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一百四十二 御定渊鉴𩔖函 巻一百四十三 巻一百四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𩔖函巻一百四十三
  政术部二十二使绝域 专命 杀使 遇雠使绝域
  原汉书曰张骞汉中人以郎应募使月氏与堂邑氏奴甘父俱出陇西径匈奴得之传诣单于单于曰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留骞十馀岁予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 王逸子曰或问张骞可谓名使者欤周流绝域十有馀年自京师以西安息以东方数万里百有馀国或逐水草或逐城郭骞经历之知其习俗始得大蒜蒲萄苜蓿也 汉书西南夷传云番阳令唐䝉上书曰南越王黄屋左纛地东西万馀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今以长沙豫章往水道多绝难行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万浮船牂牁出不意此制越一奇也诚以汉之强巴蜀之饶通夜郎道为置吏甚易上许之乃拜䝉以中郎将将千人従巴筰关入遂见夜郎侯谕以威徳约
  为置吏 匈奴传曰天子巡边亲至朔方勒兵十八万𮪍以见武节而使郭吉风告单于既至匈奴匈奴主客问所使郭吉卑礼好言曰吾见单于而口言单于见吉吉曰南越王头已悬于汉北阙下今单于即能前与汉战天子自将兵待边即不能亟南面而臣于汉何但逺走亡匿于幕北寒苦无水草之地为语卒单于大怒立斩主客而留吉迁辱之北海上 苏武传曰武帝遣武以中郎将使持节送匈奴使留在汉者武与副中郎将张胜及假吏常惠等既至匈奴单于方欲发使送武㑹缑王与长水虞常等谋反常私𠉀胜胜许之㑹单于出猎其一人夜亡告之单于子弟发兵与战缑王等皆死虞常生得张胜闻之恐前语发以状语武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虞常果引胜单于怒召武受辞武谓惠等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引佩刀自刺气绝半日复息单于壮其节 李陵与苏武书云足下以单车之使适万乘之虏丁年奉使皓首而归 傅介子传曰介子以平乐监使楼兰谓王曰天子使我私报王王起随介子入帐中屏语壮士二人従后刺之刃交胸立死其贵人左右皆散走介子告谕以王负汉罪天子遣我来诛王汉兵方至毋敢动动灭国矣遂持王首还诣阙封义阳侯 冯奉世传曰前将军韩増举奉世以卫𠉀使持节送大宛诸国客至伊修城都尉宋将言莎车与旁国共攻杀汉所置莎车王従鄯善以西皆绝不通奉世与其副严昌计以为不亟击之其势难制必危西域遂以节谕告诸国王因发其兵进击莎车攻㧞其城莎车王自杀传其首诣长安诸国悉平威振西域 西域传曰乌孙公主侍者冯嫽常持汉节为公主使行赏赐于城郭诸国敬信之号曰冯夫人为乌孙右大将军妻右大将军与乌就屠相爱都䕶郑吉使冯夫人乘锦车持节诏乌就屠为小昆弥赐印绶也 段㑹宗传曰成帝时小昆弥末振将杀大昆弥而死汉遣㑹宗到昆弥手劔击末振将太子番丘还封关内侯赐金百斤 应劭汉官仪曰建武二十四年遣中郎将段彬逆单于五原塞东观汉记曰时北匈奴遣使求和亲上遣郑众使匈
