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八十七 文献通考
卷一百八十八 经籍考十五
卷一百八十九 

仪注 谥法 谶纬

※《孙氏祭享礼》一卷

陈氏曰:检校左散骑常侍孙日用撰。周显德中博士,后仕本朝。开宝时作此书。

※《杜氏四时祭享礼》一卷

陈氏曰:丞相山阴杜衍世昌撰。

※《韩氏古今家祭式》一卷

陈氏曰:司徒兼侍中相台韩琦稚圭撰。

※《横渠张氏祭礼》一卷

陈氏曰:张载子厚撰。末有吕大钧和叔说数条附焉。
《朱子语录》曰:横渠所制礼多不本诸《仪礼》,有自杜撰处。

※《伊川程氏祭礼》一卷

陈氏曰:程颐正叔撰。首载作主式。

※《伊洛礼书补亡》,《伊洛遗礼》

龙川陈氏序曰:吾友陈君举为余言:“薛季宣士隆尝从袁道洁游。道洁及事伊川,自言得《伊洛礼书》,不及授士隆而死,今不知其书在何许。”伊川尝言:“旧修《六典》,巳及七分,及被召乃止,今更一二年可成。”则信有其书矣。道洁之所藏近是,惜其书之散亡不可见也。因集其遗言中凡参考《礼仪》而是正其可行与不可行者,以为《伊洛礼书补亡》。庶几遗意之未泯,而或者其书尚可访也。
又曰:《伊洛遗礼》,其可见者,惟婚与丧礼仅存其一二,今以附诸《补亡》之后。夫礼虽先王之未有,可以义起也。《补亡》所集,集其义也。茍精其义,则当时之所参定者尚可考,而阙裂不全之制,岂必以是为尊哉!《记》曰:“礼之所尊,尊其义也。”存其义之可见者,以惜其不可见者而巳。

※《吕氏家祭礼》一卷

陈氏曰:丞相京兆吕大防微仲、正字大临与叔撰。
《朱子语录》:曰与叔集诸家礼补《仪》,以《仪礼》为骨。

※《范氏家祭礼》一卷

陈氏曰:范祖禹淳甫撰。

※《温公书仪》一卷

陈氏曰:司马光撰。前一卷为表章、书启式,馀则冠婚、丧祭之礼详焉。
《朱子语录》:胡叔器问四先生礼。晦庵先生曰:“二程与横渠多是古礼,温公则大概本《仪礼》,而参以今之可行者。要之温公较稳,其中与古不甚远,是七分好。大抵古礼不可全用,如古服古器,今皆难用。”“温公本诸《仪礼》,最为适古今之宜。”
先公曰:温公此书专本《仪礼》,其大者莫如婚、丧,《婚礼》“妇见舅姑”条下注:“若舅姑巳殁,则有三月庙见之礼。”此《仪礼》说也。《仪礼》凡单言庙,皆谓祢庙,非祖庙也。公谓妇入门,拜先灵,则三月庙见之礼可废,此于礼为稍略,而朱文公遂以为惑于陈缄子“先配后祖”之说,故以妇入拜祖先为未然。此礼当考按缄子所讥,自谓郑忽当迎妇时不先告庙,注家引公子国告庄共之庙而后行为证,即非妇入门时事。《丧礼》“卒哭而祔”,亦《仪礼》说也。《仪礼》“三虞,明日以其班祔”,公直用之,此于礼为大遽。《檀弓》明言“殷练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而云周巳戚,公于注文但略言而不详述,盖“练而祔”,公所不敢故耳,大概温公诚笃之学。尝答许奉世秀才书,云“自幼诵诸经,读注疏,以求圣人之道,直取其合人情物理目前可用者从之”,此其大指也。

