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公羊传卷四 春秋三传谳 春秋公羊传卷五 春秋公羊传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公羊传谳卷五   宋 叶梦得 撰成公
  元年春
  三月作丘甲
  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丘使也
  作丘甲者谓不以甸出甲士而使丘出甲士也盖古者谓甲士皆曰甲故赵鞅言晋阳之甲尉止言西宫之甲作者时起而用之不以为常犹周官党正言凡作民而师田行役则以其法治其政事之类者是也此云丘使莫知其所谓何休附㑹榖梁之说以为使丘民作铠若尔文当云丘作甲不得云作丘甲也丘既作甲则下之包井与邑上之包县与都丘皆在其间何不直言井作甲而中举丘乎先王丘甸之法不可见世皆以司马法准之自甸而下所出者牛马而已至甸而后出甲士歩卒今起于丘故讥杜预言之是矣公羊之意或同此故言丘使者若役其人之谓而何休不能了也
  秋王师败绩于贸戎
  孰败之盖晋败之或曰贸戎败之然则曷为不言晋败之王者无敌莫敢当也
  春秋外中国者有矣然未尝没其中国之名晋而谓之贸戎纵失戎罪而加晋以未尝为之恶非独乱名而已赏罚如是可乎
  二年
  六月癸酉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㑹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手及齐侯战于鞍齐师败绩
  曹无大夫公子手何以书忧内也
  曹无大夫吾尝言其非矣忧内者谓鲁以四卿皆出春秋忧其内空故公子手见曹无大夫今亦以大夫出以解免鲁之罪意与榖梁言举贵者略同其辞益诞矣此其自为说之弊也何休妄以王鲁言之不惟不可训亦非传本意
  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如师己酉及国佐盟于袁娄君不使乎大夫此其行使乎大夫何佚获也其佚获奈何师还齐侯晋郤克投㦸逡巡再拜稽首马前逢丑父者顷公之车右也面目与顷公相似衣服与顷公相似代顷公当左使顷公取饮顷公操饮而至曰革取清者顷公用是佚而不反逄丑父曰吾赖社稷之神灵吾君已免矣郤克曰欺三军者其法奈何曰法斮于是斮逄丑父
  齐侯以六月败国佐以七月来此齐侯败而遁归诸侯之师追至于袁娄故遣国佐如师自当言使不为佚获起也君不使乎大夫尊不敌也今言师不言郤克犹赵盾而言诸侯㑹晋师于棐林称使固不嫌岂在以佚获贱之乎佚获之事榖梁不言惟左氏公羊载之固未足据榖梁不为义可见其非经义何休乃以鲁无君髙子来盟不言使为比若是则楚屈完来盟于师亦齐无君乎
  十有一月
  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曹人邾娄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此楚公子婴齐也其称人何得壹贬焉尔
  前㑹见公子婴齐以公欲之故不没公以见贬今人婴齐而自秦以下诸侯之大夫皆人者以见盟出于婴齐疾其以夷狄专中国公与诸侯之大夫靡然从之故皆降而称人则公亦人也此其贬不独在婴齐以为得一贬焉婴齐之罪前未有见若之何独于此而贬自秦以下称人者皆微者乎
  三年
  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棘者何汶阳之不服邑也其言围之何不听也非也说已见左氏
  冬十有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及孙良夫盟
  此聘也其言盟何聘而言盟者寻旧盟也
  传例一事而再见者卒名之则非一事而再见者自当如常文内大夫举氏外大夫举国故鸡泽之盟先书陈侯使袁侨如㑹再书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㑹与盟虽若一事然卒之有㑹而不盟者则㑹与盟终二事也故袁侨犹再见齐侯使国佐如师及国佐盟于袁娄如师与盟亦二事而国佐不再见齐者以制在国佐而贬其专也荀庚孙良夫若各以其君命来聘因以寻盟则当如陈袁侨再书晋荀庚卫孙良夫矣今不书而与国佐同则非寻盟也盖专盟也
