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春秋事义全考 卷十 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事义全考卷十    明 姜宝 撰
  九年春王正月𣏌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
  据经文言叔姬分明于𣏌未绝若果出则岂肯逆其丧以归乎故知左氏之说既非而胡氏以为姬不应出鲁得以义责之者其说亦非也鲁得以义责其终必亦得以义责其初必不至于见出矣
  公㑹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𣏌伯同盟于蒲
  胡传晋初下令于齐反鲁卫之侵地而齐不敢违者以其顺也齐既従之鲁君亲往拜其赐矣复有二命俾归诸齐一与一夺信不可知无惑乎诸侯之解体也晋人不知反求诸己惇信明义以补前行之愆而又欲刑牲歃血要质鬼神以御之是従事于末而不知本矣特书同盟以罪晋也 季氏私考马陵之盟诸侯既同推晋为主矣而晋之所为不足以服诸侯岂特以汶阳田失信之故哉受孙林父之奔则非所以善邻使栾书侵蔡则非所以威逺故诸侯皆贰惟鲁卫始终従晋而卫为尤亲蒲为卫地则卫为地主要诸侯为此盟以推晋也
  公至自㑹
  二月伯姬宣公女归于宋是为宋共姬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晋人来媵
  胡传致女者何女既嫁三月而庙见则成妇矣而后父母使人安之故谓之致也常事尔何以书致女使卿非礼也经有因贬以见褒者致女来媵之类是也按献六羽未尝褒胡氏之说非也故删去一比伯姬贤行着于家故致女使卿特厚其嫁遣之礼贤名闻于逺故诸国争媵信其无妒忌之行程氏以为一女子之贤尚闻于诸侯况君子哉
  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顷公卒子灵公环立
  晋人执郑伯晋栾书帅师伐郑
  左传楚子重侵陈以救郑晋侯礼锺仪使归求成属词郑伯私㑹楚公子成于邓既㑹即朝于晋明非实叛晋者而晋人因其来㑹执之非矣 高氏曰郑伯虽与楚㑹而躬朝于晋是已乃因其来朝而执之岂有以礼来朝而反蒙执辱者哉又况郑使伯蠲行成而杀之耶春秋所以深罪晋也又曰自邲之战郑之従楚者十年其后晋侯伐郑更虫牢马陵之㑹然后郑伯受盟及蒲之㑹所以寻前日之盟也而晋人乃执辱郑伯又使栾书伐之明年又使卫侵郑又㑹诸侯伐郑方是时楚适备吴未暇争郑故郑之在晋者亦五年及楚一求成于郑而郑伯甘心于楚者盖追怒晋之不徳弗恤小国之难而轻辱其君故与楚伐许侵宋同挠中国凡二十年间诸侯之师侵伐盟㑹曽无虚岁𫍰𫍰然常以失郑为忧实晋有以启之也故称人以执与执其君而伐其国皆直书而义自见矣
  冬十有一月葬齐顷公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城之民溃楚人入郓今青州府沂水县即古郓邑
  季氏私考莒在郯之东北界距郯约三百里而自楚至莒则又逺矣无所系于必争之利者也故楚自入春秋以来兵未有至于沂上者今特使贵卿帅师逺越淮泗而溯沂以伐莒且是时晋方执郑伯以伐郑楚之所宜争也乃不之救而长驱东向以攻所不急此其䇿果安出乎盖为备吴之计也郯兵稍强可以为用吴自七年伐郯而寻入州来江淮间与楚之国已皆震惊楚人惧吴连合郯兵以出淮泗则自汝以东非楚有矣此所以逺出郯北以争诸侯郯之所畏者莫如莒故命贵卿帅大众以临之而其民遂溃入郓称人分一旅以收其与国也终成公之世莒不复见焉盖已率其属従楚矣莒服则足以制郯吴人岂敢挟郯南下哉此楚人伐莒之计也左氏不知此意区区论其城恶而何休氏但责中国无信同盟不能相救则经生之论而不知楚人兵计之所出尔
  秦人白狄伐晋白狄今延安府所属其地也
  季氏私考秦自败殽以来与晋争兵者凡十二见矣晋本倚白狄以伐秦今白狄又为秦所得则晋复将何恃以抗秦乎十三年大㑹诸侯以伐秦为此故耳王氏经世云白狄介秦晋之间秦晋迭挟之以互
