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
(丙寅)三年清同治五年
四年

春正月

===1月1日===高宗太皇帝实录卷之三初一日,辛酉。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赐老人及儒贤别岁馔。

教曰:“领敦宁当入耆社矣。齿德俱邵,既康且宁,此即邦家之上瑞也。尊年优老之典,已有古事之可按。况此大臣处地之自别也乎?既承慈教,几杖之礼,三月内择吉举行。祗受日特为宣酝,仍赐一等乐。宴需,令度支从优输送,以示倚毗礼遇之意。”领敦宁金左根大王大妃教曰:“自十二岁至十七岁,处子禁婚。”

1月2日

初二日。以李东铉为汉城府判尹。

1月3日

初三日。以李宜翼为判义禁府事,李邦铉为公忠道兵马节度使。

命济州将旧还仍停。因牧使梁宪洙状请,有庙启也。

1月4日

初四日。教曰:“工曹判书柳厚祚,拜相。”

右议政柳厚祚。

以金炳冀为工曹判书,赵徽林为汉城府判尹,赵然昌为弘文馆提学,工曹判书金炳冀祔庙都监提调差下。

议政府启:“即见济州牧使梁宪洙状启,则以为:‘本州无注浦漂人十名问情,则乃是日本国平户岛人,而船只破伤,皆愿从陵还归。治送之方及船材烧火卜物替运等节,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日本人之不许从陆,常例为然矣。依甲子年例,定给完固船只,令差员次次文付,领至莱府,以为还送。所弃船村,依例烧火,所带卜物,另饬替运事,分付两道道臣及东莱府使、济州牧使处何如?”允之。

1月5日

初五日。刑曹启:“罪人全长云、崔炯等,酷信邪学,煽动惑众情节,俱已个个承款,依例决案取招,而系是不待时斩罪人,依法典,报议政府,详覆施行事,判付依允矣。《大明律》,造妖书妖言,传用惑众者斩,其犯十恶之罪应死者,决不待时。全长云、崔炯罪状,右律施行何如?”允之。

1月6日

初六日。以金炳冀为舟师大将。

谕右议政柳厚祚曰:“大岭以南,素称邹鲁之鄕,而况卿是卿家人也,于内于外,践历既优。虽以近日言之,由贰铨跻八座,陪经幄登文苑。此予所以试诸卿,验诸卿者。于是乎非梦、非卜,吾之相定矣。呜呼!置相之重,何时不然,而至于民国事计之无往不可忧焉,则承弼予,迪保予,未有若今日之为尤重也。试一念及于此,先国懋实之义,必不待多诰,而有所审裁者矣。言不以文,卿其谅予。”

命长连县监郑云参,特为加资。因道臣褒启也。

1月7日

初七日。命杨州牧使林翰洙、漆谷府使吕殷燮,加资。因各该道褒启也。

1月8日

初八日。再谕右议政柳厚祚。

1月9日

初九日。教曰:“故奉朝贺金锺秀爵谥,既如旧矣。庙庭复享,今番大享时,特为举行。”

1月10日

初十日。右议政柳厚祚疏略:“伏念臣驽劣,最居人下。迩来所蒙被,万万非力与量之所可堪承也。臣未敢知,殿下以辅相为何等职、以今时为何等时、以臣为何如人也。夫三事之地,百责攸萃,调元赞化之在是,尊主庇民之在是,寅亮承弼,以昭平明之治,亦惟在是,其为职不已重乎?顾今圣聪开广,帘化郅隆,凡百有位,咸各淬砺精白,协心对扬。此政大有为,不可失之时也。乃以百无肖万不近之愚陋如臣者,举以畀之,不少留难,四方之惑,有识之忧,将以何辞而解之乎?伏惟圣慈俯垂矜谅,禀准慈旨,将臣议政职秩,划赐收还,则生成造就之恩,更有深于拔擢之外矣。”批曰:“何等之职?何等之时?何如之人?子因卿言,而有所奉复者矣。三事之任,百责攸萃,调元赞化,协宁宽舒,尊主庇民,光前裕后,此辅相所以称其职也。慈化方隆,朝着无事,凡百有位,各自淬砺。矧玆三阳泰回,万品咸苏,导迎祥和,无疆惟休,化辅相所以遇其时也。和厚悫实之姿,诚勤恭俭之操,蔼然可掬,济以其美,闻见之所擩染,有可以藉馀教而食旧德,此辅相所以得其人也。畀付之对扬在此,蕴抱之展施在此,惟其如此也。故在心之简,爰及于卿者也。夫出处缓急,视其职而已,视其时而已。未知此时此职,当缓而不急乎?当急而不缓乎?予则曰,可为之地也,有为之会也。其缓其急,亦在乎其人。履驾之义,卿有以谅之。”

1月11日

十一日。以金炳㴤为刑曹判书。

左右捕厅以“本月初九日酉时,捉得殊常之汉,长可七八尺,年可五十馀,目深准高,能通言语。所著毡周衣,内供织羊皮,木襦木袴,羽缎双鼻鞋。严核取招,则供以:‘渠本佛浪国人,丙辰年来朝鲜,住洪凤周家,传以圣教,出没京鄕’云。洪凤周供以:‘与洋人张敬一,五六年同居,多少教友,不能尽记。’同为现捉之李先伊供:‘廊居于大平洞张主教家三四年,往来之人,虽不面面记得,名不知南承旨,种种相从’云。己、庚惩创,何等严重,而又北邪教更肆,万万惊惋。三汉严囚臣厅,更加严查启。”教曰:“异国人之出来,岂无我国人之和应也?率来源委,到底严核得情。”又曰:“现捉诸汉,姑囚捕厅,南锺三拿来后,同为鞫问。”

时原任大臣联札领府事郑元容、领敦宁金左根、领议政赵斗淳、判敦宁李景在、左议政金炳学略:

明彝伦以立人纪,崇正学以匡风化,即有国以来不易之义也。洪惟我朝,声明文物,灿然具备,户服洙泗之行,家诵洛闽之书。天命之眷顾,人心之方向,亦在此,而今有一种不逞之徒,出入诡秘,做出妖言。昻首轩眉,视若茶饭者,即前承旨南锺三是耳。渠以衣冠之裔,处簪绅之列。国恩之图报,宜其秉彝之同得,而奈此赋性乖恶,行己悖戾,虺蜮匿影,枭獍互答,斁败五常,灭绝三纲。深山穷谷,啸聚者何人?昏夜密室,讲学者何书?凶党丑类,纠结隐伏,习俗渐染,祸机潜滋,万口之所喧传也,一世之所唾弃也。此而不严加处分,大行诛讨,非徒国不国、人不人而已。止竟为计,不出于黄巾、白莲之包蓄,岂不大可忧哉?况寔繁之徒,现有捕厅被捉之汉,燎原滔天,莫知攸届。愼惋之极,相率联吁,禀承慈旨,并与捕囚诸汉,亟令王府,拿致锺三,设鞫得情,快正典刑,绝乱萌而淑人心焉。

批曰:“人之所以为人,即是彝伦焉,而苟或斁败,夷狄耳、禽兽耳。况居搢绅之列,自干斧钺之诛,忧惋之极,宁欲无言。并与在囚诸汉,令王府拿鞫得情,卿等其谅之。”

义禁府启:“前承旨南锺三与在囚诸汉拿鞫得情事,传旨启下矣。南锺三下去公忠道堤川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教曰:“具格拿来,设鞫得情。”

副护军南履轮、护军南性教、右承旨南锺顺联疏略:

臣等以世禄之裔,幸逢圣代,立身于淸明之朝,周旋于士子之列。扶正道,卫斯文,善善恶恶,均赋秉彝,即家传闻见,磨泐他不得之大义理也。不幸族人中锺三者出,狠戾之气,莫掩外貌,诡秘之态,素蓄行己,知其为不吉不祥之物,凡处宗党之内,未尝通情,不许包容者久矣。毕竟近日,煽动妖言,踪迹绽露。甘犯邦宪,情节昭著,有耳皆闻,此何变也?渠亦圆冠方履,吾东方含生之伦也。蔑伦败常诞妄妖邪之说,身染口习,甘自归于夷狄禽兽之域,是岂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未有如锺三之穷凶绝悖、至妖至惨者也。臣等世被洪造,与天无极,目见千万古所无之变,出于族亲之间,痛惋骇愕,寒栗遍体,不欲与之俱生。大义灭亲,犹属缓声,必诛之心,有先于人,相率仰吁。乞禀东朝,亟令王府拿致锺三,设鞫得情,快正典刑,以绝乱萌,以植彝伦。

批曰:“已有相札之批矣。”

1月12日

十二日。三谕右议政柳厚祚。

大王大妃谕右议政柳厚祚曰:“自卿瓯卜,圣主求助之盛,日急一日,而卿之愈往浼浼,予诚究不得而说不去也。休休有容,断断无他,实有易知莫掩之美矣。加之以大担负,责之以大期望,是岂可已而不已者乎?可就而不就,则壤于义;可受而不受,则逾于礼。以卿雅量,宁忽斯理?况卿以卿祖之孙,且有家庭之所擩染,则叩其所存焉已,竭其所知焉已。虽欲终始退让,其于天地莫逃之义,何哉?卿于此,必有所以处之。”

1月13日

十三日。以林肯洙为司宪府大司宪,尹龟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右议政柳厚祚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1月15日

十五日。大王大妃再谕右议政柳厚祚。

义禁府启:“罪人南锺三为讥校所捉,方在京畿高阳郡云。依例发遣府都事,具格拿来,堤川发捕都事,即召还何如?”允之。

1月16日

十六日。大王大妃教曰:“嘉礼时别宫,以云岘宫为之。”

教曰:“推鞫为之,委官领议政为之。”

左右捕厅以“在囚罪人张敬一시메온、白유시도마릐야、徐没礼벨나도、金伯多禄베드루。以上四人,法国人也。、洪凤周、李先伊、丁义培、崔炯、全长云,并押付义禁府”启。

以具胄元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1月17日

十七日。户曹启:“别宫以云岘宫为之事,命下矣。三拣后,则本家当为移住于别宫近处。今亦趁时修补之意,分付汉城府何如?”教曰:“以兴寅君宫为之。”

1月18日

十八日。鞫厅启:“罪人李先伊,捕厅招辞中,此囚之所指告者多,渠又以背教矢言,则别无更核之端。请姑令保放,以备对招。”允之。

又启:“罪人崔炯以‘邪书刊板,渠自主张纳招。’又曰:‘新刊之书,已搜送于张敬一处,而馀存卷帙及板本,为捕厅搜验现捉云。’邪书邪板,不可晷刻淹留,即于鞫庭,对众烧火。前此渠辈之买卖分布卷帙,不知为几处,愚氓之诖误渐染,势所必至。八道四都,措辞行关,晓谕民间,使之一一收纳,各于营庭,请一体烧火。”允之。

1月19日

十九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兵使李锺承所报,则以为:‘营样渐弊,军校中,驰射放发,绝无其人。依他道新设卫士之例,择其营底军民之年少身健者,作为一哨,名以别骁士。且设别赏试,课朔取才、都试时,亦付别武士案末,使之应举,则可为激劝之方。而设料施赏,自本营庶有措划,事系军制变通,不敢擅便’为辞矣。是亦蒐卒补乘之一政也。关防要冲,有此经纪,依所请施行。第其朔料及试赏等节,未知如何料办,而规成制定之后,更为从详报府之意,行会何如?”允之。

1月20日

二十日。命龙媒佥使,依他道自辟例,择营校积仕者,望报兵曹,永为定式。因海伯状请也。

义禁府以“罪人南锺三、洪凤周等结案,锺三段:‘斁伦败常,看作能事,乐祸召乱,敢生异图。所谓洋学即无父无君之邪术,而身居簪绅之列,甘心传习,积久沈惑。邦典之所当禁,而谓之以不当禁;邪教之背正道,而反谓之正道。是乃夷狄禽兽之不若也。至于俄罗斯有患之说,佛浪国定约之计,初无真的可据之端,而倡出妖言,眩惑众听,敢怀卖国之计,暗售招寇之图。究厥罪犯,万戮犹轻。谋反不道的实,迟晩。’凤周段:‘本以辛酉邪徒之馀孽,世济其恶,沈惑邪教,缔结异类。远涉江南,率来洋人张敬一,同舍居住,讲习者邪书也,啸聚者邪徒也。俄罗斯之将有隐忧,佛浪国之先结条约,酬酌于敬一者渠也。怂恿于锺三者渠也。惑众之妖言,卖国之凶计,谋反不道的实,迟晩。’锺三、凤周,并不待时斩”启。又启:“锺三、凤周等,既迟晩矣。崔炯、全长云,移送刑曹详核,洋人四汉,出付军门枭警。丁义培取招中,多有未究竟者,请还囚捕厅,使之到底盘核。保放罪人李先伊,别无更问之端,请特为放送。”允之。仍命推鞫撤罢。

1月21日

二十一日。两司联札大司宪林肯洙、大司谏尹龟永、司谏李冕光、掌令李心宰、高时勉、持平金亮渊、献纳南商龙、正言李圭悳、赵在元:“请罪人锺三、凤周,并施孥戮之典。”批曰:“勿烦。”

议政府启:“邪书邪板,既烧火于鞫庭,而潜自流布,其来已久云。都城内外,限二十日,令刑、汉、两司、五部、左右捕厅各别收聚,外道,限一朔搜聚,一并烧火。万一有隐匿者,待现发,施以传习邪学之律,鞫厅之未及纠摘者,自各其营邑,钩核惩治。五家作统之法,所以互相摘发奸宄,不得容迹也。此法荡弛之后,至有羌胡辇毂之事。请令汉城府申明旧式。”允之。

1月22日

二十二日。特擢洪奭锺为吏曹参判。

1月23日

二十三日。刑曹启:“邪学罪人全长云、崔炯,缔结异类,沈溺洋教,刊出邪书,传播煽动。罔念邦禁,一心蛊惑,全身薰染,坚如铁石。虽遭惨刑,矢此靡悔,自顾所犯,万死无惜。从实迟晩纳招,依法处断,不待时斩事,报议政府。详覆抄启,请并施行。”允之。

1月24日

二十四日。大司宪林肯洙疏略:“两贼追律事,相率渎扰,未蒙允兪,诚不胜抑郁。今番鞫狱,即己、庚惩创后一大变怪也。妖腰乱领,虽已就戮,尚有凶魁漏网,一世之所喧传者,锺三之父尚教是耳。渠本薄有才识,反惑邪书,奉教主如神明,萃凶徒如渊薮,积有酝酿,已至数十年。父诏其子,子袭其父,便成家训。异类之潜匿近邻,外国之云有约条,虽出锺三之招,而指使诪张者,渠父也。而视若无故,一任偃息,则譬如锄草而未除其根。渠今年既过耋,虽逭应坐之律,似此凶魁,何可晷刻容贷?请拿鞫得情,夬正典刑。锺三、凤周之子,年虽未满,不可使妖孽凶种,渐致滋长,如逆凤,世济其恶。亟允臣等之请,杜绝乱萌。”批曰:“鞫事属耳,令庙堂禀处。”

右议政柳厚祚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大王大妃教曰:“近日洋汉事,诚一大变怪也。屡万里凶种丑类,掉臂出入,恣行邪术,率来焉有其人,容接焉有其所。于是乎,怨国失志之辈,思乱乐祸之徒,蛇蟠蚓结,枭吟獍答,斁败我民彝,渎亵我风教,天道之所不容也,王章之所难赦也。今其次第就捕,大行诛讨。而第念声气之潜通,党援之广布,亦不无漏网隐迹之患。毋论通衢大道与夫僻卷穷村,渠虽衣我国之衣,冠我国之冠,面貌言动,既与我国人有异,则宜无不闻不知之理。内而刑、汉、两司、左右捕厅,外而八道、四都、梱邑、镇驿,各自团束,另加讥捕,期尽扫荡乃已。吏民中,如有指告者、捉纳者,赏功酬劳,亦当别般示意。而若或绸缪相应,匿不以闻,末乃现发于别岐廉察,断当劓殄之无遗,人亦得以共诛之。先将此意,真谚翻誊,揭付坊曲,咸使知悉。”

议政府启:“以邪书搜聚,邪徒芟锄事,绕已经禀,行会于八路、四都、海防边禁等节,亦自政府申饬,而最是海西、湖西沿海诸处。观于今番鞫招,惟此两路,为渠辈往来交通之迷藏。夫海西、湖西,水路本自联接,而唐舶中十字旗,即其认号也。海西之瓮津、丰川、长渊及湖西之内浦六七邑,若不严加了察,则彼匿影潜踪,声气呼吸所及,又将何患之不生?两道监兵水营,同心团束,本国人之如前联络者,一一摘发,随所捉取招后,使之先斩后启。沿海镇将,万一有疏忽放过之弊,则随事启闻,施以即其地定配之典。不饬之道帅臣,从重论勘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大司宪林肯洙上疏批旨,有令庙堂禀处之命,而取见其疏本,则以为:‘锺三之父尚教,请令王府拿鞫得情,夬正典刑。锺三、凤周之子,年虽未满,不可使凶种滋长’为辞矣。父子传习之说,锺三之对众不讳者也。洋人之接置咫尺,岂锺三之所独办者邪?然则台疏声讨,非以其子之罪,株累于其父。特其父所犯,待鞫事益掀露,以致群情之沸郁,则今事体,不当因循。南尚教亟令王府明正典刑。两贼孥戮一款,台启方张,姑不敢禀处事。”教曰:“纠结异类,传习邪术,是父是子,一串贯来。今于声讨之章,断案已成,而第其年已老矣。两罪人孥戮之请,寔出于毋俾易种之义,则直施一律,何所顾惜?而且其年,又未满云矣。既承慈教,特推好生之德,尚教严囚公州镇营,两罪人子,并严囚全州镇营。”

1月25日

二十五日。议政府启:“即见左右捕厅启目,则‘洋人申妖案요완、朴미가엘알늑산델以上法国人、及邪学人丁义培、禹世英,俱已自服迟晩,而留接和应者,抵死秘讳,请令庙堂禀处’矣。邪徒之互相容护,抵死不告,郞渠辈顽慝,一串贯来者也。到今别无更核之端,况冒禁犯越,亦系一律乎?丁义培之当初乱招,计在晷刻延活。而前后情犯与伏法诸汉,二而一也。禹世英之乍背旋惑,反复无常,今若末减,大关后弊。申妖案、朴미가엘알늑산델、丁义培、禹世英,请并出付军门,枭首警众。”允之。

注荐,赵庆镐、金敬均、赵恒教、尹荣信、李容万、李承洙、李龙雨、张原相。

给舒川郡渰死人恤典。

1月26日

二十六日。以赵启升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秉恒为司谏院大司谏。

命潜参犯越罪人洪化瑞等四人,枭警。以黄海兵使李锺承状启也。

1月28日

二十八日。馆录,李世翊、沈相穆、金永奭、赵秉肃、赵晩和、严世永、李裕承、赵恒教、洪大锺。

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金键为三道水军统制使。

1月30日

三十日。诣孝文殿,行展拜。

户曹、饷厅、惠厅、兵曹、训局、禁营、御厅、总厅,进乙丑会计薄。时在黄金一百两八钱二分、银子九万三千一百八十九两七钱四分六釐零、钱文四十一万一千一百三十三两一钱五分零、绵䌷八十五同三十八匹三十三尺、木一千八百一同十九匹二十尺七寸七分、苎三十九同二十七匹十九尺零、布六百六十同十五匹三十三尺六寸五分零、米十万六千八百五十八石七斗四升九勺四釐零、太一万八千六百三十五石五斗九升一合七勺零、田米三千八百五十一石二斗四升七合九勺、皮杂谷三万五百七十七石、黄蜜八百二十七斤零。应资老人下批。百岁者三十一人。中官金宽国、杨根韩锡朝、连山李致荣、大邱郑东协、崔海文、密阳崔仑宗、河东崔宽得、龙宫尹商国、朴春秀、权畯民、宜宁沈汉兑、山淸金学振、全州金道赫、金道孙、绫州文畯、南原陈爀、潭阳李嚞铉、金堤金基邦、益山郡金亨奎、朴赐浩、谷城权凤准、申在辙、任实徐应大、林枝荣、同福金斗之、淮阳金丽洙、成川安宗富、德川金有采、价川石宗纪、碧潼金天德、原州吴达文。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辛卯。诣孝文殿,行禫祭,仍行酌献礼。

以崔遇亨为吏曹参判。

孝文殿酌献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尹堉、执礼李心宰、执尊李炳教、大祝任孝直,并加资。

都堂录,李世翊、沈相穆、赵晩和、李裕承、严世永、金永奭、赵秉肃、赵恒教、洪大锺。

2月2日

初二日。以金大根为判义禁府事。

2月3日

初三日。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2月4日

初四日。哲宗大王御真移奉天汉殿时,诣弘化门外祗送。

给阳德县烧户恤典。

以朴圭寿为平安道观察使。

2月5日

初五日。诣孝文殿,行告动驾祭,仍诣敦化门外,神辇祗送。

给济州牧渰死人恤典。

以洪锺序为宣惠厅提调。

2月6日

初六日。跻祔哲宗大王于太庙第十七室。

诣宗庙,展拜,春谒也。仍诣仁政殿,受贺,颁赦。

教文若曰:先王制礼,不敢过禫届中月。宗庙昭穆所以序,祔成吉辰。玆将缟纤馀思,庸播纶綍脩告。恭惟哲宗熙伦正极粹德纯圣文显武成献仁英孝大王,拊中兴运,挺上圣姿,诞膺纯元后丕谟,基命宥密,克遵宣祖朝故事,定策光明。殷武丁之徂亳入河,知艰难乃逸;汉横庚之自代迎渭,修玄默以治黼扆。初元服四条之垂训,寝膳长乐,养千乘而供欢。达孝推百行源,至治侔三代际。阐祖功于祢室,扬先以崇,尊世献于宁王,继序不忘。玳检之徽册屡进,朋三寿如冈陵;璇系之诬笔永湔,俟百世建天地。卜万年之滦寝,玉趾亲劳;居五月之滕庐,墨容共悦。猗法祖而聪明时宪,由安民而对越天心。享祀肃雍于春秋,百礼以洽;虔祷鬷假于旱涝,一理孔昭。虽机务宵旰忧勤,尚睿学日月将就。邱园束帛,每思宿德之贲来;厦毡横经,时多贤士之晋接。三政发策,时措攸宜;十箴揭屏,日监玆在。无匹夫匹妇之不获所,宽法祥刑之推仁;轸一粒一丝之皆出民,浣衣菲食之昭俭。心不忍其觳觫,尚药之供酪特停;视犹己之饥寒,贷赈之帑金频发。亶由一二日兢业,聿致十四载乂安。宽裕温柔足有容,令闻夙著;飞潜走伏皆遂性,闿泽旁流。惟其劳来匡直之要,思见德盛;宜玆亲贤乐利之美,久道化成。肆重熙累洽之基,致三登太平之瑞。方颂大德之必寿,遽惊真游之莫淹。嗟!皇天降割我家,攀弓剑而缠痛。伊小子叨承丕緖,奉同瑁而宅宗。尚赖慈休,窃幸仰成而垂拱,顾惟寡昧,何堪遗大而投艰?慨廓之思罔涯,跻祔之典有秩。雕几永撤,驷隙之岁华易遒;玄服皆将,骏奔之礼容克备。三年之丧既毕,怵惕于中;七世之庙可观,陟降在上。本年二月初六日,跻祔于庙,载举熙典,式蒇明禋,多仪周旋。践其位行其礼,有事殷荐,悫则著,爱则存,荡乎无能名,虚云敛迹,愀然如复见,濡露增怀。肆于访落之馀,爰有告布之举。涤瑕荡垢,不亶率旧之彝章;广惠覃恩,亦推没世之遗泽。自本月初六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邦之御事庶士,须念追先而报今,嘉与百姓群黎,共拟图永而正始。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金世均制以赵宁夏为吏曹参议。

义禁府启:“即接堤川县监柳南圭所报,则罪人锺三妻李召史昌宁县;女九岁儿山淸县,女七岁儿灵山县为婢;子四岁儿宜宁县为奴。方囚该县狱,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其父尚教,严囚公州镇营;其子命淑,严囚全州镇营事。”教曰:“其二女一子,并移送昌宁县为奴婢。”

宗亲府启:“即见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则‘鼎足山城、璇源阁,年久腐伤,其所修改,不容少缓。本阁开闭,自臣府例不得擅便,令宗府禀旨举行事,启下矣。’发遣本府郞厅,奉审修改,曾有定式,而今番,则留守时带宗正卿,仍为奉审后,请使之监董修改。”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御春塘台,设璇派儒武应制。赋,幼学李沇应,直赴殿试。武,入格前兵使李承骏等十人,加资。李元协等四十九人,并直赴殿试。教曰:“惟我麟坪大君德业之盛、勋劳之大,固已铭鼎彝耀竹帛,而银潢璇派,源远流长,式克至于今日休矣。况于祀孙大阐,益验馀庆所推,公私喜幸,曷有其已?直赴李沇应唱名日,大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左右捕盗厅以‘邪学罪人安敦伊안돈니、吴伯多禄베드로、闵유아욱가法国人、黄锡斗、张周基,押付公忠水营,枭警’启。

2月10日

初十日。诣仁政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尊号册宝亲上,仍受贺,颁赦。

教文若曰:继序思,不忘七庙之升祔载举。我家礼自有三殿之晋号冞隆,岂亶予一人至忱?率与尔多方同庆。恭惟我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大王大妃殿下,我东任、姒,女中勋、华。以圣人德,配圣人尊,重坤六五,缵太母烈,居太母位,一日万几。奠宗社于呼吸风雷,汉代邸定策,翊寡昧而忧勤宵旰,宋延和御帘。温纶屡颁于隔并,沟壑转为衽席,化枢默运于煦育,雨露遍于帡幪。猗!我明宪淑敬睿仁正穆王大妃殿下,柔教穆宣,阴功峻茂。德承华胄,毓善庆于涂山;吉叶黄裳,膺休祥于沙麓。长秋基风化之美,琴锺登诗;东朝奉晨夕之欢,珩佩中度。徽猷合内则之节,懿闻著中正之仪。亦我明纯大妃殿下,德成含弘,训袭诗礼。赞宸极之盛化,十乱之佐并称;嗣京室之徽音,百行之原夙著。养蚕继西陵之绩,玄𬘘供诚;濯龙戒外家之私,彤管播誉。翟衣之教方鬯,乌弓之恸遽缠。惟藐躬叨承丕基,而引猷仰赖慈覆。罔不在命哲命吉,王母福受玆,亦无疆惟恤惟休。先君思以勖,慨廓之衷莫慰,梧云寝遐,显扬之诚弥深。萱晖长驻,逮当缟纤之终制,讵缓琬琰之阐徽?事孰大于尊亲?盛烈无竞,享多仪于及物,先宪可监。霑鸿造于海山深崇,曷云报效之斯在?率彝典于天日摹尽,尚或忱恂之少伸。谨奉册宝,加上大王大妃殿尊号曰‘纯化’;王大妃殿尊号曰‘弘圣’;大妃殿尊号曰‘徽圣’。舆情怆旧而庆今,邦典告上而布下。巍勋懿范,若为万一分形容,玳检瑶镌,庶冀千百代照耀,群物皆乐,爰有霈泽之旁流。大德曰生,寔惟阴化之普被。自本月初十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顺春令而行庆施惠,对天休而导和发祥,万有千岁俾尔昌。颂鲁寿于燕喜,群黎百姓遍为德,锡箕福于龟畴。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金世均制

2月11日

十一日。祔庙都监、尊崇都监都提调以下及两次陈贺时差备官以下,施赏有差。亚献官韩正教、终献官李明迪、礼房承旨尹定善、对举承旨金基缵、金鼎镐、张仁远、大祝徐璟淳、都厅洪兢周、李教铉、宣教官郑基勉、李承皋、左通礼朴兰寿、右通礼郭致燮,并加资。洪耆燮、闵致久、李是远,百官加亲授。

命祔庙尊崇庆科,以除初试、庭试为之。因礼曹启也。

以李明迪为刑曹判书,李载元为工曹判书,李源命为汉城府判尹,韩正教为议政府左参赞,姜时永为右参赞,金炳冀为礼曹判书。

2月13日

十三日。召见时原任大臣,大王大妃曰:“予待今日久矣。今日之召见卿等,将欲撤帘,不可不布谕于卿等,故召之矣。后妃之垂帘,即国家大不幸,而出于万万不得已而行也。幸赖皇天祖宗,眷佑阴骘,主上春秋,今已鼎盛,可以总察庶政。岂有如此庆幸之事乎?帘谕止于今日,诸大臣必须善辅我主上也。”领府事郑元容曰:“癸亥冬,国家安危,迫在呼吸,群情震惧。慈圣殿下,临御帘帷,召臣等定大策,奉迎圣人。启佑训翊,圣德日就,明习庶务。今将亲总万机,我慈圣功存社稷,泽被生民,历代哲后,无与为比。今承此教,赞颂之中,不胜恋结之忱。”领敦宁金左根曰:“我慈圣翊我圣上,奠我国势,转危为安。今我圣上,春秋鼎盛,圣学缉熙,万务裁断,托付光明。臣等攀功戴德,惟有庆忭之忱而已。”领议政赵斗淳曰:“今我圣上,圣德日跻,圣学日就,万机日以明习。我慈圣付托庶务,高拱穆淸,敛神功而颐万寿,臣等钦诵庆忭。”判敦宁李景在曰:“惟我慈圣,四载临帘,帘化旁达之馀,今承此教,不胜缺然,而我殿下春秋鼎盛,将总万机付托光明,宗社永巩,不胜庆忭矣。”左议政金炳学曰:“我圣上春秋鼎盛,圣学将就,今承慈教,庆祝万万。今日以后,无由奉聆玉音于筵席,实不胜耿结。”右议政柳厚祚曰:“慈圣殿下之功之德,洋溢区宇,付托光明,宗社永赖,不胜庆忭。”上进帘前曰:“屡有所仰达,而臣犹幼冲,智虑浅短,何以总察万机乎?今此下教,伏愿还收。”大王大妃教曰:“自内屡有发言,更勿辞巽。惟望主上之为圣君,诸大臣善为辅导也。”仍教曰:“主上复座。”大王大妃教曰:“辞不尽意,今以谚教下之。”教曰:“予未亡人,当此至重至大之担负,居然为四年于玆矣。从古后妃之临听朝政,乃有国之大不幸也。顾予凉德浅识,何敢仿佛于古先哲后,而当天地罔极之会?诸臣以列圣朝故事,涕泣而请之,予亦以宗社大计,黾勉而许之。迩来国势之泮涣,民生之困穷,日复一日,收拾不得,此由予冒居不当之地。上不能克享天心,下无以振励世道,骎骎然至于此耳。今则主上春秋既鼎盛矣。圣质天纵,睿智日就,机务之明习,问学之笃实,有可以总庶政而亲万机。万亿年迓绩景命,其将有辞于来后。然则以予所处,一向蹲仍,甚非所以存国体而正大经。自今日撤帘,大小公事,一听主上总断。呜呼!敬天法祖,勤学爱民,礼遇大臣,全保世臣,守我先王家法,主上其勉之。同寅协恭,导迪匡辅,巩固我无疆历服,深有望于大臣诸臣,其各惕念,毋或少忽。”元容曰:“慈圣所教六条嘉训,即精一心法之传授也。殿下一念体行,则太平万世,基于今日矣。”斗淳曰:“揄扬慈德,铺张慈化,臣等将继此仰请,告布陈贺之节,择日举行何如?”允之。炳学曰:“前日岂异于今日?今则殿下之负担尤重矣。敬天法祖,勤学爱民,即我列圣家法,而亦我慈圣殿下传授心法也。殿下于此,常目在心,则为尧、为舜之道,不外于是。懋哉!懋哉!”

大王大妃教曰:“哲宗朝宫人范氏生女,今为九岁矣。以永淑翁主封爵,范氏以淑仪封爵,今日政下批。第宅折受供上等节,令该曹照例举行。”

教曰:“既承慈教矣。贵主封爵,以永惠改书以入。”

以韩正教为判义禁府事,曺锡雨为艺文馆提学。

2月15日

十五日。以赵宁夏为弘文馆副提学。

户曹以‘范淑仪、永惠翁主房第宅价,银子一千五百两,以代钱输送。有土免税二百结,元结六百结划送。翁主供上,每朔白米八石、钱八十两,淑仪供上,白米五石、钱五十两,自惠厅输送’启。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领敦宁金左根曰:“惟我慈圣殿下,盛德至善,民无能名言,而若夫补天擎日,诞启我万亿年无疆之休。惟玆慈功,古先哲后所未有也。帘帷光撤,养隆长乐,高拱穆淸,敛却神功,惟玆慈烈,载籍以来所罕述也。模天画日,范金镂玉,不足以形容万一,而臣等今日之请,即国朝已行之彝典,八域臣庶之颙祝者也。我殿下阐扬之孝在此,崇报之美亦在此。伏愿仰禀慈旨,亟降成命焉。”领议政赵斗淳曰:“环东土万子姓,涵育慈化之中,垂五十年,而临大事定大策,宗社磐泰之底于今日,是谁之功?是谁之德?亦复是谁之赐也?凡《诗》、《书》所述,有周任、姒之圣;史乘所载,有宋宣仁之盛。我慈圣光前而耀后,今日阐扬之举,矧又我家礼自有者乎?伏惟圣明,仰禀慈旨,亟赐勉从,区区之望矣。”判敦宁李景在曰:“慈圣殿下丰功伟烈,镂金检玉,何能形容其万一?而圣孝冞隆,惟在于此;廷臣祈祝,亦惟在于此。伏愿赍诚仰禀,亟赐兪音焉。”左议政金炳学曰:“慈圣殿下洪功大业,古先哲后之所未有也。臣等今日之请,亦出于八域臣民大同之情。伏望入禀慈旨,即赐兪音焉。”右议政柳厚祚曰:“臣等之今此登对,亶出于大同之情。伏乞亟赐允从焉。”教曰:“当入禀东朝矣。卿等留待也。”上起入内殿,还出教曰:“屡屡仰禀,未蒙允许,何以则好邪?”斗淳曰:“慈衷若是㧑谦,群情抑郁。臣等退出,当以宾启积诚祈恳矣。”教曰:“予亦自内申恳,而自宾厅修启以入也。”

宾厅启:“惟我东朝殿下,大德神化,上媲尧、舜。远迈任、姒。亘宇宙而齐日月,前千古而后万年,《诗》、《书》所载,彤管所纪,德无如是之大,化无如是之神。允矣,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也。风雷呼吸,当社稷缀旒之日,乾坤整顿,奠宗社磐泰之势,𬤊上天之明命,监列祖之成宪。以言乎训迪提撕,则咸仰睿智之卓越、圣学之缉熙;以言乎覆焘涵育,则遂致岁时之亨嘉、烝黎之乂安。是所谓惟圣能尽人伦。太上为民父母也。光御帘帷,于今四年,深仁厚泽,丕冒陬澨,丰功盛烈,竞臻祯祥。乃者,鸾司勇撤,释万机之繁,隆千乘之养。正大光明之举,布濩竹帛而不足以尽述;漙厚悠久之勋,舂容笙镛而不足以尽飏。臣等窃惟,太母之翊圣上总庶政,圣人之止慈也;圣上之颂太母进显号,圣人之达孝也。慈孝两全而治国平天下之大本正矣。是宜以范金雕玉之仪,模天昼日之典,庸伸万一分形容之盛,少答亿兆民爱戴之心,允合乎礼经,克称于彝章。故臣等进而陈奏,敢竭微忱,退而齐吁,益郁舆情。伏乞圣明仰禀东朝,备达群恳,亟降兪音,以光圣孝,千万幸甚。”批曰:“大同之言,今又导达,而慈教犹此靳许矣。”

宾厅再启。批曰:“积诚仰禀,慈听愈邈,下情不胜闷然。”

宾厅三启。批曰:“屡烦祈恳,犹未承勉回之音矣。”

时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请启:“臣等之所仰请者,我朝之故事也;所齐吁者,举国之同情也。是宜一言,可上格慈衷,而屡奉靳兪之批,臣等不自觉其诚浅辞拙,而抑郁则甚矣。洪惟我慈圣殿下,赞重华协帝之治,嗣京室媚姜之誉。声言虽不出于闺门,风化久已播于歌咏。当风雷呼吸之际,奠国势于泰磐之安,万亿年无疆之休,继玆伊始。视民伤而屡发汉帑,惇天叙而廓扫洋邪。囿一世于雍熙,基百禄之绵长。乃于亮阴甫阕之馀,特举仪鸾司旧典。辞旨恳恻,举措正大,满庭呼嵩。虽贲缛仪,至若洪谟懿烈之史不胜书者,顾未能万一摹写于琬琰,而非此,亦无以昭示来许。此臣等之屡渎而不一渎也。呜呼!慈圣殿下之光决丕策,如我纯元圣母;裘冕同听,如我纯元圣母;划撤帘仪,又如我纯元圣母。猗欤盛矣!臣等于年前,请揄扬我纯元圣母之德之功,而纯元圣母乃许之。臣等安得不以纯元圣母之所当行者,望之于慈圣殿下也?殿下诚以是仰陈于寝膳之暇,则亦必勉从之不终日也。今玆得请于慈圣殿下,亦殿下继述之孝也。臣等方聚首攒手而俟焉。”批曰:“慈衷过于谦挹,群情尚靳开纳,转益闷郁也。”

2月16日

十六日。庭请再启。批曰:“忱诚攸切,方此兪准之是祝矣。”

庭讲三启。批曰:“今承勉从之教,庆幸万万。”

时原任大臣,率礼堂入侍。教曰:“惟我翼宗大王曁我宪宗大王亦我哲宗大王,圣德大业,比如天高地厚,至百世有不能忘者,而予小子嗣服以后显扬之典,尚此未遑,攀慕靡极之忱,将安所届?际当我太母丰功盛烈,今其奉瑶牒而镌玉简矣。模画天日,并举缛仪,区区情礼,亦可少伸。翼宗大王追上尊号都监,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宪宗大王、孝显王后追上尊号都监,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哲宗大王追上尊号都监,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合设举行,议号当日举行。”

礼曹启:“谨稽誊录,则追上尊号、加上尊号并行时,议号后,百官进笺于大殿,而亲临仁政殿,受笺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允之。

宾厅上尊号望。翼宗大王追上尊号望‘隆德纯功笃休弘庆’,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文光’,宪宗大王追上郑号望‘至圣广德弘运章化’,孝显王后追上尊号望‘粹元’,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章纯’,哲宗大王追上尊号望‘钦命光道敦元彰化’,大妃殿加上尊号望‘正元’。