  五年
  梁山崩
  梁山者何河上之山也梁山崩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大也何大尔梁山崩壅河三日不㳅外异不书此何以书为天下记异也
  说已见沙鹿崩案左公榖三传皆无此谳盖原文已佚
  六年春
  取鄟
  鄟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于邾娄讳亟也非也说如取根牟杜预言附庸国者是也
  八年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来言者何内辞也胁我使我归之也曷为使我归之鞍之战齐师大败齐侯归吊死视疾七年不饮酒不食肉晋侯闻之曰嘻奈何使人之君七年不饮酒不食肉请皆反其所取侵地
  据左氏齐自鞍之败复朝晋而事之虫牢之盟再与㑹焉此晋所以使我复归其田也齐顷公固非齐之贤君审如传言虽勾践不能过齐可以霸矣何其不少见乎
  夏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
  纳币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
  此与纪裂𦈡母命之已命之各因事一见正伯姬虽贤后以谥书共姬褒之足矣何自纳币录而不已乎婚姻之道定于纳币而成于逆女二者皆常礼不书书归而已必有见焉然后随其事而著之故有纳币而不言逆女者有言逆女而不纳币者有纳币逆女并言者不可以为常此但见其始正故于纳币示之若逆女则此已见自不必再书也
  卫人来媵
  媵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
  传固云天子一娶九女宋二王后得修其礼物与天子同则媵亦当三此经所以记三国来媵之为得正也言录伯姬其失与前同
  九年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䘮以归
  杞伯曷为来逆叔姬之䘮以归内辞也胁而归之也传以此为内辞盖与言来归子叔姬者同意夫逆䘮而不以大夫来则使鲁自归之乎何内辞之云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未有言致女者此其言致女何录伯姬也
  致女者父母没三月庙见成之为妇也说已见榖梁言录伯姬其失与前同
  十年
  齐人来媵
  媵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三国来媵非礼也曷为皆以录伯姬之辞言之妇人以众多为侈也
  卫人来媵晋人来媵齐人来媵公羊皆以为录伯姬至齐人来媵则曰三国来媵非礼也盖公羊于公子结媵陈人之妇言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故以三国为过不知宋二王之后也微子之命曰统承先王修其礼物作宾于王家孔氏言二王之后各修其典礼正朔服色与时王并则二王后皆用天子礼乐矣故曰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之事守也三国媵岂非以天子三夫人制欤礼世妇献茧于夫人夫人副袆而受之与祭祀夫人副袆立于房中副袆王后之服也先儒皆以为二王后之夫人从王后之制则媵亦宜傋三夫人之数矣且伯姬之死固贤孰与孔父仇牧之死其君然孔父仇牧止得一见不应伯姬自纳币至致女三媵及葬累书而不已此盖不知求之于宋是以愈迷而弗悟也
  十有二年春周公出奔晋
  周公者何天子之三公也王者无外此其言出何自其私土而出也
  王大夫出奔不言出三公出奔言出三公论道经邦与王同体所与共天位者也若大夫则分职任事有司之守而已言周公则与祭公异不得言自私土出也
  十有五年春