  相伐宣八年晋师白狄伐秦前者秦晋交兵各为其私曲直犹有所在而今也楚方挠晋争郑溃莒以牵其西而秦复与白狄战其东㡬于党楚则秦之过又甚矣
  郑人围许
  戴溪氏曰郑既被执被伐而遂围许其恃楚而无惮于晋之情亦可见矣
  城中城中城者郭之内而宫之外也此举盖惩莒而备楚欤
  季氏私考按中城之城本以完旧义所得为时亦未失而春秋特书以其乆废不修而取急于一时耳胡氏之说盖在徳不在险之意非谓中城不必城也
  十年春卫侯之弟黑背帅师侵郑
  季氏私考黑背不称公子未为卿者也而特使帅师则以弟故宠之耳宠隆则必亲信而权奸系观望矣至其子公孙剽为孙林父逐君而得篡得非黑背因宠而尝市私恩于林父欤
  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
  季氏私考五卜郊卜在四月也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三月下辛卜四月上辛四月下辛卜五月上辛则不郊五卜不従鲁已自知其渎故不复再卜而遂不郊耳皇天不享其可畏也哉
  五月公㑹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属词晋人执郑伯而郑不急君景公有疾晋人立太子州蒲为君而㑹诸侯伐郑归郑伯以求成急于得诸侯而悖其父子之教故不书公至又不得与他君讨贰同也
  齐人来媵
  媵伯姬于既归宋之后且异姓来媵非礼也
  丙午晋侯獳卒景公卒太子州蒲五月先立以伐郑
  秋七月公如晋
  此葬晋侯也而不书讳之也 按成公在晋亲送景公之葬鲁人辱之故讳而不书不论诸侯在不在也还従传为是 季氏私考历考晋之诸君其葬期恒速惟文公五月而葬其馀诸公则皆止三月又其国事之常也今景公之丧正当国家无警岂其几及一年而始葬乎苟欲留公送葬则至季秋而事已毕矣何必又止五月邪盖晋之留公乃善意也自晋反汶阳之田于齐其心不能无歉于鲁而鲁人事晋不改于初厉公新立锐志报秦而孙林父献谋又将圗狄欲合诸侯非鲁不可故乆留示好以致殷勤通情款而服贰辟逺之谋亦宻以为托矣故公既归而郤犨即来报聘其意岂有不善哉然以国君不能自立为人役而不知耻止之送葬则欣然独留虽诸侯事天子未有是礼也故于葬晋景公没而不书盖鲁史亦以为讳使若不为送葬留公者然而在外留连逸游忘反其失亦具见矣
  冬十月
  十有一月春王三月公至自晋
  晋侯使郤犨来聘且莅盟己丑及郤犨盟
  夏季孙行父如晋
  因晋厉新立报郤犨之聘且往莅盟也
  秋叔孙侨如如齐
  季氏私考自虫牢以来晋复与齐相厚故鲁亦亲齐而十四年如齐逆女之议始于此矣
  冬十月
  十有二年春周公出奔晋周公不系之宰见其不兼冢宰而权轻也
  季氏私考是时尹子单子専政三公无权而周公又不能以礼立身犹将求利故为其所轻而至于见逐自周公奔而尹子单子刘子相继出㑹诸侯肆无忌惮又不若苏子时犹有畏心矣 又云周公楚与伯舆争政但所谓伯舆者不知为何人而周之政权方在尹单逼周公者必不在他族或结党相排则未可知耳
  夏公㑹晋侯卫侯于琐泽
  家氏曰晋楚相成关系不细春秋略而不书岂无意乎盖春秋所以外蛮荆者乃帝王御外之道猾夏则御之无王则伐之未有举中国之大而求与蛮荆为盟好者也齐桓之与楚讨而服之晋文之与楚败而却之而霸者之职举矣晋自灵成君昏暗而臣惰偷以避楚为得计至是因俘累以通意遂交聘而为成晋固苟求安佚而楚实怙其强大略无息肩之意后三年渝盟伐郑无所恤也又其后宋向戌复持弭兵之说为盟而长楚遂使中国诸侯北面于荆楚之庭申之㑹冠屦倒置其祸端实兆于此故琐泽之㑹书法如此不与晋为此㑹也 王氏经世按左氏传全然与经不合经之所书㑹于琐泽者晋鲁卫也传之所载则宋合晋楚之成盟于宋西门之外者是晋人宋人楚人也而如晋聴成㑹于琐泽者又郑伯也非卫侯也鲁又初不与也不知何年之事而左氏误附焉其不足信明矣赵氏谓此若实事则无不告诸侯之礼经不应不书也盖旧说有晋令锺仪归求成事竟不集左氏遂误而附㑹为此传耳 西亭辩疑刘氏曰琐泽之㑹本以合晋楚之成也今楚不至鲁卫是㑹何邪且合晋楚者宋也宋亦不与又何邪按刘氏辩折左氏之误是矣但不解此㑹何为盖晋侯初立合鲁卫于琐泽将以伐秦也故明年使郤锜来乞师前目后凡知为伐秦必矣
