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官部四十七 太平御览
卷二百五十.职官部四十八
职官部四十九 

    司隶校尉

    《通典》曰︰司隶,周官也。掌五隶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五隶,谓罪隶、蛮隶、闽隶、夷隶貉隶也。物谓衣服、兵器之属。帅其民而捕其盗贼。

    汉书》曰︰诸葛丰为司隶校尉,无所回避,京师为之语曰︰“间何阔,逢诸葛。”言间者何久阔不相见,以逢诸葛故也。侍中许章以外属贵幸,宾客犯法,与章相连。丰欲劾奏,适逢章出,丰驻车举节招章曰︰“下!”欲收之。章驰去,丰奔车逐之。章突入殿得免,由此成帝遂收丰节也。

    又曰︰鲍宣,字子都。明经,为司隶。丞相孔光行园陵,官属行驰道中,宣使钩止丞相掾史,没入其车马,以摧辱宰相。事下御史中丞,官欲捕从事,闭门不内。宣坐闭拒使者,大不敬,下狱。博士弟子王咸举幡太学下,曰︰“欲救鲍司隶者,会此下。”诸生会者千馀人。朝日,遮丞相孔光自言,丞相车不得行。宣罪减死一等。

    又曰︰盖宽饶,字次公。为司隶校尉,子常步行。好直言犯上,无所回避。

    又曰︰王骏为司隶校尉,奏免丞相匡衡。

    《东观汉记》曰︰鲍永为司隶校尉。时赵王良从上送中郎将来歙丧还,入夏城门中,与五官将车相逢,道迫,良怒,召门候岑遵,叩头马前。永劾奏良曰︰“今月二十七日,车驾临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驾过,须臾赵王良从后到,与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道迫狭,叱邯旋车,又召门候岑遵诘责,使前走数十步。按良诸侯藩臣,蒙恩入侍,知遵帝城门候吏六百石,而肆意加怒,令叩头都道,走马头前。无藩臣之礼,大不敬也。”

    《后汉书》曰︰鲍昱为隶,在职奉法守正,有父风。永平五年,坐救火迟,免。

    又曰︰鲍永为司隶,鲍恢为都官从事,并不避强御。诏策曰︰“贵戚且当敛手,以避二鲍。”其见惮如此。永子昱,复为司隶,初拜使封胡降檄。世祖遣问昱曰︰“有所怪否?”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名。又当司徒露布,怪使司隶下书而著姓也。”上曰︰“吾故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

    又曰︰李膺,字元礼,拜司隶校尉。时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贪残无道,畏膺而逃,藏让舍柱中。膺率将吏破柱取朔,付狱杀之。让冤于帝,帝诏诘膺,膺曰︰“昔仲尼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今臣到官已积旬,惧以淹留为愆,不意获速疾之罪。乞留五日,克殄元恶。”帝谓让曰︰“汝弟之罪也。”自是宦官屏气,休沐不敢复出。帝问其故,并叩头泣曰︰“畏李司隶也。”

    又曰︰司隶校尉下邳赵兴,亦不恤讳忌,恤,忧也。每入官舍,辄更缮修馆宇,移穿改筑,故犯妖禁,而家人爵禄益用丰炽,官至颍川太守。子峻太傅,以才器称。孙安代鲁相,三叶皆为司隶,时称其盛。

    又曰︰江冯上言,宜令司隶校尉督察三公;陈元议以为不宜使有司省察公辅,乃止。

    《续汉书》曰︰阳球,字方正,渔阳人也。少有勇气,尚书令中常侍王甫、曹节等秉权势,球常唾手拊髀曰︰“阳球作司隶,此曹子何得尔耶!”寻为司隶,明日诣阙谢恩。甫时休下在舍,球报甫罪,收至洛阳诏狱,自临拷之。甫子萌亦见收。

    又曰︰牟融拜司隶校尉,典司京都,执宪持平,多所举正。百僚莫不敬惮。

    又曰︰《百官志》曰︰“司隶校尉一人,比千石。孝武持节,常察举百僚以下及京师近都犯法者。”

    谢承《后汉书》曰︰华松擢为司隶校尉。是时贵戚专势,有司软弱,莫敢纠罚。松下车闭阁,不通私书,不与豪右相见,奸慝犯者辄死,奏马氏三侯,群豪敛手。

    应劭《汉官仪》曰︰司隶校尉,纠皇太子、三公以下,及旁州郡国无不统。陛坐见诸卿皆独席。

    《魏志》曰︰徐宣迁司隶校尉,转散骑常侍,从至广陵。大军乘舟,风浪暴起,帝船回到,宣船在后,凌波而前,群寮无先至者。帝壮之。

    又曰︰锺会为司隶校尉。虽在外司,时政损益,当世与夺,无不毕综。

    《晋书》曰︰傅玄转司隶校尉。献皇后崩于弘训宫,设丧位。旧制,司隶于端门外坐,在诸卿上,绝席。而入殿按本品秩,在诸卿下。以次坐,不绝席。而谒者以弘训宫为殿内,制玄位在卿下。玄恚怒,厉声色而责谒者。谒者妄称尚书所处,玄对百寮而骂尚书以下。御史中丞庾纯奏玄不敬,玄又自表不以实,坐免官。然玄天性峻急,不能有所容;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于是贵游慑伏,台阁生风。

