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春秋明志录 卷八 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明志录卷八     明 熊过 撰
  成公
  名黒肱宣公子母穆姜在位一十八年谥法安民立政曰成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
  无冰
  豫恒燠若之徴也
  三月作丘甲
  志重赋也周十六并为丘四丘为甸而成三甲令使丘为甲是乘为四甲而不増乘以将有齐师也甸乘丘甲自郑康成注论语举公卿大夫畿内采地之制及小司徒辨畿内都鄙地域皆称司马法言虽异而事同古天子用兵先用六乡不足取六遂不足取公卿采地及诸侯邦若诸侯则先三乡不足乃总徴徴境内也一甸四丘所出有匹马头牛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此徴兵法谓之长毂一乘此统一军之甲杜氏以为使丘出之胡子疑其重遂谓増三之一稍轻于杜然皆以虚数求而不附之地也包咸注论语曰方里为井十井为乘百里之国适千乘也何休曰军赋十井不过一乘说者以为近是而何说今不见公羊注今以万二千五百家而为乡家出一人而为军以地计之寔得一千五百五十六井二夫而成一军三乡四千井得三万二千人以地方百里所赋除其山川沉斥城池邑居园囿经涂沟洫三易之通得八十里而以四十里为遂大司马五起五家为比课徴邦国出兵徴兵既至临阵还同乡遂之法皆用卒两师旅也以五起之盖井馀三夫若一井八家尽起诸侯三乡三万二千人合三遂七家出一人得四千五百三十五人少一千六十五而不成三军包何说尚未尽陈祥道言鲁三郊三遂可备六师亦考之未详也盖十六井百二十八夫为丘四丘为甸军赋起于井成于甸甸即乘诗颂僖公公车千乘举成数之辞昭公八年蒐于红又曰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三家之师也乃作丘甲以后四分公室时耳然至哀八年邾茅夷鸿言于吴曰鲁八百乘盖其数与前八十里者合又以受封之始言故作三军时三家各毁其乘以足之可见今尚未及千乘矣周礼大国五百里记曰成王封周公地方七百里记礼者合附庸言之其寔五百里疑亦出经师附益鲁之乘固不可据旧相检核也至㐮十一年乃书作三军则车迺有定数耳诗公徒三万是概举全数侈言之今曷尝増乘哉据子产言天子一圻列国一同今大国数圻非侵小曷以致此盖得之矣胡子疑计甸増乘三之一既又引二广之法疑其増甲而不増乘两者竟不自决过矣小司徒注引司马法别有革车之制成三百出革车一乘万井革车百乘甲士千人徒二千人䟽家谓公卿大夫畿内采地所出与小司徒井邑丘甸辨畿内都鄙出军之法不同或疑一成百井而六十四井已足一乘又旁加一里馀三十六井无所用之郑注以縁邉三十六井者为治沟洫殆强解剥内外分为二事规制不能画一无以正经界均赋税是不知开方止可以井其云旁加乃以虚数相配未尝以之画野也礼䟽坊记诸侯车甲牛马计地令出恐非力之所能是国家所给今考左䟽长毂马牛甲兵戈盾皆一甸之民同共此物若乡遂所用车马甲兵之属皆国家所共给若以一乡出一军者则是家出一人其物不可私备盖得先王之意矣
  夏臧孙许及晋侯盟于赤棘
  不月略之也许鲁卿臧孙辰子凡内大夫特盟诸侯恒略之恶其伉也归父奔齐晋盖疑鲁贰于已鲁亦以晋之不已信也故为赤棘之盟赤棘晋地盖惧晋而求同也左氏闻齐将出楚师故盟赤棘然鲁方善楚楚不与齐交楚曷为为齐出师哉且齐本强国其欲伐鲁何藉于楚疑左氏傅闻有失寔者矣
  秋王师败绩于茅戎
  夷狄败中国月而不日败绩于茅戎不月异天子于诸侯也不言败之者公羊氏曰王者无敌莫敢当也不言战榖梁氏曰莫之敢敌非莫敢敌戎邀之不战而溃也茅戎允姓别种不地明其败于戎也公榖以为晋败之诬矣不战而书败绩明其自败也刘康公不以惇信持国而轻于邀戎是失其所以居天下御四夷之道也刘质夫原程氏之意以尊尊自反表经义得之矣
  冬十月
  二年春齐侯伐我北鄙
  贰于晋也
  夏四月丙戌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卫师败绩
  卫书大夫帅师于是始强也齐师者齐侯也一役而再有事者略言之用众焉称师前年晋侯卫世子臧伐齐故齐伐鲁反过卫而报之新筑卫地凡战以被伐者为主故以卫主之左氏谓侵齐与齐师遇失书法矣传有缺文失新筑战事从经赵企明与予同也然卫人不能反躬解纷逺怨之道并见矣陈君举曰良夫世为卿至林父出其君入于戚以叛是故孔逹不言帅师必良夫而后言帅师
  六月癸酉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㑹晋却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鞍齐师败绩
  侨如得臣子婴齐叔肸子古大国三卿是时鲁四人将并仲孙蔑五卿始赵盾以诸侯伯至是郤克遂以大夫伯政在大夫矣鲁于聘问盟㑹虽二卿并行止书一使至行师用兵则并书诸将其他国惟书元帅详内略外耳陈君举言凡帅非卿不书卿非元帅亦不书非也鲁是时止有二军行父将一军而许佐之侨如将一军婴齐佐之耳至㐮十一年始作三军赵子常谓不正其四卿帅师㑹战各自为帅非也然仲孙蔑以十五年无娄之㑹睦齐不出胡康侯迺谓无人乎成公之侧亦非寔矣鞍去国五百里自癸酉迨己酉凡三十七日春秋以七大夫主战书及大夫皆横志乎战也是时晋有六卿政在大夫岂独鲁哉单㐮公辞巩𦍤曰兄弟甥舅侵败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献其功所以敬亲昵禁淫慝也意盖有所讽矣曺无大夫而曰公子以吾之四大夫在焉举其贵者也此曺大夫帅师之始