以金左根、柳厚祚为上号都监都提调,永平君、昱、金炳冀、李敦荣、李宜翼、李载元、金炳弼、洪奭锺为提调,李载冕、赵宁夏为副提调。

诣仁政殿,亲受百官笺文。

以李宜翼为工曹判书,南锺顺为成均馆大司成。

2月18日

十八日。以李显稷为御营大将,李周喆为总戎使,朴永辅为司宪府大司宪,金鼎镐为司谏院大司谏。

上号都监:翼宗大王玉册文制述官赵斗淳、书写官赵得林、乐章文制述官洪在喆、金宝篆文书写官李根友。宪宗大王玉册文制述官金炳学、书写官李㘾、乐章文制述官尹致羲、金宝篆文书写官赵然昌。孝显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金兴根、书写官金世均、乐章文制述官李敦荣、金宝篆文书写官闵致久。哲宗大王玉册文制述官郑元容、书写官李明迪、乐章文制述官金辅根、金宝篆文书写官永平君昱。大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李景在、书写官徐戴淳、乐章文制述官金学性、玉宝篆文书写官兴寅君最应。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尹定铉、书写官任百秀、乐章文制述官姜时永、玉宝篆文书写官金贤根。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金炳国、书写官曺锡雨、乐章文制述官洪锺应、玉宝篆文书写官尹宜善。

公忠监司申檍以“今月十一日,异样船来浮平薪镇鸟岛前;十二日,来泊海美县调琴津。平薪佥使金泳骏、海美县监金膺集、瑞山郡守郑在箕牒报内,皆录其问情等笔谈,而船是英船。船名罗那,船主英国伦敦商人,其名戴拔。而船中人数总为三十馀,又有礼单。大造身镜一面、自鸣锺两个、洋琴三个、五彩地毡三张、五彩礼毡一张、时晨录一个、千里镜一个,要请献上问情官,以不敢擅行为答。亦有淸人等给一书云:‘商等专为外国,请与贵国通商贸易。如蒙俯允,夫复何言?惟恐贵国见阻。商等系大淸子民。同属四海,孔圣云皆兄弟。大淸通商数百年,以柔远交诚,彼此受益,国当民增,通商非无益’云。问留船期间,则答‘以欲驶东洋日本,不能久留’云。盖是淸人,绍价英商,欲为通货之意,已是国法之外,开谕以法,斯速退去。而此与漂船有异,食物施给,非所拟议。问情译官下送,令庙堂禀处”启。

2月19日

十九日。命改筑高岭镇防筑三百尺。因咸镜监司金有渊启请也。

2月25日

二十五日。翼宗大王乐章文制述官,金左根;大王大妃殿乐章文制述官,柳厚祚;宪宗大王玉册文书写官,申观浩;金宝篆文书写官,李䆃重。改差下。

以李载元为工曹判书,洪祐吉为弘文馆提学。

庆尚左水使具胄元以“本月十五日,到付釜山佥使尹锡万,驰报问情任译李周铉手本内:‘卑职等乘船追异样船下碇处,船上之人一齐出见,垂以浮梯。攀缘以上,则人形通同古怪,身长不大不小。头发髼松,或黄或赤,鼻高髯秃,眼睛或黄或碧,腕臂间有针刺文。所戴或毡或如我国战笠。所著或靑或黑,上单襦下单袴,皆毡之属。而合襟处,连结团钮,足著俱黑皮靴,共八名而无女人。言语初不晓解,继以笔谈,亦无所答。使之书字,则如云如画,非谚非篆,凭问无路。中有两人,貌不甚古,编发垂后,似有晓解之意。以文字别为通问,则第一冯南山年二十七,第二姚弟年十九。南山书之以“俺二人,本以大淸广东省上海县人。咸丰五年九月十日,同载此船洋枪、洋炮、毡等物,商贩次周流四方;上年十月,往日本国长崎岛,枪炮毡换贸玳瑁;今年二月,开帆向本国,逢风漂流,为买食物,到此”云云。更问曰:“尔既是广东人,则缘何同骑?而此船即何国船?船号甚么?枪、炮、毡即何国所产?而食物欲买何物邪?”答曰:“船是美国属金山船也。我大淸,乃是通货之间,广东上海县官长,差俺为美国传语官,故与之同骑,而姚弟即俺跟役也。商贩之外,别无他事,船号则士佛,而炮、枪、毡,果是美国所产,食物米糖,而愿买则毛鸡、鲜鱼”云。更问:“美国在何方?而上海之距美国,美国之距长崎,水陆路各几里?广东上海官长有几人?船中头领为几人?同骑人名为几许?而姓名甚么?年岁各几许邪?”答:“美国在西方,而广东上海之距美国,美国之距长崎,水路各为四万里,陆路俱不通。广东省有七十二县,每县各有一官。同骑人名俺两个并八人,而头领一人,即船主罗佛年五十。火长非林年三十二,水手茶治年二十三,未士班地年三十,罗伦年四十八,里茶年三十一。火长即掌食,水手乃沙工,未士亦格卒。此船外,更无同行,而炮、枪、毡,乃各国和卖之物,贵国海参、海带、鲍鱼等物,愿为换贸”云答。和卖法禁,有难许施,渠等更请食物,故实果、鱼鸡等,略干备给,则点头叉手,有称谢之意。其船样则极精侈,长十三把,广四把,高五把,外面上一半涂黑漆,下一半襄以铜铁。中有二层,第一层左右,有洋炮六十柄、洋枪五十柄,制样如我国鸟铳、短枪。帆为三个,第一帆长五把,第二长八把,第三长六把。以弓竹作为一层间架,以熟麻索列系。白木风席三件,各于架上,卷以悬之。铁碇二坐,连环铁碇索三张,各长三十把。汲水小船一只,长二把,高广各半,把系船边。第二层,间间饰欌为四处,皆留宿所也。藏置毡、玳瑁等物,而自鸣锺二坐,粮米樻二坐,汲水桶五坐。其馀沙器、琉璃、匙箸等物,无以尽阅。以手指示下船之意,则渠等一齐叉手,有若辞别之状。今此异船问情,以其淸人笔谈,概详其商贩事情,而至若原骑人之言书莫通,殊甚可闷。什物数爻,开录成册及船体人貌,图画上送’”启。

命北道私铸钱罪人李永云、金文好,枭警。因咸镜监司金有渊状启也。

以赵斗淳为嘉礼都监都提调,金炳冀、李敦荣、李载元为提调,李载冕、赵宁夏、闵升镐为副提调。

兴寅君、最应、徐戴淳、赵然昌、任百秀、韩启源,并嘉礼都监堂上加差下。

行初拣择于重熙堂。

大王大妃教曰:“佥正致禄女、幼学金遇根女、县令赵冕镐女、令徐相祖女、龙冈县令兪初焕女,再拣择入之,其馀并许婚。”

2月26日

二十六日。嘉礼都监教命文制述官,金炳学;书写官,兴寅君最应;教命篆文书写官,金左根;玉册文制述官,郑元容;书写官,洪锺应;金宝篆文书写官,李景在。

诣仁政殿,受亲政陈贺,颁赦。

教文若曰:致隆养于千乘,长乐居尊,揽庶政于一初,明堂出治。祗率彝献,用亶播修。恭惟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大王大妃殿下,柔教穆宣于八埏,至道光凝于四纪。承懿范于京室,以太姒而嗣太任,翊灵图于宗祊,配圣人而毓圣子。贵而能勤,富而能俭,璜声弥长,巍乎有功,焕乎有章,瑶镌屡举。厚坤之黄裳合德,慈天之玄縡无形。曩我家値缀旒之危,而大策定帘帷之命。镇人心于波荡鼎沸,此诚何时?措国势于磐石泰山,式至今日。惟皇天惟祖宗之全付,俾承大历服无疆,为社稷为臣民而勉从,克遵先哲后故事。藐予负荷之丕责,寔赖庇覆之洪恩。自夫治乱得失之方,遇物辄诲,以至饥饱寒暖之节,惟疾是忧。凡于发政而施仁,惟有仰成而垂拱。赏罚章而纪纲立,吏畏关石和匀;名节崇而廉维张,士知濯磨淬励。卫道,则炳日星;辟邪,则严𫓧钺。大猷时升,周穷而轸水旱,恤灾而捐帑金。群生自乐,品物著咸亨之妙;过化存神,百工奏允釐之功。治成制定,方盛烈弘敷骏惠,迺明命光撤鸾司。宝筹尚远于倦勤,岂邦务之遽释?冲龄才及于志学,柰治法之未谙?以六条而为教,辞旨之温谆恳恻;俟百世而不惑,举措之正大光明。既微恳之未孚,宜亲志之是顺。事孰为大?致三朝视膳之诚;禄无不宜?祝晩年含饴之庆。其代工于万几一日,遍为德于百姓群黎。军国之事务至烦,未敢自逸,朝野之蕲向方切,曷以有临?罔不在初,承燕谟而祗惧,维新其命,受介福而用敷。仰神功之不居,将行摹天绘日之礼;属两庆之并凑,先睹呼嵩祝斗之仪。洗垢涤瑕,是惟雷雨之泽;覃仁布惠,尽在春风之和。自本月二十六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萱旭高而至化旁流,蒲政敏而景命迓续。颂万葳俾昌俾炽,方滋至于天休;跻一国兴孝兴仁,庶从欲于风动。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曺锡雨制右参赞姜时永、行护军郑宪容、金东献、赵启升、副护军金炳潗,百官加亲授。

2月27日

二十七日。御仁政门,行朝参。领府事郑元容曰:“端门临扆,阳春布泽。今天之命吉在是,邦基之永巩在是,惟殿下懋哉!自古人主御极之初,人臣之爱君祝君者,先愿其受天永命享国长久。故周成冲年继序,周、召以耇德宗臣祈祝,而其所眷眷者,在天命之永久,历年之长远。语其本,则曰𫍯于小民、曰则知小人之依。盖上天视听在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人主爱民之德,克享天心,则历服之无疆,理之常也。我慈圣释务之筵,以敬天法祖典学为传授之嘉训。典学是为政之本,而安民保民,所以敬天法祖也。宽繇薄税,恤穷宥过,恒存恻怛之心。仁闻仁政,浃洽于群黎,则降监悦豫,锡以五福,降之百祥,寿考之于万,子孙之千亿。日见其景贶潜周而纯嘏缉熙矣。惟殿下懋哉!”教曰:“老成之言,当服膺矣。”领敦宁金左根曰:“光临端门,亲总庶务,此正励精图理,孜孜克勤之会也。为治之要,资乎讲学。非讲学,无以鉴古而证今耳。舜辟四门,明四目,达四听,来天下之贤俊,广四方之视听,决天下壅蔽。禹拜昌言,卑宫室菲飮食,政在养民,利用厚生。汤不迩声色,不殖货利,用人惟己,改过不吝。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厥德不回,以受方国。夫汉之文帝、宋之仁宗,皆能施措得宜,亦称特达之主。上自舜、禹以至文、仁,大德弘烈,嘉谟善政,布在方册。伏愿殿下体舜、禹、汤、文之法,效文、仁之治。祖宗所以郅隆之化,灵长之祚,由讲学而观感也盛矣。念玆在玆。”教曰:“所陈当服膺矣。”领议政赵斗淳曰:“端门法座,朝仪告盈,此亲总一初之举,图始访落之会也。百官万姓所蕲向,盎然若春嘘暾出,方兴而肇达。我殿下以聪明睿知之姿,抚遗大投艰之业,践先王之位,行先王之礼,四载于玆矣。薄海妇孺,咸知殿下有作圣根基,思见德化之盛。以我慈圣至诚忧勤,所以期望于圣明者,为尧为舜,巩固我万亿年之丕基,而今又以万务之繁,畀而托之,殿下今日担夯,非往日之比矣。将何以答慈衷而副群心也?帝王之学,不在寻章摘句,必于古今治乱得失,了然若躬涉而目阅,则临事应务,沛有馀裕。厦毡方册之上,淸昼永夜之中,无非讨赜体验之地,而九重之邃,即亦万里之明也。于是乎日发德音,广四聪而集众思,迓有灵长之休,悦豫我慈衷。是诚潗于海之圣孝也。伏惟圣明澄念焉。”教曰:“所陈甚好,当服膺矣。”判敦宁李景在曰:“殿下春秋鼎盛,亲总万机,访落群工,诚我东方万亿之休也。向伏见太母殿下撤帘之教,训之以敬天法祖,勉之以勤学爱民,丁宁恳至,圣谟洋洋。第伏念敬天法祖,勤学爱民。何莫非帝王盛节?而语其最切要者,学问是耳。学问而涵养本源,则人欲退听,天理昭著;学问而通达古今,则知虑开广,治乱了然。舍此一事,虽欲敬天法祖而爱民,其道何由哉?学则进德崇业,国家安宁;不学则面墙茅塞,手足靡措。殿下真知如是之为乐,不如是之为忧,克勤克敏,渐磨浸𬪩,则天下何物,可易此乐哉?昔汉光武曰:‘我自乐此不为疲。’董仲舒曰:‘强勉学问,则知益明。’先正臣李珥曰:‘先须大其志,以圣人为准,一毫不及圣人,则吾事未了,当正身心,表里如一。处幽如显,处独如众,使此心如靑天白日,人得以见之。’此皆圣学之要道,而敬天法祖爱民之实,亦岂外于是哉?惟殿下懋哉!懋哉!”教曰:“所陈甚好,当服膺矣。”左议政金炳学曰:“殿下以天纵上圣之姿,膺命哲、命吉之会。八域含生,莫不延颈,思见德化之盛,而其间四载,即殿下垂拱仰成之日也。今则帘仪光撤,机务亲总,殿下之发号施令,权舆乎今日。未审,殿下以何而上承慈圣托付之重,下答群黎蕲向之切乎?敬天法祖,勤学爱民,即祖宗朝精一心法,而慈训所以传授我圣上也。严恭寅畏,对越上帝,是敬天也;克勤克俭,继述志事,是法祖也;终始念典,罔或逸豫,是勤学也;劳来匡直,子惠怀保,是爱民也。常于万化之源,慥慥服膺,一话一言,庸行庸德,不外于是,则尧、舜可期,祖宗可法,慈圣之托付,群黎之蕲向,亦可以不负。而且臣有继此烦陈者。天下之道二,正与邪而已。邪说之流行,由于正学之不明。崇正学,斯可以熄邪说。夫正学云者,即《大学》所谓明德、新民是已。圣贤相传之心法,帝王为治之大经,而修、齐、治、平,本乎先正其心。故董仲舒曰:‘正心以正朝廷,以正百官,以正万民。’此固崇正学之实也。殿下以明德、新民为己任,先立大志,日御讲筵。凡于进德修业,必从一正字做去,则臣僚师师,民俗熙熙,为万世开太平,实基于此,懋哉!懋哉!”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右议政柳厚祚曰:“今帘帷光撤,万机亲总,宝算鼎盛,百度维新。此又一初之会,而朱子所云‘今日之盛时’也。为今日大小臣工所蕲颙而切祝者,莫切于保圣躬勤圣学。祖宗付畀之重,臣民爱戴之望,皆在于殿下一身。殿下岂不可自爱而自重哉?起居飮食节宣保啬之方,毋或少忽,然后气和体舒,永膺康宁之福矣。典学之工,惟本于躬行力践。必以圣贤自期待,无一念之差失,无一息之间断,勉勉孜孜,则将见圣学日臻于光明而治道成矣。臣于前冬,昵侍讲筵,仰睹殿下,临文有好问之勤,听言有察迩之德。每以民生困瘁,守令治忽,屡屡下询,臣不胜钦仰万万。第念民之安业乐生,只在殿下崇俭德节财用。财不自生,皆出于农夫、红女终岁勤苦之力。故崇俭节用,则自底爱民。是以古之明王,菲飮食薄衣服,而至于使民有九年之食。此所谓藏财于民,百姓足,君谁与不足者也。愿殿下毋为因循姑息之政,必思裕国足民之计。”教曰:“所陈当服膺矣。”大司宪朴永辅曰:“今日诚新汤德、新周命之一大机会也。急务莫先于勤圣学、开言路、崇节俭。夫学者,治国之本。古昔帝王大勋弘业,皆从此出也。昔我夫子,十五而志于学。今殿下春秋,与孔圣相符。以舜何人我何人,存诸圣衷,则无待廷臣之陈勉,自臻光明之域矣。国之有言路,如地之有江河,人之有脉络,不可一日而壅阏也。《书》曰:‘从绳则正,从谏则圣。’政在爱民而节俭。爱民之本,不节用,则其害自及于民。殿下对玉食,悯夏畦之劳;求宵衣,恤寒机之苦,常使吾民艰楚之状,宛在阶前咫尺,用安得不节?俭安得不崇?惟殿下懋哉!懋哉!”教曰:“所陈当体念矣。”大司谏金鼎镐曰:“今日悠悠万事,莫先于勤圣学三字。虽有天纵之德,非此无以成就。伏愿频开经筵,讨论经史。至于求贤才以共天职,开言路以恢聪明,节财用以厚民产,愼爵赏以重公器,抑奢侈以敦风俗,即次第间事,而其本不越乎勤圣学。深加澄省焉。”教曰:“所陈当体念矣。”副提学赵宁夏曰:“自昔为治之道,必须乎学问。故傅说告殷宗曰:‘念终始典于学。’范祖禹告宋帝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勤学崇俭,即我列圣朝传授心法。殿下以祖宗朝所尝行者,为一心上规模,则亿万太平之休,其自今伊始矣。懋哉!懋哉!”教曰:“所陈甚好,当铭念矣。”户曹判书李敦荣曰:“臣之见叨,八道租均、百司颁放之所句会也。近年以来,枵然罄渴,莫可支调。间尝内而有御供之特减,贡需之许蠲,外而荡还总而恤灾结,盛德至恩,钦颂万万,而经费转到弩末,此何故也?内下之标纸,未是非按例,而九升䌷一疋之为十八两,草注纸一卷之为米三石,有谁知计贡则如此也?承传之修改,何尝为巨役?而房屋之换作厅轩,墙壁之改以障屏,虽似此小变通,木石无不具,工匠皆受料,其靡费当如何?夫帑藏仓廪之蓄,罔非农夫红女膏血中来,岂忍伤财而害民?今裕国之道,不在于常供之外,而在于节省。唐陆贽曰:‘能节,虽虚必盈;不节,虽盈必虚。’惟殿下懋哉!懋哉!”教曰:“所陈切实。当体念矣。”斗淳又曰:“崇正学,所以明天理、淑人纪、靖世教也。本朝立国规模在此,列圣承守家法在此,天下万国,诩以为礼义之邦,亦在此。而一种邪沴,匿影潜踪,前后惩创,非不严正,而妖腰乱领,种下生种,羌胡之伏于辇下,至有十许年之久。苟究其受病之源,一则正学之不明,二则正学之不明也。夫正学明,则邪说熄。譬如人身,元气充壮,则戾慝不入。正学之于国,即元气之于人也。对投之剂,不出于此。若其奖励兴劝,诱掖导率,此在朝廷举措之何如。而经术行义之令中外剡荐,即旁求之义也。内而政府左右赞成、九卿,外而八道,四都,各荐一人,必以践履,笃厚为州里之望者为主。如干词艺之华而不蕴者,切勿采虚誉而妨实用。亦复勿拘门地,惟以吁俊为对扬之道事,请行会。”教曰:“各别荐剡也。”斗淳曰:“林下宿德,今济济矣。招徕延伫之勤,仰惟宸心为之耿耿矣。今当讲帷日开,厥修方来之时,诸儒贤之思一觐光,岂斯须所敢忘也?亟下敷心之谕,期回肥遁之思,则固守东冈,决知其非初计。故第此仰达矣。”教曰:“敦谕,使诸承旨分撰以进。”斗淳曰:“孔氏东来后,文、荫、武中,今无在籍之人。敬遵正庙特教,就故都宪瑞麟,故参奉德一两派中,荫职调用,以仿中国衍圣之例,恐好。”允之。又曰:“景献公赵尚䌹、英庙朝荩臣也。秉执之严,弥纶之功,积被愠怼,屡阅沦斥,而终始介确。士友遗诵,于今不谖。见今义理寝晦之时,似此贞亮,合施不祧之典,以寓曰笃之义。”允之。又曰:“端门访落,一初盛举也。登崇之政,不当以位著之济济为拘。行护军金益文、开城留守李承辅、行护军李丰翼、宋廷和、赵龟夏,请并正卿陞擢何如?”允之。

以韩正教为汉城府判尹。

教曰:“予以冲年,叨承艰大之责,所恃者,内而大臣诸臣也,外而方伯守宰也。风俗之日移,纪纲之日颓,无非法不信、令不行故耳。三政者,即国之枢机,而近日三政之紊乱,非独方伯、守令不察之失,卿宰、名士、士族、居鄕之邑吏民之待主倅,殆若客官然。而居鄕之土豪,谓之以江流石不转,一邑之三政与大小公事,无不干预,主倅难于左右,吏民疲于奔走,其将无邑而后已矣。无民而官何为官?国何为国?目下急先务,只有二件事。一则内而庙堂,毋看颜私,严立法令也。一则外而居鄕土豪,敛戢恶习,安生乐业也。朝廷之法令严正,则纪纲举矣。在鄕之土豪,敛戢恶习,则风俗正矣。且土豪武断,予自潜邸,已有所惯闻稔知,到今某邑某人,虽不必一一枚举,阶前万里,无远不烛,书诸寝壁,自有斟量者矣。今日国之安危,在此而已。自政府措辞行会于八道四都,真谚翻誊,揭付坊曲,使之咸须知悉。”

永平君昱、东宁尉金贤根、南宁尉尹宜善,嘉礼都监堂上加差下。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南锺顺为吏曹参议,金炳德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然昌为议政府左参赞,姜时永为判义禁府事。

以李景在为嘉礼正使,闵致久为副使。

以李志谦为公忠道兵马节度使,李世器为成均馆大司成。

2月29日

二十九日。行再拣择于重熙堂。大王大妃教曰:“佥正致禄女,三拣择入之,其馀并许婚。”

命中宫殿供上物种,自三拣择日举行。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庚申。谕祭酒宋来熙曰:“予自嗣服以来,未尝一日忘致卿之心,而邱园束帛,遐心莫回,虚劳凝伫,不趐如渴。今其亲总庶务,端门访治,慈圣托付之重,臣民蕲向之切,惟丕克负荷之是图,夙夜祗栗,罔敢遑宁。此时愿见之心,尤岂可量乎哉?夫读书穷理,将欲以致君泽民,而至若高尚其志,独善其身者,是岂乐为而然也?一则由予诚浅,二则由予礼薄,反躬惭恧,继切怅郁。呜呼!卿祖先正,盖尝羽仪于圣祖之廷矣。《书》所云‘胥及逸勤。’《诗》所称‘聿修厥德。’非卿今日之谓乎?况卿夙荷礼遇,年德俱邵,学问之渊邃,践履之笃实,蔚然为士林之所宗仰,而崇奖儒术,敦尚风教,即我朝家法也。予所以寤寐一念,亦惟在此,则卿虽欲终始退让,固守东冈之陂,其于存中发外之有不可揜,何哉?延英之漏声渐长,空谷之跫音正企。卿其幡然登途,出入讲筵,赞我缉熙之工,致我郅隆之化。是所区区之望也。”都承旨李载冕制谕护军金炳骏曰:“眇予冲人,叨承艰大之业,夙夜祗惧,罔敢或怠。仰赖我慈圣殿下覆育之恩,生民获安,朝着无事,已四载于玆矣。今焉帘帷光撤,庶政亲总,端门咨访,纵切求冶之念。九陛深严,恐有遗照之虑。若其左右导迪,赞襄治教之要,亶在于林下宿德之启沃予毗辅予,庶几终始之典学,将见缉熙于光明。卿以卿家之人,早服诗礼,士林之依归,斯文之推诩,蔚为当世之标准。处,可以统承先緖;出,可以羽仪王庭。是以先朝之旌招,屡矣。予所以延伫,亦久矣。柰之何空谷生刍,莫回长往之志,中洲苍葭,徒切宛在之怀。此由予诚礼之浅薄,未尝不自反而慊叹。然而士生大有之世,读圣人书,学圣人道,奚但为高尚其志,独善其身而已哉?必也糿学壮行,致君泽民,措国势于磐泰,跻世道于化理者,即古昔贤哲不易之义也。予岂不以此厚望于卿,而卿岂不以此图报于予哉?卿若念及于此,似不待更告而幡然簉朝矣。顾今春晷渐舒,讲筵将开,愿见之诚,一倍冞切。卿其亟回守冈之志,庸副临殿之望焉。”左承旨黄锺显制谕护军赵秉悳曰:“自予嗣服以来,致卿之心,何尝不切?而顾今帘仪光撤,机务亲总,大庭受贺,端门出治,是诚一元之盛际也。敦召儒贤,最为急务,则有此敷心之谕,得无如渴之望乎?崇儒重道,列朝遗训,而由予之诚礼浅薄,莫回东冈之志。读书穷理,君子所蕴,而由予之问学𫍲寡,尚迟延英之对,缅焉纡想,只自慊叹。卿以诗礼贤胄,学有渊源,养德邱樊,士林为之矜式。栖迟衡泌,朝野想其风度,在先朝招旌之列,屡被敦勉之眷,而曁昨春晋秩之举,亦惟礼遇之隆。羽仪展布,此其时也;辅导启沃,此其时也。今若幡然改图,即起簉朝,用贲我声明文物之化,用赞我雍熙郅隆之治,则岂不为邦国有赖?臣主俱荣乎?见今化晷渐舒,讲筵将开,玆敷十行之音,庸伫三昼之接。卿其体予至意,式遄其来。”右承旨宋熙正制谕副护军任宪晦曰:“予以𫍲学寡闻,叨承艰大之业,思得宏儒宿德,朝夕纳诲,以辅予不逮,而仰体我慈圣殿下教义之训,求助之念,庸敷衷曲之谕者,亦已屡矣。莫回东冈之志,尚迟延英之对,此予所自慊于心,而亦不无致慨于尔也。顾今帘仪光撤,庶务亲总,惟予否德,惧不克负荷。一日万几,将何以裁决?群黎百姓,将何以怀保?如有林樊劬经之彦,展其所蕴,左右启迪,讲殷辂周冕之制,致尧君舜民之道,学至于光明之域,治期乎雍洽之化,则邦国以之永赖,臣主与之俱荣矣。况尔学问邃奥,践履笃实,自在先朝,已跻经筵之列,屡被旌招,蔚然为士林之标准。尔于此时,安得不恩所以追先报今之义乎?春晷方舒,讲筵将开,尔须幡然改图,从速登筵,以副予侧席如渴之望。”右副承旨郑基会制谕副护军李敏德曰:“恭惟我慈圣殿下,光撤帘仪,全付予万几之务,六条嘉训,谆复恳挚。藐予寡昧,惟不克负荷之是惧,勉体慈旨,端门听治,亦一初访落之意也。念昔哲王所以代天理工,从欲而治,跻一世于仁寿,措国势于磐泰。其道何由?尚赖林樊宿德之士,式克左右厥辟,棐迪若时,而亦粤士君子所以读书穷理,劬绩澡浴,岂亶为怀宝肥遁,嚣嚣然独善其身乎哉?盖将以幼学壮行之志,举以措之于政令事为之间,致吾君为尧为舜,国家升平,臣主俱荣,是诚为学之大本而需世之大用也。惟尔诗礼袭训,游焉息焉,伊厥有年于玆,则其于成已成物之工,要己淹贯融彻,到得昭旷地位。而至若明良契合,密勿相须之殷,与夫民国之赖而康乂者,岂不当讲之熟而虑之深且远也?职由予尊德乐道之心,靡所孚格,前后敦召,便成弥文,遐心莫回于空谷,延伫徒切于侧席,岩阿薖轴。虽曰永失之乐,魏阙觚棱,那无恋结之诚?顾今化晷舒长,讲筵将开,三昼晋接,实维其时,尔须即起簉朝。予方指日而俟。”同副承旨赵性教制

3月2日

初二日。以宋廷和为刑曹判书,金益文为汉城府判尹,李鹤周为公忠道兵马节度使。

3月3日

初三日。御春塘台,行春到记。讲,幼学李愼国;制述赋,幼学洪万植。并直赴殿试。

以李载冕为弘文馆副提学。

典翰圈:赵康夏、金奎弘、李昌镐、南商龙、蔡东述。以赵康夏为弘文馆典翰。

3月5日

初五日。召见统制使金键,辞陞也。

以赵秉协为吏曹参判,吴取善为艺文馆提学,鱼在渊为公忠道兵马节度使,赵龟夏为刑曹判书,徐相稷为京畿水军节度使。

3月6日

初六日。行三拣择于重熙堂。

大王大妃教于宾厅曰:“大婚,欲定于佥正致禄女,卿等之意何如?”领府事郑元容、领敦宁金左根、领议政赵斗淳、判敦宁李景在、左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柳厚祚启:“伏承慈教,允协神人之望。斯乃宗社臣民无疆之福,臣等不胜忭贺之忱。”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宗臣、阁臣、儒臣。领府事郑元容曰:“名门毓庆,淑德膺选,三拣已行,六礼将为涓吉,实宗社无疆之福。不胜欣忭颂祝之忱。”教曰:“慈殿喜悦,益为欣庆。”领议政赵斗淳曰:“‘讲对’事体,今不当仍用前称,请改以‘进讲’。”允之。又曰:“今当奏请使差出,而使号,以进贺谢恩兼奏请使,下批何如?”允之。

召对。

营建都监启:“东十字阁训局假家失火,假家八百馀间及木物,尽为延烧。当该入直堂上谴罢,员役及守直军兵严刑定配何如?”允之。罢入直堂上训链大将任泰瑛职,寻分拣。

以柳厚祚为进贺谢恩兼奏请使,徐堂辅为副使,洪淳学为书状官。

故佥正致禄,赠议政府领议政;骊城府院君淑人吴氏,赠海宁府夫人;李氏封韩昌府夫人。三拣择后封爵也。

3月7日

初七日。进讲。

召对。

以李能燮为吏曹参议。

3月8日

初八日。进讲。

召对。

以洪祐吉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在闻为司谏院大司谏,金益文为刑曹判书,李丰翼为汉城府判尹。

教曰:“训将既已分拣移送,秋曹之营校营属,特为放送。”

3月9日

初九日。诣仁政殿,行纳采礼。

进讲。

召对。

3月10日

初十日。进讲。

3月11日

十一日。诣仁政殿,行纳征礼。

御重熙堂,亲受领敦宁金左根赐几杖谢恩。

召对。

3月12日

十二日。进讲。

以郑甚世为艺文馆提学。

护军金炳骏附奏以为:“臣以世禄之裔,偏蒙恩渥,岂不欲一觐取光,以报万一?而风痰宿疾,便成贞痼,趋走实难。特召之下,不胜惶陨。”

副护军李敏德附奏以为:“臣之前后自列,非止一再,而诚浅辞陋,未蒙体谅。格外隆恩荐降,惶感无地,恭俟违命之罪。”

3月13日

十三日。进讲。

召对。

3月14日

十四日。进讲。

召对。

以李丰翼为刑曹判书,郑宪容为汉城府判尹。

3月15日

十五日。进讲。

召对。

北兵使郑岐源以“评事金炳翊受由还归,相値于赴任之路,初不来见,仍郞发行,不得已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启。教曰:“将幕体统,京外同然,今此评事之举措,万万骇然。其罪状,令该府严处。”

3月16日

十六日。教曰:“北兵使之于评事,亲幕体统,即英庙定式也。兵使、水使之于郡县、守令,上下官体统,亦由来旧规也。而近则昧例文官,不思朝体之严重,徒以文贵武贱之别,自尊彼卑而不受节制者,往往有之云。言念及此,万万慨然。自今为始,节制体统,复旧施行,无敢违越事,自兵曹措辞行会。”

3月17日

十七日。诣仁政殿,行告期礼。

行护军赵秉悳附奏以为:“臣之从前欺慢之罪,已矣难赎,逮圣上登极之初,又蒙敦召,至于昨春晋秩之命,尤是分外。仰冀体谅,不赐开允,今此圣谕,何为而又降也?见今犬马之齿,已迫七耋,迷乱顚错,其何敢进参于亲政顾问之列乎?伏顾圣明刋臣选籍,永断召旨。臣之情势,无容更陈,只于私室,席藁俟勘。”

3月20日

二十日。诣仁政殿,行册妃礼。

副护军任宪晦附奏以为:“臣积犯逋慢,缩伏俟谴,玆者守土之臣,来宣别谕。十行恩纶,丁宁肫笃,弥增震越。方今帘仪光撤,庶务亲总,圣上忧惧,若斯之切,臣苟有袜线之可补新化,曷不𨃃蹶?自有株守,今于威命之下,又不免违越,惟愿遄被𫓧钺之诛。”

3月21日

二十一日。诣别宫,行亲迎礼。兴宣大院君邸行同牢宴于重熙堂。

3月22日

二十二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受王妃朝见礼。

御仁政殿,受贺,颁赦。

教文若曰:后听内治,家道正而天下定;礼重配匹,生民始而万福原。舟梁之盛仪载行,盘泰之洪基永巩。庸答寰区蕲祝之望,伫见江汉歌颂之兴。盖王政修、齐、治、平之攸基,必壸范圣哲贤淑之相助,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亲迎不其重乎?自闺门、鄕党、邦国之间,风化所由行也。太任之诚庄维德,丕诒八百年绵长;有莘之明序致功,诞启六七圣承继。纮𬘘𬘓纴之亲绩,示民克勤;璋瓒笾豆之亚仪,奉先思孝。顾冲年入纉大统,今四载仰依东朝。嗣我家之纯元光徽,扶持奠安之丰功盛烈,勖小子以翼考志事,保佑训诲之大德至恩。迨玆仲月之制过,乃命长秋之德选。三殿思筓珈之范,沙郁询征;六宫象珩璜之音,河洲播咏。王妃闵氏,笃生忠贞世名阀,近系仁显后懿亲,德性天成。自袭诗礼之先训,幼仪日就,不藉图史之前陈,令誉夙彰。柔嘉如初载之在渭涘,吉梦必由积累,宜辛壬之娶涂山。筮龟,卿士之皆从,瑶函宣册,雍雁旭朝之是拣,珠冕共牢。已于本年三月二十日己卯,授册宝正位;二十一日庚辰,大婚礼成。含章在中,正位乎内,金篆绣组,式遵彝文。兰掖椒房,载膺宝命,叶懿度于黄裳元吉,筓筥婉愉,占嘉兆于朱芾斯皇。瓜瓞蕃衍,三嫔九御之悉统,阴教宣而妇职各修。四德百行之俱全,惠化被而民俗并美。绨练昭俭,即导率躬先之规;簪珥告箴,乃儆戒相成之道。敛五福而敷锡,家国同休;育万物而资生,父田孔迩。率土丕显,日月俪临;惠泽旁流,雷雨作解。自本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龙德正协坤象,麟趾必膺关雎。凤历衍禧,璇箓符三代长久之颂;翟褕媲极,彤管纪百世本支之诗。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馆提学郑基世制领府事郑元容、奉朝贺金兴根、领敦宁金左根、领议政赵斗淳、判敦宁李景在、左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柳厚祚等奏曰:“日吉辰良,大礼顺成,临殿受贺,群情庆祝矣。人君配匹之礼,是螽斯之庆也,福禄之源也。《羲经》首言乾坤;《虞书》亦言釐降二女;《毛诗》亦言《关雎章》。今日即殿下家邦造端之始,福禄迓迎之会也。自古嘉礼,盛称文王后妃者,以其圣德合于天地,福履及于子孙。今螽斯以歌咏之,麟趾以颂祷之,于万斯年,令闻不已,则以殿下体天之德,深察三经首章之义,克修文王之圣德,螽斯麟趾之庆,复睹于今日。是所臣等区区之望也。”

召见平安监司朴圭寿。辞陛也。

教曰:“忠贞诗礼,即此家世笃之美而义理秉执之严,休戚之与同矣。大礼既成,且承慈教,骊阳府院君内外祠版、骊城府院君海宁府夫人祠版,遣承旨致祭。

3月23日

二十三日。嘉礼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徐戴淳、赵然昌、任百秀、韩启源、李载元、都厅南商龙、李冕光、文郞厅李明应、申道熙、副使闵致久、左通礼张锡骏、右通礼金羽休、司饔正洪锺学、宣教官赵康夏、进圭承旨曺锡元、传教官南锺顺,并加资。大护军李鼎在、宗正卿李景夏、安岳郡守李汇重,百官加亲授。

3月24日

二十四日。以兪章焕为礼曹判书,金奎弘为弘文馆典翰。

3月25日

二十五日。诣仁政殿,行宗庙夏享大祭受誓戒。

给咸兴府烧户恤典。

命武科回榜人申锡元,加资。

以郑健朝为司宪府大司宪,柳芝荣为司谏院大司谏,李景夏为刑曹判书,金东献为工曹判书,朴齐韶为汉城府判尹。

领议政赵斗淳上疏辞职。赐批不许。

3月26日

二十六日。御春塘台,行庭试文武科。文取黄益秀等十人,武取郑永泽等一百九人。

教曰:“近闻,都下米直,转至翔贵,民情遑汲。虽在常年,每当此时,犹有艰食之患。况今歉岁穷节,尤何以图生?一念憧憧,锦玉靡甘。装税之时,若以本米运纳,则必致谷价之低下。故朝家之禁饬防纳,良由是也,而惟彼牟利辈,高价执钱,贸米于京江以纳者,前后相续云。国有纪纲,何敢若是乎?且再运三运之谓以冰泊,无难经岁者,亦由于舟司领将及该执吏,符同幻弄之致。自庙堂严饬两捕厅,所谓防纳诸汉,一一诇捉,亟施当律,而至于执筹邑,初再运如有过时愆纳之弊,各该掌领将及执吏,亦施一律。”

3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春塘台,行三日制。

命殿座与动驾时,宣传官及兵判,以军服定式。

以徐相岳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赵得林为艺文馆提学。

3月28日

二十八日。祭酒宋来熙附奏以为:“东朝撤帘帷之仪,圣上总机务之听,且冕迎有期,造端基福,庆忭赞祝,曷有其极?不料玆者,叨被温谕,十行旨意,丁宁恳恻,如伏尺地,亲听玉音。圣教以幡然登途出入讲筵提诲,而殿下今当新服厥命之时,宜益奋励于读书明理之工。而当有筵臣之讲劘讨论,临筵之际,从容咨问,虚心采纳,则聪明日开,圣学日新矣。臣少而失学,老而益荒,何足拟论于讲筵乎?且大病婴身,实无蠢动之望,伏乞财赦焉。”

3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洪州即沿海巨邑。而闻百弊猬集,莫可为治者,皆由于民不知官,便是王化不及之致也。无邑则已,既有其邑,何可一切任他乎?副护军金鹤根,特为除授,使之到底矫弊,苏完此邑。”

以赵然昌为判义禁府事。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己丑。召见回还冬至使。正使李兴敏、副使李锺淳议政府启:“咸镜监司金有渊,柔辑镇抚,茂有声绩,民情惜去。限一年仍任何如?”允之。

