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先生全集_(四部丛刊本)/卷第五 中华文库
| 文山先生全集 卷第五 宋 文天祥 撰 景乌程许氏藏明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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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先生全集卷之五 文集
书
回胡佥判请交割〈除宁海军节度判官𠫊公事日〉
某仰徳
期比布之竿牍颛
谢言兹不赘吐首祈崇炯
某幸甚区区此来得忝交代意者天将开攀拊之縁使之
拉凑一至于此惟是天赋偏于愚戅亲见圣主恳焉求言
意应诏者必有中今日之故侧听逾乆无能为国家陈大
计者𥝠念上悔悟勇决如此而某𮐃恩至厚他人既不言
则虽踈逺岂容避其责是以积忱累日冒死投匦以冀一
感悟天听出𨵿席藁以来首领且不自保况苟官职乎高
谊不薄犹以同宷为情连屈轩车复𢌿翰墨一吏至又持
公文以来周旋曲折无非眷爱某感激不自胜惟如前之
义则有不可
长者之意不敏谓何某尚留此待㫖
数
日后威命不下则是上怜其愚而寛宥之某当归且念咎
矣而非所敢望也所有添差佥判𠫊公用某一切不曽祗
受或郡府不以某为不肖他有情文则恐吏軰为欺而亦
某所不与知也本湏具状申府惟身为罪人不敢自拟于
属吏之列得于画诺之次叙其𠂻情则某之受赐甚厚也
临风拳拳
贺呉提举西林〈己未〉
某自九月赴京师时请叩门墙𮐃警䇿备至妙语天然式
相行色箧笥间至今耿耿有光气第某解舟至丰城及闻
新局肇更邻麾茂𢌿细读仕𨼆不同辙之句则云驶月运
舟行岸移转𣊬之间已成两样虽然此非为明公荣也缨
冠褰裳世道有赖焉某来上下以鄂鄂故为之𣻳洞闻诸阃
云集而■正不多以此为不足虑独赐教时则衡阳之事
明公盖巳及之而中外未之信某以十月晦至脩门则闻
聚毒巳并流波浸澷秣陵荷担之事盖凛凛巳两月中间
新相至则又得月十日定帖耳然我之缓急往往视敌之
起息为之则定帖者未可保也譬如一间屋前人放火已
烧及旁舍仅仅得全宅未动卒急得一晓事人率众拯救
虽千百担水未足以顷刻沃灭明公盖防防一大头项也
今事莫如袁吉之急袁以改𢌿明公而鄕里又得平林为
重时有明公诸人必能一心同力以障溃堤之冲籍此无
恐帷内间则病根未去
翁掣肘尚多虽言路大开而奸
䛕熏注之𭰹搢绅多不能自㧞𢓺闻
诏投匦则学校与
布衣而巳世变至此可为
叹某不量其愚辄上书论其
事区区以为宗社有故死亡亦在旦夕不犯危一言有
及于今日之难其得祸与否不计也今出关待罪巳三日
而上犹未见施行未知后命如何藉天之灵祖宗之休明
公之庇得全首领而以周旋于义旅之后不胜愿也而不
敢望也封事槁止于一本付璧弟全录以呈似其踈狂知
执事不𥬇且怜之否共惟节𨱆交锡旌旗一新谊当专状
为庆顾世变至此明公方任大责重以与上下同忧患某
不敢作平世语也惟明公亮之引茟向风拳拳不备
回聂吉甫〈号心逺〉
某比道从鸣珂幸甚𫉬下膺龙之拜𮐃眷爱稠渥侍樽爼
间者连夕感激不自胜别后凡百馀日数千里行役贸贸
于一来一往之间大可取𥬇伏承宝墨镌教备至今天下
大𫝑所以削弱不支实坐于文物制度之宻区区直欲割
去缭绕使内外手轻脚便如此而后可以立国中书言规
模大概所以纎悉上下其说则未也朝廷不鄙而行之
则台谕欲列置一帅如古方伯连率者又当再啇量也区
区之心既不足以行于国退而欲为一乡一宗之谋正将
择险以为依集众以为安但事𫝑浩大不量其绵力而欲
举之善后与否视无所及何如某乍归冗剧使命日亟返
姑此治报何当一日㑹晤以请所未闻
贺何尉〈名时字了翁〉
某顷掲掲入国时江皋祖帐为意腆甚感激之𥝠不自胜
别后不图世变沄沄天下大事㡬去某始而骇中而疑継
而忧愤又
而大声疾呼以至于流涕出血相去近百日
而展转变化以至此事变可畏矣哉某学无㴠养不能
谨其所发仓卒来归求为杜门循省之计藉庆云在上以
此月七日善逹鄕国甫入境侧闻一同桑梓君实庇䕃
膏泽之以廉革贪以明易暗以神奇变巽懦大冠缝掖交
以程呉归焉方谋奉状至屏下而紫气惶惶巳移照邻次
交臂相失懐此怅怏当今事㑹方𣪞人才不竞一杞二𣏌
国家常病之今州县之于执事亦此𩔖也凋瘵𣻳洞之馀
虽近于不可为而开繁
剧如长才得以自见可贺也吉
水之为邑得之朋友见谓官钱无定额赋无正籍是以
此其竭泽也平林以乡人为郡念此至熟也执事军期之
暇为之定制立数求为一定之经惠幸兹邑其庶㡬乎
上丞相〈除秘书省正字辞免不𠃔〉
正月吉日具位文某谨再拜奉书于某官某昨𮐃朝廷不
以不肖授秘书省正字职事某自念非才未有庸历辄具
状辞控既而省札降不𠃔之㫖钧翰重促行之命伏惟圣
天子之所㧞擢大丞相之所提撕德至渥也某一介晚末
跧伏𭰹宻所知不出田里大丞相勒名鼎彛纪功太常坐
于庙朝进退百官而佐天子出令下土之人求望其位貌
听其謦欬不可得也惟闻
旌纷于阿涧束帛遍于岩野
元德硕望麟游凤集于省台之上想望风采以为不图此
生𫉬见升平如此讵意今者宸命𭣣录于草茅钧画照耀
于山谷恩光所震悸不自持㒒惟此举不见于今世乆
矣夫大君宗子居天位者也宗子之家相理天职者也自
一命以上所以辅赞大君弥缝家相者皆将以分奉天之责
者也书曰天工人其代之又曰钦哉惟时亮天功又曰天
命有德天讨有罪天叙有典天秩有礼韩愈曰天付人以贤
知才能岂使自有馀而巳忱畏天命而悲人穷也天命人
事常判然不相侔而前言往传动必以天为训者人虽藐
然万物备于我苟为凡民则巳大之为圣贤秀之为士天
地民物孰非一巳之责任重致逺皆性命之当然也由此
观之用人者非𥝠于其人为人用者非𥝠于其用近臣之
得所为主皆所以事天也此意不明上之人操其公器大
柄以自𥝠曰吾能以富贵人下之人失其灵龟贸贸于𫝑
利之途而不知返是以上不知以代天理物为职而无复
有以贵下贱之风下不知以畏天悲人自任而无复有比
之自内之义天地失位人极不立人物悖其性往往由此
者多矣伏惟大丞相勲在王家意在人物方且以不满假
处功以不骄吝处才开忱布公集思广益嘉与天下贤士
大夫以为共理如仆庸愚亦得自列于兼𭣣并蓄之下顾
仆不足以称所举为大负而由先生此心天命之所流行
国家之幸斯世之福也谦之九三劳谦君子有终吉先生
之用心以之㤗之九二包荒用冯河不遐遗先生之用人
以之孟子曰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善推其所为而
巳矣由是而言自可比功于隆时垂号于无穷矣仆虽嵬
琐无足齿其于明时不敢自弃求所以无负上帝之𠂻仰
承君相之惠将尽心焉某巳于元日祗新命谨别状遵
禀惟是属有𥝠役造阙之月日尚此迟之伏惟大丞相矜
悯其情而原其后至之罪公尔忘𥝠国尔忘家某之𥙷报
知遇将有日也下情不胜恳恻激切之至谨奉书不备
通庙堂〈
论承心制事〉
某仰恃钧慈直布心腹某昨歳四月遇先人本生母之䘮
以服制未定请之朝廷遂作假俟伺㫖挥后来此申未及
下而某得劾某以义起礼谓先人存则于所生母当申
心䘮先人既巳矣则某照承重例遂承心制自谓仁之至
