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三 御定孝经衍义 卷八十四 卷八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孝经衍义卷八十四
  卿大夫之孝
  法服
  易系辞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谢枋得曰干天在上衣象衣上阖而圜有阳奇象坤地在下裳象裳下两股有阴偶象上衣下裳不可颠倒使人知尊卑上下不可乱则民志定天下治矣按此法服之所始也始于黄帝备于尧舜法乾坤以定尊卑以各有等次为重故郑法服注云不敢僭上逼下
  书皋陶谟天命有徳五服五章哉
  孔安国传曰五服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之服也尊卑采章各异所以命有徳
  按此即易所谓垂衣裳取诸乾坤者也故命曰天命五服日一也月二也星辰三也山四也龙五
  也华虫六也画于衣法天阳宗彛七也藻八也火九也粉米十也黼十一也黻十二也绣于裳法地阴云五服五章者自日月以下十二章为天子之服自山而下九章为公侯之服自华虫而下七章为伯之服自藻而下五章为子男之服自粉米以下三章为卿大夫之服至周制则以日月星辰画于旌旗天子冕服惟九章象阳之极数又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彛谓龙为衮宗彛为毳故衮冕之衣五章裳四章鷩冕之衣三章裳四章毳冕之衣三章裳二章𫄨之衣一章裳二章所谓衣裳数象奇偶者也制虽少变而致谨于尊卑等差者则同上得兼下故天子诸侯下至黼黻大夫粉米兼服火藻下不得僭上故士不得服粉米大夫不得服黼黻大较上必其有徳者而后命下必其徳宜也而后受命先王之法服非徒以其位宜云尔故徳自三而尽于九服章亦自三以讫于九约略相凖也
  诗召南羔羊篇名其一章曰羔羊之皮素丝五紽织丝为𬘓施之缝中连属两皮因以为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按此大夫燕居之服也南国大夫化文王之政在位皆节俭正直徳如羔羊故诗人即其服以美之若郑风之羔裘思古也晋风之羔裘刺时也徳不及召南之大夫逺矣故君子耻服其服而无其容
  𨚍风柏舟篇名其三章曰威仪棣棣富而闲习也不可选也按左氏传曰服以旌礼礼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故慎威仪斯所以称其服也申鉴曰衣裳焉而不爱其容止外矣柏舟之诗仁人以自明其徳而状其威仪棣棣然之富至于不可数斯诚徳盛之容也
  曹风候人篇名其一章曰彼其之子三百赤芾
  毛苌传曰芾韠也一命缊芾黝珩再命赤芾黝珩三命赤芾葱珩大夫以上赤芾乘轩
  孔颖逹正义曰芾服祭祀所用也形制同于韠但尊祭服别言之则祭服谓之芾他服谓之韠也韨之言蔽也缊赤黄之间色珩佩玉之珩黑谓之黝青谓之葱
  按芾韠异称则芾为祭服芾黻通称则赤芾通为卿大夫之命服先王之法服其取义也逺而辨分也严轻予之而辄膺之者皆非也曹国之乘轩三百何以异于后世续貂之诮乎后晋文入曹责其献状然则人臣无功状可稽而于于焉滥承珩韨之宠要皆为非法之服也
  小雅都人士篇名
  小序曰周人刺衣服无常也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徳归壹伤今不复见古人也孔颖达正义曰都人士诗者周人所作刺其时人所著之服无常也以古者在上长率其民所衣之服不变贰虽从容休燕之处其容貌亦有常不但公朝朝夕而已身自行此以齐正其人则下民皆为一徳谓其徳如一与上齐同亦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也
