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左氏传续说 卷十 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左氏传续说卷十   宋 吕祖谦 撰
  昭公
  谓围将使丰氏抚有而室元年
  抚有两字正如诗所谓鸤鸠居之相似
  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元年
  仪礼士昏礼只告祢庙此告荘共之庙者恐是大夫之礼
  其敢爱丰氏之祧元年
  祧即祖庙必迁于祖庙
  楚公子围设服离卫元年
  离卫如离坐离坐之离盖古人以两人相对为离
  苟或知之虽忧何害元年
  苟或知其后来有乐时今虽有忧何害以下文考之杜注恐错
  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宋左师简而礼乐王鲋字而敬子与子家持之皆保世之主也元年
  观诸大夫议论王子围设君服一段子羽言数子皆保世之主然子羽却自亲与伯州犁争曰假不反矣曰当璧犹在子其无忧乎却又自不知以此知论人处易得明
  子与子家持之元年
  操其两可都无可否
  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元年赵文子此一段最好然而乐王鲋不是可在左右底人却以为相者何故盖乐桓子是平公嬖大夫所以赵文子以正卿出㑹诸侯犹使嬖近之臣监临者亦见得赵文子犹有欠处
  良臣将死天命不祐元年
  良臣将死天命不祐此医和所以责文子盖古者大臣之职保君体养君徳此正是大臣职事凡君之寿夭古人皆归之大臣如无逸戒成王周公数曰或五六年或四三年如汉昭帝之夭苏子由古史却责霍光皆此意
  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元年
  五六天地之数素问一部书亦不出五六两字如六元六气之类皆是虽所用处有不同而六五之数则一盖阴阳互相交也寻常天之数是五而今却是六地之数六而今却是五正是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如女阳物而晦时女本是阴却为阳物三先生语录一段亦好看
  杀太宰伯州犁于郏元年
  伯州犁亦王子围之党而终为王子围所杀何故盖伯州犁亦智谋底人终必忌他
  葬王于郏谓之郏敖元年
  楚以未成君者为敖郏敖立为君多时而亦曰敖者亦以其弱故以未成君者名之也
  谓陈无宇非卿执诸中都二年
  执陈无宇此见晋侯昏处
  属有宗祧之事于武城四年
  盖岁三田一为干豆
  子产作丘赋四年
  子产作丘赋只縁子产忒煞要齐整故一时间虽是暂时做得去然终是贻祸于后来然其所以如此亦縁他恃才之过观初间不肯毁乡校时便不肯如此断须要做故子寛曰作法于凉其弊犹贪此义论说甚是然使子寛执政时未必做得似子产只縁在旁边看得来易分明
  逼而无礼四年
  逼是褊逼常常放不下
  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四年
  奔命便是起兵
  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四年
  竖牛为乱于叔孙氏只縁父子之情不相通
  孟有北妇人之客四年
  北便是指齐说杜注以为便是公孙明恐见不得
  公与之环使牛入示之四年
  古之幼者受人之赐必献之于尊者内则曰妇或赐之饮食衣物则受而献诸舅姑可见此礼
  使三官书之四年
  此段见诸侯三卿之制天子六卿诸侯三卿司徒兼冢宰之事司马兼宗伯之事司空兼司寇之事此虽一事而三官皆与又见得三卿相闗处
  舍中军五年
  初作中军孟氏取其半焉固是比之叔季有间矣至舍中军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尽征之而贡于公则孟氏至此已与叔孙氏同矣宜夫堕成之时为公敛处父所沮而孟孙亦不复克己以徇公家也
  薳启疆曰苟有其备何故不可五年
