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_(四库全书本)/卷0389 中华文库
太平御览 卷三百八十九 |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三百八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人事部三十
嗜好 容止
嗜好
礼记檀弓上曰孔子与门人立拱而尚右二三子亦皆尚右孔子曰二三子之嗜学也我则有姊之䘮故也二三子皆尚左〈䘮尚右阴也吉尚左阳也〉
又祭义曰先王之孝也心志嗜欲不忘乎心
又祭统曰不斋则于物无防也嗜欲无止也及其将斋也防其邪物讫其嗜欲耳不听乐
左传闵公曰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及有狄人之难国人皆曰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遂败
又僖中曰齐侯好内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左传襄公曰郑伯有好田而嗜酒为窟室而夜饮酒击钟焉朝至未已朝者曰公焉在〈家臣故谓伯有为公〉其人曰吾公在壑谷〈壑谷窟室〉
又昭公曰莒子庚舆虐而好剑苟铸剑必试诸人又哀上曰曹伯阳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孙疆好弋获白雁献之
公羊传僖公曰虞公贪而好宝及为晋所灭抱宝牵马而出
国语曰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祭我必以芰子木曰夫子不以私欲奸国之典〈言不犯常法〉遂不用论语公冶长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雍也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
卫灵公曰子曰吾未见好徳如好色者也
家语曰子路见孔子曰汝何好对曰好长剑孔子曰加之以学岂可及乎子路曰南山有竹不操自直斩而用之射达于犀兕以此言之何用学焉子曰括而羽之所达深矣
史记曰魏文侯问曰吴起何如人李克曰起贪而好色然其用兵司马穰苴弗过也于是魏文侯以为将㧞秦五城
汜増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之时贪于财货好美姬入闗财物无所取妇人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
汉书曰济东王彭离昏暮私与其奴亡命少年数十人行剽杀人取财物以为好
又曰汉家言律历者本张苍苍好书无所不观无所不通
又曰朱买臣字翁子吴人也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又曰陈遵嗜酒毎大饮賔客满座辄闭门取客车辖投井中虽有急不能出
续汉书曰刘寛简略嗜酒不好盥浴
东观汉记曰耿弇字伯昭扶风人少好习学文业常郡试骑士建旗鼓四驰射由事好将帅之事
又曰姜诗字士游广汉雒人也以佣作养母赤眉贼经其里落云不可惊孝子母好饮江水令児取溺死恐母知诈云行学岁岁作衣投于江中俄而涌泉出于舍侧味如江水
又曰更始韩夫人尤嗜酒毎侍饮常侍奏事辄怒曰帝方对我饮正酣何此时持事来乎起褫破书案
谢承后汉书曰马武字子张南阳人为人好酒豁达敢直言时在御前面折同列以为笑乐
