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八年 中华文库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辛卯。诣勤政殿,王大妃殿宝龄望五称庆。亲上表里、致词笺文,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
庆四旬于前春,璇闱之海筹添一;祝万寿于元日,彤庭之山呼腾三。缛仪载行,纶诰用播。恭惟明宪淑敬睿仁正穆弘圣章纯王大妃殿下,慈圣贤妇,宪庙哲妃。至柔而刚,至静而方,重坤配重干之象;已贵能勤,已富能俭,太姒嗣太妊之徽。声教不出闺门,而风化自发于歌咏;忠贞以笃家世,而德性无待乎规箴。七庙荐𬞟藻之仪,玄𬘘昭度;六宫颂樛葛之什,黄裳含章。是以何福不宜?展也大德必得。阴功运而品物遂,彤史有光;和气凝而天禄臻,宝婺增耀。眷顾笃棐,祖宗之所庇庥;单厚灵长,臣民之共蕲祝。迨寡昧叨承丕緖,自初元仰赖徽猷。粤在冲年,无疆大历,式至今日,继序思皇。肆上天降遒百之祥,猗遐龄跻望五之算。贞摄提于轩策,玉龠为首于天时;筮大衍于羲图,圭纪得一于地数。既纯嘏永绥于难老,矧休命伊始于中身。天保九如,方进不已;箕畴五极,厥锡用敷。绵宝箓而逢泰开之辰,摭彝章而含贲饰之盛。德懿允协于讃颂,荡乎无能名焉。物采克备于情文,礼之不可已者。追睿陵隆奉之典,宜显号之载加。稽仁圣称庆之规,寔故事之自有。第缘谦抑之愈摰,以致丰亨之莫伸。忱诚虽切于揄扬,无如承顺之为大;仪节务从于省约,惟有攒祝之冞深。祗告陟降之灵,用答颙卬之望。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外,徒流以下,咸宥除之。於戏!与民同乐,大德曰生。骏命孔彰,奠丕基于泰山盘石;厖祐滋至,囿洪化于寿域春台。
〈艺文提学李参铉制〉亲上表里时进表里官以下、陈贺时各差备以下,并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洪坃、对举承旨韩敦源,加资;副护军金永均、郑泰好、任应准、宗正卿李汇重、行护军尹致容,百官加亲授。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教曰:“大小宗会复旧例事,分付宗府。”
赐老人岁馔。
礼曹启:“王大妃殿宝龄望五庆科,以何科设行乎?”教曰:“以除初试庭试为之。”
1月2日
初二日。诣勤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春享大祭香祝。仍诣宗庙,展谒;次诣景慕宫,展拜。春谒也。
1月3日
初三日。以李载元为吏曹判书,崔遇亨为弘文馆提学,申锡禧为水原府留守,李源祚为判义禁府事。
吏曹启:“西原县降邑号,今年已准十年之限,升为淸州牧何如?”允之。又启:“淸州牧已陞号矣。公忠道以忠淸道还复旧号何如?”允之。
设璇派儒生应制于泮宫。赋,幼学李载悳、李载兢,并直赴殿试。
教曰:“李载兢科事,此岂知而行之?试券既入于第二,则果以友爱之情,特为示意矣。伏承慈教,若曰:‘今者大院君深夜诣阙,以其年幼,苦辞泣恳,固知其惜福之义。自上虽欲承顺,既阐之名,已颁之教,亦不可还收。二十岁前,勿为唱名,以副大院君本意’为教矣。直赴李载兢应榜,待下教。”
教曰:“直赴李载悳,赐乐。”又教曰:“此家科声甚奇喜。放榜日,恩彦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1月4日
初四日。设人日制于泮宫。赋,进士赵锺翼、幼学金德均、尹用求,并直赴殿试。
教曰:“明温、德温两公主子若孙之同日科声,甚是奇喜。明温公主内外祠版,唱榜日,遣承旨致祭。”又教曰:“直赴金德均,赐乐。“又教曰:“直赴赵锺翼,讲官之子也,特为赐乐。”又教曰:“直赴尹用求,当为赐乐。而南宁尉方居忧,赐乐置之。“