  楚薳启强曰苟有其备何故不可一段以昭三年叔向对齐晏子言戎马不驾卿无军行观之晋室甚是衰弱至此启疆却说晋长毂九百遗守四千尚有许多兵赋许多贤人而晋室犹如是之强虽楚王无道而虚说欺之亦不得当时叔向之言亦不是虚须要识叔向启疆之言以襄三十一年鲁叔孙穆子言晋君失政大夫多贪观之是在公与私之间其后为战国亦只是私诸卿皆无心于公室若是韩起叔向被楚囚辱则其私起报雠定是楚不可当虽车乘人马众多仍旧无统纪所以渐渐至于晋亡正縁如此戎马非是君之戎马如范文子立于戎马之前知戎马是君之戎马乃晋君偷安避劳盟㑹不出故戎马不驾如鲁之四分公室兵赋皆归季氏都不归公室言卿无军行见六军各自为私计皆不为公室计
  故以配日七年
  以十甲配以十二辰谓之配此便是天六地五之数
  孔成子梦康叔七年
  大率古人尊祖见于梦寐时者亦多说是祖如曹梦曹叔振择之类亦是宗法行故人常念其祖
  譬之如天其有五材而将用之力尽而敝之十一年此便是五行更旺气盛则易衰若今年多雨明年必多旱之类不可复振只是不可整顿古人言语如此自战国来此等议论便断绝
  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十一年
  此二句之解注疏虽多不同亦可看然亦难考
  郑丹在内十一年
  丹本不为害其意欲说弃疾且相带他
  子产相郑伯辞于享十二年
  诸侯在丧皆称子至此郑简公未葬却言郑伯见得春秋初制度到此渐变汉书十二年四月髙祖崩五月丙寅葬长陵皇太子群臣皆反至太上皇庙此至太上皇庙正如晋朝武宫相似盖才朝祖庙便是太子然称帝犹太子者亦在丧称子之意此皆古制尚在处恵帝纪云五月丙寅太子即皇帝位至此方称帝
  投壶十二年
  投壶与射皆是乐賔以二者论之投壶礼简射又大于投壶古人宴时有此礼礼记与左传不同记主人先让賔左传晋侯是伯主所以先之此制固不同至齐却举本国渑水名晋言淮却不言晋水盖伯者以统天下言之礼记载投壶之礼先宴饮之后主人奉矢请賔投壶宾固辞主人固请乃从主人送矢宾受矢就筵司射进度壶请宾曰顺投为入比投不释胜饮不胜者主人亦如之然后奉狸首卒投命酌者行觞然后正爵行正爵行然后遂彻马马即筹也彻马之后遂行无算爵
  寡君中此为诸侯师十二年
  此句是说得不是
  与君代兴十二年
  言与晋迭为伯主左传载此处不是闲事
  以齐侯出十二年
  盖縁齐闻得伯瑕穆子之言恐晋君别有胜处所以做道理使齐侯出
  观从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晰十三年
  观从伪人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晰蔡公何故不讨观从后来观从却与众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邓盖当时灵王威令可畏弃疾恐事不成故见之而逃且看当时事势如何后来见得蔡人皆从观起事势已成弃疾之意谓若当此时执观起于楚时楚王亦不信必不赦弃疾故蔡公亦乘势做起到后来因正仆人杀太子禄见得根本都无人心皆离譬如枯朽之木遇风便倒向使楚王当子革歌祈招之诗时便自改悔亦未便如此
  先除王宫十三年
  除是扫除肃清宫闱以待新王之入也
  陈蔡欲为名故请为武军蔡公曰欲速且役病矣十三年
  葢当时楚王出在干谿观从之徒正是乘他之虚而入岂容稽缓然此不独不可稽缓又民力劳疲矣
  申亥求王遇诸𣗥闱十三年
  想是时都无人
  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十三年
  叔向便是教他以一箧锦与羊舌鲋却以君命赐之也然兄弟之义正当掩恶叔向却直如此说鲋时何故想见鲋平日气味与叔向不同叔向亦是话不得故忿辞遂至于此左传书未退而禁之一句见得鲋想是轻浅贪贿底人
  天子之老请师王赋十三年
  曲礼云五官之长曰伯称于诸侯曰天子之老
  明王之制十三年
  所谓明王之制皆是东迁以前制度当考东迁以前制度作一处东迁以后制度作一处然东𨗇前制度后人添入处亦多
  寡君有甲车四千乘在虽以无道行之必可畏也况其率道其何敌之有十三年
  寡君有甲车四千乘在此数句大不似叔向平日言语何故此须看晋室衰弱当时卿帅皆无人肯出来理㑹公室故叔向此一举最是不得已处治兵邾南试为整顿故其言所以出于此然其辞气却不是寻常虚气也
