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精义_(四库全书本)/卷20 中华文库
尚书精义 卷二十 |
钦定四库全书
尚书精义卷二十 宋 黄伦 撰
盘庚中
盘庚作惟渉河以民迁乃话民之弗率诞告用亶其有众咸造勿䙝在王庭盘庚乃登进厥民曰明听朕言无荒失朕命
张氏曰君民之势疑若甚逺而不相侔也盘庚之告必登进之则不压之以势所以密迩之而欲其亲已也明听朕言者欲知上之意也无荒失朕命者欲其勤上之事也
呜呼古我前后罔不惟民之承保后胥戚鲜以不浮于天时
无垢曰既耸动之矣则又嗟叹以感激之曰古我先王前后相传以心者无他事焉惟民之承敬而已何以敬之盖民至愚而神也至弱而强也即天之聪眀与明威也敢不敬乎惟君以敬民为心而民亦以保君为心要之终于一心而已同气而异息同心而异形相与同其忧戚之事以观天时之往来东西南北惟天时之从浮言之义概可见矣故天时在亳则迁于亳天时在嚣则迁于嚣天时在相则迁于相天时在耿则迁于耿其敢有私意者哉其敢有倡和险肤傲上从康者哉
吕氏曰我先王盖顺从民民一有所欲先王未尝不顺从之先王顺民如此民亦不敢违我先王故保我先王而与之同其忧以此君民之情便通惟君民之情通故我先王为事天时既至便随天时而为之浮随也
殷降大虐先王不懐厥攸作视民利用迁汝曷弗念我古后之闻承汝俾汝惟喜康共非汝有咎比于罚无垢曰是殷降大虐先王不以懐亡为念而必迁也然而其迁岂快耳目之娯便心志之适哉以民为心而已视民之所利在于何地则随民所利而迁之汝何不念我先王之徳所以闻于后世者无他以敬民为心而已惟以敬民为心故有喜乐康宁之事则使汝共享之今我之迁以此邦将有荡析离居之忧而亳殷又有喜乐康宁之事故不敢违先王敬民之心挈汝以迁都所以避害而就利也非谓汝有罪犯当受逺谪之罚也不知汝何若而不肯迁乎患至而后思祸来而后悔亦无及矣
张氏曰商之先王遭天所降之毒虐不得安其居处于是不敢以旧邦为懐故汤至祖乙逓迁则其不懐可知矣厥攸作视民利用迁者言其所作视民所以便利则从而迁矣
予若吁懐兹新邑亦惟汝故以丕从厥志今予将试以汝迁安定厥邦汝不忧朕心之攸困乃咸大不宣乃心钦念以忱动予一人尔惟自鞠自苦若乘舟汝弗济臭厥载
无垢曰今我所以如此呼汝等懐此新邑者非谓我求耳目之玩便心志之适也惟汝等之故欲使汝喜乐使汝康宁大从汝之本志耳民之本志欲喜乐欲康宁今此耿邑将荡析离居使民忧而不喜迫而不康然而下民见不及逺识不到微反违其心志之所欲非先王有以指示则是坐视斯民趋而之死地也舟所以济川也新都所以图安也乘舟而不肯济川则所载之物皆为臭腐有新都而不肯徙则生生之具皆为弃物
张氏曰吁和也吁兹新邑者以迁于此为和也懐归也懐兹新邑者以迁于此为归也上浮于天时下顺于民事此之谓若率吁众戚使之惟喜康共此之谓吁朕及笃敬恭承民命永地于新邑此之谓懐盘庚之所若吁懐兹新邑者亦惟汝民之故以丕从厥志而已
吕氏曰若乘舟汝弗济臭厥载此盖已在道路中民尚有迟疑不肯迁之意盘庚恐其迟疑则至于害事故多所譬喻以告晓之谓今之迁都正如乘舟一般乘舟须是便渡不可迟疑若遂迟疑而不渡必将臭腐其所载之物矣
尔忱不属惟胥以沈不其或稽自怒曷瘳汝不谋长以思乃灾汝诞劝忧今其有今罔后汝何生在上
