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春秋辑传 卷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辑传卷十三
  明 王樵 辑
  哀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左传春楚子围蔡报柏举也里而栽筑墙立版谓之栽栽者竖木以约版也楚虑外人救蔡则己表里受敌故筑垒周匝去蔡城一里以围之内置兵以攻蔡外慿垒以御救者广丈高倍垒厚一丈高二丈夫屯昼夜九日丁夫屯聚筑垒昼夜九日而成如子西之素子西本计为垒用九日成蔡人男女以辨男女各别系累而出降使疆于江汝之间而还蔡于是乎请迁于吴杜氏曰随世服于楚不通中国吴之入楚昭王奔随随侯免之卒复楚国楚人德之使列于诸侯故得见经定六年郑灭许此复见者葢楚封之 今按蔡人男女以辨则是降也使疆于江汝之间则迁其国也而独书围蔡何也灭不言入陈尝县之矣而不书曰灭入不言围郑入自皇门至于逵路矣而但书曰围凡以存中国不使楚人尽其虐而满其辞也圣人之微意也胡康侯谓蔡尝以吴师入郢昭王奔随坏宗庙徙陈器挞平王之墓楚至是而报之而春秋书之略者见蔡宜得报而楚子复雠之事可恕也噫此亦大失春秋之㫖矣入郢者吴也坏宗庙徙陈器挞其父之墓处其宫而欲妻其母者又吴也不能报吴而释憾于蔡楚既可笑矣乃春秋亦从而成之谓蔡宜得报而楚之复雠为可恕不亦悖乎且诱杀蔡侯般而灭其国用隠太子于冈山以一裘之故拘昭侯于南郢数年而后归蔡之雠楚岂下于入郢使若所为者蔡人亲为之始可谓楚宜得报而蔡之复雠为可恕今事出于吴而蔡无与蔡不能报而天假手于吴出乎尔者反乎尔正可以为强而无道之戒乃以复雠恕之孰谓春秋有是法哉康侯之言为高宗不复金仇而发也然宋则蔡也金则楚也欲劝其君以复雠而反恕敌人之迁虐于中国义则疏矣
  附左传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吴郡吴县西南太湖中椒山报槜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㑹稽上㑹稽山也在㑹稽山阴县南使大夫种因吴太宰嚭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寒促子封于过杀斟灌以伐斟𬩽二斟夏同姓诸侯灭夏后相相启孙失国依于二斟复为浇所灭后缗相妻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后缗有仍氏女也生少康焉为仍牧正惎毒也浇能戒备也之浇使椒浇臣求之逃奔有虞舜后为之庖正虞思有虞君于是妻之以二姚姚虞姓邑诸纶虞邑有田一成方十里有众一旅五百人能布其德而兆始也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襄四年传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使女艾少康臣候也浇使季杼少康子后杼也诱豷浇弟遂灭过浇国豷国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言与越成是使越丰大句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冦雠后虽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蛮夷而长冦仇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三月越及吴平吴入越不书吴不告庆越不告败也
  鼷䑕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郊牛下谷有角字
  穀梁传此该郊之变而道之也该备也春秋书郊终于此故于此备说郊之变变谓郊非其时或牲被灾害于变之中又有言焉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志不敬也郊牛日展觓音求角而知伤展道尽矣展道虽尽所以备灾之道不尽讥哀公不敬故致大变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夏四月郊不时也五月郊不时也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葢不可矣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者也在成十七年郊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僖三十一年襄十一年五卜强也成十年卜免牲者吉则免之不吉则否牛伤不言伤之者伤自牛作也故其辞缓宣三年郊牛之口伤是也全曰牲伤曰牛未牲曰牛有变而不郊故免卜牛也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尝置之上帝矣在涤宫名为帝牲故卜而后免之不敢专也卜之不吉则如之何不免安置之系而待六月上甲始庀匹尔反具新牲然后左右之随所用也又曰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上甲始系牲十一月十二月虽有变不道也以不妨郊故待正月然后言牲之变重其妨郊也郊享道也贵其时大其礼其养牲虽小不备可也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有变乃志常事不书我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从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不从则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如不从则不郊矣啖氏曰天子以冬至祭上帝又以夏之孟春祈谷于上帝礼行于郊故谓之郊鲁以周公之故特得以孟春祈谷于上帝亦谓之郊郊皆用辛日故以二月卜三月上辛不吉则卜中辛又不吉则卜下辛所谓吉事先近日也穀梁曰云云非也若以冬至则不当卜若以夏之孟春则不当起周正而卜也 高氏曰鲁不当郊故天示变以警之而改卜牛是违天也虽改卜牛犹非郊时况公斩然在衰绖之中辄行天子之礼以见上帝可乎 汪氏曰定公之薨未及小祥而僭行天子之郊礼释凶服而从吉则为不孝于亲矧郊之祭也丧者不敢哭凶服不敢入国门今在丧而蒇事则为不敬于天一举而犯二不韪焉春秋书郊之失礼未有甚于此者也
  附左传夏四月齐侯卫侯救邯郸围五鹿 吴之入楚也使召陈怀公怀公朝国人而问焉逢滑曰楚未可弃吴未可从陈侯从之及夫差克越乃修先君之怨秋八月吴侵陈
  秋齐侯卫侯伐晋
  左传齐侯卫侯㑹于干侯救范氏也伐晋取棘蒲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曰阖庐唯能用其民以败我于柏举今闻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无患吴矣昔阖庐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坛器不彤丹也刻也宫室不观观台榭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选取坚厚不尚细靡在国天有菑疠亲巡其孤寡而共其乏困在军熟食者分而后敢食其所尝者卒乘与焉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是以民不罢劳死知不旷知身死不见旷弃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败我也今闻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宿有妃嫱嫔御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从珍异是聚观乐是务视民如雠而用之日新夫先自败也已安能败我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附左传冬十一月晋赵鞅伐朝歌讨范中行氏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漷火虢反又音郭沂鱼依反句古侯反绎音亦 书盟止此
