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春秋本义 卷十五 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本义卷十五    元 程端学 撰
  文公
  十有一年春楚子伐麇九伦切公羊作圈
  麇国陆氏曰子爵义见僖三年徐取舒
  夏叔仲彭生㑹晋郤缺于承筐
  彭生公子牙之孙叔仲惠伯也杜氏曰郤缺冀缺承筐宋地在陈留襄邑县西张氏曰即拱州襄陵县左氏曰叔仲惠伯㑹晋郤缺于承筐谋诸侯之从于楚者未详信否贯道王氏曰大夫擅相为㑹政在大夫义又见隠九年㑹于防○东莱吕氏曰自文公后大夫擅相为㑹者多矣春秋详而志之胡氏曰礼之失也诸侯非王事而自相㑹也无以正之不自天子出矣然后诸侯与大夫㑹又无以正之然后大夫与大夫会礼乐亦不自诸侯出矣田氏篡齐六卿分晋三家专鲁理固然也不能辨于早后虽欲正之其将能之乎
  秋曹伯来朝
  左氏曰曹文公髙氏曰丧毕来朝也存耕赵氏曰丧毕来朝此事天子之礼也曹为文昭于鲁宗国习见王命之废而惴惴依大国以为重也义又见隐十一年滕薛来朝
  公子遂如宋
  左氏曰襄仲聘于宋且言司城荡意诸而复之因贺楚师之不害也未详信否义见隐七年齐来聘
  狄侵齐
  义见隐七年戎伐凡伯
  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
  莘老孙氏曰不言帅师将尊师少也杜氏曰咸鲁地愚案僖十三年㑹于咸杜氏以为卫地未详孰是中国衰微外侮踵至鲁能败之此其功也然叔孙得臣以为功是大夫专兵三家僭鲁之渐也义又见庄二十年齐伐戎
  十有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奔郕公羊作盛
  不名者阙之也义见桓十五年郑伯奔蔡末章○孙氏曰案庄八年师及齐师围郕郕䧏于齐师自是入齐为附庸此而来奔齐所逼耳未详是否
  杞伯来朝
  义见隐十一年滕薛来朝
  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赵氏曰时君之女故曰子以别非先君之女也书卒之义未详
  夏楚人围巢
  杜氏曰巢吴楚闲小国庐江六县东有居巢城张氏曰即无为军巢县左氏曰楚令尹大孙伯卒成嘉为令尹群舒叛楚夏子孔执舒子平及宗子遂围巢未详信否义见僖三年徐取舒
  秋滕子来朝
  滕称子见桓二年左氏曰滕昭公义见隐十一年滕薛来朝
  秦伯使术来聘术公羊作遂
  术不氏义亦与隐元年无骇同赵氏曰外大夫来鲁再命者皆书名无他义也左氏曰秦伯使西乞术来聘且言将伐晋襄仲辞玉答曰寡君愿徼福于周公鲁公以事君不腆先君之敝器使下臣致诸执事以为瑞节要结好命所以藉寡君之命结二国之好是以敢致之义见九年楚子使椒来聘○木讷赵氏曰九年秦将伐晋则来归成风之襚今将为河曲之战则有术之聘
  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赵氏曰凡战不言及交为主也孙氏曰河曲晋地杜氏曰在河东蒲坂县南张氏曰河中府河东县南有河曲公羊曰不言师败绩敌也左氏曰秦为令狐之役故秦伯伐晋取羁马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郤缺将上军臾骈佐之栾盾将下军胥甲佐之范无恤御戎以从秦师于河曲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从之秦人欲战秦伯谓士㑹曰若何而战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秦伯以璧祈战于河十二月戊午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反怒曰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焉军吏曰将有待也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宣子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君之士皆未慭也明日请相见也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于险无勇也乃止秦师夜遁复侵晋入瑕愚案此传颇详独称秦伯及交战事与经不合读者择焉可也孙氏曰二国之雠既易世矣二国之战可以已也而秦康晋灵犹寻旧怨残民以逞是彰父之不徳也义又见隐七年戎伐凡伯