户曹启:“社还设置,国家经远之谟也。一或违越,害将及民,前后提饬,不啻申严。而即闻延丰县社还,有自官题给者,有从中偸窃者。法意荡然,传闻狼藉。别遣曹吏,一一摘奸,则许多犯科,吻合传言矣。其在重社谷、严国法之意,不可容贷。该县监赵秉瑀为先罢黜,其罪状令该府拿问严勘。所犯诸条,自臣曹关饬道臣,别定查官,这这还捧;嗾嘱奸弄之汉,并摘发严治。此是京鄕喧腾之事,则道臣岂有不闻之理?前监司闵致庠,从重推考何如?”教曰:“宁有是理?事甚骇然。延丰县监拿问严勘。至于前道臣言之,其在按察之地,京鄕狼藉之说,岂可不闻?前公忠监司闵致庠,施以刊削之典。以此意关饬于各道可也。”
1月6日
初六日。御隆武堂,行岁首犒馈。仍教曰:“军兵犒馈,一一申饬,俾无遗漏焉。”举床毕,承史、阁臣、待卫以下各将官军皆山呼。
教曰:“今番幸行时,沿路各邑俱为设赈矣。诸般策应之节,自有畿营之措划,而此外用民之事,何可责备于饥馑之民?惠厅所在甲胄钱三千两,划送于畿营,诸般民力,切勿应役,务从省约,俾安饥民事,分付。”
宣惠厅启:“昨年诸道丰歉不均,畿甸则至有赈资之请划,又有三千结俵灾。湖南旧灾,尚未复总,湖西之丙申还录灾、乙丑蒙頉灾,为万馀结。参考前总,已多减分之例。今年京畿、两湖营官需各样价,减分磨链,而两湖则限旧灾充补间,仍为减分何如?”允之。
命尚州居金鹤寿,押送岭营,枭首警众。以出没京鄕,做荒兴讹罪,有庙启也。
礼曹启:“亲耕时,宗室、冡宰、兵判、大司宪、大司谏从耕,乃是礼文。而英宗朝丁亥年,因特教,国舅、仪宾、户曹判书、京畿监司,亦为从耕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教曰:“依丁亥年例为之。宗宰以下,从耕班首为之,从耕人以三十人磨链。”
1月8日
初八日。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以为‘还饷九万八千一百六十馀石及殖利钱六万七千四百七十三两欠逋,征捧没策,充补末由,令庙堂禀处’事。教曰:“莫重公货,无难私用,迩来八九年间,伙然之至于此甚,果何为而然也?都不觉察而然乎?全事掩置而然乎?毋论觉察、掩置之何居,又从以躬自犯逋者有之。苟有一分顾畏之心,宁容乃尔?充逋之方,自本营从长措划,条列状闻。至于犯逋诸汉,岂可曰势到弩末而置不举论乎?并为严囚,连加督捧。如有挨延时日者,以法从事,俾严国纲。”
1月9日
初九日。诣永禧殿,展谒后路次。领议政金炳学曰:“领府事郑元容,立朝今为七十年矣。国之盛事,人之上瑞,其在优老礼遇之义,似合有示意之举,故敢此仰达矣。”教曰:“当有教矣。”仍命史官出去,详问领府事近节以来。待洞口辇路,俾为接见之意传谕也。仍诣储庆宫,展拜路次。史官郑应哲还奏曰:“臣谨奉圣教,传谕于领府事,则谨当祗迎于辇路云矣。”上见领府事祗迎,仍驻辇,教曰:“领府事进前。”诸子侄孙挟护入来。元容进前曰:“新年福禄鼎至,玉体万康,日吉辰良,殿宫展拜,群情忭祝,大小攸同。劳动中,圣体若何?”教曰:“一样矣。”仍教曰:“大臣平安过岁乎?接见于此,实为喜幸。”元容曰:“今获仰瞻,万万庆祝。臣亦好为过岁矣。”教曰:“今年即卿立朝七十年乎?”元容曰:“然矣。”教曰:“卿,国之元老也。事甚稀贵,心切欣喜。今当有示意之举矣。”仍教曰:“今年即领府事立朝七十年矣。事甚稀贵,其孙副护军郑范朝,特为加资。”元容曰:“伏奉圣教,万万荣感,格外恩数,尤极惶懔。而渠又蒙𫘤,伏乞特为还收。若蒙还收之命,则当倍荣感矣。”教曰:“勿为过辞而安心也。”元容曰:“圣教之下,只切悚懔矣。”教曰:“卿之筋力尚旺矣,日候温和之时,一登讲筵,是所望也。”元容曰:“臣亦常有是诚矣。稍待温和之日,当陪讲以伸区区之下忱矣。”
礼曹启:“亲耕时,殿下五推,宗室宰臣七推,诸判书台谏九推,乃是古礼。而丁亥年则王世孙行七推礼,宗宰以下并行九推礼矣。到今事体,宗室以下推数,自臣曹不敢循例磨链,何以为之乎?敢禀。”教曰:“世子、世孙,例行七推之礼;宗宰以下,并行九推事,定式。”
1月10日
