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辑传_(四库全书本)/卷02 中华文库
春秋辑传 巻二 |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辑传巻二
明 王樵 辑
桓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公羊传继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如其意也〈弑君欲即位故如其意以著其恶〉 榖梁传桓无王其曰王何也谨始也其曰无王何也桓弟弑兄臣弑君天子不能定诸侯不能救百姓不能去以为无王之道遂可以至焉尔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继故不言即位正也〈故谓弑也〉继故不言即位之为正何也曰先君不以其道终则子弟不忍即位也继故而言即位是为与闻乎弑也继故而言即位是为与闻乎弑何也曰先君不以其道终已正即位之道而即位是无恩于先君也〈此明统例耳与弑尚然况亲弑者〉 啖氏曰凡天子崩诸侯薨既殡而嗣子为君康王之诰是也未就阼阶之位来年正月朔日乃就位南面而改元〈縁始终之义一年不二君故不改于柩前定位之初縁臣民之心不可旷年无君故不待于三年丧毕之后〉春秋所书是也凡先君正终则嗣子逾年行即位礼榖梁云继正即位正也此说是也〈文成昭襄哀等五公是此例也〉凡先君遇弑则嗣子废即位之礼〈不忍行也〉榖梁云继弑君不书即位正也此说是也〈庄闵僖三公是〉凡继弑君而行即位礼非也榖梁云桓公继弑君而行即位则是与闻乎弑也公羊云宣公继弑君而行即位其意也是也 问春秋朱子曰此是圣人据鲁史以书其事使人自观之以为鉴戒耳其事则齐桓晋文有足称其义则诛乱臣贼子若欲推求一事之间以为圣人褒善贬恶专在于是窃恐不是圣人之意如书即位者是鲁君行即位之礼继故不书即位者是不行即位之礼若桓公之书即位则是桓公自正其即位之礼耳其他崩薨卒葬亦无意义 胡传桓与闻乎故而书即位著其弑立之罪深绝之也〈髙氏曰隠公被弑经但书薨而贼不见主名嗣君实与其故而无以为别则后之观者安知贼之为谁乎故著其篡立之罪特书其自即位者以不弑自弑也〉美恶不嫌同辞或问桓非惠公之适子乎适子当立而未能自立是故隠公摄焉以俟其长而授之位乆摄而不归疑其遂有之也是以至于见弑而恶亦有所分矣春秋曷为深绝桓也曰古者诸侯不再娶于礼无二适惠公元妃既卒继室以声子则是摄行内主之事矣仲子安得为夫人母非夫人则桓乃隠之庶弟安得为适子谓当立乎桓不当立则国乃隠公之国其欲授桓乃实让之非摄也摄让异乎曰非其有而居之者摄也故周公即政而谓之摄推己所有以与人者让也故尧舜禅授而谓之让惠无适嗣隠公继室之子于次居长礼当嗣世其欲授桓所谓推己所有以与人者也岂曰摄之云乎以其实让而桓乃弑之春秋所以恶桓深绝之也 按惠公违礼再娶既以仲子为夫人则必以桓公为适嗣此等在惠公生时其论已定故隠公不敢违特以桓少而摄实摄也非让也迹隠公之平生亦非能轻千乘之国者故谓其让桓谓其探惠公之邪志而成之皆非其实其及锺巫之祸者以桓既长矣而隠犹据乎其位眷恋迟回羽父疑其有不反之心故请杀桓公以求太宰使隠公因是决以授桓犹不为晚乃曰吾将授之矣使营菟裘吾将老焉其眷恋不决如此故羽父反谮公于桓公而请弑之反谮公者谓公欲杀桓也其事情本未实如此乃若桓公大恶又何摄让异评哉
三月公㑹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
杜氏曰公以篡立而修好于郑郑因而迎之成礼于垂终易二田然后结盟〈盟在下〉垂犬丘卫地也 左传公即位修好于郑郑人请复祀周公卒易祊田公许之三月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 公羊传其言以璧假之何易之也易之则其言假之何为恭也曷为为恭有天子存则诸侯不得专地也许田者何鲁朝宿之邑也诸侯时朝乎天子天子之郊有〈有上旧有皆字今去之〉朝宿之邑焉此邑也其称田何田多邑少称田邑多田少称邑 程子曰隠公八年郑伯使宛来归祊葢欲易许田鲁受祊而未与许及桓弑立故为㑹以求之复加以璧〈祊薄于许故又加之以璧〉朝宿之邑先祖受之于先王岂可相易也故讳之曰假 按假郑伯之词也春秋因而书之不没其实而足以见其失公羊曰为恭也春秋之时冒为非礼非义者皆必有词以自文易田而曰假袭纪而曰朝夫子伤周之敝曰利而巧文而不惭于春秋著其事以见王化衰而人心之坏也甚矣郑伯之欺也欲甚段之恶则其词若不敢违姜氏之欲伐许而据之则其词若己德之不足以有许而煦然于许叔者期以复奉其社稷而郑国有请谒焉射王中肩而使劳王问左右皆为恭之类也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
左传结祊成也 胡传垂之㑹郑为主故称㑹越之盟鲁志也故称及夫弑逆之人郑与之盟以定其位其罪大矣 杜氏曰越近垂地名 按郑庄挟桓之恶而有所要既得许田而后与之盟盟曰渝盟无享国葢定弑逆之贼而结以同好誓以不渝犹前者宋鲁诸国党州吁之意也左传以为结祊成不知此与祊事迹若相承而情不复相涉矣
秋大水〈书水灾之始〉
程子曰君德脩则和气应而雨若桓行逆德而致阴沴宜也 榖梁传髙下有水灾曰大水
冬十月
榖梁传无事焉何以书不遗时也春秋编年四时具而后为年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初宋穆公舍其子冯而立宣公之子与夷使冯出居郑与夷既立而郑庄公欲纳冯于宋于是自隠四年以后郑宋交兵大抵以冯故也殇公不能以恩处亲以义决疑而轻听谗人之交斗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则信有之孔父职为司马而不能谏律以大臣之道固不能无罪矣华督葢冯之党也伺间乆矣至是因民心内离郑援外固杀孔父而夺其兵权因弑殇公而人莫敢动召公子冯于郑而立之以亲郑鲁齐陈郑皆有赂遂相宋公凡督之本末如此左氏杀孔父取其妻之说葢谬闻也而公羊义形于色之云亦縁文生义耳人臣死君难例书曰及孔父荀息仇牧皆是也而其人之贤否与其死之善不善则各存乎其事矣孔父先死而曰及书尊及卑也书大夫死其官也此臣子之分书法之常亦非所谓贤乎孔父之意也以为足以儆乎偷生苟免者则可耳 啖氏曰孔字父美称也孔氏之先皆以字连父后来以孔为氏亦以王父字耳 左氏称孔父嘉杜氏以为孔父名嘉字 按父有时配名林父行父是也有时配字仪父孔父是也
滕子来朝
滕于隠十一年称侯今称子者杜氏以为时王所黜使时王能黜诸侯春秋岂复作乎赵氏以为在䘮前不见滕侯卒何以知在䘮况终春秋之世不复称侯无说矣胡氏谓桓公弟弑兄臣弑君天下之大恶已不能讨又先邻国而朝之故降而称子以正其罪然以论今之朝桓者可也后之不复称侯岂以祖世有罪而并贬其子孙乎惟沙随程可乆以为春秋时小国事大国其朝聘贡赋之多寡随其爵之崇卑滕国隘小不堪大国之徴求甘自降爵以从杀礼其后子孙不复自振故终春秋之世常称子圣人因其实而书之故郑子产尝争承曰昔天子班贡轻重以列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惧弗给也敢以为请即其事也斯言也得事之情矣然考之于经诸侯降爵惟滕薛𣏌滕初称侯桓二年称子薛初称侯庄三十一年书伯以为自降可也𣏌初称侯庄二十七年称伯僖二十三年称子文十二年称伯而襄二十九年来盟又称子其升降不一又何耶岂因时王不能以周班序其常而伯者因得以己意进退之欤观鲁欲视邾滕邾滕既尝为列国而又为人私属二邾皆自附庸升而为子传者以为数从齐桓请于天子命为诸侯由是观之当时诸小国爵秩或自贬或为时所升降所以称号无常春秋从其实而书之以志王章之乱耳不可以一义求也
