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义_(四库全书本)/卷28 中华文库
春秋集义 卷二十八 |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义卷二十八
宋 李明复 撰
文公
七年春公伐邾三月甲戌取须句遂城郚
谢湜曰僖公伐邾取须句矣其后须句复入于邾故公又伐邾取须句以其叛归再取故书日谨其变也邾微国须句小邑以鲁之大不能保一须句而有之以其得之非道伐邾未返而又以其人城郚其劳甚矣书遂罪之也郚鲁邑杜氏谓备邾难
吕祖谦曰须句是伏羲之后灭其国大段不是又曰邾灭须句楚灭六蓼夫须句司太皥之祀六蓼实皋陶之后此皆先王所封诸侯自唐虞三代以至春秋之初千百世绵延而皆不废绝何故才入春秋之世便见屠戮葢须句六蓼皆小国所以不废于春秋之前者葢向时间有圣贤之君以振作之风声气习尚有典刑老成人相与维持故得世守其祀所以虽小而仅存至此先王徳泽既已斩绝渐入春秋战国气象故先王之诸侯亦不能自存此最见得风声气习之大推移习俗之大变革处学者当仔细㸔到此又须㸔得天下大势与战国汉唐相接
夏四月宋公王臣卒宋人杀其大夫
谢湜曰昭公初即位势危国人起而杀大夫以其祸起国人故书人大夫被杀者众故不书名凡杀书人或以众弃言之或以国乱言之施于逆恶则众弃之词也施于公子大夫则国乱之词也
胡安国曰书宋人者国乱无政非君命而众人擅杀之也大夫不名义系于杀大夫而其名不足纪也吕祖谦曰宋人杀其大夫是公子固之类
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
程頥曰晋始逆立公子雍既而悔之故秦兴兵以纳之晋不谢秦秦纳不正皆罪也故称人晋惧秦之不肯听已而击之故书晋及
朱熹曰秦襄公以王命攘夷狄报君父之仇故征伐不休而诗人美之康公令狐河曲之战修私怨逞小忿上无王命下失民心故好攻战亟用兵而诗人刺之
晋先蔑奔秦
谢湜曰襄公卒国嗣未立赵盾使先蔑如秦逆公子雍穆嬴日抱太子啼于朝赵盾乃背先蔑立灵公由是晋人以兵御秦故二国战于令狐秦败故先蔑奔秦战不书侵伐者秦以善至晋人逆而战之也战由晋起故以晋人主战而罪之秦不书败者秦以兵卫为晋送公子邻国之义也晋未有改立之命出谕秦国一旦背约攻秦而败之晋之不道于邻国其恶大矣不书秦败不与晋之败秦也不与晋之败秦者以著晋人之恶也先蔑奔不书出自外奔秦故也襄公之卒也晋国政出赵盾盾欲立公子雍贾季欲立公子乐其后盾复立太子然襄公卒八月秦方以公子雍至者以国嗣久而后定故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襄公卒太子幼晋人欲立长君赵孟使先蔑如秦逆公子雍秦康公以师纳之襄夫人抱太子以啼于朝曰舍嫡嗣不立而外求君将焉寘此诸大夫畏逼乃背先蔑立灵公赵盾将中军以御秦潜师夜起败秦师于令狐先蔑奔秦程氏以为晋不谢秦秦纳不正皆罪也故称人晋惧秦之不肯听已而击之是晋人为志乎是战者也故书及其贬之如此者使后世臣子谨于废立之际不可忽也治乱存亡系国君之废立事莫重于此矣而可以有误乎奕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况置君而可以不定乎朱熹语录或问世人疑左丘明好恶不与圣人同谓其所载事多与经异此则有说且如晋先蔑奔人但谓蔑奔秦耳此乃先蔑立嗣不定故书奔以示贬熹曰是何言语先蔑实是奔秦如何不书奔且书奔谓之示贬不书奔则此事自不见何以为褒是乃于穿凿上益加穿凿疑误后学