※《居家杂礼》一卷

陈氏曰:司马光撰。

※《吕氏乡约》一卷,《乡仪》一卷

陈氏曰:吕大钧和叔撰。

※《高氏送终礼》一卷

陈氏曰:礼部侍郎高闶抑撰。

※《四家礼范》五卷

陈氏曰:张栻、朱熹所集司马、程、张、吕氏诸家,而建安刘珙刻于金陵。

※《古今家祭礼》二十卷

陈氏曰:朱熹集《通典》、《会要》所载,以及唐、本朝诸家祭礼皆在焉。

※《朱文公家礼》

朱子自序曰:尝独究观古今之籍,因其大体之不可变者,而少加损益于其间,以为一家之书。大抵谨名分、崇爱敬,以为之本。至其施行之际,则又略浮文、务本实,以窃自附于孔子从先进之遗意。诚得与同志之士熟讲而勉行之。
李氏曰:先生居母祝令人忧,居丧尽礼。盖自始死以至祥示覃,参酌古今,咸尽其变,因成《丧》、《葬》、《祭礼》,又推之于《冠》、《婚》,共成一编,命曰《家礼》。既成,为一童行窃之以逃。先生易箦,其书始出,今行于世。然其间有与先生晚岁之论不合者,故未尝为学者道之。
杨氏曰:愚按《家礼》一书,今之士大夫家冠婚丧祭多所遵用。然此书始成,辄复失之,先生未尝再加审订,则世或未之知也。初,先生所定《家乡邦国王朝礼》,专以《仪礼》为经,及自述《家礼》,则又通之以古今之宜。故《冠礼》则多取司马氏,《婚礼》则参诸司马氏、程氏。《丧礼》本之司马氏,后又以高氏之书为最善。及论祔迁,则取横渠《遗命》,治丧则以《书仪》疏略而用《仪礼》。祭礼兼用司马氏、程氏,而先后所见又有不同。节祠则以韩魏公所行者为法。若夫明大宗、小宗之法,以寓爱礼存羊之意,此又《家礼》之大义所系,盖诸书所未暇及,而先生于此尤拳拳也。惜其书既亡,至先生既没而后出,先生不及再修为一定之成仪,以幸万世,而反为未成之阙典。愚尝与朋友读而病之,于是窃取先生平日去取折衷之言,有以发明《家礼》之意者,若婚礼亲迎用温公入门,以后则从伊川之类是也;有后来议论始定,不必守《家礼》之旧仪者,若《祭礼》祭始祖,初祖而后不祭之类是也;有超然独得于心,不用疏家穿凿之说,而默与郑注本义契合,若“深衣之续衽钩边”是也;有用先儒旧义,与经传不同,未见于后来之考订议论者,若丧服辟领、妇人不杖之类是也。凡若此者,悉附于逐条之下,以待朋友共相考订,庶几粗有以见先生之意云。

※《十书类编》三卷

陈氏曰:不知何人所集。《十书》者,管氏《弟子职》、曹昭《女诫》、韩氏《家祭式》、司马温公《居家杂仪》、吕氏《乡礼》、范氏《义庄规》、高氏《送终礼》、高登《修学门庭》、朱氏《重定乡约社仓约束》也。虽不专为礼,而礼居多,故附之于此。

※《庙议》一卷

陈氏曰:吏部侍郎赵粹中撰进。专为太祖未正东乡之位,乃裒董棻、王普、赵汉首议,与一时讨论本末上之。时淳熙中也。

※《奉常杂录》一卷,《乐章》一卷

陈氏曰:无名氏杂录礼寺牲牢、乐舞、祝祠。其《乐章》则祠祭见行用者。

※《服饰变古元录》三卷

陈氏曰:唐翰林学士汝南袁郊之,丘仪撰。郊,宰相滋之子。《唐志》作一卷。

※《古今服饰仪》一卷

陈氏曰:题蜀人樊建。绍癸丙序。

※《考古图》十卷

鼂氏曰:皇朝吕大临与叔裒诸家所藏三代、秦、汉尊彝鼎敦之属,绘之于幅,而辨论形制文字。
陈氏曰:其书作于元祐七年,所纪自御府之外,凡三十六家所藏古器物,皆图而录之。

