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六 山堂肆考 卷一百七 卷一百八

  钦定四库全书
  山堂肆考卷一百七   明 彭大翼 撰人品
  公子
  春秋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之子称公族
  传龟袭紫
  东汉阴识传恂恂苗裔传龟袭紫注云公侯皆紫绶金印龟纽
  击磬吹竽
  晋左思咏史诗朝集金张馆暮宿许史庐南邻击钟磬北里吹笙竽
  襁褓居荣位
  抱朴子曰贵游子弟未免襁褓而加青紫之秩才胜衣冠而居宠荣之位
  襁褓补清官
  唐李义府诸子虽襁褓皆补清官
  出钱市果
  东汉刘祐为郡主簿郡将少子出钱令市果实祐悉买纸笔书具与之白郡将云郎君年可入小学今但知傲很逺近谓明府无过庭之教郡将因使就祐受经遂成学业
  量金买花
  古诗云量金上苑买花去走马长陵沽酒归
  鬬鸡
  古诗马上抱鸡三市鬬袖中携剑五陵游
  薫鹊
  唐李贺诗练香薫宋鹊注云宋鹊猎犬名猎犬而以香薫之葢贵游公子骄奢之习犹庄子云爱马以蜃盛溺也
  扶入珠帐
  古诗醉后佳人脱锦袍美人扶入真珠帐
  捉打玉鞭
  唐僧贯休诗自捧五色球迸入他人宅却捉苍头奴玉鞭打一百
  王门龙凤
  见名士
  谢庭芝兰
  晋谢𤣥与从兄朗为叔父安所器因戒约子侄曰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𤣥曰如芝兰玉树欲使生于阶庭耳
  珥貂
  晋左思咏史诗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䕃此百尺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沈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籍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唐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擎鹘
  蜀王建僣位游龙华禅院召僧贯休口诵近诗时诸王贵戚皆侍坐休欲讽之因诵公子行曰锦衣华鲜手擎鹘闲行气貌多轻忽稼穑艰难总不知五帝三王是何物
  唯存簪笏
  见祖父祖母
  能弹琵琶
  宋石介圣政录太祖曰资䕃子弟但能在家弹琵琶弄丝竹岂能治民
  手不把书卷
  白乐天悲哉行沈沈朱门宅中有乳臭儿状貌如妇人光明膏梁肌手不把书卷身不擐戎衣二十袭封爵门承勲戚资春来日日出服御何轻肥朝从博徒饮暮有娼楼期平封还酒债堆金选蛾眉声色狗马外其馀一无知山苗与涧松地势随高卑古来无奈何非独君伤悲
  笔才记姓名
  颜氏家训曰士大夫子弟耻涉农商羞务工伎射既不能穿札笔则才记姓名饱食醉酒忽忽无事以此销日以此终年或因世家馀绪得一官半级便自为足全忘修学及有吉凶大事议论得失𫎇然张口如坐云雾公私宴集谈古赋诗塞黙低头欠伸而已有识傍观置身无地何惜数年勤学长受一生愧辱哉
  并谙旧事
  南史梁王淮之字元曾曾祖彪之博闻多识练习朝仪自是家世相传并谙江左旧事缄之青箱淮之究识旧仪问无不对世谓王氏青箱学
  堪为显官
  唐李德裕云朝廷显官须公卿子弟为之葢少习其业目熟朝廷事台阁之仪不教而自成寒士纵有出人之才固不能闲习也
  傅粉施朱
  颜氏家训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多无学术当时谚曰上车不落即著作起居何如即秘书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蹑高齿屐坐棋子方褥慿班丝隐囊列器玩于左右从容出入望若神仙明经求第则顾人答䇿三九公宴则假手赋诗当尔之时亦快士也及离乱之后朝市迁革铨衡选举非复曩者之亲当路秉权不见昔时之党求之身而无所得施之世而无所用被褐而丧珠失皮而露质兀若枯木泊若穷流鹿独戎马之间转死沟壑之际当尔之时诚驽才也
  褒衣博带