  奴众至北庭虏欲令拜众不为屈单于大怒围守闭之不与水火众㧞刀自誓单于恐而止 增册府元龟曰郑元璹武徳中以太常卿使突厥还髙祖劳之曰卿在虏庭累载拘系苏武弗之过也拜鸿胪卿 又曰郑元璹贞观中使突厥还奏曰突厥兴亡唯以羊马为验观其六畜并已疲羸部落皆有菜色而牙内炊饭化为血咎徴如此不出三年必当覆灭顷之突厥果败 又曰陈大徳为职方郎中贞观十五年使于髙丽欲窥其国俗每至城邑辄以绫绮遗其官守莫不欢恱大徳因谓之曰吾性好山水欲往游践其国人信之遂得在道屈曲而行往往见中国人莫不垂涕 又曰裴耀卿为戸部侍郎𤣥宗开元二十年信安王祎受诏封契丹耀卿为副俄又令耀卿赍绢二十万匹分赐立功奚官耀卿曰赍持财帛深入寇境不可不为备也乃先期而往一朝而给时突厥果勒兵谋劫比至而耀卿已还 又曰萧昕代宗大历初为国子祭酒使回纥回纥庭诘昕曰禄山思明之乱非我无以佐定唐国奈何市马而失信不时归价众皆失色昕答曰仆固怀恩我之叛臣乃者尔助为乱犯郊畿及吐蕃败走回纥悔惧稽颡乞和非大唐存念旧功则匹马不出塞矣回纥惭退加礼 孔帖曰李义琰使髙丽其主据榻召见义琰不拜曰吾天子使可当小国之君奈何倨见我主词屈为加礼 册府元龟曰崔瑝为监察御史敬宗宝历元年自镇武使回鹘延英对问逺地言朕如何瑝对曰四方皆言陛下纳谏如流帝大恱赐绯鱼袋 又曰陈乂性孤执眀宗长兴中册晋国公主石氏于太原晋髙祖善待之人或有献可于乂宜陈一讴颂以称髙祖之美可𨖟其厚贿乂曰人生贫富咸有定分未有持天子命违礼以求利闻者嘉之 四朝国史曰王拱辰字君贶至和二年以三司使聘契丹见其主于混同江设宴垂钓每得鱼必酌酒饮客亲鼓琵琶以侑谓其相曰此南朝少年状元又曰张方平神宗时使契丹契丹主顾左右曰有臣
  如此佳哉 名臣言行录曰王信奉使北国肄射都亭首破的馆人骇愕问曰尚书得非黑王相公子孙乎谓武恭公徳用也又妙于笔法傧使有求书与之趋谢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东都事略曰沈起字兴宗奉使契丹至其庭著位与西夏使同班起曰西夏陪臣不当与王人齿遂升班 宋史曰洪皓番阳人有奇节为大金通问使至云中粘罕迫使仕刘豫皓曰万里衔命不得奉两宫南归恨力不能磔逆豫忍事之耶流递冷山陈王悟室聚落也悟室使教其子或二年不给衣食常大雪薪尽以马矢燃火煨面食之金主以生子大赦许使人还乡帝曰卿忠贯日月虽苏武不能过 又曰朱弁婺源人建炎初议遣使问安两宫弁奋身自献诏为通问副使至云中黏罕使就馆守之以兵绍兴二年金人遣宇文虚中来言和议可成当遣一人诣元帅受书虚中欲弁与正使王伦探策决去留弁曰吾来固自分必死岂应今日觊幸先归愿正使受书归报天子成两国之好蚤申四海之养于两宫则吾虽暴骨外国犹生之年也伦将归弁请曰古之使者有节以为信今无节有印印亦信也愿留印使弁得抱以死死不腐矣伦解以授弁弁受而怀之卧起与俱金人迫弁仕刘豫且訹之曰此南归之渐弁曰豫国贼吾恨不食其肉又忍北面臣之吾有死耳金人怒绝其饩遗以困之弁忍饥待尽金人亦感动致礼如初 经济𩔖编曰元世祖时使梁曾等至安南其国有三门陈日燇欲迎诏自旁门入曾贻书责之往复者三卒従中行日燇遣其臣陶子奇偕曾来贡曾进与日燇辩论书帝恱解衣赐之时有亲王至自和林帝命酌酒先赐曾谓王曰汝所办者汝事梁曾所办者吾与汝之事勿以为后也
