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补阙正误
(丙寅)十二年清康熙二十五年
十三年

春正月

1月10日

○乙丑,以丁时翰为持平,权尚夏亦拟望。时翰,光海时首请诛永昌者好宽孙也。有高风淳质,笃孝根性,其父彦璜贤,已能盖父累,仕至方伯。时翰赞其退休,躬耕以养,备极甘旨,喜山水遍游八方,母老遂闭门不出,专用小学治身,而穷格非其长。己巳后,一疏力扶坤极,甲戌以后,屡除台职,常带进善而竟不就,后以子贵,升通政,自称丁护军。尚夏师事宋时烈,无他行能,学术卤莾,时时烈绝尹拯,门徒皆俗流庸人,尚夏稍有气力,且委质承奉,遂吹嘘为衣之托,故骤拟台选,识者笑之。

二月

2月4日

戊午,以宋昌为大司谏,昌朴樕昏短,以党于老论,故骤除谏长,而史臣循私过奖,向者崔宽之褒,亦此类也。其在公衮钺之道,不可以无辨也。

2月5日

○己丑,先是,大司宪李翊相,擅停金重夏之启,金构李德成严斥之,翊相陈疏反詈,正言李德成引避曰:“重夏事,翊相不思终始力请,以伸王法,汲汲停论,只见其巽,而今乃怒气相加,角胜公议云。”

2月7日

○辛卯,汉城府左尹金锡翼卒,锡翼淸风府院君佑明之子也。深忧锡胄之专恣,谨愼自持,李师命尝从而求兵柄,正色呵叱,老党深恨之,至以士类之缘附目之,士类若欲自依于戚里,何乃力攻当国之锡胄而交结荫进之锡翼哉?其白诬不成说,多类此也。

三月

3月3日

○丁巳,金弘福蒙宥还拜奉教,陈疏自列曰:

学儒通文之始发也,见者大骇,闻者深怪,或言发人私书,或言构虚诬人,或言因人妄发,而勒成罪名,言有缓峻,其以偸薄为骇则一也。臣辄通议诸僚,施以儒罚矣,咎臣者,咸以推上论议于朝廷,为臣罪案,四臣之愚迷,亦所未解。夫学儒通文而四馆施罚,四馆施罚而震颜疏讦,震颜疏讦而大臣陈启,若咎其作俑,则学儒当之,语其登彻则震颜有之,以此咎臣,可付一笑。

答以呶呶自明为未便。

3月4日

○戊午,吏曹判书李敏叙,以徐宗泰疏中言李秞之充拟知申,黄玧衰朽之拟谏长,陈疏自办,谓秞可惜,奖玧以老实,答以卿无所夫。史臣曰:“李秞庸鄙,趋附当路,黄玧阘茸,而只以金锡胄妇娚,李师命内舅,被奖用云。”

3月13日

○丁卯,备局引见时,广州留守尹趾善白:“南汉城东,有一峰,名蜂严,俯临城中,其下洞壑深广,贼虽藏兵而城中无由知之,丙子之乱,贼据此峰,连放大炮,城堞尽坏,其后有筑城议,而被郑命寿”大通官。喝。未果矣。今则事机异于前。请调本营兵以筑。上可之。

夏四月

4月3日

○丁亥,判敦宁李正英卒,正英故判书景稷子也,以孝友闻于世,居官谨愼而家法华侈,以此人疑其不廉。景稷,名卿也,承父命欲救士祸,一见尔瞻,正英亦不喜宋时烈,甲寅,党人颇崇用,以此被初史之诬。

4月13日

○丁酉,备局引见时,左议政南九万自请使行,不许后数日,执义徐宗泰上疏曰:

今此赴燕之行,揆以国体臣义,当以大臣差遣,国家遭无前耻辱,谢恩之行,宜有陈辨专对之责,宜委庙堂者,国体然也。身居端委之地,担荷国事,不幸邻啧日深,主辱罔极,奉使之行,勇前投足,事理然也。边禁不严,变衅遽生,论其咎责,皆在于下,毕竟辱罚,专归上躬,而举朝官位,安保如旧,又其使役,未闻有奋身出力,窥左足而先应者,臣恐草泽忠义,必有扼腕不平于斯者矣。呜呼!置供辱也,罚金羞也,匹夫当之,犹且艴然变色,堂堂千乘之国,素有名义之乘执,而安而受之,曾莫之耻,受书使臣,喑无一言,庙堂恬然,亦不动色,嘻嘻其痛矣!臣虽文弱,每中夜念之,辄不觉蹶然起而慨然欲涕也。

答以辞极正当,即令该曹举行。

○奉朝贺宋时烈进《朱子大全札疑》。先是,上因大臣金寿兴言,遣史官宋相琦,取来草藁,方在淸风权尚夏所,时烈令相琦,转往取去,相琦不以闻,径往持进,朝议以时烈之擅送王人,史官之惟时烈言是承,皆罪也。哗然不已,至有贻书规时烈者,时烈始陈章引咎,时烈此举,非无识则骄也,于此亦可见其人也。