狄侵我西鄙
吕祖谦曰狄侵我西鄙鲁之西是齐之东
秋八月公㑹诸侯晋大夫盟于扈
程頥曰文公怠政事多废缓既纳晋盟而复后至故书往㑹而隠其不及不序诸侯以见不在故明年公子遂再往与晋盟也
谢湜曰晋国君位未定二国有令狐之战公㑹诸侯晋大夫平晋乱也平晋乱所以定灵公也诸侯皆以救难为心终与晋大夫盟以平其乱义事之大也义事诸侯所同志故称诸侯立灵公非独盾力晋国众大夫之力也故扈盟书晋大夫纳子纠不能全非独鲁罪齐国众大夫之罪也故蔇盟书齐大夫
胡安国曰诸侯㑹晋赵盾盟于扈为晋侯立也赵盾内専废置其君外强诸侯为此盟其不名者见大夫之强也诸侯不序见公之不及于㑹也文公怠惰事多废缓既约晋盟而复后至故隠其不及罪公之不能自强于政治鲁自是日益衰矣
吕祖谦曰灵公少故也
冬徐伐莒
谢湜曰徐用夷礼则以夷礼狄之楚用中国礼则以中国君之春秋退恶从善不间内外如此而已
公孙敖如莒莅盟
谢湜曰左氏谓莒人以徐难来请盟
八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秋八月戊申天王崩
冬十月壬午公子遂㑹晋赵盾盟于衡雍乙酉公子遂㑹雒戎盟于暴
谢湜曰公子遂一出而盟两国再言公子遂非遂事也
胡安国曰春秋记约而志详其书公子遂盟赵盾及雒戎何词之赘乎曰圣人谨华夷之辨所以明族类别内外也雒邑近在京师而戎人居之无中外矣再称公子各日其㑹正其名与地以深别之者示中国夷狄终不可杂也自东汉以来乃与戎杂处而不辨晋至于神州陆沈唐亦世有戎狄之乱许翰以为谋国者不知学春秋之过信矣
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
谢湜曰敖如京师吊天王䘮也上轻王室下弃君命故不至京师遂复鲁人欲治其罪故奔莒敖之不敬其罪大不可不讨故奔书日谨其出也其复也未反君命而奔故不书出敖救徐盟莒㑹晋侯㑹晋士谷如齐如晋其权势重矣故其不敬至于上不有其王下不有其君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公孙敖奔莒从已氏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寡欲者养心之要欲而不行可以为难矣然欲生于色而纵于淫色出于性目之所视有同美焉不可掩也淫出于气不持其志则放僻趋蹶无不为矣敖如京师其书不至而复者言敖无入使于周之意惟己氏之欲从也夫以志徇气肆行淫欲而不能为之帅至于弃其家国出奔而不顾此天下之大戒也春秋谨书其事于敖与何诛使后人为鉴必持其志修窒欲之方也
朱熹曰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延平李侗云只不至而复便是大不恭又鲁更不再使人往皆罪也胡安国只贬它从己氏之过经文元不及此事
吕祖谦曰穆伯如周吊丧不至以币奔莒自他人观之不书亦可左氏何以载以币奔莒一句盖吊丧是公家事娶妻是私家事此以私而废公当时若以身自逃留币在则众介之属犹可持此币自往则此礼尚不废其币既已随往则此礼不得致于周故鲁人后来所以不容归葬以其有此罪也
螽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