初十日。次对。领议政金炳学曰:“农者,天下之大本也。帝王之躬耕耤田,所以上供粢盛,为万民先重农厚本,寔在其中。而亲祀农坛,亦祈年之礼也。惟我殿下一念元元,迺于百有馀年之后,将以继述我英庙故事,成命一下,朝野欣告,臣不任钦仰攒祝之至。而今此亲劳玉趾、从事耒耟,其重在于民天,而彼下民之观瞻者,其将曰:‘以人主之尊,而犹且身为之耕,况以下民之贱,安坐而不耕可乎?’于是乎人必乐赴南亩,乃亦有秋,岂不盛哉?第念穷蔀民生,耕种之不得及时者,由乎乏粮;耘耔之不能瞻力者,由乎艰食。苟其耕敛而无所补助,则民其畴恃而畴依乎?今云长吏,古之农师、田畯也。躬行阡陌,悉访劳苦,有田而莫之垦者,有莠而莫之辟者,以粮以食,助其乏而补其艰,敕其掌任,谕其邻里,贫富相资,有无相须,不愆其时,不夺其力,则民生可安于耕凿,邦本可固于盘石矣。岁首纶音,已为颁下,继将此奏,更为行会于八道、四都,勿以文具视之,俾各惕念举行。而其勤其慢,自当有掩之不得者。传闻所及,万一无对扬之实,则非但守宰之从重论警,不饬之失,责有所归,一体措辞,申饬何如?”允之。又曰:“《邹经》既毕讲矣,行将以《思传》继之。而《邹经》七篇,遏人欲、存天理也,其要在正心;正心之要,在其收放心。殿下于此,其必有体验心得之效。而至于《思传》一书,则其曰天命、率性:‘道心’之谓也;其曰择善、固执:‘精一’之谓也;其曰君子时中:‘执中’之谓也。此皆尧、舜、禹相授之心法,而设为九经之目。由本而及于末,由近而及于远,天下国家为治之规模,灿然具备矣。既叙九经之目,而继之曰:‘所以行之者,一。’盖一者,诚也;诚者,天道也。九经之道,皆本于人主之心。《大学》所谓‘欲正其心,先诚其意’者,此也。臣闻天下之理无穷,虽圣智有不能尽究者。故以大舜之生知,不能不资学问之功,所谓‘好问而好察迩言’者也。《乐记》曰:‘君子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夫学者,所以明德也;不明其德,未有能新其民。然则天理人欲之分,天命率性之道,化民成俗之美,舍是学,无他下手处。而明理造道,即惟曰思而已。临文而思索其旨,当事而思究其义,则其将因其语而得其心,思之于学,为益亦大矣。臣敢掇拾前人之述,庸寓新年陈勉之忱,伏愿殿下懋哉!”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炳学曰:“百岁老人加资,即优世盛举也。每岁末,以明年应资者几人,自各该道一一枚报,而或谓以见漏于岁抄,子孙直诉吏曹,追后下批者亦多。其间虚实,不无相蒙之弊,至有向来年纪相左之事矣。朝家恩典,何等关系?而不之详审,遽然许施者,大非综核之政。自今为始,各道报来者,庙堂许题后,移送吏曹,始为下批之意,著为定式何如?”教曰:“近来百岁之人,每政有之,必是下吏之弄奸。今此定式甚好,依所奏施行也。”炳学曰:“宗正卿、阁臣、儒臣、别军职、边御以上人之守令封笺,例付之该道差员,而一邑之所费,至为千金之多云。这间贻弊,岂无及民之端乎?臣意则毋论某笺文,依畿营例,自承文院缮写封笺,以纾一分民邑之力,恐好。”教曰:“既有畿营之例,且有民邑之弊,以此定式可也。”炳学曰:“箕伯、安梱报满状已到矣。其按藩制梱,实心对扬,民事则殚诚存恤,军务则尽力修举,蔚然声绩,咸愿久留。平安监司韩启源、兵使蔡东健,待个满,加一瓜仍任何如?”允之。又曰:“故县监玄烜,辛未西警时,以白衣从事,差运粮之任,跋涉海路,趁期输纳于大阵;又办数千包、五十牛,私赈将卒。其后酬劳,不过牧官而止,而去戊午年间,辛未军功人褒赠时,此人独为见漏,不无向隅之叹矣。今于天星一周之会,特为加阶褒赠,以示朝家之意何如?”允之。礼曹判书赵秉昌曰:“英庙己未亲耕后,仍行谒圣而试士;丁亥亲耕亲蚕后,亦为谒圣而试士。既有已例,故敢达矣。”教曰:“依己未年例为之。”
教曰:“京营及该道校卒中,如有辛未军功人生存者,虽老除,并采访以闻。”
以金永珯、郑学默为弘文馆校理,权益洙、柳道昌为副校理,黄普渊为修撰。并中批也。
以吴俊泳为吏曹参议。