三月公㑹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左传㑹于稷以成宋乱赂故立华氏也以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嘉为司马督为太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以郜大鼎赂公〈郜国所造器也故系名于郜济阴城武县东南有北郜城〉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 杜氏曰成平也宋有弑君之乱故为㑹欲以平之稷宋地〈徐邈曰宋虽已乱若诸侯讨之则有拨乱之功不讨则受成乱之责 赵氏曰言宋之恶逆自此成以病内也 安定胡氏曰成就也读如三年有成之成 程子曰宋弑其君而四国共成定之天下之大恶也 谢氏曰去其乱之谓平遂其事之谓成 愚按成字之义诸家之说恐杜氏为优葢春秋不过直书事实而美恶自见鲁桓欲为宋冯华督定其国事而曰吾以平乎宋乱葢犹托于誷息之名也春秋因而书之若作成遂之成恐非直书事实而美恶形于言外之意以宋灾故书法例之固亦不合也宋灾故亦是书事实若成遂宋乱则是圣人加以此字矣〉 胡传邾定公时有弑父者公瞿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尝举断斯狱矣臣弑君凡在官者杀无赦子弑父凡在官者杀无赦杀其人坏其室洿其宫而潴焉葢君逾月而后举爵华督弑君之贼也而桓与诸侯㑹而受赂立华氏使相宋公甚矣故特书其所为〈去声〉而曰成宋乱夫臣为君隠礼也此其目言之何曰成宋乱而不言立华氏犹为有隠乎尔春秋列㑹未有言其所为者独此与襄公末年㑹于澶渊各书其事者桓弑隠督弑殇般弑景皆天下大恶圣人所为惧春秋所以作也一则受宋赂而立华氏一则谋宋灾而不能讨故特书其事以示贬 赵氏曰公羊云内大恶讳其目言之何逺也按逆祀僖公昭公出孙皆书之若以年逺不讳则桓公为齐所杀何不明书乎可讳则讳可讥则讥不以逺近为异也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郜古报反大音泰〉左传非礼也臧哀伯〈鲁大夫僖伯之子〉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徳立违〈立华督逆乱之臣〉而寘其赂器于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太庙其若之何公不聴 公羊传此取之宋其谓之郜鼎何宋始以不义取之故谓之郜鼎纳于太庙何以书讥何讥尔遂乱受赂纳于太庙非礼也 榖梁传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乱受赂而纳以事其祖非礼也其道以周公为弗受也郜鼎者郜之所为也以是为讨之鼎也曰宋取之宋也
秋七月纪侯来朝〈纪左作𣏌下入纪同今从公榖〉
左传𣏌侯来朝不敬𣏌侯归乃谋伐之 程子曰凡𣏌称侯者皆当为纪𣏌爵非侯文误也及纪侯大去其国之后纪不复称侯矣
祭侯郑伯㑹于邓〈此楚患之始〉
左传始惧楚也 公羊传邓与㑹尔 胡传按左氏曰始惧楚也其地以国邓亦与焉楚自西周已为中国之患宣王葢尝命将南征矣及周东迁僭号称王慿陵江汉此三国者地与之邻是以惧也其后卒灭邓虏蔡侯而郑以王室懿亲为之服役终春秋之世圣人葢伤之也夫天下莫大于理莫强于信义循天理惇信义以自守其国家荆楚虽大何惧焉不知本此事丑德齐莫能相尚则以地之大小力之强弱分胜负矣观春秋㑹盟离合之迹而夷夏盛衰之由可考也观春秋进退予夺抑扬之旨则知安中夏待四夷之道矣 孔氏曰楚芊姓颛顼之后也其后有鬻熊事周文王早卒成王封其曾孙熊绎于楚以子男之田居丹阳今南郡枝江是也熊达始称武王武王居郢今江陵是也楚世家称武王使随人请王室尊吾号王弗聴楚王怒乃自立为楚武王是楚武王始僭号称王也刘云号为武武非谥也 武王十九年隠公元年也 杜氏曰颍川召陵西南有邓城孔氏曰释例以此颍川邓城为蔡地其邓国则义阳邓县是也以邓是小国去蔡路逺蔡郑不宜逺㑹其都且蔡郑惧楚始为此㑹何当反求近楚小国而与之结援故知非邓国也 按此说是
九月入纪
左传讨不敬也 榖梁传我入之也 杜氏曰不称主帅微者也弗地曰入 程子曰将卑师少外则称人内则止言入某伐某
公及戎盟于唐
左传修旧好也〈惠隠之好〉
冬公至自唐〈此书至之始〉
左传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䇿勲焉礼也〈爵饮酒器也既饮置爵则书勲劳于䇿言速纪有功也 按此当移于十六年至自伐郑之下〉特相㑹往来称地让事也〈特相㑹公与一国㑹也㑹必有主二人独㑹则奠肯为主两让㑹事不成故但书地〉自参以上则往称地来称㑹成事也〈成㑹事 诸书至自㑹者所㑹悉非鲁地故知四处至称地者皆鲁地故耳左氏不达内外异词之例故云云〉 啖氏曰凡公行总一百七十有六书至者八十有二不书至者九十有四此因时君告庙不告庙也左氏传桓二年公至自唐曰告于庙也此说是告庙则书之于䇿故夫子随其所致而书以示功过且志其去国逺迩迟速也其有一出而涉两事者则或致前事〈若僖六年伐郑救许书至自伐郑之类〉或致后事〈若僖四年侵蔡伐楚书至自伐楚之类〉葢夫子择其重者志之也 程子曰君出而书至者有三告庙也过时也危之也桓公弑立尝与郑齐陈㑹矣皆同为不义及逺与戎盟故危之而书至戎若不如三国之党恶则讨之矣居夷浮海之之意也中国既不知义夷狄或能知也
附录左传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晋地〉之役生太子〈文侯也〉命之曰仇〈意取于战相仇怨〉其弟以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桓叔也西河介休县西南有地名千亩意取能成其众〉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师服晋大夫〉嘉耦曰妃怨耦曰仇今君命太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穆公爱少子桓叔俱取于战以为名所附意异故师服知桓叔之党必盛于晋以倾宗国故因名以讽谏〉惠〈鲁惠公〉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文侯卒子昭侯元年危不自安〉故封桓叔于曲沃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侧室众子也得立此一官〉大夫有贰宗〈适子为小宗次子为贰宗以相辅贰〉士有隶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初危反〉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晋潘父〈晋大夫〉弑昭侯而纳桓叔不克晋人立孝侯〈昭侯子也〉惠之四十五年曲沃庄伯〈桓叔子〉伐翼〈晋国所都〉弑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哀侯侵陉庭之田〈翼南鄙邑〉陉庭启曲沃伐翼
三年春正月
胡传桓公三年而后经不书王有以为周不班历者昭公末年王室有子朝之乱岂暇班历而经皆书王非不班历明矣又有以为此阙文也安得一公之内凡十四年皆不书王其非阙文亦明矣然则云何桓公弑君而立至于今三年而诸侯之䘮事毕矣是入见受命于天子之时也而王朝之司马不施残执之刑邻国之大夫不闻有沐浴之请鲁之臣子义不戴天反面事雠曾莫之耻使乱臣贼子肆其凶逆无所忌惮人之大伦灭矣故自是而后不书王者见桓公无王与天王之失政而不王也 按不班历是杜氏之说周虽不班历月仍是王正月岂得不书且书王本以见奉周之正朔耳岂关班历与不班也要之阙文之说是也鲁史非一手桓公之篇有数年旧史偶皆不书王夫子以非大义所关因之而未尝益耳附录左传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陉庭韩万御戎梁宏为右〈武公曲沃庄伯子也韩万庄伯弟也御戎仆也右戎车之右〉逐翼侯于汾隰〈汾水边〉获之 史记曰陉庭与曲沃武公伐晋于汾旁虏哀侯晋人乃立哀侯子小子为君是为小子侯
公㑹齐侯于嬴〈音盈〉
左传㑹于嬴成昏于齐也 杜氏曰公不由媒介自与齐侯㑹而成昏非礼也嬴齐邑今泰山嬴县 按桓以篡弑得国惧天下之讨而结强邻以自固夫婚姻之有媒妁所以别嫌明微重大昏之始也今桓亲为㑹以成约于齐匪媒而昏合不以正也以昏事越境㑹不以正也使私人往逆逆不以正也为齐侯亲送至讙而亲迎迎不以正也焉有始之不正而能以正终者乎求逭弑君之讨而终殒于齐天也其后庄公躬纳币于齐盛饰祢宫以夸女成其妇之骄恣造端实始于此父之行子之效以致败伦乱国历数传而未已可不谨哉