  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是年交刚僖三十三年败箕昭元年大卤陈氏曰中国败夷狄不书唯书晋者皆病晋也晋率天下以攘夷狄存中国也前年狄侵齐去年狄侵卫而晋不救于是伐晋盖仅而胜之也 高氏曰此狄盖白狄九年秦狄伐晋此先败狄而后伐秦是知报九年役也按左氏谓狄侵晋晋败之然交刚乃狄地狄果侵
  晋而晋乃败之于狄地即穷追能然耶陈氏谓晋区区争地于群狄自宣成间已然此与高说似近之而左氏之说非也
  冬十月
  十有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
  按乞师乃晋自贬伯体本词卑如此尔非春秋为之贬其词如胡氏所云特书曰乞也 季氏私考郤锜克之子晋卿也晋欲伐秦而卑辞下鲁如此可见昔止公本善意晋毎征伐常遣使徴兵不待求也厉公之时于鲁屡言乞师者盖晋失诸侯人心懈怠鲁为人望苟有难意恐诸侯亦且有辞故特使贵卿卑辞以求之而于他国礼必执谦威令不及往日矣乞师于鲁亦以东方诸侯托鲁也
  是年郤锜十六年栾黡十七年荀罃十八年士鲂属词凡徴师诸侯以伐叛讨贰乃伯者之义所得为晋至厉公诸侯每贰于楚于是将伐秦伐楚恐伯令不足以风动列国故五年之中三遣贵卿乞师于诸侯悼公初立亦袭其礼盖晋之伯业日卑矣
  三月公如京师
  季氏私考朝必于王见必以日如公朝于王所言日是也书三月公如京师而不言朝于王是过而不朝也若果朝王者则当于公如京师之下书某日朝于王矣诸侯至京师礼无不朝者必天子辞焉诸侯习为故常遂不入王城王灵益不振矣
  夏五月公自京师遂㑹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季氏私考遂者急于后事之辞云自京师则非至京师而始为㑹明矣其道由函谷关入东诸侯之便也秦至僖公时始与晋文公败楚城濮而预于温翟泉之盟然皆序于诸小国之下及文公卒而始与晋抗其后互相报复兵革相寻宣成之间秦势渐盛故十一国盟蜀推楚主盟而秦则偃然序于宋陈诸国之上矣既而乘晋之衰遂与白狄伐晋此晋人之所痛心而未克逞志者也厉公初立锐意报秦欲集人心则善鲁以厚其礼欲资兵力则乞师以卑其辞经营二三年间亦唯伐秦一事而已然而内无用贤厚本之政外失反已息争之方而徒欲以威制强国卒亦何以服秦哉
  曹伯庐卒于师宣公卒成公负刍立负刍欣时皆宣公庶子高氏曰非战死也死于行尔榖梁以为闵之者非
  秋七月公至自伐秦
  孙明复曰不以京师至者明本非朝京师也
  冬葬曹宣公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莒子朱卒即渠丘公卒犁比公宻州立
  夏卫孙林父自晋归于卫
  卫侯如晋晋侯强见孙林父焉又使郤犨送之以归其挟晋令而归乃事实为尤著者也 王氏经世按林父此年归国襄十四年逐卫献公立公孙剽其冬㑹于戚而不能讨二十五年献公入于夷仪二十六年林父入于戚以叛晋㑹澶渊反为林父讨卫疆戚田取卫西鄙懿氏六十以与孙氏此晋党孙氏之本末也归易词也自晋奉之故也 季氏私考林父奔七年矣而田禄未收故归不称复不惟宗强亦以晋之庇也然林父所以乆不得归者卫定公尚能为主不之聴耳是冬卫定公卒此时必已有疾故晋人奉之而归强臣介恃大国而不知有君晋实为之也何以为盟主哉
  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
  公即位十有四年迄今始娶岂亦主娶齐女而待年未及欤
  郑公子喜帅师伐许
  季氏私考许之弃晋従楚乆矣郑伯始因晋伐而伐许继因晋执而围许皆以许不圗救也至是郑方従晋则遂恃晋而陵许矣晋霸失道而不知所以恤邻服贰许安得不迁叶以依楚乎 又云郑伐许而楚不救者是时楚方以备吴为急姑待而徐举也故明年六月楚始伐郑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
  按称妇有姑之词以是时宣夫人穆姜尚在也以者不待公逆而径以之至于国也侨如以卿逆未为失礼但不待君迎于所馆而辄以之至国此则为非正尔