义之尽莫如此矣未㡬龙溪友议板行天下谓某当有重
服匿而不行一时闻者为之疑惑后巽斋欧阳秘书守道
为或问衢州曽添教鳯为详目二先生发此精义礼意昭
然大明某窃闻龙溪友议印本以万本闽广遐陬莫不有
之既不能家至戸晓湏得朝廷讨论坟典礼意播之邸报
著以为令使天下知孝子慈孙之用心而不至为谤者所
惑是以拳拳致请乞下太常讨䆒一畨三月末旬伏领钧
翰特𮐃先生照见曲折谓其所遇在礼之变所循为礼之
正且如昨者臬申巳下礼寺某以为定礼典正流俗在此
举矣四月三日忽得承受人报备至寺状所申乃引绍兴
休宁县尉蒋永吉与宝元集贤校理薛绅为证直指为某
合持齐衰三年嘻其误矣圣人制礼自有隆杀其隆杀本
之人情切详蒋永吉之祖妾直下只有蒋永吉使蒋永吉
而不服则其祖妾为敖氏之
矣所以为孙者湏持齐
衰今先人之本生母自改适刘氏之家有刘氏子孙持重
服则主祀固是他姓矣是以某体先人之心则只当承心
制也况蒋永吉无祖母今则某有正祖母在堂何縁可为
刘母持齐衰乎刘母之子既特齐衰某又自姓文何縁两
姓俱有齐衰之服乎又详薛绅之母既称为祖母万寿县
太君王氏则是嫡祖母也当时朝廷止给假三日只从孙
之本服所以薛绅再申指为先人所生母谓服不可绝也
故有三年之制此正是承重孙又自与蒋永吉者不同也
礼者不读书不讲义不明先王隆杀之意往往只据吏人
检至故事见有父所生母四字便谓事体一般卤莾申上
更不曽子细致辨于同异之间今且未湏论某所得服如
何且只论先人之服先人之母改适刘氏既有刘氏子为
服且先人系出别位又非本位之比先人只当有心制
不当有齐衰明矣先人有齐衰则某当以齐衰先人有
心制则某只合承心制岂有先人本等止有心制而某乃
有齐衰之服乎朝廷所行便作万世不刋之典毫𨤲之间
所当致辨矧礼意粲然非有嫌疑又何难辨之有某承心
制巳一年矣今非畏有齐衰不愿承服但可惜礼官如此
讨论万一误朝廷备据行下恐国朝㑹要上又错添一典
故不免贻将来朝廷无人之诮耳今看来礼官未必解亊
先生揆之本心以为某见行之礼既安径乞从都省
对行万一巳照寺状施行亦乞改命庶不悖于人心天理
之正而古圣人制礼之意得行于今其于纲常岂曰小𥙷
之哉
后朝命下许令承心制仍著为令道体堂书
通江叅政古心
某即时甘两共惟宫使大参相公先生芝山清逸珍馆宴
超天相有道钧候动止多福某昨岁𫉬走一介诣舍人门
下伏蒙钧念劳苦有加祗服训辞至今亹亹俯仰山林感
年歳又是其阔䟽矣某官百年㡬见一代共宗司马
居洛而相天子活百姓都人西其首而望张紫岩杜门白
首而嗣皇嗟叹用晚𠋣之以向中原先生今其人也上方
举元祐故事勤于夣⺊旦夕爰立言人人同先生不以此
觊于当世而当世以此祈于先生惟先生重爱眠食以幸
世道某屏伏田野𮐃赖钧天之庇守先人坟墓幸无阙状
追惟两年间口语横出先生进而庙堂退而江湖德于其
人如出一日传所谓生死肉骨之情也报答巳知言语抑
末倾竭犬马尚庶㡬于门墙专人上状百拜起居衮舄皇
皇未遑纳拜心之沄沄如此江水仰乞钧照
通潭州安抚大使江丞相
某在门墙诸孙軰行中而所以𮐃钧天造就知爱绸缪独
出乎诸生之右然号为登门垂二十年而至今庭下无愈
之迹古人负笈从师不间道路之远某乃不能自㧞如此
殆不可对人言也兹者诚不自意先生手提玉𨱆作镇于
重湖以南而某适以臬事一节奔走于赐之内昔者詹
企台阶坐霄壌隔今乃得以诣大府受约束有一日敛板
之便岂天殆为小子计乎某始以亲老丐祠既趣㫖下再
请则渎于是姑以单车出门盖驰驱数旬又湏乞便郡归
养耳某四月八日辞𰯌下留庐陵城中始闻先生拜干㑹
节于清江亟亟追逐牙纛度宜春醴陵间所蹉跌片云间
耳兹专布状重谢不敏且致恭先之悃叅谒迩只溯风距
踊
与李复卿〈长弟𥘉赴临安府司戸日〉
某比者吉蠲子墨祗诇㳙房留连逾浃甫拜答洒𮐃不彼
外感荷感荷兹专布区区之心璧弟不颖窃第奉常受官
京兆初欲鞭䇿向上工夫故多求山林歳月以自为地事
不可料欲缓得速东行且有日矣此弟雅欲致一朋友相
此逺役大冠峨如大裙䄡如服斯服者不少也而流俗薫
蒸灵龟磨蚀区区所为例指以为迂而他求所谓不迂者
抱𰯌长啸寡和奈何执事气藐馀子言根古人畴昔之日
幸接光尘论议之末共为然其诚有得于同然者凭恃
雅僣欲屈致崇峻以副前所期此弟天资每与义理合
䘮本心以求外物则自保其决无也惟是闲𭰹
𮟏之学
汪洋演迤之文日力方来正将从事执事与之处公馀得
啇略上下交阐互发他日此弟其殆非呉下𮐃乎某敢不
知自交际之道莫重乎其初辄拜此𥿄以将盟言聘资不
腆别笺并致不敏万万控谢不远
与孙子载〈季弟与从弟从学〉
某闻古者家有塾党有庠士生其时而为师者非其家之
父兄则其鄕之所与也是以不独屑屑于言语文字之末
而圣贤诚正脩齐之学盖皆在所法焉小弟肩项相齐学
无以大相过独其性质之陋而未有以开通气习之浮而
未有以检束故
业一事也进德又一事也某于古者父
兄之教既不克从事则鄕评之峻卓师范之尊严是扵执
事乎归焉区区所以屈致之𥝠间尝致禀千金之诺敬闻
命矣交游之道莫重乎其𥘉礼有聘谨肃将以前并令二
学生俯伏再拜以立庭下俾之有敬也
与胡𮗚洲季从
某童而习之授业解惑有所自来惟今父族母族衿佩而
立受道者七人焉将同堂合席以𥝠淑之辄恃钳锤之旧
为此数字以北面请歳以缗钱百上之隶人礼有聘奉芝
楮二十千明有初也吾未尝无诲焉惠徼福于夫子谨谨
奉状伏乞台照
与杨学录懋卿〈字景尧太学前廊〉
某比仆仆来京师幸甚得下膺龙之拜辱赐之不鄙轸顾
稠厚关外之别江皋之馈所以致缱绻者
甚感激不自
胜第恨匆匆聚㑹不及为顷刻之情以慰满连年契阔之
雅回首天上瞻企拳拳兹有禀事朋友萧文名来新新参
之客也此丈可人且身事端正无复顶冒异同之弊掲掲
而来欲赴春参鄕同舍往往望白云而归其岿然为游学
瞻仰惟执事耳其所参务本适在德星𨇠次之侧特来展
先逹之敬不揆遒渎道其至前得𮐃与进稍与之温存使
不致落莫区区之望也
回秘书巽斋欧阳先生
某因朱月窗来伏拜诲帖辱问璧弟意极拳拳近侥幸受
县一出师门玉成之造后生从政未知向风惟先生终教
之耳金碗在质库某处约之甚恨未能自取之乃劳先生
厚费如此山林中亦无用此物先生傥乏支遣不妨更质
钱用第常使可赎足矣吉甫一去连旬颇龙头之约时
且向𤍠矣奈何因便介到城伸𥿄行笔向风驰情
金碗乃先生为景献太子府教授讲经彻章上赐也巽
斋借而质之故先生云然道体堂书
与前人
某寻常于术者少所许可而江湖之人登门者日不绝彼
诚求饱暖于吾徒之一言吾徒诚闵其衣食之皇皇则来
者必誉是故不暇问其术之真何似也先生之于酬也
亦然今是书之作为一星士姓朱名元炳字斗南号月窗
则非前者之谓是诚有取于其术矣斗南吉水文昌鄕人
去吾里三十起田间谈命高妙精绝尽奄同袍试以百十
命对如流而人品之大概皆不差异哉术也问其所得
何书则尝汗澷于十𢾗家而其末也㑹归于李吉甫林开
之说吉甫之书人多有之以其𭰹而不能诘林开则人
未有得其本者也斗南㑹二为一而又以所得于数十家
者间出而证之斯其所以独歩也某既与之订正二书又
诗之以见意其剔也欲诣门下求品题某告之曰先生品
题甚易至之日为先生请十数命某也如此某也如彼为
先生铺陈之即先生亹匕岂惟品题先生心肯转相汲引
即子命通矣斗南曰诺
其中欣欣然殊无惮色他人泛
