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望溪先生全集_(四部丛刊本)/集外文卷第三 中华文库
方望溪先生全集 集外文卷第三 清 方苞 撰清 苏惇元 撰年谱 景上海涵芬楼藏戴氏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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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溪先生集外文卷三
议
修
祖陵庙寝议
乾隆元年二月初二日奉
上谕
祖陵庙寝宜重加丹雘特命〈臣〉等稽古礼文谨按礼记
春秋修其祖庙周官守祧职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
庙则有司修除之其祧则守祧黝垩之盖古者近庙每
祔必新故专举修除祧或久而剥漶故专举黝垩其实
临祭则祧必修除岁远则庙必黝垩亦互相备也言黝
垩则丹艧可知矣春秋书鲁世室屋坏左传曰书不共
也公羊穀梁传曰讥久不修也然则年代久远墙垣栋
桷皆宜审察而谨修之宗庙之礼然则山陵庙寝不应
异义请
敕下工部择堂司官明愼者周视详度具奏谨议
丧礼议
钦惟我
皇上仁孝性成践行古昔圣王之道致丧三年再下
明诏命群臣详稽典礼此在
圣躬为至德而教孝作忠实化民成俗之要道也〈臣〉等
谨按夏商之礼自孔子已叹其无征周衰典废后王不
降德司徒不县𧰼籍藏故府黎献无闻是以诸侯丧礼
孟子亦未之学汉兴河闲献王得邦国礼五十六篇上
之而武帝便安秦仪莫能承用自东汉魏晋六朝以逮
唐初群儒议礼之文尚有引用者而其书遂亡自是以
后皇王丧纪类皆随俗傅会隐情失义与礼经不应用
此显学之儒深惜庸臣浅识虽有贤君不能将顺其美
坐使天经地义旷绝不行犹幸先圣遗文散见周官仪
礼戴记及七十子所传述者犹未尽泯〈臣〉等谨详考经
传参互相证择其无戾今制而可存古义者条具以闻
窃惟我
皇上徇齐典学凡圣经贤传及儒先所论辨
圣心洞然具见其表里伏望立中制节定为
本朝国恤之经俾四海臣民惟
皇之极观感率由自饬厥性永永年代守为典法〈臣〉等
无任悚息待
命之至
礼记王制丧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
盖天子承统于天为祖宗守社稷故虽亲丧可暂以私
屈也谨议二十七月内
天地社稷之祭
皇上躬行暂用吉服终事而释
周官大宗伯王若不与祭祀则摄位量人职凡宰祭与
郁人皆受斝沥而皆飮之天地社稷既亲承事宗庙之
祭胡为不可以亲也古者父为继祖之子斩祖为适孙
齐统之上承弥重则哀之下逮弥远故缘祖考之心达
孝子之义虽既葬时祭不可废而使宰宗人将事焉谨
议既葬
宗庙时祀前期以闻命诸臣摄祭
周官小宗伯之职大田帅有司馌兽于郊军将有事则
与祭有司将事于四望大灾及执事祷祠于上下神示
肆师之职与祝侯禳于畺及郊馀小祭祀大祝小祝将
事不惟宅忧可使人摄也谨议自朝日夕月以下凡外
祭祀前期以闻遣官致祭
礼记闲传斩衰三升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
礼有以故兴物者衰杖绖带是也故渐易而轻使哀情