  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仲婴齐者何公孙婴齐也公孙婴齐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为兄后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人后者为之子也为人后者为其子则其称仲何孙以王父字为氏也然则婴齐孰后后归父也归父使于晋而未反何以后之叔仲恵伯傅子赤者也文公死子㓜公子遂谓叔仲恵伯曰君㓜如之何愿与子虑之叔仲恵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幼君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与谋退而杀叔仲恵伯弑子赤而立宣公宣公死成公幼臧宣叔者相也君死不哭聚诸大夫而问焉曰昔者叔仲惠伯之事孰为之诸大夫皆杂然曰仲氏也其然乎于是遣归父之家然后哭君归父使乎晋还自晋至柽闻君薨家遣𫮃帷哭君成踊反命于介自是走之齐鲁人徐伤归父之无后也于是使婴齐后之也
  此谓仲遂杀叔仲恵伯弑子赤而立宣公也罪不在归父方归父使于晋而未反宣叔欲正仲遂之罪当尽逐其族何独施于归父而存婴齐仲之罪犹在也且是时季文子尚为政归父去留非臧宣叔所能专据左氏归父聘晋盖为欲假晋去三桓以张公室未反而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嫡立庶以失大援者其仲也夫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遂逐东门氏若然盖季文子怒归父欲去已假仲遂为名而逐归父但不当云逐东门氏尔传盖不知其详而误传之其言遣归父之家者则是也所谓后归父者非后其世后其禄也大夫出奔爵禄有列于朝谓之有后爵禄无列于朝谓之无后臧纥奔邾所以据防求后于鲁归父之家既尽逐则无后其禄者故以其弟婴齐后之婴齐既后归父自当从王父字氏仲是以卒而见于经为仲婴齐归父字子家左氏复记子家子有子家羁别为子家氏此疑羁后归于鲁以自别于仲氏者婴齐之后为叔仲于奚仲梁懐仲遂之孙自为东门氏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㑹晋士燮齐髙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鳅邾娄人㑹吴于锺离
  曷为殊㑹吴外吴也曷为外也春秋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王者欲一乎天下曷为以外内之辞言之言自近者始也
  殊㑹外吴是也但以为辨内外则浅矣夫言㑹则是外为志吴主之也吴楚皆夷狄楚与诸侯㑹申以爵见而主㑹何独不外楚而外吴乎申㑹晋与鲁皆不在所以愧诸侯之在㑹者而见诸侯之爵犹楚子之爵也吴则鲁与晋皆从焉若与申同书则天下无与治吴者矣此所以㑹又㑹欤先书侨如㑹士燮以下见诸侯皆从晋而我㑹之也后书㑹吴于某见吴欲为㑹而我与诸侯皆从之也此非公羊之所知
  十有六年
  秋公㑹晋侯齐侯卫侯宋华元邾娄人于沙随不见公公至自㑹
  不见公者何公不见见也公不见见大夫执何以致㑹不耻也曷为不耻公幼也
  据左氏公以叔孙侨如谮而不得见故不耻不见公而书非致㑹之谓也且公即位至是十六年矣不得谓之幼盖传自拘其得意致㑹之例不知侨如之事而意之尔其以致㑹起问者谓不当致而致也
  曹伯归自京师
  执而归者名曹伯何以不名而不言复归于曹何易也其易奈何公子喜时在内也公子喜时在内则何以易公子喜时者仁人也内平其国而待之外治诸京师而免之其言自京师何言甚易也舍是无难矣诸侯出奔名所以别二君吾尝言之于左氏矣此曹伯负刍虽见执公子喜时不为君而逃于宋曹内无君故负刍不名与卫叔武在内不立卫侯郑奔楚不名同也岂难易之谓哉春秋之文固有示褒贬者有别嫌疑者虽以生名为恶然出奔归入而名者所以别嫌疑也
  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招丘
  执未有言舍之者此其言舍之何仁之也曰在招丘悕矣执未有言仁之者此其言仁之何代公执也其代公执奈何前此者晋人来乞师而不与公㑹晋侯将执公季孙行父曰此臣之罪也于是执季孙行父成公将㑹厉公㑹不当期将执公季孙行父曰臣有罪执其君子有罪执其父此听失之大者也今此臣之罪也舍臣之身而执臣之君吾恐听失之为宗庙羞也于是执季孙行父