※《博古图说》十一卷

陈氏曰:秘书郎昭武黄伯思长睿撰。有序。凡诸器五十九品,其数五百二十七;印章十七品,其数二百四十五。李丞相伯纪为长睿志墓,言所著《古器说》四百二十六篇,悉载《博古图说》。考之固多出于伯思,亦有不尽然者。又其名物亦颇不同,钱、鉴二品至多,此所载二钱、二鉴而巳。《博古》不载印章,而此印章最伙。盖长睿没于政和八年,其后修《博古图》颇采用之,而亦有删改云尔。其书大抵好傅会古今名字,说巳见前。

※《宣和博古图》三十卷

鼂氏曰:皇朝王楚集三代、秦、汉彝器,绘其形范,辨其款识,增多于吕氏《考古》十倍矣。
陈氏曰:宣和殿所藏古器物,图其形制而记名物,录其款识。品有总说以举其凡。而物物考订,则其目详焉。然亦不无牵合也。
容斋洪氏《随笔》曰:政和、宣和间,朝廷置书局以数十计,其荒陋而可笑者莫若《博古图》。子比得汉匜,因取一册读之,发书捧腹之馀,聊识数事于此。父癸匜之铭曰“爵方父癸”,则为说曰:“周之君臣,其有癸号者,惟齐之四世有癸公,癸公之子曰哀公,然则作是器也,其在哀公之时欤?故铭曰‘父癸’者此也”。夫以十千为号,及称父甲、父丁、父癸之类,夏、商皆然,编图者固知之矣,独于此器表为周物,且以为癸公之子称其父,其可笑一也。周义母匜之铭曰“仲姞义母作”,则为之说曰:“晋文公杜祁让逼姞而己次之,赵孟云‘母义子贵’,正谓杜祁,则所谓仲姞者自名也,义母者襄公谓杜祁也。”夫周世姞姓女多矣,安知此为逼姞?杜祁但让之在上,岂可便为母哉?既言仲姞自名,又以为襄公为杜祁所作,然则为谁之物哉?其可笑二也。汉注水匜之铭曰“始建国元年正月癸酉朔日制”,则为之说曰:“汉初始元年十二月改为建国,此言元年正月者,当是明年也。”按《汉书》王莽以初始元年十二月癸酉朔日窃即真位,遂以其日为始建国元年正月,安有明年却称元年之理?其可笑三也。楚姬盘之铭曰“齐侯作楚姬宝盘”,则为之说曰:“楚与齐从亲在齐湣王之时,所谓齐侯则湣王也。周末诸侯自王,而称侯以铭器,尚知止乎礼义也”。夫齐、楚之为国,各数百年,岂必当湣王时从亲乎?且湣王在齐诸王中最为骄暴,尝称东帝,岂有肯自称侯之理?其可笑四也。汉梁山𫓶之铭曰“梁山铜造”,则为之说曰:“梁山铜者,纪其所贡之地,梁孝王依山鼓铸,为国之富,则铜有自来矣。”夫即山铸钱,乃吴王濞耳,梁山自是山名,属冯翊夏阳县,于梁国何预焉?其可笑五也。观此数说,他可知矣。又曰:《博古图》近复尽观之,其谬妄不可殚举。政、宣间,蔡京为政,禁士大夫不得读史,《春秋三传》,真东高阁,故其所引用,绝为乖盾。然至以周吁为卫大夫,高克为卫文公将,是此书局学士,亦不曾读《毛诗》矣,可笑也。

※《锺鼎款识》二十卷

鼂氏曰:皇朝薛尚功编,《考古》、《博古图》之类,然尤为详备。
按《考古图》诸书晁氏以入小学门,陈氏以入书目门,皆失其伦类。既所考者古之礼器,则礼文之事也,故釐入仪注门。