  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如师己酉及国佐盟于袁娄如师者盟非前定之辞春秋内词称及故盟国佐者鲁也左氏乃谓晋师及国佐盟于袁娄公羊则曰却克使鲁卫之使以其词为之请逮于袁娄而与之盟非也文七年公㑹诸侯晋大夫盟于扈㐮三年豹及诸侯大夫及陈袁侨盟二十七年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称及者皆内词也然其与盟者未尝不书据经文何以知晋盟国佐哉使盟国佐者寔晋主之而三国大夫皆与𠫵盟应如召陵不言及或鲁卫所请亦宜书及卫人及国佐盟于袁娄安得于内事之辞无别哉榖梁传曰鞍去国五百里袁娄去五十里据传国佐背城借一则袁娄近邻国都明矣今临淄县西有袁娄壹战绵地五百里焚雍门之茨侵车东至海君子闻之曰夫甚胜之词焉齐侯使国佐如师而进盟之于袁娄以逼齐君桓公之所不敢而四臣安为之甚矣鞍战之忿也
  八月壬午宋公鲍卒
  子固嗣是为共公
  庚寅卫侯速卒
  子臧嗣是为定公
  取汶阳田
  取者得非其有之称汶水出泰山莱芜县水经注在汶北乎畅极目是蛇丘讙𣗥皆其地矣孔䟽鲁在汶南则汶阳之田北与齐界此鲁侵小而得者或云古铸国地僖元年以赐季友则属鲁当在春秋前为齐所侵不繋鲁者地当在所损不以名假之也杜氏云耻乘胜胁齐求赂得邑故讳使若非齐邑非也胡子曰恃大国兵力一战胜齐得其故壌而不请于天王以正疆理则取之不以其道与得非其有奚异乎
  冬楚师郑师侵卫
  十有一月公㑹楚公子婴齐于蜀
  杜元凯曰蜀鲁地盖楚公子婴齐以大众与郑师临卫乆未退兵而婴齐适先至蜀以鲁之素有旧好而相亲也故成公特毁列亲㑹之公羊以书公子为亢啖叔佐曰传以处父不书族为亢今以书族为亢何自矛盾也
  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曺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楚大夫初㑹盟中国也㑹而后盟间有事则地㑹地盟此非有事而再言地㑹与盟事异也㑹书公子婴齐盟称人何也中国君大夫疑其始也以楚大夫未尝主中国㑹盟也鲁欲致诸侯以求楚成诸侯始以微者往诸侯之未忘晋也婴齐亦去之而使微者主此盟也公羊以婴齐为恶而曰得一贬焉耳非也谓㑹书公子从恒称以见寔盟变文称人以示义者诬也宋华元陈公孙宁卫孙良夫郑公子去疾本不与盟谓人婴齐不可不人诸卿诬也左氏谓蔡许失位而不书犹诬也秦序中国之上秦强也齐大国而序郑下左氏谓大夫非也臧宣叔曰齐楚结好我新与晋盟晋楚争盟齐师必至虽晋人伐齐楚必救之则阳桥之役楚本为齐而来然齐𪫟于鞍之威远楚近晋以微者盟而拜赐故楚人怨之擅为进退而后其班左氏云匮盟必得其情矣至㐮十四年向之㑹郑公孙虿乃别于齐人宋人卫人之下晋悼方明复以国班耳春秋公与大夫盟例不书㑹而书及我君欲而大夫从之也蜀鲁地也㑹盟异事而皆于蜀则鲁欲是而搂诸侯之大夫以从楚不没公以为伯权与夷夏盛衰之所繇也岂独恶在内者乎邾薛鄫亲来预盟渐非桓公之旧晋景亦聴其自至未有改焉至悼公时则遂以为定制而小国多不附大国矣
  三年春王正月公㑹晋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春伐郑中国之无伯蜀之盟为之也于是乎晋力疲于鞍而楚张矣蜀之盟郑寔导楚晋楼诸侯以伐之郑不可谓非罪也宋鲁曺幸反楚而从晋固亦知摈非族类矣则复怨勤民安足以深罪五国哉胡子责五国之复怨勤民殆非孟氏取彼善之义哉宋卫未葬而称爵齐氏因谓正诸国之爵见郑当讨亦非也春秋之法逾年者则自称君耳桓十三年卫宣未葬而卫侯书爵逾年也僖二十五年卫文虽葬而洮之㑹卫子不爵未逾年定四年召陵陈子不爵未葬且未逾年也必逾年者所谓縁臣民之心不可旷年无君故以事相接势不得复称子也然则金革之事不避礼与君子以为东郊不开荆蛮猾夏其急同也
  辛亥葬卫穆公
  二月公至自伐郑
  甲子新宫灾三日𡘜
  𡘜新宫灾公羊子曰宣宫曷为谓新宫不忍言也其言三日𡘜奈何庙灾三日𡘜礼也榖梁子以为祢宫亦不以哀为非礼也胡子盖曰神主未迁故不称宣宫盖出刘质夫云耳礼诸侯葬七月卒𡘜告祔于庙而逓迁之祭毕则主反于寝三年䘮毕则入庙以谥配庙焉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懐故䘮必以三十六月㫁礼家除䘮于二十七月之后者天道去体而存用之义宣公薨至是二十八月而主不迁或疑三大功上古寔不以足三期鲁人犹存遗意迁主非缓而以二十七月为后王短䘮之渐非矣赵企明曰以未祫知其主未入也然以经考十二公入庙举祫皆无文即如胡子责其缓于迁主又必曰先人之笑语寝食不在焉可无𡘜也则是凡宫也者妥神而已死而营焉于笑语寝食焉何有而谓可必𡘜乎昔儒以庙灾准墓毁然孔子防墓之崩泫然流涕则𡘜而以三日期亦过礼矣春秋西宫及桓僖庙灾皆不闻𡘜亦无讥然则应灾在寔不徒事虚文也哉
  乙亥葬宋文公
  夏公如晋
  左氏传曰拜汶阳之田
  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
  公至自晋