程氏学曰七年宋人攻昭公而杀其大夫八年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皆不书名而著其官者死者死于其位去者以其道也盖昭公始即位不道于其民国人为乱而攻之诸大夫居卿佐之位竭节而死之可也违乱洁身而去之亦可也十有四年宋子哀来何也左氏曰宋高哀为萧封人以为卿不义宋公而出遂来奔此乱邦不居知其不可仕而去之者故书字以褒之若数子者死生去就不必同要之皆合于义而已如十有五年宋司马华孙来盟则异于此窃位固宠安食暴君之禄进不能强谏退而不能洁身为昭公来盟于我故书名以见贬孙者名也大夫有罪不得専杀古之制也孟子曰五霸桓公为盛葵丘之㑹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四命曰无专杀大夫五霸已为三王之罪人然桓公尚克如此况王道之行诸侯敢専杀哉矧罪不得専杀者乎甚矣天下无王礼乐刑政皆出于诸侯故大夫有罪无罪咸専杀之又况国人専杀者欤圣人一切书之以著其擅命暴乱之恶为后世之戒也凡其国杀之则曰某国以明其国之罪也郑杀其大夫申侯之类是矣其众人杀之则曰某人以见众人擅杀而国乱无政也晋人杀其大夫先都之类是矣内杀大夫则曰刺言周官三刺之法刺审其情且不书杀者讳之也讳之者恶甚可知也其大夫全无恶而死其位如宋司马曹大夫之类则异其文而不名善其人则尤罪其人杀之者矣
谢湜曰昭公不道于民宋人作乱以危公室方是时职为卿佐者以社稷为志守位而死之可也以谏不行言不听致位而去之亦可也故司马公子卬见杀司城荡意诸来奔公子卬握节以死可谓能以忠死其位矣荡意诸效节而出可谓能以义去其君矣死者得致身之忠奔者得去国之义春秋皆著其官而不名善其不失职也大夫国人之望也司马司城国之股肱也宋人之乱其始也祸及大夫而已祸及大夫而不知治故其祸上及于司马司城祸及司马司城而不知治则君之势位危矣昭公以千乘之君而其终不免宋人之难者其源起于此而已有国家者其于抚御国人可不尽道者哉故大夫司马昭公被难皆书人著其兆祸之由也司马兼称大夫者春秋之法杀书大夫故也司城迫难而出故书奔
胡安国曰初宋昭公将去群公子乐豫以为不可遂舍司马以让公子卬则卬固昭公之党欲専宋而昭公固欲以其弟卬自卫也夫司马掌兵之官不选众举有威望为国人所畏服者使居其任乃欲宠其私昵鲜有不亡者矣公子卬荡意诸皆以官举者见主兵者不能其官至于见杀守土者不能其官至于出奔而其君不免失身见弑之祸宜矣
九年春毛伯来求金
程颐曰家父致命以徴车也故书使来求毛伯风鲁以欲金故不云王使
谢湜曰公孙敖不至而复毛伯来求金鲁之罪也襄王未葬故毛伯来不称使
胡安国曰毛伯天子大夫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逾年即位矣何以言未君古者谅阴三年百官总己以聴冢宰夫百官总己以聴则是冢宰独専国政之时托于王命以号令天下夫岂不可而不称使春秋之㫖微矣非特谨天下之通丧所以示后世大臣当国秉政不可擅权之戒也跋扈之臣假仗主威胁制中外凡有所行动以诏书从事盖未有以春秋此义折之耳
夫人姜氏如齐
谢湜曰杜氏谓归寜
二月叔孙得臣如京师辛丑葬襄王
谢湜曰诸侯㑹王葬礼也卿㑹王葬非礼也为其不成礼故止书如京师
晋人杀其大夫先都
谢湜曰灵公幼政出私室故晋人杀大夫先都吕祖谦曰晋人杀先都梁益耳当时贼杀先克者五人与焉何故先杀先都梁益耳二人盖是知其罪所以先杀之后来探得箕郑父士縠蒯得所以杀之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
