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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人民报告 作者:陈水扁 2006年6月20日 |
在野党提出罢免案,总统陈水扁二十日晚间在总统府透过电视媒体,向人民报告,对在野党所提出十大罢免理由,一一说明、澄清。他强调,他的去留,交给立法院、二千三百万台湾人民大家共同决定。 |
亲爱的国人同胞,阿扁最敬重的乡亲父老、兄姐、少年朋友: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当中能抽空听阿扁“向人民报告”。大家应该还记得,两年多前,即二〇〇四年三月二十七日晚上同样此时、此地,阿扁参加了一场国际记者会,当时在总统府前凯达格兰大道,有许多人举行抗争,因为当年二〇〇四年三月二十日总统大选后的一星期左右,有些候选人无法接受台湾人民投票的结果,指阿扁在那次的选举作票,要阿扁下台,连续一星期霸占凯达格兰大道举行抗争。
当时阿扁透过国际记者会道出阿扁当时的心情、想法及期待,想不到经过两年三个月,同样的地方,阿扁必须向人民报告,不过场景从凯达格兰大道移到立法院。
阿扁接到立法院给我们的咨文,要我们在六月二十日今天之前针对罢免案提出答辩书,当然对于立法委员,特别是最高民意机构-立法院,依照宪政秩序及宪法增修条文有关规定所提出之罢免案,必须予以尊重,但很清楚地在咨文中特别说明,如果不针对罢免案提答辩书,全院委员会仍得迳行审查。
所以,今天阿扁已经透过正式的方式向立法院王院长说明,本人决定不提答辩书,要向人民作报告,此完全是依照宪法及增修条文、特别立法院之规定来进行,绝对没有藐视国会的意思,而且也是依照宪政秩序来遵循。
当然本人要先说明的是,今天不是记者会,而是向人民报告,纵使是记者会,大家也知道就像二〇〇四年三月二十七日的国际记者会,我们也没有让记者朋友发问,很多总统所参加的记者会,也不是每次都让记者发问。
因为今天是向人民报告,我们不希望失焦。我也要向记者朋友特别声明,我们未来可以安排记者会,也可以透过茶叙的方式向各位记者朋友作报告,也让各位记者朋友能够提问,这点还请各位记者朋友能够包涵。
立法院有人提案要罢免总统,何以要罢免总统?罢免理由为何?本人相信截至目前,我敢说百分之九十,甚至百分之九十五的台湾人民恐怕还不知道何以立法委员、有些党团要罢免总统,罢免总统的理由为何?大家知道吗?就算知道,难道非常清楚罢免的具体内容和理由吗?
阿扁相信类此立法院之咨文,内容所写拟罢免总统的理由,阿扁认为有必要向大家作报告,这些理由对吗?事实是如此吗?这些理由有否问题?是否有许多值得检讨的地方?本人认为有必要向人民作报告,让大家知道,让大家了解,让大家也可以思考。
阿扁也要拜托我们亲爱的国人同胞,阿扁最敬重的乡亲父老、兄姐、少年朋友,大家共同来公判,大家讲道理,阿扁不希望更改罢免总统理由的前后顺序。
其中,第一条要罢免总统的理由,说阿扁“违宪乱政”,说本人违反宪法多数治理原则而少数执政,说我“权力下放”形同公开承认过去逾越宪法权限,是这样吗?
大家都知道,阿扁担任总统六年,本人任命行政院长组阁也非第一次,两千年阿扁担任总统时,得票率为百分之三十九点三,四成还不到,在国会我们所能掌握的席次不到三分之一,在当时,有谁说阿扁应让立法院的多数党组阁?当时阿扁直接任命国民党唐飞先生担任行政院长,而国民党说它不予背书,也不支持,但当时有谁说本人是少数执政,或是违宪乱政?
接下来,阿扁任命民进党籍的行政院长组阁,包括去年谢长廷前院长,记得他去立法院作施政报告后,不分朝野,不分党派,全体立法委员均给予褒奖,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现象。当然改革是其气氛,扁宋会朝野和解、共生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有谁说这是违背宪法多数治理原则,是违法乱政?
因此大家要知道,大家都说不能违宪,要行宪。总统直接民选,总统任命行政院长不须经过立法院同意,总统是国家安全会议主席,这些都是阿扁担任总统前已经存在的制度及宪法经修正的条文,不是阿扁所制定。
没有任何一条宪法条文规定总统须任命立法院的多数党组阁,做行政院长。这是宪法目前的事实,大家如认为这样不好,可以修改宪法,可以明文规定恢复行政院长的任命必须经立法院同意,也没关系,或规定不能少数执政,或规定必须经立法院多数党或多数联名所推荐的人做行政院长。
如大家认为这样是对的,是好的,阿扁当总统自然照办。但在宪法未修改前,阿扁这样的作法有何不对?
有关“权力下放”,本人说得非常清楚,属于总统的完全都没有改变,我们不过是将党政之运作“权力下放”,完全不违背宪法的规定,如何能说本人“权力下放”是“违宪乱政”?
大家也知道,国民党执政时,以党领政,任何重要人事及政策均要经过国民党中常会通过后,才送到行政院院会讨论,这是国民党执政时之模式。
到民进党执政后,我们不能以党领政,因为党不能比政还要大,党不过是一政治团体,所以过去我们有九人小组,接下来总统兼主席以推行党政同步,最多是党政相辅相成,因此过去的习惯、经验与运作,人事也好,政策也好,中间有许多不同的意见,就透过总统府派人或总统亲自出面来协调,此即是党政同步运作模式。
我们觉得这样也有一些问题,因此希望大家多少能分担一些责任,五月三十一日阿扁说,除了总统职权无法让渡、无法放弃外,其馀党政权力澈底下放。也就是说,总统从此不再出面,总统府也不派员参与相关的协调,这也是好事一件,希望大家能共同分担责任。
但以此理由要来罢免阿扁,说阿扁违法乱纪,这有道理吗?这样对吗?我在此拜托咱们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主持公道。
其实,说到违宪乱政,我们知道我们是五权宪法的国家,我们有五院,包括有监察院。但我在一年多前提名了监察院长、副院长及监察委员的人选,依照宪法,立法院应行使同意权。
当然,并非我所提的人,立法院都要照单全收、全部都要通过。立法院可以不同意、可以剔除、也可以刷掉,但迄今近一年半,仍不行使人事同意权,使得我们的“五院”变成“四院”,使得我们没有监察院,使得我们的人权没有保障,许多陈情案无法办理、无法查案、无法纠弹不法,这是谁在违宪?是谁在乱政?这个道理非常清楚!
