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二百二十一 太平御览 卷二百二十二 卷二百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二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职官部二十
  中书舎人     起居郎
  起居舍人
  中书舎人
  六典曰中书舎人掌侍奉进奏叅议表章凡诏㫖制敕及玺书册命皆按典故起章草进画既下则署而行之其禁有四一曰漏泄二曰稽缓三曰违失四曰忘误所以重王命也制敕既行有误则奏而正之
  通典曰自永淳以来天下文章道盛台阁髦彦无不以文章达故中书舎人为文士之极任朝廷之盛选诸官莫比焉
  晋中兴书曰刘起迁中书舎人时台省初建内外多事岀内书命以忠慎称加以治身清苦衣不重帛每上所赐皆固辞曰凡陋小臣横窃赏赐无德而禄殃咎必至上益嘉焉
  又曰徐邈字仙民东莞姑幕人也少好学问尤善经传时烈宗始览典籍招延礼学之士谢安举邈补中书舎人在西省选正五经音训学者宗之每预顾问辄有献替多所补益烈宗甚爱之
  齐书曰永明元年荧惑入紫㣲时中书通事舎人四人各住一省谓之四戸既总重权势倾天下㑹𤣥象失度太史奏宜脩福禳之太尉王俭谓帝曰天文乖忤此由四戸乃具舎人王文明等名奏之
  又曰明帝践阼引傅昭为中书舎人时居此职者皆权倾天下昭独廉静无所干预器服率略身安粗粝常挿烛板床明帝闻之赐漆合烛盘敕曰卿有古人之风故赐卿古人之物
  又曰茹法亮乆为中书通事舎人后出为大司农中书势利之职法亮恋之垂涕而去
  梁书曰裴子野以中书侍郎鸿胪常兼中书通事舎人别敕知诏诰
  南史曰顾恊为舎人同官者皆润屋恊在省十六载器服食饮不改于常有门生始来事恊知其廉㓗不敢厚饷止送钱二千恊发怒杖二十因此事者绝于馈遗北齐书曰荀士逊世祖时为中书舎人状貌甚丑以文辞见用曾有事湏奏值世祖在后庭因左右传通者不得士逊姓名乃云丑舎人世祖曰必士逊也看封题果是内人莫不欢笑
  又曰颜之推天保末从显祖至天池以为中书舎人令中书郎假孝信将敕书岀示之推之推营外饮酒孝信还以状言显祖仍曰且停由是遂寝
  北史曰魏收兼中书舎人与温子升邢子才齐誉世号三才
  隋书曰虞世基拜内史舎人炀帝即位顾遇弥隆秘书监河东柳顾言博学有才罕所推谢至是与世基相见叹曰海内当共推此一人非吾侪所及也
  唐书曰贞观中中书舎人高季辅上封章曰时已平矣功已成矣然而刑典未措者何哉良由谋猷之臣不𢎞简易之政台阁之吏昧于经远之道执宪者以深刻为奉公当官者以侵下为益国未有坦平恕之怀副圣明之旨伏愿随方训谕使各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职人敦朴素俗革浇浮家识孝慈人知廉耻杜其利欲之心载以清淳之化自然家富国肥祸乱何由而作太宗善之特赐锺乳一剂曰卿进药石之言故以药石报之也
  又曰颜师古迁中书舎人专掌机密于时军国多务凡有制诰皆成其手师古达于政理册奏之工时无及者又曰武后天授元年寿春郡王成器兄弟五人初岀阁同日受册有司撰仪注忘载册文及百寮在列方知阙礼宰臣相顾失色中书舎人王剧立召小史五人各令执笔口授分冩同时须臾俱毕词理典赡时人叹伏又曰景龙四年初定内难唯中书舎人苏颋在太极殿后文诏填委动以万计手操口对无毫厘差误主书韩礼谈子阳转书诏草屡谓颋曰乞公稍迟礼等书不及恐手腕将废
  又曰杨炎为中书舎人与常衮并掌纶诰衮长于制书炎善为德音开元已来言诏制之美者号常杨焉又曰王徽曾祖择从择从兄易从天后朝登进士第从弟朋从言从睿宗朝并以进士擢第昆仲四人开元中三至鳯阁舎人故时人号鳯阁王家