典略曰荆州牧刘表跨有南土子弟骄贵并好酒设大针于杖端客有醉寝伏辄以针刺验其醒醉
晋书曰王济好弓马尝乘一马著连钱鄣泥前有水终不肯渡济云此必是惜鄣泥使人解去便渡故杜预谓济有马癖
晋中兴书曰郭璞性轻易不持威仪嗜酒好色或过度其友人干宝常戒之曰此非适性尔璞曰吾所受有本限用之恒恐不尽乃忧酒为害乎
后魏书曰辛少雍字季仲少有学行尤为祖父绍先所爱绍先爱食羊肝常呼少雍共食及绍先卒少雍终身不食羊肝
宋书曰庾炳之性好洁士大夫造之者去未出户辄令人拭席洗床时陈郡殷冲亦好净小史非净浴新衣不得近左右士大夫小不整洁每容接之炳之好洁反是冲每以此讥焉
又曰谢灵运出为永嘉太守郡有名山水灵运素所爱好出守既不得志遂肆志游遨遍历诸县动逾旬朔又曰刘邕所啖食毎异于人性嗜疮痂以为味似蝮鱼常诣孟灵休灵休先患疮灸痂落床上邕因取食之灵休大惊邕答云性之所嗜灵休疮痂未落者悉禠取以贻邕邕既去灵休与何朂书曰邕向顾见啖遂举体流血南康内史二百许人不问有罪无罪递与鞭鞭痂常给邕膳
齐书曰何脩之字士威庐江人也性好洁一日之中洗涤者十馀过犹恨不足时人称为水淫于时又有遂安令刘为性弥净洁洒扫县郭邑无横草漉水湔秽百姓不堪命遂免官
又曰王思逺琅琊临沂人也好洁衣服垢秽方便不前形仪新楚乃与促膝然既去之后犹令二人交帚扫其坐处
又曰眀帝好食逐夷以银钵盛蜜渍之一飡数钵谓王景文曰此味卿颇足不景文曰臣夙好此味贫素致之甚难帝甚悦食逐夷积多胸腹不息气将绝疾大困一食渍汁犹至三斗终以此卒
管子曰吴王好剑而国士轻死
墨子曰昔文公好士之恶服大夫䍧羊之裘韦以带剑大帛之冠越王好士勇自焚其室曰越国之宝悉在此中王自鼓蹈火而死者百馀人
孟子曰曽晰嗜羊枣而曽子不忍食羊枣
庄子曰子张见鲁哀公哀公不理曰臣闻君好士不逺千里以见今见公之好士也有似叶公子髙之好龙叶公好龙室屋雕文以画龙于是天龙闻而归之见头于牖拖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神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也今君非好士也好夫似士而非士也
尹文子曰昔齐桓公好紫阖境不鬻异彩
又曰齐宣王好射所用弓不过三石以示左右左右引之皆曰此不下九石而宣王终身自以为用九石韩子曰齐桓公好服紫一国尽服紫当时十素不得一紫公患之管仲曰君欲止之何不试勿衣也谓左右曰甚恶紫臭公曰诺于是三日境内莫不知之
又曰楚王与晋厉公战于鄢陵楚师败恭王伤目其战之时司马子反渇而求饮穀阳䜿操觞酒而进之子反曰此酒也䜿曰非也饮之子反谓之嗜酒弗能绝口又曰公仪休相鲁而嗜鱼一邦皆买鱼而献之公仪子不受
又曰邹君好服长缨左右皆服缨甚贵邹君患之问左右对曰君服之百姓亦多服是故贵也邹君因先自断其缨而出国皆不服长缨
贾谊曰文王使吕望傅太子发嗜鲍鱼公不与曰鲍鱼不登于俎岂有非礼而可养太子哉
说苑曰魏文侯封太子击于中山三年不往来赵仓唐曰君何不遣人使大国太子曰愿之久矣未得可使者对曰臣愿奉使于是遣仓唐緤北犬奉晨凫献之文侯曰击爱我知我所嗜好
风俗通曰赵王好大眉民间阔半额楚王好广领国人没颈
文士传曰嵇康性绝巧好鍜家有盛柳树乃汲水圜之夏天甚凉恒居其下自鍜有人就之康不受其直孝子传曰隗通字君相犍为僰道人母好饮江脊水常乘船捷致漂浚辛苦忽然有横石特起直江脊后取水无复劳剧
又曰陈遗为郡主簿母好食铛底焦饭常持一囊盛之悬腰下
郭子曰陆士衡初入雒张公云宜诣刘道真于是二陆既往刘尚在哀制性嗜酒礼毕初无他言唯问东吴有长柄葫芦卿得种不陆兄弟殊失望乃云悔往
世说曰谢𤣥年少好著紫罗香囊太傅患之而不欲伤其意赌得而焚之
