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_(四部丛刊本)/卷之九百一十二 中华文库
太平御览 卷之九百一十二 宋 李昉 等奉敕撰 中华学艺社借照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东京静嘉堂文库藏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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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卷第九百一十二
兽部二十四
狸 貂 貀 𤟤 猫 獺 猬
狸
尔雅曰狸子𧳙〈余至切〉
文曰狸伏兽也
礼曰狸首之班然
又曰狸去正脊
魏志曰清河令徐季龙使人猎令管辂筮其所得辂曰当
获小兽虽有𤓰牙微而不疆虽有文章蔚而不相非虎非
雉其名曰狸猎人暮归果如辂言
晋书曰乐广为河南尹先是河南官舎多妖怪前尹皆不
敢处正寝广居之不疑尝外户自闭左右皆惊广独曰顾
见墙〈有孔使人〉掘墙得狸而杀之其怪亦绝
唐书曰武𢎞度士彟兄子也父卒庐于墓侧晨夕哀号有
野狸毎至𢎞度斋时必来求食往来驯狎无惊惧时以为
孝感
𤣥中记曰铅锡之精为狐狸
子思子曰谓狐为狸者非直不知狸也忽得狐复失狸者
也
琴操曰曽子鼓琴墨子立外而听之曲终入曰善哉鼓琴
身巳成矣而曽末得其首也曽子曰吾昼卧见一狸见其
身而不见其头起而为之因曰残形操
淮南子曰狸头似䑕以𩔖推也〈许慎曰狸食鼠〉
又曰狸头止癙〈癙寒𤍠病也〉鸡头止瘘
抱朴子曰虎尾不狸身象牙不出䑕穴
夲草曰狸肉甘无毒〈主风〉湿毒气皮中如针刾
归藏曰昔者桀筮伐唐而枚占荧惑曰不吉彼为狸我为
䑕勿用作事恐伤其父者也
风俗通曰汝阳西门习武亭有魅𪧐者辄死其厌者皆
亡发北部督邮西平郅伯夷到亭上楼𪧐诵六甲孝经易
夲记卧宻抜剱解带夜有正异者四五尺来覆伯夷以剑
带击魅脚呼下灯照见一老狸正赤略无毛衣持下烧杀
明旦发楼屋得所亡发人髺百馀因此遂绝
神仙传曰栾巴为豫章太守先是庐山庙中与人言语饮
酒投杯〈音杯〉能使宫亭湖中分风行者举帆相逢巴未到十
数日庙中神不复作声不知所在巴到自上表庙诈
称天官欺损百姓积𠎝日夕罪当穷治乞以事付功曹臣
身行捕逐如不治讨恐其复游行天下所在血食枉病良
民责以重祷乃至所在推求山川社稷问踪迹此乃
到齐国为书生齐太守见之既有容美丽又有才辩学识
论经义时在齐人莫不见知太守亦不知是乃以女妻
之生一男巴到与太守相见语毕问闻卿有一女𦕓明五
经诸子可得相见不太守请女𦕓诈病辝不出而巴求之
不止聓告其妇言吾今日出必死如何女亦怪之不知何
以巴知不敢出乃求奏板一枚并笔书符付太守曰以此与
贤女𦕓自当出也女𦕓得符流涕与妇辞诀而出望见巴
即身体巳变为狸而面故是人也巴厉声呵言死狸敢尓
何不正汝真形即尽为狸巴复曰斩之亦不斩者而狸头
