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2 尧峰文钞 卷第五2
清 汪琬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林佶写刊本
卷第六2

尧峰文钞卷五            门人𠊱官林佶编

 经解四共二十一首

  春秋论一平王隐公

按左氏惠公⿰纟⿱𢆶匹 -- 继室以声子生隐公孔颖逹引释例曰夫人薨不更

聘必以侄娣媵⿰纟⿱𢆶匹 -- 继室是夫人之侄娣与二媵皆可以⿰纟⿱𢆶匹 -- 继也虽摄治

内事犹不得称夫人又异于馀妾故谓之⿰纟⿱𢆶匹 -- 继室然则孟子未卒以

前声子与仲子皆妾也及其⿰纟⿱𢆶匹 -- 继室则众妾俱不敢与声子齿而何

有于仲子㢤然考春秋隐公元年天王来归仲子之𮚐五年考仲

子之宫夫仲子特惠公之妾耳顾得䝉此礼而声子皆不与何与

汪子曰甚矣锺巫之祸平王启之而隐公自取之也葢仲子固家

之妒妾而桓公又其骄子也惟为之君若兄者稍能制之以礼然

后可以逆折其非而杜其为不肖之计今平王与隐公则不然生

则为其母𮚐殁则为之举丧而称夫人祀又为之立宫是三者皆

越礼之甚者也而平王与隐公争先为之彼为之子者既习见其

母之贵宠有不岸然自谓先君之⿺辶商而反恶其兄者㢤于是其𫝑

日横其谋旧深而左右近习阴伺乎其间思挟之以觊觎富贵者

亦曰众而其人遂不可制此羽父之𧮂所以不旋踵而发与易曰

履霜坚冰至言积渐使然也桓公之敢于⿱𫂁么 -- 篡弑者岂非其君若兄

有以为之渐㢤今夫豢猛兽者非能狎而玩之也惟𮩸诸槛阱而

稍饲以粱肉虽有噬人之状无能为也苟一旦尽去其防使之跳

梁于外而又望其德我而不噬此虽至愚者不为今隐公之于桓

公何以异此夫隐公岂不知其弟之为豺狠㢤然所以尊崇其母

至于不顾非礼而为之者亦欲藉是区区以稍慰安桓公之心而

使之不我噬不知适足以长其骄而速之乱耳孰若逆而折之之

得乎昔周公之辅成王也成王有过必挞伯禽以示之惟其豫教

有术故天下称周公为良相而成王为贤君嗟乎使隐公而非摄

隐公而果为摄也其亦未闻周公之道也夫

  春秋论二平王

今有富人于此生子皆庶则家政宜授之长者乎抑授之㓜者乎

不问而知为长者矣使不幸父殁㓜者不让而与其兄争则宗老

必笞而责之彼诸侯之有天王犹富家之有宗老也乃独助其㓜

弟奉㓜弟之母以拟其兄岂非圣人之所深恶㢤孔颖逹者儒之

冗末无当者也其论归赗曰隐公立桓公为太子其母得为夫人

故赗之国必有君而后有太子使隐公得立太子固当称君而不

称摄隐公既已摄矣吾未闻周公辅政而以成王为太子者也然

则颖逹之说不亦妄乎夫惟平王之赗仲子也若不知有隐公母

子者其助桓公以逼隐公为已甚故圣人贬之颖逹舍此而区区

责其生赗之非礼是岂足以立训㢤有难者曰改葬之役左氏亦

言太子少者何与吾应之曰惠公纵其邪心葢尝欲立桓公为太

子矣故谓桓公为惠公之太子则可谓为隐公之太子则不可且

吾以为天王之赗必桓公有以使之声子仲子皆宋女也隐公伐

宋者一明知郑之与宋相怨而输平者一为㑹者二意者桓公独

阴恃宋援以邀求于天子故隐公深为之不平而欲稍泄其忿以

孤桓公之羽翼与唐乾宁时王珂与其从父重盈之子珙瑶争河

中珂求昏于李克用克用为之上请于是珂遂㝎河中而珙瑶不

能与争此与鲁事略相类吾甚悲夫天王自失其权而助人为⿱𫂁么 -- 篡

弑者如此也故并论之

  春秋论三赵盾一

春秋鲁宣公二年秋九月晋赵盾弑其君夷皋于是左丘明公羊

高糓梁赤三子以为弑君者赵穿也经之与传其说宜何从汪子

曰三子者之说非有大悖于孔子也当是之时使穿不得盾必不

敢行其事使盾不得穿必不能遂其谋何以言之予尝略考史书

所载⿱𫂁么 -- 篡国之臣若赵高之弑二世也使阎乐司马昭之弑高贵郷

公也使成济成倅刘𥙿之弑晋安帝也使王韶之其弑恭帝也使

禇淡之兄弟朱全忠之弑昭帝也使朱友㤗氏叔琮夫是数人者

欲为⿱𫂁么 -- 篡逆必先授意于其党其党亦乐为之用此与赵盾之事何

异辟之于盗群盗行劫其一虽不行而寔阴主其谋是则劫之魁