无垢曰不属者不相接续也进闻我谆谆之言则有迁意退受小人聒聒之论则又懐安如此岂有他事哉原汝之病所以如此者止据目前之安不谋长久之计不思灾患之来是大相劝趋于忧戚之地而已孟子曰不仁者可与言哉安其危而利其葘乐其所以亡者其盘庚之士大夫乎其诞劝忧之谓乎止欲为今日之安慿愚就短而不知改不复听上之号令终以不寤非陷于刑辟则陷于患害其死也可立而待复何得生在人上乎
张氏曰君以民为体臣以君为心则民属于君者也今尔众民不以诚信而属君则与携贰矣故至于违上之命不适有居此所以沈陷于祸患而莫之或知也 又曰常人之情贪朝夕之安不虞患害之在后是不谋长以思乃灾故不迁也适所以劝忧而已勉进之谓也相劝以善则有可乐之道今不谋长久之计以思其灾害其为祸莫大于此是之谓劝忧者也吕氏曰忱诚也属聮属也惟其信盘庚不可不迁之心与安土重迁之心两者交战故信盘庚之心不相聮属盘庚言汝若信我之心不相聮属汝惟相胥沉溺于水中也今其有今罔后汝何生在上言迁都机㑹不可失今迁都只有今日后将无日汝若不乘今日便迁汝将为水圮壊连汝生业如屋舍如畎亩尽为水所圮壊矣如何有留得生业在上面
今予命汝一无起秽以自臭恐人倚乃身迂乃心予迓续乃命于天予岂汝威用奉畜汝众
无垢曰臣民听上号令此本心也本心则一不知听上而唱和险肤此二三其徳也一徳则言可道行可乐而遗芳千载矣二三则言为无根行为不道是遗臭万世也小人欲为奸者必倚民之身以为重迂民之心使从恶其心以谓一心不足以动上故鼔动众人呼吸群类以逞其奸必欲得志而后已盘庚故谆谆告诫使迁新邑以迎续民命于天其心可谓仁矣夫唱和险肤摇动国家使商鞅当此必曰腰斩使李斯当此必曰族诛然盘庚乃方亶其有众登进厥民丁宁辛苦若父兄之训子弟岂以刑戮威之哉方将奉养斯民置于喜康之地吁以刑罚驱民者乃鞅斯之学以训诲待民者乃先王之道也
张氏曰夫物成则馨香败则臭秽馨香人之所爱也臭秽人之所恶也民不听上而惟胥以沉则其为恶莫大于此故告以无起秽以自臭然而民之不听上命盖亦在位之人无以率之故也
陈氏曰民愚无知恐有倚其身使不直迂其心使不正不直则身亡不正则心亡内外俱亡汝民亦沦胥而死矣我将𨗳迎接续汝之正命使汝胥正以生岂以迁徙之事威虐汝辈乎奉此事以畜汝众而已
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予丕克羞尔用懐尔然无垢曰予所以不忍用威刑以治汝罪而奉养汝众者以念我先王曽劳勤汝先祖同成此大功业汝实先正子孙我当念旧不忘是以大能用进汝于士大夫之列方且诚心训诰以懐来汝心庶几回心易虑同此迁都之举汝知其所以然乎
吕氏曰言我之所以迁者我盖念我先神圣之后已曽慰劳尔之祖先了我先王前日既慰劳尔之祖先今日乌得而不羞养尔盖前日之民便是后日之民我之所以迁都縁要懐安尔故如此我若不要懐安尔我又何苦如此
失于政陈于兹髙后丕乃崇降罪疾曰曷虐朕民汝万民乃不生生暨予一人猷同心先后丕降与汝罪疾曰曷不暨朕㓜孙有比故有爽徳自上其罚汝汝罔能迪无垢曰傥我顺汝之意而不迁权柄在下纲纪倒植是失于政也傥我随汝之意而不迁懐安懐土不知避害是陈于兹也则我先王在幽冥之中将大降罪疾曰汝何故怯懦而失于政汝何故愚暗而陈于兹使万民坐受此患祸之虐乎是我之迁畏幽冥之中鬼神之见诛矣我不迁则鬼神降罪疾于我夫得罪于人君尚可辩说以逃罪得罪于鬼神虽有辩如仪秦巧如恭显其能解免乎是知聒聒之策正可以欺人而不可以欺天也
