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年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
(壬辰)二十九年清光绪二十年
三十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辛酉。诣孝慕殿,行正朝祭、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王世子随诣,行礼。

○御勤政殿,受王世子亲上笺文,仍受贺颁赦。以圣寿望五,御极三十年称庆也。

教文若曰:宝位拊世仁之运,朝贺以岁之正。璇历肇大衍之期,元良知年而喜。肆将十行诞告,庸与八方同休。顾予寡躬,承先大业。履极在幼冲之岁,徒仰祖宗贻谟,否德守灵长之基,常念庙社丕责。天心可畏,抑将命哲命年欤?民事多艰,庶无咨寒咨暑者。念周学之就日,恐未缉熙于光。膺箕福之敛时,曷云敷锡厥庶?澟乎渊冰之若涉,居然岁月之滋多。仰鲁圣知命之年,以其数则先甲,稽虞帝登庸之位,于斯时而适丁。日月升恒,何待颂祷之美?春秋鼎盛,盖贵德泽之施,迺者震极之章。遽有晋号之请,前星依于寿曜,喜见凤历之渐新,少海深于孝源。愿举龟册之贲显,纵有先朝之晠礼,顾何敢于比观?矧在亮阴之宅忧,固不可以丰豫,初谕批而予意已悉。荐陈疏而睿诚冞深,谓臣民举皆同情,有难终拂。念皇天所以笃祜,固宜祗承。考旧典可行则行,容有切恳,在今时非礼之礼,心岂自安?式表输衷而吁庭,只许志喜而献篚,谦挹之义自在,允矣我家之所相传。泰侈之诫斯存,莫曰此举之犹未尽。粤自御宝位而兢业,式至今辰,必欲致瑶牒而揄扬,岂无他日?爰举上下告布之典,庸答中外欢忭之。心律管嘘三阳之和,天地煦妪,瑞蓂开一岁之首,品类昭苏,八域共熙,率旧章而赦过宥罪。一人有庆,布新令而推惠施恩,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雨露涵濡而物生,神人悦豫而瑞至,教化流于金膏玉烛。万姓之仁寿共跻,治德著于景星卿云,百工之歌颂载播。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艺文提学李承五制

○御干淸宫,接见法国公使로세、日本公使梶山鼎介。

○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颁赐老人衣资食物。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五都。

○教曰:“扈卫厅之当初制置,意非徒然。而年前权属于他司,亦甚无谓。自今依旧例复设。”

○东宫上笺文表里时侍讲院师以下、陈贺时东宫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闵泳国、宣教官朴箕阳、宣笺官徐相耆、李敬夏、左通礼赵锺云、右通礼李友会、礼貌官金永悳、相礼沈九泽,并加资。

○命今番庆科以别试磨链。因礼曹启也。

○以任善准为成均馆大司成,宋锺亿为侍讲院兼文学。

1月2日

○初二日。以尹命燮为吏曹参议,闵泳琦为正郞,金翰济为侍讲院司书。

1月5日

○初五日。命各道徒流案中权弘镒等九十一人减等定配,金荣顺等七百九十九人放。

1月6日

○初六日。诣孝慕殿,行春享大祭,仍行昼茶礼。

1月7日

○初七日。以赵敬夏为判义禁府事。

1月9日

○初九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林应喆、金骏汉,并直赴殿试。

1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洛铉为吏曹参判,金九铉为刑曹判书,郑骏和为工曹判书,李圭泰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1月12日

○十二日。以李命宰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永典为司谏院大司谏。

1月13日

○十三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人日制。

1月15日

○十五日。诣孝慕殿,行望祭。仍行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王世子随诣,行礼。

1月16日

○十六日。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1月17日

○十七日。以郑泰好为判义禁府事,寻递,以李寅应代之。以闵敬镐为汉城府判尹,寻递,以李裕寅代之。

○户曹以“义和君第宅折受供上等节,令该曹照例举行事,命下矣。田庄价银子二千两,依定式输送,而第宅价则既无法典定式,故依公主、翁主房近例,银子一千五百三十两输送。田庄未备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宣惠厅米一百石,限五年亦为输送”启。教曰:“银子以代钱,输送。”又启:“王子、翁主房免税,为八百结,而其中二百结,以元结无土划送,六百结,以本房买得田土,或量外加耕有土者免税矣。今此义和君房免税二百结,以元结划送,待本房望呈举行何如?”教曰:“二百结,依例,以元结无土划送。有土六百结田土买得间,以无土划送。”

1月18日

○十八日。领议政沈舜泽再疏,辞相职。赐批勉副。

○拜郑范朝为议政府右议政。

○谕右议政郑范朝,曰:“卿之调闲西枢,亦既经岁矣。以予耿耿于卿,而推见卿眷眷于予也。卿岂忍暂因去位,遂尔忘情于匡济之事乎?予所以期伫而颙望者,始不浅鲜也。而向未及略展蕴抱,旋即辞去,予之怅缺,曾果何如?而卿之欲答予者,其果止是而已乎?今者复拜,意非徒然,卿须勿事巽让之美,亟起簉朝。”

○以沈舜泽为判中枢府事,金洛铉为司宪府大司宪,曺寅承为吏曹参判,张锡龙为工曹判书,朴箕阳为成均馆大司成,闵种默为艺文馆提学,金晩秀为侍讲院兼弼善,洪锺荣为兼司书,闵衡植为兼说书。

1月20日

○二十日。御勤政殿,行日次儒生殿讲。

1月21日

○二十一日。右议政郑范朝疏,辞相职。批曰:“予之知卿之深,卿之爱予之诚,可以一言而相喩,无待乎致有往复。只谓卿蹶然驾屦,方且虚伫矣,及见巽章之来,不觉愕胎失图。顾今朝纲之日弛,国计之日绌,民忧之日棘,俗习趋尚之日卑日渝,果如卿疏所云。而苟其宏谟硕画,思补予不逮,纾予忧勤,则舍卿伊谁?卿且思之。岩廊事业,自是卿家相传之衣钵,绩勚声望之照映简策,赫赫相承,予所以期诩之重,而伫待乎卿者,夫岂浅鲜?而卿所以欲绳武而图效于予者,亦岂后于人也?况今之时是何等时也?决不可旷拖暇豫,勿复固让,即起膺命,以副如渴之望。”

1月22日

○二十二日。再谕右议政郑范朝。

1月23日

○二十三日。以丁理燮为司谏院大司谏。

1月24日

○二十四日。右议政郑范朝再疏,辞职。赐批敦勉。

○以李根命为司宪府大司宪,曺寅承为司谏院大司谏,沈九泽为成均馆大司成。

1月25日

○二十五日。三谕右议政郑范朝。

○以赵臣熙为吏曹参判,郑海仑为工曹判书,闵恒植为弘文馆修撰。恒植,中批也。

○特除沈耕泽为工曹参议。

1月26日

○二十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春到记。讲,幼学玄锡泰,赋,生员尹悳荣。并直赴殿试。

1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奭镇为统御使,金文铉为广州府留守,洪淳馨为开城府留守。

○都政:以权膺善为司宪府大司宪,徐相耆为司谏院大司谏,李万教为吏曹参议,李僖鲁为礼曹判书,申献求为刑曹判书,李敦夏为议政府右参赞,李教献为汉城府判尹,金裕成为成均馆大司成,吴正善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赵存禹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李庠圭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赵羲谦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1月29日

○二十九日。诣勤政殿,亲传宗庙山陵景慕宫朔祭穆陵忌辰祭香祝。

○召见时原任大臣及礼堂。教曰:“今日与卿等,有典礼之相议矣。惟我宣祖,昔値阳九之会,八载板荡,宗社危如一发,而神武赫然,廓淸区宇,再造我家邦,以垂我万亿年无穷之基。功烈之盛,卓越乎殷宗、周宣。於戏之思,百世不忘。夫欲象重恢之大业,范镂金玉,曷足以形容万一?而今年乃龙蛇之旧甲五回,予小子遹追旷感,尤有倍于他年。欲于今年,追上尊号,将以少伸怆慕之忱诚矣。卿等之意何如?”判府事沈舜泽曰:“惟我宣祖大王重恢大业,巍乎荡乎,丰功崇烈,垂百世而愈有光焉。榛莾开济,苞桑巩固,以启我国家山砺河带无疆之基。凡我东方臣民,休养生息于升平雨露之中,式至于今日者,皆我宣祖赐也。猗欤!盛矣。夫所以阐扬之节,镂玉之策,汗靑之简,虽充广厦而载百车,犹未可以模画万一矣。今年乃龙蛇旧甲之五回,而以我殿下奉先思孝之圣衷,缅念速往昔再造之日,是有追隆之晟举,臣等不胜钦仰攒颂矣。”判府事金弘集曰:“惟我宣祖大王中兴大业,卓越千古,巩固维持,三百年于玆矣。在宥时所上尊号,形容功烈,靡不包涵,而今我殿下,慕先兴感,礼因义起,乃于旧纪重回之日,有此贲典追举之教。臣窃钦颂万万,惟愿明旨之亟降焉。”领敦宁金炳始曰:“惟我宣祖大王戡难定邦,重恢大业,鸿功盛烈,垂于万世,阐扬徽美,无以加隆,而以是年有是举,尤以仰殿下遹追之圣衷,臣不胜钦颂攒祝矣。”右议政郑范朝曰:“洪惟我宣祖大王允文允武,卓越百王,用再造我邦家,奠安磐泰,式至今休,德莫盛焉,功莫高焉。今承圣教,値龙年之载周,阐骏烈而弥光,慕切旷感,礼缘义起,此诚晟典也。臣不胜钦诵攒祝之忱,伏愿亟降明旨焉。”教曰:“向于壬申岁,追上尊号于我太祖、太宗,是礼也。爰稽我肃庙朝已行之典,亦不为无据。而惟我宣祖重恢之功,同符于创业之日,则今年之礼,又不可缺。而两圣后赞治之化,弥久愈光,旷感追慕,亦宜并举阐扬之礼矣。”舜泽曰:“粤在壬申之礼,既有彝规之可稽,则今年之礼,又确有援据矣。夫中兴之功,与创业之难,相为表里,而两圣后并进显册之礼,尤以仰是举之允惬典,则可以为万世法矣。伏愿亟下成命,以为举行焉。”教曰:“今此典礼莫重,不可无文衡矣。”舜泽曰:“壬申议号时,文衡,亦果新差矣。”

○教曰:“洪惟我宣祖大王神武天纵,功业丰盛,廓氛祲于八年之间,扶宗社于一发之危,再奠磐泰,以巩我万亿年丕丕基。凡我东方臣民,於戏之思,百世不忘。今年乃重恢旧甲之五回也。予小子遹追怆慕,尤有倍于他年。而亦我两圣后助深洪猷,备经艰危,光大之化,千秋有辞。今此追隆之礼,询议于大臣礼堂,而一辞佥同,非敢曰阐扬圣功,庶几为少伸微忱矣。宣祖大王、懿仁王后、仁穆王后,追上尊号。设都监举行。”

○经筵官金洛铉卒。教曰:“金山林纯粹之学,笃至之行,予所以期致经席,而今焉已矣,怆尽曷喩?葬前遣地方官致祭。丧需,令本道从厚输送。”

○以金炳始为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郑海仑、李僖鲁、朴定阳为提调。

○以金炳始为扈卫大将,京畿监司韩章锡为大提学,金永悳为弘文馆副提学。

○命新除文衡仍带藩任。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庚寅。诣孝慕殿,行朔祭、昼茶礼。

2月3日

○初三日。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2月4日

○初四日。御干淸宫,接见法国公使。归国也。

○以赵秉益为成均馆大司成。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赵秉式状启,则‘因暗行御史移文,海美县监尹亨大贪虐不法,赃犯狼藉,为先封库罢黜。而该县监,三朔居官,一念征利,许多侵讨,听闻骇瞠。故别定查官。先为现露者,为二万九千一百金之多,似此无惮无餍之类,合施重勘。讨索之钱,断当征捧,还给该民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现带近民之官,罔念分忧之责,掊克剥割,无所不至。阖境绎骚,听闻喧腾,持斧之行,先已封库,按藩之臣,又此胪启。盖其在任,不过数月,赃犯之数,若是伙然,哀彼残氓,其何以保产而奠居乎?骇惋之极,不欲索言。该守令有难迟,待绣启后处之。令该府拿问重勘,侵夺之钱,这这征捧,还给各该民人。挟杂助虐之类,令道臣按法刑配,形止并即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5日

○初五日。以徐正淳为司宪府大司宪,柳芝荣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6日

○初六日。召见回还别使正使徐正淳、副使赵东万、书状官李范赞。复命也。

2月8日

○初八日。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时原任阁臣、宾客、内外衙门堂郞、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王世子诞辰也。

○设馆学儒生应制于勤政殿。赋,幼学蔡基善、金鹤秀、林廷默,并直赴殿试。

○特放轻囚。

2月9日

○初九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李耕稙所报,则‘海州府靑山等九坊,自癸未创开铅店,畎亩掘坎,废弃田畓,合为一千二百七十二结三十七负八束。白地征税,流离相继,馀存之民,亦至莫保。依松禾例减税’为辞矣。近来矿采之许多为弊,已有传闻之狼藉。而可惜沃衍之壤,遂成深窅之坑,民情愁嗷,责征无处。此系幽隐,合存矜念。且有他邑巳施之例,特许三年蠲税,而国结本有攸重,劝起不容少忽,营邑烂商董饬,期图渐次耕垦事,行会何如?”允之。

2月10日

○初十日。诣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进士徐泰焕,表,进士郑寅衡,并直赴殿试。

○议政府启:“年前巨文镇创设之初,长兴地平日岛、生日岛,移付该镇。镇样有赖,了察可恃,而原定徭役外,无他贻弊。流民渐次还集,荒土复就垦辟,庶有息肩之望矣。自夫还属该邑之后,吏隶之逞憾肆虐,较昔愈甚,妄做诸般名目,勤敛罔有限节,哀彼无告,荷担相续,抱状叫冤,诚为矜怜。此而荏苒捱过,其将空虚乃已,上项平日、生日两岛帐籍,还属巨文镇,以为镇与岛俱便之方。且罗州界八禽岛,逖矣穷屿也。鲜少居氓,无异鹑衣鹄形,因其本牧官属之百端侵困,荡析彷徨,靡所依泊,以此控吁,厥惟久矣。既有邻岛可援之例,八禽岛帐籍,移属海南县,使之安堵资生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今番都目政事中,自九十七度至一百二度,勿为颁布,颁诸朝纸矣。此即铨官所不知,而执吏辈之从中作奸云。纪纲虽曰扫地,变怪胡至此极?印信之伪造,系是极律,则况此许多政目之伪造颁布者乎?愤惋之极,宁欲无言。该吏之按法施律,不容少缓,而必非一吏之所为,亟令秋曹严核得情,分首从启禀酌处。虽以铨官吏曹判书金声根、参判赵臣熙言之,苟能操饬,岂受欺蔽?并施谴罢之典何如?”教曰:“下习之无严无惮,胡至于此?极为痛惋,宁欲无言。罪系罔赦,宜自庙堂飭令攸司,钩核照律。而既曰铨官所不知,则今此论罢,亦随事规警之意乎?所请依施。”

2月12日

○十二日。以吴俊泳为吏曹判书,寻递,以李承五代。以曺寅承为参判,李圭永为汉城府判尹,李仁植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2月13日

○十三日。宾厅启:“宣祖大王追上尊号望:‘景命神历弘功隆业’;懿仁王后追上尊号望:‘敬穆’;仁穆王后追上尊号望:‘正肃’。

2月14日

○十四日。追上尊号都监,宣祖大王玉册文制述官沈舜泽,书写官李裕承,乐章文制述官金永寿,金宝篆文书写官金弘集,懿仁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郑范朝,书写官朴定阳,乐章文制述官闵泳韶,金宝篆文书写官赵秉世,仁穆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韩章锡,书写官赵秉镐,乐章文制述官郑基会,金宝篆文书写官闵泳商,启差。

2月15日

○十五日。诣孝慕殿,行望祭、昼茶礼。

○以洪锺大为司宪府大司宪,丁理燮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17日

○十七日。时原任大臣判府事沈舜泽、金弘集、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联札。略:“我宣祖大王中兴大业,卓越百王,亦我两圣后赞洽齐徽,功德茂焉。今于五壬之载回,诞行加隆之贲,仪于以泥金镂玉,阐骏烈而熙鸿号,煌煌乎巨典矣。而太室册宝亲上,既有成命,以我殿下追远之诚。凡系节文,必欲躬亲,。臣等固不胜钦仰万万。而谨稽先朝故事,谅暗中未得亲上册宝,诚为礼制有拘,裁量经权而摄行者也。臣等区区之见,不容泯默,玆敢联牍仰控,幸垂鉴裁,仍命摄仪焉。”批曰:“情事,虽甚怅觖,礼制亦自有拘。上册宝之节,当摄行矣。”

○教曰:“才有大臣联札之批矣,追上尊号册宝,王世子摄上磨链。”又教曰:“来四月初七日,当诣太庙展谒。上册宝时,当亲奉审矣。”

2月20日

○二十日。以张锡龙为司宪府大司宪,权荣洙为司谏院大司谏,赵秉稷为刑曹判书,李裕寅为汉城府判尹。

2月25日

○二十五日。时原任大臣判府事沈舜泽、金弘集、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联札。略:“伏惟圣孝,莫先于愼啬,臣分,莫谨于保护。第今闾里不净,道涂难修,况此雪风寒峭之候,是岂触冒劳动之时乎?或致受损有欠节宣,则以慈圣平昔惟忧之念,岂无眷恋于冥冥之中乎?愚忱所激,冒悚申吁,伏愿亟寝山陵幸行之命,以副群下之望焉。”批曰:“今年乃三霜载周之年也。予小子孺慕之私,尤有倍于他时,而迄未展诚,予心恳迫,果何如哉?卿等亦当有谅会,而亦不无斟量,不得已勉从。卿等其谅之。”

○教曰:“才有大臣联札之批矣。幸行,来三月十三日为之。”

○议政府启:“顷因湖南年分状启,旧陈中二千五百结执税之意,核启行会矣。即见该道臣闵正植状启,则‘备陈无处责税之状,执税一款,特许勿施事,更令庙堂禀处’矣。各年川浦,非曰不然,而泥生还起,亦理之常也。一入灾伤,垦辟无期,甚非重壤赋之意,所以有拈数执税之行会矣。今玆道启,如是切至,民隐攸关,合存矜恤。依状辞特令还寝,而营与邑筑底董察,申饬劝垦,以图复总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幸行,今既退定,统御营兵丁,来三月初十日入城之意,下谕于统御使。”

2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郑寅学为司宪府大司宪,朴永斗为司谏院大司谏,赵秉镐为礼曹判书,金商圭为吏曹参判,郑訚朝为参议,李僖鲁为汉城府判尹。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徐正淳为弘文馆提学,闵致一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2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对。

○王世子诣景武台,行大报坛祭受誓戒。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己未。诣孝慕殿。行朔祭,仍行昼茶礼。

3月2日

○初二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道均田官金昌锡启本,则以为:‘陈地之已垦者,限三年许民自耕,而金堤等七邑陈田,尚多未垦。流亡结合三千七百四十四结二负一束,并为蠲荡,新垦之民各项杂役,亦为勿侵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陈荒之土,既渐垦起,流亡之结亦施顾恤,实是均田之政也。特许限五年停税,这这查栉,期令复总,而新垦地之民役,为除给之意,另饬行会何如?”允之。

3月3日

○初三日。政院启:“副正字李根辅,以其副拟于安衡镇注望,谓有不称,捉去院隶,乱施酷刑。注望排拟,初非院隶所知,虽下隶之微,传命举行,所重自别,而私庭施刑,举措骇悖。事体所在,亦关后弊,不可寻常处之。所当重勘,何以为之,取禀。”教曰:“虽曰贸昧,独不念事体乎?举措不啻骇悖,法纪以之隳损,此不可寻常处之。施以岛配之典。”

○行都承旨赵同熙等联疏。略:“以副正字李根辅举措骇悖,不容泯默,冒陈院启,恭俟处分。即闻伊日被打之院隶竟至不救,诸隶举怀冤郁,为其抵法,恐失李家之奴,成群往捉。而有一蓬头人,拔剑挥打,被伤几殊者,为二名耳。毕竟蓬头人捉致漏院,来诉臣等,故到底查核,则始知被捉人之为别军职李根英,而其父亦被混打云矣。臣等闻极骇惋,严饬即还。而虽以院隶言之,人命代偿,自有当律,不俟处置,做出无前变怪,宁欲无言。而亦岂料身为朝官,蓬头挥剑也哉?使院隶被刑于私庭,即臣等之巽劣也。有院隶法外之举,亦臣等之不饬之失也。伏乞圣明,递斥臣等,以昭法纲焉。”批曰:“愈闻,其可惊事愕。纪纲之蔑如,胡至于此?由前由后,俱系变怪,卿等之有此疏引,视本事犹是闻漫矣。”

○议政府启:“今于副正字李根辅事,诚不胜骇愕矣。举措,极其乖悖,转生层折,至有院隶之成群作闹,自底罔赦之罪。今日国纲,胡至此极?李根辅才有岛配处分,而事系命案,亟付攸司,俾得如法议谳。李根英,身为朝官,挥剑伤人,何其悖恶?此不可寻常处之,令王府拿核严勘。至于院隶辈,则不念法意,惟怀愤恨,缚曳朝官,尤是犯分蔑法之大者也。痛惋之极,宁欲无言。其时作拏之汉,并出付秋曹,严核分首从照律处之。虽以喉院言之,苟能操饬得宜,岂至此无前之变乎?事体所在,有难参恕,都承旨与其时在院承旨,并施谴罢之典何如?”允之。

3月4日

○初四日。以吴衡根为侍讲院兼说书。

3月5日

○初五日。召见时原任大臣。判府事沈舜泽曰:“宣祖大王、懿仁王后、仁穆王后追上尊号玉册,王世子摄上,既有成命矣。‘谨奉册宝’上,当有措辞,而臣谨稽英祖庚申孝宗大王追上尊号、壬辰显宗大王追上尊号、癸酉肃宗大王追上尊号玉册,皆大臣摄上,而‘谨奉册宝’上,皆有‘谨遣臣某官某’之文。哲宗丁巳及戊午纯祖大王追上尊号,亦皆大臣摄上,而‘谨奉册宝’上,有‘爰命使臣’之文。而今番节文,至敬至愼,伏愿询议于大臣、礼堂,博采而裁允焉。”教曰:“此果何以则为可乎?”右议政郑范朝曰:“今此王世子摄上,即初有之盛举,欣忭万万。而玉册中措辞,虽无可援之例,东宫摄享时祝式,似可以傍照矣。”教曰:“谨遣爰命,其例不一,且谨奉册宝追上云云,谨上册宝追上云云,此亦不一。而若曰谨上,则上字为叠,若曰谨遣而谨奉,则谨字为叠,何以则为好?”舜泽曰:“在昔则谨遣臣某官某直书姓名矣。英庙朝以爰命使臣定式,不书某官某。为虑临时或改也。”范朝曰:“谨遣似尤重于爰命,故多用谨遣。而此则未详始于何时,谨遣云,则当曰奉册宝,不宜叠书谨字矣。”教曰:“不必询问,以谨遣王世子臣奉册宝追上尊号书之可也。”又教曰:“大报坛祭享,今当再造之旧纪,而既不得亲行。故以王世子摄行磨链矣。祝式,当何如?”范朝曰:“皇坛摄行,六十馀年后初有也。祝式有亲祭祝二十四句,有摄行祝二句,此是列朝连行之祝式。而纯祖丙戌王世子摄行时,故相臣沈象奎,以摄行祝中牲醴庶品四字,改以牲币醴齐粢盛庶品八字,依太庙亲行祝,一体用之之例,筵奏定式,至今遵用矣。此是罕例,故闻自政院入禀矣。”教曰:“此无文任撰进之例乎?”舜泽曰:“以此祝式,自昔至今遵用,而无文任牌招之例矣。”教曰:“皇坛仪祝式,三十句,而或有增减之时。所以香室祝式,减定为二十四句,而往在甲申,异于他年,亦添二句矣。今以摄行祝用之,则二句虽少,不须较也。今年摄享之意义,无所表显,亲祭祝则详载壬辰年事实,以此用之为宜矣。”舜泽曰:“二句祝,果无表显之义矣。惟在自上处分矣。”范朝曰:“摄行祝,年年例用者也,无以表遇今年摄行之义也。今承下教,惟在处分之如何矣。”教曰:“以亲祭祝书之可也。”

3月7日

○初七日。王世子摄行皇坛春享。

○皇坛春享摄行时陪从春桂坊及诸享官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赞仪使李正鲁、坛上执礼李胄荣、坛下执礼闵泳柱、礼貌官闵宗植、相礼金晩秀、第二位大祝徐相集、执尊李南圭,并加资。

○以李正鲁为工曹判书,金晩秀为成均馆大司成,闵泳琦为弘文馆典翰,闵衡植为侍讲院兼弼善。

3月8日

○初八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参班儒生应制。诗,幼学宋观宪、进士宋奎宪,直赴殿试。

○召见庆尚道暗行御史金思辙。因书启,罪左兵使李敏兢、昌宁前前县监沈能肯、开宁前县监李秉翼、咸昌前县监申台善、盈德前前县令黄夔仁、义城前县令金胤铉、省岘前察访崔麟休、黄山前察访金弼铉等,淸河前县监赵元植、安奇前察访洪成润,裒施陞叙,中军安润明,加资。

3月9日

○初九日。诣孝慕殿,行寒食祭。仍行别茶礼。

○以金晩植为刑曹判书,张锡龙为汉城府判尹。

3月10日

○初十日。命春川留守闵斗镐,特加一瓜仍任。以大臣筵奏也。

○议政府启:“即闻咸兴乱民辈,成群作闹,至于戕害人命。近来纪纲颓弛,外邑民扰,比比有之,而岂料丰沛之鄕,有此骇悖之举乎?痛叹之极,宁欲无言。既有传说之狼藉,则不可以涂听置之。汉城少尹李建昌,按核使差下,不日下送,乱民情节,即速究核登闻。而按察之地,苟能克尽怀保,必无此变。该监司李源逸,请先施谴罢之典何如?”允之。仍教曰:“动辄起闹,此何民习?既犯分矣,蔑法矣,宁不痛叹。况朝家所以眷顾,自异于他省,乃有骇悖之闻,岂胜惊惋,而亦岂无变之所由?按核使促发,到底严查,即速登闻事,分付。”

3月11日

○十一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梁在八、洪正憙、刘中植,并直赴殿试。

○以南廷哲为汉城府判尹。

3月12日

○十二日。以闵泳骏为判义禁府事,尹定求为成均馆大司成。

○特放轻囚。

3月13日

○十三日。诣绥陵、山陵,亲祭,行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仍诣景陵,展谒。

○教曰:“追阐之礼将行,而象设入望,尤切感慕之忱。穆陵遣大臣,奉审以来。”

○绥陵、山陵亲祭时亚献官以下,施赏有差。

3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教曰:“设科取士,将所以搜罗剔抉,需用为国之桢干者也。近来流弊浸滋,到于今而极矣。赴举者,专事于干谒,未必利其器而蓄其锐。有司者,惟意于物色,奚暇拔其尤而得其隽?随以士趋不靖,试体渐壤,其何以作成人才乎?前此提饬,亦巳屡矣。而视同文具,漫不警省,不胜痛骇。今番又或有如前之弊,则有司与举子,并当按法严勘,断不容贷。其各惕念对扬事,另加操饬于别试试官。”

○以金炳翊为司宪府大司宪,尹吉求为司谏院大司谏,李敦夏为汉城府判尹。

3月15日

○十五日。诣孝墓殿,行望祭、昼茶礼。

○召对。

○以赵文永为司宪府大司宪。

3月17日

○十七日。王世子继讲册子,以《诗传》磨链。因侍讲院启本,收议于诸宾客后,有是命。

3月18日

○十八日。议政府启:“以戢盗事,筵饬、庙启,不啻截严,而一向炽蔓,城𬮱咫尺,放火家舍,戕害人命。辈谷之下,犹复如此,鄕外听闻,又当如何?以畿内言之,高阳、坡州、振威、龙仁,尤有甚焉。道路梗阻,传舍空虚,徒党寔繁,讥捕无闻。内而捕厅,外而方伯守令,苟能严饬,多发校卒,筑底诇察,则岂至潜滋?言念及此,极为寒心,左右捕将,京畿监司,先施重推之典。其禁止之方,不得不另立规制。而摘发之要,无过五家作统。互相纠察,使无恒之类,不得接踵,则从何以盘结啸聚乎?盖统五之法,人存政举然后,可以责成矣。无论某邑,警在境内,辄罪其官,以考勤慢,亦为董饬之方。先自四邑,勿许旷官,随机设策,期于廓淸。而另饬之后,复或如前,该地方官,令道臣论启拿问。并以此意,申饬左右捕厅及畿营诸道五都何如?”允之。仍教曰:“听闻若是狼藉,为地方官者,独不闻之乎?袖手傍观,若了无关涉者然,抑何故也?此由于法之不立,四邑守令,并令王府,拿问严勘。”

3月19日

○十九日。召对。

3月20日

○二十日。教曰:“统制使闵炯植,岭南矿务会办差下,道内各矿,使之句管。”