  内大夫以使被执其复皆致重正卿以告庙也故文之单伯昭之季孙意如叔孙婼皆致则见其复也行父被执不以归而舍之于招丘与公俱还当与公皆致则无以见其复矣故扵其舍之书不地则不见其不至晋而归矣故地也国君有罪而执正卿正卿得释而书其舍此理之常然经何所悕而仁之以是姑息哉据左氏晋本无意执公请止行父而杀之者侨如之谋也则所谓将执公而行父请代者亦未必然盖欲成其仁之之说也
  十有七年
  壬申公孙婴齐卒于狸轸
  非此月日也曷为以此月日卒之待君命然后卒大夫曷为待君命然后卒大夫前此者婴齐走之晋公㑹晋侯将执公婴齐为公请公许之反为大夫归至于狸轸而卒无君命不敢卒大夫公至曰吾固许之反为大夫然后卒之
  十一月无壬申此经成而误也杜预之言是矣凡预以长历推经或在其月前或在其月后不可一二为义何独婴而云云乎且凡卒大夫以公卒之为文不以国人卒之为文也何为待君命然后卒大夫若史待君命而后敢书卒则公许之后即成之为大夫固当从婴齐卒之日而书之也何必待公之至必公卒之然后成其为大夫则固当从公卒之之日而书也何必追其前卒之日二义皆无当则经安用颠倒其日以迷罔后世乎然则以为婴齐在晋而请复公者与左氏所记不同据婴齐盖同公于㑹既还道病卒于后犹仲遂卒于垂后之传冩者或误其日为壬申传不能辨而妄为之辞也
  襄公
  元年春
  仲孙蔑㑹晋栾黡宋华元卫甯殖曹人莒人邾娄人滕人薛人围宋彭城
  宋华元曷为与诸侯围宋彭城为宋诛也其为宋诛奈何鱼石走之楚楚为之伐宋取彭城以封鱼石鱼石之罪奈何以入是为罪也楚已取之矣曷为系之宋不与诸侯专封也
  楚取彭城以居鱼石非封之也不与楚之得取宋邑故繋之宋此传所谓地从主人俄而可以为有者也岂所谓专封哉
  二年
  己丑葬我小君齐姜
  齐姜者何齐姜与缪姜则未知其为宣夫人与成夫人与
  凡传设此辞皆以传疑犹前春秋有讥父老子代者未知其在曹与在齐与后言曹伯庐卒于师未知公子喜时从与公子负刍从与之类非以为义也而何休乃谓公服缪姜䘮未逾年伐郑有恶故传依违不正言者妄也
  冬仲孙蔑㑹晋荀罃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娄人滕人薛人小邾娄人于戚遂城虎牢
  虎牢者何郑之邑也其言城之何取之也取之则曷为不言取之为中国讳也曷为为中国讳讳伐䘮也曷为不繋乎郑为中国讳也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归恶乎大夫也
  此荀罃以郑数叛城虎牢以逼之使惧而听命非欲有其地也故不嫌于取不繋于郑何中国之讳乎伐䘮虽春秋所恶然有轻重不得以并贬郑自是服遂为萧鱼之㑹此固遂之善者安得谓之恶
  三年
  陈侯使袁侨如㑹
  其言如㑹何后㑹也
  如㑹犹如师也诸侯本不约陈㑹而陈侯自使袁侨请之故使大夫与之再盟非后㑹也后书郑伯髡顽如㑹亦然
  五年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为叔孙豹率而与之俱也叔孙豹则曷为率而与之俱盖舅出也莒将灭之故相与往殆乎晋也莒将灭之则曷为相与往殆乎晋取后乎莒也其取后乎莒奈何莒女有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也
  据左氏鄫盖求属于鲁以为附庸者故迫于莒请我并使以诉于晋不正其有国不能自立而假邻国以为重终于见灭故贬之尔如传所言取莒之子以为后此乃鄫自绝其世非莒之罪经安得无异文而反以常法书莒灭鄫鄫立莒子则子孙皆已亡矣后亦不得再见其言皆妄当从左氏
  公会晋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娄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吴何以称人吴鄫人云则不辞
  吴以国称者君也以人称者大夫也此以大夫㑹文自当然若以君㑹当如锺离殊㑹吴矣何不辞之云
  七年
  十有二月公㑹晋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娄子于鄬郑伯髡原如㑹未见诸侯丙戌卒于操