  卑而贡重者甸服也十三年
  凡在甸服者虽有子男之卑其贡亦重
  行理之命无月不至十三年
  葢郑在南北之冲诸侯往来者多矣
  使狄人守之十三年
  狄人丧大记所谓狄人设阶之狄人是乐吏之贱者祭统又曰阍吏之贱者若以昭十七年观之又恐只是夷狄
  请从君惠于㑹十三年
  子服惠伯初间要归后来却须待㑹诸侯而后归何故葢一时且做个模様耳其实却自要归
  诘奸慝十四年
  诘亦是搜索之意不欲使奸宄之人杂在良民中
  礼新叙旧十四年
  新是新用之人不以新用之人超越在旧人上如此则意思均平今之人多加礼于新者而弃其旧
  禄勲合亲十四年
  勲只是有功者未必尽是才能但禄之而已合亲是古之大事其间事甚多
  三年之丧虽贵遂服十五年
  杜预谓诸侯之制凡葬后即除服但谅暗三年终制此是但见春秋时制不识古制古者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故孟子曰古之人皆然此正谓三年之丧又谓葬后便称君其间虽有未葬才逾年则即位改元称君此亦是以春秋时事推来看耳温公通鉴论中一段甚好
  忘经而多言举典十五年
  春秋人才多知大体且周王能点检晋籍谈之失非不是而周王之失又被叔向点检出来然籍谈之失小而王之失却大大抵人好点检人之小失而自己大处更不知此最害事
  宗周既灭十六年
  是周自东迁之后已有灭亡之兆
  子寜以他规我十六年
  此一段见子产失处
  子齹赋野有蔓草十六年
  他继父之官年虽幼而居六卿之先所以在子产上者盖子产感子皮之徳故其子代父为卿不降其班次使居已上如先轸死事晋侯即以其子且居将中军相似非常礼也若寻常父死子代即班诸卿下春秋此例甚多
  太史曰在此月也十七年
  谓正月朔孟夏时事也故却引夏书辰不集于房事夏书所说是季秋时日食事却不是正月事何故引说盖此却不是他引错前云日过分而未至尚用此礼则过秋分未冬至用此礼宜矣故季秋事所以引证孟夏之礼孟夏是纯阳之月其事又重耳
  少昊为鸟师而鸟名十七年
  五鸠之官与曲礼五官合古时命官以天道为先故伏羲以司历为首尧典以羲和为首后世以人事为重故司历之官以小官为之耳观周礼可见
  𫉬其乘舟馀皇十七年
  乘舟是君舟称乘如乘马之类
  使随人与后至者守之十七年
  此是有随国人在此故使守之如十三年晋人执季孙使狄人守之一般当时有赤白狄人在故使守之正义云是时有北狄在㑹故使守之恐亦不可知以使随人一段观之则狄人守之即是夷狄之狄不必作礼记乐吏之狄
  盈其隧炭十七年
  用炭实于堑隧之间以虞吴人之夺舟故也
  陈以待命十七年
  陈列以待吴人来战之命
  禆灶欲用瓘斝禳火子产不可子太叔曰宝以保民也子何爱焉十八年
  此见得子太叔不如子产处到后一节众人又却不如子太叔
  吾不足以定迁矣十八年
  此句杜氏注得极好
  使司寇出新客十八年
  盖司寇诘奸且本是掌客之官故使之
  巡群屏摄十八年
  群是百神之位屏是屏翰障蔽之所
  使府人库人各儆其事十八年
  先宗庙了然后及府库财贿之事
  儆司宫十八年
  不必从杜注作巷伯寺人之官即是公宫之官
  出旧宫人十八年
  此是易得冷落底人而意思却先到此见古人事事有法
  司马司寇列居火道十八年
  火作恐有攘夺之人故使主兵主刑之官防闲之稍有攘夺者即以军法制之
  鄅人藉稻十八年
  是亲自看人𭣣刈言其国小无政
  从帑于邾十八年
  是从其妻帑于邾如寘其帑于戚
  往者见周原伯鲁焉十八年
  晋文公已伐原何故周又有原原是原荘公之后以原为氏
  大人患失而惑十八年
  杜氏注谓是患有学而失道者以惑其意若今有曽为学底人或至夫其所学与所学悖戾人便以为学无益此所谓患失而惑
  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十八年
  学只是理㑹君臣上下父子兄弟才不学上下之分便乱如成汤肇脩人纪亦只是此事不比后人祗学文章
  郑子产为火故大为社乃简兵大蒐十八年
  社有侯社有乡社侯社是一国之社乡社是一乡之社此是因国社而后蒐大㑹一国之人所以用社而蒐
  晋之边吏让郑十八年
  郑授兵登陴晋之边吏何故便知盖授兵不独在国内凡边鄙皆有备故晋所以来责