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左传不盟也 公羊传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结言而退榖梁传胥之为言犹相也相命而信谕谨言而退以是为近古也是必一人先其以相言之何也不以齐侯命卫侯也 荀子大略篇春秋善胥命而诗非屡盟其心一也 朱子曰盟诅毕竟非君子之所为故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将欲变之非去盟崇信俗不得而善也故伊川有言凡委靡随俗者不能随时惟刚毅特立乃所以随时斯言可见矣问张洽寻常如何理㑹胥命曰尝考之矣当从刘侍读之说自王命不行则诸侯上僭之事由阶而升然必与势力之不相上下者共为之所以布于众而成其僭也齐卫当时势敌故齐僖自以为小伯而黎人责卫以方伯之事当时王不敢命伯而欲自为伯故于此彼此相命以成其私也及其乆也则力之能为者专之矣故桓公遂自称伯以至战国诸侯各有称王之意不敢独称于国必与势力之相侔者共约而为之齐魏㑹于苴泽以相王是也其后七国皆王秦人思有以胜之于是使人致帝于齐约共称帝岂非相帝乎自相命而至于相王自相王而至于相帝僭窃之渐至于此岂非其明证乎曰然则左传所谓胥命于弭何也曰此以纳王之事相逊相先也曰说亦有理 汪氏曰窃考庄二十一年郑虢胥命于弭同谋纳王不可云相命以伯况齐卫胥命之后不闻有㑹盟侵伐之事仅能一战于郎一盟恶曹皆以郑忽之故则非相推为伯矣 杜氏曰蒲卫地在陈留长垣县西南
六月公㑹纪侯于盛〈纪左传作𣏌盛左作郕〉
左传𣏌求成也 汪氏曰程子云𣏌称侯皆当为纪左传云𣏌求成也因入𣏌而附㑹与纪鲁自是交好左传𣏌亦合作纪因讨求成事自如此但字误耳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榖梁传言日言朔食正朔也既尽也 胡传榖梁曰既尽也言日言朔食正朔也〈凡二十六此年庄二十五二十六三十僖五文十五成十六十七襄十四二十二十一再二十三二十四再二十七昭七十五十七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三十一定五十二十五〉言朔不言日食既朔也〈桓十七朔之明日也〉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也〈凡七隠三僖十二文元宣八十十七襄十五〉不言日不言朔夜食也〈凡二庄十八僖十五〉何以知其夜食曰王者朝日王者朝日则何以知其夜食乎日始出而有亏伤之处未之复也则知其食于夜矣日者众阳之宗人君之象而有食之既则其为变大矣先儒以为荆楚僭号郑拒王师之应 杜氏曰历家之说谓日光以望时遥夺月光故月食日月同㑹月掩日故日食食有上下者行有髙下日光轮存而中食者相揜密故日光溢出皆既者正相当而相揜间疏也然圣人不言月食日而以自食为文阙于所不见
公子翚如齐逆女
程子曰翚于隠世不称公子隠之贼也于桓世称公子桓之党也 卿逆夫人于礼为称翚虽尊属当官而行亦无嫌也 按桓为嬴之㑹乞婚于齐逆女岂无他卿而使翚往使之重自结也桓之翚宣之遂一也胡文定谓纪侯于鲁以小大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履𦈕来鲁侯于齐以逺迩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公子翚往失其节矣愚谓先王制礼以定分縁宜以制礼五等邦君一也以小而亲迎大则否以迩而亲迎逺则否是大小以势论逺迩以情迁縁宜定分之意安在哉亲迎义见隠公二年榖梁谓逆女亲者也使大夫非正也杜氏谓礼君有故则使卿逆葢皆执礼有亲迎之文而云非定论也
九月齐侯送姜氏于讙〈讙呼官反〉
左传齐侯送姜氏非礼也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 公羊传何以书讥何讥尔诸侯越境送女非礼也此入国矣何以不称夫人〈据讙鲁地〉自我言齐父母之于子虽为邻国夫人犹曰吾姜氏榖梁传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庙门也〉诸母
兄弟不出阙门〈阙两观也在祭门之外〉父戒之曰谨慎从尔舅之言母戒之曰谨慎从尔姑之言诸母般〈步干反本作鞶〉申之曰谨慎从尔父母之言送女越境非礼也 杜氏曰讙鲁地济北蛇丘县西有下讙亭已去齐国故不言女未至于鲁故不称夫人
公㑹齐侯于讙
榖梁传无讥乎曰为礼也齐侯来也公之逆而㑹之可也 程子曰齐侯出疆送女公逺㑹之皆非义也
夫人姜氏至自齐
公羊传翚何以不致得见乎公矣 榖梁传其不言翚之以来何也公亲受之于齐侯也 杜氏曰告于庙也 胡传不能防闲兆于是矣 按翚逆女齐侯送姜氏于讙公㑹齐侯于讙此文姜之始也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公薨于齐此文姜之终也公如齐纳币公如齐逆女夫人姜氏入大夫宗妇觌用币此哀姜之始也夫人姜氏孙于邾公子庆父出奔莒此哀姜之终也春秋据事而书读者比事而观而几微著监戒昭矣
冬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左传冬齐仲年来聘致夫人也 赵氏曰按成九年季孙行父如宋致女仲尼书之以示讥此若致女亦当书之不容于隠左氏见彼有致女之文此又新婚之后而至遂附㑹耳 程子曰称弟义见隠七年
有年
公羊传有年何以书以喜书也大有年何以书亦以喜书也此仅曰有年何仅有年也彼其曰大有年何〈宣十六年〉大丰年也仅有年亦足以当喜乎恃有年也榖梁传五榖皆熟为有年也〈杨士勋曰凡书有年于冬下五榖毕入计用丰足然后书之〉 愚按诸公之不书有年不胜其书也独桓有年宣大有年书于经者或以为祥曰凡丰年皆告于宗庙勤民而敬先也是未达春秋不书祥瑞之意况以丰年为祥则适见其年不常丰矣年若常丰则常事不书又何书祥之有或以为纪异曰桓宣获罪于天宜得水旱凶灾之谴今乃有年则是反常也故以为异而存耳夫桓宣行恶而宜得天谴固矣民则何辜天降之有年正见人不恤民而天勤之也春秋乃不以为喜而以为异乎考于经元年大水五年旱螽八年建酉之月未霜而雪十三年又大水十四年无冰御廪灾咎徴叠见惟此年以有年书见年为民之命国之所以存亡而深为人君不德召灾之戒也昔纣之亡也不有康食葢上无善政而民得丰年犹或可以自存也岁复比不登则民始不堪而天之欲亡其国也决矣朱子言为政者当顺五行脩五事以安百姓若曰赈济于凶荒之馀处之纵善所惠浅矣知此则知春秋书有年之义矣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此蒐狩之始〉
榖梁传四时之田皆为宗庙之事也春曰田夏曰苖秋曰蒐冬曰狩四时之田用三焉唯其所先得一为干豆〈上弑中心死速干之以为豆实可供祭祀〉二为宾客〈次杀射髀骼死差迟〉三为充君之庖〈下杀中肠污死最迟先宗庙次宾客后庖厨尊神敬客之义〉 啖氏曰蒐狩合礼者常事不书非时及越礼则书 赵氏曰四时之田其事各殊其名亦异春以阅武择材故以蒐为称夏以为苗除害故以苗为名秋则顺天时以杀物故以狝为义冬则因守禽兽以习战故以狩为目左氏曰春蒐夏苗秋犹冬狩是也〈周礼尔雅并同此说公羊则曰春曰苗秋曰蒐冬曰狩榖梁之说已见上〉公羊榖梁冬狩秋蒐并同而苖则公羊在春榖梁在夏公羊则夏时无名榖梁则春曰田田者四时猎之总名不当专在于春故非也公羊之义夏时务农不苗然则自非警急及有兽害苗则不苗也 程子曰公出动众皆当书于郎逺也何氏曰礼诸侯田狩不过郊已有三牲必田狩者先王之意以为己之所养不如天地自然之牲逸豫肥美禽兽多则伤五榖因习兵事又不空设故因以捕禽兽所以供承宗庙示不忘武备又因以为田除害杜氏曰冬猎曰狩行三驱之礼得田狩之时故传
曰书时礼也周之春夏之冬也田狩从夏时郎非国内之狩地故书地 孔氏曰田狩之地须有常者古者民多地狭唯在山泽之间乃有不殖之地故天子诸侯必于其封内择隙地而为之僖三十三年传曰郑之有原圃犹秦之具囿也〈鲁则大野是也〉是其诸国各有常狩之处违其常处则犯害民物故书地以讥之〈狩于禚蒐于红及比蒲昌间皆非常地故书地〉
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
