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村先生大全集_(四部丛刊本)/卷第一百六十七 中华文库
后村先生大全集 卷第一百六十七 宋 刘克庄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赐砚堂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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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六十七
行状
龙学行隐傅公
公讳伯成字景初其先自大名徙郓髙伯祖献简公
再徙孟之济原至忠肃公死节宣和中元离隔傅氏
流寓泉之晋江家焉公㓜凝重不妄嬉笑方秦丞相
擅国太傅与客拥炉语及时事公忽指炉灰曰是非
尝炎炎者耶客皆惊异年十二秦国疾革然臂祈哀
居䘮摧毁齐国拊而教之公𤼵愤自厉与兄枢宻同
卧起课书至夜半未休齐国常扣𥦗语之曰宿火于
某所有煨芋或饼饵在焉太傅守莆参政龚公茂良
年尚少太傅令诸子从游既而龚公仕于泉毎访公
兄弟䔥寺视其寝处怃然曰人不堪其忧及观其文
则又欣然曰咄咄逼人矣尤为乡先生寺丞黄公某
所称隆兴初元与枢宻聨名擢第调福州连江尉试
中教官教授明州以年未壮不欲以师自居日与诸
生论质往复后多成材魁多士登朝着居馆阁者相
望也秩满入都梁丞相谓公曰君盍为𥙊酒属适某
拘乡嫌闻史太师欲荐君此可以进拟矣公逊谢乞
教授内外宗学首以语孟中庸大学次以他经子史
立为次序俾士诵习其尤秀异者别创大雅斋居之
以荐者改宣教郎知福州闽清县丁太傅忧服阕知
连江县东湖聚九谿之水溉田馀二千顷岁久堤壊
公即下流南港伐石为新堤三百尺迄今𫎇其利罢
海错之馈禁官买之价以身为凖寓公宗姓莫敢异
者连帅监司相上公治行有㫖赴堂审寻令待院
辖阙于是名在公上者十馀人留丞相将越次出命
公固辞逾年始主管官告院建言逺方陈乞磨勘勘
为吏邀留中间岁月弃不可用被受少缓或妨奏荐
请以马逓法计程书于告背俾为被受日月士大夫
便之至今除司农寺簿两拜疏请 光宗过重华宫
除将作监丞韩佗胄挤赵丞相去国吕祖俭以上书
贬党论渐起公諌 宁宗曰陛下践祚之初忠谠者
未褒狂妄者或谴小大之臣震惕恐惧臣愿兼𦗟逺
覧母使下窃直谏之名上有罪言之谤又奏淳熙之
未并任两相引用人材各有向背至于今日彼此相
攻不极不已夫天下之𫝑犹操舟平则行遍则侧前
日之𫝑有所偏今日之𫝑有所激激而已甚臣恐
前日之舟偏于左而今日之舟又偏于右也前对一
日折东谕公行进用矣冀扵奏篇少婉其辞公曰此
言胡为至于我哉迄上前疏以亲嫌改太府寺丞出
知漳州治以律已爱民为本推朱文公遗意而遵行
之始创惠民局以革机鬼之俗由郡南门至漳浦为
桥三十五治道千二百丈郡人磨崖甘棠道傍以纪
其惠工费一出于所却例卷知抚州未至除湖北提
举常平茶塩事旧以义仓钱佐用度公曰此岂使者
