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黄丕烈札记/东周 中华文库
战国策卷一 东周[1] 作者:刘向 西汉 |
〈鲍本东周 汉志,河南巩,东周君所居。正曰:东周当从旧,居卷首,说见前。 大事记云,东周惠公班秉政洛阳,采邑在巩。汉志说非。馀见前。〉
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
秦兴师临周〈姚本续:周显王,后语。〉而求九鼎,周君患之,以告颜率。〈姚本续:率,名也。当如字。或云,力出切,后语注。 鲍本周人。〉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借救于齐。”颜率至齐,谓齐王〈姚本续:齐宣王,后语。 鲍本闵。正曰:大事记云,姚氏考春秋后语,周显王、齐宣王也。今附载于显王三十三年宋太丘社亡之前。〉曰:“夫秦之为〈鲍本“为”作“于”。○〉无道也,欲兴兵临周而求九鼎,周之君臣,内自尽〈姚本刘、曾、集,一作“画”,钱作“尽”。 鲍本尽其心思。〉计,〈鲍本计,犹谋。〉与秦,不若归之大国。〈鲍本谓齐。〉夫存危国,〈鲍本周有秦兵,危。〉美名也;得九鼎,厚宝〈鲍本厚,犹重。 札记今本“宝”作“实”,鲍本作“宝”。〉也。愿大王图之。”齐王大悦,〈鲍本无“悦”字。○ 补曰:一本“大说”。〉发师五万人,使陈臣思〈鲍本即后田臣思,凡陈、田皆齐公族。〉将以救周,而秦兵罢。
齐将求九鼎,周君又患之。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解之。”〈鲍本东之齐,解免之。〉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周赖大国之义,得君臣父子相保也,愿献九鼎,不识大国何涂之〈鲍本问其路所从出。礼,“遂上有径,洫上有涂”。〉从而致之齐?”齐王曰:“寡人将寄径〈鲍本径,步道也。犹言假涂。〉于梁。”颜率曰:“不可。夫梁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晖台〈鲍本台名曰晖。故孟子称“梁有台池之乐”。〉之下,少海〈鲍本“少”作“沙”。○ 补曰:“少”当作“沙”。九域图,开封有沙海,引此。 札记丕烈案:此不当辄改。〉之上,其日久矣。鼎入梁,必不出。”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楚。”〈鲍本楚非适齐之途,既不可入梁,亦无从至楚。其云然不可晓也。〉对曰:“不可。楚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于叶庭之中,〈姚本续:后语作“章华之庭”。注云,徐广曰,华容有章华亭。 鲍本即南阳叶也。〉其日久矣。若入楚,鼎必不出。”王曰:“寡人终何涂之从而致之齐?”颜率曰:“弊邑固窃为大王患之。夫鼎者,非效䤈壶酱甀〈姚本一作“瓿”。 鲍本“醯壶”作“壶酰”,“甀”作“瓿”。○壶,昆吾圜器。瓿,甂也。补曰:一本“醯壶”,此文殽次。〉耳,可怀挟提挈以至齐者;非效鸟集乌飞,兔兴马逝,〈姚本曾、集作“凫逝”。 鲍本并喻其轻疾。〉漓然止〈姚本“止”一作“可至”。 鲍本集韵,漓,渗流貌。〉于齐者。昔周之伐〈鲍本“伐”作“代”。○〉殷,得〈姚本一本“得”上有“凡”字。〉九鼎,凡一鼎而〈姚本一本无“凡一”二字,“鼎而”作“而鼎”。〉九万人挽〈鲍本挽,引也。〉之,九九八十一万人,士卒师徒,〈鲍本士,一人也。二千五百人为师。徒,步行者。正曰:左传注,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又百人为卒。徒,众也。此“士卒师徒”,亦大概言之耳。〉器械被具,〈鲍本“器械”作“械器”。○ 械,器之总名。被具,士卒所服用之具。〉所以〈鲍本“以”作“已”。○〉备者称此。〈鲍本备人之所应用,使称足此八十一万人。正曰:称此者,彼此均等,犹史言他物称是。谓士众赍械具备挽鼎之役者,又且八十一万也。〉今大王纵有其人,何涂之从而出?臣窃〈鲍本“窃”作“切”。○〉为大王私忧之。”齐王曰:“子之数来〈鲍本“来”下无“者”字。○〉者,犹无与耳。”〈鲍本言许之而实不与也。〉颜率曰:“不敢欺大国,疾定所从出,弊邑迁鼎以待命。”齐王乃止。〈鲍本补曰:洪氏迈,原策首载此,以为奇谋,此特儿童之见尔,疑必无是事,而好事者饰之。愚按,左氏尝载楚子问鼎事,当时争欲得鼎,以见其强,不可以为无。〉