○以李正鲁为礼曹判书,吴最善为工曹判书,赵秉镐为议政府右参赞,李承五为判义禁府事,徐正淳为咸镜道观察使,金东韵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教曰:“才有畿邑四倅拿勘之命,而诇捕迨此为急,旷务亦所当念。并令姑为戴罪举行,俾各惕念对扬,复或如前,事出境内而不之禁戢者,道伯随即论启,亦勿寻常许由事,自庙堂一体关饬于各道。”

3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见统御使金奭镇。辞陛也。

○命陞闻庆县为都护府,守城将改为管城将。以内务府因前统御使朴齐宽疏请,覆启也。

3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台,行三日制。赋,幼学闵丙星,直赴殿试。

3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对。

○教曰:“育英公院学徒肄习,渐有成效。教师房巨,实心训译,多年著劳,深为嘉尚。不可无示意之举,特授户曹参议衔。美国人毛时,承办纽约商务已周岁矣。于本国事,实心效劳,深用嘉尚。不可无示意之举,特授通政阶。”

3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3月26日

○二十六日。御景武台,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玄东健梁焘钰、崔禹洛,并直赴殿试。

○教曰:“削科人朴永骆、郑锡五、赵锺龙、高永中、黄𪼭、金正龙,并特为复科,付之今番别试殿试榜末。”

○王世子,《中庸》毕讲。侍讲院宾客以下,施赏有差。

○以李容稙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永典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景武台,行别试文武科殿试。文取崔国铉等二十人,武取白南福等二百十六人。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太室上册宝,不得不躬诣奉审。而是日孝慕殿夏享相値,且大祥之月,因他事出宫,于予心诚所未安。故召见卿等而询议矣。”判府事沈舜泽曰:“上册宝,亲奉审,既有成命。而孝慕殿夏享,亦在是日,则动驾似涉未安。日字退定,惟在上裁矣。”判府事金弘集曰:“伏聆圣教,寔出于追远守制,两尽其诚之意也。若更有处分,则可以无碍矣。”颁敦宁金炳始曰:“册宝摄上时,亲奉审,有以仰尽诚尽礼之圣意。而伊日动驾,果甚难便,宜有变通之道矣。”右议政郑范朝曰:“今此下教,欲尽其诚礼之圣意也。斋日动驾,果涉未安,则惟在自上处分矣。”教曰:“上册宝,不可过四月,而晦内更择,则可在大祥后矣。然是月受贺,尤所未安,且有已例,欲退行于五月矣。”弘集曰:“大祥后则于礼少无未安,而若逾月受贺,则尤有光于圣孝矣。”教曰:“上册宝将更择矣。陈贺日字,使之五月旬前择入可也。”礼曹判书李正鲁曰:“筵退后,谨当依下教举行矣。”教曰:“玉册文中,谨上谨奉云云,向日筵说中,已有所归正。而间又更考,则丁亥翼宗室追上,庚寅英祖室追上时,书以谨上矣。此则有可据而然乎?此事亦一询于卿等者也。”弘集曰:“必曰谨奉册宝,追上尊号。然后,文理为顺,而字不重叠矣。”舜泽曰:“上奉二字,向日筵教,已为归正。而谨奉追上,果文理为顺矣。”范朝曰:“上奉二字,向日归正矣。其日筵说,谨依下教,使之备载于《礼曹誊录》及都监仪軓之意,已为分付矣。”

○教曰:“才有询议于大臣礼、堂矣。太室追上尊号日字,以来月晦前,更为择入。”礼曹以‘四月二十六日更择。’启。

3月28日

○二十八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朴海喆,直赴殿试。

○召见统制使闵炯植。辞陛也。

○以郑基会为督办内务府事,李淳翼为工曹判书,李承五为弘文馆提学,洪大厚为校理,李载骏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闵泳柱为参议内务府事。大厚,中批也。

3月30日

○三十日。议政府启:“今见前咸镜监司李源逸状启,则德源事,亦一变怪。前注书严益祚,虽遐鄕悖类,名在朝籍,自作乱魁,聚党惹闹,万万骇惋。令王府拿来照法重勘。且以前府使金文济言之,称托公钱加排民间之说,既登牒报,则难免先失之咎。待新道伯赴任,本事顚末,筑底严核,状闻禀处何如?”允之。

○义禁府以“因政府启本判下,前注书严益祚,照法重勘,而家在德源地,发遣府罗将拿来”启。教曰:“似此乱类,不必押上王府,以致核事之迟淹。咸镜监司徐正淳,知义禁加设单付,严刑捧口招以闻。”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己丑。诣孝慕殿,行朔祭。仍行昼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召见咸镜监司徐正淳。辞阶也。

○议政府启:“狼川,以斗小峡邑,民扰之作,经年未息,至于奸鄕猾胥并皆致命。苟究其由,官政初不修举,民瘼转至难保而然也。事甚骇惋,宁欲无言。传说之狼藉已久,而前后道臣之尚不状闻惩创,其在事体,岂容若是?并施重推之典,起闹事端,乱民首从,严加钩核,并与其时守令,胪列登闻,以为禀处。邑弊诸条,亦令详查矫革,民无仳离顚连之患,官有振纪励俗之政事,严饬道臣何如?”教曰:“官政之失,民闹之起,宜即登闻。而尚此寥寥,其或视之寻常乎?诚极骇叹,其事实顚末,详核驰启事,严辞关饬。”

○刑曹启:“都目政事,从中作奸罪人安禹鼎、安泰鼎、金斗亨等,捉致钩核。则安禹鼎所供内:‘去月二十七日都政,以执吏举行,而其翌日辰时量毕役,望筒入启后,铨官下直时,仍为随后出去矣。千万意外,有此伪造政目之事,诚是无前变怪。身为执吏,常时不能操饬,及其毕政之时,昧事径退,致此容奸之弊,悚惶之极。无辞可达’云。安泰鼎所供内:‘都目大政时,以曹吏,例为举行于政厅。而执吏安禹鼎,即渠之六寸,故随事看检之际,妄生虚欲,伪造借衔政目,要以掩人耳目,为骗财之计,而不知罪犯罔赦矣。天日照烛,不得颁布,自铨曹查核,既被定配之律,罪案已著,今于查核之下,首犯之目,何敢掉脱乎?惶恐迟晩’云。金斗亨所供内:‘都政之日,以吏曹待令书吏,举行于奇别厅,而昼夜书写之际,精神昏谬,只凭铨吏所送而书布,不知度数之几何,政目之毕与不毕,又有自户外入送者,故随手书出,此则安泰鼎之所书送。而自归于和应之科,已被铨曹正罪刑配之境,今于严核之下,无辞可达’云矣。观此所供,安泰鼎之为首犯,渠既自服,虽道极厥辜,焉逭重辟。金斗亨之甘心和应,随手传写,合置胁从之律。谨按《大明律》诈为制书条,有曰:‘凡诈为制书者斩,为从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未施行者减一等,若增减制书者,罪亦如之。’今此两罪人之诈增政目,罪犯罔赦,揆以典宪,宜施极律。而旋即未施行,则恐合于减一等之律。安禹鼎之身为执吏,昧事先退,致此政目之诈增,藉曰未知谁任其咎,亦宜施定配之典。而王章莫严,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允之。

4月2日

○初二日。召对。

4月3日

○初三日。以金声根为议政府左参赞。

4月4日

○初四日。礼曹启:“神贞王后祔庙时,设都监祥后,举行事。”教曰:“依此举行,都监堂郞,令该曹差出。”

4月5日

○初五日。召对。

4月7日

○初七日。教曰:“西营兵丁三哨,令兵房代领上来留待事,下谕箕伯。”

○以金善根为工曹判书,李镐翼为汉城府判尹,李廷圭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刑曹以“李根辅狱事,使之初复检查,则尸身之伤痕分明,踢打者必有其人。而以李根辅供招观之,结缚跪膝,虽为自服,恣行殴踢,一直推诿于在逃之其奴高学同。其在愼狱重命之道,不可以渠所发明,遽尔决折,发遣本曹郞厅,三检设行,更加严核。而狱事,有国之大关刑政者也,不容不克审克愼。实因之被踢致死,断然无疑,在逃高学同,分付左右捕厅刻期诇捉,李根辅会推更核间,严囚典狱”启。

○命给顺天府烧户恤典。

4月8日

○初八日。诣孝慕殿,行夏享大祭、昼茶礼、夕上食。王世子随诣,行礼。仍行亲奉审。

○教曰:“杂契禁断事,前后申饬,何等截严,而一向狼藉云,宁有如许道理?令刑、汉、两司、左右捕厅各别严禁。若或复有入闻,当该堂上及捕将,断当严处之意,分付。”

4月9日

○初九日。诣孝慕殿,行昼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仍行夕上食及亲奉审。

○召见回还三使臣。冬至正使李镐翼、副使沈琦泽、书状官郑翰谟

○议政府启:“向日应制,直赴殿试人洪正憙,闻是根脚罪人权应夔外孙。而肆然冒赴,万万骇惋。为先技去榜目,令秋曹照律勘处何如?”允之。

4月10日

○初十日。以李淳翼为艺文馆提学。

4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以宋道淳为吏曹参议。

4月13日

○十三日。诣孝慕殿斋殿,亲押绥陵、山陵望祭、告由祭祭文。

○以李敦夏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胄荣为司谏院大司谏,朴齐宽为汉城府判尹。

4月14日

○十四日。诣孝慕殿,行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王世子随诣,行礼。

○命洪正憙白川郡水军充定。因兵曹启也。

4月15日

○十五日。诣孝慕殿,行望祭。王世子随诣,行礼。

○引见时原任大臣于斋殿判府事沈舜泽、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判府事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舜泽曰:“今日孝慕殿望祭亲行,伏想此时之圣慕,益复如新矣。”教曰:“奄当此时,尤切罔极矣。”仍教曰:“仁元圣母终祥后,英庙御白皮靴,正庙初年亦遵此制。而至癸丑幸行时,改为黑靴,因为成例。祥后服色,用黑皮靴,而既非古制,则今番禫前,欲著白皮靴矣。”舜泽曰:“白靴,本是古制,而今承下教,寔由于尽礼之圣意矣。”炳始曰:“古制则常时皆著白靴云矣。”教曰:“南殿御真,亦有灰色舄制矣。”又教曰:“今番太室册宝奉审时,则仍用黑靴,而孝慕殿行礼及视事时,改著白靴为当。朝臣则小祥后,既著黑靴,今不必更论矣。”弘集曰:“馀哀未尽,礼必从古,情义所在,有以仰揣矣。”教曰:“礼曹仪注中,自上服色以白皮靴改付标以入可也。”弘集曰:“谨当改付标以入矣。”教曰:“英庙己卯御黪笠,仍令著式,而其后亦不尽然,黪果何色耶?”弘集曰:“黪是黑暗色。士庶家,禫服用黑笠,或旧漆笠,即此意也。”教曰:“今番欲用布裹黑笠矣。”弘集曰:“黑色布笠,果合于礼矣。”教曰:“闻绥陵山陵亲祭时,祭品不同云。如何为可耶?”范朝曰:“绥陵祭品,用各陵例,山陵则自有三年内祭品,而神榻联奉以后祭品,恐未可异同矣。”教曰:“今番亲祭,既兼告安祭,则并以山陵祭品磨链可也。”范朝曰:“谨依下教,分付于太常举行矣。”

○诣孝慕殿,行昼茶礼、夕上食。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李源逸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奎弘为礼曹判书,李淳翼为工曹判书,李敦夏为汉城府判尹。

4月16日

○十六日。月食。

○诣孝慕殿,行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王世子随诣,行礼。

○诣斋殿,亲押孝慕殿祥祭、绥陵亲祭兼行告安祭、健元陵、穆陵、元陵亲祭、山陵别茶礼祝文,仍斋宿。王世子随诣,斋宿。

○命今夜弛禁。

4月17日

○十七日。诣孝慕殿,行祥祭,仍行别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诣绥陵、山陵,奉安神榻亲祭,兼行告安祭。仍诣健元陵、穆陵、元陵,亲祭。还诣山陵,行别茶礼。还宫时,诣孝慕殿,展谒。

○教曰:“奄当是日,尤切感慕之忱。景陵享事,遣大臣摄行。”

○教曰:“呜呼!予小子冥然,奄当此时,恸廓何极?抚念畴昔,冞增旷感之怀。丰恩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又教曰:“予于杨州民人,一念顾恤,自非寻常,而其果有下究之惠乎?凡桥梁修筑、结所进排等节,年来多有应役,以若凋残之邑、穷苦之民,安得无添弊?向所蠲徭减赋,未知其有实效否乎!其于邑事民情,又有可以矫瘼可以纾力者,营邑烂商讲究,条列登闻事,分付畿营。”

○以沈舜泽为祔庙都监都提调,朴定阳、金奎弘、李淳翼、赵敬夏为提调。

○魂殿享官以下,山陵守陵官以下,亲奉两榻时礼曹判书以下,健元陵、穆陵、元陵、绥陵、山陵亲祭时亚献官以下,施赏有差。享官金奭镇、尹用求、赵东晩、李承纯、金胤铉、礼房承旨金宗圭、执礼宋秉学、大祝郑圭燮,并加资。

4月18日

○十八日。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承候也。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判府事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进前。弘集曰:“昨日天气淸和,向晩回銮万安,群情胥欣。而窃以我殿下圣孝卓越,三年之内,持制过严,营卫自多受损矣。伏愿从今留念于自护之道焉。”教曰:“孝慕殿祥事奄过,尽觉日月之迅驶,予小子哀廓情理,何以尽喩?礼虽有限,情实无穷矣。”弘集曰:“圣孝无穷,臣等恒所钦仰。传曰:‘大孝,终身慕父母’,大舜之孝,复睹于今日矣。”教曰:“慈恩慈德,与天地高厚,而予未能仰报万一,以是为痛恨,何以自护为意哉?”弘集曰:“臣庶之孝,惟当自爱其身,伏况殿下一身,宗社生灵之攸托,关系何如其重也。以圣母平日止慈之盛,冥冥中必当眷顾,则今日保啬,即所以仰体慈念也。”炳始曰:“殿下自遭巨创,凡终事之地、馈奠之节、仪礼之间,必诚必愼,致哀致敬,三年如一日,此由于圣孝之根天,臣等恒所钦仰。而今焉终祥奄过,仰惟恸慕慨廓,益复如新,而近日哀毁过度,劳动又多,易致玉度之受损,下忱不胜忧虑之至。”教曰:“三年馈奠,予所欲尽诚者,而或有因所愼而未能躬行之时,每切歉悚矣。”秉世曰:“三年之内,尽诚尽礼,此实帝王家罕觏之圣孝,恒所钦仰。而礼不敢过于先王之制,殿下虽孝思无穷,在今日不得不俯而就之。区区愚忱,敢以是仰勉矣。”范朝曰:“圣孝根天,三年尽礼,凡属终事之节,靡不用极,群情胥切钦颂。而终祥奄过,连为哀毁,劳动又多,恐致受损。臣职忝保护,倍切忧虑之忱矣。”教曰:“奄经终祥,益切哀廓,而犹有未恔于心,不能无馀憾矣。”又教曰:“祥后服色,视事用黑笠,燕居用白笠,而仁元圣母大祥后,英庙尝以白笠见朝臣。故予亦著白笠,而临殿时,当用浅淡服色矣。”弘集曰:“昨承白皮靴处分,今又伏聆白笠临筵之教,不胜钦仰之至。私家礼说,不宜上烦宸听,而敢因此教,冒悚仰达矣。《礼》曰‘缟冠素纰,既祥之冠也’,又曰‘禫而纤,纤,黑经白纬也’。今士庶家,大祥后白笠,禫后黑笠,即此意也。《朱子家礼》《大祥条》,有‘陈淡服’之文,礼家多以为疑。文正公臣李縡所著《四礼便览》,则《大祥条》以‘陈祥服’厘正矣。”教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一也。何得以私家礼别之乎?”弘集曰:“圣教及此,可为万世法矣。”教曰:“白笠布袍,用白丝带,而予则今用布带矣。”弘集曰:“今士庶家,白笠亦用布带矣。”教曰:“古则祥后谒陵,无哭。而正庙朝始行之,因载仪注,故予亦行之矣。”又教曰:“今日真殿展拜,仍诣孝慕殿,行哭拜礼。禫前,欲日日行之矣。”弘集曰:“私家,则大祥、入庙、禫祭前,更无哭,而晨谒之礼,多行之者。今此孝慕殿哭拜,出于根天之圣孝,而于礼所无,则只每日展拜,恐好矣。”教曰:“朔望祭别茶礼,皆有哭,则展拜时哭,何不可之有?”弘集曰:“无时展拜,与祭礼不同矣。”炳始曰:“既有朔望哭拜之礼云,则朔望外,其不得无时哭泣可知也。今此下教,亦由于孝思之无穷,而先王之制,不敢过之。亦愿体念焉。”范朝曰:“礼制,不可过也。何可每日任情而哀哭乎?”教曰:“纯庙时,魂殿大祥后展谒,亦有哭拜礼矣。”弘集曰:“此则非每日行之者也。今此圣孝,必欲尽礼,而臣既知其过于礼矣,亦何敢不言乎?”教曰:“今日既行之,何可已乎?”弘集曰:“自明日只行展拜,区区之望也。”教曰:“三年内真殿茶礼,著无扬黑团领袍,而无时展拜,用浅淡服。故禫前或展拜,则欲用黑团领袍矣。”弘集曰:“允合渐次趋吉之义矣。”教曰:“闻外间白笠下或著头巾云,然乎?”弘集曰:“头巾,本非礼服,只为脱笠时所著。而或有一二家白笠下著头巾之规云矣。”教曰:“英庙居庐时,常御丧服,不御头巾。时当暑热,有以头巾仰禀,而不即御云矣。”弘集曰:“俗称屈巾者,有梁有武,乃古冠制也。”教曰:“英庙孝事仁元圣母,尝以与寻常母子有异为教,而执丧尽礼,亦多创行之制。以予寡昧,何敢望圣祖?而三年之礼,则窃所仰遵者也。”弘集曰:“再昨日神榻次序,亦遵明陵旧制,臣不胜万万钦颂者也。”教曰:“仁元圣母功德最盛,大内尚多故事之称诵。而平日服饰之具,亦尚世传真殿。自仁元圣母时,上食于肃宗室,其后仍有真殿之礼。而殿内所悬珠灯,乃圣母手缀以造者也。”弘集曰:“此皆臣所往日承聆者也。”

○以吴俊泳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明圭为司谏院大司谏,金炳秀为吏曹参议。

4月19日

○十九日。王世子诣景武台,摄行宗庙别大祭受誓戒。

○以金明圭为司宪府大司宪,南肃熙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20日

○二十日。教曰:“各道武士之修程跋涉,阅月逗遛,必多劳苦。当有示意之举,修成册以入。还送时回粮,令亲军营从厚题给事,分付。”

○以闵厚植为侍讲院兼说书。

○领敦宁金炳始疏,辞扈卫大将之任。赐批勉副。

4月21日

○二十一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丙奭状启,则以为‘道内保山镇即海口重隘轮船传泊处也。凡系防守之节,必须缜密。然后可图固圉之策矣。同别将,作为自辟窠,以教师中从久勤迁转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第其西营创设之后,哨官哨长,俱蒙酬劳之典,独于教师,不无向隅之叹特。依状辞许施,而待时别将瓜满差代事分付何如?”允之。

4月23日

○二十三日。诣孝慕殿,行告由祭。

○以李承纯为汉城府判尹。

4月25日

○二十五日。诣太庙,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仍摄上宣祖大王、懿仁王后、仁穆王后追上尊号册宝后,经宿。

○教曰:“来谒太庙,少伸诚忱。东宫摄上册宝后,间暂少住昌德宫,临时当出次矣。”

4月26日

○二十六日。王世子摄行宗庙别大祭。

○拜判府事沈舜泽为议政府领议政。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卿之优闲西枢,亦既数月矣。其于怡养,不为不雍容多暇。卿固自可,而予所以如失左右手,霄旱而颙企之苦心。则殊以晷刻之不见卿,而若时月之久矣。相知之至,宜有以谅会者。其勿巽辞,即日簉朝,以副予虚伫之意。”

4月29日

○二十九日。领议政沈舜泽陈疏,辞职。赐批敦勉。

○再谕领议政沈舜泽。

○以李根命为司宪府大司宪,金炳秀为司谏院大司谏,金鹤洙为吏曹参议。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戊午。诣孝慕殿,行朔祭。仍行昼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金元性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2日

○初二日。御勤政殿,受贺,颁赦。王世子随诣,行礼,进笺文表里。宣祖大王、懿仁王后、仁穆王后追上尊号,称庆也。教文若曰:

孝莫先于继述,文、武所以宣重光,功必待乎形容,《雅》、《颂》所以传百代。矧惟匡恢之烈,冞增追慕之忱,式昭贲章,载飏涣号。伏惟宣祖昭敬正伦立极盛德洪烈至诚大义格天熙运显文毅武圣睿达孝大王,膺有为运,缵无疆基。明足以临,宽足以容,启代邸横庚之兆,威有可畏仪有可象,敷虞廷恭己之治。亲方册而至夜分,济济经幄之簪笔;举遗逸而列朝着,翘翘草野之弓旌。涵养性情则圣学图之左右揭置,扶植久教则儒先录之中外刊行。事天必出乎诚,奉先克致其孝,遇灾异而尽修省,圭璧每举禁中,辨宗系而叙彝伦,简编有光天下。至夫义理淑慝之际,雷霆迅而霜雪严;施诸命令谟谋之间,云汉昭而日星焕。嗟!邦运适値阳九,奈戎捷亦迟月三。侵镐之患匪茹,骇夷氛之猖獗,去邠之议遂定。恸国步之缀旒,幸藉皇朝眷顾之灵,又赖宗、社阴骘之福,天戈奋飞翰之势,挫锐锋于箕城,水师觇风云之机,扫馀丑于闲岛。当八载乘舆播越,险阻艰难之备尝,致四方兵革无虞,休养生息之复见。粤惟祖妣章圣徽烈贞宪懿仁王后,沙枇衍祉,洽阳定祥,赞万机而著阴功,警簪珥于永巷。奉千乘而蠲大饎,荐𬞟蘩于宗宫,器服玩好之无所私,外家存濯龙之戒,嫔嫱媵御之从而化,内政推贯鱼之恩。逮夫翊圣而西,久矣蒙尘于外,鹥驭为驻于江次,或虑后涉之人,鸡声渐稀于村埘,特下减膳之教,功有迈于十,乱所助也深,寿未及于中身,难谌者理。亦惟祖妣昭圣贞懿明烈光淑庄定仁穆王后,淸白家范,幽静天姿,寒节必赐襦衣,仁泽至及于陛卫,常服不过䌷帛,俭德夙闻于宫闱。纮𫄧其度,黼黻其章,仪弥尊于褕翟,钟鼓之乐琴瑟之友,颂方兴于诜螽,岂意洒竹之泪未干?乃遭变蒲之言交煽。西宫之门敢闭。民彝几坠于三纲。东朝之位久虚,慈德弥彰于一纪,际神孙奋义而改玉。邦运维新,猗太母正名而回銮,天心乃复,顾小子承再昌之緖,维壬辰当五周之期。羹墙之思弥深,莫曰三百年久远,范镂之典是重,若为万一分揄扬。肆当显册之对隆,聿稽缛仪之诞举,假殷寝而衍烈祖。如有见僾然,登鲁宫而颂姜嫄,所由来远矣。增高附厚,纵大德之难名,贲后光前,颂维烈之无竞。乃于本年四月二十六日,谨奉册宝,追上宣祖大王尊号曰‘景命神历弘功隆业’,懿仁王后尊号曰‘敬穆’,仁穆王后尊号曰‘正肃’。扬玉检而日月并耀,拊朱瑟而神人同和,凤綍衔恩,肖蝡之属皆乐。鸡竿发号,雷雨之泽旁流。自本月二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开万世太平,钦先王成烈。如冈如陵,如山如阜,迓景禄于继继承承,自南自北,自西自东,囿群生于乐乐利利。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大提学韩章锡制

○宗庙别大祭摄行时亚献官以下、永宁殿初献官以下、摄上册宝时陪从春桂坊以下、各差备陈贺时及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并施赏有差。赞仪使金炳翊、堂上执礼金喆熙、堂下执礼宋锺亿、大祝权㴋、礼房承旨宋道淳、礼貌官金鹤洙、对举检校文学尹𪼭、相礼闵泳琦、宣教官金翰济、宣笺官宋胄显、李范昌、宗庙提调李承五、都监提调朴定阳、李僖鲁、郑海仑、读玉册官尹容善、读金宝官赵锺弼、都厅李种元、朴齐圣,并加资。春川留守闵斗镐、行护军赵秉弼,并百官加亲授。

○以赵定熙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海昌为司谏院大司谏,金炳翊为汉城府判尹,李万教为吏曹参议,闵衡植为正郞。金鹤洙为成均馆大司成,寻递,以闵泳琦代之。

5月3日

○初三日。御斋殿,亲押孝慕殿端午祭祝文。

○以金商悳为侍讲院弼善,金教献为文学,郑敬源为兼文学,沈相琎为司书。

5月4日

○初四日。御斋殿,亲押绥陵忌辰祭祝文。

○以徐臣辅为司宪府大司宪,李𪝐为司谏院大司谏。

5月5日

○初五日。诣孝慕殿,行端午祭别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庆兴监理设置,已有年矣。商路渐旺,事务殷繁,前府使申国熙,帮办庆兴通商事务差下何如?”允之。

5月6日

○初六日。以金永悳为吏曹参判。

○议政府启:“即见骊州牧使李镐冕所报,则‘英陵、宁陵局内汰落处,补筑物力磨链后录,依此措划’为辞矣。其一,役处浩大,物力钱九千两区划事也。其一,空石八千立,分定各邑事也。其一,抹木五千个,杻抹木十石,巨薪四百駄,挞古木七百个,分定各邑事也。其一,铁机械杂物,自邑贳用事也。其一,相地官奏时官,令各该司定送事也。始役之日字已涓,容入之物力宜办。而今玆请报,殊涉伙多,就惠厅钱限二千两区划,以为撙节排比,务从坚筑。木物空石之各邑措备,机械之从便贳用,依往例施行,相地官奏时官,分付各该司,使之定送何如?”允之。

5月7日

○初七日。以尹用求为工曹判书,赵锺弼为汉城府判尹,宋锺亿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8日

○初八日。召对。

○平安监司闵丙奭状启:“价川前司谏金国显、前正言李琬熙等蔑法之习,泰川新及第白显兑、宁边新及第金吕铉、云山新及第李台庆、肃川新及第李鹤永等豪强之罪,令攸司禀处事。”教曰:“名为朝官,而嗾骗奸民,凭借新恩,而讨索作弊,俱极痛骇。不可仍置,该道臣知义禁加设单付,并令严刑,分等勘配以闻。”

5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李冕奎、李载现、进士宋秉兢、幼学郑海式、生员金奎行,并直赴殿试。

5月10日

○初十日。以李重七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容圭为司谏院大司谏。

5月13日

○十三日。御景武台,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

○以李淳翼为工曹判书,李干夏为汉城府判尹,金翰济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14日

○十四日。诣斋殿,亲押孝慕殿望祭祝文。

○召对。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李𨯶永所报,则‘昌宁旧未收木三十八同三十三疋,钱六万五千八百两零,米五百九十一石,泗川未收木三十一同三十四疋,米六十三石零,两邑俱以弊局,指征无处。木边则依仁同、迎日例许代,米边则依己丑例许代,并与钱边计纳’为辞矣。两邑积弊难支,才有绣单胪陈,而未蒙他邑已施之典,将至遑汲末如之境。请并依报辞准许,俾图淸源善后之策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水原留守闵泳商启本,则‘园军作闹首倡,查核论跋,请令庙堂禀处’矣。首倡所归囚供指的,特判乃降,营核更彻。金容圭,士族落鄕,而苟善饬躬,人谁敢侮,奚信愚蠢之激发?竟陷悖类之主张,孽由自取,情节已露,严刑远恶岛限己身定配,勿拣赦前。尹兴万之胁逼,马希孙、李元用之手犯,干分蔑纪,胡至此极?并严刑岛配。朴振尚昨年覆启,勘以岛配,依此施行。朴允石参酌惩励,其馀并放送事,分付守臣何如?”允之。

5月15日

○十五日。诣孝慕殿,行望祭、昼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召对。

○以李镐翼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天洙为司谏院大司谏。

5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台,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尹始永、金在序,并直赴殿试。

