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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向 西汉
韩策一→

    献书秦王

    阙文献书秦王鲍本昭。正曰:无考。曰:“昔窃闻大王之谋出事于梁,鲍本“昔”作“臣”。○ 谓攻之。谋恐不出于计矣,鲍本非得计也。愿大王之熟计之也。梁者,山东之要鲍本腰。人身之中。也。有蛇于此,鲍本兵法所谓“率然”。补曰:见孙武书及李靖问答。击其尾,其首救;击其首,其尾救;击其中身,首尾皆救。今梁王,天下之中身也。鲍本“皆”作“俱”,“王”作“者”,“中身”作“脊”。○ 补曰:一本“今梁王,天下之中身也”。鲍本“秦”上有“夫”字。○攻梁者,是示天下要断山东之脊也,鲍本要,犹欲。正曰:要,同上义。“山东脊”、“天下要”,与上互言之。示者,显取之之意。是山东首尾皆救中身之时也。山东见亡必恐,恐必大合,山东尚强,臣见秦之必大忧可立而待也。臣窃为大王计,不如南出。事于南方,鲍本谓楚。其兵弱,天下必能救,鲍本“必”上补“不”字。○ 补曰:作“必不”语顺。又“必”字,恐当作“不”。地可广大,姚本曾无“大”字。 鲍本言秦地。国可富,兵可强,主可尊。王不闻汤之伐桀乎?试之弱密须氏鲍本试,谓先之以其弱,可必克也。周纪注,密须在安定阴密。补曰:密,姞姓国,在今宁州。史周纪“西伯伐密须”,诗所谓“密人不恭”者也。此误以为汤,又云“试之于弱”。战国游士言圣贤事多妄谬,此尤显然者也。以为武教,得密须氏而汤之鲍本“之”作“知”。○ 札记丕烈案:“知”字当是。服桀矣。今秦国鲍本“国”作“欲”。○ 札记丕烈案:“欲”字当是。与山东为仇,不先以弱为武教,兵必大挫,国必大忧。”秦果南攻蓝田、鄢、郢。鲍本蓝田,秦地,疑衍文。彪谓:征伐先后,理正应尔。故司马为秦议,以伐蜀为先。而我艺祖欲平太原诸国,亦先平蜀。正曰:秦之攻楚,多道蓝田、武关以出攻,如败楚蓝田之云。秦人善远交近攻之策,蚕食诸侯,先三晋而后齐、楚,卒以成功,其用兵之序可考矣。此策,魏畏秦攻,移祸于楚,故饰为之辞。而鲍谓“征伐先后,理正应尔”,夫岂识当时大势哉!又以司马错先伐蜀,宋欲平太原,亦先平蜀,为试于弱之征,谬矣。

    八年谓魏王

    八年,鲍本“八”上补“十”字。○ 此八年,春申未到。正曰:追称之辞。阙文谓魏王曰:“昔曹鲍本曹,今定陶。恃齐而轻晋,齐伐釐、莒鲍本釐,疑扶风漦。正曰:此不相涉。齐策,“昔者莱、莒好谋,陈、蔡好诈,莒恃越而灭,蔡恃晋而亡”。此“釐”字即“莱”。左传,“公会郑伯于郲”,杜注,“釐城”。刘向引“来牟”作“釐牟”。古字通。而晋人亡曹。鲍本史,曹伯阳十五年背晋,宋灭之。哀公八年。正曰:即僖二十八年晋侯伐曹,分曹、卫田事。凡言亡,非必国灭也。缯恃齐以悍越,鲍本“以悍”作“而轻”。○ 缯,禹后,属东海。补曰:姚本“恃齐以捍越”。春秋“鄫”,穀梁作“缯”。杜注,“今琅邪鄫县”。齐和子鲍本太公田和。正曰:恐非。乱而越人亡缯。鲍本哀六年,莒人灭鄫,与此异。补曰:左氏,“莒人灭鄫,鄫恃赂也”。注,“鄫有贡赋之赂在鲁,恃之而慢莒”。此或讹为“齐”。郑恃魏以轻韩,伐鲍本“伐”上补“魏”字。○ 补曰:此宜有“魏”字。 札记今本“伐”上有“魏”字,乃误涉鲍也。丕烈案:此因即说本国事,故不更云“魏”,取便文也,补者非是。榆关鲍本九域图,在平州界。正曰:大事记,安王三年,楚归郑榆关。十一年,魏、韩、赵败楚师于大梁榆关。正义云,榆关在郑之南,大梁西。而韩氏亡郑。原恃秦、翟以轻晋,秦、翟年谷大凶而晋人亡原。鲍本僖二十五年,原降,使赵衰处原。中山恃齐、魏以轻赵,齐、魏伐楚而赵亡中山。鲍本补曰:周策,宫他谓周君曰云云,略同。 齐、魏伐楚而赵亡中山,此襄王十八年秦、韩、魏、齐共败楚将唐昧事。大事记谓史称赵与燕、齐灭中山,齐非中山与国者,亦未然,说见燕、赵等策。此五国所以亡者,皆其鲍本“其”作“有”。○ 札记今本“其”作“有”,乃误涉鲍也。丕烈案:其者,其五国也。鲍改误甚。所恃也。非独此五国为然而已也,天下之亡国皆然矣。夫国之所以不可恃者多,其变不可胜数也。或以政教不脩,上下不辑,而不可恃者;或有诸侯邻国之虞,而不可恃者;或以年谷不登,稸鲍本“稸”作“畜”。○ 补曰:一本“畜”作“稸”,此书多作“稸”。积竭尽,而不可恃者;或化鲍本化,犹移。于利,比鲍本比,犹近。于患。臣以此知国之不可必恃也。今王恃楚之强,而信春申君之言,以是质鲍本“质”作“宾”。○ 补曰:未详。秦,而久鲍本久,犹后。不可知。即春申君有变,是王独受秦患也。即鲍本即,犹是。王有万乘之国,而以一人之心为命也。臣以此为不完,愿王之熟计之也。”