  令尹子瑕城郏十九年
  大率楚之规模常向外经营今则收拾向内此所以见得楚衰
  晋问驷乞之立故子产不待谋而对客十九年
  此一段见子产于众人皇惑之中独处得有精神初间不管他亦是驷氏族强难制及晋使来子产却欲存郑国体面
  请龟以卜十九年
  古者诸侯藏龟家不宝龟子产以礼治郑国所以行古之制
  施舍不倦十九年
  是施恵以舍劳役非是两事观施舍己责一句可见
  民乐其性十九年
  民乐其性此是古语如饥食渴饮耕田凿井皆是安其性司马法曰古者师出不逾时所以养其性也古人说性岂如后来虚无之论
  非抚之也十九年
  侍者所谓息民特见其小处沈尹戌却见得大处
  伍奢对曰君一过多矣何信于谗王执伍奢二十年伍奢积忿之久发言太粗以激王之怒太子建之逐奢亦不能无罪
  王召奋扬奋扬使城父人执已以至二十年
  奢扬亦是㑹处事底人不忍太子先遣他走固是好而他自处得尤好使城父执已以往此已是减楚王一半怒然而楚王不便杀他而却好去召他时何故盖奋扬是司马兵权却在他
  齐侯将饮酒遍赐大夫苑何忌辞二十年
  齐侯时为子石宴如晋侯食魏绛一般此是公食大夫礼
  琴张闻宗鲁死将往吊之二十年
  宗鲁死胡氏春秋论得是
  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二十年
  夫元公初间与夫人每日必适华氏食公子而后归其爱子之意如此其切到此却与前时意思不同何故盖元公往来亦自惮烦又不忍其訽辱所以有是说
  华登奔吴二十年
  华登之才与伍子胥相似观国语所载吴之与越唯天所授王其无庸战夫伍胥华登简吴国之士于甲兵而未尝有所挫则登与胥大略亦可见也
  使有司寛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二十年
  齐侯欲诛祝固史嚚晏子一諌而齐侯便使有司寛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此不可谓不从諌然而齐终不竞何故盖纪纲大处不曽改得虽目下一二事做得好时亦竟不济事
  招虞人以弓二十年
  葢虞人相去逺不可以语言召故特揭弓以示之使知所召
  守道不如守官二十年
  此所谓道只是谓常人平常所做底事若谓所守之道则守官便是守道原不是两般
  子犹驰而造焉二十年
  见得嬖人取媚如此晏子谓和如羮一段极论到义精处大抵古人为学精粗不是两事
  出入周疏二十年
  此皆说乐之节奏转换处
  若琴瑟之専一二十年
  如史记载邹忌论大弦弦之类是也
  其次莫如猛二十年
  圣人不曽说猛但说严恐非夫子之言
  子产古之遗爱二十年
  孔丛子曰子产死郑人丈夫舍玦佩妇女舍珠瑱巷𡘜三月竽瑟不作此类皆是
  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季孙欲恶诸晋二十一年鲁不独専是季孙执政叔孙亦有执政时季孙不恤国体却要陷叔孙于不好处
  加四牢焉为十一牢二十一年
  鲁本是守礼之国今则如此则天下大势可知此段最要看
  与公谋逐华䝙二十一年
  縁䝙之党盛故谋
  其子与君同恶二十一年
  葢平王既弑灵王必怨灵王而东国又怨灵王之杀其父同恶相亲故东国于楚平王为相得也
  齐帅贱其求不多二十二年
  不过略取些财物耳
  王子朝宾起有宠于景王二十二年
  刘献公之庶子伯蚠事单穆公二十二年
  左氏叙王子朝事极有法言王子朝宾起有宠于景王见得他势焰如此次却说刘献公之庶子伯蚠事单穆公伯蚠既是庶子又为家臣其微如此似不可敌然子朝之乱全得伯蚠之力左氏先如此叙时见得他初间虽微如此然所助者正故其后终能以定其乱
  荀吴使师伪籴二十二年
  荀吴初间伐鼓时如此信到此间却伪籴何故盖荀吴本不是信只欲就一事上特地做出信来故后来所以如此大凡霸者之事多如此
  王子朝因旧官百工之丧职秩者与灵景之族以作乱二十二年
  王子朝之乱与宋乱相似只縁立太子不定
  盟百工于平宫二十二年
  古者工不与农并处百工自是一处
  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二十三年左传如此等句不是闲句见得周制尚在