  冬十月庚寅卫侯臧卒定公卒子献公衎立
  秦伯卒桓公卒子景公立
  十有五年春王二月葬卫定公
  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胡传婴齐者公子遂之子公孙归父之弟也归父出奔齐鲁人徐伤其无后也于是使婴齐后之故书曰仲婴齐以弟后兄此可谓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者以后归父则弟不可为兄嗣以后襄仲则以父字为氏亦非矣 刘炫曰仲遂受赐为仲氏故子孙称仲氏是也 啖助曰时有叔肸子公孙婴齐此故称仲以别之 问书仲婴齐与叔老无异矣何以见讥其为兄后乎茅堂胡氏曰婴齐乃公子遂之子当称公孙今鲁人以之后归父书曰仲见其以父字为氏可谓乱昭穆之序矣何氏谓不言仲孙明不与子为父孙也 按鲁自有仲孙蔑叔孙豹故叔彭生叔老不言叔孙则仲婴齐宜亦不书孙矣 季氏私考谓婴齐乃归父弟之子而遂之孙又谓归父字子家其孙以王父字为子家氏本非无后者据君薨家遣之说东门氏逐之之说则归父果已无后于鲁矣以弟后兄自是鲁人差失处胡传说是不必更为凿说也
  癸丑公㑹晋侯卫侯郑伯曹伯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同盟于戚
  季氏私考晋景之时诸侯已贰厉公新立不能以徳抚绥而即以伐秦为事大合诸侯逺劳师众人心又解体矣故复合诸侯以盟戚焉戚卫地即孙氏之邑也孙氏出卫武公至林父八世则其受戚乆矣去年林父归卫晋即就戚而同盟亦以亲林父也
  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季氏私考自晋文执卫侯外凡执人未有不归京师者晋厉岂独不能専治曹哉为王执也盖晋侯伐秦诸侯虽不朝王然必私致礼焉曹宣公以疾卒礼不能备王必以此言于晋故厉公亲执曹伯于㑹以归京师曹宣已死责及嗣君此正周之失君道处直书而义自见矣曹伯不名无所屈辱之词也 按曹伯执而归于京师之时诸侯将立子臧子臧为欲守节而逃则负刍杀太子事决无有有则子臧之让国非宜矣以此知季氏私考执曹伯乃为王执理容有之而左氏杀太子之说非也今取西亭辩疑胡忠简一段明其事如左 西亭辩疑胡忠简曰曹伯之罪于经无据左氏谓曹伯卒公子负刍杀太子而代之若然则负刍杀未逾年之君与齐商人弑舎罪均矣安得略而不书又曰㑹于戚讨曹成公果讨之安得更与同盟邪
  公至自㑹
  夏六月宋公固卒共公卒子平公成立
  楚子伐郑
  传遂侵卫及首止郑子罕侵楚取新石 季氏私考赵鹏飞氏曰前年郑公子喜无故而伐许许楚之与也郑晋尝伐许而楚不问以郑亦在楚耳今郑従晋而伐楚之与国楚能不恶郑乎故楚子伐郑为许也郑有以招之也
  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
  季氏私考宋共公卒不书曰非讣也宋近于鲁而共公又鲁宣之婿何以不讣乎宋乱故也盖宋昭公时华氏之族逐荡氏而荡山者意诸之子也故因共公之卒而与桓族谋逐华氏诸大夫不协国内不靖故不讣丧也然鲁以共姬之亲虽不来讣亦遣人吊之鲁使往吊即已知其葬日而㑹者如期而往故葬则书日也三月即葬必共姬以嗣子幼弱群臣交争恐有他变而急于襄事如此丧礼之苟可知矣
  宋华元出奔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宋杀其大夫山宋鱼石出奔楚
  宋杀其大夫山山即荡泽司城意诸之子称国以杀而山不书氏不书氏所以别其非无罪以不氏见其罪则称国者有司法守之辞也鱼石公子目夷曽孙胡传元之出奔晋与归于宋皆不省文者著其正