    魏王问张旄

    魏王问张旄曰:“吾欲与秦攻韩,何如?”张旄对曰:“韩且坐而胥鲍本“胥”作“咠”。○ “咠”,“胥”同,待也。补曰:一本“咠”作“𦙃”。亡乎?且割而从天下乎?”王曰:“韩且割而从天下。”张旄曰:“韩怨魏乎?怨秦乎?”王曰:“怨魏。”张旄曰:“韩强秦乎?强魏乎?”鲍本问以何国为强。王曰:“强秦。”张旄曰:“韩且割而从其所强,与所不怨乎?且割而从其所不强,与其所怨乎?”王曰:“韩将割而从其所强,与其所不怨。”张旄曰:“攻韩之事,王自知矣。”鲍本补曰:此恐与信陵所谏同一事。

    客谓司马食其

    客谓司马食其鲍本魏人,音异基。补曰:索隐云,郦、审、赵三人,并以六国时魏有司马食其,慕其名也。曰:“虑久姚本刘无“久”字。 鲍本虑久,熟虑也。以天下为可一者,是不知天下者也。欲独以魏支秦者,是又不知魏者也。谓兹公鲍本指合从之人。补曰:“兹公”未详。史,夏侯婴食兹氏,注,太原县名。春秋昭五年注“莒邑”者,又地不相涉。不知此两者,又不知兹公者也。然而兹公为从,其说何也?从则兹公重,不从则兹公轻,兹公之处重也,不姚本一本添“以”字。实为期。鲍本言期约不实。子何不疾及三国方坚也,自卖于秦,鲍本谓阴倍从,以收秦利。秦必受子。不然,横者将图子以合于秦,是取子之资,鲍本资,谓从。食其所资者,从也。而以资子之仇也。”鲍本谓横人将以食其之从恶之于秦。仇,秦也。正曰:时与人不可考。

    魏秦伐楚

    魏、秦姚本刘作“秦、魏”。伐楚,鲍本秦昭六年与韩、魏共攻楚,此十八年。魏王不欲。楼缓谓魏王曰:“王不与秦攻楚,楚且与秦攻王。王不如令秦、楚战,王交制之鲍本缓时为秦计耳,故明年相秦。也。”鲍本无“也”字。○

    穰侯攻大梁

    穰侯攻大梁,鲍本秦昭二十四年,攻魏至大梁,此十三年。乘北郢,鲍本“北郢”作“郢北”。○ 郢,楚别邑,其北近魏。正曰:北郢乃楚之宜城,即郡也。史魏冉传,“入北宅,遂围大梁”。此讹为“乘北郢”也。又策作“入北地”,亦字讹。魏王且从。鲍本从,顺服也。谓穰侯曰:“君攻楚得宛、穰以广陶,攻齐得刚、博鲍本并属泰山。补曰:正义引括地志云,故刚城在兖州龚丘县界。愚谓,刚博当即是刚寿。正义云,寿,郓州县。以广陶,得许、鲍本补曰:“得许”上当有“攻魏”字,缺脱。鄢陵以广陶,秦王鲍本昭。不问者,何也?以大梁之未亡也。今日大梁亡,许、鄢陵必议,鲍本议其不当得。议则君必穷。为君计者,勿攻便。”鲍本补曰:魏昭王十三年秦兵至大梁,即取魏安城之役。安釐王二年,秦魏冉伐魏,走芒卯,入北宅,遂围大梁,魏割温以和。二役皆冉相时,而败芒卯则冉将以伐。此策当在其时。大事记载须贾说穰侯云云,“攻而不拔,秦兵必罢,陶邑必亡,前功必弃矣”,下注此章,谓与须贾同一术,亦以为此年事矣。然秦攻取刚寿,在秦昭三十六、七年,后此数年。而策已云得刚寿,而又不可晓也。当考。 宛、穰广陶,说见赵策。 许、鄢陵,魏地,见前。秦得其地,不知何时。