  左传春伐邾将伐绞邾邑邾人爱其土故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 杜氏曰邾人以赂取之易也句绎邾地取邑盟以要之 孔氏曰既取其田虑后悔竞故共盟以要之伐则三卿盟唯二卿者服䖍云季孙尊卿敌服先归使二子与之盟 穀梁传取漷东田郭东未尽也及沂西田沂西未尽也漷沂皆水名以其言东西则知其未尽也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 胡传三人伐则曷为二人盟盟者各盟其所得也莫强乎季孙何独无得季氏四分公室有其二昭公伐意如叔孙氏救意如而昭公孙阳虎囚桓子孟孙氏救桓子而阳虎奔今得邾田葢季氏以归二家而不取也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
  左传初卫侯游于郊子南灵公子郢仆公曰余无子将立女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卿大夫士在下君命祗辱言立适当以礼与内外同之今君私命事必不从适为辱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言用意不同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 按甚矣卫灵公之惛也彼不耻召宋朝固不难逐蒯聩也蒯聩之奔于今四年惟罪状未明故太子之位犹未绝而所欲立者犹未定也死而乃以遗命立郢宜郢之不肯居而后日蒯聩与辄之争有所借口也非灵公之罪而何哉
  滕子来朝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
  左传六月乙酉晋赵鞅纳卫太子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是时河北流过元城界戚在河外晋军已渡河故欲出河右而南使太子絻絻始发丧之服八人衰绖伪自卫逆者欲为卫人逆故衰绖成服告于门哭而入遂居之 公羊传戚者何卫之邑也曷为不言入于卫父有子子不得有父也何氏曰明父得有子而废之子不得有父之所有故夺其国文孙氏曰言于戚者见为辄所拒而不得入于卫耳穀梁传纳者内弗受也帅师而后纳者有伐也何用弗受也以辄不受也以辄不受父之命受之王父也信父而辞王父则是不尊王父也其弗受以尊王父也江熙曰若灵公废蒯聩立辄则蒯聩不得复称世子称蒯聩为世子则灵公不命辄审矣从王父之言传似失之 朱子曰灵公逐其世子蒯聩公薨而国人立蒯聩之子辄辄实未尝受灵公之命穀梁王父命之说非是于是晋纳蒯聩而辄拒之卫人以蒯聩得罪于父而辄嫡孙当立胡氏曰蒯聩欲杀母得罪于父而辄又据国以拒
  父皆无父之人也其不可有国也明矣 按郑世子忽复归于郑明复正也齐小白入于齐明当有齐也今书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与公伐齐纳纠晋人纳捷菑于邾义同皆义弗受而强致之纳之者与见纳者皆恶也义弗受以蒯聩欲杀母得罪于父也大臣与国人请于天王方伯断以大义择其所立则可辄与国人据国拒父则胥于乱矣故书帅师书纳于戚见其见敌于卫亦以著辄与国人之罪也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铁公作栗又作秩
  左传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罕达子般驷𢎞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戚简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不事君也斩艾百姓欲擅晋国而灭其君寡君恃郑而保焉今郑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顺天明从君命经德义除诟耻在此行也甲戌将战邮无恤王良也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丘名上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乘死于牖下群子勉之死不在冦言有命郑人击简子中肩太子救之以戈郑师北太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 杜氏曰铁卫地在戚城南 按皆言帅师其众敌也战而书及以主及客也郑党叛人赵鞅以乱御乱故春秋以赵鞅主乎是战也
  冬十月葬卫灵公
  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左传吴泄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入众知之杜氏曰元年蔡请迁于吴中悔故因聘袭之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哭而迁墓冬蔡迁于州来 初武王封叔度于汝南上蔡蔡叔以叛诛成王复以封其子及平侯卒徙于新蔡至昭侯乃徙九江下蔡即州来是也 公子驷书大夫而称国罪累上也放公孙猎书大夫而称人言国乱无政而众尸之也驷与猎其以请迁于吴为非者乎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公羊传齐国夏曷为与卫石曼姑帅师围戚伯讨也此其为伯讨奈何曼姑受命乎灵公而立辄以曼姑之义为固可以拒之也辄者曷为者也蒯聩之子也然则曷为不立蒯聩而立辄蒯聩为无道灵公逐蒯聩而立辄然则辄之义可以立乎曰可其可奈何不以父命辞王父命以王父命辞父命是父之行乎子也不以家事辞王事以王事辞家事是上之行乎下也 穀梁传此卫事也其先国夏何也子不围父也不系戚于卫者子不有父也 胡传主兵者卫也何以序齐为首罪齐人与卫之为恶也辄虽由嫡孙得立然非有灵公之命安得云受之王父哉然则为辄者奈何宜辞于国曰若以父为有罪将从王父之命则有社稷之镇公子在我焉得为君以为无罪则国乃世子之所有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而使我立乎其位如此则言顺而事成矣 朱子答范伯崇书曰蒯聩父子之事其进退可否只看辄之心如何耳若有避父之心则卫之臣子以君臣之义当拒蒯聩而辅之来谕又云辄避位而听于天子则恐有假手大夫以拒父而阴幸天子与己之心此似是于辄之处心紧要处看得未甚洒落所以如此故愚窃谓辄之心但当只见父子之亲为大而不可一日立乎其位自始至终只是一个逃而去之便无一事 高氏曰齐与晋为仇若蒯聩入则卫从晋矣此齐所以助辄也 李氏曰卫石曼姑围戚与宋华元围宋彭城事同彼宋事以晋首兵此卫事以齐首兵者不以子围父也彭城书宋者正其为宋也戚不书卫者不以子制父也谢氏得之 刘氏曰杜氏言曼姑为子围父知其不义故推齐为兵首非也春秋岂苟从告而为不义者饰非乎 襄陵许氏曰晋以君臣称兵而齐为臣伐君卫以父子争国而齐助子围父君子是以知齐之将乱也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