左传父在故名 杜氏曰宰官渠氏伯纠名也王官之宰当以才授位而伯纠摄父之职出聘列国故书名以讥之国史之记必书年以集此公之事书首时以成此年之岁故春秋有空时而无事者今不书秋冬首月史阙文他皆放此 今按此年与七年不书秋冬二时胡文定谓古者赏以春夏刑以秋冬象天道也桓弟弑兄臣弑君而天讨不加是阳而无阴岁功不能成矣故特去秋冬二时以志当世之失刑也独于四年七年阙者前此犹有望焉至于宰纠下聘天王无复可望矣谷邓自逺来朝诸侯无复可望矣此说近凿谓圣人有意笔某字去某字以寄褒贬朱子犹谓非本音心况去天时乎不如杜氏言阙文之为长也 宰渠伯纠左氏谓父在故名若果代父摄行卿事当依仍叔之子为文今但名之何自见其摄父之职乎此与宰咺同例皆贬也 朱子曰桓公有两年不书秋冬说者谓以喻时王不能赏罚若如是孔子亦可谓大迂阔矣又曰桓公不书秋冬史阙文也或谓贬天王之失刑不成议论可谓乱道矣
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
左传再赴也于是陈乱文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代之公疾病而乱作国人分散故再赴〈赵氏曰岂有正当祸乱之时暇竞使人赴告哉假令实再赴夫子亦当详定取其实日何乃总载之乎经文甲戌下当记陈佗作乱之事今简脱之耳〉 公羊传曷为以二日卒之㤜也〈㤜呼迹反狂也齐人语〉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死而得君子疑焉故以二日卒之也〈啖氏曰人君虽狂而去亦当有臣子从之岂有人君走出臣下不追逐昧其死日乎〉榖梁传春秋之义信以传信疑以传疑〈明实录也〉陈侯以甲戌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不知死之日故举二日以包也〈范氏曰国君独出必辟病潜行 按范说亦凿今匹夫辟病潜行亦不至使人不知其处况国君乎〉 啖氏曰三传皆不知有阙文之义故妄云耳
夏齐侯郑伯如纪
左传齐侯郑伯朝于纪欲以袭之纪人知之 程子曰齐侯欲为贼于邻国不道之甚郑伯助之其罪均矣 胡传此外相如耳何以书纪人主鲁故来告其事鲁史承告故书于䇿夫子存而弗削以著齐人灭纪之罪明纪侯去国之由刘敞意林所谓圣人诛意之效是也
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仍榖作任〉
公羊传仍叔之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仍叔之子何讥何讥尔讥父老子代从政也 程子曰古之授任称其才徳故仕无世官周衰官人以世故卿大夫之子代其父任事仍叔受命来聘而使其子代行也
葬陈桓公
不书月史失之
城祝丘
讥不时也据文姜享齐侯于祝丘则祝丘齐鲁两境上邑齐将袭纪故鲁非时城此以备之
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左传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王卿士〉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黑肩周桓公也〉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子元郑公子拒方陈〉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莫有鬬心若先犯之必奔〈攻瑕之术〉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支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曼伯〈檀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髙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司马法车战二十五乘为偏以车居前以伍次之承偏之隙而弥缝阙漏也五人为伍此葢鱼丽陈法〉战于𦈡〈郑地〉命二拒曰旝动而鼓〈旝古外反旃也通帛为之葢今大将之麾也执以为号令一云建大木置石其上发机以磓敝〉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𥅆射王中肩王亦能军祝𥅆请从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祭足即祭仲之字葢名仲字仲足也〉 按郑自王贰于虢敢与天王交质子又称兵以犯王略取其麦禾使郑有臣如此能忍之乎入朝而不礼王之待郑亦已恕矣土地天子所与非己所有邬刘𫇭䢴之田天子视郑为内臣故易之而不嫌而郑自是遂与周绝积其不臣之罪王讨加之岂曰为过而郑无一介之辞以自解谢遂抗王旅祝𥅆逆节加于王身天理灭矣人道绝矣此春秋之所以作也或者乃谓王视宋鲁弑君而莫之讨郑伯不朝犹薄乎云尔而自将以攻之以此咎王谓不称天者讥王失天讨也呜呼周室之衰典礼政刑颠倒错紊春秋于归赗来聘来求车求赙之类一书再书以见王之失道不啻明甚矣今郑抗败王师射王中肩为人理之大变人之所不忍言是犹有人焉为其仆隶所贼扶伤仅免为士师者未遑正其仆隶之罪而问其主之失驭不亦舛乎 发禁命事方国毕㑹此天王征讨之体也今书曰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则王能以其朋从而已夷于列国非能声罪致讨号召诸侯也蔡卫陈与郑素怨耦也岂真有从王之义哉济其私耳且陈佗新杀太子而自立王如不知而以其师从既昧于大义矣陈乱民莫有斗心郑子元知之而王不知卒以此败是又懵于见事也用罔之凶应如影响可不戒哉程子曰王师于诸侯不书败诸侯不可敌王也于外域不书战外域不能抗王也
大雩〈此书雩之始〉
左传书不时也凡𣏌启蛰而郊〈启蛰夏正建寅之月祀天南郊〉龙见而雩〈龙见建巳之月苍龙宿之体昏见东方万物始盛待雨而大故祭天逺为百谷祈膏雨〉始杀而尝〈建酉之月阴气始杀嘉谷始熟故荐尝于宗庙〉闻蛰而烝〈建亥之月昆虫闭户万物皆成可荐者众故烝祭宗庙〉过则书 公羊传大雩者何旱祭也然则何以不言旱言雩则旱见言旱则雩不见何以书记灾也 赵氏曰凡祈泽曰雩〈陆氏曰凡祈雨祭毕星及山林川泽〉称大国遍雩也〈今按大雩当从程子说〉左氏云龙见而雩过则书又曰书不时也葢并谓建巳之月为不时耳若然则何用书大哉雩者为旱书也以明旱而雩有益也忧民故书之与书不雨义同榖梁云雩得雨曰雩不得曰旱此说是也 程子曰成王尊周公故赐鲁重祭得郊禘大雩大雩雩于上帝用盛乐也诸侯雩于境内之山川耳成王之赐鲁公之受皆失也故夫子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大雩岁之常祀不能皆书故因其非时则书之遇旱灾则非时而雩书之所以见其非礼且志旱也郊禘亦因事而书
螽〈公作𧑄〉
公羊传𧑄何以书记灾也 程子曰螽蝗也既旱又蝗饥不在书也
冬州公如曹
左传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淳于州国所都城阳淳于县也〉公羊传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过我也 榖梁同程子曰州公尝为王三公故称公 张氏曰州称
公与祭公同则州必畿内之地河内州县也 杜氏曰曹国今济阴定陶县
六年春正月寔来
左传自曹来朝书曰寔来不复其国也 杜氏曰言奔则来行朝礼言朝则不复其国故变文言寔来程子曰五年冬如曹尚为君也故以诸侯书之今不能反国则匹夫也故名之来来鲁也忽称郑忽明其正也寔不称州亡其国矣 按寔州公名也程胡皆以为名公羊云寔来者犹曰是人来也榖梁云寔来是来也杜预云寔实也皆谬 州公之类大率国微不能自存春秋书以闵之见时无明王贤伯肆大侵小以至此耳
夏四月公㑹纪侯于成〈成榖作郕〉
左传㑹于成纪来咨谋齐难也 杜氏曰成鲁地在泰山巨平县东南
秋八月壬午大阅
公羊传大阅简车徒也 杜氏曰非时简车马 孔氏曰大阅礼在仲冬今农时阅兵必有所为 程子曰为国之道武备不可废必于农隙讲肄保民守国之道也盛夏大阅妨农害人失政之甚无事而为之妄动也有警而为之教之不素何以保其国乎
蔡人杀陈佗
