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春秋宗朱辨义 卷七 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宗朱辨义卷七
  髙淳张自超撰
  宣公
  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修即位之礼以掩覆其弑君之迹桓宣翚遂逆志隠谋先后一辙也
  公子遂如齐逆女
  即位未历时逾月而速谋逆女必其请昏纳币已行于前也不在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之日即在季孙行父如齐之日也以情事度之当在遂得臣如齐之日葢二臣有弑子赤之心而惧齐以为讨故先为公子接求昏齐元初立欲亲于鲁而许公子接之昏约昏既定然后归弑子赤而立之其私计必以为恶视者齐之自出而接者齐之馆甥杀其所自出而立其馆甥庶几可以厌齐人之心而平其怒耳不然夫人大归之后独无所诉于齐者齐顾默不一言而反以女嫁杀我自出之公子接哉
  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
  文定于出姜不氏谓责出姜之冒礼以往于穆姜不氏又以为责敬嬴之请昏纳妇然则前何以不责声姜此何以不责穆姜耶
  夏季孙行父如齐
  行父纳赂请㑹所以谋定宣公者至矣得毋有愧于其祖耶季友定僖公以正行父定宣公以不正或亦有见于仲遂之恶不可得讨宣公之位不可得易而姑以结于齐者结新君以自固耶
  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
  今年胥甲父放明年而夷皋见弑此必赵盾之所忌也文定以为河曲之战讨不用命吴氏以为不当讨于八年之后必胥甲父以他事取怨于盾而逐之然使盾欲加其罪而洗垢无瘢则追论于纵敌长寇而责其事于八年以前以为讨罪之辞权奸之去人望而孤君势往往如此陈杀泄冶而平国见弑晋放胥甲父而夷皋见弑一也
  公㑹齐侯于平州
  齐元不讨商人之弑舍又不讨歜职之弑商人因乱得国偃然在位其愈鲁接无几也岂惟鲁欲㑹齐侯以定接齐亦欲㑹鲁侯以定元平州之㑹同恶相济耳遂与得臣行父事则乘乎齐之隙而心实怯乎齐之强故虽往来齐廷若无忌者而犹赂之济田以求安也
  公子遂如齐
  如齐拜成兼以致田也再使公子遂则遂之主逆不可掩矣季友受成风之属而立僖公仲遂受敬嬴之属而立宣公遂效友之所为者而为之宣亦效僖之报友者以报之三桓之后并以东门仲氏而为四家则遂固所云有志者事竟成也然友诛乱贼而遂身为乱贼僖以讨弑君而立而宣以与谋弑君而立若宣遂君臣者志存乎僖友而事同于桓翚也
  六月齐人取济西田
  齐杀鲁之自出而叔姬见执齐师犹三及鲁疆纳贿请盟而怒未息甚矣齐之强而商人之暴也鲁杀齐之自出而夫人大归大夫乃四入齐廷请昏赂田而位始定甚矣鲁之弱而宣公之恇也
  秋邾子来朝
  邾在桓十五年一同牟葛来朝历庄闵僖文之世邾不朝鲁矣近以须句之怨文十四年犹兴南鄙之师才逾五年而来朝新君者齐鲁讲好而邾人惧也夫邾前则朝弑逆之桓今则朝弑逆之宣修怨于僖文而修礼于桓宣春秋立书而是非著矣何必人邾子而后知其贬耶
  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
  两扈之一盟一㑹不序诸侯则晋不足以援诸侯矣此郑所以贰于楚也若郑伯实从楚子于师则当如次厥貉之直书蔡侯以罪之不当以称人为贬文定必以称人为贬然则成十八年楚郑伐宋纳鱼石何以楚子郑伯并举爵而又不人郑伯耶其侵陈及宋宋之弑君已逾四年楚亦原不声讨弑君非春秋不予其讨乱也
  晋赵盾帅师救陈
  楚初侵陈陈告难于晋而赵盾帅师往救其后楚移侵陈之师以侵宋而晋救陈之师已在途遂合四国以伐郑固知赵盾之出原为救陈故春秋祗书救陈左氏以为救陈宋者因上文侵陈侵宋而率笔及之也文定乃以春秋不书救宋为圣人削之若晋果出师兼救宋圣人果恶其前不讨宋弑君而今又救之则当明书救宋以罪赵盾之党恶不当反没其事以为盾隠恶矣
  宋公陈侯卫侯曹伯㑹晋师于棐林伐郑公作斐林
  晋师者晋赵盾之师也盾受命出师原为救陈今观陈宋之君出㑹棐林则楚郑已去陈宋矣楚郑既去则盾亦当归不当次于棐林㑹四国以伐郑也葢盾之出师受救陈之命未受伐郑之命故书晋师者以著赵盾专晋之师也如书㑹赵盾则或疑于救陈之后晋师已归棐林为盾再㑹诸侯而盾专师之罪反不著矣
  冬晋赵穿帅师侵崇崇公作柳
  秦晋构兵数十年来如武成少梁之役经或不书侵崇之用兵微矣可以无书而书者出赵穿也以晋而侵弱小之崇必不用大众其事甚略书晋人可矣不略书人而详书赵穿帅师者著赵穿之为卿也葢穿为盾之族子穿弑君而春秋书盾恐后人疑穿为微者而归狱于盾也夫穿为晋卿又帅师而主兵权使弑君实出于穿而非盾则穿不可纵而盾不可枉今观春秋直书赵盾弑君则知穿之操刄盾实使之也何以见盾实使之盾当国用事穿为其族子未弑君之前则尝使之帅师侵崇矣穿固为盾用者也用以帅师即用以弑君不诛盾而谁诛哉
  晋人宋人伐郑
  晋人宋人并书则知晋为弑君之国报怨矣既不讨弑君而又助以报怨典刑紊矣然则何恶于救宋之紊典刑而削而不书哉固知赵盾之帅师为救陈非为救宋春秋纪其实而非圣人削之也文定于此以为贬而人之然则㑹于棐林直书宋公又何以无贬耶固知棐林之㑹宋公亲与则书宋公此则大夫不名葢郑从楚以虐宋伐之不为非义故从略书人而非以宋弑君之故非以晋党弑君之故而贬也
  二年