  黄直卿遂初堂记始予识刘君正之于屏山正之年方十六七予意其贵显已三世绮襦之习轩冕之味必有以动其心成其质者已而观其貌听其言察其行则褒衣博带垂巾芒屦不见其瑶环瑜珥也左图右史吟风弄月不见其粉白黛绿也高谈抗论动与世忤不见其脂韦妩媚与波上下也
  门户无馀
  唐李𪟝寝疾谓弟弼曰我见房杜平生勤苦仅立门户遭不肖子荡覆无馀吾此诸子今以付汝谨察视之其有志气不伦交游非类者皆先挝杀之然后以闻
  门阀不坠
  宋李昉子宗谔字武昌七岁能属文耻以父任由乡举第进士授校书郎真宗即位拜起居舍人知制诰景德中为翰林学士至右谏大夫卒真宗悼之曰国朝将相能以声名自立不坠门阀者惟昉与曹彬家耳
  恐罹谴责
  挥麈录宋沈义伦卢多选为相其子起家即授水部员外郎后遂以为常今之朝奉郎是也吕文穆为相当任子奏曰臣忝甲科及第释褐止受六品京官况天下才能老于岩穴不能沾寸禄者多矣今臣男始襁褓膺此宠命恐罹谴责乞以臣释褐时所授官补之自是止受六品官因为定制以至今日
  不为骄侈
  宋王文正公旦以俭约率励子弟使在富贵不敢为骄侈兄子睦欲求举进士公曰吾尝以太甚为惧其可与寒士争进至其薨也子素犹未官
  耆英
  礼曲礼人生十年曰幼学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四十曰强而仕五十曰艾服官政六十曰耆指使七十曰老而传八十九十曰耄七年曰悼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百年曰期頥王制五十异粻六十宿肉七十贰膳八十常珍九十饮食不离寝又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九十者天子欲有问焉则就其室以珍从七十不俟朝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五十不从力政六十不与服戎七十不与賔客之事八十齐衰之事弗及也五十而爵六十不亲学七十致政说文七十曰耆八十曰耋九十曰耄庄子曰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又曰百岁谓之大齐
  凿井耕田
  通历帝尧之时有老人击壤于路曰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何有于我哉
  披裘带索
  新序楚丘先生行年七十披裘带索见孟尝君孟尝君曰先生老矣春秋高矣多遗忘矣何以教之楚丘曰噫将使我追车而赴马乎投石而超距乎逐麋鹿而搏虎豹乎吾已死矣何暇老矣将使我出正词而当诸侯乎决嫌疑而定犹豫乎吾始壮矣何老之有
  九十为师
  韩诗外传吕望行年五十卖食棘津七十屠于朝歌九十乃为天子师则遇文王也
  七十无妻
  韩子迂评齐桓公㣲服而行于民间有鹿门稷者行年七十而无妻桓公问管仲曰何以令之有妻仲曰上有积财则民匮乏于下宫中有怨女则有老而无妻者桓公乃令于宫中女子未尝御者出嫁之乃令男子年二十而室女子十五而嫁则内无怨女外无旷夫
  不为甸徒
  礼祭义古之道五十不为甸徒注云君田猎则起其民为卒徒故曰甸徒五十始衰故不供此役也
  不任公卿
  汉武帝遣使征龚遂以年老不任公卿拜为水衡都尉故东坡诗弃官不得归东郡罢郡犹能作水衡
  色若孺子
  庄子曰南伯子葵问女偊曰子之年长矣而色若孺子何也曰吾闻道矣
  貌似老妪
  汉蔡义温人以明经给事大将军幕府昭帝召见说诗擢光禄大夫数岁为丞相年八十馀貌似老妪
  赐金遣归
  见太子太傅
  乘车朝见
  汉田千秋年老上优之朝见得乘小车入宫殿号小车千秋
  音吐鸿畅
  唐卢钧为太子太师帝元日大享含元殿钧年八十升降如仪音吐鸿畅举朝咨叹
  年力康强
  石林燕语文潞公致仕归洛入对时年八十矣神宗见其年力康强问卿摄生有道乎潞公对曰无他臣但能随意自适不以外物伤和气不敢做过当事上以为名言
  廉颇遗矢
  见将帅
  高允坠车
  后魏高允年渐期頥志识无损孝文以为光禄大夫其年有事西郊诏御马车迎允就观焉马忽惊奔车覆伤眉帝遣医疗之司鸾将处重罪允启无恙乞免其罪先是上命中黄门苏兴寿扶允允曽雪中遇犬惊倒扶者大惧允慰勉之不以上闻
  之武退师
