乃使二乘为一部十道方行为衤复陈以营卫之贼不敢近军国之饶起于枣祗而成于峻。
郭淮为雍州刺史明帝太和五年蜀出卤城是时陇右无谷议欲关中大运淮以威恩抚循羌胡家使出谷平其输调军食用足转扬武将军。
于禁为虎威将军时张辽等与陈兰梅成相持军食少禁运粮前后相属辽遂斩兰成增邑二百户并前千二百户。
蜀王嗣为西安围督汶山太守时大将军姜维每出北征羌胡出马牛羊毡毦及义谷裨军粮国赖其资迁镇军领郡。
晋刘弘惠帝时为南蛮校尉荆州刺史时益州刺史罗尚为季时所败遣使告急请粮弘移书赡给而州府纲纪以运道悬远文武匮乏欲以零陵一运米五十斛与尚弘曰:诸军未之思耳天下一家彼此无异吾今给之则无西顾之忧矣。遂以零陵米三万斛给之尚赖以自固。
袁真为西中郎将哀帝隆和元年进次汝南运米五万斛以馈洛阳。
朱序为龙骧将军监兖青二州军事求镇淮阴拜征虏将军未行求运江州米一万斛布五千疋以资军粮孝武诏听之加都督司雍梁秦四州军事帝遣广威将军河南太守杨佺期南阳太守赵睦各领兵千人隶序。又表求故荆州刺史桓石生府田一百顷并谷八万斛给之。
宋臧熹为建武将军临安太守孙李高自海道袭广州路繇临海熹资给发遣得以无乏。
南齐萧颖胄为冠军将军西中郎长史东昏永元二年与梁王同谋起义兵加颖胄右将军都督行留诸军置佐史先遣宁朔将军王法度向巴陵颖胄献钱二十万米千斛盐五百斛咨议宗塞别驾宗史献谷二千斛牛二千头换借富资以助军费长沙寺僧业富沃铸黄金为龙数千两埋土中历传相付称为下方黄铁莫有见者乃取之以充军食。
梁刘坦为长沙太守行湘州事时高祖起义兵坦选堪事吏分诣十郡悉发人丁运租米三十馀万斛致之义师资其用给。
陈孔奂为黄门侍郎时北齐遣东方老萧轨等来寇军至后湖都邑搔扰。又四方壅隔粮运不继三军取给唯在京师乃除奂为贞威将军建康令时累岁兵荒户口流散敌忽至征求无所高祖克日决战乃令奂多营麦饭以荷叶裹之一宿之间得数万裹军人旦食讫弃其馀因而决战遂大破贼。
后魏韩麒麟为冀州刺史慕容白曜攻东阳麒麟上义租六十万斛并攻战器械于是军资无乏。
北齐卢勇初为东魏扬州刺史孝静武定二年卒年三十二勇有马五百疋私造甲杖六车遗启尽献之朝廷。
后周周惠达为太祖行台尚书大将军府司马太祖出镇华州留惠达知后事于是既定丧乱庶事多阙惠达营造戎仗储积仓粮简阅士马以济军国之务时甚赖焉。
崔猷为梁州都督时利州刺史崔士谦请援猷遣兵六千赴之信州粮尽猷为送米四千斛,于是二镇获全。
唐宋王成器为绛州刺史献马牛羊等助军玄宗报之曰:塞草具腓秋风已劲张国容会军实者孰先于此乎!家国之情助其费用周旋省览以慰所怀。
王难德为左武卫大将军安禄山反难德从哥舒翰至潼关杀麾下叛胡数百人扈肃宗至灵武行在无绢给赐难德进绢三千疋及金银器。
李齐运德宗时为京兆尹京师尚舀贼李晟军渭桥齐运在扰攘中募人版筑免刍辇粟以应晟颇有勤绩。
韩为镇海节度建中四年德宗行幸及归京师军用既繁道路。又阻关中饥馑加之以灾蝗江南两浙转输粟帛府无虚月朝廷赖焉。
田季安为魏博节度使时中官吐突承瓘领兵讨王承宗季安亦出师以具饷运。
李鄘宪宗时为淮南节度使元和十一年以军兴进绢三万疋金五百两银三千两以助军十二年。又进助军绢三万匹时朝廷以兵兴国用不足命盐铁副使程异乘驿谕江淮诸道俾助军鄘以境内富贵乃大藉府库一年所蓄之外咸贡于朝诸道以鄘为倡首悉索以献自是王师无匮乏之忧(又元和十二年至自江南得供军钱一百八十五万贯以进)。
王遂为宣歙观察使进助军钱三万四千二百贯皇甫钅专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元和十三年正月进钱三万贯。
程异为卫尉卿盐铁使进绢十万疋并号羡馀。
韩弘为汴州节度使元和十三年进绢五万疋。又十四年王师讨淄青弘进助平淄青绢二十万疋。
卢坦为剑南东川节度使在镇三年后请收闰月军吏粮料以助行营人多非之。
李逊为陈许节度穆宗初方锐意讨贼诸道发兵例于度支贷借唯逊出兵率先诸道赏赐犒宴备于当军朝论美之故加检校吏部尚书。
元锡为宣州观察使长庆元年进助军绫绢一万匹弓箭器械共五万二千事。
杨元卿敬宗时为泾原节度使宝历元年上言营田收禾粟二十万斛请付度支充军粮文宗时为河阳节度使奏请自出三月粮料自备行营(又云:杨元卿为河阳节度大和四年进粟)。
杜元颖文宗时为西川节度使太和三年奏发助军第一般匹段二万匹到河阴县。
张惟清为泾原节度使太和五年进助边粟麦合二十万。
王淮为盐铁使太和五年五月进羡馀绫绢二十万匹凡十次。
殷侑为天平军节度使观察等使太和七年十月侑奏请起今年发遣当管郓曹濮三州两税榷酒等上供钱千万贯粟五万石敕天平军元和以前地本殷实自分为三道十五馀年虽班诏敕竟未入赋殷侑承兵戈之后当歉旱之馀勤力奉公谨身守法才及周岁已致阜安而。又体国推忠率先入贡成三军奉上之志陈一境乐输之心循省表章深用嘉叹所奏依。
王潜为荆南节度使在任聚敛所至仓库盈溢属朝廷方讨沧镇以助军为名常赋献之外进钱七十万贯四十万以助有司经费张元仲为幽州留后时徐人作乱请以弟元皋领兵伐叛懿宗不允乃进助军米五十万石盐二万诏嘉之。
王为镇州节度使僖宗中和二年进助太原军士家口粮光启元年。又进扈卫战马五百匹。
梁赵唐昭宗天复元年征为同州节度留后时太祖统军岐下在冯翊输免调发旁午道途俄而昭宗还长安诏征入觐锡迎銮功臣之号。
开平二年七月湖南节度使马殷奏天军先与本道兵士同收复明州进赏犒将士钱十万贯。
七月魏博节度使罗绍威进绢三万匹时敌入临汾诸将征讨曰:闻其捷绍威进以备犒师之用。
乾化元年十月北征密州奏助军绢二千疋青州节度使进绢五千疋兖州进绢三千疋。
后唐张全义为河南尹庄宗同光二年五月进粟四万石助军。
末帝清泰二年六月癸未枢密宣徽使进添都马一百三十疋河南尹百匹时侦知契丹寇边一日促骑军故有此献欲表率藩镇也。
三年七月丁酉青州房知温献马五千疋邓州皇甫遇马千匹钱千缗以助讨伐辛丑郓州王建立献助军钱千缗绢千疋粟五千斛马二千疋。
八月丙寅宿州刺史武从谏献助军钱五百缗复州刺史郭延鲁贡钱五百贯马十匹助征。
晋高祖天福二年四月汴州杨光远进助国钱二万贯宋州赵在礼进助国绢三千疋钱二千贯陕府进助国绢三千疋银一千两玉腰带一条马十匹。
五月丁卯许州苌从简进助国钱五千贯丝五千两甲戌徐州安彦威进助军钱五千贯绵丝六万己卯宋州赵在礼进助国茶三万斤郓州安审琦进助军绢三千疋丝五千两花糸五十匹银器五百两。
七月秦州康福进助国钱五千贯。
八月甲午州安叔千进助军马五千疋。
癸卯宋州赵在礼进大小麦一万石同州符彦卿进助国银一千两公五只。
九月辛亥湖南马希范进助大茶三万斤丙辰荆南高从诲进助国绢五千匹绵绮一百匹癸酉镇州安重荣进马三十疋乙亥雄州刺史袁正辞进助国钱三万贯。
十一月甲寅前荆州节度李德琉进马三十匹丁巳襄州安从进献马二十疋绢一千疋。
十二月辛丑定州皇甫遇奏般军粮八万石赴魏州乙巳杨光远进助国钱一万贯。
三年正月壬戌昭义军杜重威进助国马二十疋银五百两玉带五条戊辰郓州安审琦进助国丝二万两绢二千匹。
二月戊寅徐州苌从简进助国钱三千贯同州符彦卿进马三十疋戊戌北京留守安彦威进助国马二十五疋绢一千疋东京留守高行周进助国钱五千贯。又镇州安重荣进助国绢六千疋绵一万两晋州相里金进银一千两钱一千贯。
三月庚戌安州李金全进助国钱一千贯茶三千斤四月戊戌杨光远进草十万束粟三千石大豆二千石白米三千石壬寅襄州安从进助国茶一万斤。
五月西京留守李周进助国银二千五百两。
九月许州进马五十疋剑五十口银装钅仓五十条镇州安重荣进添都马五十疋。
十月畦州安审晖晋州相里金定州皇甫遇进添都马三十匹秦州康福州安叔千共进添军马七十疋。
十一月晋昌李周进添都马三十疋河中安审信进助国钱一万贯青州王建元进助国绢七千疋绵一万两银三千五百两金酒器一副沧州马全节进助国绢三千疋绵三千两丝八千两添都马二十疋兖州李从温进助国钱五千贯安州李金全进助国钱二千贯甲子襄州安从进助国绢三千疋茶一万斤十二月陕府李从敏进绢二千疋绫五百疋小麦二千石同州符彦卿进助国钱一千贯绢一千疋戊戌湖南进助国银一万两秦州康福进助国马七千疋银一千五百两细布一千疋廷布五百疋。
七年闰三月湖南奏差人押军运粮米一万石往襄州军前进计四万石。
少帝以天福七年六月即位八年七月京兆府奏军食不充左金吾卫上将军皇甫立进助国粟三千石许州李从温进粟一万二千三十石。
开运二年尚食副使郑延祚自州回赍新授节度使冯晖表进马三千三百五十匹骆五百头粮草一百万束衣甲器械一万事件其马器械请供奉官萧处钧先押赴阙粮草在灵武道收贮。
是年镇州杜重威进厅头小底牵拢官共三千四十四人马军七百七十二人步军一千七百七十二人马八百疋衣甲器械旗枪共四十三万事件并在本道。
晋州安叔千进厅头军何彦温已下一百人鞍马器仗全。
汉史弘肇为侍卫使乾祐元年献钱万缗马二十疋以助供军讨叛也。三年肇与邺都留守各贡助军绢万匹宰臣三司使各有贡物助军。
周符彦卿为青州节度使太祖广顺二年车驾平定兖州彦卿进锦采三千匹军粮万石。
○邦计部·输财
邦家所急食货为先虽属之计臣亦成于民力焉西汉而下乃有迹在编民名参著位属戎车屡驾有蠲金之费岁谷不登无九年之蓄天子为之旰食黎民由是阻饥于是乎!发其私帑献其井赋以助国用而归之有司焉斯亦爱君忧国感于忠义者之所为也。汉卜式齐人武帝时方事匈奴式上书愿输家财半助边帝使使问式欲为官乎!式曰:自小牧羊不习仕宦不愿也。使者曰:家,岂有冤欲言事乎!式曰:臣生与人无所争邑人贫者贷之不善者教之所居皆从式式何故见冤使者曰:茍子何欲(言子茍如此输财必有所欲)式曰:天子诛匈奴愚以贤者宜死节有财者宜输之如此而匈奴可灭也。式归牧田岁馀会浑邪等降县官费众仓府空(仓粟所积也。府钱所聚也。)贫民大徙皆仰给县官无以尽赡式复持钱二十万与河南太守以给徙民河南上富人助贫者帝识式姓名曰:是固前欲输其家半财助边乃赐式外繇四百人(外繇役之外得复除四百人也。)式。又尽复于官是时富豪皆争匿财(匿藏也。)惟式尤欲助费帝,于是以式终长者乃召拜式为中郎赐爵左庶长田十顷布告天下尊显以风百姓。
杜缓御史大夫延年之子缓为太常嗣建平侯元帝初即位谷贵民流永平中西羌反辄上书入钱数以助用前后数百万。
后汉王丹京兆下邳人家累千金光武时前将军邓禹西征关中军粮乏丹率宗族上麦二千斛禹表丹领左冯翊称疾不视事免归。
东海顷王肃安帝永初中以西羌未平上钱二千万元初中复上缣万匹以助国费。
张禹为太尉封安乡侯后连岁灾荒府藏空虚禹上疏求入三岁租税以助郡国禀假诏许之。
任城王崇顺帝时羌虏数反崇辄上钱帛征边费冲帝初复上钱三百万助山陵用度朝廷嘉而不受。
宋徐耕晋陵延陵人为平原令文帝元嘉二十一年大旱民饥耕诣县陈辞曰:今年亢旱禾稼不登氓黎饥馁采掇存命圣上哀矜已垂存拯但罄未久困殆者众米谷转贵籴索无所方涉春夏日月悠长不有微救永无济理不惟凡琐敢忧身外鹿鸣之求思同野草气类之感能不伤心籴得少米资供朝夕志欲自竭义存分餮今以千斛助官赈贷此境连年不熟今岁尤甚晋陵境内特为偏枯此郡虽弊犹有富室丞陂之家处处而是并皆保熟所失盖惟陈积之谷皆巨万旱之所弊实锺贫民温富之家各有财宝谓此等并宜助官得过俭月所损至轻所济甚重今敢自励为劝造之端实愿决水扬尘崇益山海为言上当时议者以耕比汉卜式诏书褒美以县令。
严成东海人孝武帝大明八年东土饥旱成与东莞王道盖各以谷五百斛助官赈恤。
梁高祖天监七年以兴师费用王公以下各上国租及田谷以助军资。
后魏任城王澄为尚书孝文南伐留澄居守澄表请以国秩一岁租帛助军资诏受其高平租。
彭城王劭袭父勰封孝明初梁武遣将犯边劭上。表曰:伪监游魂觎边境劳兵兼时日有千金之费臣仰藉先资叨享厚秩思以埃尘用裨山海臣国封徐州去军差近谨奉粟九千斛资绢六百疋国吏二百人以充军用灵太后嘉其至意而不许之。
城阳王徽为镇军将军于时戎马在郊王师屡败徽以军旅之费上助国绢二千疋粟一万石以助军用孝明不纳。
侯纲初为太子中庶子迎孝明于东宫以功封武阳县侯食邑二千户后为军骑大将军启曰:军旅稍兴国用不足求以封邑俸粟赈给征人孝明许之。
隋王辩字警略冯翊蒲城人祖训以行商致富魏世出粟助给军粮为假清河太守。
唐彭惠通安州人贞观十八年太宗征辽东惠通请出布帛五千段以资征人太宗嘉之比于汉之卜式拜为宣义郎。
霍王元轨高祖子高宗调露二年二月率文武百官诣阙上表请各出一月俸料供军以讨突厥诏从之严震梓州盐亭人祖父田农为业以财于乡里肃宗至德乾元以后震屡出家财以助边军授赐合州长史王府咨议参军。
《郭子》仪为宁节度使代宗大历八年十二月回纥赤心卖马一万匹有司以国计不充计市六千匹子仪以回纥前后立功不可阻其意请自纳一年俸物充回纥马价虽诏旨不允内外称之。
罗绍威为魏博节度使哀帝即位绍威进救接百官绢千疋绵三千两。
后唐郭崇韬庄宗同光中为枢密使初在汴雒稍通诸侯赂遗亲友密规之崇韬曰:予备位将相禄赐巨万不俟他财以致富但以朱氏之日以赂遗成风今之方面藩侯皆梁之旧将吾主射钩斩之怨也。一旦革面化为吾人坚拒其请宁先拒乎!藏于私室无异公帑及庄宗将行郊礼有司计府库阙劳军钱崇韬首出积十万贯以助郊祀。
安重诲为枢密使明宗三年五月以有事于中山进马三十疋助戎事藩侯郡守遂相次进之。
张筠为左骁卫上将军致仕长兴元年十月进助军粟五千石是月兴元府奏军府官共进助军粟三万三千石。
郑师文绛州人清泰中末帝亲征太原师文献钱五千万助西军进讨诏本州补教练使人。
晋袁正辞初仕梁乾化贞明中历飞龙沂州副使后唐清泰中进钱五万贯寻领衢州刺史及高祖即位后献钱五万贯出典雄州辞以州在灵武西鄙处吐蕃部族之中不愿适任进亦如前方免其行少帝开运元年加检讨司徒使与朝请二年助国钱三万银一万两。
冯晖为灵州节度使天福中官吏言朔方军自康福张从宾张希崇相承三正市马和籴入蕃客赏赐军州俸禄供事戎仗三司岁支钱六千万自晖临镇已来皆以己物供用。
周彦儒平虏军节度使知温之子知温积货数百万天福元年卒幕客颜ぅ劝彦儒进钱以助国用乃进钱三万贯绢二万匹布一万匹金一百两银一千两茶一千五百斤丝绵十万两寻授彦儒沂州刺史。
皇甫立为金吾卫上将军少帝天福八年进助国粟三千石。
周郑阳前为颍川马步军教练使家富于财显德三年一云:十万贯世宗亲征淮南至寿春阳进钱二万以助军用盖亻效卜式之意也。帝以阳为左监门卫将军致仕赐袭衣银带。
●卷四百八十六
○邦计部·户籍迁徙户籍
自黄帝疆理天下画为万国而户籍之制无闻焉禹汤之际聊可纪述施及周室六官并建而司民掌登万民之数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太宰之职听闾里以版图然后计口占数之法著矣。秦民之后迄于汉世书年附籍因革或异鼎国而降逮于东晋侨居颇众多仍旧号尔后南北之制并立公袭之典既殊隋令唐式斯可遵矣。乃。若比屋之登耗夫家之众寡乘乱离之云:瘼因而削减属承平之浸久复以富庶皆开卷而可觌焉信乎!有司之传史官之计不可以忽巳。
夏禹平水土为九州人口千三百五十五万三千九百二十三。
周成王致理刑措人口千三百七十万四千九百二十三。
庄王十三年五千里外非天子之御自太子公卿以下至于庶人凡一千一百九十四万一千九百二十三人。
秦献公十年为户籍相伍。
始皇十六年初令男子书年。
汉高帝初为沛公既至咸阳沛丞萧何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沛公具知天下厄塞户口多少强弱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得秦图书。
景帝二年令天下男子年二十始傅(傅音附着也。著名籍给公家徭役)。
元帝始二年人户千二百二十三万三千口五千九百五十九万四千九百七十八。
后汉光武中元二年户四百二十七万九千六百三十四口二千一百万七千八百二十。
桓帝永寿三年户千六百七万七千九百六十口五千六百四十八万六千八百五十六。
魏陈留王时户六十六万三千四百二十三口四百四十三万二千八百八十一。又平蜀得户二十八万口九十四万天下户九十四万三千四百二十三口五百三十七万二千八百九十一。
蜀先主章武元年国有户二十万男女口九十万。
吴大帝赤乌三年国中户五十二万男女口二百三十万。
晋武帝时户一百九十二万六千八百四口千三百八十六万三千八百六十三太康元年平吴收其图籍得户五十二万三千男女口二百三十万天下户二百四十五万九千八百四口千六百一十六万三千八百六十三有司。又奏男子年十六已上至六十为正丁十五以下至十三六十已上至六十五为次丁十二以下六十六以上为老小不事。