    白圭谓新城君

    白圭姚本刘作“圭”。 鲍本魏人,孟子称之。赵岐以为周人,非也。盖至是三、四十年矣。正曰:秦昭王初年,魏冉已用事,则芈戎之贵已久。十二年而当魏昭元年,则其初年犹与魏襄相及,正孟子时也。赵岐以为周人,何以知其非也?但战国人姓名多偶同者。鲍以在魏策中而即为魏人,谬矣。又按燕策,白圭逃于秦,则尝仕秦。新序孟尝君问白圭,恐亦此时。史白圭传首云,当魏文侯时,李克务尽地力,而白圭乐观时变。后复引圭之言曰,“吾治生产,如孙、吴用兵,商鞅行法”,则其人在鞅后。首句特与李克对论,非言其世也。以“二十取一”语,孟子正欲以其货殖之术施之国家者也。又新序记白圭战,亡六城,为魏取中山,白圭显于中山,中山人恶之于魏文侯,投以夜光之壁。则文侯时又一白圭欤?或因史所书而讹舛欤?谓新城君曰:“夜行者能无姚本刘作“不”。为奸,不能禁狗使无吠己也。故臣能无议君于王,鲍本戎贵于秦。王,宜为秦王。今圭说之,岂非圭使魏,戎来魏。不能禁人议臣鲍本无“臣”字。○于君也。”鲍本秦策段产语同。正曰:段产,策本在韩,鲍以史注新城君为芈戎,故曲为之说,未知即是此人否?

    秦攻韩之管

    秦攻韩之管,鲍本后志河南管城注,在京县东北。补曰:郑州管城县。魏王发兵救之。昭忌曰:“夫秦强国也,而韩、魏壤梁,姚本刘作“秦”。 鲍本“梁”作“秦”。○ 言地与秦接。不出攻则已,若出攻,非于韩也必鲍本“必”下有“于”字。○魏也。今幸而姚本曾添“归”字。于韩,此魏之福也。王若救之,夫解攻者,必韩之管也;致攻者,必魏之梁也。”魏王不听,曰:“若不因姚本刘无“因”字。救韩,韩怨魏,西合于秦,秦、韩为一,则魏危。”遂救之。

    秦果释管而攻魏。魏王大恐,谓昭忌曰:“不用子之计而祸至,为之奈何?”昭忌乃为之见秦王鲍本昭。正曰:时不可考。曰:“臣闻明主之听也,不以挟私为政,鲍本与“正”同。是参行鲍本以诸国参考而行,言参彼己也。也。愿大王无攻魏,听臣也。”秦王曰:“何也?”昭忌曰:“山东之从,时合时离,何也哉?”鲍本无“哉”字。○秦王曰:“不识也。”曰:“天下之合也,鲍本无“也”字。○ 补曰:一本此下有“也”字。以王之不必鲍本犹言不可测也,方攻韩又攻魏是也。也;其离也,以王之必也。鲍本伐一不移伐,则诸国知免,不急于从也。今攻韩之管,国危矣,未卒而移兵于梁,合天下之从,无精鲍本精,犹明。于此者矣。以为秦之求索,必不可支也。故为王计者,不如齐鲍本“齐”作“制”。○ 补曰:疑字误,或上有缺文。赵。秦已制赵,则燕不敢不事秦,荆、齐鲍本“齐”作“济”。○ 荆,楚;济,齐。正曰:一本“荆、齐”,是。未有称“齐”为“济”者,字多傍水。不能独从。天下争敌于秦,则弱矣。”鲍本言诸国合而竞与秦敌,则秦弱。秦王乃止。鲍本彪谓:邻国有兵,救之,恤邻之义,昭王言是也。秦伐韩而魏救之,挑秦之祸,昭忌之言亦是也。要之,从约坚则宜救,犹救同室之鬬也。无从约而救之,则是乡邻有鬬,被发缨冠而往,是岂不可已乎?

    秦赵构难而战

    秦、赵构难而战。鲍本长平之役。此十七年。正曰:秦、赵之战多矣,此策时不可考。谓魏王曰:“不如齐、鲍本“齐”作“收”。○ 正曰:“齐”上有脱字,下文言齐可推。赵而构之秦。鲍本构者,合其战也。收赵而助之,赵必与秦合战。王不构赵,赵不以毁构矣;鲍本毁,折也。言不收赵,赵不能以毁折之兵独与秦合战。而构之秦,赵必复鬬,鲍本“鬬”下复有“鬬”字。○必重魏;是并制秦、赵之事也。王欲鲍本欲,意或欲也。焉而收齐、赵攻荆,欲焉而收荆、赵攻齐,欲王之东长鲍本荆、齐在魏东,不乐属秦,而欲魏为之长。之待姚本曾作“侍”。 鲍本“待”上有“也”字。○之也。”鲍本待魏之东。正曰:荆、齐、赵皆在魏东。长之,为之长也。待之,待其事也。欲王者,此士愿之之辞,与上“王欲焉”不同也。

    长平之役

    长平之役,平都君鲍本田单。正曰:注非,说见赵策。说魏王曰:“王胡不为从?”魏王曰:“秦许吾以垣雍。”鲍本韩所得魏地。补曰:垣雍见前。平都君曰:“臣以垣雍为空割也。”魏王曰:“何谓也?”平都君曰:“秦、赵久相持于长平之下而无姚本一本添“大”字。决。天下合于秦,则无赵;合于赵,则无秦。秦恐王之变也,故以垣雍饵王也。秦战胜赵,王敢责垣雍之割乎?王曰‘不敢’。秦战不胜赵,王能令韩出垣雍之割乎?鲍本韩不畏秦故。王曰‘不能’。臣故曰,垣雍空割也。”魏王曰:“善。”

