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六十六 攻愧集 卷第六十七
宋 楼钥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武英殿聚珍本
卷第六十八

攻愧集卷六十七

     宋   楼   钥   撰

 书

  答杨敬仲论诗解

钥蒙示教诗解以病故相仍近始读竟荷开发鄙陋至

多感叹击服之馀恨未得一遂请益于门下若夫发明

无邪之思一贯之旨天人同心大道至平古说难尽信

虽载之左传者亦不可据尔雅亦多误大学所引亦有

牵合诗序多失经意释文多好异音诗人讽咏或自包

于事实制度名数不尽合于礼典先王皆在商世难拘

以周礼文王以服事商不应作礼乐如此类未易概举

皆前辈之所未发者尤用服膺然惟尊意每不自以为

足而欲人之言钥亦不能自已欲效所见试陈其甚明

者正欲反复论辨以归至当非恃相与之厚非爱此书

之深不及此也

葛覃○毛诗传曰覃延也其义未安覃本义深也葛叶

大而蔓小故坠焉而深下俗谓坠下曰覃徒绀切而广

韵集韵无此字音释文徒南切方音不同不可知也而

谓延也则未安曰覃及鬼方由中国而覃及之则中深

旁浅实有覃义实覃实𬣙后稷之声深广也故水中深

旁浅曰覃加水以别其字先儒徒因葛推义释覃曰延

然施即延也无乃重复乎大田以我覃耜覃者深也耜

宛然有微深之状故曰覃耜毛传殆未亲见耜徒见易

有剡木为耜之义故以覃为利后儒求其说而不获又

转音为剡又转字为䎦今正其字义平声如字

 覃尔雅释言流覃也覃延也郭注皆谓蔓延相被及

 说文长味也从𣆉咸省声诗曰实覃实𬣙徒含切

 又篆文覃省潭说文从水覃声集韵一说楚人名

 深曰潭潭字在六书中为形声如江河之从水而工

 与可止取其声而无义潭从水覃亦取其声非有义

 也潭有深义今之言潭潭是也覃郤无深义字书凡

 有意者如人为为伪人言为信之类皆入㑹意之科

 王荆公字说所以不能传者往往以形声诸体皆入

 㑹意故有牵合强通之病以葛之蔓延故施于中谷

 亦未为重复也覃耜之音剡疑是方言集韵以为利

 耜止以诗传释文为据如八月剥枣剥音普卜反荆

 公以为养老者剥枣之皮而进之后行田野间群儿

 相呼扑枣方知释文之有自来此二覃字更望考之

鹊巢维鸠居之○尔雅释鸟云鸤鸠鴶鵴郭云布榖未

安音如布榖者不居鹊巢音如鴶鵴者乃居鹊巢为鸜

鲁昭公二十五年鸜鹆来巢而公如干侯此亦假他

巢之应也故文成之世已有童谣曰鸜鹆跦跦公在干

侯矧鸜鹆亦鴶鵴之音凡鸟名多用其音埤苍云鴶鵴

方言云戴胜今审究戴胜首有竦毛鸜鹆亦有之而鸜

鹆身色黒戴胜身色毼而稍长大岂埤苍考之未审欤

布榖其音浑然鸜鹆其音亟然获榖毛毼头有斑者李

氏亦以鸤鸠为鸜鹆

 多识鸟兽草木之名考之当如此之详然鸤鸠之为

 鸜鹆甚明浙人呼为八八儿川人呼为阿八所谓音

 如布榖者乃今斑鸠俗谓之步姑其性虽拙粗能为

 巢戴胜首有竦毛向后鸜鹆竦毛直上又自不同鸤

 鸠之刺不壹正谓鸜鹆也郭景纯云布榖固已失之

 欧公言拙鸠极然不知此乃鸜鹆吕氏具载皆未当

 也

简兮日之方中在前上处○将祭习舞以日中为期硕

人在前列上处方中将中也硕大也大徳之人俣俣徳

容也

 前辈曾云日之方中则明而易见之时在前上处则

 近而易察之地君犹不能见况幽逺者乎此意甚切

氓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分