泛得先生増重多矣未有如斗南肯以术而取先生之知
者也是书也某何为而不作事出专白故不他及
与前人
某前月二十八日因朱月窗来逺迓草草一帖致起居不
知是日正先生到家日也后闻稍避访客住某寺乆之然
恐访者即所在相寻亦未必能尽避也某九月十三日方
及门值鄕榜未掲此一月中相过者有数近数日渐渐増
多来者必数百里或百里不容不少𣢾闲居寒薄殊不能
支而妄有干请者纷然多不相亮甚以为苦先生昔者扵
应酬亦苦之今犹苦此否尝𮐃见示每许人作一文如置
一针胸次今某畏为文词亦𩔖此矣习懒亦是病先生以
为如何念乆阔尊候亟起援茟请所以诲朋友以某逺归
间有以羊面问劳之者某不敢𥝠辄以一羫一石献之庭
下某昨在宣州不敢携木𤓰宣州人不相忘近𨚫有以此
为意者知先生尝湏此为药物谨并奉四枚一𥬇留顿幸
甚
回刘架阁㑹孟
某伏𮐃专札重示先夫人志铭伏读惊怆靡巳古心先生
藻发清言垂光罔极慈灵有知含𥬇地下此可以无愧
人子矣远日倏至柳翣载途追送倾城素车衔尾某于夫
人契家子弟以故不能攀望引绋
幽明不胜愧恨谨
成些章一少纪哀愫以授挽者伏想随车号痛涕如绠縻
孝在𩔰
愿寛毁瘠临𥿄下情凄切之至
回衢教曽鳯先生〈字翰阳号秀峰〉
某数月于师门极间阔顾山水荒唐不自知年岁之运运
阙礼多矣尚庶㡬先生索之于形骸之外别后得二子丙
寅戊戌庚戌丙子丁卯壬寅甲午丙寅命不知孰胜乍向
风水即得三地此湏巨眼以为然则然向牛肉坑所结砌
者今知其大谬为弃屣矣深之昨所问馆成否何所固必
新正诣清湖行礼亦不见访往往泥哭则不歌之意非有
他也屋见说渐就绪先生鼓舞倦矣宜作意身事悠悠何
为行日可得闻否春和景明其闻一造盘谷亦可遍𮗚先
生所谓宝者更愿拨剔而后来一来湏十日乃可归尔悉
俟
赋此不能尽
回李宫教应革〈号肯堂〉
某顷以附伯昻令侄书后未悉起居𭰹之令弟来闻病目
少寛为之喜幸日欲专价详问饮食坐卧之节尘坌因循
心甚愧之昔人云身在则有馀举天下纷纷藉藉不如意
事屏置度外专精神亊医药靡有不済恐吾目所受病方
将驱除而又重以吾心之不寜是滋予疾也用敢于岐黄
忠爱之外辄奉清心一方为献愿于大学弟七章加三思
焉偶璧弟有介归就有京书逹左右辄并遣前薄物将忱
徒觉尘渎临风驰溯
与朱太埴〈号古平〉
某山中相望数舍而逺乃心精㣲无往不通仆十年受用
顺境过当天道反复咻者旁午七八月以来此血肉躯如
立于砧几之上虀粉毒手直立而俟之耳仆何所得罪于
人乃知刚介正洁固取危之道而仆不能変者天也仆诚
不自意乃于寒舍千歩外得一陂陀溪山泉石四妙毕具
委曲周遭可十馀里盖其景趣兼盘谷环滁而有之而其
旷逺缥缈或谓南楼劣焉𮪍马嚢饭朝往夕还率以为常
而山外事一毫不接耳目矣仆尝羡君家山水之胜㡬欲
作意植杖其间而未能也然自以为旦夕必偿所愿不知
吾壸天可以屈公一来乎烟霞泉石此不足与俗子说处
知音者自不同正恐不问主人径造竹所余月心来拱
宝墨恶乎而不用吾情适凝祥𮗚萧道士来访其别也曰
吾将造古平为之书以复命且道予懐而假道士为邮焉
某比及门即拜状闻车𮪍在郊外正欲嗣讯韩星忽来
然朵云之赠故人渠渠劳苦行役诸儿那识此意晓起入
山新流没岸棋声未尽石骨依然人生往往如此
虚消
息道体流行仁者谓仁知者谓知可超然一𥬇承有访𠟡
之约上巳前后拟山行数日湏主人在竹所方可乘兴分
沙一席巳戒白鸥退避矣呼灯走茟驰意泬寥〈某比及门又一首〉
极有磊隗欲从执事倾倒一日云山浩𣺌𣺌焉余懐忽拜
羲献帖宛然玉立之参前𠋣衡也垂谕前城李氏事读之
甚骇近有假为黄节干者骗写其家田荘鄕廨既见之发
觉昭其迹于墙壁间矣曽鉴何人又肆无状欺愚吓聋一
至此耶某平生所立谓何岂有退居林麓省咎敬威我自
为我而青蝇纷纷每使恶声至耳莫为而为莫致而致非
命也𫆀势不得不榜谨纳一𥿄幸转之李氏以破奸猾者
之为使人日为此等救过之事不胜浩叹某向者因及执
事出处常诵伐木之诗今书所云犹未悟禀答之次临
𥿄惘惘
回邓县尉中甫
某入山愈𭰹于所尊敬嘻其阔矣前年足下以书议礼得
一往复最后赐诲迄今不能报论其形迹何前之恭而后
之倨欤坡云人情重往复不报生祸根后山云一诗巳经
年知子不我怨人之度量固有相远执事知我宜可无前
日之事今通国识其用心由其未定而言辞之不可以巳
也如是自其定者而观之轻重铢两固皆当然言语文字
㡬乎闰矣昨书皆精义所发卷为一通谨而藏诸后有作
者将为此兴起客从巽斋来能言执事日从翁乐甚因𣢾
客坐亟亟援茟写此悁结授客以转之左右学之不加感
年歳山泽虽逺尚惠一言临风拳拳
与颜县尉复古
某自春末得一夕承颜色接话言外此皆瞻仰之日追忆
是数年来书筒无虚月分𬒮亦不太乆未有如今之䟽者
也然𥝠窃自解则曰此其迹为然不足𭰹计知足下得我
同然与否兹者恭承少迂蓬山之歩暂为梅屋之游脂车
有𫿞涤
伊迩岂胜赞庆执事自此开张清途摩拂碧落
固其分也顾徼富贵利逹以自致其身贵且重者崇论宏
议所鄙者也不当荐是为贺惟邑于民社为最亲惟少府
于邑为最要平生学问藉是得以展布潘舆康宁千里迎
奉调㷱嗜苦式慰兹愿是二事𭰹足为年丈贺也某雅闻
说者以某日戒途懐是惓惓将祖帐道周杯酒为寿属有
牵制不能来谨上状并致泊礼以昭区区惟容顿是幸川
平陆夷行者有相惟秋𭰹残暑未央更乞頥辅崇重以前
三接九迁之宠随轩徳辑㐲想喜气方来锡羡山则别后
或有鄕
驱䇿敢不下拜
某歳杪得承便驶遗以
洒故人千里之情蔼然可掬感
镂其如之何兹得嗣书于令弟来㱕之便尢见崇䔍喜审
议论于帷幄之亲出入于钱榖之㑹满腔磊隗庶其有以
自试矣来教自咎以为浸沦汨于俗吏之㱕此意固超人
一䓁孟子论仁贤而必望其有政事财用之效盖绩用声
猷不可相戻本末一致焉得就此以遗彼自贤者徒以清
浮为高而无益于实然后小人得以事功自诡今日挽回
君心转移世道吾軰正不得不自力尚可以俗为乎伏
惟尊同年其懋勉之项承刋委比于敬岩之前亦屡说项
非某𥝠于所亲名德如许区区欲自黙本心亹亹自有所
不肯此老亦既有所许矣坐席未温遽为林麓之㱕一场
说话又付画饼虽然长松在林利锥处嚢翘翘杰杰旦夕
诸公争罗致不睱琐琐爱𦔳何足为说某奉祠侍亲颇于
读书有一日之乐朝市纷纭怨谤之府某雅欲退藏以远
罪咎赐教极得同然之真或政事有足为庸陋矜式毋惜
刋晓一二因以具报情悃非茟可既专规嗣布
与聂吉甫
某于斯文契阔𢾗年于此载酒问奇岂非夙心而相望百
里离群索居甚此愧以其倾向辄𥝠布之先人季子生
二十年矣号曰学文实未知方有从弟一人同堂而习年
相而学相似也阁下沛然古作籍甚时名所欲北而
从事者众区区欲使二子者𥝠造化焉间者疑其不可谂
之朋友固以为请不图阁下不鄙夷而许之敢专书以闻
阁下屑与之盟岂惟二子得以受教仆也不敏实嘉君子
之赐援茟荒芜临风切切
回王国智
某岁前作禀字辄致松栽之请专夫十馀虬孙载道一日
塞破吾屋即乘天时遍布满山矣异时车马相过山神欣
然迎拜必曰此吾东道主云
甚布答肤率别作谢状
与刘司戸三异〈号古桂〉
某自别不𫉬奉起居忽闻小爽调摄昨见当风辄睡不禁
生冷尝
其必尔看来卫生之书诚不可忽也心远云来
时及拜问巳幸勿薬极以为善暑天将理正未易某欲𦔳
𢾗薬而不知当用何品𧬒遣芝楮百千为意且宜𭰹自爱
护侯其可出见访未为晩也南史正本遂可得否便中𧬒
得介意为荷诇侯草草他规嗣布