秦攻宜阳
秦攻宜阳,〈鲍本韩邑,属弘农。秦武三年攻宜阳,赧之七年也。 补曰:大事记云,今河南有福昌县,城东南北三面,峭绝天险,黾池、二殽皆在境内,盖控扼之地。 此据甘茂传文。年表,拔宜阳在次年。宜阳之役,五月而不拔,凡涉两岁也。通鉴、大事记皆于赧七年书伐,八年书拔。景翠救韩在八年。〉周君谓赵累〈鲍本“赵”作“周”。○ 补曰:一本“赵累”。大事记引。〉曰:“子以为何如?”对曰:“宜阳必拔也。”君曰:“宜阳城方八里,材士〈鲍本士之有材武者。〉十万,粟支数年,公仲之军二十万,景翠〈鲍本楚将。〉以楚之众,临山而救之,〈鲍本楚与韩邻而与秦相图,故救之。〉秦必无功。”对曰:“甘茂,〈鲍本甘茂,下蔡人,仕秦。补曰:“茂”一作“戊”,后多有。说苑作“戊”,古字通。〉羁旅〈鲍本集韵,羁旅,寓也。〉也,攻宜阳而有功,则周公旦〈鲍本言且相秦。〉也;无功,则削迹于秦。〈鲍本言不得留。〉秦王不听群臣父兄之义〈鲍本“义”作“议”。○〉而攻宜阳,宜阳不拔,秦王耻之。臣故曰拔。”君曰:“子为寡人谋,〈札记今本“为”误“曰”。〉且柰何?”对曰:“君谓景翠曰:‘公爵为执圭,官为柱国,〈鲍本楚卿。〉战而胜,则无加焉矣;〈姚本集、曾作“耳”,刘、钱作“矣”。〉不胜,则死。不如背秦援宜阳。〈鲍本翠时盖援宜而有秦私,故说之云。补曰:秦策,冯章许楚汉中,楚欢而不进,所说有秦私者。窃谓,此策上既言秦之必拔,翠之不胜则死,而又曰“不如背秦援宜阳”,意殊不类。恐此句有缺误,“背”下或有“之”字,或“秦”下复有“秦”字,“援”字或作“拔”。劝之避秦兵,待秦既拔,然后进兵乘其敝。当秦惧之,韩德之,而交得赂以为利。下文秦拔宜阳,景翠果进兵,“果”字可见。又秦策,“楚畔秦而合于韩”句,意似与此同。然彼指翠未救时言之尔。其后韩、楚虽合,楚不为韩氏,谓先战,固已预知之矣。 札记丕烈案:吴说是也。此必“背”下有脱,但不详何字。〉公进兵,秦恐公之乘〈鲍本乘,谓因而攻之。〉其弊也,必以宝事公;公中〈鲍本“中”作“仲”。○ 札记今本“中”作“仲”。〉慕公之为己乘秦也,亦必尽其宝。’”
秦拔宜阳,景翠果进兵。秦惧,遽效煮枣,〈鲍本属济阴冤句。〉韩氏果亦效重宝。景翠得城于秦,受宝于韩,而德〈鲍本德,恩之也。〉东周。〈鲍本补曰:“为寡”、“为己”之“为”,去声。馀如字。〉
东周与西周战
东周与西周战,韩救西周。为东周谓〈姚本集本改作“谪”,一作“谓”。〉韩王〈鲍本襄。〉曰:“西周者,故天子之国也,多名器重宝。案〈鲍本“案”作“按”。○ 按,下,与举反。〉兵而勿出,可以德东周,西周之宝可尽矣。”〈鲍本欲韩出兵,故赂之。纪八年有。〉
东周与西周争[2]
东周与西周争,西周欲和于楚、韩。〈鲍本和二国以为己援。〉齐明〈鲍本疑楚人。两见楚策。正曰:无明征。注例,以国姓者,皆其国人,齐明岂不可为齐人邪?故大事记止云当时之辩士也。〉谓东周君曰:“臣恐西周之与楚、韩宝,令之为己求地于东周也。不如谓楚、韩曰,西周之欲入宝,持二端。〈鲍本言东兵急则入,不急则已。〉今东周之兵不急西周,西周之宝不入楚、韩。楚、韩欲得宝,即且趣我攻西周。〈鲍本趣,疾也。督使疾战。我,谓东周。〉西周宝出,是我为楚、韩取宝以德之也,〈鲍本言有恩于楚、韩。〉西周弱矣。”
东周欲为稻
东周欲为〈鲍本为,谓种之。〉稻,西周不下水,〈鲍本稻宜湿,西周居河之上流。正曰:未知专指河否?〉东周患之。苏子〈鲍本非代则厉。〉谓东周君曰:“臣请使西周下水可乎?”乃往见西周之君曰:“君之谋过矣!今不下水,所以富东周也。今其民皆种麦,〈鲍本麦宜燥也。〉无他种矣。君若欲害之,不若一为下水,以病其所种。下水,东周必复种稻;种稻而复夺之。若是,则东周之民可令一仰〈鲍本有望于上则仰。补曰:为,去声。仰,疑向反。〉西周,而受命于君矣。”西周君曰:“善。”遂下水。〈鲍本无“遂下水”三字。○〉苏子亦得两国之金也。〈鲍本彪谓:此策不可行。东、西周壤地相接,岂不能候其所种?苏子,东人也,为东游说而岂得不疑?且今下水,安能保其不夺?虽一为下,何补哉!正曰:据此策,则西人可以制周,必不疑于其说。苏子公为反复以得金,岂顾其复夺哉?大事记云,其微如此,其所争又如此,可不哀哉!然则又何足深辨也。〉
昭献在阳翟
昭献在阳翟,〈鲍本属颍川。补曰:韩策,楚昭献相韩。〉周君将令相国往,〈鲍本往与献会。〉相国将不欲。苏厉为之谓周君曰:“楚王与魏王遇也,主君令陈封之楚,〈鲍本此言畴昔之事。陈、向、许皆仕周,而位在相下。〉令向公之魏。楚、韩之遇〈鲍本亦其王遇。〉也,主君令许〈鲍本“许”作“叶”。○札记今本“许”作“叶”。〉公之楚,令向公之韩。今昭献非人主也,而主君令相国往;若其王在阳翟,主君将令谁往?”〈姚本曾作“谁往周”,集、刘、钱无“周”字。 鲍本言必君自往。〉周君曰:“善。”乃止其行。