元帝时百姓自扌友奔者并谓之侨人皆取旧壤之名侨立郡县往往散居无有土著。
哀帝兴宁二年三月庚戌朔大阅户人严法禁称为庚戌制(一说天下所在土著)。
宋高祖初为晋侍中录尚书上。表曰:臣闻先王制治九土攸序分境画疆各安其居在昔盛世人无迁业故井田之制三代以隆秦革斯政汉遂不改富强兼并,于是为弊然九服弗扰所成旧在汉西京大迁田景之族以实关中即以三辅为乡闾不复系之于齐楚自永嘉播越爰淮海朝有兴复之美民怀思本之心经略之图日不暇给是以宁民缓治犹有未遑及至大司马桓温以民无定本伤治为深庚戌土断以一其业于时财阜国丰实由于此自兹迄今弥历年载画一之制渐用颓弛杂居流寓闾伍弗修王化所以未纯民瘼所以犹在臣荷重任耻责实深自非改调更张无以济治夫人情滞常难与虑始所谓父母之邦以为桑梓者诚以生焉终焉敬爱所耳今所居累世坟垄成行敬恭之诚,岂不与事而至请准庚戌土断之科庶子本弘稍与事著然后率之以仁义鼓之以威武超大江而跨黄河抚九州而复旧土则恋本之志乃速申于当年在始暂勤要终所以能易伏惟陛下垂矜万民怜其所失永怀鸿雁之诗思隆中兴之业既委臣以国重期臣以宁济。若所启合允请付外施行,于是依界土断惟徐兖青三州居晋陵者不在断例诸流寓郡多被并省。
永初元年八月戊午诏先是开赦限内首出蠲租布二年先有状黄籍犹存者听复本注诸旧郡县以北为名者悉除寓立于南者听以南为号。
孝武大明八年户九十万六千八百七十口四百六十八万五千五百一是时王敬弘上言旧制人年十二半役十六全当以十三以上能自营私及公故以充役考之见事犹或未尽体有强弱不能称耳循吏隐恤可无甚患庸愚守宰必有勤剧况值苛政,岂可称言至令逃窜求免胎孕不育乃避罪宪实亦由兹今皇化惟新四方无事役名之宜应存消息十五至十六宜为半丁十七为全丁帝从之。
后废帝元徽元年诏曰:分方正俗著自虞册川谷异制焕乎!姬典故井遂有辨闾伍无杂用能七教克宣八政斯序虽绵代殊轨氵公革异仪或民怀迁俗或国尚兴徙汉阳烈燕代之豪关西炽齐楚之族并通籍新邑即居成旧洎金行委御礼乐南移中州黎庶襁负扬越圣武造运道一闳区贻长世之规申土断之制而夷险相因盈晦递袭岁馑流戎役惰散违乡寓境渐至繁积宜式遵鸿轨以为永宪庶阜俗昌民反风定保夷胥山之险澄瀚海之波括《河图》于九服振玉轫于五都矣。
南齐太祖建元二年敕黄门郎虞玩之与骁骑将军傅坚意简定簿籍诏朝臣曰:黄籍民之大纪国之治端自顷民俗巧伪为日已久至乃窃注爵位盗易年月增损三状贸袭万端或户存而文书已绝或人在而反死板停私而云:隶役身强而称六疾编户齐家少不如此皆政之巨蠹教之深疵比年虽却籍改书终无得实。若约之以刑则民伪已远。若绥之以德则胜残未易卿诸贤并深明治体可各献嘉谋以振浇化。又台坊访募此制不近优刻素定剧有常宋元嘉以前兹役常满大明以后乐补稍绝或缘寇难频起军易多民庶从利役坊者寡然国经未变朝纪常在相揆而言隆替何速此急病之洪源晷景之切患以何科算革斯弊耶玩之上。表曰:宋元嘉二十七年八条取人孝建元年书籍众巧之所始也。元嘉中故光禄大夫傅隆年出七十犹手自书籍躬加隐校何必有石建之慎高柔之勤盖以世属休明服道修身故耳今陛下日旰忘食未明求衣诏逮幽愚谨陈妄说古之共治天下惟良二千石今欲求治取正其在勤明令长凡受籍县不加简合封送州州简得实方却归县吏贪其赂民肆其奸奸弥深而却弥多赂愈厚而答愈缓自泰始三年至元徽四年扬州等九郡四号黄籍共却七万一千馀户于今十一年矣。而所正者犹未及四万神州奧区尚或如此江湘诸郡倍不可念愚谓宜以元嘉二十七年籍为正民惰法既久今建元元年书籍宜更立明科一听首悔迷而不反依制必戮使官长于简校必令明洗然后上州永以为正。若有虚昧州县同科今户口多少不减元嘉而板募顿阙弊亦有以自孝建以来入勋者众其中操干戈卫社稷者三分殆无一焉勋簿所领而诈注辞籍浮游世要非官长所拘录复为不少寻苏峻平后庾亮就温峤求勋籍而峤不与以为陶侃所上多非实录寻物之怀私无世不有宋末落纽此巧尤多。又将位既众举恤为录实润甚微而人领数万如此二条天下合役之身已据其大半矣。又有改注籍状诈入仕流昔为人役者今反役人。又生不长髪便谓为道填街溢巷是处皆然或抱子并居竟不编户迁徙去来公违土断属役无满流亡不归宁丧终身疾病长卧法令必行自然竞反四镇戍将有名寡实随才部曲无辨勇懦署位借给巫媪比肩弥山满海皆是私役行货求位其涂甚易募役卑剧何为投补坊吏之所以尽百里之所以殚也。今但使募制明信满复有期民无迳路则坊可立表而盈矣。为治不患无制患在不行不患不行患在不久上省玩之表纳之乃别置板籍官置令史限人一日得数巧以妨懈怠,于是货赂因缘籍注虽正犹强推却以充程限至世祖永明八年谪巧者戍缘淮各十年百姓怨望世祖乃诏曰:夫简贵贱辨尊卑者莫不取信于黄籍,岂有假器滥荣窃服非分故所以澄革虚妄式允旧章然[C260]起前代过非近失既往之愆不足追咎自宋明以来皆听复注其有讠适役边疆各许还本此后有犯严加翦治。
梁高祖天监元年土断南徐州诸侨郡县。
陈文帝天嘉元年诏曰:自顷丧乱编户播迁言念馀黎良可哀惕其亡乡失土逐食流移者今年内随其适乐来岁不问侨旧悉令著籍同土断之例。
宣帝时户六十万。
后主时户五十万口二百万。
后魏孝文太和十年二月甲戌初立党里邻三长定民户籍魏初不立三长故民多阴附阴附者皆无官役豪强征敛倍于公赋是年给事中李冲上言宜准古五家立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取乡人强谨者充从之。
十一年九月诏曰:去夏以岁旱民饥须遣就食旧籍杂乱难可分简故依局割民阅户造籍欲令去留得实赈贷平均然乃者以来犹有饿死衢路无人收识良繇本部不明籍贯未实禀恤不用以至于此朕猥居民上闻用慨然可重遣精简勿令遗漏一人孝明正光以前时惟全盛户口之数比晋太康倍而馀矣。(按晋太康元年户二百四十五万三千八百今云:倍而馀者则五百馀万矣。)。
孝庄末尔朱之乱其后分为二国户三百三十七万五千三百六十八。
北齐神武为东魏孝静相兴和中频岁大穰谷斛至九钱是时法网宽弛百姓多离旧居阙于徭赋神武乃命孙腾高隆之分括无籍之户得六十馀万,于是侨居者各勒还本属。
武成河清三年定令乃命人居十家为比邻五十家为闾里百家为族党男子十八以上六十五以下为丁十六以上十七以下为中六十六以上为老十五以下为小。
少帝承光元年为周师所灭有户三百三万二千五百二十八口二千万六千八百八十。
后周太祖为相创制六官载师掌任土之法辨夫家田里之数会六畜车乘之稽审赋役敛弛之节制畿疆修广之域颁施惠之要审收产之政宣帝大象中户三百五十九万口九百万。
隋高祖开皇二年受周禅有户三百六十万乃颁新令男女三岁以下为黄十岁以下为小十七以下为中十八以上为丁以从课役六十为老乃免。
三年正月初令军人以二十一成丁是时山东尚承齐俗机巧奸伪避役惰游者十六七四方疲人或诈老或小规免杂赋高祖乃令州县大索貌阅户口不实者正长远配而。又开相纠之科大功以下兼令折籍各为户头以防容隐,于是计帐进二十四万三千丁新附六十四万一千五百户左仆射高以人间课役虽有定分年常征纳除注常多长吏肆情文帐出没复无定簿难以推校乃为输籍定样请遍下诸州每年正月五日县令巡人各随便延五党共为一团依样定户上下帝从之自是奸无所容矣。
十年五月诏曰:魏末丧乱㝢县瓜分役车岁动未遑休息兵士军人构置坊府南征北伐居处无定家无完堵地罕苞桑常为流寓之人竟无乡里之号朕甚湣之凡是居人可悉属州县垦田籍帐一与民同军府统领宜依旧式。
炀帝即位诏男子以二十二成丁。
大业二年户八百九十万七千五百三十六口四千六百一万九千九百五十六。
唐高祖武德二年十二月七日敕百姓年五十者皆免课役。
六年三月令以始生为黄四岁为小十六为中二十一为丁六十为老是月令天下户量其资产定为三等每岁一造帐三年一造籍州县留五比尚书省留三比。
九年三月诏天下户为三等未尽升降宜为九等太宗贞观中户不满三百万。
二十年太宗问民部侍郎卢承庆历代户口多少之数承庆叙夏殷之后迄于周隋皆有依据太宗嗟赏久之。
高宗永徽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帝问户部尚书高履行去年进户多少履行奏去年进户一十五万高宗以天下进户既多谓无忌曰:比来国家无事户口稍多三二十年足堪殷实因问隋有几户今有几户履行奏隋大业中户八百七十万今户三百八十五万帝曰:自隋末乱离户口减耗迩来虽复苏息犹大少于隋初。
五年二月敕天下二年一定户。
显庆二年十月高宗问中书令杜正伦隋有几户正伦奏大业初有八百馀万户末年离乱至武德有二百馀万户。
总章元年十月司空李破高丽国虏其王下城百七十户六十九万七千二百配江淮以南山南京西仪凤二年二月敕自今以后汉省籍及州县籍。
则天延载元年八月敕诸户口计年将入丁老疾应免课役及给侍者皆县亲貌形状以为定簿一定已后不得更貌疑有奸滥者听随时貌定以附手实。
证圣元年凤阁舍人李峤上。表曰:臣闻黎庶之数户口之众而条贯不失按此可知者在于各有管统明其簿籍而已今天下之人流散非一或违背军镇或因缘逐粮茍免岁时偷避徭役此等浮衣寓食积岁淹年王役不供簿籍不挂或出入关防或往来山泽非直课调虚蠲阙于常赋亦自诱动愚俗堪为患祸不可不深虑也。或逃亡之户或有简察即转入他境还行自容所司虽具条科颁其法禁而相看为例莫适遵承纵欲纠其愆违加之刑罚则百州千郡庸可尽科前既依违后仍积习简获者无赏停止者获原浮逃不悛亦由于此今纵更搜简而委之州县则还袭旧踪卒于无益臣以为宜令御史督察简校设禁令以防之垂恩德以抚之施权衡以御之为制限以一之然后逃亡可还浮寓可绝所谓禁令者使闾阎可保递相觉察前后乖避皆许自新仍有不出辄听相告每纠一人随事加赏明为科目使知劝沮所谓恩德者逃亡之徒久离桑梓粮储空阙田地荒废即当赈其乏少助其修营虽有欠赋悬徭背军离镇亦皆舍而不问宽而勿征其应还家而贫乏不能致者乃给程粮使达本贯所谓权衡者逃人有绝家去乡离本失业心乐所住情不愿还听于所在隶名即编为户夫顾小利者失大计存近务者丧远图今之议者,或不达于变通以为军府之地户不可移关辅之人贯不可改而越关继踵背府相寻是开其逃亡而禁其割隶也。就令逃亡者多不能总许割隶犹当计其户口等量为节文殷富者令还贫弱者令住简责已定计科已明户无失编人无废业然后按前躅申旧章严为防禁与人更始所谓限制者逃亡之人应自首者以符到百日为限限满不出依法科罪迁之边州如此则户无所遗人无所匿矣。
万岁通天元年七月二十二日敕天下百姓父母另外继别籍者所析之户等第并须与本户同不得降下其应入役者共计本户丁中用为等级不得以析生蠲免其差科各从析户祗承勿容递相影护中宗神龙元年五月十八日制二十二成丁五十九免役(因韦庶人所奏)。
十一月户部尚书苏瑰奏计户六百三十五万六千一百四十一。
景龙二年闰九月敕诸籍应送省者附当州庸调车送。若庸调不入京雇脚运送所须脚直以官物充诸州县籍手实计帐常留五比省籍留九比其远年依次除皇宗祖庙难毁其子孙皆于宗正附籍自外悉依百姓例。
睿宗景云元年七月敕韦庶人所奏成丁入老宜停玄宗开元九年正月二十八日监察御史宇文融请简察色役伪滥并逃户及籍田因令充使,于是奏劝农判官数十人使还得户八十馀万田亦称是。
十二年八月宇文融除御史中丞充诸色安辑户口使十四年户部进计帐言今年管户七百六万九千五百六十五。
十八年十一月敕天下户等第未平降须实比来富商大贾多与官吏往还递相凭嘱求居下等自今以后不得更然如有嘱请者所由牧宰录名封进朕当处分京都委御史外州委本道如有隐蔽不言随事弹奏。
是月。又敕诸户籍三年一造起正月上旬县司责手实计帐赴州依式勘造乡别为卷总写三通其缝皆注某州某县某年籍州名用州印县名用县印三月三十日纳讫并装潢一通送尚书省州县各留一通所须纸笔装潢并皆出当户户口内外一钱其户每以造籍年预定为九等便注籍脚有析生新附者于旧户后以次编附。
二十年户部计帐管户七百八十六万一千二百三十六口四千五百四十三万一千二百六十五。
二十二年户部计帐管户八百万八千七百一十。
二十四年三月敕朕以百姓为心固非一人独理委之牧宰辑宁兆庶。若考论政绩在户口存亡不有甄明何凭赏罚自今以后天下诸州户口或刺史县令自离任者并宜分明交付州县仍每至年终各具存亡及增加实数同申并委采访使重复报省所司明为课最具条件奏闻随事褒贬以旌善恶。
七月敕诸州逃人先除籍帐能自归复业者其应征当年租庸资课一事已上并宜放免其隐漏举首改正人等亦宜准此。
二十六年二月敕诸州应归首复业比来每至年终皆当州录奏自今已后并宜牒报本道采访使同勘当道归首人每州略单数同一状奏仍挟名报所由二十九年二月敕自今以后应造籍宜令州县长令录事参军审加勘覆更有疏遗者委所司具本判官及官长等名品录奏其籍仍写两本送户部。
三月敕天下诸州每岁一团貌既以转年为定复有籍书可凭何至劳烦不从简易于人非便事资革自今以后每年小团宜停待至三年定户日一时团貌仍令所司条件处分。
天宝元年正月制节文如闻百姓之内或有户高丁多茍为规避父母见在别籍异居宜令州县仔细勘会其一家之中有十丁以上者放两丁征行赋役五丁巳上者放一丁即令同籍共居以敦风教如更犯者准法科罪是年户八百三十四万八千三百九十五口四千五百三十一万一千二百七十二(一云:计户八百五十三万五千七百六十三)。
三年正月十六日敕天宝三年改为三载者所论前后年号一切为载其后造帐记岁月云:若干载自馀表状文章并准此。
二月二十五日制天下籍造四本京师东京尚书省户部各贮一本十二月二十五日赦文比者成童之岁则挂轻徭既冠之年使当正役闵其劳苦用轸于怀自今以后百姓宜以十八已上为中男二十三已上成丁。
四载三月敕朕听政之馀而精思理本意有所得庶益于人。且什一而税前王令典农商异宜旧制犹阙今欲审其户等极贫乏之人赋彼商贾抑浮惰之业优劣之际有深察之明闾里之间无不均之叹顷以人不欲扰法贵从宽所以比来未全定户今已经数载产业或成适可因兹平于赋税自今已后每至定户之时宜委县令与村乡对定审于众议察以资财不得容有爱憎以为高下犭旬其虚妄令不均平使每等之中皆称允当仍委太守详覆如有不平县令录奏量事贬降其乡村对定之人便与节级科罪覆定之后明立簿书每有差科先从高等务兹不足庶叶彝伦是月户部郎中王𫟹加勾当户口色役使。
七月敕今载诸郡因团貌宜便定户自今已后任依常式应察问对众取平是载制天下籍造四本京师东京尚书省户部各贮一本。
五载六月敕自今以后应造籍帐及公私文书所言田地四至者改为路九载十二月二十九日敕天下郡县虽一载定户每载亦有团貌计其转年合入中男成丁五十九者任退团貌。
十二载正月敕应送东京籍宜停。
十三载计户九百六十一万九千一百五十四。
肃宗至德二载计户八百一万八千七百一十。
乾元三年计户一百九十三万一千三百二十五。
代宗宝应元年九月敕客户。若住经一年已上自贴买得田地有农桑者无问于庄荫家住及自造屋舍勒一切编附为百姓差科比居人例量减一半庶填逃散。
广德元年七月赦天下男子二十五成丁五十五入老。
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赦天下户口委输刺史县令据见在实户量贫富作等第差科不得依旧籍帐是年计户二百九十三万三千一百二十五。
大历四年八月敕名籍一家辄请移改诈冒规避多出此流自今以后割贯改名一切禁断。
德宗以大历十四年即位十一月己丑诏令前州府造籍者罢之初户部奏请令造籍从之寻以为未可故罢。
建中元年十二月定天下两税户凡三百八十万五千七十六。
贞元三年五月诏曰:诸州户减耗三分去二其官员亦令减省。
宪宗元和二年十二月史官李吉甫等撰元和国计簿十卷总计天下方镇凡四十八道管州府二百九十三县一千四百五十三见定户二百四十四万二百五十四(其凤翔畦坊宁振武泾原银夏灵河东易定魏博镇冀范阳淮西淄青十五道七十一州并不申户口数)每岁赋入倚辨止于浙西东宣歙淮南江西鄂岳福建湖南等道合四十九州一百四十万户比量天宝供税之户四分有一天下兵戎仰给县官八十三万馀人比量士马三分加一卒以两户资一兵其他水旱所损征科妄敛。又在常役之外(李吉甫等。又云:元和中户二百四十七万三千九百六十三)。
六年正月衡州刺史吕温奏当州旧额户一万八千四百七除贫穷死绝老幼单孤不支济等外堪差科户八千二百五十七臣到后团定户税次简责出所由隐藏不输税户一万六千七伏缘圣恩录臣在道州微效擢授大郡令抚伤残臣昨寻旧案询问闾里承前征税并无等第。又二十馀年都不定户存亡孰察贫富不均臣不敢因循设法团定简获隐户数约万馀州县虽不增征科所由己私自敛率与其潜资于奸吏岂。若均助于疲人臣请作此方圆以救雕瘵庶得下免偏苦上不阙供敕宜付所司。