又曰林公好鹤往剡东时有人遗其双鹤少时翅长欲飞林公意甚惜之乃铩其翮鹤骞翥不能复起乃舒翼反颈视之殊似懊恼意林公曰既有凌霄之姿何肯为人作耳目近玩令翮成遂飞去
又曰王武子好驴鸣既葬文帝临其䘮顾语同游曰王子好驴鸣可各作声以送赴客皆一时作驴鸣
语林曰王武子死孙子荆哭之甚悲賔客莫不垂涕哭毕向灵座曰卿常好我作驴鸣今我为君作体似声其賔客皆笑孙闻之曰诸君不死而令王武子死賔客皆怒焉
又戴叔鸾母好驴鸣叔鸾毎为驴鸣以乐其母
又曰祖约少好财阮遥集好屐并常自经营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诣祖见料视财物客至拼挡不尽两小簏以置背后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正见自蜡屐因叹曰未知一生当着㡬两屐神甚闲畅于是胜负始分也
又曰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
语林曰张湛好于斋前种松柏袁山松出游好令左右挽歌时人谓张屋下陈尸袁道上行殡
曹植求祭先王表曰先王喜鳆鱼臣前以表徐州臧霸遗鳆鱼二百枚足以供事
容止
毛诗曰臣工振鹭二王之后来助祭也〈二王夏殷也其后𣏌宋也〉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容〈笺云有鸟集于西雍之津言所集得其处也亦有斯容言威仪之若鹭然也〉
礼记玊藻曰君子之容舒迟足容重〈举欲迟也〉手容恭〈髙且正也〉目容端〈不睇视也〉口容止〈不妄动也〉声容静〈不哕咳也〉头容直〈不倾顾也〉气容肃〈似不息也〉立容徳〈如有予也〉色容庄〈勃如战也〉坐如尸〈尸居神位敬慎也〉燕居告温温〈告谓教使诗云温温恭人〉凡祭容貌颜色如见所祭䘮容累累〈嬴备貌也〉色容㒹㒹〈忧思貌也〉视容瞿瞿梅梅〈不审貌也〉言容茧茧〈声气㣲也〉戎容暨暨〈果毅貌也〉言容詻詻〈教令严也〉色容厉肃〈仪刑貌〉视容清眀〈察于事〉立容辨卑毋讇〈辨读为贬自贬卑谓磬折也〉又表记曰容貌以文之衣服以移之是故君子服其服则文以君子之容有其容则文以君子之辞
左传定下曰邾隠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髙其容仰公受玊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皆有死亡焉
论语子张篇曽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言子张容仪盛于仁道薄难勉进〉
汉书曰薛宣好威仪容甚可观
又曰息夫躬河南南阳人也少受春秋通览诗书容貌壮丽为众所异
又曰江充召见大台宫自请以所常被服见上上许之充衣纱单衣冠步揺冠为人魁岸容貌甚壮帝望见而异之谓左右曰燕赵固多奇士
又曰武帝即位徴天下贤良待以不次之位自鬻者以千数东方朔上书曰臣朔年二十二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
又曰王商为丞相河平四年单于来朝引见丞相坐未央庭中单于前拜谒商商起离席与言单于仰视商貌大畏之迁延却退天子闻而叹曰此真汉相矣
又曰司马相如字长卿蜀郡成都人也至临邛富人卓王孙请之相如时从车骑雍容闲雅甚都〈都美也诗曰不见子都〉王孙有女文君新寡窃从户窥心说而好之遂夜奔相如
又曰隽不疑字曼倩渤海人也暴胜之为直指使者至东海素闻不疑贤请与相见望见不疑容貌尊严衣冠甚伟胜之躧履起迎
续汉书曰侯霸字君房河南人为人矜严有威容家累千金不事产业笃志诗书师事房元常为都讲
东观汉记曰上过颍阳祭遵以县吏数进见上爱其容仪署为门下吏