象之谨议百日以后
皇上衣靑绢里以缟冠里亦如之加靑纬带从衣
礼记丧服四制父母之丧十三月而练檀弓篇练练衣
黄里縓缘此小祥之易服也谨议小祥之后
皇上衣青䌷里绢浅蓝冠缘亦如之
礼记闲传又期而大祥素缟麻衣玉藻篇缟冠素纰既
祥之冠也谨议大祥之后
皇上衣元青缎里以縓冠里亦如之自受服易青至大
祥朔月月半之奠或朝夕上食仍用白衫冠无纬终事
而释大祥后不复服
仪礼士虞礼中月而禫礼记闲传禫而纤无所不佩谨
议
皇上禫祭后衣蓝缎表衣石靑冠朱纬带佩毕具
古者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后世加以二十七月何
也礼记丧大记禫而从御吉祭而复寝盖既禫居外寝
妇人可从而与执事矣然必更四时吉祭始复内寝吉
祭之期寛以浃月然后无弗逮故于古有加焉谨议二
十七月内元旦冬至不受朝贺遇大典
陞殿暂服吉终事而释
春秋之义臣子一例故日事君犹事父也仪礼丧服传
君至尊也父至尊也礼记昏义为天王服斩衰服父之
义也古者端衰无等谨议自齿朝以上冠衣宜从
上所服在师中则仍其常服
礼记杂记大夫次于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疏谓邑宰
之士归其所治邑也又曰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尊卑外
内之有别盖以称情而责其哀敬之实焉谨议文臣在
京四品以上及翰林科道在外两司以上中外武臣二
品以上皆终丧不得嫁子娶妇下此以周期为限本身
则终丧不得娶妻听乐宴宾视此谨议
贵州苗疆议
〈臣〉闻贵州群苗与他省世有土司者异盖散居谿谷彼
此不相统属寨大者不过三五百家一戸中丁众力强
则小戸服焉此戸衰弱又别推众强者为头目万不能
为大害于州县闻近日守土之官以苗人伤残病死地
多空虚议募人屯田乘其衰弱而据其要害以〈臣〉所见
惟熟苗所居与州县壤接建堡兴屯扼其要害可以制
生苗之岀入诚为有益若生苗所居山峻谷深地势狭
隘难立城郭而山径四通万不可招募屯田盖天地之
德本宜并育并容况夺其世世生长之地绝其妻子衣
食之源使无以自存虽目今救死扶伤未敢妄动而少
少生聚则必奋死以相争夺阻兵残杀终无已时至于
从前已经设兵戍守如淸江丹江等处止宜择水路深
通湖南之粟可方舟而下广西之粟可溯流而上者增
兵开镇据其中央临制四旁每年兵粮皆自他省载运
其地若全无苗民则量招屯戸与戍兵相倚为气势
尚有苗民则止于戍兵住宅前后各留地二亩以种菜
蔬外此仍还土苗耕种听通商旅列市肆其水路不通
与通而滩浅不利船行之地则戍守之兵尽数撤回其
与镇戍邻近及水路之旁土苗百家以上则择其为众
苗所信服者授以百总之职置土兵五人二百家以上
则置把总土兵十人三百家以上则置千总土兵十五
人皆照绿旗兵弁赐俸给粮而丝粟不取于苗其不愿
者亦𦗟之如此则近苗慕归附之利远苗无侵扰之害
而苗疆可永远安定矣我
皇上深识远见尽除苗地租赋诚和辑苗民之要道但
新改归流之苗以纳租为苦而归附熟苗尤苦差役闻
各省苗疆不独
钦差及本地上司往还路过搬运行李尽役熟苗即家
丁书役承差出入亦然是以熟苗不得自营生业深为
苦累宜著
功令惟
钦差量定夫役其馀官员俱照内地雇夫不得空役熟
苗至于戍守之兵舍熟苗无人运粮山谷崎岖尽一人