  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𣗥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郑附楚侵宋宋报之宜矣郑不自反而率大众以伐之是郑之罪也宋既两请晋师以报一侵之恨郑师之来宜稍自引咎以平郑怒而遽出大众以敌之是宋之罪也两军相遇忿怒以战则华元归生之罪也故春秋名两大夫称帅师以均罪之而不书郑之伐宋以专罪二臣之专师以战也文定泥于书名书帅师为无贬而于此战义不可通故置是非不论而论其书败书获夫书败书获但以纪其事之实非义所系也义系乎并名两国大夫并称帅师也葢外大夫专师书名自晋始专师以伐以救者始于阳处父专师以伐以入者始于郤缺专师以侵者始于赵穿至此而华元归生专师以战矣故春秋详书之以示恶绝之义而可谓之无贬乎哉
  秦师伐晋
  晋师侵崇而秦不救逾年而起大众以报之秦固仇晋而非恤崇也又据左氏伐晋报崇遂围焦夫晋残附秦之崇秦复残附晋之焦大国构兵祸移小国尤春秋所恶而何以不书围焦耶葢赵穿侵崇以挑秦衅春秋欲专治其罪故不书围焦以恕秦也
  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
  左氏以为移救焦之师侵郑以报大𣗥非也师连四国必有期㑹必非西向敌秦而又劳千里之师以东向争郑也又文定据左氏谓郑恶晋之不讨宋弑君而附楚非也是时郑之用事者公子归生归生弑君于三年之后岂有恶宋弑君之义者哉郑葢省于晋灵之不足以君国而赵盾专政志不在存恤诸侯故附楚以自固也夫新城之盟郑许内属晋不能抚之以坚其志致郑即楚晋宜自反不自反而谋动干戈威胁力制既两伐之又再侵之郑固有罪而晋亦不为有道也春秋乌得无讥哉春秋讥之而不名大夫者义不系乎罪四国之大夫也罪晋也虽得郑何取哉
  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皋皋公作獆
  盾弑晋灵比之司马昭之弑曹髦先后一辙也灵恶盾之专而欲杀盾髦恶昭之专而欲杀昭势固不两立矣赵穿为盾而刃灵贾充为昭而刃髦盾昭其主而穿充其助之者也圣人不诛主者而诛助之者哉董狐以反不讨贼间执赵盾之口此犹为原盾之词盾专国无君弄晋灵于掌股之间而又任穿为卿以树逆党穿既弑灵而又使穿逆黒臀为君其为使穿弑何疑而犹以讨穿责之耶陈泰议杀贾充昭问其次泰云有进于此者意在昭也昭乃族诛成济以塞众口昭不诛贾充固不能逃弑君之罪昭即诛贾充而又岂能逃弑君之罪哉然则盾即讨穿而春秋亦必以赵盾弑其君书也朱全忠尽杀友恭叔琮弑君之罪固不可得而逃矣
  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三年
  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此以鲁郊僭礼因变而书为正义其丧制未满改罢行事及天王崩不服斩衰而忘哀从吉之罪皆当比事以见义也又春秋书鲁之郊不郊皆在四月或五月故从陈氏鲁以祈榖而郊不于日至之说惟此书不郊犹三望即在正月则与成七年书五月不郊犹三望异然彼则改卜牛鼷鼠再食其角故及郊之期始不郊而三望此则改卜牛而牛遽死故不必及郊之期即不郊而三望也不得以此疑祈谷之说矣
  葬匡王
  宣葬匡王与庄之葬桓王襄之葬简王皆使微者往其礼与㑹葬诸侯同虽愈于并不往㑹者而春秋亦书以示讥也
  楚子伐陆浑之戎
  楚师东向伐戎侵郑文定于侵郑称楚人为罪其侵掠诸夏然伐戎而观兵周疆称楚子为予之耶如曰以楚伐戎不足为罪其观兵周疆问鼎大小未有实迹然独不曰春秋诛意耶戎楚相距素无嫌隙楚庄有窥周室移周鼎之意故假伐戎为名以内向此其意亦可诛矣而又举爵何耶当是楚庄亲主伐戎之师戎既服而归留大夫以侵郑故伐戎称楚子侵郑书楚人皆据其实耳
  夏楚人侵郑
  文定谓郑本以晋灵不君取赂失贼为不足与似已而往从楚非矣今晋成初立郑背僭窃伪邦而归诸夏则反之正也春秋大改过许迁善故书楚人侵郑以与郑伯之能反正而著楚人侵掠诸夏之罪其说非也夫齐宋弑君晋为盟主而不讨郑以灵之不足与而背之尚不以为非今晋亲弑君晋成为弑君之贼所立而不讨晋成之罪不大于灵耶亲弑君之晋庸愈于不讨弑君之晋耶郑前背之而此归之顾与其能反正岂不害于义哉又据左氏晋侯伐郑郑及晋平而经不书为圣人削之者非也观前书四国㑹棐林伐郑又书晋宋伐郑又书晋宋卫陈侵郑而楚不救此书楚人侵郑则郑之舍楚即晋不书可知矣其郑之及晋平当在四国侵郑晋灵未弑之时若晋成新立尚未逾时不应有晋侯伐郑郑及晋平之事所云晋侯伐郑郑及晋平者左氏伪撰事实为楚人侵郑张本也
  秋赤狄侵齐
  赤狄狄之别种齐五受狄侵而不能却至此而赤狄又侵之齐惠之不能于其国可知矣
  宋师围曹
  杀母弟及昭公子不书戴桓之族攻武氏不书武穆之族以曹师伐宋不书而但书宋师围曹无以见事之本末春秋何以示教哉宋以众人弑君而立公子鲍四国来讨未见得贼及楚郑来侵即合晋以报郑又出强师以与郑战至此又以师围曹可见邻国之不与宋而宋文不能返已内治徒以强兵四出构怨结仇非正国睦邻之道而春秋书以示讥也
  冬十月丙戌郑伯兰卒
  葬郑穆公穆公作缪
  郑未有外难又无内乱速葬何也此必有故而左氏无传殆不可考岂归生弑君之基耶
  四年
  春王正月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平莒郯书公及齐侯伐莒独书公明以著此出公志非齐志也固未知所平为何事及莒郯曲直若何然观莒人受伐不受平则可以知鲁之有所偏矣观于齐不怒莒则亦可以知曲不在莒矣郯为鲁所自出鲁必有私于郯也
  秦伯稻卒
  夏六月乙酉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
  春秋书归生弑君与书赵盾弑君不同晋灵恶盾之专屡欲杀盾君臣之间势不两立灵不能杀盾势必为盾所弑盾不受灵之杀势必弑灵穿为盾之私人盾亡而灵弑灵弑而盾返盾返而穿用是穿为盾弑而盾使之也贾充之语成济曰司马公养汝正为今日则盾穿之谓也郑灵所欲杀者公子宋非归生也宋即惮死而谋先不当谋之归生又染指之嫌罪不至死灵即怒宋欲杀不过有其志未有其事观宋尚可谮归生于灵则灵未必真有杀宋之心归生一言可解而宋胡必以弑君为名哉如归生无弑君之心则宋不敢与之谋先如归生恶宋为弑君之谋则当发其逆言告于国人而尸之于市乃始则听其谋而隠之继则畏其谗而从之国政在归生兵权在归生左氏所云惧而从之者岂宋为首而归生为从哉从宋之谋以行弑君之事耳陈氏以为归生之弑公子宋启之呉氏以为归生必有不获于君者因宋有邪谋阳为畜老惮杀之言阴实假手于宋以除其君者得之矣如但责其据生杀之柄足以制人而反受制于人故舍公子宋而以弑君之狱归之其义犹疏也葢盾之弑夷皋盾隠用穿也归生之弑夷归生明用宋也