  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音运公羊作运
  诸见庄二十九年书及亦同前郓西郓鲁邑也即成四年城郓之郓杜氏谓莒鲁所争者非是辨见或问王氏曰城未有言帅师者季氏自帅其师专兵久矣二邑近费而介于莒此行父自为封殖之计也献可杜氏曰圣人重民力凡城筑之事皆志之况出师而城乎劳民甚矣○邦衡胡氏曰春秋城筑二十九独三言帅师尔此年及襄十五年季孙宿叔孙豹城郛哀三年季孙斯叔孙州仇城启阳是也帅师者欲因城而遂广其疆界书此者以见非惟劳民以城又毒众以争也
  十有三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
  此为明年陈侯居丧同盟起文也大意又见隐七年滕侯卒
  邾子蘧蒢卒蘧穀梁作蘧蒢公羊穀梁作篨
  此为明年正月邾人居丧伐鲁与叔彭生伐丧起文也大意又见隐七年滕侯卒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义见庄三十年○愚案文公时两遭亢旱其所以修民事奉天时之道可知矣
  大室屋壊大音泰公羊作世
  大室杜氏曰大庙之室孔氏曰明堂位曰祀周公于大庙此周公之庙壊也不直言大庙壊而云大室屋坏者大庙之制其檐四阿而下室当其中又拔出为重屋此是大庙当中之室其上之屋壊非大庙全坏也左氏曰大室之屋坏书不共也公羊曰讥久不修也榖梁曰为社稷之主而先君之庙坏志不敬也○康侯胡氏曰自正月不雨则无壊道也而先君之庙坏不恭甚矣吕氏曰君子之于宫庙有斯须不敢忘者非以崇孝而厚逺也孝子之于亲心固如是也推是心以为政虽不中不逺矣鲁之为国至使大室屋坏其能及物乎
  冬公如晋卫侯㑹公于沓徒答切公羊㑹下无公字
  杜氏曰沓地阙左氏曰公如晋朝且寻盟卫侯㑹公于沓请平于晋公还郑伯㑹公于棐亦请平于晋未详信否献可杜氏曰春秋诸侯不朝天子擅相朝㑹今如晋而卫侯㑹之其朝与㑹皆非典礼也愚谓诸侯非王事自相㑹且不可况因其经过而旋为㑹岂礼也哉此与庄二十三年公及齐侯㑹于榖而萧叔朝公意同义又见僖十年公如齐
  狄侵卫
  贯道王氏曰卫出㑹鲁而狄侵卫乘闲也义见隐七年戎伐凡伯○髙氏曰晋不能为中国御寇乱使无侵轶而恶诸侯之贰此春秋所以矜小国之多虞也
  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
  义见隐元年盟于蔑
  公还自晋郑伯会公于棐芳味切又芳尾切公羊作斐公羊榖梁还上无公字杜氏曰棐郑地义同㑹公于沓○孙氏曰公本朝晋既朝且盟又贪二国之㑹皆非天子之事也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
  髙氏曰公自去冬初如晋则因与卫㑹既盟晋而还则又因与郑㑹久于道路而不朝正书至以见之义又见桓二年公至自唐
  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帅师伐邾
  余氏曰君丧而伐人与伐人之丧其罪一也义又见隐二年郑伐卫○贯道王氏曰帅师伐邾彭生因事专兵也胡氏曰互兴甲兵以相伐其恶可知
  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
  齐侯孝公弟昭公此为九月商人弑君起文也大意又见隐七年滕侯卒
  六月公会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