  其一章曰彼都人士狐裘黄黄其容不改出言有章行归于周万民所望依古注行读去声
  郑康成笺曰古明王时都人之有士行者冬则衣狐裘黄黄然取温裕而已其动作容貌既有常吐口言语又有法度文章疾今奢淫不自责以过差都人之士所行要归于忠信其馀万民寡识者咸瞻望而法效之又疾今不然
  按先王衣服之制凡短长髙下方圆平直之间莫不纎悉备具使人人被体而固其肌肤筋骸一其耳目心志以为存风俗而定人心莫近于此也读都人士之诗可见当时长民者秉公敕法衣裳襘结之间皆可观而效如尹姞诸大家女子亦庄庄乎有士君子之行焉则其风俗之齐一于下可知也后世士大夫往往以奢淫倡如所谓一狐裘三十年者邈不可得而厌故喜新不衷程度杼轴则𪫟他人之我先体制则哂往者之犹拙贰而不常莫此之甚小民安所法乎宜乎民徳之不壹而民俗之不归于厚也
  礼记曲礼夫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故州闾乡党称其孝也兄弟亲戚称其慈也僚友称其弟也执友称其仁也交逰称其信也
  按周礼九仪壹命受职再命受服三命受位受位即受车马卿大夫士之子于父在之时不敢以成尊比逾于父故以不受为孝也然则人臣膺车服之荣益当克念厥孝迨其存不敢与之并也既其没不敢遗之辱也庶几乎其能承君之赐者矣
  王制制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则赐也不过九命
  陈澔集说曰命数止于九天子之三公八命著鷩冕若加一命则为上公与王者之后同而著衮冕故云一命衮若为三公而有加衮者是出于特恩之赐非例当然
  按周礼司服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此云天子之三公八命著鷩冕者按典命云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则三公非出封者祇八命也八命六命四命其数皆偶为阴爵出封皆为阳爵以在王下为臣不可为阳爵也故云有加衮者则是特恩之赐而非例当然也然上公之衮虽其章数同于王而其旒数止于九且有降龙无升龙则亦自有等杀而岂有上逼之嫌哉
  玉藻衣正色裳间色非列采不入公门振𫄨绤不入公门表裘不入公门袭裘不入公门
  孔颖达正义皇氏云正谓青赤黄白黑五方正色也不正谓五方间色也绿红碧紫駵黄是也青是东方正绿是东方间东方木木色青木克土土黄并以所克为间故绿色青黄也赤是南方正红是南方间南为火火赤克金金白故红色赤白也白是西方正碧是西方间西为金金白克木木青故碧色青白也黑是北方正紫是北方间北为水水黑克火火赤故紫色赤黑也黄是中央正駵黄是中央间中央为土土黄克水水黑故駵黄色黄黑也
  按正色之有间盖五色相间而成文然皆取为正所克有尊卑之义绿衣黄裳诗人所以刺也不入公门皆主于敬经云夫礼者敬而已矣
  君子狐青裘豹褎元绡衣以裼之
  郑康成注曰君子大夫士绡绮属染之以元与狐青裘相宜狐青裘盖元衣之裘
  麛裘青豻褎绞衣以裼之
  郑康成注曰绞苍黄之色也孔子曰素衣麛裘
  狐裘黄衣以裼之
  郑康成注曰黄衣大蜡时腊先祖之服孔子曰黄衣狐裘
