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留守黄兴、上海的都督陈其美,用钱似流水一般,暗地里还有许多不尽不实的行为。叫北京查著了,将设法把他们撤掉。黄兴与陈其美跟一班小兄弟们聚在上海,怨恨政府撤了他们饭碗,打算第二次革命。张振武、方维跟他们通了,打算在湖北起事。黎副总统就打电给中央,趁张方在京的当口就把两人正了法。

党里头就借这题目攻击政府。政府就请孙文、黄兴来京面讲。孙文正同党里有意见,就首先上京来了,到了北京,瞧著北方势力很盛,袁大总统又实在有才,具待他又那么优礼。登时 变过口来,声声的说袁大总统是中国第一人,十年以内总统非他不可。说了许多好话,又约著黄兴、陈其美同来。他自己又宣言不进政界,十年以内专办实业。又要经营铁路,意思里头要得一个铁路上的位置。政府就顺他的意,给了个铁路全权,每月送他三万元薪水。他就回到了上海,立起铁路总公司。这时同盟会又改做了国民党,推他做会长,他就大吹大唱说在十年里头打算造十万里的铁路。借六十万万的外债。外国人都好笑他,外国报纸都说是孙大炮。他自己却不晓得,仍一味的乱吹。

这时俄国跟库伦定了密约,政府里又有大借款,党里头纷纷闹,孙文又出来发表他的政策了,他说金银这东西因为是个货币,所以就贵了。若不认他做货币,当他是件物品,却单把钞票认做货币,全国都用钞票禁用金银,我们国里缺的是金银,有的是钞票,这就不忧贫了。再俄国夺了我们的库伦,应该跟他打仗,打仗的方法,第一年该出兵五十万。五十万不胜,第二年出兵二百万。就可把俄国逐出满蒙,恢复黑龙江失掉的地方。若再不能胜,就该出兵四百万,四百万不胜,就出六百万,再没有不胜的了。这时俄国里头必定内乱,正可和他们作对。若再治不下他,第五年就须出八百或一千万兵,定要打到莫斯科、圣彼得堡方罢。这些大议论,知道的说是孙三的梦呓,不知道的,还当他有甚么用意在内,还跟他辩论呢。

孙文在上海发了几篇议论,却一事不办,月月拿他三万元薪水,住的是高大房,出入摩托车,又常常开夜会,华丽奢侈到极顶。却又天天鼓吹他的社会政策,又是什么民生主义。人家问他社会主义应该公妻公产,他却安富尊荣,一毛不拔。党里人本来怨恨他,此刻益发看不起他。他自己也有点不安,就打算重到日本。日本不大愿意接待他,他又央著政府却说,这才答应了。到了日本,告诉人家说是第二故乡。一般这也怪不得,他十几年偷偷摸摸的都在日本起身,这番差不多是衣锦荣归,自然得意忘言说是第二故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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