  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𣗥者公羊言汶阳之不服邑也其言围之不听也𣗥去汶八十里与蛇丘下界为疆是今肥城县地矣赵伯循曰内言围皆叛也
  大雩
  晋郤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
  廧咎如者赤狄别种也宣十五年晋㓕赤狄潞氏其馀民散入廧咎如左氏谓讨赤狄之馀是也克良夫得志于鞍而不自戢欲殄㓕使无遗育此岂仁者之心哉
  冬十有一月晋侯使荀庚来䀻
  此晋聘之始
  卫侯使孙良夫来聘
  丙午及荀庚盟
  丁未及孙良夫盟
  蜀盟楚故也既而从晋伐郑矣今公朝晋晋报焉故庚盟鲁疑其贰楚良夫盟鲁疑其以已自解于晋也聘而遂盟盖于是时庚良夫生事专命鲁虽以微者行盟亦不以礼自守矣胡子以二卿之抗故讳公则隐及莒人盟于浮来何以不讳公乎先儒谓大夫终不可以盟公虽来莅盟犹讳其失经义一也
  郑伐许
  称郑疑文缺或曰郑㐮公背华即夷一岁而再伐许狃于强而兵阵不戒如狄故狄之
  四年春宋公使华元来聘
  三月壬申郑伯坚卒
  子费嗣是为悼公
  杞伯来朝
  杞桓公来朝诉叔姬也
  夏四月甲寅臧孙许卒
  公如晋
  葬郑襄公
  秋公至自晋
  冬城郓
  田言之曰汶阳邑言之曰郓释例土地名鲁有二郓文十二年城诸及郓莒鲁所争东郓也东郓今莒州沂水县古城阳姑幕成十六年公待季文子于郓西郓也鲁既得汶阳故城郓为固恐齐人复夺之耳杜元凯谓公欲叛晋城西郓为备其说无稽矣
  郑伯伐许
  未逾年而自将以跻恶也
  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
  僖三十一年冬杞伯姬来求归至是四年疑色衰而爱弛矣前年杞桓来朝而叔姬竟归鲁受其诉耳不能谋其姑姊妹使以无罪出于是特书其月以别于郯伯姬
  仲孙蔑如宋
  夏叔孙侨如㑹晋荀首于榖
  荀庚如齐逆女宣伯餫诸榖然则非国事也书之如国事然何也自鞍之役鲁得汶阳田晋无获也已而与齐平矣榖齐邑申元宇所谓城榖寘管仲之地晋适齐必径鲁而后逹不㑹诸鲁而㑹于齐地赵氏所谓销齐侯议鲁之谋破晋人谋已之谖左氏志其㑹而不知其故是也或谓大夫专故书之若国事斯已不察矣
  梁山崩
  梁山本古韩今韩城县汉夏阳地也梁山东南为晋地西南为秦地西北为白狄地界于三国不可繋之晋公羊言为天下纪异是已许慎云山者阳位君之象也象君权壊当时诸侯未闻有戒心而脩徳者然则绛人语伯宗降服乘缦彻乐出次祝币史辞真虚文也哉
  秋大水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子简王夷立
  十有二月己丑公㑹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于是齐郑皆服矣自文宣以来未有者晋景可以遂伯而不能也虫牢郑地今开封府古陈留封丘县许灵公诉郑伯于楚郑悼公如楚讼不胜楚人执皇戍及子国郑伯归使公子偃请成于晋则虫牢之盟主于郑所欲也故左氏止云郑服古者诸侯相见揖让入门不得终礼者六其一天子崩今己丑上距己酉天王之崩赴告必至且虫牢又近王都聴其盟而不知忌比事属辞者可以黙识矣
  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㑹
  二月辛巳立武宫
  武宫者武公之宫武公者隐公之曽祖至是八世十一传矣立者不宜立胡子谓非即远有终是也明堂位曰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然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不称世室炀(“旦”改为“𠀇”)又武公六世祖属在武上定立其宫亦不称世室赵企明曰记礼者出于春秋之后见鲁立武宫遂有武世室之语以为不经也左氏意以为武军之宫如楚子所立者啖叔佐曰非也宣十二年楚自邲战回作先君宫以告成事若然则炀(“旦”改为“𠀇”)宫复何谓乎赵伯循曰立武宫盖别录他故若以鞍战之故不应五年方立之据啖赵所析则以武宫为武世室真妄附㑹也矣
  取鄟
  取邑必言国伐莱取根牟伐邾取绎伐莒取向皆是也取者取为已邑不㓕其国之称鄟者杜元凯以为附庸也鲁之附庸则奚必伐不夺不餍之心季氏伐颛臾之类也
  卫孙良夫帅师侵宋
  以其辞㑹也不能修文告而止浅侵之斯晋景之伯令也矣
  夏六月邾子来朝
  为下日卒月也来朝者例不月
  公孙婴齐如晋
  此文公孙声伯也受命伐宋
  壬申郑伯费卒
  弟睔嗣是为成公
  秋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
  二卿并将矣而止于浅侵迫乎伯令无辞于伐也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
  陈君举曰楚初书大夫将也
  冬季孙行父如晋
  晋栾书帅师救郑
  凡救未有不善之者然虫牢之诸侯其卿大夫莫与焉则诸侯有未恊者亦足以觇伯令矣
  七年春王正月鼷䑕食郊牛角改卜牛鼷䑕又食其角乃免牛
  鼷䑕有螫毒者孙炎曰如今䑕狼李巡以为鼱□是也榖梁子曰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展道尽矣其所以备灾之道不尽也又有继之词也曰亡乎人矣非人之所能也所以免有司之过也乃者亡乎人之辞是也免牲者为之缁衣𫄸裳有司𤣥端奉送至于南郊免牛亦然则其言非矣牺牛而饰以文绣成牲之谓也免牛者出之涤牢脱其楅衡而已缁衣𫄸裳何为哉