  也书之重词之复必有美恶焉词繁而不杀所以与之也以不赖宠而出奔以国人与晋皆许之讨而后入正可知矣 按鱼石之自止元于河上也畏其挟晋援以讨而桓氏皆无祀于宋也其既许元讨山而终不免于去也为与山有亲而尝同恶恐见及也但所奔在楚而宋中国要枢为楚所欲争致其助鱼石入彭城酿成他日之大祸则鱼石之罪大矣春秋所以不登叛人深罪之以此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㑹晋士燮齐高无咎固之子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鳅邾人㑹呉于锺离季氏私考锺离古嬴姓子爵国名晋属淮南郡隋唐为濠州即今鳯阳府临淮县地故城在旧府城东六里西近州来杜元凯曰锺离楚邑淮南县盖其地在淮南寿梦时吴楚以此为界杜佑所谓锺离互为吴楚之边邑是也吴以号举本其夷狄之恒称尔 私考又云前此八年吴伐郯入州来声势已可畏而中国又方病楚故皆俛首亲吴以锺离为吴之界使楚畏敌缓于北争虽屈于强夷而不计也晋霸之不振可知赵鹏飞氏曰晋欲得郑当先制楚制楚当先结吴楚忌吴之㫁其后必不敢长驱郑郊此说得其意矣 王氏经世按先儒因再书㑹而生外吴之说其实诸国之大夫先相约集而后㑹吴于锺离春秋据事直书耳若曰外吴独不外楚乎㑹楚何以不殊㑹也赵氏谓再㑹亦非是两畨㑹合但只于此一地而先相约㑹然后㑹吴云尔
  许迁于叶
  王氏经世按许此年迁叶昭九年迁夷十八年迁白羽定四年迁容城皆避郑也又二年卒灭于郑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雨木冰
  高氏曰雨着木而成冰上温而下寒也后世此异多应在大臣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文公卒成公原立
  季氏私考此滕子左氏以为文公然孟子时亦有滕文公不应祖孙同谥虽当时谥法已废孙谥与祖同者容或有之然亦㣲有所别如晋文侯谥文而重耳亦谥文公是以公别于侯也鲁齐姜谥齐而归氏亦谥齐归是以归别于姜也今滕有二文公则其后世子孙将何以别称谓乎左氏所传必误也
  郑公子喜帅师侵宋
  传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阴之田求成于郑郑叛晋子驷従楚子盟于武城夏郑子罕伐宋宋将锄乐惧败诸汋陂郑人覆之获将锄乐惧卫侯伐郑至于鸣雁晋侯将伐郑楚子救郑 季氏私考宋鱼石在楚故郑为楚侵宋将返鱼石也高闶氏曰郑服中国五年矣至是附楚为楚加兵于宋故书侵自是与楚同病中国诸侯之兵无宁歳矣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晋侯使栾黡来乞师
  季氏私考左氏传曰晋侯将伐郑栾黡来乞师程正叔曰时以叔孙侨如将作难故师出后期高闶氏曰晋失霸主之义不足以令诸侯恐诸侯厌恶伐郑之役特使卿来乞师实欲公亲行耳今按晋之乞师托鲁最重而栾黡之来执礼亦卑他国视鲁以为进退则鲁公之不至晋怒独重矣
  甲午晦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
  胡传不书师败绩以其君亲集矢于目而身伤为重也当是时两军相抗未有胜负之形晋之捷也亦幸焉耳幸非持胜之道范文子所以立于军门有圣人能内外无患盍释楚以为外惧之戒乎楚师虽败其势益张晋遂怠矣卒有栾氏之谮而诛三郤国内大乱圣人备书以见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季氏私考鄢陵郑之东南鄙也晋以孤军越其国而与楚相接于此晋固未及伐郑而楚亦未及救也盖晋将伐郑郑人闻有晋师使告于楚晋师济河闻郑引楚师将至急趋争利遂遇鄢陵勇于一战晋吕锜射楚共王中其目而薄楚于险因以致胜耳 晋伯中衰厉公败楚郑于鄢陵郑犹不服三请王臣㑹伐郑而郑従楚益坚 王氏经世按中国胜楚者城濮鄢陵二战而已城濮之胜文公之治国训武经营有年一战而霸犹且不喜而忧知一胜之未可恃也厉公鄢陵之捷岂其成谋不愆于素哉亦幸而已一胜之后无以居之如后此听侨如之譛而拒鲁公舎行父听公子茷之谮而杀三郤反不为晋国之福也范文子盖知之矣
  楚杀其大夫公子侧
  按楚共身在行间以罢卒致败而杀司马侧异于秦穆之不替孟明矣婴齐以令尹将左军而与侧相恶致有此败殆亦不得无罪也故称国以杀见君大臣同责云
  秋公㑹晋侯齐侯卫侯宋华元邾人于沙随不见公