不可说也○耽乐也说解说也今俗说亦以女淫为大

 毛传云女与士耽则伤礼义郑笺云士有百行可以

 功过相补至于妇人无外事惟以贞信为莭然功过

 相补则士可耽也每疑其害教近得一说无与士耽

 已是自悔而反正之言盖其初抱布贸丝来即我谋

 后又以车来则非女之奔之也其言曰始者以士之

 耽兮故我今日犹可说也若是女之耽兮则我不可

 说矣如此则得诗之意又免功过相补之害教也

兔爰雉离于罗○雉文明比君子

 非为其文明也罗之设所以取鸟兽兔狡如小人爰

 爰缓行不至触冒雉性耿介多罹其中世乱网宻小

 人多幸免而君子多䧟于罪言文明则意差

萚兮○此诗凡言女皆指君也女者爱之之辞

 民劳王欲玉女是用大諌此意尤明又卷阿俾尔弥


 尔性之类不惟是爱君如古之称我为朕未至如秦

 以来分别之严也

出其东门聊乐我员○我自有员姓者吾妻也

 此说未然毛郑不解员字疏言乐我心云耳云员古

 今字助句辞也唐员半千齐州人其先本彭城刘氏


 十世祖凝之事宋为起部郎及齐受禅奔元魏以忠

 烈自比伍员因赐姓员古无此姓也况此诗解内云

 陆徳明以尔雅云徂存也牵合上章思存改且作徂

 甚无谓也且语助也于义自通何必牵强又改字以

 此知员亦语助耳

侯人维鹈在梁不濡其翼不濡其咮○鹈鹕啄长尺馀

颔下胡大如数升囊群飞入水食鱼今也在梁不濡其

翼咮长如此而亦不濡是当食鱼而不得食喻贤者宜

得禄而不得禄

 欧阳氏曰此鹈当居泥水中以自求鱼而食今乃邈

 然髙处鱼梁之上窃人之鱼以食而得不濡其翼咮

 如彼小人窃禄于髙位而不称其服也鹈不当以喻

 贤者不若欧阳氏之说为长

不遂其媾○小人富贵纵肆好色淫恣而弃其妇媾婚

媾也

 毛氏曰媾厚也张氏曰不遂其媾不称其宠待也今

 人谓遂意亦曰称意

荟兮蔚兮南山朝𬯀婉兮娈兮季女斯饥○董曰集注

作嬒蔚文也南山朝𬯀蝃𬟽也人莫敢指者乃阴阳交

感不正之气南山喻在高位朝𬯀喻淫纵淫纵者惟其

意所溺固有其妻虽婉娈而自不说者如卫庄姜虽美

而不见答盖不乐于静正而放于情欲季女者年少之

义以其未尝相亲如不为妇也故曰季女不说之则失

所至于斯饥矣

 张氏诗曰林木南山荟蔚时工斤樵斧竸朝𬯀举知

 趋利青冥上不念幽居季女饥陈氏曰壮者趋利于

 山则弱者馁穷于室小人肆志于上则君子困穷于

 下张陈二说虽未必尽得诗人之意然其说犹雅驯

 今为一媾字一嬒字又婉娈季女遂生此说然朝𬯀

 实非蝃𬟽也彼蝃𬟽之诗首章曰蝃𬟽在东莫之敢

 指故次章曰朝𬯀于西崇朝其雨至今朝日在东则

 虹出于西夕日在西则虹出于东鲜有见于南者且

 此诗初不言虹而径以朝𬯀为蝃𬟽则不可既曰季

 女如有齐季女而曰如不为妇亦觉费辞若以南山

 喻髙位朝𬯀喻淫纵亦不成诗语宜有以更之

七月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觱发者寒气劲发万

籁尽鸣如觱栗也野俗有语篱端吹觱栗谓烈风吹篱

端之虚管作声也栗烈者丑月寒气益烈人股战栗也

毛传谓栗烈寒气也其以是欤

 毛氏曰觱发风寒也栗烈寒气也王氏曰风而寒尚

 非其至也无风而寒于是为至只如此说足矣觱栗

 乃胡乐一名悲篥一名笳管羌胡龟兹之乐也其声

 悲栗胡人吹之以惊中国马后世乐始谱其音以为

 众器之首周时安得有此俗语尤不足取股战而栗

 汉人始有此语

二之日凿冰冲冲○凿冰之时择冲和之日虑寒气之

伤人也豳公之爱民如此

 毛氏曰冲冲凿冰之意孔氏曰冲冲非貌非声故云