    臧荣绪《晋书》曰︰傅咸以议郎长兼司隶校尉。咸前后固辞,辞旨恳切。上不听,切敕使者逼就拜授。咸悲鲠伤咽,以身无兄弟,职无假,到官之日丧祭无主,重自陈乞,遂不见听。乃于官舍设灵坐,朔望奉祭。咸卧病治职。时朝廷宽弛,豪右放恣,郡县容纵,寇盗充仞,攻篡囚徒,掠夺市道。公私情托,朝野混淆。咸于是奏免河南尹,京都肃然,贵戚惮之。数月之间,三奏免选官。奏按謇谔,终无曲挠,虽不见从,有司肃然。

    《晋志》曰︰汉武帝初置十三州刺史各一人,又置司隶校尉,察三辅、三河、弘农七郡。

    《晋诸公赞》曰︰刘毅,字仲雄。为司隶,奏太尉何曾、尚书刘实父子及羊琇、张他等,所犯狼藉。司部守令事相连及,睹风投印绶者甚众,皆以为毅能继诸葛丰、盖宽饶也。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王猛望燕师之众,恶之,谓邓羌曰︰“今日之事非将军莫可以捷也,成败之机在斯一举,将军其勉之!”羌曰︰“若以司隶见与者,公无以为忧。”

    《唐书·官品志》曰︰司隶台大夫一人,正四品,掌诸巡察。其所掌六条︰一察品官以上理政能不;二察官人贪残害政;三察豪强奸猾侵害下人及田宅逾制官司不能禁止者;四察水旱虫灾不以实言,枉征赋役及无灾妄蠲免者;五察部内贼盗不能穷逐,隐而不申者;六察德行、孝悌、茂才、异行隐而不贡者。每年二月乘轺巡郡县,十月入奏。

    《英雄记》曰︰董卓谓王允曰︰“欲得一快司隶校尉,谁可作者?”允曰︰“惟有盖勋元、周京兆耳。”卓曰︰“此明智有馀,不可假以雄职。”

    《列异传》曰︰故司隶尉上党鲍子都,少时为上计掾,于道中遇一书生独行。时无伴,卒得心痛。子都下车为按摩,奄忽而亡,不知姓名。有素书一卷,银十饼。即卖一饼以殡,其馀银及素书著腹上,咒之曰︰“若子魂灵有知,当令子家知子在此。今使命不获久留。”遂辞而去。至京师,有骢马随之,人莫能得近,惟子都得近。子都归行失道,遇一关内侯家。日暮往宿,见主人呼奴,通刺。奴出见马,入白侯曰︰“外客盗骑昔所失骢马。”侯曰︰“鲍子都上党高士,必应有语。”侯曰︰“若此,乃吾马,昔年无故失之。”子都曰︰“昔年上计遇一书生,卒死道中……”具述其事,侯乃惊愕曰︰“此吾儿也。”侯迎丧开椁,视银书如言。侯乃举家诣阙上荐子都,声名遂显。至子永、孙昱,并为司隶。及其为公,皆乘骢马,故京师歌曰︰“鲍氏骢,三入司隶再入公;马虽疲,行步转工。”

    《傅咸集·叙》曰︰司隶校尉,旧号卧虎,诚以举纲而万目理,提领而众毛顺。

    州牧

    汉书》曰︰何武与翟方进共奏曰︰“古选诸侯贤者以为州伯。今部刺史居牧伯之位,选第大吏,所荐位高至九卿,所恶立退,任重职大。《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奏可。

    《续汉书》曰︰皇甫嵩领冀州牧,奏请一年租以赈饥民。民歌曰︰“天下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有皇甫兮,复安居。”

    《吴志》曰︰吕范拜扬州牧。性好威仪,州民如陆逊、全琮及贵公子,皆修敬虔肃,不敢轻脱也。其居家服饰,于时奢靡,然勤事奉法,故权悦其忠,不怪其侈。

    又曰︰《吕岱传》︰“廖式作乱,围城邑,零陵、苍梧、茂林诸郡骚扰。岱自表辄行,星夜兼路。权遣使追拜岱交州牧。”

    《晋书》曰︰张茂为凉州牧,武公轨之子也。筑灵钧台,周轮八十馀堵,其高九仞。武陵人阎曾夜叩门呼曰︰“武公遣我来,曰︰何故劳百姓而筑台乎?”姑臧令辛岩以增妖妄,请杀之。茂曰︰“吾信劳人。曾称先君之令,何为妖乎?”太府主簿马鲂谏曰︰“今世难未夷,惟当弘尚道业,不宜劳役崇饰台榭。且比年已来,转觉众务日奢于往,每所经营,轻违雅度,实非士女所望于明公也。”茂曰︰“吾过也。”命止作役。

    又曰︰张骏为凉州牧,刑清国富,群僚劝进称凉王,领秦、凉二州牧,置公卿百官,如魏武、晋文故事。骏曰︰“此非人臣所宜言也。敢有言此者,罪在不赦。”然境内皆称之为王。

    《北史》曰︰裴侠尝与诸牧守俱谒周文,文命侠别立,谓诸牧守曰︰“裴侯清慎奉公,为天下之最,令众中有如侠者,可与之俱立。”众皆默然,无敢应者。周文乃厚赐侠,朝野欢服焉,号为独立使君。

    《北史》曰︰后魏广阳王嘉迁司州牧,嘉表请于京四面筑坊三百二十三,各周一千二百步,乞发三正复丁以充兹役,虽有暂劳,奸盗永止。诏从之。

    《后周书》曰︰苏绰为六条诏书,奏施行之。太祖甚重之,常置诸座右。又令百司习诵之。其牧守令长,非通六条计帐者,不得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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