与胡端逸
自别后日在山间捜奇剔怪得二所曰闳㣲曰上下四方
之宇幽闲旷邈超轩张其奇又在中矶两峰之间之上
君再来足以抵掌大𥬇翠晩又改曰浮岚暖翠钓雪改曰
六月雪特立改曰至大至刚以直我非好怪地适足以当
之君谓如何新昌弟一介至门馆榖之议谐矣专人导其
来庭下请君溢盟江南春小天和景明山灵川后毕献万
状欣然有应接佳客之意不远二百里杖屦容与乎其间
不亦可乎凌遽信茟未䆒欲言
与黄主簿景登〈名瀛〉
某辄有所请鄕州有俊杰士曰胡君名天牖端逸其字也
十年前学校定交意其旦夕猎猎乘青云而上尚迟决科
盖其命然心甚敬且念之来山中聚首半月且留度重阳
问其馆榖则未有所向也此君有
赋声于用更高好
自脩不为流俗足下与处日从三益岂曰小𥙷之哉
其家事自好而严君主之端逸岁得百千上下则从人泰
然矣万一賔庑无虚席则明年君创员以料理之多费以
取友羙德也端逸留山中𮐃雅报见及相其受币而归
是所至愿
与刘正伯〈知瑞州日〉
某江浒分𢹂流光如驶每荒城云合笛韵沉沉吾故人之
思未尝不往来于懐也秃茟钳书曽无暇晷东风顺翼乃
有飞笺如之何不喜执事垂光虹霓濯髪云汉少湏暇之
驾秋涛而湘春锦矣烧尾光芒荐灵角尺山中猿鹤先侈
光荣某痴事未了误渥徴行三辞弗俞㫖且俟代持其觚
落不敏者如之何而任剧哉托爱宿昔不同他人何以教
之因风驰溯
某乆不交讯坐积尊仰忽𮐃专价惠报冦事桑梓惊动南
望恻然正具复间得鄕里信来乃闻十六日破玉山次日
破新安吾鄕必不免矣财物所未论屋庐所未论不知一
鄕人命是时得脱与否未有嗣音为之哽咽巳作书控仓
使乞兵剿㓕某即日交臬事当以㓕冦为第一事母虑尊
公朝议近况想安适谨附拜一忱郎君新功日富次者且
联翩而上矣可庆可
草草修染愧甚肤帅
回锺叔玉三帖
某杜门避影乆矣出山一事不到夣寐间闻命误节湘罗
𥬇人方循墙丐祠以安半菽倘拜俞音春昼花阴猿鹤饱
卧亦五云之宻䕃也衮褒渠渠饩礼郁郁固不敢当亦不
得不拜草此禀酬尚规裔谢
某昨承令嗣子京相过眉目森秀真可喜也承以至德𮗚
牌为谕便茟偶巳染就今谨封纳切希视至
伏拜宝翰宠有台馈𡍼抹无羊之诗珍重来牟之意我之
懐矣我之懐矣亲戚往来本无所不可受独其名曰前日
尝为某事也然敢不重拜以辞吾党相与谊如一家缓
急相赴情之所有而足言谢哉非曰不恭其所操挟如此
薄言禀报未既由𠂻仰㡬台亮
与隆兴𥠖节判立武〈花〉
某自大名震荡以来吾江西一佛出世引领愿拜实不知
前此固尝坐下风而揖馀光也去年汗澷一出道过清叠
邂逅捧檄归省江𦤎草草相见道
恍然惊喜过望至洪
甚恨匆匆邮亭晤语外无从嗣集踪迹展转重见黄花所
思天一方令人回首某恃气𩔖之同辄以士荐漕闱新贡
元刘君子俊吾鄕清淑之英也所居门巷相接文学卓然
可
逺器今年以登仕得㪯士者以为晩旦夕诣星台下
谓一世龙门以未执鞭为耻敢告賔荣许其澷刺见所未
见刘君归可以语人矣西雨南云临茟驰溯
与刘民章〈子俊〉
某自湘花别后其人如玉夜夣见之名网犹兔𦊨然不足
以得横天之翼每为咄咄三叹空同上得书乃知犹为脩
门客何留𣻉周南之甚耶诗云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
又云栖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青山屋上流水屋下归来
自有乐地乃欲以外物之盈虚为面颜之有无为执事者
左计也乘兴而返万里足下可以远道为诿乎某昨报舍
弟令赞千𮪍之归为奉薄赆想巳禀逹归哉归哉临𥿄引
领
与梅制干
自去年沧浪使者归米氏真帖又三四往往多从景明便
雁来也洞门窈𭰹云山千里𮪍黄鹄跨白鹤恨不得一日
共君其间风雅比兴韶钧交作长轴大册一再𭔃意而不
倦神閟吾山数千百年今而后衣云锦草木泽泽光
价益倍章之三十二诗四时朝暮之变皆有其象独以一
诗当一境则有不相似者混万颗珠玑作一片图画而江
山无异辞矣谨顿首谢顿首谢子秀别三年渐成六考通
籍金闺止争浮图一颖近书谓赴吏部铨将取一阙人豪
如此犹落骰子选岂非朋友之责哉岁月易老功业宜壮
早改官去即伏麾建节无𣻉碍男儿事庶㡬哉某当年间
亦大参差江西代者激为波涛使人弹指剥剥赖君之庇
天日皦然今可以适吾山水之陶陶矣比诗云日日𮪍马
来山中归时明月长在地但愿山人一百年一年三百馀
番醉君念我悉度欲知我近况不敢不白某惓惓故人之
意岂一饭而忘顾数百日内不能专一价附书𣪞邮又不
敢信以是契阔詹仰𠑽塞懐抱而未有以发也李彪请假
归道出琵琶亭下率然伸𥿄意之所至不择言语临书神
爽飞动
与杜教授抑之〈字伯号帯溪崇仁人李梅亭高弟〉
辱早春第一帖远佩意甚真每一念吾弟辄思老成吾弟
一出幸无他㣲执事教训何以臻此不知菖蒲前后书琴
得至山中否近来心思稍清颇得专意研讨亦时不废吟
向尝令吾弟访问南史正本与睌唐百家诗想亦可得如
未也执事试致意焉古桂留馆中日得诵习毛诗因知求
选于选止可为选之子孙求选于三百五篇则选之兄弟
可进也相见当为执事倾倒之偶遣一价信茟布露驰溯
云表
回谢教授爱山四帖
虽块坐𭰹山于时高人韵士鼎铛独无耳乎载酒问奇道
之云逺徒有是心而未之能也不图五盐道院屈居仙客
阶兰砌玉与亭芝相照映每思吾仲取友必端未尝不自
叹独学之陋手书宠贻清流动虽未见犹既见矣何时
簪盍慰此忡惙临风驰报书不尽言
寒檐积雨抖擞无悰得书而读之昏眼为拭某落落白云
间一畴春绿自饭吾犊浮世荣辱事付之山外褒惜所𮐃
君言过矣然醴露𬪩郁波及沟㫁企瑞芝而遐眺佩金兰
之永好也美人一方书琴自适为诵停云三过
日于仲氏便价得书振衣快读恍焉眉宇之迫吾睫可人
不来苍苔满径得无忘把酒看山时约耶西风逼人桂香
浮动天池鲲化
扶摇而上之舍爱山其谁属魁卷纸一
幅纳之文房衣琳琅腾翥光景禇生軰亦将侈其逢矣
薄言占复挂一漏万山中度日如年落叶萧萧凉月堕砌
起视寥泬安得知巳握手长吟写胸中之耿耿以相慰藉
𫆀杪秋馀𤍠犹壮二竖者虽相戏而不吾虐子亦从其所
为仓扁軰未尝屑屑然也乆之不觉脱然去体是又不治
之治有胜于剂饵者宠贻手札问劳渠渠故道其所以然
而以复于执事
与庐陵刘知县庭荐
采山钓水饮食于大夫之境三年于兹门无公事得至于
百里之室㡬于鱼游江湖而忘江湖矣伏谂解印西归扬
舟东下昔者河阳之李今兹南国之棠诸父兄子弟服习
长者教训恨不留镇此𡈽虽然此一县之望也县𥝠𡈽子
人无所不治是中都索包
有相道焉行矣仆将大其所
𮗚某山𭰹闭门杳无城郭信风传令尹新旧之交未及驰
庆乃承上书颛走告别江头折柳柰何不敏为之渐对将
命四璧空寒一无可为载月𦔳者知心天逺解后何年詹
溯风帆江空𣺌𣺌
与庐陵李知县訦孙
某邑人也闻令尹之来不能随父兄子弟迓千𮪍于郊外
敢自讼以书惟高明察之某兹审承命九天莅封百里初
条甫下阖境争驩谅为庆惬某官气宇鸿明风猷骏厉脩
程歩武空万马以无前清水锋芒解千牛而不顿吾庐陵
号壮哉县词讼虽繁而诗书之家众版籍虽广而期㑹之
事省约之以清净揵之以平易以公之才恢乎有馀地矣
㑹成美锦遄趣温纶某肮脏一世之沈浮人也所占籍处
在治所之南三舍而逺鸡豚可千戸民淳俗厚仆也相忘
于渔樵而今而后其得一廛之托矣仆实何者首辱笺凾