也反不谓之盗乎故三子者之说非有大悖于孔子也孔子诛其

心三子者举其事也然则三传果无失乎曰有之左糓皆取董狐

之言以反不讨贼为盾罪吾谓盾虽讨贼亦不免于书弑何也予

更考魏唐之事司马昭既弑高贵郷公遂收济倅兄弟杀之朱全

忠既弑昭宗已而朝于京师亦杀友恭叔琮夫二人之心甚谲谋

甚狡其杀济倅友恭叔琮者岂非欲自解于⿱𫂁么 -- 篡逆㢤然天下后世

卒不以此薄两人之罪故使人臣无弑君之心虽力不能讨贼亦

必不以恶名加之苟有其心虽狡谲如司马昭与朱全忠者亟除

其党以自解犹无益也吾故有感于欧阳子之论而为之广其说

如此

  春秋论四赵盾二

按左氏晋赵盾救焦遂自阴地及诸侯之师侵郑楚斗椒救之遂

次于郑以待晋师赵盾曰彼殆将毙矣姑益其疾乃去之汪子曰

此弑其君夷皋之岁也观于侵郑而盾不臣之谋见矣何也鹰隼

之将击也必伏其翼虎豹之将搏也必匿其形此无足怪也惟其

不轻发于此是以大逞其毒于彼而莫之制也以盾率晋国之众

而合宋卫陈三诸侯之人成师以出惟敌是求何有于斗椒之偏

师㢤然且不战而去之者非形弱𫝑诎也当此之时内难将作既

不暇相持于外而又以为战而胜则横挑强楚之怒战而不胜则

无以慑服国人之心如是而欲行大事其谁与同恶者盾于其中

固有深谋在焉故宁少敛其锋强抑其阴鸷之气而不欲轻用之

于楚也不然岂文公襄公之烈犹存而盾遽畏楚乎㢤齐崔杼伐

鲁北鄙鲁公患之孟公绰曰君何患焉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

必𨒪归既而果不为寇齐师徒归夫崔杼所用葢即盾之馀智也

特杼亲射其主而盾则假手乎人耳三传不察遂欲以不讨贼者

原盾罪抑知盾之造谋也久矣与崔杼同罪而异其罚岂足为春

秋之法耶吾尝论之自古悖乱之臣未有不合一辙者也刘𥙿既

入𨵿中可以𨒪得志于西北矣而自谓根本未固遽引兵东归是

时逆迹犹未形也然崔浩则先知之以告魏主浩之善料事亦何

减于公绰之料崔氏㢤今夫功利之在目前也是下愚之所昧而

中智之所争也有人于此不贪近功不邀厚利其人苟非大美则

必为大恶若赵盾侵郑而不战崔杼伐鲁而不寇刘𥙿至𨵿中而

不复西略此皆大恶无疑也葢其所欲者益深所图者益狡则凡

目前之功利举不足以入其心而动揺其志惜乎侵郑之时列国

卿士大夫无一人如鲁之孟公绰魏之崔浩能逆窥盾之本谋者

可叹也然而邲之役荀林父不欲战则先縠不从鄢陵之役士燮

不欲战则栾武子不从顾盾将去楚而其众莫敢与之抗此又盾

之积威足以劫之也夫

  春秋作丘甲解

春秋成公元年三月作丘甲所谓丘甲者惟杜氏与胡氏传所说

为详谓长毂一乘甲士歩卒七十五人此甸所赋今使丘岀之是

杜氏说也谓一丘所出十有八人积四丘始具一乘今使丘出一

甲一甸之中共百人为兵是胡氏说也按周制四邑为丘四丘为

甸每甸出戎马四匹牛十二头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

人以其数计之一丘凡十六井得一百二十八家一甸凡六十四

井得五百一十二家以甸所出均之四丘则是每丘一百二十八

家共出卒二十三人牛三头甲士则一人不足戎马则一匹有奇

也如杜所说窃疑一百二十八家之中每家不及数口而老㓜羸

弱妇女半之顾欲使出兵车一乘其数太多而其增赋亦太骤故

先儒以胡氏说为允胡氏依司马法立说葢旧制四丘出三甲三

甲为七十五人今四丘出四甲四甲为百人是一丘加二人当出

士卒二十五人也但未知戎马兵车之赋并增与否故曰未知其

所作者三甸而增一乘乎每乘而增一甲乎是胡氏之说长也

  春秋杂义十二则并序

予非能为春秋学者也中有所见辄摭先儒之说志之所以示鉴

戒云

   夫人子氏薨隐二年

子氏者仲子也仲子桓公之母也古者诸侯不再娶仲子虽归于

我犹未离乎妾也妾何以得称夫人说者谓惠公纵其邪心欲以

仲子为夫人而立桓公为世子故隐公摄位将平国而反之桓夫

使惠无是心而隐逆探其未然是诬先君也使有是心而遽成之

是纳先君于恶也之二者无一可者也故元年不书即位非贤隐

也贬也