巳断于地又言取狸子来湏太守女所生儿巳复为狸
子即又斩之巴辞还郡
搜神记曰陵刘伯祖为河东太守所止承尘上有神能
语常呼伯祖与语及京师诏书告下消息辄预告伯祖伯
祖问其所食啖欲得羊肝买羊肝于前切之脔随刀不见
尽两羊肝有一老狸眇眇在案前持刀者欲举之刀斫之
伯祖呼止自与着承尘上湏大𥬇曰向者啖肝醉忽失
形与府君相见大惭愧后伯祖当为司隶神复先语伯祖
云某月某日诏书当到至期如言及入司隶府神随逐在
承尘上辄言省内事伯祖大恐怖语神曰今职在刺举君
左右贵人闻神在此因以相害神答曰诚如府君所虑相
当相舍去遂即无声
幽明录曰吴兴戴眇家僮客姓王有少妇美色而眇中弟
𢘆往就之客私怀忿怒具以白眇中郎作此甚为无理愿
尊敕语眇以问弟弟大骂曰何縁有此必是妖敕令朾
杀客𥘉犹不敢 后来闭户欲便变成大狸从
䆫中出
又曰董仲舒常下帷独咏有客来诣语遂移日舒知其非
常客又云欲雨仲舒因此戏之曰巢居知风穴居知雨卿
非狐狸则是鼷䑕客闻此言色动形坏化成老狐狸也
隋王度古镜记曰大业七年五月余自御史告归河东适
遇侯生卒而得一镜六月余归长安𪧐于主人程雄家新授
𭔃一婢颇称端丽各曰莺鹉余整冠履引镜自照莺鹉遥
见便叩头流血云不敢住余召雄问其故雄曰两日前有
一客携婢从东来来时病困因留𭔃于此不知婢之由也
余疑其精魅以镜逼之遂自陈云夲是华山庙前长松下
千歳老狸乆行变惑罪当至死近为府君捕逐逃潜河渭
之间为下邽陈思恭义女思恭妻郑氏见养恩厚嫁莺鹉
与郷人柴华意不相惬逃而去东至韩城遂为行人李无
傲所执无傲麄人也遂劫莺鹉游行至此不意天镜一照
自隐无路然为人巳乆羞复故形愿乐饮而因匣镜置酒
悉召雄家𩔖里与共〈饮宴〉此婢大醉起舞歌曰宝镜宝镜哀
哉余命自我离形于今几姓生虽生可乐死不〈必伤〉何为眷
恋守此一方歌毕化为狸而死
述异记曰陈留董逸少时邻女梁莹年稚色艶逸爱慕倾
魂贻椒献宝莹亦纳而未获果后逸邻人郑充在逸许𪧐
二更中门前有叩掌声充卧望之亦识莹语逸梁莹今来
逸惊跃出迎把臂入舎逸与莹寝莹仍求去逸𭣄持不置
申款逹旦逸欲留之云为汝烝㹠作食竟去逸起闭户绝
帐莹因变形为狸从梁上走去金楼子曰狸之不可栖处
牛不〈可使〉捕䑕
貂
文曰貂䑕属也大而黄黒色出丁零国
广志曰貂出夫馀
𨵿山图曰霍山南岳其兽多赤貂
东观汉记曰建武二十五年乌桓诣阙朝贺献貂皮
魏书曰鲜卑有貂豽〈女滑切〉鼲〈音魂〉子皮毛柔蠕故天下以为
名裘
魏志曰挹娄国出好貂今所谓挹娄貂是也
江表传曰辽东太守遣使诣孙权送〈貂皮千枚〉欲举国归吴
晋书曰赵王伦篡位至于奴卒厮役亦加以爵位每朝㑹
貂蝉盈坐时为之喭曰貂不足狗尾续
异苑曰貂岀句丽国常有一物共居穴或见之身貂𩔖人
长三尺能制貂爱乐刀子其俗人欲得貂皮以刀挿穴口
此物夜出皮置刀边湏人持皮去乃取刀
隋书曰北室韦其俗以捕貂为业南室韦亦多貂
貀〈女滑切〉
丈曰貀兽无前足汉津能捕豺貀购百钱
尔雅曰貀无前足〈郭璞注曰晋太康七年石陵扶夷县槛得兽似狗貀文有角两脚即此𩔖也或〉
〈日豹似虎而黒无前两足也〉
广雅曰豹貀也
唐书曰长庆中河东节度使李听贡貀三头貀猛揵之兽