公帑邪一无所取梁兴者故隶岳侯军官至横行遥
刺死无子鄂州以户绝法没入之公为立后以其赀
分给诸女军中感悦辰守慕容绘像韩佗胄𡛸援贪
恣不法公将按治有泄其事者改成都路提刑狱
公事华容饥公既易节犹𤼵委寓士董君道隆凾
往赈赡民免流徙宪治寓于嘉定地接蛮夷虚恨部
族在蛾眉县羊山大江之南并江省地尚多土丁耕
种时遭剽掠而控扼之寨乃在江北不能援一日土
丁追杀蛮之犯境者七人制司逮捕甚急公乃移书
曰是为蛮报仇也制司就以诿公于是相要害创寨
栅三所以䕶江南之耕者蛮不复为患雅州不以时
支军士粮几为变公摄漕事𤼵本司钱檄邻郡倅支
散且戮为首人然后劾其守臣因考见郡计匮乏之
因为请于朝焉召对言国家中兴仅有天下之半而
飬兵数十万民力弊矣山东西将相所出之地皆非
我有人才不如昔也谓宜勤而抚之飬而用之以偹
缓急而牧飬之吏聚敛干进贪黩营私者有以伤
陛下之民力议论之臣好恶不公是非不明者有以
壊 陛下之人才臣愿选择良吏以培固根本擢用
端人以保全士𩔖又言蜀自行钱引贯收头钱三十
绍兴初増至三十八今増至六十四矣莫若减损其
数或谓所嬴二百万赡军之费出焉非可遽减臣尝
㑹一界兊引二千三百馀万实收头钱一百五十三
万销折不至者又六七万今若减半再岁一兊总所
岁折𦂯三十四万若总计之臣能节浮费岁认若干
朝廷给度牒以补若干则当兊之年引价必不至
于甚低矣上嘉纳除工部郎时权臣将开邉语尚秘
宻公轮对首言天下之𫝑譬如乘舟中兴且八十年
外而望之舟若坚好岁月既久罅漏䆮多苟安朝夕
犹惧覆败乃欲徼幸图古人之所难臣则未之知也
行都大火延及相府同含𭅺相率唁相君有以为偶
然者公正色曰天意如此官师相与规警之时也乃
以为偶然耶贪相色动诏求直言公陈三事一曰失
民心火灾之馀啇贾已困官市民物乃不与直前尹
曰姑俟有馀后尹曰非我所市版曹所当给者亦复
展转岁月非御人于国门而夺其货者乎二曰𮥠军
政方今诸将非由材进例以贿取臣在蜀道则闻闗
外之军以梧克而几变道建康则闻御前屯驻之兵
以梧克而多死何以责士卒用命乎三曰启邉衅分
命重臣大𤼵钱粟人情臣固知朝廷无轻举之
议然恐邀功者有包藏之心恃才者起迎合之意陛
下与大臣不察而遂听之则天下岌岌乎殆矣扵时
应诏者鲜从臣亦未有请对者公极言朝廷无骨鯾
之老班列习揜婀之俗一时从臣咸愧其言除右司
𭅺官初公受李文简公焘之荐与其仲子参政璧㳺
素厚李方直舍人院公谓李邉事至重外传将出元
枢宣威江淮有诸李曰有之公曰用兵之法当审彼
已内治不立何暇外图君赖此谋非独一身一家利
害舍人宜深思所以为家国计者李感悟既而元枢
不果行兵议亦暂止一日贪相为僧缄讼牒求拟判
公堂白其不可苏师旦方承宻㫖公屡抑其私请贵
近皆不悦除司农卿湖广㧾领始至宻院咨日具宣
上旨以曹徐盗𤼵虏境骚动令预为偹㐮鄂戒戎帅
往往遣忠义人出境夺𢧐马杀吏民公为庙堂言探
报未必皆然为天下者惟信与义大义苟未能伸莫
若守信待时今兵财俱困而妄动以为疑敌某实忧
之有刑馀董逵者聚党跳河为虏袭逐公抗言国家
既未能虏不宜轻败盟约盗由我境彼则有词乞
戒将帅毋生事与江陵帅侍𭅺刘公甲聨名论之