  左僖三十年晋侯秦伯围郑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许之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逺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秦伯悦与郑人盟使𣏌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充国可将
  见将帅上
  朝夕警我
  卫武公年九十有五犹警戒于国曰茍在朝者无谓我老耄而舍我必恪共于朝夕以警戒我
  风光属人
  见致仕
  老当益壮
  马援少以家贫欲就边郡田牧兄况曰汝大材当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朴且从所好遂之北地田牧常谓賔客曰丈夫为志穷且益坚老当益壮
  老尚堪行
  唐李靖字药师尝为相以兄疾就第㑹吐谷浑冦边太宗谓侍臣曰李靖能复起为帅乎靖即往见房乔曰吾虽老尚堪一行帝喜以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
  三世不遇
  汉颜驷文帝时为郎至武帝辇过郎署见驷庞眉皓发上问曰叟何时为郎何其老也答曰臣文帝时为郎文帝好文而臣好武景帝好美而臣貌丑陛下好少而臣年老是以三世不遇上擢拜㑹稽都尉
  一事无成
  唐薛逢老去也歌云惆帐人生不满百一事无成头雪白回看幼累与老妻俱是途中逺行客匣中旧镜照胆明昔曾鉴我髭未生朝巾暮栉不自省老皮皴皱文纵横老去也争奈何敲酒盏唱短歌短歌未竟日已没月映西南庭树柯
  倒行暴施
  史记汉主父偃齐临淄人也上书阙下武帝召见拜为郎中一岁中四迁至中大夫公卿皆畏其口赂遗累千金人或说偃曰太横矣偃曰臣结发游学四十馀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賔客弃我我阢日久矣且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途逺故倒行暴施之后拜为齐相遍召昆弟賔客散五百金子之数之曰始吾贫时昆弟不我衣食賔客不我内门今吾相齐诸君迎我或千里吾与诸君绝矣毋复入偃之门注云暴施言久困不得伸须当急暴行事以快意也暴或作逆
  钟鸣漏尽
  见致仕
  年老思乡
  东汉班超自以久在绝域年老思土上疏曰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闗帝乃征还
  年老忧国
  见致仕
  年迫日索
  马援征五溪蛮谓友人杜愔曰吾受厚恩年迫日索常恐不得SKchar国事今获所愿甘心瞑目但畏长者家儿或在左右与从事殊难得调介介独恶是耳
  身老齿宿
  唐世说李百药字重规德林之子藻思沈蔚尤工五言太宗尝制帝京篇命其属和上叹其精妙手诏曰卿何身之老而才之壮何齿之宿而意之新乎及悬车告老怡然自得穿池筑山以诗酒自适
  睢阳一老
  汉应曜隐睢阳山中与四皓俱被征曜独不至时人语曰商山四皓不如睢阳一老
  香山九老
  香山九老与洛社耆英俱见致仕又李文公昉罢相后与张好问李运宋琪武允成吴僧赞宁魏石杨徽之朱昻思乐天九老之㑹欲继其事为至道九老㑹蜀寇起不果又有杜衍与汪涣毕世长朱贯冯平共五人为睢阳五老钱明逸为序朱光复与孙谕吴师道梁宏贾亨彦张叔达及布衣唐愈为元祐七老
  八十校书
  蜀向朗字巨达位特进潜心典籍年逾八十犹手自校书刋定谬误开门接贤引纳后进
  七十充选
  元魏尉元字茍仁世为豪宗进位司徒元谢老诏曰尉元游明根并明允笃诚希世之贤也元以八十之年宜处三老之位明根以七十之龄可充五更之选
  不知纪年
  左襄三十年三月癸未晋悼公夫人食舆人之城𣏌者绛县人或年长矣无子而往与于食有与疑年使之年曰臣小人也不知纪年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吏走问诸朝师旷曰七十三年矣史赵曰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也士文伯曰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按每一甲子该六十日师旷合之得七十三年古亥字二画在上三人在下故以二为首以六为身移下亥字二画竖直身旁当为身字此是老人始生至今之数葢以二首为二万六身为六千六百六十日也