 凿冰之意左传曰深山穷谷固阴冱寒于是取之豳

 尤寒盛冬安得有冲和之日不如只从毛说

东山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毛传曰垤蚁冢也将阴雨

则穴处先知之鹳好水长鸣而喜也孔疏曰将雨则蚁

避湿而上冢鹳鸣于垤诗意与零雨其濛同妇叹于室

闻其夫将归感伤而叹也

 毛公齐人必自知之解不甚详孔疏亦未明皆不见

 于垤之义惟胡徳辉珵苍梧杂志言之最明云新经

 释鹳鸣于垤谓垤为丘垤非蚁冢盖荆公未尝到山

 东蚁冢有极髙大者如冢墓然每天将雨则鹳集蚁

 垤而鸣蚁知雨鹳喜雨以其类也方说得于垤字分

 晓正以雨将作故妇叹于室如殷其雷之意正念其

 劳也若我征聿至自在下句妇叹于室意聮于上孟

 子所谓丘垤以是知丘是自然髙处垤乃蚁冢下王

 洪盘马于蚁封亦谓此也

狼跋○老狼有胡进则躐其胡退则跲其尾周公欲进

则成王未授公以政如狼跋其胡欲退则又深念民人

社稷之重欲退不可如狼㚄其尾

 周公虽进退不可亦何至如狼之跋㚄故程氏有云

 狼兽之贪者猛于求欲故䧟于机阱罗絷前跋后㚄

 进退困险诗人取之以言狼之所以致祸难危困如

 是者以其有贪欲故也若周公者虽在危疑之地安

 步舒泰赤舄几几然也又云先儒以狼跋㚄不失其

 猛与周公不失其圣猛奚若虎豹胡独取狼也诗人

 比兴以类是以香草譬君子恶鸟譬小人岂有以豺

 狼兴圣人乎程氏之说美矣然诗中无机阱之意犹

 未为尽也尝得其说于蜀人杨少卿民望云狼之遇

 人先旋绕于人之四旁甚疾人为之战惧自失然后

 食之诗人盖以狼之跋㚄比四国而周公处其中不

 惧也此说最为得之

常棣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妻子好

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孺有柔义兄弟既

具犹曰皆在于是和乐且柔孺言辞气柔巽也其妻其

子情好合同言夫妇父子和顺孝慈如琴瑟之和毛传

曰翕合孥子也湛和乐之至

 此解亦平然说诗意未出此诗极言兄弟之间如伐

 木极言朋友之间前章引陈曰兄弟之急难相救助

 如此及其既安宁乃谓兄弟不如友生乎此正诗之

 本意也此二章言凡人以傧尔笾豆饮酒之饫为乐

 若兄弟既具如谓兄弟无故其乐又何止笾豆饮酒

 而已其和乐又且如孺子之真情如孺慕之孺有不

 可解于心者凡人妻子止以好合尚能如鼓瑟琴之

 和若兄弟翕合而无间其和乐不足以尽之又且湛

 矣如湛酒湛色然如此方见诗意

六月栖栖○六月建巳之月也栖凄也凄凄有泠意时

有麦秋之寒也

 毛氏曰栖栖简阅也苏黄门曰栖栖不安也李氏曰

 与论语栖栖同注栖栖犹皇皇言其不安也虽未为

 定论然以为栖栖有泠意麦秋之寒则不可俗谚云

 江南两浙春寒秋热若中原北方则立春便温和入

 夏便热入秋便凉冬则极寒宣王在西周四月岂复

 有泠也

车攻不失其驰舍矢如破○惟善御者两骖不猗虽驰

而一无所失

 此一段不尽其义苏黄门曰四黄既驾两骖不猗御

 者之善也不失其驰舍矢如破射者之善也盖不善

 射者必待御者为之诡遇则获故王良为之范则嬖

 奚不能获一惟御者不失其驰而舍矢如破方见射

 者之善不惟此诗意明孟子一段亦皆焕然

吉日既伯既祷○毛传曰祷祷获也祷未必为获也云

云祷者祷其无伤人也弓矢驱驰之间或偶伤人故祷

 毛以祷为祷获固已赘矣此谓祷其无伤人亦未为