又曰虞延字子太陈留人为督都邮世祖闻而奇之二十年东巡路过小黄髙帝母召陵后园陵在焉时延为都督邮诏呼引见问园陵之事延进止从容跪拜可观其陵树株柏皆谙其数爼豆牺牲颇晓其礼帝善之敕延从驾西尽郡界赐钱及剑带佩刀还郡
又曰杜诗荐伏湛䟽曰容貌堂堂国之光辉智略谋虑朝之渊薮龆龁励志白首不衰实足以先后王室名足以光示逺人柱石之臣宜居辅弼
英䧺记曰袁绍生而孤㓜为郎容貌端正威仪进止动见仿效弱冠除服长有清能名
吴书曰张纯字元基少厉操行学博才秀切问捷对容止可观拜郎中补广徳令治有异绩擢为太子辅义都尉
吴录曰滕允年十二孤单㡬独为人白晰威仪可观毎正朔朝㑹脩觐在位大臣见者莫不叹赏
魏志曰延康元年蜀将孟达率众降达有容止可观文帝甚器爱之使达为新城太守加散骑常侍
蜀志曰魏文帝察黄权有局量试欲惊之遣左右请权未至之间累催相属焉使奔驰交错于道官属莫不禠魄而权举止颜色自若后领益州刺史大将军司马宣王深器之问权曰蜀中有卿軰㡬人权笑而不答曰不图眀公见顾之重
蜀志曰彭永年广汉人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恣性骄傲多所轻忽惟敬同郡秦子敕
吴志曰张昭容貌矜严有威风权尝曰孤与张公言不敢忘也举邦惮之
王隠晋书曰王褒少立操尚非礼不动非法不言身长八尺四寸容貌绝异音声清亮辞气韶雅
沈约宋书曰元㓙弑逆义宣发哀即日便举兵张畅为元佐位居僚首哀容俯仰䕃映当时举哀毕变服着黄韦袴褶出射堂简人音姿容止莫不瞩目见之者皆愿为尽命焉
又曰羊欣字敬先少静黙无兢于人美言笑善容止编览经籍尤长隶书
贾谊新书曰朝廷之容师师然翼翼然整以敬祭祀之容蓬蓬然粥粥然敬以婉军旅之容幅然肃然固以猛䘮纪之容怮然慑然若不还
顾谭𫝊曰谭字子嘿吴人常慕贾谊之为人身长七尺八寸少言笑容貌矜整有圭璋威重未尝失色于物非其人或终日不言
颜含别传曰颜髦字居道含之子也少慕家业惇于孝行仪状严整风貌端美桓公见而叹曰颜侍中廊庙之望也
桓邵别传曰邵字敬伦丞相之第五子清贵简素风姿甚美而善治容仪虽家人近习莫见其怠惰之貌温称之曰可谓鳯雏
三辅决录曰窦叔髙名元为上郡计吏朝㑹数百人仪状绝众天子异之诏以公主妻之出同軰调笑焉叔髙时已自有妻不敢以闻方欲迎妇与诀未发而诏召叔髙就第成婚
益部耆旧传曰张肃有威仪容貌甚伟弟松为人短小不持节操然识达精果有材干刘璋乃遣诣曹公曹公不甚礼杨脩深器之脩以所撰兵书示松饮宴之间一省即便暗诵脩以此异之
㑹稽典录曰贺邵善姿容正其衣冠尊其瞻视动静有常与人交久益敬之至于官府左右莫见其跣坐常着袜希见其足
荀氏家传曰荀羡风器英秀识雅标贵眀须眉俊音气俯仰顾盻容止可则
世说曰太尉总角时尝造山司徒王神情眀秀风姿详雅山公嗟叹者良久既去目之而言曰何物老妪生尔宁馨児然恐误天下生民者未必非此人
又曰崔琰字季圭声姿髙朗须长四尺盛有威重武帝见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以䧺逺国使季圭代自捉刀立床头既毕令间谍问曰魏王何如答曰王䧺望非常然床头捉刀人此乃英䧺也魏武追杀其使
又曰裴令公有容仪脱冠冕粗服乱头皆好时人以为玊人
又曰时人见稽中散叹曰萧萧如长松下风髙而且深山公曰嵇叔夜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及其醉也如玉山之将颓
又曰王右军见杜宏治叹曰面如凝脂眼若㸃漆此神仙中人也又时人谓右军飘若游云矫若惊龙
又曰海西时诸公每朝朝堂犹暗唯㑹稽王来轩轩若朝霞举
太平御览卷三百八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