    楼梧约秦魏

    楼梧约秦、魏,姚本一作“郚”。 鲍本补曰:前有楼牾约秦、魏,即此人此时事也。将令秦王鲍本昭。正曰:无据。“将令”之“令”,平声。遇于境。谓魏王曰:鲍本或谓非梧。正曰:未见非梧。“遇而无相,鲍本无相魏者。秦必置相。不听之,姚本一本无“之”字。则交恶于秦;听之,则后王之臣,将皆务事诸侯之能令于王之上者。鲍本“王”下无“之”字。○ 言处魏上,而能使之从令若秦者。补曰:一本“王之上者”。且遇于秦而相秦者,鲍本相,秦所置。是无齐也,鲍本独言齐者,时君王后贤,与齐敌也。正曰:注谬甚。秦必轻王之强矣。鲍本无齐助故。有齐者,鲍本群臣能得齐事者。鲍本“不”上有“王”字。○若相之,齐必喜,是以有雍者鲍本“雍”作“齐”。○ 札记今本“雍”作“齐”。与秦遇,秦必重王矣。”鲍本补曰:此时必魏合于齐。

    芮宋欲绝秦赵之交

    芮宋鲍本魏人。欲绝秦、赵之交,故令魏氏收秦太后鲍本宣太后。之养地秦王鲍本昭。于秦。鲍本“于秦”二字作“怒”。○ 补曰:姚本“收秦太后之养地秦王于秦,芮宋”云云,与此文有误,当云“收秦太后之养地于秦,芮宋谓”云云。 札记今本“于秦”二字作“怒”。芮宋谓秦王曰:“魏委鲍本委,与之。国于王,而王不受,故委国于赵也。李郝鲍本赵人。谓臣曰:‘子言无秦,而养秦太后以地,是欺我也,故敝邑收之。’”秦王怒,遂绝赵也。鲍本无“也”字。○

    为魏谓楚王[1]

    为魏谓楚王鲍本顷襄。正曰:无考。曰:“索攻魏于秦,鲍本楚以攻魏索于秦。秦必不听王矣,是智困于秦,而交疏于魏也。楚、魏有怨,则秦重矣。故王不如顺天下,鲍本天下不欲秦伐魏。遂伐齐,与魏便地,鲍本言以所得齐地与魏,易两便也。兵不伤,交不变,所欲必得矣。”

    管鼻之令翟强与秦事

    管鼻之鲍本魏人。正曰:注作“鼻之”名,谬。下两“之”字亦语助。管鼻恐即楼鼻,说见前。令翟强与秦事,鲍本鼻之不欲,故推之于强。鲍本鼻之谓之。魏王曰:“鼻之与强,犹晋人之与楚人也。晋人见楚人之急,带剑而缓之;楚人恶其缓而急之。令鲍本“令”作“今”。○鼻之入秦之传舍,鲍本郦食其传注,“止息传置之舍”。舍不足以舍之。鲍本侍卫之盛,舍不能容。强之入,无蔽于秦者。鲍本“蔽”作“苏”。○ 言秦轻之,无与为樵苏者。正曰:一本“苏”作“蔽”,是。言无人从之。札记丕烈案:史记刺客传“跪而蔽席”,索隐曰,“蔽,匹结反,犹拂也”。此字与彼同。强,王贵臣也,而秦若此其甚,安可?”鲍本秦待己已厚,可以不与秦事。秦轻强矣,欲其重之,必令与秦事乃可。正曰:翟强欲合齐、秦外楚,以轻楼鼻;楼鼻欲合秦、楚外齐,以轻翟强。鼻、强不合,而谓鼻令强与秦事者,鼻容强为之。秦入鼻言,故轻强。此士盖为强言,以激魏王者也。此当在襄王时。

    成阳君欲以韩魏听秦

    成阳君鲍本秦昭十七年入朝者,于此知为韩人不疑。欲以韩、魏听秦,魏王弗利。白圭谓魏王曰:“王不如阴侯姚本一作“使”。 鲍本“圭”作“圭”,“侯”作“使”。○人说成阳君曰:‘君入秦,秦必留君,而以多割于韩矣。韩不听,秦必留君,而伐韩矣。故君不如安鲍本安,犹徐。行求质鲍本质,事。有不留之验,乃可入。正曰:“质子”之“质”。于秦。’成阳君必不入秦,秦、韩不敢鲍本衍“敢”字。合,则王重矣。”

    秦拔宁邑

    秦拔宁邑,鲍本此二十年。正曰:秦昭王四十一年,魏冉已免相。此十一年。馀说见赵策。魏王令之鲍本“之”作“人”。○谓秦王鲍本昭。曰:“王归宁邑,吾谓先天下构。”鲍本“构”作“构”,又改作“讲”。○ 下同。谓与秦讲。鲍本衍“魏”字。补曰:衍。魏王鲍本“王”作“冉”。○ 札记丕烈案:“冉”字当是。曰:“王无听。鲍本无听其讲。魏王见天下之不足恃也,故欲先构。夫亡宁者,宜割二宁以求构;夫得宁者,安能归宁乎?”