闰四月

闰4月12日

○乙丑,虫食社稷松,发都民捕之。

闰4月13日

○丙寅,咸镜监司尹趾完启:“请厚州镇既罢,而居民不可当农驱移,姑待秋成为宜。”命巡审后启闻,从便移民。

闰4月23日

○丙子,备局引见时,上曰:“顷因领府事金寿兴所达洪得龟、申瓁,依具文治例,劝武矣。今见榜目,瓁参文科初试,不遵朝令,殊极不当,令勿赴殿试。”训链大将申汝哲,瓁之叔父。屡陈瓁年晩不合操弓,左议政南九万,责其冒嫌猥越,汝哲悚然而退,瓁犹不肯就武,朝令竟不行。

六月

6月3日

○乙卯,先是,左议政南九万,以良役之难充,建请查正忠义冒属,令李师命管其事,查正有不均,忠义等,投书于师命家,又作变于九万先墓,九万素刚终不挠,领相金寿恒请会议二品三司,限其代数。从之。

6月13日

○乙丑,备局引见时,持平李德成,陈:“译官张炫,以逆柟射伴,被窜蒙宥,不可复属译籍。”不从。又陈:“臣顷过申汝哲家,适见駄入冬柏树,此何等时,而将臣留意于此乎?引杨沂中怪石事,请”上责谕于前席。

6月15日

○丁卯,咸镜监司尹趾完,状论本道形便曰:

若遇事变,监司委弃咸兴,则铁岭以北,非国家有,冰合时,贼自厚州,由黄草岭至咸兴,路其捷,咸兴虽金城汤池,仓卒何能保守?请于黄岭筑城,募民设屯,作一关防。

下庙堂议之。

九月

9月2日

○癸未,以李师命为兵曹判书,师命倾危回谲,行己阴秘,窥觊兵柄,欲倾御将尹趾完,伪作趾完抵宦官金铉书,遗于途,从以自播于搢绅,趾完危惧力辞官,师命自与铉缔交,图得训将,传说颇狼藉,至是,领相金寿恒拟兵判得除,公议骇之。

9月21日

○壬寅,昼讲,判府事李尚真论洪宇远闵熙事,筵说见上。一自党祸相戕之后,论人之道,不复酌其轻重,涉于异已,一以文致,逞其私憾,此金寿恒等,托于嫉恶,而实所以病国者也。宇远风节久著,家人一言,固为妄甚,而其本情,岂敢欲诬逼东朝?况八十垂死之日,七年岭海,足惩其罪,熙亦罪在难明。则并请从宽,出于元老大臣为国忠厚计耳。执法之地,争之则可,修初史者,敢肆厚诬,至谓民彝之灭绝,噫!尚真淸修节概,国人所知,其龃龉于世,正在不顾瞻,如己巳一疏,其将谓何所顾瞻也?扶得民彝,正不在他人,其诬诋乃尔,识者骇之。

冬十月

10月3日

○甲寅,判府事李尚真,因李颐命诬诋,事见上。拜章出郊,略曰:“伊日登对,专为乞身,以此陈恳而止,身计得矣,而咫尺威颜,愚衷倍激,历陈民事之罔极,国势之危急,并及洪宇远等事,不过被罪既久,年且垂死,朝家酌处,未必不为宽大之德耳。人不少恕,疑之太甚,至谓明圣王后三年甫毕,乃有此言,噫嘻此何言也!临发封章,永辞明时,回瞻北阙,涕泪自零,上赐优批,遣史官传谕,尚真自此栖遑野外,不复造朝。”

10月9日

○庚申,领中枢金寿兴札请加抄军名。答曰:“今之议者,每以减军额为第一务,寻常慨然矣,今卿札辞,实合予意。”史臣曰:“我国经用之虚耗,专由于军门太盛,身居大臣,乃以宿卫草草之说,显有迎合之意,识者非之。”

10月14日

○乙丑,大司宪李选引避曰:“金焕元无诬告之罪,且有上变之劳,必欲鞫杀,诚为过当,曾在谏长,以此引避,今量移之请,又在两司,何敢前后变迁,随众参论乎?处置递。”焕后以诬告,自服被诛。选之右焕者,盖为益勋地也。

十一月

11月4日

○甲申,先是,右相李端夏请叙用朴泰辅,遂拜修撰,泰辅陈疏曰:

臣以论端夏事获罪,今端夏入相,首荐臣,前史称吕夷简,荐用范仲淹,文彦博请召唐介,唐范固一时人望,故置怨用之,臣不足与议于介与仲淹,抑臣孔庙黜陟事,大臣指为异端,何可复厕于侍讲之列?“

疏入许递。

11月17日

○丁酉,常平厅启:“请以松叶服食救急,方颁八路。”事见上。

史臣曰:“此法主张者,李端夏也,四山松禁解弛,偸斫纷纭,而有此许采之令,虫食馀松,殆将自此尽矣,有识莫不窃笑,盖端夏素乏材具,而自任经纶,所建请以为进退者,不过社仓与松叶方而已,其迂阔类此。”

十二月

12月18日

○戊辰,左议政南九万以奉使不能伸诬引咎,辞单九上。批以:“卿以宿德重望,身佩安危,莫念扶顚之策,乃引过当之嫌,必欲释负,此岂股肱一体之义乎?速出论道,以济时艰,命遣承旨传谕。”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补阙正误卷之十七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