  使绝域二
  原暴骨 黔面路温舒请使绝域暴骨方外尽臣下节太仆杜延年问状罢归故官以言无可取 汉使王乌窥匈奴匈奴法汉使不去节不黔面不入穹庐乌习胡事乃去节黔面单于爱之许遣子入侍后使杨信不去节坐穹庐之外 苏武典属国 班超定逺侯苏武汉使匈奴十九年不失节归为典属国 班超字仲升久在绝域思土上疏愿生入玉门关帝従之 终军请长缨 张骞穷河源终军请使拜谏议大夫使南越而请长缨以羁虏 张骞使外国穷河源封博望侯 随绝域之聘人 领天隅之归客 千里有不归之魂 殊乡有哀苦之事 增长揖 争礼册府元龟曰汉阳郡李瑰武徳中赍布帛数万段与突厥结和亲颉利大恱后将复命颉利谓左右曰李瑰前来恨不屈之今日必令下拜瑰知之及见长揖不屈颉利怒留瑰不遣瑰竟不为屈颉利知不可胁始礼遣之 又曰苏世长为天策府学士贞观初聘于突厥与颉利争礼不受赂遗朝廷称之 啮雪旃 食铁石汉书曰苏武字子卿以中郎将使持节使匈奴单于欲降之迺幽武置大窖中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羝乳乃得归 孔帖曰和逢尧突厥黙啜请尚公主逢尧以御史中丞报可黙啜遣贵近颉利来曰诏送金镂具鞍乃涂金非天子意请罢和亲左右色动逢尧乃牵持其人谓曰汉法重女婿而送鞍具欲安且久不以金为贵可汗乃贪金而不贵信耶黙啜闻曰斯食铁石人不可易因备礼以见可汗为敛髪再拜 阅六歳 要五事合璧事𩔖曰崔伦以右庶子使吐蕃虏背约留二岁执伦至泾州逼为书约城中降伦不従更囚逻娑城阅六岁不屈乃还代宗见为感动呜咽即具陈虏情山川险易指画帝前人服其详 经济𩔖编曰寜宗时方信孺使金至濠州纥石烈子仁止之于狱露刄环守之绝其薪水要以五事信孺曰反俘归币可也缚送首谍自古无之称藩割地非臣子所敢言子仁怒曰若不望生还耶信孺曰吾将命出国门时已置生死度外矣信孺三使金师以口舌折强敌 唐恪撤卫 杜暹埋金合璧事𩔖曰唐恪牂牁献地命往抚谕夷人自疑衷甲以逆之恪尽撤兵卫将驺卒数十人往夷人望见投兵听命惑泣曰不圗今日得沾圣化 册府元龟曰杜暹为监察御史𤣥宗开元中承诏往碛西蕃人赍金以遗暹暹固辞不受左右曰公逺使绝域不可失人情暹不得已受之埋于幕下既出境乃移牒令往取之 贸易皆绝 赂遗无受册府元龟曰归崇敬代宗大历初为仓部郎中充册立新罗王使故事使新罗者至海东多有所求或携资帛而往贸易货物崇敬一皆绝之东夷称重其徳 又曰郭崇韬自荘宗为晋王时为中门使李存审收镇州帝命崇韬慰抚之或有以珍货赂遗者崇韬都无所受但以书籍数千巻归 拥节不屈 𮪍栋以观册府元龟曰陈行焉为吉州长史往吐蕃大臣钦陵使行焉拜伏行焉拥节不屈 四朝国史曰许将字仲元奉使契丹居人𮪍屋楝聚观曰看南朝状元 有死而已 不和无害东都事略曰辛仲甫字之翰太平兴国初奉使契丹问党进何如人仲甫曰国家异人间出党进何足道哉契丹主欲留之仲甫曰信以承命义不可留有死而已契丹主不能屈 又曰孔道辅使契丹契丹主酌以大卮曰天寒饮此可以致和气道辅曰不和固无害 蒋俨置窟室 郑权乘肩轝册府元龟曰蒋俨贞观中为右屯卫兵曺参军太宗将征辽东募使髙丽者众皆畏惮俨谓曰主上雄略华夷畏威小番岂敢图使者縦其凌虐亦吾死所也遂请行及至髙丽莫𩀌支置于窟室胁以兵刄终不屈挠 