陆氏曰佗虽逾年本篡弑之贼故不成之为君与无知同 李廉曰讨贼例已见州吁下公谷之说皆传闻之谬耳独程子曰蔡人虽以私杀之而春秋与以讨贼者广为义之涂也此善发明圣经矣 愚按卫州吁之诛虽执于陈人而𤼵之者石碏莅杀之者又卫人也故与以国讨而曰卫人杀州吁于濮陈佗立逾年矣陈国之臣子未闻有明其为贼者使非其淫猎轻出自陨其首于蔡人则遂成为君矣故书蔡人杀陈佗若曰陈之贼蔡人杀之耳胡文定乃谓名佗以善陈国之不以为君恐未是
九月丁卯子同生
左传以太子生之礼举之接以太牢卜士负之士妻食〈音嗣〉之公与文姜宗妇命之公问名于申𦈡〈鲁大夫〉对曰名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以名生为信〈若唐叔虞鲁公子友〉以德命为义〈若文王名昌武王名发〉以类命为象〈若孔子首象尼邱〉取于物为假〈若伯鱼生人有馈之鱼因名之鲤〉取于父为类〈若子同生〉不以国不以山川不以隠疾不以畜牲不以器币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故以国则废名以官则废职以山川则废主以畜牲则废祀以器币则废礼晋以僖侯废司徒宋以武公废司空先君献武废二山〈二山具敖也鲁献公名具武公名敖更以其乡名山〉是以大物不可以命公曰是其生也与吾同物〈物类也谓同日〉命之曰同 杜氏曰十二公唯子同是嫡夫人之长子备用太子之礼故史书之于䇿 胡传适冢始生即书于䇿与子之法也唐虞禅夏后殷周继春秋兼帝王之道贤可禅则以天下为公而不拘于世及之礼子可继则以天下为家而不必于让国之义万世之通道也与贤者贵于得人与子者定于立嫡传子以嫡天下之达礼也故有君薨而世子未生之礼植遗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乱者以名分素明而民志定也经书子同生所以明与子之法正国家之本防后世匹嫡夺正之事垂训之义大矣此世子也其不曰世子何也天下无生而贵者誓于天子然后为世子
冬纪侯来朝
左传请王命以求成于齐公告不能〈纪微弱不能自通于天子欲因公以请王命〉
七年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程子曰古者昆虫蛰而后火田去莽翳以逐禽兽非竭山林而焚之也咸丘地名焚其地见其广也 杜氏曰焚火田也咸丘鲁地高平巨野县南有咸亭〈孔氏曰不言蒐狩者以火田非蒐狩之法直书焚以讥尽物也〉
夏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
公羊传皆何以名失地之君也其称侯朝何贵者无后待之以初也 穀梁传其名何也失国也失国则其以朝言之何也尝以诸侯与之接矣虽失国弗损吾异日也 杜氏曰不总称朝者各自行朝礼也谷国在南乡筑阳县此 愚按谷在襄阳府谷城县邓在邓州皆去鲁绝逺古者邻国世相朝鲁在泰山之下谷邓在方城之外两君之好不相及也以事情论之二国实密迩于楚二君来朝而不返有迫而播越也公谷必有所受矣 州公谷邓皆志迁寓也州公止鲁故曰来谷邓朝鲁之后复之他地不止鲁故曰来朝
附录左传冬曲沃伯〈武公也〉诱晋小子侯〈哀侯子〉杀之
八年春正月己卯烝
公羊传烝者何冬祭也春曰祠夏曰礿〈予若反〉秋曰尝冬曰烝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亟也 杜氏曰此夏之仲冬非过也为五月再烝见凟书〈程胡同〉 啖氏曰凡宗庙之礼有常四时之祭虽失其月亦非大故皆不书其失时及失礼之大者乃书左氏云始杀而尝闭蛰而烝过则书公羊云春曰祠夏曰礿秋曰尝冬曰烝常事不书此说皆是 赵氏曰四时之祭皆用夏时从物宜也周虽以建子为正至于祭祀则用夏时本月以行四时之祭故桓八年正月烝则夏之仲冬也凡四时之祭用孟月若有故及日不吉即用仲月若又有故及日不吉即用季月
天王使家父来聘
胡传下聘弑逆之人而不加贬何也既名冢宰于前其馀无责焉乃同则书重之义 家氏父字天子大夫
附录左传春灭翼〈曲沃灭之〉
夏五月丁丑烝
正月既烝矣非时复烝讥黩也
秋伐邾
孙氏曰桓大恶诸侯宜讨之而获安其位反以兵伐人之国故直称伐邾
冬十月雨雪〈而于付反〉
程子曰建酉之月未霜而雪书异也〈阴阳方中而寒气先至此积阴侵阳之象〉
附录左传王命虢仲〈王卿士虢公林父〉立晋哀侯之弟缗〈亡巾反〉于晋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书遂始此〉
公羊传祭公天子之三公也何以不称使婚礼不称主人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成使乎我也其成使乎我奈何使我为媒可则因用是往逆矣女在其国称女此其称王后何王者无外其辞成矣 杜氏曰天子娶于诸侯使同姓诸侯为之主祭公来受命而迎也天子无外故因称王后卿不书举重略轻 孔氏曰凡言遂者因上事生下事之辞既书其来又言遂逆是先来见鲁君然后向纪知王使鲁主昏故祭公来受鲁命而往逆也凡昏姻皆宾主敌体以致辞命相往覆天子嫁女于诸侯使诸侯为主令与夫家为礼天子聘后于诸侯亦使诸侯为主令与后家为礼嫁王女者王姬至鲁而后至夫家其王后昏后不来至鲁者以王姬至鲁待夫家之逆以为礼故须至鲁后则王命已成于鲁无事故即归京师于逆称王后举其得王之命后礼已成于归称季姜申父母之尊言子尊不加于父母从父母之家而将归于王据父母之家为文也公不独行必有卿副卿不书举重略轻也 何氏曰昏礼成于五先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然后亲迎时王遣祭公来使鲁为媒可则因用鲁往迎之不后成礼疾王者不重妃匹逆天下之母若逆婢妾故讥之不言如纪者辟有外文 范氏曰四海之滨莫非王臣王命纪女为后则已成王后不如诸侯入国乃称夫人 程子曰祭公受命逆后而至鲁先行私礼故书来而以逆后为遂事责其不䖍王命而轻天下之母也问或说逆王后使鲁为主如何曰只是王姬下嫁则同姓诸侯为主逆王后无使诸侯为主之理
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
公羊传纪季姜归于京师其辞成矣则其称纪季姜何自我言纪父母之于子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京师者何天子之居也京者何大也师者何众也天子之居必以众大之辞言之 穀梁传为之中者归之也〈中如字范氏调中谓关与婚事则谓导达两间为中不宜作去声〉
夏四月
秋七月
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射音亦〉
左传冬曹太子来朝宾之以上卿礼也〈诸侯之适于未誓于天子而摄其君则以皮帛继子男故宾之以上卿各当其国之上卿〉享曹太子初献乐奏而叹施父〈鲁大夫〉曰曹太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 穀梁传朝不言使言使非正也使世子伉诸侯之礼而来朝曹伯失正矣诸侯相见曰朝以待人父之道待人之子以内为失正矣世子可以已矣尸子曰夫已多乎道 程子曰君有疾而使世子出取危乱之道也 胡传周官典命凡诸侯之嫡子誓于天子而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世子固有出㑹朝聘之仪矣然摄其君继子男者谓诸侯朝于天子有时而不敢后故老疾者使世子摄己事以见天子急述职也诸侯间于王事则相朝其礼本无时曹伯既有疾何急于朝桓而使世子摄哉
十年春王正月
庚申曹伯终生卒
夏五月葬曹桓公
秋公㑹卫侯于桃丘弗遇
杜氏曰卫侯与公为㑹期中背公更与齐郑故公独往而不相遇也桃丘卫地济北东阿县东南有桃城按桓初篡立即结郑齐以自固至是不知何以相
失卫与公为㑹期亦不知为何事即其中变而更与齐郑观之则其事端在齐郑可知此为战郎张本也
冬十有二月丙午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
