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十九 后汉书补逸 巻二十 巻二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后汉书补逸巻二十  监察御史姚之骃撰司马彪续后汉书第三
  任延
  任延字长孙治京易为九真太守教民牛耕铸作田器民以利之
  案延见东观记
  任延拜㑹稽南部都尉时年十九迎吏见其少皆惊㑹稽多名士延到官皆聘请高行俊乂敬以待师友之礼及掾吏贫乏辄分俸禄以赈给之
  案南部都尉东观作西都尉东观此条特腴而泽此乃不及
  杨震
  杨震为东莱太守道经昌邑初震为荆州举茂才王密密时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懐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宻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子知我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
  案震见东观记四知千古名言今莱州郡堂皇上额曰四知居斯堂者皆当以关西孔子为师也
  杨震种植蓝以供食母诸生尝有助种蓝者辄拔更种以拒其后乡里称孝
  案范书不载
  震教授二十馀年州请召数称疾不就
  案此乃伯起客居于湖时事后年五十乃始仕州郡
  杨震数切谏为樊丰等所谮遣归本郡震行至城西夕阳亭乃慷慨谓其诸子门人曰身死之日以杂木为棺布衣单被裁足葢形而归冢次
  案范书同夕阳亭下缺饮鸩而死句
  震后改葬时有大鸟来止亭树下地安行到柩前正立低头泪出众人更共摩抚抱持终不惊骇
  案此详见华书亭作停正作止
  乐恢
  乐恢除守阳令在职刚直
  案恢见东观记范书无恢为令事
  阳球
  阳球为司隶校尉奏王甫曹节等权势因收送洛阳狱案球见东观记球所奏收者王甫及诸阉党未及殱曹节后节乃为甫复仇球遂见害东观及范书皆同此误
  胡广
  广举孝廉试为天下第一旬日拜尚书郎恪勤职事所掌办䕶兼理两曹转左丞
  案广见谢书
  广六世祖刚大司农马宫辟为掾值王莽居摄刚即解其衣冠县府门而去
  案宫乃平帝时司农也范同
  广为太守法雄所举故事孝廉高第三公尚书辄优之特劳来其举者于是公府下诏书劳来雄焉
  案广时为散吏法雄之子真自牗间见广遂白雄举之真固知人哉
  陈蕃
  陈蕃諌桓帝云宫女数千脂粉之耗不可胜数
  案蕃见东观记
  陈蕃出为豫章太守性方峻不接賔客征为尚书令送者不出郭门
  案蕃丧妻乡人毕至惟许子将不往曰仲子性峻峻则少通故不造也然则仲举风裁固自岳岳但以之居官则得耳
  王涣
  王涣为河南温县令土俗豪强涣到县举贤诛猾道不拾遗卧不闭门皆放牛于野
  案涣见东观记涣以侍御史拜洛阳令故能治理若此后世作县者举动掣肘方救过不暇何以为治
  涣为洛阳令治民履正
  案此似有误字
  边韶
  边韶字孝先以文学知名教授数百人韶口辩会昼假卧弟子嘲之曰边孝先腹便便懒读书但欲眠韶潜闻之应时对曰边为姓先为字腹便便五经笥但欲眠思经事寐与周公通梦坐与孔子同意师而可嘲出何典记
  案韶陈留浚仪人昼寝何诛韶特口辩耳不足取也范列文苑传坐范作静为是
  张堪