三军府以“蔚山府炮手四十名,金海府别炮军五十名,仁同府别炮军二十名,宁海府炮手二十名,咸阳郡炮手三十名,设置”启。
1月11日
十一日。诣勤政殿,亲传星坛及元陵忌辰祭香祝。
本馆录:洪健植、赵宇熙、李建昌、李源逸、鱼允中、姜文馨、朴容大、李秀万、徐胄淳、吴麟泳、金永穆、金明镇。
1月13日
十三日。诣景祐宫,展拜。历拜南延君祠宇,仍觐云岘宫。
教曰:“璇派后裔,同是一源也。列圣庇覆之意,在今敦厚之情,所以有续谱之作。而季春大宗会,亦出亲亲之义也。是礼也,百有馀年后初行盛举,而公族蕃滋,枝叶硕茂,百世一室之美,实为万亿无疆之休矣。宗会翌日,当率璇派人,诣宗庙展谒,仍为亲临景武台,儒武应制、试射矣。”
都堂录:洪健植、赵宇熙、李建昌、李源逸、鱼允中、姜文馨、朴容大、李秀万、徐胄淳、吴麟泳、金永穆、金明镇。
以徐堂辅为司宪府大司宪,赵龟夏为汉城府判尹,李炳教为成均馆大司成。
1月14日
十四日。以洪远植为弘文馆副提学。
1月15日
十五日。三军府启:“即见黄海监司徐元辅状启誊报,则以为‘本营壮卫士及沿邑炮手朔料施赏,以海州、康翎、瓮津各浦税纳,已为磨链矣。今日自本道水营亦设炮军,则其支放之需,仍以该营浦口收税划付;营下炮料不足条,以金川郡助浦及所属各浦税钱给代事,请令三军府禀处’矣。本营炮料,不可不给代,而助浦浦税之该邑应入者外,既有剩馀之绰然,则此可以充补其数,依状请许施。虽以浦税言之,一番定式之后,万一有牟利辈窥伺之弊,则自本道以法从事,俾无敢复踵前习,以为金石之典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黄海水使尹𣇍所报,则以为‘本营处在海防,异舶出没无常,渔箭商船,恣意攘夺。就各岛民中惯于水性者,抄定炮军四十名,虽使分番把守,随现追捕,恐有未周之叹。沿海九邑亦皆设炮,则边圉防守,似当便宜’为辞矣。沿边设炮,系是有邑先务,而虽不面面饬谕,自可以认做职分内事。今此九邑设置之请,尚云晩矣,依报辞许施。而既设炮,则不可无接济聊赖之资。就道内各岛渔箭与各处浦口元收税外,一并掀发,作为定总,监兵水营烂加商议,报本府施行。如是定式之后,若有无赖辈之从中窥觇者,严法重绳,俾无漏税之弊事,另加申饬何如?”允之。
1月17日
十七日。设春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尹善柱,制述赋,幼学尹祖荣,并直赴殿试。
1月19日
十九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金寿铉状启,则‘尤甚邑赈资米,就秋捧谷中一万二千石划下,庆兴等三邑,先为救急。镜城等五邑,亦令分赈,而以若见存谷数,排比无路。更自本营,某样鸠财,方营贸谷于岭南沿邑。而各项应费,尚患不敷,特许别划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北路民情之当春顑颔,事势之所不免,而现在之谷,既无分排之道,则岭沿懋迁之费,不容不趁即区划。就惠厅储留库钱二万两,别为颁给,使望哺之民,得蒙赈恤之惠何如?”允之。
三军府启:“即接黄海监司徐元辅、水使尹𣇍状启誊报,则瓮津境内西南两浦追捕唐人,又为十九名矣。十百为群,滋扰沿海,非但渔采而然。今其恣横之至于此甚,则其计也,竟当下海作贼而后已。所捉十九名,一体押付湾府,入送凤城之意,请令槐院具由撰咨。”允之。
1月20日
二十日。诣先农坛,亲祭。
时原任大臣入侍。命领议政金炳学代撰劝农别纶音。炳学曰:“关西下送襦纸衣,烽戍将卒御寒之具。而列邑替駄之际,民间贻弊,有不可胜言矣。若自管税厅,以代钱量宜酌定,分送各邑,则不但道里之为便近,贸木服著自可及时,而沿路远输之劳,又当省费。故敢达矣。”允之。又曰:“臣以译院事,有所仰达者矣。本院所属包参别将,由来奔竞常多淆杂。大院君深烛此弊,年前以三十人划定其数,旧瘼既除,新效且多。而近闻栅商辈凋残太甚,大小公用动辄葛藤。此不可不一番矫救,使各安业。就别将原额外,加出十窠,栅商中另择举行,俾为燕、栅广贸之地。而四十窠定额之后,如非身故、罪汰,更不得进退之意,分付何如?”教曰:“此窠本是湾、栅之人为之者。近以京中牟利辈图差,湾上甚萧条,年前厘正,今又变通,日后事不可不念。以此为受教定式,无至违划可也。”