讲到违宪乱政,这几年来阿扁看到许多资料,大家都知道司法要独立,但是过去有人曾说:“法院是国民党开的”,事实真是如此吗?
就以一个已经公开的档案文件来说,民国四十九年九月八日下午五时,“自由中国”雷震案即将宣判,当时是以军法审判,在宣判前的六个小时,也就是当天上午十一时,蒋介石总统在总统府内主持了一个党、政、军的内部协调会议,议题是针对下午的案子应该要怎么判。
蒋介石总统亲自裁示,白纸黑字写道,刑期不得低于十年,“自由中国”一定要关门,初审之后,上诉也没有用,无法推翻初审决议。三点裁示白纸黑字写下,现在档案文件已经公开,司法原本该独立,当时的总统却作此裁示,大家一定得照办,后来也是如此办理。谁敢挑战、谁敢说这是违法乱政?
大家都知道,总统身为国家领导人,也是三军统帅,只有总统三军统帅才能亲自主持军事会谈。但是,大家是否知道在民国六十一年到六十七年间,是谁在主持军事会谈?六十一年到六十四年,总统是蒋介石先生,接下来三年则是严家淦先生担任总统,但在这六年中,军事会谈却是由当时的行政院院长蒋经国先生主持。
行政院院长能力再强,他并非三军统帅,凭什么主持军事会谈?他就这样主持六年军事会谈。你说,什么叫做违宪乱政?谁敢挑战他?谁敢说他不对?敢说的人就会被抓起来!但是现在的情况能让你违宪乱政吗?我们必须要严守分际,希望大家就此作一参考。
说要罢免阿扁的第二点理由是,经济不振,说阿扁拼政治不顾经济、罔顾民生,致使台湾经济衰退,经济表现在四小龙之末,国家竞争力也在全球排名下跌。
阿扁要在此向大家报告,我们要拼经济,所以在此次立法院临时会中,我们提出许多治水法案和预算,但临时会到现在召开这么久了,说治水法案要排第一案,说要来通过,要来讨论,有吗?许多重要的预算案都没有讨论、通过,只有政治考量,要来罢免阿扁。是谁拼政治不顾经济,罔顾民生?
我们预计在七月召开“经续会”,但有的政党已经表明不参加,既然说要“拼经济”,何以行政院要召开“经续会”却又不支持?不参与?这些都是相当严肃的课题,值得大家仔细思考。
我在此提出三个统计数据请大家参考,当然,我对台湾的经济表现也不满意,也希望台湾的经济可以更好。但是台湾的经济真的如某些人所说的那么糟吗?
第一点,今年五月我们的进出口,无论是进口或出口都在一百八十亿美元以上,这是历史上的新高纪录,我们上个月创造了历史上的高峰。
第二点是台湾的外汇存底,在两千年阿扁上任时,台湾外汇存底是一千亿美元,今年五月我们的外汇存底已超过两千六百亿美元,其中一千三百亿美元来自于外资,如果台湾的经济情况不佳、投资环境不好,外资外商怎么会对台湾有信心?目前,我们的外汇存底居世界第三,仅次于中国及日本。
第三点是我们的平均国民年所得,去年我们首次超过一万五千美元,今年我们有机会突破一万六千四百二十三美元,这都是历史性的新高。
依据 IMD洛桑国际管理学院所做报告中,我们的全球国际竞争力,在两千年是第二十名,去年我们进步到第十一名,最新的数据我们退步为第十八名,这是一个警讯,我们必须检讨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有人说,这与政争有关,不过绝对不是唯一的因素,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并非所有的国际竞争力评比都是让我们泄气的,也有许多的鼓舞、许多的肯定及期许。大家知道“世界经济论坛”(WEF)有关“成长竞争力”的评比,在两千年阿扁上任时我们是第十名,接下来每年都有进步,分别是第七名、第六名、第五名、第四名、去年退步一名,成为第五名,但我们是连续四年的亚洲第一名。
“世界经济论坛”(WEF)有关“资讯科技竞争力”,很高兴我们第一次进入前十名,去年我们是第十五名,今年我们进步八名,成为第七名。香港退步四名,成为第十一名,韩国是第十四名,日本退步八名,成为第十六名,中国退步九名成为第五十名。
英国经济学人资讯中心(EIU),针对全球经济体之经商环境进行评比,在二〇〇六年到二〇〇〇年,我们进步了三名,成为全球第十九名。韩国为第二十六名,日本是二十八名,中国则是第五十名。
阿扁提出这些数据并非要自我安慰或推卸责任,我们仍然不满意,因为只要我们更团结,少一些纷争,台湾的经济情况绝不只是如此。
有人说,台湾的自杀问题及卡奴问题很严重,有关卡奴的问题,大家知道我们已经在改善中。其实,我们的情况再严重也不比韩国的情况严重。
我们自杀人口一年将近四千人,此一数目是我国十大死亡原因的第九位;在中国,自杀则是其十大死亡原因的第五位,我们的人口为两千三百万,中国人口有十三亿,以台湾每年自杀人口四千人为基准推算,中国人口为我们的六十倍,因此他们的自杀人数应约为二十四万人,但依据阿扁所看到的报告,中国一年自杀人数为二十九万。简单地说,他们的问题比台湾还要多、还要严重。
大家都知道,生命是宝贵的,任何人都没有自杀的权利,对于任何一个人的不幸,我们都非常难过。但是,不能够“无限上纲”,因为自杀的人数多,所以,阿扁必须下台吗?大家都知道失业率我们已有很大的改善,二〇〇四年连战主席竞选总统时,曾说只要他当选,要将失业率降到百分之四,其实,最近的六个月,我们的失业率都保持在百分之四以下了。我们希望今天全国失业率能降到百分之四以下,这不是不可能,但要以此为理由,以经济不好,要我下台、要罢免我,这对不对?我要拜托父老乡亲姐妹们来评理、来公评。
第三点罢免理由说,阿扁贪污腐败、背弃清廉执政的承诺,第一家庭成为贪污的死角,包括SOGO案、台开案、四大金控合并、OTC及台湾高铁案等,甚至第一夫人也被说两年前对收取非法献金的指控,公然说谎,女婿涉入股市内线交易、收取政治献金、为人事关说。
在此,阿扁要向大家做一报告,没错,清廉执政是最起码的自我要求、这也是全民的期待,做得不够、做得不好,我都要反省,执政团队也要检讨,但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当做弊案,每案必弊、无案不弊、无限上纲,难道是事实吗?