也穆宗好畋游尝诏诸道广求此兽捜践山谷郡县告劳
防虞笼槛甚于豺虎及至林苑往往噬人后穆宗亦尽令
逐之及敬宗即位听复献之
𤟤〈音魂〉
文曰𤟤䑕岀丁令胡以作裘
魏略曰丁灵国出青𤟤子白𤟤子皮
江表传曰魏文帝遣使吴求𤟤皮豹犀群臣以非礼欲不
与权敕付使
山海经曰狱法之山有兽焉如犬而人面善投见人则𥬇
其名曰𤟤其行如风见则大风
山海经图讃曰山𤟤之兽见乃欢唬厥性善投行如矢激
是惟气精岀则风作
猫
诗曰孔乐韩土有猫有虎
尔雅曰虎𥨸毛谓之虥〈土盏切〉猫〈郭璞注云𥨸浅也或曰𥨸毛鹿毛也〉
礼曰古之君子使之必报之迎猫为其食田䑕也迎虎为
其食田豕也迎而𥙊之也
尹子曰使牛捕䑕不如猫狌〈音生〉之捷
北史曰独狐陁性好左道其外祖母髙氏先事猫转入
陁家毎以子日夜祠之猫所杀人取其财物置于所事
猫家降人则面正青牵曳陁后败免死
唐书曰髙宗废王后令宫人宣敕示后〈后拜〉曰但愿大家万
歳昭仪长承恩泽死是吾分也良娣承敕骂曰阿武狐媚
翻覆至此百千生愿得一日为猫阿武为䑕吾扼其喉以
报今日即足矣武后闻之不自是约六宫不许畜猫
又曰朱泚军中有猫乳䑕者泚献之为祥代宗使中官示
于朝宰臣率百僚皆贺崔祐甫独否中官诘其故答曰此
之失常也可吊不可贺中官征其祐甫立草之略曰礼
云迎猫为其食田䑕也以能除害故列祀典今反乳之是
谓失常且猫受人食养而弃职不修亦何异法吏不勤触
邪疆吏不勤捍敌是天将垂戒故不敢贺众皆伏代宗嘉
其正直
獺
礼记月令曰孟春之月獺𥙊鱼然后虞人入泽梁
文曰獺如小狗水居食鱼偏〈音编〉獺属也
遁甲开山图曰霍〈山光〉南岳其兽多柴獺〈山边水故有柴獺〉
淮南子曰爱獺而饮之酒欲养之非其道〈言獺饮酒而败〉
风土记曰阳羡县前有大桥下有白獺将有兵动獺出穴
口向嗥也
魏略曰南蛮皆用獺〈皮为〉其冠
塩铁论曰水有㺍〈音频〉獺而池劳国有强御齐民消也独频
曰㺍群曰獺又如淳物志曰㺍如马自𦝫以下似扁蝠
毛似獺大可五六十斤淳同郷人𠮷孟景福中征辽东时
为运舡吏于海中有猵獺跳上舡舡人皆谓海神共叩头
敬礼舡左武令人云但鱼〈獺耳〉可烹而食之
神仙传曰樊夫人者刘䌉之妻也俱行道术各自言胜䌉
于是唾盘中水即作鲤鱼夫人乃唾盘中使成獺而食鱼
䌉每共试术事事不如
永嘉地记曰涛山至髙常有拾橡者见上有大湖又有自
然石桥多獺异色鸟兽
猬
孝经援神契猬曰猬多刺故不使超逾抑
尔雅曰猬毛刺
淮南子曰鹊屎中猬烂而见蟹不𤍜
淮南万毕术曰猬膏𡍼铁柔不折
华阳国志曰滇池县有白猬山无石而多猬也
北齐书曰成帝梦大猬攻破邺城故索境内以猬膏绝之
至后主名纬亡齐之徴
广五行记曰梁末蜀人费秘刈麦值𭧂风雨隐于岩石间
避雨去家数里遥见前路有数妇人皆着红紫襕〈古苋切〉衣
歌吟而来秘𥨸怪野外何因有此心异之渐近寂然无声
去秘数歩乃各住立少时悉转向秘看之其面并无七孔
唯垂鸟毛而巳秘惊怖仆地至二更秘儿怪父不至把火
寻觅见秘卧在道傍左侧有十馀刺猬见火即争散走秘
至家百馀日死
太平御览卷第九百一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