  赵氏曰他时但就诸侯行盟礼故云某日㑹某侯盟于某此本行㑹礼别日又行盟礼故书日杜氏曰新城宋地在梁国榖熟县西张氏曰即南京应天府也髙氏曰新城郑地未详是否左氏曰同盟于新城从于楚者服也黄氏曰从楚者宋郑许也自楚荐食中国诸侯无所依去年冬卫郑㑹鲁皇皇然求晋晋赵盾又方有求诸侯之心交相求而适相济是以同盟贯道王氏曰齐桓之为同盟殷同之义也赵盾不知其义而效为之亦曰同盟晋襄一没诸夏无主夷氛甚恶郑卫请平亦足见诸夏之依于晋者重也盾而忠于谋晋则奉十馀岁之君以主诸侯夫岂不可今诸侯无主而求与盾盟以为安以赵盾而尸盟是大夫得专制诸侯也髙氏曰陈侯居丧出盟罪又可知也义又见庄十六年同盟于幽○愚案春秋凡书同盟十有六未有大夫主之者而赵盾主盟始于扈中于衡雍至此率天下诸侯举同盟焉宜其卒至于弑逆也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有与有𧌒有蜚之有同孙氏曰孛彗之属也偏指曰彗光芒四出曰孛言入于北斗者入于魁中也刘向曰君臣乱于朝政令亏于外则上浊三光之精五星赢缩变色逆行甚则为孛髙氏曰斗有环域而孛星自外入于其中此变之大者天之示人显矣春秋三书孛皆以谨人君之戒○献可杜氏曰天人相交甚于影响盖事作于下则象动于上是以人君饬正五事建大中以承天心则七政上齐而谴异不作矣
  公至自㑹
  义见桓二年公至自唐又可见诸侯本为㑹而旋为同盟也
  晋人纳捷菑于邾弗克纳捷公羊作接
  称晋人将卑师少也弗克纳纳而不胜之辞也左氏曰邾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晋姬生捷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捷菑奔晋愚谓废置诸侯天子之事若废嫡立庶虽天子亦不可也赵盾以大夫而废嫡立庶罪莫大焉虽弗克纳其罪一也髙氏曰捷菑为人之子藉他国之兵归篡其兄罪不容诛也
  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
  左氏曰穆伯之从己氏也鲁人立文伯穆伯生二子于莒而求复文伯以为请襄仲使无朝听命复而不出三年而尽室以复适莒文伯疾而请曰榖之子弱请立难也许之文伯卒立惠叔穆伯请重赂以求复惠叔以为请许之将来九月卒于齐告丧请葬弗许孙氏曰奔大夫不卒此卒者为明年齐人归其丧起莘老孙氏曰将有其末不得不录其本也愚谓亦以讥世卿也○贯道王氏曰敖奉鲁侯之命以吊天子之丧不至而复不忠莫大焉忘天属之尊而奔不义孰甚焉犯二大不韪周有常刑皆僇馀也鲁不能讨且许其归欲绝之而不能也明年齐归其丧许归者鲁而归其丧者齐也鲁道衰矣髙氏曰此著与刑之坏也
  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
  舎居丧未逾年当称子今曰弑其君者盖称子者缘人子之心也然一日嗣位则举国臣子固皆戴之为君矣故曰弑其君也左氏曰子叔姬妃齐昭公生舍叔姬无宠舍无威公子商人骤施于国而多聚士尽其家贷于公有司以继之夏五月昭公卒舍即位齐商人弑舍而让元元曰尔求之久矣我能事尔尔不可使多蓄憾将免我乎尔为之义见隐四年卫州吁事
  宋子哀来奔
  子哀字也命大夫也与齐仲孙王人子突之类同黎氏曰宋公之子经有子同子纠未详是否义见僖二十八年元咺奔晋○韩中甫曰司马死司城亡大夫奔见昭公之不可为国而见弑之渐也
  冬单伯如齐齐人执单伯齐人执子叔姬
  张氏曰单伯大夫之命于天子者自庄公元年至今已七十馀年未必一人或其子若孙欤愚谓凡执人者史当称人子叔姬文公女不书及者先执单伯后执子叔姬不可以臣及君夫人故两书齐人无他义也杜氏曰不称夫人自鲁录之也愚谓鲁不讨商人弑逆之罪而区区为子叔姬之求故两被执以自取辱又见当时弑逆之贼不少知惧而执其母与诸侯之使则王法不行而天伦绝矣
  十有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
  左氏曰季文子如晋为单伯与子叔姬故也未详信否义见隐七年齐来聘
  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