  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二十三年
  此是特杀其徒从以辱之也古者卿行旅从虽未尽有许多人亦不止此四人而已
  叔孙旦而立期焉二十三年
  此见得不苟底意思想是必欲请其徒从而后往盖当时都与他放散了
  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二十三年
  范献子求货此全无故家子弟气味韩宣子虽懦弱故家风味犹有在者
  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二十三年南宫极震如何却引三川震来说盖大臣与山川轻重一般是故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
  楚囊瓦城郢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二十三年
  子常城郢何故沈尹戌谓之必亡子囊城郢何故谓之忠盖子囊虽欲要城郢然其规模却不専在城郢上子常是子囊之后彼但习见其祖之规模欲城郢故为令尹之初便去城郢此只是学得一事大处却不曽学得故其引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徳正欲其法乃祖之修徳耳
  险其走集二十三年
  此是冲突处
  无亦监乎若敖鼢冒至于武文土不过同二十三年此两句最要看见得东迁之前都未有吞并土地者到得灭国广地之风皆是平王之后
  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踵待于门内二十四年叔孙昭子却欲害晋臣其计亦甚拙矣盖昭子之意亦明知此计本不济事但一时间不肯甘心就死耳正如绛侯使家人持兵事相似
  晋侯使士景伯莅问周故二十四年
  秋官小司冦询立君此是狱官之职也
  君子贵其身而后能及人是以有礼二十五年
  此原出人情甚好盖人多鄙薄家中人者正欲自贵其身而不知欲自重其身乃所以自贱其身
  为夫妇外内以经二物二十五年
  乾阳物也坤阴物也
  为父子兄弟姑姊甥舅昏媾姻娅以象天明二十五年父子兄弟父族也姑姊甥舅母族也昏媾姻娅妻族也
  礼上下之纪二十五年
  自天子至庶人只是君臣父子子太叔一段自治身治国治天下事皆备葢春秋以前未有异端人人皆讲明此道饮食上皆有工夫后世都把做闲事看了所以都无工夫
  宋乐大心曰我不输粟二十五年
  此见得晋衰处前时何敢如此然当时宋固可责晋亦当自反
  文武之世童谣二十五年
  童谣鸜鹆此亦当时増益不应得如此亲切
  公曰善哉二十六年
  齐侯闻善言非不感动却不能行何故盖资质柔弱安于苟且不肯自勉故闻晏子之言则曰吾今而后知礼可以为国闻夫子君君臣臣之言亦曰善哉当时陈氏亦未甚强使景公虽未能用夫子若能用晏子亦未至于陈恒弑君之地齐终至于衰微则縁景公说过了便休以此知学者闻人善言不实践履终无益也
  君令而不违二十六年
  命令虽自君出须是当天下之公理合天下之心使人不违方得
  父慈而教二十六年
  慈则须是教之以义方若徒慈而不能教则姑息而已
  子孝而箴二十六年
  孝子之意常在父母之身故父母有过便能于萌芽时献箴不待其著
  夫和而义二十六年
  夫本刚故济之以和若柔昧暗弱反受制于妇人不得谓之和既和则又济之以义
  妻柔而正二十六年
  妇人之质本柔顺须是正
  姑慈而从二十六年
  妇人有三从之义在家从父母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妇听而婉二十六年
  是与不是皆当听不当问
  左司马沈尹戌帅都君子以济师二十七年
  君子乃是士寻常既为士则不调发惟吴楚多有此盖事势急则为士者亦从军如越有君子六千人是也
  公子光告鱄设诸曰不索何获二十七年
  盖中国有不虑胡获弗为胡成之论他遂谓不索何获当初本说君子为善当力去做小人却借此论就不好事上说
  季子虽至不吾废也二十七年
  季子内为国人所敬服外为邻国所敬信他若要讨时其力甚易后来所以不管事只縁季子是髙洁底人见国中有人主之则不去理㑹