又曰郑权为左散𮪍常侍穆宗长庆二年为回鹘告哀使帝以权尝历显位器质魁伟有词辨故任之权辞疾不免乃乘肩举渉碛至虏庭词气不挠得使臣之体 录风俗物产 知山川道里孔帖曰韦洪机使西寔厥册拜同俄设为可汗㑹石国叛道梗三年不得归裂裾录所过诸国风俗物产比还太宗问外国事即上其书 东都事略曰刘敞字原父奉使契丹敞博闻强记素知虏山川道里虏自言北至柳河回曲千馀里敞闻曰自松亭趋柳河甚径不数日可至中都何不道彼而道此虏相顾惊愧绝割地之议 拒增币之请东都事略曰曺利用景徳初契丹南牧真宗亲御六军契丹有求和之意以利用使于兵间真宗曰契丹求关南之地当以理绝之利用对曰虏若妄有所求臣不敢生还利用见虏果首及关南地利用曰割地之议死不敢闻虏度不可屈遂决通好之议 又曰富弼仁宗朝使契丹既至虏专欲増币曰南移我书当曰献否则曰纳弼争不可声色俱厉于是留增币誓书复使耶律仁以其国誓书来且求献纳弼奏曰臣以死拒之虏气折矣 子婿岂可稍倨 公主岂宜先往册府元龟曰鲜于叔明肃宗乾元中为司勲员外郎副汉中王瑀使回纥回纥接礼稍倨叔明离位责之曰可汗大唐子婿岂可恃微功而傲乎可汗改容加敬 又曰胡证为金吾大将军穆宗长庆二年送太和公主入蕃去回鹘可汗牙帐尚信宿可汗遣数百𮪍来请与公主先従他道去证曰我奉天子诏送公主以授可汗今未见可汗岂宜先往使乃止 焉可追论新罗 岂得不厚回鹘册府元龟曰相里元奖贞观中为司农丞使髙丽谓苏文曰主上令髙丽罢兵勿击新罗苏文曰往者隋室相侵新罗乘衅夺地五百里自非反地此兵恐未能已元奖曰往事焉可追论如辽东诸城旧并中国郡县髙丽必求本地中国亦湏复疆宇国家尚且不言髙丽岂得违命 又曰刘元鼎穆宗长庆初为大理卿使吐蕃见其都元云回鹘小国也而唐国待之厚于我何哉元鼎云回鹘于国家有救难之勲又不曾侵夺分寸岂得不厚
  使绝域三
  原周礼夷使四夷之使 汉令没蕃田令因王事落蕃未还有亲属同居者其身分之地六年乃追身还之日随便充给即身死王事者子孙虽未成丁亦不追战伤人笃疾亦不追咸听终身也增容仪闲雅册府元龟云豆卢寛太宗贞观中为殿中监使于突厥寛容仪闲雅词㫖可观
  突厥甚敬惮焉 招䍪羯又云中宗即位遣侍御史张行岌往招慰䍪羯渤海郡王大祚荣喻国威信孔帖云娄师徳上元初为监察御史㑹吐蕃盗边师徳奉使收败亡于洮河因使吐蕃其首领自赤岭操牛酒迎劳师徳喻国威信开陈利害虏为畏恱 逺近疆界立谈悉定唐张说郭震行状曰𨗇奉宸监丞属吐蕃请和亲令报命至境上与赞普相见宣国威命责其翻覆长揖不拜瞋目视之赞普曰汉使多矣无如公之诚信逺近疆界正谈悉定因遗金数十金而还公悉以进上 番人大献琛賮册府元龟云韦伦徳宗建中初为太常少卿使吐蕃初宣谕皇恩次述国家威徳番人恱之大献琛賮 清俭谨慎又云关播徳宗贞元中为刑部尚书充送咸安公主及册可汗使来往皆清俭谨慎番人恱之 复命迁金吾又云柳晟为检校工部尚书宪宗元和初充回鹘吊祭册立使复命𨗇金吾大将军 不得与私觌正员官告丈献通考云元和十二年敕入番使不得与私觌正员官告旧例使绝域者许卖正员官告取赀以备私觌非典法故革之慕苏武孔帖云崔敦礼回纥述度为下所杀诏往绥定立其嗣而还敦礼通知四夷情伪其少慕苏武为人故屡使突厥前后建明允㑹事机 出疆专对册府元龟云于𬱖以栎阳主簿摄监察御史充入蕃使判官时论以为有出疆专对之能 辞凤阙到鸡林刘禹锡送源中丞诗云面带霜威辞凤阙口传天语到鸡林 逺而有光华白居易裴通制云授册与节临轩遣之庶乎逺而有光华且使绝俗殊都益敬吾使也 张荐三使汇苑详注云唐张荐字孝举占对详辨三使绝域 鴂舌问三苏苏轼送子由使契丹诗云毡毳年来亦甚都时时鴂舌问三苏驿𮪍凌风雪又云不辞驿𮪍凌风雪要使天骄识凤麟 玉节郎又送王敏仲北