  左传夏五月辛卯司铎宫名火火逾公宫桓僖灾孔子在陈闻火曰其桓僖乎杜氏曰言桓僖亲尽而庙不毁宜为天所灾 公羊传此皆毁庙也其言灾何复立也何以不言及据雉门及两观敌也亲过高祖亲疏适等 穀梁传言及则祖有尊卑由我言之则一也逺祖恩无差降如一故不言及 胡传桓僖亲尽其宫何以存季氏者出于桓立于僖世专鲁政其诸以是而不毁与 汪氏曰家语记孔子对陈侯之言曰礼祖有功而宗有德故不毁其庙今桓僖亲尽又无功德季氏存之故天灾及之然晋悼公初立朝于武宫顷公时献俘于文宫则亲尽不毁之庙无国无之故春秋特书桓僖灾以示戒与
  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启公作开陆氏曰开者为汉景帝讳也杜氏曰鲁党范氏故惧晋比年四城启阳今琅邪开阳县 汪氏曰益都路沂州临沂县有故开阳城高氏曰地在今沂州地近邾元年伐邾取邾田此备邾也非备晋也
  宋乐髡帅师伐曹
  薛氏曰讨乐大心之乱也 高氏曰曹本属宋既而叛之
  附左传刘氏范氏世为婚姻苌𢎞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六月癸卯周人杀苌𢎞
  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
  左传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桓子之宠臣曰无死南孺子桓子之妻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公使共刘鲁大夫视之则或杀之矣乃讨之召正常正常不反
  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
  附左传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荀寅伐其郛伐其北郭围使其徒自北门入己犯师而出使在外救己之徒击赵氏围之北门因外内攻得出癸丑奔邯郸十一月赵鞅杀士皋夷范氏之族恶范氏也言迁怒
  四年春王二月公作三月庚戌盗杀蔡侯申杀陆申志反公谷作弑左传蔡昭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承音惩葢楚言公孙翩逐而射之入于家人而卒 公羊传弑君贱者穷诸人此其称盗以弑何贱乎贱者也贱于称人者贱乎贱者孰谓谓罪人也 穀梁传称盗以弑君不以上下道道也以上下道道者若卫州吁弑其君完之类内其君而外弑者不以弑道道也襄七年郑伯将㑹中国其臣欲从楚不胜其臣弑而死不使夷狄之民加乎中国之君故曰郑伯髡顽如㑹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是不以弑道道也春秋有三盗微杀大夫谓之盗非所取而取之谓之盗如盗杀陈夏区夫盗窃宝玉大弓辟中国之正道以袭利谓之盗所谓夷狄之民 杜氏曰贱者故称盗不言弑其君贱盗也 按蔡昭侯以吴入楚为楚所报请迁于吴而又中悔为吴所胁乃杀大夫以说而卒迁于州来又放其大夫于吴诸大夫葢已怨之至是又将如吴吴方逞其志诸大夫恐其复生事也潜使盗逐于涂而杀之经直书盗葢以杀者则盗以主杀者则诸大夫不可得其主名也以事则在涂遇于仓猝入于家人而卒而不可详诘也左氏何自而知其为公孙翩哉葢难信矣穀梁所谓不以上下道道者如阍不得君其君之比则可也称盗者直言其人盗贼耳非不以上下道道而然也称盗杀者以千乘之君为盗所杀欲以见义故不言弑亦非内其君而外弑者不以弑道道也张洽谓弑者积渐之名蔡昭不道上得罪于大国下无道于其民忠谋不用无罪见杀故翩之事成于一旦春秋以盗杀书之所以见其几于独夫也此说尤穿凿昭侯葢亦足哀耳何诋之深乎盗贼之名一也穀梁有三盗之说亦非也公羊以贱乎贱者为罪人亦无据按通鉴纲目书李辅国杀皇后张氏同此义 陆氏曰蔡侯申今本皆如此按宣十七年蔡侯申卒是文侯也今昭侯是其元孙不容与高祖同名未详何者误也
  蔡公孙辰出奔吴
  左传文之锴蔡大夫讨翩杀之故逐公系辰而杀公系姓公孙旴即霍也
  葬秦惠公
  宋人执小邾子
  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
  经无讨贼之辞左传与经不合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蛮公作曼音蛮
  左传夏楚人既克夷虎夷虎蛮夷叛楚者乃谋北方左司马昄普版反申公寿馀叶公诸梁三子楚大夫致蔡于负函音咸此蔡之故地人民楚因以为邑致之者㑹其众也致方城之外于缯才陵反
  负函缯关皆楚地曰吴将溯音素逆流而上也江入郢将奔命焉为一昔之期袭梁及霍梁霍蛮子之二邑三子㑹众以备吴为名而阴袭梁霍夜结期明日便发使不及知也单浮馀楚大夫围蛮氏蛮氏溃蛮子赤奔晋阴地阴地者河南山北自上雒以东至陆浑东西横长其间非一邑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雒楚司马昄也析县属南乡郡析南有丰乡皆楚邑发此二邑人及戎狄以临上雒左师军于菟音徒山在上雒东右师军于仓野在上雒县使谓阴地之命大夫士蔑曰特命大夫使总监阴地者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少习商县武关也将大开武关道以伐晋士蔑请诸赵孟赵孟曰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九州戎在晋阴地陆浑者将裂田以与蛮子而城之以诈蛮子且将为之卜卜城蛮子听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今丹水县北三户亭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 公羊传赤者何戎曼子之名也其言归于楚何据执曹伯畀宋人不言归于宋子北宫子曰辟伯晋而京师楚也嫌与伯执归京师同文故辟其文而名之使若晋非伯执而赤微者 胡传晋人云者罪之也蛮子赤何以名夷狄也无罪见执亦书名外之也文公执曹伯则曰畀宋人今此曷云归于楚归于楚者犹曰京师楚也晋主夏盟为日久矣不竞至此春秋所恶胡传用公羊语而意不同胡传优
  城西郛
  杜氏曰备晋也
  六月辛丑亳社灾亳步各反公作蒲
  公羊传蒲社者何亡国之社也何氏曰公羊以为蒲者古国之名天子灭之以封伯禽取其社以戒诸侯使事上社者封也封土为社其言灾何据封土非火所能烧亡国之社葢揜之揜其上而柴其下故火得烧之揜其上不受天气也柴其下不达地气也蒲社灾何以书记灾也 穀梁传亳社者亳之社也亳亡国也范氏曰殷都于亳武王克纣而班列其社于诸侯以为亡国之戒亡国之社以为庙屏立亳之社于庙之外以为屏蔽左氏云间于两社戒也人君瞻之而知戒其屋亡国之社不得达上也必为之作屋不使上通天也縁有屋故言灾 程子曰书曰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作夏社国既亡则社自当迁汤存之以为后戒故但屋之自王都以至国都皆有之记曰丧国之社屋之不受天阳也又曰亳社北牖使阴明也鲁有亳社灾屋之故有灾此制计之必始于汤也
  秋八月甲寅滕子结卒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
  葬滕顷公
  附左传秋七月齐陈乞僖子弦弦卫甯跪救范氏庚午围五鹿晋邑九月赵鞅围邯郸冬十一月邯郸降荀寅奔鲜虞赵稷奔临晋邑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堕临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八邑晋地㑹鲜虞纳荀寅于柏人今赵国柏人县
  五年春城毗频夷反公作比又作芘
  杜氏曰备晋也
  夏齐侯伐宋
  晋赵鞅帅师伐卫
  左传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夏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
  秋九月癸酉齐侯杵臼卒杵公作处