下劝农别纶音于八道、四都。
若曰:虞咨十二牧:“食哉惟时!”箕叙三八政,一曰食。民以食为天,食以农为本,故农为天下之大本者也。惟我列圣朝以来,深轸厚生之道,足食、务本之盛,直与三代而一揆。予于百有馀年之后,仰述英庙故事,祀农坛,所以祈岁丰也,耕耤田,所以为民先也。孟春之月,修封疆,相邱陵,土地所宜,五谷所殖,以教道民,必躬亲之。此固王政之所不可缓,而夙驾秉耒简辰,亦既不远矣。凡厥近民之官,其各躬耕,以劝下民。而劝之之将如何?简其驺率,遍行阡陌,赒其急而济其乏,曲为措置,多方成就之耳。呜呼!中夜暴露,不避寒暑,捽草把土,手足胼胝者,农夫之劳苦也。穷蔀之下,生理萧然,欲耕而无农牛,欲耕而无农器,甚至于无田可垦,无粮可资,叹息愁怨,靡依靡恃者,农夫之艰难也。念之及此,宁不哀痛?今予十行之告于有众,特举其纲而已,其目之所未及言者,亦皆周审焉,详察焉。陂堤之灌漑,沟洫之疏浚,勤有以庸,慢有以励。利无小而不兴,害无细而不祛,用副如伤若保之念。而继此布德施惠,惟在旬宣字牧之实心对扬。咨尔方伯、居留、守土之臣!咸体予意,使南亩之民,无怠无荒,无违时,无夺力,共享三登泰平之乐。故玆教示,想宜知悉。〈领议政金炳学制。〉〈领议政金炳学制。〉
1月22日
二十二日。命直赴李载兢,今番幸行时,卫内别随驾。
1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见江原监司申应朝。辞陛也。
1月25日
二十五日。给古群山镇渰死人恤典。
三军府以“镇抚营,别武士四百一人、别骁士二百一人、效忠士一百三人、壮义士二百二十三人、僧军二十一名;右防营,乔桐府炮兵一百名;前营,富平府炮军三百名;左营,通津府义炮士二百五十六名;右营,丰德府别炮士二百三人;后营,延安府火炮军五十名,白川郡炮军五十名,德浦镇炮兵四十四名,文殊山城别炮军二十五名:已为设置。而左防营,永宗镇则别武士二百人、别铳军二百名外,义翊士一百五人,今又加设”启。
1月26日
二十六日。命武科回榜人梁汉楗、安圣源加资。
以赵光淳为司谏院大司谏,李汇重为工曹判书,李载元为判义禁府事,郑泰好为成均馆大司成。
1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庆兴以邑基之不利于民,当此荐歉之年,将为移建,此为营邑之料理而然矣。北道即丰沛旧址,又当无前之岁,为其民利之事,岂可无示意之举也?惠厅所在甲胄代钱中一万两,特为划送事,分付。”
1月28日
二十八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金寿铉、北兵使金箕锡状启,则‘我国流民之逃越中国地界者,两国派员驰到塔、春两城,会同搜查,悉数领回事,有宁古塔副都总之承皇旨照会者。且观彼我问答,毕市撤还之日,带往我国派员,使之领回云,而派员妥定,不敢擅便,伏俟朝家处分’云矣。边民之流入彼地,藉因歉荒而然。凡一衣带以北,即犯越也,其情则甚庸矜恻,而在法焉,殊涉痛骇。既有都统之奉皇旨照会者,则派员领回,有不可已。答移等节,另饬举行;仍定差员,约日期会,一一刷还。继此沿遵防守之道,益加严束,俾无如前冒越之弊。因以此意撰咨入送事,分付槐院何如?”允之。又启:“即见三军府草记启下者,因黄海兵使梁宪洙状启:‘本营新设别卫士激劝之方,一从试放优等,每年终,依都试例施行事,令政府禀处’事,允下矣。料布而赏资之,科试而激劝之,其在重关厄、固防守之道,实不为无助。依状辞许施何如?”允之。
1月29日
二十九日。命社还亏欠罪人延丰前县监赵秉瑀,严刑定配。因庙启也。
1月30日