  使诗云冲风振河朔飞雾失太行洗眼忽惊笑见此玉节郎 各従本朝历名臣言行录云苏颂充北朝生辰使在彼中过冬至木朝历先北朝一日北人问公孰是答曰历家算术小异迟速不同谓如亥时节气当交则犹是今夕若逾数刻为子时为明日矣或先或后各従本朝之历可也彼深然之 愿速加兵经济𩔖编云孝宗时汤思退奏遣魏杞如金议和称侄大宋皇帝再拜奉书于叔大金皇帝帝面谕杞曰今遣使一正名二还师三减岁币四不发归附人杞陛辞奏曰臣捋㫖出疆岂敢不勉万一无厌愿速加兵金馆伴张恭愈胁杞去大字杞拒之具言天子神圣才杰奋起金君臣环听恭踈 袒寝一室元姚燧总管张公墓志曰公讳庭珍字国宝至元六年授朝列大夫佩金符责贡安南至其国诘王曰皇帝不欲郡县王地版籍王民聴其称藩遣使谕㫖王犹倔岸海徼自矜尊髙天威小震无烦逺召中国云南十万之师再月可至王使力士白刃环卫公乃袒寝一室尽掷所悬箭弓刀槊付卫士
  使绝域四
  增诗元陈旅送赵子期使交趾诗曰晓日承恩紫殿深都门祖道马骎骎上书不奉唐䝉䇿归槖寜将陆贾金露入珠盘鲛室白苔生铜柱象崖阴为君临水歌黄鹄天北天南万里心 袁桷安南行送李景山侍郎出使曰𬨎轩使者安南来紫泥封诏行风雷湿云翻空海波立铁网山裂狂蛟摧神京煌煌镇无极火鼠烛龙穷发北弹丸之地何足论蚯蚓为城雾为域瘴江如墨黄茅昏群蛮渡江江水浑千年白雪不到地十月青梅犹满邨赤脚摇唇矜捷斗竹箭藏蛇杂猿狖崛强争夸升底蛙低徊自比泥中兽龙飞天子元年春万邦执璧修臣邻朱干玉戚广庭舞笑问铜柱今何人君不闻重译之人越裳氏有道周王输白雉又不闻防风之骨能专车神禹震怒行天诛李侯桓桓水苍佩舌本悬河四方对后车并载朝未央稽颡九拜乞取金印归炎荒 眀曽棨陈员外奉使西域周寺副席中道别诗曰汉家郎官头未白扈従初为两京客忽逢天边五色书万里翩翩向西域腰间宝劔七星文连旌大斾何缤纷解鞍夜卧营中月揽辔朝看陇上云黄沙断碛千回转玉关渐近长安逺轮台霜重角声寒蒲海风髙弓力软兹行𮪍従历诸蕃毡帐依微绝漠间残烟古树羌夷聚逺火荒原猎𮪍还蕃酋出迎通汉语穹庐蒲萄酒如乳舞女争呈于阗妆歌辞尽协龟兹谱当筵半醉看吴钩上马便著金貂裘山川遥认月支窟部落能知博望侯草上风沙乱骚屑边头日暮悲笳咽行穷天尽始回辕坐对雪深还仗节归来杂遝宛马群立谈可以收奇勲却笑古来征战苦边人空说李将军
  增序唐韩愈送𣪞员外序曰唐受天命为天子凡四方万国不问海内外无小大咸臣顺于朝时节贡水土百物大者特来小者附集元和睿圣文武皇帝既嗣位悉治方内就法度十二年诏曰四方万国惟回鹘于唐最亲奉职尤谨丞相其𨕖宗室四品一人持节往赐君长告朕之意又𨕖学有经术通知时事者一人与之为贰由是𣪞侯侑自太常博士迁尚书虞部员外郎兼侍御史朱衣象笏承命以行朝之大夫莫不出饯酒半右庶子韩愈执盏言曰𣪞侯今人适数百里出门惘惘有别离可怜之色持被入直三省丁宁顾婢子语刺刺不能休今子使万里外国独无几微出于言面岂不真知轻重大丈夫哉丞相以子应诏真诚知人矣士不通经果不足用于是相属为诗以道其行云
  专命一