谢湜曰父母在夫人归寜礼也书至志其得礼也他至不书者为其行不以礼也夫人之至也正则告庙不正则不告因其告而书至则不至者之违礼由此见矣
胡安国曰夫人与君敌体同主宗庙之事出必告行反必告至则书于䇿然适他国者或曰享或曰㑹或曰如众矣未有致之者则其行非礼以不致见其罪也出姜如齐以寜父母于礼得行矣其致者非特以告庙书尔夫人初归岂其不告为文公越礼故削而不书示诛意之法矣今此书至者又以见小君之重也夫承祭祀以为宗庙主一国之母仪而可以摇动乎出姜至是盖不安于鲁故至而特书以示防微杜渐之意其为后世虑深矣
晋人杀其大夫士縠及箕郑父
程氏学曰杀二大夫已上不书及者其事同杀之之志均故也成八年晋杀其大夫赵同赵括晋杀其大夫却犨却锜却至哀四年曺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是也书曰杀其大夫某及某者以某之故而延及于某也若僖二十九年卫杀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元咺讼君为恶君归则己出君出则己归信不臣矣而公子瑕不见其辜卫国迁怒而并杀之故书曰及以志専杀之中又有轻重者也文元年晋人杀其大夫士縠縠及箕郑父襄二十三年陈杀其大夫庆虎及庆寅皆仿此
谢湜曰国人杀大夫先都而君不治故又杀大夫士縠箕郑父郑父非有大罪以縠被害而其祸及之故书及
胡安国曰杀先都士縠国也其称人以杀者国乱无政众人擅杀之称也何以知其非讨贼之词书杀其大夫则知之矣三大夫皆强家也求専晋不得挟私怨以作乱而使贼杀其中军佐则固有罪矣曷为不去其官当是时晋灵公初立主幼不君政在赵盾而中军佐者盾之党也若狱有所归则此三人者独无可议从末减乎而皆杀之是大夫専生杀而政不自人主出也故不称国讨不去其官而箕郑父书及世后世司赏罚者必本忠恕无有党偏之意其义精矣
楚人伐郑
谢湜曰中国衰弱故楚伐郑
吕祖谦曰楚伐郑郑及楚平楚侵陈陈及楚平陈郑皆近楚自灵公年少即位诸国皆归之
公子遂㑹晋人宋人卫人许人救郑
谢湜曰书救郑善之也书公子遂㑹晋人宋人卫人许人救郑著诸侯之衰弱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范山言于楚子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楚子师于狼渊以伐郑则是贪得无故凭陵诸夏之兵也故楚子亲将贬而称人晋宋卫则赵盾华孔皆国卿也何以贬而称人救而不及楚师欲以惩不恪也晋主夏盟不在诸侯以启戎心谁之过乎故书救而称人以罪赵盾之不能折冲消患为夷狄之所窥也
夏狄侵齐秋八月曹伯襄卒九月癸酉地震
谢湜曰地阴物也至阴不动其体常寜阴过亢失常则震
冬楚子使椒来聘
谢湜曰楚子始有遣使修聘之礼故楚子来聘与中国同词椒不氏未赐族
胡安国曰楚僣称王春秋之始独以号举夷狄之也中间来聘改而书人渐进之矣至是其君书爵其臣书名而称使遂与诸侯比者是以中国之礼待之也所谓谨华夷之辨内诸夏而外四夷义安在乎曰呉楚圣贤之后见周之弱王灵不及僣拟名号此以夏而变于夷者也圣人重绝之夫春秋立法谨严而宅心忠恕严于立法故僣号称王则深加贬黜比之夷狄以正君臣之义恕以宅心故内虽不使与中国同外亦不使与夷狄等思善悔过向慕中国则进之而不拒此慎用刑重绝人之意也噫春秋之所以为春秋非圣人莫能修之者也