  按锦衣狐白裘天子诸侯得同服其天子卿大夫及诸侯卿大夫在天子之朝亦狐白裘惟士不衣狐白耳是狐白亦不独君服也狐青裘为元衣之裘皇氏云元衣谓元端也熊氏云六冕皆有裘此云元谓六冕及爵弁也则天子诸侯皆然而云大夫士者君用纯狐青大夫士杂以豹褎是狐青亦不独大夫士服也素衣麛裘君以视朔缁衣羔裘君以视朝卿大夫皆然惟狐裘黄衣则不用诸侯之锦衣耳先王之制岂为是无别哉良以当时崇尚简朴初不罗鸟兽之㲝毨以示奇异故天子祭天则用大裘不过黑羔以教质也誓省则用良裘不过羔与狐白杂为黼也季秋则颁赐群臣功裘不过此狐青麛裘之属且君亦共之以示御此人功㣲粗之裘为天下先也作而不法后世何观裘尤服之美者先王谨之以为奢俭之际也故服服曰法服言可为世世法也
  裘之裼也见美也
  郑康成注曰君子于事以见美为敬
  吊则袭不尽饰也
  郑康成注曰丧非所以见美
  君在则裼尽饰也
  孔颖达正义曰尽其文饰之道以敬于君也
  服之袭也充美也
  孔颖达正义曰此谓君之不在臣所加上服掩袭裼衣以君不在敬心杀故也
  是故尸袭
  郑康成注曰尸尊
  执玉龟袭
  陈澔集说曰执玉之礼有裼时有袭时执龟为享礼庭实则裼以卜则袭此特主袭而言耳非谓执玉龟无裼之礼也
  无事则裼弗敢充也
  孔颖达正义曰行礼已致龟玉之后则裼不敢充袭其美也亦谓在君之前故裼也
  按敬一也有以裼衣为敬者有以袭衣为敬者裼主文袭主质曲礼执玉有藉者则裼无藉者则袭亦欲其文质相称也正义曰凡敬有二体一则父也二则君也父是天性至极以质为敬故臣于君所则裼斯举其要矣
  天子素带朱里终辟辟音皮縁也终辟竟此带尽縁之也
  而素带终辟
  陈澔集说曰而下缺诸侯字诸侯亦素带终辟而不朱里
  大夫素带辟垂
  陈澔集说曰大夫之素带则惟縁其两耳及垂下之绅腰后不縁
  士练缯也带率音律谓缏缉也下辟
  陈澔集说曰士以练为带单用之而缏缉其两邉故谓之率腰及两耳皆不縁惟縁其绅故云下辟
  居士道艺处士锦带弟子缟带
  孔颖达正义曰用锦为带尚文也弟子用生缟为带尚质也
  并纽约用组三寸长齐于带绅长制士三尺有司二尺有五寸子游曰参分带下绅居二焉绅韠结三齐孔颖达正义曰并并也谓天子下至弟子其所纽约之物并用组为之
  方悫曰纽则带之交结也合并其纽用组以约则带始束而不可解矣三寸其广也长齐于带者组之垂适与绅齐也绅之长制士三尺者自腰而下为称也士如此亦举卑以见尊也有司欲便于趋走故特去五寸引子游之言言人长八尺自腰而下四尺五寸分为三分而绅居二故长三尺也韠蔽膝也结即组也绅韠结三者皆长三尺故曰三齐
  大夫大带四寸杂带君朱绿大夫元华士缁辟二寸再缭四寸
  陈澔集说曰四寸广之度也杂带谓以杂色为辟縁也朱绿者上以朱下以绿元华者外以元内以华华黄色也士带之辟则内外皆缁大夫以上带皆广四寸士练带唯广二寸而再绕腰一迎则亦是四寸矣
  凡带有率无箴功
  孔颖达正义曰有率谓但繂襵之而已无别裨饰之箴功故云无箴功
  按此皆言带之制古者衣有襘带有结视不得过结襘之间而下于带则近于忧故带亦所以道容貌也先王为之定其等寓其义或以素或以练或终辟或辟垂或下辟其饰或朱绿或元华陈祥道以为素得于自然练成于人功终辟则所积者备垂辟下辟则所积者少朱者正阳之色绿者少阳之杂元与缁者阴之体华者文之成天子体阳而兼乎下故朱里而裨以朱绿大夫体阴而有文故饰以元华士则体阴而已故饰以缁者是也无箴功集说谓箴线细宻不见用箴之功若此则近于淫巧不如疏说谓无别裨饰之箴功为近古陈祥道亦云
  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圜杀直天子直诸侯前后方大夫前方后挫角士前后正韠下广二尺上广一尺长三尺其颈五寸肩革带博二寸
  孔颖达正义曰韠象裳色天子诸侯元端服朱裳大夫素裳上士元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此言元端服之韠若皮弁服则皆素韠也圜杀直三者之形制也天子之韠直谓四角无圜无杀也下为前上为后公侯上下各去五寸所去之处以物补饰之使方变于天子也大夫则圜其上角变于君也正即直与方之义士贱不嫌与君同也颈之广五寸在中故谓之颈肩两角也肩与革带皆广二寸