张氏曰生生者进进之谓也夫物生则进而大故生有进意汝万民不从我以迁是不能与我进而同心矣夫民之所为既不与君同心则是不能比辅其君者也
古我先后既劳乃祖乃父汝共作我畜民汝有戕则在乃心我先后绥乃祖乃父乃祖乃父乃断弃汝不救乃死兹予有乱政同位具乃贝玉乃祖乃父丕乃告我髙后曰作丕刑于朕孙迪髙后丕乃崇降弗祥
无垢曰古我先王既与汝祖父同其劳苦以安养斯民汝今为我养民之官亦当与我同心如汝祖父之于先王可也今乃不能继汝祖父养民之心而汝包藏贼心以害斯民今乃坐使民趋于死地而不顾非贼心而何盖汝祖父与我先王相为安危者也我先王见汝如此用心故将降罪罚于汝以安汝祖父汝祖父亦欲安先王故断汝而不收弃汝而不录不救以安国家汝乃趋于死地矣至于此时虽悔何及张氏曰乱政者治政之臣也同位者与之共天位也乱政之臣当以徳义事其上今乃务足于货宝则是懐利以事其君者为人臣者懐利以事其君于是安土重迁以非义为民之唱其罪莫大乎此夫幽冥之涂虽若异致然鬼神之情状其与人不殊人之所好彼则从而福之人之所恶彼则从而祸之盘庚之迁始告之以人事既不听从于是又告之以鬼神之事盖亦因其俗之所尚而𨗳之者也
呜呼今予告汝不易永敬大恤无胥绝逺汝分猷念以相从各设中于乃心
无垢曰不易者盖言一定之理不可改易也顺之则有福逆之则有祸汝当永敬我言无或中惰当大恤我言无或轻忽庶几汝心变易上下情通亿万人之众若出乎一家遐荒僻陋之逺若处于一堂而无相绝逺矣夫上下之情不通则为否上下之情通则为泰 又曰盖人之心本自明澈万里森然惟舍此以合浮议则此心陷于浮议中而颠沛错乱不可复反傥分其心而不为浮议所摇则能从吾迁居之长计而吾之中道见矣夫人心本中但一陷于偏陂则其中蔽且迷东西者㸔斗柄逃空虚者喜足音世皆偏陂傥非贤君为之指南则中道何由而见今臣民能听盘庚之言则心安平中道见矣
张氏曰分者使之别其善恶猷者使之谋其从违念则思之而不忘也惟能分别善恶而后能谋之得其当而后能念以相从矣设中于乃心则无依违顾望之累而惟义是从能惟义是从则知向之不从以迁者皆违义矣
吕氏曰我告尔不易永敬者教之敬于久勿敬于暂大恤者教之恤其大勿恤其小当时人见盘庚举其先祖父以教我谁不知敬后复为安土重迁之心惑乱则敬心去了如此乃是暂时之敬非久长之敬当时人顾惜货宝而惮于迁徙是但恤其小者到得被水患圮壊虽性命亦不可保是恤其小而不恤其大也 又曰设中于心庶几不失之偏民受天地之中以生人谁无这个中何待于设孟子说道是求其放心而已心何用求求生于敬中何用设惟是民见得傍一边不见这一边便偏了此心而不是中乌得而不设
乃有不吉不迪颠越不恭暂遇奸宄我乃劓殄灭之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新邑
无垢曰盘庚迁于新邑正欲丕变弊俗一登于先王之世使人人有士君子之行岂容有凶残小人得与于其间哉使凶残小人得闻此戒奸心消缩善心油然盘庚之所愿也