  赤狄侵齐
  秋公如齐公至自齐
  宣公德齐惠之立已屡朝于齐以为朝聘之常而实则屈已以事齐侯也文定以为比年如齐而皆至者危之也张氏汪氏遂以为当与桓公盟戎书至唐同意葢皆危桓宣之不返非也如谓同于桓之至唐则元年㑹齐侯于平州宜至平州以危之不当危于请昏赂田之后而至五如齐矣既请昏赂田而齐悦之凡宣之如齐葢安而不危也
  冬楚子伐郑
  郑归生弑君天王不讨方伯不讨邻国不讨而楚讨之春秋讵不予楚以讨贼之义哉但楚名为讨贼而实则争郑春秋未必大其讨贼之公义而恕其争郑之私心也故谓春秋予荆蛮以罪中国义非不正乃谓以此而称楚子则今年不得贼而明年又至为有必讨贼之实意何以又书楚人耶汪氏以为三年所伐者穆公也此年所伐者襄公也穆公舍楚归晋则讨之为无名襄公为弑君者之所立则伐之为有名亦自有义然自此以往楚连年伐郑何必以讨弑君为名哉郑从晋即以贰晋为名何为无名而春秋顾以称爵称人书侵书伐示义哉
  五年
  春公如齐
  夏公至自齐
  宣公勤事齐惠君朝臣聘至于亲奔其丧卿㑹其葬皆出于常礼之外则其比年以朝不必有故然观于逾时始至似亦有事而然独左氏所云止公为髙固请昏者未可信也
  秋九月齐髙固来逆子叔姬
  如齐逾时而始至因有髙固逆叔姬事左氏遂谓止公请昏也然以齐之强鲁方赂田求庇使齐果为髙固请昏则遣使一言而鲁未必不从诸侯而娶于大夫大夫而娶于诸侯礼固有之不为辱也何烦止公而要之哉即齐惠待公来朝而亲订之亦一言可定如止之逾时是必齐侯初言而公辞再三言而公再三辞至不获已而勉强以从迟之数月之久而后得归也有是情事乎哉观去年秋如齐今年春又如齐朝齐之数至不及期必有他事撄齐之怒而齐适以止公既解而归因有髙固请昏之事也诸儒责宣公以女嫁大夫又自为之主谓屈于齐之强而忍其耻辱然庄嫁女于莒庆亦自为主非屈于莒之强也故讥其自主之非礼则可不必苛论而厚责之也
  叔孙得臣卒
  附仲遂而杀适立庶行父之罪与得臣同行父之卒日则得臣之不日恐亦史氏失其日而非削之以示贬也夫以仲遂之专能胁行父从其所为则得臣之俯首听命宜矣葢仲遂亲为公子视行父得臣为近文公宠之而行父得臣听之行父得臣之罪既均而行父尤用事于国春秋不当重治得臣而末减行父也
  冬齐髙固及子叔姬来
  书以示讥诸儒之论皆是
  楚人伐郑
  此楚师三至郑也楚之争郑于晋者急矣荀林父救郑何以不书以下有侵陈之文故不书也家氏谓归生弑君宜讨而不宜救如是则以弑君之晋而救弑君之郑为同恶相济春秋宜急书之以著其罪矣而不书者以治两国弑君之罪不系乎书救也故虽有其事而省其文耳
  六年
  春晋赵盾卫孙免侵陈
  宣元年楚郑侵陈晋赵盾救陈晋勤于陈而陈宜德之矣陈何以背晋即楚而致赵盾孙免之侵乎毋亦盾未弑君之前陈亲晋盾既弑君之后陈始背晋耶若是则陈为知君臣之大义而黑壤之㑹不与犹为能自强者也然观八年楚师伐陈九年扈之㑹不与而荀林父伐陈则陈之为陈亦不过楚来从楚晋来从晋反复向背于晋楚之间而无适主也此陈灵之所为无道身卒见弑国乱而几于亡与公羊以弑君之贼不见经而赵盾见经遂谓盾非亲弑君以不讨贼而加以弑君之罪陈氏以为赵盾再见春秋无贬自宋万以下无讨贼者则凡人而已矣皆非也弑君之贼不见经无此例也前则其贼既讨后之不讨者无事得书则亦不书非春秋有意削之以示诛绝之义也于鲁则公子翚见经矣然犹可曰罪分首从鲁之弑隠当归狱于桓翚罪或可贷也至如桓十八年间所书之公即桓也何以见经耶宣公仲遂又皆见经矣然犹可曰隠公讳弑书薨子赤讳弑书卒春秋于桓宣亦不得不从寛也若楚商臣弑君而所书使椒来聘次厥貉伐麇之楚子非商臣耶齐商人弑君而所书盟郪丘盟谷伐我西鄙之齐侯非商人耶蔡般弑君而所书伐呉㑹申之蔡侯非般耶岂弑君而自立者见经为人臣而弑君者不见经耶不可以通矣春秋书赵盾正以著弑君之贼非惟不讨而且宠任之使用事于国侵伐诸侯为隳先王之法而失古今之义也
  夏四月
  秋八月螽
  冬十月
  七年
  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
  鲁卫兄弟之国齐桓创伯之后僖公与卫成为洮向之盟晋文之时卫多故矣文公四年甯俞来聘卫成犹未解于晋也沓之㑹实藉文公以通晋然后同与新城之盟今越十年而卫使又至说春秋者以沓之㑹鲁通卫于晋良夫之来盟卫将通鲁于晋以报之也似已然沓之㑹卫之从晋成有其志而借口于鲁良夫之来盟则非鲁之欲从晋而卫成实为晋以致鲁故新城之盟卫不变而黑壤之㑹鲁卒不以事齐者事晋也葢文公自盟处父以来其事晋不为不勤及受商人之辱屡遣使告难而晋不为一兴问罪之师鲁知晋之不足恃矣宣公之得国齐惠实忍于出姜而助之以立鲁既怨晋又新德齐宜于齐之交不可卒解而于晋之好未能遽通欤晋不见原而止公于㑹故鲁益怨晋而扈之㑹不与晋成之卒不㑹葬而亦兼怨良夫之盟为卫成之绐我至卫成之卒而亦不㑹葬也
  夏公㑹齐侯伐莱
  应齐侯之命兴兵以伐弱小之国罪鲁兼罪齐也髙氏责其方与卫盟将复从晋而又应齐侯之命为取辱之道然则有志从晋即当背齐耶夫与齐未有隙固不可速背之也必欲从晋即无故而背齐则是反复向背于齐晋之间忽好忽仇狄之道矣
  秋公至自伐莱
  宣公之世始伐莒不至终伐邾不至其㑹齐侯伐莱用师微矣而书至者屈从强大以伐弱小其罪与乞师荆蛮以伐昏姻同故僖公至伐齐而宣公至伐莱也
  大旱
  冬公㑹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黒壤