    秦罢邯郸

    秦罢邯郸,攻魏,取宁邑。鲍本正曰:邯郸,赵都。凡攻赵皆言邯郸。此策罢邯郸,必非赧王五十八年解邯郸围时事。且秦纪书拔宁、新中。次年,赧王五十九年。年表,韩、魏、楚救赵新中,而秦兵罢,不闻卒拔也。是岁赧王入秦,而此云过二周攻王,是二周无恙时也,决为在前无疑。宁、新中,非宁邑,详见赵策。吴庆鲍本吴人。正曰:无考。恐魏王之构鲍本“构”作“构”,又改作“讲”。○ 原从扌从冓。于秦也,谓魏王曰:“秦之姚本曾无“之”字。攻王也,王知其故乎?天下皆曰王近也。鲍本近,亲也。天下以魏为亲秦,故外之,秦因攻之。王不近秦,秦之所去。鲍本去,犹远。正曰:王非亲秦,乃秦之所欲攻去者。皆曰王弱也。鲍本无秦之助。王不弱二周,鲍本言实不弱,视二周犹强也。秦人去邯郸,过二周而攻王者,以王为易制也。王亦知弱之召攻乎?”鲍本若讲于秦,复示弱也。

    魏王欲攻邯郸

    魏王欲攻邯郸,季梁鲍本魏人,非庄子所称。正曰:不可考,亦不知何时。闻之,中道而反,衣焦不申,头尘不去,鲍本此于行路,犯风日,故焦;焦故不申。需润乃申耳。皆以欲见之速,故不暇。补曰:焦,卷也。申,舒也。文选“申”作“信”,“去”作“浴”。 札记丕烈案:此咏怀诗注也。往见王曰:“今者札记今本“者”误“之”。臣来,见人于大行,鲍本补曰:行,道也。方北面而持其驾,告臣曰:‘我欲之楚。’臣曰:‘君之楚,将奚为北面?’曰:‘吾马良。’臣曰:‘马虽良,此非楚之路也。’曰:‘吾用姚本用,资也。 鲍本用,所资也。多。’臣曰:‘用虽多,此非楚之路也。’曰:‘吾御者善。’‘此数者愈善,而离楚愈远耳。’今王动欲成霸王,举欲信于天下。恃王国之大,兵之精锐,而攻邯郸,以广地尊名,王之动愈数,而离王愈远耳。犹至楚而北行也。”

    周肖谓宫他

    周肖鲍本疑即霄。正曰:孟子注,魏人。若以为此人,则非安釐之世矣。谓宫他曰:“子为肖谓齐王鲍本王庭。正曰:无据,事必在前。曰,肖愿为外臣。令齐资我于魏。”宫他曰:“不可,是示齐轻也。鲍本肖,魏臣,而假重于外,是示齐以无魏之重。夫齐不以无魏者以害有魏者,鲍本所不重,为无肖是也。正曰:齐必不以无魏重者而害有魏重者,不可示以无魏重也。故公不如示有魏。公曰:鲍本令肖以此说齐。‘王鲍本齐。之所求于魏者,臣请以魏听。’齐必资公矣,是公有齐,以齐有魏也。”鲍本因齐之资以得魏重。“肖”,当作“霄”。

    周冣善齐

    周冣鲍本“冣”作“最”。○ 札记今本“冣”作“最”。丕烈案:“冣”字是,见前。善齐,翟强善楚。二子者,欲伤张仪于魏。张子闻之,因使其人鲍本仪之人。为见者啬夫鲍本见者,冣与强见王也。正曰:见,贤遍反。见者,谓引见传命之臣。仪使其臣为见者之啬夫,以间伺之。补曰:啬夫,书注,“主币之官”。秦制,乡有啬夫,职狱讼,收赋税。汉有虎圈啬夫。所职不同,皆小臣之名。鲍本“闻”作“间”。○ 间以候伺之。见者,因无敢伤张子。鲍本此九年,仪再相魏时。正曰:无考。

    周冣入齐

    周冣入齐,鲍本魏不善之。正曰:周策,为最谓魏王曰,“王不去周最,合与收齐”;又谓最曰,“魏贵合秦伐齐,而公修虚信”云云,“不如谓王曰,请入齐”。此语在田文相魏昭王时,是最先见逐于齐,今复自魏入齐。详周策所载,必最后欲之齐,而魏听之,非不善之故也。秦王鲍本武。正曰:昭。怒,令姚贾让魏王。鲍本最盖秦所置以相魏者。正曰:此因下文“为王通天下”一语生说,无据。魏王为之鲍本为最。盖秦亦怒最之去魏。正曰:是时齐、秦交恶,而秦欲合魏。最自齐走魏,人言其不忍背齐,而今复之齐,必复为齐所厚者。魏虽欲合秦,而犹牵于收齐之说。其入齐,盖魏听之,故为之言于秦,其辞亦婉。谓秦王曰:“魏之所以为王通天下者,以周冣也。今周冣遁寡人入齐,齐无通姚本一本添“端”字。于天下矣。鲍本齐、秦为敌,魏既以最通天下于秦,则外齐矣。今最入齐,天下不知,以谓魏使之齐,败齐事,因不通齐矣。正曰:齐、秦为敌,齐逐最而魏收之,天下信魏之不与齐,故曰为王通天下。今最遁入齐,则天下知魏绝最,而齐收之,齐何以通于天下乎?敝邑之事王,亦无齐累矣。鲍本齐纳魏所不善,则可以绝之。正曰:最遁魏入齐,而齐收之,则齐、魏之绝明矣。秦可以不疑魏之与齐也。大国欲急兵,鲍本伐齐。则趣赵而已。”鲍本促使应秦也。魏不善最,而言为最,所以自为也。按此姚贾与始皇所问之人,相去八十馀年。高诱欲以为陈贾,若此人者可也。盖陈,舜后,得为姚姓。而孟子与秦武、魏哀时犹相及,独以最,韩非相毁之人,为此人,则年时相绝太远矣,可乎哉?补曰:趣赵,说见周策。正曰:姚贾,说见秦策。