○世子宫《诗传》第一卷毕讲后,侍讲院师以下,施赏有差。

○特放轻囚。

5月17日

○十七日。议政府启:“因咸兴按核使李建昌启本,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顾玆咸州即我丰沛之鄕也。朝家之眷恤自别,士民之习俗可尚,惟彼几个悖顽之徒,檗芽其间,煽惑遇蚩,致有干犯分纪之变。始因穷困之攸迫,终底良彝之都泯,情虽可矜,罪实罔赦。前正言朱昱焕,赋性乖戾,行己阴险,蓄憾怀恚,伺衅乘时,指挥朝士,谋逐中军,嗾嘱市民,遍撤各廛。布政门直向之说,敢萌凌犯之心,挟杂人除去之论,潜设戕害之计。众供既备,首倡焉逭?名在朝籍,未及讯推,时道臣方带金吾之衔矣,亟令开坐营庭,严刑捧供,即速驰启。金光顺,渠以何许虮虱之踪,乃作当下鬼蜮之魁,临机在逃,尤剧愤惋。刻日𫍣捉,无俾漏网。崔益先,参涉市闹,干犯命案,宜关适重之律,而昱焕讯核之场,不可不辨质,姑令仍囚,待查讫启闻后处断。李文甫,追昱焕而接肚,与益先而连臂,金泰周客舍联诉,共会家中,营庭作扰,随立门外。徐宗洛、尹民石,到处传播,意在恐动,居间奔走,迹涉劻勷。以上四囚,并严刑远恶地定配。朴根益、金正律、韩周辅,渠虽发明,亦难歇勘,并刑配。前别提李俊彦,好事之类,甘作首论,启衅之渐,驯致尾大,既称朝官,令道臣严刑捧招后,远地定配。金正洛以下十囚,令本道参酌惩励,其馀无足诘问,并放送。幕裨皮秉奎、厅直崔喜景,广开曲迳,酿成厉阶,构扰之源,舍渠伊谁?令秋曹严刑远恶岛限己身定配,勿拣赦前。鄕任李近谟、营奴李明彦,亦个中之鹰犬也。此若不同施其律,何以解北民之冤郁乎?令道臣另饬讥探,期于捕获,依裨傔所施之律施行。柳涛馨,平常如无挟杂而取怨,始闹,安有被驱而受伤?宜惩弊习,以谢民情,严刑远配。前监司李源逸,莅营未几,赃污狼藉,民不聊生,致此扰攘。许多胪列,纵谓非尽躬犯,凡系怀保,苟能不失责任,则夫岂至此?诚甚慨叹,令该府拿处。中军刘贞,罔念厥职,恣行不法,流毒民间,赃犯伙多,惹起闹变,万万虫骇恶,亦令王府按法正罪何如?”允之。

5月18日

○十八日。以李寅应为判义禁府事。

5月19日

○十九日。义禁府启:“李源逸,委畀之地,专失责任,以致许多胪列,论以事体,揆诸法律,有难循例勘断。施以茂朱府窜配之典何如?”允之。

5月21日

○二十一日。设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于景武台。表,幼学吴明根、李承寿,并直赴殿试。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右议政郑范朝疏辞相职。赐批不允。

5月26日

○二十六日。行别试文武科放榜。

○以张锡龙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胜宇为司谏院大司谏,李敦夏为艺文馆提学,李冕相为成均馆大司成,李承五为侍讲院右宾客,赵重烨为司书,新及第宋奎宪、郑夏默为弘文馆校理,李裕璇、金福汉为副校理,李承寿、金奎行为修撰,尹相澈、李容九为副修撰。奎宪以下,并中批也。

5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召见礼堂沈琦泽。以英陵、宁陵补土后入来也。

○以李干夏为礼曹判书,新及第李载现为弘文馆校理,徐相肃、李炳城为修撰。载现以下,并中批也。

5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闵泳奎为汉城府判尹。

5月29日

○二十九日。诣勤政殿,亲传孝慕殿禫祭兼朔祭香祝。

○朝、奥修好通商条约成。

朝、奥修好通商条约:大朝鲜国大君主、大奥国大皇帝兼膺蒲希米亚大君主享加利大传教君主,切愿永敦两国和好,议定彼此人民往来、久远通商事宜。是以大朝鲜国大君主,特派驻札日本署理办事大臣通训大夫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主事权在衡,大奥国大皇帝兼膺蒲希米亚大君主享加利大传教君主,特派驻札中国、日本、暹罗等国便宜行事大臣勋赐佩带佛郞昔司茄赛夫二等宝星铁冕五等宝星男爵洛蕊特毕格勒本,均作为便且行事全权大臣。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俱属妥宜,爰将议定各款,开列如左。第一款。大朝鲜国大君主、大奥国大皇帝兼膺蒲希米亚大君主享加利大传教君主及两国人民,彼此永敦和好。此国人民在彼国,其身家与财产,必受彼此保护。第二款。一,大朝鲜、奥国君主,均可互相简派使臣。前赴大朝鲜、奥国驻理交涉事宜,亦可彼此酌设。总领事、领事或副领事,在已开各口岸或各处所驻札。以上使臣领事等官,应享受款待各国使臣领事等官最优之礼及种种利益。二,两国所派使臣领事及一切随员,均可互相游历内地各处,听便勿阻。奥国官员在朝鲜游历,应由朝鲜官员发给执照,亦随其请,派护送军役。三,总领事、领事或副领事等官,必须奉到驻札之国敕准,或政府允文,方可接办任务。且不得兼行贸易。四,两国,均可委托别国使臣及领事,替行彼此领事职任。第三款。一,奥国人民在朝鲜,该身家与财产,应归奥国官员专管。凡奥国人民与奥国人民、或别国人民、或本地人民争讼,该案件,均由奥国官员听理,与朝鲜官员无涉。二,若朝鲜官员及人民,在朝鲜控诉奥国人民,该案件应归奥国官员听断。三,若奥国官员及人民,在朝鲜控诉朝鲜人民,该案件应归朝鲜官员听断。四,奥国人民,在朝鲜犯法,应由奥国官员按照奥国律例审勘。五,朝鲜人民在朝鲜犯法,扰害奥国人民,应由朝鲜官员按照朝鲜律例审勘。六,凡有朝鲜控告奥国人民,因违背此约及附立章程,并将来按约,续立各章,有涉罚款,入官及一切罪名,应归奥国官员,自行审断。其所罚之款以及入官财货,全归朝鲜国充公。七,凡有朝鲜国官员,在通商口岸,因事扣留奥民货物,应由朝鲜官员会同奥国官员,先行查封,暂由朝鲜官员看管,俟奥国官员审定以后发落。如审明货主,并无非是,即应将所封货物全数,送交奥国官员发还。惟所封货物,应听货主,将货物估价折银若干,暂存朝鲜官员处所立,即将货领出,俟奥国官员审定后,其折价存款,分别充公发还。八,在朝鲜境内所,有两国民人一应词讼刑名交涉之案,如应在奥署审讯者,朝鲜国,即可遴派妥员,听审其奉派听审之员。彼此承审,各官皆应优礼如仪。相待听审官,如欲转请传讯人证,以便自行,驳诘亦听其便。如以承审官审断,为不符,犹许听审官,逐一驳辩。九,凡有首告朝鲜民人,有犯本国律禁,在奥国商民,开设行栈居住寓所等处及该国商船隐匿者,由地方官,照知奥国官员,应由奥国官员设法,将隐匿之人,查拿交出审办。奥国官员,尚未照诺,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鲜官役,概不得擅入奥国商民行栈寓所等处。其在船上者,应由船主相许,始可登船搜缉。十,凡奥国犯罪人民及师商,各船在逃军夫,一经奥国官员照知,朝鲜官员,应即查缉交出。如该处尚未设有奥国领事等官,由各该舰长或船主求托,亦应拿交。十一,倘朝鲜,于日后改变律例,审判各法,将现在奥国人民碍难,归朝鲜官员审判之处除去,并且朝鲜刑讼官员,谙悉律例,专一权位,亦如奥国刑讼官员,奥国度其人民可归朝鲜审判,即将奥国官员,在朝鲜审判奥国人民之权,收回。第四款。一,从本约章施行日,起准奥国商民在济物浦仁川、元山、釜山尚釜山一口有不宜之处,可另择附近别口各口,并汉阳京城杨花津,或代以附近别处交易货物,并特声明,倘与朝鲜有约各国政府,于日后,允将在汉阳设立贸易行栈之例,废去奥国商民,亦不得在汉阳,设立行栈。二,奥国商民,前往以上指定处所,或欲永租地殷,或欲赁购房屋,起盖房室,设立栈房作房等工,叙族而居,自治其事,均听其便。至于本教典礼各仪,均听随意自行。在朝鲜通商口岸处所所有拣择地亩立定界限,经营基址,作为洋人居住之处,及转行永租地段各事宜,应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妥行商办。三,以上地段,应由朝鲜政府先向该地,业主价买,加以经营,用备选择,俟永租有人,将原出地价及经营之费,由所得永租价内,先行扣除该地年税。应由朝鲜及各国官员会同议定,其年税,应纳于朝鲜政府。公平酌留若干,其馀年税及所得永租地段馀价,一并归入充公存备金内。至充公存备金,何人取用,应由管理租界事务,绅董公司支取应如何设立公司之处,日后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酌商。四,如奥人,欲行永租或暂租地段,赁购房屋,在租界以外者听。惟相离租界,不得逾十里,朝鲜里而租住此项地段之人,于居住纳税各事应行,一律遵守朝鲜国自定地方税课章程。五,朝鲜官员,应在各通商处所,让出妥善之地,作为外国营葬之区其地价及一应年租课税等项,一律蠲免。所有管理茔地章程,统由以上绅董公司,自行定夺举辨。六,离通商各处百里内者,朝鲜里或将来两国所派官员,彼此议定界内,奥民均可任便游历,勿庸请领报照。惟奥国民人,亦准持照,前往朝鲜名处游历通商,并将各货运进出售惟朝鲜政府不允之书籍、印板、字帖等,不准在内地销售及购买一切土货所持执照。应由奥国领事官缮发,朝鲜地方官,或加盖印信,或秉笔画押。所有经过之处如,地方官饬交验照,即应随时呈验,无讹放行。至雇觅所需车船人夫等装运行李货物,亦听其便。如奥民逾越以上界限,并无执照,或内地有不法情事,应行拿交就,近领事官惩办。惟拿交外,不得凌虐。其逾界无照奥民即可酌罚,并行监禁,或只罚不禁。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圆,禁期不得逾一月。七,奥国人民居住朝鲜,应遵两国所派官员会同议定租界以内街道规则、巡查匪类及一切除莠安良之章。此等章程,经奥国官员晓示后,奥国商民,即应懔遵。如敢违背,即由奥官惩办。第五款。一,奥国商民,由别国口岸,或由朝鲜各通商口岸,欲将货物载入朝鲜某通商口岸,均听其便。其一切进出货物,除条约明禁之物,不计外应准。奥国民人,与朝鲜国人及在朝鲜之他国人等,概行卖买交易。并所交易货物,任便载往朝鲜通商各口及他国口岸。朝鲜官员等,概勿阻止。惟进出口货,先应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始可听其出入。凡奥国商民一切工作,朝鲜官员等,亦可任听其便。二,凡由他国口岸贩来一切货物,进入朝鲜口岸,既经货主或寄交之人纳淸以上税课,复欲载往他国口岸者,由进口之日,起期在十三个月内,如系原货原包,应行发给该货物已经完税存票一纸,以抵该货已纳之税。此项存票,该商或持往朝鲜海关领价,即应照付或持往朝鲜通商各口,抵作货物纳税之款,均听商便。三,朝鲜土货,如由朝鲜此通商口岸载,往朝鲜彼通商口岸,所已纳出口税项,应于原出之口全行给还。惟载货之人,先宜呈交所进口之海关,给发进口凭单,始可发还。倘该货中途有失,亦应呈出失物确据,方能将税发还。四,奥国商民,将货物载入朝鲜国,既经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该货,或转往朝鲜通商别口,或转往内地。无论何处,所有一切抽收税釐规费等项,永勿再事征收。凡朝鲜一切土货,由内地,无论何处,意欲运出朝鲜各通商口岸,听便勿阻。其货在出产之地,或在沿途,所有一切税釐及各项规费,亦概免其收免其征收。五,朝鲜政府,如遇雇赁奥国商船,装载客货,前赴朝鲜境内未通商口岸,亦听其便。朝鲜商民,如欲雇赁奥国商船,载客货赴朝鲜未通商口岸者,应行一体酌准惟宜。先蒙本国官员允许,方可施行。六,如朝鲜政府,因有事故,恐致境内缺食,大朝鲜国大君主,降旨暂禁米粮出某通商口岸,经朝鲜官员照知某口领事官一月之后,则该口奥国商民即应一体遵守。惟此禁,既系因时制宜,自当设法,酌为早弛。七,奥国商船驶进朝鲜各通商口岸,应纳船钞每吨墨洋三十先时。即洋元百分之三十各船所完钞项,每四个月征纳一次,其已完钞项之船,在四个月内,准其前往朝鲜各通商口岸,无须再纳。所征船钞,皆须用为建立灯楼、浮桩、塔表、望楼等项,在于进朝鲜通商各口门,次及沿海各处,并备办船只停泊处所淘挖整顿各工之费。其在通商口岸,拨货船只,不得完纳船钞。八,所有约后附续税则及通商章程,两国议定,应由此约施行之日,一并饬遵,以便条约内所指各节,统归划一遵守。以上各章,均可由两国所派官员,随时随事,一并会同,酌议增改。第六款。奥国商民,如将货物偸运,非通商口岸禁往处所,不论已行未行,均应将货物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以上违禁货物,可由朝鲜地方官酌量,扣留其希图违禁之奥民,无论事成与否,并可查拿,随即转送,就近奥国领事官审谳,货物,扣留,俟定案后,再行分别办理。第七款。一,奥国船只在朝鲜海面,如遇飓风失事及搁浅不测之处,朝鲜地方官,应即一面速行设法,妥行往救,并保护被难人船货物免,致本地莠民肆行抢掠欺凌,一面速即知照附近奥国领事官,并将救护被难奥民分别,资送附近通商口岸。二,凡朝鲜政府所出救护奥国难民衣食解送及一切打捞葬埋尸身医治伤病各资若,未经该船主交偿,应由奥国政府,照数付还。三,捞救保护被难船只及打捞该船货物之费,应将船货交还原主时,由原主照数付还,不得向奥国政府索偿。四,朝鲜国所派官员及地方委弁巡役人等,前赴奥国难船失事处所及护送被难奥民之员弁人等所用资费,以及文函往来,脚力均由朝鲜政府,自行办理,不得向奥国政府取偿。五,奥国商船在朝鲜在近海面,如遇飓风,或缺粮食煤水等需用之物,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应许其随处收泊,以避狂飓,兼修船只购买一切缺少之物。所有花费,全由船主自行备办,朝鲜官员及居民,宜出力帮助,并随其购买所需各物。第八款。一,两国师船,均许驶往彼此各口岸。其所需一切修船材料及食用各等物件,均应彼此互相帮同购取。以上船只,勿庸遵守通商及口岸章程,其购取物料,一应钞税,各等规费,均应豁免。二,奥国师船,驶往朝鲜,非通商口岸,其船上员弁兵役概准登岸。惟未曾执领护照者,不准前往内地。三,奥国师船所用军装物料及一切饷需各件,可在朝鲜通商各口存寄交奥国委派之员看管。此项军装物料,概行免征税项。倘有因事转售者,则由买客将应完税课,照例补交。四,奥国师船在朝鲜沿海处所,踏看水路形势,朝鲜政府,亦应竭力相助。第九款。一,奥国民人等在朝鲜者,均可约雇朝鲜民人,作为幕友通事及服役人等,勷执分内一切事业工作之端。朝鲜官民人等,亦可分别,约请雇用奥国民人帮同办理一切未干例禁之事。朝鲜官员,概应听准。二,两国人民,均许互相前赴各国境内学习语言文字律例及织造格致肄业等事。彼此皆宜妥行相助,以敦睦谊。第十款。现经两国议定,自以上条约施行日期之后,大朝鲜国大君主,于各项进出口货税则及一切事宜,今后有何惠政利权,施及他国并他国臣民人等之处,奥国及奥国臣民人等,亦可一体均霑。第十一款。两国议立此约,自施行之日,起十年为限。所有条约及附约通商税则,如有应行更改之处,均可互相,请为会同重修。庶将彼此交接日久,所议因革损益之处,酌量增删,惟应一年之先豫为声明。如遇与朝鲜有约各国修改条约,奥国亦应一律修改,不得胶守限期。第十二款,凡由奥国官员,照会朝鲜官员文件,暂可译成汉文配送。第十三款,本约立定后,俟两国御笔批准,盖用国宝,各派大臣,在汉阳京城赶速交换,至迟亦当在画押盖印后一个年内。即以交换之日,作为施行之期。两国政府,均应将约文,刊刻通输。玆由前列两国钦派全权大臣,将此约文缮写汉、英文各三分,在日本国东京画押盖印,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五百一年五月二十九日。特派全权大臣驻札日本署理办事大臣通训大夫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主事权在衡。西历一千八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特派全权大臣驻札中国、日本、暹罗等国便宜行事大臣勋赐佩带佛郞昔司茄赛夫二等宝星铁冕五等宝星男爵洛蕊特毕格勒本。

附续通商章程:第一款。船只进出海口:一,凡奥国船只进入朝鲜通商口岸,应由船主,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将该船所持领事官发给船牌,收据,呈交该口海关,验收。一面,将船名、由何口驶至及船主姓名、搭客人数如海关欲知搭客姓名,亦应逐一开列并该船吨数若干、水手几名列单,由船主押结为据。一面,按照运单,将该船所载货物,复缮淸折,折内详细注明箱包数目、货色记号及寄交何人姓名,亦由船主画押为据,同时并呈。此即报船之法也。船只一经如法报到,即由海关发给开舱,准单令押船巡役寓目,始可开舱起货。如未领准单,擅行开舱起货者,船主,可以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二,进口总单内倘查有错误者,从递单之时起,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即可改正,勿庸纳费。如在十二个时辰之外,遇有增删更改,应纳规费,墨洋五元。三,凡船只口已逾前定限期该船主尚未如法报到者,每逾十二个时辰,即罚墨洋,不得逾五十元。四,凡奥国船只停泊通商口岸时,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未曾开舱起货及遇飓进口,躲避或专欲购买食用等物,未经贸易者概无须到关呈报,亦不得征收船钞。五,凡船只欲行出口,应由船主,将出口总单即如进口所缮淸折呈报,由海关发给准行出口单票,并将前呈领事官船牌收据,附还该船主。即将以上票据呈交领事官,如可将前收船牌,饬还放行。六,凡船只不遵以上章程报明海关,擅行出口者,即可将该船船主分别,示罚。其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七,奥国输船进出各口,均可同日报明出入。其货物总单,除在本口起卸并拨载他船外,其馀货物,勿庸报明。第二款。上下货物纳税:一,凡商买运货进口,欲行起卸者,应赴海关,呈递报单。单内,载明本商姓名及运进货色数目、记号、价値,各节画押,以为寔据。如海关欲验各货原处发票,应即呈验。若无发票,亦不言明,未能呈票之故,应由该货主,加倍纳税,始可听其起卸。俟发票呈验时,应将多纳之税,即行饬还。二,凡照以上规例,报明准行,起卸之货,可由海关,在于定准验货处所委员查验,各货勿致损伤,亦不得耽误迟延。货物查验毕,即宜勉照前式,归装原箱原包。三,进出口货,如货主所报照估价纳税之货价値,似有不符,应许海关专派估价之人,另行重估,即令货主照纳税项。如货主以海关专派估价之人所估为不符应,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报明海关税务司,并声明所以不符之故,随即自行倩人,再为复估海关,或照所报复估之价,征税或照复估之价値,百加五,由税务司价买。其价银,无论进出口货,统自所报复估之日起限,五日内付淸。四,各项进口货物,如在中途受有损坏者,应行酌量分别,持平减免,税课货主,以为不足应照前条办理。五,凡欲运出货物,应行豫向海关报明,始可装载,上船出口。其报单上,应将船名货色数目记号及件数几何,并价値若干,逐一开列,由运货者,押结为据。六,凡进出货物,除朝鲜海关指定处所,不能起卸装载。其时,在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须由海关特允,方能起卸装载。然应公平酌纳酬劳规费。七,凡进出口货主,如欲追回多纳之税,或海关欲行追取未足之税,均应自原收纳之日起在三十个日,即行声明,倘逾限概,不得追取。八,奥国船只水手、搭客人等食用物件及搭客行李箱只,勿庸专开报单,惟俟海关查验毕,即可随时听其上下。九,凡船只应行修理者所载货物,均可起卸上岸存放。勿庸纳税。此项上岸货物,全由朝鲜官员自行看管,其一体运物脚力存栈租银及看守辛工,统由该船船主付楚。惟各价均需核实取索,不得浮冒,倘上岸之货,间有出售者,其出售之货,自必照例纳税。十,凡欲将货物由此船起运彼船者,先应呈领海关发给拨货准单,方可照数分拨。第三款。防守偸漏绕越:一,奥国商船,一经进口,即可由海关饬派巡役,随船管押所有装货各处,听其省视。该巡役到船时,应行礼待,并妥为安置起座之处。二,船只装货舱口各处,可由海关巡役,于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设法锁封。如不候海关明示,擅行揭启封锁者,除擅为者示罚外,该船主,亦可一体酌罚。惟罚款,均不得逾墨洋百元。三,凡奥国商民进出各货,未经遵照前法豫向海关报明,擅行装卸及单货不符,并违禁者,无论事成与否,货物,均应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四,凡押结报单不实,希图偸漏朝鲜税课者,即可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五,以上章程内所开各节,如有违犯,未经载明,如何惩治者,均应随时随势酌拟示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六,如朝鲜海关为防守偸漏税则,或为整顿所属,一切职守,起见颁发规例及口岸章程,奥国领事,应饬其商民,与条约各款,一体澟遵无违。惟此等章程,应行切实晓谕,且不得损改以上所开各条,亦不得废革条约所准奥国商民权利。以上章程内所列报单淸折等件,均可以英文书写。权在衡。洛蕊特毕格勒本。税则章程:第一款。进口货物估价照则纳税者,应视原产原造之处价本,加以原处运载船脚并保险等费,通合若干,即为该货估价。至出口土货估价,应以朝鲜市价为准。第二款。所有税项,或以墨洋或日本银羊,均可。第三款。前列进出口货税,则当即早行,斟酌更变,作为每货一件抽税几何。其货件抽税之数,应由两国所派官员会同议订。大朝鲜国开国五百一年五月二十九日。权在衡。西历一千八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洛蕊特毕格勒本。

附约续款。开国五百一年五月二十九日调印。前列两国全权大臣,玆复议定续款,附录于左。一,本约内所载各款,凡奥国属下各邦,应一体遵守。二,本约汉文本,均经校对,互相画押盖印。惟日后遇有文辞分岐之处,应归英文讲解。右附约续款,应与本约一同进呈御览,请旨批准施行。毋庸分别另请批准。玆由前列两国钦派全权大臣,将此附约续款,画押盖印,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五百一年五月二十九日。特派全权大臣驻札日本署理办事大臣通训大夫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主事权在衡。西历一千八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特派全权大臣驻札中国日本、暹罗等国便宜行事大臣动赐佩带佛郞昔司茄赛夫二等宝星铁冕五等宝星男爵洛蕊特毕格勒本。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丁亥。诣孝慕殿,行禫祭兼朔祭。仍行酌献礼。王世子随诣,行礼。又行望殿礼。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判府事赵秉世、礼曹判书李干夏教曰:“今日召见卿等,欲有所议矣。祔庙以后,瞻依无所。而太庙朔望祭,列圣朝有亲行之例,故祔庙后望祭,予将亲行少伸情礼矣。”舜泽曰:“惟我圣上,诚孝卓越。三年之礼,靡不躬亲,而今又承太庙望祭亲行之教,尤系罕观之礼,可以有光简策。臣不胜钦仰之至。”弘集曰:“今承圣教,仰认无穷之孝思,而列圣朝所行之礼,无不悉遵,祇切钦仰之至。”炳始曰:“此亦从圣孝上所推,而祔庙未几日,连行亲祼,下情憧憧矣。”秉世曰:“伏聆圣教,钦诵之中,尤切忧虑矣。”教曰:“昔我太宗、世宗两朝亲行太庙朔望祭矣,英祖朝无年不亲行,而祈雨及告由祭,亦必亲行。其时大臣,尝以大享外亲祭仪无可考为奏。自上教以‘成宗朝亲祈雨时,命考《太宗实录》以来。其时事,必有掌故’,因取以为法。至正宗朝景慕宫朔、望祭多亲行,而月觐门,亦仿北墙门而设也。”仍教曰:“呜呼!日月迅迈,禫事已过,祔礼将近,痛陨慨廓,安所止届?太庙朔望祭,列圣朝既多亲行之例,而况予小子今日情事也?宗庙今月望祭,当亲行少伸靡逮之忱。其令仪曹照例磨链。”

○以赵秉弼为司宪府大司宪,林羲相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奎弘为汉城府判尹,闵亨植为成均馆大司成。

○孝慕殿酌献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赞礼李干夏、礼房承旨姜籫、执礼赵吉夏、执尊郑冕锡、大祝尹承弼、礼貌官闵丙承、相礼洪锺荣,并加资。

○命前礼曹参议沈琦泽加资。以宁陵补土劳也。

6月2日

○初二日。诣孝慕殿展谒,仍诣勤政殿,行祔太庙祭享受誓戒。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李万教为司谏院大司谏,尹昌燮为吏曹参议。

6月3日

○初三日。诣孝慕殿,展谒。

○召对。

○右议政郑范朝疏,辞相职。赐批勉副。

○以郑范朝为判中枢府事,金晰根为司宪府大司宪,南肃熙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4日

○初四日。诣孝慕殿,展谒。仍诣兴淸门外。神辇习仪时祗迎。

○以曺寅承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寅辙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5日

○初五日。诣孝慕殿,展谒,行荐新。仍卸斋殿,亲押宗庙、永宁殿、孝慕殿豫告祭祝文。

6月6日

○初六日。诣孝慕殿,展谒,斋宿。王世子随诣斋宿。

○以金晰根为司宪府大司宪,南肃熙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7日

○初七日。诣孝慕殿,行豫告祭。王世子随诣,行礼。

○诣孝慕殿,展谒。

○召见忠淸道暗行御史李重夏、全罗道暗行御史李冕相。复命也。因书启:罪海美前县监尹亨大、平泽前县监赵荣元、唐津前县监黄夔仁、淸安前县监吴友善、成欢察访金弼铉、忠州前营将尹养大、平薪佥使李敏性、前佥使李象郁、长水前前县监李宪愚、砺山前前府使金源植、云峰前前县监吴万善、咸平前县监李周弼、万顷县令任璨镐、南原前府使赵南轼、谷城前前县监李建膺、玉果前县监吴友善、龙安前县监金明熙、井邑前前县监尹相耇、求礼前县监李熙九、靑岩前察访金麟善、罗州前前营将郑东显、群山前佥使李寅正等、黄涧前县监朴显阳、光州牧使闵璇镐,褒施加资。泰安府使李凤镐、绫州牧使金升集、灵光前前郡守宋道淳、古阜前郡守徐绮辅、长兴前前府使闵致骏、淳昌郡守尹秉观、咸悦前前县监洪秉焘、公州判官宋秉琮、温阳君守徐晩辅、木川前县监赵性憙、谷城前县监李熙夏,褒施有差。

○以李容稙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海昌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8日

○初八日。诣孝慕殿,展谒。仍亲押宗庙别大祭孝慕殿告动驾祭祝文。

○以赵敬夏为判义禁府事。

6月9日

○初九日。诣孝慕殿,行告动驾祭。仍陪神辇,诣太庙,省牲省器后斋宿。王世子随诣斋宿。

○教曰:“今日神辇陪奉时,都人士女之瞻望。於戏!即彝情之同得,而此皆我先圣后化育中均被遗泽者也,亦宜示意,以追怀绥若保之圣念。其令自太庙洞口至光化门外,捧上言。”

6月10日

○初十日。行神贞王后祔庙礼。仍行别大祭。王世子行亚献礼。

○教曰:“呜呼!三年之制奄过,祔庙之礼顺成,尤切靡逮之思。而惟我先圣后母临五纪,一念忧勤,亶在乎爱恤民庶。在予小子继述之义,亦岂不欲仰体平日轸元元之盛意也?市民徭役,限二朔悬房赎,限十日,特为除减事,分付。外此而凡系贡市之可以示意、可以矫弊者,亦令庙堂拔例询瘼,另加烂确,从长禀处。”

○诣勤政殿,受神贞王后祔太庙贺,颁赦。王世子随诣,行礼。教文若曰:

谅暗终祥禫之制,冞增慨廓之馀哀,祢室蒇跻祔之仪,爰举播告之丕典。三年礼则然矣,四方民率吁之。猗!太母大德至仁,迈古昔贤妃哲后。克配皇考休命,赞舜摄而助者深。迺嗣纯元徽音,成周化而久于道。临五纪而阐褕翟之美,敬天爱民,率六宫而进黼黻之章,奉先思孝。顷国步値缀旒之势,而母仪著帘帷之治。定大策而奠洪基,巍乎伟烈之无竞,卫正道而辟异教。蔼然阴化之攸行。闿泽深仁则亿兆苍生之所涵育,盛德厚善则卄二瑶牒之不胜书。顾眇末,叨承大艰,而慈眷,偏荷覆焘,监先宪而率由旧。此所以祖宗付予,遇物诲而疾惟忧,欲报之昊天罔极,长发祥而有主鬯之庆,受介福而供含饴之欢,遐祝无疆,屡饰鲁宫之燕喜,太上为贵,庶冀箕畴之康宁,胡冯相之告祲?奄宝婺之沦景,云鄕之驾驭窅邈,哀哉胡宁忍斯?长乐之晨昏永违,入则如无归也。凡襚瑁终事之节,固当尽礼尽诚;惟羹墙寓慕之忱,每念起敬起孝,倏忽三霜之序已嬗,居然中月之期又终。寝殿撤馈奠之仪,先王之礼制有限,神榻奉陟降之地,圣后之配体莫尊。飨元祀而肇称咸秩之文,稽彝章而克备升祔之典。乃于本年六月初十日,跻附于庙,赫灵齐临于同祏,追慕益彻于上穹。淸道之仙仗俨开,洋乎如在左右。宝龛之位序有秩,肃然其闻容声,瞻仪物之备陈,情文罔缺,列笾铏之有楚,祀事孔明,既合祼于黄流。永倡叹于朱瑟,以终天靡逮之思,御衮冕而何安?仰平日止慈之恩,抚焄蒿而增戚,宜我家之遵礼。玆有吁众听之规,体至化之囿仁,讵无用咸和之美?协气昭苏于品汇,育物对时,沛泽均霑于寰区,赦过宥罪。自本月十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仪文贲饰,馨香升闻,轩悬不作于贺庭,亶出怆旧之义,肸蚃旁流于普土,可见维新之休。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艺文提学李敦夏制