※《中兴礼书》

《中兴艺文志》:《中兴礼书》者,淳熙中礼部太常寺编次中兴以来所行之礼也。其间如内禅、庆寿之类,亘古所无,可谓盛矣。

△《右仪注》

※《谥别》十卷

《崇文总目》:宋沈约撰。上采周、秦下至晋、宋君臣谥号,而以《周公谥法》为本云。

※《谥法》四卷

《崇文总目》:梁贺琛撰。初,约本周公之《谥法》,至琛又分君臣、美恶、妇人之谥,各以其类标其目。曰“旧谥”者,周公之《谥法》;曰“广谥”者,约所撰也;曰“新谥”者,琛所增也。
鼂氏曰:约撰,凡七百九十四条。琛又加“妇人谥”二百三十八条。

※《续古今谥法》十四卷

《崇文总目》:唐户部郎中王彦威撰。因旧谥品,援集故事,依沈约谥例,记梁巳来至唐得谥官称姓名,又以单、衣复谥为别。

※《嘉祐谥法》三卷

鼂氏曰:皇朝苏洵明允撰。洵嘉祐中被诏编定《周公》、《春秋》、《广谥》、沈约、贺琛、扈蒙六家谥法,于是讲求六家,外采《今文尚书》、《汲冢师春》、蔡邕《独断》,凡古人论谥之书,收其所长,加以新意,得一百六十八谥,芟去者百九十有八,又为论四篇,以叙去取之意。

※《六家谥法》

陈氏曰:翰林学士判太常寺周沆等编。六家者,《周公》、《春秋》、《广谥》、沈约、贺琛、扈蒙也。今按《周公》,即《汲冢书》之《谥法解》;《春秋》,即杜预《释例》所载也;《广谥》,不著名氏;沈约书一卷;贺琛书四卷;扈蒙书一卷,皆祖述古法而增广之。琛字国宝,山阴人,梁尚书左丞。蒙字日用,幽州人,国初翰林学士。此书嘉祐末编集,英宗初始上。
雁湖李氏跋:《六家谥法》二十卷,嘉祐中,范忠文与老苏公及姚辟等所修。六年十月始奉诏刊定,八年上之。苏公之意有所未尽,又别为《谥法》三卷,《谥录》三十五卷,于是古今谥法始粲然大备。谥者,行之表,所以成德。盖考名易行,使既没之后,是非较然,先王所以深劝沮,所从来远矣。后世循私之习胜,士一登大官身显,不问贤否,例得美谥,褒贬至是几废,犹赖学士大夫时起争之。公之此书,虽格于一时异议,卒不果行,而著书之意,烂如日星,固不害其传百代之明法也。惜《谥录》之书,今独皇朝者存,而所次历代十五卷俄空焉。六家之得失,公辨正既无遗矣,然某尝考之,名《周公》者,即汲冢《周书·谥法》篇;名《春秋》者,即杜预《释例·谥法》篇;唐及国史《艺文志》皆不载。近世学者就二书中采出,公固以疑其非古,然犹未明其为《汲冢书》与《释例》,故并及之。

※《集谥总录》一卷

鼂氏曰:皇朝孙纬撰。凡一卷。《春明退朝录》尝集类国朝谥几二百人,纬任宗正寺丞日,因宋氏之旧,纂元丰以后,遂得三百馀人。自宗室、宰相以下,分为九等。其序略云:有爵位巳高,当得谥而未闻者,若范质、吕馀庆、韩崇训、王博文、姜遵、王沔是也。

※《政和修定谥法》

陈氏曰:礼制局详议官蔡攸等承旨脩定。全书八十卷,大率祖六家之旧,为《沿革统论》一卷,《参照》二十六卷,《看详》二十五卷,《增立》十卷,合而为《详定》六卷。今惟《脩定》六卷存,而以《沿革》系之篇首。按《馆阁书目》亦阙《参照》二十六卷。