之力不过米三斗食至戍所存者二斗交粮之后归
途竟无粮可食如此而不思变计则未得生苗之地先
大伤熟苗之心熟苗离心则生苗之地恐终难久据〈臣〉
所以请水路难通之地戍兵尽数撤回者此也又环苗
疆大小村落皆宜劝土人筑堡开壕种树冬日习武而
量减其租赋于一堡之中择二三雄武老成为众所信
服者为堡长给以顶带比乐舞生有司加礼
朝廷闲岁小加恩赏则到处皆有土兵缓急足恃视养
绿旗当差之兵更为得力而所费无多此所谓为难于
其易图大于其细也
塞外屯田议
自古控抱关塞制驭戎狄莫善于屯田盖省运饷之费
则国用易充而民力不至于疲且以农夫为战士则习
饥劳耐寒暑筋骨坚强缓急足恃今准噶尔外虽归顺
其心尚不可知必
庙谟早定战守有备将材士武然后精神可以折冲不
敢妄动〈臣〉闻塞外开垦之地已经注籍者自 以西
至归化城东西将及五万顷〈臣〉请即籍其现在耕农为
卫卒无论兄弟亲戚奴仆必家有馀丁三人然后许其
受田以正身为卫卒而馀丁力耕尽免其租赋未垦之
地则召募山陕边民官子牛种立房舍歳给银粮期以
三年地熟然后使自食其力环归化城三百里内凡有
可开之田渐次召募开垦务可养卫卒二万家伏乞我
皇上先遣满汉大臣宅心公平材识岀众者二人巡视
规度以地之肥瘠为差凡正卒一人所授之地必可给
十二三口衣食农功毕则帅馀丁开濠筑堡二三月农
功未兴亦然十一月至正月则𦗟其结伴不拘人数入
山步围则数年之后塞外正卒得二万人并羡卒得胜
兵八万口内之兵可以有缺不补渐次减半部署既定
然后择大臣一员为屯田经略归化城以东设屯田兵
道三员其西其北各设兵道一员武弁至参游而止听
兵道节制鄂勒昆戍守处设都统一员听经略节制环
归化城三百里内卫卒必半有妻子每年七月发万人
赴鄂勒昆更番戍守其有险可依之地则造立土城水
草甘美则随处筑堡建墩以通烽火凡田连二三十顷
必于西北畔开濠种树当要路者至两三重则居者有
蔽而寇不能测永为金汤之固矣至于归化城以东已
垦之田有系诸王大臣及各旗官弁产业者环归化城
可开之地有𫎇古驻牧者以
皇上之命量其所值赐以金帛自无所难为国家建万
世之业不可以惜官费用也
台湾建城议
台湾府治建城众议皆以为难然不过虑其土疏地时
震虽成易毁工役甚大劳费无已时耳不知设守重洋
与内地异而台湾变乱皆自内作非御外寇比也其地
之门戸曰鹿耳门近府治号称天险港容三舟旁皆巨
石锋棱如剑㦸舟行失尺寸顷刻沉没内设炮台所恃
以为固也然往者
王师平郑克塽近平朱一桂皆乘风潮水高港平众艘
奔赴毫无阻碍大兵一入即获安平港巨舟断贼去路
而招抚府市人民南北路农商闻风络绎捆载而至相
依以自保物力既充军气自倍贼战不能胜守无可据
惟散而逃耳追而蹑之隐死无地故旬日可坐定也曩
令朱一桂有城可据收府市人民财物以固守南北路
隔绝不通大兵虽入攻之不拔坐守安平旷日相持兵
罢食尽欲由鹿耳门馈饷济师则风潮不便势难更入
智勇俱困自拔之不能遑言克敌哉若谓筑城以御外
寇则又暗于形势者也两征台湾皆先整兵泊舟澎湖
之南风澳以候风潮风潮之便岁不过一时时不过数
日若盗贼窃发或外番窥伺泊舟于澎湖则夕至而朝
捕之矣至南北二路可通之地虽多然如南路之蛲港
北路之八掌溪海翁港鹿仔港甲西二林三林中港竹
堑蓬山惟小舟可入其巨港大舟可入者不过南路之
打狗东港北路之上淡水其次则北路之笨港咸水港
耳地远府治纵有外寇不取道于此备设炮台増益汛
兵朝夕巡视足矣大洋之中舟难久停循数推理绝无