○神贞王后祔庙时终献官以下、都监都提调以下、神辇侍卫承史以下、王世子亚献礼时春桂坊以下、永宁殿摄行祭献官以下、陈贺时及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提调赵敬夏、朴定阳、李淳翼、金奎弘、都厅洪嘉裕、郑翰谟、都承旨李载纯、右承旨尹吉求、礼房承旨郑元夏、宣教官金寅植、典祀官李最荣、大祝赵秉健、左通礼尹英秀、右通礼洪祐祯、礼貌官金升圭、相礼金商悳,并加资。

○以洪锺荣为成均馆大司成,沈相璜为弘文馆副修撰,吴正根为侍讲院弼善。相璜,中批也。

○命祔庙后庆科以别试磨链。因礼曹启禀也。

6月12日

○十二日。以郑基会为弘文馆提学,金声根为艺文馆提学。

6月13日

○十三日。以李圭永为司宪府大司宪,朴永斗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14日

○十四日。诣太庙,展谒。省牲、省器看审祭物,仍斋宿。王世子随诣,行礼,斋宿。

6月15日

○十五日。亲行宗庙望祭。王世子行亚献礼。

6月16日

○十六日。王世子上疏,曰:“伏以。今年,恭遇我圣上宝龄望五旬、御极三十年之庆会。实我列圣朝以来所罕觏。而此两庆之骈集于一年,又未始有焉。皇天之眷佑益隆,国家之祯祥毕至,连年荐庆,天申用休,以开我太平万世无穷之基。春台化晷之内,皞穰涵育者,可见臣民忭蹈之情。而矧乎臣知年爱日之忱,其所欢祝,夫岂有限?昨年当行之礼,仰请于庚寅之冬,而未蒙允许。去岁亦连恳以今年饰庆之节,而又未获准,未得趁行于岁首。重庆因仍,寸诚未孚,臣之菀抑迫塞,果何如?而举国臣民之期望,臣能尽职于贲饰阐扬之事者,亦当何如哉?臣之怵畏逡巡以至于今日者,亦承顺我圣上㧑谦之圣意,而以我圣上止慈之念,其亦有以亮烛臣闷隘之私矣。惟我圣上大德崇功,卓越三代,文致雍穆,武定艰难,孝思根天,诚礼必恔,处尧、舜之位,行曾、闵之事。太室加隆,追慕前烈,勋忠宣侑,旷感劳勚。轸民事而字惠穷蔀,正士趋而严明科式。带砺之洪基重巩,膏烛之至化冞光,巍乎荡乎,无能名焉。亦惟我中宫殿下,坤厚载物,乾刚齐体,至德含弘,柔化协洽。政教实深于内助,动植溥被于阴功,任姒之圣,前后一揆。猗欤!我两圣殿下功德之盛,与天同大,苟欲为万一之形容,则彤管之笔,不胜书矣;玉检之牒,不胜载矣。岁岁而奉册宝,日日而进丰豫,曷足以少伸微诚?而遇庆而象德,臣子之至愿也。臣忝在储贰,偏蒙鞠育训迪之恩,天高地厚,靡有涯量,而迄玆未能图效涓埃。幸遭此晟际,而又未能仰格宸衷以谢天庆,以显君亲,臣将以何辞对廷僚而答黎庶哉?玆敢冒悚,复申前吁。伏愿圣上,亟许臣请进鸿号于两圣殿下,仍许称觞上寿,用光彝典,率循群情。此又是恭将眷于之天心,迓续永命于万年,而宝箓弥长庆祥凑臻矣。臣无任庆忭颙俟之至。”批曰:“尔之年年以此事为恳者,予岂不谅尔之忱诚?而不第时则不可,即予心所不欲。其或是年荐庆,谓合称道欤?此固适然,顾予何德而当之?予所期望于尔者,不在乎此不急之事,惟是务敏于学,克有将就之效。使予心嘉悦者,可谓养志之孝。尔其谅之。”

○时原任大臣请对入侍。领议政沈舜泽曰:“我东宫邸下连年典礼之请,所以贲饰大庆用对天休。而殿下每持谦衷,不赐开允,臣等亦不胜闷菀之至。自古国家庆事,岂有如今年乎?殿下享算肇于知命,卸极验于必仁,两庆之并,凑于一年,史牒之所未有,而实为宗社万亿无疆之休也。天眷我殿下,绥之以茀禄者,诚以殿下深仁厚泽、弘功巍烈,有以孚感皇穹而然也。猗欤!盛哉。亦越我中宫殿下,厚坤承乾,化基二南,自任姒以来,未有盛焉。是以自天佑之,福禄川至。以我两圣殿下,无能名之德业,随事阐扬,辄增徽称者,诚天理人情之所固然也。况我东宫邸下,以此之庆、以此之诚,岂可无揄扬之举、称觞之礼,而遂已其不可已者耶?以殿下止慈之念,嘉其忱诚,而自可以勉许之矣。今伏承睿教,将又陈请。伏愿亟降兪音焉。”判府事金弘集曰:“惟我殿下宝龄望五旬、卸极三十载之大庆,并在今岁,此诚三代盛际所罕有之嘉会也。东宫邸下,以知年爱日之诚,凡于扬徽称觞之节,必欲尽礼,课岁申请,而尚此靳兪,臣等庆忭之中,曷胜抑菀?夫大德之得寿得名,此必然之理也。今我两圣殿下功德隆盛,福禄炽昌,既如是焉,则顾安得终辞其名乎?亟允东宫之请,以答天休而副舆忱,千万颙祝。”判府事赵秉世曰:“今年并凑之大庆,寔由圣上必得之符,而尤为往牒之所罕觏也。一国臣民,举切欢颂,而以我东宫邸下根天之诚,仰请饰庆之典,而圣批靳许,不胜抑菀,才承明日申吁之令。伏愿快赐兪音焉。”教曰:“东宫之年年陈请,予所知之。而以今年之庆言之,是适然之事也,予有何德可以当此?况今民国事计之至切者甚多,予方一念忧勤,何暇议此不急之事乎?”舜泽曰:“职衷之固守谦志,非不钦颂,而我东宫邸下出天之孝,爱日之诚,蔼然油然于疏辞。自有不能已者,举国臣民,争睹耸听,莫不攒诵。而此庆此礼,既系应行,殿下岂可不兪乎?更加三思焉。”弘集曰:“圣教㧑谦,臣固钦仰万万,而窃以东宫诚孝,恳笃至此,以我圣上止慈之念,岂不曲循举一国臣民之同声愿祝?又如此,其在有愿必遂之仁,亦岂可不体谅乎?”秉世曰:“东宫此请,务积诚意,已为三年之久矣。今此㧑谦之圣德,非不钦仰,而窃伏见睿疏辞意,不得请则不可以止。伏愿渊然三思,亟下兪音焉。”教曰:“东宫诚孝,非不嘉悦,而大凡有其实然后有其名,予既无其实,则安得受其名乎?才有东宫疏批,而此事终是弥文,不如懋实之为有益也。”

○宗庙望祭亲行时都提调以下及各差备,施赏有差。

6月17日

○十七日。王世子再疏,曰:“伏以臣积诚仰吁,以连年未毕之恳,岂以臣为臣为子阐扬君亲之美,而欲遂其志愿已也?乃所以对越上天之意、俯从臣民之望。而庶几勉回宸衷,犁然开允,及伏奉批旨,不徒不赐兪音,乃又冲谦弥挚,抑逊太过,臣徊徨靡措。窃有憾于天地之大矣。惟我两圣殿下德业之隆、功烈之丰,无以媲隆于往古,亦将有辞于永世。既受多祉,克享天眷,福禄之来,日升月恒,凡我民庶,咸跻仁寿之域,我圣上垂衣之治。久道化成,文物之纯备,品类之殷繁。于斯为盛,转缀旒而重奠磐泰,化浇漓而挽回淳厖,侔拟唐、虞,远迈周、汉。亦由我中宫殿下,化始闺壸,惠覃陬澨,基本二南,怀绥万民,至治之象,夫何形容摸画之仿佛?而因缘庆会,丕显鸿猷,非徒臣至情颙祝者如此,今玆年年荐臻之庆,进进不已,为人臣子而遭逢此盛际,盖千载而罕有焉。以臣祝冈报晖之诚,欢忭蹈舞,果何如?而匝域臣民之举熙熙然,日夜以望国家贲饰晟典,仰答我圣上升平休养之恩,而街巷妇孺之所共攒手引领,以俟乎今日者也。今臣之言,非臣一人之言也,乃举国之同情齐声者,而臣亦不敢自已。玆敢不揆僭屑,申暴前恳,不获准则不止。伏愿圣上,亟降兪音焉。”批曰:“尔惟知显亲之美为孝,而独不念从亲之志为孝乎?予心不欲,而尔恳不止。虽云庆实罕睹,抑何德有可称?参倚而俱无其说,尔须体予实心,其勿更烦。”

○王世子率百官,庭请启以为:“赞德象功,以阐光美,遇庆饰喜,以尽情礼,子职之所当然。而不第臣一人之私言,即举一国亿兆臣民同声之愿也。所以前后屡渎,而诚浅辞拙,未能格回天听。群情之抑郁,何以为慰?臣闻泰皇纂历,测天地以裁规;大圣握图,法阴阳而施化,故能覆焘寰区,陶铸生灵,启凤化于万世,隆鸿名于百王。今我父王殿下,孝推源百,心传惟一,行先王之礼,垂后昆之谟。四聪之广达而紸纩无蔽,庶务之亲总而宵衣不解,彰信修睦而怀四邻于同好,蠲帑赒饥而囿万民于雍熙。圣神文武之无能名、政令教化之莫不修治,著声明化,阐肸蚃《诗》、《书》。所称竹帛所载,曷以过此,亦惟我母妃殿下贞静幽闲,含弘光大,近嗣神贞之徽音、远追仁显之懿范,御玄𬘘而闿泽旁流、纪彤管而芳猷远播,葛藟绥福。周王道之所以兴,练绨昭俭,汉壸仪之所以正,阴功攸施,宗社赖安。是以天休式日滋至、邦庆连年荐凑,宝阼奠世仁之基、圣寿开大纪之历,斯诚千载一有之晟会。谨稽《皇极内篇》,三十为阳数所起,作阖辟之陔,五十为大衍之母,即天地之枢而如环无端。盖推乾坤二策,参伍错综,则万亿无疆,自此伊始,天道历数,未有盛于今日。且去年未遑之晟典,匹举于今休,夫岂寻常景运之比也?凡我东土含生之伦,均霑圣渥,仰戴洪慈,莫不欲崇显号而彰淳懿,举缛仪而扬耿光,此诚天理人情之不可久遏。在昔唐宗上号表,曰‘大道者,无求于物,物尊而不辞。至公者,非欲其名,名至而不让。’不让,故与天合德,不辞,故率土归心,斯所谓应乎天顺乎人也。《春秋传》曰:‘国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则有备物之享,以定其德。范金镂玉,固有我家之礼,内以丰呈,外而大酺,亦有历代攸行,而列圣朝参酌仪文,可以绍述者多矣。臣値此罕古之庆年,诚切显亲,而不得行所当行之礼,则不惟情志之未伸,其于典礼之失宜,何哉?㧑谦之圣德,非不钦仰万万,而天眷不可不对扬也,廷议不可不俯循也。臣以是不避猥屑,祗率百官,咸造于庭。不得请则不敢止。伏愿圣明,亟降兪音,俾彝典克举,舆情胥欣焉。”批曰:“尔既屡恳,予亦屡谕,又何至庭吁之张大?夫欲遇庆而饰庆,在尔虽或宜然,若乃否德而称德,于予宁不赧焉?必无听从之理,其勿更提。”

○以闵泳骏为礼曹判书。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王世子率百官,庭请再启:“伏以臣闻自古圣贤之君,临宝位永享天寿,则必摭其事实,述其善美,阐扬之崇显之,盖以其出于人情之自然,合于天理之固然。而玉册扬号,未必为张大,瑶觞上寿,未柲为丰豫也,夫何有大圣人谦挹之德哉?今臣所以祗率百官,斋沐控吁,而芜辞拙而未格,神功敛而不有,臣诚徊徨郁抑,益复靡措。窃伏惟覆熹如天地,照临若日月,巍勋焕章,等百王而罕媲,垂万岁而有辞。若乃太室追彝之屡举,徽烈弥光,亮阴孝思之无穷,情礼必恔,继序之孝大矣。警灾异而减常膳,恤困穷而颁帑金,敬天之诚,爱民之实至矣尽矣。崇儒重道,登明选公,作人之化盛矣。忧勤宵旰,咨访寒暑,听台之道极矣。机务之丛烦而凑万象于瑶镜,国势之岌嶪,而回累卵于磐泰,圣莫尚于我父王殿下矣。厚坤承乾,标正位于元吉,回否为泰,衍宝箓于灵长,柔教穆宣于宫闱。阴功丕冒于陬澨,樛葛绥福,周关睢之所以兴,练绨昭俭汉濯龙之未有盛,治化之所助者深,而女史之不胜书,则德莫隆于我母妃殿下矣。是以惟天骘佑,申锡无疆,诸福休祯,连年荐凑,而今年即我圣寿之望五旬也,御极之三十年也。两庆之并凑一岁,是千一盛会往牒罕有,而列圣所未睹也。则我两圣殿下阐扬崇显之礼,寔晟代美规,我家成宪也。上以答皇穹用休之眷,下以慰臣民同忭之情,是义也。质圣人而无疑,贻后昆而为模矣。㧑谦之圣德,非不钦仰,而若使当行之礼,未行于今日,则邦礼阙矣,子职亏矣,在臣恳迫之忱,尤当如何哉?参情制义,允协典则。以我殿下烛理之明,止慈之念,必不待覶缕而勉循矣。伏愿圣慈,深轸节文之宜行,曲谅廷议之莫遏,亟赐允兪,千万颙祝。”批曰:“予则曰不必然之举,而尔则谓不可已之事乎?予之所以靳许者,亦岂无斟量而然也?尔其谅之。”三启,曰:“伏以臣以疏以启,至于再而至子三者,非敢有怙恃之私,辄敢为渎挠之举。稽其礼,则寔我家已行之典,顾其辞,则乃一国大同之论,本诸人情之自然,合乎天理之当然者也。夫以圣王之大德,必得寿而必得名,则臣子之大愿,曷不欲尊之至而养之至乎?匹夫立身,克致显亲之荣,庶伯在官,尚多羞耇之道,今臣忝侍贰储,幸际大圣人有是德享是福,而曾未可以遂尊养之愿乎?颙仰之群情,愈遏而愈激,弗获则弗措,又敢相率而申复之。伏惟圣上诞抚中兴之运,光御卅载之间,盛德大业,卓越乎三代,深仁厚泽普洽乎八表,回缀旒于磐泰,奠沟壑于衽席,礼乐刑政,粹然出于正也,风雅典谟,焕乎有其章也。是以𫍯小之治,实为祈永之本。和气洋溢,景贶潜周,臻三登泰平之祥,跻一世仁寿之域,猗欤!盛矣。亦粤我坤圣殿下,德齐任姒,颂腾勋华,服袭乎忠贞诗礼,本原乎孝敬勤俭,鸡鸣兴箴,麟趾衍祥,阴功存于宗祊,慈惠被于黎元。二南之化,久道而成,导迎吉祥,自求多福,如川之方至,维日而不足,皆我两圣大德必得之休也。宝算始启于五褒,绵箓肇基于万年,値玆莫大之庆,咸颂无疆之祝,敬所同也,爱所同也。知年之喜既均,报晖之忱弥切,曩彻廷吁,粗伸进篚之仪,今蒙准许,可供物采之贲。而功烈罕比于图史,摹绘莫尚于天日,金泥玉检,祇足为形容之美,瑶觞珠馔,未必为丰豫之具。迓续景命对扬闳休,惟在是也,布濩矞皇,惟在是也,扬厉显庸,亦在是也。伏况我圣祖彝典,圣后盛迹,诚宜今日之所监宪,小子之所赞述,陬澨含戴之伦,孰不延颈跂足,思见旷古之盛举乎?圣念及此,终难谦挹而牢拒矣。伏望勉回渊衷,克允臣上号称觞之请,千万颙祝之至。”批曰:“尔谓此罕觏之庆,有可以贲饰,课日固请,必欲获准乃已者,恳恳出于诚孝之肫笃,而日热如此,庭吁不止,济济大同之论,亦所当念。虽不得已勉从,终有不安于中也。至若进馔之节,在尔情事,亦或宜然。而迨玆艰虞,姑难遽议,退以秋成,实合事宜。尔其谅之。”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赵秉世、礼曹判书闵泳骏、参判闵丙承、参议郑轮护教曰:“今日召见卿等,以典礼事,欲有询议矣。洪惟我宁考至仁盛德,巍荡难名。教化焉于不忘于百姓,功烈焉永有辞于千秋。粤我圣母,奠安我宗社,怀保我万民,嘉惠我子孙之功之德,天日难摹。而遇玆庆会,冞增靡逮之慕。追扬懿号,拟伸情礼之万一,卿等之意何如?”舜泽曰:“承聆圣教,感怆之馀,万万钦诵。翼考之盛德至善,神贞圣母之徽烈巍功,虽百世之下,尚有揄扬之心。况今日上下群情,於戏不忘之思乎?今此显号之追隆,庶伸靡逮之圣孝,情礼俱惬。伏愿即下成命,以为举行焉。”弘集曰:“惟我翼宗大王曁我神贞圣母盛德至善,贻谟垂佑,金匮玉简,有不胜载。而以我殿下根天达孝,当此无前庆会,欲如事生之礼,先举归美之典,承聆之下,怆忭交切矣。”秉世曰:“惟我翼考曁我圣后丰功盛烈,百世於戏不忘,而以我圣上准海之孝,愈切感慕靡逮之思,乃有此追阐之盛举,臣等不胜赞叹颂抃之忱矣。”教曰:“东宫,以饰庆之诚,连年苦恳,虽不得已勉从,而予心愧忸。惟以追阐先徽为之怆幸矣。”舜泽曰:“我东宫邸下连吁疏启,已有多日,而殿下,以谦光之德,圣不居圣,屡靳允兪之音,转益颙祝之馀,勉回宸衷,彝典将举。我两圣殿下圣德大业,徽音懿范,今迺可以范金镂玉,摹画揄扬,称觞上寿。以待秋成,欢声协气,洋溢于区宇,而太室追典,尤光圣孝,臣不胜欣忭庆颂之至。”弘集曰:“今以我东宫邸下遇庆尊养之诚,屡日吁恳,才幸勉回谦光矣。惟我圣上巍功盛烈,亦惟我中宫殿下厚德柔化,始可以揄扬万一,而上寿之礼,亦将待秋而行,臣等躬际昌期,快睹晠典,诚不胜万万蹈抃之至。”秉世曰:“我圣上大德鸿功,曁我中宫殿下徽范柔化,天日难摹。而东宫邸下,値玆莫大之庆会,连吁至恳,震衷勉回,晠典将举,臣等不胜攒颂万万矣。”教曰:“东宫之请,出于至诚,廷论大同,亦为宜然,而予实否德,有何可称之事乎?于心终有所不安矣。”舜泽曰:“圣不自圣,此实圣德事。而今日上下群情,愈欲揄扬者也。”教曰:“洪惟我宁考仁孝之德,丰盛之业,媲隆勋华,巍荡无名。亦惟我圣母慈覆五纪,子惠万民,巩固我宗社,永保我子孙,在小子追慕之忱,欲以摹画万一者,曷尝少懈?而况今慨廓靡逮,尤有切焉,询议于大臣礼堂,一辞佥同,有可以少伸情礼矣。翼宗大王、神贞王后追上尊号都监,合设举行。”仍教曰:“适値庆会,且有我家已行之规,将欲进号于王大妃殿,是情礼所不容已者,卿等之意何如?”舜泽曰:“王大妃殿加上尊号之断自圣衷,此当行之彝典也。値玆庆会,同进显册,臣不胜欣抃之忱矣。”弘集曰:“今承下教,此实我家已行之彝典也。徽称同进,情文克备,尤切攒祝而已。”秉世曰:“是有彝典当行之例,而今此阐扬之礼,尤仰圣衷之笃挚矣。”教曰:“既有我家已行之典,亦今日情礼之不容已也。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合设于今番都监。”又教曰:“追上尊号都监加上尊号都监,曾有合设之例,今亦合设举行,似合于情礼矣。”舜泽曰:“既有已例,谨当依下教举行矣。”仍奏曰:“追上尊号都监,加上尊号都监合设举行,则称号以上号都监为之何如?”允之。

○以郑基会为工曹判书,李干夏为汉城府判尹。

○文衡,会圈金永寿、韩章锡。

○以沈舜泽为上号都监都提调,郑基会、闵泳骏、朴定阳为提调,金永寿为大提学,闵亨植为弘文馆副提学,沈相琎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20日

○二十日。行知中枢府事金永寿疏略:“第玆圈剡屡误,恩点遽降,以臣为弘文馆大提学,臣诚惊惶懔恧钻地循墙,犹属缓声。臣即一不才布素耳,幸际圣明,名忝文籍,淸显华膴,骤躐无渐,遂致资级之亢崇,莫非造化陶甄,则不过一幸人也。寸长尺能,全然干没,今居然老白首矣,蚤夜怕惧,不止若集木。惟或恩造之益加受赐,酬报之馀日无多。且臣家门阑,近年盈盛,为世艶称,过福溢分之戒,常惕惕于中,惟以消灾弭咎,冀幸于煦濡妪育之至仁厚泽。而顾玆新命,乃置之于速盭无幸之域,是岂爱欲生之恩眷也哉?臣幼而失学,长而荒嬉,笔砚如笆篱,诵读如苕菷,枵然一腔,点墨不留。眛眛焉豕亥帝虎之不能辨,贲饰黼黻尚矣,虽寻常尺牍文字,辄皆忧忧腐毫,丑疣毕露,侪友之所嗤笑,圣鉴之所俯烛也。以若万万不近似之人,责以万万不近似之任,名之曰一国之大学士,则臣身之受讥被讪,固不足恤,而窃恐四方闻之,将以窥圣朝之无人也。况今是职之差除,寔以追上加上鸿号之议定也。丕阐先烈,载杨圣德,其礼莫尊。其事莫重,极其摹画形容,以显宝位之冞隆,衍茀禄之滋至而未敢知我殿下,奚取于臣而举之畀之,不少疑难。苟或惟人备官,为一身之荣耀则已也。不然,才具不备,声价有定,犹潢潦之注玉瓒,土木之被文绣,甚非器使之意,而又非愼简之政也。伏乞圣明念重任之不宜滥授,谅至恳之非山伪饰,亟镌臣文衡之衔,回授可堪之人,俾名器无玷,微分获安焉。”批曰:“卿于是任声价有定,储望已久。勿辞行公。”

6月21日

○二十一日。以赵定熙为吏曹参判,尹昌燮为参议。

6月22日

○二十二日。以任正教为弘文馆校理。中批也。

6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朴定阳为判义禁府事,李载纯为汉城府判尹。

6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馆阁堂上、三司长官。教曰:“太室将行追阐之礼,冞切怆慕之忱。近考国朝尊号,大王八字,王后二字,原无一定之规。在昔贞熹王后加上尊号,或以十字,或以四字,而皇明故事,亦有可援之例矣。惟我先圣母之功之德,何能摹画万一?而在予情事,虽日日进号,惟日不足。当此显扬徽烈之会,亦可以援据懿典,今番神贞王后追上尊号,欲以四字议定矣。”舜泽曰:“惟我圣上根天准海之孝,无所不用其极。而今于圣后追阐之日,尤切忾廓靡逮之思,援引国朝已行懿规,有此晠举,盖由乎欲尽其形容,摹画于万一,而情礼必恔之圣衷,臣等不胜钦颂攒祝矣。”弘集曰:“若稽贞熹王后垂帘时,加上四字号,此实国朝一有之礼也。皇明英宗,始上四字尊号于太后,武宗时,上太皇太后号四字,亦非常行之典也。今我圣上,以无穷之孝思,乃欲监先宪而举隆典,承聆之下,惟有钦仰而已。”秉世曰:“今伏承下教,非徒我家已行之例,自有可援,寔出于圣孝之笃挚、尤切追慕之思。必欲极尽情文于阐扬之典,臣等尤不胜攒颂观祝矣。”教曰:“贞熹王后四字尊号,果在垂帘后,而皇明典礼,自内亦已考览矣。”弘集曰:“此,诚非常之礼。故贞熹王后以后,更未行之。明朝三百年,亦只再见而已。至若宋朝之制,皇后皆二字谥,惟章献明肃皇后,以称制加为四字云。其非遂以为例,可知也。”教曰:“诚然矣。贞熹王后晩年加上,还为二字矣。”舜泽曰:“殿下圣孝卓越,凡于情礼之所得为,虽前所未行,亦必行之。此乃诚孝之靡不用极处也。”教曰:“礼所当行,亦多未能行者,情事尤为靡逮矣。”舜泽曰:“圣孝出天,自有感动人心,八域臣民,常所钦颂者也。”教曰:“大臣退,与文衡馆阁堂上,依此举行可也。”舜泽曰:“文衡馆阁堂上,亦皆登筵承聆,而典礼莫重,似当有传教矣。”秉世曰:“若有传教,尤可为后日考征矣。”教曰:“昔在正庙,以此典礼,亦不出传教,只有筵中酬酌矣。”弘集曰:“大凡阐扬徽烈之礼,寔出于宸孝。而至于议号,则微寓从公论之意,大圣人精义所在,可以仰揣也。”教曰:“卿言是矣。今日筵说,载之政府、礼曹誊录,则亦可为后考也。”

○宾厅启;“翼宗大王追上尊号望‘刚粹景穆峻惠衍祉’,神贞王后追上尊号望‘睿宪敦章’,大殿加上尊号望‘应命立纪至化’,神烈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懿献’,中宫殿加上尊号望‘合天’。

○上号都监启,差翼宗大王玉册文制述官宋近洙,书写官赵东冕,乐章文制述官闵泳商,金宝篆文书写官金弘集,神贞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郑范朝,书写官金奎弘,乐章文制述官李淳翼,金宝篆文书写官赵敬夏,大殿玉册文制述官金炳始,书写官赵秉镐,乐章文制述官闵泳骏,玉宝篆文书写官赵秉世,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韩章锡,书写官洪淳馨,乐章文制述官闵种默,玉宝篆文书写官李明应,中宫殿玉册文制述官金永寿,书写官李宪稙,乐章文制述官闵泳韶,玉宝篆文书写官金寿铉。

○诣勤政殿,受王世子上笺文。仍受百官笺文。因追上加上尊号议定也。

6月25日

○二十五日。上号都监都提调沈舜泽疏递,以金弘集代之。以李淳翼为判义禁府事,韩光洙为吏曹参议,李冕相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呜呼!忾然廓然,若瞻依无所,孺慕情事,愈久冞切。昔我太宗朝创建一门于宗庙北墙,每朔望简仪卫行展拜礼,有以仰圣孝无穷,恒所庄诵,而在予今日,亦岂非监先宪遵彝规之一事乎?当于来初一日,诣太庙,展谒,少伸靡逮之忱。出还宫门路,以神武门北墙门为之,侍卫入直磨链。”

○拜判中枢府事赵秉世为议政府右议政。

○谕右议政赵秉世,曰:“卿之优闲西枢,已有年所,其于怡养,固为自可,而颎结于中,当复如何哉?今玆复拜之命,非徒因舆望之有属,亶出予心,如渴求飮。况际艰虞之莫此时若乎?想卿中夜蹶起之念,亦不应修饰美让,亟图膺命,庸副虚伫之思焉。”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𬀩为司宪府大司宪,尹宖善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闵泳骏为奎章阁提学。