  冬㑹而春始至左氏以为止公子㑹不与黄父之盟夫以公之屡朝齐而不朝晋又不使大夫聘晋之怒公可知黑壤之后扈之㑹不与清丘之盟不与晋成卫成之卒皆不往㑹葬想鲁亦怨晋而不礼焉则止公之说亦可考而知矣若诸侯盟而公不与盟则春秋何以不书沙随之㑹不见公可书平丘之盟公不与可书黄父之不与何以不可书哉文定谓直书不讳者曲不在公讳而不书者曲在公也公之曲朝齐而不朝晋又不使大夫聘则止公非晋人之咎故春秋讳而不书然公之不朝晋晋以为罪春秋不当罪之也鲁不自强而朝于大国原非贤君立国之道论宣公者当以朝齐为公之辱不当以不朝晋为公之罪又晋成为弑君之贼所立而不能讨郑伯背之尚不以为非而顾责宣公朝之哉此年㑹晋侯于黒壤者公之外为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九年㑹晋侯于扈者亦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扈㑹而不盟则黒壤当亦㑹而不盟左氏不与盟之说不足据也
  八年
  春公至自㑹
  逾时始至以为止公则可考于后之事而知之若云因止公而书至则桓文以后凡㑹盟皆至矣独危黒壤哉
  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
  罪同于公孙敖之不至而复但遂有疾而敖奔莒虽壅君命则一而视敖稍减也不称有疾者髙氏曰不可以疾废君命也昭公如晋有疾而复则书以别于前之至河乃复为晋或辞而或拒也此则下书卒于垂则有疾可知有疾而不书则不可以疾废命之义著矣
  辛巳有事于太庙仲遂卒于垂
  诸儒以有事为时祭讥不在祭故书有事不书祭名若为时祭则此当是夏禴按时祭举于四仲则禴祭当在五月即如诸儒周之烝享犹用夏时则又当在七月此书六月故知未必是禴祭而书有事者是鲁史本不举祭名非夫子讥不在祭而书有事也仲遂之卒诸儒以当祭不告之礼责之然与叔弓之卒不同叔弓在武宫莅事而卒书去乐卒事此若当事而告亦当以卒事书观明日犹绎则此日之卒事可知不书卒事则或以事卒而后告不必以不当告责之矣书仲遂者生而赐氏与季友同也不书公子者本上文而省之也书卒者诸儒谓当与公子翚同不书卒因事之变而卒之非也卿卒而绎其失礼小若春秋欲以不卒示诛绝之义则虽有不当绎而绎之小失亦并削而不书矣葢翚之不卒是桓庄之世不加礼于大夫原非春秋因其弑君削而不书则仲遂之卒与诸大夫之书卒同为加礼之故而岂有别义哉其两人弑君之实则一以前不称公子后称公子著之一以卒而称氏著之
  壬午犹绎万入去龠
  尔雅绎以陈昨日之礼檀弓卿卒不绎此皆因春秋经文而为之说也经书辛巳壬午则有今日昨日之说经书犹绎则有卿卒不绎之说汉儒言礼多如此然于义皆得则亦可以互证也宣公既宠遂而赐之氏又失遇卿大夫之礼私恩不可加而加之典礼不可废而废之诸儒之论皆是陈舞容而去乐声是以意为礼矣葢与叔弓之卒去乐卒事同讥一则卿丧不废正祭乐不可去而去乐卒事书以讥之也一则卿卒不绎绎而万舞虽去龠亦不得为礼则亦书以讥之也此一事也㑹黑壤而惧齐以贰晋来让急遣如齐之使一也公子遂将事而废君命一也公子遂生而赐氏一也卿卒犹绎一也万入去龠知其不当绎而绎一也一事而臣之罪君之过备着矣
  戊子夫人嬴氏薨
  成风之薨有含赗㑹葬归襚之事故因事以示贬敬嬴无其事则亦无从示义非从同同而无贬也诸儒前立例至后不可通则为从同同之说然而春秋无此义也
  晋师白狄伐秦
  晋连白狄以伐秦兴师动众报复无已罪一不攘秋而用狄罪一如诸儒之例则当称人以贬矣不称人而称师文定亦知义不可通故又以为直书于册而贬自见矣
  楚人灭舒蓼谷作舒鄝
  据左氏楚子灭舒蓼及滑汭盟呉越而还而经书楚人是楚子而贬称人矣夫灭国而殄人祀岂称人示贬所能尽厥辜哉荆舒相灭不足详也
  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
  前月有辛巳壬午戊子自辛巳至甲子四十有四日经不言朔食在晦也
  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
  哀姜薨称夫人丧至称夫人葬称小君是不绝哀姜于庙也成风薨以夫人葬以小君将祔于庙此为有二夫人出姜既去而薨葬不闻是绝出姜于庙也敬嬴以夫人薨以小君葬则祔于庙以独配文公不为有二夫人此两妾母之不同也
  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
  雨不克葬亦适然之事春秋书以讥其无备耳文定以为敬嬴杀太子及母弟之咎征然文姜与弑其夫哀姜与弑两君而葬皆无事天道远而难知报应之说文定儒者不宜道也然则定公之雨不克葬亦受獾臣之推戴夺嫡篡国之咎征耶桓宣之葬又无事何也
  城平阳
  楚师伐陈
  晋卫侵陈陈及晋平不书楚伐陈陈及楚平不书观晋楚之交相加兵于陈则陈之晋来平晋楚来平楚不书可知矣陈郑皆用此道则所谓牺牲玉帛陈于境上以待强者也
  九年
  春王正月公如齐
  㑹黒壤而惧齐来讨公子遂聘不卒事故公急往朝之虽冒忘哀即吉之讥而有不顾也齐不辞而受亦不能无罪矣
  公至自齐
  夏仲孙蔑如京师
  前鲁数公未有先施而聘京师者仲孙蔑之行犹为能尊天王故天王明年即有王季子之来也然即位九年而始行又屡如齐以朝而于天王则不朝而聘固知春秋书此非以美之也诸儒每以春秋不书鲁之朝聘京师疑于常事不书如此年之聘亦未有事故而书则知二百四十年鲁之加礼于天王亦寥寥矣蔑为敖孙仲孙氏始见于经
  齐侯伐莱
  齐两伐莱皆书齐侯罪齐侯之凌小国也如以举爵为无贬则失春秋之义矣
  秋取根牟
  陈氏曰取不言公非公命也自宣以下征伐在大夫矣其说亦好然何以不书大夫帅师耶观明年书归父帅师伐邾取绎则明以著大夫之专伐专取未尝不书名也当以汪氏根牟小国讳灭书取之说为妥
  八月滕子卒
  九月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㑹于扈晋荀林父帅师伐陈
  陈背中国而即楚不为无罪晋主夏盟内用贼臣盾外不能安方来之鲁而止于㑹以辱之陈既附晋又不能救楚之来伐一不㑹扈而即兴师动众以惊恐其臣民岂得为仗义之师哉