三十日。教曰:“长陵亲祼,筮期不远,而此予嗣服后初行之礼也。俯仰今昔,怆慕曷任?窃念麟坪大君后孙,多有立朝者,今番享班,自可入参。而惟独昭显世子遗裔,零替太甚,朝官中只有荫武数人而止。于情于礼,益切怅缺。砥平县监李教应、武兼李观应,亲祭时,使之入参。”
以金大根为判义禁府事。
京各司、各营进庚午会计簿。〈户曹、饷厅、惠厅、兵曹、训局、禁营、御营、总厅时在黄金六十二两八钱七分,银子四万七千七百五十七两七钱一分六釐,钱文三十五万八千九百七十八两六分,绵䌷九十七同四十二疋十四尺,木四千四十一同四疋二十四尺六寸,苎布三十六同一疋二十七尺,布子七百二十五同四疋十八尺二寸七分,米七万七千八百十五石六斗二升零,太一万八千六百九十八石二斗四升零,田米一千九百四石十斗五升零,皮杂谷三万一千四百八十六石。〉命百岁老人加资。〈李根植、李东八、陆对阳、李宇华、曺海振、朴明坤、李景淳、徐龙成、林基洛、金孝相、李兴甲、曺复敏、姜锡准、安廷得、李昌奎、方庆熇、金箕赫、柳福五、李宅麟、金继儞、丁学海、朱乐淳、林元喆、金基商、李光允、吴文祥、孙运成、李云瑞、李凤在、李源年〉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辛酉。召见前江原监司赵龟夏。
命原州判官李喆渊表里一袭赐给,平海郡守李容益加资许用营将履历,蔚珍县令金凤年许用营将履历。因递来道臣筵褒也。
2月2日
初二日。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春享大祭香祝。
2月3日
初三日。诣勤政殿,亲传南坛祭香祝。
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遣都承旨问候以来。”
2月4日
初四日。议政府启:“即见统制使郑圭应状启,则‘固城之移设于营城内,为其民邑事务之便宜而然。而旧邑处在要冲之地,里市俱存,楼堞不撤,今若抛弃,疏虞莫甚。特设守防将一窠,以营校中曾经边将、府鄕中,已历座首,有风力勤干者,瓜限二十四朔,互相交差,使之严谨防守。别设炮手四十名,每朔轮番守直。本府移设后,除出钱一万三千两,其料代措划之方,具册子上送,请令庙堂禀处’矣。前人之于此设邑,以其水陆紧要在处而然也。今于移邑之后,此地之遂无控御,殊涉疏虞之甚矣。建置守将,别设守卒,严关厄,谨候望,实为缓急相须之义。并依状请许施何如?”允之。
三军府以“梁山郡别炮军五十名,兴海郡别炮手三十名,开城府铳军二百四十名,设置”启。
训链都监以“谨依下教,以宣惠厅移来甲胄代钱二千两,别造鸟铳一百六十柄,又自臣营新造鸟铳四十柄,合二百柄别备”启。
2月5日
初五日。议政府启:“以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还谷及殖利钱欠逋充补,以移贸米偿债,本钱及还钱收捧诸条均排列邑事,有旨令庙堂禀处矣。凡于大更张、大变通之会,苟有已例之可援,援其例而措处者,即事势之不容已也。在今凋瘵,非昔殷富,则国计民忧,将何所止届乎?以此而立本,以此而淸帐者,可以长远食效。分排之际,视邑大小,务从平均,收捧之时,道臣每加察饬,俾无滋弊。而犯逋诸汉,严督亟刷,或至旷日延拖之患,并施一律之意,另为申饬何如?”允之。
三军府启:“以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昌原府依山临海,素称保障,该府陞为防御营’事,有旨令武府禀处矣。山于东北,海于西南,控制攸重,缓急可恃。而况兵营曾设之地也,人情大同之事也?其在重边政、顺民愿之意,不可以一守令责其备御。昌原府陞作防御营,该府使尹锡五仍以兵马佥节制使,岭南水军防御使下批,防守节制之道,道帅臣趁速启闻,以为禀处何如?”允之。
2月6日
初六日。诣勤政殿,亲传文庙释奠祭香祝。
2月7日
初七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春享大祭香祝。
三军府以“熊川县别炮军三十名,彦阳县别炮军三十名,盈德县别炮军二十名,设置”启。