张氏曰不能顺命则为不吉不能循道则为不迪颠则不能以自立越则不能以守中不恭则不能以钦上柔聚于外而为奸刚穷于内而为宄乃有不吉不迪颠越不恭则暂遇奸宄其罪之轻者则劓之其罪之重者则殄灭之盖其教之之笃则其刑之之重不为过矣以谓不如是则无以威之使畏而事无由济矣
吕氏曰今日过这一县眀日过旁一县谓之暂遇是这般时节奸人易得因此为奸宄他平日所以不敢做奸宄者必谓人识我姓名住处容易捉得所以不敢至别暂遇处必说是我暂时处此纵我做奸宄眀日便去矣又谁识得我又如何捉得我此是道路之大病故盘庚须要仔细根治
往哉生生今予将试以汝迁永建乃家
无垢曰谓自今以往各务为生生长久之计永使汝父子兄弟夫妇上下熙恬康乐与我国家同享安乐也
史氏曰劳于从事者天下之常情巧于诱民者人君之智术自汤至于盘庚迁都者八而见于经者有五斯民䟦渉于深险奔走于寒暑提挈抱负区区怨怒至是而懐土重迁盖其常情无足怪也盘庚于是可不巧为诱掖之说而动其不回之心哉言自今之迁都立家室一劳而无忤一定而不改生聚于斯当不复为前日之纷纷矣诱掖至此岂智术之得已哉
盘庚下
盘庚既迁奠厥攸居乃正厥位
无垢曰盘庚既到新都昼参日景夜考极星以至相其阴阳观其流泉以定官府万民之居矣国家一新民居一变向来衰敝之风奢侈之俗亦一扫不见踪迹矣然后可以兴治化而变易民心焉
吕氏曰此是已到新邑时乃安民之所居正厥位是分都邑立宗庙等事夫定宗庙非小事何故在奠民居之后盖盘庚之迁为民而迁故才到便使民就安穏处此亦见得盘庚先民故也
绥爰有众曰无戏怠懋建大命今予其敷心腹肾肠历告尔百姓于朕志罔罪尔众尔无共怒协比䜛言予一人
无垢曰既迁而奠居正位矣乃安慰众人曰汝等当敬以立身勤以厚生无或戏怠当勉为生生之计以安以养以葬以祀立此大命也惟不戏慢则能建此大命惟不怠惰则能勉此大命盘庚上中二篇以刑罚儆励臣民今既迁矣敷心腹肾肠者展尽底蕴曰汝无自疑汝前有罪我今一切不问汝等无或懐疑共怒相与协比兴䜛贼之言于我也我今明白告汝罔罪尔众日前之过矣汝等其各自安土乎 又曰盖天下之乱莫大于下有疑心懐恩疑代宗而作乱庞勋疑僖宗而作乱敬塘疑从珂而作乱而回鹘之乱定于子仪之一言廷凑之乱定于韩愈之一言则盘庚之推诚竭志真知治之本矣
张氏曰绥如车之有绥车之所恃以为安也故绥有安意盘庚之迁非扰于有众将以安之而已此之谓绥爰有众戏则不恭怠则不勤无戏者欲其恭乃事也无怠者欲其勤乃职也惟能无戏怠然后能懋建大命大命在天懋建者人而已懋者勉之使大也建者抗之使立也今盘庚披肝胆露情素而告之以其志盖将以率之而已罔罪汝众者言我不以尔向之不告朕与不宣乃心为罪而罪之也我既无罪于尔则尔亦不得共怒协比䜛言于我则当一意以奉上而共怒协比䜛言宜不可为也
吕氏曰大抵未迁止要得通逹不通逹如何得他晓正迁时止要得严肃不严肃如何得他不生变已迁时止要得抚绥不绥抚如何苏得他劳损困弊故盘庚上则命众悉至于王庭欲得其通逹中则使之勿䙝在王庭欲得其严肃后则绥爰有众欲得其抚绥此见其处三节皆得当处教他不可戏狎怠惰各思自勉为万世子孙长久之计
古我先王将多于前功适于山用降我凶徳嘉绩于朕邦今我民用荡析离居罔有定极尔谓朕曷震动万民以迁肆上帝将复我髙祖之徳乱越我家朕及笃敬恭承民命用永地于新邑