以此事当路之尊贵则有矣区区何足以当之辄裁笺贺
上并锺鼎大名归壁㳙吏伏楮卷卷
与庐陵陈知县尧举
昨歳京华天作解后每念晏公在陈欧公在颖一宋二
千里往访竟日从容以某不才受知场屋且二十年良觌
乃仅如此视子瞻子京诸公不知何地著愧匆匆汰去过
荷远将一日江空暮云如水渭濵之首寜为他人回哉兹
者伏审肃持鳯检出宰螺山车马实来旄倪胥舞伏惟驩
庆先生闻多而学广事熟而心精茟力千钧捕龙蛇而𫉬
虎豹云衢万仭𮪍麒麟而翳鳯凰未抺马于天津乃着鞭
于雷邑竹松林里不妨简编之寻桃李蹊边细数枝柯之
长小纡盘错便起扶摇某闭门山中传来邸报忽睹先生
为吾一来古人重师友至有𡍼窜片言𨾏字以冀万分
益者鸣弦千室中有老门生在焉知公不能用其恝然矣
惟素性踈孏无城市踪迹谨避声利不沽借于公𥝠自今
以往阴阳和风雨时晓猿夜鹤左花右竹吾君吾相之恩
亦吾座主之惠也剽闻前茅在郊谨具札子候迎临风驰
往
回乐安唐知县元龄
深山中俯仰渔钓乆阔时笺使者忽来计一往一返殆㡬
千里君之厚我感无有极他人作县惊惴不可以一日
先生为之
游政声洋洋乎耳难易殊绝盖必有为之
本者旦夕细满纶綍在道璧弟以斯文受知侥幸通政书
来谓注邑当在春季此望洋方新尚赖教诲庶㡬自淑
刋晓寺记㣲奖予不及此惟平生于浮屠无所见非敢有
所攘辟于其家数全不曽从事耳恃爱直布尚寛方命之
诛嘉贶顿拜薄物非所以为报临风悚反
回刘运使应龙〈号实斋〉
比承一介使人陟我山麓问外自梅外来执事惠绥一日
之好其与人也重以周则既感激所𮐃致其多谢之𥝠矣
未数日从驿吏取近报伏审升班西阁移节南昌提封不
隔于故家父老相夸于盛事仰惟庆惬某官杨休山立玉
金相方其为御史也风采所撼闻者凛栗及其将指于
楚越也满腔恻𨼆人所不满之处入粗入细之规模可以
概见归来麟阁还本等地位已窃迟之江西涸鲋延首福
星谁为朕行弄印未决公未至阙下就道相属亦曰此公
鄕里烦公歳月又将出少府节召公归矣某向者得节亦
曰鄕部后来召骂数月而不休尝试思之近年如宏翁矩
翁未尝不漕本路而二老之所以镇压群动者年德位望
自是过人而持斧之役旁午豪哗又非计使比也今执事
二老芳躅仁声贤闻之著于人乆矣万无不及惟有过
之此所以宜贺而仆之所以亟拜此书也前茅出岭闻巳
多日𫝑必驰上巽书归钧山以俟命上方属意贤英亟疾
其驱惠我江国临书不胜瞻依之至宏翁包宏斋名恢
矩翁曽矩堂名颖戊
耕钓山泽饭䟽饮水不自知岁年之运运也使者维何云
自南浦飞云五朵居然下之寒谷阴崖冰霜积冱春风不
择地而至有如此者某官天和睟穆地望高清夜占天文
福星直斗牛之分薄蓬莱厌承明为桑
此来钧山之下
云露喷薄油霖甘露流注乎大江之西部人𭭕呼吾父吾
母帝曰劳止归遂相予仆何幸身亲见之某山人也其于
当路厥有等威不敢屑屑竿牍致歳时之敬谦尊而光礼
出倒置德盛仁孰悚然稽首落霞鹜水天茫茫既不克
伛偻请拜棨㦸之下心之精㣲𭔃此凾尺永言归向江流
知之
与袁守雷侍郞宜中〈号省身〉
某前年赴宣州道
王阁下望山川英气稽首人物欲拥
彗造门而舟车异趣仅能拜书问花竹平安而巳亡何踪
迹展转不遑嗣音归卧苍苔益以踈阔其恋恋门墙之心
固如水之必东也某比者伏阅邸报窃审小纡紫槖近拥
银符吏竦旌旗人传𥜗袴共惟驩庆钦以某官抱经济之
秘称磊落之豪青天白日鳯凰百年美瑞髙山𭰹林龙虎
一代杰魁上方寤寐侧席圗致太平甘泉旧臣不当越在
远服名藩歇马姑曰起家径执事枢旦夕有诏某庚午一
出殊与戊辰相似去住匆匆取𥬇当世杜门𭰹念益求寡
过未知所以称塞于知巳之道君子不弃尚惠教之某乆
闻紫马赴镇空山不能专介申贺适逢过客辄写其𥝠以
自附于大厦燕雀之后相望一方驰溯切切
与中书𥙊酒知贛州翁丹山〈名合〉
晨起冠𢃄输写积诚世俗竿牍曽是足为有道者言惟高
明索之形骸之外某责原白鹭书生耳童子何知乍习句
读凡先生之精神意气粲然于言语文字公之天下以淑
后学某皆尝得以朝斯夕斯焉衣遗馀曽不自意早以
名知于人有我师焉生同吾世驱驰四方乃不得解后某
日夜兴起谓当何时而后得免于常人也流年堂堂实劳
我心共惟某官孕光岳之精叅天地之运大忠大雅莱公
文正之心不𠋣不偏伊洛考亭之学斯文落落上帝惠顾
天门夜下龙虎章授公以柄轇轕璇玑经纬星辰公从两
制稍发蓄积然后坐之庙堂为天子兴建礼乐洗千载房
杜之陋太平之期适当今日某退归以来有泉石十里足
以为适浮空变态日过其前饭䟽饮水自求吾志窃伏思
念空同郁如在屋角平生悁结云如之何辄因此时以
姓名通之门下一言终身尚庶㡬焉圜丘庆成上方亲事
少府出节必以公归迎拜东帆螺江之浒以其时可矣山
斗高明临风切切
某伏自空同玉节顺江而东𫉬从中流迎侯鹢首雄文巨
册间想象変化如高山𭰹林龙虎不测不图解后遂拜堂
堂风流云散一别如雨金声玉色夣寐以之自先生振衣
登朝手提文印以照四海国家诰令典册烨然先秦西汉
之上学校之士莫不从风兴起彬彬郁郁争自磨濯以正
法眼作大宗师世无欧阳不当在弟子之列某知稽首矣
主上尊德乐道师用贤哲论思献纳日闻正言孔孟不得
用于周光禹竟无益于汉才与诚合学与位偶儒者之遇
未有荣于此时者也大学之功用至治之福泽何幸身亲
见之某䟽脱之踪分安山泽起家误渥忽𢌿龙藩闻命彷
徨莫知所自如闻天上声光假借非一意可与从事斯
文者自古圣贤之佐英豪之辅莫不垂意人物荐进㧞擢
燮天功经人极罔不在此共惟盛心卓荦度越流俗而某
则非其人也夜瞻紫㣲徒有顿首脩门悬隔乆旷音题属
请事祠官冒驰一介辄鸣忡惙未即趍抠愿言玉持金䕶
为世道自力临风切切
贺翁丹山兼宪
某熟视一世靡然风尘刀茟何从纵横旁午架漏于士民
之上而世之言人材者率如是而巳安得结軰落落参错
布满天下使万物
气仆尝击节于斯言悠悠空山谁与
语此兹者喜审肃将绣节通莅银符山川不改扵空同风
采一新于江右共惟某官渊源接乎诸老气㮣闻扵当时
人物眇然真中流之巨屏文章甚称南渡之当家軰行
诸公钧枢十九夜半一札趣归蓬莱以其时则晚矣上方
式敬由狱乃眷西顾非有志念不足以洗冤泽物非有力量
不足以惩𭧂诘奸故予环之宁迟而乘传之屑太平之
责正在方来以公归𠔃政枋焉往某碌碌不如人独有愚
戅不能改其素追记前年冒乘君子之器他不足道惟奸
宄豪横稍稍锄击浅之为日月虽未得尽行吾志庶㡬无
失职之恨人情卑浅惮绳检而乐姑息矧犹未免鄕人哗
讹朋兴以要其得罪于小人也果矣伏惟先生昨者不赐
鄙夷心声往来蔼然气𩔖之意某诚不知何日得以执鞭
下风勿睹除纶心目𨳩朗我軰从事俗吏夺气岂惟为一
道贺实足自壮谨专人上状顿稽庭下少伸门墙燕雀之
悃𬞟藻薄羞别𥿄惴悚
贺江东宪方逢辰〈号蛟峰〉
某当公在螭
时尝奉一𥿄书至于阁下书上未㡬而公
归蛟峰矣譬诸草木臭味实同詹望云山临风切切某兹
者恭审升撰秘丘宣威直指西台与政盖尝识颖濵之文
东路洗𡨚亦以行濂溪之志六丝𥘉驾一佛𭭕传共惟某
官色正而芒寒扬休而山立言语妙天下材称一代之奇
出处重本朝望在诸公之右自夹侍玉皇香案等而上之
胡不均弘俾执事枢国家重更迭之制江湖一节烦公驱
驰式敬由狱以长我王国公所学在此归哉归哉中诏在
道某山林之下静观世故其于君子进退安得不致其卷
卷芝山父老迎拥星轺以时考之可矣辄驰一介自附于
门下燕雀江水东西心期天远临𥿄欲飞
贺前人除江西漕