  操者何郑之邑也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何以地隐之也何隐尔弑也孰弑之其大夫弑之曷为不言其大夫弑之为中国讳也曷为为中国讳郑伯将㑹诸侯于鄬其大夫谏曰中国不足归也则不若与楚郑伯曰不可其大夫曰以中国为义则伐我䘮以中国为强则不若楚于是弑之郑伯髡原何以名伤而反未至乎舍而卒也未见诸侯其言如㑹何致其意也非也说已见左氏所谓为中国讳者盖以其以中国为义则伐我䘮以中国为强则不若楚以是为髡原所以弑者故为中国病而讳之若然非讳中国乃申弑者得有辞也可乎
  九年春宋火
  曷为或言灾或言火大者曰灾小者曰火然则内何以不言火内不言火者甚之也何以书记灾也外灾不书此何以书为王者之后记灾也
  人火为火天火为灾左氏之言是矣据左氏经无书火者惟一见于周宣榭而公羊榖梁皆作灾则春秋固不记火也灾以谨天变火则有人为之者亦不胜记也而二传独以陈灾为火公羊又以此宋灾为火盖二传初不别天人但以大小国邑为辨故一之而不复校当从左氏
  十年
  戍郑虎牢
  孰戍之诸侯戍之曷为不言诸侯戍之离至不可得而序故言我也诸侯已取之矣曷为繋之郑诸侯莫之主有故反繋之郑
  凡戍皆以捍外患为辞戍卫戍陈是也此盖诸侯遂城虎牢以逼郑继又㑹伐而郑内有三公子之难遂暂服诸侯因以归之恐楚以其从晋来伐故为之戍则虎牢复以还郑矣所以系之郑既而楚救至郑又叛附楚诸侯明年再伐而卒为萧鱼之㑹然后遂定以经次之其序当然两岁之间郑乍叛乍服不常左氏载之先后亦失其序说已见左氏今云诸侯莫之主有故反系之郑若是又何以戍云乎杜预言脩其城而置戍郑服则欲以还此近是而非若未还郑则未可系郑也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三军者何三卿也作三军何以书讥何讥尔古者上卿下卿上士下士
  周制诸侯大国次国虽不同皆有三卿特命于天子与其君者有隆杀未有二卿者也大国三卿二卿命于天子传岂以命卿为说乎然古者诸侯本无军教卫以赞元侯遇方伯出军则以卿率其所教之民从之卿不得有其军以卿将兵周之末造也晋作三军又作三行皆有卿将而鲁有四卿出伐又何择于天子之命卿乎此盖传不知诸侯无军之制误认周官大国三军次国二军之文以为鲁次国当有二军以二命卿将之故此以三卿作三军为讥不知周官之文乃诸侯恶其害已而益之者吾于春秋考论之矣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
  邑不言围此其言围何伐而言围者取邑之辞也伐而不言围者非取邑之辞也
  公羊前于隐传宋人伐郑围长葛曰邑不言围此其言围何强也谓实围也今言邑不言围此其言围何而益之以伐而言围者取邑之辞则是谓非实围讳取邑之辞尔一例而为二说则将安从考之于经有言伐而不言围者有言伐言围而不言取者有言伐言围而言取者其事各不同邑固未有直言围与取者则凡围邑取邑皆因伐国也然伐未必皆围围未必皆取则凡书伐而不书围者为实不围之辞乎为围而不取之辞乎书围而不书取者为实不取之辞乎为讳取之辞乎既以谓之讳矣则取长葛何以独不讳度传意此例似特以为内言者是于内为实于外为讳也然按下云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若已取台则无事于救是我亦未尝失台也其言反复皆无据以实言之邑之围即伐之围不当离而为二伐而言围言取者皆正其伐之道吾说已见前则邑无不言围者以邑不言围为例者皆妄也
  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运
  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为政尔
  大夫无遂事不可概以公不得为政见讥吾前言之矣此救台入运罪在未出疆而遂也
  十有三年
  夏取诗
  诗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繋乎邾娄讳亟也非也说已见前
  十有五年
  刘夏逆王后于齐
  刘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刘者何邑也其称刘何以邑氏也外逆女不书此何以书过我也
  非天子之大夫天子之上士也天子大夫之田视子男刘夏而大夫则称刘子矣盖天子之上士以名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