4月2日

初二日。诣仁政殿庭,祇受追上尊号册宝,仍亲传太庙夏享大祭香祝。

时原任大臣联札领府事郑元容、领敦宁金左根、领议政赵斗淳、判敦宁李景在、右议政柳厚祚略:“庙享亲祼,成命已宿。是礼也,将以追阐万世在天之烈,庸寓见墙之思,加隆三殿厚载之功,永效爱日之诚,凡厥瞻聆,孰不欣诵?而挽近寒燠不适,闾巷间轮疹方炽,际此劳动彻晓,俟撤于笾豆管弦之列,则惟我三殿慈圣惟忧憧憧之念,当何蔇也?臣等,岂不仰体而保护圣躬?奉承慈念,亦臣等之职。伏乞亟赐兪允,姑寝已宣之旨。”教曰:“今此躬祼,予小子所以寓慕而展诚也。一时劳攘,有何较计,而卿等之言,若是恳到,其在仰体慈念之义,不能不勉从。卿等其谅之。”

以白乐赞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朴有鹏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4月3日

初三日。遣领议政赵斗淳,摄上翼宗大王、宪宗大王、孝显王后、哲宗大王追上尊号册宝于太室。

以赵性教为成均馆大司成,赵敬夏为吏曹参议。

4月4日

初四日。御仁政殿,亲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册宝,仍受贺,颁赦。

教文若曰:敷建极锡极之治,兴仁孝于一国一家,举追上加上之仪,阐徽烈于三室三殿。雕牒象朱弦之倡叹,镂简编彤管之咏歌。帝尧、帝舜之无能名,而史氏纪放勋、重华之号;太任、大姒之维德行,而诗人赞思齐嗣徽之称。恭惟翼宗体元赞化锡极定命圣宪英哲睿诚渊敬敦文显武仁懿孝明大王,金玉其章,天日之表。生而有圣德,聪明睿知足以临。施之为洪猷,礼乐文物焕可述。日三问御者,朝王季之姬文;泽久施下民,继大禹之夏启。猗欤!九经之传心法,迺有万几之任忧勤。圣训佩愼独之铭,屏棼华而益加恐惧戒谨;自警揭务本之扁,绘耕织而常念疾苦艰难。进九爵而琬琰贲隆,孝思冞光于戊己;奉峨璋而笙磬咸协,享仪匪懈于春秋。惠化浃洽民心,於戏!道至善,不能忘景命启佑。我后其于前宁王攸受休。粤我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大王大妃殿下,圣女而配圣人,仁心而行仁政,决丕策而功存社稷。嗣我纯元母宏谟,布良法而泽被生民,迈古宣仁后哲范,助之深成之远。五纪懿烈之不胜书,富而俭,贵而勤,三代贤妃之未有盛。四载御帘惟而抗裘冕,宗国回缀旒而奠泰磐。厥惟辟异卫正惩贪奖廉,饬谕我凡百有位。若夫立纲导俗裕财节用,勉励以将多前功。慈天弥高,銮司之新命光大;春晖正永,长乐之隆养怡愉。恭惟宪宗体健继极中正光大经文纬武明仁哲孝大王,拊重熙累洽之基,统内圣外王之道。以诚正为本,功利为末,玩赜河洛之图书。亲宦妾时少,贤士时多,讲论殷、周之冕辂。续三编于《宝鉴》,洋洋圣谟;迁先寝于珠冈,葱葱佳气,威断若风雷之振厉,光显如日月之照临。玉册瑶觞,东朝献冈陵之祝;绣龛宝㡠,两室奉衣冠之游。凡霜露所坠,舟车所通,莫不含恩而戴渥。虽竹帛之载,金石之被,曷以摛辉而摸光?亦粤端圣敬惠靖顺孝显王后,贞静君子之逑,显奕忠臣之阀。蟠瑞彩于居室,曾沙叶征;蔼仁端于冲龄,萌芽沾惠。鸡筹听鸣佩之响,宫媛尚传;茧馆进练绨之衣,女史攸载。惟我明宪淑敬睿仁正穆弘圣王大妃殿下,禀合坤顺,性由天成。家世之克笃忠贞,嘉则夙就,嫔御之咸服礼教。柔化远覃,恩泽不到外家。流水游龙之存戒,阴功必有显报,泥金检玳之屡膺。恭惟哲宗熙伦正极粹德纯圣文显武成献仁英孝大王,洪緖祇承三宗,神姿夙禀上圣。若古王高明广大之业,或初年险阻艰屯之馀。高宗自河亳旧外之荣而有殷底于嘉靖;宣帝从北鄠民间之久而前汉所以兴隆。四条之训,顺志之诚,慈孝为人伦之至;三讲之规,安民之念,修治乃王政之先。璇牒克昭,宣祖、英宗之志事是述;庙制弥重,纯考、宪室之功德永彰。十五载入人者深,方庶物之霑时雨,亿兆民戴己之愿,遽太虚之过浮云。惟我明纯徽圣大妃殿下,仁爱本于生知,淑哲著于令闻。忠孝节义之世显,毓祥涂、莘;诗礼图史之躬行,媲美马、邓。恩逮樛葛,内治宣及远之风;警献珥簪,良佐基兴邦之祚。幸慈衷勉膺彝典,宜缛礼并举丕称,三后之世德作求,垂佑宗祏,王母之介福玆受。齐祝宫闱,雅颂著追述之文,典章稽加隆之制。像圭璧而载笔,丕显哉丕承哉;协珩璜而飏言,尽美矣尽善矣!顾藐躬诞受洪庇,而隆恩,敢云少酬?珠冕行舟梁之仪,正値嘉会;龙旗承宗宫之事,聿受纯禧。乃于本年四月初三日,追上翼宗大王尊号曰‘隆德纯功笃休弘庆’,宪宗大王尊号曰‘至圣广德弘运章化’,孝显王后尊号曰‘粹元’,哲宗大王尊号曰‘钦命光道敦元彰化’。仍于初四日,加上大王大妃殿尊号曰‘文光’,王大妃殿尊号曰‘章纯’,大妃殿尊号曰‘正元’。巍乎显章,光前裕后,灿然物采,怆昔欣今。播告用脩,咨尔八方有众,自今伊始,同我万世太平。金鸡唱竿,赦书日行程五百;丹凤衔綍,沛泽春环城三千。自本月初四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保东方俾炽俾昌,在初服命哲命吉。日新之德,富有之业,熙运方回;诸福之物,可致之祥,和气相应。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郑基世制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李宜翼、金宝篆文书写官李䆃重、读玉册金宝官崔遇亨、兪镇五、南性教、林永洙、承旨金尚铉、黄锺显、姜兰馨、洪祐命、都厅徐鹤淳、柳道汇、大祝洪正圭、蔡东述、尹显岐、宣教官赵然友、左通礼金琦铉、右通礼姜晋奎,并加资。副护军权用脩、朴升寿、权永秀、副司果金奭镇,并百官加亲授。

以李䆃重为汉城府判尹,郑云翼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柳得鲁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礼曹启:“今番上尊号庆科,以何科设行,何间择入乎?”教曰:“除初试、庭试为之。与亲摠庶政、养隆长乐嘉礼,合庆设行,日字,以秋间择入。”

4月5日

初五日。进讲。

领敦宁金左根上疏乞休致。赐批不许。

给新溪、海州等邑烧死人恤典。

4月6日

初六日。进讲。

领议政赵斗淳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给锦山、谷城等邑烧户恤典。

4月7日

初七日。命药院轮直。以王大妃殿疹候也。

给天安、平壤等邑烧死人恤典。

以金泰郁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赵羲稷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4月9日

初九日。召见奏请三使臣。正使柳厚祚、副使徐堂辅、书状官洪淳学辞陞也。

设文重试于仁政殿,取李圭永等五人;武重试于训錬院,取成宗镐等八人。

以洪锺云为司宪府大司宪,李锺淳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10日

初十日。以任百秀为判义禁府事,李宜翼为汉城府判尹。

4月11日

十一日。给慈山府烧户恤典。

4月12日

十二日。命药院直宿撤罢。

4月13日

十三日。领议政赵斗淳三疏辞职。赐批勉副。

教曰:“判敦宁李景在复拜相职。”

领议政李景在。

王大妃殿疹候平复,药院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金炳㴤,副提调曺锡元,并加资。

以李祉秀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朴来命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知事尹致羲疏乞休致。赐批许之。

4月15日

十五日。谕领议政李景在曰:“昔卿之去也,大夫国人,咸曰不可;今卿之来也,大夫国人,咸曰无不可。其曰不可者,惜其去也;其曰无不可者,喜其来也。出处进退,可不可之论,大同不易之有如此焉。惟玆元辅之命,岂可已而不已也哉?忠谨贞亮之操,孝友恬悫之规,予有知卿之深,许卿之久。而卿于中书之考,日月无多,远犹石画有未及,究厥底蕴。今其倚毗之切,抑亦展施之会?予既以实事求卿矣。卿不以弥文应予,则此奚但寡人之幸?即惟曰大夫国人之幸。须以鴐履为念,庸副如渴之想。”

以尹滋悳为吏曹参判。

4月16日

十六日。以金炳国为户曹判书。

再谕领议政李景在。

以李沇应、洪祐昌为副修撰。并中批也。以金炳㴤为判义禁府事,崔遇亨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建春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兴敏为弘文馆提学,任商准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

4月17日

十七日。三谕领议政李景在。

以李景夏为训链大将,李周喆为禁卫大将,申观浩为总戎使。

教曰:“上护军任泰瑛、知事许棨,俱以老将,久劳宫役,而病解戎务之后,宜有示意之举,并加资。”以许棨为判义禁府事。

给庆州府烧户及烂死人恤典。

4月18日

十八日。召见领议政李景在。景在曰:“臣一边祈免,艮限莫越,一边呈身,若涉顚倒者。既不欲见职自居,则不敢为备例露章,而附奏体严,荐渎为悚。恩谕日隆,坐徼愈惧,冒没出肃,暂伸叨谢之忱;面陈血恳,冀蒙曲谅之音。今此呈身,乃是臣祈免之日也。臣虽至遇,亦化育中一物耳。生逢圣世,厚沐洪造,夷险向前,即其素心。今托昭融之契,少赞声明之化,岂不至荣,而乃反自阻隆眷,甘作逋民,亦岂恒情之所出哉?直以缘臣之故,坏了四维,则非但臣一己之私而已。噫!与礼义而并列为四维者,即廉耻也。列圣朝以是导率,士大夫以是防范。盖天下古今之所共由,而国之为国,人之为人,惟是为赖。凡于辞受之间,一或放倒,则为忘廉耻之鄙夫。虽以匹庶之箪食豆羹,可以不受,尚为伤廉,况臣所受之职,较诸匹庶箪豆,轻重何如,而又况无可受之道乎?若使冒受于不可受之地,亏坏廉维,则朝纲不立,臣分无馀矣。年前疏吁中,断断出于追先报今之义,果非一毫假饰也。今之所执,与前无异。幸借方寸之地,申暴衷恳,伏乞亟许递免,以卒生成之泽。”教曰:“卿于中书之任,无必辞之义,而今此簉朝为国事万幸。更勿辞免,以副予厚望焉。”

以李根弼为吏曹参议。

4月19日

十九日。以兴寅君、最应为判义禁府事。

领议政李景在呈辞。

4月20日

二十日。进讲。

召对。

领议政李景在再度呈辞。

以成彝镐为吏曹参议。

4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召对。

领议政李景在三度呈辞。

宣麻奉朝贺尹致羲。

4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召对。

领议政李景在四度呈辞。

召见回还书状官金昌熙。

4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召对。

领议政李景在五度呈辞。

命节日帖时任儒臣依阁臣例自今为始一体制进事著为定式。

4月24日

二十四日。进讲。

召对。

领议政李景在六度呈辞。

以兪致崇为吏曹参判,李载元为汉城府判尹,赵然昌为艺文馆提学,李熙䌹为工曹判书,李沇应为承政院同副承旨。沇应,特除也。

教曰:“将臣体貌,本来自别。以亚将登坛,直招资宪,亦所以尊朝体也,重戎务也。自今为始,武臣登坛时,以资宪下批,系是官制变通,遣兵郞询议于时原任大臣。”领府事郑元容、领敦宁金左根、判府事赵斗淳、领议政李景在,病未献议。左议政金炳学以为:“登坛初阶之直超资宪,亦所以尊朝体也。俯询之下,无容他见”云。教曰:“依大臣议施行。或文臣登坛时,亦用此例,著为定式。“

4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召对。

领议政李景在七度呈辞。

4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召对。

领议政李景在八度呈辞。

以申观浩为判义禁府事。

4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召对。

领议政李景在九度呈辞。

御仁政殿,受贺,颁赦。

教文若曰:璇闱致愆和之节,浃旬忧遑;昕庭举饰庆之仪,不日康复。布玆十行之涣告,嘉与八域而咸休。顾念予小子眇冲,寔荷王大妃眷庇,値宗国多艰之会,夹赞阴功。体太母惟疾之忧,勉抑至恸。朝夕承乃喜之报,戒常存于六气无愆;春秋近日强之期,祝每切于万寿以介。迺者红疹之浸炽,遽及彤闱之邃严。继纯元纪壬之祥,陟降日监;符宪庙维癸之运,气流时行。固知百灵所扶,明命赫赫在上。然犹一念靡懈,忧虑憧憧于中。幸玆日翼之迺瘳,实赖天心之默佑。问寝请诊之曾未几日,遂撤候班;透表收癍之动辄先期,遄复常度。讵寡躬忱诚攸格?即慈圣保护之功。时雨降而灾沴遍销,馀休所及者远也;令辰届而吉庆荐轃,今年岂偶然已哉?故请贺为同人之情。况臻和异无妄之祟?承申谕之谦抑,未敢丰亨;稽已行之恒规,宁缓贲饰?牲币祇荐,格七庙洋洋之灵;凤纶诞宣,副百姓欣欣然告。泰运重届,迓景贶于文明初元;解泽旁流,敷月令于雷雨行夏。自本月二十七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外,咸宥除之。於戏!圣人有德必寿,王者与众同欢。地道得一而宁,颂柔化于母临二纪;天保俾单亦厚,推至仁于子育群生。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赵得林制陈贺时礼房承旨洪秉寿、宣教官李锺浚、左通礼金昌秀、右通礼郑显德,并加资。兵曹判书李圭彻、水原留守赵献永,并百官加亲授。

以李承五为吏曹参议。

礼曹启:“王大妃殿疹候平复,此实国家莫大之庆。设科取士,亦系应行之典。庆科以何科设行?何间择吉乎?”教曰:“合设于今秋庭试。”

给灵光渰死人恤典。

4月28日

二十八日。进讲。

领议政李景在十度呈辞。

以洪淳穆为吏曹判书,曺锡舆为黄海道观察使。

4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召对。

命黄海监司曺锡舆、江原监司朴承辉相换。

以李兴敏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容学为司谏院大司谏。

领议政李景在疏辞相职。批曰:“卿于廊庙,有可退无可进,予诚推说不去矣。以其百责攸萃,故不可一日暂旷,而意外辞单,已至浃旬之久,国计民忧,亦将安所止届?卿疏中励耻养廉,未知所执之为何事,而终始恳恳,若是甚切,则一向敦迫,反有欠于礼遇之道。所辞元辅之任,今姑勉副,心焉怅然,如有所失。有猷有为,尽心匡辅,必不以释负有间。卿其谅之!卿其谅之!”

4月30日

三十日。进讲。

召对。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己未。诣仁政殿,亲传景慕宫夏享大祭香祝。

进讲。

召对。

给靑松、淸河等邑烧死人恤典。

以郑宪容为工曹判书,赵凤夏为成均馆大司成,吴夏泳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5月2日

初二日。进讲。

召对。

5月3日

初三日。进讲。

召对。

5月4日

初四日。进讲。

召对。

以金学性为判义禁府事,任百秀为议政府右参赞,李显稷为工曹判书。

5月5日

初五日。进讲。

5月6日

初六日。进讲。

给咸阳、安州等邑烧死人恤典。

营建都监草记:“贡人辈刁腾物价,固已为罔赦之罪,而亦岂各贡各人之滔滔皆然?特其中最无严无惮者,水铁契是耳。昨年先授,既为一万五千两,则贡契轸念,何等旷绝?而及夫进排之际,各种会减,惟意增加,一物之价,洽过四倍,徒济己私,致耗国财。此而可为,孰不可为也?怙终贼刑,惩一励百,不可仍置。该贡三所任,出付军门枭警何如?”教曰:“此辈之无严无惮,一至于此乎?法既自干,罪固罔赦,而既承慈教,特推好生之义,该贡三所任,使各营将臣,会坐于光化门外,严棍三十度后放送。此后各贡之物种进排,如有高价会减之弊,非但该贡人而止,计士与各所掌执吏,并施一律可也。”

以李淳翼为成均馆大司成,郑基世为弘文馆提学,洪淳穆为艺文馆提学。

5月7日

初七日。进讲。

5月8日

初八日。进讲。

5月9日

初九日。进讲。

以南秉吉为礼曹判书,完平君昺为判义禁府事。

命左捕将申命淳窜配。以滥刑也。寻分拣。

5月10日

初十日。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进讲。

次对。左议政金炳学曰:“臣之猥玷三事,居然周岁有馀于玆矣。前后元辅,相继去位,庙务多致积滞。以臣疏暗湔劣,妄欲其硬著脊梁,则非惟臣止竟偾败,将见国事由臣而日非。惟早赐斥退,改卜贤德,寔为耦幸?”教曰:“今此辞巽,实非所望。为念国事,更勿烦陈。”炳学曰:“忠文公闵镇厚,忠勤劳勚,国耳公耳,言议事功,炳悢简策。其子文忠公翼洙,克绍箕裘之业,早膺弓旌之招,辛丑以后,矢志靖献,讲劘义理,明白正大。其两世祠版,并遣官致祭,以寓崇德象贤之义,似好矣。”允之。又曰:“故判书文简公赵观彬,谠直之节,严正之操,以辨君诬暴忠冤为己任。故判书郑益河,秉执刚确,痛卞忠逆之分。言议峻整,笃守尊攘之义,斩钉截铁。此两臣毕生从事,不出于忠君卫道四字。并许世祀,以树百世之声,而郑益河特施节惠之典,恐好矣。”允之。又曰:“漕挽装发后,沿海各邑之护送,以其正供所重而然也。挽近法纲解弛,或行或不行,只以过境文牒,循例枚报。事之骇然,莫此为甚。已往固难一一追究,而自今为始,各其境护送等节,申明旧式,毋敢违越。若或复踵前习,不谨举行守令,施以制书有违之律,道臣亦难免不饬之责。并以此意关饬,漕船所经各道。虽以漕船与京江船言之,装谷上来时,每多臭载之患。夫以惯海漕卒,水路安危,岂有不知之理,而种种诈伪,若是无严。此后情节之有涉故败者,不待更禀,直施枭警之律。内而舟桥司,外而该道道臣,一体预先严饬,各自纠察,俾无容奸之弊何如?”教曰:“各别申饬,俾有实效。”炳学曰:“京畿虚还十五万四千三百石零,向因道臣疏吁,特荡其三分二,在本道,实为旷绝之典也。近又有报本府者,推究里许,参互事势,则虚留三分一,更无充补之策。三都及各衙耗条,亦无变通之道。且以实留言之,旧储新作,道臣煞费诚力,今为数万馀包之多。苦心所在,来效可期,而但各衙虚耗,无处着手,则不得不就实留中割本。若此不已,骎骎几年,实留随以扫,前荡之蔑效,民困之依旧,必至之势也。弊到此极,合有更张之举。虚留还之未及割除者,特许一体蠲荡。其各衙耗作立本之方,不可不迨此措划。筵退后,往复道臣,从长讲究,请更为禀定。”教曰:“此是慈殿恒所忧闷之事,当仰禀有所处分。”炳学曰:“公忠监司申檍,实心对扬,终始殚诚,穷蔀赖以全活,民情举切愿借。请特加一年仍任。”允之。兵曹判书李圭彻曰:“训链院兼都正将臣外,毋得检议,载在法典,而将臣以亚将登坛,则直超资宪事,新有定式矣。以此检拟,有碍格例。臣意,则以曾经捕将亚尹人通拟都正,亦以当品中,曾经银台及梱帅有地望人通拟,恐好。而系是官制,请下询大臣将臣处之。”教曰:“诸议何如?”皆曰:“兵判所奏,深得通变之义。”乃允之。户曹判书金炳国曰:“训局军料米,自别营上下,而以别库米中区划者也。如或米色稍劣,则每多呼诉之端;斗量有欠,则不无葛藤之时。此专由颁放与领率,各异其人故也。臣意,则别库郞厅与捧上上下,并属别营,极为稳便。别库员役,并与黜陟,而永属训局,使之专管,恐好。而事系通变,请下询大臣将臣处之。”诸议皆同。教曰:“以此定式。”

教曰:“维我慈圣,轸念还谷之弊,年年减总,御供日用,撙节积储,今至三十万两矣。特下庙堂,自庙堂量宜分排于各道,复旧粜籴,仰体我慈圣为国盛念。如是更张之后,又或有夤缘滋奸,渐致耗缩之患,是方伯守宰,负我慈圣圣德,万亿年永久勿替,用巩我家邦。”

命义州府尹李建弼、江界府使郑周应、安州牧使李、泰川县监李忠翼,并加资。以治绩茂著,有前道臣洪祐吉筵禀也。

以李景纯为判义禁府事。

5月11日

十一日。进讲。

5月12日

十二日。进讲。

议政府启;“惟我慈圣轸念还谷之弊,御供日用,撙节积储,三十万两,特下庙堂有旨,量宜分给矣。迩来敛散既废,徒为厉民之阶,所以有蠲荡之举,而今者内帑特颁,今昔罕有之旷典。京畿四万两,岭南七万两,湖南、海西各六万两,湖西五万两,关东二万两,使之作谷,名以丙寅别备谷。尽分取耗,关西则城饷既为充数,关北则实留庶可涂抹,并姑勿论,而严典守谨出纳,即方伯守宰之责也。若复致有耗缩之弊,该吏枭示,守宰加倍用律,道臣从重论勘何如?”允之。

5月13日

十三日。进讲。

以李僖鲁为吏曹参议,李凤周为工曹判书,韩启源为汉城府判尹。

5月14日

十四日。进讲。

5月15日

十五日。进讲。

翰圈,李承洙、洪万植、赵㙌[1]、赵秉镐、赵宇燮、金性均、权命菊、洪健植。

5月16日

十六日。进讲。

以洪锺应为弘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户曹所报,则以为:‘湖西癸巳查起时,六千馀结中一千七百馀结,就元续陈川浦落中查起,添录于田案。其馀四千五百馀结,以年分状本中未蒙頉旧灾移除,故田案中,无所添录矣。及夫丙申还出给之时,以六千馀结尽数悬頉,则一千七百馀结,即是癸巳添录之还减,而至于四千五百馀结,空然减总,以致元结之见缩。若谓移除旧灾,则是永为蒙頉也。为何自己未复有旧灾名色?且癸巳查起也?只就各邑都吏自首中查出,则民间白征云者,亦未可晓。一以壬辰元总,还录丙申内减四千五百馀结,自今秋还为出税’为辞矣。癸巳查起结,各邑都吏之所自首,则此乃壬辰元总以外也。夫以总外自首之查起者,而丙申之直减总内,至今为中外所滋惑矣。若曰癸巳查起,即其白征也。白征之结,不可出税云尔,则当就查起者,而还寝而已。何为而反减元总之内乎?若曰又以此查起蠲减旧灾云尔,则其时旧灾,不过为一千七百馀结也。四千馀结之来后灾頉,果能逆睹而然乎?左右参究,无说可解,事之囫囵,孰甚于此?自今秋为始,丙申还陈四千馀结,趁即入录于租案,消详区别,一一出税,俾无国结叠减之弊何如?”教曰:“既知查起之为白征,则何尝曰不可还寝,而第其还寝之不于查起而必就总内者,果何为而然也?曹牒庙启,有若是消详区别,租案之入录,税总之还出,并依此施行。今既处分之后,若或依旧漫漶,不即举行,是越视国事也。责有所归,咎当谁执。以此意措辞行会。”

命庆州府尹洪翼燮、延日县监尹养柱、固城县令尹锡五、右兵使李周膺,并加资。以毕赈后有道臣褒启也。

5月17日

十七日。进讲。

翰林召试,取洪万植、权命菊、赵㙌[1]、金性均。

5月18日

十八日。进讲。

以李明迪为弘文馆提学,申锡禧为艺文馆提学。

5月19日

十九日。进讲。

召对。

5月20日

二十日。进讲。

召见江原道观察使曺锡舆。辞陛也。

行再次祈雨祭于龙山江楮子岛。

5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5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教曰:“国计之赢绌,民生之休戚,专系税政,而土理之陈垦,既多互换,结总之虚实,随以相杂,遂至于积弊之莫可矫整矣。年前因庙奏,虽或有一二道查起之举,其利害得失,姑未知何如,而三政之中,田结之为挽近巨瘼。予自潜邸时,亦已闻之熟矣。两西及关东、北道则田多畓少,其弊稍歇,畿甸与三南,则厥土沃饶,执总居多。然而以改量年久之致,称之曰灾伤,混入杂頉者,在在相绩。今若一切任置,则莫重公土,其将无结乃已乎?各邑之上等田土,太半是富豪之庄,而百般图頉,毕竟减税者有之。奸猾之吏胥,夤缘偸弄,自作隐结者有之。甚至于京班置庄之处,则悬頉之许多名色,不一其端,而其中虽有结条除给,所谓干事之人,恣意干没,以致愆纳者有之。于是乎结之为弊,层生叠出,而哀彼无告之民,偏被其害,每有白征之患。苟使守土之臣,到底查括,另加操饬,则害国病民,岂其一至此哉?每念及此,诚极寒心。其在令申之义,有此提饬,上自监留守宰,下至班户胥吏,各别警惕,即于税政攸关,毋至依前伈泄。而如是之后,复或官有遗察,民有作弊,则予亦有一一详知之道矣。道伯守令之勘罪轻重,且置勿论,强班猾吏之随犯用律,在所难免。其各知悉之意,庙堂先为措辞,行会于八道四都。”

以宋近洙为司宪府大司宪,成彝镐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周喆为工曹判书。

5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教曰:“圭璧屡荐,灵应尚邈,言念民事,极为渴闷。再明日宗庙、社稷别祈雨祭,不卜日。遣崇品阁臣、儒臣,虔诚设行,执祝亦以阁臣、儒臣,别兼填差,祭文令文任撰进。香祝当亲传矣。”

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坛、雩祀坛。

5月24日

二十四日。诣仁政殿,亲传宗庙、社稷别祈雨祭香祝。

进讲。

5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金有渊状启,则以为:‘六镇与彼地咫尺,未始无生事之虑,罪人之已配于六镇者,并令移配他道,此后更勿定配所’为辞矣。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5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召对。

以赵徽林为司宪府大司宪。

5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召见前江原监司朴承辉。

公忠监司申檍疏略:“本道癸巳查起,为四千五百馀结。丙申以民多冤征,道臣疏请还下,而幸于昨年,蒙永荡。今又以癸巳以前旧灾,还实于概状,则民必瞠然惊愕。若此结消融于吏手,则何难还推,而今既给其民,旋又还推,非但有欠于字民之道。顾今民情,少有安堵之望,而若以四千五百馀结,忽为出税,则岂无难保之叹哉?伏愿还寝成命,以安此民。”批曰:“迨今大更张之会,凡于税政去处,勿拘颜私,勿惮豪强,一切以法从事。如是申饬之后,若有迷不知悛。一向图免者,为谁为某,这这登闻。”

教曰:“向来帑金之特令立谷,实出于为国家长远之计也。第念夏节,今已过半,而此时分俵,秋后取耗,计其间不过几月日顷耳。民事之艰难,亦不可不轸念。当年耗条,使之除捧,以为一半分纾力之道。至于派给之际,虽分钱之微,若或虚实相蒙,自下干没,则先自方伯守宰,当有别般举措。以此意庙堂措辞行会。”

5月28日

二十八日。进讲。

召对。

行四次祈雨祭于北郊、社稷。

5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以洪万燮、金亮渊为弘文馆副校理,柳致好、朴定铉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礼曹启:“昨日甘澍,水深三寸。祈雨祭姑为观势举行何如?”允之。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戊子。献纳权膺善疏:“论李从鹤、朴周云,门地学术,不合于瀛馆之任。请削去瀛职之望,俾华抡毋紊,公议称允。”批曰:“此人地阀文学,既无可称,则瀛馆之望,亟令刊改。”

6月2日

初二日。议政府启:“军田之弊久矣,中间更张,未始不严,而编户残氓之受害,今犹夫昔。以言军政,则士夫墓村、邑属契防、校院保率,已是投托免役之要地也。年前奉承慈教,已有着式,许多名目,一切革罢,并还本役,冒称假托,摘发充定。至于朝廷所不知营邑,私设军伍,移属元额,而必须穷搜广疤,期无虚伍之患。逃故充代之月,行将不远矣,新定军额,区别登闻。且以洞布言之,虽是权时制宜之政,间有若而邑行之无弊者,则参量物情,务归平均。以言田政,则豪强之膏沃,奸猾之碗囊,百计图免,昨陈今起,此落彼生,即理势之必然。而一入灾伤,便属永陈,使国结日减,宁不痛惋?常耕之冒頉,新起之漏税,都吏之所匿,邑况之所付,另饬守宰,躬行查栉。勿惮威势,勿较利害,厘正执总,先以查起之为几结,消详驰启。从其勤慢,大行黜陟,审核虚实,毋或为结民之冤征。如是禀定后,万有一官民之间,依旧伈泄,赃污之律,武断之罪,已无可论,而道臣亦难免不饬之责。各自警惕事,申饬八道四都,真谚翻誊,揭付坊曲何如?”允之。仍教曰:“军政,则各其邑名疤洞布间,量宜分排,新定刷案,别具成册以闻。结总,则先自京班之庄,土豪之田,一一捧税,其加起之数,一体启闻事,行会各道。”

6月7日

初七日。教曰:“都承旨例兼弘文馆直提学,故未弘文录人,无得下批,载在《会通》矣。经科人一体勿拟事,分付。”

6月9日

初九日。以兪致范为吏曹参议,李承辅为工曹判书,金寿铉为开城府留守。

命都承旨长望差出时以曾经及时承旨已上人检拟事定式。

6月10日

初十日。以闵致庠为吏曹参判,洪祐吉为司宪府大司宪,郑顺朝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11日

十一日。以李兴敏为礼曹判书。

执义金炳翊疏略:“夫经幄启沃之任,淸峻何如?而年前李鹏纯、李锡宙、李守曾、李承泽之当初特除,仰认敦叙之圣念。而窃念璇派之有封爵者,不可以门地论,至于世代寝远,不可与阀阅之家,混无区别也。亟令选部,刊去瀛职之望,以重华抡。臣因此而又有所仰烦。荫路初仕,世家发轫之程,而假监役朴荣瓒,岭外微贱之类,亦不当以已递而勿论,原望筒勿施,该铨官推考,断不可已也。”批曰:“四人瀛衔,既不上下于公议,则许令刊改其望。此外如有可刊之人,时原任、儒臣,会于本馆,使之烂商。改正下款事,依施。”

教曰:“四人瀛衔之昨年中批,予则曰敦宗然矣,而公议攸在,台论且发,虽已改正其望,不可无示意之举。李鹏纯、李锡宙、李守曾、李承泽,并特为加资。”

教曰:“法宫经始,次第告成,子来之诚,甚庸嘉尚。而见今庚炎比酷矣,赴役之坊民,趋事之工匠,能无疾病之及身者否?每一念至,丙枕靡安。发遣宣传官,一一劳问以来。工匠干犒馈,令本都监分给。”

6月12日

十二日。设三省推鞫。弑夫罪人朴女卜蟾、白女玉蟾,结案正法。

给宁远郡虎嚂死人恤典。

6月13日

十三日。召见黄海监司朴承辉,辞陞也。

弘文馆启:“齐会本馆,烂商可刊之人,则前校理李锺律,实合改正,而系是特除,不敢擅便。”教曰:“事系审愼,宜有此启,而既是不合,则许令改正。”

以李丰翼为司宪府大司宪。

命龟城府公纳半减条特许限五年更展。以道臣状请也。

吏曹以“长湍府降为县”启。因弑夫罪人卜蟾居生地也。

6月15日

十五日。教曰:“黜陟幽明,劝惩之所寓也。今见诸道殿最,或循良为治,或优异著绩。嘉尚之极,不可无示意之举。褒赏之典,令庙堂禀处。”

命万顷县令李秉一、兴德县监柳奭,并加资。因道臣褒启也。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议政府以“殿最著绩守令分等覆”启。施赏有差。安岳郡守李汇重、昌原府使李明锡、金海府使许传、宣川府使李南辅、善山府使金炳愚、公州判官闵致序、金堤郡守李干夏、金山郡守金秉渊、龙冈县令兪初焕、振威县令李承谦,并施玺书表里之典。长渊县监金圣求、阿耳佥使赵履锡、惠山佥使郑辅源,并许用防御履历。庆州营将具明铉、南虞候金宪祖,并许用边地履历。高敞县监吴永运、南海县监洪冀锡,并许用营将履历。端川府使柳昌鲁、宝城郡守申锡源、沃沟县监李昌镐、阳德县监申棨,并特为加资,许用营将履历。全罗左水虞候洪淳学,守令差送。忠州牧使闵禹世、定山县监黄芝仁、济原察访金瑛默、金井察访洪䕫锺、柔远佥使张泰翼、白峙佥使李裕衡、西平浦万户李仁哲,并满瓜后更加一年。全州判官赵容在、茂朱府使尹性善、淳昌郡守金蕴淳、新溪县令金甲根、黄磵县监金炳宪、任实县监徐曾辅,并以别荐例施行。咸兴判官黄锺奎、淸风府使赵镇运、高阳郡守闵台镐、金浦郡守郑䕫和、淸道郡守金奭根、荣川郡守徐光斗、龙仁县令李鹤在、阳城县监李敏恒、涟川县监柳南圭、玉果县监金度根、龙安县监柳宅东、宜宁县监徐有英、新宁县监尹稷仪、比安县监赵命教,并陞叙。瑞兴府使徐元辅、宁海府使南锺鹤、朔宁郡守金秉薰、加平郡守金瑨、麻田郡守曺百承、永平郡守李宪䌹、乐安郡守柳完根、陕川郡守李承洛、丰基郡守李龙夏、昌平县令李种信、机张县监张德五、淸安县监张凤逵、大同察访陈秉燮、长水察访金宅基、自如察访郑锺学、松罗察访林秀东、昌乐察访张锡默、黄山察访金庆洽、景阳察访李泰永、碧沙察访千禹铉、连原察访白弘洙、成欢察访李泽,并施儿马赐给之典。西北佥使金锡禧、安义佥使吴英俊、古城佥使吴圣初、弥助项佥使李锡玹、西生佥使李勉植、德浦佥使李斗贤、丰山万户康孝俊、知世浦万户宋桂默、所己万户张楠、保山别将张益箕、架山别将韩百揆、马马海权管张禹喆、云宠权管赵贽显、镇东权管李龙宪、西水罗权管李长会,并施弓箭筒个之赏。

6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淳翼为吏曹参议。

议政府启:“即见户曹所报,则以为:‘敕需银一万两划下者,输来吹链,欠缩伙多,将有不足之虑。限八千两,特许加划’为辞矣。前此区划,既有不足之虑,则今其加请,事势之容已也。南城所在银五千两,更为划送,使之略绰排比何如?”允之。

6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成载瑗为吏曹参判,金尚铉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23日

二十三日。命训将李景夏、禁将李周喆、御将李显稷,特为加资。法宫城役时监董劳也。

教曰:“故御将许棨,今番城役时,劳勚甚多,而大树飘零,曾不少淹,遣官致祭,以示嗟伤之意。”

6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洪淳穆为弘文馆提学。

6月26日

二十六日。以李载元为吏曹判书。

6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辅铉为吏曹参判。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韩启源为司宪府大司宪,奇正镇为执义,李裕奭为司谏院大司谏,尹教成为刑曹判书,李源命为汉城府判尹。正镇,南台也。

秋七月

7月1日

初一日,丁巳。给东莱府渰死人恤典。

议政府启请,申禁潜参及唐船交易之弊,令松、湾及两西道伯、兵水使随现随捉先斩后启事。允之。

7月2日

初二日。诣仁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秋享大祭香祝。

7月5日

初五日。议政府启:“即见公忠监司申檍状启,则‘海美调琴津来泊异样船一只云,是英国之船。而英人、淸人共为三十人,其中英国商人戴拔云者,曾于春间,来请通贷,复来为恳。故严加开谕,使之斯速退去,而问情译官下送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此是春间来泊之船,而其所为言,即不过复申前说也。物货交易,国典之所不许,则严辞退送,不容少缓。解事译官一人,令该院罔夜下送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昨年年形,不无浅深之殊,而要之屡丰馀也,都下米直之一向翔贵,牟利辈操纵之弊耳。向来几万包之出给米廛,即所以秤量公私利害,使之减价行卖者,则为市民之至意也,生为都民之苦心也。而近闻江上水下,观望逗遛者有之,妄想疑虑,遂不贸谷者有之,中间藏置,仍不上来者有之。此皆全昧两便之义,徒循一己之私也。事之痛惋,孰甚于此?亟令讥诇,亦为发关畿、湖两道沿浦邑,留置之谷数与谷主姓名,摘奸报来,而勿论京鄕,如有执赃者,请军门枭警之意,分付何如?”教曰:“王法必有可施之道。姑勿举论,伫观来头可也。”

7月6日

初六日。议政府启:“户曹正郞林冕洙,在任甫馀一期,擅用公货,至为万馀金之多。揆以法纲,万万骇然。此不可汰其职而止。拿问严勘,其所犯逋,捉囚家僮,刻期充完何如?”教曰:“幺麽一郞官之肆然犯用,若是伙多,无严无惮,何其甚也?此不可寻常处之,姑为拿来南间囚。”

教曰:“林冕洙事,诚究说不得者也。一郞官之擅用公货,若是伙多,苟无员役辈之和应同犯,则岂至于此乎?予自临御以来,凡于节省之方,惩贪之道,靡不用极,而乃反有如此蔑法之类,尤切痛惋丙枕靡安。其刷逋之节,自庙堂另加查栉,刻期充完后,即为以闻。”

户曹判书金炳国疏略:“事在掌内,蒙然昧然,不能对扬,致勤严教,不敢自恕。短牍自劾,伏望亟降威罚。”批曰:“郞官之犯用公货,诚甚骇然。卿则除拜属耳,何必为引?卿其勿辞,益勉支调之责。”

判宗正卿李敦荣疏略:“臣待罪度支,三岁之久,而郞官之所坐,即臣之所署也。臣方待勘,亟降威罚。”批曰:“郞官犯逋之若是无严,实是意虑之所不到也。卿何以悉摅里许?今此为引,诚万万过矣。”