在这,我要告诉大家,像 SOGO 经营权之争,我曾说过,我本人、我的太太也好,绝对没有介入经营权之争,我也曾以新闻稿表示如果我的太太有收受包括李恒隆、陈哲男、章民强、或徐旭东所赠送的礼券,我愿下台一鞠躬,我的保证、我的承诺至今、未来都有效。
但我也不希望看到有人每日一爆,甚至一日数爆,愈说愈花,我觉得这是很不道德,也是很不好的事。
当然,我太太曾去过 SOGO 购物,也曾使用过 SOGO礼券,但绝对不能说这就是他们四人所赠送的礼券,将两者划上等号,我觉得这不是事实,现在检调单位正在调查,我们必须尊重司法,不能干涉,有或无,相信最后检调会向国人同胞交待,但没有就是没有,没有直接拿过他们四人的 SOGO 礼券,也无干涉经营权之争。
我们所关心的是,一个百货公司尤其是 SOGO,如此有名,竟然发生问题,做为政府的我们只关心银行债权问题,私人百货公司要卖不卖?要卖给谁?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但有人打着总统府高层的名号,我觉得这是很不好的事情,我听到此一风声,我也主动要马秘书去做一个澄清,总统也好、总统夫人也好,我们绝对没有介入、也不会管,若以“总统”、“总统夫人”或“总统府高层”的名义来招摇撞骗也好、唬人也好,我觉得都是不应该、也是没有道德的事。
现在检调单位正在调查,希望司法单位能调查清楚。
其次,有关“台开案”。阿扁此次九天八夜拼外交,回到国内看到报纸才知道有“台开案”。所以,我也好,我的太太也好,都与“台开案”一点关系都没有,此事在未见诸媒体前,我们不知何为“台开案”?
今天不管是女婿或亲家涉入“内线交易”或其他案件,一定要接受调查,被人收押,我们也无话可说,该起诉就起诉、该判刑就判刑,“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绝无例外,不护短,也绝对不包庇。
再来,说到“金控合并”事,此是政府的执政目标,我们要在两年内,让银行的逾放比降到百分之五以下,而资本适足率提升到百分之八以上,我们做到了。第一阶段的金改成功,让我们对第二阶段的金改更有期待。
所以,去年二次金改第一阶段,我们可以让官股银行十二间减半为六家,也有三家银行市占率达百分之十,我们至感欣慰。所以,今年希望看金控能不能减半,当然这是高难度,因为很多专业机构建议台湾的金控太多家,他们建议最好剩四家、五家或六家,但我们认为最好减半为七家,但绝对不能财团化,也要依照市场机制,大家可以有不同意见,可以检讨、脚步也可放慢,但这个方向绝对是正确的。
因为不管是新加坡、马来西亚、或者是韩国,在亚洲金融风暴之后,他们针对银行、金控的整并,都有很好的成绩与表现,我们台湾要与国际竞争,当然要思考银行的减并与金控合并,但我们绝无涉入所谓四大金控合并事,要如何合并,我们行政部门相关部会有他们的斟酌与考量,我们只有支持。
中间还说到OTC案,我就看不懂,可能是ETC,写错了,其实说到ETC,我也感到莫名其妙,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ETC,我常将ETC与计轴器混在一起,把这个弊案与那个弊案搞不清楚,也不知道ETC与计轴器有何不同,我还以为两件是一样的,所以要把ETC牵涉到阿扁家的任何人身上,这也不是事实。
台湾高铁案是国家的重大建设,在阿扁两千年执政前,他们就已动工,在我任内继续兴建,台湾高铁当时有当时的问题,我也不必说太多,先天不良,但在后天,我们如何协助它,来完成全国最大的 BOT 案,这不只是交通建设,也是能让台湾成为一日生活圈,特别是“西部走廊”。
所以对政府而言,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此我们关心,不管是兴建安全或是财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任何院长都要帮忙。
不只是高铁,六月十六日刚通车的“北宜高速公路”,我也是千拜托、万拜托,还拜托当时的游院长说,现在宜兰人做院长,这条路再不能通车,那就不能怪别人了。大家想想,有许多问题难道不用私底下沟通吗?包括跟厂商的问题,要人家赶工,难道不用补偿人家,所以有很多问题就是这样关心才能通车。
为了安全,本来去年年底、今年年初通车,延了半年,当时阿扁为了北宜高速公路列为六大建设,由于郝柏村院长不愿意做,我在担任立委时以预算书丢向郝院长,对郝院长很不好意思,但是就是那时的冲动也好、抗议也好,才能恢复北宜高速公路的兴建,才能在六月十六日正式通车,我也觉得很高兴。
基隆河的整治、中科也好、中正国际机场也好、高雄水质的改善也好,阿扁都非常尽心尽力,虽然我是总统,但是我对行政部门、相关部会的要求很严格,这些是阿扁的政见、阿扁的承诺、也是国家的重大建设绝不能开玩笑,一定要贯澈,一定要完成。
甚至大家知道的土地增值税要两年减半,经发会没过,那是多数意见,不是共识决,但是阿扁知道土地增值税两年减半非常重要,对房地产的振兴有帮助,对银行体质改善更有帮助,就这样硬推,很多人批评这样是图利财团、地主等等。今日看来,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很欣慰,我们做对了。
有人批评台肥人事,其实台肥人事和南港软体工业园区是两码事。台肥人事要怎么处理,董事长说总经理,总经理说董事长,到最后两个都换掉,这也是行政部门的决定,我们也要尊重。
今天的重点是南港软体工业园区第一期、第二期很成功,也是我们的骄傲,所以需要再进一步有第三期、第四期,他们如果喜欢台肥的土地,要怎样取得,可以讲,谈得拢大家尽量来合作,所以阿扁的关心也只有这样而已,如果谈不成就算了,难道阿扁当总统,不成的事能把它变成可以?所以把这个和人事案牵扯在一起,实在是把它无限上纲,做不必要的联想,也大可不必。
又说到证实第一夫人对两年前收取非法献金的指控公然说谎,我不是要帮太太说话,事实就是事实,我的太太并没有说谎,昨天我又问了一次,事实就是这样,不论是公的场合或私的场合,我太太从来没有和陈由豪董事长见面。
其实陈由豪是我台南县的同乡,我当律师的时候,也担任过他公司的顾问,也办过东云公司的案件,跟他蛮熟的,所以我选市长,他来赞助,我也很感谢,我从来没有否认拿过他选举的钱,包括总统大选,他给国民党一亿,给民进党一千万,我们也很感谢,也开了收据,所以有就是有。
跟他根本没见过面,结果可以从二〇〇三年、二〇〇四年,讲到二〇〇六年,还在说我太太是不是和他见过面,实在很没意义。
我太太也曾经承认过,陈由豪当时已经被通缉在海外,沈富雄立委的太太带陈由豪的太太到官邸欲见我太太,也是让她进来,已经是一个通缉犯的太太,也没有拒绝她,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用这样来作罢免的理由之一,说夫人两年前对收取非法献金公然说谎,这样对吗?这样好吗?