 的当将田而用马故祷于马祖不必専为获亦不必

 専为求无伤人与厩焚不问马之意不侔

漆沮之从○禹贡雍州漆沮既从从者从入渭水然则

天子之所其在渭漆沮之㑹欤

 漆沮既从禹贡自说治水此诗自说从漆沮驱禽而

 至天子之所似不必泥此从字

庭燎○毛传曰庭燎大烛也云云秋官司烜氏凡邦之

大事共坟烛庭燎故书坟为蕡郑司农云蕡烛麻烛也

然则与庭燎有异焉今俗曰盆者庭燎欤麻滓也

音诜毛传以为大烛未安

 今说亦未安乃麻饼毛谓大烛司农谓麻烛皆是

 也古者如男子夜行必以烛童子隅坐而执烛又如

 颜叔之秉烛非如今之蜡烛也凡㸃火而明者如麻

 骨桦皮松明之类可以照者皆谓之烛今祭祀所用

 庭燎以麻骨一大束立于地而然其上照耀一庭故

 毛谓之大烛司农谓之麻烛却非盆也

斯干如跂斯翼○如鸟之跂立而张两翼鸟首如栋甍

两翼如二溜

 孔氏曰如跂如人跂足直立若如今说下三句已言

 如矢如鸟如翚矣不应又以跂为鸟之跂不若只用

 旧说如人之跂立翼言其翼然不必谓鸟之翼也

小旻人知其一莫知其他○不敢暴虎不敢冯河此固

肤近柔懦之士所执常论然而人知其一莫知其他不

知圣智所及当大有为亦无所慑但圣智虽不慑亦无

慢易忽略而亦战战兢兢

 范氏曰人皆知虎不可暴河不可冯而不知小人之

 不可不畏临深履薄惧之甚也此说似胜不必更加

 委曲也

小宛交交桑扈率埸啄粟哀我填寡宜岸宜狱握粟出

卜自何能榖○桑扈名窃脂食肉之鸟也云云今不得

食而率场啄粟喻食肉富贵者今犹失所困乏而况于

疹病孤寡贫弱之徒宜其尤甚于入犴狱也云云民穷

苦握粟出卜问曰何自而能榖善耶此章言贵贱皆困

 前辈大率如此说意既不属亦觉其言泮涣桑扈窃

 脂尔雅释鸟自有两义非名窃脂也其曰夏鳸窃𤣥

 秋鳸窃蓝冬鳸窃黄桑鳸窃脂棘鳸窃丹者窃皆训

 浅注窃蓝青色然则窃脂谓其色浅白也其前又别

 有两句云桑鳸窃脂鳭鹩剖苇注云食肉好盗脂膏

 苏黄门古史序有云圣人之不为不善如驺虞之不

 杀窃脂之不榖小宛正谓此窃盗脂膏之义此章盖

 言遭诬䧟而无告者桑扈食肉而谓其率场啄粟可

 谓是非颠倒矣惟其填寡宜乎䧟于岸狱也此事甚

 易见试握粟以卜之谓握粟以试桑扈彼何尝能食

 榖乎言是非在目前分明如此而上不能察若以为

 卜筮之卜则意差矣

何人斯维暴之云○详观是诗非刺暴公也刺其从暴

公者也

 此诗之序必有所传诗不言苏而序言之一诗中只

 有维暴之云一句不知果暴公否郑氏以苏暴皆畿

 内国名孔疏云苏国在河内温县是东都之畿内也

 春秋为公者多是畿内诸侯遍检书传未闻畿外有

 暴国今暴公为卿士明畿内此说亦不定记得郑渔

 仲曾辨此云周之畿内无所谓暴者更当考

巷伯捷捷幡幡○幡幡者随风翻覆反复不定之状如

 幡幡诚有反复之意然谓之随风翻覆则是今释道

 所立之幡也恐古无此秦已有幡信之书未知幡信

 起于何代更考

北山或王事鞅掌○在腹曰鞅此诗士子其职卑矣其

鞅在掌方驾车马故任此劳故世以烦劳为鞅掌

 毛氏曰鞅掌失容也孔氏曰鞅掌烦劳之状只须用

 孔说今说颇迂韅靷鞅靽皆在马之身惟辔则在御

 者之手鞅既在马腹如今之肚襻不应在人之手掌

 也

陆机草木疏

 机当作玑非晋之陆士衡也吕氏读诗记皆作玑

  又答论易

钥何敢言易间有闻见辄以一二求教兹蒙下问以口

耳之所得录呈恐可以少裨聪明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