  按此言韠之制殊诸侯大夫于天子明嫌也同士于君非逼也礼有顺而讨也有摲而播也者此也下广三尺以象地上广一尺以象天长三尺以象三才颈五寸以象五行肩革带博二寸以象阴阳礼有放而文也者此也其制之谨严如此宜乎徳称者则有斯皇之歌而否则有曹风三百之刺也
  深衣篇名古者深衣盖有制度以应规矩绳权衡短毋见肤长毋被土续衽钩邉要缝半下
  孔颖达正义曰称深衣者以馀服则上衣下裳不相连此深衣衣裳相连被体深邃故谓之深衣
  杨氏曰所谓续衽者指在旁两幅言之谓属连裳旁两幅不殊裳之前后也合缝者为续衽覆缝为钩邉要缝七尺二寸是比下齐之一丈四尺四寸为半之也
  制十有二幅以应十有二月袂圜以应规曲袷如矩以应方负绳及踝以应直下齐如权衡以应平
  陈祥道曰十二月者天数也袂圜以应规而圜者天之体曲袷如矩以应方而方者地之象负绳及踝以应直下齐如权衡以应平而直与平者人之道
  故规者行举手以为容负绳抱方者以直其政方其义也故易曰坤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下齐如权衡者以安志而平心也五法已施故圣人服之故规矩取其无私绳取其直权衡取其平故先王贵之故可以为文可以为武可以摈相可以治军旅完且弗费善衣之次也按深衣在虞为燕服有虞氏深衣而养老是也在周为夕与丧服诸侯夕深衣祭牢肉通服焉大夫士朝元端夕深衣将军文子除丧受吊练冠深衣是也庶人吉服亦惟深衣盖燕私简便之服非朝祭皆可服之故曰善衣之次而制度之详至于参三才而施五法使人虽当燕居之时不啻如临在庙在朝而惰慢邪僻之气不设于身体矣先王衣服之制纤细周宻皆有禆于身心故君子以不知其名为罔而大学之教亦必有杂服之学也又按朱熹论深衣制度云去古益逺其冠服制度仅存而可见者独有此耳然逺方士子亦所罕见往往人自为制诡异不经近于服妖甚可叹也因审定古深衣之制其详具家礼及宋史志中
  儒行篇名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夫子之服其儒服与孔子对曰丘少居鲁衣逢掖之衣长居宋冠章甫之冠丘闻之也君子之学也博其服也乡丘不知儒服
  按衣服之制贵贱有等不可易也儒者岂得有异服哉末世上下僭乱无别儒者独守法度有异于众遂谓之儒服而不知君子亦惟其宜与称而已焉居鲁衣鲁居宋冠宋曷尝峨峨焉于于焉以自别异为哉鲁论君子不以绀緅饰一章详记夫子之服合考之与周礼皆合而特当僭乱无章之时夫子一一考衷复识古法亦其学也博之一征欤
  左传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冠郑伯闻而恶之使盗诱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诗曰彼其之子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僖公二十四年
  按𠉀人之诗以赤芾本为法服但非彼其之子所宜称故刺之如子臧之聚鹬冠岂特不称哉亦蹈于异服之诛矣
  郑驷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陈卿之车服于其庭郑人恶而杀之子思曰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不守其位而能乆者鲜矣商颂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以多福哀公五年