左传齐卫郑来战于郎我有辞也初北戎病齐诸侯救之郑公子忽有功焉齐人饩诸侯使鲁次之鲁以周班后郑郑人怒请师于齐齐人以卫师助之故不书侵伐先书齐卫王爵也 穀梁传来战者前定之战也言战则败也 胡传加兵于鲁未有书来战者桓弑立天下大恶人人之所得讨也郑则首与之盟齐则继与之㑹寻及昏姻今特以私忿亲帅其师战于鲁境故以三国为主而书来战于郎〈赵氏曰不书及罪专于外也〉郑人主兵而首齐犹谓州吁主兵而先宋也〈赵氏曰鲁以周班后郑既是正礼郑虽小恨岂至兴师即合当年构祸岂有经五年之后方合诸侯报此小怨乎〉按鲁郑自易许田结祊成之后其交深矣至是而
离必有其故以周班后郑事虽乆逺要之衅由是生而中间必更有事与 齐僖郑庄皆喜乱之人也又济之以卫宣是时齐方图纪其嗛鲁必以纪故与
十有一年春正月齐人卫人郑人盟于恶曹
胡传盟㑹皆君臣之礼故微者之盟㑹不志于春秋凡春秋所志必有君与贵大夫居其间者也恶曹之盟即三国之君矣既不以道兴师为郎之战又结怨固党为恶曹之盟故前书其爵而以来战着罪后书此盟而以夺爵示贬〈陈氏曰自有参盟莫甚于恶曹故略之而不爵也〉 郑败王师齐灭后之母家卫亦无王乆矣三国同恶相济恶曹之盟即战郎之诸侯其恶不待贬而见书人恐非其君
夏五月癸未郑伯寤生卒
左传夏郑庄公卒初祭封人仲足有宠于庄公〈祭郑地陈留长垣县东北有祭城封人守封疆者因以所守为氏〉庄公使为卿为公娶邓曼〈曼邓姓〉生昭公故祭仲立之 髙氏曰昭公不终于位五世兵革不息自入春秋考庄公之处心行事知其积不善必有馀殃矣 陈氏曰春秋之初罪莫甚于郑庄宋鲁齐卫次之而父子兄弟之祸亦莫甚于此五国者是可为不善者之戒矣
秋七月葬郑庄公
九月宋人执郑祭仲〈此书执之始〉
左传宋雍氏女于郑庄公曰雍姞生厉公〈雍氏姞姓宋大夫也以女妻人曰女〉雍氏宗有宠于宋庄公故诱祭仲而执之曰不立突将死亦执厉公而求赂焉祭仲与宋人盟以厉公归而立之 杜氏曰祭氏仲名不称行人罪之穀梁传宋人者宋公也曰人贬之也
突归于郑〈杜氏曰文连祭仲故不言郑〉
榖梁传突贱之也归易辞也祭仲易其事权在祭仲也死君难臣道也今立恶而黜正恶祭仲也 胡传突不称公子绝之也小白入于齐则曰齐小白明宜有齐也突不以系之郑明不当立也不当立则何以书归春秋书归有二义一易辞一顺辞也其书入亦有二义一难词一逆词也 汪氏曰公羊谓归者出入无恶入者出入恶复归者出恶归无恶复入者出无恶入有恶然突归郑赤归曹不可谓无恶许叔入许天王入成周不可谓出入恶郑忽曹襄出无恶鱼石栾盈出入有恶则其说不可通矣难易逆顺之说为是
郑忽出奔卫〈此书奔之始〉
程子曰忽以国氏正也不能有其位故不爵 胡传出奔而名不能君也 按诗小序有女同车刺忽也太子忽尝有功于齐齐侯请妻之齐女贤而不取卒以无大国之助至于见逐故国人刺之今按忽之辞昏正也其言曰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国何为充是言也脩德行仁以兴郑国可也忽之终不能君也无济乱之才悯之可也罪之不可也语曰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郑庄之恶极矣姑以其施于邻国者言之如构人父子兄弟之隙而成其乱州吁弑桓篡位则欲定之宋公子冯奔郑则欲纳之曲沃庄公伐翼则助之鲁桓弑隠则易许田结祊成宋督弑殇公而立庄公则成宋乱分宋赂是时诸侯同恶相求如市贾焉宋之胁祭仲出忽立突即庄公之为也夫宠庶抑适乱之本也庄公以多内宠故祭仲语忽以子无大援将不得立谓郑国之祸非庄公为之忽之不立非庄公致之也可乎刺忽之云鄙夫之言也胡氏复取之误矣
柔㑹宋公陈侯蔡叔盟于折〈折之说反又市列反〉
公羊传柔者吾大夫之未命者也 杜氏曰蔡叔蔡大夫叔名折地阙 按郎之战主兵者郑鲁于是结三国以图郑而其重尤在宋也葢郑庄已没宋胁祭仲立突而鲁与忽有怨而助突故为此盟要言歃血初无忠信诚悫相与之心又以大夫盟公侯而不知其僭宋之合未坚则又屡为㑹以要之而不知其凟书之皆讥也
公㑹宋公于夫钟〈夫音扶钟公作童〉
杜氏曰夫钟郕地
冬十有二月公㑹宋公于阚〈阚口暂反〉
杜氏曰阚鲁地在东平须昌县东南
十有二年春正月
夏六月壬寅公㑹纪侯莒子盟于曲池〈纪左作杞曲池公作欧蛇〉左传平𣏌莒也 杜氏曰曲池鲁地鲁国汶阳县北有曲水亭 程子曰𣏌侯皆当作纪隠二年纪莒盟于蔑是时纪谋齐难故鲁桓与之盟莒以援之耳
秋七月丁亥公㑹宋公燕人盟于谷丘
杜氏曰燕人南燕大夫谷丘宋地 张氏曰南燕姞姓国 鲁宋数㑹有故燕人偶与焉非与谋
八月壬辰陈侯跃卒
杜氏曰不书葬鲁不㑹壬辰七月二十三日书于八月从赴
公㑹宋公于虚〈去鱼反公作郯〉
冬十有一月公㑹宋公于龟
丙戌公㑹郑伯盟于武父
左传宋多责赂于郑郑不堪命〈此二句旧在十三年战纪下今移之此〉公欲平宋郑秋公及宋公盟于句〈古侯反〉凟〈音豆〉之丘〈句凟之丘即谷丘也〉宋成未可知也故又㑹于虚冬又㑹于龟宋公辞平〈宋公贪故与公三㑹而卒不与郑平〉故与郑伯盟于武父遂帅师而伐宋战焉宋无信也 杜氏曰虚与龟皆宋地武父郑地陈留济阳县东北有武父地 按盟折之后夫钟与阚两㑹犹或有他故至谷丘虚龟三㑹则全以助突之故矣左氏尽其本末
丙戌卫侯晋卒
穀梁传再称日决日义也范氏曰明二事皆当日也
十有二月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
胡传既书伐宋又书战于宋者责赂无厌屡盟无信者宋也二国声罪致讨故书曰伐夫宋人之罪固可伐矣然取其赂以立督者鲁桓也资其力以篡国者郑突也无诸己然后可以非诸人春秋之义用贤治不肖不以乱易乱也故又书曰战于宋来战者罪在彼战于郎是也往战者罪在内战于宋是也 按宋庄之得国郑力也郑突之得国又宋力焉其类同则其交宜固矣然宋庄之立华督之相于稷之成以齐鲁陈郑之皆有赂故也今宋以己之前日望郑而不副以至于伐战春秋书郜鼎之取以见宋鲁郑之交以赂合书武父之战以见宋鲁郑之党以赂离吁严矣哉
十有三年春二月公㑹纪侯郑伯已已及齐侯宋公卫侯燕人战齐师宋师卫师燕师败绩
胡传左氏以为郑与宋战公羊以为宋与鲁战穀梁以为纪与齐战赵匡考据经文内兵则以纪为主而先于郑外兵则以齐为主而先于宋独取穀梁之说葢齐纪者世雠也齐人合三国以攻纪鲁郑援纪而与战战而不地于纪也不然纪惧灭亡不暇何敢恃兵越国助鲁郑以増怨乎齐为无道恃强凌弱此以纪为主何也彼为无道加兵于己必有引咎责躬之事礼义辨喻之文犹不得免焉则亦固其封疆效死以守上诉诸天子下告诸方伯其必有伸之者矣不如是而愦然与战岂已乱之道乎 徐邈曰礼柩在堂上孤无外事今卫宣未葬而嗣子称侯以出其失礼明矣宋陈称子而卫称侯随其所以自称者而书之得失自见矣 杜氏曰大崩曰败绩例在庄十一年或称人或称师史异辞也卫宣公未葬惠公称侯以接邻国非礼也 胡传卫不称子吉服从戎也其恶大矣 按纪逼于齐郑突以责赂而怨宋鲁主纪因怨忽而助突此一兵也齐谋纪忽尝有功于齐故齐主之宋以赂怨突而忽奔卫故卫主之此一兵也志各有在相纠合为此战非一纪能主兵也 纪侯爵故序郑上非以纪主兵也胡传罪纪恐未是抑是时纪弱不能自存齐志必在灭纪疑若无可为者然鲁郑一纠合为此战而三国败绩则知列国若同心以助义小国能立己以自强则强暴岂能肆哉
三月葬卫宣公
胡传葬自内录也既与卫人战曷为葬宣公怨不弃义怒不废礼是知古人以葬为重也
夏大水
春秋书大水惟桓庄之世为多桓元年及是年五行志曰夫人骄淫将弑君阴气盛桓不寤卒弑死庄七年大水亡麦苗董仲舒刘向以为庄公释父仇复娶齐女未入先与之淫一年再出㑹于道逆乱之应也十一年宋大水董仲舒以为鲁宋比年为乘丘鄑之战百姓愁怨阴气盛故二国俱水二十四年二十五年又俱大水亦以为哀姜不妇阴盛之应
秋七月
冬十月
十有四年春正月公㑹郑伯于曹
杜氏曰脩十二年武父之好以曹地曹与㑹
无冰
何氏曰周之正月夏之十一月法当坚冰无冰者温也
夏五
不书月阙文
郑伯使其弟语来盟〈语谷作御〉
左传郑子人来寻盟且脩曹之㑹〈子人即弟语也其后为子人氏〉穀梁传来盟前定也前定之盟不日
秋八月壬申御廪灾
杜氏曰御廪公所亲耕以奉粢盛之仓
乙亥尝
左传书不害也〈陆氏曰八月尝非时也又以灾之馀而祭讥不敬非为不害而书〉公羊传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尝也曰犹尝乎御廪灾不如勿尝而已矣〈赵氏曰有灾当警惧修饬而改卜何得便阙先君之祀乎〉 穀梁传御廪之灾不志〈赵氏曰此乃大故何得不志〉此其志何也以为唯未易灾之馀而尝可也〈唯以未易灾之馀而尝然后可志也〉志不敬也〈用大焚之馀以祭宗庙非人子所以尽其心力〉天子亲耕以供粢盛王后亲蚕以供祭服国非无良农工女也以为人之所尽事其祖祢不若以己所自亲者也何用见其未易灾之馀而尝也曰甸〈甸师〉粟而内之三宫〈三夫人〉三宫米而藏之御廪夫尝必有兼甸之事焉〈赵氏曰注云夫人兼甸人之事恐谬此旬字耳言祭事当久辨非一旬所了〉壬申御廪灾乙亥尝以为未易灾之馀而尝也 按尝秋祭也以物成而荐新为义周之八月夏之六月非尝之时而又以灾馀不可也周官时享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誓戒今壬申乙亥相距四日不卜不戒其不警天变不严宗庙不止未易灾之馀而已 赵氏曰祭统云成王追念周公赐之重祭郊社禘尝是也按郊禘天子之礼社尝诸侯常祭撰礼者见春秋书尝社以为与郊禘同遂妄言耳 汪氏曰郊禘天子之礼故孔子云鲁之郊禘非礼也尝社诸侯所有故春秋一书尝讥以灾馀祭宗庙四书社皆以日食大水鼓用牲之非礼而志馀不书以为常事也汉儒见春秋书郊社禘尝遂谓皆成王所赐之重祭谬矣