  原越境 收邑𫝊卿非君命不越境 孟尝使魏子收邑三万不致曰有贤者转假与之矣后受施者自刎明孟尝不反也 遂盟 矫制公羊传公子结媵陈人之妇遂及齐侯宋公盟遂事也使者受命不受辞 冯奉世陈汤矫制详武功矫制 闻卒乃还 不至而反传士丐侵齐及榖闻齐侯卒乃还礼也嫌其不待君命为失礼故明言其礼又善不伐丧也 汲黯字长孺上使视东越相攻至吴而反曰越人相攻不足辱天子之使 使作徒衣 难従胶柱锺离意字子阿部送徒诣河内时寒徒病不能行意移牒属县使作徒衣县上状意亦具闻帝善之 行人将欲败谋难従胶柱 徐偃鼔铸 汲黯发仓博士徐偃行风俗矫制使胶东鲁国鼔铸盐铁还奏张汤劾至死偃以春秋之义可以安国家定社稷专之可也诏终军问罪诘曰古者诸侯国异俗百里不通故有不受辞专可之宜今万国为一天下同风偃巡封域之中称以出疆何也且盐铁在国家不足为利害而以安社稷为辞矫作威福以千名誉罪重而所就小偃即死 下详奉使四 义有随时 恭无专命 使者诚为择利 或人未可与权茍叶尽忠之节 难科专造之辜 违命折劵尚不
  论辜 矫制发仓犹闻释罪冯讙汲黯 增权知军务 袭取归安册府元龟曰孔巢父徳宗时为给事中魏博宣慰使田恱背叛久其下厌乱且喜巢父之至田承嗣之子绪以失职怨望因人心之摇动遂构谍杀恱禀命巢父巢父因以众意令绪权知军务以纾其难又曰周李至为赞善大夫世宗将用师于西南用至为转运判官行次永兴为人所说欲袭取归安镇乃先以其事白于永兴节度使王彦超超素知归安路险深不之许至称奉密㫖彦超无以阻之既入山行数百里蜀寇奄至军士多死遂为其所掳焉
  专命二
  原虽有君命何其速也 茍利国家专之可也 增及诸侯盟左传云齐侯以诸侯之师伐楚次于陉夏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召陵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若以徳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屈完及诸侯盟 犹柱不可书韩诗外传云赵王遣使者之楚方鼔瑟而遣之诫之曰必如吾言使者曰王之鼓瑟未尝悲若此也王曰宫商固方调矣使者曰调则何不书其柱耶王曰天有燥湿弦有缓急宫商移徙不可知是以不书使者曰明君之使人也任之以事不制以辞犹柱之不可书也 原受赂折胁范睢従须贾使齐齐王赐金须贾以告魏齐齐以睢告国阴事得金击睢折胁拉齿 受金失官司马相如受金失官 增救危除患刘向奉使篇云春秋之辞有相反者四既曰大夫无遂事不得擅生事矣又曰出境可以安社稷利国家则专之可也既曰大夫以君命出进退在大夫矣又曰以君命出闻䘮徐行而不反者何也曰此四者各止其科不专移也不得擅生事者谓平生常经也专之可者谓救危除患也进退在大夫者谓将帅用兵也徐行而不返者谓出使道闻君亲之䘮也
  杀使一
  原楚执蹶由以衅鼓 宋杀申舟于假道楚伐吴使弟蹶由犒师楚灵王执之将以衅鼔 舟使齐假道于宋宋杀之 楚子执解扬 马超杀阎温上详奉使一 魏阎温字伯俭时马超围冀城急州遣温密出告救于夏侯渊为超所获超令言于冀城云东方无救温伪许之乃将至城下曰渊军三日至勉之勉之遂杀之 寇恂斩皇甫文诸葛杀刘整郑后汉冦恂字子翼击髙峻峻遣军师皇甫文出谒辞礼不屈恂怒欲斩之
  诸将以为不可恂不听斩之峻即日降诸将问之恂曰文峻之腹心杀之则峻亡其胆所以降耳诸将曰非所及也 刘整郑为诸葛恪所获事与上间温相𩔖 乐祁不敬虽闻可讨之辞伯蠲无辜终贻非礼之诮宋乐祁聘晋不敬执之详废命 晋伐郑郑人使伯