  左传齐燕姬景公夫人生子不成未冠而死诸子庶公子鬻姒景公妾之子荼嬖诸大夫恐其为太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齿长矣未有太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闲于忧虞则有疾疢亦姑谋乐何忧于无君言群臣若闲暇于国家忧虞之事则恐有疾疢不得为乐今既无忧虞又无疾疢亦且谋乐何忧乎无君公疾使国惠子国夏高昭子高张立荼寘群公子于莱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锄公子阳生来奔皆景公子在莱者
  冬叔还如齐还音旋后同
  闰月葬齐景公
  公羊传闰不书此何以书丧以闰数也丧曷为以闰数丧数略也 穀梁传不正其闰也 何氏曰丧服大功以下以闰数恩杀故并闰数 刘氏曰丧以年断者不以闰数以月断者则以闰数 按成六年穀梁传云闰月者附月之馀日也天子不以告朔而丧事不数也穀梁之意以为大功以下及葬皆不数闰与公羊不同公羊谓九月五月三月之丧既以月断则得数闰是以葬亦数闰以天子七月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逾月葬亦数月故也如穀梁之说是此葬齐景公自九月并理闰月为五月而葬夫丧事不数之义春秋讥之故曰不正其闰也
  六年春城邾瑕公作葭
  杜氏曰备晋也任城亢父县北有邾娄城 高氏曰瑕邾邑鲁以不义强城之圣人因其城而系之邾不与鲁之擅并人土也 汪氏曰邾瑕如鲁济之类鲁有负瑕故称邾以别之鲁取不书恐如𣏌成之不见于经耳
  晋赵鞅帅师伐鲜虞
  左传春晋伐鲜虞治范氏之乱也四年鲜虞纳荀寅于柏人
  吴伐陈
  左传复修旧怨也楚子曰吾先君与陈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陈师于城父
  夏齐国夏及高张来奔
  左传齐陈乞伪事高国者每朝必骖乘焉所从必言诸大夫所适必言诸大夫之罪过欲以交鬬之曰彼皆偃蹇将弃子之命皆曰高国得君必逼我盍去诸固将谋子子早图之图之莫如尽灭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则曰彼虎狼也见我在子之侧杀我无日矣请就之位又谓诸大夫曰二子者祸矣恃得君而欲谋二三子曰国之多难贵宠之由尽去之而后君定既成谋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诸作而后悔亦无及也大夫从之夏六月戊辰陈乞鲍牧及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昭子闻之与惠子乘如公战于庄败高国败也庄六轨之道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高张晏圉婴之子弦施来奔圉施不书非卿 按世子国之本也大臣国之干也齐景公废长立少轻其国本属诸高国既愚且懦故陈乞逐之如振槁叶而弑君立君皆在其手莫或敢难使景公早定树子择任忠贤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虽百陈氏岂能盗其国哉春秋书齐国夏高张来奔于前陈乞弑其君荼于后其以为轻其国本托国非人之戒者至明切矣
  叔还㑹吴于柤柤庄加反
  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
  左传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此以卜战而言前已败于柏举今卜战不吉谓当败是再败弃盟逃仇亦不如死此以卜退而言死一也其死雠乎死于战也命公子申子西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子期亦不可则命公子启子闾 三子皆昭王兄五辞而后许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陈地吴师所在卒于城父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始而许立以从君终立君之子以不忘君故曰二顺不可失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不通外使逆越女之子章惠王立之而后还是岁也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楚子使问诸周太史周太史曰其当王身乎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马禜音咏禳祭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过天其夭诸有罪受罚又焉移之遂弗禜初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王弗祭大夫请祭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祸福之至不是过也不穀虽不德河非所获罪也遂弗祭
  齐阳生入于齐齐陈乞弑其君荼音徒又丈加反之如反公作舍左传陈僖子使召公子阳生阳生驾而见南郭且于且于齐公子锄在鲁南郭曰尝献马于季孙不入于上乘故又献此请与子乘之畏在家人闻其言故欲二人共载以试马为辞出莱门而告之故鲁郭门也阚止知之阳生家臣子我先待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与壬阳生子简公也处戒之使无泄言遂行逮夜至于齐故以昏至不欲令人知也国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养之隠于僖子家内子士母僖子妾与馈者皆入冬十月丁卯立之将盟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主车之官鲍㸃曰此谁之命也陈子曰受命于鲍子遂诬鲍子曰子之命也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景公尝衘䋲为牛使荼牵之顿地而折其齿悼公阳生稽首曰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言己可为君必不怨鲍子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公子自谓也恐鲍子图已义则进否则退敢不唯子是从废兴无以乱则所愿也鲍子曰谁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景公妾以安孺子安号也如赖齐邑去鬻姒荼之母杀王甲拘江说囚王豹于句窦之丘三子景公嬖臣荼之党也公使朱毛齐大夫告于陈子曰微子则不及此然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难敢布诸大夫僖子不对而泣曰君举不信群臣乎以齐国之困内有饥荒困又有忧外有兵革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庶亦能容群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复命公悔之悔失言毛曰君大访于陈子而图其小可也大谓国政小谓杀荼使毛迁孺子于骀齐邑不至杀诸野幕之下野次幕下葬诸殳冒淳地名 杜氏曰弑荼者朱毛与阳生也而书陈乞所以明乞立阳生而荼见弑则祸由乞始也楚比劫立陈乞流涕即不对而泣以答君异于器不可以二之言子家惮老皆疑于免罪故春秋明而书之以为弑主 