  呉伐郯
  吴初入伐中国也吴今苏州武王封仲雍曽孙周章子爵而别以周章弟虞仲封虞外传泰伯为公爵主吴伯之言必因泰伯文而误附㑹史记云自泰伯至寿梦十九世此但数吴建国之君而通计之左氏云吴伐郯郯成夫吴郯隔江淮二水而深入以争则徐鲁齐卫亦自是开道矣季文子曰中国不振旅蛮夷入伐而莫之或恤无吊者吾亡无日矣
  夏五月曹伯来朝
  为下事月
  不郊犹三望
  免牛矣复言不郊间有事也范𡩋曰为三望起
  秋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公㑹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郑八月戊辰同盟于马陵
  莒本属齐齐服故莒从之宋以五年辞㑹鲁卫受命侵之至是始与盟约家铉翁曰此合诸侯救郑因以同盟幸诸侯之犹同也杜元凯曰马陵卫地阳平元城县东南有地名马陵季明徳误倒读为平阳然曰诸侯救郑不当逺去郑地指为开封府中牟县马陵岗或然也
  公至自㑹
  髙抑崇曰诸侯㑹而楚师退故不以救郑至
  吴入州来
  州来楚与国今凤阳府颍上县古淮南下蔡地呉是以始大晋人致呉以罢楚舎偏两之一与其射御教呉乘车与其战陈而叛楚楚罢而伯亦衰矣故入州来所以录其始岂为子重奔命之故哉
  冬大雩
  闰六月龙见乃雩戌亥阴盛而亢旱则反时矣雩而举时历三月之辞也
  卫孙林父出奔晋
  见恶于君也杜氏曰林父自结于晋之权臣为卫国患几四十年卫献所以失国晋寔为之也
  八年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晋以齐从虫牢马陵之盟俾鲁归田以坚之晋伯益偷矣胡子以汶阳鲁田鲁人恃大国兵力胁得其地而不正疆理于天王却克战胜令齐反鲁今复有命俾归诸齐齐人贪得晋有二命穿列卿无所諌止其言㡬矣而汶阳寔铸地在鲁所损之中乌得正疆理于天王乎来言者缓词也归之于者易词也鲁微弱不能保亦见矣
  晋栾书帅师侵蔡
  襄陵许氏曰侵蔡报伐郑大国争衡而小国受败春秋矜焉其说是也然晋威不足报楚亦可以知伯业矣
  公孙婴齐如莒
  因马陵之盟始复与莒通汪仲裕曰因遣聘而请昏纳妇春秋止书曰如不与其托于公以遂其私非也左氏言逆妇赵伯循以经正其妄矣
  宋公使华元来聘
  夏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
  春秋常事不书信乎曰常事而书则不胜书矣纳币婚礼之常则三纳币者何以书哉或曰婚礼不称主人故文成之纳币不称公使夫周之制宗子无父母之命亲皆殁已躬命之公羊谓称兄弟师友者非也国君大宗也小宗且莫之敢宗焉有兄弟可称乃不得比宗子而不自命乎若夫师友则纯臣也王彪之有言称臣纳伉俪名君以行大礼远寻古礼于义不通至杜氏传春秋又谓使卿非礼胡子因縁以为说夫大婚之重安可以忽而谓使卿为太重者征南何据而倡斯义也近时湛子述公羊之㫖谓为录伯姬者其言虽非而谓卿行为礼则未失也顾未逹春秋所以致讥之意耳遂之纳币公子也寿之纳币公孙也婚礼别嫌明微使公子公孙非道也非谓其卿也赵匡之意庶几近之然则季孙之致女不讥卿乎曰斯则赵子所谓季孙之强毁列以行下大夫之事未有不辞者以为致女乃娶妇者之事非嫁女者所得与也
  晋杀其大夫赵同赵括
  同括为庄姬所䜛而栾郤害之也故国杀为文而不去其官左氏曰同括之诛栾郤为徴唐孔氏以成二年栾书代𦍤将下军定𦍤之死然则史记屠岸贾按赵氏夷皋之弑并杀𦍤婴与同括者妄也经不言杀婴𦍤季明徳曰左氏以韩厥立武事即记于八年栾郤方张厥敢言武事定为悼公可尔予谓明徳不然传终言之耳十年晋侯梦大厉被髪及地搏膺而踊曰杀予孙不义则立在景卒时尔经世表载于十年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赐公命
  天子当作天王啖叔佐曰二传不知其误强穿凿耳贾逵云畿内称王诸夏称天王夷狄称天子悉无当于义此因曲礼误分也宣十五年杀召伯迨今十二年而召伯又来是伯本爵名季明徳以为字非也赐公榖作锡刘原父云锡命为诸侯是已锡之者不请命而来锡也于是王命益不足以𠖥诸侯矣胡子曰罪邦君之不王讥天子之僭赏也
  冬十月癸卯𣏌叔姬卒
  系𣏌者非罪出无绝道也以夫人礼成其䘮故卒异于内女来归者
  晋侯使士燮来聘
  叔孙侨如㑹晋士燮齐人邾人伐郯
  卫人来媵
  九年春王正月𣏌伯来逆叔姬之䘮以归
  叔姬𣏌出妇也叔姬不应出当时必有以爱夺之者而鲁人不责之义及姬死则𣏌伯尚有悔焉耳故逆其䘮归春秋辞繁而不削大改过也或曰母出与庙绝故出妻之子服母齐衰期为父后则不服也而况其大哉初以为罪而出之终以为恩而逆之非礼之礼也公羊以为鲁胁𣏌使逆其䘮左氏曰鲁人请之故𣏌伯来迎而孰知春秋大改过之义乎赵伯循曰叔姬绝于𣏌而卒于鲁是谓鲁不得使逆之𣏌不得归葬之非也亦有兄弟不可以据鲁之失不在于归丧而在于生受其归耳不书葬者鲁不㑹
  公㑹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𣏌伯同盟于蒲
  晋宋交恶鲁以汶阳田故女于宋无所忌晋也卫亦以孙林父奔晋媵鲁以平伐宋之怨盖三国合矣赵子常谓自马陵以来诸侯未贰非也景三同盟虫牢以得郑也而宋辞马陵以得宋盟左氏谓寻虫牢是也以为莒服细已甚不足道也蒲之盟三国连婚惧将贰也晋不知反求诸己要质鬼神从事于末胡氏所谓不知本矣或谓蒲卫地鲁卫始终从晋而卫尤亲故要诸侯盟于其地非也晋主夏盟恒日于是特不日以异之春㑹而夏来媵晋之谋国者君子卑之乎故曰无制中夏之略