   考仲子之宫隐五年

仲子之殁也隐公不敢祔庙而为之筑别庙其亦合于礼之变矣

而先儒以为讥何也礼妾祔于妾祖姑无妾祖姑则易牲而祔于

女君又曰从其昭穆之妾又妾母不世𥙊于其孙止如是则何别

庙之有故曰讥也

   子同生桓六年

穀梁传曰疑故志之刘氏非之曰圣人疑之谁复不疑之乎齐诗

云展我甥𠔃展信也诗人信其为齐侯之甥安有仲尼而反疑之

者乎此说是也然子同子赤皆适夫人所出也春秋于子同则书

其生于子赤则没而不书何也圣人之意若曰文姜虽名淫泆而

子同实吾君之子也书之所以正周公之裔决后世之疑也朱子

曰桓三年夫人姜氏至自齐六年子同生十八年公乃与夫人如

齐则庄公诚非齐矦之子矣朱子其殆深得春秋之旨者与

   宋人执郑祭仲突归于郑郑忽出奔卫桓十三年

突之以庶夺嫡以贱⿱𫂁么 -- 篡贵其祸皆仲为之也公羊传曰古人之有

权者𥙊仲是也权者何反于经然后有善者也斯其说亦谬矣夫

仲之易置其君也如奕棋然而可以谓之善乎伊尹周公之于殷

周行权者也孔父仇牧之于宋守经者也夫变而不失其经之谓

权曾是仲也而可以谓之权乎刘氏曰仲之义宜效死勿听不能

是则若强许焉还至其国而背之执突而杀之可也二皆不能而

黜其君以立不正春秋之乱臣也然则名突宜矣忽何以不称子

苏氏曰国人不附大国不援以至于出奔葢未尝君也是故不称

   夫人孙于齐庄元年

桓公之见戕也文姜与闻乎故故庄公立而文姜出葢犹有畏惧

羞耻之心焉至于逾年而无防闲责僃之者则遂肆不知忌六年

之中而㑹齐矦者三享齐侯者一如齐师者又一其恶益湥而无

羞耻也益甚矣春秋僃书于𠕋凡以绝之也诗猗嗟小序曰刺庄

公有威仪技艺而不能防闲其母故其辞云猗嗟名𠔃美目清兮

仪既成兮终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我甥𠔃诗之刺庄公与春秋之

绝文姜其义一也家氏曰庄公童稚虽欲防闲其母其道无由予

考庄公即位之岁葢年十有四矣

   晋侯杀其世子申生僖五年

春秋书杀其世子者二君晋献公宋平公是也公羊传曰杀世子

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夫申生与痤皆自缢尔献公平公未尝亲

推刃于其子也如是则何以言杀高氏曰世子至亲非其君自杀

之则孰敢杀者是故斥言晋矦

   宋师及齐师战于甗齐师败绩僖十八年

齐之乱自此始矣葢齐人杀无亏而立公子昭昭卒公子潘杀其

子而自立潘卒公子商人弑舍而立齐人又弑商人而立公子元

自古兄弟争国⿱𫂁么 -- 篡夺之𥚽未有若斯甚者也君子曰其本自桓公

失之也桓公多内嬖其祸至于弑四君延四世而始定于惠公晋

献公亦然其祸至于弑三君刺三大夫亦延四世而始定于文公

辛伯有言内宠并后嬖子配适乱之本也信矣

   葬我小君成风文五年

君氏隐公之母也春秋书曰君氏卒而不书葬是犹不以夫人之

礼葬其母也定姒哀公之母也书曰姒氏卒虽巳书葬矣而不书

夫人与小君是亦不以夫人之礼丧其母也若僖公之母薨则称

夫人葬则称小君与君氏姒氏异矣是后宣之敬嬴襄之定姒昭

之齐归亦如之皆僭也吕氏曰自僖公致厚于妾母而薨称夫人

则适庶乱矣葬又称小君于是有二夫人祔庙则黩伦易礼无复

辨矣葢归狱于僖公之辞也然则丧妾母宜如之何曰缌麻之服

不赴于同既葬不反哭于寝不祔于庙

   仲婴齐卒成十五年

此公孙婴齐也而谓之仲婴齐公羊传曰为兄后也其称仲何孙

以王父字为氏也胡氏曰以后归父则弟不可为兄嗣以后襄仲

则以父字为氏亦非也如是则当为春秋所不予矣何以从其恒

词而无贬曰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有不待贬绝而自见者也

或曰不言仲孙明不与子为父孙也是贬也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襄十九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㑹