公忠监司申檍以“即接水虞候韩用升、海美县监金膺集联报,则‘异样船昨日发船,才到七里许留碇矣。今日仍为发船,故登高瞭望,则直向西海大洋,远远去了,杳无形影。彼虽远去,连加瞭望’云。故勿为还官,更探驰报之意题饬”启。

7月8日

初八日。以赵然昌为判义禁府事。

教曰:“林冕洙之居在京职,而擅用公货,尚云如此。苟使此辈,置诸外邑大去处,赃犯岂有限节乎?其在惩毖之道,固当置辟,而为念渠家先世,特用宽贷之典。金吾堂上开坐通衢,百官序立,严刑一次,放逐鄕里。其子若孙,勿许淸宦。”

教曰:“予于林冕洙之擅犯公货,有以知各邑守宰之暋不畏法者,亦多有此弊矣。今此辇毂之下,一郞官之甫过一期,潜自犯用者,殆无限节,而今始现发,又安知无列倅之中,上而擅用公钱,下而勒取民财者,反有甚于此人之攸行者欤?固知近年以来,外邑守令必皆一心警惕,宜有改图之望,而犹未敢犁然释虑,有此因事提饬。自庙堂措辞,行会于四都八道,使之即为颁布于各该邑,而如是之后,若有此等蔑法者之入闻,则公家之以法从事,姑且勿论,亦非所以自护其身,永保其家之道。虽不多诰,咸须知悉。”

议政府启:“即见北京礼部咨文,则以为:‘前因法国公使,屡请发给传教士护照往朝鲜,而自总理衙门,以习教非朝鲜所愿,碍难发照行文矣。复据法国公使照会内,称高丽国王,将法国主教二人及传教士九人,并本地习教男妇老幼,尽行杀害。是以命将兴师兵船,不日齐集云。中国既知此事,不能不从中排解,而如果有杀害教士等情,先行据理查询,不必遽起兵端,以此行知该国,使之熟思审处’云矣。总理衙门之排解,礼部之移咨,俱宜有称谢之举,而至若事实始末,亦不可不该备措辞。回咨文,令文任撰出,别定䝴咨官,以为不日入送之地何如?”允之。回咨:“弊邦自昨冬以来,有凶徒匪类,聚党纠结,潜图不轨。遂乃掩捕,则异国人八名。不知何处冒越,衣冠言语,与东国无别。甚至奸昵妇女,幻形匿迹,其久处弊境,推可量会。藉曰传习其教,安用此秘诡为哉?异国人之漂到弊国者,尽行护还,至若无公凭潜越者,一切置辟,原系金石之成宪。此所以并施当律者也。假使弊邦之人,潜入他国,冒禁煽讹,民国与受其害,则他国必锄诛之无遗,弊邦亦不当一毫致憾。靖封疆严邦禁,易地皆然矣。弊邦与法国,隔以重溟,不通书契,抑有何旧怨夙嫌,不思所以全归之方,忍行此诛殛之举乎?今此法国之执言,图虑之所不及也。弊邦僻远,全昧机会,而幸蒙诸大人之排难解纷,教之以熟思万全之计,此诚格外眷佑之盛德至意也。容俟前头使行,称谢忱悃。玆先备悉事由,有此覆陈。”

议政府以“林冕洙所犯公货钱木,今已毕刷,令该曹还充原簿”启。

以金学性为艺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才以回咨事,启禀允下矣。第念法国人之为我国所害,彼之执言,尚可曰不识邦禁之严,而至若我国人之自我国用律,亦复何关于法国,而并此吓胁乎?且事在春初,而我国之于法国,水陆几万里也。声气之相通,若是迅速,其必有漏网失巢之徒,和应怂恿而然。边圉之疏虞,法令之解弛,思之及此,宁欲无言。所谓邪学不逞之类,内而两捕厅,外而各镇营,另加诇捉,一一以法从事。虽以边禁言之,亦不可一任荡然。关饬各道道帅臣,凡于沿海各邑镇,若有候望船只行止殊常者,即其地枭首警众之意,星火行会何如?”允之。

7月10日

初十日。给明川府渰死人恤典。

议政府启:“异样船之出没内洋,已是可骇,而两西沿浦之肆然来往,此又近日之所未有者也。海防疏虞,固无可言,而此时团束之方,尤不容虚徐。沿海各邑镇暸望把守等节,各别申饬,毋或玩愒。今此海舶之东西闪忽,安知无我人之和应者乎?凡行止殊常之类,严加诇察,如有现捉者,取招后即其地枭警事,一体行会于各道帅臣处何如?”允之。

7月12日

十二日。议政府启:“洋舶出没,莫近日若矣。此时瞭望防守之节,不可一任疏忽。诸道沿海邑贬罢未差之代,不待都政,令该曹口传各别择差,并与未下直及受由上京守令,使之当日下送何如?”允之。

京畿水使徐相稷以“二帆竹异样船一只,今月初十日,漂过营下乔桐府西面头山里前洋。故登时带军官问情,则答‘英国商人,物货交易次,前月自淸国上海县,离发到此,将向京江’云。故以国禁至严,自此回棹为言,则唯唯而答,仍逆水制船,直向江华境。欲执而无奈,欲问而未遑矣。臣营处在海门咽喉,不能防御,溺职惶恐”启。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誊报,则以为:‘异样船一只,今月初十日申时,过去寅火堡,十一日辰时,来泊月串镇前洋。称以英国商人,求通商交易,要往京城。且问程路,而问情之际,语音难通。译官一人下送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既称英国人,又要通商交货,则似是海美所泊船之转转到此者也。此不可不严防乃已。解事译官一人,除下直罔夜下送,使之晓谕斥退何如?”允之。

宜惠厅启:“庆尚左漕仓漕船,漂到洪州元山镇孝子岛沉没,而所载一千六十七石五斗,准数卸下,别无相左于勘合文书。冒夜轻进,已非戒愼,及其挂塍,各自图生,苟无奸情,宁有是也?色吏沙格等,更加严核,施以当律。领运差使员龟山佥使张元泰、元山别将徐荣修、舒川浦万户崔斗益,从重科治何如?”允之。

7月13日

十三日。以李兴敏为司宪府大司宪,兪世焕为司谏院大司谏。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则以为:‘月串镇所泊英国商船,更为问情,则系是曩经海美而所来者。英商戴拔、船主詹仕在其中,专请两国通货。以其水浅,退住于升天堡前洋,而称有数种进献之物,复求鸡鱼果菜等属。既无已例,有难擅便。请令庙堂禀处’矣。洋船汔此逗遛,诚亦可骇之甚,而至于进献物种,有关事体,使问情译官,晓谕退却,粮馔等属,从厚除给,以示柔远之意何如?”允之。

7月14日

十四日。教曰:“近日异舶之出没于海洋者,未知何故,而闻我国人,多有和应入处云。弃其父母之邦,冒入他国之船者,揆以常情,必无是理,而抑又思之,则挽近之为牧伯守宰者,多行酷厉之政,全昧怀绥之方,失志亡命之徒,遂欲偸活,以至此境,是岂独渠辈之罪乎?然而此皆出于边禁荡然之致。兴言及此,诚极寒心。另加探察,如有踪迹殊常之类,往来逗遛于沿海诸处,这这跟捉,一并枭警,以示朝家严邦禁屏异俗之意。自庙堂措辞行会。”

7月15日

十五日。御春塘台,行七夕制。

平安兵使李容象以“即接龙冈县令兪初焕驰报则‘异样船六只来泛于本县多美面珠英浦矣。为其问情前往,则该浦民言“昨初七日巳时,中船三只,下流于三和地,大船一只,转向于平壤急水门”云。故次次沿陵,到于东津,该津越边即黄州界也。此地水阔,相距果近十里,既非本县界,则势难越境亲审。故只令惯水将吏,使之探来矣。回报,洋船中洋人辈,招招上船,把手助登,举手相揖。其中一洋人,颇解我国语,先通姓名,而糢糊难记矣。彼曰:“吾侪皆是西洋人,彼立者,即北京人也,而暂泊此处,仍欲往平壤。”又曰:‘我邦七人,以何事见死于汝国两班邪?我国船只多数,送于汝国三南江中,而吾侪期往平壤。”其问答,不过如斯’为辞矣。今此异样船只既入急水门云,其所探察,不容毫忽。故发关严饬于平壤府庶尹申泰鼎处,亦自臣营,带率军官朴麟焕,为先定送,使之侦探。而既云中船三只,下流于三和境,则宜有该府使形止之报,而尚此寂然。故方关问于该府使郑志铉处”启。

黄海监司朴承辉状启,以为:“即接黄州牧使丁大植所报则‘黄州牧三田坊外松山里前洋,异样船来泊矣。初八日寅时量,即到异样船所泊处,使刑吏李耆鲁、营吏辛梦辰等先通地方官问情之由,则答以来见云,故舟泊于彼船近处。彼人数十名,各持铳刀,排立船头,始许登船。彼四人,或倚坐或坐梢头,仍请同坐后。书问“何国人?缘何到此?”则书答“我等乃是西洋三国之人,而上座崔兰轩、何噶特,并居英吉利,普来屯居美利坚,巴使居但国”云。举皆深目高鼻,碧眼黄发,的是西洋人无疑,而崔兰轩一人,非但善为华语,稍解我国言,或可辨或不可辨。至于举谈,尽委于李八行。然船中事,渠皆主张。所谓李八行、赵半良,系是中国人,被英聘为幕客。其馀二十四人,或暹罗及广东上海县人,为鄕导、为雇佣、为水手,均是从人云。而欲问其姓名,则系我舟中之事,无关君等。问但国所在,则答“在西洋,距两国一千五百里,而三国人同为行商。今七月初一日,自山东离发,历白翎、椒岛串、席岛,转向平壤。而我舟貌似兵船,实欲通商贵地。纸、米、金、参、貂皮等物,换我洋布、器皿,别无相害之心。换货早毕,直自平壤回舟,不然,虽往王京,通商后归”云。故问“既云往平壤通商,则有我国人相应交易者乎?”答“没有。”又以“来泊外洋,容或无怪,而越入内洋,我国原有邦禁,不可前进为言。”则答“谁敢拦我,一直要往,若値西风,随即发往。”问儞船有同来与否,则答“此事,我等不能细述,亦非我事,乃国事耳。”更无所答。船制,则内涂灰外涂墨,加油如漆,上有白粉。四方板屋两处,一住官人,一住从人,而面面窗孔皆嵌玻璃。两桅俱是松木,精治涂油。上竖白洋木方旗,帆叶以白色洋大绫为之。两傍各设大炮一坐,下架木轮上安铁筒,而上狭下广。三次示放,声若轰雷,惊人耳目。又有巡更长铳三柄,穴端插枪,刃可一尺许。鸟铳,则小佩大挂,难以枚数。环刀,则西洋四人,各持一柄,举皆明晃闪烁。屋内书册、画张、琴、锺、膏药等杂货,历观一遍,无以尽记。欲见从人所居,则谓以礼不必往观,防遮不见。下系小艇,如我国小渔舟样,其色碧。装载,则云有洋木等通商之货。而船底,则不使之见,未能明知积置虚实数爻。而酬酢之际,忽地书示“请君遣价,赐我大米、牛肉、鸡子、蔬菜、柴木等物,以洋布答谢”云云。而若値中国人与各国人漂到者,则例致馆廪,而洋人之越入内洋,事出意外,且有难自下擅便,故答“以此等僻村,猝难办备,且候风直发,尤难施行”云。则崔兰轩显加辞色曰:“撒谎!撒谎!诸君如有欲赐之意,我舟虽行,亦近君地,沿江而走,亦非难事,何拘此地彼地乎?”自撕问情纸,折入怀中,连加催行。故不得已,以行船在即,归当备送为答,则回嗔作喜,出给问情纸,更说“送必答谢”云。故以“不必答谢”为言。大米一石、牛肉三十斤、鸡子六十个、菁菜二十束、柴木二十丹,入给计料。而彼船离发之前,有难径归,姑留津头近处,以观动静。而同洋人姓名、年岁、居住、服著及船只长广器械什物,并修成册上送矣。登船问情之际,自多迟滞,以致修报之经日,不胜惶悚。’而一时到付,臣营虞候申永翰所报及译学李容肃手本内辞缘,与牧使所报,一辞同然。而鳞次黄州牧吏丁大植,初九日申时牒报内:‘问情之由,才已牒报。彼人所请米肉等物,办备之际,少为迟滞矣。当日申时,彼船发向平壤所去水路。故使首吏,米肉等物,载船随往于止泊处给之之意,饬送。’虽缘伺察动静之意,自邑擅便,极涉未安。而大扺该牧,本非沿海之邑也,猝当罕见之事,生疏做错,容或无怪。而彼船既云发向平安道地方,则毕竟回路,由黄州等地,故沿海各邑瞭望防守之节,各别举行之意,发关严饬。而彼人姓名、年岁、容貌、服著、居住及船只长广器械什物,一依该兵使所报,开录于后,并以驰启崔兰轩:‘年三十六,长七尺五寸,面铁,头发黄,圈须黑。服色则灰色,毡帽黑白斑绒,单衫黑皮靴子。腰有革带,佩小洋铳及环刀。文职四品,英吉利人也。’何噶特:‘年三十七,长七尺,面铁发黄,须鬙鬑。服色则白,洋布裹帽,黄茧单衫袴,跣足藤鞋。革带佩小洋铳及环刀。武职一品,英吉利人也。’普来屯:‘年四十八,长七尺五寸,面铁发黄,圈须白髧。服色则黑,毡帽白洋木单衫,黄茧单袴,色丝交织鞋。革带佩小洋铳及环刀。武职一品,美利坚人也。’巴使:‘年四十五,长七尺五寸,面铁须发黄圈。服色则黑,缎里帽紫绒单衫,白木单袴,黑皮鞋革带,佩小洋铳时表及环刀。但国人也。’李八行,年三十,赵半良,年二十八,皆长七尺,面铁、发辫、须无。服色则白木单衫袴,鸦靑三升鞋,并大淸人也。二十四人姓名年记问之,则崔兰轩泛称下人,不容详问,未能的知,而容貌、服色、头须,均是大淸人样也。船样:‘长十八丈,广五丈,高三丈。两桅,一个高十五丈,一个高十三丈,大三围。二大帆色白,桅绳又系二小帆,亦色白。熟麻乼,桅帆左右各十二条。其馀船用杂物,一体问情,彼不录示,故未得详录。而什物器械各人所持外,藏在船底者居多,不使开见,又不详答,实难照数。而从船,长三把,广二把,绿漆,无桅帆’云云。”

都政。以申锡禧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寅卨为司谏院大司谏,李丰翼为冬至正使,李世器为副使,严世永为书状官,郑基会为成均馆大司成,徐元淳为礼曹判书,洪淳穆为汉城府判尹。

7月16日

十六日。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誊报,则以为‘升天堡来泊英国商船,令京译官问情,则以通商一事,申申恳请,而多般晓谕,尚无退去之意。更为开谕,期于回送’为辞矣。英人之终始恳求,不出交易一事。而彼言虽曰通行,我国自有彝宪,此何可遽然许施乎?问情既至多日,歇泊现无的期。苟能善其辞令,宁有是理?别问情官,自该院另择,除下直,罔夜下送,更以严辞好意,反复晓谕,期于退送何如?”允之。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李寅䕫所报,则以为‘异船潜通罪人安春得、张致京、李斗成,才经初招,姑未到底查得,而有难自本府磨勘,押送捕厅’为辞矣。异船潜通,已是必诛之罪。而况潜通不已,毕竟引入内洋者,究厥情犯,万剐犹轻。令左右捕将即日合坐,徒党之为几,窝主之为谁,请一一穷窍以闻。”允之。

平安兵使李容象以“平壤庶尹申泰鼎所报内:‘异样船一只,来泊于平壤境草里坊沙浦口矣。十一日戌时量,到彼船所泊处,则已为移泊于本府新场浦口。时已夜深,故十二日辰时,驰往问情,则答以“西洋人,只为通商交易,并无他事”云。故答以“交易一款,法禁截然,且非地方官所可擅许者也。”崔兰轩曰:“贵地因何赶逐天主教人?今我耶苏圣教,体天道,正人心,以化邪俗,仁义忠孝皆备。”云。故答以“此两教,俱是我邦法禁,故人民不敢擅习。”彼又曰:“法国大船,已往王京。比吾舟不同。”云。答以“大船之往王京云者,未知其意。当于何时撤去?”云。则点头不答。又以“黄州所得粮馔,仅为数日之资,米肉、鸡卵、柴木,愿为借助。”云。故其在柔远之道,不可恝然,米肉等物,给与矣。十二日酉时,彼人六名,乘小靑船,以探水深次,溯往上流,犯昏还归矣。十三日寅时,离船,扺本府万景台下豆老岛前,仍为止泊’云。彼行去留形止,连探驰报”启。

7月20日

二十日。以金炳㴤为兵曹判书,赵龟夏为礼曹判书,金大根为艺文馆提学。

7月22日

二十二日。以赵凤夏为吏曹参判。

平安监司朴圭寿状启“即接平壤庶尹申泰鼎本月十九日戌时驰报,则以为‘异样大船一只,溯向闲似亭上流,而昨日酉时量,彼人六名乘小靑船,渐渐溯上。故巡营中军瞭望次,乘小舟随后。彼人等瞥然来到,曳去中军所乘之船,执留中军于渠船中。庶尹委到彼船之傍,经夜晓谕,终不还送。当日巳时量,彼船又为离发,溯向上流,乱放大碗口及鸟铳,而到黄江亭前。仍为止泊后,彼人五名乘小靑船,探水次溯上乌滩之际,满城人民,聚会江边,高声还我中军。而彼答以“入城,当有分晓”云,则不胜共愤,乱投石块。校卒辈或弓或铳,多般施威,则彼人等逃还渠之大船,仍为退泊于羊角岛下端。申时量,退校朴春权挺身乘舟,突入彼船,救下中军而还归。所佩印信,落水见失。中军被执时,随去傔人兪淳远、通引朴致永,自彼船中,投下江水,未详其死生。’中军之溺职贻羞,更无可论,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教曰:“中军之被困于彼船,论其所失,宜有重勘。而但事出不意,措手莫及,则此不过愚直、儱侗之致,亦何可深责乎?然而贻羞则大矣,只递其职。其代以通津府使梁柱台差下,除朝辞,给马,罔夜下送。至于退校朴春权,挺身出力,投入彼船,救还中军,效劳非轻。万万嘉尚,不可无示意。特为赏加,五卫将加设单付。”

7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昨以箕营退校朴春权事,才有处分。而历夜思之,不有生死,冒入危险者,实出于忠勇所激,何可但以赏资而止乎?善地边将,首先待窠差送;内下筒个一部、长弓一张,以示朝家奖劝之意。”

议政府启:“番舸之倏来倏往,虽非事理、言语之所可及。而江华问情译官李应寅,屡入彼船,不无其劳,令该院施赏。湾上通事朴三兴、金胤钦,自愿下往,出入晓谕,略悉里许,亦甚嘉尚。并赏加,以示奖劝之意何如?”允之。

7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三班礼式》一千件,外而八道、四都、监兵营、邑、镇,内而大臣以下百官与各司,颁给。”

7月25日

二十五日。召见时原任大臣。仍赐馔于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仪宾、宗正卿、阁臣、儒臣、二品以上、六曹长官、大司谏、承、史。以诞辰也。

教曰:“五卫将朴春权,平安兵虞候除授,使之除朝辞往赴。”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朴圭寿状启,则‘平壤防水城所泊异船,掠夺商船,铳放所及,我人被杀七人,被伤亦为五人。董饬营府,随机应变,期即殄灭’为辞矣。向以柔远之义,好意谕之,厚粮资之,乃反愈肆其恶,始也执留中军,终又伤害人民,何可一任猖獗乎?凡诸军务,使道臣便宜从事,尽行剿除何如?”允之。

户曹启:“岭右漕船致败于万顷夜味岛,米八百二十七石、太十石已拯出,自地方官发卖、上纳矣。领运差使员,令该府拿问处之;护送监色,从重科治何如?”允之。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赵埰为吏曹参议。

议政府启:“异船潜通罪人安春得,送沁营,枭警;张致京、李斗成,严刑放送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即见公忠监司申檍所报,则‘海美居赵永寅,假称绣从,伪造马牌,已为自服。’既系罔赦,令道臣枭警,何如?”允之。

7月27日

二十七日。平安监司朴圭寿状启:“平壤府所泊异样船,益肆猖狂,轰炮放铳,杀害我人。其所制胜之策,莫先于火攻,一齐放火,延烧彼船。彼人崔兰轩、赵凌奉,跳出船头,始请救生。即为擒捉,缚致岸上矣。军民愤忿,齐会打杀,其馀歼灭无遗。全城骚扰,始可镇定。兼中军铁山府使白乐渊、平壤庶尹申泰鼎,亲冒铳炮,心力俱殚,毕竟剿灭,可归全功。施以褒赏之典,恐未知如何?当初异船之入境,既不能防捍,至有副将拘执之辱,终不免厮杀乃已。有违圣明柔远、好生之德,臣不胜惶恐待罪。”教曰:“关西一道,箕圣故都,服袭八条,忠义相勉,朝家之视他有别久矣。今其西洋丑类,闯入𬇙江,拘执副将,杀害民人。小竖跳踉,本不足血刃,盖其稔恶既久,自干天诛者也。方伯守宰之整顿纪律,临机制胜,已有全功。而军、校、吏、民之争先勇赴,殪殄无遗,忠愤所激,气义可尚。平安监司朴圭寿,特为加资;兼中军铁山府使白乐渊,加资,许用营将履历;平壤庶尹申泰鼎,限一瓜久任;道伯与中军庶尹,仍施玺书表里之典;前中军李玄益,虽己责备,不无奔走之劳,许用边地履历;其馀校、吏,自本营从厚施赏,公谷会减。道臣勿待罪。”

议政府启:“𬇙江战死人、被伤人,厚施恤典,设文武道科何如?”允之。

7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金炳弼为吏曹参判。

议政府启:“即见奏请使别先来状启,则‘上副使已为派出’云矣。赵得林,远接使;金学性,馆伴差下何如?”允之。

7月30日

三十日。次对。左议政金炳学曰:“臣于日前前席,曾以明正学,有所概陈矣。正学,有国之元气也。元气充泰,则百邪不敢闯肆。明正学之本,莫先于我殿下益务时敏之工、丕济日新之德。政令施措,无一不出于正,以至于循天理、遏人欲,则此亦明正学、培元气之要。而内修、外攘,亶非高远、难行之事,懋哉懋哉!”教曰:“所陈甚好,当服膺矣。”炳学曰:“我朝以专尚儒术,列朝相传,焕然可述。太学,首善之地,尊经卫道,习先圣之训,士多礼义之俗,朝有彬郁之文矣。迩来学规日坠,士趋不古,弦诵无闻于两序,经术不明于一代,邪说之横流,未尝不由于我道之不讲。另选饬躬读书之士,使之入处馆学。复行月课讲试之法,严立科程,通一年计划。居首者,赏以劝之;居末者,罚以惩之。表率得宜,风励人士,则必有丕变之效。请另饬太学、四学,申明旧规。”允之。又曰:“武备之解弛、海防之疏虞,莫近日若。而番舶洋夷之闯入内洋,莫之禁遏者,此不可使闻于邻国。夫沿海之设邑、设镇,所以备不虞也。今其玩愒,苟幸目前之无事,则是岂安不忘危之道乎?瞭望、防守之节,已有前饬,而军伍之阙漏者,一一填充,器械之朽钝者,这这修缮,以时操链,常若临敌然。此时战船,亦不可一任抛废,刻日补葺,毋敢一毫疏忽。其令道帅臣考核勤慢,从实状闻。如是申饬之后,依旧伈泄,有所现发于本府摘奸,则守令、边将,当用加倍之律,不饬之责,亦有所归。请并以此意,措辞行会于各道道帅臣。”允之。又曰:“各浦口盐盆、渔基之税,自是均厅所管。而挽近牟利辈之图嘱各宫、各司,与夫鄕班、土豪,创出税名,督索勒夺。庙堂之前后申禁,亦屡矣,而外邑则徒事观望,纪纲所在,宁欲无言。此不可不严立科条。凡于沿浦诸邑,如有均厅所不知而私设者,一并划付该邑,以补军需。而陈告之律法昭揭后,若以如此事,冒嘱京鄕者,摘发施律之意,请捧甘各宫、各司,亦为关饬于各道道臣。”教曰:“所陈甚好。期有实效也。”炳学曰:“我国布帛之美,固无待乎他求。而外此玩好之物,即不过耗国财、丧民志而止耳。近日洋货之殆遍一国,已为有识之所忧叹。而番舶之来请交易,未尝不因其所好而然。先自历行为始,凡属洋物,一切禁断。三江搜验后,如有冒犯者,即其地枭警之意,请著为定式。”教曰:“此时此事,万万得当。各别禁断。”炳学曰:“春间邪狱,非不大惩创,而漏网逋薮,难保必无。近日洋夷之敢肆恐动,职由此辈之潜通声气,到今事势,尤不容不严加诇捉。另饬左右捕将,遍搜穷治,劓殄无遗。至于按节守土之臣,各自警惕,到底摘发,期于扫荡乃已。哀彼愚夫、愚妇之迷惑、沈溺,实非常情然也。不教而刑,亦系不忍。斥邪纶音,令文任撰进,颁示中外,俾有丕变之效何如?”教曰:“依为之也。”炳学曰:“敕奇已出来,沿路迎送,姑未知举行之何如。而第其银子赠给之际,每有点退争诘之患。贻羞取侮,孰甚于此?至于馆宇铺陈之精致,接待供亿之诚实,即其事体也。先以此意,另饬畿西三道,使之一一照检,毋或少忽。虽以我国言之,使星之来往、差员之迎候,其为靡费,已自不少。而各邑之凭借滥下,列站之多数出待,无往非贻弊之端,则其究也,必害民而止。令各该道臣随事综察,一以省费为主,一体分付何如?”允之。又曰:“近日荫堂之因声绩陞资,未始不耸动瞻聆。而及其铨曹之收用,不过残弊邑填差而止,甚非所以劝奖之意也。佐贰、承宣,向有大臣筵奏,今亦无碍试用恐好。”允之。又曰:“知申例兼弘文直提学,则知制教自是应带之衔。而即闻铨曹不书告身云,违格大矣。三字衔依例兼带之意,分付吏曹、政院恐好矣。”允之。又曰:“荫武承宣,均是极选。而荫官则直拟佐贰,武臣则不然者,似甚斑驳。武承宣之经阃帅者,当品则骑省佐贰,升资则京兆亚尹,勿拘直拟,而非长铨政,无得擅拟之意,著为定式何如?”允之。又曰:“瓜满差代,金石之典。而参外官居中者,不计前十朔仕日。故参外察访,亦援此例,瓜限虽满,不得差代,虽有流来之例,恐非综核之政。此后则察访中考者,待其瓜满,依例出代何如?”允之。又曰:“每都政,宣传官武兼、部将、守门将仕满中各一人,越送吏批。此所谓四厅末仕也。近来每因窠窄,一付司果之后,更无区处之望,终不免积滞而止。夫既勤劳于本职,又此淹屈于虚衔者,殊非计士序迁之意也。吏批之未及区处者,还属兵批,一从陞六,后先循次,附职末仕,则更勿越送之意。永为定式何如?”允之。又曰:“故参判金益勋,己巳之变,被祸最惨。肃庙朝圣教,若曰:‘既涉冤枉。亦甚惨毒。’景庙朝答故参赞金镇商书批,若曰:‘壬戌狱事,尝闻丁宁之圣教,故深嘉尔祖之忠。’两圣朝前后恩纶,昭如日星矣。特赠正卿,仍施节惠何如?”允之。又曰:“故承旨尹相说,天植纯至之性,家袭笃孝之行,久为鄕党之所嗟叹矣。士论齐发,朝议同然,合施绰楔而旌表之,故敢达矣。”允之。

平安监司朴圭寿以“今月十二日大雨,博川、定州、安州等邑,民家漂颓四百八十五户,人物渰死三十三名”启。

教曰:“极备告警,渰压此多,满心惨恻,丙枕靡安。方其骇浪汎滥,田决屋圮,既乏糊口,又无疪身,哀我赤子,将何为生?宁边府使朴齐寅慰谕使差下,使之驰往各邑,招致被灾民人,面面抚慰,毋或离散。营邑助给之外,以京司上纳中,量其漂颓浅深,分等赒给;至于诸邑之未及报来者,待其摘奸,一体举行。结构奠接之后,形止驰启。”

以吴取善为弘文馆提学。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丁亥。教曰:“向来东京尹之特资,特因道启而褒施者也。今其绣衣封库之先举此邑,可知名实之一切相反。信赏必罚之义,不可仍置。洪翼燮所授资级,亟令还收。道臣亦不无误荐之失,施以越俸三等之典。”

教曰:“修举戎政,何等关系?而悠泛成习,疏虞莫甚。藩阃守宰,只荣其身,不欲留心于有国先务而然乎?兴言及此,宁欲无言。既承慈教,特下内帑钱五万两,自庙堂分送八道,先从沿海各邑,新旧补葺,一切改观。而营与邑烂商便宜之道,期无贻弊小民之意,措辞严饬。”

议政府启:“即见左右捕厅所启,则‘邪学罪人金勉浩、金文远、李连植,捉得穷核,则与锺三、凤周,烂漫和应,节节自服’云矣。此辈纠结凶丑,断案既成,并枭首警众何如?”允之。

8月2日

初二日。以曺锡雨为弘文馆提学,申锡禧为艺文馆提学。

教曰:“锄治邪徒,已有前饬;晓谕愚民,亦系急务。斥邪纶音,斯速撰进,而此若刊印,徒旷时日。内而京兆,外而八道、四都,依岁首纶音例,一一颁布。使之真谚翻誊,揭付坊曲,咸与维新,期有丕变之效。”

议政府启:“近日守宰之声绩褒施,即朝家奖劝之义。而因罪收资,亦有前庆州尹处分矣。前咸从府使郑云星,向以军器修补,至蒙赏资之典。今道臣已为贬罢,则何可以事段之各异,置而勿论乎?所授加资,一体还收何如?”允之。又启:“关西慰谕使宁边府使朴齐寅,数朔沈病,驱驰竣事,有未可料。慰谕使之任减下,其代以成川府使赵秉式差下何如?”允之。又启:“以修举戎政事,既承慈教:‘特下内帑钱五万两,自庙堂分送八道,使营与邑烂商便宜之道,期无贻弊小民之意,措辞严饬’事,命下矣。迩来戎政之疏虞,已有日前筵奏,而深轸民弊之或贻,至有帑金之特颁,德意恳恻,瞻聆欣耸矣。两南各八千两,两西、湖西、北关各六千两,京畿、关东各五千两,分排下送。令道臣量宜派及于沿海诸邑,亦自营邑出力捐补,凡于阴雨之备,缓急之用,悉心修举,惕念对扬。而若或依旧伈泄,实效无闻,又或因此征索,害及穷民,守令边将,绳以重律,不饬之道臣,从重论警之意,严饬何如?”允之。

教曰:“日前大臣筵奏,泮宫月课,既复旧规矣。未知其间举行之何如,而此若归之于三日公事,岂不慨然之甚乎?自政院知入。”

8月3日

初三日。斥邪纶音。

若曰:咨尔中外臣僚、庶民!咸听予一人诰。惟我国家,圣神相承,崇儒重道,礼俗彬蔚。君子习仁贤之化,妇人著贞信之誉,齐道渐磿,罔不以明正学、叙彝伦为修纪立极之本。故声明峻茂之教,媲侔中华,遂称天下文明之国。不幸七八十年之间,有所谓西洋学者,滥觞于辛亥,滋蔓于辛酉,民兴胥渐,罔克胥匡。以至我正庙、纯庙两圣朝,廓挥乾断,大行天讨,旧染污俗,亦几乎咸与维新。而枭獍遗育,狼䝙易种,己亥之狱,多由于辛酉馀党。今春之变,尤憯于己亥凶徒。近日捕厅诸囚之自速典刑,又何顽不知戢、暋不畏法也?盖其传习悖书,潜相告谕,招引异类,奉若神明。纠结年久,诳诱日广,浸润薰染,思以其道易一国,燎原滔天之祸,澟澟乎若在朝夕。未知有何近理乱真之说,蛊惑其心志、缪迷其作为,至此极也?其曰:“天主学者,非以天为主之学也。”故其言曰:“天不能自成。其为天,如万有之不能自成;其为万有,必有造之者而后成。天主为万有之初有。”又曰:“造天堂,以福事天主者之灵魂;造地狱,以苦不事天主者之灵魂。人有罪应入地狱者,哀悔于耶苏之前,并祈耶苏之母,以转达于天主,即赦其人之罪,灵魂亦得升于天堂。”噫!堂狱之说,即佛家不经之说。而已经先儒勘破,今无容更辨。彼所谓造天之天主,果何物也?在《易》之传,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曰‘天’曰‘帝’之异其称者,譬如横看、竖看之成岭、成峰,而非天外更有帝也。彼反引儒者之言,曰“昭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曰“文王在上,于昭于天。”曰“获罪于天,无所逃也。”曰“郊祀之礼,所以事上帝。”曰“乐天、畏天、事天,莫非天学之微言法意。中国之教,无不先天学者。”噫嘻甚矣!吾儒所谓天与帝,岂彼所谓造天之帝乎?惟仁与义,即吾人秉彝之性。而学而差者,至有墨氏之兼爱而无父,杨氏之为我而无君。杨、墨之为我、兼爱,曷尝有无父、无君之心?而误认之祸,不自知其入于斁伦、败常,夷狄而禽兽而有人将相食之忧。何况彼所谓天主之教,本不知天与帝之名位何如,而分而二之,阳托尊天、敬天之名,阴济慢天、亵天之行,违经悖理,不待智者而可卞。往往有笃信其说,迷不知返者,此岂非聪明者之过欤?予是以劈破原头,重言复言,尚或有澟然惊惧,幡然改图者乎?至若匹庶蚩蠢之类,目不识丁,都不晓天与帝之为何样名目,而尚此甘心于坚振领洗等种种作法,如酲如狂,如摩垒之兵,如迷藏之戏,失其本性,之死靡悔,抑又何故也?此不过财色以诱之,堂狱以愚之,吁亦可哀也已。父母之爱,童孩之良知,而生不养而殁不祭,则曾乌鸟、豺獭之不若也。男女之别,夫妇之造端。而浴同湢而寝同堂,则与狗彘禽犊之同归,亦何心哉?《书》曰:“不吉不迪,顚越不恭,劓殄灭之,无遗育”,憝戛者,王法之所不容。《语》曰:“不教而杀,谓之虐”,教诰者,王政之所先务也。董之用威、戒之用休,即先王无非教之义,亦圣人欲并生之意也。呜呼!先王之道,坦若大路;圣人之学,焕乎中天。舍而不由,曲迳擿埴;视而不见,昏衢覆盆。今欲拯济于罟获陷阱之中,同囿于帡幪厦屋之下。死者固不足论,生者讫可以变。环东土数千里,戴发含齿,圆颅方趾者,罔非吾赤子耳。为民父母,忍见其匍匐入井,而不思所以援之以手乎?肆予冲人,以口舌代斧钺,开示其牖迷向明之路。惟尔臣僚、庶民,尚克时钦!其有沈蛊诖误,陷溺而不自知者,亟怀好音,革心、革面。其良善不颇僻者,胥训诰、胥教诲、胥保惠,群居讲磨,敦行孝悌。君子读书明理,不求新奇之说;小人守分安业,毋底刑宪之科,岂不美哉?予于是深有所慨叹者。孟子曰:“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又曰:“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以此推之,邪教之肆行,实由于正学之不明。耶苏之祸,有甚于杨、墨,则圣人之道,亦几乎泯矣。宁不大可惧哉?苟能讲明于修己、治人之要,用究其明德、新民之效,导迪斯世,粹然一出于正,人诵洛、闽之书,士服邹、鲁之训,淫朋比德无所依,邪说暴行无由作,吾道不期明而自明,异学不期斥而自斥,此予所以奋发蹈厉于燕蠖之中者也。《书》曰:“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反躬自省,若恫在己。”今玆敷心之谕,悉暴予哀痛之意。凡厥臣庶,毋遑曰予不惠。若玆多诰。弘文提学申锡禧制

8月4日

初四日。以闵升镐为吏曹参议,金尚铉为成均馆大司成,赵得林为刑曹判书,宋廷和为汉城府判尹。

礼曹启:“即接公忠监司申檍移文,则‘东莱府日本进上船二只,至忠州牧溪,一只触石破碎,所载物种,没数水沈。监官张焕赫,溺水致死’云矣。莫重进上物种之船败沈水,极为惊悚。监封上送之前,东莱府使姜㳣,从重推考。进上次知训导,请令本道照法严勘。”允之。

8月5日

初五日。进讲。

召对。

次对。左议政金炳学曰:“战、漕船通用,寔出兵农相寓之义,而不但为松政救弊而然矣。见今各沿战船,抛泊港口,初不链习,终归朽伤,事之疏虞,莫此为甚。参酌便否,挨次换用;无楫有上装,则为战船,有楫无上装,则为漕船,可以两得其宜。各该道帅臣处,关饬何如?”允之。又曰:“舟桥司执筹时,训局船十只,每年除抽签,择其优窠下送,概以不虞之备,而军需支放,亦不无关系故耳。法久弊生,奸伪滋冒。限满改造,则滥斫禁山松木;船主有阙,则勒差沿江富民。臭载相续,仍不代立,公私之害,有难毛举。自今为始,训局所在船,永为革罢。本局支需等节,依十船例,舟司船中,量宜移定,俾为入用何如?”教曰:“所陈甚好,以此定式可也。”

8月6日

初六日。进讲。

8月7日

初七日。进讲。

以韩正教为汉城府判尹。

吏曹判书李载元疏略:

湖南康津县有靑山岛,昔在英庙朝,赐付延龄君房,俾收其全岛之税,仍命永勿革罢。至今为臣家所有,而年例当收之税,不下六七百包正谷矣。此岛本属薪智岛,间者分而为二镇,旋又镇革。而实海防要冲,必有不可旷之地也。见今沿边各邑镇,另饬备豫,实出于朝家经远之谟,则似此重防,判不宜疏矣。且所收税谷,足以支一镇每年饩放之需矣。以臣处地,家温圭采,身荣轩冕,世受恩泽,有倍馀人。苟可丝毫补益于国计民事,则私分之利害,有不可计也。以此全岛税收,并属公用,或别设独镇,修举古规,或还付薪岛,以增防御之备,俱无所不可。伏乞下臣此疏,令庙堂禀旨措处。而因此又有所冒悚赘陈者。各宫房折受之以有土赐给者,特例而非古也。臣意则自今为始,虽别子设宫时,令度支必以无土免税,依法典折受。凡山沿关防所属之地,尤不可举拟于划赐之意,著为金石典式,则有以存版籍攸重,而于民国亦有幸焉。惟圣明垂察而裁处焉。