  公至自㑹
  二月伯姬归于宋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赵企明曰晋将送媵女于宋鲁疑伯姬未见于庙胁于晋而夺嫡也使卿致女者成公一时之权制非常礼也
  晋人来媵
  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
  子环嗣是为灵公
  晋人执郑伯晋栾书帅师伐郑
  人微者非伯讨也楚执宋公于盂以伐宋宋公之执楚以夷肆其恶也郑动于楚赂窃㑹公子成于邓然即往朝晋矣晋执诸铜鞮盂宋地铜鞮晋地来而执之是晋暴于楚也赵子常曰晋人执郑伯以伐郑而归锺仪使求成于楚则何以罪郑哉
  冬十有一月葬齐顷公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楚人入郓
  莒国于城阳地接郯齐经宣四年公及齐侯平莒及郯是也吴伐郯道宋鲁楚伐莒历蔡郑宋卫而掠鲁齐所谓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者也中国不振旅楚之深入斯亟矣春秋蔡沈溃不日独纪庚申于莒溃病晋也莒晋同盟溃而莫之省忧也郓者莒鲁所争东郓也本鲁地而莒据有之莒溃因入之耳不书遂楚用偏师入之行间无婴齐也谓一役再见者恒称人非也偏师可以入邑楚兵之强益可忌矣
  秦人白狄伐晋
  郑人围许
  城中城
  中城者鲁乘齐䘮城之也杜氏以为鲁邑在东海厚丘县西南榖梁之徒又言郛内之城者皆非也胡子曰谨于礼以为国辨尊卑分贵贱明等威异物采凡所以杜绝陵僭限隔上下者乃体险之大用也独城郭沟池之足恃哉察于胡子之言而知本末矣
  十年春卫侯之弟黑背帅师侵郑
  晋命也晋人执郑伯于铜鞮逾时矣郑伐许示不急君卫郑比邻也故命侵郑以动之黒背称弟母弟也皆先君之遗体而独厚母弟知母而不知父之道也齐僖厚其母弟年而无知弑君卫定厚其母弟黒背而剽篡国无知年子剽黒背子也古之展亲者有道矣
  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
  左䟽五卜者当是三月三卜四月又二卜吴幼清曰二月下旬初卜三月上旬再卜三月下旬三卜不从则当止而不郊矣乃于三月下旬四卜又于四月上旬五卜或曰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三月下辛卜四月上辛四月下辛卜五月上辛则不郊当是五月事矣据四月卜郊为义故终言之公羊传曰其言乃不郊何不免牲故言乃不郊也凡卜不从者皆言免牲此独不言免牲而直曰不郊者卜免牲不吉也有待于改之辞也然五卜不从鲁已自知其渎故不复再卜而遂不郊耳
  五月公㑹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晋侯者景公耳刘原父曰左氏传谓晋人立太子州蒲以为君按经但言晋侯亦无以明其是州蒲若欲贬晋书其名乃可明耳此大事也仲尼岂忘之哉信经足矣家铉翁左氏误以郑事为晋事近之伐郑者左氏云归郑伯也然经不书意郑伯归于栾书伐郑之时其后郑犹不服故复命卫侵之诸侯伐之欤
  齐人来媵
  晋渇齐欲得之故改汶阳之命已乃媵鲁惧其怨而贰而合宋也齐渇汶阳恃晋亲已而复之已而晋媵鲁惧鲁晋之合又改命也于是致女媵诸鲁齐晋大国其役于利其轻于亲矣春秋常事不书媵常事耳孔䟽左氏不博异气故书齐媵见异姓媵者非然又曰齐大国媵我荣耳不得贬则自乖矣公羊传曰三国来媵徴过九女僭也或又曰录伯姬贤得媵宁谓推见至隐𫆀
  丙午晋侯獳卒
  谥景子州蒲嗣是为厉公
  秋七月公如晋
  奔䘮也晋止公葬晋侯将交驩焉讳不书葬不与葬晋侯也
  冬十月
  十有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晋
  不书葬以为讳则书至以见实君子是以知成之不自立也
  晋侯使郤犨来聘己丑及郤犨盟
  按世本犨克从祖昆弟服杜误祖作父晋欲交驩于公以求诸侯公留于晋者九月公返国遂使大夫来聘而与微者盟义与荀庚孙良夫同
  夏季孙行父如晋
  报郤犨之聘也左氏以为莅盟内大夫莅盟四公子友公孙敖叔孙婼叔还未有不书者左氏妄也
  秋叔孙侨如如齐
  许翰曰鲁盖激晋之徳礼不施将贰于齐而未能者欤
  冬十月
  十有二年春周公出奔晋
  不名天子之三公也不系之宰则不居要职矣自位而奔曰出不但王人内京师且是时尹单专政惠襄见逼权不足以统百官矣至与伯与争政为其所倾其积岂一日哉自周公奔于是尹单刘相继㑹诸侯又不若苏子时犹有所忌也
  夏公㑹晋侯卫侯于琐泽
  琐泽公羊作沙泽当或在今大名元城近沙鹿北当狄道西连卫墟晋厉初立而求诸侯不及诸侯而先鲁卫晋将谋败狄以鲁卫有同欲也于是鲁卫睦而连宋婚宣伯聘齐以修好前好亦媵也杜误为鞍之前耳盖得鲁卫因可败狄益得东诸侯晋为是㑹琐泽也左氏乃曰宋华元克㑹晋楚之成盟于宋西门之外郑伯如晋听成今以遗经究其终始既无荆楚又不及宋郑左氏何以为据哉且晋楚之盟是夷狄中夏之大几春秋未有没其事不书者陈君举顾谓晋楚常同盟不书至襄二十七年特书之君举盖沿左氏之妄矣此疑因襄二十七年㑹宋而误纪于此华元郑伯传闻异词传遂违经宋之㑹晋楚各处其偏赵孟曰吾左还入于宋故得称宋西门之外琐泽虽地阙然经无宋文足知其误赵企明盖始疑之矣