公羊传弑而立者不以当国之辞言之此其以当国之辞言之何据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而立氏公子为谖也此其为谖奈何景公谓陈乞曰吾欲立舍何如陈乞曰所乐乎为君者欲立之则立之不欲立则不立君如欲立之则臣请立之阳生谓陈乞曰吾闻子葢将不欲立我也陈乞曰夫千乘之主将废正而立不正必杀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者也走矣与之玉节而走之节信也析玉与阳生留其半为后当迎之防称矫也奔不书未命景公死而舍立陈乞使人迎阳生于诸于诸寘也其家除景公之丧期而小祥服期者除诸大夫皆在朝陈乞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常陈乞子难言其妻故云常之母齐俗妇人首祭祀言鱼豆示薄陋愿诸大夫之化我也齐人语简礼相过谓之化言欲以薄陋馀福共宴饮诸大夫皆曰诺于是皆之陈乞之家坐陈乞曰吾有所为甲请以示焉诸大夫皆曰诺于是使力士举巨囊而至于中溜诸大夫见之皆色然而骇开之则闯然出头貌公子阳生也陈乞曰此君也已诸大夫不得已皆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而君之耳自是往弑舍李廉曰公羊当国之说非是至其载陈乞本末独详于左氏有以知春秋罪陈乞之大意 穀梁传阳生入而弑其君以陈乞主之何也不以阳生君荼也其不以阳生君荼何也阳生正荼不正不正则其曰君何也荼虽不正已受命矣入者内弗受也荼不正何用弗受以其受命可以言弗受也先君已命立之于义可以拒之 按以长少言则阳生正荼不正以受命言则荼受命阳生不受命直诸天王则国阳生之国也不直诸天王而自为篡夺则是不有其先君之命也不有其先君之命是自绝于先君岂复得为先君之子而称公子也故齐小白以国无君而于次居长当立则不氏公子而氏国明当有国也阳生之入也荼虽不正已受命矣安得以为于次居长而当立乎是不得以小白比矣不称公子诛不子也突归于郑不系之郑阳生入于齐犹系之齐者以突视忽忽正也受命也突不正不受命而事之也以阳生视荼阳生正也荼受命不正也阳生以正而争之也春秋别嫌明微固不得而同之矣突之曰归易辞也非顺辞也阳生之曰入逆辞也非难辞也陈乞生之何难焉其不同乎小白之入者国有君而求为君不受其先君之命则君子以为亦不受于国人也卫侯入于夷仪卫甯喜弑其君剽则喜为卫侯弑也齐阳生入于齐齐陈乞弑其君荼则乞为阳生弑也卫侯衎齐阳生皆与闻乎弑而立者也归狱于立者则弑者之罪不彰书立者之入而继之以弑则与闻乎故之罪亦著矣按左氏阳生谓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则欲除荼者阳生之意陈乞不对而泣谓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不然孺子何罪则杀荼似非陈乞之意于是朱毛曰君大访于陈子而图其小者可也迁孺子于骀者朱毛受阳生之命不至而杀诸野幕之下者朱毛也而春秋必以归陈乞何哉噫左氏所载者据其为谖之形也公羊得其情矣其始面谀景公欲其事之成而图之也既而谓阳生曰千乘之主将废正而立不正必杀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也走矣与之玉节而走之及景公死陈乞使人迎阳生而立之而弑荼由是观之其谋久矣里克中立所以成乱而非始谋观从召比虽能始祸而非当国陈乞兼之况身弑荼而其子田常再弑简公终盗齐国岂其常弑比乎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宋向巢帅师伐曹向舒亮反
  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瑗于眷反后同
  左传春宋师侵郑郑叛晋故也 李廉曰宋之叛晋久矣岂复为晋讨郑乎左氏非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曼音万
  左传晋师侵卫卫不服也 按卫父不父子不子晋不能正名致讨而以范中行之故修怨书侵陋之也
  夏公㑹吴于鄫鄫谷作缯
  左传夏公㑹吴于鄫吴来征百牢子服景伯对曰先王未之有也吴人曰宋百牢我鲁不可以后宋且鲁牢晋大夫过十昭二十一年晋士鞅来聘叔孙昭子为政季孙欲恶诸晋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位下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初为鲍国七牢吴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晋范鞅贪而弃礼以大国惧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礼命于诸侯则有数矣若亦弃礼则有淫者矣周之王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上物天子之牢以为天之大数也天有十二次故制礼象之今弃周礼而曰必百牢亦唯执事吴人弗听乃与之太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贡辞太宰嚭曰国君道长言长大于道路而大夫不出门此何礼也对曰岂以为礼畏大国也畏大国不敢虚国尽行大国不以礼命于诸侯苟不以礼岂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大伯端委礼衣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发文身辟蛟龙之害裸以为饰裸其身体以文身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按此非子贡之言国君道长而大夫不出门季氏之骄也惧大国之不测则其君已亲行大夫岂重于君而云敢弃其国乎居守社稷岂无他卿乎又斥吴之先君断发文身裸以为饰之事亦非所当言传者附㑹之耳 杜氏曰鄫琅邪鄫县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
  左传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国不信伐小国不仁民保于城城保于德失二德者危将焉保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恶贤而逆之贤指景伯也恶犹安也安于所贤而可逆其言乎言不可也对曰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诸大夫对也诸侯执玉附庸执帛涂山在寿春东北今其存者无数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知伐邾必危自当言今不言者不危故也附季孙破孟孙之怪已鲁德如邾而以众加之可乎此孟孙之言也上有阙文矣不乐而出季孟意异诸大夫佞直不同故罢飨秋伐邾及范门邾郭门也犹闻钟声大夫谏不听茅成子请告于吴成子邾大夫茅夷鸿不许曰鲁击柝闻于邾吴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于我且国内岂不足成子以茅叛高平西南有茅乡亭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邾众保于绎绎邾山也在邹县北师宵掠以邾子益来献于亳社囚诸负瑕鲁邑高平南平阳县西北有瑕丘城负瑕故有绎前者鲁得邾之绎民使在负瑕故使相就以辱之邾茅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吴曰鲁弱晋而逺吴冯恃其众而背君之盟辟匹亦反陋也君之执事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于鄫衍即鄫也鄫盟不书吴行夷礼秋而背之成求而不违言鲁成其所求无违逆也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贰唯君图之吴子从之 按伐邾者三家也公虽在行而无与于其事获则三家享其利讨则公受其恶春秋以讳不在公是以直书而不讳也旧说讳为隠其恶若隠其恶何名为直笔乎葢讳避之也避其名而逊其辞以示尊敬也今言他人之遇屯否罪戾死丧耻辱则正言之至于所尊所敬则婉顺言之此人之情春秋之义也鲁自作三军分公室而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权不在公也蒐于红不书公兵不在公也襄公还自楚闻季氏取卞至于欲适诸侯地不在公也故纳叛人叛邑凡内恶悉书而不讳矣以讳不在公也至于入邾则先言公伐邾下但言入邾犹为逊其辞耳逊其辞而不隠其实圣人待父母国之道也胡氏谓书以邾子来而不讳者欲见后书归邾子之为能去其恶而与之也其义迂矣公羊云入不言伐其言伐内辞也若使他人然使若鲁伐而去他人入之夫初秋伐之八月入之理当并书何取于内辞乎逊其辞而不隠其实故但言入邾使若他人岂所谓不隠乎入邾使若他人以邾子益来又可云他人乎又曰益何以名绝曷为绝之获也夫以归例书名益位未绝春秋岂绝之乎又云曷为不言其获内大恶讳也夫立教之体事无巨细皆论其可否岂计其大小乎此自入而以归何得以获解乎穀梁云其言来者有外鲁之辞焉夫外曰以归内曰以来丙外之别耳春秋岂以一𤯝遂外其父母之邦哉