二月制自定两税以来刺史以户口增减为殿最故有析户以张虚数或分产以系户名兼招引浮客用为增益至于税额一无所加徒使人心易摇土著者寡观察使严加访察必令诣实。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敕天下百姓自属艰难弃于乡井户部版籍虚系姓名建中元年以来改革旧制悉归两税法久即弊奸滥益生自今以后宜准例三年一定两税非论土著客居但据资产差卒长庆中户三百九十四万四千九百五十九。
敬宗宝历中户三百九十七万八千九百八十二。
文宗大和中户四百三十五万七千五百七十三。
开成二年正月户部侍郎判度支王彦威进所撰供军图其表略曰:起自至德乾元之后迄于贞元元和之际天下有观察者十节度者二十有九防御者四经略者三掎角之师犬牙相制大都通邑无不有兵约计中外兵额。又至八十馀万长庆户口凡三百三十五万而兵额。又约九十九万通计三户资奉一兵今计天下租赋一岁所入总不过三千五百馀万而上供之数三之一焉三分之中二给衣赐自留州使兵士衣食之外其馀四十万众仰给度支伏以时逢理安运属神圣然而兵不可弭食或惟时忧勤之端兵食是切臣谬司邦计虔奉睿图辄纂事功庶礻卑圣览四年计户都管四百九十九万六千七百五十二武宗会昌中户四百九十五万五千一百五十一。
五年八月制朕闻三代已前未常言佛汉魏之后像教浸兴是逢季时传此异俗。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馁者一妇不织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贞观开元亦常革除不尽流行滋多中外诚臣协予正意济人利众予不让焉天下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五千馀人奴婢为两税户十五万人。
梁太祖开平三年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户部事于兢奏伏乞降诏天下州府各准旧章申送户口籍帐允之。
晋少帝开运元年八月敕夏秋征科为帐籍一季一奏。
周世宗显德五年十月命左散骑常侍艾颖等三十四人使于诸州简定民租明年春使回总计简到户二百三十万九千八百一十二定垦田一百八万五千八百三十四顷淮南郡县不在此数是月。又诏诸道州府令团并乡村大率以百户为团每团选三大户为耆老凡夫家之有奸盗者三大户察之民田之有耗登者三大户均之仍每及三载即一如是。
○邦计部·迁徙
周官比长之职凡徙于国中及郊则从而授之。若徙于他乡则为之旌节而行之无节则内之圜土盖徙名移贯之制旧矣。周室之后施于列国迁徙民籍斯可举秦汉之后或充实关辅或尊奉园邑繇是温房富室高訾大族或应募而徙或占数以居时加厚赐以申善诱至于畏敌国之侵扰济穷边之虚弱破奸猾之伍革蛮貊之政则。又侨置郡县空其疆宇者焉。若乃犭旬人之欲因地之利就宽旷而为乐返旧故而攸宁优其赈给加之蠲复斯固有如归之美无失所之叹也。已。
周武王克商成周既成(洛阳下都)迁殷顽民(殷大夫士心不则德义之经故徙近王都教诲之)周公以王命诏(称成王命告令之)成王既践奄迁其君于蒲姑(已灭奄而徙其君及人臣之恶者于蒲姑蒲姑齐地近中国教化之所)。
桓王十五年(鲁桓公七年)夏盟向求成于郑既而背之(盟向二邑名隐公十一年王以与郑故求为郑成)秋郑人齐人卫人伐盟向王迁盟向之民于郊。
景王十二年(鲁昭公九年)楚然丹迁城父人于陈以夷濮西田益之(以夷田在濮水西者与城父人)迁方城外人于许(成十五年许迁叶调之许今许迁于夷故以方城外人实其处)。
秦始皇二十八年徙黔首三万户琅邪台下三十六年徙民于北河榆中三万家。
汉高祖五年九月徙诸侯于关中。
九年十一月徙齐楚大族昭氏屈氏景氏怀氏田氏五姓关中与利田宅初刘敬使匈奴来因言匈奴河南白洋楼烦王(白洋匈奴国名也。)去长安近者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夕可以至(言匈奴欲来为寇者)秦中新破(秦中谓关中故秦地也。新破谓经兵革之后未殷实也。)少民地肥饶可益实夫诸侯初起时非齐诸田楚昭屈景莫与(皆二国之士族)今陛下虽都关中实少人北近胡寇东有六国强族一日有变陛下亦未得安枕而卧也。臣愿陛下徙齐诸田楚昭屈景燕赵韩魏后及豪杰名家。且实关中无事可以备胡诸侯有变亦足率以东伐此强本弱末之术也。帝曰:善乃使刘敬徙所言关中十万馀口。
景帝元年正月诏曰:其议民欲徙宽大地者听之。
武帝建元二年作茂陵邑三年春赐徙茂林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
元朔二年夏募民徙朔方十万口。又徙郡国豪杰及訾三百万已上于茂陵初主父偃说帝曰:茂陵初立天下豪杰兼并之家乱众民皆可徙茂陵内实京师外消奸猾此所谓不诛而害除帝从之。
元狩五年徙天下奸猾吏民于边(猾狡也。音乎!八切)。
元鼎六年开西南夷置郡县徙吕氏以充之因名不韦县(谓秦徙吕不韦子弟于蜀汉故以为名)。
是年分武威酒泉地置张掖敦煌郡徙民以实之。
元封元年东越杀王馀善降诏曰:东越险阻反复为后世患迁其民于江淮间遂虚其地三年秋分徙酒泉郡(分谓不尽徙之也。)。
太始元年徙郡国吏民豪杰于茂陵云陵(此当言云阳而转写者误为陵耳茂陵帝所自起而云阳甘泉所居故总使徙豪杰也。钩弋赵婕妤死葬云阳至昭帝即位始尊为皇太后而起云陵武帝时未有云陵)。
昭帝始元三年秋募民徙云陵赐钱田宅。
四年夏徙三辅富人于云陵赐钱户十万。
宣帝本始元年春正月募郡国吏民赀百万以上徙平陵。
二年春以水衡钱为平陵徙民起第宅(水衡与少府皆天子私藏耳县官公作当仰给司农今出水衡钱言宣帝即位为异政也。)。
元康元年徙丞相将军列侯吏二千石赀百万者杜陵。
成帝鸿嘉二年夏徙郡国豪杰赀五百万以上五千户于昌陵赐丞相御史将军列侯公主中二千石蒙地第宅。
后汉光武建武十五年徙雁门代郡上谷三郡民置常关居庸关以东(前《书》曰:代郡有常山关上谷郡居庸县有关时胡寇数犯边故徙之)十七年赵憙为平原太守时平原多盗贼憙与诸郡讨捕斩其渠帅馀党坐者数十人憙上言恶止其身可一切徙京师近郡帝从之乃悉移置颍川陈留二十六年云中五原朔方北地定襄雁门上谷代八郡民归于本土遣谒者分将施刑补理城郭发遣边民在中国者布还诸县皆赐以装钱转输给食(东观记曰:时城郭丘墟扫地上悔前徙之)。
安帝永初五年三月诏陇西徙襄武安定徙美阳北地徙池阳上郡徙衙顺帝永建四年复安定北地上郡归旧土。
献帝建安十六年曹公西征初自天子西迁雒阳人民单尽其后锺繇以侍中守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繇徙关中民。又招纳亡叛以充之数年民间户稍实曹公征关中得以为资。
十八年曹公恐江滨郡县为吴所略征令内移民转相惊自庐江九江蕲春广陵户十馀万皆东渡江江西遂虚合肥以南惟有皖城。
二十年曹公征张鲁鲁降雍州刺史张既说曹公扌友汉中民数万户以实长安及三辅其后与曹洪破吴兰于下辩。又与夏侯渊宋建别攻临洮狄道平之是时太祖徙民以充河北陇西天水南安民相恐动扰扰不安既假三郡人为将吏者休课使治屋宅作水碓民心遂安。
魏文帝改长安谯许昌濮雒阳为五都令天下听内徙复五年安后。又增其复。
齐王以明帝景初三年正月即位六月以辽东东沓县吏民渡海居齐郡界以故纵城为新沓县以居徙民。
正始元年二月以辽东汶北丰县民流徙渡海居齐郡之西安临淄昌国县界为新汶南丰县以居流民蜀后主建兴十四年徙武都氐王苻健及氐民四百馀户于广都。
晋宣帝为骠骑大将军都督雍州表徙冀州农夫佃上わ。
武帝大康中杜预为征南将军初伐吴军至江陵因兵威徙将士屯戍之家以实江北南郡故地各树之长吏荆土肃然。
孝武帝大元元年十月移淮北流人于淮南后赵石勒之在襄国勒将逯明攻黑于茌平降之因破东燕酸枣而还徙降人二万馀户于襄国。又徙平原乌丸展广刘哆等部三万馀户于襄国刘琨长史李弘以并州音六降勒勒乃迁阳曲乐平户于襄国置守宰而还。又徙秦州郡部众五千馀户于广宗。
石季龙。又徙辽西北平渔阳万户于兖豫雍雒四州之地。
柳恭为河东郡守以季龙末丧乱乃率民南徙居于汝颍之间故世仕江表。
前秦苻坚既平邺都徙关东豪杰及诸杂夷十万户于关中处乌丸杂类于冯翊北地丁零翟斌于新安徙陈留东阿万户以实青州诸因乱流移避仇远徙欲还旧业者悉听之。
后秦姚苌僭即位于长安乃徙安定五千馀户于长安苌与苻登相持时苌以安定地狭。且逼苻登使姚硕德镇安定徙安定千馀家于阴蜜姚兴徙李闰羌三千家于安定寻徙新安及姚泫僭立羌酋党容率所部叛遣抚姚赞讨之容降徙其豪右数百万于长安馀遣还李闰。
后燕慕容垂徙徐州流人千馀户于黎阳。
慕容众党率众三万伐高句骊袭其新城南苏皆克之散其积聚徙其五千馀户于辽西。
后梁吕光初徙西海郡人于诸郡其后谣曰:朔马心何悲念旧中心劳燕雀何徘徊意欲还故巢顷之遂相扇动复徙于西河乐都。
宋元帝元嘉二十二年武陵王骏讨缘沔蛮移一万四千馀口于京都。
二十三年迁汉川流民于沔次。
二十七年使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自彭城徙流民数千家于瓜步征北参军程天祚徙江西流民于南州亦如之。
二十八年冬徙彭城流民于瓜步淮西流民于姑孰合万许家。
孝武帝大明中孔灵符为丹阳尹山阳县土境褊狭民多田少灵符表徙无赀之家于馀姚鄞贸阝三县界垦起湖田帝使公卿博议太宰江夏王义恭议曰:夫训农修本有国所同土著之民习玩日久如京师无田不闻徙居他县寻山阴豪族富室顷亩不少贫者肆力非为无处耕起空荒无救灾歉。又兼缘湖居民鱼鸭为业及有居肆理无乐徙尚书令柳元景右仆射刘秀之尚书王瓒之顾凯之颜师伯嗣湘东王议曰:富户温房无假迁业穷身寒室必应徙居葺宇疏皋产粒无待资公则公未易充课私则私卒难具宜募亡叛通恤及与乐田者其往经创须粗修立然后徙居侍中沈怀文王景文黄门侍郎刘凯郗议曰:百姓虽不亲农不无资生之路。若驱以就田则坐相违夺。且鄞等三县去治并远既安之民忽徙他邑新垣未立旧居已毁去留两困无以自资谓宜适任民情从其所乐开宥逋亡。且令就业。若审成腴壤然后议迁太常王玄谟议曰:小民贫匮远就荒畴去旧即新粮种俱阙习之既难劝之未易谓宜微加资给使得肆勤明力田之赏申怠惰之罚光禄勋王之议曰:远废之畴方翦荆棘率课穷乏其事弥难资徒粗立徐行无晚帝违议从其徙民并成良业。
后魏道武天兴元年正月车驾发自中山至于望都尧山徙山东六州民吏及徒何高丽杂夷三十六万百工伎巧十万口以充京师。
二月诏给内徙新民耕牛计口受田。
十二月徙六州二十二郡守宰豪杰吏民二千家于代都。
二年陈郡河南流民万馀口内徙遣使者存劳之明元泰常三年徙冀定幽三州徒何民于京师(云:清为给事黄门侍郎先是徒何民散居三州颇为民害诏清徙之平城清善绥抚徙者如归)。
太武始光四年帝率轻骑袭赫连昌徙万馀家而还徙民在道多死其能到都者才十六七。
延和元年车驾征冯文通徙营丘成周辽东乐浪带方玄六郡民三万家于幽州开仓以赈之。
太延元年诏长安及平凉民徙在京师其孤老不能自。又娥清传存者听还乡。
太平真君六年徙青徐之人以实河北(又陆俟太武时与高凉王那渡河南略地至济南东平陵徙其民六千家实河北)。
七年徙长安城内工巧二千家于京师。
献文皇兴三年徙青州民于京师。
孝文太和十九年诏迁雒之民葬河南不得迁河北,于是代人南者悉为河南雒阳人。
宣武正始元年以苑牧公田分赐代迁之户。
孝明武泰元年镇南将军源子恭勒众渡淮徙民于淮北立郡县置戍而还。
西魏文帝大统十二年独孤信平凉州擒宇文仲和迁其民六千馀家于长安。
废帝二年二月东梁州平辽迁其豪帅于雍州(王钦。若等曰:按后周及北史西魏废帝恭帝年号皆无)。
恭帝元年以巴湘初附诏李贤为郢州刺史总监诸军略定乃迁江夏民二千馀户以实安州并筑甑山城而还。
东魏孝静天平元年迁都于邺出粟一百三十六万石以赈贫人是时六坊之众从武帝而西者不能万人馀皆北徙并给常廪春秋二时赐帛以供衣服之费。
北齐神武帝为魏相命孙腾高隆之分括无籍之户得六十馀万,于是侨居者各勒还本属。
文宣天保八年议徙冀定瀛无田之人谓之乐迁于幽州范阳宽乡之处百姓惊扰。又以频岁不熟米籴涌贵矣。
后周武帝建德六年十二月行幸并州宫移并州军人四万户于关中。
宣帝大象元年诏曰:雒阳旧都今既脩复凡是元迁之户并听还雒州此外诸民欲往者亦任其意河南幽相豫亳青徐七总管受东京六府处分。
隋炀帝大业元年三月丁未诏尚书令杨素纳言杨达将作大匠宇文恺营建东京。
徙豫州郭下居民以实之。又诏徙天下富商大贾数万家于东京唐高祖初为唐王下令曰:比年寇盗郡县饥荒百姓流亡十不存一贸易妻子奔波道路虽加周给无救倒悬京师仓廪军国资用罄以恤民便阙支拟今岷嶓款服蜀汉沃饶闾里富于猗陶菽粟同于水火曩者储蓄征敛实繁帑藏犹殷宜垂拯济木牛流马非可转输乐土重迁理无从卜则穷通之道将由革变外内户口见在京者宜依本土置令以下下官部领就食剑南诸郡所有官物随至籴给明立条格务使稳便秋收丰实更听进止太宗贞观元年朝议户数之处听徙宽乡陕州刺史崔善为上。表曰:畿内之民是谓户殷丁壮之人悉入军府。若听移转便出关外此则虚近实远非经通议其事遂止。
则天天授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徙关外雍同泰等七州户数十万以实雒阳。
玄宗开元十六年十月敕州客户有情愿属缘边州者至彼给良沃田安置仍给永年优复宜令所司即与所管客户州计会召取情愿者随其所乐具数奏闻。
敬宗宝历元年五月敕黔首如有愿于所在编附籍帐者宜令州县优恤给与地二周年不得差遣。
●卷四百八十七
○邦计部·赋税
自禹平水土乃定九州之赋商周二代率循其制有赋有税税以给郊社宗庙百神之祀乘舆奉养百官禄食庶事之费赋以供兵甲车马士徒之役府库锡予之用盖周之法详矣。其后氵公袭殊范贪凉叠变乃至履亩之政作丘甲之敛生失于举中异夫稽古汉氏之后或因或革。若夫度田以收租量口以出调成丁以给役计役以收庸随风宜以折课奠物直以征算乃至蛮俚之俗亦收财赋司籍之记可得而征然而制财用之节量轻重之法陈之艺极归于底慎必在乎!稽先王之彝宪求历代之令典是以什一而赋谓之中正颂声之作罔不繇是焉。
尧时禹为司空平水土既别九州作禹贡冀州厥赋惟上上错(赋谓土地所生以供天子上上第一杂出第二之赋)兖州厥赋贞(贞正也。州第九赋正与九相当)作十有三载乃同(作治十三年乃使赋法与他州同)厥贡漆丝厥篚织文(地宜漆材。又宜桑蚕织文锦绮之属盛之箱篚而贡焉)青州厥赋中上(赋第四)厥贡盐海物惟错(细葛错杂非一种)岱畎丝铅松怪石(畎谷也。怪石好石似玉者岱山之谷出此五物皆贡之)徐州厥赋中中(赋第五)厥贡惟土五色(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土与之使立社焘以黄土苴以白茅茅取其洁黄取王者覆四方)羽畎夏翟峄阳孤桐(夏翟翟雉名羽中旌旄羽山之谷有之孤特也。峄山之阳特生梧中琴瑟)泗滨浮磬淮夷珠暨鱼(泗水涯水中见石可以为磬珠珠名淮夷水中出珠及美鱼)厥篚玄纤缟(玄黑缯缟白缯织细也。织在中明二物皆当细)扬州厥赋下上上错(赋第七杂出第六)厥贡惟金三品(金银铜也。)瑶琨┠荡(瑶琨皆美玉)齿革羽毛鸟羽惟木(齿象牙革犀皮羽毛旄牛尾木便梓豫章)岛夷卉服(北海岛夷革服葛越)厥篚织贝(织细纻贝文物)厥包橘柚锡贡(小曰:橘大曰:柚其所包裹而致者锡命乃贡言不常)荆州厥赋上下(赋第三人功修)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土所出与扬州同)屯栝柏(三木名柏叶松身曰:栝)砺砥砮丹(砥细于砺皆磨石也。砮石中矢镞丹朱类)惟楛三邦底贡厥名(美竹楛木名三物皆出云梦之泽近泽三国尝致贡之其名天下称善)包匦菁茅(匦匣也。菁以为菹茅以缩酒)厥篚玄𫄸玑组(此州染玄𫄸色善故贡之玑珠类生于水组绶类)九江纳锡大龟(尺二寸曰:大龟出于九江水中龟不常用锡命而纳之)豫州厥赋错上中(赋第二。又杂出第一等)厥贡漆纻厥篚纤糸广(糸广细绵)锡贡磬错(治玉石曰:错此治磬错)梁州厥赋下中三错(赋第八杂出第七第九二等)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璆玉名镂刚铁)罴狐狸织皮(贡四兽之皮织为罽)雍州厥赋中下(赋第六人功少)厥贡惟球琳琅玕(球琳皆玉石琅玕石而似玉)庶土交正底慎财赋(交俱也。众土俱得其正慎者言取之有节不过度也。)咸则三壤成赋中邦(皆法壤田上中下大较三品成九州之赋明水害除)五百里甸服(规方千里之内谓之甸服为天子服治田赋王城四面五百里)百里赋纳总(甸服内之百里近王城者禾槁曰:总入之供饲国马)二百里纳钅至(钅至刈谓禾穗)三百里纳秸服(秸槁也。)四百里粟五百里米(所纳近者粗远者精)五百里侯服(甸服外之五百里侯也。斥而服事)百里采(侯服内之百里供王事者)二百里男邦(男任也。任王事者)三百里诸侯(三百里同为王者斥故合三为一名)五百里绥服(绥安也。侯服外五百里安服王者政教)三百里揆文教(揆度也。度王者文教而行之三百里皆同)二百里奋武卫(文教外之二百里奋武卫天子所以安)五百里要服(绥服之外五百里要束以文教)三百里夷(守平常之教事王者而已)二百里蔡(蔡法也。法三百里而差简)五百里荒服(要服之外五百里言荒。又简略。)三百里蛮(以文德招来之不制以法)二百里流(流移也。言政教随其俗凡五服相距为方五千里)夏后氏五十而贡。