吕祖谦曰楚子使越椒来聘执币傲臣出使他国必先告庙然后出越椒不过恃楚之大轻鲁之小其容傲慢而不知非是傲鲁乃所以傲其先君故叔仲恵伯谓必灭若敖氏之宗故此见得古之时最重宗庙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
程颐曰过时始至故云来归虽子母先君后夫人体当然也书秦人不云君使以失礼夷之也言其尚夷也葢嫡妾之乱自兹而始
谢湜曰僖公薨已九年成风薨已五年秦人始来归襚非礼也秦僻陋边狄礼法不备故惟书秦人成风僖公妾母也僖公嫡母先殁故鲁以夫人礼事之以夫人礼葬之成谥风姓妾母称谥则其为夫人可知故不书夫人朝廷之义以君为主故襚先僖公胡安国曰秦人归襚而曰僖公成风者非兼襚也亦犹平王来赗仲子而谓之恵公仲子尔仲子恵公之妾也然则风氏亦庄公之妾曷不书曰来归庄公成风之襚乎曰宠爱仲子以妾为妻者恵公也故书恵公仲子所以正后世之为人夫者当明夫道不可乱嫡妾之分以卑其身尊崇风氏立为夫人者僖公也故书僖公成风所以正后世之为人子者当明子道不可行僣乱之礼以贱其父圣人垂戒之义明矣朱熹曰僖公成风与东晋简文郑太后一也皆所以著妾母之义
吕祖谦曰秦人来归成风之襚左氏此一段气味深长宜子细看盖成风已死四五年秦襚方至而此犹曰虽不当事无忘旧好盖人茍以是而来不问地之逺近情之亲疏时之迟速皆感其诚意此是忠厚损怨之道最不可责人此虽送襚之缓然犹胜于不来
葬曹共公
十年春王三月辛卯臧孙辰卒夏秦伐晋
程颐曰晋舍嫡嗣而外求君罪也既而悔之正也秦不顾义理之是非惟以报复为事夷狄之道也谢湜曰秦以夷狄伐晋故书秦
胡安国曰说者谓秦伐晋以戎狄书盖阙文者据左氏少梁北徴之师两国相攻无他得失言之也然晋取少梁事不经见固未可据秦以狄书者程氏以谓晋舍嫡嗣而外求君罪也既而悔之正矣秦不顾义理是非惟以报复为事则夷狄之道也以此狄秦义固然矣或曰犹有深许晋人悔过能改终不遂非之意故重贬秦伯以见乎
楚杀其大夫宜申
谢湜曰左氏谓谋弑穆王说误
胡氏曰按左氏宜申与仲归谋弑穆王而诛则讨弑君之贼也曷为称国以杀又书其官而不曰楚人杀宜申乎曰穆王者即楚世子商臣也而春秋之义微矣
吕祖谦曰子西本心不是果要归死于司败其意乘楚王不在郢直欲因郢之虚为谋叛尔不意王渚宫见之所以临时巧作言语以辞于王后来与子家谋弑穆王则此可见来郢之意也故左氏谓惧而辞此是书法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谢湜曰文公怠弃民政故不雨再七月亦无惧灾之心
及苏子盟于女栗
谢湜曰内微者故不书主名苏子王臣也鲁使微者及王臣盟不敬之尤大者也尹子柯陵之盟单子鸡泽之盟刘子平丘之盟皆诸侯㑹王臣为盟也列国与王臣先伐先㑹而后盟书同盟以明王臣亦与盟也王人之盟于洮王人之盟于翟泉苏子之盟于女栗诸侯大夫㑹王臣及王臣为盟也列国与王臣直㑹而盟不书同盟以无伐㑹日月相隔则王臣与盟可知也
吕祖谦曰杜预谓苏子是灭温之后苏子要之不必作此苏子或是他后亦不可知
冬狄侵宋楚子蔡侯次于厥貉
谢湜曰楚子非事而出将以观衅书次著楚子之横胡安国曰楚灭江六平陈与郑于是乎为伐宋之举次于厥貉凡伐而次者其次为善次而伐者其次为贬齐师次陉修文告以威敌善之也故上书伐楚以著其美楚次厥貉藏祸心以凭中夏贬之也故下书伐麇以著其罪当是时陈郑宋皆从楚矣独书蔡侯何哉郑失三大夫俟救而不及陈获公子茷而惧宋方有狄难盖有不得已者非所欲也蔡无四境之虞则是得已不已志在从夷狄矣故削三国书蔡侯见其弃诸夏之恶也
春秋集义卷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