某束书归𨼆有钓游之所曰盘中两山对峙间以小溪日
歩溪上极目滔泪辄自以为昼夜不舍此溪水㑹有逹锺
陵时而某块守渔樵则曽此水不耳昨孟君陞从番昜
遣介来尝为书附申起居相望千里亦不知上彻果何如
时也某兹者伏审班仍宝殿节峻冰台贯索沉沉方转芝
山之晓使星冉冉又回南浦之春一水东西二天今昔伏惟
𭭕庆钦以某官寒芒五纬绝岸峰生汉子陵之鄕云山
一日𣲖唐处士之谱风雅百年虽巳跨海而望蓬莱犹肯
濡丝而陬原隰濂溪道脉𩀱井诗香流马木牛既无愧于
千古落霞鹜应可对于二公所谓旗常特吾懐䄂某硉
兀抱虚真无所用于世𭧽六辔使江之左每依馀光以自
映𢃄今也一亩之宫环堵之室囿徳宇而处自兹以往夜
月如水猿鹤不惊田夫芸子各适所适则何啻如天之福
邮𫝊所至不胜燕雀𥝠情即日谨奉书为贺临风驰溯
回许秘丞自〈号果斋〉
某火龙之岁从集英门缀行而出风流云散回首叅差不
自意去年待罪阙下𫉬接英游心事流行日星垂而河汉
流也湖阴送客风露满衣移语崇朝英概亹亹归去来山
中至今夜夣见之新昌小弟夙奖知尝寮之情始终一
日伻来逓示五云光怪照室此岂四海九州无情人耶郷
风九顿首尊年丈山立时行日光玉洁长乐鼓锺西清帷
幄终当着身风日不到处轇轕云汉经纬星辰为天下开
文明太平之运某服光润实与有焉某既还里闬入山
读书杳不知山外事天上故人重相顾念适逢便武辄谢
所𮐃馀祈为斯文珍重慰此引领
贺倪提举普〈号警斋〉
某𭔃迹提封某水某丘童子所钓游君侯实照临之报政
将一年矣某犹未能以民礼见自盘谷西南而望城郭在
焉相对五云辄移时不能去某兹审宸綍鼎来𢈔台肇建
读皇甫记巳今日之疲民𫝊紫阳心又举向来之荒政
风行新令雷动欢声钦以某官神驱五兵才入八面作真
御史以直道而事君称明监司行本心而泽物公来青原
父母其人属时常平弄印六服牧伯无以逾公者西江涸
辙乆烦公拯活岁月少府出节中诏又冉冉出建章矣某
自听除纶即欲自附于门下燕雀侧闻雅志引郤甚真上
方𠋣贤者以其理乌乎能从台治一新境内为动某甫及
拂𥿄行墨以赞东注之盛嘻其晏矣世俗所以事尊责以
鳞畨从事公有道人也某不敢出此临风飞动
与新知太平州赵月山〈名日起集英殿脩撰川人〉
某去年待罪阙下幸甚得一再交书幅巾独乐近在呉门
入秋正拟专介候猿鹤起居㑹去国不果黄强立自竹所
来相见于六和塔下远𮐃𭔃声多谢故人厚意自是而入
山愈𭰹杜门扫𮜿无复南来雁足矣璧弟学制新昌新年
见告二月遣人诣门墙通问辄𭔃所思写之竹筒既行伏
睹除目欣审仍班内撰领榷东藩一札起家千乘载道共
惟驩执事青天白日之质望之知为正人千兵万马之
胸识者推为豪杰六合悠悠风埃满目所谓江左管夷吾
公其人也
薄起伏如神龙天马不可羁牛渚天门一𣊬
万里亦足以发其中之所存矣天下事方有赖于公时来
为之孰之能御某夙昔荷相知出人一等以此不敢自非
薄一别十年浮云进退何足为逹者道而学不加长每每
自怜乆不见叔度鄙吝固宜自今得闻一言三日后刮目
未知于呉下𮐃何如也偶遇新昌便意其介尚或未行辄
附贺状并写恋嫪万分之一相望泬寥临𥿄驰溯
某风雪残年中使者以馈歳至尝草草拜状竟未知果逹
籖房与否过年百二十日是间何限倾倒毛颖軰不任事
姑𭔃一叹比审放缆长江休鞍盘谷执事自宦游以来𫾻
历中外垂三十年曽无一日得从五亩花竹之乐金山鸥
鹭甫此寻盟如负者之息其肩行者之休于𣗳一时潇洒
比轩冕束䌸瞠乎逺矣浮云满山任其往来太虚真体皦
然万古某归来两年处积毁震撼之馀差幸天者之小定
自有溪山足以游钓澷不问其他有诗云日日𮪍马来山
中归时明月长在地但愿山人一百年一年三百馀畨醉
欲知近况此其凡矣念人间清福莫如一闲幸而吾二人
皆可以自适独相去辽绝无从合并江东暮云长长在眼
辄专人奉问潭府居处之概即辰夏气方𭰹共惟静养淳
和坐消𤍠恼神明䕶持式衍方来川至之福临𥿄耿耿
与知吉州江提举万顷〈号古崖〉
某两年乎山中春猿秋鹤木食涧饮盖颓然世味之外者
五云𦆯纷麾节夹招摇历勾陈而下青原白鹭浩有生意
某甫与溪倪谷耄额手𮐃幸乃大化驱之出柬书就道
民礼公堂下爼豆春风箫韶夜月藉之以诗书礼乐之光
多矣明公以洞庭五老之胸时雨一路曽未数月春旗霜
艘风采轩豁所谓动摇山岳细事耳少湏暇之棣萼棠阴
先后𬪩郁夣寐五采衣八纮持国弟兄盛事再见大江
以西之父老子弟岂得以𥝠我公哉某自解维江浒风涛
回薄抵昭亭下是为子月丙寅大壊积枵触手病败虽日
夜
梳㑹肯綮然育竖浸淫非非剂可药肘后宠灵公不
我靳则宣殆庶㡬乎惟故山松菊沐浴瑞露而陇蜀之望
复切切㣲畴昔不至此某日堕倥偬神驰棨㦸甫奉陟𨤲
则巳鲁𦤎籍独不愧于心乎歳将新矣愿言满颂盘椒对
绨绿此岂无委严立下风
〈某〉伏𮐃公札下问𭄿分仰见岂弟父母救民水火之盛心
〈某〉实共人额手大赐某所居里凡千馀家常年家中散
米一日不收钱诸大家以次接续赈粜可及三十日隔一
日粜可当两月此方尽可无饥他时不待𭄿率自是举行
明年系𦂳要年分或湏使榜一申严之至期𨚫当取禀但
四境委有可忧盖吾州从来以早稲充民食以晩稻充官
租今年晩稻半𧇊颗粒并是入官之数早稻不过二三分
则是民食十减七八此其所以皇皇也近见多有趍龙泉
永新运籴者觉彼二处米亦有限县大夫各𥝠其𡈽不肯
透泄亦其不得巳者此湏使司示以意向使之斟酌放行
庶彼此可以均济最急莫如通贛州之米近同年李守惠
书自谓年榖中熟米价日低某尝答书云庐陵一歉异于
常年田里憔悴不堪举目惟章贡素无籴事而得歳又偏
鄕人颠顿者往往相率而趍治国民食关系茍可通融兼
爱秦晋公之惠也盖贛浮桥泄米之令素严田吉号产米
而贛多山少田故为贛计不容旁及邻今岁事既相反
又当通変此湏古崖一书与李守通情俟得其要领然后
大榜境内许人赴贛𭣣籴此亦𫞐宜之一策也区区管见
姑复仁明后有利便又湏陆续申控
某自闻琴鹤言归即戒笋车拟送别于吉水新凎间初十
日始得初八日申时宝翰则知去期甚速始意不可得遂
即抖擞作诗驰诣使艎意必可相及仆自城还则知解维
巳三日临风怅惋如失庐陵四竟皇皇流离入贛过吾鄕
者无虚日岂弟父母又拂衣去之细民嗷嗷皆谓
不留
我公抚我妻儿妇女一无异辞此即公论在人心不可磨
㓕处吾軰仕宦得如此即无愧汉循吏传浮云得䘮何足
较也某念受廛两年当使君之行不得往送诗又不逹歉
为何如亟亟元诗并拜此𥿄从新昌壁弟处借一兵走
诣潭府不知紫燕在芝山或在庐山邪引笔驰溯之至大
丞相古心老师某不敢容易上问钧丐为转道詹依卷卷
贺知吉州黄提举器之〈名镛〉
某宻依使天冰雪𭰹山与猿鹤卧送流年翻故牍于左泉
右石间非赐邪每饭牛顷必矫首画㦸下兹审郡帝壐
节𢌿天困千里光华一道鼓舞伏惟驩忭敛惟某官眼空
四海胸著千年振代直声鼓雷霆而风雨镇浮定力载
华岳而系星辰衣冠紫槖之神仙气𩔖青原之忠节旌麾
一顿草木交辉地𥝠二千石之阳和天十一州之福泽
璀璨六丝之遣礌硠五袴之歌即赐召环遂高听某受
廛幸矣公朝念其乆废误节湘行颠倒绣衣不堪重著陈
情丐祠以反菽水之奉尚徼均弘俞音旦夕下俾得醉泉
饱蕨水之北山之南地主之赐也于驰贺之次仰布其𥝠
干渎峻清临楮悚悚
与前人
某日者释耒山中仆仆湘役走公堂脩民礼具申假道之
敬𮐃主进吏位之堂上再三祖帐𣪞勤台馈络绎视廛氓
且绝等至于开心见诚忧爱亹亹一洗世俗崖岸某鄙吝