殷人七十而助(助藉也。)天子百里之内以供官千里之内以为御(谓此地之田税所给也。官谓其文书财用也。御谓衣也。)是时公田藉而不税(藉之言借也。借民以治公田美恶取于此不税民之所自治也。)。
周人百亩而彻(彻通也。)圭田无征(圭犹治也。征税也。孟子曰:卿以下必有圭田治圭田者不税所以厚贤也。此则《周礼》之土田以任近郊之地税什一也。)小司徒之职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而令贡赋凡税敛之事(井牧者春秋所谓井衍沃牧隰皋者也。隰皋之地九夫为牧二牧而当一井今造都鄙授井田有不易有一易有再易通率二而当一是之谓井牧百里之国凡四都一都之田税入于王五十里之国凡四县一县之田税入于王二十五里之国凡四甸一甸之田税入于王地事是谓农牧衡虞也。贡谓九谷山泽之财也。赋谓出车徒给徭役也。)乃分地域而辨其守施其职而平其政(职谓九职也。政税也。政当作征)卿大夫之职以岁时登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其舍者国中贵者贤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以岁时入其书(登成也。定也。国中城郭中也。晚赋税而早免之以其复多役少早赋税而晚免之以其复少役多征之者给公上事也。舍者谓有复除舍不收事也。贵者谓。若宗室及关内侯皆是服公事者谓。若吏胥也。老者谓。若八十九十之类疾者谓。若疲癃者入其书者言于大司徒)。
载师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授地职而待其政令(任土者任其力势所能生育。且制贡赋也。物物色之以知其所宜之事而授农牧衡虞使职之)凡任地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近郊十一远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唯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征税也。言征以供国政也。任地谓任土地以起税赋也。国宅城中宅也。无征无税也。周税轻近而重远近者多役也。园廛亦轻之者廛无谷园少利也。)。
闾师掌国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时征其赋(赋谓九赋及九贡)凡任民任农以耕事贡九谷任圃以树事贡草木任工以饬材事贡器物任商以市事贡货贿任牧以畜事贡鸟兽任嫔以女事贡布帛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贡草木谓葵韭果之属)凡无职者出夫布(独言无职者掌其九赋)。
鲁宣公十五年秋初税亩(公田之法十取其一今。又覆其馀亩复十收其一故哀公曰:二吾犹不足遂以为常。故曰:初)非礼也。谷出不过藉(周法民制百亩公田十亩借民力而治之税不过此)以丰财也。
成公元年三月作丘甲(《周礼》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四丘为甸甸六井出长毂一乘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赋今鲁使丘出之重敛也。)。
昭公四年郑子产作丘赋(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子产别赋其田财通共出马一匹)。
哀公十二年春用田赋(古者九夫为井十六井为丘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共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别其田及家财各为一赋故言田赋)先是季孙欲以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曰:丘不识也。三发(三发问)卒曰:(卒终也。)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对(不答公)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行政事)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丘谓之常法)。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又将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茍而行。又何访焉弗听。
秦孝公十四年初为赋(制贡税之法)。
汉高祖即位初约法省禁轻田租什五而税一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才取足)。
四年八月初为算(汉仪注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为治库兵车马)。
十一年二月诏曰:欲省赋甚(意甚欲省赋敛也。)今献未有程(程法式也。)吏或多赋以为献而诸侯王尤多民疾(诸侯王赋其国中以为献物。又多于郡故百姓疾苦之率计也。)今诸侯王通侯常以十月朝献及郡各以其口数率(汉家初十五税一俭于周十税一也。中间废今复之也。)人岁六十三钱以给献费。
惠帝即位初减田租复十五税一(国语赵王句践令国中女子年十七岁不嫁者父母有罪欲人民繁息也。汉律人出)。
六年十月令女子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一算算百二十钱惟卖人与奴婢倍算今使五算罪谪之也。)。
文帝时人赋四十丁男二十年而事(常赋岁百二十岁一事时天下人多故出赋四十三岁一事)。
景帝二年五月令田半租(三十而税一也。)武帝建元元年二月诏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田卒(二算二口之算也。复田卒不豫革车之赋也。)。
元光六年冬初算商车(始税商贾车船令出算)时商贾以币之变多积货逐利于是公卿言郡国颇被灾害贫民无产业者募徙广饶之地陛下损膳省用出禁钱以赈元元宽贷而民不齐出南亩(言农人尚少不皆务耕种也。)商贾滋众贫者畜积无有皆仰县官异时算轺车贾人之缗钱皆有差小(异时言往时也。轺小车也。缗谓钱贯也。)请算如故诸贾人末作贳贷卖买居邑贮积诸物(贳赊也。贷假与也。)及商以取利者虽无市籍各以其物自占(占隐度也。各隐度其财物多少而为名簿送之于官也。)率缗钱二千而算一(率计有二千钱者则出一)诸作有租及铸(算以手力所作而卖之者)率缗钱四千算一非吏比者三老北边骑士轺车一算(比例也。身非为北吏之例非为三老非为边骑士而有轺车皆令出一算)商贾人轺车二算(商贾人有轺车。又使多出一算重其赋)舡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戍边一岁没入缗钱(悉尽也。)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
元狩四年冬初算缗钱(缗丝也。以贯钱也。一贯千钱出算二十也。谓有储积钱者计其缗贳而税之)昭帝元凤六年夏诏曰:谷贱伤农今三辅太常谷减贱其令以菽粟当今年赋。
元平元年二月诏曰:天下以农桑为本日者省用罢不急官减外繇耕桑者益众而百姓未能家给朕甚湣焉其减口赋钱有司奏请减十三帝许之。
宣帝甘露二年春减民算三十(一算减钱三十也。)。
元帝即位初谏大夫贡禹奏言古民无赋算口钱起武帝征伐四夷重赋于民民产子三岁则出口钱故民重困至于生子辄杀甚可悲痛宜令儿七岁去齿乃出口钱年二十乃算天子下其议令民产子七岁乃出口钱自此始。
成帝建始二年正月减天下赋算四十(本算百二十今减四十为八十)。
平帝元始元年六月天下女徒已论归家顾山钱月三百(谓女徒论罪已定并放归家不亲役之但令一月出钱三百以雇人也。)。
后汉光武建武六年十二月诏曰:顷者师旅未解用度不足故行什一之税(谓十分而取其一也。孟子曰:夏五十而贡殷七十而助周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今军士屯田粮储差积(武帝初通西域始致校尉屯田)其令郡国收见田租三十税一如旧制(景帝二年令人田租三十而税一令依景帝故云:旧制)。
桓帝延熹八年八月初令郡国有田者亩敛税钱(亩十钱也。)。
灵帝中平二年二月税天下田亩十钱(以脩宫室)。
魏太祖初平袁氏以定邺都令收田租亩粟四升户绢二疋并绵二斤馀不得擅兴。
晋武帝平吴之后制户调之式丁男之户岁输绢三疋绵三斤女及次丁男为户者半输其诸边郡或三分之二远者三分之一夷人输ク布户一疋远者或一丈男女年十六已上至六十为正丁十五已下至十三六十一已上至六十五为次丁十二已下六十六已上为老小不事远夷不课田者输义米户三斛远者五斗极远输算钱人二十八文。
元帝时百姓之自投南奔者并谓之侨人皆取旧壤之名侨立郡县往往散居无有土著江南之俗火耕水耨土地卑湿无有蓄积之资诸蛮俚洞г沐王化者为随轻重收其赕物以礻卑国用其岭外酋帅因生口翡翠明珠犀象之饶拥于乡曲者朝廷因而置之以收其利(历宋齐梁陈皆因而不改)其军国所须杂物随土所出临时折课市取乃无常法定例令州郡县制其任土所出以为征赋其无贯之人不乐州县编户者谓之浮浪人乐输亦无定数任量准所输终优于正课焉其课丁男调布绢二丈丝三两绵八两禄绢八尺禄绵三两二分租米五石禄米二石丁女并半之男女年十六已上至六十为丁女年十六亦半课男年十六正课六十六免课女以嫁者为丁。若在室者年二十乃为丁其男丁每岁役不过二十日。又率十八人出一运丁役之其田亩税米二升盖大率如此其度量斗则三斗当今一斗称则三两当今一两尺则一尺二寸当今一尺。
成帝咸和五年始度百姓田取十分之以率亩税米三升。
哀帝隆和元年减田租亩收二升。
孝武太元二年除度田收税之制公王以下口税三斛惟蠲在役之身八年增税米五石。
宋孝武大明五年十二月制天下民户岁输布四疋七年十二月制听受杂物当租以浙东诸郡大旱。
南齐武帝永明四年诏扬南徐二州今年租户三分二取见布一分取钱来岁以后远近诸州输钱处并减布直疋准四百依旧折半以为永制。
明帝建武四年诏所在结课屋宅田桑可详减旧价后魏道武天兴初诏采诸漏户令输纶绵(自后诸逃户占为糸由茧罗縠甚众)。
明元永兴五年正月诏诸州六十户出戎马一匹。
泰常六年二月调民二十户输戎马一匹大牛一头六部民羊满百口输戎马一匹。
文成兴安二年正月诏与民杂调十五。
献文以和平六年五月即位六月诏曰:夫赋敛烦则民财匮课调轻则用不足是以什一而税颂声作矣。先朝权其轻重以惠百姓朕承洪业上惟祖宗之休命夙兴待旦惟民之恤故令天下同于逸豫而徭赋不息将何以塞烦去苛拯济黎元者哉!今兵革不起蓄积有馀诸有杂调一以丐民(先是兴安中文成以常赋之外杂调十五颇为烦重将与除之尚书毛法仁曰:此是军国资用今顿罢之臣愚以为不可帝曰:使地利无穷民力不竭百姓有馀吾孰与不足遂免之未几复调如前至是乃终罢焉于是赋敛稍轻民复赡矣。)是年因民贫富为租输三等九品之制千里外纳米上三品入京师中三品入他州要仓下三品入本州。
孝文延兴三年七月诏河南六州之民户收绢一疋绵一斤租三十石十月太上皇将南讨诏州郡之民十丁取一以充行户收租五十石以备军用。
五年四月诏天下赋调县专督集牧守封简送京师违者免所居官。
太和八年六月始准古班百官之禄以品第各有差先是天下户以九品混通户调帛二疋絮二斤丝一斤粟二十石。又入帛一疋二丈委之州库以供调外之费至是户增帛三疋粟二石九斗以为官司之禄十年给事中李冲上言宜准古五家立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长取乡人强谨者邻长复一夫里长二党长三所复复征戍馀。若民三载亡愆则陟用陟之一等其民调一夫一妇帛一疋粟二石民年十五以上未娶者四人出一夫一妇之调奴任耕婢任织者八口当未娶者四耕牛二十头当奴婢者八其麻布之乡一夫一妇布一疋下至牛以此为降大率十疋为公调二疋为调外费三疋为内外百官俸此外杂调民年八十以上听一子不从役孤独癃老笃疾贫穷不能自存者三长内叠养之书奏诸官通议称善者众孝文从之,于是遣使者行其事乃下诏曰:夫任土错贡所以通有无井乘定赋所以均劳逸有无通则民财不匮劳逸均则人乐其业此自古之常道也。又邻里乡党之制所由来久欲使风教易周家至日见以大督小从近及远如身之使手之总条然后口算平均义兴讼息是以三典所同随世污隆贰监之行从时损益故郑侨复丘赋之术周人献盍彻之规虽轻重不同而当时俱适自昔以来诸州户口籍贯不实包藏隐漏废公罔私富强者并兼有馀贫弱者饣胡口不足赋税齐等无轻重之殊力役同科无众寡之别虽建九品之格而丰角之土未融虽立均输之楷而蚕织之乡无异致使淳化未树民情偷薄朕每思之良怀深慨今革旧从新为里党之法在乎!牧守宜以喻民使知去烦即简之要初百姓咸以为不。若循常豪富并兼尤弗愿也。事施行后计省昔十有馀倍,于是海内安之。
十二年诏郡臣求安民之术有司上言请折州郡常调九分之二京都度支岁用之馀各立官司丰年籴贮于仓时俭则加私之一粜之于民如此民必力田以买绢积财以取粟官年登则常积岁凶则直给。又别立农官取州郡户十分之一以为屯民相水陆之宜断顷亩之数以赃赎杂物市牛科给令其肆力一夫之田岁责六十斛甄其正课并征戍杂役行此二事数年之中则谷积而民足矣。帝览而善之寻施行焉自此公私丰赡虽时有水旱不为灾也。
二十年十月以州司之民十二夫调一吏为四年更卒岁开番假以供公私力役。
孝明孝昌二年冬税京师田租亩五升借赁公田者亩一斗(是时辛穆为汝阳太守值水涝民饥上表请轻租赋孝明从之遂敕汝阳一郡听以小绢为调)。
出帝太昌元年六月诏曰:间者凶权诞恣法令变常遂立夷貊轻赋冀收天下之意随其箕敛之重终纳十倍之征掩目捕雀何能过此朕属念黎蒸无忘寝食加以田桑始事生业未滋。若顿依常格,或不周展今岁租调。且两收一丐来年复旧。
北齐文宣天保初立九等之户富者税其钱贫者役其力。
武成河清三年定令率以十八受田输租调二十充兵六十免力役六十六退田免租调率人一床调绢一疋绵八两凡十斤绵中折一斤作丝(旧制未娶者输半床租调有妻者输一床无者半床)垦租二石义租五斗奴婢各准良人之半牛调绢二尺垦租一斗义租五升垦租送台义租纳郡以备水旱皆依贫富为三枭其赋税常调则少者直出上户中者及中户多者及下户上枭输远处中枭输次远下枭输当州仓三年一校租入台者五百里内输粟五百里外输米入州镇者输粟人欲输钱者准上绢收钱。