秦假道于周以伐韩[3]
秦假道于周以伐韩,周恐假之而恶于韩,不假而恶〈姚本续:史记两“恶”作“畏”。〉于秦。史黡〈姚本一作“史厌”。 鲍本韩史。疑即“厌”。补曰:“黡”,正义云,乌减、于点二反。〉谓周君曰:“君何不令人谓韩公叔〈鲍本韩公族。〉曰:‘秦敢绝塞〈鲍本绝,横渡。塞,障也。为垣垒以遮止邻国往来。〉而伐韩者,信东周也。公何不与周地,发重使〈鲍本使周发使。〉使之楚,秦必疑,〈鲍本秦、楚相图之国也,周使使楚,故秦疑其图己。〉不信周,是韩不伐〈鲍本不受秦伐。〉也。’又谓秦王〈鲍本武。〉曰:‘韩强〈鲍本补曰:强,巨两反。〉与周地,将以疑周于秦,寡人不敢弗〈姚本集:一去“弗”字。〉受。’秦必无辞而令周弗受,是得地于韩而听于秦也。”〈鲍本纪,八年。彪谓:战国之士,设心措辞,无不出于诈,若此者君子之所恕也。下章次之。正曰:鲍意尊周,故谓行诈免难所可恕。与前注为伍得章失同。〉
楚攻雍氏
楚攻雍氏,〈鲍本此亦赧之十五年也。〉周粻〈鲍本粻,食米也。时秦救韩,周以米饷之。正曰:诗传,粮也。音张。〉秦、韩,楚王〈鲍本怀。〉怒周,周之君患之。为周谓楚王曰:“以王之强而怒周,周恐,必以国合于所与粟之国,则是劲〈鲍本劲,强也。〉王之敌也。故王不如速解周恐,〈鲍本周以楚怒之,故恐。〉彼前得罪而后得解,必厚事王矣。”
周最谓石礼
周最谓石礼〈鲍本“石”作“吕”。○ 凡吕皆齐人。礼以秦昭十三年奔魏,十九年复归秦,其相齐在薛公归薛后,见孟尝传,盖赧二十一年后也。正曰:吕皆齐人,此类无据,当缺。晋有吕锜、吕相,本魏氏,不必吕尚后也。 注“奔魏”,据秦纪。按,穰侯传,冉相秦,欲诛吕礼,礼出奔齐。大事记从之。“归秦”,据秦纪及穰侯传。按,秦纪下接齐破宋之文,年表破宋在秦昭二十一年,则纪误矣。按,吕礼相齐,孟尝君遗穰侯书,劝秦伐齐而礼亡,事当在齐灭宋前。大事记书于赧王二十九年之首(即秦昭二十一年),则礼自奔齐至去齐,首尾九年。然解题亦据纪为说,谓后六年来归,则未改也。札记丕烈案:“吕”字是也。〉曰:“子何不以秦攻齐?臣请令齐相子,〈鲍本秦攻齐,礼使之也。齐欲免攻,故可使之相礼。〉子以齐事秦,必无处〈鲍本“处”作“虑”。○ 正曰:前后章有此字,义当同。 札记丕烈案:后策文有“必不处矣”,又有“请谓王听东方之处”。吴氏指此也。〉矣。子因令〈鲍本“令”下衍“周”字。○〉周最居魏以共〈鲍本与齐俱事秦。〉之,是天下制于子也。子东重于齐,西贵于秦,秦、齐合,则子常重矣。”
周相吕仓见客于周君
周相吕仓见客于周君。〈鲍本言之于君,使得见。补曰:见,贤遍反。〉前相工师藉恐客之伤己〈鲍本“藉”作“籍”,下同。○ 伤,犹毁。此即后工陈籍。〉也,因令人谓周君曰:“客者,辩士也,然而所以不可〈鲍本不可听用。〉者,好毁人。”〈鲍本彪谓:工师籍,非端人也。德义不愆,何恤人之言。〉
周文君免士工师籍[4]
周文君〈鲍本史书东周略甚,岂惠公后有此君邪?不然,则惠公别称也。鸿烈道应训亦称周昭文君。此后书训,皆鸿烈也。〉免士〈姚本集、曾,一去“士”字。 鲍本“免”下衍“士”字。○ 补曰:疑衍。 札记丕烈案:楚策,韩求相工陈籍,即此也。“陈”乃“师”字形近之讹。〉工师藉,相吕仓,国人不说也。君有闵闵之心。〈鲍本亦不说也。〉
谓周文君曰:“国必有诽〈鲍本诽,谤也。〉誉,忠臣令诽在己,誉在上。宋君夺民时以为台,而民非之,〈鲍本见襄十一年。〉无忠臣以掩盖之也。子罕释相为司空,〈鲍本司空主土工。传言子罕亲执朴以行筑者,是也。〉民非子罕而善其君。齐桓公宫中七〈鲍本“七”作“女”。○〉市,女闾七百,〈鲍本闾,里中门也。为门为市于宫中,使女子居之。正曰:宫中为七市,女闾此七百也。〉国人非之。管仲故为三归之家,〈鲍本妇人谓嫁曰归,夫家曰家。仲盖三取女也。〉以掩桓公,非自伤于民也?〈鲍本管仲为此,人皆毁之。仲非乐于毁也,其意欲掩盖桓公耳。一说仲欲掩公之非,宁自毁也。〉春秋记臣弑君者以百数,皆大臣见誉者也。故大臣得誉,非国家之美也。〈鲍本彪谓:此言掩君之非可耳!而齿见誉者于杀君之列,则后世名卿贤相,何道而可以安于朝廷之上?不仁哉此言也!补曰:汉高帝系治萧何曰,“吾闻李斯相秦,有善归主,有恶自与”云云。王卫尉曰,“秦以不闻其过,亡天下”。李斯之分过,又何足法哉?〉故众庶成强,〈鲍本“强”作“强”。○ 言师籍之得众。 札记今本“强”误“疆”。〉增积成山。”〈鲍本“成”作“如”。○〉周君遂不免。〈鲍本卒相仓也。〉