    秦魏为与国

    秦、魏为与国。姚本相与同祸福之国也。齐、楚约而欲攻魏,魏使人求救于秦,冠盖相望,秦救不出。

    魏人有唐且鲍本“且”作“雎”。○ 下同。补曰:新序同。史作“雎”。 札记丕烈案:“且”、“雎”字同。者,年九十馀,谓魏王曰:“老臣请出西说秦,令兵先臣出可乎?”魏王曰:“敬诺。”遂约车而遣之。唐且见秦王,鲍本昭。秦王曰:“丈人芒然乃远至此,甚苦矣。魏来求救数矣,寡人知魏之急矣。”唐且对曰:“大王已知魏之急而救不至者,是大王筹䇲之臣无任矣。姚本任,能也。 鲍本不堪其事。且夫魏一万乘之国,称东藩,受冠带,祠春秋者,以为秦之强足以为与也。今齐、楚之兵已在魏郊矣,大王之救不至,魏急则且割地而约齐、楚,王虽欲救之,岂有及哉?是亡一万乘之魏,而强二敌之齐、楚札记今本“楚”误“强”。也。窃以为大王筹䇲之臣无任矣。”

    秦王喟然愁悟,遽姚本一作“遂”。发兵,日夜赴魏。齐、楚闻之,乃引兵而去。魏氏复全,唐且之说也。鲍本记十年有。

    信陵君杀晋鄙

    信陵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赵王鲍本孝成。自郊迎。唐且鲍本“且”作“雎”。○ 正曰:史不云唐且,恐有讹舛。说又见后章。谓信陵君曰:“臣闻之曰,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信陵君曰:“何谓也?”对曰:“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鲍本人不能知。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鲍本补曰:史云,“物有不可忘,或有不可不忘。夫人有德于公子,不可忘也;公子有德于人,愿公子忘之也”。语尤简洁。今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此大德也。今赵王自郊迎,卒鲍本“卒”,“猝”同。然见赵王,臣愿君之忘之也。”信陵君曰:“无忌谨受教。”鲍本彪谓:唐雎比十一年求救,年已九十馀,至是又十年,其陈谊益高,所谓耄期称道不乱者欤?贤矣!

    魏攻管而不下

    魏攻管鲍本补曰:管见前策。而不下。安陵鲍本魏记注,召陵有安陵。人缩高,其子为管守。鲍本补曰:秦攻韩管而得之。缩高之子为秦守者也。通鉴纲目,缩高之子仕于秦。信陵君使人谓安陵君曰:“君姚本一本无“君”字。其遣缩高,吾将仕之以五大夫,使为持节尉。”鲍本尉之持节者。安陵君曰:“安陵,小国也,不能必使其民。使者自往,请使道使姚本一本添“吏”字。鲍本使人道之。至缟鲍本“缟”作“缩”。○ 札记今本“缟”作“缩”。丕烈案:“缩”字是也。古今人表中上有“缩高”。高之所,复信陵君之命。”鲍本复,犹重也。信陵君言之矣,今申之。缩高曰:“君之幸高也,将使高攻管也。夫以姚本一本无“以”字。父攻子守,人大笑也。鲍本守人,其子之人。正曰:“守”字句。补曰:一本标一作“人之所大笑”。是臣而下,是倍主鲍本“是”作“见”,“倍”作“背”,“主”作“王”。○ 王,魏王。正曰:秦王。也。父教子倍,亦非君之所喜也。敢再拜辞。”

    使者以报信陵君,信陵君大怒,遣大使之安陵曰:“安陵之地,亦犹魏也。鲍本正曰:说见下。今吾攻管而不下,则秦兵及我,鲍本管在秦东,可以捍魏。正曰:不得秦地,必受秦攻。社稷必危矣。愿君之生束缩高而致之。若君弗致也,鲍本无“也”字。○无忌将发十万之师,以造鲍本“造”作“告”。○安陵之城。”安陵君曰:“吾先君成侯,鲍本赵主也。安陵属召陵,召陵属魏。而此谓成侯为先君,盖先时两属赵、魏,故上曰“犹魏”。受诏襄王鲍本赵襄子。补曰:大事记引作“襄主”。见上。以守此地也,手受大府之宪。鲍本大府,谓魏受诏襄子而受魏之宪,则此两属明矣。宪,法令也。正曰:大府之宪,即受诏于襄子者。上篇,犹言第一篇也。宪之上篇曰:‘子弑父,臣弑君,有常鲍本“常”下补“刑”字。○ 正曰:有常,即常刑也。不赦。国虽大赦,降城亡子鲍本以城降人,及亡人之子。正曰:亡人。不得与焉。’今缩高谨解鲍本“解”作“虽辞”二字。○ 补曰:一本无“谨”字。姚本“谨解”。则“虽”乃“谨”之讹。大位,以全父子之义,而君曰‘必生致之’,是使我负襄王诏鲍本“诏”上有“之”字。○而废大府之宪也,虽死终不敢行。”