万有一然之虑也凡暗于事理之人妄议建置更革未
有不滋后患者
国初以海贼入寇议于海船可入处下梅花椿不知黄
河入海气力峻猛海船必不能溯流而上妄于云梯关
下桩覆舟败苇遇桩而止壅以浊流数十年后淤为平
地海口路塞淮黄泛溢
圣祖仁皇帝亲巡再三指授方略费
国帑巨万仅乃复通松江海潮出入之地旧有戈船底
系铁索铁菱三角小毛朝夕乘潮岀入不知所事或奏
罢之其后沙停成港海潮大入而不能出漂流崇明太
仓诸州县六七万家盖害伏于无形非明者不能见也
今议台湾筑城毋乃𩔖此若不早遏后此悔不可追矣
江南闽广积贮议〈传贵本小有不同盖先生初稿也今从王本厚子云方氏家谱〉
〈所载同此钧衡识〉
周官以荒政聚万民其十有一皆庶政足以寛民者也
捐上所有以予民者仅居其一曰散利县都之委积以
待凶荒是也而其本计则在五党之相赒司稼之均民
食士师之通民财易所谓劳民劝相也三年耕则有一
年之食九年耕则有三年之食所以积于不涸之仓藏
于不竭之府也然古之为积贮者与今异古者上公营
国不过九里而民皆散处于中田故管子曰野与市争
民言其聚散之数相倚为多寡也自井田废而民之聚
者不可散历世相仍通都大郡有人满之患其尤聚者
如江以南之金陵岭以南之番禺其土之入所赡者十
之一又如闽南诸郡崎岖山泽地狭而人众其土之入
所赡者三之一是不待天为之灾苟有风潮之阻远方
之粟不至寛者数月剧者旬时而民已坐困矣捐上所
有以赈之当其时则不易遍屡而行之则不可继故今
之计莫若使民自为积民自为积而后事可常也令牧
民者比次境内中家以上使家为囷仓秋冬之交远商
麋至中家计日而自备其食富民倍之其上三之其上
五之岁十一月官稽其入二月而出之听其自粜富者
斥其馀不失十二之利而贫民皆有所恃矣所患者胥
吏之纷扰与不肖有司之假贷而是者可责之大吏
也虽然此一切之计也察万货息耗之情则固有其本
焉以中人为准日再食不过一升盐费不过一钱而酒
之耗数倍于米烟之耗数倍于盐故上腴之地皆为烟
圃五种之美半化为糟醨此东南之公患而在人聚土
狭之区则更剧也若严断二者其于民食可益三之一
此世所目为迂阔鄙琐之谈也然古之治天下者至纤
至悉也故蓄积足恃盖分数明也虽周公之建典管子
之易政亦是而已矣
浑河改归故道议
浑河改归故道其名甚美而切究事理则其患有来年
即可征验者有十年之后不可救药而今尚伏于无形
者盖始为此议者但见五十年前浑河时漫于固霸秋
稼虽伤麦收常倍民咸利之不知尔时本无堤岸任其
漫流故二三百里闲虽不废耕稼而室庐甚少自改故
道入胜芳淀往时浊流游荡之地民皆定居村堡相望
𫝑难迁徙今虽令民自筑护村土埝而无竹木石葘卑
薄垆疏不惟难御伏秋之涨即春夏水潦少昌固南霸
北之民己不免荡析离居之患此情势已见万口同咨
者也为此议者但见永定河未开以前水至固霸则泥
沙尽停而淸流会白沟河以入淀数百年淀无停淤以
为改复故道当与昔同而不知水势地形今昔迥异盖
河湜未筑任其游荡力缓势散故泥沙尽沈而会于白
河者皆淸流又有深广数百里之淀以容之故久而无
患及堤岸既立水束力强奔腾汹涌泥沙难定且见今
金门闸坝之外固南霸北良东永西不过百里视当年
容水之地仅得四分之一则伏秋汎涨会入白河者必
不能无泥沙白河力弱则先淤白河白河力强则必淤
淀内白河淤涨过犹可开通淀内淤人力万难挑浚十
年之后全淀尽淤〈自浑河入胜芳淀后淀已淤十之六七〉子牙河所挟畿
南众水浑河所挟塞门众水不能入淀必横穿运河不