温人之周
温〈鲍本温,时为西邑,綦母恢请之也。正曰:西周得温囿耳。〉人之周,周不纳。〈鲍本并东周。〉客即对〈姚本一本,“周不内,问曰:客耶?对曰”。续:韩非子文与一本同。〉曰:“主人〈鲍本矫称东人。〉也。”问其巷〈鲍本补曰:韩非子作“巷人”。〉而不知也,吏因囚之。君使人问之曰:“子非周人,而自谓非客何也?”对曰:“臣少而诵诗,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鲍本小雅北山诗。普,遍;率,从也。〉今周君天下,则我天子之臣,而又为客哉?故曰主人。”君乃使吏出之。
或为周最谓金投
或为周最谓金投〈鲍本盖赵人之不善齐者。〉曰:“秦以周最之齐疑天下,〈鲍本周使最之齐,秦以此疑周、齐与天下合而谋己。正曰:无考。〉而又知赵之难子〈姚本曾本作“予”,集本改作“予”,刘作“子”。 鲍本不敢违投。〉齐人战,恐〈鲍本秦既疑齐,投又不善齐,故齐惧伐。〉齐、韩之合,〈鲍本“齐”下衍“韩”字。○ 补曰:疑衍。 札记丕烈案:此不衍,谓秦恐齐、韩之合也。下文云必先合秦者,必先合齐于秦也。故下文即云秦、齐合。鲍误以“恐”字属上句读,所解全谬。吴氏依之,亦非。〉必先合于秦。秦、齐合,则公之国虚〈鲍本言赵必破而为墟。“墟”,“虚”字同,大丘也。〉矣。公不如救齐,因佐秦而伐韩、魏,上党长子〈鲍本属上党,盖韩地。〉赵之有。〈鲍本二国有秦兵,故赵得取其边地。〉公东收宝于秦,〈鲍本佐秦故。〉南取地于韩,〈鲍本韩,魏唇齿之国故也。〉魏因以因,〈鲍本“因”作“困”。○ 札记今本下“因”字作“困”。〉徐为之东,〈鲍本为,犹谋也。东谓齐。〉则有合矣。”〈鲍本齐合赵也。始时赵与齐隙,无合理。今得秦、韩,故齐惧而合。其实,最时相齐,虑有赵患,故为最谋者,侈之韩、魏也。〉
周最谓金投[5]
周最谓金投曰:“公负令〈姚本钱、刘作“全”。 鲍本负,犹失也,其失在此。正曰:负,持也。“令”字疑“合”。〉秦与强齐战。战胜,〈鲍本胜齐。〉秦且收齐而封〈鲍本封,谓疆理之。〉之,使无多割,〈鲍本割,谓出地。〉而听天下之战;〈鲍本诸国求地于齐,齐不多割,则必战。此秦弱齐之计。正曰:此秦制齐之命。〉不胜,国大伤,〈鲍本赵伤也。时赵令秦与齐战,战不胜,则秦必咎赵,能无伤乎?正曰:赵恃合于秦以与齐战,不胜,则国大伤而听命于秦矣。〉不得不听秦。〈鲍本赵听也。〉秦尽韩、魏之上党太原,〈鲍本魏地,后为秦郡。〉西〈姚本曾、钱、集作“西”。钱,一作“而”。〉止〈鲍本“止”作“土”。○ 札记丕烈按:此有误,但所改未是。〉秦之有已。〈鲍本秦之所难者,齐也。已收齐,则韩、魏不守。〉秦地,天下之半也,制齐、楚、三晋之命,〈鲍本赵以大伤,故亦见制。〉复〈鲍本“复”作“覆”。○ 补曰:“覆”通。〉国且身危,〈鲍本覆,如覆器然。国,赵也。身,谓投。〉是何计之道〈鲍本言非计。〉也。”〈鲍本此策,最为齐使赵拒秦也。〉
石行秦谓大梁造
石行秦〈姚本刘本作“右行楚”。 鲍本周人。正曰:无考。一本“石”作“右”。右行,秦官也。〉谓大梁造〈姚本续:商子作“大梁造”。 鲍本秦爵,“梁”作“良”。秦孝十年卫鞅,惠文五年公孙衍,昭襄十五年白起,皆为之。此盖起也。正曰:无考。〉曰:“欲决霸王之名,不如备〈鲍本备,谨待之。〉两周辩知之士。”谓周君〈鲍本行秦谓之。〉曰:“君不如令辩知之士,为君争于秦。”〈鲍本秦欲卑周,争者争此也。既谨待之,则争必得矣。补曰:王应麟云,周赧王卒于乙巳。明年丙午,秦迁西周君,而东周君犹存。壬子,秦迁东周君,而周遂不祀。作史者当自丙午至壬子系周统于七国之上,乃得春秋存陈之义。大事记,周赧后即系秦,朱子以为未当。纲目以七国如楚、汉并书之。今按解题云,自赧王降,周统已绝,东周虽未亡,特邾、莒附庸之类耳。所以存而未论也。朱子虽以七国并书,而赧王之后,亦不以东周系统者,其意亦不异。纲目之成,在乾道壬辰,而淳熙辛丑吕子卒,大事记始出,非矫之也。〉
谓薛公[6]