第四条罢免理由,说我用人失当,两位副秘书长都身陷弊案,内阁中如杜正胜、龚照胜、林陵三、吕桔诚、张景森、侯胜茂等都被视为国王人马的阁员,都是弊案缠身、争议不断。
我要向大家报告,任何一个团队,只要有人出问题、有争议都认为是弊案缠身,每一个人,你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不喜欢的人你就说是用人失当?陈哲男前副秘书长涉案收押侦办中,就不多说,办到底,绝不宽贷。
马永成前副秘书长两次到检调单位,不过是证人,就说他涉嫌犯罪而遭到检调约谈,这也跟实际有所出入。
杜正胜,大家也知道他是中央研究院院士,过去与李登辉前总统非常好,他是谁的人马,大家也知道,他的台湾主体意识非常强烈,这样的话题,你可以讨论教育部长适不适任,但是不能说有争议,就说阿扁用人不当,但是绝对不是阿扁的人马。
龚照胜过去是外商,我也不认识,他去任职其他职缺也不是阿扁的意思,也是人家推荐后说外商人才要来投入政府行列,我们也要表示欢迎与重视,包括金管会主委也是院长的意思,阿扁给予尊重并帮忙说服,不过如此而已。有问题接受调查,我们也没有护短,也没有任何包庇。
林陵三是因为过去台北市捷运局找不到局长,没人要做,经过介绍,我也不认识,结果找不到人才,找来当捷运局长,这样一年一条,五年五条捷运,也是在他任内推动成功,这样的人来当交通部次、部长,会失人家的礼吗?六月十六日北宜高正式通车,林陵三都没功劳吗?我们不能那么现实,他有何案件被列为被告、或被侦办?
吕桔诚过去我也不认识,是我担任总统后,他在国营会做副执行长、在交通部所属中华电信做副总经理时表现不错才注意到此人,后来他担任台银董事长、今天担任财政部长,能说他是国王人马吗?把所有我任内用的人都说成是总统人马,那为何其他人不是呢?
张景森的点子一大堆,担任台北市都发局长时,如果没有他提出容积转移的点子,今天不可能有信义计划区的开发;台北 101 大楼如果不是他的配合,我相信今日也没有世界第一摩天大楼在我们台北市,而他从台北市都发局到经建会,被人说东说西,但是我要请问有哪件事有事,包括当时我在台北市政府,监察院在我要竞选连任时,东查西查、东怀疑、西怀疑,但是有什么人被调查,包括张景森。
侯胜茂也被指是国王人马,不能说他是赵建铭台大医学院的老师,这样就是国王人马,其实他要担任署长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当时院长的推荐,当然侯胜茂我也认识,所以支持,事实是如此.他又有何案件?有何争议?
我举出这些把国家的人才当做是个人人马的例子,如此,官员如何做事?被人归类还被分派系,这都是官场很不好的文化,希望大家指教。一个团队中难免会有一些人出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我们也绝对不会讲说,国民党时期刘松藩院长掏空银行,现在在跑路,所以就叫谁要负责、要下台。
过去国民党地方议会议长郑太吉杀人,一直判而未决,到底打死人是打几枪,在查是多一枪或是少一枪,一直无法判死刑确定,谁要负责?
伍泽元因八里污水厂弊案,法院判决要被追缴十六亿以上,一件案子就要被追缴赃款超过十六亿以上,现在人在那里?他的弟弟仍在当马主席的副秘书长,我们有去说什么吗?
去年县市长选举时,大家说国民党提名的候选人有一半以上有案底,包括最近台北市政府工务局官员集体贪污,有二十多人被起诉;在地下室保险箱私藏黑枪;市政府阳台有人死了半年以上没被发现,整个管理那么多死角,我们有说什么?
所以,我觉得用人失当,我们必须要检讨、也必须要接受公评,但是用这样说法就要把总统罢免掉,是不是有充分道理?
第五、外交挫败,指阿扁在公投议题上玩弄美国信任;在终统议题上以文字操作让美国对台湾失去耐心;在过境议题上,以赌气来耍弄美国,阿扁执政六年将台美累积四十多年的友好关系破坏殆尽,事实真是如此吗?
大家都知道,公民投票是基本人权、普世价值,台湾人民无法公投,这是我们自己漏气、很没面子、没民主,为何别人几百年的经验,全世界都在公投,为何台湾的公投变成洪水猛兽、灾难、战争?
阿扁替台湾人民争取公投权利有何不对?当然我也面对很多压力,但是很清楚地,最后有什么事?我们在二〇〇四年三月二十日公民投票,最后有什么事?美国布希总统去年十一月在京都说,“台湾的民主是一个成功的故事、是中国学习的榜样”,我们有何丢脸?说我推行公投,这样变成罢免我的理由﹖
终统大家都知道,这是与美国乔好的事,外交部黄部长前后己经说了三十几次,我们要废统,他们说不要用“废除”这样的字眼,于是他们建议用“冻结”或“中止”,后来我们建议用“终止”,终了的终。英文要如何用?我们也告诉美国,这是大家的共识与谅解,我们那有用文字操作让美国对台湾失去耐心?
此次薄瑞光理事主席来台,大家也在媒体上看得很清楚,终统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也很满意阿扁总统对终统的处理,我们将台湾的未来、两岸的关系最后决定权交给人民,不是任何政党、任何国家能替台湾人民决定,必须要尊重两千三百万台湾人民自由意愿的选择与决定,这就是民主,是民主的巩固与深化,这样有何不对?