  左氏曰宋华耦来盟赵氏曰不称使意与楚屈完齐髙子来盟同愚谓诸侯为盟已干王法况司马掌一国之兵不能爰整其旅为国长城乃离军适鲁区区求盟失其职矣孔子曰王孙贾治军旅奚其丧司马之所务可知矣此亦昭公见弑之渐也○康侯胡氏曰称华孙者自督弑殇公诸侯受赂不讨使秉宋政及其后世继掌兵权春秋所禁者经曰华孙犹季孙叔孙仲孙臧孙之类不书名者义不系于名也未详是否
  夏曹伯来朝
  义见隐十一年滕薛来朝
  齐人归公孙敖之丧
  左氏曰齐人或为孟氏谋曰鲁尔亲也饰棺寘诸堂阜鲁必取之从之卞人以告惠叔犹毁以为请立于朝以待命许之取而殡之齐人送之书曰齐人归公孙敖之丧为孟氏且国故也葬视共仲孙氏曰敖废命奔莒罪当诛绝齐归鲁受皆非礼也○东莱吕氏曰奔大夫卒皆不书如公子庆父臧孙讫内大夫卒于外皆不至如仲遂公孙婴齐而公孙敖书卒以齐人归其丧起也书至以鲁人受其丧故也禄去公室三家之子孙盛强虽废命奔莒而其子文伯惠叔继立于朝大夫之汰可知以其子之汰请父之丧欲弗许得乎
  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义见庄二十五年○髙氏曰庄二十五年三十年皆以日食而鼓用牲于社其非礼妄作义已著矣今文公亦复如此皆因陋承误愚谓创业垂统使可继者也一有非礼则子孙视为故事弗能改矣春秋慎始正指此类而非汉儒所谓五始者也
  单伯至自齐
  书至见此事之终也鲁至此又不能讨商人弑逆执母之罪亦既逾年幸其见释而归则鲁之为国单伯之为使从可知矣
  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
  左氏曰新城之盟蔡人不与晋郤缺以上军下军伐蔡曰君弱不可以怠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还义见隐二年莒入向○存耕赵氏曰蔡从楚可伐也入之则己甚矣大夫交政专兵自文公以来帅师伐书阳处父帅师入书郤缺侵书赵穿有书大夫自为战有书与君战者
  秋齐人侵我西鄙
  商人弑君执母又伐母家不容诛矣亦鲁不能讨贼而区区请子叔姬以召之也义又见庄十年公侵宋
  季孙行父如晋
  左氏曰齐人侵我西鄙故季文子告于晋义见隐七年齐来聘
  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诸侯不序与七年盟于扈同益见史有详略不可以凡例求矣刘氏曰晋为伯主齐弑其君兴诸侯而莫能正晋则固有罪矣诸侯不亦病乎义又见隐元年盟于蔑
  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
  献可杜氏曰春秋书内女来归者三郯伯姬杞伯姬直曰来归此子叔姬曰齐人来归盖讥在齐也商人弑其子又绝其母罪不容诛矣况执之而又来归乎髙氏曰未有子而黜其母者也愚谓鲁于是可讨商人弑君执母黜母之罪而又不能焉则鲁之为国益可知矣○石氏曰子叔姬先书被执次书来归非郯杞之比夫商人弑君自立又虐其国君之母天子不能讨诸侯不能伐季孙行父再如晋诸侯为是盟于扈皆无能为而退徒得单伯之至子叔姬之归而已而兴兵以侵鲁者未已也于以见晋伯之不竞也于以见诸侯有弑君者而莫之讨也于以见齐之横而鲁之弱也
  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
  郛城外大郭也左氏曰齐侯侵我西鄙谓诸侯不能也遂伐曹入其郛讨其来朝也季文子曰齐侯其不免乎己则反天而又以讨人难以免矣愚谓商人弑君执母再伐母家入人郛郭罪大恶极不待言矣亦鲁不讨贼有以召之也义又见庄十年公侵宋隐二年郑伐卫○髙氏曰恶鲁及曹非理甚矣夫商人弑君而自立诸侯㑹于扈而不能讨益无顾忌侵我伐曹以肆其暴岂特齐有罪焉亦见诸侯之纵乱矣
  十有六年春季孙行父㑹齐侯于阳榖齐侯弗及盟阳榖见僖三年公羊曰其言弗及盟何不见与盟也左氏曰及齐平公有疾使季文子㑹齐侯于阳榖请盟齐侯不肯曰请俟君闲张氏曰文公不能明政刑举大义以致命使执辱吾女边鄙被兵与国䝉伐又使大夫自屈以请盟而不见答可谓困心衡虑而无愤悱改图之心书此以见鲁之衰文公之无志也
