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七 增广注释音辩唐柳先生集 卷第八
唐 柳宗元 撰 宋 童宗说 注释 宋 张敦颐 音辩 宋 潘纬音义 景上海涵芬楼藏元刊本
卷第九

増广注释音辩唐柳先生集卷之八

 行状

   段太尉逸事状段秀实

太尉始为泾州刺史时大暦十二年汾阳王以副元帅居蒲郭子仪治

河中即蒲州王子晞音希汾阳王之子为尚书领行营节度使寓军邠州

邠悲巾反纵士卒无赖邠人偷嗜𭧂恶者卒以货窜名军伍中

本作率窜取乱切则肆志吏不得问日群行丐取于市不嗛张云音歉不蒲

辄奋击折人手足椎釜鬲瓮盎盈道上童云鬲音历鼎属盎于浪切瓦盆属

把臂徐去把一作𥘵至撞杀孕妇人撞传江切邠宁节度使白孝德以

王故邠宁节度使姓白名孝德戚不敢言太尉自州以状白府愿计事至

则曰天子以生人分公理分一作付理治也公见人𬒳暴害因恬然

且大乱(⿱艹石)何孝徳曰愿奉教太尉曰某为泾州甚适少事今

不忍人无冦暴死以乱天子边事公诚以都虞候命某者能

为公巳乱为去声巳止也使公之人不得害孝德曰幸甚如太尉请

既署一月晞军士十七人入市取酒又以刃刺酒翁坏醸器

坏音怪醸女亮切酒留沟中留一作流太尉列卒取十七人皆断头注槊

童云音朔长矛也植市门外晞一营大噪尽甲孝德震恐召太尉

曰将奈何太尉曰无伤也请辞于军孝德使数十人从太尉

太尉尽辞去解佩刀选老躄者一人张云躄蒲结切又俾亦切不能行持马

至晞门下甲者出太尉𥬇且入曰杀一老卒何甲也吾戴吾

头来矣甲者愕因谕曰尚书固负(⿱艹石)属耶副元帅固负(⿱艹石)