后周太祖为西魏相国创制司赋掌功赋之政令民人自十八以至六十有四与轻癃者皆赋之其赋之法有室者岁不过绢一疋绵八两粟五斛丁者半之其非桑土有室者布一疋麻十斤丁者。又半之丰年则全赋中年半之下年三之皆以时征焉。若罹凶札则不征其赋司役掌力役之政令凡人自十八以至五十有九皆任于役丰年不过三旬中年则二旬下年则一旬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其人有年八十者一子不从役百年者家不从役废疾非人不养者一人不从役。若凶札。又无力役。
武帝保定元年三月改八丁兵为十二丁兵率岁一月役。
隋高祖开皇元年迁都发山东丁毁造宫室仍依周制役丁为十二番匠则六番。
二年颁新令丁男一床租粟三石桑土调以绢糸麻土调以绢布绢糸以疋加绵三两布一端加麻三斤单丁及仆隶各半之有品爵及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并免课役。
三年正月减十二番令岁役功不过三十日不役者收庸减调绢一疋为二丈(初苏威父绰仕西魏为度支尚书以国用不足为征税之法颇称其重既而叹曰:今所为者正如张弓非平世法也。后之君子谁能弛乎!威闻其言每以为己任至是威为民部尚书奏减赋役务从轻典帝悉从之)。
十年五月制人年五十免役收庸(是时宇内无事益轻徭赋焉)。
十八年五月左仆射高奏诸州无课调处及课州管户数少者官人禄力乘前以来常出随近之州但判官本为牧人役力理出所部请于所管户内计户征税帝从之。
炀帝大业初除妇人及奴婢部曲之课其后将事辽碣增置军府扫地为兵自是租赋之人益减矣。
唐高祖武德二年制每一丁租二石绢二疋绵三两自兹以外不得横有调敛。
七年三月始定均田赋税每丁岁入粟三石调则随乡土所产绫绢糸为二丈布加五分之一输绫绢糸者兼调绵三两输布者麻三斤凡丁岁役二旬。若不役则收其庸每日三尺有事而加役者旬有五日免其调三旬则租调俱免通正役不过五十日。若岭南诸州则税米上户一石二斗次户八斗下户六斗。若夷獠之户皆从半输蕃胡内附者上户丁税钱十文次户五文下户免之附经二年者上户丁输半二口次户一口下三户共一口凡水旱虫伤为灾十损四以上免租损六以上免调损七以上课役俱免。
玄宗开元九年十月敕曰:如闻天下诸州送租庸行纲发州之日依数收领至京都不合有欠或自为停滞因此耗损兼擅将货易交折遂多妄称举债陪填至州重征百姓或假托贵要肆行逼迫江淮之间此事尤甚所由既下文牒州县递相禀承户口艰辛莫不由此自今以后所有损欠应须陪填一事以上并勒行纲及元受领所由人知其受纳司不须为行下文牒州县亦不得征打仍委按察司采访如有此色所由官停却具状奏。
十六年七月敕诸州税及地税等宜令州郡长吏专勾当依限征纳讫具所纳数及征官名品申省如征纳违限及简覆不实所由官并先与替仍准法科征二十二年五月敕定户之时百姓非商户郭外居宅及每丁一牛不得将入财货数其杂匠及幕事并诸色同类有番役令免征行者一户之内四丁已上任色役不得过两人三丁已上不得过一人。
七月敕自今已后京兆府关内诸州应征庸调及资课并限十月三十日毕。
二十三年六月敕天下百姓正丁课轻徭役所入惟纳租庸人以安之国用常足比缘户口殷众色役繁多每岁分番计劳入任因纳资课取便公私兼租脚税户权宜轻率约钱定数不得不然如闻州县官僚不能处置凡如此色邀纳见钱或非时征纳钱卖布帛既轻蚕织争务货泉农商之间颇亦为弊朕每思敦本将以便人期于省约使致通济自今已后凡是资课税户租脚营窖折里等应纳官者并不须令出见钱抑遣征备任以当土所司均融支料常令折衷十道使明加简察勿使乖宜。
二十五年四月敕关辅庸调所税非少既寡蚕桑皆资菽粟常贱籴贵卖捐费逾深。又江淮苦变造之劳河路增转输之弊每计其运脚数倍加钱今岁属和平庶物穰贱南亩有十千之获京师同水止之饶均其馀以减远贵顺其便使农无伤自今已后关内诸州庸调资课并宜准时价变粟取米送至京逐要支用其路远处不可运送者所在收贮便充随近军粮其河南河北有不通水舟宜折租造绢以代关中调课所司仍明为条件称朕意焉。
九月诏曰:大河南北人户殷繁衣食之原租赋尤广顷年水旱廒庾尚虚今岁属和平时遇丰稔而租所入水陆运漕缘脚钱杂必甚伤农务在优饶惠彼黎庶息其转输大实仓储今年河南河北应送含嘉太原等仓租米宜折粟留纳本州。
天宝元年正月敕如闻百姓之内有户高丁多茍为规避父母见在乃别籍异居宜令州县勘会其一家之中有十丁已上者放两丁征行赋役五丁已上放一丁即令同籍共居以敦风教其赋丁孝假与免差科。
三年十一月制自今以后天下百姓宜以十八已上为中男二十三已上成丁每载庸调八月征收农功未毕恐难济辨自今已后延至九月二十日为限。
八载正月敕朕永念黎元务弘爱育所以惠政频及善贷相仍亦将克致和平登于仁寿如闻流庸之辈渐亦归复浮食未还其数非广静言此色并见其繇盖为宰牧等授任亲人职在安戢稍有逃逸耻言减耗籍帐之间虚存户口调赋之际旁及亲邻此弊因循其事自久寤寐兴念良用怃然不有革孰致殷阜其承前所有虚挂丁户应征租庸课税令近亲邻保代输者宜一切并停应合除削各委本道采访使与外州相知审细简覆申牒所繇分其逃还复业者务令优恤使得安存纵先为代输租庸不在酬还之限是时庸调租等约出丝绵郡县计三百七十馀万丁庸调输绢约七百四十馀万疋(每丁计二疋)绵则百八十五万馀屯(每丁三两六两为屯每两丁合成一屯也。)租粟则七百四十馀万石(每丁两石)约出布郡县计四百五十馀万丁庸调输布约千三十五万馀端(每丁两端一丈五尺十丁则二十二端也。)其租约百九十馀万丁江南郡县折纳布约五百七十馀万端(大约八等以下户计之八等折租每丁三端一丈九等则二端二丈今通以三端为率也。)二百六十馀万丁江北郡县纳粟约五百二十馀万石大凡都计租税庸调每岁钱粟绢绵布等约得五千二百三十馀万端疋屯贯石。
十四载八月制天下诸郡逃户有田宅产业妄被人破除并缘欠负租庸先以亲邻买卖及其归复无所依投永言至此须加安辑应有复业者宜并却还纵已代出租税亦不在征陪之限国之役力合均有无比来应定门夫殊非得所每县中男多者累载方始一差中男少者一周遂役数过既缘偏并,岂可因循自今已后诸郡所差门夫宜于当郡县通率准式纳课分配令得均平。
代宗广德元年七月诏一户之中有三丁放一丁庸调地税依旧每亩税二升天下男子宜二十五岁成丁五十五入老应征税租刺史县令据见在户征税其逃亡绝者不得虚摊邻保。
二年二月制寇戎以来积有年岁征求数广弊转深自今已后除正租税及正敕并度支符外馀一切不在征科限。
永康元年五月京畿表大稔京兆尹第五琦奏请每十亩官税一亩效古十一之义从之。
二年五月诸道税地钱使殿中侍御史韦元胤等自诸道使还乾元已来属天下用兵京师百官俸钱减耗帝即位推恩庶僚下议公卿,或以税亩有苗者公私减济乃分遣宪官税天下地青苗钱以充百司课料至是得钱四百九十万贯仍以御史大夫为税地钱物使岁以为常均给百官。
大历元年十一月制曰:夫从简之道大易至言薄赋之规前王令范朕志遵俭约务欲息人征敛无期诚为劳弊天下百姓除正租庸及军器所须外不承正敕一切不得辄有科率逃亡失业萍泛无依特宜招绥使安乡井其逃户复业者宜给复三年如百姓先货卖田宅尽者宜委州县取逃户死口田宅量丁口充给仍仰县令亲至乡村安存处置务从乐业以赡资粮王畿之间赋敛尤重百役供亿当甚艰辛哀我疲人良深悯念盍彻之税著自周经未便于人何必行古其什一之税宜停。
四年正月诏曰:有司定天下百姓及王公已下每年税钱分为九等上上户四千文上中户三千五百文上下户三千文中上户二千五百文中中户二千文中下户一千五百文下上户一千文下中户七百文下下户五百文其见任官一品准上上户九品准下下户馀品并准依此户等税。若一户数处任官亦每处依品纳税其内外官仍据正员及占额内阙者税其试及同正员文武官不在税限其百姓有邸店行铺及炉冶应准式合加本户二等税者依此税数勘责征纳其寄庄户准旧例从八等户税寄住户从九等户税比类百姓事恐不均宜各递加一等税其诸色浮客及权时寄住户等无问有官无官亦所在为两等收税稍殷者准八等户馀准九等户如数处有庄田及每处税诸道将士庄田既缘防御勤劳不可同百姓例并一切从九等输税。
十月敕曰:比属秋霖颇伤苗稼百姓种麦其数非多如闻村闾不免流散来年税麦须有优矜其大历五年夏麦所税特宜与减常年税其地总分为两等上等每亩税一斗下等每亩税五升其荒田如能开佃者一切每亩税二升令在必行用明大信仍委令长宣示百姓并录敕榜示村坊要路令知朕意。
十二月敕顷以蕃寇犹虞王师未戢所资军费皆出邦畿征调荐兴日加烦重念流亡之役减岁入之租务于惠养冀有苏息尚闻告病终未安居深用愧悼更思爱恤今关辅诸州垦田渐广江淮转漕常数。又加计一年之储有大半之助其馀他税固可从轻其京兆来年秋税宜分作两等上下各半上等每亩税一斗下等每亩税六升其荒田如能佃者宜准今年十月二十九日敕一切每亩税二升仍委京兆尹及令长一一存抚令知朕意。
五年三月定京兆府百姓税夏税上田亩税六升下田亩税四升秋税上田亩税五升下田亩税三升荒田开佃者亩率二升。
八年正月诏诸色丁匠如有情愿纳赀课代役者每月每人任纳钱二千文其青苗地头钱天下诸州每亩率十五文比以京师烦剧加至三十文自今已后宜准诸州例每亩十五文。
●卷四百八十八
○邦计部·赋税第二
唐德宗建中元年正月制自艰难已来征赋名目繁杂委黜陟使与诸道观察使刺史作年支两税征纳比来新旧征科色目一切停罢两税外辄别率一钱四等官准擅兴赋以枉法论其军府支计等数准大历十四年八月七日敕处分。
二月发黜陟使分往天下作两税之法凡百役之费一钱之敛先度其数而赋于人量出以制入户无土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行商者在所部郡县税三十之一居人之税秋夏两征之俗有不便者二之馀征赋悉罢而丁额不废其田亩之税率以大历十四年垦数为准征夏税无过六月秋税无过十一月违者进退长吏令黜陟使各量风土所宜人户多少均定其赋税尚书度支总统焉是年天下两税之户凡三百八万五千七十有六赋入一千三百五万六千七十贯斛盐利不在焉(时宰相杨炎初定令式国家有租赋庸调之法开元中玄宗修道德以宽仁为理本故不为版籍之书人户寝溢堤防不禁丁口转徙非旧名矣。田亩移换非旧额矣。贫富升降非旧第矣。户部徒以空文总其故书盖不得当时之实旧制人丁戍边者蠲其租庸六岁免归玄宗方事夷狄戍者多死不返边将怙宠而讳败不以死申故其贯籍之名不除至天宝中王𫟹为户口使方务聚敛以丁籍具存则丁身焉往是隐课而不出耳遂案旧籍计除六年之外积征其家三十年租庸天下之人无告则租庸之法弊久矣。迨至德之后天下兵起始以兵役因之饥厉征求运输百役并作人户耗版图空虚军国之用仰给于度支转运二使四方大镇。又自给于节度都团练使赋敛之司数四而莫相统摄,于是纲目大坏朝廷不能覆诸州四方贡献悉入内库权臣猾吏因缘为奸或公进献私为盗赋者动方万计河南山东荆襄剑南有重兵处皆厚自奉养正赋所入无几吏之职名随人署置俸给厚薄由其增损故科敛之名凡数百废者不削重者不去新旧仍积不知其涯百姓受命而供之沥膏血鬻亲爱旬输月送无有休息吏因其苛蚕食于人凡富人多丁者率为官僧以冀免役贫人无所入则丁存故课免于上而赋增于下是以天下残瘁荡为浮人乡居地著者百不四五如是者殆三十年炎因奏恳言其弊乃请作两税法德宗善而行之诏谕中外而掌赋者沮其非利言租庸之令四百馀年旧制不可轻改帝行之不疑天下便之人不土断而地著赋不加敛而增入版籍不造而得其虚实贪吏不戒而奸无所取自是轻重之权始归于朝廷炎救时之弊颇有嘉声也。)。
三年五月淮南节度使陈少游请于本道两税钱每千增二百因诏他道悉如淮南。
贞元四年正月制天下两税更审定等第仍加三年一定以为常式。
八年四月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请加税十二以增给官吏从之。
五月初增税京兆青苗亩三钱以给掌闲广骑。
十二年二月虢州刺史崔衍奏所部多是山田。且当邮传冲要属岁不稔颇有流离旧额赋租特乞蠲减虢居华陕之间而税重数倍青苗钱华陕之郊亩出十有八而虢之人亩征七十衍乃上其事时裴延龄领度支方务聚敛乃诘衍以前后刺史无言者衍。又上陈人困日久有司不宜以不诉为谴表辞切直有诏乃减虢州青苗钱。
十八年十月诏京畿诸县百姓应今岁青苗钱其中有便于纳粟者计约时估价纳之如便于纳钱不便于纳粟者宜听委京兆府专督其务如县令及主吏壅命者惩罚有差国家经计当有储畜百姓征赋深可优矜所期便人亦冀均济咨尔长吏宜悉朕怀。
顺宗以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制天下诸州府应须夫役车牛驴马脚价之类并以两税钱自备不得别有科配仍并依两税元敕处分仍永为常式不得擅有诸色榷税。
宪宗元和四年二月度支奏诸州府应上供受税疋及留使留州钱物等每年疋估价稍贵其留使留州钱即闻多是征纳见钱及贱价折纳疋既非齐一有损疲人伏望起元和四年已后据州县官正料钱数内一半任依京官例征纳见钱支给仍先以郭下两税户合给见钱充如不足即于当州两税内据贯均配支给其馀留使州杂给用钱即请各委州府并依送省轻货中估折纳疋充如本户税钱较少不成端疋者并任折纳丝绵如旧例征纳杂物斛㪷支用者即任准旧例处分其折纳疋定中估仍委州县精加拣择如有滥恶所由官并请准今年正月十五日旨条处分应带节度观察使州府合送上都两税钱既须差纲发遣其留使钱。又配管内诸州供送事颇重叠其诸道留使钱伏请各委节度观察使先以本州旧额留使及送上都两税钱充如不足即于管内诸州两税钱内据贯均配其诸州旧额供使钱即请随夏税旨限收送上都度支收入次年旨符便为定制伏以诸道两税征敛不常闾井之间颇闻困弊臣今类旨如前敕所纳疋并依中估明知加价纳物务在利及疲人。若更征剥实钱即是重伤百姓自今已后送省及留使疋不得剥征折估钱但委刺史县令分明告谕令加意织造不得滥恶故违节级科贬其供军酱菜等价直合以留州使钱充者亦令见钱疋场纳仍具每州每使合纳见钱数及州县官俸料纳一半见钱数同分折闻奏仍便纳入今年旨条以为常制馀依先是天下方镇恣意诛求皆以实估敛于人虚估闻于上宰臣裴⿰深知其弊俾有司奏请革江淮之人今受其赐。
五年正月度支奏诸州府见钱准敕宜于管内州据都征钱数逐贯均配其先不征见钱州郡不在分配限都配定一州见钱数任刺史著百姓隐便处置其敕文不加减者即准州府所申为定额如于敕额见钱外辄擅配一钱及纳物不依送省中估刺史县令录事参军节级科贬。
六年二月制曰:编户之征既有艺极字之要当恤有无茍征敛不时则困弊无日近缘诸州送使钱物回充上供合送使者使司。又立程限所以每至岁首给用无资不免量抽夏税新陈未接营办尤艰委观察使。且以供军钱方员借使辄不得量抽百姓夏贡有差先乎!任土周弊殊等实在便人近日所征布帛并先定物样一例作中估受纳精粗不等退换者多转将货卖皆致损折其诸道留使留州钱数内绵帛等但有用处随其高下约中估物价优饶与纳则私无弃物官靡逋财其所纳见钱仍许五分之中量征二分馀三分兼纳实估疋。
六月命京兆府其两税宜以粟麦丝绢折纳。
十年三月京兆府奏恩敕蠲放百姓两税及诸色逋悬等伏以圣慈忧轸疲氓屡蠲逋赋将行久远实在均平有依倚权豪因循观望忽逄恩贷全免征繇至于孤弱贫人里胥敦迫及期输纳不敢稽违旷荡之恩翻不г及亦有奸猾之辈侥亻幸为心时雨稍愆已生觊望竞相诱扇因致逋悬。若无纲条实恐滋弊自今后忽逄不稔或有恩荡伏请每贯每石内分数放免输纳已毕者准数折免来年租税则恩泽所加强弱普及人知分限自绝奸欺从之诸州府亦准此处分。
十一年六月京兆府奏今年诸县夏税折纳绫绢糸糸由丝绵等并请依本县时价只定上中下等每疋加饶二百文绵每两加饶十五文丝每两加饶二十文其下等物不在纳限小户本钱不足任纳丝绵斛斗须是本户如非本户辄合集买成疋代纳者所由决十五枷项令众敕旨依奏。
十三年正月敕天下诸州府百姓两税之外辄不得更有差率已频申敕尚恐因循宜委御史台一切糸察其诸道州府因用兵以来或应有权置职名及擅加科配事非制者一切禁断准西侧近应缘资给军用权宜榷税经奏请者各委条流停省。
十四年四月敕如闻诸道州府长吏等或有本任得替后遂于当处买百姓庄园舍宅或因替代请庇便破除正额两税不出差科今后有此色并须依额为定。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闰正月户部侍郎判度支崔俊奏淄青兖海郓曹等三道及淮蔡申光等州勘定两税钱物斛斗等奉今年正月二十二日敕前件州郡久舀贼廷将定差科切在均一宜令度支郎中赵佶专往与所在观察使刺史审实勘定闻奏伏以道路遥远准引条夏税六月一日起征。若待使迦覆奏即蚕桑已过征税失时制使或临。又颇劳扰伏请各委本州刺史审量物力约旧配额比类邻州征税轻重及土地物产厚薄定两税钱物斛斗类并具送上都及留州刺史等额分折闻奏务使平允不得令已后致有申论从之。