  夏五月公四不视朔
  四不视朔范氏曰自二月不视朔至于五月也髙氏曰朔者天子之所颁也诸侯上禀天子之命下授万民之时故其奉王朔告于庙则谓之告朔退而视朝以授民则谓之视朔榖梁曰公四不视朔不臣也以公为厌政以甚矣
  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丘郪音西乂七西切公羊作犀榖梁作师公羊䟽云正本作菑
  杜氏曰郪丘齐地左氏曰公使襄仲纳赂于齐故盟于郪丘榖梁曰复行父之盟也愚谓文公不能讨商人之罪而区区求盟不得而复之使乱臣贼子肆行于世而三纲于是大坏虽周道陵夷而然亦文公不能为国以自取之也孔子曰能治其国家谁敢侮之陈恒弑其君孔子请讨之观此可以知春秋所书之㫖矣义又见隐元年盟于蔑
  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
  公羊曰文公母也愚谓此为毁泉台及葬声姜起文也
  毁泉台
  杜氏曰毁坏也泉台台名左氏曰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国如先君之数声姜薨毁泉台未详信否公羊曰毁泉台何以书讥筑之讥毁之讥先祖为之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矣榖梁曰丧不贰事愚谓孔子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台作于先君初丧母而即毁之则思亲之意盖藐然矣况在谅暗之中而出令役民乎○康侯胡氏曰先祖为之非矣然台之存毁非安危治乱之所系也而必毁之是暴扬其失有轻先祖之心此履霜之渐弑父与君之萌春秋之所谨也故书
  楚人秦人巴人灭庸
  庸小国也左氏曰楚大饥戎伐其西南至于阜山师于大林又伐其东南至于阳丘以侵訾枝庸人帅群蛮以叛楚廪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楚人谋徙于阪髙𫇭贾曰不可我能往寇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麇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若我出师必惧而归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自庐以往振廪同食次于句澨使庐戢黎侵庸及庸方城庸人遂之囚子扬窗三宿而逸曰庸师众群蛮聚焉不如复大师且起王卒合而后进师叔曰不可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而后可克先君鼢冒所以服陉隰也又与之遇七遇皆北唯禆鯈鱼人实逐之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驿㑹师于临品分为二队子越自石溪子贝自仞以伐庸秦人巴人从楚师群蛮从楚子盟遂灭庸义见僖三年徐取舒○张氏曰御变待敌亦制服之而已夷人宗社岂王法之所容乎
  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杵公羊作处
  孙氏曰称人微者也名不登于史策刘氏曰弑君者曷为或称名氏或不称名氏以氏通者称氏以名通者称名名氏不通者称人贵贱之序也愚谓书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先书宋人杀其大夫与司马又司城与子哀来奔司马华孙来盟则是股肱既剪然后宋公见弑于宋人圣人之垂戒逺矣义又见隐四年卫州吁事
  十有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
  叶氏曰四国称人微者也愚谓四国伐宋得其伐矣然诸侯不亲而使微者行其后又不见讨贼之迹则非以讨贼举也此乱臣贼子所以接迹于世而晋灵亦亲被其祸大义不明故也○程子曰行天讨而成其乱失天职也