批曰:“卿之此疏,极为得当。措划设始之方,自庙堂议及诸将臣,从长禀处。下款事,令度支著为定式,永久遵行。从此以后,所谓岛陆之立案,鱼盐之私税,鄕班、土豪冒占、勒征之弊,自当有这这立法之道矣。”

户曹启:“各宫房折受免税,必以无土,依法典划赐事,因吏曹判书李载元疏请,令度支著为定式,永久遵行事,批下矣。各宫房新设时折受,每以无土划送。至于有土,即自备田畓,而因特教免税者,则此诚罕例也。自今为始,虽别子设宫时,或有有土划给免税之命,以受教定式,不得举行之意防禀。而以此为先添入曹例,待日后《会通》开刊,亦为添入何如?”允之。

8月8日

初八日。进讲。

召对。

平安监司朴圭寿状启:“平壤府防水城前滩来泊异船一只,并与器械什物,没数烧火后,铁物等属毋论,船装兵器,不可任其消融,故摘奸拯搜,这这收入于本营军器库,以为补用。其入库数,开录以闻。大碗口、小碗口各二坐,大碗口丸三个,铁碇二个,大小铁连环索一百六十二把,西洋铁一千三百斤,长铁二千二百五十斤,杂铁二千一百四十五斤。”

8月9日

初九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加里镇,海防至要之地,且有封山所重矣。近因松禁之荡然,斧斤日入,侵渔多端。自今为始,禁护之政,与夫镇将之节制殿最,并属水营,请重关隘安岛民。”允之。又启:“即伏见吏曹判书李载元疏批:‘措划设始之方,令庙堂议及诸将臣,从长禀处;下款事,令度支著为定式,永久遵行’事,命下矣。此镇沿革,虽不可考,要之为海防要冲处也。修举备豫。为边政也;折受补益,为国计也。夫以必守之地,有此可支之需,重臣疏请,有以见深长之虑。且诸将臣之议,共无异同。设镇节目,谨具别单以入,而今既新设矣。镇将以佥使拟望,履历以边地施行,使之各别择差。外此诸条,自该道水营,关问本镇,昭详报来。至于各宫房免税之无土定典,已有成命。而陆岛鱼盐之冒占、勒夺,今下饬教,阶前万里也,豪强可当屏迹,生民亦将安业。先以此意,发关各道。如不悛旧习,恣行匪法者,一一摘发,并施重律事,严加申饬何如?”允之。

8月10日

初十日。进讲。

召对。

兵曹以“靑山岛设置镇将事,自议政府别单启下,而古今、薪智、马岛、所安等四镇,并令节制于本镇矣。古今、薪智、马岛之加里浦镇管,改以靑山岛镇管启下,别将本无镇管,故所安岛之靑山岛镇管,不为启下。”之意启。

以韩正教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兵使李锺承所报,则‘潜参罪人金道江、朴文浩,俱为贸持红参,向往安州、义州等处,见捉于讥校,为先严囚。同谋和应之松都居权士洽、洪仁甫、文国甫,姑未现捉’云矣。潜参禁律,不但为潜参,为其潜越而然也。异类声气之潜通,一则潜参也,二则潜越也。此不严防,害有难言。金道江、朴文浩,使兵马营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在逃之潜造罪人权士洽、洪仁甫,令海西畿营、松营,多般讥诇,期于掩捕。指示奸窦之文国甫,自本府发关松营,捉囚报来之意,另加申饬何如?”允之。

8月11日

十一日。进讲。

召对。

8月12日

十二日。进讲。

8月13日

十三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即见永宗防御使状启誊报,则‘异样船一只,转入富平境’矣。此时防守,有不可疏忽。新除授通津府使,使之当日辞朝;畿沿守令中,如有上京者,一体罔夜下送何如?”允之。

户曹启:“税谷之再运也,舟桥船只,例为下去。而如或过限,则自该邑赁船装载,五月初旬发送,即载在典式。而挽近法纪荡然,见今秋节已半,尚无一邑之京江到泊者。言念事体,骇惋极矣。先以此意,知委于舟司及各该道帅臣,严饬列邑,其未装发与逗遛者,这这摘发,使之星火上纳何如?”教曰:“自邑装发,则专事推托,中间逗遛,则又不检束,事之骇然,孰甚于此?重公谷、畏国法,其必自量者存。姑先严饬,无或愆滞。向以拯米事,有所处分矣。未知中外举行,果能惕念否乎?此亦刻期征刷,勿烦更饬之意,一体知委。”

8月14日

十四日。进讲。

召对。

京畿监司兪致善状启“永宗佥使沈永奎,异船停泊,既经一宵,未探彼情。虽缘见阻,职在防御,疏忽莫甚,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教曰:“异船之停泊莫遏,彼情之探问亦阻,揆以边情,甚涉疏虞。而此时递罢,亦所当念。该佥使姑令戴罪举行,瞭望防守等节,更为团束,俾无稽忽之意,严加申饬。”

8月15日

十五日。进讲。

召对。

8月16日

十六日。进讲。

召对。

月食,既。

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月串镇来泊异船,不能严防,任其前进,惶恐待罪。”教曰:“连加瞭望防守,勿待罪。”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则‘月串镇前洋来泊异样船二只,旋即举碇,直向通津境’云矣。异舶之出没内洋,已至多日,而今则直入近京之地矣。初不问情,又不捍御,一任跳踉,莫之谁何者,此果何样边情乎?其在重圉之道,不可仍置。中军李逸济罢黜,其代令该曹差出,使之罔夜下送。该守臣亦不可无警,从重推考。彼既深入矣,问情一款,有难迟滞。解事译官二人,令该院择差,星火下送,随其所泊处,严辞晓谕,即为退送何如?”允之。

副护军奇正镇疏略:

仄闻日者,洋胡猖獗,凶图狼藉,至有北京移咨之来。其辞意殊常,半涉虚喝,半涉调停。船只亦或犯泊西海,盖此贼之怀狼心于吾东,非一朝一夕之故。特以舟路多浅,海山多峻,狐疑而不敢登陆。今虽以杀害彼人为执言,其实削之亦反,不削亦反也。今其既来者之登陆肆凶,不可保其必无。后来者之有无多寡,又非料度所及。要之,肆凶与否在彼,应变之善不善在我。不可恃彼之不我犯而不为应变之图也。庙堂之深谋长策,窃计靡不用极,有非草野愚浅之臣,所可悬想者。而微臣漆嫠之过虑,尚恐其机事之或失,后悔无穷,衷情所迫,平日之私分,有不暇顾矣。敢以数条,录在下方,冒昧陈达。其一,庙算不可不先定。自古有国家者,必先有一定不易之算。定于君相之心而后,万人精神灌注归一,三歧两端,最事之病也。咨文以后,里巷愚妄以为:“北京已行之事,将不免复在吾东矣。”异时百僚之中,有以此说疑乱四聪者,则臣以为:“此,妖言也。外国相通,非曰无之。此胡乃非常妖气,计行意得,一天之下,尽入其彀中,差为干净者,独靑邱一片耳。彼以此为眼中之钉,百方钻隙,必欲交通而乃已,岂有他故哉?”其无厌之溪壑,欲附庸我国家,帑藏我山海,奴仆我衣冠,渔猎我少艾,禽兽我生灵耳。万一交通之路一开,不出二三年,殿下赤子,不化为西洋者无几。断然自任,无或饶恕。近日豪华轻薄,喜蓄洋物,贪服洋布,最为不祥,殆海寇东来之兆。命中外官,搜括廛人所储洋物,焚之通衢。嗣后贸来者,施以交通外寇之律。其二,先修辞令。古者两国相攻,使在兵间,辞令屈则敛兵而退。彼以滥杀问我,而我之答辞,若不光明直截,则问者气伸,答者气缩。气之伸缩,即胜败所决也。其答大义,当云:“我国待外国人,本自不薄。告饥则赐食,告病则赐药,告舟船倾漏则给材木。哀矜救活之意,岂有远近之别乎?若或不告地方官,变形潜入,出没城府闾巷间,则此乃窥觇之奸细,寇贼之先导也。随现捉而加刑诛,乃天下有国之恒典,何足疑乎?况此人等,既犯此一罪,又啸聚无赖,诱以反君、背父之教,渎乱男女,计口收贡,丑恶兼备。此非徒我国之罪人,乃汝国之羞耻。”彼必无辞可答。窃见龙冈县问答一纸,彼丑有问,而我人元无所答,其沮缩之气可想。令善为辞令者,作答为一通,颁布沿海镇邑。其三,审地形。利于水者,不利于陆。制彼之法,恐不过‘据险邀击’四字。其四,链兵;其五,求言;其六,内修外攘。节目甚繁,要其归则不过‘结人心’三字。用人行政之际,以结人心三字,念念不舍焉,国家幸甚。

批曰:“所陈诸条,明白痛快,可使洋丑足以破胆。尔其益进良猷,副此至意。”

8月17日

十七日。进讲。

召对。

给会宁邑虎嚂死人恤典。

礼曹启:“王妃庙见礼,始行于肃庙丙子仁显王后庙见之时,而礼成称庆,至有合庆设科之举。《文献备考》亦有‘王妃庙见称庆后以为例’之文。而其后肃庙癸未仁元王后庙见礼时及英庙己卯贞纯王后庙见礼时,称庆节次,不为载录于本曹誊录。纯庙癸亥纯元王后庙见礼时,自臣曹有难循例取禀,收议大臣,而其时大臣,以‘癸己两年之不为遵行,虽未知其由,而既有不行之时,则亦不敢强请’为奏。两年未行之由,亦为博考文献,终未见出处,不得遵行。其后各年庙见礼时,皆依癸亥年例,仍命置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依癸亥年例,置之。”

8月18日

十八日。进讲。

以李世器为吏曹参议,李周喆为刑曹判书,李汇浚为成均馆大司成,沈敬泽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基缵为司谏院大司谏。

命潜参罪人洪仁甫、文国甫枭警。从开城留守金寿铉状启也。

议政府启:“洋舶已到杨花津矣。小丑跳踉,深入京江。此不可任其行止,莫之禁遏。御营中军李容熙,领率标下军,调发训局马军二哨、步军七哨,使之出往江上,随机应变。外他各营,一体团束,以戒不虞,何如?”允之。

召见时原任大臣、各营将臣、兵判、左右捕将。教曰:“幺麽小丑,闯入京江,无所忌惮者,尤极忿痛矣。其剿灭之道,大臣、将臣,商确定算,不日奏凯,以安生民。”判府事赵斗淳曰:“洋夷之入江深矣,既命将出师,制胜之策,臣等方烂漫筹度,宜不至拖日愆时矣。”领敦宁李景在曰:“洋船二只,至入京江,如欲剿灭,似可非难。先加攻伐,恐非柔远之道。第观动静,随机应接好矣。”左议政金炳学曰:“船不过二只,人不过数百,其所殄灭,当随机应变矣。寝睡、水剌诸节,莫如舒泰,是臣区区之望。”教曰:“如此之时,可见忠义之诚。自庙堂挂榜城门,如有应募奏功者,当不次擢用矣。”又教曰:“如此之时,城内外,或有无赖辈犯分抢窃之患,各别禁戢事,分付左右捕厅。”

8月19日

十九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兪致善所报,则‘高阳所在北汉饷米邑留条二千石中,流亡旧逋,为一百三十八石零,下吏赵凤烨所逋,为七百七十一石零,合九百十石。征督备至,收刷无路,逋吏依律勘处。两条逋欠,特许别般措处’为辞矣,该郡城饷之夤缘逋欠,若是伙然,已极可骇。而身为下吏,无难冒犯,苟有一分顾惮,宁有是也?赵凤烨出付坡州防营,大会军民,岛首警众。新旧逋九百十石,特计荡减,以纾邑力。继此而敛散典守之方,各别严饬,俾无更生奸窦之患,何如?”允之。

训链都监以“洋船禁遏次,中军李容熙率领将校及马、步军兵,出去西江”启。又以“中军李容熙所报:‘西江所泊洋船二只,今日巳时,举碇直过幸州项,不知所向’云”启。

8月20日

二十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蠢玆小丑,深入跳踉,直欲敢行称乱耳。今虽偸命退去,彼情亦既叵测,尤当戒严,而时且潮落,其与陆路有异矣。许多军卒之旷日露处,亦属可闷。西江出阵马、步军兵,姑令解严,何如?”允之。仍教曰:“惟彼小丑,不知我国军容,无严无惮,闯入京江。虽以柔远之义,许其寄命回帆,而出阵军卒,露宿吃苦,甚庸矜闷。训将出往行阵所劳问。”又启:“即见平安监司朴圭寿状启:‘本道急水门设防之论,自前有之。而今番异船事过之后,详察形便,则其西岸,即龙冈东津也;其东岸,即黄州铁岛也,并置镇守,尤极完备。设施方略,后录仰陈,请令庙堂禀处’矣。其一,东津淤泥处,可筑土城,而中有民田柴山,则不可不给价。至于镇廨墩台之创建物力,设镇后廪料支放,并别般措划事也。其一,镇廨创建材木,斫取于海西长山串事也。其一,兵船数只,依渔网大船样,另为造置事也。其一,募置别炮手五十名,自惊蛰入防,至小雪收防,而居接镇底,每朔施赏事也。其一,城山、龙渊、金城,本非关防,便属闲漫,一并革罢。而三镇之从前自辟,难废激劝之方。慈母、保山两镇,许属本营,黄龙别将,亦为革罢,以其四镇年例划给米与排朔钱,移属新镇,而厥数零星,不可不另为措划事也。其一,镇将以有地望、声绩人差送事也。其一,铁岛之设镇备豫,惟在海西道帅臣之另加商度事也。急水门设防之论,其来久矣。今此东津形便,已有古城之址,则其为前人之先得地利也,审矣。道臣之筹度讲究,极有条理。且城山、龙渊、金城、黄龙四镇之减此属彼,实合随行变通之政。而第许多所入,不可以四镇零碎之移划者,拟论于新设之费,令道臣烂加商确,从长启闻。铁岛便否,关问海西道帅臣,更为禀处,何如?”允之。

训链都监以“中军李容熙所报:‘洋舶昨日亥时量,止泊于金浦石谷,姑无前进动静”启。又以“西江出阵将卒,今姑解严”启。

8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召对。

平安监司朴圭寿状启:“龙川前府使郑友永,勒捧不当之物,许多所犯,指不胜屈,流毒阖境,馀扰不息。似此不法之类,不可贬罢而止。其罪状,请令攸司禀处。”教曰:“此人之置诸字牧,即所以许开自新之路也。今其不悛旧习,恣行匪法,威胁勒征,流毒一境。哀彼邑民,亦复何辜?思之痛惋,宁欲无言。前府使郑友永,姑先拿来南间囚,一一捧口招以入。”

8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召对。

8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召见回还奏请三使臣上使柳厚祚、副使徐堂辅、书状官洪淳学

京畿监司兪致善状启“高阳郡犯逋罪人赵凤烨,知机逃躲,不得施刑。该郡守闵台镐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教曰:“罪人见失,非曰无罪,而此囚轻重,概当参互于关到前后矣。且今敕奇当前,冠盖相望。此时递罢,亦所当念,姑令戴罪举行。在逃罪人,令京捕厅及五镇营,刻日发捕,期于捉得。”

以申观浩为判义禁府事。

义禁府启:“龙川前府使郑友永原情,以为:‘渠初无干涉,无以指告。’所犯诸条,专事漫漶,无意直陈。平问之下,难以取服,请刑推得情。”教曰:“民情之至今拂郁,道启之追后论列,实由贪饕之不可掩置,则囚供发明,诚甚痛惋矣。渠虽辜负国恩,亦不无斟量者存。罪人郑友永特贷一缕,金吾堂上通衢开坐,百官序立,严刑一次,放逐鄕里。”

8月24日

二十四日。进讲。

召对。

命奏请正使柳厚祚子婿弟侄中,初仕调用;副使徐堂辅、书状官洪淳学,并加资,奴婢、田结赐给有差。

以金世镐为吏曹参议。

永宗佥使沈永奎以“异船三只,今月二十三日巳时量,乘潮一齐起碇,直出八尾岛外洋,向南而去”启。

8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召对。

以李寅奭为司宪府大司宪,韩启源为礼曹判书,任泰瑛为刑曹判书,赵然昌为判义禁府事,李承辅为伴送使。

议政府启:“今番使号,既兼谢恩矣。副使李世器、书状官严世永,升资陞品,何如?”允之。

8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召对。

8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8月28日

二十八日。进讲。

召对。

以金炳德为司宪府大司宪,李世宰为司谏院大司谏。

8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8月30日

三十日。诣宗庙、永宁殿、景慕宫展谒。行王妃庙见礼。

以徐衡淳为刑曹判书。

给椒岛镇渰死人恤典。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丁巳。教曰:“向以武备申饬与战漕船通用事,已有大臣筵奏。而恬嬉日久,民不知兵,所谓武备船只之名存实无,明若观火。今日事,虽谓之临渴掘井,不是过语矣。道帅臣及诸守宰,苟能悉心对扬,岂容乃尔?思之痛叹,丙枕靡安。军物修缮之资,既有帑金之特颁,船只改备,亦不可不念。今下帑金三万两,更自庙堂,量宜分送于各水营,使之一一修举。而向国之诚与不诚,终当有入闻之道,不在多诰,其各知悉。”

户曹启:“未拯米收刷事,草记蒙允,文移汉城府。而‘所逋诸汉,举皆荡败,万无收捧之方,不容不限五年排捧’云矣。更加严饬,从速督纳,何如?”教曰:“延拖时日,虽极无严,第以宁失之义,特许五年详定例,代钱排捧。而每于年终,以所纳之为几许,这这启闻,期于趁限准捧,可也。”

9月2日

初二日。议政府启:“修举戎政,有国大事,而战船补葺,亦目下急先务也。内帑颁货,又出特典,伏不胜钦仰万万。谨依下教,京畿、湖西各七千两,湖南六千两,岭南、海西各四千两,关西二千两下送。而岭南则只数虽多,既有限年修补之例,略绰分排,庶可入量矣。并使之各别营缮,克殚对扬之诚。而今下圣教,若是截严,营邑举行,苟或恬嬉,从重论警,亦安所归。请以此意,一体申饬。”允之。

9月3日

初三日。前献纳朴周云疏,陈备御之策。批曰:“此皆前人之论,当留念矣。”

9月4日

初四日。诣元陵、绥陵、景陵,亲祭。

召见京畿监司兪致善。致善曰:“畿辅捍卫之重,比他尤别。而日久升平,阴雨之具,一切扫如。诇察防守,辄患疏虞,何幸帑金再下,修葺有命。沿海诸邑武备,今方烂商。而海民专事结网打鱼,发炮开弓,莫辨为何。虽有其器,措用无人,诘戎之政,岂容若是?臣营既有都试,今创火炮科,施以赏资,恐合奖劝。事系变通,令庙堂禀处,何如?”允之。又曰:“朔宁郡僻在西北,两税则小米与杂谷,而有四十八滩之险,浅水行舟,势实蔑由。正供详定,纵非经法,或许权宜,即朝家轸民之泽也。第伏念杂谷无补于时用,与其积置而徒归陈仍,毋宁及时而克讲变通。特许以详定例代纳之意,令庙堂禀处,何如?”允之。

9月5日

初五日。元陵、景陵亲祭时亚献官以下,绥陵亲祭时终献官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尹秉鼎、执礼李承纯、执尊赵昌和、大祝任冕镐,并加资。

教曰:“东津宽,赠领相南延君本生考墓所也。松揪入望,俯仰靡届,遣宗臣致祭。”

还宫时。历拜东关王庙。

9月6日

初六日。京畿监司兪致善以“异样船大三只、小三只,今初五日午时,自八尾岛上来。而大一只留碇于富平栗岛前津,大二只、小三只,上去石串面细于岛”启。

9月7日

初七日。进讲。

召对。

教曰:“向来查结之命,以其土豪之权頉、猾胥之隐食故耳。即闻列邑查征之际,所谓权頉也、隐食也,毫发不损,依旧自在。苛觅勒充,反及于哀彼残民,夫然则便是加结也。此岂朝家本意?而其于对扬之道,果奚为而然也?自庙堂发关严饬,毋敢复蹈谬习。而若有一半分横侵贻扰之弊,守令当置重典,道臣亦难免失检不饬之责。此传教,真、谚翻誊,晓谕民间之意,措辞行会。”

教曰:“营建始役以后,愿纳所捧,今则当有假量。而殚心效力,惟恐或后,可以见中外向国之诚。每一念至,深庸嘉尚。万两以上人,自营建都监,详细溯考以入。”

议政府启:“因京畿监司兪致善所奏,以本营每年都试,创设火炮科,使海邑武士赴试事有旨,令庙堂禀处矣。海民之疏于炮矢,非其本业而然也。今若设科劝奖,则不出几年,可得其效。依所奏施行,俾为激赏,何如?”允之。

京畿监司兪致善以“即接永宗佥使沈永奎誊报,则‘今月初五日午时量,异样船三帆竹三只、两帆竹四只,自臣营境八尾岛外洋,留泊于富平境勿雉、虎岛之间。’瞭望防守之节,连加严饬”启。又以“即接通津府使李公濂所报,则‘异样船三只,今月初六日巳时量,自鹰岛发船上流二只,已过于本府竹津前洋,一只则上来于孙石项。’而即接本府瞭望将吏等所告,则‘上去三只外,小小船一只及与先去同体船一只,亦为尾后上来,已过江华圻浦,大船一只,碇泊于鹰岛前洋。’又接德浦佥使李斗贤牒呈内:‘今月初六日巳时量,异船四只,忽地逆水上来,而二只船样,几近京江税船之甲倍,一只则随后小小从船为八只,一只则随后小小从船为七只,如京江船从船之类。而其船上所载人物,不知为几百名。二只船则较京江税船稍大,并即一时逆水,过去本镇前洋,仍向甲串前洋。体大者四只及小小从船十五只,今日巳时上去,而富平境碇留三只,姑无动止”启。

永宗佥使沈永奎“以今月初五日未时量,异样船七只,富平境留碇,而侦探彼船次,即发土中军与校吏等矣。其翌初六日巳时回告,将近彼船,彼人各发小船,先以钩枪,携持我船,挥手阻遏,不能接船。而彼人多持铳刀,将欲行凶,不得已退船,只觑其举措,则两帆竹四只,一齐起碇,各自船上,多出从船,满载军兵器械,直向江华境。三帆竹三只,如前留碇,少无进退”启。

江华留守李寅夔以“即接本府属草芝佥使赵基俊所报,则‘本月初六日巳时量,洋船七只内,其中体大者三只落后,而小船二只,先为上来于本府属甲串津前洋留碇。彼人等乘从船九只,一齐下陆,为五六百名。多持铳剑,上山候望,欲为问情,则挥手止之。又二只追后踵至,厥数不知其几许。而若将有犯城之虑,故臣则出坐南门,以为守城之策”启。又以“连接本府船头堡别将金声豹所报,则‘彼船之加数闯入,至为六只之多,尤极惊心”启。

议政府启:“洋船已泊甲串津矣。乘潮直入,亦难料度,此时戒严,不可伈泄而止。训链大将李景夏、总戎使申观浩。使之出往江头,机械防御之策,商量准备,所佩命召与密符,请仍佩往来。”允之。

教曰:“行护军李元熙,总戎中军差下,与该营将臣,同为出去。”

9月8日

初八日。进讲。

召对。

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本月初七日未时,彼人等突入东城,铳放所及,我人之被伤、被死为二人,把守军校,不能阻挡。丑类毁破城堞而逾入,周览城内后,还为出去。而事既到此,十分遑急,长宁殿两圣御真,权奉于本府西门外白莲寺。而臣处在关防,未得捍御,使彼丑类,若是猖獗,惶恐待罪。”教曰:“勿待罪。”又以“异样船下陆登山之由,已为驰启,而彼船仍为停泊,似有经夜之意。故令本府经历金在献,问情次出送矣。回报:‘问情次出往之路,彼人几十名,拦阻于中路,引入堂岘路边村舍。故书示以问情之由,则彼人挥手不知云。引往甲串津海门内闾家,则彼人几百名,各持枪铳,屯聚排立。故书问“尔们万里风波,能无疾病邪?”彼人不答。继书示“尔们未知何国人,而缘何事来此邪?”彼又不答。渠自修书,并与问情书,送于渠船,而与我国书不同矣。居无何,彼请上船,故随往彼船,则无数洋人,左右排列而引入,二层船间则灯烛辉煌,洋人一名主壁,坐傍有我国服色者一人,交椅坐,以我国之言问之曰:“江华留守邪?”答曰:“非也。地方官也”云。则彼问“谁送尔邪?”答“我以地方官,问情次来到”云尔,则彼问“今春间,汝国以何故杀洋人九名乎?”答“果于春间,有此事。而尔国人,隐伏都城,奸昵妇女,夺人财货,暗售不轨,则于国法,难逭一律,故果为行刑。大抵我国人,若入尔国,行此非法,则尔国亦当锄诛之矣。”彼云:“今方杀汝也。”答“死则不惧也。但通使问情人之杀害,自古未有也。尔们斯速返棹”云尔,则彼拔剑促去,不得已还为下陆,到镇海门内。一队丑类,拔剑持枪,遮拦道中,且请食物。故牛三只许给之意书示,则彼不满意,终不开路。以其柔远之意,不得已牛五只、猪五首、鸡五十首许给之意书示,则彼人始乃通路。而彼船三只,留碇于甲串前洋,以十馀只从船,恣意下陆,夺人闾家,满山遍野。船形烟筒火输,依如前日上来船样子,而船中洋人,不知几百名’云。连接广城堡别将金浚模所报,则‘异样船四只内,三只已为过去。落后一只,又为入来,挂在于本镇前洋越边通津地方沙五屿’云”启。

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彼人等突入东城,未得捍御,使此丑类,若是猖獗,惶恐待罪。”教曰:“勿待罪。”

引见时原任大臣、兵曹判书、各营将臣。判府事赵斗淳曰:“洋夷猖獗,至犯保障重地,极为骇愤。事系时急,相率请对矣。”教曰:“洋夷侵犯内洋,防守备御之策,唯恃诸大臣将臣矣。须烂加商确,务尽措划之方也。”左议政金炳学曰:“江都保障之地,有此洋夷之猖獗。请训链大将李景夏,巡抚使差下,即速设营,先送中军,领率精兵,随机应变,严加备御。”允之。又曰:“左右捕将,并姑许递,知宗正卿李东铉、宗正卿李章濂差下,城内外凌逼窃发之患,另为禁断,何如?”允之。又曰:“总戎使申观浩,方守盐仓项矣,训局马步军,两营牙兵标下军,使之率领,巡察沿江,何如?”允之。又曰:“前掌令李恒老,文学经纶之士也。此时奖用恐,好矣。”教曰:“同副承旨除授,使之斯速上来。”又曰:“向日洋船之来,有几人应募者,今亦当不无其人。随其来告,使之白衣赴阵,何如?”教曰:“应募而若有成功者,当不次擢用矣。以此意揭榜于通衢四门。”禁将李周喆曰:“当此时,人器可合者,尤不可不收用。请闲良具德喜,别荐施行。”兵曹判书金炳㴤曰:“具德喜先付哨官,使之赴阵,何如?”并允之。炳㴤又曰:“永宗佥使沈永奎,年老身病,海防镇守,恐有疏虞,改差。前兵使白乐莘,勿拘常格差下,使之当日下送,何如?”允之。

命差下畿辅沿海都巡抚使李景夏。

以李容熙为巡抚中军,申命淳为刑曹判书。

教曰:“出征将卒,令度支干犒馈,遣兵房承旨劳问。”

教曰:“都下犯分掠夺之弊,有所申饬于左右捕厅,而刑汉两司,宜无异同。新除授法司堂上,并即牌招,使之即为行公。”

议政府启:“巡抚中军出师日字,今日酉时为吉云。即为发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巡抚营以“训局马兵一哨、步军五哨、标下军,各其将官率领,使中军李容熙,都领先锋出去”启。

议政府以“巡抚营行用物力,以训局所储,从便取用”启。

引见巡抚使李景夏。教曰:“洋丑猖獗,隔在百里。故特授卿此任,各别严束,不日奏凯可也。”景夏曰:“虽肝脑涂地,敢不竭力期于平定乎?”命赐尚方剑。教曰:“监兵使以下,专制可也。”

京畿监司兪致善以“异样船诸汉,各乘小船,挥剑注铳,不得问情。通津境上去之彼船一只,初七日酉时,还为下来,留碇于鹰岛前洋”启。

9月9日

初九日。进讲。

召对。

谕京外大小民人。若曰:“惟予小子,冲龄嗣服,上不能寅畏天命,下不能慰答民心,蚤夜属属。惟不克负荷我列圣朝全付之重、太母殿下期勉之隆,是惧是怵。锦玉靡安,渊冰若涉。乃者外寇之警,近薄于沁都保障之地,备御疏虞,全城失守,士民骇窜,畿辅绎骚。呜呼!此何等时也,此何等变也?静言思之,一则寡躬之咎,二则寡躬之咎也。政不足以祖述先宪,德不足以怀绥方域,恬嬉颓惰,骎骎然驯致此境矣。我国介在东海之东,与极西几万里之地,曾是风马牛之不相及。非有疆界之互争,衅隙之可修。踔重溟历风涛,何为而涉吾地哉?是必有我邦奸细之类,或失志怨国,畏罪亡命,纠结既久,声气潜通,越海远引,公然犯顺。噫嘻!尚忍为此?尚忍为此。天理孔昭,王法至严,从当一一钩核,快雪神人之愤。而然彼遇迷造变之徒,丧伦蔑纪,不觉自陷于罔赦之科。以予视之,皆吾赤子也,亦皆我列圣化育之馀,则庇覆不广,绥驭失宜,使不得安生乐业,以致此不轨之行者,果谁之咎?《书》曰:‘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抚躬自讼。’予固愧恧之不暇,又何责于蚩蠢悖暋之辈也?言之痛心,不必多诰。咨尔京外有司之臣,咸悉此意,宣布朝家哀痛之谕,使之革心、革面,偕底大道。”

江华留守李寅夔状启,以为:‘洋寇犯入府城之由,昨已驰启。而今日早朝,彼船一只,先向月串津下碇后,大放火炮,以为遮路示威之计。一边遵甲串大路,直向南门,蚁附逾城而拦入。乱放炮炮,其锋不可当,守城军民,鸟散鼠窜,手下只有若而人,营属无以抵当。臣以守土之臣,死于疆域,在分当然。而两圣御真,既已权奉于白莲寺,则驰进陪扈,亦系分义。方向该寺之际,抑又思之,彼丑见寺刹,则必放火乃已,亦是危地。故不得已更为移奉于寅火堡镇舍,以为观势进退。臣亦姑留该镇,方拟文移于松、乔两营,请来援兵,亦为招集亡卒,以图兴复,而成败利钝,有未可必。臣处在关防,备御没策,俄忽之间,坐失全城,从此犯京,事在呼吸。纵由兵力之单弱,实因方略之疏忽,以贼遗君,臣分堕矣。惟愿遄伏邦宪,东望痛哭,无辞可达。’

议政府启:“江都既失守矣,守臣之坐失全城,藉曰事势攸迫,而无一备御,任其充斥者,由前由后,溺职大矣。虽以中军言之,均有失守之责,并姑先削职。留守之代,宗正卿李章濂差下,以登坛例施行。中军之代,前虞候朴熙景差下,罔夜赴任,使之行且收兵,期于克复全城,何如?”允之。

特擢李邦铉为右边捕盗大将。

议政府启:“长宁殿御真,权奉寅火堡矣。事体所在,极为惶悚。择吉移奉庆熙宫之意,知委该曹,何如?”允之。

又启:“沁都军饲,以松营谷输送,而以延安、白川公谷,推移输送。巡抚阵军粮,令畿伯附近邑中,量宜输送。石数多寡,待巡抚营知委举行,何如?”允之。

又启:“都巡抚使行将出师,京城戒严,尤不可疏虞。水原精抄军五百名、广州别破阵二百名、杨州束伍军一百名,并征付禁卫营,令该营将臣统领节制。军粮,自各其营邑,专当举行,公谷会减,何如?”允之。

又启:“此时沿海隘口备御之方,不容疏忽。前府使白乐贤,京畿中军差下,使之当日出往,领率沿海各邑军兵,结阵于幸州,与总厅阵相应防守。至于松都、乔桐,已有沁都请援,令各该中军领率军兵,火速驰往。沁都军饷,必当难继,请令开城留守,毋谕某样谷,从水路输送。”允之。

又启:“此时出义向上,毋论京外,必多其人。汉城左尹郑圭应,召募使差下,使之出往杨花镇,以为纠合节制,何如?”允之。

总戎厅以“今此沿江巡察防守之时,沿路各邑斥堠报警等节,不可不愼严。故自臣厅,为先传令于阳川、金浦、通津、高阳、交河、坡州、长湍等邑。”启。

9月10日

初十日。长宁殿御真,命移奉于南殿。

进讲。

召对。

永宗佥使沈永奎以“今月初九日巳时量,彼船中从船二只,自勿雉岛前洋,泛来臣营境。故领率军校,即抵船头,则彼人齐发器械,将欲行凶。其中一汉,先以笔谈示之曰:‘尔们不怕我们,不害尔们。’问:‘尔们何国人而姓名谁、年几何?’答:‘淸人。姓徐,名福昌,年十六。’问:‘尔们皆是何国人而船主姓名谁邪?’答:‘佛郞西人,船主姓名不知。’问:‘缘何来此?何时回去邪?’答:‘欲征战而来。’问:‘彼我本无嫌怨,何故征战?征战即何处?’答:‘征战之处,即江口王京。而尔杀我九人,故要杀尔九千人。’问:‘是何说也?我国不杀尔们九人。今来此说,是何说也?’答:‘我们既知之。尔是欺我殆甚。’以不好之状,火速回船,向所住处而去。”启。

教曰:“原任大臣奉朝贺,同为来会于庙堂,沁都克复之策,烂加措划。”

教曰:“营建都监补纳人之尚未示意,姑待毕纳而然。今当国家有事之时,璇派两人之助纳军需,出义效力,殆若临乱敌忾之诚。予常视以百世一室之谊,益知其向上之心矣。幼学李文荣瓜近,监役作窠,进士李承尧,礼宾参奉作窠拟入。”

两司合启行大司宪金炳德、大司谏李世宰、执义郑谦植、司谏洪在臣、掌令曺锡万、献纳赵性鹤、正言申锡渊、尹荣信:“噫嘻!痛矣。今日之事,尚忍言哉?丑类陵梁,远涉重溟,侵凌之祸,瞥起于不虞之顷,沁都保障之地,遽尔失守矣。两祖御真之所揭虔,列圣睿算之所经理,体貌之严,关防之重,顾何如也?备御绸缪、效死必守,即守臣责耳。噫!彼江华前留守李寅夔,身居分司之任,疏于应变,昧于制胜,措手不及,坐失全城。藉缘事势之攸迫,政典莫严,王法自在,揆以邦宪,焉逭当律?虽以前中军李龙会言之,既在副将之职,承佐赞划,不措一策,以致失守,厥罪惟同。臣等谓李寅夔、李龙会,姑先施以岛配之典,断不可已。”批曰:“李寅夔等事,当有处分矣。”

议政府启:“巡抚使既已设营矣。行阵所运粮,虽以京畿附近邑区划,而转输之际,必有难继之虑。惠厅钱一万两、户曹米一千石,使之移划,何如?”允之。

又启:“巡抚营及沁都军粮,才已草记区划矣。不可无领运之人,松都则经历;京畿、海西则各其邑守令,仍差运粮官,使之星火举行,何如?”允之。

又启:“幸州项,虽有畿内兵防守者,终不无疏虞之虑。御营中军权𫍇,领率标下军与训局步军一哨,即速驰往,使之结阵,运粮,令度支举行,何如?”允之。

又启:“通、沁之陆路要冲,尤不可不戒严。杨州牧使率束伍军二百名,防守砺岘。而其中一百名,则以禁卫营所付者,使之移赴。南北汉僧军,令各其总摄领率,来赴于杨州阵,以为团束遮截,何如?”允之。

又启:“江都失守之后,贼情虚实,漠然无闻矣。通津隔在一带水之间,于今几日,一不驰报,事体疏忽,莫此为甚。该府使李公濂为先罢黜,其代副护军愼㘽芝差下,即为下送。虽以道臣言之,管辖之地,不可无警,请施以越俸之典。”允之。

御营厅以“谨依议政府草记允下,本厅中军权𫍇,领率教链官一员、别武士二人、京标下军一百名、训局步军一哨,驰往幸州项结阵”启。

9月11日

十一日。进讲。

召对。

教曰:“巡抚营结阵,与出征士卒,多日露宿,能无疾病否?结阵处,遣军士房承旨劳问;出征军兵处,令禁军拨马劳问。”

议政府启:“各道出身,有弓马之才者,必多出义愿赴之人。请使各该道帅臣,星火起送。”允之。

又启:“方调发各营兵卒,而远近士民,必多闻风起义之人。湖西前承旨李容直、湖南前兵使李观渊、岭南前正李汇载、前校理金禹铢、海西前县监李敏道、关西前承旨鲜于澲、关东前监役李周夏、关北前五卫将马行逸,并召募使差下,使之纠合义旅,刻期赴京,何如?”允之。

以郑云翼为京畿水军节度使。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今月初十日戌时所报,则‘大阵当日申时量,行到通津境阳陵桥,则该府使李公濂,囊䝴印符,单身来待,具道事状曰:“昨日午时量,洋贼五十馀名,各持铳剑,突入邑村,掠夺民财,牛畜衣服,了无馀存,转入官舍,公私钱六七百两,没数持去。至于官服诸具,亦皆无遗。而官隶则吏属俱逃,闾阎则男女全空。至于外村民人,莫不闻风逃散。府使则只身孤立,不宜坐受杀害之患,故不得已徒步登山暂避,经夜于五六里外民家,今才来此。”云云。故闻甚惊愤,为先急发数校,使之微服先行,详察前路左右,以探贼情之虚实、伏兵之有无。又发数校先行,自左右村落,以至邑底,而使之以安心还巢之意,逢人辄谕。’大阵仍即前进,酉时量,到该府前街,结成方阵,以待机变。而大军既到,众情咸悦,三三五五,民皆稍集。其中有一二民来告曰:‘昨日洋贼,自邑村转上文殊山城,或上或下,若有据险之意’云。故问其远近,则‘距邑为十里许。’而行将饲马馈卒,一以尽防患之策,一以尽制变之方云。”启。

宗亲以“府璇派幼学李海祚助纳军需,至一万两”启。教曰:“璇派人之出义效力,昨有示意之举。今又军需愿纳之惟恐后人,有以见向上之诚,甚庸嘉尚。李海祚瓜近,初仕作窠拟入。”