耶奈何欲以乱败郭氏为白尚书出听我言晞出见太尉太

尉曰副元帅勲塞天地当务始终今尚书恣卒为暴暴且乱

乱天子边欲谁归罪罪且及副元帅今邠人恶子弟以货窜

名军籍中杀害人如是不止几日不大乱大乱由尚书出人

皆曰尚书𠋣副元帅不戢士然则郭氏功名其与存者几何

言未毕晞再拜曰公幸教晞以道恩甚大愿奉军以从顾叱

左右曰皆解甲散还火伍中敢哗者死太尉曰吾未晡食

音逋晚食请假设草具既食曰吾疾作愿留𪧐门下命持马者去

亘日来还卧军中晞不解衣戒候卒击柝卫太尉旦俱至孝

德所谢不能请改过邠州由是无祸先是太尉在泾州为营

田官泾大将焦令谌童云氏壬切信也取人田自占数十顷给与农

曰且熟归我半是岁大旱野无草农以告谌谌曰我知入数

而巳不知旱也督责益急且饥死无以偿即告太尉太尉判

状辞甚巽使人求谕谌谌盛怒召农者曰我畏段某耶何敢

言我取判铺背上以大杖击二十垂死舆来庭中太尉大泣

曰乃我困汝即自取水洗去血裂裳衣疮衣于既切手注善药旦

夕自哺农者童云哺音逋啜也然后食取𮪍马卖市榖代偿使勿知

淮西寓军帅尹少荣刚直士也入见谌大骂曰汝诚人耶泾

州野如赭音者赤土人且饥死而必得榖又用大杖击无罪者段

公仁信大人也而汝不知敬今段公唯一马贱卖市榖入汝

汝又取不耻凡为人傲天灾犯大人击无罪者又取仁者榖

使主人出无马汝将何以视天地尚不愧奴⿰𥘈籴⿰𥘈籴计切谌虽

暴抗然闻言则大愧流汗不能食曰吾终不可以见段公一

夕自恨死及太尉自泾州以司农徴戒其族过歧朱泚童云此礼

幸致货币愼勿纳及过泚固致大绫三百疋太尉婿韦晤

坚拒不得命至都太尉怒曰果不用吾言晤谢曰处贱无以

拒也太尉曰然终不以在吾第以如司农治事堂栖之梁木

上泚反太尉终吏以告泚泚取视其故封识具存识音

   太尉逸事如右

元和九年月日永州司马贠外置同正贠柳宗元谨上史馆

今之称太尉大节者出入以为武人一时奋不虑死以取名

天下不知太尉之所立如是宗元尝出入歧周邠斄间童云斄后

稷所封音邰过真定北上马岭历亭鄣堡戍鄣之向切窃好问老校退

卒能言其事太尉为人姁姁火羽 切常伭首拱手行歩行一作促

气卑弱未尝以色待物人视之儒者也遇不可必逹其志决

非偶然者㑹州刺史崔公来言信行直备得太尉遗事覆校

无疑或恐尚逸坠未集太史氏敢以状私于执事谨状

   故银青光禄大夫右散𮪍常侍轻车都尉冝城县开

   国伯柳公行状柳浑

    曽祖善才皇荆王侍读

    祖尚素皇润州曲阿县令

    父庆休皇㴾海郡县丞赠蔡州刺史工部尚书

    汝州梁县梁城郷思义里柳浑年七十四状

公字惟深一字夷旷其先河东人晋永嘉年有济南太守卓者

去其土代仕江左代一本作往公实后之柳氏自黄帝后稷降

于周鲁以字命族因地受氏载在左氏内外传去声鲁孝公子伯展展孙

无骇赐姓展氏无骇生禽字季为鲁士师食邑柳下谥曰惠固以柳为氏鲁为楚灭㧕氏入楚楚为秦灭乃还晋之解县

为河东人及太史公书自卓至公十有一代为士林盛族著于南

朝历代史及柳氏家牒惟公质貌魁杰度量宏大弘和博逹

而遇节必立恢旷放弛而应机能断其居室奉养抚字之

诚仪于宗戚而内行着焉其莅政柔仁端直之德洽于府寺

而外美彰焉凡为学略章句之烦乱采摭奥㫖摭之石切拾也以知

道为宗凡为文去藻饰之华靡汪洋自肆以适已为用自始

学至于大成耽嗜文籍耽都含切注意钻砺钻祖官切倦不知游息威

不待櫌楚榎古雅切儒言经㫖经一作雅夙有闻知年十馀歳有称神

巫来告曰(⿱艹石)相法当夭且贱夭上声(⿱艹石)汝也幸而为释可以缓而死

耳位禄非(⿱艹石)事也公诸父素加抚爱尤所信异遽命夺去其

业从巫之言也一本无之字公不可且曰夫性命之理圣人所罕

言搢绅者所不道巫何为而能尽之也且令从之而生去圣

人之教而为异术不(⿱艹石)速死之愈也于是为学甚笃其在童

㓜固不惑于怪谲矣童云谲古穴切说文𫞐诈也开元中举汝州进士计