过境,这是为台湾国家的尊严,这不是吃饱还喊饿。搭飞机玩,去巴拉圭要三十六个小时,这很快活吗?但是台湾国家的尊严、身为总统我们必须有所坚持,总不能像李登辉前总统过境夏威夷时穿着拖鞋、睡衣来抗议。
如果我去阿拉斯加在飞机上穿拖鞋、睡衣来抗议,这样像话吗?美国固然没有面子,那我们还有什么面子呢?所以,我可以不要过境美国,照常可以出去访问,为外交找出路、找活路。可以过境利比亚、印尼访问,这都是我们所期待、所高兴的事,如此的外交有何挫败?
过去六年,如果没有美国支持,我们如何能在二〇〇三年一月一日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第一百四十四个会员国。
二〇〇一年九月,那时台湾淹大水,从台湾头淹到台湾尾,阿扁勘灾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白天勘灾,晚上穿着雨鞋到总统府前面,雨鞋脱掉后,赤脚照样进总统府办公,与华府、日内瓦联络,为了什么?为了台湾要参加“世界贸易组织”(WTO),美国帮我们忙,如何突破中国的封锁与杯葛,我是用这样的心情“白天勘灾,晚上拼外交、拼国际空间”,那有什么休息?这是美国帮忙的结果。
以“世界卫生组织”(WHO)、“世界卫生大会”(WHA)而言,阿扁在二〇〇四年连任之后,也就是公投之后,公投是三月的事情,五月世界卫生大会开会,美国也是第一次投下赞成票,所以公投有什么影响?美国照样支持台湾参加“世界卫生大会”成为观察员。
我们为了要参加“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奋斗了十年,前八年可以说非常辛苦,但后来可以说渐入佳境,不只美国、日本为我们投下赞成票,此外,有关“世界卫生组织”任何技术性的国际会议,过去我们都无法参加,现在已经能参加至少十四个以上,其他还在争取中。
包括这次“世界卫生大会”也进一步让我们能有意义的参与,这都是非常好的事情,虽然不能正式成为观察员,但作为一个观察员能拥有的有意义参与,我们也能慢慢享受到,这当中美国对我们的支持影响非常大。
“终统”也好、过境也好,大家说得很难听,但哪有影响到这次美国指派副贸易代表巴提亚来台湾,这是六年来美国官员来台层次最高的,为了要深化、强化台美两国经贸关系,为了推动自由贸易协定(FTA),希望建立台美紧密经济伙伴关系。这也是非常有意义、非常有价值的事情。
台湾外交处境困难,不是从阿扁开始,所谓外交挫败,一九七一年我们退出联合国那不是挫败吗?一九七八年台美断交那不是外交挫败吗?结果我们要“庄敬自强、处变不惊”,有谁说因为外交挫败所以总统要下台?谁敢讲吗?
中国对台湾外交的打压是不分颜色的,所以大家知道,过去我当市长时,还举办“国际地方政府联合会” (IULA) 的“世界首都论坛会议”(WCF),当时包括美国华府的首都市长也来参加,时间是在民国八十七年五月,阿扁还有能力办这个会议,但当阿扁办完“世界首都论坛会议”之后,中国知道后开始抗议,说台北市哪里有资格办世界首都会议,台北不是首都,只不过是中国一个普通的城市,首都是北京,所以把台北市赶出来。
马市长又怎样?台北市还是被赶出“世界首都论坛会议”,中国对台湾的打压是不分颜色的,没有因为马市长,台北市就不受到中国的打压。今年四月在台北市所举行的“亚洲主要城市网会议”也是一样,因为台北市要主办,结果中国北京抗议,说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城市举办,不能有两个城市,台北市要办、北京就不办,所以去年开天窗。
有因为马英九做市长,中国或者北京就对台北市有所礼遇吗?没有。
至于亚太经济合作会议(APEC)非正式领袖高峰会,阿扁希望王金平院长能够代表台湾担任总统的特使,他本人也很高兴有这个机会,但纵使是王金平院长受到朝野这么大的爱戴与拥护,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为什么?因为这些涉及到有国家主权象征的,包括国际会议,他们的打压、对台湾的打压是不分颜色、不分蓝绿的。所以,我们的外交处境是这么困难,我们要更加团结才对,结果把这种中国的打压,说成是我们外交的挫败,要来罢免总统,这样公平吗?
第六条理由说,两岸关系紧张。我要请问大家,再怎么紧张,有过去那么紧张吗?阿扁当总统六年,台海有发生什么炮战吗?有飞弹落到门口吗?蒋介石前总统的时候还有金门炮战,李登辉前总统时还有飞弹危机,打到门口五十五公里外。
阿扁的时代六年,再怎么紧张也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不是我很能干,而是大家共同的努力,维持台海的和平与稳定。如果说紧张,怎会有小三通到今天的扩大小三通?怎会有春节包机直航到今天进一步的四大包机专案?
如果说今天阿扁当总统是以意识形态处理两岸关系,造成两岸关系停滞,我们两岸的人员往来、两岸的经贸、对中国大陆的经贸投资,都是历史性的新高,这是叫做停滞吗?事实上,已经过热了、过度倾斜了。结果以此说两岸关系紧张,要罢免总统?
说我以意识形态处理两岸关系,其实我有四个原则,当时宋主席去年要去中国的时候,我也把这四个原则告诉他,他也赞成,就是“主权”、“民主”、“和平”与“对等”,这是我的意识形态,也是宋主席赞成的四大原则,这样有什么不对?
我们坚持这四大原则不能够被矮化、不能够被边缘化、不能够被地方化、不能够被去政府化、去主权化,这是作为一个台湾总统应该坚持的原则,有什么不对?
说我“终统”悖离对“四不一没有”的承诺,六月八日我在美国理事主席薄瑞光面前就说过,我两千年所说的“四不”,只要中共无意对台动武,我的“四不”没有改变,我仍然重申强调我的“四不”,美国也表示欢迎啊!就是这样啊!有什么问题呢?
这样要罢免我,说两岸经贸政策退化到“积极管理,有效开放”,那不然是要大胆西进吗?那我们不要管理,全部给他过去,全部让他去,我可以这样想吗?做总统、做政府可以这样做吗?我有责任的。
美国国会的调查报告中说,全部去中国的投资有五千六百亿美金,其中一半,两千八百亿是来自台湾对中国的投资,如果真的有投资这么多,是很严重的事情。有一天我看陆委会的资料说,现在一千五百亿,占全世界的三成来自台湾对中国的投资,这个比例很高的。
我们在接单、海外生产有40%,九成在中国,这种对中国的高度倚赖、倾斜,如果我们失去台湾经济的主体性,我们变成他们的附庸、成为他们经济的一部份,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我们说要“积极管理,有效开放”,这不是二分法,而是强调这种风险管理,商业风险、政治风险,特别他们对台湾还有敌意,目前还部署,有八百二十枚的飞弹瞄准台湾,每一年还以一百枚至一百二十枚飞弹继续增加的时候,我们能够不有所警觉?而把中国当作一般正常的国家吗?