总戎厅以“北汉僧军,往付砺岘杨州阵”启。巡抚营传檄洋舶都主:“夫逆天理者必亡,违国法者必诛。天降民人,理以顺之,国分封疆,治以守之。所顺者何?仁之而不害。所守者何?犯之者罔赦。是所以逆则必亡,违则必诛也。然交邻柔远,自古有道,而在于我国,尤用宽仁。凡不知国名、不知道里者,每有漂泊我境,则命守土之臣,迎接问情,如修旧好。饥则赐食,寒则与衣,告病则调药以救之,告归则赍粮以送之。此我国世守之规,而至今行之,故天下之号我者,莫不曰礼义之国也。若或夤缘我人,潜入我境,换我衣服,学我言语,罔我民国,乱我礼俗,则国有常法,随现必诛,此通万国画一之规也。我行常法,汝何怒焉?易地行之。我当无问,而今汝之执此为言,已极违理。日前汝船之入我京江也,船不过二,人不满千,则苟欲屠戮,何患无术?而既与潜入差别,则其在怀远之义,不忍加兵相害,故过境牛鸡,随请辄馈。扁舟往来,以言相问,则受其馈而不受其回者。汝自负我,我何负汝?犹且不足,去益行悖,今此犯我城府,杀我民人,掠货攘畜,罔有纪极,逆天违法,未有甚于此也。天既厌之,人得诛之。且闻‘汝辈,欲以行教于我国’云,此则尤为大不可也。车书不同,各有所尚,正邪曲直,尚矣勿论。我崇我学,汝行汝学,殆若人人之各祖其祖,而曷敢教人以舍其祖而祖人祖乎?此若免诛,可谓无天。我之待汝,殷汤之于葛伯也。汝之暴我,𤞤狁之于周宣也。虽以我之至仁至德,不当任他泯默。故千万大兵,今玆临海,要伸奉天行讨之义。先驰诘朝相见之约,师曲师直,胜败决矣。汝勿退避,俯首听命。”丙寅九月十一日戌时朝鲜国巡抚营著押踏印回檄皮封前面呈高丽统司台前安启后面上封。

大法钦命全权大臣,统带各哨勇军罗为剀切晓谕事,尔华阳土司悉知。予以本朝大皇帝命,护庇本国军民人等,在此方寓者,其所以于本年在此邦无辜遭诛者,系我国传教士推重之人也。尔司不仁,弑之不义,极宜攻罚。然传教士仁义光明,毫无过犯,杀之之违天悖理,此等诸恶,世法全不能容矣。不闻乎中国前数载,伊行不仁,犯此凶行。我本大国,征之轭之,俾不得不俯首尊命而行。今大法全权大臣主定征伐高丽不仁不义之邦,若不倾耳受教,全无饶处。一,因有三员唆弄其司为源由,杀我朝传教士者严辨。一,尔司宜早差全权一员,披星戴月,来此面议,永定章程,灾害凶患,今以临近矣。尔欲避之,宜早回言,果受教。若不钦命,本大臣先期与尔是诸患难,尔民受灾之根。勿谓言之不先也。救世壹仟捌百陆拾陆年洋十月十八日。

是时大院君致书于庙堂曰:“人死国亡,古今天地之常经也。洋夷侵犯,列国亦自有之。于今几百年,此贼不敢得意矣。伊自年前中国许和之后,跳踉之心,一倍叵测,到处施恶,皆受其毒。惟独不行于我国,实是箕圣之在天阴骘也。到此之地,所知者礼义也。所恃者众心成城也,今日上下,若有疑怯,则万事瓦解,国事去矣。我有三件划定于心者,谅此血誓,随我蹑后焉。一,不耐其苦,若和亲则是卖国也。一,不耐其毒,若许交易则是亡国也。一,贼迫京城,若有去邠则是危国也。”

9月12日

十二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都城女堞,次第修筑,而御厅物力见乏,未及完竣云。请以宗府移来钱中二千两,区划以送。”允之。

黄海监司朴承辉以“唐舶和应潜卖米物罪人文海龙、姜汝宅等,枭警”启。

教曰:“出征军兵处,白米二十石、黄牛十只、酒十器,令度支当日下送犒馈。”又教曰:“舟桥校卒之多日露处,亦甚可闷。遣宣传官劳问。“

公忠水使任商准以“异样船十一只,今初四日汐水,自西海作综,向往于京畿地枫岛前洋”启。

巡抚营以“即接先锋李容熙所报,则‘十一日申时,洋酋入文殊山城者,闻大军先声,皆已撤还。船不敢犯通津。而登山瞭望,则只有双帆二只,碇留于甲串前洋,一只向南面去,一只碇留于月串前洋。则大抵有船然后,可以渡江接战,沿海上下,了无一苇,姑为仍留于通津。’云”启。

同副承旨李恒老疏略:

恭惟我殿下以冲龄,膺受祖宗丕丕,基霜豕积渐,祸乱猝发,宵衣旰食,谓草莱之愚,犹或有千虑之一得,有此驲召之举。臣本章句腐儒,加以老病垂死,精神昏耗,不得逆探贼情,条论时事。然姑举其大概,则今日国论,两说交战。谓洋贼可攻者,国边人也;谓洋贼可和者,贼边人也。由此则邦内保衣裳之旧;由彼则人类陷禽兽之域。此则大分也,粗有秉彝者,皆可以知之。但恐危急之祸,迫于呼吸,而计利徼幸之论,乘间抵隙,则未知圣明,果能持之如一,刚决镇压,如孙讨虏斫案之勇否也。此愚臣之所大惧也。其主国边之论者,又有两说。其一,战守之说也;其一,去豳之说也。臣谓战守常经也,去豳达权也。常经,人皆可守;达权,非圣人不能也。何者?盖有太王之德则可,无太王之德则无归市之应矣。百姓一散,不可复合;大势一去,不可复来。此愚臣所以先事深忧。愿殿下,脱有事变,宁守常经而无遽以圣人之事自况也。若于战守之说,坚定圣志,喑聋跛躄,且增百倍之气,况簪缨世臣之族、草野忠义之人,孰不愿激劝小民,为殿下效死哉?臣愿殿下亟下哀痛之教,自讼致寇之由,明示善后之意。十行丝纶,丁宁恳恻,足以泣鬼神而动木石,则其鼓发民情之端,得之于此矣。敬信大僚,以尊体统,广开言路,选将缮武,极用人望。八道内,各择本道人望所归者,为号召使,假之以威权,示之以尊竉。贼来则折冲御侮,以卫王室;贼去则修明彝伦,以息邪教。则其转祸为福之几,又得之于此矣。臣愿殿下谋及卿士。凡经术道德足以为殿下之师友,面折廷争足以正殿下之阙失,孝廉气节足以励殿下之风俗,淸白政事足以活殿下之赤子,武学才智足以敌殿下之所忾,与凡小善一艺可备殿下之器使而摈弃沦落者,即命有司悉心推访。使之于于洋洋,来列庶位,则朝着淸明,士林相庆矣。停土木之役,禁敛民之政,去侈大之习,卑宫室菲飮食,恶衣服,而尽力于民事如大禹之为,以好生之德充不忍人之心如皋陶之谟、孟子之训。孚信旁达,则民力大舒,物情洽然。如此然后,洋贼可逐,国家可保也。

批曰:“所陈诸条,无非药石之论。当体念矣。”

9月13日

十三日。进讲。

教曰:“江都失守之后,不无疏虞之虑。所以有各道召募之举矣。今闻彼情虚实,则有不必征兵列邑,徒致骚讹。各道召募及出身赴阵,更待京师指挥之意,令庙堂星火分付。”

又教曰:“既承慈教矣。出征军卒之多日驱驰,警夜露处,已极为闷,而至于家属之倚闾也、候门也,尤切矜恻。遣部官一一慰谕,契活之资,令度支量宜题给各处留阵军兵,一体示意。”

巡抚营启:“此时军总,太患不足,征兵募兵,犹属迟缓。第念训局勤仕军待年军,数既不些,比诸闲散白徒,稍熟军门矣。今将待年勤仕在籍之军,编作行伍,别成一队,加出哨官一员,名以别作队哨官,使之领率而赴之本营,以备不时调用,何如?”允之。

又启:“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所报,则以为:‘贼情,别无异于昨日,而昨日出去之船,复为上来,碇留于甲串前,向日所夺漕船之谷,留在甲串前者,今日渠自卸下,连续运置于甲津民家,故防守之节,益加严束。’云。”

召见同副承旨李恒老。教曰:“尔以林下宿德之士,闻名久矣。予今召尔,欲置左右经幄,以辅予讲学也。”恒老曰:“臣于日昨辞免之章,附陈所怀,而狂妄僭率,宜得罪谴。乃蒙圣慈,曲赐优批,感激惶缩,不知所云。第伏念天下国家之大本,在于人主之一心,心得其正时,万事顺利,心失其正时,万事蕞脞。是故无问时之艰危、升平,庄敬持养以立此心之体,讲学明理以达此心之用,此自尧、舜以来千古相传之心法也。殿下冲龄嗣服,休恤无疆,亲近师友,实心典学,建立大本,切不可缓也。至于御贼之方,则朝廷既以时望,命将对阵,则阃外之事,一切委任,随机应变,责其成功。此乃命将之体也。若发言盈庭,朝从甲说,分付某策,暮从乙说,分付某事,则左右牵掣,前后矛盾,事必不成。伏乞圣明留念焉。”教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更勿辞免。”

设九日制于泮宫。赋,幼学郑显英,直赴殿试。

教曰:“闻刑曹佐郞吴仁泰,侵夜酗酒,劫夺妇女云。名以朝官,岂容若是?法不可不施。吴仁泰,令该府拿囚南间。”

9月14日

十四日。进讲。

召对。

特擢李恒老为工曹参判。

命邪学罪人李义松等三人,出付总戎阵,枭警。因捕厅所报有庙启也。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今十三日未时驰报,则‘文殊别将申道赫子时成出午时到付牒呈,以为:“昨日酉时,异样船人五名,自甲串津,乘小船即入城内,一周回而去。酉时,火气冲天于江华城东门内,连加详探报来”之意,题饬。’”启。又以“即见中军李容熙今十三日申时驰报,则‘瞭望军所告,以为:“今日午潮,异样小船二只,自甲串津前洋下来,到德浦津,越去江华广城津,夺去军物,冲火火药库后,还为上去。”’云。”启。

9月15日

十五日。进讲。

经筵官李敏德卒。教曰:“李经筵,林下宿德也。期欲致之经席,匡辅不逮。向来逝单,至今怆衋。葬需等节,照例举行。造墓军令本道题给。”

议政府启:“松都处在水路不远之地,此时防守,不可疏忽。行护军蔡东健,安抚使差下,罔夜下送,与守臣商议备御何如?”允之。

又启:“永宗佥使,才已赴任矣。火速驰往于新沁留所驻处,使之合力收兵,克图制变之策。本镇则令土中军坚加防守何如?”允之。

又启:“水原精抄军五百名,征付禁卫营事,已有启禀知委。而闻总戎阵,军数无多云。请使之即速往赴于杨花津。”允之。

舟桥司启:“都厅梁宪洙以训局别将,巡抚营出征矣。此时举行多有紧急,改差,其代以御营别将赵羲稷差下,使之即赴臣总戎厅阵何如?”允之。

9月16日

十六日。工曹参判李恒老疏辞见职。赐批不许。

礼曹以“江华府所奉两圣御真,前留守李寅夔、本殿令金文教奉陪,发向长湍云矣。臣启源今方出往御真行到所,陪进。”启。教曰:“两圣御真,姑为卷奉于南殿后,左议政,进诣奉审。”

命副护军许传、朴孝正、申佐模、金学初、韩致容,并加资。

教曰:“国家有变,将士出征。敌忾之心、卫上之忠,固彝性之所同得。而使尔等暴露中野,冲冒雾露,昼不得休,夜不得眠,其劳苦困极之状,如在目中。而尔父母妻子之心,当如何?念之及此,予心何安?尔等乃祖宗朝五百年涵育之赤子也。岂忍使尔辈自蹈于锋镝之下?而在尔辈忠勇之心,只知有国而不知有身,只知杀贼而不顾妻孥。咨尔出征将士,克奋用武,尚迪果毅,用成厥勋,以壮我国家,则酬劳懋赏之节,自有彝典,咸须知悉。”

谕中外臣庶曁军民耆老。若曰:“呜呼,咨尔中外臣庶曁军民者老,明听予一人诰。予以冲年,叨承丕緖,栗栗危惧,若将陨于深渊,惟不克负荷是惧。早夜孜孜,思免厥愆,而治不徯志。德不足以抚绥方域;惠不足以怀保民生。至于洋贼之变,而生民之涂炭,又极矣。静念厥由,罪在寡躬,百姓何辜?呜呼,洋夷之窥闯我海防,蛊惑我民心,所由来者渐矣,非一朝一夕之故。而原其所以为说,则鬼蜮而狐魅也;麀聚而渎伦也。至于矫诬上天,殄绝祭祀,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之至妖至僭,不可方物者也。东俗自箕圣以来,所尊崇者,五帝三王、周公、孔、孟、程、朱之道;所服习者,父子君臣夫妇长幼彝伦之叙。而我朝立国五百年来,一是皆以先圣人之道为道。而不幸人心陷溺,世道交丧。自六七十年以来,怨国失志之徒,凶险邪慝之辈,纠结七八万里外凶丑异类,思欲以易天下。前后朝家之所以锄治而殄灭之者,非不至矣。而种下生种,滋蔓不已,至于今春锺三之狱而极矣。呜呼,尚忍言哉?今此辈乃敢眉语额瞬,迹秘计憯,呼吸相通,暗地输情,鸺鸣枭应,蛇盘蚓结。乃敢挂帆海洋,直指京城。是岂隔重溟屡万里丑类凶种之所可为也?思之及此,宁欲无言。今者江都失守,中外戒严,方以宿将重兵,开府出阵,期于不日扫淸。而江都则方大集舟航,直捣巢穴,俾无一个凶种接迹于此地。而升平日久之馀,我民之猝罹锋镝,念之哀矜,锦玉靡安。岂忍重困我民力,以蹈死亡之患哉?诸道召募,才已罢休。凡所征敛,当次第蠲免。次尔臣庶,名安其业,勿为浮言所挠,骚讹所动,各保尔父母妻子。村堡闾里,其间必有忠义奋发为国家效力之人,各陈备御之策,鼓发众庶之心,期底廓淸妖氛。同我太平,则朝家所以酬忠奖节之方,当无所不用其极。而村闾之间,易致望风而溃,闻声而逃。如此则所在骚扰,迄无底定之日。虽白挺短锄,奔突击贼,使不敢肆其凶锋,则勇气自倍,贼不敢向迩。里正村长,各自率领,无敢离次。而今此致贼之由,皆朝廷处置之不能得宜。则予方痛自刻责,将有大奋发大振作之举。而先将十行敷心之谕,布告中外。咨尔大小臣庶,咸须知悉。

进讲。

召对。

召见南殿奉审大臣。

议政府启:“顷因畿伯所奏,创设火炮科,覆启,蒙允矣。沿海邑武备修举,诸路同然,而炮放尤为紧务。并依此定式施行之意。请分付各道道臣及四都留守处。”允之。

永宗佥使白乐莘以“异船两帆竹一只,今十五日申时,还上于江华境。”驰启。

9月17日

十七日。进讲。

召对。

以申应朝为艺文馆提学。

教曰:“沿海诸邑,民心波荡,离厥鄕井,在在顚连。哀我赤子,何以为命?一则寡躬之咎,二则寡躬之咎。中夜不寐,丙枕靡安。知事洪在喆,畿沿都慰抚使差下,使之面面晓谕,各自安堵。”

命邪学罪人金重殷、朴永来,出付总戎阵,枭警。因捕厅所报有庙启也。

总戎厅以“成均馆居民二百名自愿赴阵,故付之本阵。”启。

9月18日

十八日。进讲。

召对。

9月19日

十九日。进讲。

巡抚营以“即见先綘李容熙十八日申时驰报,则‘兼差哨官韩圣根,率领执事池弘宽、别破阵五十名,防守文殊山城矣。当日巳时量,文殊别将驰报,“小洋船四只,乘潮直向山城南门,故急发一哨军,使之赴救矣。未及中途,池弘宽、韩圣根,以蓬头短衣,先后来到。而二船当前先泊之际,韩圣根挺身大呼,先自放铳,一发数丸,则贼之应响仆船者为几名,而五十铳手,随即齐发,二船贼太半僵仆者,假量为五六十名,于焉之间,后二船贼,一时登陆者,无虑为百馀名,而未遑装药,遽中彼丸而死者为三人,中肩中臂者又为二人。众寡不敌,回身走还,而行且顾眄,则贼冲火山城南门,旋即还渡”云。贼既入境,未尽歼灭,反致伤我军烧我门者,职在出征,惶恐待罪。被火形止,行将详探驰报。’云。”启。教曰:“勿待罪。斯速奏凯也。”

教曰:“昨日洋夷之突入文殊山城也,韩圣根之孤军对敌、冒危放丸、池弘宽之奋不顾身、后先效力,其忠勇敌忾,深庸嘉尚。而鼓动军情,惊破敌胆,未始不权舆于此。奏凯之日,当有擢用之举。至于官军三名之被死,二名之被伤,满心惨恻,何以为心?死者之给需厚埋,其家属之从优顾恤,自该营即为举行。伤者之各别救疗,一体申饬事,塘马知委于先锋中军。先以此意,面面晓谕。”

宗亲府启:“抱川居璇派李奎汉,以讨歼洋夷事,血檄募人,来到臣府。慷慨激烈,其志可尚,付之巡抚先锋阵,使为奋发效力,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东津设镇,向有禀覆。而此时海防,一时为急,前郡守李锺元,该镇佥使差下,使之罔夜赴任,仍以边地窠施行。其区划设始之方,请令道臣,更为从长登闻。”允之。

又启:“大兴中军具然泓改差,以长湍县监申橚兼差,使之罔夜赴任,防守备御之节,与守臣商议,从便为之。沁都赴援军,姑为还付本阵何如?”允之。

巡抚营以“总戎千总李基祖,别军官差下,使之往赴先锋阵。”启。

又以:“本营善放炮手五十六名,将校一人率领,往赴先锋阵。”启。

9月20日

二十日。诣永禧殿,奉审长宁殿移奉御真,行酌献礼。仍诣南庙,行奠酌礼。

南殿酌献礼时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赞礼韩启源、礼房承旨宋谦洙、执礼赵用夏、大祝南一愚,并加资。

南庙奠酌礼时礼房承旨郑基会、大祝赵庆镐,并加资。

教曰:“畿内诸邑,以招兵支敕,无暇矣。此时,骆牛之执捉,民间自多骚扰。今年则骆粥供上,自至月初一日举行事,分付药院。”

议政府启:“李奎汉,下送于巡抚先锋阵矣,总戎阵所赴泮民自愿军二百名,使之移付,以为激励何如?”允之。

9月21日

二十一日。议政府启:“即见海伯状启,则‘延安府使韩应弼领军赍粮,最先赴援,冒危深入,侦探贼情。’其向义敌忾,奋不顾身,足以倡列邑而振军声,诚为嘉叹。且此倅素有治绩,亶合奖进。特为加资,佐贰承宣,无碍调用何如?”允之。

知宗正卿李是远仰药死。教曰:“呜呼,此即故知宗正卿李是远遗疏也。危忠卓节,澟然如生。况兄弟之后先捐躯,直为国殉难耳。成仁取义,非有素讲于中者,则何以办此?一字一涕,万万兴尽。其兄特赠上相,其弟特赠亚铨,并施绰楔之典。庀葬之需,令宗府从优举行。嗣子待阕服,即为调用,以树百代之风声。”

巡抚营以“先锋李容熙所报:‘十八日我军死者,广州别破阵崔长根、金达成、吴俊成、文殊镇民吴厄仲四名,各其本家,钱十两木三疋题给。伤者二名,亦各别调治。仍无形迹之二名,生死间期于广探事,另饬。’”启。

将死,臣知宗正卿李是远疏曰:

伏以。天堑失险,惟我肃庙、英庙两御真蒙廛播越,未详权奉于何处,臣民哀痛,呼天罔极。臣世居此土,厚蒙国恩。今当妖气晦塞异类隳突之日,宜其肝脑涂地,血肉糜烂于锋刃矢石之间。而臣今七十八岁矣,所启涯僻,病又沈绵,屡朔苦痢,宛转床席,无路蠢动。担舁未冷之尸,与兄弟同就先父坟墓前,举家老少,北望一恸,以眷属付季弟与子侄。臣则与仲弟前郡守年六十六者,同为飮药自尽之计。以此报国,是何分义?但愿身为厉鬼,使丑类自歼于光天化日之下。臣今且死,万念都断。但倾阳之葵,物性莫夺,将死之鸟,其鸣自哀。臣闻古人有言曰:“多难兴邦,殷忧启圣。”,又曰:“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安知今日匪茹之番舶,不为东国兴恢之机会乎?宰相多读书,朝廷足武臣,御侮折冲,必有其策。以殿下英明特达之圣姿,得人委任,何患于拨乱反正廓淸腥秽乎?臣又闻《丹书》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鲁论》曰:“节用而爱民,为治之道。”,不在多言,顾力行如何耳。臣虽不敢自比于史鱼之尸谏,岂无芹曝之愚忠乎?伏愿殿下,一念一虑,一政一令,必也参倚于敬怠之分,而节用爱民,为制治之本,鉴先王之成宪,熙圣学而行仁政。则环东土亿万苍生,心悦诚服,人怀敌忾之忠。直节正气,撑柱宇宙,则外至之邪秽,何敢䗖𬟽于太淸哉?惟圣明,渊然澄省焉。臣无任泣血摽心忧愤崩迫之至。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驰报,则‘通津府使愼㘽芝牒呈以为:“本府初境瞭望色吏驰告内,白异样无帆大船一只,二十日夕水,上来永宗马屿前洋碇留”’”启。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

教曰:“赠领相李是远、赠吏参李止远丧,已有隐卒之典。而卓然树立,有乱天下,予怀兴感,历日未已。特遣宗臣致祭,祭文令文任撰进。”

宗亲府以“谨依下教,故知宗正卿李是远丧,本府原赙仪外,钱五百两、木布各一同,故郡守李止远丧,钱二百两、木布各十疋,输送。”启。

议政府启:“沿江民人之愿募者,数至四千矣。并为移赴于总戎阵,使之专制何如?”允之。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李容熙所报,则:‘二十一日申时,马岛碇留异样大船二只,向甲串镇四五十名,下陆冲火于广城镇门楼。云矣。继见文殊别将申道爀所报,则“昨日申时,贼冲火于玉浦江边人家及龙津火药库。今日午时量,异样飞船一只及小船一只,往祖江,放大炮,冲火于我船,仍到康宁浦,又放大炮”云。故急发一哨军往救,贼先即还去,江边防守,严加申饬。’云。”启。

9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国有患难之时,或以召募,或以倡义,而终底戡定者,即上下相须之道也。见今洋夷之盘居江都,已至旬馀日,四方之向义募赴者,尚此零星。八域之内,其真无义勇智略之士而然乎?抑因予立否德,有所过失,不能激感而然欤?反复推究,莫晓其由。而虽以在朝之搢绅言之,俱是乔木世禄之家也。何忍有后其君之心?而彼之一时猖獗,即往古来今所未有之变也。我朝自檀、箕以来,上之所教导,下之所服习,皆先圣遗训。而未尝与法国有声气相通恩怨可论。则今此寻衅动兵,来侵于隔海几万里之外者,非徒兵出无名,洵是慢天虐民。古人云‘师直必胜。’在我抑有何惊怯之端?而不思所以各陈硕画,即图扫灭之方,徒怀全躯保妻子之计,先送家眷者有之。而无知小民,从以和之。都下骚讹之患,日甚一日。今则城内便是空虚云。其在同休戚之义,宁有如许道理乎?诚为之万万慨然。且念奸细辈,潜通和应于丑类,同谋助势者多矣。苟能各司摘发,亟施当律,则彼亦知我国君臣至死不变之义,而必不能强其所不可强者。此岂非目下急务,而一切任他,徒事玩愒而止乎?噫,彼小酋,渠虽乘虚侵掠,终当有殪殄无遗之日矣。朝野之间,敬有敌忾之人,皆输智而陈策,出义而赴阵,同心同力,刻期讨平,则是岂予一人之幸也?实宗社无疆之休。予言止此。咸须知悉。”

议政府启:“统御使郑云翼,请划军饷谷三百石矣。延安、白川两邑公谷,已令运送于沁都,而沁留姑未赴任。且有松都谷划给者,先以延、白两邑谷中,准此数火速输致于乔桐之意。请分付海伯处。”允之。

配南间囚罪人吴仁泰于丹城县。

9月24日

二十四日。诣慕华馆,迎敕,还诣仁政殿,行宣诏仪。

行陈贺于仁政殿。权停例也。

行护军林永洙、赵启升、崔遇亨、南性教、李寅奭,并百官加亲授。

9月25日

二十五日。巡抚营以“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所报,则‘今二十四日辰时,甲串津碇留异样大船一只,行船过永宗、德浦镇,向富平境而去。江华户南库私仓太仓近处,火光冲天,似是贼徒之放火。’云”启。

迎接都监以“敕使,今月二十六日,自京离发。”启。

9月26日

二十六日。诣慕华馆,送敕。

召见伴送使李承辅。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朴承辉状启,则‘洋夷从船二只,来到延安角浦,尺量水深,似有觇视之意。’本府处水陆要冲之地,此城守护,大有关系。该府使直以招讨使,依壬辰例差下,勿受他各营节制。白川郡守元系后营将从事官,使以掎角之势,合力守城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此城之关系既如此,则其守御之方,不容疏忽,一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又启:“此时海防备御,何处不关重?而安兴即三南水路要冲之地也。残镇防守,不无疏虞之虑。该镇革罢,属之泰安郡。本郡陞作防御营,从便驻防,以为折冲制变之地。而该郡守郑洛铉。声绩既优,智虑且深云。以此人付此任,实合事宜。令该曹,以府使下批。前佥使郑济凤,许用履历何如?”允之。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李容熙所报,则‘昨日下去异样大船,今二十五日,还到甲串津碇留。’云”启。

京畿水使郑云翼启:“二十五日,洋贼从船二只,自江华下来于臣境,连放大碗口。臣与中军李祉秀,领率防守军兵,方欲追捕之际,洋丑初不下陆,来即冲火于前洋泛留船五只,而还为上去。亦发大碗口,丸落于臣营前,三门阶砌颓崩。相距可为三百步,而直向昌陵浦,其疾如飞,不能防备。惶恐待罪。”教曰:“勿待罪。”

9月27日

二十七日。同知申应朝疏略:

伏以。荐被谬恩,而未有丝毫谋划,可裨末议,不胜悸恐之至。今朝家有事,圣心忧劳,不可谓身无言责而终于含默。臣请以目下数事,为殿下略陈之。今者洋寇豕突,江都保障,居然失之。朝廷以登陴分乘,未暇仓卒为守臣可恕之论。夫封疆之臣,以封疆为重。封疆失守,则死于封疆职也。而江都之长江天堑,自古称金汤天府。彼贼之出没闪躲,非一朝一夕之故。而乃不能发一矢杀一贼,举全城而与之。则朝家宜明守臣弃城辱国之罪,以严师律,以肃军政。而至今未有所处,诚恐三军解体而荡寇无日。臣不胜懔然而寒心也。今抚臣开府,庙堂齐会,江都之民。方日夜望其拯济于水火。而王师之濯征无期,百里之间,命令不通,坐送时日,迄无计划。留臣则望洋而不得抗一苇;帅臣则倚营而不敢动一步。都下绎骚,远地讹言,有不可胜言者。则逗留不进,委命草莽之罪,留臣帅臣,将何辞可免乎?夫易动者,民也。其机在转移之间。方寇之始至,小民转相告语,都城且陷,或谓国家将去邠。吾辈何恃而不去?于是,奸细之徒,煽动人心;乱民之辈,乘时乐祸。此皆妖言惑众,罪不容诛者。诛锄此辈,永绝根本,使晓然知上心一定,朝议不动,则举国之波荡靡定,庶不至若是之甚也。大臣诸臣,频赐引接,咨访机务,博采群言,以求至当之归而施之。孰敢不奔走效力,自尽职分哉?然则政堂日赴可停,而樽俎折冲之美可见矣。使台阁之臣,争论其可否,疏逖之人,毕陈素蕴。四聪无阂,群策无遗,则治化可成,盗贼可退。而欲其如此,则殿下一心,必大公至正,无一毫私意参错于其间。而其本又在于终始典学,使理事融贯,本末兼该,天下无难处之事矣。今臣以典学为万事之本者,其事似疏而实密,似缓而实急。若以此而为可缓,则非臣之所敢知也。惟殿下念哉。

批曰:“近日事,言之甚恳恳。而前沁留,当有处分矣。”

教曰:“外寇去益跳踉,沁都尚未克复。寔由于守臣之不发一矢,坐失全城。揆以军律,合置重典。而第念抢攘之际,两圣御真。太平陪奉,犹为万幸。且以前中军言之,猝当凶锋,求死不得,末乃单赴松营,急请援兵云。此与无端弃城有异矣。李寅夔、李龙会,并特贷一缕,远恶岛减死定配,以谢众心。”

以崔遇亨为司宪府大司宪,宋敦玉为司谏院大司谏。

兵曹以“安兴镇革罢,属之泰安郡,升作防御营矣。不当为他镇管下。洪州管兵马同佥节制使,改以泰安镇兵马佥节制使,而防御使,称以湖西水军防御使,安兴佥使之所带守城将管饷将,并移付。”启。

9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奉常寺奉事韩圣根,兵曹佐郞作窠除授。折冲池弘宽,五卫将加设单付。”

教曰:“贼警既在咫尺,而初无捍御之方,凶锋又逼仓卒,而自犯走避之罪,师律所在,何可容贷?而此与沁都失守,稍有异焉。两罪人既用次律矣。在因罪人李公溓,远恶地定配。”

三司合启,大司宪崔遇亨、大司谏宋敦玉、检校副提学李载元、金炳弼、郑健朝、金炳始、李镐俊、副提学李载冕、检校典翰闵升镐、李明应、李冕光、李根秀、执义金锡辅、司谏李应辰、典翰金奎弘、应教洪万燮、副应教李昌镐、掌令闵羲轼、持平申献求、金亮渊、献纳李晩耆、校理韩龙教、赵晩和、副校理赵定燮、洪大緟、正言赵秉稷、黄益秀、修撰李裕承、严世永、副修撰洪祐昌:“臣等伏见昨日处分下者,有李寅夔、李龙会远恶岛减死定配之命矣。此两罪人,负犯何如,关系何如?而遽施惟轻之典,不胜抑郁,相率联吁。伏惟垂察焉。噫,惟我江都一府,即国之晋阳,保障设置,储胥经理,寔为关系最要。而御真之所揭虔,国史之所庋阁,体貌之至严且重,无与为比矣。李寅夔身居分司之任,既不能先事绸缪,又不能竭力捍御,一矢不发,全城坐失,揆以师律,万戮犹轻。虽以李龙会言之,既在副将之列,不措一策,只事奔避,胥图苟活,以致失守,厥罪惟均。今此岛配,特贷一缕,虽出于大圣人好生之德。而一国之舆情愈沸,三尺之王章莫严。此而容贷,法将奚施?臣等谓李寅夔、李龙会,极施典刑,以谢国论,以肃军政焉。”批曰:“两罪人处分,实有斟量者存。卿等勿烦。”

配李寅夔于薪智岛,李龙会于古今岛。

以韩应弼为招讨使。

议政府启:“即见关西慰谕使赵秉式状启,则‘龟城乙巳巨浸后,巡兵营所纳,特许二十年停退矣。今年又为五年退限,而每当支敕,以户以结,动费数万矣。今此支敕,又当敛民乃已,则邑弊民瘼,恐无复完之日。两营所纳,限十年更为停退,敕需排敛之别样矫救,皆有民愿之可据。并请令庙堂禀处’矣。顷因道启,已许五年退限。而今秋水灾,又经一番沧桑矣。不可无拔例曲施之举,更展五年之限。敕需事,状辞中既无指的,更令道臣,从长启闻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平安监司朴圭寿,慰谕使赵秉式状启,则以为:‘博川等邑,漂颓户别恤典所用五千九百馀两,以京司上纳中会减,而成川覆沙之永无田形者,三百八十一结二十四负四束,特许分数灾頉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慰谕之举,今才告讫,荡析之民,庶可安奠矣。别恤典条,以京纳中依数会减,被灾田畓三百八十馀结中成川浦落处,特许限三年停税。覆沙处,只令当年许頉何如?”允之。

9月29日

二十九日。两司联札大司宪崔遇亨、大司谏宋敦玉、执义金锡辅、司谏李应辰、掌令闵羲轼、持平申献求、金亮渊、献纳李晩耆、正言赵秉稷、黄益秀

臣等,方以减死岛配罪人李寅夔、李龙会,请施一律事,合辞声讨,不遑他及。而第念通津抢攘之变,亦与江都无异。噫,彼李公濂,职在分忧,义当捍御,而及至几个贼匪一时跳踉,则甘自鼠窜,任其豕突。其弃地辱国之罪,万难容贷。而昨伏见传教下者,只施远恶地定配之典。王章由绌,国言转沸。伏乞廓挥乾断,先施李公濂以当施之律,以为为人臣负国偸活者戒焉。

批曰:“既有处分。何必如是?勿烦。”

领府事郑元容,判府事赵斗淳,判敦宁李景在,左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柳厚祚联札略:

洋舶之猋往倏来,情状叵测。而沿路要冲,惟沁府一区,实为嗌喉矣。居留之任,义重保障;副将之职,责在参画。而寇退而不能画补牢之策,贼至而又曾无绸牖之备。长江之险,与虏共之,坐弃全城。初未尝发一矢放一丸,海防失壮钥之形,宸极勤听鼙之劳。是岂封疆之臣效死勿去之义哉?台阁惩讨,非为岛配之足以蔽也;宰臣陈吁,可见国论之转益激也。王章莫严,常刑自在。一或入出,将使弃城逃避之徒,无所惩瘅。岂不大可惧乎?伏乞渊然深思,廓挥乾断。岛配罪人李寅夔、李龙会,亟允三司之请,正师律而谢众心焉。

批曰:“此罪人事,何所顾惜?而日前处分,自有斟酌。老成之地,其必谅之矣。”

御春塘台,行庭试。文取李晩寿等七人,武取朴菱世等。

以张寅植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三司再启:“请李寅夔、李龙会、李公濂等三罪人,夬正当施之律。”批曰:“已有前批。勿烦。”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今二十八日戌时驰报,则‘当日酉时到付通津府使愼㘽芝牒呈及文殊别将申道赫所报,以为:“今日申时量,甲串津碇留异样小船二只,行到鸡寿墩台,四面遥望后,还到甲串津。体大船一只,向下流。”云。又麟次到付德津佥使驰报,“体大异样船一只,下来过本镇前洋,而向富平境。”’云”启。

玉堂联札检校副提学李载元、金炳弼、郑健朝、金炳始、李镐俊、赵宁夏、副提学李载冕、检校典翰闵升镐、李明应、李冕光、李根秀、典翰金奎弘、应教洪万燮、副应教李昌镐、校理韩龙教、赵晩和、副校理赵定燮、洪大锺、修撰李裕承、严世永、副修撰洪祐昌,请李公溓,亟施当律。批曰:“已谕两司之批矣。”

配李公濂于龙川府。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丙戌。教曰:“予于近日以来,当食而不知刍豢之悦口;当寝而不知软暖之适体。寤寐一念,蕴结未解者,亶以中外将士之暴露晨夜,擐甲枕戈矛淅剑炊之状,森然如见于阶前矣。噫,人孰无父母妻子之爱?而终岁盻盻,不能保事育之乐。贤劳况瘁,辛苦万端,苟究厥由,实在寡躬。兴言及此,中心怛焉。然惟米薇之不遑启处,盖由六月之𤞤狁匪茹。次尔后征将卒,须以王事靡盬为心,敌王所忾为义。谅此宣谕之至意,益坚挟纩之众志。”

三司再启:“请李寅夔等,亟施当律。”批曰:“今此处分,实有斟量而然。其勿更烦。”

以奇正镇为同知敦宁府事,李汇载为户曹参议,崇灵殿参奉朴文一,司仆主簿加设单付。并以学行特授也。以朴齐韶为司宪府大司宪,尹秉鼎为司谏院大司谏,南性教为工曹判书,韩启源为判义禁府事。

教曰:“法宫营建,专赖民力,今方次第告成。而每念若保之义,实多愧恧。若其为国之诚,极用嘉尚矣。褒施推奖,不可无示意之举。愿纳一万两以上人,别单书入。”

愿纳人,施赏有差。李度膺、白南升、金仁得、郑履健,并加资。前正言韩永祖,工曹参议除授。安时赫、安鸿悳、郑彦述、金鼎实、赵胤显、尹东敏、金在默、片沂珍、白乐善、方孝涵、柳恁、安时润、金文辂、金箕亨、李义益、金汉雄、薛秉周、韩殷国、金国民、金尚洛、白东翰,并守令待窠差送。李承俭、朴永胄、金相洪、金永弼、安贞国、柳焘、千致宽、朴尚默、金奎烨、朴阳镇、黄义渊、林在植、金顺凤、崔禹亨、金宇缵、赵景濂、金敬熙、金兴益、董克亮、林有厦、金震洙、朴宗羲、金东教、安孝稷、韩庠履、曺镇九、曺镇亿,并相当职除授

10月2日

初二日。议政府启:“即见开城留守金寿铉状启,则:‘以为本营所属金川西北两仓饷还各谷三千二十石零,即大兴城饷,而去癸丑,特轸荐歉,姑令下捧矣。见今年事稍康,依前备豫,不容少缓。两仓饷还如例上捧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城饷上捧,系是常法。而此时备豫饷储为重,且屡丰之馀,民力少纾。自今秋如式上城何如?”允之。又启:“湖南珍岛,在海门要冲,不可以一守令,责其备御。依泰安例,升为防御使何如?”允之。

10月3日

初三日。诣文庙,亲行酌献礼。仍御春塘台,行谒圣文武科。文取高永锡等三人,武取李正弼等二百五十七人。

教曰:“国家用人,本无界限。西北、松都收用之道,列圣朝由来申命之盛意。而挽近以来,有名无实,即是有司不善奉承之致。况当此人才藐然之时,不可无别般广选旁招之举。两道监司,松都留守,齐会鄕长老于学宫,论荐以闻,则高宦淸官,无所吝惜也。然关系甚重,如有爽实之叹,误荐之律,自有所归,荐得其人,当有进贤之赏矣。自庙堂行会。”

巡抚营以“即见鼎足山城守城将梁宪洙所报,则:‘今月初一日,彼汉六十馀名入此城,详察地势,只破僧徒器皿而去。其夜我军潜入,彼实不知。今以别占守城之计,厥头领骑马牵驴,携辎重酒食而至,分入东南两门,我军左右埋伏,齐发铳丸。彼死者六,我死者一。赋乃逃去,辎重酒食器械,皆弃去。拾聚留置,以待后日,详阅录报,而我军药丸且尽,彼若加兵复来,不知至何境。炮手限三百名,明日未明前,越送助势。’”启。