  胡传沙随之㑹晋不见公是鲁侯之大辱深可耻焉者矣曷为直书其事而不讳乎曰春秋伸道不伸邪荣义不荣势正已而无恤乎人以仁礼存心而不忧横逆之至者也沙随之㑹鲁有内难师出后期所当恤者晋人听叔孙侨如之谮怒公而不见曲在晋矣鲁侯自反非有背仁弃礼不忠之咎所以直书而不讳也 季氏私考是时季孙行父当国而仲孙蔑以贤为辅故二卿皆以贤称侨如忌之欲使得罪于晋故构于君母将为内难以致师出后期因而谮之耳鲁侯自反非有大咎晋听侨如之谮不明甚矣春秋直书不见公以明曲不在公也
  公至自㑹
  公㑹尹子成公晋侯齐国佐邾人伐郑是役也晋犹以侨如之譛不使公与其事
  传知武子以诸侯之师侵陈遂侵蔡诸侯迁于颍上郑子罕宵军之宋齐卫皆失军 季氏私考自此以后厉公凡三伐郑而皆有王臣与焉以鄢陵之役徴兵不至故假王臣为重以胁诸侯耳然而诸侯之兵终不合一其末犹至于荀罃乞师非由厉公无服人之徳哉
  曹伯归自京师
  传曹人复请于晋晋侯谓子臧反吾归而君子臧反曹伯归子臧尽致其邑与卿而不出 公羊传执而归者名曹伯何以不名而不言复归于曹何易也其易柰何公子喜时在内也公子喜时在内则何以易公子喜时者仁人也内平其国而待之外治诸京师而免之其言自京师何言甚易也盖即曹伯归之易所以归其美于喜时也
  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舎之于苕丘
  冬十月乙亥叔孙侨如出奔齐
  侨如自此不经见盖终于齐而不复返也 高氏曰季孙得释将与公偕归故侨如惧罪而出奔鲁人立其弟豹以为叔孙后是谓穆叔
  十有二月乙丑季孙行父及晋郤犨盟于扈
  高氏曰沙随之㑹既不见公伐郑之㑹又不得与而国之宗卿于是见执公彷徨于外以求自明于晋仅能使侨如见逐季孙受盟而公免于难焉方秋而出尽冬而归始以伐郑出㑹而不得与乎其事君辱臣执亦国之深耻也及公之归不可以伐郑致故托曰至自㑹以见公之不与于伐郑也
  公至自㑹
  初行父之见执也公待行父偕归焉既而行父従公归故虽见执而以従公归则不书至举公为重也
  乙酉刺公子偃偃宣公之子而成公之弟也
  属词穆姜侨如之谋公子偃所不知虽加之罪而事不可书故但言刺而已穆姜指偃与锄曰是皆君也盖欲激公使逐二家非真有废立之意季孙归而杀偃迁怒也不及锄锄幼公不忌也
  十有七年春卫北宫括帅师侵郑
  传郑子驷侵晋卫北宫括救晋侵郑则此师盖晋命也
  夏公㑹尹子单子晋侯齐侯灵宋公卫侯曹伯邾人伐郑
  传楚子重救郑师于首止诸侯还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
  谋复伐郑也
  秋公至自㑹
  伐郑而以㑹致伐无功耻言之也
  齐高无咎出奔莒
  季氏私考高国既去崔氏则事权自己出矣然庆克者崔氏之党也而无徳以服之安得不致其谮害乎此高无咎国佐所以不能自保而崔氏于是复进矣
  九月辛丑用郊
  九月夏之孟秋不卜日不卜牲而强用其礼焉故曰用郊胡传郊之不时未有甚于此者也故特曰用郊用者不宜用也 属词用郊者用其礼以祈福而不为农事也成公以国有内难君臣外见执辱而频年出师未已故窃天子类造之意用郊祀以告事而祈焉在鲁郊中尤为僣妄此用郊之非礼也
  晋侯使荀罃首之子是为知武子来乞师
  冬公㑹单子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人邾人伐郑
  传庚午围郑楚公子申救郑师于汝上诸侯还 孙明复曰郑与楚比晋厉三假王命合诸侯以伐之而不能服中国不振可知也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郑
  壬申公孙婴齐卒于狸脤
  盖従公伐郑还而道卒也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且卒定公卒宣公牼立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