冬十有二月丁巳齐侯禄父卒
宋人以齐人蔡人卫人陈人伐郑〈公蔡人在卫人下〉
左传冬宋人以诸侯伐郑报宋之战也 公羊传以者何行其意也 榖梁传以者不以者也民者君之本也使人以其死非正也 胡传列国之兵有制皆统乎天子而敢私用之与私为之用以伐人国大乱之道也 陈氏曰东迁之后诸侯㑹伐非一国之志也有小国主兵而序大国之上亦非一国之志也上无天子下无方伯以一国而用诸侯之师于是始
十有五年春二月天王使家父来求车
左传非礼也诸侯不贡车服天子不私求财 公羊传何以书讥何讥尔王者无求求车非礼也 穀梁传古者诸侯时献于天子以其国之所有故有辞让而无徴求求车非礼也求金甚矣
三月乙未天王崩
夏四月己巳葬齐僖公
王氏曰桓负大恶王非唯不讨而八年之间三遣使来聘恩礼厚矣今王崩来赴鲁无奔䘮㑹葬之事齐僖之存干戈岁寻卒则㑹葬如礼比事以观不贬而恶自见
五月郑伯突出奔蔡
公羊传突何以名夺正也 左传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郑大夫〉之汪〈池也〉公载以出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 啖氏曰凡人君奔例书名者罪其失地言非复诸侯也或曰臣出其君其罪不彰无乃揜奸乎答曰出君之罪史氏知之也春秋举王纲正君则而已 按啖说朱莹详见襄十四年卫侯衎出奔齐下 张氏曰凡国君而失位出奔皆以自出书之所以罪其自失也书爵不名者罪轻恶浅其位为未绝突以庶篡嫡藉权臣之力得不以正政由祭氏势则自然不能明大义请诸天王方伯以诛其不道之臣而谋于私昵为盗贼揜杀之计事不克反为所逐又谁咎哉乃以谋及妇人为雍纠恨亦可嗤也已
郑世子忽复归于郑
公羊传其称世子何复正也曷为或言归或言复归复归者出恶归无恶复入者出无恶入有恶入者出入恶归者出入无恶〈此例未通说见突归于郑下〉 程子曰称世子本当立者不能保其位故不爵 朱子曰既书郑伯突又书郑世子忽据史文而书耳又曰才书忽又书郑忽又书郑伯突胡文定便要说突有君国之德须要因郑伯两字上求他是处似此皆是杜撰大概自成襄已前旧史不全有舛逸故所记各有不同若昭哀已后皆圣人亲见其事故记得其实不至于有遗处如何却说圣人予其爵削其爵赏其功罚其罪是甚说话
许叔入于许
穀梁传许叔许之贵者也莫宜乎许叔其曰入何也其归之道非所以归也 范氏曰进无王命退非父授故不书曰归 胡传许太岳之裔先王建国迫于齐郑不得奉其社稷未闻可灭之罪也今乃因乱窃入则非复国之义故书入 杜氏曰许叔庄公弟也隠十一年郑使许大夫奉许叔居许东偏郑庄公既卒乃入居位叔本不去国虽称入非国逆例 孔氏曰杜以传例云凡去其国国逆而立之曰入故言许叔本不去国非国逆之正例其实许叔得还有国逆之理矣
公㑹齐侯于艾〈艾公作鄗谷作蒿〉
左传谋定许也 李廉曰许之失国本郑庄欲灭而并之故纠合齐鲁以为入许之役然又以三国共利难独专灭国之罪齐鲁既逊而不受则郑不得不假许叔奉祀以倡存许之说其实许地已入于郑矣今许叔乘郑乱以入而齐鲁㑹艾以定之葢郑庄方强则二国挟郑以为利郑庄既卒则二国定许以为名㑹艾之谋欲以自解前日之失耳
邾人牟人葛人来朝
朱子曰书人恐只是微者然朝非微者之礼而有书人者此类亦不可晓 胡传人狄之也天王崩不奔䘮而相率朝弑君之贼也〈此本董于之说〉 陈氏曰旅见非邦交之礼自参以上甚矣 蜀杜氏曰圣人不与诸侯之朝桓独来则损其爵〈滕子〉二国则贬而名〈谷邓〉三国则人而贱之杜元凯以为附庸世子安得三国同时遣世子耶 杜氏曰牟国在泰山牟县葛国在梁国宁陵县东北
秋九月郑伯突入于栎〈音历〉
左传郑伯因栎人杀檀伯〈郑守栎大夫〉而遂居栎 胡传厉公复国书入于栎何也若曰既入于栎则其国已复矣夫制邑之死虢君共城之叛太叔皆庄公所亲戒也今又城栎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何谋国之误也卫有蒲戚而出献公楚有陈蔡不羮而叛弃疾末大必折国之害也 木讷赵氏曰诸侯再入不至于国惟郑突入栎卫侯入夷仪而已郑突名而卫衎不名衎书复归于卫而突不书归于郑此正与不正之辨也卫衎之出国固其国也林父逐之而立剽不正也突之出位固非其位乃篡也突入栎将迫兄而出之谋再篡也衎自夷仪入春秋书之以明衎之当有卫也突入郑不书明突不当有郑也 家氏曰郑有君而突自外窃入亦书郑伯此因旧史之已书而存之以示戒鲁桓与突同恶相济出师辅篡至于再三故鲁史崇突而卑忽以郑伯书春秋因之以示戒程子所谓以戒居正之不能保也 按诸家说春秋泥爵名人为予夺之义所存故说多而至于凿惟朱子谓春秋大旨其可见者诛乱臣贼子内中国外夷狄贵王贱伯而已未必如先儒所言字字有义也如郑忽突之事可见已突称郑伯家氏之说似得之但谓夫子因于鲁史崇突而卑忽故书突曰郑伯似未尽突据国数与诸侯盟㑹称郑伯矣故书曰郑伯非予其为诸侯也忽虽正嫡而未逾年而出奔及突为祭仲所逐虽乘乱窃入而不与诸侯盟㑹无事可见不乆即为人所弑当时依其故称曰郑世子忽而已故春秋亦因其实而书之葢知郑伯世子非予夺之义所存则知亦非鲁史故崇突而卑忽而春秋因之矣诸家泥于爵号褒贬之例故未免文致忽之罪而以为力不足以君国故不成乎为君呜呼君与不君果视其力与援也而成不成因之则曹马诸雄孰非国人君之诸侯助之者也其亦害于义而伤于教矣岂春秋之㫖乎 杜氏曰栎郑别都在河南阳翟县
冬十有一月公㑹宋公卫侯陈侯于袲伐郑〈宋公之上公羊有齐侯袲昌氏反公作侈〉
左传㑹于袲谋伐郑将纳厉公也弗克而还 穀梁传地而后伐疑词也非其疑也 胡传忽弱突强诸侯不顾是非而计其强弱始疑于辅正终变而与邪穀梁所谓非其疑者非其疑于为义而果于为不义相与连兵动众纳篡国之公子也 张子曰鲁桓宋庄卫朔皆以不正得国其为突谋乃水流湿火就燥独陈侯疑之耳然寡不胜众所以疑而遂合也 王氏曰突之未出也宋欲有所责故尝伐之突而既出也宋惧无所得故求纳之始宋不和而公以郑伐宋及突已奔而公与宋伐郑向者相戾之深今也相同之固岂无自而然哉葢以正继正礼之常诸侯无所求以乱易乱国之衅诸侯有所责故利其乱幸其危贪其贿党其邪自突入栎公与宋公三㑹诸侯而再伐郑无他贿故也 陈氏曰㑹伐㑹盟㑹救㑹侵皆前定之词也未前定则书㑹于某而后伐㑹于某而后盟㑹于某而后救㑹于某而后侵前定同欲也未前定继事也 杜氏曰袲宋地在沛国相县西南
十有六年春正月公㑹宋公蔡侯卫侯于曹
左传谋伐郑也〈纳突〉
夏四月公㑹宋公卫侯陈侯蔡侯伐郑
胡传蔡尝先卫今序陈下者先儒以为后至也以至之先后易其序是以利率人而不要诸礼也
秋七月公至自伐郑〈此致伐之始〉
冬城向〈失亮反〉
啖氏曰按左氏曰书时也下有十一月则此乃十月夏之八月农功未毕未可兴役
十有一月卫侯朔出奔齐
左传初卫宣公烝〈上淫曰烝〉于夷姜〈宣公庶母〉生急子属诸右公子为之娶于齐而美公取之生寿及朔属寿于左公子〈左右媵之子因以为号〉夷姜缢宣姜〈宣公所取急子之妻〉与公子朔构急子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卫地〉将杀之寿子告之使行不可曰弃父之命恶用子矣有无父之国则可及行饮以酒寿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请杀我乎又杀之二公子故怨惠公十一月左公子泄右公子职立公子黔牟〈群公子〉惠公奔齐 公羊传卫侯朔何以名绝曷为绝之得罪于天子也其得罪于天子奈何见使守卫朔〈朔十二朔政事也朝庙告庙是也谓卫侯见使守宗庙告朔行政起下不能奉天子之命〉而不能使卫小众〈时天子使发小众不能使行〉越在岱阴齐〈越走也泰山之阴齐地〉属负兹舍不即罪尔〈属托也诸侯有疾称负兹舍止也托疾而止不就罪也〉 穀梁传朔之名恶也天子召而不往也 按公谷皆谓朔获罪于天子〈公羊文意迂晦不明有类传闻之词未审然否〉是时王灵不振不发小众与召而不往天王岂能遽行讨慑朔而至于出奔哉葢谋出左右公子而王与闻焉尔观庄六年王人子突救卫朔之复入放黔牟于周则朔之出黔牟之立谋出二公子而王与知明矣然惜乎其为此举之未尽也夫宣公之淫乱不容诛矣先儒以为此卫为狄所灭之因也惠公构杀其兄窃位不道观纪之战父死未几吉服从戎其视彛伦人纪不知为何物世类非人理所容以是声其罪而废之孰曰不可乃舍其大而问其小迟迟于五年之后二公子固无足道天王无亦未之思乎后之说春秋者亦复不能明此义惜哉〈陆氏曰失地诸侯皆名之公榖强生义非也〉