不报复为长书反复諌止而邓友龙以揺动国是劾
公罢矣后籍权臣家公书尚存𫞐臣题异议二字扵
其首起家除浙东提刑狱公事越多富贵贿交权
要公犯法前帅尝𤼵一塩啇之奸除邉郡公既
摄帅不为动遂竟其狱时调兵戍邉所至剽剠馀姚
令至阖户不敢出公部适至捕黥其倡乱者馀批驿
劵遣之自是往来帖然又镋手投募幕府误涅其手
背其徒哗噪公呼官吏诘责叱吏下曰黥汝以谢哗
者少止犹以误涅为言公笑谓曰当改为方胜取胜
之义皆欣然列拜于庭朝廷方忧海道命公与制阃
恊力备御公条上便宜数事除直龙图阁知元府
兼沿海制置先是团聚民兵以教海舟无巨细皆拘
集户然一灯以戒夜公曰此徒烦何益散民兵还
保伍纵海舟之不及丈尺者罢然灯民情大悦谍告
虏抽邓州兵至賔州与髙䴡相犄角堂帖令遣间探
公言邓州近襄阳賔州在黄龙府东北相去辽绝必
虏扬此虚声欲使㐮阳弛偹况髙䴡隔巨海万里之
外虚实难知但当谨固封守或言群臣有异图公曰
彼首兴兵端兵败方谋身不暇安有此同官有请缮
壁垒寓公有乞统民兵当要害者公一镇之以静后
果如所料嘉定改元召对一论前日失于𢧐今日失
于和小使虽返邀求尚多 陛下若不𫉬已悉从
之矣使和议成犹可以纾一时之急否则虚币藏以
资敌人驱降附以绝来者非计也为今之策虽以和
为主宜惜日为𢧐守之偹一论权臣之初畏人议已
意所欲为天下虽知其非而举朝莫不以为是及其
久也是非颠倒而不自知竟以此败臣愿 陛下与
二三大臣以前事为师以至公为心则是非明而利
害审矣三论本朝治效之盛夐绝前古非独帝道
之隆亦有内助焉惟是彤史既废罕有纪述乞命儒
学之臣于本传之外博采文书所载先后懿美以为
后范上皆首肯除太府卿充殿试详定官寻除权户
部侍𭅺贪相贬曲江诏没其赀有司并录其行槖公
闻之曰已甚矣请给还之版曹比较之法率用新钱
填旧欠岁额既紊殿最非实又经緫制钱额有重轻
催有难易建越鄞常殿台秀常居最乞㑹诸郡实
发之额纽计分数増𧇊而行赏罚焉朝廷从之四川
总领所乞以金银收回九十界钱引六百万仍令起
赴封椿库公言蜀自兵兴财竭宜桩留以偹缓急经
筵进故事引夏侯胜燕见宣帝乞用儒臣出入禁中
应对顾问初公自鄞召鄞人或来见曰諌坡之命将
出矣公曰昔闻之梁丞相䑓諌若与庙堂异议则天
下事无一可为若使某居言路事求其是固不敢立
异倘欲如近世言官穿鼻之为者某有去尔冀其以
此语建庙堂而其人不果逹也除左諌议大夫公谓
諌官以拾遗𥙷过为职今弹摘细碎官失其守莫此
为甚首论更化期年前弊皆在此犹大病方瘳所以
致病之由不能尽去它症或生莫之能疗矣又言
禁中赐予间或过差俭扵身而侈于人与不俭一也
愿爱惜内帑以佐邉用史丞相弥逺初拜麻词有昆
命元龟之语倪尚书思方帅闽以为不当用乞贴
麻御史劾倪公罢之公因对及其事上曰倪思过当
者再公曰思固过当但恐摧抑太过遂塞言路乞明
诏䑓諌侍从竭尽底蕴勿以思为戒髙似孙尝献佗
胄九诗皆有锡字公论其有无君之心丁常任以尝
諌用兵牵复公言常任始结曽觌后结苏师旦前日
之议非真知兵之不可用特受教于师旦耳李参政
谪居抚州公言侂胄之诛壁与有力不酬近功乃追
前罪他日衅之臣不容以功赎过矣公之未为諌