  宋人围曹冬郑驷𢎞帅师救曹
  左传宋人围曹郑桓子思曰桓谥宋人有曹郑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郑师救曹侵宋初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宫而谋亡曹曹叔振铎曹始祖请待公孙强许之旦而求之曹无之戒其子曰我死尔闻公孙强为政必去之及曹伯阳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孙强好弋获白雁献之且言田弋之说说之因访政事大说之有宠使为司城以听政梦者之子乃行强言霸说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筑五邑于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锺邘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左传春宋公伐曹将还褚师子肥宋大夫殿曹人诟之不行师待之公闻之怒命反之遂灭曹执曹伯及司城强以归杀之
  吴伐我
  左传吴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辄定十二年叔孙辄与公山不狃帅费人以袭鲁兵败奔齐自齐奔吴叔孙辄对曰鲁有名而无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奔亡也不适雠国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未臣所适之国若有伐本国者则可还奔命死其难所托也则隠曽所因托则为之隠恶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不以其私怨恶废弃其乡党之好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辄鲁公族故谓之宗国若使子率军前引导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辄也病之王问于子泄不狃对曰鲁虽无与立缓时若涣散必有与毙急则人人惧而同死战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与齐楚辅之是四雠也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三月吴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故由险道欲使鲁成备懿子谓景伯若之何对曰呉师来斯与之战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吴师克东阳而进舍于五梧明日舍于蚕室三邑鲁地明日舍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微虎鲁大夫欲宵攻王舍吴子闻之一夕三迁吴人行成将盟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吴轻而逺不能久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吴人盟而还 不言四鄙而直言伐我兵加于国都也 赵氏曰若实为城下盟则鲁惧至甚何得不便归邾子而待齐重请师共伐乃归之乎自矛盾矣经不书盟信经可也
  夏齐人取讙及阐阐尺善反公作𫢸后同
  左传齐悼公之来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鲂侯康子叔父通焉女言其情弗敢与也齐侯怒夏五月齐鲍牧伐我取讙及阐 公羊传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所以赂齐也曷为赂齐为以邾娄子益来也邾子齐出也 杜氏曰不书伐兵未加而鲁与之邑阐在东平刘县北
  归邾子益于邾
  左传齐侯使如吴请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邾子又无道吴子使太宰子馀嚭也讨之囚诸楼台栫在荐反拥也之以棘使诸大夫奉太子革以为政
  秋七月
  附左传秋及齐平九月臧宾如如齐莅盟宾如臧㑹子齐闾丘明婴之子来莅盟且逆季姬以归嬖
  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过卒过音戈
  齐人归讙及阐
  左传季姬嬖故也
  九年春
  附左传齐侯使公孟绰辞师于吴吴子曰昔岁寡人闻命今又革之不知所从将进受命于君
  王二月葬杞僖公
  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雍于勇反又于用反
  左传郑武子剩以证反剩罕逹也之嬖许瑕求邑无以与之请外取许之故围宋雍丘宋皇瑗围郑师每日迁舍垒合郑师哭子姚武子剩救之大败二月甲戌宋取郑师于雍丘使有能者无死以郏张与郑罗归 按书取覆而败之也雍丘县属陈留左氏言使有能者无死以郏张与郑罗归则杀人多矣春秋之末特书取师者二
  夏楚人伐陈
  左传陈即吴故也
  秋宋公伐郑
  附左传吴城邗音寒沟通江淮于邗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宋口入淮通粮道也今广陵邗江是
  冬十月
  附左传吴子使来儆师伐齐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
  左传春邾隠公来奔齐甥也故遂奔齐
  公㑹吴伐齐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
  左传公㑹吴子伐齐师于鄎齐人弑悼公赴于师徐承吴大夫帅舟师将自海入齐齐人败之吴师乃还按经书齐侯阳生卒而传以为弑此殊可疑夫吴伐我以邾故也齐取二邑左氏以为为季姬之故公羊则以为为以邾子益来而赂齐将从左氏则下文又云齐使如吴请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则又似不以季姬之故也既及齐平而鲁归季姬齐归二邑齐使辞师于吴吴乃使来儆师以伐齐虽吴人之无常然事理不应如是也葢邾子无道吴尝讨之使诸大夫奉太子以为政而邾隠公叛命奔齐将恃齐以为求纳是所以见怒于吴也吴㑹鲁伐齐乃讨纳邾之故而传以为止师之故前后自相戾矣齐大国也止师小嫌也齐人何至遽弑其君以说乎以吴伐我且曰鲁虽无与立必有与毙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而况齐乎故悼公之弑传未可信信经可也
  夏宋人伐郑
  晋赵鞅帅师侵齐
  五月公至自伐齐