○王世子庭请时侍讲院师以下及侍卫,施赏有差。别军职南命善、领官李根丰,并加资。

○右议政赵秉世疏辞相职。批曰:“予之知卿,卿之知予,交相以心,固不在言语文字之末,卿必有谅会者。而忽此巽章遽至,不觉讶然失图也。向卿之居是任也,垂绅正笏,俨然廊庙,不见运动之劳,而其续勚之著于民国,自有不可掩者。卿所云其任也重、其责也巨者,可谓深得大体,予所期伫乎卿者,政为此耳。且目下艰棘之形,辗转寝痼,莫可癪治,要得卿之重而坐而镇之。庸是求之急而望之切,卿不合逡巡退让,勿复以此相闻,郞速出膺,以慰予颙企之想焉。”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道暗行御史金思辙别单,则‘其一,各邑镇别炮与南营新设兵丁,苟使养之有素,足为御侮之道。而挽近守宰,多不致察,甚至有减定元额,挪移料钱之弊。行会道帅臣,使之操饬列邑镇各别纠检,俾无阙额事也。’近来邑倅镇将,恬嬉成习,组练昧方,诚不觉寒心。凡饡料之资,激劝之方,营与梱团朿邑镇,无或停减期责实效。‘其一,民库冗杂之费,吏逋不当之钱,辄称鄕会。移付结价,礼木笔债等,混录出秩,科外之敛,反重正供,大关民隐,合施严防。近年水灾偏重,田畓之汰覆浦落,往往有之。白地纳税,至有邻族之征。此若不永灾頉给,非但民情之矜闷,易致结簿之疏略。凡系结政,申明旧规,正供应纳外谬例添排者,一切禁断,川浦结则从实頉,下泥生处则一一执卜事也。’壤赋规制,本自严密,虽丝毫之微,莫敢擅加于结。而滥敛年增无所限节,尚可曰国有法乎?自玆以往,一遵应纳施行,所谓添排名色,这这痛革。而如复一向袭谬,则当该守令施以赃污之律,失检之道臣,难免重究。川浦之任其冤征,泥生之归之奸弄,此不容不别般惩创。关饬道臣,严明查栉,亟行厘正。‘其一,还谷元总,为七十二万馀石,而入于十数邑积逋者,殆过其半。耗上添耗,淸帐无策。京司与各营支放耗条,无处排画,毕竟割本于稍实邑,所谓充补,反添眩乱,千万之谷,都在逋薮,耗本之钱,白征穷蔀。所以荡还归结之论,前后屡发矣。通同各邑时起结总,均排还耗,应用钱谷则均一之政,莫善于此。而阴雨之备,亦不可一切停废,可荡者荡之,可捧者捧之,作谷立本,除耗改色事也。’峤南之荡逋均还,殆不过三十年之顷,法纲寝弛,奸猾滋长,以十数州县积逋之故,延及于全省帐结。则惟彼还少之邑,抑有何辜,混被排敛乎?绣单所陈,非无斟量,令道臣烂商列邑,其当荡之为几许,可刷之为几许,充代之为几许,立规善后之妥便条款,筑底查明,论理修启后,更为裁处。‘其一,驿站凋残,莫近日若。而应役赖命者,惟位土是已,虽使依旧耕作,有难支保。况伊来骎骎入于川沙者,殆过半数,困悴之状,有不忍见。而最难堪者,即使客之责供,京捕校之侵虐,各营新旧行之延送滥费也。位土川覆则划给役丁,次第疏拓,大小使行则依定式以盘缠用下,捕校出使时,别般操束,痛革旧谬,各营迎送时滥骑滥索及各下人前例名色,一切禁断事也。’凡属科外勒索滥骑等诸般名目,一切痛禁,随现发大则启闻请勘,小则本道勘治。京捕校辈侵虐之习,严饬两捕厅,使之另加操制,川沙之土营邑董察开拓,俾有食实资生之效。‘其一,守令迎送之费,多为无面。而至若径递时,则债米区处,费旋伙多,挪犯上纳,悬录加下,民邑之忧,甚于迎送,官长数递,为邑弊源。从今以往,无论文、荫、武,守令、察访、边将,一从瓜限,以责成效,前官债负,申明旧典,征送该邑事也。’外任之勿许数递,亶在乎铨臣之实心对扬,守规不挠。依绣单甘饬吏兵曹,至若前官债负之还征,即著式也,申严举行之意,知委道臣。‘其一,各邑官详定名色各项应用,以今视昔,不啻倍蓗。而官用则详定会减,该掌则时价贸纳,民库加下,吏奴负逋,专由此弊。一应官用之物,皆以时价施行,详定一款,永为革罢事也。’所谓详定名色,虽在物丰之日,犹欠称停,矧今时价之渐就刁腾乎?该邑致逋之弊,由于此,族征民敛之弊,亦由于此。此不可因循抛置,从今为始,营邑参酌补弊,成节目施行。‘其一,各司礼木笔债别分定,实为外邑之弊。古例应纳外,新定条件,一并革罢,别分定,则各色纸地、山海物产,如非政府行会,无分定之意,定式施行事也。’近来京司不恒之需,动辄添排于军结,是诚何据而然也?礼木笔债名色,方自本府厘正,从当颁行。而至于各项物产之分定,发甘各衙门,永为防禁。‘其一,安东、金山、奉化、咸阳等地,火贼潜伏,夜而相聚,昼而分散,期会场市,剽夺远近。剿捕之道,固不可急,又不可缓十户作统。统必置长,每洞立木,木面书榜。如有剽掠之患,非但该统邻洞齐赴,赏罚,均施于统长洞任,则将见次第就捕,另加裁定行会事也。’作统之规,不但在古攸行,目今警戢之策,莫善于是。并依此遵施事,行会营将守令,详察其勤慢能否,摭实论启,以严黜陟。‘其一,上纳外划差人,实为莫大之弊。米钱木布,自有当限,而所谓差人,敢生奸计,或谓先上纳,或谓别用情,或谓区划于某物换贸,或谓移送于某衙都聚,百般称托,增衍数爻。及其推寻之后,以叶作当从歇计数。上无丝毫利益,可为无限弊瘼。外划一款,永勿施行事也。’公纳外划,大系法外,绣衣说弊,若是详的,自今外划一款,切勿举论之意,甘饬财赋衙门。‘其一,道内列邑中,仁同、迎日、昌宁、泗川,最是积弊之局。多年上纳,尽入逋薮,征刷昧方,故至有仁迎两邑木边计代,而昌宁、泗川,则米太虽已了勘,钱木尚在未纳,庚寅以上未收木合七十同八疋许代,及钱边勘纳,亦依仁同、迎日例施行事也。’并依绣论许施,以为趁速勘完。‘其一,右兵营还谷,自卧还之后,每石九两式取耗作钱,以为本营支放,既有定式。而营属各下人所受米,谓以杂还救弊,耗色落每石三两作纳,不足条则民还中割本加作,以充元支放,馀条则详定价还分民间,虽曰割本,其实虚耗也。受谷征耗,犹云偏苦,况此虚耗征纳之伙然乎?元还今既查簿准总,其中杂属还减捧条之移征民还,在所当革,各于支放中分数裁减,更无得加作之意,永定规式,俾无毁划事也。’籴法紊乱,已固可骇。民情怨咨,亦所必至。此而荏苒捱度,来弊将有难言。道帅臣商议成节目,报本府反贴施行。而如是严立规条之后,苟或一毫违划,则藩梱之也。俱当论责,以此发关申饬何如?”并允之。又启:“即见咸镜监司徐正淳启本,则‘德源前府使金文济罪状,令攸司禀处,作闹诸汉,严核分等,请令庙堂禀处’矣。盖其做官而政有疵颣,为民而事有冤郁,则藩臣必随其事而查正,朝家当按其法而勘断矣。夫何近年以来,一二乖杂,绸缪作俑,十百徒党,纠聚逞恶,动辄闹攘,认若寻常,然则古今天下所维持镇压之纪纲名分,遂废而不讲可乎?前府使金文济排敛纵藉公用,既系不恒勒微,自速众怨,竟归难明。阖境胥动,致扰极矣;海关潜避,贻羞大矣。令王府拿处。严益祚,渠虽乱类,既在朝籍,罔念谨畏,反肆悖顽,阳托民弊之矫整,阴怀私憾之解泄,逼迫官长,烧毁人户,胁诱指使之状,万目所睹,跳踉首倡之罪,一辞自服,严刑三次,远恶岛限其身定配,勿拣赦前。洪命祚,现带掌议之任,甘听益祚之言,募民入官,其心何居?毁家助虐,如恐不及。严基泰,乃是扰魁从孙,实非乱徒影子,喜事之习已著,好乱之案已露。并严刑远恶地定配。姜昌浩、赵基燮,常含冤征之嫌,适承扰起之会。挺身踊跃。恣意打劫,并严刑远配。赵石俊毁家之目,自有证招,强辨之说,曷以准信?刑配。李道根,表里和应,前后参涉,苟究厥罪,当在之次。赵永达、车南元,作拏烂漫,众招详的,李茂松、金汝得,俱以捕校,缔结衙傔,搜括饶户,攫取货财。今番扰端,舍渠辈而伊谁?已上在逃诸汉,并令道臣,严饬诇捕,各以其罪罪之后,具由登闻。朴道渊等六汉,身为官隶,假威售奸,并刑配。尹应周、朴用锡两汉,另束讥捉,一体勘征。首鄕金基灏,见任,与他有异。作梗不克禁戢,首校李启祚、首吏金京顺,当场捍御,尚矣无论,先机逃匿,是诚何心?并自本营分轻重酌处。其外朴允锡以下七囚,别无可罪之端,并放送。傔人金载植,专事雍蔽,密迩奸细,酿祸激变,群情如沸,论其罪犯,有关罔赦。分付秋曹,刻期捉致,严刑远恶地定配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江原监司尹荣信启本,则‘狼川前前县监申榕、前县监李奭镇罪状,令攸司禀处,作闹诸汉,严核分等,请令庙堂禀处’矣。农桑是务,曾闻峡俗之淳古,吏民相倾,可叹人心之渝薄。还饷莫重,猾胥之穿利渐滋,户役不均,愚氓之起疑益深,积憾所激,众扰遂作。前前县监申榕、前县监李奭镇,道启既请令攸司禀处,王府自当按律勘处。程泰英,替代乃兄之任,宜思自检,又被诸民之诉,可知其弊。张八达,多年仓色,偸弄成习,往岁民扰,亦由渠罪,并严刑岛配。奇莘永、李学信,同恶相济,转生层折,自为前茅,煽动众民,莫揜绸缪之迹,竟出杀越之变。依状辞另饬诇捉,亟施枭警后登闻。吉周镐,既云不可全恕,自本营惩励。崔正先,父死诬陷,岂无彻天至痛?官値递归,乃有要路作梗,分义所在,实难容贷。严刑远配。崔在鹏,为兄雪愤,与侄偕往。虽无所犯,合施薄勘,刑惩放送。宋𬬩、池兴昌、程泰铉,俱在吏鄕之首不捉作挐之汉,且不报于营邑,诚极骇惋。并刑配。罗守明、崔在鹤,殊无可究之迹,并特为放送何如?”允之。

6月30日

○三十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祔庙时神辇侍卫各营试射放人颁赏。

○再谕右议政赵秉世。

○命给平壤府烧户恤典。

闰六月

闰6月1日

○初一日,丁巳。诣宗庙,展谒。

○命祈雨祭不卜日设行。因礼曹启禀也。

闰6月2日

○初二日。右议政赵秉世再疏,辞相职。批曰:“前批既毕布无蕴,申复之谕,又可以感悟卿心。而忽玆巽章之荐至,良非意料之所及也。瞠然之至,还有所滋惑焉。卿之频烦覶缕,确乎不回,其或曰卿之所陈皆由实际,而予则反复申勤,听之愈貌?亦将曰予之所言皆为浮文欤?予未可知也。间者卿久于怡闲,而闻望攸曁,自有以裨益于世教,已不浅鲜。况欲处卿廊庙,委寄以弘济之责者?予之所颙望于卿,何如其深且厚也?而乃尔一直退逊,有若罔念予宵旰忧勤者然?以卿忠爱而何忍为此?望卿亟断来章,即起登筵,以副予侧席之思焉。”

闰6月3日

○初三日。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三谕右议政赵秉世,曰:“昨者之批,予谕卿以必不当辞之义。而及见附牍,一向迈迈,一似乎牢执而不可夺焉者。予诚讶惑,莫晓其指趣也。以时之艰棘,而不谐作暇豫之事,在卿之义分,夫岂欲逡巡之计?而卿之过于谦牧,亦有异于予之平日所望者。则不其疑于故为退托,不欲直前担夯者乎?予则曰必无是事。此所以知卿之深而勉卿之切也。虽日封十章,断无听从之理。予言止此,又不待多诰。卿其幡然开回,亟图驾言,予方临轩而俟之。”

闰6月5日

○初五日。召见右议政赵秉世。秉世曰:“臣之今此抗颜而登对者,一以为义分之粗伸,一以为衷蕴之面达。以我殿下生成之仁、终始之泽,庶垂曲察而矜谅之,亟赐镌斥,千万至祝。”教曰:“卿之先祖,事我先王,而卿以卿祖之孙,又事予者,岂非世好?而苟能笃棐予、明勖予,扶顚持危,厥有成绩,是谓臣主俱荣,而若是迈迈,是诚何意也?”秉世曰:“臣之年前一膺,已是不量,而虚名欺世者,固有之。然臣并与虚名而无之,谬蒙殿下不世之殊,遇擢置三事,冒据十朔,曷尝有一智虑、一筹策之可言者乎?只是本末尽露,陋拙莫揜,日月之明,亦已鉴烛。而内省有疚,无面可显,平居默念,屋漏多愧,不欲以大官自居。故黄诰告墓,凡人至愿,而臣之尚今不能如人之为者,良有以也。臣若惟事承命,不职其职,是可曰臣祖之孙,而他日地下,以何面目,将见臣祖乎?臣言至此,庶可亮烛矣。”教曰:“卿言虽如此,卿若更思,宜有深谅。而予将孤立于上,与谁图治乎?”秉世曰:“连承圣教,转益惶隘,而臣今情穷矣、势遑矣。君臣之间,何言敢讳?不容不以实告之。且筵席体严,不敢张皇,自明日,欲寻长单。请急惟恩谅,千万颙祝。”教曰:“此何说也?过矣!过矣!每有义谛之人,呈辞请急,而卿则有何义谛之可言者乎?”秉世曰:“呈辞即告病而辞职也。辞职之地,有何义谛与否乎?臣则本无义谛,只是辞职矣。”教曰:“今日膺命,明日求退,太甚急遽。姑勿呈辞可也。”秉世曰:“臣将退矣,窃有区区所怀,敢此冒悚仰达矣。今日时忧、民困,岂意如是其莫知收拾乎?国不为国,事事寒心矣。窃瞷我殿下宵旰图治,非不勤孜。而左右以承顺为主,无忤上旨;朝廷以含默为痼,未闻直言。殿下于是,虽欲闻政治得失,其可得乎?”教曰:“予何尝杜塞言路?而臣下之当言不言,抑又何故也?”秉世曰:“刑狱者,人主之威柄,固不可低仰。而既犯重律,当死者生,法纲安得不弛废?民俗将何以惩畏乎?”教曰:“近日刑政,果解弛也。”秉世曰:“目下国事之最可澄淸者,外任之凭公贪墨是已。八域生灵,殆不能一日安堵,而方伯之殿最不严,绣衣之按廉不公。今三南守令,皆善治,而其所论黜者,岂止于至残至薄之若尔邑而已乎?治与不治,即有传闻之难揜者,而当黜不黜,其可曰国有常罚乎?”教曰:“卿言果是矣。贪饕横恣,实为蠹国之本,而每欲矫救,而不得者也。绣衣事,慨叹也。”秉世曰:“有国,则有官者颁禄,有役者放料。而夫何近年不能逐月行之?为有司者,视如应然,不思区划,非但国体之亏损而已。受颁放者,将何以糊口乎?譬如私家之奴主,不给月料,只令使唤。分义有严,勉强仰役,岂无怨咨?此亦系急先务矣。”教曰:“颁放果系急先务,甚悯然矣。”秉世曰:“目下民病之最可难医者,货币是已。以一分用五分,以五分用一分,所以物价日腾,人心日渝。京鄕所传闻,可谓无变不有矣。似此国法,有愧邻闻也。”教曰:“凡此所陈,无非难支之痼弊。何以则矫救得失,革旧而图新乎?”秉世曰:“此在圣衷一转移间耳。若失今不救,则必至于难救,益加惕念而猛省焉。”教曰:“所陈若是恳挚,尤见卿忠爱之诚矣。”秉世曰:“以庙堂言之,无论大小事,为凡可以裁决禀覆者,必皆尽请上裁,内而各司、外而各道之举行,自多稽缓矣。”教曰:“尽请上裁,亦非古例。而庙堂之外,所重何官?敬礼大臣,国君犹然,况在下者,岂敢如是乎?”秉世曰:“我国典章规制,无一不备,根基已固,泰平做治者,今五百年矣。况我殿下仁明之德,真千载难遭之圣主也?奈之何国计、民忧,乃至此极?有君无臣之叹,未有甚于今日。而若或如是度日,则国家事将不知税驾于何地。惟愿廓挥乾断,一务公平,俾国势巩固、民生奠保焉。”教曰:“切切匡救,可不服膺?”

闰6月6日

○初六日。行再次祈雨祭于龙山江、楮子岛。

○右议政赵秉世初度呈辞。不允。

○以赵秉弼为吏曹参判。

闰6月7日

○初七日。右议政赵秉世再度呈辞。不允。

○以金商悳为成均馆大司成。

闰6月8日

○初八日。右议政赵秉世三度呈辞。不允。

闰6月9日

○初九日。右议政赵秉世四度呈辞。不允。

闰6月10日

○初十日。右议政赵秉世五度呈辞。不允。

闰6月11日

○十一日。教曰:“渴望之馀,得此甘澍,为念三农,诚为万幸。再次祈雨祭献官,鹿皮一令赐给,诸执事,并儿马一匹赐给。”

○右议政赵秉世六度呈辞。不允。

闰6月12日

○十二日。右议政赵秉世七度呈辞。不允。仍命史官封还。

○特擢闵泳稷为工曹参判。

闰6月13日

○十三日。右议政赵秉世疏略:“臣年衰病癃,不堪从政,寻单请急,实非获已。惟冀殿下俯垂矜闷,快副至恳,不意尚靳开允,连遣史官,谕以调理,仍命封还。臣震惶感激,继之以闷郁也。顾臣愚陋,滥蒙洪渥,职是宿趼,不宜逡巡。而臣既自讼蔑效,屡丐解而不久据,殿下亦赐体恤,已听许而不强策。窃自以为公私之幸,莫大于是。而积愆尚愧,迷执有在。臣今日必辞之义,日月之明,庶赐鉴烛,亦何敢自阻而不尽其情也哉?臣性质朴直,不能委曲,发言行事,动违时措。日昨前席之条奏,亶出于事君无隐,而区区忧爱之诚,素所蓄积于中者也。特荷圣上昊天之慈,覆焘于上,不加妄言之罪,仰见翕受之量。而臣退自思,惟惶汗浃背,尤不知措躬之所矣。若臣不敢冒之实,不可强之病,今无可以从新覶缕者。而在朝家黜陟之政,则黜而已;一夫去就之情,则去而已。宜黜而不黜,当去而不去,是上下俱失,而士大夫廉防,遂息矣。臣虽无似,岂忍为是哉?况今庙务积滞,一日惶闷?伏乞圣明亟镌臣议政之衔,仍治臣违傲不恭之罪。”批曰:“屡批不允,窃谓卿谅会予眷注、倚毗之意,庶几改图。而且卿之向筵,敷奏剀直,无非切中时宜,亦惟在交勉而行之而已。然而卿之苦恳又如是恳挚,一向靳持,殊非礼遇,所辞议政之衔,今姑勉副。勿以释负为心,时进嘉谟宏猷,以答予缱绻之望焉。”

○以赵秉世为判中枢府事。

闰6月15日

○十五日。教曰:“闻前都正权克善饬躬、劬经,可以矜式,而绣衣之行,亦有摭实云。似此之人,宜有示意,工曹参判除授。”

○教曰:“龙虎营之禁旅者,入则卫禁中,出则扈仗内,其为近密,犹汉之期门、羽林,当初设置本意,自与各营有间。而浸渐凋弊,漫不收拾,迩来昌披之状,又无若是其甚焉者。饩料恒缺;既无以资身,名额自在,又不能迁业。衣蓝缕而蒙耻于侪流,策玄黄而见摈于行伍,令慢而无律,气挫而不振,祇存其名,实不为用。非徒为禁旅而可悯,有国军容,安有如此者乎?宜思所以湔拂而激励之,使为国家爪牙之备。此非创新,惟当遵旧,而凡所规式与接济之方,亦不可无略加裁制。令兵判就议总理大臣,烂商讲究,成节目以入。”

○领议政沈舜泽陈疏乞免。赐批不允。

闰6月16日

○十六日。以吴衡根为侍讲院兼说书。

闰6月17日

○十七日。领议政沈舜泽再疏乞免。赐批勉副。

○拜宋近洙为议政府左议政,郑范朝为右议政。以申应朝为领中枢府事,沈舜泽为判中枢府事。

闰6月18日

○十八日。谕左议政宋近洙曰:“卿之鄕庐怡闲,今几年于玆矣。予心颎颎,有不能日夕忘卿,则卿之眷眷于予者,亦可想见。而矧今目下民国艰忧之形,有非更仆可尽,则予所以望卿而求助者,卿所以念予而忧虑者,宜倍于畴昔之日。而卿是宿德元老,与共休戚之义,自异于人,则宜亦有思。卿今年龄虽高,精力尚旺展拓,卿平素蕴抱,用纾予宵旰忧勤。岂非臣主俱荣乎?玆遣簪笔之臣,敷悉衷曲,望卿亟图驾言,以副恳拳凝伫之至意。”谕右议政郑范朝曰:“卿之释负优闲,亦既有月矣。今玆国计、民事之日趋委靡,莫可收拾者,卿之所稔知也。夫以卿世济、世笃之义,岂不思所以弥纶矫救之乎?今者复授,非惟予倚毗之切,亦循朝野之所颙企者也。卿其勿为巽辞,即起膺命,以副予虚伫之望焉。”

闰6月20日

○二十日。右议政郑范朝陈疏辞职。批曰:“予既谕以衷曲矣,谓卿宜有谅会必待,惠然来思,忽玆巽章遽至,愕眙失图,不觉讶菀也。夫求救援于沦溺之急,望支持于倾圮之危,其遑迫之状,孰不汲汲然以趋?而况以民国事计,委寄于辅相之任,其所期诩而企伫,果何如哉?如或暇豫而修饰焉,则非惟曰义分之不可,其于人情,亦所不忍。至若卿疏中,一试再试愈试蔑效云者,其亦巽之过矣,万万无当。予岂不知卿之蕴抱?而且闻望攸属,有不可辞焉者。更勿以此相闻,即起登筵,寅亮笃棐,补予不逮。是所厚望焉。”

闰6月21日

○二十一日。再谕右议政郑范朝。

闰6月22日

○二十二日。右议政郑范朝再疏辞职。赐批不允。

○以金喜洙为吏曹参议。

闰6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闻金奉朝贺病患沉重云。遣御医持相当药物,看病以来。”

○奉朝贺金炳德卒。教曰:“此大臣禀赋端方,志操恬简,孝可移忠,而事君无隐,淸雅世守,持己甚约。悬车勉许,虽缘成就之美,支厦重望,愈切倚毗之心。年龄寝衰,精力尚旺,岂意才闻病患之报,遽见逝单之至?予庸怆衋,无以为喩。卒金奉朝贺丧,东园副器一部输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节惠之典,不待状举行,禄俸限三年仍送。礼葬等节,照例举行。”又教曰:“金奉朝贺曾经辅养官,致吊、致祭之节,依师傅例举行。”

○三谕右议政郑范朝。

○以李耕稙为全罗道观察使,李种弼为黄海道观察使。

闰6月24日

○二十四日。诣勤政殿,行宗庙秋享大祭受誓戒。

闰6月25日

○二十五日。引见大臣政府堂上。右议政郑范朝曰:“臣之祈免未几,而今又登对。是岂臣梦想之所及哉?臣之冒进者,非为才可称任,力堪就列而然也。诚以前后隆旨,温谆恳挚,愚忱所激,不遑自量,一肃恩命,面陈苦衷,以祈崇听之孚格矣。日前圣批,若曰:私窘绌,百瘼侵寻。是诚深烛而远鉴矣。此时辅相之任,政宜宿德重望,简拔委畀,期以弘济矫救,以致治平之域。而何取于如臣空疏病孱者,而使之苟然充位乎?臣之蒙被厚恩,与天无极,区区报答之诚,恳恳爱忧之忱,曷尝后于人哉?奈此天分所局,才具有限,虽其黾勉策励,顾安有一毫裨益乎?若使徒怀感怵,不念量入之戒,强其所不可强,则臣身之顚沛,国事之偾误,理所必至也。一身之狼狈,固不足惜,臣之所大恐惧、极忧闷者,一则国事也,二则国事也。伏愿亟赐斥退焉。”教曰:“庙务久旷侧席,而待卿者多日矣。卿今登对,予心喜幸,而卿何为此言也?万万不当,其勿更辞。匡济时艰,是所厚望焉。”范朝曰:“顾今民生困瘁,日甚一日,而加之旱干为灾,四方文报,在在惊悚。间者数次之雨,始得于荐璧之馀,而时既太晩,亦未普洽。言念民事,宁不懔然?哀彼黎庶,将何以保?目下抚恤之方,来头救活之策,亶在于列邑守令。而其果能殚诚、尽职,回沟壑于衽席,仰体重宸宵旰忧民之一念乎?挽近法纲解弛,廉防隳壤,贪风苛政,莫今时若。至以聚敛为能事,掊克为长技,不如是,则反归徒善无用之科。兴言及此,痛叹曷极?其所谓结户之加敛也、任窠之例捧也、民财之勒贷也、赎锾之不论轻重也,讼赂之不计曲直也,许多剥割,不可枚达,而无非戕民榷财、牟利肥己之事也。此等虐习,虽或一州一人行之,必当惩创之不暇,迩来列邑所闻,可惊、可悖者,比比有之。考核之政,仍归漫漶;纠驳之风,一任寂冥,虽或有勘处者,薄警旋宥,便若无故,彼将何畏、何惮而不为之哉?谨稽国典,莫重者赃律,而荡弛寝久,转至无法。伏愿自今以后,申明旧规,如有犯赃,先囚家僮,计赃还征,随其轻重多少,各施当律,断不宽贷。使为守令者,畏法自戢,尽心对扬事,并行会于八道五都何如?”允之。又曰:“臣既以惩贪一事为今日纾急、解悬之图,而亦不可专责于守令也。苟究其由,实由于拣择之不愼也。既不愼择于前,而祇欲责效于后,则其可得乎?见今京察在即,守令多窠,行将差代矣。其人之臧否、廉贪,而一境之惨舒、众民之休戚系焉,可不惧哉,可不戒哉?苟能一心公平,无或偏私,初除之际,先探才器之优劣,移迁之中,亦视声绩之浅深。尽心于王政、国体,存念于邑事、民情,杜幸门而息淆杂之风,淸仕路而进循良之才。则转贪为廉,祛虐为宽,民以乂安,邦乃宁谧,专在乎此矣。且念初仕即百里之程也,既播乃获,当培其本。蕴抱修禔之士,每多沈沦于蓬荜之下,搜罗之政,宜先访此。其于风励作兴之道,亦不为无助。此意另加申饬于两铨何如?”允之。仍教曰:“国朝各营,设施以来,元戎与都监中军,最重任极峻选,而今则无所分别矣。统卫使以元戎称之,统卫兵房以都监中军例为之,则此果何如也?”范朝曰:“诸营中首营,则自当为元戎。而昔日各营中军初拟时,通议于诸将臣后,始通望;都监中军,则以曾经各营中军中,通议于诸将臣后,始通望。其所愼拣,有如是矣。近日兵房差出,果如此规乎?将臣今既登筵,下询后处之,恐好矣。”教曰:“将臣之意何如?”总御使李锺健曰:“首营体制磨链,甚好矣。”亲军壮卫使韩圭卨曰:“首营体制,兵房拣差,甚合旧规矣。”教曰:“将臣更议于原任诸将臣后,以禀也。”范朝曰:“臣于正月,以此职肃,命日行对,今日又以此职行对。今年已过半年,而只此两对矣。旧制次对,以初三、十三、二十三日,行三次,肃庙朝教曰:‘晋接辅相,一月之内,只是三次,固已稀阔。况民忧、国计,到此地头乎?’更以一月六对为定,而三次,则原任大臣亦令并参矣。”教曰:“然则甲子以后,以此例,原任大臣亦入参矣。”范朝曰:“臣亦目睹矣。一月六对,犹以为稍阔,迺有三讲、召对、轮对,百官守令,持公事诸般入侍。此为频接臣僚也。”教曰:“又有别讲矣。”范朝曰:“然矣。人君临亿兆之上,处九重之深,何以知闾里艰难、民生疾苦乎?频接臣僚,然后机务则以广咨访,书史则以资讨论。闲语之顷,箴警自至;常言之次,幽隐或达。情志孚洽,气像和泰,曷不休哉?然而至尊之前,虽假之以颜色,欲奏十事者,仅止数三条矣。频接臣僚,则在下而今日未达者,拟奏于来日,下情无壅隔之叹,在上而此日未教者,复宣于明日,圣德有涣布之美,岂不盛矣乎?且次对举条,行会外道,故外道民情,惟知民事,都在于次对。此所以十草记不如一次对者也。方今宵旰忧勤,一念图治,而民情犹不知忧勤圣念者,以其次对之稀阔也。伏愿自今一月一次行对焉。”教曰:“讲对频行,固好矣,自可习于古事也。次对非徒一月一次,数数为之好矣。”户曹判书朴定阳曰:“每于事会赏格米䌷、木布,自臣曹举行,而本曹事势,挽近益绌。应下之多年积滞,措划没策,便成陈簿。上惠不能覃及,下情极为悚闷,目下应供,实无以句办矣。在前库储见乏之时,既有代钱上下之例,自今无论新旧,依此例施行何如?”允之。行护军金宗汉曰:“臣以成均馆事,有所仰达者矣。本馆折受免税为五百结,散在畿湖各邑,馀在两南。年久而簿紊,税入渐缩,经用愈绌,养士之需,全不成样。此不可无一番矫正,故臣方关饬各道,逐底查栉,则弊已成痼。若不变通移划,难期实效。待其邑报齐到,一从时起,还属户曹,升总出税。而更以畿湖在轮回结,量宜都聚,依各宫房免税换划例,获蒙处分,则在国计毫无损益,在本馆足为方便。故以此禀议庙堂,且与掌赋之臣烂商。而事系结政,所重有难擅便,敢此仰达矣。”允之。