官也尝言方史公谋韩若事不遂其家先破韩诛而
史代之𫝑也诸公要相叶和共济国事若立党相挤
必有胜非国之福又劝钱丞相象祖安危大事当
以死争小小差除何必乖异及拜大坡朝士有善公
者来曰宜先擢左揆之客公答以不敢章公良能为
中司以二相不咸有所左右公不乐其如此益坚壁
或致右揆之意云旦夕除执政矣公叹曰吾岂倾人
以为利且可以官职饵者哉遂力论朋党之弊曰此
以此为善𩔖孰肯甘于奸党彼以彼为君子孰肯安
于小人今在朝之士与四方宣力之臣其进用固非
一辙臣愿 陛下公听并观不以某人所荐为贤某
人所引为不肖略所从于既往责实效于方来可也
又乞催修后范黄侍𭅺度出知福州上疏留之阉人
呉回坐与侂胄分盗寿慈宫宝物贬赀产入安邉所
俄有㫖给还其孙俊卿公争曰汉斤石𩔰实并妻子
徒归故乡俊卿罪人之子孙不宜侍禁中赀产冝勿复
给疏入改权吏部侍郎辞不拜以集英殿修撰知建
宁府邉民之流徙者军伍之逃亡者赈恤区画各得
其所钱楮中半之令既行复令以三七分支遣公曰
它费犹可如兵何乞以一色见镪给诸军又请纲运
全解㑹子至今行之蔡聘君元定谪死道州归葬建
阳公雪其𡨚扵朝赠以初品官升宝谟阁待制知镇
江府全活饥民藏野殍不可胜数制司欲移焦山
防江军于圌山石牌公谓虚此实彼利害等耳包
港居焦圌之中不若以两寨之兵迭戍焉制司不能
夺圌山寨兵素与海道为地公廉知姓名㑹郡都试
捕而鞫之无一逸去者狱具请贷其死黥隶诸军提
刑刘公爚护客至郡宻语公曰待制赵公希怿荐公
于东宫矣公𭧽在连江赵公为郡戸雅敬公既别
不相见者数十年至是莫知所以相荐者因慨然
曰吾平生出处有本末今老矣越明年当致其事何
以荐为哉请祠至再三进焕章阁待制提举太平兴
国宫嘉定四年也八年召赴行在再辞不𫉬行至莆
拜疏曰臣病不能进矣除宝谟阁直学士提举玉隆
万寿宫十年告老不𫉬提举鸿宫十二年复请老
进𩔰谟阁直学士通奉大夫致仕今上御极陞直学
士落致仕予祠锡带公因辞免力进昭明天常扶持
人极之说曰 陛下思大舜事亲之心常若于不及
推帝尧睦族之仁益求其未尽天下将靡然从之岂
待加惠一二耄耋之臣而后知所𭄿哉疏累上最后
独拜进职之命诏进一官𠃔所请宝改元御笔传
某杨简皆先朝耆旧朕所简记召赴行在令所在州
军以礼津遣寻除宝文阁学士提举佑神观奉朝请
虽力以老病辞而爱君忧国之念不少衰闻评事胡
梦昱坐论事贬蹙然语所亲曰元初吕祖俭之谪
吾为小臣犹尝抗论今𫎇国恩叨窃至此吾而不言
谁当言者遂封上曰 陛下比诏内外大小之臣有
所见闻极陈毋隐且命之曰言或过直毋悼后害臣
欲条世务少禆万一而耄及智昏莫知所言忽闻小
臣有以上疏削籍投荒者诏墨方新返初意孰不
惊骇夫论事而加之窜逐求言而以威怒传播天
下岂能人人知所言事但以谓应诏上封之故转相
告语箝口结舌臣恐 陛下不复闻天下事矣方今
内无良吏田里怨咨外无名将边陲危急而又廉耻
道䘮风俗益偷贿赂流行公私俱困谓宜君臣上下
忧边恤民以弭祸乱奈何今日某人言事未几而斥
之明日某人言事未几而又斥之甚则如上疏者
以共工驩兜之刑加之矣昔韩愈论后世人主奉佛
运祚短促宪宗大怒将抵以死自崔群裴度以至戚