政院启:“昌原府使尹锡五陞为防御使矣。密符,使宣传官赍传何如?”教曰:“择送武兼宣传官。”
2月8日
初八日。三军府启:“即见总戎厅所报,则‘本厅初无匹马,只有卜马二十匹,每当随驾、留阵时,昌披莫甚。间募壮健军二十名,各自备马一匹,入属卜马军,待五十朔,许陞元军。每年料米一百五十石,则营留米价输送惠厅时,钱一千二百两添付以送,一体推来支放。奉足木,则中旬豫备条中,除取排用,以此定式。而事系新设,请自臣府启闻’为辞矣。依报辞施行何如?”允之。
2月9日
初九日。以郑云星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申命澈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2月10日
初十日。诣先农坛奉审,亲耕耤田。宣教于耆民曰:“敬劳耆民。”奉常正以种稑之种,播于耕所,毕,仍行劳酒礼,时原任大臣入侍。判府事李裕元曰:“日前伏奉大院君下赐靴子,乃圣意攸在也。我太祖大王定鼎鸿基,寔创此制,诞垂万亿无疆之休。臣于浚源殿、庆基殿,仰瞻御真,衮衣之袖,靴子之制,即今日新制之样。猗!我殿下式遵旧章,磐泰重熙之运,实基于此。臣等不任攒祝,继切与荣之忱。”教曰:“系是旧章也,故有所变制矣。”裕元曰:“我殿下亲祼坛祀,以千乘之尊,游场染履,行五推之礼。纶綍涣宣,命布农事,道民躬亲,亦圣人顺时行化之意,环堵观听,孰不蹈舞?昔麦邱老人献言于齐君曰:‘愿赐一国之饥’者,此颂之善也。顾今农祥晨正,协风应律,黄云紫气,捧抱乎瑞日璇枢,成周熙洽之治,幸而复睹于此日。惟殿下治六府,宝九谷,勤身率下,克懋自强不息之道焉。”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领议政金炳学曰:“臣亦于日前,伏奉大院君下赐靴子,承有圣意攸在。而以此颁式,光复古懿,臣不任钦仰攒颂。臣尝仰瞻南殿御真,太祖、世祖衮袖靴样,皆旧章也。率由不忘之义,实为后世法。今此继述之美,即亦迓续之会,所谓欲法尧、舜,当法祖宗者也。人心之欢祝在此,国祚之灵长在此,臣等相顾欣抃矣。”教曰:“其在率由之义,有所通变矣。”炳学曰:“今日庆祝之忱,僚相已有所仰奏。而今于百有馀年之后,我殿下诞行是礼,夫岂或贲饰观瞻、丰亨豫大而然哉?一则为民,二则为民。重农务本之盛,继志述事之美,朝野群情,胥切攒颂。凡于稼穑艰难,恒推是日圣衷,寒暑怨咨,益轸存恤之念,则惟天降康,万亿高廪,八域黎献,皆有以安业乐生。臣方以是颙俟矣。”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右议政洪淳穆曰:“大院君以有匪颁圣眷,下赐臣新样靴子,伏不胜感颂之至。今玆袍靴之稍改其制,我殿下深轸继述之念,克体创造之谟,使八方含生,复睹国初典型。臣等遭逢熙运,衣被至泽,胥切欣祷之忱矣。”教曰:“旧制如此,故有所颁式矣。”淳穆曰:“命夙驾税于东郊,坻场染屦,爰举百年内初有之盛事,仍行劳酒礼,君民相亲,如家人父子。在列臣庶,万寿献祝之诚,容有极哉?英庙亲耕毕,有教曰:‘从今以往,常如手执耒耟时’,大哉王言!《七月》诗、《无逸》书,虽作图省览,稼穑艰难,则曷若身亲临之乎?倘于九重锦玉之中,每念此圣教,一以元元为本,实社稷生灵之福矣。”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又教曰:“袍靴之渐变不古,甚未安。一遵南殿第一室袍靴之式变之,非但简便,即是国初古规。以此为之靴子,则水靴子通用甚好矣。”炳学曰:“靴子新制甚美,而明年壬申即开国八回甲也。国初旧制,迨此光复者,事不偶然。从此以后,更不变改,以为亿万年遵式甚好。虽以袖制言之,稍狭其广亦旧章,而三十年来,其制渐广,有识之议,厥惟久矣。今则已复旧制,诚为之万幸。”教曰:“非但三十年以来事也,甲子以后,亦有归广之弊。今既复旧,则可当永为遵式矣。”裕元曰:“今此袍靴之制,非变通也,即复旧式也。领相所奏‘衣章不宜频数变改’之言,甚是守经之确论。