  辛酉晋侯黑臀卒于扈
  桓公之世卫惠在丧助齐以战我而卫宣之葬犹往㑹焉齐僖以纪之故仇我岁寻干戈及其卒而葬焉亦往㑹之怨不弃义怒不废礼古人以葬为重也晋主夏盟黒壤之㑹虽辱而晋成之卒竟不往㑹其葬岂非罪欤
  冬十月癸酉卫侯郑卒
  鲁卫兄弟之国卫成在位三十五年鲁三世同㑹盟而通聘问良夫之来盟通鲁于晋意非不善晋之止公黒壤非卫之罪也鲁之怒晋何至迁于卫耶鲁即怒卫何至废其丧纪耶蔑礼忘亲以长怨仇亦非谋国之道矣
  宋人围滕
  宋执滕子婴齐之后滕久属于宋今必有逆宋之故而围之围之不服而又伐之也然而伐丧甚矣
  楚子伐郑晋郤缺帅师救郑
  楚之凭凌中国春秋未尝因事以善之也始则略之后则详之君亲将则举爵大夫将则书人大夫用事则书名用众则称师从其事之实而非以是为褒贬也文定既以归生弑君楚伐郑举爵为予之至此伐郑义不可通又以为罪其以重兵临郑而以善晋师之救郑为解夫既以救者善则伐者不善不善而何以举爵耶既罪其以重兵临郑而不予之又何以举爵耶义仍不可以通也
  陈杀其大夫泄冶泄公榖作泄
  依诸儒之例既云称国以杀累上之辞则泄冶无罪矣又云不去其官为不当其罪则泄冶有他罪而所以杀之者非其罪也据左氏则泄冶不特无罪而且可附古谏臣之列何为称国以杀而又书名哉左氏既引无自立辟之诗文定又以仕于昏乱之朝不能洁身以去为泄冶罪以解所以书名之故以强合凡杀大夫称国书名不去其官之例是皆强经文以就我说者也
  十年
  春公如齐
  再比年以朝齐不顾其身之辱而求悦于强大葢黑壤取怒于晋既不㑹扈又不㑹晋成之葬惟恐晋人来责而勤事齐以望援也
  公至自齐
  齐人归我济西田
  外取我邑不书讳取也齐取郓以居昭公则不必讳矣以田赂齐而书齐人取田则又以取讳赂也书齐人取济田与书齐人取讙及阐同故公羊于两取一则为弑子赤之赂一则为以邾子益来之赂伊川从其说而不从鲍牧帅师取讙及阐之说最为得之归讙及阐不书我归济西田书我者鲁以邾子益之故而赂二邑以弑子赤之故而赂济田赂同而所以赂者不同故春秋于归田书我以别于归二邑以着我田之所以赂齐齐之所以归我田者必有其故非如邾子益来邾子益归之相间而书取邑归邑之明白可考也夫以弑子赤之故而赂齐以事齐恭谨之故而归我葢曰我田也我田何为而入齐我田何为而自齐归哉其故显然矣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言日不言朔月内有己巳食在既朔也
  己巳齐侯元卒
  齐崔氏出奔卫
  崔氏左氏以为崔杼自此至崔杼弑君五十二年杼即耄而为逆此时之年尚幼髙国何以畏其逼耶然左氏必非不检而漫以崔氏为崔杼大约弑君之人其性必残刻暴戾虽童年而有恶才当出奔之时未为大夫不得书名又或并其父兄而逐之而罪不在其父兄又不得以父兄之名书故为举族之词而书崔氏则杼在其中矣
  公如齐
  公四朝于齐至奔其丧极矣葢徳齐惠之立己也既亲奔其丧又使卿㑹其葬此后成奔晋景之丧鲁宣成之于齐晋直以事天王之礼事之而于天王则通春秋无有奔其丧者即使卿㑹葬亦两见而已葢其事天王不如事强侯也鲁且如此列国可知春秋之世有伯无王即一崩薨卒葬春秋据直书之而诸侯之罪俱见矣
  五月公至自齐
  癸巳陈夏征舒弑其君平国
  春秋原无杀无道称国之义弑君而举乱贼之名以为罪不及民者原不是文定谓书夏征舒名氏以验泄冶之忠谏者其说曲也弑平国者实出征舒一人之手则书徴舒有何他义乎
  六月宋师伐滕
  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
  归父者仲遂之子仲遂以八年夏卒归父丧制未满宣公急使之如齐以葬惠公而归父不辞皆罪也葢宣以仲遂得位君臣之间皆托于齐遂卒而㑹葬之使季孙行父仲孙蔑叔孙侨如臧孙许皆国卿不于其间择一人以往而独遣有丧之归父固宣之德仲而宠其子亦襄仲于亲较三桓为近且令归父借㑹葬以结于齐为自固之计也此后伐邾伐莒㑹齐侯㑹楚子皆归父一人擅之于是三桓无权而侧目东门仲氏矣欲去归父则不得不间齐欲间齐则不得不事晋㑹断道以同晋盟三桓阴谋以迫公往也不然齐方归我济西之田公方亲奔惠公之丧齐未有罪我之端我未有怨齐之迹胡为而遽背之以向晋耶惟三桓有不平于中故宣公薨而归父即见逐归父逐而臧孙即与晋为赤棘之盟盟晋者为齐也背齐者为归父也夫新君即位无故而弃先公之好北鄙之伐齐师不为无名昏姻之国原非仇雠引咎谢过可以相释何至四卿并将㑹晋卫曹师而急战于鞍哉葢三桓积忿于齐之党仲氏而归父又奔在齐不得不倾国兵挟强晋以决一战也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
  陈郑皆反复向背于晋楚之间陈有弑君之罪而晋不讨者陈方即晋也舍弑君之陈而连四国之师以伐即楚之郑春秋能不罪之哉文定于诸侯㑹扈之后荀林父帅师伐陈为与晋罪陈之词其所以罪陈者以为晋主夏盟又尝救陈陈所宜与而惟楚之即夫岂义乎夫晋主夏盟陈郑一也楚子伐郑晋郤缺亦尝帅师救之而郑又即楚亦不得为义矣何以四国伐郑又释郑而罪晋耶其舛总泥于前称荀林父帅师为褒此称人为贬故说不𠂻于义耳晋不能制楚以安诸侯而但责陈郑之即楚伐陈伐郑皆贬非以称帅师称人为褒贬此又不讨陈之弑君而伐郑之即楚其贬何疑而亦非以称人示贬也前书荀林父帅师者义系乎林父之帅师也此书人者义不系乎名四国之大夫也
  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
  报前年仲孙蔑之聘也夫王聘有不报者矣鲁臣一至京师而王即遣母弟以来报何其如响应声也
  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绎公作蘱
  邾子十年不朝鲁怒而伐之取绎甚矣亦归父欲得兵权宣公欲以兵权假归父耳故春秋详之而书归父帅师也
  大水
  季孙行父如齐