乆矣㣲大雅无以发此意殆未许诸儿觉也小队出郊追
送作远自违森戟云𣗳𣺌然连日欲作书道归恋之概征
尘在衣笔砚为发偶宿分宜七里残日入戸辄写绸缪风
涛滔滔𭒀纬忘食金䕶玉持世道将有嘉赖归雁草草尚
谋裔襞
贺杨提刑𠃔恭〈号高峰〉
某昔者望七十二峰于洞庭之南以为嵩恒岱华𩔖不可
易见五峰三市之近皇华临之遂得以相望下风未见犹
既见矣迺今使帆凌空溯贛石而上仆家去大江濵可四
十里天其予之以一日迎见之便慰此平生云胡不喜某
兹者伏审𢈔政告功刑台建节褰帷而问风俗犹昔四封
持斧而行东南于今三命旌旗初动约束一新仰惟某官
识透万微才当八面阳道州抚字之政所谓吏师元刺史
参错之奇可布天下天子以公䔍于伦纪使得以便彩衣
堂上之奉乃眷西顾如此江水一节常平二节绣斧式敬
由狱以长我王国平反一𥬇庶其在此公归庙朝即典风
化一家仁一国兴仁尚观大学之显效某杜门扫𮜿知事
常后忽里巷父老驩传明使者将至伏𭬒之驽跃跃钲鼓
往事如夣不足细陈某所深自幸贺者三间风雨托诸提
对小人有母自今得安于其子之养是则君子锡𩔖之
赐服之无斁堂堂在目即听匪伊辄以书先精神往
与吉州缪知府元德
某昔侍同朝自诡相好兹不得又以繁缛为踈远惟公勿
𭰹讶某行吟屿回首呉山烟雨中书邮往来时从泓颖
叙尊仰汰归𭰹宻姓字不到云霞外分正如此非于名门
有所简也阶符在望徒有稽首某兹者伏审朱轓春动紫
马星移民乐耕桑简静方安于晋国州称富庶勤强更属
于张公两地送迎二天今昔恭惟欢庆钦以某官霜明月
湛玉洁水清端严有大臣风澄不清而挠不浊循良入汉
吏传寛有㫁而爱有威小停棹于天津频合符于江国岁
之不易民胡以生将苏青社之饥遂易淮阳之卧竟上争
杜衍虽去住之良难席前问贾生恐传呼之巳迅自天子
所以我公归某茅屋三间在万山𭰹处借书沽酒外一毫
不以为公𥝠挠独莳松百亩日𮪍牛叩角其间天惠仁候
自此吏不打门犬不夜吠猿唬鹤啸各适其适则某受赐
侈矣候迎之初不胜依𠋣谨具札子自陈燕雀之𥝠何当
嗣状
某屏居一廛耳目𡍼塞忽𮐃公牍录示省札窃谂朝廷为
李祕丞诸公有请待发诸项椿积赈我庐陵而贤太守敬
共其事日夜讲行之仰惟施仁发政朝廷甚盛惠也救灾
恤患鄕曲诸公甚盛举也承流宣化切切然惟恐一夫不
其泽君侯甚盛心也某嘉与鄕父老人士同一赞叹
伏承不鄙特有下问以某之庸愚不足及此细玩诸公所
陈如随县阔狭分拨米数如发粜之直只依元籴价钱皆
㫖挥之所巳许而使府巳遵而行之甚善至于戸口之多
寡编排之虚实此则各都各保之事所在都保委有奸欺
然物之不齐物之情也以太守屑屑为此计较恐末流
必至多事此惟当严责之八县宰宰亲民其以实惠
及人为意必能周思熟虑以求塞明指传所谓心诚求
之虽不中不远是也一县各有一县风俗一鄕各有一鄕
事体诸宰申请惟各从其便不患寡而患不均彼必自能
斟酌通融而为之说惟吾行所无事自然所济不细但县
之于郡往往𫝑分隔绝专靠公文行移必有展转迟𣻉
之患使府明谕诸宰此事今作一项措置不比公事常
程每县各给以数紫袋置循环暦其中使诸宰有所申明
只于暦中络绎禀请从书表司往逹君候随手应答如回
朋友书信使为宰者得依时禀承其中便减吏奸八九分
且闾里细㣲得尝逹于黄堂之前物来事至无不曲当是
则布宣德意之一大捷法也某不当出位僣越承问不敢
不对或者千虑一得惟君侯矜其愚而勿罪之某此
有管见冯恃寛贳又得禀陈
回吉州西倅窦检阅全器
某昨岁待罪阙下明公𮪍鸾
凤下我青原相望寥廓不
能以时刷翎振喙从燕雀来不图天孙云锦飞堕几格金
声玉色叅前𠋣衡固不以既见未见为间然也某官敛岳
翠以为神气卷湘水以为波澜驾莲叶而味玉书仙芳纚
纚搴芙蓉而弄斗柄道运堂堂长乐鼓锺西清帷幄轇轕
星辰经纬云汉固其分也风月神螺小此盘礴绿绨方底
王曰遄归某旦旦为斯文属目昨承使者之来即从脩门
作意驰谢㑹匆匆去国出处殊科归卧悠悠书尺尽废光
阴不堪把玩岁年如许念厚意乆不报矍然薫沐祗对主
书耕钓一廛五云在上临风詹溯之至
回江州李都承与〈号南窗关西人〉
某顷风颿回薄自湖入江目穿高牙恨臂不羽一棹从湓
浦来五云绚烂照映清越对桑落而饮古人之酒击中流
而闻夜觉之鸡至今使人意气激昻借力下风饱我满腹
乃以丙寅视篆茇舎下尘埃抖擞末繇谢军将扣门斜
封三道突入眼角台馈使蕃绨
之𥝠何以持报共惟某
官哄洛耆俊韩范声名叅井𨱆旗聮宝奎之错落江淮草
木玉节之昭回吟啸𢈔楼梅花喷薄老熊当道貉子不
敢越一歩夷犹岸帻蠡管莫涯方诛不敢辞圭锡以湏
勒此堂堂燕然石在某澷浪出山落身枵瓠问官官靡问
吏吏荒而民气则愦愦未醒丝棼莫理如之何其淑后也
明公惠念畴昔肘后丹诀其肯为某爱邪临风切切亟拂
吏坌具酬潦约岁晩寒骄愿言金玉体府寿此宗庙社稷
之身宣岂无骫骳者三肃以请
某去年在宣州一江上下幸甚数数相闻然所甚恨者过
湖口时不能转江西四十里拜屏下共登琶琶亭以庶㡬
英豪之下风也未㡬召去又未㡬汰归一出一处为天下
𥬇知心千里外当亦谓何某比者伏审晋承宻㫖升直渊
图诏玺申褒锋车交趣共惟驩某官关西遣老江表
人﨑岖诸
之兵间气吞河渭蹇元规之坐处目尽江
淮天方祚宋㐮戌解严公归本朝坐帷幄老成谋国处置
得宜使奸雄伐谋兵端不开将社稷实受其福某𭒀纬小
心一饭三祷屏伏𭰹山幸不见弃于君子专使逺来持书
问劳将意孔厚猿鹤为惊区区拜高谊而杜门龊龊未知
所以为报也九江未除人想当宁急贤应不俟代某嘉与
海内延颈大用倘得衣馀光遂为太平安民公赐大矣
江空如许执笔茫然相望一方精神驰往
回潘检阅
某伏以岁华晼晼春事𫞐舆共惟某官镂玉晶荧凝旒简
注神之相之台侯动止万福某浓熏鹊尾酬敬腆施𭧽从
集英殿门吾榜得人以执事重海台沙合云月相辉至今
斗牛犹有光气顾山林僻左系雁悠悠天际碧云明发不
寐千里眉目忽照宛陵为之跫然以喜钦以某官敛昆仑
以为神气卷
渤以为波涛玉质金相宛乎无自眩之色
泉清松茂浩然有难进之风乃今䌷石室之秘藏为籕书
而出色视周六典作宋一经南丰以史学称进裁大典安
定非他人比宜在经筵某鹤夣正臞起废出坎循墙弗𫉬
命于征郡枵然虚真山凋水瘵处也敏手梳犹惧不
蔇况不颖之尤者乎不规而颂非所敢望于同年也禀酬
崖经寜不嗣音愿言努力明德对王休有昭亭委戒其
敢不肃
回锺编校尧俞〈字君俞号方岩〉
某晓汲冻清以贽万一之谢首于穹勺某两年山中风月
晃朗望太乙光气九霄吾书无翰不能时一飞到梅花月
影忽疑是君而米家第二帖至矣施稠报眇自省欿如尊
执事以黼黻云汉之胸试金玉典坟之手驾轻就重拾级
升高此逢掖之至荣而搢缙之交羡曽子固晋裁大典为
史学优胡康侯宜在经筵非他人比某鹤夣正寒大化驱
之出自湖渉江风帆回薄四十程乃抵宣山凋水瘵眇𠔃
愁予敏手梳犹惧不蔇况不颖之者乎高明局外之
见何以教之满砚冰澌濡毫如帚尚规嗣音以写缱绻
回呉制帅革〈号恕斋〉
某林惭涧愧贸贸此来幸甚在玉节照临之末九华山下
蹉跌望尘拜手𩀱鱼分隔云汉敢图下士盛心超越昭代
襄报郑重閟位貌于不有方惊喜未定间五云宠灵自玉
麟堂翩然贲之所施所𮐃非敌巳以下所可得道德之味
流注翰墨使人之意也消恕斋先生𠃔文𠃔武之才有体
有用之学以王谢之衣冠而接风流于江左以朱程之讲
贯而窥阃奥于鲁东顾今吏道便熟𬒮帷成云崇诗书而
抑刀笔坐爼豆而行甲兵鐡壁东南公其天人也𫆀经制