※《郑氏谥法》三卷

陈氏曰:郑樵撰。上卷《序》五篇,中卷《谥》三等,下卷《后论》四篇。

△右谥法

《隋·艺文志》:《易》曰:“河出图,洛出书。”然则圣人之受命也,必因积德累业,丰功厚利,诚著天地,泽被生人,万物之所归往,神明之所福飨,则有天命之应。盖龟龙衔负,出于河、洛,以纪易代之证,其理幽昧,究极神道。先王恐其惑人,秘而不传。说者又云:孔子既叙六经,以明天人之道,知后世不能稽同其意,故必立纬及谶,以遗来世。其书出于前汉,有《河图》九篇,《洛书》六篇,云自黄帝至周文王所受本文。又别有三十篇,云自初起至于孔子,九圣之所增演,以广其意。又有《七经纬》三十六篇,并为孔子所作,并前合为八十一篇。而又有《尚书中候》、《洛书纬》、《五行传》、《诗推度灾》、《纪历枢》、《含神雾》、《孝经勾命决》、《援神契》、《杂谶》等书。汉代有郗氏、袁氏说。汉末,郎中郗萌,集图纬谶杂占为五十篇,谓之《春秋灾异》,宋均郑元并为谶律之注。然其文辞浅俗,颠倒舛谬,不类圣人之旨。相传疑世人造为之后,或者又加点窜,非其实录。起王莽好符命,光武以图谶兴,遂盛行于世。汉时,又诏东平王苍,正五经章句,皆命从谶。俗儒趋时,益为其学,篇卷第目,转加增广。言五经者,皆凭谶为说,唯孔安国、毛公、王璜、贾逵之徒独非之,相承以为祅妄,乱中庸之典,故因汉鲁恭王、河间献王所得古文,参而考之,以成其义,谓之古学。当世之儒,又非毁之,竟不得行。魏代王肃,推引古学,以难其义,王弼、杜预从而明之,自是古学稍立。至宋大明中,始禁图谶,梁天监以后,又重其制。及高祖受禅,禁之逾切,炀帝即位,乃发使四出,搜天下书籍与谶纬相涉者,皆焚之,为吏所纠者至死。自是无复其学,秘府之内,亦多散亡。今录其见存,立于六经之下,以备异说。
陈氏曰:按《后汉书》“纬候之学”注言:“纬,七纬也;候,《尚书中候》也。”所谓《河》、《洛》七纬者,《易纬》,《稽览图》、《干凿度》、《坤灵图》、《通卦验》、《是类谋》、《辨终备》也;《书纬》,《璇玑铃》、《考灵曜》、《帝命验》、《运期授》也;《诗纬》,《推度灾》、《纪历枢》、《含神雾》也;《礼纬》,《含文嘉》、《稽命征》、《斗威仪》也;《乐纬》,《动声仪》、《稽耀嘉》、《叶图征》也;《孝经纬》,《援神契》、《钩命决》也;《春秋纬》,《演孔图》、《元命包》、《文耀钩》、《运斗枢》、《感精符》、《合诚图》、《考异邮》、《保乾图》、《汉含孳》、《佐助期》、《握诚图》、《潜潭巴》、《说题辞》也。谶纬之说,起于哀、平、王莽之际,莽以此济其篡逆,公孙述效之,而光武绍复旧物,乃亦以《赤伏符》自累,笃好而推崇之,甘心与莽、述同智。于是佞臣陋士从风而靡,贾逵以此论《左氏》学,曹褒以此定汉礼,作《大予乐》。大儒如郑元专以谶言经,何休又不足言矣。二百年间,惟桓谭、张衡力非之,而不回也。魏、晋以革命受终,莫不傅会符命,其源实出于此。隋、唐以来,其学浸微矣。考《唐志》犹存九部八十四卷,今其书皆亡,惟《易纬》仅存者如此,及孔氏《正义》或时援引,先儒盖尝欲删去之,以绝伪妄矣。使所谓《七纬》者皆存,犹学者所不道,况其残阙不完,于伪之中又有伪者乎!姑存之以备凡目云尔。《唐志》数内有《论语纬》十卷,《七纬》无之。《太平御览》有《论语摘辅象撰考谶》者,意其是也。《御览》又有《书帝验期》、《礼稽命曜》、《春秋命历序》、《孝经左方契》、《威嬉拒》等,皆《七纬》所无,要皆不足深考。
致堂胡氏曰:谶书原于《易》之推往以知来,周家卜世得三十,卜年得八百,此知来之的也。《易》道既隐,卜筮者溺于考测,必欲奇中,故分流别派,其说浸广,要之各有以也。《易》道所明,时有所用,知道者以义处命,理行则行,理止则止,术数之学盖不取也。光武早岁从师长安,受《尚书》大义,夷考其行事,盖儒流之英杰也,何乃蔽于谶文,牢不可破邪?
又曰:纬书原本于五经而失之者也,而尤紊于鬼神之理,幽明之故。夫鬼神之理,幽明之故,非知道者不能识。自孟子而后,知道者鲜矣,所以易惑而难解也。断国论者,诚能一决于圣人之经,经所不载,虽有纬书谶记,屏而不用,则庶乎其不谬于理也。