  张堪让先人馀财数百万与兄子
  案堪见东观记
  范丹
  范丹桓帝时以丹为莱芜长不到官遭党人禁锢结草而居有时绝粮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案丹见谢书丹之不任莱芜以遭母忧故也
  桓帝时辟丹为太尉自以狷急不能从俗弊服卖卜于市
  案范书时丹辟太尉府非为太尉也一字之讹何翅千里
  霍融
  霍融上言漏刻率九日增减一等不与天相应不如夏历合晷景刻漏四十八箭晷景为刻少所违失
  案融时官待诏太史所言漏刻事即诏史官与融以仪校天课度逺近卒如融言施行葢官漏率九日移一刻不随日进退夏历漏随日南北为长短宻近于官漏也见范律历志
  延笃
  李文德素善延笃谓公卿曰延笃有王佐之才欲令引进之笃闻为书止文德曰吾尝昧爽栉梳坐于客堂朝则诵虞夏之书历公旦之典礼览仲尼春秋当此之时不知天之为葢地之为舆慎勿迷其本弃其生也案笃见谢书叔坚与文德书具载范传其文雄伟奔放自是杰作此删录乃不足观
  黄琬
  黄琬方毅廉贞为侍中尚书
  案琬见东观记
  张纲
  纲字文纪少以三公子经明行修举孝廉不就司徒辟以高第为侍御史汉安元年拜光禄大夫与侍中杜乔等八人同日受诏持节分出案行天下贪廉墨绶有罪便收刺史二千石以驿表闻威惠清忠名振郡国号曰八隽是时大将军梁冀侵扰百姓乔等七人皆奉命四出唯纲独埋车轮于洛阳都亭不去曰豺狼当路安问狐狸遂上书曰大将军梁冀河南尹不疑䝉外戚之援荷国厚恩以刍荛之资安居阿保不能敷扬五教翼赞日月而专为封豕长蛇肆其贪饕甘心好货纵恣无厌多树謟䛕以害忠良诚天威所不赦大辟所宜加也谨条其无君之心十五事于左皆忠臣之所切齿也书奏御京师震悚时冀妹为皇后内宠方盛冀兄弟权重于人主顺帝虽知纲言不诬然无心治冀冀深恨纲㑹广陵贼张婴等众数万人杀刺史二千石冀欲䧟纲乃讽尚书以纲为广陵太守若不为婴所杀则欲以法中之前太守往辄多请兵及纲受拜诏问当得兵马几何纲对曰无用兵马遂单车之官径诣婴垒门示以祸福婴大惊惧走欲闭门纲又于门外罢遣吏兵留所亲者十馀人以书语其长老素为婴所信者请与相见问以本变因示以诏恩使还请婴婴见纲意诚即出见纲纲延置上坐问其疾苦礼毕乃谓之曰前后二千石多非其人杜塞国恩肆其私求卿郡逺天子不能朝夕闻也故民人相聚以避害二千石信有罪矣为之者乃非义也忠臣不欺君以自荣孝子不损父以求福天子圣人欲文德以来之故使太守来思以爵禄相荣不愿以刑也今诚转祸为福之时也若闻义不服天子赫然发怒大兵云合岂不危乎宜深计其利害婴闻泣曰荒裔愚人数为二千石所侵枉不堪其困故遂相聚偷生明府仁及草木乃婴等更生之泽但恐投兵之日不免孥戮耳纲曰岂其然乎要之以天地誓之以日月方当相显以爵位何祸之有乎婴曰茍赦其罪得全首领以就农亩则抱戴没齿爵禄非所望也婴虽为大贼起于狂暴自以为必死及得纲言旷然开明乃辞还营明日遂将所部万馀人与妻子面䌸诣纲降纲悉释䌸慰纳谓婴曰卿诸人一旦解散方垂荡然当条名上之必受封赏婴曰乞归故业不愿以秽名污明时也纲以其至诚乃各从其意亲为安处居宅子弟欲为吏者随才任职欲为民者劝以农桑田业并丰南州晏然论功纲当封为冀所遏绝故不得侯天子美其功征欲用之婴等上书乞留在郡二歳建康元年病卒官时年三十六婴等三百馀人皆衰杖送纲丧至洛阳葬讫为起冢立祠四时奉祭思慕如丧考妣天子追念不已下诏褒扬除一子为郎