  行父如齐左氏以为初聘也岁之初春公朝齐矣夏则公亲奔惠公之丧公孙归父㑹葬矣鲁之事齐己勤此年聘问之使不可以已乎将以朝聘新君则俟行礼于明年即位可也而行父遄往此何故哉葢行父意非公意也行父忌归父之专将以间归父于新君故假初聘以行也
  冬公孙归父如齐
  归父继行于行父之后以云聘则不当冇四时之聘左氏求其故不得以为伐邾故也夫使以伐邾恐得齐罪则行父聘时可以申辞以解齐怒而又何烦归父往哉且宣公归父事齐谨使齐果庇邾必不伐邾以失齐之𭭕使齐果以伐邾来讨必归父亲往谢过则必不在丧而使国佐报聘然则归父之如齐胡为耶归父继仲遂而专国非三桓所欲形迹已著矣归父知行父之如齐将以间己于齐故复假聘以弥缝齐也
  齐侯使国佐来聘
  一岁之间公与大夫凡五如齐齐受其加礼之勤则不得不一来报虽在丧忘哀失礼取讥有不顾矣然亦或欲伐莒而来谋也称齐侯者髙氏曰著其恶也似犹为夫子书以著之者然如葵丘之㑹称宋子当是载书之辞则然此即齐使之来在丧称子而鲁史不敢称齐子夫子亦第仍之而已
  
  楚子伐郑
  楚又伐郑经书楚子褒耶贬耶文定不能为褒贬之说而迁其义曰以实属辞矣观明年夏为辰陵之盟则郑又服楚而左氏士㑹救郑逐楚师戍郑之事皆不足据也历此仅二时诸侯戍郑之师皆安在而郑遽舍之而㑹楚子盟辰陵耶
  十有一年
  春王正月
  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榖作夷陵
  齐桓之伯也自僖公三年经书救邢城邢侵蔡伐楚侵陈伐郑救许而后为葵丘之盟则桓公伯业之成也晋文之伯也经书侵曹伐卫执曹伯战楚师而后为践土之盟则文公伯业之成也楚庄自宣元年初为陈宋之侵三年伐戎侵郑四年伐郑五年伐郑八年灭舒蓼伐陈九年伐郑十年伐郑至此为辰陵之盟与桓之葵丘文之践土几无以异然则春秋其予楚庄以伯哉非也春秋贵王而贱伯至不得已而于桓文之事不深罪者犹取其内中国而外楚尊周室而攘楚夫以外楚攘楚而予桓文以伯其必不予所外所攘者之凭凌中国为伯以跻于桓文明矣辰陵之盟葢伤中国之不竞也然而楚庄经营十六年而所得者仅陈郑二国则犹幸中诸侯之不肯背华而即楚者多有义理之公心也至于势不能为力不能支宋楚之平岂得已哉苟楚庄再延岁月则不知所底矣
  公孙归父㑹齐人伐莒
  杜氏以为称齐人以示贬非也使齐侯亲将则在丧而凶服即戎宜举爵以贬之使谋出于髙国诸卿而挟新主以用兵宜书其名氏以贬之乃皆不然而从略书人者莒本事齐齐鲁平莒郯而莒不肯故鲁怒而伐之伐而不服故再㑹齐人伐之齐以鲁从伐莱故亦不得不从鲁以伐莒此役鲁为之主故鲁卿名而齐大夫不名也左氏以为莒恃晋而不事齐然莒逺于晋必不无故舍近齐而附逺晋或是莒以齐助鲁加兵于已此后始改事晋而致动十三年之齐师耳
  秋晋侯㑹狄于攒函
  以盟主而与狄讲㑹礼其贬何疑而书于楚盟辰陵之后杀夏征舒之前春秋所以罪晋也又陈郑既受楚盟于辰陵而楚复入陈围郑似陈郑背辰陵之盟向晋而楚乃入之围之者故中间书晋侯㑹狄以见晋未尝有事于陈郑陈郑未尝背楚楚既盟之而又乘其不备以入之围之荆蛮之无信而盟不足恃也
  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徴舒
  书楚人杀陈夏徴舒与书蔡人杀陈佗一也蔡虽以私杀佗而佗实乱国之贼楚虽以公孙宁仪行父之故志在得陈而徴舒实弑君之贼故皆为讨贼之词也
  丁亥楚子入陈
  楚子入陈书日明是先杀徴舒而后入陈也左氏入陈杀征舒者属笔之误文定以左氏先入后杀而经先书杀后书入者为与楚子之能讨贼是信传不信经也楚庄果真心讨贼则征舒既杀而陈可以无入既杀征舒而又入陈是其志在入陈矣且使以左氏为据而春秋先书杀后书入是不与楚子之能讨贼也葢贼在国都不入国都不可以得贼则楚子先入陈而后杀征舒其入陈以必讨征舒之故据事实书不晦于与楚子讨贼之义而何必变其文哉春秋直书杀征舒于前是与其杀征舒直书入陈于后是罪其入陈是非不掩而予夺俱见矣
  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宁公作甯
  楚之入陈听公孙宁仪行父之诉志在入陈以纳二臣也陈既受盟逾时而即以兵临之欺其不备又失晋援以为必得陈之计也春秋书入陈于杀征舒之后所以著其伐既服之国纳乱国之臣之私而亦不废其讨贼之公也使楚子伐陈而杀征舒杀征舒而盟陈侯为讨贼而来既定乱而去则虽于楚子何讥哉
  十有二年
  春葬陈灵公
  陈杀宋万不书陈不以杀宋万告诸侯也楚杀陈夏征舒书楚以杀陈夏征舒告诸侯也宋葬闵公不书宋不以讨万葬闵公告诸侯也陈葬灵公书陈以讨夏征舒葬灵公告诸侯也陈人之久不葬灵公待讨征舒而后葬灵公其事实可见矣陈人之欲讨征舒力不能讨而假手于楚以讨之而后告于诸侯以葬灵公其情实亦可见矣
  楚子围郑
  前年春陈郑同受盟辰陵及冬而入陈乘陈之不备也自冬至春即移入陈之师以围郑又乘郑之不备也陈郑既服而又乘其不备以兵残之者恶陈郑之反复即晋而以威力强制之也既得陈郑不因而夷其国都虏其君臣而据其土地者惧晋也髙氏于陈谓予楚庄有迁善改过之美于郑谓予楚庄不为利谋所诱岂其然哉文定谓灭陈书入入郑书围春秋之从轻典为予其有讨贼之义而因以恕其凭凌诸夏之罪亦非也据左氏楚庄善申叔时之言乃复封陈是楚原未灭陈又据左氏楚庄退三十里而许郑平是楚原未入郑春秋书入陈围郑据其实也何为末减楚罪哉使楚庄有讨贼之义入陈而不围郑则杀征舒葬灵公即齐晋伯主不能及也一围郑而楚庄利陈郑之心着矣使夫子予楚庄讨贼之义书入陈而不书围郑则书杀征舒书葬灵公虽通春秋之事所仅见也一书围郑而诛楚庄利陈郑之㫖著矣