偕百数公为之冠音贯后同礼部侍郎韦陟异而目之一举上第

调受宋州单父尉调去声父上声操断举措通乎细大絜廉捡守形

于造次加云𮪍尉秩满江南西道连帅闻其名辟至公府

𩔖切辟音璧谓为江西采访皇甫先判官以信州都邑人罹凶害罹邻知切遭也靡弊残

耗假守永丰令公于是用重典以威奸暴童云重直陇切周礼刑乱国用重典

铺大和以惠鳏𭒀陵之驱除物害驱即驱字消去人隐吏无招权

干没之患政无犯令尨茸之蠹张曰尨茸乱貌尨音𫎇一音莫江切茸如容切蠹音妒

宰制听断渐于讼息耕夫复于封壃商旅交于关市既庶而

冨廉耻兴焉既富而教庠塾列焉塾音孰门内之学里闬大变克有

能称遂表为洪州丰城令到职如永丰之政而仁厚加焉授

衢州司马夫器宏者耻效以圭撮之任撮苍括切量容六十四𮮐为圭四圭为撮

足逸者难局以寻常之地公遂㓕迹藏用遁隐于武宁山群

公交书诸侯走币皆谢绝不就方将究贤人之业穷君子之

儒味道腴以代膏梁含德辉而轻绂冕遗荣养素恬淡如也

朝右籍甚有声徴拜御史公曰君命也安敢逃乎即日装束

上道公常好大体不为细家之迫速一本作束非其志也以疾辞

授右𥙷阙不隐忠以固位不形直以奸名童云奸音干有本误作姧非也

殿中侍御史赐绯鱼袋赴江西与租庸使议复槯铁榷音

常平仓便宜制置得以专任和钧关石之绪出纳平准之冝

国利人逸得其要道迁侍御史充江南西路都团练判官时

属支郡不知连帅之职公请出巡尽征之地大诘奸谬所至

风动其有非常之政𥙿于人者必举其课绩归之使府又以

文采殷勤歌咏之俾其风谣颂声闻于他部逹于京师而后

巳改祠部贠外郎转司勲郎中馀如故就拜𡊮州刺史公于

是酌古良牧之政冝于今者宗而奉之考诸理国之说称于

人者承而守之均利器用以致其冨昭明物则以教之礼示

优𥙿之德以周惠利缓九赋推广厚之心以固和慈保万人

明其制量临长群吏示之法禁考中备败无不得其极理行

髙第朝廷休之召拜諌议大夫充浙江东西道黜陟使将举

其能政端于外邦也公则修虞书之考绩举汉代之课第处

事详谛无依违故纵之败奉法端审无隐忌峭刻之文峭七肖切

时分部所繋于公尤重凌江并海童云上蒲浪切近也列子并歌并进又音并上声

竟呉越之域皆所莅焉复命称职加朝散大夫又拜左庶子

集贤殿学士奉翊储后修其宫政统理文籍纪于秘府拜尚

书右丞直而多容简而有制去苛削之文而吏皆率法务弘

大之道而政不失中加银青光禄大夫迁右散𮪍常侍泾卒

之乱公以变起卒遽卒即倅字尽室奔匿于终南山贼徒访公所

在追以相印既及公而问焉公变名氏以绐之张云江南呼欺曰给音怠

捐󠄂家属以委之贼遂执公爱子榜棰讯问张云榜比孟切笞也张敖传载贯髙

榜笞数千折其右肱而公不之顾即歩入穷谷披草迳逾秦岭由

褒骆朝于行宫上嘉其诚节不时召见公顿首流涕累陈计

画贼平策勲策即䇿字赐轻车都尉封宜城县开国伯拜尚书兵

部侍郎𥘉公名载字元舆至是奏请改命以涤伪署之污是

歳盗据淮浒淮西节度李希烈反方议讨戮宰相以大理评事李元平

者有名以为才堪攘拜为汝州群臣望声徇利者皆曰德

举公独慷慨工囗朗切下口溉切言于朝曰是夫喋喋炫玉而贾石者

喋音牒多言炫扄县切贾音古衍误天下殷浩败中军华而不实异代

同德往且见获何之攘时人不之信也未几盗袭汝州以

元平归凡百莫不嗟服焉俄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登

翊圣皇匡弼大政造膝尽规諌之志当事无矜大之容援下

情于上以酌天心顺嘉谟于外用彰君德故致绩用茂著而

人罕知之然其章布于外敷闻在下者十一二焉贞元𥘉上

以甸服长人天下理本于是亲择郎吏分宰于京师外部未

几而人谣大和击壤之颂归于帝力上召丞相告之左仆射

平章事张延赏抃蹈称庆公俯伏不贺且曰甸服之政固宜

愼重然则此屑屑者特京兆尹之职耳陛下当择臣辈以辅

圣德臣当选京兆以承大化京兆当求令长以亲细事夫然

后宜舍此而致理可谓爱人矣然非王政之大伦也不知所