《隋志》:十三部,合九十二卷。通计亡书合三十二部,共二百三十二卷

《唐志》:二家,九部,八十四卷。

《宋三朝志》:四部,三十二卷。

《宋中兴志》:三家,五部,十二卷。

※《易乾凿度》二卷

鼂氏曰:右旧题苍颉修古籀文,郑氏注。按唐《四库书目》有郑元注《诗》、《书纬》,及有宋均注《易纬》,而无此书。其中多有不可晓者,独九宫之法颇明。昔通儒谓纬书伪起哀、平,光武既以谶立,故笃信之。陋儒阿世,学者甚众。郑元、何休以之通经,曹褒以之定礼。历代革命之际,莫不引谶为符瑞,故桓谭、张衡之徒皆深嫉之。自苻坚之后,其学殆绝。使其尚存,犹不足信,况此又非其真也。

※《坤凿度》二卷

鼂氏曰:题曰包牺氏先文,轩辕氏演;古籀文,苍颉修。按《隋》、《唐志》及《崇文总目》皆无之,至元祐《田氏书目》始载焉,当是国朝人依托为之。

※《周易纬稽览图》二卷,《是类谋》一卷,《辨终备》一卷 《乾元序制记》一卷 《坤灵图》一卷 《通卦验》二卷

鼂氏曰:汉郑元注。按《隋志》有郑氏注《易纬》八卷,《唐志》有宋均注《易纬》九卷。李氏本注与《隋志》同,卷数与《唐志》同。家本盖出李氏,独不载《干凿度》二卷,而有《乾元序制》一卷。按《后汉》注七纬,名亦无《乾元序制》。
陈氏曰:其间推阴阳卦直至唐元和中,盖后世术士所附益也。按七纬之名,无《乾元序制》。

※《易稽览图》三卷

陈氏曰:与上《易纬》前三卷相出入,而详备不同。

※《乾坤凿》二卷

陈氏曰:一作《坤凿度》。题包牺氏先文,轩辕氏演籀,苍颉修。晁氏《读书志》云:《崇文总目》无之,至元祐《田氏书目》始载,当是国朝人依托为之。

※《礼含文嘉》

宋《两朝艺文志》:旧有谶纬七经杂解,今纬书存者独《易》,而《含文嘉》乃后人著为占候兵家之说,与诸书所引《礼纬》乖异不合,故以《易纬》附经,移《含文嘉》于五行。

△右谶纬

 卷一百八十七 ↑返回顶部 卷一百八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