  案纲见谢书此续书全传本文大略与范同范多谏委纵宦寺一疏文但平顺故续书刋去耳又范传与此篇句语时有异处如范云婴等众数万人杀刺史二千石冦乱扬徐间积十馀年朝廷不能讨冀乃讽尚书以纲为广陵太守因欲以事中之云云先极铺贼人㓙熖方见太守平寇之难下三句尤以隐跃生妙绩书冀欲䧟纲及若不为婴所杀诸语皆冀胸臆间事径露反觉减味耳请兵一假范云前遣郡守率多求兵马纲独请单车之职则简洁胜矣后假范作纲约之以天地誓之以日月婴深感悟乃辞还营数语更约而该续书作纲言仿左氏至婴答乃㳫拖不休自可删却总之司马撰书多以文胜范集众美而删润之自能详略得宜其行文亦往往入胜地也
  呉佑
  佑年四十馀乃为郡吏
  案佑见东观记佑诸本皆作祐李英以二千石子而身自牧豕及为郡掾年已四十其贞不可及也
  郭泰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泰少孤年二十行学至曲阜屈伯彦精庐乏食衣不盖形而处约味道不改其乐李元礼一见称之曰吾见士多矣无如林宗者也及卒蔡伯喈为作碑曰吾为人作铭未尝不有惭容惟为郭有道碑颂无愧耳初以有道君子征泰曰吾观乾象人事天之所废不可支也遂辞以疾
  案泰见谢书碑铭一事中郎尚不免有愧何况后人朱子因人求墓铭曰吁嗟身后名于我如浮烟人既死了又要这物事做甚又信州一士人为其先人求墓铭朱子不许请之不已又却之临别举指云赠公务实二字世之操文章之柄而贪䛕墓金者得不愧乎
  杨赐
  杨赐以病罢居无何拜为太常诏赐御府衣一袭案赐见东观记
  承宫
  承宫琅邪人也尝在䝉阴山中耕种禾黍人就认之宫便推与而去由是发名位至左中郎将侍中
  案宫见东观记
  宫少孤为人牧豕乡里徐子盛者以春秋经授诸生宫过好之因弃其猪而留听经猪主怪其不还求索得宫欲笞之门下生禁止因留之
  案范书甚略不如续书之细写
  宫尝出行得虎所杀鹿持归肉分门下取皮上师师不受宫因弃之人问其故宫曰既已与人义不可复取案宫时方为诸生执苦而其取与若此真不负听经者范不载
  单于遣使求得见宫宫曰夷狄闻臣虚称故欲见臣臣丑陋形寝不如选长大有威容者示之也
  案范无形寝及长大字则似宫竟一无威仪人矣则删节之不当也
  宫子垒官至济阴太守
  案范不载
  应志
  志字仲节汝南南顿人也曾祖父顺
  案范书有九江贼蔡伯流等率众诣徐州刺史应志降即此推其世次固应奉之雁行也
  桓典
  桓典字公雅为侍御史是时宦官乱政典执法无所回避常乘骢马京都畏之为语曰行行且止避骢马御史案典见东观记
  陈寔
  陈寔举灼然为司徒属迁太丘长
  案寔见华书范称寔以司空黄琼辟选理剧补闻喜长继以期丧去官复再迁太丘长与此不同灼然应是当时选举名目
  孔奋
  孔奋守姑臧长治有异道时天下扰乱河西独安而姑臧市日四合为河西富县每前长居官数日辄致赀产奋在姑臧四岁财产不增奋素孝自来为长时供养至谨在姑臧惟母极膳妻子饮食但葱韭
  案奋见东观记馀同
  奋守姑臧太守梁统深相敬待不以官属礼之常迎于大门敬以师友
  案白帖作太守梁竦未知孰是官属之礼自有一定前代外吏凡属员谒见上官过为谄屈匍匐曲跽比于奴隶一人作俑百不敢违不知爵有崇卑均为朝廷臣子何苦自辱乃尔而大吏竟受之不疑其于臣无有作威作福之义何居也今大清㑹典一书具载文武相见仪注遵奉而行毫不紊越旷古以来制之最善者矣
  奋以仁义为治抑强扶弱
  徐孺子
  陈蕃胡广上疏荐徐孺子等曰伏见处士豫章徐孺子彭城姜肱德行纯备着于人听若使擢登三事协亮天工必能翼宣盛美增辉日月矣
  案孺子名稚见谢书君前臣名荐疏不应称字葢当时作史者以南州高名不敢斥之今相沿已久故竟标以徐孺子