谓〈姚本刘本题起“谓”字。〉薛公〈鲍本田文。 札记今本“公”误“君”。〉曰:“周最于齐王〈鲍本“王”下有“厚”字。○ 闵王。 札记今本“王”下有“厚”字。丕烈案:有者当是。〉也而逐之,〈鲍本补曰:史,秦亡将吕礼相齐,欲困苏代,代乃谓云云。史,周最于齐王至厚也,而齐王逐之。策文省而胜。〉听祝弗,〈姚本续:史记作“亲弗”,注云,人姓名。索隐引战国策作“祝弗”,盖“祝”为得也。 鲍本齐人。补曰:“祝弗”史作“亲弗”,索隐谓策得之。一本“况弗”。 札记丕烈案:鲍本当不作“祝弗”,故吴校如此。详姚校云,索隐引战国策作“祝弗”,疑亦本不作“祝弗”也,今无可考。〉相吕礼者,欲取秦。〈鲍本无下“秦”字,“取秦”下补“也秦”二字。○ 札记今本“取秦”下有“也”字,乃误涉鲍也。鲍本“秦”字不重。〉秦、齐合,〈鲍本上章所谓以齐事秦。正曰:注据史补二字。然言齐合则秦自见,省文尔。下章齐合亦然。〉弗与礼重〈鲍本与,犹如也。言二国合,则齐所重无如礼者。正曰:史,“亲弗与吕礼重矣”,言二国合,则二人重。策,“齐合,弗与礼重矣”,言齐与秦合,则一人重于齐。视史语简而胜。上文“秦”字省,尤可见。〉矣。有周〈鲍本“有”下衍“周”字。○ 补曰:史作“用”。 札记今本无“周”字,乃误涉鲍也。〉齐,〈鲍本秦有之。正曰:有用齐者,言二子用齐。〉秦必轻君。君弗如急北兵趋赵〈鲍本亦与赵攻秦。〉以秦、魏,〈鲍本能左右之曰“以”。以,犹使。正曰:从史,“以”下有“和”字是。“急北兵”读,“秦、魏”句。是时秦怒齐,齐、赵交恶,秦欲合魏。前章,魏贵合秦以攻齐、赵,难与齐战;下章,齐合则赵恐伐,可见皆一时事也。秦、赵、魏合,为攻齐也。故云“急北兵趋赵以和秦、魏”也。趋,即趣,促也。谓不如急北方之兵,促赵之应秦、魏,而相与以攻齐也。魏策,周最入齐,秦让魏,魏谓秦曰,“大国欲急兵,则趋赵而已”。趋,即趣也。此语正同。虽时有后先,而事理不误尔(魏策载周最入齐,知在后)。史载此策,在文谢病归薛后,文从其计。而吕礼嫉害文,乃劝秦伐齐。吕礼亡,其后齐灭宋,文乃奔魏。且文在齐,岂敢召穰侯之兵哉?召秦伐齐必文也,去齐而史失之也。此策云,“收周最,反齐王”,则亦文奔魏之后,召秦兵之前乎?〉收周最以为后行,〈鲍本齐初逐最,欲取秦合也;今攻秦,收最用之,可图后举。行,犹举。正曰:当从史,无“为”字,“后”作“厚”。行,下孟反。最本厚于齐,今齐逐之,故收最以厚其行。上文“厚”字,同义。〉且反齐王之信,〈鲍本齐前与秦合,今与赵攻之,信反也。正曰:齐周礼以合秦取信,今反之,使不合也。〉又禁天下之率。〈鲍本率,犹从也。谓从齐。补曰:“率”,史作“变”。索隐云,齐、秦合则弗、礼用;用则轻孟尝。二说皆通。 札记今本“又”误“以”。〉齐无秦,天下果,〈鲍本果,犹决也。走,去音,趋之也。言不趋齐。正曰:史,齐无秦,则天下集齐,亲弗必走。此“果”字,当从史作“集”。谓齐无秦合,而秦、赵、魏合,则天下之兵集于齐,祝弗必走。言弗而不及礼者,齐听弗而相礼,弗走,礼不待言矣。〉弗必走,齐王谁与为其国?”〈鲍本言必重文。孟尝传有。〉〈 鲍本正曰:以章参之,史可以互正。如弗乃祝弗名,易知,而注乃释以他说,其误甚矣。〉
齐听祝弗[7]
齐〈姚本刘本题起“齐”字。〉听祝弗,外周最。谓齐王〈鲍本闵。〉曰:“逐周最、听祝弗、相吕礼者,欲深取〈鲍本补曰:“深取”之“深”,恐因下文衍。〉秦也。秦得天下,则伐齐深〈鲍本秦得齐,则益强,故能得天下;得天下,则亦不能存齐。〉矣。夫齐合,〈鲍本“夫”下补“秦”字。○ 正曰:说见上。此下云“急兵以示秦”,则无“秦”字尤明矣。 札记今本“夫”下有“秦”字,乃误涉鲍也。鲍补“秦”字,吴氏有正。〉则赵恐伐,〈鲍本秦伐之。〉故急兵以示秦。〈鲍本赵兵攻齐。〉秦以赵攻,〈鲍本攻齐。〉与之〈鲍本之,犹趋。〉齐伐赵,其实同理,〈鲍本以赵攻齐则得齐,趋齐受赵亦得赵。故其理同。〉必不处矣。〈鲍本处,犹据也。秦不据齐,理同。而独不据齐,齐无兵而赵已出兵故也。正曰:注难通,“处”义未详。〉故用祝弗,即天下之理〈鲍本理在受兵于赵。正曰:言天下必将归秦。〉也。”
苏厉为周最谓苏秦
苏厉为周最谓苏秦〈鲍本“秦”作“子”。○ 札记丕烈案:此有误,但所改未是。〉曰:“君不如令王〈鲍本君,谓苏子。王,周君也。此时与赧俱王,其称公,后避秦也。正曰:尤缪。〉听最,以地〈鲍本地,周地。〉合于魏、赵,故〈姚本曾无“故”字。〉必怒〈姚本“怒”,一作“恐”。 鲍本称故者,特为之。怒,苏子怒最。〉合于齐,〈鲍本怒最而反其所合。〉是君以合〈姚本一作“全以”。〉齐与强楚吏产子。〈鲍本时齐与楚善,合齐则得与楚为与国,可至再世。产子,言易世也。与,党与也。补曰:刘辰翁云,“吏”字当作“更”,平声。〉君若欲因最之事,〈鲍本与最同合魏、赵,此厉本谋也,前皆游辞耳。故为,为周最。〉则合齐者,君也;割地者,最也。”〈鲍本补曰:最欲合赵、魏,而苏秦欲合齐,厉为最,故言若不发最之事,则君合齐,而最合赵、魏也。〉
谓周最曰仇赫之相宋