    缩高闻之曰:“信陵君为人,悍而自用也。此辞反,必为国祸。吾已全己,无姚本一本作“己之”。鲍本“为”作“违”。○人臣之义矣,鲍本正曰:无违人臣者,不事二君之义。岂可使吾君有魏患也。”乃之使者之舍,刎颈而死。

    信陵君闻缩高死,素鲍本衍“素”字。补曰:字衍。服缟素辟舍,使使者谢安陵君曰:“无忌,小人也,困鲍本困,犹不通。于思虑,失言于君,敢再拜释罪。”鲍本拜,所以谢也。以安陵释其罪,故谢。彪谓:缩高之义直,而善处死。夫以信陵之愎而好遂,高不死,必加兵安陵,城破之日,固不免死,而以此死易一国之命,可不谓仁乎?正曰:信陵君贤而服义,使其再闻安陵之辞,亦将翻然而悔矣。师不以直,逞欲残民,决不为也。缩高不忍须臾之死,而成其过,惜哉!补曰,按上章无忌书,谓王之使者谮安陵于秦,而此策云云,未详。“管守”、“子守”之“守”,“使者”、“大使”之“使”,皆去声。

    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

    魏王与龙阳君鲍本魏之幸臣。正曰:幸姬也。策言美人,又云拂枕席,此非楚安陵君、鄢陵君、寿陵君、赵建信君之比。长孙佐辅于武陵等诗用“前鱼”字,皆以宫人言之。共船而钓,龙阳君得十馀鱼而涕下。王曰:“有所不安乎?如是,何不相告也?”对曰:“臣无敢不安也。”王曰:“然则何为涕出?”曰:“臣为王之所得鱼也。”鲍本“王”作“臣”。○ 正曰:以己之得鱼,推言王。王曰:“何谓也?”对曰:“臣之始得鱼也,臣甚喜,后得又益大,今臣直欲弃臣前之所得矣。今以臣凶恶,鲍本“臣”下有“之”字。○ 补曰:一本“今以臣凶恶”。按孟子“恶人”注,谓丑貌人。此疑衍“凶”字,或“之”字讹。而得为王拂枕席。今臣爵至人君,走人于庭,鲍本在庭则人为之趋走。辟人于途。鲍本“辟”作“避”。○ 在途则行者避。补曰:“避”,一本作“辟”,宜音辟。四海之内,姚本一本添“其”字。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于王也,必褰鲍本褰,揭也。裳而趋王。鲍本“王”上有“大”字。○臣亦犹曩臣之前所得鱼也,臣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出乎?”魏王曰:“误!鲍本以不告为误。正曰:误,犹言误矣,当句。然恐是“嘻”字讹。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于是布令于四境之内曰:“有敢言美人者族。”鲍本死及其族。

    由是观之,近习之人,其挚鲍本挚,犹进。正曰:挚,说文,握持也。又字同“挚”、“质”,义亦可同。谄也固矣,其自纂繁鲍本“纂”作“羃”,“繁”作“系”。○ 补曰:恐当作“系”。 札记今本“纂”作“羃”,“繁”作“系”,乃误涉鲍也。也完矣。姚本谓帽覆也。 鲍本羃,覆也。言自芘自结于王。正曰:高注“帽覆”,似亦作“羃”义。按,纂,组类,固结之义。今由千里之外,欲进美人,所效者庸必得幸乎?假之得幸,庸必为我用乎?鲍本我,谓欲进之人。正曰:为我用,犹言如我宠,上句言未必得幸,此句言假使得幸,未必如我也。而近习之人相与怨,我见有祸,未见有福;见有怨,未见有德,非用知之术也。鲍本正曰:此策不知何王,未可以安釐、哀、襄之世,遂附之也。

    秦攻魏急

    秦攻魏急。鲍本始皇五年攻魏,取二十城。此元年。正曰:说见后。或谓魏王曰:鲍本补曰:孔丛子云,“秦急攻魏,魏王恐。或谓子顺曰,‘如之何’?答曰,‘吾私其计,然岂能贤于执政,故无言焉’。魏王闻之,驾如孔氏亲问焉,曰,‘国亡矣,如之何’?对曰”云云。下文并同。“弃之不如用之之易也,鲍本弃,谓战而丧地。用,谓割地赂之。正曰:见下。鲍本死,谓败死。之不如弃之之易也。能弃之弗能用之,姚本一本无“之”字。能死之弗能弃之,姚本刘无“之”字。此人之大过也。鲍本补曰:孔丛子注,言弃其地不如用其地,以攻守为易;死其地不如弃其地,以图存为易。盖当计其势如何尔,在弃之用之得其宜。今王亡地数百里,亡城数十,而国患不解,是王弃之,非用之也。今秦之强也,天下无敌,而魏之弱也甚,而王以是质鲍本“质”作“宾”。○ 正曰:孔丛子注云,景闵为太子时,尝质于秦。 札记丕烈案:“质秦”字,前有。秦,王又能死而弗能弃之,姚本一本作“也”字。此重过也。今王能用臣之计,亏地不足以伤国,卑体不足以苦身,解患而怨鲍本怨,谓不韦主攻者也。报。