贺上深然之汉惠恱曹参之言绛侯惭曲逆之对曲逆音去遇一音皆

如字县名陈平所封绛县名周勃所封谓对决狱钱榖之问考之前志我无负焉既而西

戎乘间入邑诈以请盟间去声吐蕃尚结赞请㑹盟平凉侍中北平王燧

建议许之自公卿以下莫有异虑公独陈谋献画言戎之诈

固不可许竟留中不下而前议遂行于是册命上将去声命军瑊为

㑹盟莅盟诸戎戎果纵兵逼好大⿰区支 -- 驱掠而去上召对前殿嘉

叹者乆之时諌臣有廷争䧟于讪上者上未之善也公从容

候间陈古以讽所以示寛𥙿之德招谠正之言词㫖切直意

气勤恳动合圣谟卒见纳用无何工人有以理乘舆服器得

罪于左右者唐传云玉工作带设毁一銙私市佗玉足之有司以盗易御物请论

如法制𥘉可之公不奉诏因抗䟽曰迹其罪状未甚指明方

春杀人恐伤和气上覧之大恱即原其罪刑官慎恤之事正

邦典圣君含育之德彰于天下论者难之时上相与光禄

卿裴腆不恊候公休沐以御酒或阙阴请贬之制命既行公

坚执不下请讯支计之吏校其供入之实原本定罪穷理辩

刑而腆竟𫉬宥克复本职白志贞有羇靮之勤靮音的马缰献利

屡中利一作谋上嘉其功效特宠异之方议大用公以为骨徒杂

𩔖骨俗作胥出自微贱负乘致寇盗之招也累䟽以闻而止公竭

诚尽忠忧劳庶务有耄忘之疾耄音冒忘去声恳迫陈譲除右散𮪍

常侍罢知政事贞元五年二月五日薨于昌化里终于散地

故褒赠不及惟公致君之志孜孜焉不有怠也立诚之节侃

侃焉童云侃空旱切刚直无所屈也故处心积虑博蹇之道表于朝端

弼违释回朴忠之诚礼记礼器萹礼释回注释犹去也回邪僻也沃于帝念内有

敢言之勇进当不讳之明用能直道自逹而无罪悔者也公

累更重任禄秩之厚布于宗姻无一㕓之土以处其子孙无

一畒之宫以聚其族属待禄而饱佣室而安终身坦荡而细

故不入其逹生知足落落如此夫其子㳟父慈或忝仁义善行也

拊循制理能政也直廉㓗静俭德也拒疑独断明识也冒危

以扜牧围大节也犯颜以陈𬣙谟至忠也有一于此尚宜旌

褒矧兹备躰焉可以巳固当饰以荣号章示后来而故吏遗

孤沦寓遐壌乆稽彝典罪在宗属敢用评隲旧行骘音质定也

赞遗风(⿱艹石)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孔氏褒贬之文举周公惩𭄿之法徴于诛谥

则有司存谨状

   谥议贞元十五年正月日故银青光禄大夫右散𮪍

   常侍轻车都尉宜城县开国伯柳公从孙将仕郎守

   集贤殿正字宗元谨上

尚书考功伏以鲁史褒贬虞书黜陟彰善瘅恶瘅丁但切疾也王教

之端自周公以来谥法未改谨按㧕公累历清贯茂著名节

贞亮存诚㓗廉中礼纳忠为争臣之表争音出守乃牧人之

良刺举必闻澄清可纪冒危而大节不夺更名而纯诚克彰

更平声谓元名载因冦乱改名军遂践鼎司以厈王国奉上尽陪辅之志退

迹有推譲之髙圭璋闻望闻音治于人德所以耸厉在位关

于政教声闻王者其事实繁褒善𭄿能固将不废宗元既当

族属且又通家传信克备其遗芳考行敢徴于故事谨具署

其懿绩布以悫词定谥之制谨如律令谨一本作请谨状下太常

博士裴堪谥议曰贞奉敕依

 唐故秘书少监陈公行状陈京

    五代祖某陈宜都王

    曽祖某皇㑹稽郡司马

    祖某皇晋陵郡司功参军

    父某皇右𥙷阙翰林学士赠秘书少监

    某州某县某郷某里陈京年(⿱艹石)干状一本无此一行

公姓陈氏自颖川来⿰𥘈籴京兆万年胄贵里讳京既冠字曰庆

复举进士为太子正字咸阳尉太常博士左𥙷阙尚书膳部

考功贠外郎司封郎中给事中秘书少监自考功以来凡四

命为集贤学士德宗登遐公病痼舆曳就位备哀敬之节由

是滋甚遂以所居官致仕贞元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终

于安邑里妻党之室无子伯兄前监察御史珰仲兄前大理

评事苌以公文行之大者告于尝吏于公者使辞而陈之大