  子恶曰令尹将必来辱为恵已甚二十七年
  此见郤宛为人格低郤宛见令尹来饮他酒已不胜其喜此所以中费无极之计而不自觉
  无极谓令尹曰此役也吴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而还二十七年
  盖见令尹好赂故特说子恶取赂令尹之意必怒子恶不分赂于己此见得左氏无虚辞又应前面子常贿而信䜛处
  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二十七年
  季氏初间为昭公伐时甚危已被昭公围欲杀之今复得保全亦是天救本是公徒怒季子今公徒却自说甲岂非天息其怒乎孟氏望见叔孙氏之旌乃从季孙岂非天启开叔孙氏之心言鲁昭之败季氏之盛皆由于天
  有十年之备二十七年
  未必有此特张大言之耳
  事君如在国二十七年
  如献粮食币帛车马之属依旧供去亦是他不得不如此
  访于司马叔㳺二十八年
  盖叔㳺是当时贤者如楚申叔豫相似
  盈曰祁氏私有讨国何有焉二十八年
  大凡家臣卿可自讨但不可専杀必告之君而后诛之如田儋𫝊载田儋从弟荣荣弟横皆豪杰宗强能得人陈涉使周市略地北至狄狄城守儋阳为缚其奴从少年之廷欲谒杀吏服䖍曰古杀奴婢皆当告官儋欲杀令故诈缚奴以谒也以此看来则春秋之时可知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徳义则必有祸二十七年凡世间惟徳义则无害舍徳义之外则凡物皆能害人且声色货利其害固易见如古人有好学字亦有至丧身者则其他可知易兑卦曰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夫兑说也天下之可说者多矣而只说朋友讲习一事者盖他物则不可说帷讲习则是徳义之事故尽说则尽不妨
  平公强使取之二十八年
  平公强叔向取申公巫女何故此是爱人不以道处当时之所赖者惟叔向所敬信者在叔向且博物洽闻足以动人平公爱之久矣到此见叔向意欲取巫臣之女而其母沮之故平公之意以为其母虽不肯我以君命临之则亦无不可其意只是要悦叔向之心而不知爱之非其道也故后来灭族丧家其祸卒始于此然使叔向不肯顺从君意能不动心于此则叔向十全底人亦縁叔向自有此意到此遂从而娶之此是叔向大段阙处后汉宋𢎞传载帝姊湖阳公主新寡帝与共论朝臣微观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徳器群臣莫及帝曰方且图之后𢎞被引见帝令主坐屏风后因谓𢎞曰谚言贵易交富易妻人情乎𢎞曰臣闻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顾谓主曰事不谐矣彼宋𢎞苟从光武之命则其见重必不如初时惜乎叔向不能如此礼记曰私恵不归徳则君子不自留焉正是此意
  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二十八年
  以魏献子为政之时观之此田尚归公室后来渐归于私家
  逺不忘君二十八年
  常人在下僚时去君甚逺多不与同休戚戊虽在下僚却不忘君此人所难处
  近不逼同二十八年
  盖戊是正卿之子其势甚近易得陵逼同列他虽是正卿之子却不以逼同列
  居利思义在约思纯二十八年
  此是穷达对说
  有守心而无淫行二十八年
  常人处穷困时心不见可欲使心不乱则易守至于正卿之子处富贵利欲之中易得摇动却有守心而无淫行此其所难能也
  成鱄引诗二十八年
  成鱄谓魏子却举文王诗一段何故盖曰主之徳也近文徳矣近文徳者亦是文王盛徳之中庶几得一二耳如曰于舜大功二十之一也之意
  心能制义曰度二十八年
  如孟子曰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
  德正应和曰莫二十八年
  如为政以徳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须当以此看莫然清净之意
  勤施无私曰类二十八年
  譬如春雨之降不择髙下逺近燥湿故物各以其类而均被其泽
  教诲不倦曰长赏庆刑威曰君二十八年