  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声姜声公羊作圣非也
  髙氏曰九月而葬缓也不称僖姜而别为之谥非礼也○贯道王氏曰用见文公怠弃国政虽亲丧亦不尽心
  齐侯伐我西鄙
  贯道王氏曰商人不母其母凭陵外家恃强陵弱必欲服鲁而后已此所以继有榖之盟也愚谓亦鲁不能讨贼有以召之也义又见隐二年郑伐卫
  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于榖
  榖见庄七年齐鲁皆诸侯也文公不能讨贼以自取辱至此而遂与弑逆之贼刑牲歃血以为盟其何以临民哉义又见隐元年盟于蔑○邦衡胡氏曰齐侯与遂盟于郪丘是年伐我则盟之无信已可知矣至是又与公盟于榖齐之叛盟固不容诛然公之昏庸不能为国以礼而汲汲以请盟深可耻也文公立十有八年大夫盟㑹十八九独此书公盟亦以见大夫之张也
  诸侯㑹于扈
  左氏曰公不与㑹齐难故也愚谓此㑹诸侯不序与七年盟于扈同十五年诸侯盟于扈既不能讨齐弑君之贼此诸侯复㑹于扈又不能讨宋弑君之贼此三纲大坏而诸侯不可以为国也春秋非特责其不朝天子而自盟㑹之罪而尤在乎不讨贼之事是晋灵不有桓文之功而徒有桓文之罪矣卒之不免也冝义又见隐九年㑹于防
  秋公至自榖
  文公不能自强其国而甘心事贼逾时而返义又见桓二年公至自唐○髙氏曰书公至自榖则不㑹于扈可知矣
  冬公子遂如齐
  左氏曰襄仲如齐拜榖之盟髙氏曰公已与齐侯盟而遂复往者政在遂故也且见齐侯以篡弑而诸侯反畏之如此义又见隐七年齐来聘○邦衡胡氏曰齐连年伐我而数遣使以聘之鲁之君臣岂不谓重币甘言可以己敌国之难乎呜呼不知立国区区以国与人虽竭力以事之彼岂以我为徳乎
  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
  台下台之下也穀梁曰台下非正也莘老孙氏曰人君之薨必于路寝非路寝皆不正也其曰台下盖有甚焉○崔氏曰台下者泉台之下也其台毁矣而其下屋存焉未详是否
  秦伯罃卒
  秦伯张氏曰康公也何氏曰穆公也案史记张氏近是髙氏曰秦虽伯益之后僻在西夷自秦仲始大至平王时秦襄始有功于周室列于诸侯赐爵为伯及穆公与于城濮之战自后与中国交聘盟㑹遂伯西戎九年来归僖公成风之襚始与鲁通好至是遂书其卒而吊其丧也愚谓外域之丧赴于中国而中国往吊焉则夷夏混殽大经紊矣盖其始也归成风之襚而不却使术来聘而受之其赴中国固冝春秋内中国外夷狄而常慎其始先书襚聘于前而终之以此垂戒逺矣
  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称人见十六年髙氏曰春秋之法弑君之贼以弑君讨之则以贼书商人弑君自立至于五年冝加讨贼之辞而称齐人弑其君者齐人恬不讨贼皆北面事之遂令商人专行无道而自以私怨杀之故曰齐人弑其君也左氏曰齐懿公之为公子也与邴歜之父争田弗胜及即位乃掘而刖之而使歜仆纳阎职之妻而使职骖乘五月公游于申池二人浴于池歜以扑抶职职怒歜曰人夺汝妻而不怒一抶汝庸何伤职曰与刖其父而弗能病者何如乃谋弑懿公纳诸竹中归舍爵而行齐人立公子元愚闻孔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弑君而偷生者幸而免者也若商人者盖不免者也商人弑君黜母恶极罪大幸免天下之诛而不免齐人之弑此天理也故春秋历书商人之恶而终之以此垂戒逺矣义又见隐四年卫州吁事○或曰弑逆之贼而春秋书曰弑其君齐之臣子犹可戴商人为君乎曰篡位天子诸侯与天下之人一日不可待之为齐侯齐之臣子一日不可戴之为齐君苟齐之臣子北面拜之为君而以私怨杀之是弑君也春秋安得不正齐人弑君之罪哉豫让有言曰委质为臣而求杀之是二心也况以私怨乎齐人弑君之罪不可逃矣此与里克弑君而书晋杀其大夫里克之意同虽君大夫异势而其不以讨贼杀之则一也呜呼春秋正名此之谓也
  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
  义见葬桓公