  范滂
  范滂字孟博举孝廉光禄四行时冀州饥荒盗贼群起乃以滂为清诏使按察之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
  案滂见谢书汉官仪曰光禄举敦厚质朴逊谦节俭为四行范同
  滂少励清节为州里所知为清诏使至州境守令自知臧污望风解印绶去其所举奏莫不压塞众议
  案此即后世巡按御史之职今此官裁汰已久权尽归督抚矣茍督抚皆能如范孟博何必多代巡一官也
  滂坐系黄门北寺狱吏谓曰凡坐繋皆祭皋陶滂曰皋陶贤者古之直臣知滂无罪将理之帝如其有罪祭之何益众人由此止也
  案范书同
  宋则
  宋则子年十岁与苍头共弩射苍头弦断矢激误中之即死奴叩头就诛则察而恕之颖川荀爽深以为美时人亦服焉
  案范不载
  杨璇
  灵帝时杨璇为零陵太守是时苍梧桂阳猾贼相聚璇乃特制马车数千乘以排囊盛石灰于车繋布索于马尾又为兵车专彀良弩克期㑹战乃令马车居前顺风鼓灰贼不得视因以火烧布布然马惊奔突贼阵因使后车弓弩乱发钲鼓鸣震群盗波骇破散追逐伤斩无数
  案璇见谢书范同
  皇甫规
  皇甫规以西羌之叛为中郎将讨纳叛羌
  案规见谢书威明畸人葢抢㦸与毛锥并用者非但善将兵而已
  张奂
  张奂拜太常卿设职官科限素有清节当可否之间强御不可夺也
  案奂见东观记奂才品与皇甫规相埒而为中官所卖助诛蕃武虽辞封塞咎不能赎也
  张奂字雅通以大司农转太常病不任行免职
  案奂虽曽以司农转太常然未尝以病免且奂字然明亦与此异岂又一张奂耶
  张奂迁安定属国都尉羌豪感奂恩德上马二十匹先零酋长上金鐻八枚奂受之而召主簿于诸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懐悉以还之
  案此与东观记同
  窦武
  桓帝时京师童谣曰游平卖印自有评不避贤豪及大姓案武字游平与陈蕃合策戮力惟德是建咸得其人豪右大姓皆绝望矣
  案武见谢书此载范五行志
  朱穆
  穆举髙第拜侍御史桓帝临辟雍行礼毕公卿出虎贲置弓阶上公卿下阶皆避之穆过呵虎贲曰执天子器何故投于地虎贲怖即摄弓穆劾奏虎贲抵罪公卿皆惭曰朱御史可谓临事不惑者也
  案穆见谢书此假较谢更写得曲至如画
  庞参
  庞参字仲逺河南缑氏人官至太尉
  案参前守汉阳时解郡人任棠之言果能抑强助弱以惠政得民亦贤者也
  李燮
  李燮拜京兆诏发西园钱燮上封事遂止不发吏民爱敬乃谣曰我府君道教举恩如春威如虎刚不吐柔不茹爱如母训如父
  案燮见谢书德公刚直可云世忠民谣绝不类东京人笔范不载
  傅燮
  燮军斩贼三帅卜已张伯梁中宁等功高为封首案范书燮字南容北地灵州人燮所破张角之党功多当封以疏劾中官赵忠等因诉谮之仅不加罪而已后为汉阳郡守节而死
  葢勲
  勲曾祖父进汉阳太守祖父彪大司农
  案勲见谢书
  中平元年黄巾贼起故武威太守酒泉黄隽被征失期梁鹄欲奏诛隽勲为言得免隽以黄金二十斤谢勲勲谓隽曰吾以子罪在八议故为子言吾岂卖恩哉终辞不受
  案范书称勲不以私怨杀苏正和及正和诣谢而勲又怨之如初葢勲之公正类如此此条范不载
  陇右刺史左昌坐断盗征以扶风宋泉代之勲屡谏泉泉不从
  案泉范作枭古人命名即不论何至以枭恶称从泉为是断盗谓割截也至数千万故征