  蠲行成晋杀之非礼也古者兵交使在其间可也 增何谓敕耶 安可臣哉册府元龟曰颜真卿为太子太师建中末李希烈䧟汝州宰相奏颜真卿四方所信使谕之可不劳师旅真卿见希烈送于龙兴寺徳宗复宫阙希烈弟希倩在朱泚党中伏诛希烈闻之怒乃使阉奴杀真卿先曰有敕赐卿死真卿曰老臣无状罪当死不知使人何日发长安奴曰従大梁来真卿骂曰乃逆贼耳何谓敕耶遂缢杀之 下详奉使一
  杀使二
  增遮杀汉使汉书云楼兰国最在东垂近汉当白龙堆乏水草常主发导负水儋粮送迎汉使又数为吏卒所寇惩艾不便与汉通后复为匈奴反间数遮杀汉使其弟尉屠耆降汉具言状 国难不能死非人臣册府元龟曰吴溆章敬皇后弟也建中初为左金吾大将军时泾原兵叛徳宗择大臣可使者众惮其行溆曰国难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请使焉及至泚逆谋已决害溆于四方馆之前 不止素服又云孔巢父为给事中兴元二年李怀光拥兵河中巢父奉使宣慰既传诏㫖怀光素服待命巢父不止之众咸忿曰太尉尽无官矣遂害巢父徳宗闻而惊悼之 屏语移时孔帖云李师道使刘悟将兵屯曺法一而信士卒乐为用悟徙营潭赵魏师壁阿井或言悟且乱不如速去师道遣使两辈来责战密语其副张暹使斩悟使者与暹屏语移时悟疑之暹以情告悟乃斩使者为念生所害册府元龟曰魏隺士和为中散大夫武定末萧实夤在关中以士和为督府长
  史时莫念生遣使诈降宝夤表士和抚慰为念生所害 蜡书来孔帖云周世宗征淮李景惧遣孙晟奉表言景愿割六州之城世宗已取滁扬诸州因留使者㑹李重进以景蜡书来多斥周过恶由是发怒曰安得此言亟收晟下狱杀之晟临死神色怡然
  杀使三
  增行状明郑济翰林待制王袆行状曰其在翰林未久出使吐蕃未达境召还五年正月又使云南六月抵其境见梁王君臣而谕之曰皇上聪眀神圣新创大业皆天命人心之所归惟尔有众僻在西南未洽声教故遣使者来谕意今能亟奉版圗归职方则尺土一民安堵如故髙爵厚禄不尔吝也否则如鱼游釜中终取夷灭时梁王君臣相顾骇服已有降意㑹元之遗孽有自立于朔漠者遣使托克托徴粮饷且欲连兵以拒我觇知梁王有贰心因以危言必欲迫梁王杀我使以固其意时梁王持两可不决固匿公于民间托克托闻之愈责诮梁王不得已以公出见之托克托欲以威屈公慷慨骂曰天讫汝元命我朝寔代之汝如爝火馀烬尚欲与日月争光耶我将命逺来岂为汝屈今惟有死而已宁以迫胁为惧耶顾谓梁王曰汝朝杀我大兵夕至矣遂被害
  遇雠
  原不鬬 遂入礼记子夏曰居昆弟之雠如之何子曰仕不与共国御君命而使虽遇之不鬬鲁使敬叔吊滕伯恵伯为介及郊懿伯之忌不入惠伯曰政也不可以叔父之私不将公事遂入注懿伯惠
  伯叔父也忌怨也惠伯不以私害公故遂入 非忠 不弟传以私害公非忠也 居兄之仇避为不弟 见雠不杀虽𩔖寛身 受命而行亦宜获考传不可以见雠而不杀 下臣获考获考谓事得成 皇华奉命 白刄相雠舍则崇雠 报为废命 与夫失节 宁其断恩 未复命于饮冰 宁报雠于劘刄 奉辞成命必念解扬之忠 损怨避仇宜寡赵喜之怒 虐我则雠诚谓一之已甚 衔君之命且宜两不相伤


  御定渊鉴𩔖函巻一百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