所以,这是做为一个总统应该尽的义务,我们不能锁国,也不能够把台湾所有的经济命脉跟资源全部锁在中国。阿扁这种信念,绝对不会改变,我也相信多数的台湾人民应该能够体会阿扁对两岸课题的坚持。结果,有人却说我“积极管理,有效开放”,让两岸关系紧张,所以要罢免总统。
接下来第七条理由,说我挑拨族群对立,说阿扁动辄爱台、卖台、本省、外省制造族群对立,来争取个人一党政治私利,撕裂族群和谐。
说一句无关输赢的,阿扁是所谓族群对立的受害者,如果我不是受害者,台北市长为什么会连任失败,我到现在还输的莫名奇妙,是输在哪里?是我市长做的不好,还是有其他因素?
回头想想也难怪,国民党的领导者,当时就对催讨不公不义的党产表明,说你们催讨党产就是在挑拨族群对立。催讨党产跟族群对立有什么关系?但有的人说,这就是族群对立,你不要再讨,再讨就是挑拨族群对立。
阿扁做台北市长之前,我有一条选举歌,“台北新故乡,先来慢到都相同,新一代的台北人。对台湾来说,台湾新故乡,先来慢到都相同,新一代的台湾人”。
七月初一,阿扁回到故乡祭祖,我姓陈的开裔元祖,三百年前从中国诏安来到台湾,最近我也听到村里的人去诏安做寻根之旅,结果我发现过去报纸、媒体电视所报导的,说我的祖先在那?故乡在那?却讲的不对,认错祖先,认错祖先所来的地方。所以我们不忘本,我们要知道从那里来,但是,还是会有很多的误会,很多报导的错误。
今天在台湾,绝对没有省籍的问题,只有国家认同的问题,我相信今天有争议的,有歧见的是,台湾主体意识跟大中国主义的不同。
今天有人要联共制台,有人要反共保台,但是你不能说因为你的认同为坚持台湾主体意识、为坚持反共保台,和主张大中国主义的人、主张联共制台的人不同,你就说另一方不对、阿扁不对,所以要罢免,如果这样就能当作罢免的理由,那这样罢免不完,反共保台以及台湾主体意识的这些信仰者、主张者、坚持者,难道都要被罢免,都要被赶出去吗?
台湾很小,我们应该要团结、要和谐,我们应该要认同这个地方,不要再分彼此,我们可以尊重不同的意见、尊重不同的主张,但是不能用这一种方式,来对待不同意见的人。
第八条罢免的理由,说是操弄金融改革,说政府以金改之名行图利财团之实,指台新金拿下彰银经营权、台企银民营化、中华开发收购金鼎证券案、元京集团与复华金控合并案,都有第一家庭成员介入的嫌疑。
没有就是没有,你去问彰银的董事长张柏欣,第一家庭什么人去介入台新金和彰银的事情,都可以去探听。银行要民营化,这是政府的政策,与第一家庭有什么关系?银行没有民营化,怎么会有竞争力。
大家都说国营企业要企业化、民营化,像中船、唐荣的再生,因为如此今天才可以生存下来。
我记得两千年、二〇〇一年,中船就亏损七十六亿,唐荣钢铁厂也亏损八十亿,而在经过民营化、再生后,中船去年赚九亿,唐荣则赚十一亿,能够转亏为盈,本来是一个负担,现在变成资产、变成骄傲,我们也感到很高兴。
中华开发和金鼎证券、元京证券,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有什么关系?说什么有介入?同样地,谈到复华金,我们也知道那是国民党的党营事业,我们怎么去介入?这种绘声绘影的事,这么好牵拖?
大家都知道金融改革,两千年阿扁做总统,下半年世界性的经济开始变坏,网路科技泡沫化,台湾首当其冲,我也相当烦恼,大家都说在两千年底,台湾有可能发生本土性的金融风暴,我烦恼到睡不着,幸好大家共同来努力渡过难关,更在二〇〇一年订为金融改革的元年,临时会通过六大金改法案。包括RTC、AMC 的订定能顺利通过,还有经发会怎么能通过这难关呢?
以前说,想说打消呆帐超过六千多亿,难道那是阿扁时代所累积的?变成呆帐可以打消,没经过三、五年,是可能的事吗?全都是在擦屁股。
大家过去也曾听过,光是一个王玉云的中兴银行、刘松藩的台中商业银行、陈冠伦的投资公司、梁伯薰的商业银行、郭廷才的东港信用合作社,因掏空金融,光这五个人就有多少?六百四十一亿新台币,你说,这难道是阿扁时代所造成的吗?全都是替别人在擦屁股。
所以后来我们才推动二五八,后来我们成功了,所以才推动二次金改,政府用心改革,却把它污名化,把它丑化到说,无案不弊,每案必弊,我觉得非常不公平,对我们所有的工作伙伴非常地不公平。
第九条,要把我罢免的理由,说我戕害新闻自由、媒体自由,说我全力牵制媒体,打压新闻自由,说我打压 TVBS,说我阻挠 NCC。
我要是戕害媒体自由,我今天会如此凄惨落魄吗?会被人叮得这么惨吗?每年五月三日是新闻自由日,美国的自由之家,都会提出世界新闻自由度的评比,我们台湾,两年前在全世界一百九十馀个国家中排名第四十九名,我们也是新闻自由国家,去年进步五名,是第四十四名,今年我们进步九名,是三十五名。
在全世界一百九十馀个国家,有新闻自由的国家,也有半新闻自由的国家,也有完全无新闻自由的国家,我们是排在百分之百新闻自由的国家的行列,我们是和欧美的国家一样,今年台湾和日本一样,并列亚洲的第一名,若阿扁戕害媒体自由,我们能够和日本一样的新闻自由是亚洲的第一名吗?