教曰:“先据北山,胜算攸在。而今此鼎足山城之克复,有以见激励士气,有进无退之义,嘉尚之极,功亦不少。千总梁宪洙汉城右尹除授。至于士卒之伤者救疗,死者敛埋,塘马知委于先锋阵。使之各别举行,以示朝家愍恤之意。”

特除李亮和为刑曹参议,以李寅奭为工曹判书,李景纯为判义禁府事,李兴敏为弘文馆提学,南性教为司宪府大司宪,宋谦洙为司谏院大司谏。

教曰:“予于三罪人事,有何毫分可恕,而亦不无斟量而然矣?今其三司之论,课日争执,有以见公议之愈往愈沸。若终始靳持,反非所以待台阁之义也。岛配罪人李寅夔、李龙会,加施围篱安置之典。远配罪人李公濂,更令远恶岛安置。如是酌处之后,又有烦聒,是角胜也。予言不再,象魏在彼。”

巡抚营以“右先锋将同副承旨金善弼,率将校四人,标下军三十五名,外邑善放炮手三百三十六名,今日出征。”启。

命邪学罪人崔燧、金仁吉、金振、金镇九等,出付总戎阵枭警。因右捕厅所报有庙启也。

议政府启:“畿沿慰抚之行,才已复命矣。沿民之所以资生,专在鱼盐。而今其浦口之商利莫售,村底之钱路孔艰。此时公纳,如例督责,则势有所行不得者。户兵曹、均惠厅、各营、各司,应捧中如有过当者,姑令限明春停退。虽以中外从征者言之,赴阵暴露,合有酬劳之举。今年身布还饷及烟户杂役,特许蠲除,俾尽优恤激励之地何如?”允之。

巡抚营启:“平壤前五卫将赵奎焕,世有军功。龟城出身金凤篆,父祖皆战亡。安州出身朴承濂,辛未军功人之子。平壤出身宋伯源,母老无养,欲赴阵而不忍出,其母责以大义。皆到臣营,自愿赴敌,甚为嘉尚。合有先施褒典,耸动听闻,令庙堂禀处事。”教曰:“诸人之敌忾赴战,奋不顾身,实是忠勇传家。至于宋伯源之母,训子义方,尤为罕觏。前五卫将赵奎焕加资,同知加设单付。金凤篆、朴承濂、宋伯源,并加资,五卫将加设单付。各人先世之战亡有军功者,并加赠一阶。宋伯源之母,特给贞夫人职牒,以示朝家激励之意。”

10月4日

初四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水使吴夏泳所报,则以为:‘营下民户,仅二千户,粜籴都总,乃至二万馀石,荡产倾业,邑将墟矣。及今纾力之策,无如减粜。就本营贸银钱,每年八百五十两,特许限十年停贸,换作小米二百四十馀石,用为营中支放。水军粮所在各邑,停耗立本,而营下民还,每年永蠲,则二千四百馀石,自可荡减于十年之间。且追捕武士二十名,全无料代。以一年军粮耗二千二百馀石,计其元支放二千馀石,剩馀二百馀石中九十六石,追捕武士,每朔以六斗设料,一百馀石则为添本’为辞矣。边圉之固,莫先于养士训民。而帅臣措划,尽有规度。请并依报辞许施,昭详成节目,报本府遵行。”允之。

护军李恒老疏略。

臣日者,以癃疾垂死之状,冒昧鸣号,何幸圣慈,矜闷许递。未几日,又奉金吾之命。臣老而不死,欺世盗名,滥叨匪分,至此甚也。使臣疾病可强,不敢承膺者,其亦有说。臣本腐儒,无他奇谋,少从师友,略闻经传先儒之说。此世俗所谓常谈死法。然朱子曰:“常谈之中,有妙理;死法之中,有活法。”臣笃信此训,思以献之君父之前,即前疏所陈是也。《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传》曰:“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又曰:“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朱子推明其说曰:“仁者散财以得民,不仁者亡身以殖货。”臣尝以此数言,为百王不易之训。而适见近日洋贼猖獗,苟求其故,则实由于我民之内应。我民之内应,由于民心之怨叛;民心之怨叛,由于恒产之罄竭;恒产之罄竭,由于聚敛之不息;聚敛之不息,由于土木之张大。夫驱怨叛之民,以充卒伍,使之赴汤蹈火,固已难矣。若此不已,则舟中皆敌国,萧墙皆颛臾。岂但洋贼之为可忧哉?臣深忧永叹,不量其力,溯本而论之。请罢土木之役,止敛民之政。此老臣满腔热血之所泻也。殿下但下体念之教,而迄未闻施行之实,反见其科目之益广。是以已叛之民心益叛,已骄之贼势益骄。此臣之未解一也。《书》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庸哉。”既曰五服五章,则德之高下,不可以分寸顚倒;既曰五刑五庸,则罪之大小,不可以毫发僭差也。臣于前疏,详陈信赏必罚之说,盖有所指而发也。夫国家数百年保障之地,何等重大?而守疆之臣,一遇小贼,弃城图免,使国势危如一发。制刑论辟,死有馀罪。殿下过于宽仁,罪止屏裔。诚如是也,凡封疆之臣,出战之师,彼独无全躯保妻子之心哉?风声鹤唳,在在效尤,则殿下将谁与为守乎?此臣所以不量其力,再发其端,冀悟宸衷。而殿下不之省,至于三司合启,大臣联札,而殿下不之听。此臣所未解二也。自古异端蛊人心术者何限,而莫甚于洋教;夷狄祸人国家者何限,而亦莫甚于洋贼。盖潜入我国,广传邪学者,欲以植其党与,表里相应,侦我虚实,率师入寇,粪秽我衣裳,攘夺我货色,以充其谿壑之欲也。然则内修外攘之举,如根本枝叶之相须,不可阙一也明矣。枝叶虽不可缓,根本尤所当急,所谓根本者,在殿下之一心,克己从善而已。殿下立志居敬,当为即为,有雷厉风飞之勇,当去即去,有斩钉截铁之断,则圣智日明,无氛翳之蔽,圣德日刚,无挠夺之患。收拾士类,讲明正学,诛锄奸细,遏绝内应而为外攘之田地矣。虽然察其机要,又在禁绝洋物。夫洋物之来,其目甚多,要皆奇技淫巧,而于民生日用,不惟无益,为祸滋大。以召公戒獒之义,则正使洋夷,岁贡此物,如聘享之礼,且不可受。况潜泄我国衣食之原以易之哉?况彼之为物,生于手而日计有馀;我之为物,产于地而岁计不足。以不足交有馀,我胡以不困;以日计接岁计,彼胡以不赡?是以生生自用,往来无常。或杂处民间,移易民俗;或出没海澨,焚掠城邑。至于今日,为国家之膏肓矣。然救之有道。凡洋物之用于家鬻于市者,并抵重罪,使群臣百姓,无一人用之者,则彼之所恃,便同章甫之入越,而不售于我矣。故禁绝洋物,为内修之机要。而不本于殿下身心,则是犹治其末而塞其流也。故臣于前疏,敢请殿下服食日用之间,一有洋物则悉聚阙庭而烧之。使中外上下,知圣意之所在,如靑天白日。洋贼之来,可绝其根源。此非高远难行之事,在圣明克己从善之实心而已。殿下循例赐批,迄无施行之实。臣所未解三也。其馀所陈,未蒙施行者,今不暇一一焉。大抵天下之义理无穷,一己之明睿有限。故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是以尧、舜之圣,犹曰:“稽于众,舍己从人。”曰:“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仲虺诰汤曰:“好问则裕,自用则小。”伊尹告太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匪道。”孔子曰:“悦而不绎,从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已。”殿下亲御经筵,日接儒臣,所讲者何事?而今此紧要去处,疏脱乃尔者何欤?苟如是,殿下之所以召臣于草莱之中者,何意欤?不用其言而徒亵命德之器,在圣朝失举措之宜,在臣身毁廉义之防,不可冒没承膺。故沥血陈情。虽蒙天怒,万被诛戮,有所不辞也。伏乞亟收成命,以重公器焉。

批曰:“此时此言,实是光明正大,可不体念乎?”

10月5日

初五日。巡抚营以“即见通津府使愼㘽芝所报,则:‘当日辰时,甲串津碇留异样大小船,没数举碇下流,过德积津前洋,向富平境。’云”启。

巡抚营以“即见鼎足守城将梁宪洙所报,则‘昨日败贼。今必逞毒,故益加戒严以待之。昨战战死炮手杨根尹兴吉,被伤者船头堡别将金声豹及炮手洪川李邦元、春川李长成,皆在死生未分。游击将崔庆善、洪锡斗所率关西炮手九十三名,兵曹佐郞韩圣根所领海西炮手五十名,无事到阵,稍慰军心,尚有众寡不足之虑。昨日掳获物,一一别录,并本物输上。而昨战时彼六名之死在南门外,我军所目见,昨夜村民来告曰:“彼之行且死者,为四十馀,而彼皆束尸,作几駄而去。”彼之致死,为五十馀。’云。”启。

以赵性教为成均馆大司成。

教曰:“出征将卒之多日露宿,能无疾病?特遣宣传官劳问,令巡抚营犒馈。”

10月6日

初六日。议政府启:“洋匪滋扰,中外之绎骚久矣。今逃出外洋,未知何样奸宄。而第念军卒之暴露中野,一时可闷。杨花、幸州、绿磻岘防守各阵,并令撤还。阙门与城门加把守,亦为解送何如?”教曰:“绿磻岘、杨州束伍兵与僧军,京畿中军领畿邑束伍兵之多日风餐露宿,能无疾病?畿伯亲往劳问后,回还路需,从厚分给。”

巡抚营启:“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所报,则‘今初五日亥时,沁都摘奸别军官朴鼎和、申锡范回告:“经劫败局,满目惨痛。而内城则长宁殿、万宁殿、客舍及公廨,并入灰烬。贰衙政堂,只馀三间。作厅则完。校宫忠烈祠、阅武堂、中营及捕厅完,民户则不可一一计数。而灰烬过半,东西门完,南门门只及悬板女城,皆为毁破。城上左右,分列我国枪十二柄。外城则镇海楼内,民家一户被烧。镇海寺前禁营库完。训局、御营两库烧烬。人定钟运到于外城内路上。我国大碗口六座,落在于甲串浦边。我国铳筒四座,散在于外城内。向日见夺漕运米之遗在甲串浦之民家者,假量为四百馀石,而漕船一只挂岸上。又有二百石,而人家空虚,日势且暮,未及照数。故使领军哨官秋正旭,即为收拾守直。”云’矣。六百馀石之米,系是税谷,令庙堂禀处何如?”允之。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李容熙所报,则:‘今初四日,使别军官李基祖,率别武士崔养仑、炮手五十名、别破阵三名,埋伏于德积浦边矣。今日辰时,异大船四只齐到。我兵一边放铳。彼亦发炮。李基祖躬冒弹丸直入,拔剑督战。洋船四面,烟焰昏黑,其疾如飞而去。贼之死伤,未能详知。我军别无伤损。’云”启。

10月7日

初七日。教曰:“沁都洋匪之变,尚何言哉,尚何言哉?方其隳突之时,居民之鱼骇兽窜,已无可言。而凶焰所及,房屋什物,荡为灰烬,原野之收,甁罂之储,举被抢掠之患矣。大军先占胜算。彼丑虽出外洋。经劫之馀,哀我赤子,亦将何以为生?念之及此,丙枕屡兴。抚恤存亡,系是急务。慰谕使令该曹口传单付,使之面面宣布,毋或仳离。今下内帑钱一万两,一一分给于被烧各户,未寒前结构入处。善后之方,与留守相议措处,俾无一民栖屑之叹事。自庙堂措辞行会。”

又教曰:“沁都一区,两圣朝睿算攸在。而楼橹城池,不幸为洋匪所侵据。至有御真移奉之举,伤痛震迫。安所止届?今其长江天堑,有不足恃。且殿宇亦入灰烬,则还奉之礼,极为审愼。谨遵国朝已行之例,长宁殿不必重建,移奉本仍为奉安于南殿当室。”

以姜㳣为沁都慰谕使,申观浩为议政府左参赞,吴取善为右参赞,李兼熙为咸镜南道兵马节度使。

命设靑山岛镇,兴阳三岛、灵岩所安岛,并属之。从庙启也。

总戎厅启:“即见议政府启下关,则‘以臣营防守阵撤还’云矣。贼船虽云逃去外洋,军卒可念暴露中野。贼在畿沿百里之内,而不可谓之远遁。戒严则当愈久而愈谨。将兵守御之地,既集之军,岂可少退遽论弛备?臣意以为,姑令依前防守,以待无虑,恐不可已。请寝成命。”教曰:“令庙堂禀处。”

议政府启:“即见总戎厅草记,则‘贼船虽已逃去外洋,尚在畿沿百里之内,既集之军马,不可以少退而遽撤。姑令依前防守,中军李元熙亦令还守本阵。’为辞,而批旨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贼船既已逃出,军卒宜念暴露,所以有沿江诸阵先撤之举矣。今此总帅驰启,亦出审愼之义。杨花津姑令仍留,中军使之撤还本阵何如?”允之。

巡抚营启:“即见先锋李容熙今初六日驰报,则‘甲串津边向日见夺漕运米之移置于民家及船中遗在者,更为详细考阅,则移置于津边民家者,六百九十九石,遗在于挂岸船中者,三百九十五石,盐五石则该船主崔成在处封授’云矣。系是税谷,亦令庙堂禀处何如?”允之。

10月8日

初八日。行护军李恒老疏陈病状,乞递所带之职,仍请万东庙复享。赐批不许。

教曰:“各营马军哨军之无马者、无勇者,循私填充,此是军制乎?兵判、禁军别将、各营将臣知悉。”

又教曰:“禁御两营之鄕军停番,出于为念民弊。而京营军制,缘此疏虞。自今为始,停番代钱,还付两营,炮手几哨,加数磨链。料布等节,依原军例分给事,著为定式。”

议政府启:“洋舶既退出矣。江都之公廨也、军器也、战舰也,不容不及今修举。而重建之役,亲备之方,设都监举行,以沁营营造都监为称。知宗正卿李景纯、左参赞申观浩、知宗正卿李景夏、江华留守李章濂、左尹郑圭应、右尹梁宪洙,并监董堂上差下,使之鸠合材木,商确制度。所入物力,先以户惠厅各营门所在贷用,处所从便为之何如?”允之。

10月9日

初九日。进讲。

召对。

以曺殷承为吏曹参议。

命邪学罪人姜命钦等,出付总戎阵枭警。因右捕厅所报,有庙启也。

营建都监以“勤政殿上梁文制述官赵斗淳,思政殿上梁文制述官金炳学,庆会楼上梁文制述官柳厚祚,勤政门上梁文制述官金炳冀,弘礼门上梁文制述官金炳国。”启差。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驰报,则‘到付德浦佥使李斗铉所报:“富平境碇留异大船五只中,三只今日开东,向于细于岛外。自本镇瞭望,则阻山不见。”同时到付富平府使赵秉老牒呈,以为:“烟筒船一只,初八日午时,下去于八尾岛。”’云”启。

10月10日

初十日。进讲。

以李经在为司宪府大司宪,张仁远为司谏院大司谏。

巡抚营以“前虞候申孝哲游击将差下,领率关西炮手二百名,下去永宗镇。”启。

议政府启:“即见巡抚营草记启下,云山出身安乐丰,乃壬申军功人故佥使如坤之子。而卖家办钱,以助本邑炮手粮资,褒奖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为公忘私,实有乃父之风。安乐丰特为加资,五卫将加设单付,其父故佥使如坤,加一阶赠职,以示朝家优奖之意何如?”允之。

10月11日

十一日。议政府启:“湾府管税厅之设始也,独于栅货而税,北货之初不举论者,虽未知何故,而法意攸在,宜无异同。自今历门为始,北货自湾府逐条磨链,别具成册,修报本府,收税一依栅货例。令税厅照验,俾无隐漏之弊。而每门比包成册,亦为报本府定式施行何如?”允之。

10月12日

十二日。以林永洙为汉城府判尹。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李章濂状启誊报,则‘洋贼据府之日,剽掠将及于山城,书吏赵羲永等七人,掘成土窟于僻净处,璇源阁及史阁所在册樻,并为权奉。而还安之节,不敢擅便。’云矣。金樻石室,固不敢擅自开闭。而变起仓卒,事出权宜,惊悚之馀,犹为万幸。还奉之节,宗正卿与春秋馆,自当举行。而此时厨传之弊,亦不可不念。守臣既带知宗正卿矣,使之从便奉安,书吏赵羲永等七人,并帖加成给何如?”允之。

又启:“以江华留守李章濂状启,社稷及圣庙位版奉出诸人,极为嘉尚。而奉安之节,令该曹禀处事。教曰:‘位版还安等节,令礼曹禀处。诸人事万万嘉尚,酬劳之典,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苍黄奔溃之中,诸人之冒危移奉,不可无褒奖之举。分教官黄浩悳六品职待窠迁转,斋任南宫浚初仕调用,厅直刘锡圭特为给复,令本府吏校中优窠,从愿差给。至于官奴郑秀汉,白刃及颈,而奋不顾生者,尤极嘉尚。亦令给复免贱,该营所管边将一窠,首先差送何如?”允之。

巡抚营以“即见先锋中军李容熙驰报,则‘富平府使牒呈:“初十日酉时,异样大船中稍小船一只及烟筒船一只,自八尾岛还为上来,留碇于鹰岛前洋。”德浦佥使所报:“富平境碇留异船,依前不动。”’云”启。

10月13日

十三日。前献纳朴周云疏略。

君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而财散民聚,财聚民散。前年劝分,虽在平时,已非应行。况今民心弩末,又若横征,当作何状?夫土木之张大,非节用也;侈靡之过度,非节用也。用不节,而谓之民可爱,则臣不信也。臣又闻,昔卫君,以左氏之地,易一亡胥而斩之曰:“法不立,诛不必,虽有十左氏,无益也。”今若法立诛必,虽失十江华,无害也。敦宗好生,虽曰至德,其于列帅之解体、三军之不发,何哉?宗姓非重,宗社为重。惟圣明念哉。今者驲召耇臣,非荣其身,将欲用其言也。言虽切切,听之藐藐,终未见一事之施行。只令其苍黄纳履之归,乌在其驲召之初意哉?臣恐言路自此愈闭矣。

尾附戢吏胥横滥、整纪律禁、抑洋货等事,批曰:“经始正衙,即以迓续休命。今日廷臣,庶谅予意。诸罪人事,篱置,亦极律也。岂可曰法之不立乎?馀外诸条,当留念矣。”

以宋近洙为司宪府大司宪,南锺顺为司谏院大司谏。

巡抚营以“异船没数出去八尾岛外。”启。

教曰:“一自江都失守,府内诸民,酷被劫掠,殆同兽散鱼骇。每念其扶老、挈幼、栖遑道路之状,则自不觉惨然在目。而及夫王师之入据山城,牛只粮米之助纳者,若是伙然。渠辈俱在奔窜之中,亦乏糊口之资矣。何以办此优助?哀矜之馀,诚极嘉尚。推此究之,则民皆是尧、舜之民。而只缘在上者不善导率,以致阽危。固已万万慊恨,而既不能怀保奠安,又不能固守严防,一有不虞之患,遂使无告赤子,至有荡析之境。渠虽不怨,谁当其咎?今此众民之出义助饷,不止为箪食壸浆之比,则不可泯然而止。令慰谕使姜㳣,将此辞教,一一洞谕沁民。”

命邪学罪人李龙来等,出付总戎阵枭警。因左右捕厅所报,有庙启也。

10月14日

十四日。命公忠监司申檍加资。以自备物财修补军器也。

巡抚营启:“龙川府配囚太圣云,远赴大阵,随入鼎足之役云。其出于愤发,敢入危地者,足为赎罪之端。又本罪不重,伊轻,则其在愿赴军奖劝之义,合有参恕之道。太圣云定配特为解还何如?”允之。

10月15日

十五日。教曰:“日气渐寒,各处出战将卒,风餐露宿,实所矜怜。且贼船既出前洋矣。杨花结阵,先为解严。”

议政府启:“洋舶之远涉层溟,恣行侵掠,必有我国奸细之徒,表里和应。目下急务,莫先于锄治邪类,殄灭无遗矣。内而刑汉两司、两捕厅,外而八道四都及各镇营,凡系邪类,尽行搜捕,每月终,修报于本府,一人而捉二十人以上者,善地边将作窠差送。如或充数瞒报,虚实相蒙,又或修嫌逞憾,误捉平民,则当该校隶,施以反坐之律,不饬之各该堂上、道帅臣及讨捕使,并从重论勘何如?”允之。

又启:“向以洋舶情形,已有咨报于北京。而第念日本自讲和以后,凡事系边情者,互相通报。曾于庚申,以紧防洋教事,岛主因东武意,书通我邦矣。今此洋夷之猋往倏来,情状叵测。且统营外洋出没之舶,有事于日本,难保必无。其在交好之道,似合先事通知。亦以我国近日所经,详述顚末,修书契送于莱馆。仍今转致东武,以示警边防敦邻好何如?”允之。礼曹参议任冕镐抵于日本国对马州太守书:

启居珍毖,慰溯并挚。窃以敝邦与贵国,讲信修好,垂三百年。凡系边圉之政,疆场之事,未有不陈述因由。开示方略,如庚申贵国书契者,即所以申旧约而敦邻谊也。西洋英、佛诸国,远涉重溟,来请交易于敝邦者,不止一再。而竟至于兵刃相加,则其毒愈憯矣。本年春间,有南锺三、洪凤周者,或簪绅迩列,或衣冠遗裔,传习邪教,纠结匪类,潜引洋人,奉为教主。薰染既久,煽惑益广奸迹掀发于缉捕之际,悖党骈就于刑辟之下。夏秋间洋舶一艘,先泊于湖西海美县前洋,次泊于畿内江华府近地,乍往旋来,恳请通货。弊邦严辞牢拒,终不听允,则彼乃缺望而退。又于此际,洋舶一艘,自西海转入平壤府羊角岛,剽掠商货,杀害人畜。道臣设计火攻,尽行剿灭。八月十六日,洋舶二艘,自南洋直入京江,三宿而返。言语不通,情款相阻,行止莫诘,朅来自恣。乃于九月初六日,洋舶大小三十馀艘,又到京畿,或留碇于富平府前洋,或直向江华府甲串津,打破楼橹,焚毁廨宇,杀害人民,攘夺牛畜,宬籍挽漕,尽为剽劫。著巡抚使李景夏,开营戒严于辇下。先锋中军李容熙,阵于通津府;左先锋将郑志铉,阵于济物镇;右先锋将金善弼,阵于富平府;游击将韩圣根,阵于文殊山城;游击将梁宪洙,阵于鼎足山城;游击将李基祖,阵于广城镇;总戎使申观浩、召募使李元熙,阵于杨花津;召募使郑圭应,阵于西江隘口;御营中军权𫍇、京畿中军白乐贤,阵于幸州隘口;杨州牧使林翰洙,阵于砺岘隘口;招讨使韩应弼,阵于延安府;防御使柳晥,阵于坡州牧;都护使申橚,阵于长湍府。移檄请战,期日相见,贼尽并其众,聚保港汊,无意交锋,沿浦舟楫,没数烧烬,间或潜袭文殊、鼎足诸城,辄被守将击郤。敝邦敿敹器仗,修缮战舰,又令三路舟师,合势进攻。十月十二日,大小洋舶,仍即卷还,退向外洋而去。此为敝邦被兵之大略也。敝邦升平日久,戎政弛而武备疏,未能长计制胜,使片帆不还。则虽有数三克捷,多少剿殪,固不足为耀威武而詟远人。且夷情叵测,进退无常。未可以目下之纾急,永蠲方来之忧虞也。又有一事之不容不据实相报者。敝邦之濒海东南,与贵国诸州,涯涘可辨牛马,境界殆闻鸡狗。而自夏秋至于近日,无数帆樯,自西而南者,出没于云烟岛屿之间。封疆之臣,飞报日至。未知彼夷,将欲起衅。而贵国设备而待变欤?未知贵国,已与构兵。而彼夷左次而败衄欤?又未知彼方,恣雎潜伺,磨牙鼓吻。而贵国或未觉悟其闪秘之情状,逆折其猋发之气势欤?敝邦用是忧虑,不卬自恤。玆以控举顚末,修牍展布,幸将右项事由。转达东武,是所深望。统惟崇照肃此不备。

行护军金炳骏疏陈锄治洋教。赐优批。

10月16日

十六日。京畿监司兪致善以“南阳府西如堤面济扶岛把守将手本,则‘洋船七只,今月十五日申时,退去西海,不知所向。’云”启。

教曰:“即见畿伯状启,则贼船已出外洋云。此时各处将卒之跨朔露处,一时为闷。并为解严。大军回阵日,巡抚大将出往江头犒馈后,合阵班师。”

教曰:“出征大阵,既班师矣。特遣宣传官,中路劳问。”

教曰:“大阵既班师,今二十日,当亲临犒馈颁赏矣。处所春塘台磨链,诸般举行,一依瑞葱台例为之。”

教曰:“朝家之创置四都,为其畿辅关隘,左右捍卫。而至若江华,处在三南要冲。京师之舟楫往来,皆由于此。其为所重,尤当自别。自今为始,依统营外登坛例施行。而军需、军物措划设始之方,令庙堂烂商,从长禀处。且外此三都军制,近甚疏虞。以原任将臣,间间差送,使之教链操习,以备不虞,著为定式。”

以金学性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番舸既出外洋,大阵行且班师。而第沁都备御之从以疏虞,亦不可不念。令巡抚中军精抄鄕炮手五百名,各营将校各二人领率,姑使之留防。供馈住接之节,着意为之之意,分付该守臣何如?”允之。

10月17日

十七日。命邪学罪人成连顺、元允哲,出付巡抚营枭警。因捕厅所报,有庙启也。

10月18日

十八日。教曰:“洋夷之前后胶扰,辄举交易为言,概以我国之用洋货而然此。所以筵奏筵饬,一切禁断者也。今欲禁止,何时不急先务,而目下事势,尤不容不严防乃已。未知边臣,果能对扬否乎。三江搜验,如有现发者,自湾府先斩后启。如是申饬之后,万有一伈泄阖眼袖手,湾尹亦难免重究,令庙堂措辞分付。”

议政府启:“以江华留守李章濂、慰谕使姜㳣状请:‘洋扰抢攘,全城逃窜。南门守将李春日,拔剑当门,挺身捍御,竟死贼刃。府民金日厚,贼满城内,义不苟生,仰药而死。鲁仁石、曺光甫,放丸傅城,反为所杀,当有示意之举。’事,有旨令庙堂禀处矣。李春日特赠二品职,金日厚特赠三品职,并施绰楔之典。鲁仁石、曺光甫并施给复,存恤其妻孥,以示树风励俗何如?”允之。

巡抚营以“江原道炮手十九名,鼎足山城渡军之际,夤缘夜黑,弃甲弃兵而逃,自本营捉上枭警。”启。

10月19日

十九日。雨雷。

教曰:“藐予不穀,叨承丕基,夙夜忧惧,罔敢自逸。今此轰烨之异,乃在收藏之节,仁爱之天,岂无所以而然也?寇贼新退而民心靡定,此予之咎也;财赋渐绌而民力方竭,此予之咎也;贪墨未祛而民产已匮,此予之咎也;法令不行而民情莫通,此予之咎也。有一于是,有足以召灾,况庶事丛脞,有不可以历计之乎?满心警悚,靡所止届。自今限三日,避正殿减膳撤乐,庸寓自责之义。大小臣邻,咸须知悉。”

政院联启都承旨尹秉鼎、左承旨郑基会、右承旨申正熙、左副承旨宋熙正、右副承旨李源圭、同副承旨申道熙:“以雷异陈勉。”批曰:“靑台告警,惊悚万万。多少敷陈,可不体念。”

巡抚营以“大将李景夏迎劳出征将卒,仍为犒馈后,合阵班师。”启。

时任大臣联札左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柳厚祚:“以雷异陈勉,仍乞斥退。”批曰:“轰烨之异,仁天所以丁宁警诫也。今此所陈,切实恳挚,谨当书绅服膺。至于灾眚之来,咎在寡躬。于卿等何有?安心勿辞,是所望也。”

谏院联札大司谏南锺顺、司谏金秉周、献纳洪祐昌、正言朴弘寿:“以雷异陈勉,仍请三罪人加律。”批曰:“仁天示警,若是丁宁。静思厥咎,实在寡躬。所陈诸条,莫非切实。而诸罪人已有处分,其勿更烦。”

玉堂联札检校副提学李载元、金炳弼、郑健朝、金炳始、李镐俊、赵宁夏、副提学李载冕、检校典翰闵升镐、李明应、李冕光、李根秀、典翰金奎弘、应教申献求、副应教李昌镐、校理郑显裕、赵晩和、副校理赵定燮、洪大锺、修撰李裕承、严世永:“以雷异陈勉。”批曰:“靑台告警,岂无所以而然?所陈寔为先务,当留念矣。”

10月20日

二十日。御春塘台,犒馈出征军兵,仍颁赏。教曰:“宣传官分诣各将卒处劳问。”又教曰:“承旨劳问于自愿赴阵人。”又教曰:“今番出征时,自愿赴阵负商辈,效劳既多云。头目并帖加。”又教曰:“文殊山城接战、鼎足山城接战军兵,从自愿赐第。鄕军炮手,并令各其邑除杂役。自愿赴战泮民头目三所任,并帖加。”又教曰:“沁都洋贼之扰,尚忍言哉?廨舍并入灰烬,甁罂举被抢掠,无论公与私,满目愁惨,即一劫运耳。且民人之伤命,军卒之捐躯,一则死于王事也,二则死于王事也。祇知有国,不知有身,可见秉彝之所同得也。念彼忠魂义魄,彷徨踯躅,无所依泊,悯恻之极,曷以为怀?其令通津府使,设坛而酹之,以示生死眷眷之意。”仍引见时原任大臣、政府堂上、巡抚使。教曰:“跨朔结阵,无恙往来?风餐露宿之馀,军卒亦无疾病乎?”巡抚使李景夏曰:“无恙往来,而军兵亦无病还来矣。”领敦宁金左根曰:“洋舶回帆,官军方撤,上下始安,何幸何幸?第安不忘危,不但此时为然。备御之策,专意讲究,可无疏虞。自今凡诸兵家所需,缮治储待。团束军伍,宜无临时窘跲矣。”又曰:“圣人必曰:‘节用而爱民。’不节则重敛,重敛则伤民,伤民则本不固,国将奈何?苟为节用而爱民,营垒之日用,何患不足哉?”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判府事李景在曰:“洋舶才退,雷异适发,恐惧修省,不可少忽也。夫外攘末也,内修本也。内修之本,在于安民;安民之本,在于节用。第念病加于少愈,战狃于少胜,天下之大戒也。伏愿殿下,益加儆省,转灾回危,亶在于是矣。”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左议政金炳学曰:“臣之冒据三事,已数年于玆。迩来洋贼之滋据,直从臣中书视务之初,迄今为终始矣。圣主勤劳于上,生民荡析于下,而臣无以仰纾主忧,俯镇民心。阅月府坐,无一言一事之所裨益。此已为万殒难赎。而今于寇退之后,补漏船整欹器,非如臣不肖所可担夯。且靑台告警,咎在辅相。伏愿亟赐斥退焉。”教曰:“今此辞免,万万过当。更勿以此事言之。”炳学曰:“江华王都陪京。劫后馀民,罔有定极。分付守臣,安集拊循之方,悉心措划。如有不可便宜从事者,这这状闻,以收实效,诚急务也。”教曰:“自庙堂关问于该守臣,从长措划。”炳学曰:“士马之精强,兵甲之坚利,未始非外攘之急务。若夫内修之要,明天理正人心,崇正学辟邪说,而亦惟在于圣学之勤与不勤。惟殿下日开讲席,频接臣僚,讨论得失,天理自明,人心自正,西洋小寇,不敢复肆其凶。此之谓内修外攘也。”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右议政柳厚祚曰:“洋舶远遁,实为目前之幸,而贼情叵测,难保其无后虑,阴雨之备,不容少缓。严防守简军实,缮器械,峙糇粮而已。至于治邪之道,若不锄治其本,则外寇之至,其将磁铁而相引。更加严饬搜捕焉。”因乞解免。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而至于辞免,实非此时可言之事也。”仍教曰:“巡抚营撤罢。”巡抚营士民助饷秩:幼学李重允牛三只,李海祚一万两,李容夏牛二只,李锡柱牛一只、草二把,闵升镇牛一只,所任卓圣宗柴四駄三负、马太一駄、马草一駄,闲良赵仁甲柴三百束,幼学闵德容截草二斗、草二十把、红枾十二贴、干枾一贴、熟栗一斗、牛一只,所任金永业柴七駄、马太二十五束、草十四把,高潜位柴八駄、马太一駄、马草一駄、南草八把,出身朴麟英白米一石、牛二只、草五把,幼学金思薰牛一只,丁大柱马太三斗、草二把,金定铉马太三斗、草五把,沈能泰牛五只、草五把,李枝荣牛三只,李相凤牛一只,张永奎生栗十五斗、草五把,张汉云米三斗、酱一壶、柴一駄,金顺钊草三把,崔兴商草三把,金用大草十七把、柴五駄、折草三石、太三束,李汉衡白米二石、牛一只,韩橡爀马料二石、马太十五束、草十把,金好福柴二百束、谷草一百束、靑太七十束,白南升牛二只,白南恒牛二只,郑重俭松炬三千柄、民鱼十尾,金允七松炬二千柄,李福贤白鰕盐五瓮、土酱一瓮,李承准甲胄一件,洪锺渊十两,金龙九、金鸿九各米二十石,金命九米五石,卢羲镐二百两,郑龙爀黄豆五石,金舜柱一百两,李锡范一百两,林凤章牛二只,李义祥石花盐三瓮、白鰕盐半瓮、石鱼三束、酱肉二瓮、淸酒十益、熟肉十斤、草十斤,玄济升五百两、米十石,金基硕米一石,李性善牛五只,玄铎百两,金麟性正肉三百斤、截餠二千四百介、汤三瓮、淸酒三十盆,河靖一黄牛二只,宗亲府书吏等黄牛三只,权头等牛一只,使令等牛二只,郑德焕白米五石,训链都监库直金道瀷白米十石,政府书吏等白米十石、黄豆十石,使令等黄豆十石,安膺焕牛二只,张淳奎白米三十石,金镇裕牛十只,李福贤白米二十石,权永斗牛一只、草六把,申在学牛四只、艮酱三盆、草五十把,奉城里人民白餠三十四器、牛一只、酱七十碗,车允行一百两,金重孝米十石,曺仁植一百两,朴启焕一百两,千义贤三百两,李硕烨三百两,李秉悌二百两,李洽牛一只、浸枾三贴、红枾一贴,朴命珏柴八百二十同,顚流里民人等米三石、马草太四駄,登山里民人等马料枯草四石、靑绝太二石,李益秀柴一駄、草二把,金弘润柴三百同,西明洞民人等马靑太一百六十一束、柴一百七十束、草五把,金命孙柴三駄,廉振玉柴二百四十八同,李龙汉米一石牛一只,李参铉牛一只,安起善柴一駄,兪致宗柴一駄,金判孙柴一百四同,金才石柴八十四束,韩在斗盐六石、瓢二个、草三把,沈奎之柴二十二同,赵汉永柴三十束,梁仁荣柴一駄,朴连钊柴一駄,吴应周柴一駄,李在泽牛一只,崔虎大牛一只,李海斗牛一只、猪二口,金学准二百两,金完祖二百两,金禹鼎一百两,刘在韶米五石,金镇汉一百两,金应相盐五石,洪璋炫牛一只绝餠千个,金贵星、李礼崇各牛一只,郑宪教米五石,金在洙米三石太二石,千相镐五十两,谏院书吏等米五石,文义说米十石,户吏金斗植米五石,崔锡祐米五石,通津权凤宪酒五瓮、牛二只、红枾四贴、糟糠四石,赵汉永再次牛一只、马太十束,李相锡、李圭永各牛一只,闵龙植柴七十束,金相郁柴七十束,李宗宪柴七十束,阳存里民人等柴一百八十束、马草二十束,大坡里民人等柴二百束,张汉云糟糠六石、柴一駄,李吉远民鱼十二尾、石鱼五束、真鱼二束三尾,李纪远民鱼十二尾、石鱼五束、真鱼二束三尾,崔光润柴三駄,崔遇永沈菜十桶、太三駄,金得渊马太四束、糟糠三斗,李乭伊马太二十二束,李相锡牛一只、草十七把,李圭永牛一只,沙草里民人等浊酒十九盆,霞隐洞民人等浊酒二十四盆,闵羲复太二駄,黄进源沈枾千个、石花盐一盆,朴汉英米十石,白之延米三石、土酱三盆,李膺秀将卒三十二人粮馔全当,五廛市民千两,廉在镇牛二只,郑在昕一百两,李俊寿、李鼎禹百两,姜泰铉米五石,李仁石米五石,政院书吏等牛二只,使令等牛二只,惠吏吴道烈等米二十石、黄豆二十石,库直高镇垈等米二十石、黄豆二十石,使令尹昌烨等米十石、黄豆十石,寿进宫掌务李承业二百两,麻西里洞民等柴五十九束、靑太二十束、糟糠二石,折遇里浊酒二十九盆,权炳斗马太一駄,权秉宪马太一駄,朴致西马太一駄,朴太三马太一駄,李俊永马太一负、南草四把,闵羲达、林允得皮太十束、马草六束、糟糠一石,唐浦洞民等马太一石、糟糠三石、柴草十駄,秦继焕、姜和淳、车允行各一百两,孙滢洙牛二只、民鱼十尾,李宗哲艮酱一瓮、白鰕盐一盆,白乐善一百两、米五石、牛二只,秦继焕、金景遂、姜和淳各一百两,朴敏浩一百两,朴大永三百两,白木廛市民二千两,刘渊哲一百两,洪就源米五石、黄豆二石,内阁使令等牛一只,禁府罗将等黄豆十石,金得宪米五石、钱一百两,崔致斗一百两,李承干牛十只,李云祥牛四只,李绍荣北鱼二十快、真酱一盆十碗、肉烛五百柄,冬乙山里浊酒十一盆,千岩回柴七百同,沈能艺沈枾六百个、盐十二斗,李东成米二石、牛一只,尹茂性黄豆十石,宋应骏黄豆十石,宣吏尹义锡黄豆十石,兵吏石灿永米五石,尹营参牛一只、唐米一石、草五把,郑继圣米五石,尹营浩牛一只、小米一石、草十把,金仁丰一百两,田基弘二十两,温水同民人等牛一只、草五十四把,高启哲犊一只,梁忠焕牛一只、草一百斤、肉烛二千柄、生梨二百个,金永孝牛一只、草二十斤,李群玉石鱼五束、鱼卵五部,朴孝镇石鱼二束、牛油一盆,刘振汝细盐一盆,姜在逸牛一只浊酒一瓮,松牙里糟糠一石、太十斗,勒洞里太二石、糟糠四石,总戎厅白南升再次牛三只,李福贤再次白鰕盐三瓮,鱼物廛市民民鱼一百尾、甘藿一百同,前守门将李济铉米三十石牛二只,前五卫将朴时铨、幼学权基周米一百石。议政府启:“以洋货禁断事,间已筵禀行会于湾府,昨下传教。又复截严,固知有着念对扬之效。而闻‘洋物之从莱府流出,亦自不少’云。其所禁止,宜无异同。一体关饬于该府,另为探察,俾无敢如前交买。若有犯者,先斩后启。苟或掩覆,有所入闻,则该府使从重论勘之意,严饬何如?”允之。