谓周最曰:“仇赫〈姚本续:史记,机郝。 鲍本补曰:“赫”,一本作“郝”。〉之相宋,将以观秦之应赵、宋,〈鲍本绝句。〉败三国。〈鲍本韩、魏、齐也。魏纪,哀二十一年,与韩、齐败秦函谷,盖此时秦欲败之,反为所败也。赧十八年。正曰:“哀”当作“襄”,下同。“十八”当作“十七”,年表文,大事记从之。〉三国不败,将与赵、宋合于东方〈鲍本即三国。〉以孤秦。亦将观韩、魏之于齐也。不固,则将与宋败三国,〈鲍本此应秦也。〉则卖赵、〈鲍本“卖”下无“赵”字。○ 补曰:一本“则卖赵、宋”。〉宋于三国。〈鲍本此应三国也。以国情输之曰卖。言赫不忠于宋,不应秦则应三国。以此知赫本非宋人。〉公何不令人谓韩、魏之王〈鲍本韩襄、魏哀。〉曰:‘欲秦、赵之相卖〈鲍本此卖犹欺。〉乎?何不合周最兼相,〈鲍本使韩、魏皆相之。〉视之不可离,〈鲍本视,示字。二国同相最,可见其交之固。补曰:离,去声。〉则秦、赵必相卖以合于王也。’”
为周最谓魏王
为周最谓魏王〈鲍本哀。正曰:襄。〉曰:“秦知赵之难与齐战也,〈鲍本难,言其不和。正曰:难,畏阻意。〉将恐齐、赵之合也,必阴劲〈姚本曾、集改“劲”作“助”。 鲍本劲赵以兵,使之强。〉之。赵不敢战,〈鲍本难先战。〉恐秦不己收〈鲍本违其劲之之意。〉也,先合于齐。秦、赵争齐,〈鲍本齐固秦所欲合,故其劲赵谓之阴劲。正曰:秦欲伐齐,赵欲合齐,故云“争齐”。〉而王无人〈鲍本无主其事与齐者。〉焉,不可。王不去周最,〈鲍本最时在魏,欲之齐,故此士为之言,使得去。〉合与收齐,〈鲍本与,即谓齐。齐,魏之与国。〉而以兵之急〈鲍本“之急”作“急之”,“急之”下重“急之”。○ 原作“之急”,急之以兵,则非合矣。〉则伐齐,无因事〈鲍本“也”作“矣”。○〉也。”〈鲍本言秦见齐有魏兵必伐之。有此有彼曰“因”,犹言无他事矣。齐败魏马陵,宜为魏仇,因此言“合与”,盖其国形宜相依也。正曰:“而以”止“伐齐”,句。因,犹依也。言今不合与收齐,而以秦兵之急则伐齐(下章秦欲合魏伐齐,可见),是无可依之事矣。〉
谓周最曰魏王以国与先生[8]
谓周最曰:“魏王〈鲍本哀。正曰:昭。〉以国与先生,〈鲍本以德齿尊称之也。与,谓相之。正曰:孟子注,学士年长者,谓之先生。〉贵〈鲍本贵,犹欲。〉合于秦以伐齐。薛公〈鲍本田文。〉故主,〈鲍本齐闵王也。最尝仕齐,故称之然。正曰:“故主”上恐缺一字。〉轻忘其薛,不顾其先君之丘墓,〈鲍本谓齐王、田文欲去国以避秦兵。正曰:此田文相魏时也,下文“谓魏王、薛公”可见。文激于祝弗、吕礼之故,劝秦伐齐。盖言文犹背齐,以起下文“最不与伐齐”之意。大事记,赧王二十九年,魏以田文为相,谓其去齐相魏,在齐灭宋之前。史在灭宋后,非。〉而公独脩虚信〈鲍本最本善齐,固不背齐。然今相魏,魏有以秦伐齐之形,犹为虚信。信,谓亲之。〉为〈姚本曾,“为”下有“物”字。刘无。〉茂〈鲍本茂,盛美也。〉行,明群臣〈鲍本明,犹示也。臣,魏臣。〉据故主,〈鲍本据,仗持也,犹言为之。此言最在魏,示朝臣以为齐王,不欺之,此所谓“茂行”。正曰:“修虚信为茂行”句,“明群臣据故主”句。〉不与〈鲍本与,去音。正曰:与,如字,许也。〉伐齐者,〈鲍本“齐”下无“者”字。○〉产以忿强秦,〈鲍本产,犹生也。魏欲伐齐,己独不与,犹生此节目也。违秦不伐齐,故秦忿。〉不可。公不如谓魏王、薛公曰:‘请为王入齐,天下不能伤齐。〈鲍本最之知略,足以全齐。〉而有变,〈鲍本万一有伤齐者。〉臣请为救之;〈鲍本此则非虚信矣。〉无变,王遂伐之。〈鲍本伐秦。〉且臣〈鲍本“臣”作“秦”。○〉为齐奴〈鲍本为,去音。言其为之如奴事主。〉也,如累王之交于天下,〈鲍本累者,事相连及,犹误也。交,谓齐、魏。〉不可。〈鲍本此言非人之情。〉王为臣赐厚矣,臣入齐,则王亦无齐之累〈鲍本此累,犹患。〉也。’”〈鲍本正曰:按魏策,周最入齐,秦王怒,令姚贾让魏王,魏王为之谓秦王曰,“魏之所以为王通天下者,以周最也。今最遁寡人入齐,齐无通于天下矣。敝邑之事,王亦无齐累矣”。最入齐,则正与此章相首尾。所谓“敝邑之事,王亦无齐累”语,又与此合。曰:“请为王入齐,天下不能伤齐”者,最自许其足以全齐。“有变”,谓秦伐齐,齐急则请魏之救;“无变”,谓秦不能伐,则王遂伐之。此厚齐之说也。“且臣为齐奴”以下,以为魏言之。“为齐奴”,为齐奴隶也。交,指秦也。累,连及也。不可以最故,使魏恶于秦。王使最得入齐为赐厚矣。最入齐,则秦无疑于魏,是魏不为齐所累也。补曰:“为王”、“为救”之为”,去声。馀如字。〉
赵取周之祭地
赵取周之祭地,周君患之,告于郑朝。〈鲍本凡郑,皆郑人。〉郑朝曰:“君勿患也,臣请以三十金〈鲍本一斤为一金。正曰:正义云,秦以一镒为一金。孟康云,二十四两。国语注同。赵岐云,二十两。〉复取之。”周君予之,郑朝献之赵太卜,因告以祭地事。及王病,使卜之。太卜谴之〈鲍本谴,谪问也。〉曰:“周之祭地为祟。”〈鲍本神祸也。〉赵乃还之。