  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髙抑崇曰此狄盖白狄也九年秦人白狄伐晋此先败狄而后伐秦是知报九年之役也
  冬十月
  十有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
  锜克子晋卿也外乞师不书必盟主也而后书乞卑词兵出于报怨不以王命兴师无以令于国也
  三月公如京师
  其月尊京师也诸侯相如不月虽来朝不月必公如京师而后月诸侯朝天子正也寔㑹晋伐秦过京师也而不朝故书如而不书朝若朝于王所则书朝未有以如即为朝也左氏误曰公及诸侯朝王说公羊传者谓不敢过天子浅矣识此而后谨于君臣之义
  夏五月公自京师遂㑹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遂者急后事词见其非去京师而始为㑹也晋侯挟天子之令胁伯主之威搂诸侯以疾秦而修其私怨序诸侯而刘子成子不书不以伐秦累王室以用之于私也
  曹伯庐卒于师
  曹宣公卒子负刍嗣立是为成公
  秋七月公至自伐秦
  冬葬曹宣公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莒子朱卒
  莒子朱即渠丘公季佗也朱卒子宻州嗣是为黎比公莒初志卒以同盟也徐氏邈曰莒行夷礼君终无谥故不书葬
  夏卫孙林父自晋归于卫
  晋侯强归之也卫侯如晋晋侯强见孙林父不可既归使郤犨送而复之髙抑崇曰晋受卫国逋逃罪戾之臣又强归之故书自昔归
  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
  郑公子喜帅师伐许
  子喜穆公子子罕也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
  夫人齐顷公女齐姜妇者有姑之恒称榖梁曰大夫不以夫人此以夫人非正也刺不待公亲迎而直以之至国也侨如之不氏一事而再见者卒名耳胡子曰或迎之于其国也或迎之于境上或迎之于所馆中礼之节可也
  冬十月庚寅卫侯臧卒
  子衎嗣是为献公
  秦伯卒
  秦桓公史佚其名子嗣是为景公
  十有五年
  春王二月葬卫定公
  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入成鲁乃有二婴齐十五年三月乙巳仲婴齐卒婴齐者皆曰公孙归父之弟也而后归父则仲遂者乃为王父也故称仲使若王父字然鲁秉周礼而有是乎哉或曰鲁有公孙婴齐者声伯也文公之孙叔肸之子也卒于十七年狸脤经有明文盖犹及从公于晋也仲婴齐庄公之孙于公孙婴齐为从祖时同而名又同又皆公孙也岂应若是耶将春秋或有误而三传巧为之说耶据是数者则仲婴齐一人也公孙婴齐又一人也氏不同卒又不同也胡子乃承其误何也吾悟夫席氏之辨而未核也婴齐孰后后仲遂也归父奔则仲遂无后故立婴齐所以为遂也然则鲁人舎归父不为立后而重遂后者遂谋立宣公有宠成公宣之嫡子故思其恩而报之归父字子家而其孙以王父字为子家氏非无后者也公羊子曰鲁徐伤归父之无后揆之事情何所据乎后归父则应称仲孙春秋不书仲孙而书仲非独以别于仲孙蔑之氏盖亦见鲁非为归父立后原止为仲遂云尔婴齐非后归父则应称公孙乎曰婴齐归父从子遂之孙自不得称公孙也刘原父云此公孙之子非公子之子是也啖氏止以为别于声伯是亦误也
  癸丑公㑹晋侯卫侯郑伯曹伯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同盟于戚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戚卫地孙林父邑曹国于济阴定陶在卫西南㑹戚以谋曺可也然负刍亲杀其太子君之副不得谓两下相杀而先盟后执非礼矣季明徳以春秋不书则疑若本无其事者今按公羊昭二十年曺公孙㑹奔宋传公子喜时见刍之当立也逡巡而退夫当立者本以太子既杀则负刍庶兄于次当立耳遂谓晋厉执曺伯之不朝以媚王而非有讨贼之意矣负刍既与㑹盟若定其位然者乃始执而归京师则执之非也君子以为辱盟矣曺人之请于晋曰若有罪则君列诸㑹矣不能正名而讨是所以为晋厉之伯业也欤
  公至自㑹
  夏六月宋共公固卒
  子成嗣是为平公不日非讣也
  楚子伐郑
  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宋华元出奔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宋杀其大夫山宋鱼石出奔楚
  按事于经元既奔晋因晋力得归故曰自晋传言止于河上非也山本荡氏自荡意诸虽失官而山常为司马今汰而骄背其族杀公子肥是族之所绝故其赴去氏不去大夫者在位也季氏不知曰弱公室杀公子肥者元文奸之词则过矣鱼石与山同桓族也山杀则鱼石必惧而奔经世书曰右师华元左师鱼石诛荡山盖以左氏鱼石止元而许讨也然既许讨又云自疑而奔既元止五子矣又决睢澨闭门登陴左氏所传真得少失多矣华氏自督以来世卿用事元以司寇御事之子代公子成为右师拥文继弑与闻乎故权宠逮于共公无改荡氏在昭公时常被斥逐而鱼石亦致见疑桓族怨元共薨乘幼君共谋逐之亦势也元藉晋之威奔未逾月俨然而归治谋己者而加之罪权势所在指挥如意矣然山鱼石均宋乱臣山见杀国人鱼石复倚楚而入观春秋楚晋之书则经传相违可绎思笔削之旨矣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㑹晋士燮齐髙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鳅邾人㑹呉于锺离