二月诏天下百姓等自属艰难弃其乡井户部版籍虚系姓名建中元年已来改革旧制悉归两税法久则弊奸滋益生自今已后宜准例三年一定两税非论土著客居但据资产率皆应属诸军诸使诸司人等在乡村及坊市居铺经纪者宜与百姓一例差科不得妄有影占如有违越所司具所属司并人名闻奏焉。
长庆元年正月制州县应征科两税榷酒钱内旧额须纳见钱数者并任百姓随所有疋段及斛斗依当处时价送纳不得邀索见钱。
七月制曰:爱人本于省赋虽必在轻国用出于地财。又安可阙今淮蔡并山东率三十馀州约数千里颁赐可逾于巨万给复有至于连年应河南河北等州给复限满处置宜委所在长吏审详垦田并桑见定数均输税赋兼济公私每定税讫具所增加赋申奏其诸道定户宜委观察使刺史必加审实务使均平京兆府亦宜准此。
敬宗以长庆四年正月即位三月制曰:自今已后州府所由户帐及垦田顷亩宜据见征税案为定申省后户部类会具单数闻奏仍敕五年一定税如有逃亡死损州县须随事均补亦仰年终申户部如有隐漏委御史台及所在巡院察访闻奏天下两税及诸色税等钱弊轻重须有损益亦委中书门下条流闻奏诸道除正敕率税外不得擅有诸色税事涉扰人并宜禁断及军屯营种有侵占丁田课役税户者宜委御史台切加访察仍限敕到一月内每道各具所还州县顷亩分析闻奏。
宝历元年四月制京畿百姓多属诸军诸使或户内一人在军其父子兄弟皆不受府县差役顷者频有制敕处分如闻尚未遵行宜委京兆府亦举明前后条流闻奏。
文宗太和二年二月兴元尹王涯奏本府南郑两税钱额素高每年征科例多悬欠今请于管内四州均摊代纳二千五百贯文配蓬州七百五十贯果州七百五十贯通州五百贯邑州五百贯敕旨宜付所司四年五月剑南西川宣抚使谏议大夫崔戎奏准诏旨制置剑南西川两税旧纳见钱今令一半纳见钱一半纳当土所在杂物仍于时估之外每贯加饶三百五文依元估充送省及留州留使支用者今臣与郭钊商量当道两税并纳见钱军中支用及将士官吏俸依赐并以见钱给付今。若一半折纳则将士请受折损校多今请两税钱数内三分二分纳见钱一分纳疋及杂物准诏每贯加饶五百文计优饶百姓一十三万四千二百四十三贯文成都府及诸县并邛雅黎等州蛮寇所经处赋税三分蠲放一分其不经贼处亦量减放共计减放一万七千六百二十贯文其不经贼处伏缘两税先征见钱今三分已一分折纳杂物计优饶百姓一十三万馀贯文西川税科旧有苗青如茄子姜芋之类每亩或至七八百文征敛不时烦扰颇甚今令并省税名目一切勒停尽依诸处为两限有青苗约立等第颁给户帖两税之外馀名一切勒停今臣与郭钊商量得报称已是征夏税之时改法未得先已奏请以今年已后每年冬于本色苗本额税中并减一半讫计减放四万二千五百四十四贯文臣奉使日伏蒙处置如前可之。
五年十一月诏曰:郓曹濮淄青登齐莱兖海沂密等十二州自顷年收复已来属中外多故征赋轻重或未均平今三道守臣无非循吏百姓安逸流亡尽归须于此时立一经制宜令谏议大夫王彦威充勘定两税使仍与令狐楚等审商量其两税榷酒及征物疋数虚实估价并留州留使上供等钱物斛斗比类诸道一一开项分析平均摊配立一定额使人知常数不可加减回日具件闻奏。
六年九月淄青观察使王承元奏准旨定征两税五州共一十九万三千九百八十九贯淄青自收复后未有两税上供自此始征是年天平军奏请起天和七年岁供两税榷酒等钱十五万贯粟五万石(自元和末勾复李师道十二州朝廷不安反侧征赋所入尽留赡军至是方归王府)。
八年十月兴元观察使请减当府及洋州两税钱八千六百贯文移加果阆渠开等四郡。
开成二年二月敕诸州府或遇水旱有欠税额合供钱物斛斗委州县官长设法招携及招户承佃其钱陆续填纳年终后具归复填补钱物数闻奏并报度支。
四年十二月邕管经略使唐弘实奏当管上供两税钱一千四百七十三贯文其见钱请每年附广州纲送纳敕宜委岭南西道观察使每年与受领回易轻货附纲送省其僦运脚钱仍令数内抽折。
武宗会昌元年正月制曰:租敛有常王制斯在征率无艺齐民何依尚外诸州府百姓所种田苗率税斛斗素有定额如闻近年长吏不遵条法分外征求致使力农之夫转加困弊亦有每岁差官巡简劳扰颇深自今已后州县每年所征斛斗一切依元额为定不得随年简责数外如有陂泽山原百姓或力能垦辟耕种州县不得辄问所收苗子五年不在收税限五年之外依例收税于一乡之中先填贫户欠阙如无欠阙即均减众户合征斛斗但令不失元额不得随田地顷亩加税仍委本道观察使每年秋成之时具管内垦辟田地顷亩及合征上供留州使斛斗数分析闻奏数外有剩纳人户斛斗刺史以下并节级重加惩贬观察使奏听进止仍令出使郎官御史及度支盐铁知院官访察闻奏。
四年七月中书奏诸道百姓所纳二税并留州钱帛诸物多是虚抬价例其分数并乃不依朝廷须议科绳当行惩责敕从之。
宣宗大中二年正月制诸州府县等税纳只合先差优长户车牛近者多是权要及富豪之家悉请留县输纳致使单贫之人却须雇脚般载从今已后其留县并须先饶贫下不支济户如有违越节级官吏重加科殿。
四月敕曰:朕以俗未臻于富庶念每切于黎元衣食罕充旰昃兴叹夫百姓田畴地有高低岁有善恶复有水涝即低田不稔稍遇亢旱即高处无苗近闻州县长吏掩其水旱伤损务求办集唯于熟苗上加征将填欠数致使黎元重困惠养全乖自今后州县百姓有遭水旱苗稼不收处简验不虚便准前后敕文破免不得加征熟田人户令本配额外重出斛斗。
四年正月大赦节文食力之徒须令自济天下仓场所纳斛斗如闻广索耗物别置一仓斛斗。又随斗纳耗物率以为常致疲人转困职此之由自今委长吏切加提举一切依仓部格如有违犯专知官停见任仍殿两选所由决春犬二十准法处分所贵利归农亩耕者不饥其天下诸州府百姓两税之外辄不许更有差率已频申敕尚恐因循宜委御史台切加纠察如有违犯县令录事参军判官节级科责长吏不存勾当亦委台司察访闻奏其诸道州府应所征两税疋等物并留使钱物纳疋等虚实估价及见钱从来皆有定额如闻近日或有虚实于价数内征实估物。又其分数亦不尽依敕条宜委长吏切加遵守茍有违越必议科绳本判及专知官当重惩责。
懿宗咸通元年十二月制旧以天下赋租年终勾并或刺史入府或县令上州所科群胥尽出百姓。且官有理所安可擅离物犯赃条,何须枉法从今委知弹御史出使郎官凡系抵违明具论奏仍委预为条目各遣闻知。
梁太祖开平元年既受唐禅两税之法咸因唐制后唐庄宗同光二年二月敕历代以后除桑田正税外只有茶盐铜铁出山泽之利有商税之名其馀诸司并无税额伪朝已来通言杂税有形之类无税不加为弊颇深兴怨无已今则军需尚重国力未充犹。且权宜未能全去见简天下桑田正税除三司上供既能无漏则四方杂税必可尽除仰所司速简勘天下州府户口正额垦田实数待凭条理以息烦苛。
三年二月敕魏府小べ豆税每亩与减放三升城内店宅园圃比来无税顷因伪命遂有配征后来元将所征物色添助军人衣赐将令通济宜示矜蠲今据慢去处于见输税丝上每两作三等酌量纳钱贵与充本回图收市军人衣赐其丝永与除放。
闰十二月吏部尚书李琪上疏请两税不以折纳为事不以纽配为名止以正税加纳敕本朝征科唯有两税至于折纽比不施为宜依李琪所论应逐税合纳钱物斛斗及盐钱等宜令租庸司指挥并准元征本色输纳不得更改。若有移改须具事由闻奏请下中书门下商量别候敕旨。
明宗初为监国下教今年夏苗委人户自供通顷亩五家为保本州具帐送省州县不得差人简括如人户隐欺许人陈告其田倍征其百姓合散蚕盐每年抵二月内一度散依夏税限纳钱夏秋苗亩税子除元征石斗及地头钱馀外不得纽。
天成元年四月敕应纳夏秋税先有省耗每斗一升起今后只纳正钱不得别量省耗其馀刍槁亦不得别加征耗。
三年正月敕诸道秋夏苗只取天成二年旧额征理长兴元年二月制曰:应天下州府各征秋夏苗税土地节气各有早晚访闻天下州县官吏于省限前预先征促致百姓生持送纳忄专买供输既不利其生民今特议其改革宜令所司更展期限,于是户部奏三京邺都诸道州府逐年所征夏秋税租兼盐曲折征诸般钱谷等起征条流内河南府华耀陕绛郑孟怀陈齐棣延兖沂徐宿汶申安滑濮澶商襄均房雍许邢邓雒磁唐隋郢蔡同郓魏汴颍复曹畦宋亳蒲等州四十七处节候常早大小麦曲麦豌豆取五月十五日起征至八月一日纳足正税疋钱鞋地头曲蚕盐及诸色折科取六月五日起征至八月二十日纳足幽定镇沧晋隰慈密青登淄莱宁庆衍十六处节候校晚大小麦曲麦豌豆取六月一日起征至八月十五日纳足正税疋钱鞋地头钱曲蚕盐及诸色折科取六月十日起征至八月二十五日纳足并潞泽应威塞军大同军振武军七处节候更晚大小麦豌豆取六月十日起征至九月纳足正税疋钱鞋曲钱等取六月二十日起征至九月纳足。
三月敕天下州府受纳旱草每束纳一文足陌每一百束纳纽子四茎充积草供使棘针一茎充扌亭场院其草并柴蒿一束只纳一束其细绢糸布绫罗每疋纳钱一十文足陌丝绵糸由线麻布等每一十两纳耗半两麻鞋每量纳钱一文足陌见钱每贯纳钱七文陌省库受纳诸处上供钱物元条流见钱每贯纳二文足陌丝绵糸由线子每一百两纳耗一两其诸色疋并无加耗此后并须依上件则例受纳。
二年闰五月敕今后诸州府所纳旱草每二十束别纳加耗一束充场司耗折其每束上旧纳盘缠钱一文仰官典同供系署一一分明上历至纳遣了绝已来公使不得辄将出外分张破使。
六月诏曰:务穑劝分前贤之令范裒多益寡往圣之格言比者诸道赋税一定数额广种不编于帐案频通恐挠于乡村如闻不逮之家困于输纳爰议有馀之户共与均摊贵表一时之恩不作常年之例宜委诸道观察使于属县每村定有力户一人充村长于村人议有力人户出剩田苗补下贫不迨顷亩自肯者即具状征收有词者即排简括便自今年起为定额。
三年三月三司使奏诸道上供税物充兵士衣赐不足其天下两税所纳斛斗及钱除支赡外请依时估折纳绕罗绵绢从之。
末帝清泰三年镇州董温琪以旱苗不迨旧籍欲于诸县均摊从之。
晋高祖天福元年闰十一月敕应诸道州府所征百姓正税斛斗钱帛等除关系省司文帐外所在州府并不得里私增添纽配租物。
三年十一月晋昌军节度使李周奏发长安县主簿李赍表到阙以境内人户群集简苗不得欲只于见苗上增添可之。
四年二月诏曰:朕自临区夏每念蒸黎常夜思而昼行冀时康而俗阜其如干戈乍息疮犹多由是疚怀不能安席复。又车徒甚众廪藏方虚虽赋租未暇于矜蠲而烦扰当行于禁止俾除暴敛式合群心应郡守藩侯不得擅加赋役及县邑别立监征所纳田租委人户自量自。
七年十一月礼部郎中李为光上封事为诸州府仓场逐年所纳百姓秋夏租加耗颇多乞行条理庶得远近舒苏敕曰:朕自居藩邸每务躬亲禀先帝之圣谟见万方之庶政洎登宸极思致时康属蝗旱为灾耕桑失业顾惟寡昧深轸焦劳举一食思稼穑之艰难行一事期黎民之苏息为光清朝名士朱邸旧僚深穷蠹政之源备得养民之本况藩侯郡牧察俗观风必能副冲人委仗之心驻疲俗逋逃之足明行条制俾绝侵渔使税额无亏户口获济斯为急务要在颁行便可散下诸州严诫主者尽令遵守无致因循遍ム惠养之功共致平之运仍付所司。
周太祖广顺元年七月敕秋夏征赋素有常规茍或催督及时官吏奉法自然办及不至愆期前后所行条流颇甚苛细殊亏大体。且类空言宜有改更以示惩劝起今后秋夏征赋省限满后十分系欠三分者县令主簿罚一百直勒停录事参军本曹官罚七十直殿两选孔目官罚七十直降职次本孔目勾押官典决停本判官罚七十直。若系欠三分已上奏取进止系欠三分已下者等第科断殿罚其州县征科节级所由委本州重行决责其本判官录事参军本曹官孔目勾押官典取一州都征上比校县令主簿即本县都征上比校分数州县官吏等各处员寮司分寄任所征赋税乃是职司茍或慢公何以食禄将劝能吏仍立赏科应诸州县令录佐官在任征科依省限了绝者至参选日。若是四选已上者减一选。若不及四选者则与转官其已前所行赏罚条流一切不行。
二年二月宣徽院言雒京留司奏庄宅等六司夏秋税额顷亩地土园林亭殿房室水什物系籍者庄宅司诸巡元额定夏秋税定是百姓系税户千三百五十七内侍省诸巡户四百六十三宫苑司三巡户二百九十七内园两巡户三百二十七并属诸县界广德宫并苑平宫等敕庄宅司内侍省宫苑司内园等四司所管诸巡系税人户宜据逐县界分割并还本县管属依例赋税巡司所置节级所由名目并停废其诸司所有行从诸庄及园林亭殿房舍什物课利等仍令逐司依旧收管广德平二宫并废宫额隶庄宅司管系。
十一月敕累朝已来用兵不息至于缮治甲胃未免配敛生灵取乃民资助成军器就中皮革尤峻科刑稍犯严条皆抵极典乡县以之生事奸滑得以侵渔宜立新规用革前弊应天下所纳牛皮今将逐年所纳数三分内减放二分其一分于人户苗亩上配定每秋夏苗共十顷纳连角牛皮一张其黄牛纳干筋四两水牛半斤犊子不在纳限其皮人户自诣本州送纳所司不得邀难所有牛马骡皮筋角今后官中更不禁断并许私家供使买卖只不得将出化外敌境仍仰关津界首仔细觉察捕捉所犯人必加深罪其州县先置巡简牛皮节级及朝廷先降条法一切停废其合分擘纳黄牛水牛皮筋处其间有未尽事件委所司取便处分庶免编民犯禁。且使人户资家既便公私用除苛弊。
三年正月敕青州在城及诸县镇乡村人户等朕临御已来安民是切务除疾苦俾逐苏舒据知州阁门使张凝近奏陈八事于人不便积久相承宜降指挥并从改正其一属州营田后槽两务所管课利斛斗钱物人户牛具屯官等宜并割属州县官旧额税课其务及职员并废其课额内有红花紫草菜淀麻等据时估纳钱折丝绢亦不得其系官桑土牛具什物并赐见佃人为永业其城郭内宅舍房店奏取进止其秋夏纳税疋不成端疋者许人户合端疋不得以零尺纳钱其疋并须本色不得邀纳价钱改换色目如省司品配不在此限其二省司元纳夏秋税疋每疋纳十钱每贯七钱丝绵糸由线每十两纳耗半两粮食每石耗一斗八钱蒿草每十束耗一束钱五分鞋每两一钱此外别无配率今后青州所管州县并依省司则例供输如违罪无轻恕其三刘铢在任时于苗亩上每亩征车脚钱每顷配柴炭今后并止绝其四州司每年配和买旱草及苫营草今后并止绝如有关三司指挥及五所征食盐钱每贯别纳脚钱今后止绝其六别征进奏院粮课钱及参铺钱鞋分配县镇今后并止绝要即于州司公用钱内支遣其七州司配征啖马药及汎配药。又县镇科配石炭红花紫草今后并止绝不得配率。又州司于夏苗上配纳麦面。今后据州合用多少,量于近县配纳,不得遍据诸县。其八旧例州县供纳夏秋租税皆毕顷追人吏到州勘会此后止绝税无欠少不得追集县吏已前事件已降宣命处分其属郡淄登莱等州如有前项旧弊亦依青州例施行。
是月昭羲言诸县欠去年秋税乞折纳钱绢从之。
世宗显德三年十月敕曰:齐州管内先于秋苗上配蚕盐谓之察头盐每一石征钱三千文苗亩虽减于旧时盐数不侈于往日。且闻黎庶颇亦艰辛其沧棣滨淄青五州管内所请蚕盐每一石征绢一疋地里相接苦乐顿殊输轻者量与增添赋重者时宜蠲减庶无偏党用示均平其齐州所纳盐价钱特与减放一半只征一千五百文其沧棣滨淄青等州每盐一石旧征绢一疋起来年后加一疋。
是月宣三司指挥诸道州府今后夏税以六月一日起征秋税以十月一日起征永为定制。
五年十月命左散骑常侍艾[A13C]等三十四人使于诸州简定民租。
六年春诸道使臣回总计简到户二百三十万九千八百一十二定垦田一百八万五千八百三十四顷淮南郡县不在此数。
●卷四百八十九
○邦计部·蠲复
古者使民以时赋调有数盖以备国用均民力也。其或天灾流行水旱作兵革之后必有凶年故哀其疾苦而有复除之制《周礼》小司徒稽国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数以辨老幼贵贱废疾凡政之施舍者贤者能者豫之传亦载楚左司马沈尹戍师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此。又在都邑之士有复除者也。其后或王者之里行幸所过给军之劳苦疾疫之灾及吏民之产子孝弟力田者有时蠲之晁错所谓德泽加于万民民愈勤农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熟。且美则民大富乐矣。爱人之道斯为最焉。
秦始皇三十五年徙三万家骊邑五万家云阳皆复不事十岁。
汉高祖二年诏曰:蜀汉民给军事劳苦复勿租税二岁(复者除其赋役也。)关中卒从军者复家一岁。
五年诏曰:诸侯子在关中者复之十二岁其归者半之非七大夫以下皆复其身及户勿事(不输户赋也。复其身及一户之田皆不徭赋也。)。
七年春令民产子复勿事二岁(勿事不役使也。)。
八年三月令吏卒从军至平城及守城邑者皆复终身勿事。
十一年四月令丰人徙关中者皆复终身。
六月令士卒从入蜀汉关中者皆复终身。
十二年十月高帝破淮南王布还过沛留置酒沛宫帝击筑歌大风之诗慷慨伤怀泣数行下谓沛父兄曰:游子悲故乡吾虽都关中万岁之后吾魂魄犹思沛。且朕自沛公以诛暴逆遂有天下其以沛为朕汤沐邑复其民世世无有所与沛父兄曰:沛幸复丰未得唯陛下哀矜乃并复丰。