  季氏私考郤锜郤克之子郤犨之従侄而郤犨则郤至之伯父也栾郤自倾危赵氏之后权势日张而郤氏一族三卿尤为强盛不惟胥童恶之虽栾氏素为党者亦忌之矣况厉公以寡恩轻听之君䜛言安得不易入哉故谤一至而胥童等遂奉君以攻郤氏盖执之而治以国法也故称国然郤氏虽多怨而未有必诛之罪也故不去其大夫左氏所载长鱼矫等以戈杀三郤则是国人乱杀之辞非称国以杀之意也孙明复曰君之卿佐是谓股肱厉公不道一日而
  杀三卿此自祸之道也谁与处矣故列数之以著其恶
  楚人灭舒庸
  楚败鄢陵之后舒庸有异志于吴故楚灭之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克之子甲父之孙季氏私考胥童既致三郤于死遂欲并害书偃则生乱之道也故书偃得以乱国为辞而致胥童于国法王氏经世杜氏曰厉公以私欲杀三郤而三郤死
  不以无罪书书偃以家怨害胥童而胥童受国讨文明郤氏失民胥童道乱冝其为国戮也 吴澂氏曰杀胥童者书偃也而书国杀盖二子当国而以国法杀之也然杀胥童书偃之私也故不去其大夫
  庚申晋弑其君州蒲
  属词告不以名氏故但称国以弑必弑君者当国国人皆逆贼之党故无能以名氏告者若栾书中行偃是也愚谓𫝊使程滑弑之使字误盖书偃执公将易置其位而滑遽弑之废公是书偃意弑公非书偃意其来告也不具弑者名氏故鲁史因而书国圣人亦因之为此若果使滑弑则岂可轻纵如此耶主张氏说为是张氏曰书偃晋之世臣以社稷为心可以行易位之权而程滑遽弑之故不言二卿分其恶于众也 庐陵李氏曰晋伯在灵成景厉之世其权卑于列国矣楚荘乘晋之衰其事进乎方伯矣然春秋书伯在晋不在楚者存中国也自文六年尽成十八年凡四十九年为灵成景厉之继伯先儒李氏曰灵公政堕柄分无抗伯业之志成公力弱事浅无伯诸侯之权景公心劳谋舛无制中夏之略厉公外强中干无服人心之道四君虽执夏盟非复文襄之旧矣灵公以少主莅强卿上骄下肆楚始争郑盖将尝试晋政于是有狼渊之师此非细故也而救郑之役止书晋人卫郑欲介鲁以求通盖未忘晋徳于是为沓棐之㑹此关大势也而新城之盟晋侯不出扈之盟曰讨齐难扈之㑹曰平宋难盖君臣之大伦人道之不可废此岂常变也或求赂以免或无功而还范山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夷狄谋取其伯方且沈溺宴安厚敛以雕墙轻杀以愎谏欲不亡得乎故曰无抗伯业之志也成公若有其志矣内难甫靖履国未长四年而后始出偏师以侵陈黑壤与扈二㑹仅能再合列国而已黑壤以服郑扈以服陈亦庶几改物也然始之不能有为者凡数年外而楚人三岁三伐郑晋无攘却之谋内而郑子家弑君晋无讨贼之刑诸侯何所观焉故曰无主诸侯之权也景公若能收其权矣规模失序徒勤诸侯不能首合与国大修同盟以治即异之党使楚人得号令于辰陵乃且亟㑹櫕函求山后戎狄以为先务是孰缓孰急也不能谋少西氏之逆以诛陈之恶使楚得行方伯之事方且修房帷一笑之憾兴大师以伐齐得已不已孰重孰轻也不能统一六师蒐缮卒乘以一矢遗楚使邲不振旅为中国羞乃伐廧咎如灭赤狄哆然言功是孰害孰利也虫牢马陵于蒲晩年三㑹竟莫驾楚故曰无制中夏之略也厉公若有其略矣徳薄而多大功虑浅而数得志观厉公不特纯以汰心行之亦假义饰誉者也归于京师而后正曹负刍之罪请于王官而后进驾郑之威此类可欺世自掩矣晋之所忌曰楚曰吴曰秦曰狄厉公自交刚败狄而狄服㑹京师伐秦而秦恐战鄢陵胜楚而楚弱㑹锺离通吴则呉成四邻无衅而诸侯反贰是以沙随辱鲁犹未快也而求多季孙柯陵伐郑犹未已也而再厪单子诸侯无患而萧墙反危是以三郤之诛成而匠丽之难萌故曰无服人心之道也
  齐杀其大夫国佐
  西亭辩疑四明程氏曰按左传齐杀其大夫国佐以榖叛故非也如国佐以榖叛则当书曰齐人杀国佐与晋人杀栾盈同一辞不得言齐杀其大夫矣且叛逆而立其后又宁有是理哉 季氏私考国佐书大夫则左氏所谓弃命専杀以榖叛者乃当时文致之辞也若夫怙权卖直而为人所忌则诚有之耳李廉氏曰此为齐崔庆専国之始事也 王氏经世按是时齐有庆克实通于声孟子灵公入孟子巧言刖鲍牵逐高无咎既盟国佐而复之而又杀之故称国以杀罪累上也国胜何罪又杀诸清庆克死未正其讨又秩其子刑赏如是宜乎庆封稔祸政归陈氏也欤
  公如晋
  悼公立而朝之也