  未尝识色
  唐元德秀死族弟结哭之恸曰吾兄生六十矣未尝识女色
  口授本经
  见女
  手冩细书
  唐沈麟字庭瑞年过八十耳目犹聪明手冩细书二三年满数十箧按麟唐末进士彬之子尝学道于玉笥山后尸解去
  李峤龟息
  唐袁天罡与李峤同宿袁听峤息在耳中贺曰郎君必寿此龟息也
  裴度龙钟
  剧谈录裴晋公㣲时羇游洛中一日䇿蹇驴上天津桥时淮西不庭已数年矣有二老人倚柱立曰蔡州何时得平见晋公愕然而退有仆夫在后闻其语曰适忧蔡州未平须得此人为将仆以告公公曰见我龙钟故相𭟼耳
  榆年
  汉孟尝传年岁有讫桑榆行尽注云谓日将尽在桑榆间言晚景也
  嵫景
  江淹诗属我嵫景半赏尔若光初按嵫景崦嵫之景若光若木之光一喻老一喻少也
  九十杖钺
  宋太师文彦博乞致仕不允批答曰昔师尚父九十杖钺秉旄犹未告老此诸葛元逊所以屈张昭也卫武公百年犹警戒于国曰无以老耄而舍我此左史倚相所以诲申公也今卿寿考康宁而退托衰病自求引去独不念天下之士有如彼二子者议其后乎
  八十书屏
  宋刘器之曰富郑公年八十书座屏云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十日一赐食
  汉孔光拜太师平帝诏十日一赐食赐太师灵寿杖令为省中位坐设几入省用杖
  一月两经筵
  宋哲宗元祐中文彦博致仕居洛司马光言其宿德元老宜起以自辅太后将用为三省官言者以为不可乃命平章军国重事六日一朝一月两赴经筵班宰相上恩礼甚渥时彦博年已八十一矣
  冯唐为郎
  史记冯唐其大父赵人父徙代汉兴徙安陵唐以孝著为中郎署长事文帝文帝辇过问唐曰父老何自为郎家安在唐具以实对后武帝立求贤良举冯唐唐时年九十馀不能复为官乃以唐子遂为郎遂字王孙亦奇士也
  子仪为帅
  容斋随笔郭子仪年八十馀犹为闗内副元帅朔方河中节度使不求退身竟为德宗册罢
  精爽不衰
  北魏世祖焘即位以罗结为侍中结时年一百七岁精爽不衰世祖以其忠悫亲任之使为长秋卿监典后宫出入卧内年一百一十岁乃听归老朝廷毎有大事遣骑访焉又十年乃卒
  进取弥锐
  唐中宗以唐休璟同三品休璟年八十馀进取弥锐
  为造腰舆
  见太子侍读
  不烦枢务
  宋太平兴国八年赵普罢为武胜军节度使帝作诗饯之赐宴长春殿普奉诗泣曰陛下赐臣诗当刻石与臣朽骨同葬泉下帝为之动容翌日帝谓宰相曰普有功国家朕昔与游今齿发衰矣不欲烦以枢务择善地处之因以诗道意
  所窃已过
  蜀宗预为镇军大将军诸葛瞻初统朝事车骑将军廖化欲与预共诣瞻预曰吾年逾七十所窃已过但少一死何求于年少辈而屑屑造门耶
  馀生无几
  宋高宗绍兴十四年徙赵鼎于吉阳军鼎谢曰白首何归怅馀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秦桧见曰此老倔强犹昔
  钱朗颜童
  钱朗南昌人读书西山以五经登科仕唐累官光禄大夫文帝朝隐归庐山得补脑还元之术钱镠延至于杭礼之如师𤣥孙数人皆以明经为县宰已皓首矣而朗颜貌犹如童子一日语家人曰我适为上清所召今去矣俄气绝数日颜色如生时年一百七十馀岁
  乔琳耳聩
  唐乔琳衰老耳聩上或时访问应对失次
  年老冩经
  见司业
  年老及第
  宋梁颢字太素年八十二状元及第谢启云皓首穷经少伏生之八岁青云得路多太公之二年
  犹知管任
  世说山公以器重朝望年逾七十犹知管时任
  不复事人
  梁震唐末登进士第高季兴爱其才欲留之震退而筑室洲上披鹤氅称荆台隐士曰吾老不复事人矣
  伯始练事
  东汉胡广字伯始为三公时年已八十而心力犹壮练达事体
  公度摄生
  柳公度善摄生年八十馀有强力常云吾初无术未尝以气海暖冷物熟生物及不以元气佐喜怒耳
  山堂肆考卷一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