惠帝元年五月诏曰:吏所以治民也。能尽其治则民赖之故重其禄所以为民也。今吏六百石以上父母妻子与同居及故吏当佩将军都尉印将兵及佩二千石官印者家唯给军赋他无有所与。
四年正月举民孝弟力田者复其身。
文帝时晁错奏言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拜爵甚大惠也。切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入诸郡县以备凶灾也。)足支一岁已上时可赦勿收农民租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愈勤农时有军役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熟。且美则民大富乐矣。帝复从其言乃下诏赐民十二年租税之半。
二年正月诏贷种食未入入未备者皆赦之(种者五谷之种也。食者所以为粮食)。
九月诏曰:农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务本而事末故生不遂(衣食绝致有夭丧故不遂其生)朕忧其然故今兹亲率农以劝之其赐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二年五月帝幸太原复晋阳中都民三岁租。
十三年六月诏曰: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今廑身从事(<疒堇>古勤字)而有租税之赋是谓本末者无以异也。(本农也。末贾也。言农与贾俱出租无异也。故除田租)其于劝农之道未备其除田之租税。
武帝建元元年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二算复二口之算也。复甲卒不豫革车之赋也。)。
元封四年十月行幸雍通回中道北出萧关历独鹿鸣泽自代还赐安定高平县朝舟阝县涿郡遒县三县及杨氏皆无出今年租税(杨氏河东聚邑名)。
天汉三年三月行幸泰山还幸北地诏行所过毋出田租。
昭帝始元二年秋八月诏曰:往年灾害多今年蚕麦伤所赈贷种食勿收责毋令民出今年田租。
元凤三年诏曰:乃者民被水灾颇匮于食朕虚仓廪使使者赈困乏其止四年毋漕。
三年以前所赈贷非丞相御史所请边郡受牛者勿收责(武帝始开三边徙民屯田皆与犁牛后丞相御史复间有所请今敕自上所赐与勿收丞相所请乃令其雇税耳)。
宣帝本始三年五月大旱郡国伤旱甚者民毋出租赋三辅民就贱者。且毋收事尽四年(收谓租赋事谓役使尽本始四年而止)。
四年四月郡国地震或山摧诏被地震坏败甚者勿收租赋。
元康二年五月诏曰:今天下颇被疾疫之灾朕甚湣之其令郡国被灾甚者毋出今年租赋。
四年诏复平阳侯曹参玄孙之孙杜陵公乘喜家(诸复家皆世世无所与得传同产子)。
元帝初元元年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行所过勿出租赋。
四月诏曰:关东今年谷不登民多困乏其令郡国被灾害甚者毋出租赋。
永光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行所过毋出租赋成帝建始元年十二月诏郡国被灾什四已上毋收田租。
三年三月赦诸逋租赋所赈贷勿收。
河平四年正月赦天下诸逋租赋勿收。
鸿嘉元年二月诏逋贷未入者勿收。
四年春正月诏曰:数敕有司务行宽大而禁苛暴迄今不改一人有辜举宗拘系农夫失业怨恨者众伤害和气水旱为灾关东流冗者众(冗散失其事业也。)青幽冀部尤剧朕甚痛焉未闻在位有恻然者孰当助朕忧之已遣使者循行郡国被灾害什四以上民赀不满三万勿出租赋逋贷未入皆勿收流民欲入关辄籍内(录其名籍而内之)所之郡国谨遇以礼务有以全活之思称朕意。
永始四年三月幸河东祠后土行所过无出田租。
哀帝绥和三年秋诏河南颍川郡大水流杀人民坏庐舍其令水所伤县邑及他郡国灾害什四已上民赀不满十万皆无出今年租赋。
平帝元始元年六月复贞妇乡一人(每乡一人取其尤最者)。
后汉光武建武五年十二月复济阳二年徭役(洛阳县故城在今曹州宛句县西南光武考南顿君初为济阳令以哀帝建平六年帝生于济阳宫故复)。
六年正月改舂陵乡为章陵县世世复徭役比丰沛无有所豫(高祖丰沛邑人故世世给复光武春陵人故比之)。
十九年九月光武南巡狩幸南阳进幸汝南南顿县舍置酒会赐吏人复南顿田租岁父老前叩头言皇考居此日久陛下识知寺舍(寺司也。官府所止皆曰:寺)每来辄加厚恩愿赐复十年帝曰:天下重器尝恐不任日复一日安敢期十岁乎!吏人。又言陛下实惜之何言谦也。帝大笑复增一岁二十年复济阳县徭役六岁。
二十二年九月戊辰地震制诰曰:日者地震南阳尤甚其口赋逋税而庐宅尤破坏者无收责(汉仪注曰:人年十五至五十六岁出赋钱人一百二十为一算。又七岁至十四出口钱人二十以供天子至武帝时。又口加三钱以补车骑马逋税谓欠田租也。)。
三十年七月幸鲁国复济阳县是年徭役。
中元元年二月封泰山四月大赦天下复嬴博梁父奉高(四县属泰州郡)勿出今年田租刍槁。
十一月复济阳南顿是年徭役。
明帝中元二年二月即位九月赦陇西勿收今年租调。又所发天水三千人亦复是岁更赋(更谓戍卒更相代也。赋谓雇更之钱也。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践更有过更古正卒无常人皆当叠为之有一月一更是为卒更贫者欲得雇更钱次直者出钱雇之月二千是为践更古者天下人皆当戍边三日亦名为更不可人人自行三日戍当行者不可往即还因任一岁次直者出钱三百雇之谓之过更)。
永平五年十月行幸邺与赵王栩会邺常山三老言于帝曰:上生于元氏愿蒙优复诏曰:丰沛济阳受命所由加恩报德适其宜也。今永平之政百姓怨结而吏人求复令人愧笑重逆此县之拳拳其复元氏县田租更赋六岁劳赐县掾史及门阑走卒(五伯铃下侍阁门阑部署街里走卒皆有程品多少随所典令)。
九年三月诏郡国死罪囚减罪与妻子诣五原朔方占著所在死者皆赐妻父。若男同产一人复终身其妻无父兄独有母者赐其母钱六万。又复其口算和帝永元四年十二月诏今年郡国秋稼为旱蝗所伤其什四已上勿收田租刍槁有不满者以实除之(所损什不满二者以见损除也。)。
六年三月庚寅诏流民欲就贱还归者复一岁田租更赋。
九年六月蝗旱诏今年秋稼为蝗虫所伤皆勿受租更刍槁。若有所损失以实除之馀当收租者亦半入十三年九月壬子诏曰:荆州比岁不节今此淫水为害(平地出水为淫水)馀虽颇登而多不均浃深惟四民农食之本惨然怀矜其令天下半入今年田租刍槁有宜以实除者如故事贫民假种食皆勿收责。
十四年七月甲寅诏复象林县更赋田租刍槁二岁十月甲申诏兖豫荆州今年水雨淫过多伤农功其令被害什四已上皆半入田租刍槁其不满者以实除之。
十六年七月辛巳诏令天下皆半入今年田租刍槁其被灾害者以实除之及田租刍槁皆勿收责。
安帝永初四年正月丁夕阝诏以三辅比遭寇乱人庶流冗除三年逋租过更口算刍綦。
七年八月诏郡国被蝗伤稼十五已上勿收今年田租不满者以实除之。
元初元年十月乙夕卩诏除三辅三岁田租更赋口算建光元年十一月诏今年田租其被灾甚者勿收口赋丙午诏京师及郡国被水雨伤稼者随顷亩减田租。
延光元年京师及郡国二十七雨水大风杀人诏田被淹伤者一切勿收田租。
三年二月东巡狩祠南顿君光武皇帝于济阳复济阳今年田租刍槁。
四年六月少帝北乡侯诏先帝巡狩所幸皆半入今年田租。
顺帝永建元年十月甲辰诏以疫疠水涝令入半输今年田租伤害什四已上勿收责不满者以实除之三年正月丙子汉阳地舀裂乙未诏勿收汉阳今年田租口赋。
五年四月辛巳诏郡国贫人被灾者勿收责今年过更。
六年十一月辛亥诏曰:连年灾潦冀部尤甚比蠲除实伤赡恤穷匮而百姓犹有弃业流亡不绝疑郡国用心怠惰恩泽不宣易美损上益下书称安民则惠其令冀部勿收今年田租刍槁。
阳嘉元年三月大赦廪冀州尤贫民勿收今年更租口赋。
永和三年二月乙亥京师及金城陇西地震二郡山岸摧地舀戊戌遣光禄大夫按行金城陇西赐压死者除今年田租尤甚者勿收口赋。
四年八月太原郡旱民庶流冗癸丑遣光禄大夫按行除更赋。
桓帝建和元年正月戊午大赦灾害所伤什四已上勿收田租其不满者以实除之。
永寿元年六月诏泰山琅琊遇贼者勿收田租复更算三年。
延熹九年正月诏曰:比岁不登人多饥穷。又有水旱疾疫之困盗贼征发南州尤甚灾异日食谴告累至乱政在予仍获咎征其令大司农绝今岁调度征求及前年所调未毕者勿复收责其灾旱盗贼之郡勿收馀郡悉半入。
永康元年复博陵河间二郡比丰沛(河间桓帝祖所封博陵桓帝父蠡吾侯冀陵在此)。
灵帝熹平四年四月郡国七大水六月弘农三辅螟令郡国遇灾者减田租之半其伤害什四已上勿收责。
光和六年二月复长陵县比丰沛(高祖陵名长陵也。)。
献帝建安二十四年十一月孙权定荆州尽除荆州民租税。
魏文帝以汉延康元年七月甲午南征至谯令曰:先王皆乐其所生礼不忘其本谯霸王之邦真人本出其复谯租税二年。
黄初二年正月壬午复颍川郡一年田租诏曰:颍川先帝所由起兵征伐也。官渡之役四方瓦解远近顾望而此郡守义丁壮荷戈老弱负粮者汉祖以秦中为国本光武恃河内为王基今朕复于此登坛受禅其以此郡翼成大魏。
明帝青龙元年正月甲申青龙见郏之摩陂井中二月改元改摩陂为龙陂鳏寡孤独无出今年租赋。
陈留王景元四年十二月以蜀刘禅降癸丑特赦益州士民复除租赋之半。
咸熙元年十月诏劝募蜀人能内移者给廪二年复除二十岁。
吴大帝嘉禾三年正月诏曰:兵久不辍民困于役岁,或不登其宽诸逋勿复督课。
晋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即位大赦复天下租赋及关市税一年。
六年七月丁酉复陇右五郡遇寇害者租赋。
七年闰五月诏交阯三郡南中诸郡无出今年户调八年六月丙申诏复陇右四郡遇寇害者租赋。
咸宁元年二月以将士应已娶者多家有五女者给复。
太康元年五月诏吴将吏渡江复十年百姓及百工复二十年十月除五女复。
三年十二月丙申诏四方水旱甚者无出田租。
四年七月丙寅兖州大水复其田租。
五年七月减天下户课三分之一。
六年正月庚申朔以比岁不登免租贷宿负八月减百姓绵绢三分之一。
惠帝永平元年五月壬午除天下户调绵绢。
成帝咸和四年七月诏复遭贼郡县租税三年。
咸康二年三月旱诏免所旱郡县徭役。
六年十一月癸夕卩复琅琊比汉丰沛(琅琊元帝本封)。
孝武宁康二年四月壬戌诏三吴义兴晋陵及会稽遭水之县尤甚者全除一年租布其次听除半年。
大元四年正月辛酉大赦郡县遭水旱者减租税。
五年六月以比岁荒俭大赦自大元三年以前逋租宿债皆蠲除之。
宋高祖永初元年八月戊辰诏曰:彭沛下邳三郡首事所基情义缱绻事由情奖今昔所同彭城桑梓本乡加隆攸在优复之制宜同丰沛彭沛下邳可复租布三十年。
文帝元嘉元年八月丁酉即位大赦天下逋租宿债勿复收己酉诏减荆湘二州今年租布之半。
四年三月行幸丹徒谒京陵诏曰:丹徒桑梓绸缪大业攸始践境永怀触感罔极昔汉章南巡加恩元氏况情义二三有兼曩日思播遗泽酬慰士民其蠲此县今年租布。
十七年十一月丁亥诏曰:前所给扬南徐二州百姓田粮种子兖两豫青徐诸州比年所宽租谷应督入者悉除半今年有不收处都原之凡诸逋债优量申减。又州郡估税所在市调多有烦刻山泽之利犹或禁断役召之品遂及稚弱诸如此比伤治害民自今咸依法令务尽优允如有不便即依事别言不得茍趣一时以乖隐恤之旨主者明加宣下称朕意焉二十四年正月甲戌大赦蠲建康秣陵二县今年田租之半。
二十六年三月丁巳以行幸丹徒谒京陵诏复丹徒县侨旧今岁租布之半行所经县蠲田租之半乙丑申南北沛下邳三郡复二十八年魏人自盱眙奔走癸酉诏曰:犭严狁孔炽难及数州卷言念之寤寐兴悼强敌痍挫迸迹远奔伤之民宜时振理凡遭寇贼郡县令还复居业封尸掩骼赡赈饥流东作方始务尽劝课贷给之宜事从优厚其流寓江淮者并听节属并蠲复调税。
孝武帝以元嘉三十年五月甲戌即位甲午曲赦京邑三百里内并蠲今年租税新亭战亡者复同京城蠲寻阳西阳郡租布三年。
孝建元年七月丙辰大赦逋租宿债勿复收曲赦京邑三百里。
三年制荆徐兖豫雍青冀七州统内家有马一疋者蠲复一丁。
大明三年二月荆州饥三月甲申原田租布各有差。
四月竟陵王诞反于广陵车驾出顿宣武堂。
七月己巳斩诞辛未大赦王畿下贫之家近行顿所由并蠲租一年。
四年正月乙亥躬耕藉田大赦原除逋租宿债。
五年二月癸巳诏伐蛮之家蠲租税之半。
六年四月庚申诏原除南兖州大明三年已前逋租八月癸亥诏原除大明四年已前逋租。
七年二月甲寅巡南豫南兖二州丙辰赦令行幸所无出今岁租布其逋税馀债勿复收蠲历阳郡租输三年。
十二月丙午行幸历阳郡甲寅大赦蠲郡租十年前废帝以大明八年闰五月庚申即位十月庚辰诏原除扬南徐州大明七年逋租。
景和元年八月丙辰原除吴兴义兴晋陵琅琊五郡大明八年已前逋租。
明帝泰始二年十一月丙申制东土经荒流散并各还本蠲众调。
四年四月己夕卩诏减郡县田租之半。
后废帝元徽二年五月壬子江州刺史桂阳王休范反齐王萧道成等讨平之戊戌原除江州逋债其有课非常调役为民蠹者悉皆蠲停。
三年四月遣尚书郎到诸州检括民户穷老尤贫者蠲除课调丁壮犹有生业随宜宽申赀财足以充限者督令结毕。
四年七月戊子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据京师反讨平之丙申原京邑二县元年已前逋租。
顺帝明元年七月雍州大水八月壬子遣使赈恤蠲除税调丁夕卩原除元年已前逋调复郡县禄田。
二年二月戊子蠲雍州缘沔居民前被水灾者租布南齐高帝建元三年七月丁巳诏南兰陵桑梓本郡长蠲租布武进王业所基复十年。又诏三吴义兴三郡遭水减今年田租。
二年二月甲午诏江西北民遭难流徙者制遣还本土蠲今年租税。
十月原建元已前逋租。
三年六月大赦逋租宿债除减有差。
四年二月诏元年已前逋债皆原除。
武帝以建元四年三月壬戌即位癸酉诏曰:城直之制(城直言取财直以修城也。)历代宜同顷岁逋弛遂以万计虽在宪宜惩而原心可谅积年逋城可悉原荡自兹以后申旧科有违纠裁。
六月戊戌诏曰:吴兴义兴遭水蠲除租调。
永明元年三月戊寅诏逋负督赃建元四年三月已前皆特除。
四年闰正月辛亥躬耕籍田诏曰:诸逋负在三年已前尤穷弊者一皆蠲除。
五年七月戊申诏曰:丹阳属县建元四年已来至永明三年所逋田租殊为不少京甸之内宜加优贷其中非赀者可悉原停。
八月乙亥诏今夏雨水吴兴义兴二郡田农多伤详蠲租调九月丙午诏尤贫之家可蠲三调二年。
六年闰十月乙夕卩诏曰:北兖北徐豫司雍青冀八州边接疆场民多悬罄原永明以前所逋租调。
七年正月戊申诏曰:雍州频岁戎役兼水旱为弊原四年已前逋租。
八年七月癸亥诏曰:司雍二州比岁不稔雍州八年已前司州七年已前逋租悉原汝南一郡复限更申五年十月原建元以前逋租。
九年八月吴兴义兴大水乙夕卩蠲二郡租。
十年正月戊午诏诸责负众逋七年已前悉原除高赀不在此例。
十一年七月诏曰:水旱为灾实伤农稼江淮之间仓廪既虚遂草窃充斥互相侵夺依阻山湖成此逋逃曲赦南北兖豫司徐五州南豫州之历阳谯临江庐江四郡三调众逋宿债并同原除其缘淮及青冀新附侨民复除已讫更申五年。
郁林王以永明十一年七月戊寅即位癸未凡逋三调及众责在今七月二十日前悉同蠲除。
明帝建武元年十月癸亥即位诏逋租宿债换负官物在建武元年以前悉原除之。
二年三月戊申诏南徐州侨旧民丁多充戎旅蠲今年三课己未诏雍豫司南兖徐五州遇寇之家悉停今年租调丙寅停青州麦租。
十二月丁酉诏吴晋陵二郡失稔之乡蠲三调有差四年正月壬寅诏曰:民产子者蠲其父母调役一年新婚者蠲夫役一年。
永泰元年正月癸未朔大赦逋租宿债在四年之前皆悉原除三月丙午蠲雍州遇魏军之县租布。
东昏侯永元元年六月甲子诏原雍州今年三调。
八月乙巳蠲京邑遇水资财漂荡者今年调税。
和帝中兴元年三月乙巳即位于江陵四月戊辰诏曰:荆雍义举所基实始王迹君子劳心细人尽力宜加酬奖副其乃诚凡东讨众军及诸乡义之众可普复除。
梁高祖天监元年四月丙寅即位赦逋布口钱宿债勿复收是岁复南兰陵武进县依前代之科(兰陵帝所生地)。
二年六月丁亥诏以东阳信安丰安三县水潦漂损居民资业遣使周履量蠲课调。
十年六月辛酉复建修二陵周回五里内居民。
十六年正月辛未亲祠南郊诏尤贫之家勿收今年三调。
普通元年正月乙亥朔大赦尤贫之家勿收常调。
二年正月辛巳亲祠南郊诏尤贫之家勿收租赋。