无垢曰先王将立美功于耿都岂意水患为灾民皆动荡分析离其居处或东或西或南或北罔有定所乎是天意不欲商家都于此地也夫人事即天意非人事之外别有天意也先王依山为居迁徙都邑以降凶灾于人事亦至矣而又有荡析离居之患生于不意人事如此天意可知斯固不迁是逆天也此所以顺天而又迁焉以天意如此故我与笃厚肃敬之臣恭谨承奉斯民之性命用长久居于此新邑所以如此者上当天意也
张氏曰适于山者迁而适于山则依山以为居所以防其水泉沉溺之患也能迁以防患则民得以安其居然后可以驱而之善民善矣则吉徳升而凶徳降故曰用降我凶徳夫然后嘉美之绩可以兴于朕邦也
吕氏曰昔我先王将欲増多前人之功当迁即迁往于山山即髙处髙处无水患此所以降下了凶徳居于髙则凶徳自下去此是因地势而言所以能成美功于其邦
肆予冲人非废厥谋吊由灵各非敢违卜用宏兹贲无垢曰夫理有是非则谋有臧否使一听众人之谋不惟理之所在其成其败则曰非我之罪此众人之谋也如此则君道乱矣苐谋之臧者用之谋之否者置之至于退有后言险肤胥动有所不能免也非特不废人谋也虽鬼神亦不敢不敬焉卜鬼谋也人谋鬼谋既皆以为当迁矣故我宏此贲饰之法以起肃敬之心以策怠惰之志以除弊恶之风以新耳目之观而布新化用旧人丕变前都之习俗使奢侈纵恣之萌不复著见而恭俭勤劳之惠油然而生则是迁也其意岂不伟乎
张氏曰吊由灵者至诚用善之谓也非特不废于人谋至于鬼神之谋则亦在所不废故曰各非敢违卜者卜之既吉则可以迁矣其迁也将以大此朝市庙社宫室贲饰之事也
呜呼邦伯师长百执事之人尚皆隠哉予其懋简相尔念敬我众
无垢曰外有邦伯诸侯内而师长公卿以至内外百执事之人其见吾心如此既已迁都不念旧恶一切不问自今以往其皆庶几体吾本心勿复以私僻之见自外于我也 又曰念此民而不忽敬此民而不慢此正盘庚之心也使邦伯师长百执事之人与上同休戚则必念敬我众民矣审有如此人吾将勉择贤者以相助为此念敬之事盖风俗弊壊为恶者众有一人以民为心则群起而攻之浸润肤受必使其去乃已非人主有以扶持之其亦何所恃乎傥君能择贤者助之则有唱有和有左有右而其志得施民于是而安俗矣简相之义人主傥为君子计似不可一日而忽也
张氏曰懋者所以勉之也简者所以择之也有以懋之则不隠者在所劝有以简之则不隠者在所黜非特懋简尔又且左右以辅相之故不忠不良之人固不得以沮毁之
朕不肩好货敢恭生生鞠人谋人之保居叙钦今我既羞告尔于朕志若否罔有弗钦无总于货宝生生自庸式敷民徳永肩一心
无垢曰人主之磨砺风俗要当示所好恶所恶者利则小人退所好者义则君子进盘庚新迁亳都将以一新风俗其可不明示好恶之所在乎如此则向来弊俗耳目一变安得不革心从善改过自新君子道长而为泰通之世乎总聚敛也前既曰不任好货之人此又曰无聚敛于货宝则知盘庚之时风俗之不美也夫为士大夫垂绅委佩在人之上而好货殖财风俗如何醇厚礼义如何不消殒乎士大夫倘能永任一心以事君而无二三其徳则民徳不期而自敷矣一心则诚二三则伪诚则唯知君父而已天下利势曽不足乱其胸次此二帝三王之臣所以为事君之要路也
<经部,书类,尚书精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