    “秦自四境之内,执法以下鲍本执政之臣。至于长挽者,鲍本长为挽车之人。故毕鲍本毕,犹尽。曰:‘与嫪氏鲍本嫪毐,秦太后私人。乎?与吕氏鲍本不韦也。此言与嫪氏耳。乎?’虽至于门闾之下,廊庙之上,犹之如是也。今王割地以札记今本“以”误“王”。赂秦,以为嫪毐功;鲍本因毐而割,故功在毒。卑体以尊秦,以因嫪毐。王以国赞嫪毐,鲍本毐贵矣,今又因之以割,是以魏助之也。以嫪毐胜鲍本以不败为胜。矣。王以国赞嫪氏,鲍本“氏”作“毐”。○太后之德王也,深于骨髓,王之交最为天下上矣。鲍本补曰:孔丛子注,言太后德王,则秦不加兵,是乃王以此交秦,为天下之上矣。秦、魏百相交也,百相欺也。鲍本言昔之交,皆卒归于欺。今由嫪氏善秦而交为天下上,天下孰不弃吕氏而从嫪氏?鲍本时二人已恶。天下必合姚本一作“舍”。 鲍本“合”作“舍”。○ 补曰:恐“合”字讹,大事记作“舍”。吕氏而从嫪氏,则王之怨报矣。”鲍本正曰:大事记以此章附见于始皇八年封嫪毐长信侯之下,谓嫪、吕争权,略见于此。景闵元年,秦拔二十城,策言亡地数百里,亡城数十,则此在后矣。二年,拔朝歌,三年,拔汲。大事记所书,则拔汲之年。所谓秦攻魏急者,盖其时矣。补曰:大事记曰,子顺进退有圣贤之风,宁忍出此乎?

    秦王使人谓安陵君

    秦王鲍本始皇。使人谓安陵君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其许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以大易小,甚善。虽然,受地于先生,鲍本“生”作“王”,下同。○愿终守之,弗敢易。”秦王不说。安陵君因使唐且鲍本“且”作“雎”。○ 下同。 札记丕烈案:说苑作“且”。古今人表中中“安陵君唐雎”,即此也。吴氏正曰,唐且之名,见于策者不一,其论是矣,唯引新序“司马唐且”,误。此乃司马唐,衍“且”字。使于秦。秦王谓唐且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听寡人,何也?且秦灭韩鲍本十八年。亡魏,鲍本二十二年。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为长者,故不错鲍本补曰:错,置也。意也。今吾以十倍之地,请广于君,鲍本广其地。正曰:设辞易地,实欲得之,当识其意。而君逆寡人者,轻寡人与?”唐且对曰:“否,非若是也。安陵君受地于先生而守之,虽千里不敢易也,岂直五百里哉?”秦王怫然怒,谓唐且曰:“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唐且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且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鲍本“尔”作“耳”。○ 抢,突也。补曰:太史公语本此。说苑作“颡地”。师古曰,抢,千羊反。 札记丕烈案:今说苑作“顿地耳”,“顿”疑讹字。唐且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鲍本僚,吴王。昭二十七年。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鲍本傀,韩相,见韩策及刺客传。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鲍本吴越春秋,“要离,吴人。吴王阖闾欲杀王子庆忌,要离诈以罪亡,令吴王焚其妻子,走见庆忌,以剑刺之”。鲍本补曰:仓,即苍。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鲍本无“者”字。○ 札记丕烈案:说苑无。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鲍本休,吉征。祲,戾气。自三子言之为吉。正曰:说文,祲,精气感祥也。此“休”字,犹言祥。降于天,姚本曾、刘作“休烈隆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挺剑而起。秦王色挠,鲍本挠,扰也。正曰:挠,屈也,奴效反。长跪而谢之曰:“先生坐,何至于此,寡人谕鲍本谕,晓也。矣。夫韩、魏灭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鲍本雎自釐十一年请救,至是五十馀年矣。彪谓:诸刺劫之士,自曹沫以至荆轲,皆不闻道,惟若唐雎者可也。为其激而发,不专志于此也。正曰:唐且之名,见于策者不一。秦策,应侯遣唐且载金之武安,散天下士。魏安釐王十一年,唐且说秦,是时应侯始相,雎老于魏,不应复为秦用,又一唐且也。且为魏说秦时,九十馀,至与信陵君语,相去十年,已百岁。为安陵君使秦,有灭韩亡魏之言,魏亡在始皇二十二年,上去说秦凡四十二年,决不存矣,又一唐且也。楚策,唐且见春申君,又一唐且也。新序,秦攻魏,司马唐且谏曰段干木云云,当文侯时,又一唐且也。愚谓,此策文甚明,而事多难言。以始皇之兵威,何惮于安陵而易以五百里地?是特为之辞而使之纳地耳!唐且之使愚矣。虽抗言不屈,岂终能沮之乎?荆轲之见也,匿匕首于图。秦法,侍者不得操兵,此云“挺剑而起”,何也?其辞固多夸矣!

    1. [校一]此篇姚本与《芮宋欲绝秦赵之交》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