闰6月29日

○二十九日。时原任大臣联札判府事沈舜泽、金弘集、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请寝太庙亲祼之命。批以勉从,仍教曰:“太庙秋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链。”

○教曰:“东明王封陵后,依箕子陵已行之例,令道臣致祭。”

○议政府启:“各邑军案之待秋厘正,自是例也。秋节才届,急于挪用,即发收敛之令,豫先督捧于新谷未登、民力最艰之时。缘此而军钱上纳,每致干没,而穷蔀措办,尤极窘绌,事之骇叹,莫此为甚。从玆以往,九月前切勿颁令之意,知委列邑,作为恒例,以纾民力,俾有实效事,严饬行会于三南道臣何如?”允之。

秋七月

7月2日

○初二日。教曰:“今此进馔之节,嘉乃东宫恳恳不已,虽已勉从,诸般仪节,务从省略,以体予念国计、恤民事之至意。凡于举行,亲军营、厨院句管。”

○以金永寿、闵泳骏、朴定阳为进馔所堂上。

7月4日

○初四日。召见进馔所堂上金永寿、闵泳骏、朴定阳、司饔提调闵泳达。教曰:“嘉乃东宫诚忱,进馔虽已勉循,度支事势,不可不念。诸般仪节,务从省略,体予克轸贡弊、民事之至意。仪节中不得不启本者外,细琐等事,达于东宫举行可也。

7月6日

○初六日。命左议政宋近洙兼任总理大臣。

○左议政宋近洙疏略:“臣于见职,何敢自居也?年前暂膺,只缘庆礼,冒昧出肃,仍请必递。此臣区区株守之见也。盖臣末疾自废,今已十馀年,跬步之地,不得自由,聋聩比添,益复昌披。残龄膏肓,安有复起作恒人之望也?此实朝野共知,亦我殿下所尝哀怜,而忽有此重枚,惶陨震越,继以羞愧。噫!大官之任,国家安危、生民休戚,于是乎系,其所愼简,尤不当轻畀如臣。而况又癃废无用,如右所陈乎?才既不称,病又无奈,只有感泪交迸而已。伏愿圣慈亟递臣新授职名焉。”批曰:“卿之愼节,非不奉虑,而乃有是命者,卿亦宜谅予至意之攸在矣。乃见附对与巽章,愕眙失图,不能无怅缺于中。予必要卿于左右者,夫岂欲责之以丛脞之务,强之以筋力之事哉?卿惟卿家人也。世笃世济,闻望攸属,恒以未尽展布所蕴施诸事为为歉叹。目下纪纲之颓圮,习俗之渝漓,苟非如卿耆年宿德,坐以镇之,莫可挽回而振励之。卿疏所云安危、休戚,于是乎系者,亶其然矣。此予所期乎卿者,深且厚焉,而亦系卿思所匡济者矣。且念庆礼在前,于卿义分,尤不当备例逡巡。卿其亟断来章,即图惠然,以副予虚襟敬伫之想焉。”

○谕左议政宋近洙曰:“以谕以批,既罄布衷曲,卿必理会,复无待频复,而颙企之至,又不觉申复其说矣。夫求旧而询玆,何时不然?而惟此艰虞之际,思所以弥纶矫救,必须老成之见也。卿久处鄕第,心悬象魏,一段爱君之诚,颎结匪懈,念予宵旰忧勤者,有可以想像。予岂不知卿之挚?而卿必以予言为知言矣。此卿恳拳于民国者,初无间于进退,而曷若有猷有为,克究致泽之术哉?卧阁论道,不必有妨于暮年怡养,而卿之去就,亦于一面后可以决矣。卿须体此缱绻之意,犁然命驾,予日望之焉。”

○以李憙翼为弘文馆副修撰。中批也。

○议政府启:“各道无名杂税革罢事,向有朝饬,而挽近纪纲懈弛,诸道各浦口无名之税,一倍创出,自渔箭、盐盆及布木、米豆,以至各种物品,无不收税。从以监官、差人、营邑官隶等属,凭借侵虐,殆无限节,浦口凋败,民业荡残,呼号痼弊,莫此为甚。各浦口元定额与各宫、各司、营梱、州邑,以至各班户、各洞契,收税名色,无论新旧,并令道臣,不遗巨细,逐条开录,从实报来。以为一一考核厘正,成节目颁行之意,关饬各道道臣何如?”允之。仍教曰:“各样无名杂税,前后申饬,不啻截严,终不知戢,有此冒行,万万骇然。其令各该道臣从实查报,自庙堂,一一厘正,随现严绳。”

7月14日

○十四日。命义和君冠礼时主人,宗正卿李根秀为之。

○教曰:“霖雨之馀,诸处人户,必多颓压。分遣宣传官与五部官,摘奸以来。”

7月15日

○十五日。诣勤政殿,行宗庙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随诣,行礼。

○召见黄海监司李种弼。辞陛也。

○吏曹启差:义和君冠礼时宾金绮秀,赞沈远翼,赞冠金炳薰,执冠元世洵。

○以闵亨植为吏曹参议,闵泳奎为议政府右参赞。

7月16日

○十六日。户曹启:“义和君供上及乳母以下宣饭所用各司元贡不足物种,参考前例,分道磨链,别单书入。而自今年正月十八日为始,给价之意,分付宣惠厅何如?”允之。

7月17日

○十七日。以李裕寅为汉城府判尹,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御集庆堂,接见美国公使安连、德国公使具麟。

○以李容稙、金鹤镇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道暗行御史李重夏别单,则‘其一,各邑逋谷,一一查栉刷纳。而有各衙门百一条及京江各主人名色,此皆往日所无,非但该色之荡败,正供从以欠缩。自政府永定规式,加捧者施以一律,任债名色,一切严禁,而犯禁者,令道臣随即论启,依法勘处事’也。年久积逋之以谷以钱,如是淸完,可验绣衣之悉心对扬矣。近日情费之滥增,已所痛叹,亟行厘正,令户惠厅、亲军营、总御、经理厅,各成节目,报本府反贴颁行,外他各衙门,亦遵此举行。百一条及新创各主人名色,并亟令革罢,外邑任债云者,尤极骇惋。嗣后若不悛旧习,则该守令施以赃律。‘其一,改量年久,经界不明,夤缘幻弄,另行量田,所入费用,以公纳中划给事’也。卄载一量,有国成典,而停阁寝久,陈起无别,沃瘠相混,兼并渐增,偸隐逾多。上而国赋告蹙,下而民生呼屈,目下急务,诚莫此若。另择综明谙链之守宰,今年试几邑,明年行几邑,则事不甚烦,功有所收。费入之数,先以公钱推用后还充。‘其一,迩来京各司礼木、笔债许多名色及巡、统营不恒卜定,凭借排敛,邑公用冗杂之费,乘时混录,有限民力,必至难支。京司各样名色,如非庙堂所许者,一切革减,不得已仍存者,量定其数,俾无增衍之弊。巡、统营所需,从时价贸用,该邑冗费,以各其官库上下,毋得擅敛’事也。京司礼木、笔债等名目,今方查正,行将颁送。而巡、统营所需之卜定列邑,自今更勿举论,从时价贸用,邑杂费亦无敢擅加于户结。而复或因袭,则该守令,道臣摘发启闻勘处。‘其一,旷官之害,甚于贪官。如有觐亲、婚嫁不得不许由者,令道臣依定式定限以给,过限者,廪况计日,属之兼官,该倅启闻论勘。除拜后阅月不赴者,启递差代’事也。绣单所云,旷甚于贪,固着题语也。其不得不由暇者,遵式许之,而若过限,则廪况之属于兼官,该倅之启闻论勘。阅月不赴之递代,并依此施行。‘其一,凡大小公行夫马,皆有定数,而挽近凌虐成习,滥把勒讨,为邮官者,每多寒微,徒怀恐怯。孔路大站,另择新进文官有风力者,差送察访,抚恤驿民。非法滥讨者,直报政府严处’事也。加把仍把,滥率滥索,诚非细闷。绣单所陈,不无意见,另饬该曹,以为试可之道。‘其一,上纳之最患者,即各宫房免税也,各军门移划也。宫属营隶,滥索无节,斛上加斛,两税欠缩。免税依旧规,自户曹捧上,分送于各宫移划,则自惠厅捧上,移送于该营’事也。此弊到极,曾所稔悉。先为严饬于内司及该营,科外侵索,一切痛禁,随现重绳。‘其一,济州贡马上来时,或有致毙者,自太仆,以每匹二十两二十文,征出该邑,由来旧例。而挽近以当五之故,其数渐加,至于每匹四百两。以此敛民,民情嗷嗷。甘饬该司,依曩日叶钱所捧例,参酌较正’事也。此系沿路巨瘼,令冏寺量宜较正。‘其一,赁船运纳,执船极难,忠州、淸安、槐山、阴城四邑,尤为切急。自可兴仓,以站船十五只,年年载运,十五年一改造,给价六百两。而挽近钱币异昔,一造站船,所费为屡千金,载运之费,比前几倍。以此所受,难充所费,惟以执船装税,百弊滋生。站船即令复设,十五年改造之限,以八年进定,六百两改造之价,以二千两添给’事也。参诸事势,复设站船,宜亟勿徐,一依绣论施行事,甘饬户曹,行会本道。‘其一,鸿山虚结一百结,称以查起,遂入于元帐付,而本无其土,分征结民,林川有冤征结九十结。而无土白征,事系民隐,宜施蠲荡’事也。蠲荡一款,不当拟论。限五年特许停税,使之筑底劝垦,期图渐次复总。‘其一,元山镇,以海口重地,还总为五百石,镇民为七百户,岛民难支,渐至涣散,不过三百户。而五百石依旧分捧,此若无变通,不几年,馀民又将尽散。该镇还上,截半移送于洪州’事也。关问道臣后禀处。‘其一,沿浦各邑,均厅鱼盐元税外,年来新设税,无论公私,逐条革罢,统御营新设税,一切革罢’事也。以新设杂税,才有控实启禀,至承截严之批旨,府关已颁,待其修报,行将有厘正之举。‘其一,近因牛价高腾,处处撤庖,牛既不屠,皮亦不存。而以统御营军需责纳,电局及营库,救弊责纳,屠汉专事逃走,邑吏枉受椎剥。邑弊民冤,莫切于此。左右道牛皮代钱,更勿责征,电局及两营所需,从他措划’事也。一依绣单许施。‘其一,左道进上药材,近来移纳于统御营矣。药院则以本来之数,截半分捧于两营监营,则左道药材价及情费,更勿责捧,俾无峡民叠征’事也。依此遵行之意,申饬药院及该道臣处。‘其一,稷山前委员李承七,自称负商班首,多率无赖,私设刑具,推捉良民,无辜致毙,非止一再。令该府拿核施律,痛惩负商之弊’事也。所谓李承七,未知何许悖流,而名在前衔,自谓负商之班首,擅施毒刑,戕害无辜,观于绣单,不胜惊惋。此等狞顽之徒,决不当寻常勘治。令本道拿核,亟施当律,负商操制之节,另饬商理局,更无得侵扰民间。‘其一,淸风前都正权克善,老而穷经,贫而乐道,槐山进士洪祐臣,读书行义,到老愈笃,合施优异之典。鲁城故学生李丰镇、海美故学生蔡永胤,至孝出天,学行卓异,合施褒赠之典。洪州故县监郑基泰妻李氏,夫死之成服日,从容处义,合施褒旌’事也。笃行节烈,若是卓异,并令该曹禀处何如?”并允之。又启:“即见全罗道暗行御史李冕相别单,则‘其一,近民之官,熟瓜而归者鲜矣。是以挪用钱仍作加下,刷价钱依例频敛。顾今急务,择守令久任责成’事也。另饬铨曹,期图实效。‘其一,军布之征,比前尤倍,不计军额之多少、木价之高歇,一户或至十馀两,而权豪则漏籍,穷蔀则叠役。且称以稧防村,不征繇布。莫若破稧防,查权豪均一分排,木价亦度时折价,以为补弊,军器之钝劣随补’事也。所谓权豪家与稧防村,到底查括,无遗俵排。而戎器补葺,其在桑土之备,岂或疏虞?申饬列邑,以为次第修缮。‘其一,结总隐灾,年加岁增,隐则不现,灾则不起,一经歉荒,蒙頉千百。甚至有贪官之冒隐、土豪之冒结、田吏之伪灾,变号幻卜,恣意偸弄。隐伪冒等三结,另查执实。且其税赋,山郡稍歇,沿邑太厚。今若沿税稍薄,峡民争趋,不几年,村皆实而地尽垦’事也。绣单这这搜括,使之从实补充,较量山沿厚薄,劝民辟土,以责成效。‘其一,古阜即尤灾邑,而以不入成册,未蒙一视之泽,陈结二百结十七负二束,依他邑例,限年定减’事也。特许限五年停税。‘其一,罗州癸未未蒙頉陈结一千六百八十结四负三束,不堪白征,民散地荒,限几年蠲頉’事也。限五年特令蠲赋,俾究劳徕奠安之惠。‘其一,海南无亡结三百二十三结十二负,去丁亥特蒙限五年减税,而今既限满,地未垦辟,更限五年减税’事也。更限五年停蠲。‘其一,邮驿往往绝站,实由驲骑之非法,令道臣另饬各驿,无敢袭谬’事也。筑底廉察,依律重勘。‘其一,各邑之官库,均是敛于民,而补于官者也。京司礼木,营邑例费,或倍蓰,或十百。官用杂物,往来轿贳,新延礼木,自官所当者,无难敛民,尤添其数,民安得不困乎?自监营另查各邑官民库,报勘成册,减删滥排冒录’事也。官库民库,名虽异而实则一也。许多不恒冗杂之费,自今道臣,必亲执列邑报勘簿册,以为逐条删正,摘出其过滥者,状闻请勘。‘其一,三漕创钱谷犯逋之由,贪官猾吏,或厚捧仓斛而行赂,或印帖邑税而执钱,称以京债之弥缝,官库之加下,情役之不足、营邑之所费刷纳’事也。依单辞申饬本道。‘其一,法圣前佥使李在𲋲,按簿浊乱,偸弄国谷,宜有严惩’事也。令该府拿问严勘。‘其一,全州己丑作闹诸罪人,分等酌处,而乱魁朴仁善,营将尹明根私自擅放,合施重勘’事也。前营将尹明根,令王府拿问重勘。‘其一,罗州起扰吏民等,亦为勘治,而下吏高济云即巨猾也。将欲查逋置辟,吏鄕擅自故纵,尤切痛恶。亟令道臣跟捉置法’事也。行关道臣,罪人高济云刻期诇捉,施律后登闻。‘其一,扶安故士人金锺顺、南原士人金汉相,孝友根天,合有褒嘉。任实士人柳珏妻洪氏,其夫病革,服药就义,实合旌褒。右项二孝一烈,并施褒典’事也。并令该曹禀处。‘其一,长城前参奉奇宇万,自幼勤学,至老靡衰,玉果幼学郑凤铉,劬躬饬行,踏实务本,合施奖拔之典’事也。令铨曹各别收用。‘其一,同福居吴启链,孝亲睦族,出财恤穷,特施褒赏’事也。似此之人,宜施酬劝,亦令该曹禀处。”并允之。

7月20日

○二十日。行义和君冠礼。

○以金永穆为司宪府大司宪,南肃熙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宪稙为议政府左参赞。

7月21日

○二十一日。诣北苑,行望拜礼。王世子随诣,行礼。设参班儒生应制于景武台。赋,进士李愚万,直赴殿试。

○左议政宋近洙疏略:

臣之冒叨见职,洽为一朔于玆。丐免之章,反作徼宠之阶,以批以谕,恩遇旷绝。至以臣之为臣家人,责之勉之,尤加眷眷,伏读屡回,自不觉惶汗浃背,继之以感涕交颐也。臣之病废,曾所屡渎宸听,至承优闲养疴,不必悬车而后,始得致仕之恩批。是我殿下未尝以贱疾为饰让之辞,而忽有此敦迫之命。以臣披沥之恳,诿臣备例之事,此盖臣平日行己,不能见孚于君父,自陷诬罔,一至于此,反躬自省,满心惭恧,实无对人之颜。假使臣真有一分可强之望,似此伎俩,将何所借手而事殿下也?以此以彼,臣之去就决矣。呜呼!殿下今日之举,岂以臣谓可以淬砺颓俗乎,亦可以弹率群工乎?官方淆滥,而臣可以澄淸乎?科弊成痼,而臣可以矫救乎?贪饕无忌,而臣无以禁之;奢侈渐盛,而臣无以革之。请托行,而幸门启;奔竞作,而公道废。将顺为美,软熟成习;因循恬嬉,百度解纽。至若赋税之无名、钱货之不均、窃发之为忧、侵虐之为弊,有不可覶缕。此时此任,虽非臣疾病,以何才具力量,可以大耐而冒膺乎?臣窃伏闻近年以来,方伯守令,皆有例入,赴任之前,债负已伙,又有进献及捐补等名目,虽出于朝家经用窘绌,不得已之举,已非圣世美事。而凭公营私之辈,罔念圣意,专事剥割。公货由是而干没,邑样由是而凋弊。国势难支,生民不保,苟求其源,皆从用度不节中出来。此夫子所以道千乘之国,而必以节用爱民为本也。臣蛰伏穷巷,凡系朝廷间事,虽未详知,然以臣所闻,则‘生财之方,未有如近日之靡不用心。凡干经费,宜若少纾,而官人之月俸、吏隶之朔料、军卒之支放、市人之贡价,依旧未下,一味愁叹’云。此必以有限之赀,徒归无益之费,而不能制节故也。所谓用度不节,其目不一,而只举近日所闻而言之,则土木之役,最为耗财之大,而寺刹供佛,神祠祈祷,即其一也。匪颁之典,虽出于遇庆饰喜,而太无限节,亦非爱嚬笑之意。伏愿亟停不急之工役,供佛祷神之事,自大臣以下至于掖隶,若非非常之劳,勿下赏典。凡属外国奇巧之物、玩好之具,悉皆屏去,不留耳目,凡百需用之非出于惟正之供者,一切革罢,则用度不节而自节,百弊不禁而自禁。不但有光于大圣人昭俭之德,实为万亿年燕翼之谟。于不盛哉,于不休哉?臣之前后所蒙批谕,不啻若家人父子之亲切戒责,臣非木石,宁不知感?而臣若徒怀严畏,不恤无隐之义,则是我殿下子视臣,而臣实孤负我父母之恩也。臣今如缚求解,何敢赘他?而既不得进身于尺寸之地,一陈此忧爱之衷、耿耿之忱,亦不能自已。玆敢不揆僭妄,猥托芹曝之献,庶冀刍荛之择。若其挽回之几,则不出我殿下方寸之中转移之间,而所以夹赞匡救、丕应徯志之责,亦惟在辅相得其人之如何耳。是岂如臣儱侗,重之以癃废者,所可近似而拟议也?伏乞圣慈曲赐矜察,亟收成命,以幸国事,以安贱分焉。


批曰:“前此批谕,毕布予眷毗、倚望之深,谓卿庶几心会,拟将面晤,附牍之来,一向牢执,又此巽章继至,怃然如失,殆非意料之攸及。顾今民国之形,如积岁沈痼,无处不病,其危欲之状,虽妇孺之见,亦宜忧叹者。则此知之不难,而治之为难。今此条陈,不啻顶门之针,无非剀切,深用感佩。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亦予自警之义也。卿既知如是为病矣,求所以不如是为药之道。必得如卿宿德,左右予一人,以补不逮。肆予求卿之至,而待卿之切也。卿之愼节,自是衰境恒有之证,当不至如民国之病矣。然而卿之苦恳既如是,其在礼敬之地,不欲强迫靳持。议政之衔,今姑勉副。夫以卿忠爱,岂有间于居位去位?时陈硕画,献可替否,尤有所厚望焉。”

○拜沈舜泽为议政府领议政。以宋近洙为领中枢府事,申应朝为判中枢府事,闵泳奎、金明圭为协办内务府事。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月前勉副,盖为卿调养,而不但予心之怅颎已矣。以卿老成忠爱,想不以释负就闲为幸,而亦必有惓惓于民国者矣。今玆复授之命,庶谅予意攸在,而且庆礼在前,望卿其勿备例巽让,即起膺命。”

7月22日

○二十二日。诣勤政殿,翼宗大王、神贞王后追上尊号册宝,奉诣太庙时,祗迎。仍诣宗庙、永宁殿,展谒,省牲省器,亲监祭品后斋宿。王世子随诣,行礼,斋宿。

○召见前黄海监司李耕稙。

7月23日

○二十三日。亲上翼宗大王、神贞王后追上尊号册宝,仍行别大祭。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朴齐宽为汉城府判尹。

7月25日

○二十五日。诣勤政殿,亲上加上尊号册宝于王大妃殿,亲受王世子上加上尊号册宝。王世子上加上尊号册宝于中宫殿。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嘉储孝而勉受玉简,旷庆并臻,阐先烈而加隆璇闱,懿典同举。有我家已行礼,格尔众悉听言。猗!翼考文武圣神,体天地高明博厚,周文之朝王季,日三而乃喜寝安;虞舜之摄帝尧,精一而是传心法。奉箴训于九经四勿,治国先修其身;发帑储而南赈北赒,粒民莫匪尔极。遗泽式至今日,冥庥俾启后人。粤!我神贞圣母之巍勋,允迈古先哲后之徽范。嗣纯元思媚之德,爱有和气,愉有婉容;符宣仁保佑之功,发以声明,纪以文物。抗裘冕而定丕策,乾符坤珍之斡旋;回缀旒而怀永图,泰山磐石之巩固。五十载而普被涵育,卄三册而未尽揄扬。念惟王大妃哲猷,赞我宪庙朝至治。纮𬘘昭度,命令不出户庭,蕴藻荐宗,誉闻夙播宫掖,后妃以来未有盛。令德令仪,上天其命申用休,俾昌俾炽。玉度康而春秋弥邵,宝矛烂而吉祥愈滋。顾寡昧承丕丕基,而夙夜祗栗惧,惟天惟祖宗之所全付,遗大投艰,命哲命历年之自厥初,𫍯小祈永。朝以听、昼以访,克念百度之皆贞,秋省敛、春省耕,每虑一夫之不获。举穆寝媲隆之典,感重恢之甲回,蒇祢室跻祔之仪,慨三燧之已改。谨于礼则追远报本,发乎政则陈纪立经。迺玆王道之正家,寔赖贤妃之治内。濯龙垂戒、织室为乐,明德之能俭能勤;关睢进贤、卷耳审官,太姒之尽美尽善。曁于海隅出日,风化攸原顺矣。地道承天,品物各遂,《二南》之教所正始,三纪之烈不胜书。顾藐龄之添筹,方启易数大衍;亦嗣服之膺历,适符王者世仁。肆贰极窃欲显亲,谓是岁当举晠典。在前星知年之喜云。两庆则固宜以摹天绘日之仪,烦五吁而愈挚。先王之图事未卒,莫曰久道而化成,有国之猷为无称,安用浮美而夸饰?然念储宫立爱之道,难拂盈庭大同之情,推止孝止慈之心,纵回谦抑之初谕。顾惟休惟恤之义,尤戒丰享之弥文,顾微衷切归美之诚,而太室举扬先之礼。愀然如复见,羹墙之寓慕倍新;荡乎无能名,琬琰之丕典并蒇。慈徽之加崇四字,式遵贞熹后熙章;庆礼之合举两称,厥有元陵朝故事。典则莫谨于率旧,焕乎!紫掖之居尊;仪文允谐于匹休,至哉!黄裳之正位。怆忭并而追上加上,范镂成而大书特书。既値千一期洪休,诞告四方民和会。厖箓衍万年之庆,导迓祯祥;凤綍沛肆赦之恩。涤荡瑕垢。自本月二十五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自今伊始,同我太平。举一国兴孝兴仁,涵化育于万品;敛五福锡民锡极,开寿域于八荒。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学金永寿制。

○御集庆堂,接见各国公使日本梶山鼎介、美国安连、英国카아、法国桂冷、德国랜스돌푸、俄国드매트레부스키及英、德领事。

○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时原任阁臣、宾客、内外衙门堂郞、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诞辰也。

○追上加上尊号册宝时陈贺及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春桂坊以下、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别大祭时终献官以下、宗庙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金畴铉、对举承旨金奎轼、成大永、礼貌官金声根、闵亨植、对举春坊尹命燮、相礼赵重烨、宣教官吴正根、宣笺官李锺七、洪学周、左通礼李秀洪、右通礼朴始淳、读玉册官金绮秀、读金宝官李根秀、大祝金复性、上号都监提调郑基会、闵泳骏、朴定阳、玉宝篆文书写官金寿铉、都厅李根教、郑万朝,并加资。

○教曰:“予所拳拳于宵旰者,惟是民事而已。値玆饰庆之会,尤思覃惠之举,而都下则贡市窘于责应,外道则穷蔀困于征敛。每念及此,锦玉何安?特下内帑钱十万两,令内务府量宜分划于户曹惠厅,以为一分纾力。各贡契遗在勘合中,今年条特为勿论,市民徭役限三朔,悬房赎限二十日,并蠲除。各道之凡系民瘼,一一采探,有可以矫救,而不能擅断者,邑报于营,营报于政府,俾即从长禀处。苟利于民,何惜之有?虽供奉所重,亦当斟酌裁减。并此意自庙堂措辞,关饬于八道五都,期于惠必下究,以示予一念元元之意。”

○以金喜洙为吏曹参议,金声根为判义禁府事,吴正根为成均馆大司成。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朴昌緖为侍讲院弼善,金成圭为司书。

7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凤镐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命今番庆科,以别试磨链。因礼曹启也。

7月28日

○二十八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洪性友、进士金庆济,并直赴殿试。

○以金寿铉为礼曹判书,金炳翊为工曹判书。

7月29日

○二十九日。以赵重烨为成均馆大司成。

○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敦勉。

7月30日

○三十日。谕领议政沈舜泽曰:“予所注意之已悉于批旨,且相知之至,有若符契之合,言犹末耳。复何待申复?而又此恳恳不已者,非所以于卿加勉,乃欲以与予交勉也。君臣上下,励精图理,转危为安,回否为泰,此政其时也。夫直前而不规夷险,独贤而不言勤劳,孰有如卿断断无他乎?予每暂许而旋授,使卿不得久于恬闲,予亦岂不悯?卿衰老而使之暇恤者,徒以民国事务,决不可旬月舍卿,故玆特为宣谕。卿须益体此意,密勿经纬,补予不逮。是所厚望焉。”

○都政。以金在容为司宪府大司宪,郑翰谟为司谏院大司谏,尹容善为吏曹参判,李淳翼为礼曹判书,申献求为汉城府判尹,李淳翼为判义禁府事,宋秉瓒为成均馆大司成,赵秉稷为冬至正使,李𬀩为副使,沈远翼为书状官。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丙辰。御咸和堂,接见各国公使及英国领事。

8月2日

○初二日。以李胄荣为司宪府大司宪,宋秉瓒为司谏院大司谏,闵启镐为吏曹参判,金稷铉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4日

○初四日。以金容元为司谏院大司谏。

○赠谥:卒奉朝贺金炳德‘文献’,领议政徐堂辅‘文简’,吏曹判书金辅铉‘文忠’,吏曹判书尹滋悳‘文献’,判敦宁尹秉鼎‘孝文’,礼曹判书闵致成‘孝贞’,工曹判书金昌熙‘文宪’,兵曹判书金箕锡‘贞武’,吏曹判书赵在淳‘孝靖’,大司宪金洛铉‘文敬’,工曹判书吴最善‘孝靖’。

8月5日

○初五日。诣景慕宫,展拜,仍行秋享大祭,省牲省器。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閟宫秋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链。”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李𨯶永状启,则‘醴泉郡作扰诸罪人,查核驰启,请令庙堂禀处’矣。闹端始由于禁矿,悖习终至于戕命,一面胥动,可谓不谋而同。众心齐愤,奈何莫敢其撄?派员孤踪,便若笼禽之捕;乱徒毒手,无异泥兽之斗。第其中赵先伊,当初赶入田间,拏髻加拳者谁也?续后曳出岸上,持杆打额者谁也?观此查案,参诸招证,虽千人之并扰,即一汉之先犯,亟施枭警,断不假贷。而知机漏网,万万痛惋。权孟穆、朴叔宽、边德文、朴士元、边公默,主论禁矿,设心已顽,飞通各里,做计甚戾。倘非渠辈之煽动,岂致伊日之激变?并当施以次律,而肆然逃躲,尤极骇恶。以上六汉,另饬诇捕,以其罪罪之后,形止驰闻。裴哲伯以下六囚,令道臣分轻重勘惩,其馀五囚,合有参酌,并即放送何如?”允之。又启:“顷因咸兴按核使李建昌查本,作扰罪人朱昱焕,令道臣严刑捧供,崔益先与昱焕辨质,启闻后处断事,覆启行会。而即见该监司徐正淳状启,则‘两罪人对质查核,并为严囚,请令庙堂禀处’矣。罪人朱昱焕之诸条所犯,覆启既详,众招亦备,而今于三度讯推,乃敢一辞妆撰,参以情节,极为狡恶。况其宿憾将逞,意专切于乘时,祸机已迫,计欲售于嫁人,此亦不可以不服首倡有所容贷。罪人崔益先参涉市闹,悖习尽露,干犯命案,凶谋尤著。苟究两囚之罪状,即系一串之贯来,并严刑三次,远恶地限己身定配。盖此扰狱之作俑者,金光顺也,为魁者,金光顺也。素以东西浮浪之类,敢肆表里秘谲之计,好乱乐祸,是胡戾性?惹端激变,抑何凶肚?尚在漏网,去益愤惋。另加诇捕,亟施枭警,形止状闻事,行会何如?”允之。