  葬齐悼公
  卫公孟𫸩自齐归于卫
  杜氏曰书归齐纳之
  薛伯夷卒夷公作寅
  秋葬薛惠公
  附左传吴子使来复儆师 杜氏曰伐齐未得志故
  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
  左传冬楚子期伐陈陈即吴故吴延州来季子救陈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德而力争诸侯民何罪焉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德而安民乃还杜氏曰季子吴王寿梦少子也寿梦以襄十二年卒至今七十七岁寿梦卒李子已能让国年当十五六至今葢九十馀
  十有一年春齐国书帅师伐我
  左传春齐为鄎故前年公㑹吴子伐齐南鄙师于鄎鄎齐地国书高无㔻帅师伐我及清齐地济北卢县东有清亭季孙谓其宰冉求曰齐师在清必鲁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从公御诸竟季孙曰不能自度不能使二子御诸竟求曰居封疆之间季孙告二子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则君无出一子帅师背城而战不属者非鲁人也鲁之群室众于齐之兵车一室敌车优矣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战也宜政在季氏当子之身齐人伐鲁而不能战子之耻也大不列于诸侯矣孟孺子泄懿子之子武伯彘帅右师颜羽御邴泄为右冉求帅左师管周父御樊迟为右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己徒卒师及齐师战于郊右师奔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抽矢策其马曰马不进也师获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齐人不能师宵谍曰齐人遁冉有请从之三季孙弗许冉有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 汪氏曰高邮孙氏谓春秋之始内鲁而外诸夏故鲁为他国所侵伐必曰某鄙哀公之经再书伐我同鲁于诸侯窃以为春秋详内而略外故外之侵伐止书国而鲁书四鄙非尊鲁而卑诸侯也此书侵我不言地比于兵加国都之例所以贬之也按师及齐师战于郊右师奔齐人从之至于涉泗
  则兵实加国都矣故直言伐我无他说也然公敛处父谓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是前此无兵及近郊者吴师克东阳而进次于泗上子服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请少待之弗从负载造于莱门吴人盟而还齐师在清冉有请一子守二子从公御诸竟不可居封疆之间不可一子帅师背城而战孟氏始黾勉以右师从从而又后战而先奔微冉有在左师则鲁事败矣是时政在季氏生事启衅故二家不肯同力前之吴师后之齐师召之而来傅国都而止故春秋两书伐我所以见鲁之益衰其亦伤之而已 世家季桓子卒遗言谓康子必召孔子其臣止之康子乃召冉求是年冉求与齐战有功康子曰子之于军旅学之乎性之乎冉有曰学之于孔子康子乃召孔子而孔子归鲁年六十八矣然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乃叙书传礼记删诗正乐序易弟子葢三千焉 吴伐我有若与于戎行齐伐我冉求帅左师樊迟为右与齐战有功 是役也昭公之子公孙务人与其嬖僮汪锜乘皆死孔子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务人即公为与谋逐季氏者
  夏陈辕颇出奔郑辕公作袁颇破多反
  左传初辕颇为司徒赋封田以嫁公女封内之田悉赋税之有馀以为己大器钟鼎之属国人逐之故出
  五月公㑹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获齐国书
  左传为郊战故公㑹吴子伐齐五月克博壬申至于嬴博嬴齐二邑皆属泰山中军从王吴中军胥门巢将上军王子姑曹将下军展如将右军三将吴大夫齐国书将中军高无㔻将上军宗楼将下军甲戌战于艾陵展如败高子齐上军败国子败胥门巢吴上军亦败王卒助之大败齐师获国书革车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献于公公使太史固归国子之元 杜氏曰公与伐而不与战艾陵齐地
  附左传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豢养也若人养牺牲非爱之将杀之谏曰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得志于齐犹获石田也无所用之越不为沼吴其泯矣使医除疾而曰必遗类焉者未之有也弗听使于齐属其子于鲍氏为王孙氏反役艾陵之役王闻之使赐之属镂剑名以死将死曰树吾墓槚槚可材也吴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毁天之道也国语贠将死曰悬吾目于东门以见越之入吴也王取申胥之尸盛以鸱夷而投之于江哀十六年越灭吴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母卒
  冬十有一月葬滕隠公
  卫世叔齐出奔宋
  左传卫大叔疾即齐出奔宋初疾娶于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寘于犁卫邑而为之一宫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夺其妻或淫于外州卫邑外州人夺之轩以献耻是二者故出卫人立遗使室孔姞遗疾之弟孔姞孔文子之女疾之妻
  附左传季孙欲以田赋杜氏曰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匹牛三头今欲别其田及家财各为一赋故言田赋 孔氏曰计一丘民之家资出一马三牛又计田之所收更出一马三牛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曰丘不识也三发三发问卒曰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对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丘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是赋之常法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听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左传春王正月用田赋 公羊传何以书讥始用田赋也 何氏曰田谓一井之田不言井者城郭里巷亦有井嫌悉赋之礼税民公田不过十一军赋十井不过一乘哀公外慕强吴空尽国储故复用田赋陈氏曰田赋者家一人也诸侯之益兵自齐始晋次之春秋之季鲁亦行之矣是故作丘甲用田赋不书初 胡传鲁自宣公初税亩至是二犹不足故又以田赋也田以出粟为主而足食赋以出军为主而足兵用田赋军旅之征非矣用者不宜用也 汪氏曰丘甲之法已増三之一今别田及家财各为一赋则是比先王之制加倍不啻矣亦未可信要之计田而敛取民财以充军赋之用而其数之多寡则不可考耳孔子云丘亦足矣葢以计丘而出兵车乃赋之常法安可计田又敛其财哉 