10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应夏为吏曹参议,徐堂辅为司宪府大司宪,尹正求为工曹判书,洪锺序为艺文馆提学。

副护军朴奎瑞上疏,请复万东庙。赐批不允。

公忠水使以“抄上潜水军千山吉中路逃走,捉得枭警。”启。

10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郑海仑为吏曹参议。

礼曹启:“即接京畿监司兪致善,枚举通津府使愼㘽芝牒呈,则:‘去月初九日,洋贼突入掠夺焚人,神主堂掌李东学,恐祸及圣庙,五圣位版,权安于如金山石室中。’到今还安,不容少缓。慰安祭香祝,不日下送,李东学成给郞阶何如?”允之。

10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见冬至三使臣正使李丰翼、副使李世器、书状官严世永,辞陛也。

以李景夏为水原府留守,申观浩为训链大将,申命淳为总戎使。

10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教曰:“前衔中官韩容默,在鄕闻难,勇赴宿卫,志气可尚。特为加资。”

教曰:“向来洋匪之扰,通津亦被其锋,公货之掠取,民产之抢夺,即一劫运,而四十日大阵策应,专出于民。哀我赤子,其艰难苦楚之状,森然在目,丙枕屡兴。此不可无拔例顾助之举。各营布中,通津则今年条全数荡减,金浦、阳川、高阳、始兴则,三分一特为荡减,以示朝家优恤之意。”

文殊、鼎足接战时将官以下,施赏有差。别军官李基祖,许用防御履历。别军官朴镛和、李铉奎,把总李秉淑,哨官金淇明,鄕导官李基爀,并许用营将履历。折冲李大兴、别武士申道彦、车载俊,武士许侃、金景厚、金仁华,并赏加,五卫将加设单付。别将申道赫、李海晋、池弘宽、金声豹、崔庆善、洪锡斗,并边将差送。白衣从事李承干、裵定鲁、李重允、李晩奎、尹兴大、李奎汉、权龙星,并初仕调用。出战士卒四百八十人,并直赴武科殿试。其馀,并帖加及兼司仆陞付。

10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以崔遇亨为刑曹判书,韩正教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安州炮手领将吴处濂,即辛未军功人命恢之孙也。自闻洋变,慷慨赴阵,为公忘私,志气嘉尚。而若其奋发忠义,厥有所受而然。故委曲佥使吴命恢,加一阶赠职,以示追奖之义何如?”允之。

10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以李源命为吏曹判书,徐相翊为参议。

给天安、石城等邑烧户及烧死人恤典。

10月28日

二十八日。进讲。

命黄州铁岛设新镇,以佥使作边地窠,罢位罗、东里二镇。因道查有庙启也。

10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以兪镇五为吏曹参判。

10月30日

三十日。进讲。

次对。左议政金炳学曰:“民穷财竭,营建方张,公私事计,枝梧不给。臣于是昼宵忧遑,思所以弥纶支调,而未得其策矣。窃念钱货者,轻重相权,准折为用之器也。古有当十当五之制,折二当三之法,皆可为一时权宜之政。今当国计大绌之时,合有折衷损益之义。臣意则鼓铸当百大钱,与行用通宝,通共推移,似为裕财之一助。不敢以区区管见,遽谓之必行。请下询时原任大臣、政府堂上。”教曰:“所陈甚好。亟速举行。”炳学曰:“臣以钱币事,才有所达矣。财者,出于民而用于国,无节则势必病民而止。孔子所谓‘节用而爱民’者,实治国之大经也。伏愿殿下,服先圣之训,先自宫府,节约而克减,则风尚草偃,将底俭德宣昭,民产自足矣。”教曰:“当服膺矣。”炳学曰:“江华依统营例,外登坛施行节目,从当别单启下,而留守,以镇抚使兼江华府留守、三道水军统御使下批,中军,以曾经亚将择差下送之意,著为定式。统营亦依此施行何如?”允之。又曰:“三道水军统御使,既属镇抚营矣。乔桐水使与中军,并减下,仍作防御营,以府使差出。永宗佥使则弹丸小岛,军民凋残,防御之名,既无其实。改为边将窠,付之镇抚营,自辟何如?”允之。又曰:“平安兵使李容象,顷当水害之时,捐廪赒恤,阖境赖活,已从慰谕使所报略悉。而今番炮手征调之际,自备资装,不烦民力。似此优绩,合施褒典。请特加一资。”允之。又曰:“赠领相李是远隐卒之典,固已旷绝隆重,而其卓节之澟然,愈久而愈不可泯矣。请待谥座,仍施易名,以树风声。”允之。又曰:“故牧使黄俊良,先正臣李滉高弟也。闻道既早,践履且笃,推究易学,刊布晦庵之书,岭外士人,至今景仰。超赠吏参,以示崇儒之意似好矣。”允之。又曰:“故士人申愈,即孝义公申曼之孙也。受业于先正臣权尚夏之门,师门之期诩,士友之推重,为一时之最。风声气韵蔚然,为士林之尊仰。似此之人,宜有褒阐之举。超赠吏议,以示尚德之意,似好矣。”允之。又曰:“大护军洪淳穆、同知申应朝,请并讲官差下。”允之。又曰:“鼎足山城史库实录还奉后,当有奉审曝晒之节,而时値寒冱,待明春择日举行之意,请分付春秋馆。”允之。又曰:“江华一区,洋扰之馀,目下籴政,势不可如例责纳。还谷三分一荡减,三分一限明秋停退,请俾少纾民力。”允之。又曰:“长宁殿位土所收,今无归属处。祭享受价外,又有多少捧税者,并付之镇抚营。五宫、内司、三营,见有敛散之谷,当初设施,即所以备不虞也。顾今人民涣散之馀,如例粜籴,实无其路。请亦使之革付本营。”允之。又曰:“禁、御两营哨官四十窠,本是领率鄕军者,而自停番之后,不过为冗官而止耳。见今两营执事、别武士之加出甚多。自今两营哨官各十窠,使之有阙勿补,仍作执事、别武士窠,何如?”允之。右议政柳厚祚曰:“向以阴雨之备,有所仰达矣。继自今严饬各营将臣,课日教链炮手,考其艺而赏罚之,则自致精锐。纵有不虞之事,可以备敌忾之道矣。”教曰:“所陈,予所为悯者也。将臣之任,非荣其身而为设者,则许多技艺,一不操习事之疏虞,莫此为甚。申饬诸将臣,可也。”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金有渊状启,则‘明川囦津漂到异样人二名,船苍津漂到异样人三名,详细问情,则俱是开市时交易淸人之漂风者也。守护馈养,而还送之节,请令庙堂禀处。令漂人下陆入邑,虽出优恤,未免轻率,该府使李乐熙罪状,令攸司禀处矣。任他下船,率彼入邑,揆以边政,极涉疏忽,柔远之义,宜先赒恤,该府使罪状分拣。彼人之从水从陆,依其愿,衣袴供馈等节,并令着实举行。而漂人还送之水陆质问,例也,今此状本,甚是糢糊。请该道臣推考。”允之。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丙辰。诣仁政殿,亲传景慕宫冬享大祭香祝。

进讲。

议政府启:“江华节制,依统营例,定式施行矣。镇抚使例带本府堂上之衔,畿伯所带江华兼留守之衔,并请减下。”允之。

11月2日

初二日。进讲。

11月3日

初三日。进讲。

11月4日

初四日。进讲。

以李沇应为吏曹参议。

教曰:“丰德即两陵尊奉之所,仁宣王后姓贯之鄕,其为所重,与他自别,而且沁营后援也。虽以舆图所载观之,形便之不容弃置,较然明甚。复邑当否,询问时原任大臣。”

议政府启:“开城留守金寿铉,务安,治著循良,洋匪之警,近在接壤,而镇物之量,一府晏然。民情至请久留,待个满更加一瓜。仍任何如?”教曰:“此守臣莅任未几,治声已多入闻。而今其存恤抚摩,阖境宁靖,民恐或失。此不可一瓜仍任而止。特加一资,用褒优异之绩。”

又启:“每于经费不足之时,原包参外,有加定补用矣。见今阴雨之备,一时为急。一万五千斤,自明年更为添付,沁营一万斤,松营三千斤,瓮营二千斤,收税排划。而备御设始之方,请令各该营讲究,启闻处之。”允之。

又启:“鱼盐谷物之从甲串及祖江来者,依统营例,自镇抚营主管收税,以补支放何如?”允之。

11月5日

初五日。进讲。

以李载元为工曹判书,闵升镐为成均馆大司诚,郑志铉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吴夏泳为公忠道兵马节度使。

承文院启:“即见中国礼部咨文,以为:‘同治五年十月初八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曰:

臣等阅看朝鲜国抵礼部原咨,盖以“英国人马力胜等,强欲通商该国,藉称中国曾有咨文,又并诘责杀害教民教师,不愿习教。”且“该国将弁,被掳英船。而英船开炮,遂亦开炮还击,人船均被焚溺。船中有中国北京、盛京、广东、厦门等处人,深自引咎。”且言“洋人,频年泛海,杀害人民,请为开谕排除,杜绝交易”之说。臣等查上年法使拍尔德密,以该国教士,欲往朝鲜传教,请先行文,臣等拒绝,并劝其毋往,即经罢议。本年夏间,英使阿礼国照称,“拟派轮船一只,至朝鲜海”,继据法使伯洛内照称,“朝鲜将法国主教传教士人等杀害,法国兵船,一日斋集朝鲜,暂取其国等情。”六月初七日,臣衙门照复两国,排解阻止矣。七月以后,英人马力胜等,迭泊朝鲜,志在通商,蓄谋已久。然只有随时阻止,寔无准令,朝鲜通商之文。英人所云,“中国咨文,蹑后发配”,显系捏造,该国王无庸倾虑。昨据美使卫廉士函称,“八月两桅船一只,在高丽搁浅。高丽将船烧毁,捉去船主水手等二十四人,未知生死。高丽或送至中国,请饬奉天府官抚恤”云。今朝鲜所称击毁等船,未知是否,另自一事,无从悬揣风闻。法国兴兵,前往朝鲜,英、美两国,曾经阻止,法不听从。朝鲜亦当分别核辨,庶免多树之敌至。原咨所称“击毙英船人等二十名内,有称中国人姓名十三人”云者,中国人民,私出边境,法禁綦严,甘附敌船,胁喝属国,毙于枪炮。无由分别,咎由自取,朝鲜并无不合,毋庸引咎开谕。排解一节,法国用兵,明知非空言,在臣衙门,不得不随时随事,力为排解。是以于法使堵塞朝鲜海之照会,答以毋庸遽行征战,以全两国民命。然自其用兵之后,比前求传教,局面不同。英、美虽前有劝阻,顷又与朝鲜构衅通商之说,势将愈坚。既经用兵,如欲讲解,必有兵费之说。三国骎骎有相合之势,必以通商、传教、赔偿之事相责。今朝鲜以通商、传教,深不可行者,是亦曾虑及于赔偿等节,务须妥为处置,不可稍有大意。该国仍当悉心筹画,分别核辨,计出万全,不可稍涉疏虞可也。

云’矣。此与例启有异。撰出回咨,拨送何如?”允之。

回咨中国礼部文。

第玆英船焚溺之事,法檄悖慢之说,法兵退去之由,前以具咨详陈。而本年二月七日,再到海美县、江华府,因请通商,以无上国公文,不敢擅便许施,则谓往大淸国公文并货物前来,而发船远去,仍无形影者,即自称英人马力胜、戴拔等也。又于七月,来泊平壤府,拘执将弁,杀害人民,讨索财货,乱放铳炮,搁浅而自被烧溺者,即自称英人崔兰轩,但国人李八行及乌鬼子等也。原无美国人两枝桅船一只搁浅被烧,并捉去船主水手等二十四人之事,则今此卫廉士来函,想因平壤府英船烧溺事,而转相讹传,不究根由也。弊邦与英、法两国,本不交涉,何有失和?通商传教则以邦禁而拒绝之,教士则以异国莠民,变服诳惑,而斥除之而已。凡天下各国,相与征战,必先详究情实,明执衅端,始可兴兵。而今法人之瞰我未备,闯入江华府,焚毁全城,剽攘财货,即一劫掠残暴之寇也。通商者果如是乎?传教者果如是乎?末乃头领被歼,举帆而走。然伊后踪迹,有难料测,惟当秉义修备,务尽诚信。而至若兵费赔偿一节,伏荷贵部及总理衙门之虑及利害,诚万万铭感。但法人之攫取弊邦袋蓄戎器者,其数不些,则弊邦责偿于法国,犹或可矣。法国责偿于弊邦,安有是也?凡系法人之通商、传教、赔偿诸事,本邦之民情、国势,虽几年受困于洋夷,断不可行。烦乞贵部,深轸情实,随机指谕,俾底安靖庸究终始之惠,千万幸甚。

云云。

11月6日

初六日。进讲。

以金善弼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议政府以“当百钱鼓铸事,收议书入”启:“判府事赵斗淳以为:‘历代钱法通变,多出于不获已。轻重大小,骤易之际,民或不便而不信,其弊也。或而阏无已,则姑试以当十,观其流通,先其轻而验其重也。无论当十、当百,用功简而为利甚巨。游手盗铸,将日获倍蓰之利息,非诛戮所禁。此臣之所甚虑也。伏候上裁焉。’右议政柳厚祚以为:‘制国用,量入为出,古今天下之常理。忧虞才经,公费日滋,国计之艰绌,民生之困瘁,莫今时若。宜先讲究其裕财纾力之策,而顾乏经济,夙宵忧惧。左揆之请铸当百钱,实是证古酌今之𬣙谟也。第其流布通行,虽责于有司措处,出入节用,亶在乎克轸大易。所谓理财之方,国用可赡,民产可资。臣无容他见。惟愿博询而裁处焉。’判府事金炳国以下议同。”教曰:“铸事佥议如此,令度支专管举行。处所禁卫营为之。”

吏曹启:“丰德复邑当否,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则判府事赵斗淳以为:‘丰德移付,全为松营救弊而然,而今为近五十年之久。该营事势,虽未知比复何如,而以言乎郡邑因革,则不可以一概论,昔革今因,各有时措之宜。伏况鄕有敬奉之重,地据形便之要,诚如圣询所及乎?臣谓复之便。伏惟上裁。’左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柳厚祚议同。”教曰:“诸大臣之议如此,复邑一款,无容更议。诸般措处,令庙堂斯速禀处。”

11月7日

初七日。进讲。

以赵启升为汉城府判尹。

11月8日

初八日。进讲。

11月9日

初九日。命判府事金炳国讲官差下。

11月10日

初十日。以尹正求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晩运为司谏院大司谏,吴取善为礼曹判书,李载元为议政府右参赞,李根友为工曹判书。

议政府启:“庆尚监司李参铉,茂绩既著,咸惜其去。请特加一年仍任。”允之。

又启:“坡州,不第为两西要冲而已,沿浦不远之地。此时戒严,尤倍他邑,而本是残局,军制甚疏虞。瓮津水营新付参税中三百斤,移划本牧,俾有以讲究备御之方。防御谷切勿移用之意,分付畿营,使之定式施行何如?”允之。

11月11日

十一日。以金炳㴤为兵曹判书。

给密阳、宜宁等邑烧户恤典。

议政府启:“即见兵曹草记,则‘完营火炮科,炮手韩基玄,以官奴,居首而赐第,系是创例,令庙堂禀处事,允下’矣。公私贱之无得冒赴,系是法典。原启本还下送,请使之更为试取后登闻。”教曰:“此专为备御激劝之意也。何论公私之贱乎?特为免贱后,赐第。”

11月12日

十二日。以赵宁夏为弘文馆副提学。

11月13日

十三日。设道科于平安道,取崔凤命等五人。

11月14日

十四日。给居昌、庆州等邑烧户恤典。

11月15日

十五日。议政府启:“即见镇抚使李章濂所报,则‘鼎足山城险要,为固守之地,而船头镇则深入僻处,恐非要冲矣。罢此镇移于山城,俾尽捍御之方’为辞矣。山城之险要,概有所领略者,而以今番洋扰时言之,其为必守之地,莫此城若也。船头镇实无要冲之义,则革此移彼,尽有意见。请依报辞施行。”允之。又启:“又见镇抚使所报,则‘永宗处在海路要冲,升设防营,已多年矣。今降为镇,则不无疏虞之虑。许以边地窠施行,俾有海防增重之地’为辞矣。请以新资窠施行。”允之。又启:“沁都之洋扰以后,宜有士民慰悦之举。虽以松营言之,儒武试取,已例可按,而接壤骚讹之馀,亦不可无示意者。并以文武别试设行,令守臣主试。沁都文试则别定试官试取。北道道科,已有成命,而屡次退期,实涉赍郁。请择日举行事,分付该曹、该道。”允之。仍命炮科一体设行。

同敦宁奇正镇疏略。

臣前后滥资,特行刊削,则不惟臣之负犯,得以末减,于国体,实为万幸。曩也,臣妄进一疏,愤激所发,不遑缔思,肤浅无取,而过蒙圣批优借,末又曰:‘益进良猷。’刍荛之询,圣意蔼然,不胜感激。臣之肠肚间,若有良猷可进,岂云不肖?万万不敢承当。虽然犬马之恋,不间贤愚,食芹之献,岂待美味敢采?村父、野老大同之情,拜手、稽首而为献。一则曰愿殿下读书;一则曰愿殿下择人。所谓读书者,岂欲殿下为博士业哉?臣请引一故事之最易晓者明之。唐之奸阉仇士良,教其党以专竉固权之术。其言曰:‘常以奢靡娱人主之耳目,愼勿使之读书。’盖蛊人心志者,莫如奢靡;益人智慧者,莫如经传。人主之心志不蛊,智慧长益,则奸无所售。故其言如此。好人之自为谋,诚巧矣。然则人主独不可自为谋乎?谋不在远。莫若反其言而斥远奢靡;莫若反其言而亲近书册。人主之不可不读书,于此昭然矣。臣闻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载《尚书》一经,如匠人之有绳墨,医师之有《素问》《本草》。殿下诚于此一经,字字句句,贯通浃洽,大可以经纬天地,小则一病一药,抚世御物,大本立矣。询问论难,精择侍讲之臣。乞命大臣,于三十以上四十以下堂下名官中,各举一人。不限遐迩,不拘地阀,但求端洁文识,不带兼衔,不迁他官,专掌讲读之事。如有茂才,以白衣借衔入侍。大抵欲求实效,宜先摆脱常格。君臣相孚,不如家人父子,而能臻治理者,未之闻也。近日海寇之变,留都失一人焉而内城陷,鼎足得一人焉而江华复。人之得失,其效验。岂不较然明白乎?况事任之大者,非特留都也;祸难之隐伏,非特外寇也。人可以不择乎?惟帝其难,知人谅非易事。大抵浮华者,或少实心;承顺者,恐无内守;谋身巧者,其爱国必浅;趋荣急者,其赴义必缓。有能免此,是曰谅直。以此观人,思过半矣。若以海寇既退,肆志逸乐,则为国家患者,岂徒在于海寇哉?壬戌民扰,狂夫一呼,响应而影从者,动辄千百。此何景象也?数年以来,南方穿窬之徒,白昼露面于村落,讨索钱财,夜则明火聚党,如入平地,比比焉。北界之民,往往有挈家越江而遁者。官长结为什伍以禁之,则一夜之间,有五家同遁之患。什伍之法,亦随而废。非臣之目击,以今民情,恐非虚传。小民之于国家,犹草木之有细根。细根繁,则柯叶茂,细根受病,则其槁也可立而待。经所谓民惟邦本,汉人所谓王者以民为天,皆小民之谓也。众心嗷嗷,无所告诉,乐生之心亡,仁爱之情缺。若不及今救药,恐是税驾无地。臣不知殿下将何以救此也。欲丝纶以教诲之,则丝纶愈多,人愈不信;欲法令以振肃之,则法令愈峻,民愈骇畔。惟有转移士大夫之风俗,使之回心而向道,则朝廷正,百官正。民岂有不正者乎?然此事又非约束可办,期会可集。其机括,独在殿下一念间耳。殿下自今日为始,的见天命人心去来之可畏,奉三无私以为天下先。有善必身先行之,有非必身先去之。不愧屋漏,如卫武公;侧身求贤,如燕昭王;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如卫文公;断锺鼓之悬,如楚庄王。读书以讲明,择人以持守之。殿下一念之诚实如此,则至诚未有不动者也。凡厥士大夫,孰不欲精白一心,以承休德乎?若是则教令不及出于九门,而黎民已鼓舞于千里之外矣。于是祛实弊,行实惠,则尊君亲上之心,油然自生。制梃挞,甲外寇,何足虑哉?非尧、舜不陈,古之明训,而臣举卫、燕、楚四君之事者,亦有说焉。尧、舜生知也,无迹焉。法四君,即进于尧、舜之蹊迳也,臣之此章,本为祈免滥恩计也。而把笔不能中止。抑臣朝暮之身,溘然无日,继此封章。不敢自期,唐突至此,自知死罪。

批曰:“向来海寇之变,痛惋极矣。许多时弊,无往非忧虞去处,而读书择人,此为急务。既知如是为病,可不如是为药乎?卿其勿辞,随事告予。”

11月16日

十六日。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明年即慈圣六旬庆年也。翼宗大王追上尊号,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当为设都监举行矣。果何如?”领敦宁金左根曰:“今承追上加上之教,於戏!不忘之思,遇庆弥深矣。圣上爱日之孝,窃想庆祝无比矣。”判府事赵斗淳曰:“翼考圣德至矣,百世之下,有馀慕焉。追阐功化,明诏无穷,即大书特书不一书之义也。伏祝慈龄六旬之庆,国朝垂五百年来罕睹之盛会也。追上以寓攀慕,加上以颂徽烈,益有光于圣孝矣。”判敦宁李景在曰:“今伏承下教,圣心庆祝可以仰揣。臣等亦不胜欢忭之忱。而六旬称庆,追上加上,仪文节次,自有列圣已行之例。依礼饰庆,尤所颙望矣。”左议政金炳学曰:“翼宗大王圣德神功,民无能名。诞举揄扬之典,庶慰百世於戏之思。而况明年庆会?慈德所以必得寿必得名,玆进显册,有光圣孝矣。”右议政柳厚祚曰:“惟我翼考大德洪功,诞举扬徽之礼,亦我慈圣至仁盛善,并进阐美之典,圣孝有光,群情胥忭矣。”左根曰:“进宴,饰庆之大者。圣教虽以慈衷㧑谦之盛为教,而揆以我家已行之惇典,则下情实不胜抑郁矣。”斗淳曰:“大斗祈耇,即贲饰仪文中不可已者。慈哀谦抑,岂敢不仰体,而下情则实不胜虚徐矣。”景在曰:“祝宝龄于瑶觞,即亦我家已行之彝典。今伏睹传教下者,慈圣㧑谦之德,殿下将顺之孝,固所钦仰万万。臣等区区下情,不胜怅缺矣。”炳学曰:“㧑谦之慈衷,将顺之圣孝,固钦仰万万,而下情则不胜怅缺矣。”教曰:“惟我翼宗大王盛德洪功,如天高地厚,八方黎献乐利亲贤之思,至今不能忘矣。扬徽阐美,予小子万分一伸慕之地。况明年即我慈圣六旬庆年也。称觞祝冈,在礼则然,自内仰请亦屡矣。以国有大役,终靳勉从之音,㧑谦之盛,敢不将顺。而至若范金镂玉,我家已行之典也。今当亚岁令节,召见时原任大臣及礼堂,以此下问,佥议询同。且已仰禀慈圣矣。翼宗大王追上尊号都监,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合设举行。”又教曰:“明年称庆,欢祝无疆,而元朝告布,既有已例之可援。谨当于月正元日,亲上表里致词笺文于慈殿矣。告布之节,令仪曹依例磨链。各道方物置之,只进笺文。”礼曹判书吴取善曰:“在前追上尊号加上尊号都监合设时,都监以上号都监称号,而凡系草记移文,各从都监,分而书之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允之。

上号都监都提调金炳学,提调金炳国、吴取善、李根友。

以金学性为弘文馆提学,赵然昌为艺文馆提学,金善弼为公忠道兵马节度使,吴夏泳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11月17日

十七日。宾厅启:“翼宗大王追上尊号望‘洪运盛烈宣光浚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元成’。”

御仁政殿,亲受百官进笺。

上号都监追上尊号玉册文制述官赵斗淳,书写官柳厚祚,乐章文制述官曺锡雨,金宝篆文书写官金左根;加上尊号玉册文制述官郑元容,书写官兴寅君最应,乐章文制述官洪淳穆,玉宝篆文书写官李景在。

11月18日

十八日。进讲。

11月19日

十九日。进讲。

召对。

以申命淳为左边捕盗大将,李元熙为右边捕盗大将。

11月20日

二十日。进讲。

召对。

11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召对。

11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召对。

以申应朝为吏曹参判,赵启升为刑曹判书,申命淳为汉城府判尹。

11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召对。

11月24日

二十四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庆源之于厚春,只隔一带水,冰合以后,则彼我匪类,种种有犯越之患。边圉之疏虞,莫此为甚,而该府使朴芝寿,年老、病多云。改差,许用履历。闻高岭佥使闵大镐,颇有声绩,足任边事。特为移差何如?”允之。

11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特擢李容熙为刑曹判书。

11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召对。

11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召对。

以金世镐为弘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开城留守金寿铉所报,则‘本府塔岘靑石洞曾已设镇、置将,而旋又罢之,盖缘财力之不继也。特为复旧设镇,而以金川郡江南面属于此镇。又以大兴中军移住,使之粜籴饷谷,教链军卒’为辞矣。今其复设之举,保障可以增重,而金川郡之江南面,实为此镇之喉隘也。此镇无此地,则无以成镇样。许施大兴中军使之移住,以开城府中军,兼讨捕使下批。山城亦不可无守将,以本府人自辟望报佥使下批。瓜限三十朔为定,曾经五卫将者,许用中军履历何如?”允之。又启:“年前,顺天营将之减下,谅出于万不获已也。第其戢盗之政,近甚疏虞,而官制之随时通变,已例既多。营将特为复设,俾有以另责成效何如?”允之。

11月28日

二十八日。进讲。

教曰:“向来诸邑镇通变,俱系关防重地,设始之际,果无窘绌之患?而见今新铸,既已入量矣。泰安、珍岛、靑山岛、东津、铁岛、丰德各五千两,令度支区划下送。其馀诸般措处,并令道帅臣从长举行事。自庙堂措辞行会。”

设柑制于泮宫。赋,幼学李源逸、闵谦镐,并直赴殿试。

11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召对。

以朴永辅为司宪府大司宪,郑海仑为司谏院大司谏,徐相鼎为全罗道观察使。

11月30日

三十日。进讲。

召对。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丙戌。进讲。

召对。

铸钱所以“当百钱,自今月初十日行用”启。

12月2日

初二日。进讲。

以李宜翼为京畿观察使。

议政府启:“当百钱行用,已有铸所草记,而凡于公私去来,其将新旧流通矣。衙门上下各邑公纳,则许以新钱三分二、旧钱三分一,参互从便入用之意,知委中外何如?”允之。

铸钱所火,延烧禁卫营库舍。

12月3日

初三日。进讲。

召对。

行祈雪祭。

以赵性教为吏曹参议。

教曰:“正衙经始,今焉,再阅寒暑。董役虽曰浩大,竣事已定期限矣,况以子来之民力?殿阁亦既营建,而至于各司设置,自有所排布者,则可当次第告成。移御吉日,以明年十月内择入。”

12月4日

初四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以咸镜监司金有渊状启以为:‘庆源府阿山镇,我人之犯越逃走为七十五名之多,彼人之数百为群掠取财产,变非寻常,万万惊悚。该万户金浩硕既未防守,初不报营;该府使朴芝寿四度镇牒,一纸誊报。并为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北兵使郑岐源所管邑镇,难免不察,其罪状令庙堂禀处。滥叨重寄,有此疏虞不职之责,惶恐待勘’事。教曰:‘匪类犯越,已极痛恶;彼人拦出,尤为骇惋。虽以边政言之,为其疏虞,亦无可言。固当一并罢遣,以严关防。而此时迎送,且系民弊。北兵使,使之戴罪行公;该府使,既已出代,勿论;该万户,姑为分拣。其馀措处之方,令庙堂禀处。卿勿待罪’事,命下矣。沿边犯越之患,不无深虑,向有所启禀行会者矣。第念斯民之离鄕潜越,即守宰怀保之政,未尽其善而然。然则禁断匪类,莫如安抚民情,防守彼人,莫如固结民心,并以此意行会。在囚诸人,令该梱帅分等酌处;犯越汉之家幕、田土,亦令该帅臣从便措处何如?”允之。

12月5日

初五日。进讲。

以金鼎镐为司谏院大司谏,姜㳣为成均馆大司成,李㘾为弘文馆提学,郑基世为艺文馆提学,任百秀为判义禁府事。

12月7日

初七日。进讲。

以闵升镐为弘文馆副提学,赵羲复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判宗正卿李敦荣疏,乞致仕。赐批许之。

12月8日

初八日。进讲。

召对。

给流丐恤典。

营建都监以“勤政殿、思政殿上梁,丁卯二月初九日卯时;庆会楼上梁,四月二十日戌时推择”启。

12月9日

初九日。进讲。

召对。

以金尚铉为吏曹参判,李根友为议政府右参赞,林永洙为工曹判书,任商准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李鹏周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

命营建都监,上梁文书写官,勤政殿金炳德、思政殿洪祐吉,勤政门李敦相、弘礼门李承五;悬板书写官,勤政殿李兴敏、思政殿曺锡雨、勤政门申锡禧、弘礼门金世均差下。

12月10日

初十日。进讲。

召对。

12月11日

十一日。进讲。

以崔遇亨为汉城府判尹,申正熙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

12月12日

十二日。进讲。

召对。

咸镜监司金有渊状启:“俄罗斯国人骑马来到庆源府豆满江边,将筑室于界牌近处与交易等说,先通云者,其在边情,极涉叵测。而该府使尹𣇍则彼问前冬回奇,出示公文,容或无怪,原关付送,万万稽忽。该府使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教曰:“并令庙堂禀处,该倅论勘安徐。”

12月13日

十三日。进讲。

召对。

议政府启:“以咸镜监司金有渊状启:‘俄罗斯国人筑室于界牌近处与交易等说,并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越界投书,已是可骇之甚。而书中所谓‘互相去来,兴贩交易’云者,此系有国莫越之禁矣。设或更来烦请,必以法禁所在,决不可许施之意,开谕退送。至于隔江设幕,将有久住之计,则耀兵驱逐。虽不必先彼启衅,整伍防守,自我设备,沿江戒严,并依前关举行,毋或一毫疏忽之意,申饬道帅臣何如?”允之。

设文科别试于江华府,取李演寿等六人。

12月14日

十四日。进讲。

以赵得林为工曹判书,李志鼎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兪致善状启,以为:‘还谷毕籴后,除减各样用下。今秋,军饷及代钱收捧条则各谷并耗实数,米为三万馀石零;太为三千四百七十馀石零;麰为一千六十馀石零,并全数桩留,以俟不恒之资。至于明年应用耗条,则以本营某样措办钱三万两,均排区划,并与今秋代捧钱五千八百两,如例还分,待明秋责籴用于应下。以其剩馀,统合元总,自再明年半留、半分,岁以为常。总厅水原、广州、开城四衙门谷则自明年并耗费,合钱四千四百馀两零,每于本营岁入中区划,以为恒式。各邑所在四衙谷,逐年滋耗,升作户曹谷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三万包之全数桩留,实为缓急之备。而自明年应用耗条,已有所措办均派者,则一年、二年可见经远之策。并与四衙门谷,而依状请许施。大抵还谷之典守,不但为守令之责,亦在道臣操束之如何。若以此多、彼少,或许移去、移来,则吏奸易生,弊源可滋。从今以往,春粜秋籴,毋令移转,设有不得不裒益之时,道臣据实状闻后,施行之意,著为定式。继自巡营,间三朔委送褊裨,查阅报来。而若或指虚为实,以欠为完,现发于日后本府摘奸,则该守令重勘,在所不已,而道臣亦难免不饬之失。以此申饬何如?”允之。

12月15日

十五日。进讲。

召对。

12月16日

十六日。进讲。

12月17日

十七日。进讲。

召对。

亲受奉朝贺李敦荣谢笺。

副司直闵胄显疏略:“窃伏念目下艰虞岌嶪,则不可以寇退、船遁而有所弛虑也。惟我东国在彼其朵颐流涎,积有年所,而称兵构衅,自此始矣。臣愚过虑待到明春冰冸、水盛之时,大举长驱,必欲甘心,难保其必无是患。此正君臣上下深谋、远虑,诘尔戎兵,修我戈矛,以待事变之时。另择其学识、才谞一路信服者,任之募兵,亦另抄其根蒂深固,既募之后,蠲其钱、布、诸役,目前无征战之苦,有支生之望,则庶可有应募之民,无骚扰之患矣。臣仍伏念我国武备,极为疏虞,兵制未得周详。军丁一签,诛求随至,使之纳价布焉,有杂费焉。夫使异日赴汤、蹈火,不避死地之民,纳钱、纳布,侵虐多端。如是而责其亲上、死长,古今天下宁有是理邪?臣愚以为今日急务,尤在于兵制之变通矣。伏愿殿下益勉圣学,务得人材,信赏必罚,节用省费,以为修攘之政、应变之策焉。”批曰:“所陈切实。尔须上来,就议庙堂,尤好。”

12月18日

十八日。进讲。

教曰:“养兵卫国,犹人之有手足而捍头目。设置营门钱、谷、木布,本是有裕。挽近为其将任者,徒自荣身,无难犯用,士卒支放,看作第二件事。许多善事,便是恒式,有限之财,用之无限。莫重营需,致此荡尽无馀之境。言念及此,万万痛恶。自庙堂发牌各营将臣晓谕。”

12月19日

十九日。进讲。

12月20日

二十日。教曰:“闻藏谱阁失火,御真移奉于议政府云。惊悚之馀,还为万幸。御真当日移奉于冷泉亭,懿昭庙移奉于宣禧宫。”又教曰:“御真移奉于冷泉亭后,兴寅君进诣奉审。懿昭庙移奉后,慰安祭即为设行。”又教曰:“左议政进诣议政府,御真奉审以来。”

召见奉审大臣金炳学。炳学曰:“藏谱阁失火,御真移奉于议政府,圣衷惊动,群情惊悚。而臣承命进诣奉审,则御真安宁,惊悚之馀,犹为万幸矣。宣祖朝所御玉带一件、英庙朝所御玉带二件,幸无伤损。甲午年纯元圣后所奉藏银器、银匙箸,亦已奉出,银盏则姑未觅得。馀外器物,或有延爇而别无大段损失矣。”

都政。以洪淳穆为奎章阁提学,曺锡雨为弘文馆提学,申锡禧为艺文馆提学,申应朝为司宪府大司宪,郑顺朝为司谏院大司谏,洪兢周为成均馆大司成。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12月22日

二十二日。诣毓祥宫、宣禧宫,行展拜。

召见全罗监司徐相鼎。辞陛也。

12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靑石镇今既复设矣。钱五千两亦自度支一体下送。”

命药院所捧北兵营鹿茸、茂山鹿茸及麝香,自明年并蠲荡,审药革罢,以纾北民痼瘼。

1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洪淳穆为吏曹判书。

议政府启:“北关、六镇公私谷之毋得逾摩天以南,即古规也。谷贱则民聚,民聚则边圉可固。而挽近以来,营下支放之需,辄作六镇之谷,亦谬例也。继自今式遵旧法,六镇营作,一切防禁。凡各谷之在六邑者,勿许逾岭,俾得以安生、乐业之意,行会于道帅臣处何如?”允之。

12月25日

二十五日。给河东府烧户恤典。

以赵然昌为判义禁府事,徐堂辅为司宪府大司宪,兪致崇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26日

二十六日。诣仁政殿,行宗庙春享大祭受誓戒。

命潜参罪人金鼎烨等五名,并枭警。因庙启也。

12月27日

二十七日。给瓮津府渰死人恤典。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朴承辉状启,则‘异样船一只,来泊于长渊吾叉镇月乃岛。而三十九人下陆,执捉居民,授之一封书,故誊书上送。原本待其问情时,还投计料’云矣。异船之停泊投书,虽以求和为辞,情状亦难料度,问情之际,务从详细。书封不必退郤,即令上送于本府,答书依庆兴例,使该县监构送,彼船形止驰闻。各邑镇瞭望、防守之节,益加严密之意,另饬道帅臣处何如?”允之。

12月28日

二十八日。议政府启:“即见公忠前水使任商准所报,则‘本营战、龟、防、兵等船六只,一并改造。而战船二只具上装,以漕船样通用造船’云矣。船只修补,为诸路先,其在激赏之政,合有示意之举。监董赵锺禹,赏加;李文渊等八人,并帖加。近日装船、缮械之际,苟或虚实相蒙之有所入闻,则道帅臣以下,从重论警之意,并为申饬何如?”教曰:“更为关问该营,完固与否详知后,施赏可也。”

又启:“即见右捕厅所报,则‘杨州讨捕李成根以邪类讥诇,出往畿、湖,各处讨索,至为千馀金之多。孙昌植、崔在吉、李基用,甘听指使,至于放火人家’云。李成根,押送公忠监营,枭惊;孙昌植等,移送秋曹,严刑远窜何如?”教曰:“以此推之,诸道捕捉,不无玉石俱焚之叹。自庙堂十分严饬于各道,如复有此等之弊,必先斩、后启之意,一体申饬可也。”

12月29日

二十九日。诣仁政殿,行社稷祈谷大祭受誓戒。

议政府启:“庆兴越边之俄人结屋,向有北伯驰启矣。界牌近地,肆然占住,虽未知其计之何居,而即亦几百年来,创有之举也。此不可不悉胪事状,奏闻中国。咨文令文任撰出,入送凤城,转致北京何如?”允之。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三终

注释

  1. ^ 1.0 1.1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