  锺离之㑹㑹吴之始晋大夫之伯以诸侯为㑹之始也公羊曰外呉胡子曰外吴春秋固外吴乎曰否既㑹士燮又同姓㑹吴耳赵伯循所谓按实再㑹依实书之者是也知然者锺离楚地今凤阳临淮县古嬴姓子爵国名寿梦时吴楚以为界其邑近吴故先㑹中国而后至其地以㑹之也犹之襄十年之柤柤盖楚彭城亦近呉界邑也故殊㑹春秋据实书之耳与郑伯劳楚公子弃疾之祖不同彼自郑柤地名偶同也问曰向郑地也近中国矣然则襄十四年何以亦殊㑹乎曰经所称向者谯国地按向姜姓国隠二年所谓莒人入向者公羊曰向我邑公羊之言亦非也谯国近吴䟽家不谙故误以为郑赵伯循虽未指向所在义同锺离则固已得其㫖矣问曰春秋不外楚乎曰吴楚均夷原其始则呉㑹齐盟盂㑹未尝外楚何独乃外吴乎问曰何以知其地因殊㑹也曰襄四年戚之㑹不殊吴戚卫地孙林父邑也近也以是知殊㑹之非外吴矣问曰善道吴邑奈何不殊㑹曰晋命鲁卫先往非先㑹也齐桓不战而屈楚文公战乃屈之厉通吴以制楚矣君子以为暗于治吴
  许迁于叶
  迁国月此何以不月从夷狄也经世书曰楚迁许于叶许逼于郑请迁于楚故迁于夷于白羽于容城皆不月以别于中国之避狄夷而迁者也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雨木冰
  榖梁传曰雨而木冰也志异也
  夏四月辛未膝子卒
  名寿谥文子原嗣是为成公孟子时滕复有文公祖孙同谥或左氏误也膝入春秋三书卒皆不名至是日之矣盖能自强而不以附庸自处故讣䘮如诸侯
  郑公子喜帅师侵宋
  子罕穆公子
  六月丙寅𦍤日有食之
  授时推是岁六月丙寅𦍤加时在昼去交分二十六日九千八百三十五分入食限先天推得二十六日九千八百三十五分二八入食限
  晋侯使栾黡来乞师
  黡栾书子
  甲午晦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鄢陵郑地南鄙晋以孤军越其国都而与楚接是时晋未及伐郑而楚亦未必救矣晋自战城濮以来至鄢陵再胜楚尔城濮用众师而鄢陵独晋与楚厉信健君也楚君伤而败公榖皆曰楚子伤故不言师非也郑战称爵败称师形楚之词独师败君未败也君何以不败未至于楚子栖矢于目也赵企明以为文误非也戴溪氏曰鄢陵之战城濮同功然厉公胜厉公之志骄矣
  楚杀其大夫公子侧
  子反司马也称国杀而不去其官与得臣同累上之词楚子亲集矢于目而师未败也子反旦而战见星不已命军吏察夷伤补卒乘缮甲兵展车马鸡鸣而食惟命是聴楚师还及瑕王使谓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司徒者君不在子无以为过不榖之罪也乃竟不能夺于子重之言使得以行其相诬之意其为累上甚矣阳竖献饮左氏与吕氏春秋异词且于事情不合夫旦战见星未巳吕氏临战渇而求饮于何时乎左氏军吏之命本期复战在见星之后则是时尚未饮也吕氏则误以为临战左氏云侧之自杀王使止之弗及吕氏则误为斩司马以为戮岂出于子重所诬而楚史如梼杌之类有实录乎儒者说春秋至谓春秋败绩而城濮鄢陵柏举楚人皆杀其主帅以为强兵之由呜呼其亦不讲于师律也矣
  秋公㑹晋侯齐侯卫侯宋华元邾人于沙随不见公沙随今归徳府宁陵县北古宋地晋自鄢陵为此㑹也鄢陵之战鲁齐卫宋邾皆不至然晋使乞师专责于鲁故齐卫宋邾皆以鲁为望而侨如之谮亦曰鲁不贰小国必睦晋人以诿罪云耳不见公明曲不在公亦有所诿罪之词也
  公至自㑹
  公㑹尹子晋侯齐国佐邾人伐郑
  此王臣㑹伐之始尹子王卿士子爵著世卿置君曰氏㑹盟征伐指其人正其爵曰子在周礼司马法𠫵考之王有四方之事冢宰徴师于诸侯其词曰某国为不道征之以某年月日师至于某国小宰掌戒具虎贲氏奉书以牙璋𤼵之诗之常武以皇父整六师休父戒师旅然刘卷平丘之㑹其语晋人曰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乘则莅师特其名耳厉公求诸侯以泰故鄢陵虽能驾楚而郑犹不服于是尹单相继以王臣出矣
  曹伯归自京师
  胡子曰曺(“由”换为“田”,上有点)伯不名其位未尝绝也不绝其位所以累乎天王也其言自京师王命也言天王之释有罪也负刍杀世子而自立不能因晋之执寘诸刑典而使复国则无以为天下之共主矣
  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舎之于苕丘
  从公故不称行人舎寘也执未至而即舎之于苕丘故不言以归榖梁传曰执者致据婼至自晋而不致公在也执者不舎据晋执叔孙婼囚之于箕不言舎而舎公所也据公在苕丘
  冬十月乙亥叔孙侨如出奔齐
  鲁人立其弟豹以为叔孙后是为穆叔
  十有二月乙丑季孙行父及晋郤犨盟于扈
  公至自㑹
  乙酉刺公子偃
  偃成公庶弟也内杀公子言其故先名后刺据公子买不卒戍此其但先刺后名其故不可言也公将有行穆姜以侨如之意欲去夫二家者指偃与锄曰汝不可是皆君也侨如之情非偃与锄之所知也既鲁人出侨如季孙归而出偃迁怒也
  十有七年春卫北宫括帅师侵郑
  晋命也左氏曰救晋髙抑崇赵企明皆云非事寔也