杜赫欲重景翠于周
杜赫〈鲍本周人。正曰:楚策云,楚杜赫。〉欲重景翠于周,谓周君曰:“君之国小,尽君子〈鲍本“子”作“之”。○ 札记今本“子”作“之”。〉重宝珠玉以事诸侯,不可不察〈鲍本国小,必赂以求援。不可胜赂,故宜察。〉也。譬之如张罗者,张于无鸟之所,则终日无所得矣;张于多鸟处,则又骇鸟〈鲍本多鸟处,有触罗者,傍鸟必觉,觉则群惊而去矣。〉矣;必张于有鸟无鸟之际,然后能多得鸟矣。今君将施于大人,大人轻君;施于小人,小人无可以求,又费财焉。〈鲍本均之,费财。而小人多,则多费也。〉君必施于今之穷士,不必且为大人者,〈鲍本不必,犹不可知也。言不终穷,或且为大人者,此指翠也。〉故能得欲矣。”〈鲍本齐策、楚策皆有杜赫。在齐则威王时,于周显王背也。自显、威至是八十年矣,疑“赫”字误。景翠实此时人。正曰:按齐策,田忌亡齐之楚,邹忌代相,恐其以楚权复齐,杜赫曰,“臣请为留楚”。忌出奔,实宣王时。宣王二年,忌有马陵之战,其奔必后此(史以为威王时者误,说见齐策)。楚策,五国伐秦,魏欲和,杜赫云云,在楚怀王十一年,当慎靓王三年。大事记据韩世家注,赧王三年,书楚景翠围韩雍氏。自宣王二年至赧王三年,为三十年。自慎靓王三年至此为七年。则翠之与赫,何不相及之有?〉
周共太子死[9]
周共太子死,〈姚本续:史记,西周武公之共太子死。徐广云,惠王,公之长子。今乃编在东周。 鲍本周纪云,西周武公之共太子死。正曰:策原在东周,鲍据周纪改此,恐有误,而下注周纪之文,以存疑。〉有五庶子,皆爱之,而无适〈鲍本适,犹定也,故与莫反。正曰:适,专主也。〉立也。司马翦〈鲍本司马,楚卿,疑即昭翦。〉谓楚王〈姚本一本无“楚”字。 鲍本怀。〉曰:“何不封公子咎,〈姚本“咎”一作“右”。 鲍本周君别子。〉而为之请太子?”〈鲍本请于周,请立为太子。〉左成〈姚本“左”一作“右”。 鲍本楚人。正曰:此类当因旧注,凡有明征者可定。其生地不可考而仕国可见者,则当曰“某国臣”。正义注此正作“楚臣”。高注亦多作臣。后放此。〉谓司马翦曰:“周君不听,是公之知困而交绝于周也。不如谓周君曰:‘孰欲立也?微告翦,翦今〈鲍本“今”作“令”。○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令”。〉楚王资〈姚本“资”一作“奉”。〉之以〈鲍本封之以为之资。〉地。’公若欲为太子,〈鲍本此左成告翦之辞。为,皆去音,犹助也。〉因令人谓相国御展子、〈鲍本楚相之御,姓展。〉廧〈鲍本“廧”,“啬”字同,小臣也,空其名。〉夫空曰:‘王类欲令若为之,〈鲍本王,楚王。类,犹似。若,汝也。言楚王之意然。〉此健士〈鲍本此亦左成喻翦之言。健,犹悍也。正曰:此亦成作翦语,语展子者。〉也,居中〈鲍本国中。〉不便〈姚本“便”,刘作“使”。曾云,恐作“便”。〉于相国。’”〈鲍本二士居中与国事,以其悍,故相国不之便;若出而使周,则不居中用事,相国之所欲也。故以此说之,相国必从。〉相国令之为太子。〈鲍本此策,周纪有。原在东周。正曰:见上。补曰:“共”,“恭”同。适,丁历反。咎,音皋。〉
三国隘秦
三国隘秦,〈鲍本赧十八年,注见前。隘,谓隔绝之。正曰:“八”当作“七”。补曰:策“隘”、“厄”字通。此当乙革反。〉周令其相之秦,以秦之轻〈鲍本见其隘于三国。〉也,留其行。〈鲍本不进。〉有人谓相国曰:“秦之轻重,未可知也。秦欲知三〈姚本曾、集、刘、钱作“亡”。〉国之情,公不如遂见秦王〈鲍本昭王。〉曰:‘请谓〈鲍本“谓”作“为”。○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为”。〉王听东方之处。’〈鲍本听,侦候之。东,三国也。处,其所为。〉秦必重公。是公重周,重周〈鲍本衍“重周”二字。 札记丕烈案:鲍衍非也。此有脱误。〉以取秦也。〈鲍本秦重相,则周重矣。〉齐重故有周,〈鲍本齐重,天下重之也。故,犹旧也。有,言善之。〉而已取齐,〈鲍本此时秦、齐为天下重,已善秦,不可忽齐,故又劝之取齐。正曰:有,谓收己也。取,谓得于彼也。齐为重国,故能收有周,而周已取之矣。今复取秦,是周常不失重国之交。〉是周常不失重〈鲍本补曰:凡“轻重”字,自然重者,上声,重之者,去声。此章“轻重”、“齐重”、“重国”之“重”,上声。馀去声。〉国之交也。”
昌他亡西周