  按服为衷之旗驷秦以大夫而陈命卿之车服至无等也大不敬也夫以约失之者鲜不守其位则不约不约亡无日矣
  宋淳熙中朱熹定祭祀冠婚之服时颁行之
  按历代法服具详各志大都斟酌损益垂为一代尽善适中之制君相之事也遵一王之法不敢生今而反古臣子之分也自汉以后收拾先王之遗文于残阙之馀其服章名数固未能一一皆合古制而士大夫亦往往投弃规矩不能禀遵如儒生为短衣之制侍中效鵔鸃之冠岑牟单䘨自辱斯极斜簪散帻风流已甚衷诸古则不经征诸时则非法至于骸骨而申黄冠之乞髡缁而为道林之侣则惑世惊愚尤有不可胜言者矣又况侈心一开僭端愈炽上无弋绨之素下无羔羊之节而徒欲崇节俭谨制度不清其源而制其流岂可得哉上下千馀年间礼制日变礼意愈失自宋司马光朱熹诸大儒益讲明古者衣服之制度而南渡后祭祀冠婚之服得熹论定而古礼复明云
  朱熹闲居未明而起深衣幅巾方履拜于家庙以及先圣退坐书室几案必正书籍器用必整其饮食也羮食行列有定位匕箸举措有定所倦而休也瞑目端坐休而起也整步徐行中夜而寝既寝而寤则拥衾坐或至达旦威仪容止之则自少至老祁寒盛暑造次颠沛未尝有须臾之离也
  按鲁论一书于圣人之一言一动无不熟审而详记之而先儒以为非真知而善言徳行者不能记盖亲炙圣人之光华而日与周旋上下故能言之亲切有味而学之亦跬步而勿敢失也盖夫子尝与门人立拱而尚右二三子亦皆尚右子曰予则有姊之丧故也二三子乃尚左一左一右之顷惟圣人之师二三子之嗜学如此而至于圣人既没又欲得有若之似者而师之而曾子以为不可则虽其所见于圣人者有深浅之不同而其一言一动必欲起圣人以为依归若饮食裘葛凖绳规矩之不可须臾离者意岂有异也自圣人既没千有馀年所为亲炙之者其人既已在千载之上犹幸而有其书之所记可以窥寻圣人之声光顾其书若存若亡能尊之者盖鲜而行之者尤已鲜矣有宋诸大儒身体力行心存目想一言一动必师圣人千载之上语其难则百倍于弟子之得亲炙之者语其所至则与曾子盖未知孰先孰后而馀固未足以云也夫圣人诸贤惟颜子好学然不幸短命而随事精察笃实践履者惟曾子卒唯一贯者亦惟曾子也明道之静坐伊川之诚敬横渠之学恭而安十五年不成朱子之造次颠沛未尝少违威仪容止之则之数子者固已深自得之于圣道之大而其随事精察笃实践履惟恐有一失足一惰容之顷夫道固在是而岂必于高者逺者也诗曰各敬尔仪天命不又记曰服其服则文以君子之容是以三复于斯焉
  熹尝训子起居坐立务要端庄不可倾倚恐至昏怠出入步趋务要凝重不可剽轻以害徳性
  按古者教子弟自能言能食即有教以至洒扫应对之类皆有所习盖少成若天性凡所以陶养变化其气质者不可不豫也自后为弟子之法废手不习礼器目不睹礼容而长而成人欲其检束收敛端庄凝重是责中人以下之材以自然合礼必不可得也熹又尝谓工夫自小失了要补填实难只得教人且把敬为主夫主敬之功彻上彻下诚可以该小学而至于有成人之道亦不可以复退而为弟子然而无可补填必多所阙漏其用力为益难矣所谓时过然后学则勤苦而难成也诚莫若修明小学之教于曲礼内则少仪诸书务为讲明以俾其诵习虽其去古已逺礼容礼器多有不可复见于当今者而因其文以求其义行其可行者于日用出入之间则自其少小之时固已无惰慢倾侧之容而入大学后心存于诚敬无难矣夫古者小学之教虽不耑于诵读然力行而必学文固以诵读为非可缓者朱子尝谓曲礼衣毋拨足毋蹶将上堂声必扬将入户视必下等叶韵处皆是古人初教小儿语而管氏书弟子职一篇或四言五言六言皆韵语句短而音谐朱子取以入小学盖以其诵读之易而便于童而习之也夫服以旌礼故必习威仪而习威仪必自小学始臣是以终及之
  以上法服







  御定孝经衍义卷八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