西事当在朝廷锡命师中不如归衮某敢诵所闻某生也
晚于一世封胡羯末之胜幸甚皆得下拜而于恕斋识独
早眷厚癸亥之望神皋戊辰之陪紫槖又其后来事也
今则以列郡而事崇垣何敢仰缀宿昔食芹之羙岂无是
心非所得僣讵谓台馈骈罗光照下国自上而施之足以
为德某敢不三肃使人恭承嘉贶夫以往复为礼则谊
之所不敢出也谨三熏三沐祗酬主书干渎清严临风愧
悚
回宣州洪倅
某驰想芝山屹立如鸾坡鳯阁代有英妙不自意天惠宛
陵朱𥿈斯皇乃肯共堂下梅清致亭亭云月邀我敬山
不后不先未有如斯之巧者也伏惟执事日光玉㓗之
绳直凖平之度车坚御良之材真所谓乔木百围秀色干
霄望清都太㣲之垣维尺有咫课丹岘缇屏之最当阶而
升胡尚绾于绯鱼来同看于黄鹤意者康沂之歌愈出愈
有相之道实𢌿之以药石枵然郡政之阙者乎思昔颖
水霄立其间而正献以贤行佐理至今谈者犹桥舌不下
某扵鄕之典刑无能为役而吾执事则真其人也前茅在
道旗旄舒舒愿疾其驱降此未见至于乘珠委贶郑甚于
先施觉光气炯炯冲贯斗牛矣惧弗敢当亟锺鼎而归于
瑶华之侧区区甫此涤排冗占酬崖略是恧
回呉直阁〈履斋之子〉
某少之时闻东南二石笋玉立九霄陵阳苍实为绿野午
桥佳处鸾鹤神清缥缈何许老成远矣尚有典刑仰惟某
官休山立之韵日光玉㓗之文献堂堂代有英妙未
既见只神爽一方某卧青原山中驱驰良倦上恩俾郡越
在鸣珂循走彷徨连符趣赴不量此来未知所以淑后乔
木婆娑五云绚画尚祈薤诲俾就玉成某远奉瑶音缄贶
骈锦先施倒置曽是为容既什袭巾衍辄锺鼎以归太乙
之府望非遥临风毣毣
与游提刑汶
某以良月之望举掉东下江空见底乃章贡源头诸水怒
长未㡬光𦦨五朵与空同云俱来往颿顺风航波澜之澎
湃洒石锺之清越宠灵张王迄抵𩀱溪子月丙寅俯抵贱
役瓣香西望敬谢所𮐃明公卷其十二峰之神气轩轩磊
磊昭耀东南以宰相才学宰相事天下乆望其为家毡出
色辔丝周道肯复倭迟惠露瀼瀼江之民幸矣如寰何
㑹有温纶四軰驰下某不善为斵得郡复枵至之日视官
官靡视吏吏荒民气愦愦如也剔棼丝顾气力所至终
觉五技易穷肘后神奇不敢以望之他人惟故山松菊衣
彩云亦巳过数矧兹陇蜀徼惠未涯㣲畴昔不及此相
望二千里外明月此心恳恳侧𨤲挂一漏万惟青阳时动
绨绿光华式金式玉以副前祷此岂无骫辱戒为荣
与赵知郡孟藡〈号菊山〉
某顷从南浦亭邉抖擞𣪞凾道所𮐃荷且矫首于太乙之
府穹林𡨋坐缥缈绛霄江𡍼澷澷劳我宵栩执事以玉雪
界之精神临睨八极朝阆风夕玄圃识者犹窃迟之锦衣
照道紫淦横舟荡𣻌柳风嘘吸竹露涧阿乐矣如颙颙望
岁者何建章夜半尺一堂堂画省红云著公髙处惟日望
之某不善为斵得郡复枵以子月丙寅视昭亭下视官
官靡视吏吏荒洗垢痒亦曰视吾气力所至然山凋水
瘵非刀圭可疗肘后神奇惠徼大福某不敢以望他人也
焚
瀹雪西鄕奉书以谢以祈鼎珍絇愿言金䕶玉持
对王休临风悁结
贺前人得旴守
某昨在宣州拜书亡何客𢹂琳琅来京师欣浣如对匆匆
去国不成报襄归里以来杜门𭰹念又无从嗣音为谢徒
有清夣夜绕金峰忽读邸状欣审丹凤纶银莵拥镇八
百国封爵莫如同姓之亲二千石起家共讃惟良之牧先
声载道阖境为春伏𭰹欢忭钦以某官景纬光华仙潢清
润淮南桂𣗳了无贵介之风李白桃园绰有神仙之韵轩
陛宜当于三锡辕和肯莅于十同眷惟东盰实介南服红
泉碧涧仿佛丹丘白玉紫烟参差绣陌𦕅商羊于朱𥿈供
衎燕于青香大宗维翰价人维藩丕动袴𥜗之喜九卿执
羔三公执壁言观衮舄之归某辱在眷知𦔳喜百倍既不
能振翎刷喙从燕雀来谨奉书𭔃便申庆迓兵当巳在道
不知开藩㳙⺊何日某尚当屡贺不一临风驰溯
与赵监丞淇〈号平远〉
某乃岁之秋缇𮪍来山中岳翠苍寒琳琅照映章不成报
内有欿然寜不嗣音僻左之以世道如许风起云飞中夜
人物之思为此耿耿上念井络丹诏起家峡月栈云先声
浩荡盖有望木牛流马再立武𠉀之事业又壁窥万一意
必与南山洎予秀诸公上下云龙共此光明俊之举缩
手䄂间临睨天半此其大本领大经纶政不易涯之野水
横舟苍虬缥缈山君川后日有䟽附即日恭惟台候万福
某渔隈半席自分小休误渥自天俾寻𢈔谢旧盟意此是
抆拭笭箵之陋耳三辟弗可乃以阳月之望束书出山渉
重湖越大江整整四十日抵戍以是月丙寅抵贱事凋城
败屋枵然大瓠耳搔首踟蹰望洋气缩维宣距邺仅隔一
云东望熏香奉尺书𠉀起处惠徼药石立我沈痼梅花晴
昊拄笏神驰
慰前人
某昔读檀文子之䘮既除䘮而后越人来吊其居使之
然也伏惟先太傅大丞相冀国公之䘮既有日矣地不千
里不能往吊一介奉礼今也而后能来死罪死罪呜呼皇
天祚宋国有元老数百年宗社之灵长千万里风寒之险
要蛟龙在渊虎豹在山屹然长城为此突兀天乎不使愸
遗遽夺之去主上震悼倾动朝野伏想生平翘馆之英俊
旧日麾下之将士与夫三邉之百姓四塞之英豪见碑而
涙望城而悲者不能巳巳矧夫家门之奇祸父子之至情
攀擗奈何呜呼痛哉某生也晚当公佩天下安危分不得
勇往执鞭今而追恨则巳无及独念䄂有瓣香归依平生
亦既不克为公寿惟有为天下恸哭敢西望灵輀挥涙百
拜而献之公而可作尚其我许呜呼悲哉亲䘮所自尽也
抑先王制礼之意是有节文士君子为孝之道在于显
伏惟执事重致意焉即日孝支持某顿首奉状起居临
𥿄哽塞
回安福赵宰与𢭞〈号勿斋〉
某追记畴昔同到蓬莱慈恩之题杏园之宴吾以故不与
焉然同年之情岂以四海九州为藐然哉王孙乃龙钟世
有𥬞云鳞今不溯紫清上岧嶤顾得百里之地而君之帘
阴昼寂千室鸣弦实邻吾父母
人诵子产今其时乎某
𥝠独念今天下岂有可为之县县不可为而可为者人如
君者以可而临不可于是知材具之超常流百倍矣长书
下贻烨然春华溜清风与我之厚昭仭至情多言不足
以殚谢意也某守郡无𥙷误渥为郎缩缩循墙行且归里
当观棠阴以与人共谈政化之㣲亟推吏尘具报记室
揆诸来施不敏流汗
比一马二僮日在泉石𭰹处闻山外尘埃亦颇作恶坐对
浮云亦开口𥬇不自巳耳君解墨绶去意红光紫气冉冉
帝侧乃犹庐陵客琅画至前矍然起仰黄柑红柚二美并
贶杏𫟍论情我之懐矣冬江雪涸万里安流目送征鸿知
有顺帆天际如驶伏楮拳拳中书不中书复字芜颣并希
锡察
回寜国交代孟兵部之缙
某去国之前一二日宣州弛征之命下某既为桐鄕百姓
顿足起舞即拜书望𩀱溪叠嶂为贤主人贺吾軰读书临
民正为今日行志凡此者各尽其分固非相与为赐也既
汰斥归里即闭门不与人事山巅水涯翛然独往而使者
忽持五云来君子之有情于人也即劳问之将以厚礼复
申其绸缪焉某诚不自知其何以得此也宣人歌舞贤侯
之徳教冠冕像设祝广成千二百年令公二十四考盖人
心之天也某何人斯偶以一日出位言语乃得因见大夫
以自附于去思之义某㣲德以堪回首碧落山川神犹
有馀愧宣败壊至矣弛之则期㑹散绳之则抚字𧇊公折
回蚁封从容不迫期年而变古语不诬方今论选表无出
颖川右者不均弘俾执事枢某一饭三祷使者之归也
谨东望熏祓身心致敬陵峰堂下有日延见父老尚愿道
山林不忘之𥝠与其所以不敢当之意进之惟命退之惟
命某临书不胜拳拳
文山先生全集卷之五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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