中国第几名?第一百七十七名,从后段数来较快,完全无新闻自由。所以我们还不知道要珍惜,还在说我打压新闻自由。
今天就有人笑我,说阿扁你今天知道了吧,你错了吧,当时要你把 TVBS 关起来,你就不要,现在你自食恶果,我真的也无言以对。
但是我的信念,我无怨无悔,当时我就是因为蓬莱岛案,我办杂志,去批评,所以我们要争取百分之百的言论自由,后来我们被抓去关,所以阿扁就是当时没有新闻自由,我是一个被害者,我是一个过来人,我非常珍惜,从威权走向民主,得来不易,很多的民主,很多的自由,得来不易,我们要珍惜。
我宁愿过度民主、过度自由,也不愿意不及,所以当时有人说要关掉,我说,我不可以这么做,我也被人骂得很惨,他们说就是如此“软土深掘”,这样一直弄下去,要你死。
但是今天市场机制觉得说,做得太过份了,不应该是如此,自由阅听者、读者、听众、观众,大家会做一个监督、制衡与处置。不用阿扁来忙、来伤脑筋,这就是我对新闻自由的尊重,但是尊重不是无限的上纲,这是大家应该共同勉励的事情。
要不然阿扁可以用过去的国民党政府戒严时期最常用的的一句话,破坏政府与人民的感情,就这样把人关了,可以这样吗?为了国家的安全,就要把人关起来,把它关掉。大家知道,我要是这样做,慢慢地就会走入独裁,独裁就是这样产生的。
今天可以用这个理由,就可以用那个理由,我可以这样做吗?我宁愿自己受害,我也不愿意背戕害媒体的罪,也许我错了,但是我无怨、我无悔。
说我对 NCC 阻挠,但 NCC 是阿扁挂牌的,筹备处是阿扁挂牌的,这是政府改造的一部份,最后是拖太久,没有通过,但是假设有通过,而在过程中有涉及是否有违宪的争议,当然啦,就要透过大法官来解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够说我们阻挠呢?
所以现在有人开始烦恼了,NCC 变成 BCC,变成蓝色的 CC,所以大家要非常严肃,来面对这个大家担心的课题,要用这样将我罢免,说我戕害媒体自由,有公道吗?
最后,第十条,说我施政毫无诚信,说我不论是在核四案、还是两岸政策,全都人格诚信破产。
我要请问,我有骗大家吗?核四议题,民进党的党纲,规定得很清楚,我们就是反核的政党、要主张废核的政党、走向非核家园的政党,阿扁做台北市市长,核四厂要不要?
在一个市民过半数的投票,赞成核四厂要关掉,多数人赞成核四厂要关掉,要停建,那也是我在做市长,公开所做的事情,也是我的政见,所以最后重新评估觉得说,核四厂应该要停建,所以做这样的宣布,在野党要将我罢免,我也认了。
但是很清楚的,后来经过大法官的解释,我们必须要尊重国会的决定,除非大家能透过行政部门、立法部门协议,否则还是要尊重国会的决定。要是国会决定要续建,我们就要尊重国会的决定,尊重大法官的解释,我们没有诚信破产。
今天我的理念、我的信念,我还是反核,我还是主张废核,要走向非核家园,我没有改变过。
你说两岸政策我有什么改变,我们没办法接受所谓一个中国原则,没办法接受九二共识,这一些都是公开的事情,我没有骗大家,六年来我始终如一,未来的两年我还是不会改变,九二共识根本就不存在,一个中国就是要将台湾变成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份,变成第二个香港,我们当然没办法接受,就是这样。
因为我不接受一个中国,因为我不接受九二共识,就要把我罢免,这样有道理吗?我不能够卖国求荣,我要跟胡锦涛主席握手还不简单?我要去北京还不简单?只要我接受一个中国原则,我就可以去了,我就可以握手了,但是那有什么意义?这有什么价值?我不能做出那一种卖国求荣的事情,这就是我的坚持。如果说因为这样要把我罢免,我也认了!
说什么我操作“正名制宪”、撕毁中华民国,却又突然主张大声唱国歌,说我公开宣称“台独是自欺欺人,却又发动废统”,说我对又说我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过“台独是自欺欺人”?不要把我的话断章取义,把我没有说过的事情变成罢免的理由之一。
当然,台湾是我们最好的名字、最有力的名字、最美丽的名字,这一点我根本就没有改变,对有正式外交关系的国家,我们叫做中华民国(台湾),现在联合公报也都是这样写的,否则真的大家会搞不清楚!
所以我们希望,可以作一个思考,这有什么不对呢?我们需要一部合时、合身、合用的台湾新宪法,这中间如果大家有不同的意见,通通可以讨论,但是这是一个目标、一个理想,这有什么不对?
当然我也知道,要改国号是何其困难,但是有些人有这样的主张,我们也要予以尊重,还没改之前,我们就是中华民国,中华民国的旗子我们还是要拿出去,阿扁去到哪里,也都是拿中华民国的国旗,唱中华民国的国歌。
你说中华民国的国歌有些人不唱,唱得不够大声,甚至不唱出来,这是为了什么?这是非常重要的严肃课题,为什么别的国家没有这种问题?为什么我们台湾,我们自己的国歌有这样的问题?
有本事到中国大陆唱吗?有本事把国旗拿到中国大陆去吗?所以大家不要有双重标准,阿扁的原意,是要凝聚我们整个国家的认同,鼓励大家大声唱我们的国歌,这不是不能改,而是在没有改之前,我们应该要大声唱出我们自己国家的国歌,这样有什么不对?却说我毫无诚信。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兄姐,阿扁从政刚好二十五年,我走入政治这条路刚好四分之一世纪,这条路并不好走。
人家议员一任四年,我只有做三年一个月又过三天,我就倒店了。为了追求百分之百的言论自由,为了蓬莱岛案,我被判刑,不只被关,还害我太太在我选台南县县长谢票的期间,遭受政治车祸,已经坐轮椅二十一年了。
作市长拼死拼活,拼到第二年施政满意度达到百分之八十九,拼到第四年落选也还有百分之七十六,结果开票之后我必须要说出“对进步团队的无情是伟大城市的象征”这一句话。
两千年阿扁在大家不嫌弃,用爱、用民主的选票来支持我,跟大家一起来完成台湾历史上第一次政党轮替,两千年五月二十日上任后不到半年,人家就要将我罢免。
做一个里长也要经过一年,做一个总统,却不到半年就要将我罢免,理由是因为公共政策的意见不同。
我们要停建核四,人家要续建核四,因为公共议题意见不一样,就要提出罢免,我看也只有台湾才有吧!