六年三月丙午赐新附民长复除。
大通元年春正月辛未诏曰:钦奉时事虔荐苍璧思承天德惠此下民凡因事去土流移他境者并听复宅业蠲役五年尤贫之家勿收三调。
大同元年十一月癸亥赐梁州归附者复除有差四年八月甲辰诏南兖北徐西徐东徐青冀南北青武仁僮睢等一十二州既经饥馑曲赦逋租宿债勿收今年三调。
七年正月辛巳亲祠南郊赦天下其有流移及失桑梓者各还田宅蠲课五年。
十一月丁丑诏曰:民之多幸国之不幸恩泽屡加弥长奸盗朕亦知此之为病矣。如不优赦非仁人之心凡厥愆耗逋负起今七年十一月九日昧爽已前在民间无问多少言上尚书督所未入者皆赦除之。
十年三月甲午幸兰陵诣建宁陵至修陵壬寅诏所经县邑并无出今年租赋监所债民蠲复二年。
九月己丑诏其有因饥逐食离乡去土悉听复业蠲课五年。
中大同元年三月乙巳赦其或为事逃叛流移困饥亡乡失土可听复业蠲课五年停其徭役其被拘之身各还本郡旧业。若在皆悉还之。
太清元年正月辛酉亲祠南郊大赦天下尤穷者无出即年租流移他乡听复宅业蠲课五年。
元帝承圣二年二月庚午诏曰:食乃民天农为治本垂之千载贻诸百王莫不敬授民时躬耕帝籍是以稼穑为宝周颂嘉其乐章禾麦不成鲁史书其方册秦人有耕力之科汉氏开屯田之利顷岁屯否多难荐臻干戈不戢我则未暇广田之令无闻于郡国载师之职有陋于官方今元恶殄歼海内方一其庇黔首庶拯横流一旷务劳心日昃一夫废业舄卤无遗国富刑清家给民足其力田之身在所蠲免外即宣勒称朕意焉。
陈高祖永定元年十月乙亥即位大赦天下逋租宿债皆勿复收。
二年十月甲寅太极殿成匠各给复。
文帝天嘉元年二月乙亥诏曰:日者凶渠肆虐众军进讨舟舰输积权倩民丁师出经时役劳日久今氛祲廓清宜有甄被可蠲复丁身夫妻三年于役不幸者复其妻子。
宣帝大建二年秋八月甲申诏曰:怀远以德抑惟常典去戎即华民之本志顷年江介糸强负相随崎岖归化亭候不绝宜加恤养答其诚心维是荒境自投有在都邑及诸州镇不问远近并蠲课役。
四年八月乙未诏停督湘江二州逋租无锡等十五县流民并蠲其徭赋。
闰十月辛未诏曰:姑熟饶旷荆河澌拟望阙畿天限严峻龙山南指牛渚北临对熊绎之馀城迩全琮之故垒良畴美柘畦亩相望连宇高甍阡陌如绣自梁末兵灾残略尽比虽务优宽犹未克复咫尺封畿宜须殷阜。且众将部下多寄上下军民杂俗极为蠹耗自今有罢任之徒许分留部下其已在江外亦悉迎还任南州津里安置有无交货不责市估莱荒垦辟亦停租税台遣镇监一人共刺史津主分明检押给地赋田各立顿舍。
六年三月癸亥诏曰:去岁南川颇言失稔所督田租于今未即豫章等六部大建五年田租可申半至秋豫章。又逋大建四年捡首田租亦申至秋南康一郡下应接民间尤弊大建四年田租未入者可特原除庶修垦无废岁取万贯。
十一月乙亥诏北讨行军之所并给复十年。
八年二月丁丑诏江东道大建五年已前租税夏调逋在民间者皆原除之。
九年五月丙子诏曰:朕昧旦求衣日旰方食思弘亿兆用臻俾乂而牧守莅民廉平未洽常年租赋多置逋馀即此务农宜弘宽省可起大建已来讫八年流移叛户所带租调七年八年叛义丁六年七年逋租田米粟夏调绵绢丝布帛等五年讫七年通赀绢皆悉原之。
十二年十一月己丑诏以亢旱伤农畿内为甚其丹阳等十郡并诸署即年田税禄秩并令原半其丁租申至来年秋登。
后主至德二年十月己酉诏曰:耕田自足乃曰:淳风贡赋之兴其来尚矣。盖由庚亟务不获已而行焉但法令滋章奸盗多有俗尚浇诈政鲜惟良朕日旰夜分矜一物之失所泣辜罪已愧三千之未措望订初下使强荫兼出如闻贫富均起单弱重弊斯岂振穷扇之意与是乃下吏箕敛之苛也。故云: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自大建十四年望订租调逋未入者并悉原除(馀具闰位戒励门)。
祯明元年三月丁夕卩诏至德元年望订租调逋未入者并皆原之。
●卷四百九十
○邦计部·蠲复第二
后魏道武天兴元年正月车驾自邺还中山诏大军所经州郡复赀租一年山东民租赋之半。
二年八月除州郡民租赋之半。
明元神瑞二年六月幸赤城复租一年南次石亭幸上谷复田租之半七月还宫复所过田租之半。
泰常二年十一月复州租税(臣钦。若等曰:史失州名)。
三年三月诏以范阳去年水复其租税八月雁门河内大雨水复其租税。
四年四月南巡狩幸雁门赐所过无出今年租赋五月朔观渔于氵垒水车驾还复一年租税八月辛未东巡甲申车驾还宫所过复一年田租。
七年九月幸峤山十月车驾还宫复所过田租之半。
太武初即位南州大水百姓阻饥刘洁奏加哀矜帝从之,于是复天下一岁租赋。
始光四年十二月行幸中山复所过田租之半。
神䴥三年十一月帝幸纽城赦秦雍之民赐复七年四年二月平赫连定还宫战士赐复十年。
延和三年二月诏曰:朕承统之始群凶纵逸西方未宾所在逆僭蠕蠕陆梁于漠北铁佛肆虐于三秦是以旰食忘寝抵掌扼腕期在扫清逋残宁济万寓故频年屡征有事西北连输之役百姓勤劳废失农业遭罹水旱致使生民贫富不均未得家给人足或有寒穷不能自赡者朕甚湣焉今四方顺轨兵革渐宁宜宽徭赋与民休息其令州郡县隐括贫富以为三级其富者租赋如常中者复二年下穷者复三年刺史守宰当务尽平不得阿容以罔政治明相宣约咸使闻知。
大延三年二月行幸幽州还幸上谷遂至代所过复田租之半。
太平真君四年六月诏复人赀赋三年其田租岁输如常牧守不得妄有征发。
文帝太安四年三月观马射于中山所过郡国赐复一年。
和平四年十月以定相二州霣霜杀稼丐民田租。
献文以和平六年即位诏曰:夫赋敛烦则民财匮课调轻则用不足是以什一而税颂声作矣。先朝权其轻重以惠百姓朕承洪业上惟祖宗之休命夙兴待旦惟民之恤欲令天下同于逸豫而徭赋不息何以息烦去苛拯济黎元者哉!今兵革不起畜积有馀诸有杂调一以丐民。
孝文延兴二年十二月诏以代郡事同丰沛代民先配边戍者皆免之。
三年二月戊午太上皇帝至自北讨诏死王事者复其家十一月诏以河南牧守多不奉法致新邦之民莫能上达其有鳏寡孤独贫不自存者复其杂徭年八十已上一子不从役是岁州镇十一水旱丐民田租。
四年州镇十三大饥丐民田租。
承明元年八月甲申以长安二蚕多死丐民税之半太和三年王为吏部尚书见幸于文明太后诏与东阳王丕同入八议并受复除。
四年秋七月壬子改作东明观诏会京师耆老复家人不徭役。
六年二月辛卯诏曰:灵丘郡土既偏脊。又诸州路冲官司所经供费非一往年巡行见其劳瘁可复民租调十五年乙未诏曰:萧道成逆乱江淮戈旗频举七州之民既有征运之劳深乖轻徭之义朕甚湣之其复常调三年八月分遣大使巡行天下遭水之处丐民租赋。
七年春正月丁卯诏青齐光东徐四州之民户运仓粟二十石送瑕丘琅邪复租笮一年是年茍颓为司空河东王文明太后诏曰:颓为台鼎论道是寄历奉四朝庸绩弥远宜加崇异以彰厥功自兹已后可永受复除。
十年十二月诏以汝南颍川大饥丐民田租。
十一年五月诏复七庙子孙及外戚缌服以上赋役无所与。
十七年六月帝将南伐诏给兖徐南豫陕岐东徐雒豫七州军粮。
十八年十二月癸卯诏中外戒严戊申复优代迁之户租赋三岁辛亥车驾南伐齐丁夕卩诏缘路之民复田租一岁。
十九年四月丁未帝自南伐齐回曲赦徐豫二州其运漕之士复租赋三年辛亥以齐萧氏民降者给复十五年六月诏复军事从驾渡淮者租赋三年乙卯曲赦梁州复民田租三岁。
二十二年二月帝南伐齐至新野诏以穰民首归大顺终始。若一者给复三十年标其所居曰:归义乡次降者给复十五年三月诏以荆州诸郡民初降次附复同穰十月帝北伐叛人发县瓠曲赦二豫复民田租一岁。
宣武景明二年三月诏曰:比年以来连有军旅役务既多百姓弊宜时矜量以拯民瘼正调之外诸妨害损民一时蠲罢九月免寿春营户为扬州民。
正始元年九月诏诸州蠲停徭役不得横有征发。
四年十二月诏兵士锺离没落者复一房田租三年延昌二年十月诏以恒泗地震民多死伤蠲两河一年租税。
十二月丐雒阳河阴二县租赋。
孝明熙平元年七月诏兵士征硖石者复租赋一年二年五月诏曰:扬州硖石荆山新淮替阝城兵士战没者追给敛财复一房五年。若无妻复其家一人二年。
孝昌元年九月乙卯诏减天下租调之半。
孝庄建义元年四月复天下租役三年。
出帝太昌元年四月齐献武王上言建义之家往为尔朱氏籍没者悉皆蠲免帝以世易复除。
东魏孝静兴和元年九月发畿内十万人城邺四十日罢十月诏筑城之夫给复一年。
北齐神武为东魏相国武定二年三月以冬春亢旱请孝静蠲县责。
文宣以魏武定八年五月受禅改元天保诏曰:冀州之渤海长乐二郡先帝始风之国义旗初起之地并州之太原青州之齐郡霸业所在王命是基君子有作贵不忘本思深恩洽蠲复田租齐郡渤海可并复一年长乐复二年太原复三年。
天保八年自夏至九月河北六州河南十三州畿内八郡大蝗诏今年遭蝗之处免租。
九年七月诏赵燕瀛定南营五州及司州广平清河二郡去年螽涝损田兼春夏少雨苗稼薄者免今年租赋。
武成河清三年十二月周将尉迟迥寇雒阳及段韶大破尉迟迥等解雒阳围丁卯帝至雒阳免雒州经周军处一年租赋。
后主天统三年九月太上皇帝(臣钦。若曰:武成以河清四年传位称太上皇帝)诏诸寺署所管杂保户姓高者天保之初虽有优效权假力用未免者今可悉蠲杂户任属县一准平人十一月以晋阳大明殿成大赦免并州居城太原一郡来年租赋。
四年七月诏使巡省河北诸州无雨处境内偏旱者优免租调。
后周闵帝元年三月壬子诏曰:浙州去岁不登厥民馑饥朕用湣焉经行县免一年租调九月辛未诏免长城役者一年租赋。
五年六月帝幸张掖御观风行殿赦陇右诸郡给复一年行经之所给复二年。
八年四月赦诏以征辽凯旋其诸郡供军事者并给复一年其所役丁夫匠至涿郡者复二年至临榆关已西者复三年至柳城郡已西者复五年至通定镇已西者复七年至度辽镇者复十年辽左之民仍给复十年。
九年正月大赦改博陵为高阳郡给复一年。
唐高祖武德元年五月即位赦制义师所行之处给复三年自馀给复一年。
三年九月诏陕鼎熊谷四州给复二年。
四年七月诏以平王世充窦建德其天下民庶给复一年幽州管内久隔寇戎给复二年。
五年五月敕荆州遭萧铣之乱百姓无出今年田租七年四月诏扬越之民新г大化见在民户给复一年。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赦制关内蒲芮虞秦陕鼎六州免二年租自馀率土普给复二年九月遣雍州牧杨恭仁等分行突厥所掠之处损失家产及践苗稼者皆复之。
贞观元年夏山东诸州大旱诏无出今年租赋。
四年十月幸陇州诏岐陇二州户民无出今年租赋十一年正月乙夕卩复雍州人无出一年租赋。
二月幸雒阳宫三月诏免雒州管内一年租赋。
十二年二月幸长春宫以旧经镇复朝邑县无出今年租赋降囚免徙。
十三年正月朝于献陵免其县人一年租。
十四年正月幸魏王泰宅免延康里百姓无出今年租。
武帝保定二年五月以南阳宛县三足乌所集免今年役及租赋之半。
建德三年十二月诏荆襄安延夏五州总管内其贫下户给复三年。
四年正月诏刺史守令宜亲劝农逋租悬调兵役残功并宜蠲免六月诏东南道四总管内自去年以来新附之户给复三年。
宣帝以宣政元年六月即位诏山东流民新复业者及突厥侵掠家口破亡不能存济者并给复一年八月于西郊诏长安万年二县民在京城者给复三年大象二年诏江左诸州新附民给复二十年。
隋文帝开皇六年辛夕卩以关内七州旱免其赋税。
九年以江表初定给复十年自馀诸州并免当年租赋。
十二年有司上言库藏皆满帝曰:朕既薄赋于人。又大经赐用何得尔也。对曰:用处常出纳处常入略计每年赐用至数百万段曾无减损,于是乃更辟左藏之院构屋以受之下诏曰:既富而教方知廉耻宁积于人无藏府库河北河东今年田租三分减一兵减半功调全免。
十三年四月制战亡之家给复一年。
十八年七月诏以河南八州水免其课役。
炀帝即位以户口益多府库盈溢乃除妇人及奴婢部曲之课。
大业元年七月制战亡之家给复十年十月己丑赦江。
淮已南扬州给复五年旧总管内给复三年。
二年四月辛亥御端门大赦免天下今年租赋。
三年四月甲申颁律令大赦天下关内给复三年。
四年八月辛酉亲赐恒岳河北道郡守毕集大赦天下车驾所经郡县免一年租调。
高宗上元二年正月敕雍岐同华陇等州给复一年自馀诸州咸亨年遭旱涝虫霜损免之家虽经丰稔家产未复宜更免一年租。
三年三月甲辰车驾自汝州温汤还东都诏免汝州田租之半。
仪凤三年十月诏以来年正月幸东都关内百姓宜免一年庸调及租并地子税草其当道诸县特免二年。
永隆二年正月己亥诏雍岐华同四州六等以下户宜免两年地税河南河北涝损户常式蠲放之外特免一年调。
二年八月丁卯朔河南河北大水诏百姓乏食者任往江淮南就食仍遣使分道赈给之屋宇坏倒者给复一年。
则天万岁通天二年十月以定州北平义丰两县被契丹侵掠坚守不降改北平为犭旬忠义丰为立节其守城百姓并给复一年。
长安四年四月则天幸兴泰宫曲赦寿安县百姓给复一年福昌伊阙二县免今年租赋之半。
中宗神龙元年正月即位赦制诸州百姓免今年租赋七月制河南百姓被水漂损者给复一年。
景龙三年十一月南郊礼毕大赦关中诸州无出今年地税是月幸温汤新丰百姓给复一年帝。又幸始平送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诏始平县百姓给复一年四年正月金城公主出降吐蕃二月曲赦诏天下百姓免今年租半。
玄宗开元二年十二月甲辰诏曰:惟此新丰温汤是出古之顺豫义兼巡省顷者观风数临兹地以察冤滞询于故老闾里欢康田畴垦辟况冬隆积雪春期有年。且诵王游果符时迈虽千乘万骑咸给于主司而累月再来颇勤于除扫宜下复蠲之令慰其望幸之心新丰县百姓免一年杂差科。
五年二月行幸至东都制河南府百姓给复一年河南河北遭涝及蝗虫无出今年租。
八年二月诏曰:朕临御寰极永思政理黄屋成屈已之劳紫宸多在予之念尝恐微物或失大道未臻私奉睿图载深寅畏去年诸处并多水旱岁储不给生业靡安言念下人用增忧旰天下遭损州逋租悬调及勾征特宜放免。
十一年正月行幸北郡诏太原府境内百姓宜给复一年九等户给复三年元从家给复五年其家籍见存终身免征役二月壬子祠后土于汾阴敕管坛一乡给复一年辛未銮驾至京师其行过处缘顿及营幕所损百姓青苗并令本州检勘以正仓酬直怀泽两州已免地税潞州太原府亦有给复其汾晋蒲绛同华京兆河南供顿户并宜免今年地税郑卫雒相仪沁磁隰等州佐助夫虽则役日不多终是往还辛苦各免户内今年差科。
十三年正月诏曰:元率地税以置义仓本防俭年赈给百姓频年不稔逋租颇多言念贫人将何以济今献春布泽务叶时和自开元十二年闰十二月以前所有未纳悬欠地税宜放免十一月封泰山礼毕其行幸州县供顿劬劳百姓并免一年租赋兖州免二年租赋。
十七年十一月谒桥陵诏天下百姓无出今年地税之半如巳征物听折来年逋租悬调在百姓腹内者一切放免京兆府供顿县免今年地税。
十八年正月亲迎气于东郊礼毕制曰:天下百姓今年地税并诸色勾征欠负等色在百姓腹内未纳者并一切矜免。
十九年十一月庚申幸东都壬子敕供顿州百姓及充夫匠及杂祗供人等宜放今年地税自馀户等免今年地税之半。
二十年九月戊辰河南道宋滑兖郓等州大水伤禾稼特放今年地税十月幸北都曲赦太原给复三年十一月庚申祀后土毕大赦制天下遭损免州及供顿州无出今年地税如巳征纳听折来年逋租悬调贷粮种子欠负官物在百姓腹内者并宜放免诸州自开元十七年已前所有贷粮种子欠负官物百姓腹内者亦宜准此孝子顺孙义夫节妇终身勿事管坛一乡百姓给复三年。
二十一年五月以皇太子纳妃诏长安万年两县百姓及今月当番人等并免其家今年地税。
二十二年二月秦州地震廨宇庐舍陷坏压杀四千馀人诏压死家复一年一家二人已上死者给复二年十一月敕曰:百姓屡空朕孰与足言念于此良所疚怀如闻京畿及关辅有损田百姓等属频年不稔久乏粮储虽今岁薄收未免辛苦宜从蠲省勿用虚弊至如州县不急之务差科徭役并积年欠负等一切并停其今年租八等已下特宜放免地税受田一顷已下者亦宜放免。
二十三年正月乙亥籍田毕诏天下诸州贷粮种子并宜放免京兆河南府逋悬欠负亦宜放免天下色役及贡赋先令中书门下均融减省宜速与条奏六月戊子制鳏寡独免今年地税之半江淮南有遭水旱处委本道使赈给之。
二十四年十月甲子自东都还京至陕州诏曰:朕永怀西土陵寝在焉至自东都诚慰罔极兼兹巡省。且无怨思予之望多谢哲王饮至之规岂忘前典其供顿州应缘夫役差科并免今年地税。
二十六年秋七月己巳册忠王为皇太子大赦天下制曰:至于碛西之人途路遥远往复疲弊颇异诸军其中愿长往者已别有处分讫年镇向满应合放还未到之间稍宜假其家内诸色差科并宜放免如有营农不自办者州县量事助借各使存济京畿近辅百姓所出虽庶务间省终异诸州其百姓等应单贫下户者特放今年半租率土之内赐酺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