十有七年春正月丙辰公㑹齐侯纪侯盟于黄
左传平齐纪且谋卫故也 杜氏曰黄齐地〈黄纪地后属齐今登州黄县〉 张氏曰公十三年㑹纪败齐以益其怨今乃盟之岂足以释憾又欲纳朔一动而二失也 按朔在齐纳朔齐志也以是㑹鲁而鲁因欲以平纪其后齐卒纳朔而纪不果平葢齐志在灭纪特以虚言役鲁而鲁为所愚耳大抵鲁于时事不能先倡而常从人夫以周公之胄千乘之国为之以道岂不能自强而我所欲者常制于人而不能自必人所欲者常为所使而不能独违惟其不强为善耳孔子一行乎定公齐人归田岂非为之以道足以自强之明验乎
二月丙午公㑹邾仪父盟于趡〈㑹公谷作及趡翠轨反〉
左传寻蔑之盟也 杜氏曰趡鲁地 汪氏曰下书伐邾则趡盟不待贬而恶自见矣隠桓皆盟邾而背盟皆以宋故以国君之重而其心无所适主尚足贵乎
夏五月丙午及齐师战于奚〈公阙夏字奚谷作郎齐鲁交兵之始〉左传疆事也于是齐人侵鲁疆疆吏来告公曰疆埸之事慎守其一而备其不虞〈虞度也不度犹不意也〉姑尽所备焉事至而战又何谒焉 愚按自入春秋隠六年公㑹齐侯盟于艾此齐鲁交好之始至今年及齐师战于奚此齐鲁交兵之始夫齐大国也变诈无常佚荡而不好礼其习俗也鲁与之邻敬而勿昵介而勿绝固其封疆守其礼信斯得待之之道矣奈何秉礼不坚自失其故一诱于郑而结怨兴戎再诱于齐而骄奢淫佚昏姻之后鲁之气类日变而齐矣善乎郑忽之言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夫耦大则声气强相应随不惟易以自失而因好生隙其流毙有不可胜言者郑不耦齐郑无齐援亦无齐祸鲁一耦之得齐祸无如鲁之甚者般卒闵弑鲁再罹妇祸也杀恶立接齐三成鲁乱也岂非不善自守轻与人比之明戒哉 杜氏曰奚鲁地 不言及者主名葢疆吏得公命而与战也以微者故不书不书败葢鲁败也或谓此公战而讳不言公考明年公㑹齐侯于泺则齐鲁之怨未深其非公与战明矣
六月丁丑蔡侯封人卒
秋八月蔡季自陈归于蔡
左传蔡桓侯卒蔡人召蔡季于陈秋蔡季自陈归于蔡蔡人嘉之也 杜氏曰桓侯无子故召季而立之季内得国人之望外有诸侯之助故书字以善得众称归以明外纳 何氏曰蔡侯封人无子季次当立封人欲立献舞而疾害季季辟之陈封人死归反奔䘮思慕三年卒无怨心故贤而字之 今按杜氏谓桓侯无子召季而立之与何氏异诸家多从何氏胡传季字也归顺词公子不去国季何以去权也既归何以不有国献舞立矣
癸巳葬蔡桓侯
啖氏曰五等诸侯本国臣子皆称之曰公葬既不请王命因而私谥为公〈正礼诸侯皆合请王谥〉从而书之以见非礼 按史记世本左氏传蔡之诸君皆谥为侯经则皆称公者以其私谥与僭同也唯蔡桓称侯葢告王请谥〈葢蔡季请王谥〉故特书之明得礼也 问书蔡桓侯胡文定以为蔡季之贤知请谥如何朱子曰此只是文误
及宋人卫人伐邾
左传宋志也〈邾宋争强鲁从宋志背趡之盟〉 正月与齐为黄之盟五月战焉二月与邾为趡之盟八月伐之反顾前日刑牲诏神弃如敝屣屡盟之无益而适以长乱岂不信哉
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左传不书曰官失之也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日官〈天子掌历者〉居卿〈不在六卿之数而位从卿〉以底〈平也〉日礼也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赵氏曰此说非也凡不书日史官阙之或年深写误何关日官日御乎史官岂不知朔及每日甲子乎〉 穀梁传言朔不朔日食既朔也 杜氏曰甲乙者历之纪也晦朔者日月之㑹也日食不可以不存晦朔晦朔须甲乙而可推故日食必以书朔日为例
附录左传初郑伯将以髙渠弥为卿昭公恶之固谏不聴昭公立惧其杀已也辛卯弑昭公而立公子亹〈昭公弟〉
十有八年春正月公㑹齐侯于泺〈卢笃反一音洛〉
杜氏曰泺水在济南历城县西北入济
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公羊无与字〉
左传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𦈡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黩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公㑹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 范氏曰公本与夫人俱行至泺公与齐侯行㑹礼故先书㑹泺既㑹而相随至齐故曰遂
夏四月丙子公薨于齐丁酉公之䘮至自齐
左传公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以告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庄元年公羊传曰夫人谮公于齐侯齐侯恐与之饮酒于其出焉使公子彭生送之于其乘焉搚干而杀之〉鲁人告于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脩旧好礼成而不反无所归咎恶于诸侯请以彭生除之〈按鲁之告词如此鲁国之无人可见〉齐人杀彭生 按春秋书鲁公见杀之例有二在内则以不地见其弑〈凡公薨必书其所如小寝路寝高寝之类详内事重凶变也若遇弑则不地穀梁云公薨不地故也〉在外则不容不书其地〈赵氏曰在外薨不以有故无故皆当书其地〉而以上下文之特异者见之此书公㑹齐侯于泺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公薨于齐公之䘮至自齐夫人孙于齐读此经虽无传亦知公之不得其死贼在齐侯而衅由夫人矣〈泺之㑹书与夫人如齐而不言其反以下文孙于齐见之知夫人曾从公䘮而反矣〉
秋七月
附录左传秋齐侯师于首止〈陈师首止讨郑弑君也首止卫地陈留襄邑县东南有首乡〉子亹㑹之髙渠弥相〈不知齐欲讨己齐人陈师欲讨己乃不知而往㑹之事亦可疑葢齐师诱之〉七月戊戌齐人杀子亹而辕〈车裂〉髙渠弥〈齐以诈诱而杀之故不成为讨〉祭仲逆郑子〈昭公弟子仪〉于陈而立之是行也祭仲知之故称疾不往人曰祭仲以知〈去声〉免仲曰信也〈初祭仲出忽立突既而突患其专欲除之而为仲所逐而忽入忽不能君而突入于栎祭仲中立无所助髙渠弥弑忽而立子亹仲亦若无闻焉者观其衅也高渠弥与子亹为齐所杀仲先知之仲真奸臣也〉 周公欲弑庄主而立王子克〈庄王桓王太子王子克庄王弟子仪〉辛伯〈周大夫〉告王遂与王杀周公黑肩王子克奔燕初子仪有宠于桓王桓王属诸周公辛伯谏曰并后〈妾如后〉匹嫡〈庶如嫡〉两政〈臣擅命〉耦国〈都如国〉乱之本也周公弗从故及
冬十有二月己丑葬我君桓公
公羊传贼未讨何以书葬仇在外也〈穀梁意同〉 赵氏曰葬称我君举其谥也〈将葬方作谥若只言桓公则恐涉他国君故明言我君以举其新加之谥也〉臣子之敬辞也 陆氏曰贼在异国故可葬朱子曰春秋之法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者正以
复雠之大义为重而揜葬之常礼为轻以示万世臣子遭此非常之变则必能讨贼复雠然后为有以葬其君亲者否则虽棺椁衣衾极于隆厚实与委之于壑为狐狸所食蝇蚋所嘬无异其义可谓深切著明矣 今按朱子发明君弑贼不讨不书葬之义诸家所不及然则在内不书葬者示臣子急于讨贼之意雠在外书葬者雠在外势或未可以遂讨难于乆暴露其亲必俟贼讨而后葬耳葬者权也必讨者义也不讨则义犹不葬也非许其可缓也
春秋辑传巻二
<经部,春秋类,春秋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