  又曰齐浣开元中迁中书舎人论驳书诏润色王言皆以古仪谟诰为凖的侍中宋璟中书侍郎苏颋并重之又曰薛元超道衡孙也为中书舎人中书省有一盘石初道衡为内史侍郎尝踞而草制元超毎见此石未尝不泫然流涕
  又曰贾曾授中书舎人曾以父名忠固辞乃拜谏议大夫知制诰至开元初复拜中书舎人又固辞议者以为中书是曹司名又与曾父音同字别于礼无嫌乃就职与苏晋同掌制诰皆以词学见知时人称为苏贾又曰许景先转中书舎人中书令张说常称曰许舎人之文虽无峻峰激流崭绝之势然属词丰美得中和之气实一时之秀也
  又曰却高卿为中书舎人处事不回为宰相元载所忌鱼朝恩署牙将李琮为两街功德使琮暴横于银台门毁辱京兆尹崔昭高卿立诣元载抗论以为国耻请速论奏载不从高卿遂以疾辞以前中书舎人居东洛凡十年自号伊川田父清名高节称于天下
  又曰建中三年诏中书舎人分署尚书六曹复旧制也又曰高郢掌诰累年家无制草或谓曰人皆留制集公焚之何也曰王言不可存私家时人重其慎密
  又穆宗诏曰中书舎人故事分押六司佐宰臣判按废革日乆顿复稍难宜渐令条举有湏慎重者便令叅议如关机密者即且如旧
  又曰路随敬宗初登极拜中书舎人翰林学士仍锡金紫有以金帛谢除制者必叱而却之曰吾以公事接私财耶终无所纳
  又曰太和四年敕前行郎中知制诰者约满一周年即与正授从谏议大夫知者亦宜准此
  又曰封敖为学士拜中书舎人敖构思敏速语近而理胜不务奇涩武帝深重之尝草赐阵伤邉将诏警句云伤居尔体痛在朕躬帝览而善之赐之宫锦
  又曰崔郾转中书舎人入思政殿谢恩郾奏曰陛下用臣为侍讲卒岁有馀未尝问臣经义今𫎇转改日惭尸素有愧厚恩帝曰俟朕机务稍闲即当请益高鈛曰陛下意虽乐善既未延接儒生天下之人宁知重道帝深引咎锡之锦彩
  又曰中书舎人郑居中少有时名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历清贯晩年尤薄名利以疾辞官恣游名山一日搦管为诗才书五字曰云山游已遍纸犹在手笔忽堕地而终
  又曰晋初中书置舎人通事各一人东晋合为一职晋代入直阁内宣诏命而侍郎之任轻矣梁秩四百石品第八梁用人殊重简以才能不限资地多以它官兼令其后除通事直曰中书舎人
  五代史后唐书曰明宗时刘赞为中书舎人与学士窦梦徴同年登科邻居友善梦徴早卒赞与同年杨凝式缌麻为位而哭其家无嫡长与视䘮恤孀稚士人称之五代史晋史曰陈乂长兴中自舎人衔命册公主于太原公主即帝后也帝深待之但讶其高岸人或有献可于乂宜陈一讴颂以称帝之美可邀其异待耳乂曰人生贫富咸有定分未有持天子命违礼以求利既损国纲且亏士行乂今生所不为也闻者无不嘉之
  又曰天福五年九月诏曰六典云中书舎人掌侍奉进奏叅议表章凡诏㫖制敕玺书䇿命皆按故事起草进画既下则署而行之其禁有四一曰漏泄二曰稽缓三曰违失四曰忘误所以重王命也古昔已来典实斯在爰从近代别创新名今运属兴王事从师古俾仍旧贯以辉前规其翰林学士院公事宜并归中书舎人五代史汉史曰唐李昭以尚书郎出为苏州刺史期岁以中书舎人召还不拜谓宰辅曰省郎拜舎人以知制诰为次序使由刺史玷纶闱非敢闻命乃以兵部郎中知制诰翌岁拜舎人受之
  五代史周史曰王延为中书舎人权知贡举有崔颀者恊之子也授偃师簿薄其卑屑弃去数年应进士延将入贡院见旧相吏部尚书卢文纪素与恊不睦谓延曰舎人以谨重闻于时所以老夫去冬与诸相首以长者闻奏然此一途取事者颇多面目说者云越人善泅生子方晬乳母浮之水上或骇然止之乳母曰其父善泅子必无溺今若以名下取士徴泅之类也舎人当求实才以副公望延退而嗤曰卢公之言为崔颀也纵与其父不悦致意何至此耶来春以颀登甲科其仁而徇公皆此类也