8月6日

○初六日。召见全罗监司李耕稙。辞陛也。

8月9日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进士郑寅杓、幼学李种完、金在司,并直赴殿试。

8月10日

○初十日。教曰:“西营兵丁三哨,令兵房代领上来留待事,下谕箕伯。”

○以闵衡植为侍讲院兼弼善兼吏曹正郞,金教献为吏曹正郞。

8月11日

○十一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庆科庭试。文取幼学李寅昌等七人,武取闲良李敏营等三十一人。

8月14日

○十四日。以尹用求为议政府右参赞,李承纯为工曹判书,闵种默为艺文馆提学。

8月15日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诣宗庙、永宁殿,展谒。秋谒也。

○以李载纯为刑曹判书,宋道淳为侍讲院辅德。

8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别试殿试。文取幼学安廷侃等十人,武取闲良吴日泳等一百人。

○景武台殿座入侍时,宣惠厅提调闵泳骏曰:“臣以惠局事,有所仰达矣。关西会录木三十同,付之武艺厅;海西监营木二十同、兵营木十同,付之太庙守仆;平安兵营木二十同,付之閟宫守仆等处。本木段每疋价一两五分式,贸纳贡木,其裸馀,因定夺分属渠辈矣。见今该贡契,无由贸纳,参互事势,不容不变通。贸木代钱,自均役厅捧上,其嬴馀则使之依前接济、依赖之资何如?”允之。

8月17日

○十七日。以闵泳奎为吏曹判书,金宗汉为参判,金声根为弘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韩章锡状启,则‘谨依圣教,结所邑杨州、坡州救弊之方,营邑烂商讲究,撮要开录,并请令庙堂禀处’矣。第念杨州,素以畿辅巨局,今至末如之境,苟非别般眷恤,将无可济之望。附录诸条,参酌覆启,令道臣、本倅图所以善处之方。‘其一,杨州储置米六粨石代钱三千两,上纳宣惠厅,就他邑大同米中,本色划下’事也。以若浩大之策应,三千两之涂抹不得。其势虽然,此系正供,从他措划之节,营邑烂加讲确,务归便当。‘其一,庚寅以后六次幸行时,结所所用上纳之挪贷、结钱之先捧、民物外上之未报、各样复户之未下,合为八万三千二百三十三两七钱九分。而俱系紧急,充完无路,别般区划’事也。结所前后容入之数,若是伙多,不可不亟令淸帐。各衙门公钱挪用未纳条二万二千三百十四两二钱五分,并特为荡减;其外各样未报条六万九百十九两五钱四分,以统御营所储钱,准此数划送,以为完簿。‘其一,甲午户布,昨年特蒙蠲荡,而尚无给代,同钱一万五千九百六十八两九钱四分,亦为划下’事也。此亦就统御营钱中,一体划下。‘其一,还总米为一千一百十二石零,而其中三百石,己卯春幸行时,执钱挪用,七百三十馀石,尽入于吏奴旧逋,指征无处,实留库米,只是八十石。上项虚留谷,特为除耗,待年丰收捧’事也。还政所重,固难遽议,而徒拥虚簿,竟无实储,甚属可闷,特依状请许施。‘其一,芦原等七面道路、桥梁、植炬等节,分当举行,则不可无别般示意。还上永为頉给,户布钱每年所纳三千馀两,自乙未为始,限三年蠲减’事也。偏役之民,宜存另恤,依此施行。‘其一,结所冗费之太滥,专由于掖属兵队、各司下隶科外讨索之弊,令各该司严加裁抑,俾无恣横’事也。此则甘饬各司、各营,使之严束痛禁,而复若有犯科之汉,按律重绳,该堂上、该将臣,亦难免规警。‘其一,坡州自戊午至壬申,大同则划付本州,田税则详定代纳,而限满之后,或以代钱准捧。到今民力益艰,两税依往例,限几年许代’事也。两税许代,有难举论,外此可以蠲纾者,更商度停当施行何如?”并允之。

○侍讲院以“谨依下令,特下钱十五万两,量宜分划于各廛民,以示顾恤之意”启。

8月20日

○二十日。诣绥陵,展谒亲祭。仍诣健元陵、穆陵、元陵,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谒圣之礼外旷,于今三年矣。趁即展谒,有不容缓,当亲行酌献礼矣。日字,来九月望后择入。”又教曰:“灵贶赫赫,骘佑既多,而尤于是年,愈切兴感之心。当亲行奠酌礼于北关王庙矣。日字,来月旬间择入。”

○绥陵修改时监董大臣以下,施赏有差。

8月21日

○二十一日。绥陵亲祭时终献官以下、陪从春桂坊以下、健元陵、穆陵、元陵、绥陵陵官,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李根命、执礼沈宜纯、大祝兪镇奎、礼貌官尹容植、相礼郑敬源,并加资。

○以姜籫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辅荣为司谏院大司谏,闵亨植为侍讲院兼辅德,尹斗炳为兼文学,郑敬源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李冕相为吏曹参议。

8月23日

○二十三日。电报局启:“北路电线,既设于元山港矣。依釜山分局例,帮办一员,当为派送。而前郡守李起泓,帮办差下何如?”允之。

8月27日

○二十七日。以宋道淳为侍讲院辅德,李始荣为兼文学。

8月28日

○二十八日。诣永禧殿,行酌献礼,仍诣储庆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还宫时,命贡市常上率贡市人入侍。询瘼。

○南殿酌献礼礼毕,时原任大臣入侍时,领议政沈舜泽曰:“《列圣志状通纪》,当为续纂,而尚今未遑,诚是阙典。并与《文苑黼黻》、《东国文献备考》、《春官通考》,一体续纂,恐好矣。”允之。仍教曰:“《志状》,再昨年当为补辑,而尚今未遑者也。《文苑黼黻》,哲宗朝续编以后,更未收录矣。景福宫各殿阁上梁文甚多,此可无遗收聚乎?祭文亦并载录可也。”舜泽曰:“撰进诸臣家,多有原稿,可以收聚续修矣。”教曰:“《春官通考》,曾以《五礼编考》为称者,改撰而未及成书。然而今不必一依原书规例,而增补为宜矣。”判府事金弘集曰:“《春官通考》,正庙朝参判臣柳义养,承命纂成,义例该备者,则今只补修,恐好矣。”教曰:“诸书续纂,并自内阁主管,而大臣当为总裁可也。”

8月29日

○二十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庭试文武科放榜。

8月30日

○三十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别试文武科放榜。

○教曰:“忠烈公宋象贤之孙科声,适在是年,事甚稀贵。新及第宋廷燮,特为赐乐。”又教曰:“新及第权益相,赐乐。”

○以新及第沈启泽、郑寅杓为弘文馆校理,李世应、李锺元为副校理,李寅昌、宋廷燮为修撰,申喆熙副正字,赵宁九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教曰:“文纯公权尚夏宗孙权益相,得参科声,事甚奇稀。其祠版,遣地方官致祭。”

○赈恤厅以“各部字内全家颓压二百五十一户,全家漂流三户,颓多完少六十三户,完多颓少一百二十三户。全颓全漂户则各钱三两,半颓户则各钱二两式,一一招致颁给”启。

九月

9月2日

○初二日。西营上来将卒,施赏有差。

9月3日

○初三日。教曰:“总御使李锺健,经理使闵泳骏相换。”

9月4日

○初四日。以闵种默为按抚使,洪锺永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6日

○初六日。教曰:“外务督办差代间,协办李容稙署理。”

○议政府启:“即见成均馆所报,则‘本馆支调苟艰,若当谒圣时,则每有别划之例,户曹钱二百两、兵曹木三同、惠厅米三十石,依例区划’为辞矣。値玆旷举,且有别划。而本馆事力,近益凋残,许多需用,果难支应。米木并以本色上下,以为排用何如?”允之。

9月7日

○初七日。教曰:“总御使闵泳骏,经理使李锺健相换。”

○以李完用为吏曹参判,李承五为礼曹判书,李镐翼为议政府左参赞,李淳翼为艺文馆提学。

9月9日

○初九日。设七夕制于勤政殿。表,幼学宋准宪、徐相乔,并直赴殿试。

9月10日

○初十日。诣北关王庙,行奠酌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北庙奠酌礼时赞礼以下、陪从春桂坊以下及东南庙献官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李容稙、礼貌官闵泳奎、相礼金教献、大祝金成圭,并加资。

9月11日

○十一日。教曰:“来行奠酌之礼,冞切旷感,而缅想往事,尤觉增怀。年前扈从人中,宜其示意,而亦有未遑。前宣传官赵应显,许用兵使履历;前县监权檍,今日政,显陵令拟入;舒川郡守金昌烈,右尹除授;顺天监牧官方汉七,敦宁都正除授。前监察金喜根、前县监安用镐,闻有子而年幼云,并待年调用;守直官金亨九,善地边将作窠差送;统卫营领官洪泰润,加资;队官李德淳、统长潘敬渊、石渠、待令金宗九,守令待窠,首先拟入。”又教曰:“中官金圭复、黄允明、金应铉、金汉宗,终始扈从,效劳既多,并加资;金泓锡,以其子,令内府问名调用。”

○教曰:“近来科举之弊,盖由于举子之初不专意于功令之文。惟是奔竞于干谒之道,只图苟得,全拼廉维,至有甘冒诈伪,不念法意。夫设科取士,欲以需用,而进身之初,乃尔如此,不第为士习之骇然,有所慨叹。其于国家植材菑田之义,果何如也?原其弊则亶出乎有司之不职。苟能严明规式,操执公正,干谒何由而入,诈伪何由而生?每有提饬,不啻申复,而及其榜出,物议讙哗。此可曰国有纪纲乎?今番如又有踵前之弊,并当按律严勘,决不容贷。另为饬谕于别试一二三所试官。”

○以金声根为刑曹判书,郑基会为汉城府判尹,李承五为弘文馆提学,金德洙为侍讲院文学,尹达荣为司书。

9月13日

○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瑞葱台试射。

9月14日

○十四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瑞葱台未毕试。

9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诣宗庙,展谒。

9月16日

○十六日。诣文庙,行酌献礼。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御明伦堂,行谒圣文武科。文取千光禄等五人,武取李翊鲁等二百八十六人,即日放榜。

○教曰:“新及第宋准宪,大贤之孙。赐乐。”

○以赵敬夏为工曹判书。

9月17日

○十七日。教曰:“新及第崔炳哲,宁平府院君崔兴源之祀孙。科声适在是年,特为赐乐。”

○教曰:“各营营号,宜无彼此之别。龙虎营、总御营、经理厅,一体称亲军事分付。”

○以新及第徐相乔、李裕宰为弘文馆校理。并中批也。

9月20日

○二十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瑞葱台未毕试。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金成圭为成均馆大司成,赵秉稷为督办交涉通商事务。

9月24日

○二十四日。御勤政殿,行外进馔。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升座,王世子及宗亲、文武百官行礼讫。司饔提调进酒器,仍进馔案,乐作,进别行果,乐止。近侍捧进花盘,典乐唱‘千秋万岁’乐章,王世子进第一爵,代致词官读致词讫。上举爵,传教官宣教曰:“称觞之辰,与王世子同庆。”登歌作‘寿曜南极’之曲,舞童入作‘献仙桃’。进盬水,进汤兼进味数,乐作,进大膳馒头,乐止。班首领议政沈舜泽进第二爵,读致词,上举爵,传教官宣教曰:“敬举卿等之觞。”登歌作‘风云庆会’之曲,舞童入作初舞。王世子以下宗亲、文武百官三叩头山呼千岁,乐作,王世子就位,司襄副提调进馔案,进别行果,乐止。宫官捧进花盘,王世子受盏举飮,登歌作‘寿延长’之曲,舞童入作‘万寿舞’。设宗亲、文武应参官馔卓,仍散花。义和君堈进第三爵,判府事金弘集进第四爵,领敦宁金炳始进第五爵,判府事赵秉世进第六爵,右议政郑范朝进第七爵,完平君李升应进第八爵,知中枢府事金永寿进第九爵,并如上仪。登歌作‘天下泰平’之曲,舞童入作‘梦金尺’之舞。撤馔案,王世子以下,宗亲、文武百官行礼讫,礼毕。第一爵致词文曰:“至德难名,洪功莫尚,曷以颂之如天荡荡?宝算望五,州载治象,一岁两庆,天心克享。酌以南斗,恩波施广,长祝于万,日月炳朗。”睿制也。

9月25日

○二十五日。御康宁殿,行内进馔。上具翼善冠、衮龙袍,王妃加首饰具翟衣,升座,乐作,司唱唱‘浚明乐章’,王世子、王世子嫔、左右命妇、宗亲、戚臣、进馔所堂郞行礼,乐止。尚食进御馔,登歌作‘万寿长乐’之曲,舞童入作‘献仙桃’,女执事棒进花盘。王世子进第一爵,女执事读致词讫,上与王妃举爵。尚宫宣教曰:“称觞之辰,与王世子同庆”,乐作。进盐水,进汤,仍进大膳馒头。乐作,王世子嫔进第二爵,女执事读致词讫,上与王妃举爵。尚宫宣教曰:“称觞之辰,与王世子嫔同庆”,乐止。进味数,进茶,登歌作‘天保九如’之曲,舞童入作‘抛球乐’。左命妇班首贞敬夫人李氏进第三爵,右命妇班首贞敬夫人金氏进第四爵,义和君堈进第五爵,宗亲班首完平君李升应进第六爵,戚臣班首兼工曹判书赵敬夏进第七爵,并如上仪。登歌作‘圣寿无疆’之曲,舞童入作‘长生宝宴’之舞。撤馔乐作,王世子、王世子嫔、左右命妇、宗亲、戚臣、进馔所堂郞行礼,乐止。轩架作‘武宁’之曲,舞童入作‘剑舞’。女执事告礼毕。大殿致词:“德配天地,圣侔尧、舜,万亿基今,福日方进。卅载致治,五旬肇启,丰享贲饰,式遵邦礼。壸化齐隆,庆节是届,斑舞奉觞,眉寿以介。”中宫殿致词:“圣功开物,乾坤以位,阴化助深,升平寔致。馨德升闻,福禄川至,瑞曜垂天,甘醴出地。冈祝弥切,庆节又値,臣民忭蹈,醇𬪩既醉。”大殿进馔笺文:“至治届必世之仁,圣寿肇大衍之数。两庆并凑,九爵恭陈,伏以开万世泰平之基,益迓景命。値列祖罕有之盛,贲饰缛仪,庆衍宗祊,欢均陬澨。恭惟圣神文武,睿智聪明,作善降祥,上天所以命哲命吉,膺图受箓。大德必其得寿得名。猗!宝筹肇启五旬,迺御极适当卅载。屡恳而期获准,是子职当为;遇喜而欲展忱,亦我礼则有。幸回圣衷之谦挹,诞举晟典之丰享。伏念臣继照忝叨,报晖诚悃。周文愿学,效问寝于三朝;《天保》陈诗,迺善颂于万寿。”中宫殿进馔笺文:“宝册并阐于两庆之辰,瑶觞诞举于千秋之节,式遵彝典,庸效微诚。伏以抚升平而导人和,周贶景箓;俪干尊而衍天庆,齐献寿觞。九月虹流,八域鳌忭。恭惟厚德载地,顺道承天。所助者深,王道以《二南》基本;其名必得,大德体万物资生。猗!是庆去年今年,更遐祝千岁万岁。连年之恳幸格,勉回谦衷;爱日之忱粗伸,载举贲典,是礼则琼浆、玉馔,其颂也北斗、南山。伏念臣绕膝欢供,介眉诚切,鸡鸣问寝,效周孝而止于兕觥,跻堂颂豳寿,而称彼先唱乐章,兕樽挹彼金茎露,算珠花千数。圣人大德寿无量,与泰盘巩固,时平年稔熙穰乐庶见需云丰豫,铿锵雅乐凤来仪,在蓬莱深处。后唱乐章,龙池秋霁,叶上龟千,岁寿域烟,花尧、舜世。今日欣逢盛际,簪绅拜舞金宫,千行玉佩玲珑,齐唱山呼声里,五云捧出靑嵩。夜进馔时,先唱乐章,玉殿照荧煌,百宝镫光彤墀。拜稽奉瑶觞,锦拂才回牙板响,夜未渠央。圣德天同,大申降休祥,吾君万岁寿而昌,两庆今年尤罕睹,至乐堂堂。后唱乐章,寿曜祥光连紫极,龟甲屏风掩映南山,碧花绕红栏呈百剧。万年长愿如今夕,仙酝千觞擎玉液,羞以瑶桃,金母曾留核,馀沥更将均八域,太和𬪩郁沾仁泽。并睿制。

○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时原任宾客、承史、阁臣、玉堂、春桂坊、内务堂郞二品以上、六曹、外务堂上、两司长官,并赐馔颁花。

○御广成殿,接见美国公使何德、法国公使法兰亭、英国公使禧在明,仍赐宴。

○特放轻囚。

9月26日

○二十六日。行会酌于康宁殿。先唱乐章文曰:“景贶自天,百禄日新,锡以黄耇,祝我圣人。”后唱乐章文曰:“燕喜湛,琴瑟孔嘉,受天之祜,保我邦家。”并睿制。

9月27日

○二十七日。进馔时进爵宰臣、进馔所堂上以下,施赏有差。检举提调闵泳达,加资。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9月29日

○二十九日。诣勤政殿,行太庙冬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随诣,行礼。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乙卯。教曰:“近日窃发之患,京外同然,而任讥诇者,恬不为忧,居字牧者,惮不能捕,以至民心骚扰,道路梗塞。前后操饬,视若文具,其可曰国有法乎?自庙堂,招致左右捕将,另加严饬,刻日剿捕,亦为措辞,关饬于诸道。无论都下与邑镇,如又有致骚之端,则该捕将及道守帅臣、邑倅、镇将,其非蔑法而何?断当施以窜配之典,决不饶贷,亦自庙堂严辞提饬。”

○议政府启:“向见黄海前监司李耕稙所报,则‘道内吾叉独镇设置后,长渊府海安、大曲、薪花三坊,移属该镇矣。其中两坊,追后自营举实论报,只以海安一坊付之,而该镇期欲还推两坊,则如复割分,将至弊局。且以吾叉言之,既为独镇,不可不稍增幅员,彼此间俱为难便’云矣。邑镇之以此事,互相葛藤,厥有年所。顷已探问便否于本道,而到今调停之道,莫若仍旧之为愈。吾叉镇与海安坊,还属该府,如前管检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徐公淳为吏曹参议。

10月2日

○初二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崔汉膺、徐丙祜,并直赴殿试。

10月3日

○初三日。以金奎弘为礼曹判书。

10月4日

○初四日。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景祐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李冕相为驻津督理,徐相乔为从事官。

10月5日

○初五日。时原任大臣联札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请寝太庙亲享之命。赐批勉从。仍教曰:“太庙冬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链。”

10月6日

○初六日。右议政郑范朝疏辞相职。赐批勉副。

○以郑范朝为判中枢府事,金教献为成均馆大司成。

10月7日

○初七日。召见按抚使闵种默。辞陛也。

○亲军经理厅兵丁演操时正领官以下,施赏有差。

○以闵泳达、李完用为育英公院办理事务。

10月9日

○初九日。设秋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尹斗汉,诗,进士金炳亿,并直赴殿试。

○教曰:“御题已下于辰刻,而试官之屡次悬頉,以致日暮开场。岂有如许无惮之习乎?当该试官朴用元、郑万朝,并施谴罢之典。虽以该房承旨韩光洙言之,不无失检之责,施以越俸三等之典。”

○以闵泳奎为京畿观察使。冬至兼谢恩正使闵种默疏递,以李干夏代之。

10月10日

○初十日。以金寿铉为吏曹判书,李根秀为参判。

10月11日

○十一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庆科别试。文取沈相弼等二十人,武取赵观显等五百六十四人。

○教曰:“新及第李圭宰、宋锺奎、闵瓘植、李范翊、金龟洙,此是桂坊也。并特为赐乐。”

10月12日

○十二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九日制。赋,幼学李琦浩,直赴殿试。

10月13日

○十三日。千秋殿北行阁火。承政院左副承旨卢泳敬启:“昨夜千秋殿近处,兵丁把守间失火,延及于用敷门行阁,幸即扑灭。而莫重至近之地,有此失火,事甚惊悚,失火根因,不可不到底查核。把守兵丁,令兵曹严核,常时不善操饬之当该入直将领,所当重勘,何以为之乎?”教曰:“根因令该营查核,将领拿问处之。”

10月16日

○十六日。教曰:“东宫为念市民之凋弊,至有月前示意之举,此体予怀保元元之至意,深用嘉乃。而其在遇庆广惠,亦不可无拔例救弊,各廛询瘼,其令春坊,一一捧入。”

○侍讲院以“谨依下教,各廛弊瘼,一一捧入”启。

10月17日

○十七日。行再会酌于康宁殿。仪上同

○以尹用求为议政府左参赞,李承纯为右参赞,郑基会为艺文馆提学,韩麟镐为成均馆大司成。

○亲军壮卫营以“谨依承政院启辞批旨,千秋殿近处把守间失火根因,到底查核,则兵丁金元植、李顺万所供:‘同为把守,而把守灯破伤,被风欲灭,故移置幕边矣。油筒以年久之致,有穴通火,仍即破裂,火接斗隅里。苍黄罔措中,虽极力扑灭,藁上添油,烟炎渐大,势无奈何。一名告急次出去直所,一名与近处如干把守兵丁,虽并力抵当,末由至于此境。惶悚迟晩’云矣。莫重至近之地,有此无前之举,万万惊悚。并拘留臣营,以待处分”启。

10月18日

○十八日。设柑制于勤政殿。诗,进士宋秉玉、幼学徐廷稷,并直赴殿试。

○教曰:“直赴宋秉玉,此是桂坊也。特为赐乐。”

○以闵泳达为工曹判书。

10月20日

○二十日。议政府启:“湖南均田官金昌锡,今既陞资,均田使下批何如?”允之。

10月21日

○二十一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别试文武科放榜。

○特除新及第金炳亿为承政院同副承旨。以闵瓘植、朴胜亿为弘文馆校理,李圭宰、宋秉玉为副校理,李范翊、尹乔荣为修撰,金龟洙、宋锺奎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10月22日

○二十二日。特除新及第沈相弼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10月23日

○二十三日。拜郑范朝为议政府右议政,以李容益为汉城府判尹,特除新及第徐相邻为承政院同副承旨,以闵象铉、徐丙祜为弘文馆校理,郑升朝、李寅奎为副校理。并中批也。

10月24日

○二十四日。谕右议政郑范朝曰:“向日勉副,虽出于重违卿苦心至恳,顾予惓惓,未尝一日而不思卿也。卿亦岂恬然忘情于民国事计乎?今玆复授,意非徒然。卿必不待敦勉,而宜其有裁量者。望卿体此至意,即起膺命,以副予侧席之想焉。”

10月25日

○二十五日。教曰:“靖武祠为吴提督长庆创建也。眷言兴感,予怀每切。吴统领兆有东来劳勚,久而不忘,宜其有追报之举。其令礼曹择日从享,诸般节次,亦令各该司照例举行。伊日遣礼曹参判致祭,祭文令艺文馆撰出,官弁之可合配食者,一体禀旨举行。”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吾叉镇还属长渊府,使之如前管检事,已有政府草记允下矣。该镇既属本府,则商船稽察之际,恐有掣碍。该佥使所带查检官之任,仍令该府使兼管稽察何如?”允之。

10月26日

○二十六日。右议政郑范朝疏辞相职。赐批不允。

○再谕右议政郑范朝。

○礼曹启:“靖武祠从享吉数日,十二月十一日推择。享祀时日,每年三九月中丁日,靖武祠享祀日,一体设行。祝文令艺文馆撰出,祭品与享祀仪节,并依征东官军祠例举行。献官、诸执事,令吏曹差定,祭物祭器造成、床卓铺陈等事,令户曹及各该司磨链举行。可合配食者九人,别单书入,待启下举行何如?”允之。

10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埈镕为吏曹参议,赵敬夏为判义禁府事。

10月29日

○二十九日。次对。右议政郑范朝曰:“近来窃发之骚,愈往愈甚,白昼大道,处处成群,焚荡店舍,剽劫行旅,夺取上纳之公物,搜掠守宰之官行,道路阻绝,传闻骇扰。甚至于城𬮱之内,辇毂之下,夺人衣冠之变,往往有之。都下如此,外道可知。此诚往日之所未曾有,邻国之不可使闻也。向日饬教,非不截严,而终无戢捕之效,有司之臣,苟能实心对扬,岂至于斯乎?法纲所在,去益骇惋。左右捕将,施以谴罢之典,到底讥诇,刻期剿除。且以外道言之,膺方面之任,分百里之忧者,漫不戢治,一任滋蔓,是岂一分奉职之义乎?畿邑守令,勿许旷官,惕念戢盗,已有前饬,而现今在京者,并令当日还任,多设方略,一一逐捕。若或弁髦朝饬,一向伈泄,复有京外窃发之警,则该守令,先即启罢,该道守臣,从重论勘之意,分付何如?”教曰:“屡有提饬,京外窃发之一向不戢,此由于法纪之不立,而讥诇之不严也。设置捕厅,将焉用之?两捕将,依所奏为之。各该守令,不设方略,致此滋蔓者,独不闻不知而然乎?如是申饬,而若又如前不戢,则随现窜配,断不容贷。当该道守臣,亦难免重勘。以此更为严饬可也。”仍教曰:“京外盗贼之滋起,愈往愈甚,而亦多平民之染污者,此曾所未闻者也。都是法纪不立、戢盗不严之致也。另加操饬,期于剿除也。”范朝曰:“戢盗之举,若不及今剿除,则尤致滋蔓,忧闷何极?盗是穿逾之谓,而近日之盗,成群作党,至有兵器,且朝聚暮散云。内则责在于两捕厅,外则自营关饬,使各其邑与民合力,境内殊常之人,不得接迹。一邑如是,列邑同规,则庶可有戢盗之效矣。其要在于守令之得人与不旷官矣。”教曰:“旷官则不无其害矣。闻畿邑中,有设计捕贼,境内安堵云,必是官民合力之故也。似此守令,合有褒赏,须详探也。”范朝曰:“实有是事,则果合褒赏,谨当详探。而非但守令,先自捕校,不可无激劝之政。是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教曰:“必有激劝之政,然后乃可以戢盗也。”范朝曰:“汉光武帝时,盗贼大起,以捕贼之多少为殿最,蔽匿者罪之,更相追捕,贼并解散矣。”教曰:“此规,今亦可效而行之矣。”范朝曰:“即见前按抚使誊报,则会宁府又有民闹,至于内外衙舍打破之变矣。本府即边界通商之重地也。未知缘何事端致此起扰,而惊骇痛惋,宁欲无言。当该前府使,待行查后论勘,而盘查之节,不可虚徐。北靑府使严柱汉,按核使差下,使之即速驰往,筑底严查登闻。今此启本之措辞,未能消详,难免稽忽。前按抚使南廷顺,施以越俸之典何如?”允之。

○教曰:“閟宫冬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链。

○以申正熙为左边捕盗大将,李凤仪为右边捕盗大将。

10月30日

○三十日。以闵泳达为礼曹判书,赵锺弼为工曹判书,李承纯为议政府左参赞,李载纯为右参赞。

○领府事宋近洙疏乞休致。赐批不许。

○命给平壤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乙酉。教曰:“前壮卫使韩圭卨、前总御使李锺健,特为分拣,仍任前职。”

11月2日

○初二日。教曰:“会宁民闹事,骇悖之举,胡至此极?民习之无惮,国纲之扫地,足可寒心。而为官长者,苟于平日淸愼廉恪,克尽字抚之道,则安有是也?该府使,待查启当有勘处。而以乱民言之,造谋首倡,必有其人。此而不严核大惩创,其可曰国有法乎?凡当场党聚者,安有轻重之别?而此不过怯于威胁,烂漫同归也。今于钩查之际,到底审克,毋或有一民横罹。且境内亦不无胥动荡析之弊,即令一一晓谕,俾各依旧安堵事,自庙堂行会于按核使、按抚使。”

○以尹𪼭为吏曹参判。朴定阳为典圜局管理,仍差交换署管理。成岐运为典圜局交换署总办,韩圭卨、李锺健为链武公院办理事务。

11月3日

○初三日。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有典礼之欲与卿等询议矣。惟我王大妃殿宝龄弥邵,明年届母临五十年庆会也。予小子欢忭颂祝之忱,曷有其极?遇庆识喜,自有彝典,而每承谦挹,纵宜将顺,未尽情礼,怅缺无比。欲于来岁元朝,亲上致词笺文、表里,少伸微忱,所以召询卿等矣。”领敦宁金炳始曰:“明年此庆,实国朝罕有之庆也。我王大妃殿下温仁恭俭之德,寿考康宁之福,宜其有受天之祜。而今伏承圣教,爰循已行之礼,将举贲饰之典,臣不胜欣欢忭祝之至。伏愿亟下明命,俾即举行焉。”右议政郑范朝曰:“猗!我王大妃殿下仁孝勤俭之至善盛德,八域咸颂,千秋有辞。今当母临五十年之庆会,我圣上率循彝章,将举贲典,臣等不胜钦颂攒祝之忱矣。惟伏俟亟降成命焉。”教曰:“母临已届五十年,则春秋亦隆邵,此实罕有之庆也。贲饰晠典,宜其靡不容极,而自内仰请,谦挹不居,无以尽诚,甚庸缺然矣。”炳始曰:“著徽范于谦牧,愈颂含章之德。稽彝典而折衷,益仰将顺之盛矣。”范朝曰:“遭値国朝罕有之庆,益颂谦挹之衷。参酌我家已行之礼,愈仰将顺之盛矣。”