李廉曰田赋之说杜氏以为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匹牛三头今欲别其田及家财各为一赋则是一丘出马二匹牛六头也范氏注穀梁同之然杜氏于作丘甲条内已曰今鲁使丘出甸赋是一丘十六井已出马四匹牛十二头矣安得复以为出马一匹牛三头乎此其前后自相戾也况家财有无难均何得别之大率古者田出租里出赋葢收区域之征以备马牛车乘观左传所载多临事始授甲出车则马牛车乘盖以赋里之入素具以共军用可知司马法所谓甸出一乘者出一乘之人耳胡氏说近之陈氏非是 今按赋之本义专为出车计丘而出兵车赋之常法今计田而出故曰田赋汉计口而出则曰口赋葢春秋诸侯盟㑹礼繁兵戈事广不能复守先王之籍故鲁用不足则初税亩益兵则作丘甲至哀公逺事强吴事充繇役烦政重赋税多二犹不足复用田赋葢托以军用加敛于田计田而出货财也其数之多寡则不可考大约税亩多乎什一田赋又多乎税亩矣税亩私田始有征也田赋私田又加征也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左传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死不赴故不称夫人不称夫人故不言薨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反哭者夫人礼也以同姓故不成其夫人之丧孔子与吊始老故与吊季氏不絻丧冠放绖而拜孔子以小君礼往吊季氏不服丧故去绖 公羊传孟子者何昭公之夫人也其称孟子何讳娶同姓葢吴女也穀梁同 范氏曰葬当书姓讳故亦不书葬
  公㑹呉于槖皋槖章夜反一音托
  左传公㑹吴于槖皋吴子使太宰嚭请寻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固也信也故心以制之制其义玉帛以奉之贽于神言以结之结其信明神以要之要以祸福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寻温也诸言辱盟者皆以前盟已寒更温之使热乃不寻盟 杜氏曰槖皋在淮南逡遒县东南 张氏曰槖皋吴地逡遒故城在庐州慎县东南
  秋公㑹卫侯宋皇瑗于郧音云公作运
  左传吴征㑹于卫初卫人杀吴行人且子馀反姚而惧谋于行人子羽卫大夫子羽曰吴方无道无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卫大夫曰国无道必弃疾于人吴虽无道犹足以患卫往也长木之毙无不摽击也也国狗之瘈吉世反狂也无不噬也而况大国乎秋卫侯㑹吴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 按左氏载卫㑹吴之事与经不合又言公及卫宋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卫侯之舍因子贡之言而解皆不可信 杜氏曰郧发阳也广陵海陵县东南有发繇亭
  宋向巢帅师伐郑
  左传宋郑之间有隙地焉曰弥作顷丘玉畅岩戈钖凡六邑子产与宋人为成曰勿有是俱弃之及宋平元之族自萧奔郑在定十五年郑人为之城岩戈钖以处平元之族九月宋向巢伐郑取钖杀元公之孙遂围岩十二月郑罕达救岩丙申围宋师 按自皇瑗取郑师之后宋再伐郑释憾亦已足矣向巢又伐焉取钖围岩杀元公之孙全师复没亦蹈郑人之覆辙佳兵不祥其事好还岂不信哉
  冬十有二月螽
  左传冬十有二月螽季孙问诸仲尼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 杜氏曰火心星也火伏在今十月犹西流言未尽没知是九月历官失一闰 按明年九月螽又十二月螽虫灾亟作而不时直以政失耳非关闰也十二月螽气燠也宣十五年冬蝝生与此同
  十有三年春郑罕达帅师取宋师于岩
  左传春宋向魋救其师郑子剩使徇曰得桓魋者有赏魋逃归遂取宋师于岩以六邑为虚
  夏许男成卒成公作戌
  公㑹晋侯及吴子于黄池
  公羊传吴何以称子吴主㑹也吴主㑹则曷为先言晋侯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其言及吴子何㑹两伯之辞也 杜氏曰陈留封丘县南有黄亭近济水按内外传吴王夫差既胜齐杀申胥乃起师北征阙为深沟于商鲁之间阙穿也商宋也北属之沂西属之济以㑹晋于黄池吴晋争先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未成边遽至以越乱告吴王惧乃合大夫而谋曰无㑹而归与㑹而先晋孰利王孙雄吴大夫曰二者莫利必㑹而先之今夕必挑战彼将不战而先我吴王从之吴公先歃晋侯亚之称吴公者董褐谓吴王曰君奄王东海以淫名闻于天下君若无卑天子而去其不祥孤敢不顺从君命吴王许诺去王号故称公 按楚人衷甲以胁赵武而楚先歃吴人挑战以胁赵鞅而吴先歃其事一也以齐桓之盛未有能责楚僭王之罪岂以晋之衰弱而能使吴黜其淫名乎借曰吴有越忧急于成长而归然势未应肯遽自贬也葢吴楚称王于国中而于盟㑹则亦唯以伯主自居耳楚围用召陵之礼可见也经意公羊得之言及吴子固㑹两伯之辞亦殊吴于晋也
  楚公子申帅师伐陈
  于越入吴
  按内外传吴既㑹晋于黄池于是越王句践乃命范蠡舌庸帅师沿海溯淮以绝吴道越王率中军溯江以袭呉入其郛焚其姑苏吴人告败于王王恶其闻也自刭七人于幕下 胡传吴尝破越遂有轻楚之心及其破楚又有骄齐之志既胜齐师复与晋人争长自谓莫之敌也而越已入其国都矣吴侵列国而越灭之越又不监而楚灭之楚又不监而秦灭之秦又不监而汉灭之春秋初书于越入吴在柏举之后再书于越入吴在黄池之后皆因事属词垂戒后世不待贬绝而见也
  秋公至自㑹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魏下公无曼字
  葬许元公
  九月螽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孛音佩又音勃
  公羊传孛者何彗星也其言于东方何见于旦也何以书记异也 杜氏曰平旦众星皆没而孛乃见故不言所在之次 何氏曰周十一月夏九月日在房心房心天子明堂布政之庭于此旦见与日争明者诸侯代主典法灭绝之象 王伯厚曰星孛东方在于越入吴之后彗见西方在卫鞅入秦之前天之示人著矣
  盗杀陈夏区夫区乌侯反公作𫸩苦侯反
  十有二月螽
  附左传冬吴及越平史记曰国亡太子内空王居外久士皆罢敝于是乃使厚币以与越平 王伯厚曰列国之变极于吴越通吴以疲楚者晋也通越以挠吴者楚也春秋以是终焉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左传春西狩于大野在高平巨野县东北大泽是也叔孙氏之车子微者锄商车子名获麟以为不祥以赐虞人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 杜氏曰麟者仁兽圣王之嘉瑞也时无明王出而遇获仲尼伤周道之不兴感嘉瑞之无应故因鲁春秋而修中兴之教绝笔于获麟之一句所感而作固所以为终也冬猎曰狩葢虞人修常职故不书狩者大野在鲁西故言西狩 程子曰始隠周之衰也终麟感之始也世衰道不行有述作之意旧矣但因麟而发耳麟不出春秋亦必作也春秋之作不过因鲁国之史而天地四时之无穷所以察其迁变而纪其差忒者无一略也中外疆索之广莫所以录其交际而别其典礼者无一遗也故曰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以区区一鲁国之史而兼纪周齐晋宋诸国之事其尊卑小大统属之序秩然无毫发之不顺尽书治乱失得陵僭乱贼之变森然一循乎条理而无一之非法故曰非圣人谁能修之 或问春秋何为始于隠公而终于获麟欧阳公曰吾不知也问者曰此学者之所尽心焉不知何也曰春秋起止吾所知也子所问者始终之义吾不知也吾无所用心乎此者也昔子仕于鲁不用去之诸侯又不用困而归且老始著书得诗自关雎至于鲁颂得书自尧典至于费誓得鲁史记自隠公至于获麟遂删修之其前逺矣圣人著书足以法世而已不穷逺之难明也故据其所得而修之孔子非史官也不常职乎史故尽其所得修之而止耳鲁之史记则未尝止也今左氏经可以见矣曰然则始终无义乎曰义在春秋不在起止春秋谨一言而信万世者也予厌众说之乱春秋者也






  春秋辑传卷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