  百官志曰魏初中书置通事一人主呈奏晋初中书又置舎人一人至东晋合通事及舎人二职谓之通事舎人犹掌呈奏
  陶氏职官要录曰中书舎人旧视给事中
  梁选簿云梁天监用人务简英才不限资次
  又曰隋内史舎人八员专掌诏诰炀(“旦”改为“𠀇”)帝减四人后改为内史舎人
  荀朂集曰晋武帝时门下启令史伊羡赵咸为中书舎人对掌文法朂奏以为不可
  起居郎
  六典曰起居郎掌记天子之法度以修记事之史凡记事之制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必书其朔日甲乙以纪历数典礼文物以考制度迁拜旌赏以劝善诛伐黜免以惩恶季冬则授之于国史焉唐书曰太和九年十二月左右省起居郎赍笔砚及纸于螭头下记言记事
  又曰郑朗开成中为起居郎初太和末风俗稍奢文宗恭勤节俭兾革其风宰臣等言曰陛下躬俭节用风俗已移长𥚑大袂渐以减损若更令戚属绝其侈靡不虑下不从教帝曰此事亦难戸晓但去其太甚自以俭德化之朕闻前时内库唯二锦袍饰以金乌一袍𤣥宗幸温汤时御之一与贵妃当时贵重如此今奢靡岂复贵之耶今富人往往皆有左街副使张元昌便用金唾壶昨因李训已诛之矣时朗执笔螭头下宰臣退上谓朗曰适所议论卿记录未吾试观之朗对曰臣执笔所记便名为史伏准故事帝王不可取观昔太宗欲览国史谏议大夫朱子奢云史官所述不隐善恶或主非上智饰非䕶失见之则致怨所以义不可观又褚遂良曰今之起居郎古之左右史也记人君言行善恶必书庶几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帝曰适来所记无可否臧见亦何爽乃宣谓宰臣曰郑朗引故事不欲朕见起居注史夫人君之言善恶必书朕恐有平常闲话不关礼体垂诸将来窃以为耻异日临朝庶几稍改何妨一见以成丑言朗遂进之
  又曰开成二年十二月阁门对左右史裴素等上自开成初复故事每入阁左右史执笔立于螭头之下君臣论奏得以略书故开成政事最详于代
  起居舎人
  六典曰起居舎人掌脩记言之史录天子之制诏德音如记事之制以纪时政之损益季冬则授之于国史唐书曰邢文伟滁州全椒人时右史官缺高宗谓侍臣曰邢文伟事我儿能减膳切谏此正直人也遂擢拜右史
  又曰李让夷字达心为谏议大夫开成元年以本官兼知起居舎人事时起居舎人李让有痼疾请罢官宰臣李石奏阙官上曰褚遂良为谏议大夫尝兼此官卿可尽言今谏议大夫姓名石遂奏李让夷冯定孙简俶帝曰让夷可也李固言欲用崔球张次宗郑覃曰崔球游宗闵之门赤墀下秉笔记注为千古法不可用明党如裴中孺李让夷臣不敢有纎芥异论其为人主大臣知重如此
  又曰魏谟转起居舎人紫宸中谢帝谓之曰以卿论事忠切有文贞之风故不循月限授卿此官又谓之曰卿家何旧书诏对曰比多失坠唯簪笏见在上令进来郑覃曰在人不在笏上曰郑覃不㑹我意此即甘棠之义非在笏而已
  又曰魏谟文宗时为起居舎人紫宸入阁遣中使取谟起居注欲视之谟执奏曰自古置史官书事以明鉴诫陛下但为善事勿畏臣不书如陛下所行错忤臣纵不书天下人书之臣以陛下为文皇帝比臣如褚遂良帝又曰我尝取观之谟曰由史臣不守职分岂敢䧟陛下为非法陛下已览之后自此书事湏有回避如此善恶不直非史也遗后代何以取信乃止
  又曰张次宗有文学稽古厉行开成中为起居舎人文宗复故事毎入阁左右史执笔立于螭头之下宰相奏事得以备录宰臣既退上召左右史更质证所奏是非故开成政事详于史氏













  太平御览卷二百二十二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