  夏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
  胡传此伐宋以纳鱼石其不曰纳宋鱼石于彭城何也刘敞曰不与纳也大夫失位诸侯纳之非正也大夫不世也其言复入者已绝而复入恶之甚者宋鱼石晋栾盈是矣 孙氏曰此楚郑间晋之变伐宋取彭城与鱼石守之以逼宋也其曰宋鱼石复入于彭城者不与楚郑伐宋取邑以与宋叛臣也故以鱼石自入犯君为文王氏经世按楚为是举非直纳宋之叛臣其意尤在隔吴晋之道也晋之通吴盖惧吴楚之合而为患于中国也是时楚方张而吴亦始大楚荘之世尝盟吴越非直欲服属之亦以已争衡于中国而虞其为患于后也而吴人之气不为楚下故晋用申公巫臣之计因而离之教之乘车教之叛楚吴楚争强中国之利也吴既通晋明年遂兴鄢陵之师大败楚郑吴兴楚之肘下楚气夺矣晋得吴不附楚晋得气矣夫晋齐诸国不但中夏礼义声名文物之所在亦自古形胜之区武勇强力之地也而顾患吴楚者诸夏处极盛之后文繁物伙渐生骄惰豢养之积虽强勇变为脆弱而蛮夷戎狄崛起僻陋鼓其全锐以乘中国之衰所以能为吾敌也荆楚地大人悍与中国襟带相接故窥便乘利为患最剧若吴则阻隔江海非中国引之岂能长驱于中国哉中国用吴牵制楚后实为得算惜不善用之而晋悼之后中国道消遂至以所以长楚者而长吴也宋天下之枢居晋楚吴三强之间楚今有事于宋非虑及此而欲以杜吴晋相通之道欤
  公至自晋
  晋侯使士丐燮之子是为范宣子来聘
  即位而拜朝也襄陵许氏曰公朝始至而聘使继至晋悼之下诸侯肃矣此列国之所以睦而叛国之所以服也
  秋𣏌伯来朝
  问晋故公以晋君语之𣏌伯于是骤朝于晋而请为婚后晋以悼夫人故合诸侯城𣏌又使鲁归𣏌侵田于是𣏌文公来盟 属词𣏌君始终称伯𣏌君自贬抑之意称于他国皆然其间或称子者为鲁人所卑也然𣏌自桓公而后稍能自强既昏于晋世従盟主征伐虽不朝鲁而终春秋六君鲁皆㑹其葬不敢侵暴之矣
  八月邾子来朝邾宣既立故来朝
  筑鹿囿
  盛暑为此其纵欲劳民可知
  己丑公薨于路寝
  庐陵李氏曰成公在位十有八年自鞍战以后汶阳未归之前鲁事晋甚谨自汶阳归齐之后鲁之于晋嫌郄已主然方其事晋也东仇于齐南屈于楚丘甲作而兵政变四卿将而公室弱鲁已无一事之可取矣及其得罪于晋也㑹葬而见止来聘而及盟沙随困苕丘执而辱于外侨如䜛夫人失徳而乱于内鲁自隠公以来未有如是者也及其末年幸悼公之兴国家无事而又一时诸臣如季文子孟献子子叔声伯臧宣叔臧武仲皆贤智之资故能维持协赞以绥内难不然鲁盖不可为矣先儒李氏曰四卿得志于齐仅能免二鄙之侵而十年三朝三聘于晋不能免沙随苕丘之辱如京师似可求尊周之名而㑹盟于蜀莫掩背华之失成公得不救失而不知其非也斯言信哉 季氏私考成公柔弱之君也以世适嗣位四鄙未尝被兵国亦可谓无事矣特以季孙行父当国听其与叔孙侨如比周始则倚晋以报齐既而従楚以背晋既又事晋以致诸侯惮于强而不能自立者也故韩穿之言汶阳唯唯承命而卒归于齐为国如此何以善后所赖仲孙蔑贤臣夹辅而季孙亦渐信向焉故二卿卒为侨如所忌而郤犨之譛几于危国非有子叔声伯委曲营救则侨如不以罪废而鲁政将尽移矣子叔声伯之贤亦蔑之徒欤自是専意向晋而中国亦多赖之成公所以国体无失而正寝克终者安得不谓蔑之贤所致哉
  冬楚人郑人侵宋
  传晋侯师于台谷以救宋楚师还 季氏私考楚本欲圗宋者也恃彭城有鱼石无拟其后者则又与郑侵宋矣
  晋侯使士鲂士㑹子士燮弟来乞师
  季氏私考李廉氏曰晋厉公乞师三郤锜为伐秦栾黡为战楚荀罃为伐郑厉公不徳人心未服矫以求诸侯也晋悼之乞师一士鲂为救宋悼公初兴霸事未定谦以接诸侯也
  十有二月仲叔蔑㑹晋侯宋公 卫侯邾子崔杼同盟于虚朾
  属词晋悼公初立楚纳宋鱼石于彭城又侵宋悼公㑹诸侯于虚朾以谋救宋时成公薨未葬故鲁独以大夫往齐以远故使崔杼 季氏私考曰悼承厉之衰人心方散曹滕诸国多不至晋皆懐柔之而已但即见在者推晋主盟然悼有成伯安强之志是以虽当衰弱之馀而诸侯复合伯业复兴焉
  丁未葬我君成公






  春秋事义全考卷十
<经部,春秋类,春秋事义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