  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楚成凭凌中国召陵受盟之后灭弦灭黄伐徐伐随遂至㑹盂而执宋公灭䕫而虏䕫子城濮一战而楚以衰今楚庄之势炽于楚成入陈圉郑若振槁然晋师救郑三军皆出六卿并将既遇楚子而谓其宜与楚平不宜与楚战岂春秋之义哉襄二十七年宋合晋楚为诸侯交见之盟说春秋者犹罪其中外为一楚庄之横行中国若此而晋又与之平是晋楚合而中外为一之势不及迟于五十八年后矣夫春秋所恶者楚也齐桓创伯之后中国所恃以与楚敌者晋也晋之战楚奈何以成败论之耶所可讥者陈有弑君之贼晋不能讨而楚讨之则楚直而晋曲楚子亲在军而晋以重兵委之大夫则楚子勤而晋侯怠又荀林父不能整军容集众谋务为必胜之计知其必败而徇先縠以弃师辱国为有罪焉耳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
  楚庄之罪至于灭萧甚矣所以惧诸侯之不服者也与入陈围郑战邲一例书楚子则知非书举爵以予之矣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丘
  四国大夫何以不名葢名四国之大夫则似恶大夫之专盟而名之矣楚势方张晋师新败宋卫曹不畏缩以谋附楚而来同晋盟晋不畏缩而辞诸侯犹合志以为御楚之盟其事犹可取也从之渝不渝原非所论但诸侯不㑹而委之大夫则讥在四国之君耳
  宋师伐陈卫人救陈
  陈方被楚师而宋乘危以报怨固有罪矣四国方同盟以御楚而卫乃救陈以解宋亦春秋所恶也
  十有三年
  春齐师伐莒公作伐卫
  左氏作伐莒公羊作伐卫依经考之前有归父㑹伐莒之文则此为再伐莒莒之得罪于齐者以平莒郯不肯故鲁伐之齐鲁再伐之莒不服而事晋齐因独用师以伐之也则以左氏为是后有晋侯卫世子伐齐之文有侵齐战新筑之文卫苟无怨不当用师两加于齐则此为伐卫以公羊为是然齐久不合晋断道之盟又不与惟卫坚助晋故晋合卫以致师于齐而卫不得不从亦不必因齐之伐已而以为报也当从左氏无疑
  夏楚子伐宋
  楚欲尽得诸侯陈郑既服以次及宋固不因其救萧伐陈而始为有辞之伐也葢得宋则又及鲁卫而晋之势孤难以与之为敌长驱中原莫不臣属此楚庄之志也伐宋无功围宋不下而后伯业不成宋固中流砥柱哉
  秋螽
  冬晋杀其大夫先縠
  楚败城濮既杀得臣晋以邲之败坐罪先縠不杀于师还之日逾年而后杀之何其缓也宜左氏谓以赤狄淸之师而追讨邲之败欤夫丧师辱国于法宜讨然如秦穆三用孟明亦伯西戎晋可贷林父之罪则亦可贷先縠之罪不贷先縠之罪则当即申败师之令正国法以肃三军始纵之而卒戮之是以意为生杀也两失之矣
  十有四年
  春卫杀其大夫孔达
  背盟失信诚孔达谋国之罪而用其谋者谁耶始则信孔达以结于陈继则杀孔达以说于晋失其道矣至于晋为盟主不能制强楚以庇诸侯而迫侯国而杀其大夫亦岂得为义哉
  夏五月壬申曹伯寿卒
  晋侯伐郑
  楚之围郑郑㡬于亡晋以六卿郸楚而败力固不能庇郑矣楚子方退而晋即兴问罪之师者其问罪之词不过谓邲之役士卒忘死大夫就戮凡以为郑也郑奈何即虐郑之楚而背救郑之晋哉然而恤小之道亦当谅郑之不得已也文定于晋侯举爵义无所处亦不得不为直书其事而义自见之说矣
  秋九月楚子围宋
  宋杀楚使楚师必至而宋岸然为之者亦必有敌楚之先谋也然而挑衅强楚驱士民受其锋镝以徼幸不亡岂非罪哉文定但责其要结盟誓欲以御楚非持国之道其意以恤民固本轻徭薄赋使民效死亲上以待敌要亦不可无交结邻国互相援救之义也乃宋则不以备楚患而以召楚师为有罪焉耳
  葬曹文公
  冬公孙归父㑹齐侯于谷
  㑹必有事以大夫而往㑹诸侯尤非无事而空行者左氏但撰晏桓子之言以为归父后日奔齐之验而不言其相㑹之故诸儒亦但责其以卑㑹尊之抗谓为非礼观下归父㑹楚子于宋则此㑹当是齐鲁𢙀于楚师之强合谋以交于楚也据左氏楚子使申舟聘于齐齐亦应有报聘之使又据左氏成元年传臧宣叔之言曰齐楚结好我新与晋盟云云则此为合谋以觐楚无疑矣
  十有五年
  春公孙归父㑹楚子于宋
  归父继仲遂而专国乃为舍中华以即荆楚之谋妄矣况宋受围逾年归父苟知大义劝齐合兵以救宋退楚则齐可以再伯而鲁亦有转齐扶义之美计不出此而越国往㑹𫇭贿求免辱国甚矣
  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楚子前年伐宋矣未见宋人如何屈服而楚师退楚固不能得宋也虽其救萧伐陈挑衅强楚然亦足以壮中国之气葢是时陈郑服于楚矣宋伐陈而卫救之卫又贰于楚矣归父㑹宋鲁又即于楚矣楚之势足以移周鼎而中国诸侯无有敢抗者矣宋杀楚使楚子投袂而起势将吞宋乃自前秋至于今夏历时成岁而宋人坚志城守盟主不救邻国无援极而易子而食析骸以炊犹不肯为城下之盟则宋楚之平不特宋欲平楚而亦楚欲平宋也自宋人抗楚楚庄于是四年不至中国以迄于死然则孰谓宋聋哉春秋书宋人及楚人平为敌国相抗释怨修好之词不为屈服受盟之词葢恕宋之不得已而未有讥也用书九月平书五月以围之久著楚之必欲得宋以平之迟著宋之不下于楚也文定较量华元子反之是非以称人为贬是为传作传非为经作传矣如春秋有贬两人义则当直书华元子反以著其专不当反没其名也
  六月癸卯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
  晋败于楚心怯气馁听楚之围宋逾年而不敢救又恐诸侯弱之故用师赤狄以示武然春秋书于楚人围宋宋及楚平之后而罪不可掩矣至于赤狄之屡侵诸侯未尝不当伐潞氏甲氏留吁之不当灭又可因事而知之也
  秦人伐晋
  秦晋不相侵伐十馀年矣秦桓晋景之世未有争端此忽起伐晋之师则秦桓之挑衅也
  王札子杀召伯毛伯
  胡氏以为圣人之意罪挟王命而专杀然亦不见有挟王命意恐亦祗是专杀耳观左氏后文称王室乱王孙苏奔晋则无王命而擅杀之罪见矣
  秋螽
  仲孙蔑㑹齐髙固于无娄公作牟娄
  髙氏以为㑹楚子于宋齐疑我之从楚𦹋于是复㑹以修旧好非也鲁之㑹楚归父㑹齐侯于谷谋而行者况齐亦与楚合必不怒鲁之从楚但考于前后之文无有㑹而相关之事或当以非国事而私相㑹之说为是
  初税亩
  变制税亩开后世虐取于民之端罪莫大矣而值秋螽之后是为不恤天灾而朘民以生也
  冬蝝生
  饥
  秋螽而税亩税亩而蝝又生民安得不饥哉备书于册以为后世鉴也
  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