 坤利牝马之贞说者止谓取其顺尔曾不知圣人取

 象皆曲有妙理禽兽之牝者皆顺惟牝马之性最贞

 㳺牝率以一牡引十牝虽杂以千百苟非其偶他牡

 犯之则踶啮不可近坤之卦虽主乎顺惟其能贞乃

 成地道故曰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徳方也妻道臣

 道岂曰顺而已哉

  答张正字论庄子书

钥比自同朝初欲相亲而未能髙才饱学深蔵若虚亦

不可得而亲也后始得稍稍承教蒙以庄子讲义借示

遂得以窥见素蕴每切感叹谓请益未艾也忽尔去国

为之恍然亟令传写元本九册谨以纳还伏幸视至闻

尚留闗外无由执别尤增怅惘平时读蒙庄之书安能

如执事用功之深士友来言处得丧之际鼻间栩栩则

造诣可知略阅讲义开发为多然亦有一二鄙见疏之

别纸更望示诲治万里之船何时可行尚容别布

今之隠几者非昔之隠几者也○郭象云子㳺常见隠

几者而未有若子綦也非也讲义略之

 此意甚妙方子綦隠几而卧未有以异于人也仰天

 而嘘嗒焉似丧其耦则讲义所谓超然万物之表而

 万物无与为对者也隠几虽自若忽然有觉则今之

 隠几者别是一人非适之隠几者矣昔犹适也故子

 綦善其问且曰今者吾丧我


吾遇天难○讲义云天难注与疏皆不解按易云雷屯


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则天造之难也

 窃寻上下文恐不为此前曰天忘朕耶后又曰天降

 朕以徳则是云将谓鸿濛为天矣讲义亦云云将再

 见鸿濛而谓之为天盖天其施也前则云将三问而

 鸿濛曰吾弗知又三年愿闻一言而鸿濛遣之使归

 不尽告也故云将曰吾之遇天可谓难矣故愿闻一

 言而鸿濛始告以心养等言不必求之屯卦也

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黄金注者昏○讲义云以

操舟博塞明之又云博塞之事以瓦注为戏则得失之

心忘而其智巧以带钩为注得失之心渐重而惮以黄

金为注则得失之心愈重而昏今之博者谓所出钱物

为注王冀公所谓以陛下为孤注是也

 然庄子前此说操舟本无博塞之言而博者亦不至

 以瓦为注盖注者抵掷也谓如玉抵鹊金抵灶之类

 试欲抵物以瓦抵之则巧以钩抵之则已有惮心以

 黄金抵之则必不中此所谓外重则内拙也钩亦刀

 之异名如吴钩是亦不必带钩也

  答徐丞

钥比为从弟致谢承报章甚勤且蒙示恵忠壮公事实

伏读不胜叹仰靖康之变死事者寡世以为恨迨五路

之失执节守义者众人以为闗陕多豪英而然若忠壮

生于太末而忠勇两尽是无待而兴者也冯通奉之状

之诔范君之传皆能以雄文发幽光足以传不朽矣惟

后篇称萧参政奏请者乃王仲言明清挥尘第三录第

二卷具载此文自窃惟国家而下至少厉偷俗之弊则

仲言所见而失所著人姓氏者也自此纸顷岁而下至

有道处士迥之兄也则皆仲言所述也萧参政临江人

恐或者谓李邈是其乡人而为此奏是又不然此文之

作盖是朝廷未知三人之时据冯公之状建炎三年

二月忠壮死事明年赐谥赠节度而萧公乾道始仕于

朝为宫教至淳熙始居言路登政府不应始有此奏今

当易去萧参政某奏请六字而改题云王通判明清挥

尘第三录则为得之恃臭味相与不自外如此若更以

程北山所作志铭编入则尤为全备也并㡬垂照








攻愧集卷六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