  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
  左氏曰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嬖而私事襄仲宣公长而属诸襄仲襄仲欲立之叔仲不可仲见于齐侯而请之齐侯新立而欲亲鲁许之康侯胡氏曰祸乱邪谋发于并使之日而公子遂弑立其君之罪著矣义又见隐七年齐来聘○叶氏曰聘则何以二卿共使非常聘也其谋立宣公也自僖公以来三桓之子孙渐进四年公孙兹见文元年叔孙得臣见而叔孙氏强矣僖十五年公孙敖见而仲孙氏强矣文公六年季孙行父见而季孙氏强矣终春秋之世而莫之能去也僖之十六年公子友卒公孙兹卒三家子孙列于卿者惟公孙敖一人遂以二十八年得政虽后于敖者然视三家为最亲故敖自十五年救徐之后不复用事所往来齐晋楚三大国之间至于入杞伐邾皆遂为之鲁之政盖在遂焉文公立而益专及元年叔孙得臣见六年季孙行父见二氏虽复进而力未能与遂抗故其末年执政遂与叔彭生得臣行父四人彭生既以不从而杀则得臣行父不得不畏而听此其所以挟得臣与之偕行将以见此鲁执政之意而非己之私也齐侯于是许之宣公立季孙行父亦如齐公遂㑹齐侯于平州以定其位则二人盖皆与闻乎弑者欤
  冬十月子卒
  不名阙文也左氏曰名恶公羊曰名赤未详孰是弑而书卒义同庄三十二年子般卒左氏曰仲杀恶及视而立宣公书曰子卒讳之也仲以君命召惠伯其宰公冉务人止之曰入必死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务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听弗听乃入杀而埋之马矢之中公冉务人奉其帑以奔蔡既而复叔仲氏康侯胡氏曰何以知其贼乎上书大夫并使下书子卒夫人归则知罪之在公子遂矣愚谓嗣君之祸由于大夫之专而大夫之专由于文公之暗遂虽得政于僖公之末实张皇于文公之世故春秋历叙文公之恶遂与得臣行父之罪而终之以此若文公者幸免其身而卒及其嗣大夫之专不至于弑君不已其为鉴戒显矣○张氏曰私事公子遂敬嬴夺嫡之心也然其敢启是心者嬖故也有夫人太子而嬖宠妾则文公所以怠于事伯急于盟齐简于视朔者有自来矣人君昏于嬖宠弃忘国政故妾媵大臣相谋弑国嗣而不能察身死之后冢嗣二人遂见戕弑所谓前有谗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者文公之谓矣
  夫人姜氏归于齐
  姜氏杜氏曰恶视之母出姜也赵氏曰文公夫人左氏曰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将行哭而过市曰天乎仲为不道杀嫡立庶市人皆哭鲁人谓之哀姜愚谓文公死骨肉未寒而子杀妻归不得终丧君暗臣专祸至于此春秋书之后世可以鉴矣而亦以著被弑之实也○张氏曰嫡庶之乱未有不始于妾上僭夫人失位而致之者是以知文公之首恶也
  季孙行父如齐
  许氏曰文子之行告宣公立也前乎子卒书如齐后乎子卒书如齐齐与闻乎故也所以恶齐也沙随程氏曰遂得臣行父三人皆与谋以其前后如齐而知之也髙氏曰见鲁国臣子之罪皆不可胜诛也义又见隐七年齐来聘○吕氏曰君死不正而国之大臣恃大国以自免施施肆肆无所忌惮行父名大夫也而犹若是先王之泽尽矣木讷赵氏曰三家之强虽自僖公而僖公之世犹未敢专也至文公之世孟氏则公孙敖为戚之㑹垂陇之盟叔孙氏则得臣㑹晋伐沈败狄于咸季氏则行父如陈如晋帅师城邑至东门氏则襄仲见于经者凡九非㑹则盟非盟则如非如则伐其横尤甚于三家然极其源皆由文公怠惰不君也即位之初伯主之㑹邻国之好未尝亲之率以大夫往闰月不告月常月不视朔怠惰庸昏不出寝门何以为国冝诸大夫互结私援外事大国内懐国人公室寖弱而权归于臣也一身未瞑二子为戮妃妾不能保终春秋之世权不复收而鲁遂以微文公不能逭其责也
  莒弑其君庶其
  不书弑君之贼未详或曰阙文也义见隐四年卫州吁事














  春秋本义卷十五
<经部,春秋类,春秋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