里诸贵皆为愈言止贬潮州寻复内徙今上䟽者么
么非可愈比然在列之臣无一为言者万一死于瘴
疠 陛下与大臣有杀諌者之谤垂之史册有累圣
治臣垂尽之年与斯人相去若风马牛之不相及独
以受恩异效其瞽言不报累辞新命至二年六月
除龙图阁学士转一官提举鸿庆官复辞公年虽髙
饮食起居皆无异独耳聴差重耳每称人之善不啻
如已岀语及奸人误国小人害君子词色俱厉不少
假借闻朝廷行一善事则喜且悦𥨊食有咏或不如
意则忧愤黙坐竟日逹旦卒以此致疾属纩索𥿄笔
自草遗表始述遭遇末陈时事略曰在廷鲜骨鲠
之士持论乏忠厚之人雷霆多震惊之威雨露少沾
濡之泽殷勤恻怛之意未孚于中外安静和平之福
未集扵家遂使既退者虽佚而多苟容者贪荣
而竞骛为此不已究将若何伏愿 陛下深思王业
之至难不以天位而为乐独观万化博谋群臣上言
者明辨其是非献计者先审其趋向退䛕旌直进善
斥奸淑慝彰而人知劝惩上下孚而事无壅蔽必群
心之耸动随上意以作新兴内治既修外虞可弭臣
形神之瘁药石罔功将即夜䑓犹慕尸諌草毕亟命
缮冩时答诏下盥更衣将力疾祇拜因𤼵免椟遗
表既衣朝服觉瞑不支就寝犹口授别亲旧书藁
遂不起八月十二日也年八十四诏依前龙图阁学
士光禄大夫致仕赠开府仪同三司傅氏自献简以
论諌𩔰忠肃以节义著太傅以髙材称公袭忠厚之
嫡传备家庭之全美而又受学于朱文公常以君亲
为重利禄为轻策名三十年始登朝列富贵在前未
尝少贬以求合为都司总饷以沮邉议去为諌议又
以忤贵近去自嘉定辛未至宝丙戌杜门却扫者
十有五年晚被聘召正张禹孔光顾惜子孙不敢斥
言王氏之日也公方历疏时宰弊政极论纲常伦纪
毅然以不赀之躯犯不测之祸欲以救迁客炎荒之
厄非独不为身计亦不为子孙计矣至扵遗表词𰚾
慷慨神明不乱岂非洪毅忠壮鞠躬尽力而死生祸
福之变皆不以入其心公有至性言及先夫人辄流
涕太傅赠官台司公捧告墓下号恸几绝岁时荐享
如临其上筋力既衰拜跪犹自力奏荐先从子后诸
孙族有零丁苦者皆收字而经纪之常谓世俗多
厚妻党若父族之中知亲睦者尚有一二至于母族
则不复顾矣故公扵赵李二家恩意弥笃平生廉俭
历宫五纪始营数椽于祖居之右自为上梁文曰田
里交欢尺地倍买邻之费子孙可守一椽皆赋禄之
馀人以为实录小圃植竹千个杂以花卉扁曰竹𨼆
池可泛舟堂可读书幅巾笻杖与邻典亲旧徜徉其
间晏如也公博极群书为文师外大父云龛李公温
润条鬯晩笔尤健有文集若干卷奏议若干卷手记
朝家故实前軰事迹曰耄志若干卷藏于家所荐多
知名士朝廷或未㧞擢有屡荐而不已者娶某国夫
人某国夫人皆王氏礼部尚书大宝之女子男三人
某某官次某故某官次某某官女二人知浔州王彦
广故通判绍兴府连三益其婿也孙男六人某某孙
女三人某官某官其婿也某年月日诸葬公于南
安县金鸡乡崇顺里苏岭之原门人陈宓已志其圹
某复摭其言行之大者以告太史氏谨状
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六十七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