  前灭潞氏此又灭甲氏刄留吁必欲尽殄赤狄之种类亦太酷矣文定以董是役者士㑹上将主兵称人以贬非也如书士㑹是贬士㑹称晋人者罪晋也
  夏成周宣榭火
  汪氏曰宣王讲武之所遂以为庙其制如榭李氏曰榭是讲武屋皆是
  秋郯伯姬来归
  左氏曰出也诸儒发明皆有义理
  冬大有年
  以宣之大有年与桓之有年一例看则伊川所云宜有凶灾而有年为异者是已然而天道渺而难知未必皆验而又恐后世荒淫残暴之主适遇屡丰自为得志而益肆为无忌也故当以孙氏张氏之说为无病
  十有七年
  春王正月庚子许男锡我卒
  丁未蔡侯申卒
  夏葬许昭公
  葬蔡文公
  六月癸卯日有食之
  月内有已未经不言朔食在既朔也
  已未公㑹晋侯卫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断道
  伊川以为诸国同心欲伐齐文定谓同心谋欲伐齐释其愤怒非有不得已而要之者殆不然也鲁宣公归父方勤事齐非有怒齐之事曹邾皆与齐无忌观下伐齐之师惟晋侯及卫世子臧而鲁曹邾不与可见矣葢是时楚气日炽齐与楚好晋既怒齐以伯主之后抗不一与盟㑹而又结好于楚俾楚得无忌以肆侵诸侯故征㑹断道以谋之也鲁自黒壤之后扈之㑹淸丘之盟皆不与矣而忽同断道之盟者行父恶归父之专乘晋之征㑹断道谓晋世主夏盟不可终失其好其实则陷公于晋以激怒齐使齐仇鲁而绝归父之援也宣岂真心背齐以即晋者哉不主盟而同盟书同者载书之词也
  秋公至自㑹
  㑹盟书至文宣成襄皆然矣汪氏以为黒壤危晋之见讨断道危齐之见讨然则成之虫牢于蒲于戚襄之鸡泽湨梁澶渊啇任沙随夷仪无有不至者又何以云耶
  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肸卒称叔当与季友仲遂一例看作生而赐氏说为妥观公孙婴齐叔老叔弓世为鲁卿可见矣肸未用事于鲁亦未必恶宣公之弑而不仕也若据穀梁肸恶宣弑终身织履不食宣食宣亦未必始终亲爱又使有后于鲁而世为卿矣亲爱其弟使有后于鲁而世为卿则宣公之私也春秋直书以著宣公之私其母弟也陈氏以称弟为春秋之恶宣公比之宋公弟辰秦伯弟针及陈招之既称公子招又称陈侯弟招然叔肸生不见于春秋则其未尝命为公子以用事于国可知矣生未用事子国则非鲁卿非卿则卒不当书书卒者是鲁以卿礼卒之也以卿礼卒之者尊之为公弟亲之而赐氏也使肸之后不世为叔氏则诸儒贤肸称字之说或可通矣
  十有八年
  春晋侯卫世子臧伐齐
  齐自翟泉之后不与晋盟㑹者四十年矣埀陇新城清丘之盟黒壤之㑹三扈之两盟一㑹齐皆不与而晋未尝一问也至此恶其亲楚而伐之未为非义然齐楚通好未有助虐党恶之实事何以又舍陈郑不讨而兴师动众以加于齐哉怨起于郤克而假大义以为名兵连祸结至于新筑之战鞍之战而残民毒众甚矣卫侯不出以初无怨于齐也卫侯既不出而使世子帅师晋不辞而用其世子以伐人国皆失其道也
  公伐杞
  杞桓母妻皆鲁女杞之托鲁已久终宣之世不朝似犹能恶宣之所为者然宣何以忍之十八年而始一加兵耶或亦因叔姬之不安于杞而兴师以问其故也
  夏四月
  左氏云公使如楚乞师欲以伐齐此时齐鲁未见有怨何为乞师以伐之哉左氏有臧宣叔齐楚结好我新盟晋晋楚争盟齐师必至之言则是年必不乞师以伐齐也齐楚既好亦必不为鲁兴师左氏乞师之说不足信矣
  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鄫谷作缯
  邾人戕鄫子专罪邾也文定以为于鄫者深责鄫之臣子恐春秋未有此义
  甲戌楚子旅卒旅榖作吕
  楚子纪名书卒楚以丧通于鲁也鲁自归父㑹宋荐贿交好故楚子卒而称名来赴一如中国之礼而旧史书之夫子仍之以著楚与中国之通丧纪自此始也榖梁以书卒为进之者非也不书葬鲁不往㑹也公羊以为辟其号者非也文定用公羊辟号之说及坊记恐民惑之之义谓为夫子削而不书然汉儒集礼多有附春秋传为说者不足以据而公羊以为辟其号者义亦难通也朱子谓楚之称王当是称于其国未必称于㑹盟之地此论最确犹之内诸侯之爵非公者在其国中皆称公臣子之辞也故葬皆称公其子皆称公子而于㑹盟之地则侯伯子男不敢乱其本爵矣春秋于㑹盟侵伐书楚子必是旧史原来从其本爵故其子之为大夫见经者亦称公子不称王子则既从其本爵而生书楚于卒书楚子何不可同列侯之通称而书葬楚某公耶诸儒必疑于鲁葬秦伯不应不葬楚子又盟宋以后且朝于楚不应不㑹其葬然鲁之往㑹秦葬亦在昭公以后是以文十八年之春伯罃宣四年之秦伯稻虽来赴而不往㑹则此年之楚子旅襄十三年之楚子审与秦罃秦稻之不葬一也二十八年之楚昭则襄公亲在楚不可以一论矣至于昭元年之楚麇十三年之楚䖍不与秦伯之葬同者彼有篡弑之变尚告于内诸侯以期㑹葬哉二十六年之楚居则昭公在外意如必不加礼于从不㑹葬之楚矣若哀公之世四年葬秦惠六年不葬楚轸楚自定四年柏举战败于呉呉人入其国都势亦稍衰中国已不畏之又㑹其葬耶则楚子之不葬其为鲁不往㑹何疑
  公孙归父如晋
  左氏以为聘晋以谋去三桓夫宣公仲遂归父皆托于齐齐之庇其君臣甚笃如归父欲去三桓何不谋于久好之齐而谋于新盟之晋哉此必三桓忌归父而造为比言以塞鲁人之耳而加之罪也归父之如晋者葢既㑹晋断道知必召怨于齐而不得不转托于晋以自固也
  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
  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
  三桓侧目归父非一日矣宣公存而意犹有所忌宣公薨而归父尚能保有其家哉宜其逐之速也行父杀适立庶之言显出其口目无新主虽成公亦不能为归父谋矣文定取榖梁捐殡而奔其父之臣是亦奔父之云以罪成公非也至云当国者有无君之心则得经意矣













  春秋宗朱辨义卷七
<经部,春秋类,春秋宗朱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