  是时汉阳叛人王国众十馀万攻陈仓三辅震动勲领郡兵五千人自请满万人因表用处士扶风孙瑞为鹰鹞都尉桂阳魏杰为破敌都尉京兆杜楷为威卤都尉𢎞农杨儒为鸟击都尉长陵第五隽为清冦都尉凡五都尉皆素有名悉领属勲每有宻事灵帝以手诏问之
  案此条范不载勲后遭董卓之暴公卿莫不卑屈惟勲长揖争礼其杰士与
  荀淑
  淑对策刺梁氏故出补朗陵侯相
  案淑见张记范书但言讥刺贵幸为梁冀所忌正以隠跃生妙
  淑有高才王畅李膺皆以为师为朗陵侯相号称神君案范书称师事朗陵者又有李固无王畅名
  韩卓
  卓字子助腊日奴窃食祭其先卓义其心即日免之案卓见袁书馀同
  应劭
  劭字仲援
  案劭见东观记劭字范作仲逺章懐云应氏谱同惟汉官仪又作仲瑗未知孰是
  劭又著中汉辑叙汉官仪及礼仪故事凡十一种百三十六巻朝廷制度百官仪式所以不亡者由劭记之官至泰山太守劭弟珣字季瑜司空掾即玚之父
  案劭自是东京第一著作手汉人文集行世以碑铭赋颂为先劭之所辑皆所以嘉惠来学者不徒以词章重也
  赵岐
  赵岐字台卿献帝以为太仆持节安慰天下
  案岐见谢书即赵嘉也岐时副马日䃅抚慰天下袁绍刘表等皆拱听岐言王室小安
  郑𤣥
  郑𤣥公车征为大司农给安车一乘所过长吏迎送案郑公见谢书
  郑𤣥少为乡啬夫得休不归尝诣学宫不乐为吏父数怒之不能禁尝造太学受业师事京兆第五元先通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统历九章算术
  案康成千载大儒而其学业渊源皆有所自世固无生而知之者也
  大将军何进辟郑𤣥𤣥以进权戚不敢辞意不得已而诣之进为设几杖待之甚优𤣥不受朝服而以幅巾见一宿逃去
  案康成此时已知何将军之必败故不受辟也范书作州郡以进权戚遂迫胁𤣥不得已而诣之较妥
  𤣥梦孔子造之曰起起今年歳在辰明年岁在已既寤以䜟言合之知命当终有顷寝疾而卒
  案岁至龙蛇贤才嗟此䜟语也见北齐刘昼髙才不遇传

  蒋诩字元卿父丧吊者盈门后母疾之不得止旧庐自作小庵于侧往如旧
  案范书阙
  蔡邕
  邕通逹有俊才博学善属文伎艺术数无不精综仕至左中郎将为王允所诛
  案邕见谢书叶向高云王允之诛邕五不韪废纪一也灭典二也行已私三也失人望四也乖刑罚之中五也允其险乎允乎恶乎免
  史弼
  弼父敞为京兆尹化有能名尤善条教见称于三辅案弼见谢书范称敞以佞辩至尚书夫公谦公直当由庭诲佞辩何指乃削其贤尹之声范过矣
  孔融
  融孔子二十世孙也高祖父尚巨鹿太守父宙太山都尉融㓜有异才时河南尹李膺有重名敕门下简通賔客非当世英贤及通家子孙弗见也融年十馀岁欲观其为人遂造膺门语门者曰我李君通家子孙也膺见融问曰高明父祖尝与仆周旋乎融曰然先君孔子与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义而相师友则融与君累世通家也众坐奇之佥曰异童子也大中大夫陈炜后至同坐以告炜炜曰人小时了了者大亦未必奇也融答曰即如所言君之幼时岂实慧乎膺大笑顾谓曰高明长大必为伟器山阳张俭以中正为中常侍侯览所忿疾览为刋章下州郡捕俭俭与融兄褒有旧亡投褒遇褒出时融年十六俭以其少不告也融知俭长者有窘迫色谓曰吾独不能为君主耶因留舎藏之后事泄国相以下宻就掩捕俭得脱走登时收融及褒送狱融曰保纳藏舎者融也融当坐之褒曰彼来求我罪我之由非弟之过我当坐之兄弟争死郡县疑不能决乃上谳诏令褒坐焉融由是名震逺近与平原陶丘洪陈留边让并以俊秀为后进冠葢融持论经理不及让等而逸才宏博过之司徒大将军辟举高第累迁北军中候虎贲中𭅺将北海相时年三十八承黄巾残破之后修复城邑崇学校设庠序举贤才显儒士以彭璆为方正邴原为有道王修为孝廉告髙宻县为郑𤣥特立一乡名为郑公乡又国人无后及四方贤士有死亡者皆为棺木而殡葬之郡人甄子然孝行知名早卒融恨不及见乃令配食县社其礼贤如此在郡六年刘备表融知青州刺史建安元年征还为将作大匠迁少府每朝㑹访对辄为议主诸卿大夫寄名而已