○教曰:“惟我王大妃殿宝龄弥邵,明年即届母临五十年,此实罕有之庆也。予小子欢忭颂祝,曷有其极?而饰喜之举,亦有我家已行之礼。玆于亚岁之日,召见大臣、礼堂,询议佥同。当于月正元日,亲上致词笺文,庸伸微忱。告布之节,令仪曹依例磨链。”

11月4日

○初四日。以金裕行为吏曹参议。

11月5日

○初五日。《璇源谱略》修正时纂修堂上以下,施赏有差。知宗正卿李载完、宗府正南廷绮,加资。

11月6日

○初六日。召见冬至三使臣正使李干夏、副使李𬀩、书状官沈远翼。辞陛也。

11月7日

○初七日。永禧殿启:“今月初五日夜,祭器库有偸窃之变。银匙楪具盖六坐、银盏具盖与台十八坐、银茶锺具盖与台六坐及飮福盏具台二坐,并为见失矣。莫重敬谨之地,岂有此万万惊懔惶悚之事乎?盘核之节,不可晷刻暂缓,令左右捕厅严加讥诇,期于捉得。当日入直官员与守门将,并令该府拿问严勘;上直守仆、库直军士,并移送秋曹,钩核根因。祭器措备之节,令度支即速举行何如?”教曰:“岂意肃敬之地,有此偸窃之变?闻极惊悚,继以痛惋。当日入直郞官与守门将,并令该府重勘;守仆军士等,出付秋曹,到底钩核。而此非一汉之独办,左右捕将发牌,所犯诸汉,刻期讥捉事,听传教。祭器当自内新造。”

11月9日

○初九日。以李镐翼为刑曹判书。

11月10日

○初十日。以李愚冕为成均馆大司成,李淳翼为弘文馆提学。

11月13日

○十三日。以李根命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容元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14日

○十四日。以金万秀为吏曹参判。

11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11月19日

○十九日。以郑海观为吏曹参判。

11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正鲁为汉城府判尹,李敦夏为艺文馆提学。

11月22日

○二十二日。按抚使南廷顺以“会宁府民称以诉冤,拦入官庭,打破内外衙舍,不能操制之。府使洪时衡为先罢黜”启。

11月24日

○二十四日。典圜局以“向因内务府启饬,令本局仍铸银铜货币,成节目举行事,命下矣。机器厂,已为移设于仁川地,因行鼓铸成节目以入”启。

11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右议政郑范朝札略:“即伏见典圜局草记,以银铜新币鼓铸事,成节目以入矣。此事在昨冬,已有成命,而此钱之利害便否,实无的见,故尚未敢妄论。然至于近日,渐见钱弊之成痼,群情之遑急。揆以时势物议,则新币一款,恐不可遽尔行之。盖当五之设,未始非救措之宜,而行之未几,奸伪滋甚,铸不如初,币轻货重,弊到于剧,浸至于莫可收拾之境。重之以西营新铸,薄不成样,与之混同,以一为五,说不近理。初无朝令,而官既以此应下,市亦以此通行。有国通宝,何等大政?而夫岂有如许国体乎?见今百物腾踊,众心惶骇,若不保朝夕。于此际,加之以新铸,则譬如久病,又添急症,虽有仓扁,更难为医。臣愚以为银铜新铸之令,亟为还寝,西营铸所,亦即撤罢,然后民心庶可少安矣。夫暂时销刻之嫌,轻;一国安危之几,重。几万费财之害,小;永世为国之计,大。伏愿圣明念之哉!此系国家大关捩之会,不可以臣一介之言造次裁断,广询在廷诸臣,十分讲确而处之,以重国事焉。”批曰:“货币者,欲其便民利用,自古弊则改焉,非守故常,因时制宜者,亦自为经法矣。向年银币之始铸,未始不便民,而兼铸铜币,权其轻重,尤可以利于用。是以有昨冬询议者,而节目亦非今日创行者也。卿之札陈,予岂不翕然佩服?而顾予忧勤宵旰,不遑暇逸,惟是为民一事而已。国欲亟救艰绌之势,良规美算,又有以出于此者,则划随其便宜,未为不可。而惟以不此施为,而为矫救之方,予未得其说矣。至于叶钱之杂用于当五,非有朝令,而无难通用者,法纪之荡弛,极为可骇。其自庙堂,严饬禁断,使之区别,无令淆杂可也。”

1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洪锺大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教夏为司谏院大司谏,朴齐宽为汉城府判尹。

11月30日

○三十日。特擢闵致宪为同知敦宁府事。以李容稙为吏曹参判,沈相薰为奎章阁直提学。

十二月

12月2日

○初二日。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12月4日

○初四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宗庙、永禧殿、崇陵、景慕宫香祝。

○议政府启:“即见按抚使闵种默状启,则‘本营亲骑卫,挽近以来,自辟或革罢,或移属烟役,除给亦归虚簿。且昨年各道都试,只取优等,没技见屈者,大有失望。自明年为始,都试优等一人外,额内各技没技,直赴殿试,以副军情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亲骑卫之朝家轸念,由来自别,而挽近激励之政,渐至废弛,渠辈赍菀,无怪其然。昨年没技设禁,虽出于精艺防弊之意,而以若北边重地许多武士,宜先慰恤。特依状辞许施,而严明照察,以杜淆滥事,申饬何如?”允之。

12月5日

○初五日。领议政沈舜泽再疏辞职。赐批勉副。

○以沈舜泽为判中枢府事。

12月6日

○初六日。诣宗庙,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

○议政府启:“向因特教,市民弊瘼所怀,自春坊捧入者,启下本府矣。取见其状辞,则立廛市民等以为:‘积年受价落本为八十馀万两,公私债帐为七十馀万两,而缎价高贵,无以支存。节纱及正朝、诞辰进上外,自户曹贸用’事也。此廛事势,不容不拔例曲恤,然后庶可有一分支拄之道。从玆以往,依所吁并许施,使之安业资活。白木廛市民等以为:‘各样进排木八十一同三十九疋,姑未受价,特下处分’事也。该尘应役,由来浩繁,前后轸念,比他自别。今此未下之请划,只举年来之进排,分付该司,以为斯速报勘。绵䌷廛市民等以为:‘进排之际,每年落本为八九万两,而年来未受价,亦为二十馀万两。染蓝水䌷与平市署军役,限十年,苏醒间停退,其他进排,已有戊子判下,以此遵行’事也。各市中最至残者,即此市也。廛舍则每多停撤,人额则渐至涣散,景色矜闷,世所共悉。蓝染水䌷,限五年,特令停止,外他进排,并依所怀施行。至若军役,有难偏施,置之。纸廛市民等以为:‘方物白绵纸,不时所用,数至几千卷,故每多窘急之弊。近来新创别库,历书纸卜定于纸产邑,以为入用’事也。自明年,历书纸,令度支就其纸产邑给价贸纳,以为两便之道。苎布廛市民等以为:‘受价未下钱四万三千三百二十五两,木二十同二十六疋,布一同四十四疋,特为划下。细升契进排,亦为浩繁,每年落本,至为几万。则该贡人辈,举为逃散,替代进排,岂不抑郁乎?贡名亦为革罢’事也。受价之未下者,句管之地,自当斟酌措划。至若细升契之移疾于该廛,策应固有所重,事体恐难遽议。布廛市民等以为:‘前役未受价钱万馀金,木布数十同,特为划下’事也。受价之未下,甚系可闷,该衙门次次措划。门外鱼物廛市民等以为:‘矣廛所管诸般物种,皆贸于南门内外路上,则矣廛便作山村一隅,每日交易糊口难保,竟至涣散,特为移接于南门外,以为资业’事也。贩卖既云不便,移设似或无怪,依所愿许施。网巾廛市民等以为:‘矣廛即网巾单种生业,而各床廛民,称以市案所在,通同卖买,事之至冤,莫此为甚。网巾一种永为专管’事也。残市之恃以为业者,只此网巾单种,既有进排所重,而床廛并为散卖,则此廛将以何物资生乎?嗣后则网巾一种,永为专管。各廛市民等以为:‘移御时涂褙外诸般应役,皆许代钱,而讨索则年加岁增,事力则渐至凋残。移御修理军,依旧规举行;床足军,依旧规,二钱式防口;其外内外各司窗户军、函内涂军,永为勿役’事也。参以呼吁,合有可恤。况旧例外征索之弊,亦所当禁。床足军内、各司窗户军,依旧例,代钱施行;其馀则从今并为勿侵事,分付何如?”并允之。仍教曰:“白木廛各样进排木,令亲军营划给,细升契,依所诉施行。”

12月9日

○初九日。教曰:“向来提饬,顾何如?而南殿祭器之閪失,今既月矣。偸窃之汉,尚未斯得,左右捕将,不可无警。并施以重推之典。”

○以李承五为工曹判书,韩章锡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赵秉式所报,则‘备陈歉荒急切之状,仍请社还留库米假量一万二千石,以赈资许划三千石,明春轻价发卖,待年丰,以详定立本还,充原谷’为辞矣。本省告饥,民情遑汲,乃有道臣请报赒救之政,不宜虚徐。先以社米中六千石赈资划下,从后充本,量宜善处,而排巡派给之节,筑底董检,另饬列邑,无至有一民捐瘠之患事,行会何如?”允之。又启:“会宁民扰事,未知其间究竟如何,而第闻所犯请汉,举多知机逃躲云。核使之因此久淹,贻弊可念,先以就捕几汉,钩核者论理修启,仍即还官。漏网罪人,令按抚使严加诇捉后,形止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0日

○初十日。以张锡龙为司宪府大司宪,金鹤根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11日

○十一日。召对。

12月12日

○十二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进士李秀龙、幼学朴道常,并直赴殿试。

○应制试取入侍时,右议政郑范朝曰:“北汉即增守卫、讲备御之重地也。行宫及城堞,久未修补,见多颓圮云。其在绸缪之义,得无疏虞之虑乎?修改补筑之节,不可虚徐。令经理厅,待明春举行何如?”教曰:“行宫间或朽伤,城堞亦多颓圮。此何可一任其荒颓乎?修缮补筑之方,依所奏,使之趁速经纪。”范朝曰:“都下之杂技禁饬,何时不严?而挽近以来,法纲解弛,愈往愈甚,至于赌赛之钱作标,替征于乃父乃兄,私门督捧,比比有之。而事系班户,莫敢谁何,听闻所及,万万骇惋。杂技即是窃盗之所由始,非但法司,并自捕厅,另加严禁,班户推债之弊,随其所闻,草记论勘。以此意,严饬于法司及两捕厅何如?”教曰:“杂技与武断之前后饬禁,果何如?而藉托班户,无所不至者,盖由乎法纪不严之故也。苟使掌法之官各执其职,则岂至若是之无惮乎?痛叹极矣。依所奏另饬。岂独都下为然?一体关饬于各道。”

○王世子《诗传》第二卷毕讲后,侍讲院师以下,施赏有差。

○特放轻囚。

12月13日

○十三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幼学韩相鹤,直赴殿试。

12月14日

○十四日。以李冕荣为司宪府大司宪,徐相耆为司谏院大司谏,李正鲁为议政府左参赞,南廷顺为汉城府判尹。

○平安监司闵丙奭疏略:“鼓铸一款,系是民国大事,初非如臣暗昧者之所可堪承其务也。而乃者,过蒙渊烛之误,担夯其力不胜、材不逮之任,既逾年矣。际伏见议省陈札:‘论钱货之为弊,而因及西铸,以薄不成样之钱,混同为一,故物价腾涌,众心惶骇’云云,臣不胜惊惶。盖其为务,顾何如綦重?而缘臣蔑裂,偾败至此,臣敢以何辞自赎?倡混同小钱,以一为五,非臣之所可逆料者。至若铸样之孱薄,虽非本规,既未能审愼综察。故末流之致误,若是其甚。自顾臣罪,实难幸逭。更若蹲仍藩臬,兼干铸务,则将来偾败之惧,反有甚于今日也明矣。亟下撤铸之命,而斥臣所带之职,勘臣当勘之律焉。”批曰:“不必如是为引。卿其勿辞,益勉旬宣之责。”

○议政府启:“即见刑曹启目允下者:‘因晋州居民等原情,右仓七邑税谷,转运于文善浦矣。昨年运下于左仓马山浦,程路迂远,民弊滋多,依前轮装于文善浦’为辞,而‘事系转运,请令庙堂禀处’矣。弊瘼既如彼,众愿又若是,一依往例,以文善浦装运事,分付该道臣及总务官何如?”允之。

12月15日

○十五日。召对。

12月16日

○十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

12月17日

○十七日。教曰:“民生休戚,亶在乎吏治之如何,而考其臧否,严明黜陟,亦惟在乎按廉之责矣。迩来民情嗷嗷,不得安其生而乐其业,吏治之未必尽善,而不能怀保者,大可见矣。且或贪墨之声,至有狼藉传闻,而今此殿最之京畿、关西外六道,则无居中、居下者。必无是理。安在其对扬之道乎?思之痛叹,宁欲无言。六道道臣,并施以越俸三等之典,殿最启本还下送,使之核实改修正,罔夜上送事,自庙堂措辞行会。”

○以金炳翊为司宪府大司宪,申正熙为汉城府判尹,徐相勋为侍讲院说书。

12月18日

○十八日。议政府启:“法纲解弛,贪虐成习,民情绎骚,传闻可骇。此时考前姬筣,宜其一倍严明,而即见今秋冬等各道殿最,则惟京畿、关西以外六道,则无一人居中、居下者。是果邑邑善治而然乎?道臣之职,惟在于察核能否,而有事则一切掩覆,考绩则便同文具,墨吏恣行,慢无畏忌,小民号呼,恬若不闻。是岂方面对扬之义乎?揆以事体,不可无警。六道道臣,施以越俸之典,等题还下送,使之不日内从实改修正上送何如?”教曰:“目下民生之艰绌,寔由于字牧之不能廉白。考其臧否而黜陟,道臣之责也,而今番六道殿最之无居中、居下者。其非顾惮大吏,则亦固掩护阿私也。诚极痛叹,而才有所处分矣。”

○领府事宋近洙疏略:“臣以休致一事,屡干宸严,是岂可已而不已也?引户较年,固有礼防,而臣之苦心,非直为礼防也;纳官谢事,亦有就闲,而臣之至愿,非欲为就闲也。只缘臣残年贱疾,不可复起。此臣所以宁被渎挠之诛而不能自已者也。臣本儒素之家,单寒之踪,偏被鸿私,名位已亢,门户太盛。此臣家未曾有之事也。人莫不为之瞠然,而臣亦不自知何以有此,夙宵兢兢靡敢自安。及今告休,粗保臣旧日本色,庶或免过福之灾。此尤臣急于必退之一端也。宜加曲念,俾蒙终始之泽。亟遂至愿,不胜血祝。”批曰:“卿之怡养鄕第,今几年于玆矣。予方颎结朝夕,而俟卿之来,告老之章,忽玆荐至,不觉怃尔失图也。国之有辅相,不必为奔走施为,所以藉其重,而裨益政教者。此其为绩庸也。夫以卿家緖业,且卿年德俱邵,岿若著龟而乔岳,蓄泄不见运动,镇浮讹而回淳庬,其利泽之及民。果何如哉?惟卿愼节之弥留,非不奉虑,自是暮境恒辞之证也。听卿闲居,亦无所强卿以职务者,则今此苦请悬车,殊非素期也。予欲成卿之美,不得已勉从,而予怀则甚缺然。卿之断断忠爱,亦岂以休退而恬不慭于民国之事?时陈嘉言,补予不逮,尤有所厚望焉。”

12月20日

○二十日。议政府启:“关西之成川、江界两邑间有民闹,听闻狼藉,尚无道启者,宁有如许事体乎?道臣不可无警,为先施以重推之典,起扰始末如何查处之由,罔夜登闻事,知委何如?”允之。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时原任大臣判府事沈舜泽、金弘集、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联札,请寝太庙亲享之命。赐批勉从。仍教曰:“太庙春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链。”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赵秉式所报,则‘稷山县以孔路残局,积弊成痼。京营钱木,虽有户排恒例,近日木价高腾,民不加征,以至岁绌。毕竟积欠于炮保钱木,而末由从他措划,军需无可完之期。邑力无可纾之日。本县亲军营纳戊子、庚寅条炮保木四同三十四疋,特许详代’为辞矣。该县以蕞尔之局,众瘼猬集,苟非别般施恤,将至民邑难支之境。且有可援之已例,依报辞,特许详代,俾为淸帐事,分付何如?”允之。

○刑曹以“谨依传教,永禧殿守仆金完植、库直李寿祯、书员金锡祯、军士郑完吉、田一成、朴学伊、李大吉、韩寿万等,多岐采问,到底严核。则金完植、李寿祯所供内:‘本殿祭器库,在于殿内南边月台上,而渠等以伊夜上直守仆、库直,今此偸窃之变,全然不知,翌朝依例替番,晩后始闻书员金锡祯之急报,遑遑入来,得闻其所传。则库上后面,有毁破瓦材,通其容身之穴,而银器举皆见失云。故不胜惊悚,详细看审,果为的实。渠等身为守直,不善巡察,致此变怪,罪死无惜。惶恐迟晩纳招,而果未知谁手所犯’云。郑完吉、田一成、朴学伊、李大吉、韩寿万等所供内:‘俱为上直军士,有此贼患,不能觉察,谁某作变,莫可知得’云。金锡祯所供内:‘以书员,初六日入番,点火落叶拾取次,适为上去于殿内后苑,偶尔纵观祭器库上有毁破通穴。故不胜惊讶,先通于入直官员,开门奉审,则银器樻通开无有矣。一边知委于前夜上直员役,一边进告于提调。而以当该员役,不善巡察之罪,万死无惜,谁某之作变,实所不知’云矣。观此诸供,渠等俱以上直员役,责任何等愼严?而昼宵巡察,苟能惕念,莫重祭器,胡至于偸失之境?贼汉斯得,不容少缓,故杖之刑之,终不输款,究厥罪状,合置重绳。既伏承钩核之命,故谨捧招以入”启。教曰:“为先照律勘处。”

○《璇源谱略》修正时校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国朝御牒》书写官知宗正卿李载完、纂修监印正沈相说,并加资。

1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朴定阳为判义禁府事。

○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将,请对入侍时,判府事金弘集曰:“臣等伏见捕厅居目下者,今此罪人,是十年漏网之凶贼也。盖其所犯,乃穷天地、亘古今,所无之凶逆,而许久假息,神人共愤。天理孔昭,今幸斯得。此岂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乎?设鞫严核,以正王法,一日为急,敢此相率仰请。伏愿亟降处分焉。”判府事赵秉世曰:“诸罪人穷凶绝悖之情节,尽皆绽露于捕厅查案,而自王府如法讯核,事体然矣。伏愿亟降处分焉。”右议政郑范朝曰:“今此诸罪人,果以亘古穷宙所无之凶逆,漏网假息,今幸斯得。情节已露于捕招,设鞫严查,以正王法,不可晷刻暂缓。伏愿亟降处分焉。”教曰:“捕厅在囚罪人朴弘根、金兴烨、朴万吉、辛兴万、郑景石、申千石、朴凤文、金汉福,令王府具格拿来,南间囚。”仍命庭鞫为之,委官右议政为之。范朝曰:“即闻‘锺城府,又有民扰,传闻踵至,骇惋之极,宁欲无言。该道之尚不修启,不可无警。按抚使闵种默,为先施以重推之典。道里踔远,有难迟待启闻,以会宁按核使严柱汉,仍差锺城按核使,使之穷查,罔夜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前按抚使南廷顺,枚陈庆兴府使金禹铉优异之绩,请令庙堂禀处矣。该倅之殚竭图酬,靡事不举,弊局就完。似此善治,其在激劝之政,不可无示意之举。特为加资何如?”允之。又曰:“六镇、三、甲守令,有前绩可堪者外,并改差,各别择送,以为终始责效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咸镜道沿海各地方查办商务,不容不另为派员,到底审核。饬派外衙门主事朴世焕,吏之前往,查究以来何如?”允之。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刑曹以“永禧殿守仆、员役金完植等,钩核照律事,命下矣。谨按《大明律》,则《宫卫条》有曰:‘失觉察者,减三等,杖九十,徒二年半。’依此律,各杖九十后,各定配所,并押送”启。又以“殴打别监罪人金命玉等,决棍定配事,命下矣。金命玉、李淳赫、韩泰平、李稷淳、徐光默、池在鼎,各定配所,并押送”启。

1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金晩植为刑曹判书。

○鞫厅以“罪人朴弘根、金兴烨、朴万吉、郑景石、金汉福等,更推后,各刑问一次,讯杖第三度,停刑;罪人辛兴万,更推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六度,停刑;罪人朴凤文,更推后,刑问一次,讯杖第九度,停刑;罪人弘根、兴烨、万吉、兴万、景石、千石、凤文、汉福等,更推后,即捧结案”启。

○水原留守闵泳商状启:“前格浦佥使申定均,身为朝官,留接贼党,馈给食物。虽无同参行贼之举,难免窃盗窝主之律。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教曰:“此不可以朝官论,永刊仕籍,免为庶人,令本府严核处断。”

12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李承五为艺文馆提学。

○鞫厅启:“罪人弘根结案:‘本以蝼蚁之贱,久蓄枭獍之性。应仁默之凶通,会别营,而随处作拿,与泰辰而结党,向阙阁而同时肆凶,犯手校洞,可忍而孰不可忍?挺身禁庭,敢言其所不敢言情节,既已输款,典宪合施极律。谋叛不道的实迟晩,罪不待时斩。’兴烨结案:‘渠以军额之下贱,素有凶肚之内蓄。自骆至磗,已是蔑分干纪,会营入阙,实为极恶大憝。道里介之与受手执,可知其肠连。禁川桥之惊劫目睹,奚异于躬犯?既逆情之毕输,宜极律之快施。谋叛不道的实迟晩,罪不待时斩。’万吉结案:‘本以训局之骑队,常怀怨国之狼心。以毁家而威胁,专听长春之指挥,拦入阙而作拿,甘为氏同之爪牙。虽止犯师律之罪,在法当诛,矧自造凶逆之科,尤极罔赦。三尺莫掩,万戮犹轻,谋叛不道的实迟晩,罪不待时斩。’景石结案:‘渠以往十里乱军,甘作亘万古逆变。东别营之齐会,肠肚相连,仁政殿之混入,情节尤恶。终始随从,独曰无所躬犯,鞫讯屡查,厥有的确,口招既毕,输其干犯,宜亟施于典章。谋叛不道的实迟晩,罪不待时斩。’千石结案:‘与弘贼而一串贯来,漏天网而十载假息,泰秋门之放铳,纵诿发告之构捏;禁川桥之助势,自有纳供之的确。以哨军而犯纪律,已极罔赦。入宫庭而肆凶悖,自底显戮,既输鞫庭之款,焉逭肆市之典?谋叛不道的实迟晩,罪不待时斩。’汉福结案:‘初因贼徒而被捉,自招逆党之与乱。拾金宫庭,可验深入之迹;行赂讥校,亦出掉脱之计。十载假息,实缘天网之太恢;一朝肆市,固知自孽之难逭。情节毕输,典刑亟施。谋叛不道的实迟晩,罪不待时斩。’兴万结案:‘本以编伍之迹,敢售党逆之心见,凶通而拦入阙门,首从奚别?供捕招而又输鞫庭,情节毕露。猖獗作拿,奚异豕突之状?烂漫同归,莫揜鸺应之凶。三尺莫严,一缕难贷。谋叛不道的实迟晩,罪不待时斩。’凤文结案:‘赋性本自凶慝,设心尤极狡恶。与乱徒而向阙作拿,既出奉山之证招;应凶通而入𬮱随参,毕输合座之查供。俄顷之变辞闪忽,其心在所当诛,鞫讯之断案明的,国人皆曰可杀。一缕难贷,三尺莫严,谋叛不道的实迟晩,罪不待时斩。’

○教曰:“庭鞫撤罢。”

○两司大司宪金炳翊、大司谏徐相耆、执义赵秉承、司谏金荣善、掌令申政均、赵范九、持平李寅昌、沈宜淸、献纳李裕宰、正言徐丙祜、李载现,合新启请谋叛不道罪人弘根等,亟施拏戮之典,以正邦纲焉。批曰:“已有处分,勿烦。”

○议政府启:“即见右捕厅所报,则‘捉得党贼十三名,到底严核,则到处作梗,拔剑威胁,抢夺人财,强劫行旅,戕杀人命,数甚夥多。而其中闵仁信、安成七两汉,麻浦沙场,打杀淸人。行凶情节,俱为自服,并严囚本厅。在逃诸汉,另饬讥捕计料。而所捉讥校首副,助捕姓名,修成册牒报’为辞矣。啸聚徒党,出没京鄕,肆行恣意,抢掠华人,我人无难戕害。似此悍犷凶狞之徒,即亦近日党贼中,尤系罔赦者也。情迹既尽掀露,晷刻不容假贷。在囚罪人闵仁信、安成七、金永禄,出付军门,大会军民,枭首惊众;其馀诸汉,令本厅酌处。首捕军官李永植、林汝宽,合施奖劝之政,优窠边将作窠差送;其馀捕校李命锡等八人,并赏加何如?”允之。

12月26日

○二十六日。两司合新再启。批以勿烦。

○刑曹启:“议政府启辞内:‘副正字李根辅举措,极其乖悖,转生层折,至有院隶之成群作党。李根辅才有岛配处分,而至于院隶辈,则不念法意,缚曳朝官,痛惋之极,宁欲无言。其时作拿之汉,并出付本曹,严核照律’事,允下矣。谨依批旨,作闹院隶李俊浩等,到底严核,则李俊浩供内:‘同寮使令,暧昧被打于李根辅处,毕竟到死,其在寮谊,不无雪愤之心。与全基俊、金学俊、全化允,担尸偕往,其家则不肯受置。全基俊先手犯打其人之际,有一人挥剑出来,全基俊、化允父子,至被刃伤。金学俊先为结缚挥剑人,又一人突出挽解,故亦结缚,曳至待漏厅,始知朝官父子矣。不分朝官,有此犯分之举,惶恐迟晩’云。全基俊等所供,一如李俊浩所供矣。李俊浩,渠以下隶,不顾班常之分,啸聚殴曳,蔑法无惮,莫此为甚。首倡之目,实所难逭。且以金学俊、全基俊等言之,绸缪和应,同恶相济,殴打朝官。纵然有律,事系犯分,难以流配而勘断。臣曹不敢擅便,请令庙堂禀处。”允之。

12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载完为判义禁府事,权宝善为弘文馆副修撰。宝善,中批也。

○内务府启:“即见庆尚监司李𨯶永状启,则‘闻庆陞府之后,签丁管辖,宜先讲确。鸟岭及诸山城,俱是必守之地,而原属五邑守堞军,不过五百名也,分守各处,势所难行。属邑中龙宫、醴泉、咸昌镇管,移属该府,束伍军并付管辖事,请禀处’矣。山城设险之地,守堞军容,可图备御,而原额则数既无多,新募则势难遽议。上项三邑镇管,移属该府,束伍军使之节制,恐合便宜。以此意分付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即见春川留守闵斗镐状启,则‘设营已至五载,修备莫不改观。兵有哨官,卒有执事,不可无久勤迁转之窠。平康县三防别将,划付本营,仍作自辟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升营既久,肆艺渐娴至,若久勤酬劳,即不容已者也。依状请许施何如?”允之。

12月28日

○二十八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徐正淳状启,则枚举北靑府使严柱汉牒呈以为:‘庚寅,因朝令新设经学院,又因道臣状请,特设别抄,而颁下学制,有讲、制分等之规则。别抄之额,只取制述,留院经工之生,果有赍菀。该府别抄试取时,讲生一人增额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既设学院,又命别抄,朝家兴劝之义,可谓至矣。第其取士之法,讲、制一也,而只举制述,不及经工,实有向隅之叹。从今以往,别抄时讲生一人,特许增额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29日

○二十九日。特擢沈相薰为知经莚事。

○以韩喆愚为司宪府大司宪,兪初焕为司谏院大司谏,闵泳柱为吏曹参议,沈相薰为工曹判书。

12月30日

○三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丙奭誊报,则江界府之民扰,万万惊骇。民情藉曰冤抑,呈营呈邑,无所不可,而至于啸聚徒党,拦入官庭,毁家伤命,若是狼藉。究厥民习,已极痛叹。而写官长者,苟能实心做治,则岂致比惹闹之境乎?考核官政,询察民冤,其在惩励之政、矫革之方,不可以一查官而句勘。副护军尹定求,按核使差下,使之不日下送,筑底盘查,即速驰启后,更为禀处。而以成川事言之,姑未知道启之何如,而亦不可无查核。江界按核使尹定求,兼差成川按核使,使之一体行查,斯速登闻事,申饬何如?”允之。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二万九千六百七结,特许准划”启。

○太仆寺以“各道牧场马畜数爻四千八百七匹”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九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