    莒人盟于向秋帅师伐邾二十年

速之盟向与伐邾也高氏曰代父为卿无复三年之丧也新安汪

氏曰献子禫而不县则始不三年其昉于速与予以为非也礼有

之君既葬王政入于国既卒哭而服王事大夫士既葬公政入于

家既卒哭弁经带金革之事无辟也今庄子未练而从政未祥而

临戎其殆合于礼之变与是故经无贬辞而庄子为孝孰谓庄子

不三年者不然其能逃于圣若贤之责乎

   盗窃宝玉大弓定八年

南蒯以费叛阳虎以郓讙龟阴叛矦犯以郈叛皆不书书窃宝玉

大弓何也费也郓讙龟阴也郈也是皆三桓之𥝠邑非公邑也故

以之叛不书宝玉大弓鲁之分器其不得以𥝠邑比明矣而可以

不书乎然则阳虎之罪倍于南蒯矦犯者也先儒谓分器重于地

圣人贱货而重命者皆不识孔子堕三都之义而𡚶为之说也是

故吾无取焉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瞆于戚哀二年

至此而卫之乱始极矣假使卫矦辄得国之时能痛哭而号其父

曰国吾父之国也如之何其不归来乎蒯瞆又痛哭而辞曰吾得

罪于先君不可以复入矣虽入不可以主宗庙奉社稷矣国固子

之国也如此则父子相让父子相让则辄虽有卫可也蒯瞆虽往

而代之亦可也计不出此而曰相寻于干戈辄固不子而蒯瞆之

失父道审矣吾未闻父子争国而不亡者也然春秋不去蒯瞆之

世子何也苏氏曰逐之而立其子者灵公也葢逐之是也立其子

非也此召乱之道也

  春秋传筮𧰼四则

   秦伯伐晋

左传僖九年秦伯伐晋卜徒父筮之𠮷曰其卦遇蛊曰千乘三去

三去之馀𫉬其雄狐夫狐蛊必其君也汪子曰此葢筮得蛊之䝉

也互变震为诸矦千乘之𧰼也㢲为进退去之𧰼也三去者初一

三三爻皆㢲也之卦成坎坎为狐㢲为近利市三倍𫉬之𧰼也故

曰𫉬其雄狐或曰卜徒父所筮六爻皆不变者非也夫果六爻不

变何以不引彖辞观晋语重耳筮入国得泰必引小往大来之辞

则可以知占例矣

   鄢陵之战

成六年晋楚遇于鄢陵公筮之史曰𠮷其卦遇复曰南国䠞射其

元王中厥目国䠞王伤不败何待汪子曰此葢筮得复之頥也外

卦坤为国又为西南方之卦故曰南国内震木克外坤土故曰䠞

震为苍筤竹以矢上射之𧰼也凡卦上为首元者首也元王即爻

辞国君也又爻辞有灾𤯝𤯝为目疾故曰射其元王中厥目是所

谓用行师至于大败以其国君凶者是也或谓震坤拱㢲离㢲为

多白眼离为目无离无㢲则中目此殆近乎凿矣

   穆姜

襄九年穆姜薨于东宫始往筮之遇艮之八史曰是谓艮之随随

其出也姜曰亡是于周易云云汪子曰随内震外兑是动而得毁

折之𧰼也反体为蛊葢医和所谓女惑男者以儗穆姜之为人亦

甚𩔖矣又互体为艮为㢲艮止㢲入入而止焉此其兆皆不能出

彖辞虽无咎于穆姜乎何有而史云然者殆阿姜意而为之讳也

或谓艮之随亦随之艮信如此说则随六二系小子失丈夫艮六

二艮其腓不拯其随其心不快又皆不可出之𧰼明矣

   叔孙穆子之生

昭四年初穆子之生也庄叔筮之遇明夷之谦以示卜楚丘曰是

将行而归为子祀以䜛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云云汪子曰楚

丘之辞多未易晓姑择其可晓者言之其曰行者艮为径路爻辞

所谓于行有攸往是也曰归者离为飞禽艮为止止不得行所谓

于飞垂其翼是也曰谗者离火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所谓有言是也曰以馁死者

离位居三艮为兑之反不见其口则无以食所谓三日不食是也

以上率与爻𧰼合至于为祀则卦中无祀𧰼名牛则卦中有牛而

亦无为名之𧰼其他杂引之卦尤多支离傅㑹疑左氏尝文之以

神其占未必皆楚丘本辞也若陈敬仲筮得观之否史知其将兴

于姜张守节谓爻属辛未又观上体㢲未羊㢲女女乘羊故为姜

此乃以字体牵合则并非左氏之指矣






  康熙辛未六月廿三日长水静寄轩写

尧峰文钞卷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