  案融见张记融志大名髙为操所惮操故害之纲目特书操杀而不去其官有以也子瞻有言文举以英伟冠世之姿师表海内意所予夺天下从之此人中龙也与曹操鬼蜮之雄势不两立如天未欲亡汉公诛操如杀狐兔耳良然此条乃续书本文与范书大同但少省耳笔力工拙亦近惟答陈炜云观君所言将不早慧乎语较简峭
  太尉杨彪与袁术婚姻术僭号大祖与彪有隙因是执彪将杀焉融闻之不及朝服往见太祖曰杨公累世清德四叶重光周书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之罪乎易称积善馀庆但欺人耳太祖曰国家之意也融曰假使成王欲杀召公则周公可得言不知耶今天下缨緌缙绅之士所以瞻仰明公者以明公聪明仁智辅相汉朝举直措枉致之雍熙耳今横杀无辜则海内观听谁不解体孔融鲁国男子明日便当褰衣而去不复朝矣太祖意解遂理出彪
  案此见范杨彪传后北海被害时乃无一人援救者彼小儿杨德祖亦岌岌矣老瞒之罪可胜诛乎
  桥𤣥
  𤣥字公祖严明有才略长于人物
  案公祖见张记
  桥𤣥为司空转司徒素与南阳太守陈球有隙及在公位而荐球为廷尉
  案陈廷尉素刚正即窦太后配祔一事操议甚健乃知桥公之荐非徒博举不避仇之名也
  司马朗
  朗祖父俊字元异博学好古倜傥有大度长八尺三寸腰带十围仪状魁岸与众有异乡党宗族咸景附焉位至颍川太守父防字建公性质直公方虽闲居宴处威仪不忒雅好汉书名臣列传所讽诵者数十万言少仕州郡历官洛阳令京兆尹以年老转拜骑都尉养志闾巷阖门自守诸子虽冠成人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父子之间肃如也年七十一建安二十四年终有子八人朗最长次即晋宣皇帝也
  案此乃续书序传故其文特详朗字伯达河内温人魏志有传
  郑浑
  浑高祖父众字子师大司农众父兴字少赣谏议大夫案浑字文公河南开封人魏志有传
  皇甫嵩
  皇甫蒿领冀州牧请一年租赈饥民民歌之曰天下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案嵩见谢书
  嵩举孝廉为郎中迁霸陵临汾令以父丧遂去官案范书不载
  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持节与右中郎将朱俊共发五校三河骑士及募精勇四万馀人嵩俊各统一半共讨颍川黄巾贼有大功
  案嵩讨黄巾使张角传首京师馀党悉殄厥功甚伟范详
  董卓既诛嵩拜太尉以日有重珥免
  案董卓之乱虽非嵩酿之然在陈仓卓可收而不收校尉之征嵩可以不赴而竟赴卒使东京板荡中原陆况虽曰天运亦人谋之不臧耳日珥范作流星
  申屠蟠
  申屠蟠九岁丧父孝毁过礼服除不进肉十馀年每忌日辄三日不食
  案蟠见谢书范同
  蟠同县大女缑玉为从父报仇杀夫之从母兄李士姑执玉以告吏令欲论杀玉蟠时年十五极谏之得减死论