二〇〇四年阿扁要连任竞争非常激烈,投票前一天,三月十九日被人暗杀,幸好天佑台湾,大家有福气,上天神明有保佑,让我逃过一劫,却还有人说我是自导自演,说我是作假的,害这几天连李昌钰博士也受到牵连、被拖下水说他拿了钱在作假,这样的侮辱方式是对的吗?阿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输赢不多,但是也不要找理由说是输在两颗子弹上。
二〇〇四年三月二十日开票以后,总统府前面那样的景像大家再想看看,说什么阿扁总统作票,要怎么作票?我不会,我也没有作票的经验,你说二十万选务人员那么多人是我用的,别说多,二十个、甚至两个就好,出来说是阿扁总统、是政府叫他作票的,有吗?根本一个都没有,这样可以说阿扁作票,而不要承认选举的结果。
一千六百多万张选票要重新验票,浪费两个月,虽然输赢不多,但阿扁仍然是赢得选举,他们有向全国人民道歉吗?说总统作票、说政府作票,造成那么大的风波,这么多社会成本的付出,有人出来道歉吗?
当然要打选举官司,这是当事者的自由,两件官司也打了一年多,最后通通输了官司,却又指控司法不公,到今天要来罢免我。
不是阿扁怕罢免,阿扁尊重立法委员有罢免的权利,阿扁的去留交给大家、交给立法院、交给两千三百万的台湾人民。
阿扁念兹在兹的,是大家给我机会,而我是不是没有让大家满意,而让大家失望,我再本土、再清廉、再改革也做得不够多、不够好,我必须要倾听大家的批评指教,我也必须要随时检讨自己、反省自己。
很多地方,也许我做错了;很多的地方,我必需要向大家道歉;很多的地方我也必需要接受各方面的指责跟调查,但是有一点我必需要告诉大家,因为大家给我机会,四分之一世纪以来给我这么多可以为大家服务的机会,我必需要珍惜得来不易的一切。我无以为报。
但是我非常清楚,小时候爸妈告诉我,我们家穷,但穷不是丢脸的事,穷要穷得有志气,所以我小时候去捡地瓜,但绝不能去偷地瓜。我要念书,父亲借钱来让我念,但未来我赚了钱,一定要还,不能欠人家钱,这些是小时候我爸妈告诉我的话。
长大后,我担任律师,常被当事人倒帐,开支票付律师费常不能兑现,我太太告诉我,你不能这样,案件赔钱也要办,就算贴税金也要帮这些可怜的人,他们会倒律师费,一定是有困难,一定要好好替人做义务辩护。
我从政的过程,我太太一再提醒我,当议员、首长有一个原则,不能拿红包、炒地皮,要做正的、清的,所以我当总统以后自动减薪,因为当总统不是要来领那么高的薪水,钱够用就好,一个月八十几万,我自动减成四十几万,四年一任减少两千万,二任八年减四千万,钱是身外之物,没什么好计较。
我记得那时在政权和平转移之时,相关方面的人告诉我,总统有私房钱,有奉天专案三十亿,以及当阳专案六亿,私人也可花用,我听不懂,后来我们知道,这根本是不可以的。过去可以,阿扁不行。
所以刘冠军案发生事情,大家也知道那是在我就任前就发生的事情,一个洞那么大,知道快突破了,有关单位仍欺骗我,说没事,钱没赔,文件也没遗失,结果全不是这样。最后我将奉天专案三十亿,当阳专案六亿全缴库,我们是这样做的。
女儿长大结婚后,我们也很担心,增加新的成员,所以对赵建铭,我太太一再告诉他,当医生应该安分守己,两种钱不能拿,第一是患者的红包,第二是药商的钱。亲家有缘,大家能有亲家门风,我们也很珍惜。
但是,听到这种传言时,我们也很紧张,将亲家叫来,一再告诉他,你不要害我,现在时势不同了,不是国民党时代,现在是民进党执政,人家是用显微镜来看我们,“鸭蛋再密也有缝”,不要造成对我的伤害,带来我的困扰,他说不会,结果呢?
所以那天我告诉我太太,女婿我们没本事教,现在就让法律、司法来教他,让检察官替我们来教训他,当然没什么可以比阿扁对女婿、亲家牵涉这些案件,让阿扁痛心与难过,觉得很惭愧,但是我仍要负起这责任,我仍愿意接受任何指责,造成如此多、如此大的伤害,非常惭愧,对不起。
总是最后阿扁要向大家报告,我知道很多人很恨我,很多人对我很不爽,甚至有人觉得为何二〇〇四年三月十九日那枪没打死我,阿扁没被打倒,有些人很不情愿。所以最近有人说,子弹已经上膛,只剩下扣扳机,要让阿扁死得很难看。
大家都知道,两年多前,阿扁没死,这条命是多出来的,为了台湾,我愿意付出代价,为了台湾,我也愿意背十字架,为了台湾,我愿意牺牲。如果很多人对我的怨、对我的恨一定要扣扳机,让阿扁死得难看,这样才能平复、才能够纾解,那我愿意,我愿意为台湾来牺牲,就请扣扳机吧!
但是我知道,大家还是崇尚和平的,大家还是爱护自由的,还是追求民主法治的,我们爱台湾这块土地,我们希望台湾能够更好,我希望大家能够更团结。
以暴抑暴,诉诸暴力绝对不能够解决问题,接下来我知道会愈来愈激烈,各种的抗争难免会有冲突,我还是要再次呼吁大家必须要冷静,国有国法,我们有宪法秩序,也有法律规定,我们希望大家能够理性地面对,我相信台湾人民绝对有足够的智慧与能力来面对这样的困局,来共渡难关。
个人不重要,阿扁一个人也不重要,阿扁念兹在兹的是台湾两千三百万人民不能够被欺负,我们台湾这伟大的国度不能成为人家的地方政府,不能成为人家的特别行政区,台湾的主体意识的路线,台湾的民主制度、自由制度、人权制度、和平制度,绝对是一条正确的路,我们必需要坚持勇敢地走下去。
我们要相信台湾,我们要相信人民,我们要相信民主,更要相信法治。“蕃薯不怕落土烂,只求枝叶代代传”,阿扁愿意跟大家互相勉励,为了台湾的主体性,为了民主的深化,为了两岸的和平,为了经济的繁荣,以及为了社会的公义,我们必需要更加团结。
阿扁永远追随大家,追随最伟大的两千三百万人民,请大家能继续不吝提携指教,阿扁有没有资格再继续做我们的总统,就交给大家吧!就交给两千三百万的台湾人民,大家来共同决定。
非常抱歉耽搁大家非常多的时间,也影响大家很多的作息,再次向各位致上最高的敬意与感谢之忱,谢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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