  夏公㑹尹子单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邾人伐郑王臣合六国之师伐郑遇楚辄还能骤合诸侯而不复敢当楚二卿失威废命岂细故哉不但厉威之顿也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
  此王人下盟诸侯之始柯陵郑地赵企明曰周礼天子巡守则有方岳之盟不巡守则有殷同之盟皆谓诸侯既朝见受政事乃退而自相与盟王官之伯临之而已伯犹不盟况卿士乎二卿奉王命伐郑而不服于是有诸侯之事王人与盟鸡泽平丘皆不讳而伯业益不竞矣狄泉不盟王子虎其事宁可得哉
  秋公至自㑹
  齐髙无咎出奔莒
  髙国既去崔氏无咎身为卿佐不能徴示庆克䝉衣之罪以开君心反以闭门索客使谗人有间可乘至于见逐而崔氏复进则亦有罪矣故书奔无异文
  九月辛丑用郊
  鲁之郊其始祈榖于上帝也九月非其时矣辛丑上辛也杜长历四日也定辛亥𦍤日也哀辛巳六日也无有用中辛者也用者非为农事而以郊礼为之鲁郊不胜书书其尤失礼者而已赵企明不连九月为读顾曰僖公虽请自疑其僭卜之未遽用也成公至此不复卜而直用之前此未尝用也则其说异若以不卜直用则襄七年奚为又卜耶鲁颂曰春秋匪⿰忄解 -- 懈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鲁之郊有用秋者矣郊有定期卜之日王立于泽宫卜士而已非为期也周礼前期十日卜日卜其日之事耳或又以用为用人者益谬
  晋侯使荀罃来乞师
  罃首子也
  冬公㑹单子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人邾人伐郑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郑
  壬申公孙婴齐卒于狸脤
  杜氏长历十一月无壬申赵伯循以为误是榖梁子曰乃十月也致公而后录臣子公羊以为待君命然后卒大夫陆淳辨疑曰春秋编年月之书一例以先后书之且言卿卒然后公至皆据事寔何伤教意二传不逹其文谬误之体遂妄为说刘原父权衡云公孙敖卒于齐彼不待君命卒大夫昭公在外叔孙婼卒亦不待致公而录之其言哲矣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姜岌云十二月戊子𦍤无丁巳似失闰大衍推十一月丁巳𦍤交分入食限授时推是岁十一月丁巳𦍤加时在昼交分十四日二千八百九十七分入食限与大衍同皆与经文不同今先天历法加一闰得十二月丁巳与经文合其分十四日七十八刻九十分强入食限
  邾子貜且卒
  子牼嗣是为宣公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
  锜郤克之子犨从侄郤至伯父也张氏曰郤氏虽多怨既为大夫则君之股肱也厉公不正其有罪无罪而用嬖幸胥童长鱼矫之计一朝杀三卿又劫栾书中行偃能无及乎此春秋所以列书而深罪之也
  楚人灭舒庸
  舒庸东夷偃姓之国地谱庐州城下舒城槖师未为卿书人或曰春秋为中国作楚大夫将而称名氏必其人能为中国患者公子婴齐帅师凡四见公子贞凡七见则虽伐呉从其恒称而阳丐囊瓦交兵于呉橐师㓕舒庸但人之则皆未尝为中国患者也以其未尝为中国患则不复详其名氏志夷狄之相攻灭而已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
  童甲父孙克子也胥童孰杀之厉公未弑厉公杀之也尸三郤杀胥童栾书中行偃惧及乃杀厉公耳传谓栾书中行将弑君而杀其大夫又为之词曰书偃之罪不著于春秋杀胥童不以两下相杀告也传者又何以知书偃之杀之也诚书偃之杀之也而后弑君乃不得从荀息仇牧书及乎
  庚申晋弑其君州蒲
  称国以弑者例书时月与其日谨之也去年十二月丁巳𦍤长历推二月丙辰𦍤知庚申二月日也称国弑公羊子曰众弑君之词左氏以为书偃使程滑弑厉公则宜书主名与称国之意不合矣厉公暴虐将危社稷栾书中行偃幽执之则将变置而程滑遽弑之亦因众怒若举国共废而诛之云耳正月幽之二月然后杀其书偃之意惟欲自纾亦未有必弑之意也然而春秋犹谓之弑君者君亲无将非天子不得废置诸侯以贵戚之卿而易置人君非臣体也古社稷臣能与国存亡者义足以匡君而弗聴则有易位之权有伊尹之志则可耳春秋世卿之柄国者皆其君之罪人也苟免于大恶焉斯幸矣再从子周嗣年十四
  齐杀其大夫国佐
  崔庆专齐之始事张主一曰灵公非不知国佐之直与庆克之内乱宫闱也卒杀国佐则灵公之知又下鲁成数等矣
  公如晋
  悼公立朝嗣君也
  夏楚子郑伯伐宋
  宋鱼石复入于彭城
  陈氏曰奔大夫复不书庄闵以上有书归若入者矣则皆不书奔者也奔而言归自卫元咺始咺讼其君者也虽然归犹言自也若宋鱼石晋栾盈不言自矣
  公至自晋
  晋侯使士丐来聘
  丐燮子也
  秋杞伯来朝
  八月邾子来朝
  为下日薨月也
  筑鹿囿
  公羊传曰𮗸有囿矣又为也
  己丑公薨于路寝
  冬楚人郑人侵宋晋侯使士鲂来乞师
  鲂燮弟㑹子也庐陵李氏曰齐桓伯业始于平宋乱晋文伯业始于释宋之围悼公伯业又始于彭城之救故成伯安疆自宋始矣
  十有二月仲孙蔑㑹晋侯宋公卫侯邾子齐崔杼同盟于虚朾
  虚朾宋地承厉公之衰人心方散曹滕诸国多有不至鲁以丧故使仲孙蔑齐以逺故使崔杼晋皆怀逺之而已陈己举曰崔杼尝奔卫不言归其再见何齐纳以为大夫也齐之祸灵公为之也
  春秋明志录卷八
<经部,春秋类,春秋明志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