  案玉之报雠范作为父是父一而已不共戴天则理在必报若为从父而报则论杀未为不当蟠何諌焉今命案例分故杀误伤守令监司议其狱抚军核之抚军拟以入告大司冦又核之其有彼此格鬬迫于救父母而误杀人者多奉旨着九卿詹事科道㑹拟具奏乃得以减死论葢慎重若此则生者不枉死者亦不至含冤也
  董卓废立征荀爽为司空韩融为尚书陈纪为侍中惟蟠不到
  案爽等后为贼卓所迫或仅以身免蟠之明哲已早知之矣
  陈群
  陈群父子并著高名世号三君每宰府辟召常同时旌命羔雁成群当时靡不荣之
  案群字长文为魏司空父纪祖父寔世所称公惭卿卿惭长者也此三君又非顾厨俊及之三君
  袁逢
  袁逢为三老赐玉杖
  案逢见华书
  卢植
  植字子干少事马融与郑𤣥同门相友植刚毅有大节尝喟然有济世之志不茍合取容不应州郡命召建宁中征为博士出补九江太守以病去官作尚书章句礼记解诂稍迁侍中尚书张角起以植为北中郎将征角失利抵罪顷之复以为尚书张让劫少帝奔小平津植手剑责数让等让等皆放兵垂泣谢罪遂自杀董卓议欲废帝众莫敢对植独正言语在卓传植以老病去位隐居上谷军都山初平三年卒太祖北征柳城过涿郡令告太守曰故北中郎将卢植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乃国之桢干也昔武王入殷封商容之闾郑丧子产而仲尼陨涕孤到此州嘉其馀风春秋之义贤者之后有异于人敬遣丞掾修坟墓并致薄醊以彰厥德植有四子毓最小
  案植见袁书植攻黄巾以小黄门之谮故槛车就征后皇甫嵩平贼盛称植行师方略因复拜尚书此所载简略不明太祖北征字于史体不合范作曹操北讨为是
  卢植能饮一石不醉
  郗虑
  虑字鸿豫山阳高平人也少受学于郑𤣥建安初为侍中
  案献帝时以光禄勲郗虑为御史大夫后同华歆勒兵弑伏后不知其所学何在适足玷郑公之门耳孔融称其仅可与立立固如是哉
  唐珍
  珍中常侍唐衡弟
  张颢
  颢中常侍张奉弟
  案珍颢二人皆以货取位故续书及之亦见魏志
  杨彪
  彪见汉祚将终自以累世为三公耻为魏臣遂称足挛不复行积十馀年帝即王位欲以为太尉令近臣宣旨彪辞曰尝以汉朝为三公值世衰乱不能立尺寸之益若复为魏臣于国之选亦不为荣也帝不夺其意黄初四年诏拜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朝见位次三公如孔光故事彪上章固让帝不听又为门施行马吏卒以优崇之年八十四以六年薨
  案彪见华书杨公四世清德魏武诬以大逆后又杀其子修怨毒甚矣今乃欲以腐䑕吓鹓何其悖也又续书乃汉统不当称魏为帝葢当时以司马承魏比义唐虞彪固懿亲遵而不改惟习凿齿作阳秋独以司马氏应继汉且作论云魏自君之道不正则三祖臣魏之义未尽又云以晋承汉功实显然此真卓然有史识者司马涑水作资治通鉴犹以魏为正统至朱子纲目出而其义乃大明矣帝即王位句宜作魏文受禅观范书可知
  彪代董卓为司空又代黄琬为司徒时袁术僭乱操托彪与术婚姻诬以欲图废置奏收下狱劾以大逆案此详见孔融传
  魏文帝诏曰先王制几杖之赐所以宾礼黄耇太尉彪乃祖以来世著名绩其赐公延年杖延请之日便以杖入也
  案范书但言赐几杖而已不详载
  杨彪博议多文著作东观
  孟郁
  郁中常侍孟贲之弟
  案郁洛阳人蜀志有孟光为汉太尉孟郁之族郁事别无他见
  孙程
  程徙封宜城侯既到国怨恨恚怼刻瓦为印封还印绶案程见东观记















  后汉书补逸巻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