  教诲不倦此为长之道赏庆刑威此为君之道书曰作之君作之师
  经纬天地曰文二十八年
  如天道刚地道柔二者相错而后成文
  叔向将饮酒二十八年
  鬷蔑既从收器者立于堂下是既彻俎矣何如下面方谓叔向将饮酒盖古者饮燕之礼既酬酢正礼既行之后弟子彻俎既彻俎命宾坐乃羞却行无算爵此所谓饮酒正是彻俎之后无算爵之时也
  退朝待于庭二十八年
  待于庭此是家臣朝大夫众人皆退惟二人待之于庭魏子欲食见二子未退故与之食杜氏注魏子朝君退而待于魏子之庭恐未必是朝君也
  古者畜龙故国有豢龙氏有御龙氏二十九年
  古者畜龙一段亦要看古之时如此而龙至后之时如此而龙不至亦可以见古人维持天下之意
  能求其嗜欲二十九年
  龙之嗜欲岂得而知亦无法可𫝊惟其好之故知之古人作事只一件事故精
  龙一雌死潜醢以食夏后二十九年
  此见得刘累便不如董父董父龙多归之刘累止有四龙一龙死便无求处董父养龙是无法可𫝊
  官宿其业二十九年
  官宿其业是世世相继安其业而不易
  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二十九年
  社是土神稷为百谷之长何故言自夏以上祀之以商汤既克夏欲迁其社不可凡事皆变易欲新民耳目社是有功于水土故可祀之商时无一人如句龙能平水土故易不得周弃为稷以有播种之功故可以弃而易
  遂赋晋国一鼓铁二十九年
  鼓如令家出一鼓杜注云令晋国各出功力共鼓石为铁恐亦难说曲礼曰献米者操量鼓吕与叔解云东海乐浪人呼容十二斛为鼓
  民在鼎矣何以尊贵二十九年
  刑法既在鼎而不在人国人只看鼎上刑法而议论其上何有于上
  灵王之丧我先大夫印段实往三十年
  举此一段见得天王有丧天下诸侯皆往
  光又甚文三十年
  吴本是荆蛮后来通上国而文章益盛中国至此却衰当是时如吴季札亦可见是文
  吴师围弦左司马戍右司马稽帅师救弦及豫章三十一年
  豫章有两豫章楚伐吴及豫章恐非今洪州豫章杜预云豫章当在淮以北后移在江南豫章他亦意其如此未必实有据也
  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三十一年
  此正是春秋末战国有此风俗刺客之类是也他所以杀人以求名者彼以勇而无所畏忌为尚相夸以为美名如莒乌存以力闻可矣何必以弑君成名观此可见胡文定公谓岂有人欲求不义之名此说恐当时未曽察此风俗故有此论
  故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淫人惧焉三十一年
  春秋之作当时权臣强族在上可以杀人可以刑人圣人欲使是非善恶明白故其辞所以微而显婉而辨若只为一匹夫而作则定不如此婉晦既如此则能使上之人善恶昭明且如齐桓晋文当时不知其为假仁义也惟春秋书之则知其所以谲季氏之强当时不敢言其非也惟春秋书之则知其所以僭此之谓上之人能使昭明不是上之人能使春秋之法昭明何故春秋之作其法便自昭明不待上之人使之昭明也故孔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诸行事深切著明也春秋便是行事
  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三十二年兄弟是王子朝与灵景之族作乱灵景之族皆从兄弟也故曰并有乱心
  士弥牟营成周三十二年
  此一段当与召诰参㸔魏舒正如周公韩简子如召公成王城成周时凡事之细碎皆召公理㑹至大纲则周公总之今晋城成周凡事亦是韩简子理㑹所谓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近于有司至魏舒是执政之尊但提大纲
  书以授帅三十二年
  是书以上许多事件各量其国力大小以授之正如书召诰所谓周公乃朝用书命庶殷侯甸男邦采卫相似周公亦是城成周故其规模亦略相似
  子家子受赐大夫皆受三十二年
  子家子此意当细看当时诸大夫所以不受者不过谓公在羁旅惟子家忠诚恳恻体此意故独受之






<经部,春秋类,左氏传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