惟漕运难通而沿河之地城郭人民皆一朝而化为巨
浸矣闻自建金门闸后浑河已半行三角淀外惜下流
仍入淀中恐终不能无淤塞耳必就浑河下流别开河
道引入淀之流尽行淀外按图揣度惟由东沽港北至
青光以下会大淸河可以达津入海然必于上游引玉
带河为尾水以刷泥沙新河两旁坚筑泊岸岸外宽作
遥堤以防异涨然后无溃溢以淤淀湍悍以穿浑河之
患古人治水至险艰之地焚石凿山必开通而后止今
淀外之地不过高下不齐用力不至若此之艰难也如
虑工费浩繁以改复故道为𥳑便则未知伏秋汎涨近
河村邑告灾请赈将无虚岁即置黎民之死病于不问
而
国家劳费正自无穷是所谓以冥冥决事也
黄淮议
黄河有六七十年以前久酿之患淮河运河有二十年
来积渐因循隐伏之患黄淮合流东至云梯关入海相
传从前关下即海口
国初以防海寇下桩云梯关覆舟败苇遇桩而止河流
旁漱淤沙渐移渐长迄今由云梯至海口约二百四五
十里中有青沙夹沙又有仰面横沙正当口门俗称铁
门槛滩康熙三十五年童家口决河督董安国以海口
淤浅别开马家港引河导黄河由小河入海姧民王绎
之利黄水能腴已田倡议建拦黄坝堵截河流三年后
始知其害拆坝而受病已深且坝址尚存下流愈淤愈
高矣三十九年二月河督于成龙堵塞马家港口六月
复决建议留二十丈口门至今未闭河分二道流愈缓
沙愈停矣此久酿之患万口所同咨也康熙六十一年
河决朱家海黄流入洪泽湖者逾年湖底日垫日高而
人不悟数年前折磨盘墩建新闸改故道每岁伏秋黄
流倒灌淸江浦以入运河河身日垫日高人虽知之而
偷安目前以至有今日此所谓积渐因循隐伏之患也
洪泽湖之㡳日高则无以受长淮聚汇之众流运河之
底日高则无以受淸口之暴涨故连年皆患伏秋水大
其实非水大也乃湖河底皆淤垫容水之地少耳洪泽
数百里之淤垫虽神禹复生无道以疏瀹淸浦运河秋
冬闭闸可浚而在此时亦不急之务以虽浚而地狭河
浅不足以泄洪泽之异涨也黄淮上流既无法可施惟
海口深通下流畅无壅然后上流可免冲决方今急
务莫如乘霜降水落即急筑马家港口〈此口原寛二十丈今冲开百馀〉
〈丈每遇伏秋倒𣻌佃湖支河之内弥漫无际安海阜三州县堤内居民频年水患甚剧若得闭塞亦可以苏数〉
〈州县之民〉使河流不分则势猛而新沙不停仿古戈船之法
急作方底浅舷之船二三十号船尾左石各立两柱底
系铁索铁菱三角小矛于铁门槛上流两岸排竖巨石
设辘轳每船用篾缆麻索八条分系船尾四柱绳结辘
轳人挽篾缆乘流下滩过滩三五丈即辘轳人挽而上
分班复下滩沙虽坚屡经菱矛爬搔急流乘之不过旬
月必次第开通此费少而功大实奇策可用〈若铁门槛沙离海口〉
〈尚有三五里则只须每船多三五健卒乘流下随转舵赴岸引缆而上两岸辘轳绳缆井不必用〉万一
沙坚如铁挂菱矛而不动则港口既闭引河可以挑浚
〈马家港引河至出洋处约一百四五十里现在通流〉宜即开辟此河使深广与大
河等束以遥堤挑筑既毕便引全黄之水注新河而
堵塞旧河可使二渎安流百年无变舍此别无救败之
策但开通马港恐淮安海州境内诸水无归则宜于邻
河趋会之处别开支河总汇入海州之涟河会同入海
然后有利无害虽工费必数百万金而锡数百万生灵
以数百年安澜之福每岁省修筑之费数十万收淹没
田禾蠲免之正赋数十万每遇异涨省赈济之帑粟数
十百万日计不足岁计有馀明者当能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