昌〈鲍本“昌”作“宫”。○ 元作“昌”,下同。此书作“宫”,不一。正曰:且当依本文。〉他亡西周,〈鲍本以罪去国曰亡。〉之东周,尽输〈鲍本输,言委以告之。〉西周之情于东周。东周大喜,西周大怒。冯且〈鲍本“且”作“雎”。○ 元作“且”,“雎”之省也,犹“赵”作“肖”,“齐”作“立”。故后唐且,史作“雎”。裴骃亦曰,“唐雎以华颠悟秦也”。此西人,下同。正曰:且当依本文。 札记今本“且”作“雎”,下同,乃误涉鲍也。〉曰:“臣能杀之。”君予金三十斤。冯且使人操金与书,间遗昌他书〈鲍本“昌他”下无“书”字。○ 为反间书以遗之。 札记今本无“书”字,改“昌”为“宫”,乃误涉鲍也。〉曰:“告昌他,事可成,勉成之;不可成,亟〈鲍本亟,急也。〉亡来亡来。〈姚本一本止一“亡来”字。〉事久且泄,自令身死。”〈鲍本事泄露则死,而不亟来,自取之也。正曰:本文明白,注少“久”字,似不必。〉因使人告东周之候〈鲍本侦候之吏。扬雄曰,“西北一候”。〉曰:“今夕有奸人当入者矣。”候得而献东周,〈鲍本得其人与书。〉东周立杀昌他。
昭翦与东周恶
昭翦与东周恶,或谓照〈鲍本“照”作“昭”,下同。○ 札记今本“照”作“昭”。丕烈案:“昭”字是也。〉翦曰:“为公画阴〈鲍本为人谋者,画之以筹。〉计。”照翦曰:“何也?”“西〈鲍本“西”上补“曰”字。○ 正曰:古书多如此,不必补。〉周甚憎东周,尝〈鲍本“尝”作“常”。○ 补曰:当作“常”,古通。〉欲东周与楚恶,西周必令贼贼公,因宣〈鲍本集韵,宣扬也。〉言东周也,以西周〈鲍本“西周”作“以恶”。○ 补曰:字有讹,未详。〉之于王〈鲍本王,楚怀王。〉也。”照翦曰:“善。吾又恐东周之贼己〈鲍本此翦自计。〉而以轻西周恶之于楚。”〈鲍本翦恶东必善西,西善翦,则楚亦因重西矣。东欲坏其交,故贼翦,翦死则西无内主于楚,东因得使楚恶之。〉遽和东周。〈鲍本彪谓:周衰,君臣唯贪利而畏祸,故一切趋避变乱于游谈之口,而无有持操。翦之虑死如此,其能复固其所守乎?〉
严氏为贼[10]
严氏为贼,而阳竖〈姚本曾,一作“坚”。 鲍本严仲杀韩相傀,列侯三年,书杀侠累是也。杀人不以道曰贼。于此为五年。正曰:韩策,阳坚,此作“竖”,字有讹。索隐曰,纪年,韩山坚贼其君哀侯。韩山坚即韩严,非严遂使聂政杀侠累事也。说见上及韩策。鸿烈人间训注,竖,小使也。韩策名“坚”。〉与焉。道周,〈鲍本出亡过周。〉周君留之十四日,载以乘车驷马〈鲍本乘,四马也。一车驾四马,所谓驷马车。〉而遣之。韩使人让〈鲍本让,谯责也。然则此时周之令已不行于诸侯矣。正曰:此东周君也。策文明曰“小国”。〉周,周君患之。客谓周君〈鲍本“客谓周君曰”作“客谓周君正语之曰”。○ 使以留之之情告之。补曰:一本“客谓周君曰正语之”。“正”,犹直也。〉曰:“正语之曰:‘寡人〈鲍本孤寡不穀,王侯之称。〉知严氏之为贼,而阳竖与之,故留之十四日以待命〈鲍本待韩之命。〉也。小国不足亦〈鲍本“足”下衍“亦”字。○ 补曰:疑在“不”字上。一本无。 札记今本无“亦”字,乃误涉鲍也,鲍衍“亦”字。〉以容贼,君之使又不至,是以遣之也。’”〈鲍本原在东周策,时周未分也。彪谓:客之辩虽足以文周,而周君实为天下逋逃主,所谓欲盖而彰者,何以示天下乎!正曰:考其时则烈王五年,王都东周,若以王都为尊,则旧卷首东周是矣。〉
- ↑ [校一]此卷鲍本列为卷二,而将《西周》列为卷一。
- ↑ [校一]此篇姚本与《东周与西周战》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 ↑ [校一]此篇姚本与《昭献在阳翟》章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 ↑ [校一]此章姚本与《周相吕仓见客于周君》连篇,鲍本另列一章。据文义,从鲍本。
- ↑ [校一]此篇姚本与《或为周最谓金投》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 ↑ [校一]此篇姚本与《石行秦谓大梁造曰》连篇,刘本题起“谓”字,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 ↑ [校一]此篇姚本与《石行秦谓大梁造》连篇,刘本题起“齐”字,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 ↑ [校一]此篇姚本与《为周最谓魏王》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 ↑ [校一]此篇鲍本列在《西周策》。
- ↑ [校一]此篇鲍本列在《西周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