历中公始来京师中书常舎人衮杨舎人炎读其文惊以相

视曰子云之徒也常以兄之子妻公由是名闻游太原太原

尹喜曰重客至矣授馆致饩厚以泉布献焉公曰非是为也

某尝为北都赋未就愿即而就焉其宫室城郭之大河山之

冨关闬之壮与其土疆之所出风俗之所安王业之所由兴

苟得闻而睹之足矣(⿱艹石)曰受大利是以利来盖异前志也吾

不能敢辞遂逆大河逾北山仿佯而归仿徉音房羊赋成果传天

下为咸阳尉留府廷主文章决大事得其道为博士举疵礼

童云上才支说文病也修坠典合于大中者众焉泾人作难公徒行以

出奔问官守手又切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天子𫎇尘于外敢不奔问官守段忠烈之死

实为朱此所害上议罢朝七日宰相曰不可方居行宫无以安天下

公进曰是非宰相之言天子褒大节哀大臣天下所以安也

况其特异者乎上用之其劳勤侍从谋议可否时之所赖者

大巡狩告至谓还宫也一本作所至者非上行罪巳之道焉曰凡我执事

之臣无所任罪予惟不谨于理而有是也将复前之为相者

相去声谓卢𣏌公曰天子加惠群臣而引慝焉德至厚也而为相者

复是无以大警于后且示天下率其党争之上变于色在列

者咸恟而退恟音凶忧恐也公大呼曰赵需等勿退遂进而尽其辞

焉不果复上迎访太后沈太后德宗母间数歳外颇怠其礼公宻䟽

发之天子感恱焉𥘉礼部试士有与亲戚者则附于考功莫

不阴授其㫖意而为进退者及公则否卓然有有司之道不

可犯也太庙阙东向之礼且乆矣公自为博士𥙷阙尚书郎

给事中凡二十年勤以为请殷𥙊之不坠繄公之忠恳是赖

故有赤绂银鱼之报焉京献议二十年至贞元十九年孟夏禘𥙊方正太祖东向之位帝赐京绯

衣银鱼袋昭陵山峻而髙寝宫在其上内官惩其上下之勤挽汲

之艰也童云挽武逺切引之也亦作挽又无贩切引车也谒于上请更之上下其议

宰相承而讽之召官属使如其请公曰斯太宗之志也其俭

足以为法其严足以有奉吾敢顾其私容而替之也奏议不

可上又下其议凡是公者六七人其馀皆曰更之便上独㫁

焉曰京议得矣从之在集贤奏秘书官六贠隶殿内而刋校

益理纳资为骨而仕者罢之膏即胥字吏也求遗书凡増缮者乃作

艺文新志制为之名曰贞元御府群书新录始御府有食本

钱月𫞐其赢以为膳有馀则学士与校理官颁分之学士常

受三倍由公而杀其二杀所界切书史之始至入礼币钱六十缗

亦皆分焉公悉致之官以理府署作书阁广群官之堂不取

于将作少府而用大足居门下简武官议典礼上以为能益

器之与信臣议且致相位遇公有惑疾使视之疾甚不能知

人遂不用用郑吏部髙太常为相郑珣瑜髙郢而以秘书命公所

以示优之也公有文章(⿱艹石)千卷深茂古老慕司马相如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之辞而其诂训多尚书尔雅之说纪事朴实不苟恱于人丗

得以传其藁其学自圣人之书以至百家诸子之言推黄炎

之事黄帝炎帝渉历代洎国朝之故实洎即曁字钩引贯穿举大苞

(⿱艹石)太仓之蓄崇山之载浩浩乎不可知也岂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所谓仲

尼驾说者耶夫其忠烈之褒也相府之有诫也太庙之东向

也昭陵之不更其故也官守之不可夺也立言之不可诬也

利之不苟就也害之不苟去也其忠𩔖朱云其孝𩔖颖考叔

廉𩔖公仪休而又文以文之学以辅之而天子以为之知既

得其道又得其时而不为公卿者病也故议者咸惜其始而

哀其终焉公之䘮凡五十四日而夫人又没毁也夫人之父

曰偕司农卿祖曰某赠太子太保某故集贤吏也得公之遗

事于其家书而授公之友以志公之墓谨状永贞元年八月

五日尚书礼部贠外郎柳宗元状




増广注释音辩唐柳先生集卷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