以今所颁之样,永作百世章程,甚好矣。”淳穆曰:“袍靴之稍改其制,寔遵旧章,而国家制度一定之后,有不可容易变更,以此仪式,永作万世遵守,甚好矣。”炳学曰:“此筵说颁布朝纸,恐好矣。”允之。又曰:“各园所碑石改树等节,设都监举行事,向有所仰奏矣。春序既半,宜即始役,都监堂郞差出何如?”教曰:“不必张大,令营建都监斯速举行也。”炳学曰:“嫡王孙、王孙胸褙仪章,向伏承‘商议敦定,后日更奏’之下教。而其时圣教中:‘麒麟之次,莫如辟邪;白泽之次,莫如狻猊’,大圣人取象著制,臣不任钦仰万万。麒麟之于辟邪,其形甚似;白泽之于狻猊,其实相近。嫡王孙胸褙之宜用辟邪,王孙胸褙之宜用狻猊,品式节文,俱合礼意。而诸臣之议,亦无他辞,故敢此仰达矣。”教曰:“胸褙今既归正,以此载之于《五礼便考》仪章卷可也。”炳学曰:“关西襦纸衣,以代钱定式矣。北关襦纸衣,亦依关西例,一体以代钱磨链,而就该道京上纳中,每年准折划送北兵营,以为主管。关西则自管税厅输送平安兵营,亦为主管,则似合方便之道。毋论关西、关北,颁给之会,若有作奸之弊,亟用军律之意,严立科条,期有实效何如?”允之。
教曰:“闻亲耕田,常时则籍民耕食,而税纳供上薏苡云矣。亲耕播种所供薏苡,今年则特为减除。”
2月11日
十一日。颁教。若曰:厦毡念袯襫之苦,锦玉靡安;郊甸躬冕纮之仪,耒耟载秉。登社壝而句龙配,导仙跸而仓庚鸣。念玆大本曰农,实为有国所重。粢盛供大享之礼,宗庙社稷山川;稼穑知小人之依,稙稚禾麻菽麦。仰事俯育,民产必制于有恒;东作西成,天时无违于备豫。肆古千亩百亩之耤,乃至三推九推而耕。躬稼之仪节孔昭,率农夫播厥百谷;力田之经界有限,自天子达于诸侯。上世服神农之言,群黎所由生者;历代宗后稷之祀,百王可不敬欤?猗!我家克勤于民,在列朝屡举斯典。俶载南亩,肇自宣陵初元;夙驾东郊,厥有英庙故事。迨寡昧方懋于肯播,伊忧虞每切于奏艰。关北之顑颔未苏,荒政已窘于移粟;畿沿之赒赈方施,小惠无补于发棠。盖其游食之尚多,如何使斯民饥也?苟欲群情之胥劝,莫若于吾身亲之。迺简元辰,用享先啬。甸师淸畿,掌舍设板,自三代已行之规;宗伯奉圭,司徒除坛,即百年未遑之举。繄民天食惟莫大,而王耤耕且可为。亦服尔耦十千,载芟载祚;不稼胡取三百,徂隰徂畛。菖叶杏花,邱氓趁举趾之候;绀辕葱辂,阳官侍染屦之场。黄冠在前,饰土牛于豳野;粉黻临下,占星鸟于尧阶。顾今日一坺之劳,寔来秋万廪之庆。德乃迈种,人情为圣王田;卑即康功,丰年是国家瑞。予一人夙夜警惕,既不惮以身率先之方;尔百姓寒暑怨咨,讵或有惰农自安之意?遂行劳酒之宴,庶见含哺而歌。於戏!田畯至而庶民从,农祥正而太史奏。遵箕圣井地之制,庠序学校之必于斯;追先王观稼之休,勤劳艰难之所以本。嘉与八方而同乐,那无十行之诞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李参铉制。〉
2月12日
十二日。进讲。
以李承辅为吏曹判书。
2月13日
十三日。进讲。
2月14日
十四日。进讲。
教曰:“崇德殿与诸陵寝之竣役,不可无示意于道臣。庆尚监司金世镐,特为加资;监董等,施赏有差;庆州府尹赵耆永,加资。”
以赵秉昌为判义禁府事,李德熙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韩致林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2月15日
十五日。进讲。
2月16日
十六日。进讲。
2月17日
十七日。御便殿,亲押长陵、宁陵祭祝。
给南原府烧户及烂死人恤典。
2月18日
十八日。长陵幸行。御坡州行宫,经宿。
教曰:“高丽恭让王墓,遣承旨致祭。”
2月19日
十九日。诣长陵,亲祭。还御坡州行宫,经宿。
教曰:“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墓,遣地方官致祭。”又教曰:“翼成公黄喜墓,遣地方官致祭。“又教曰:“和平翁主内外墓,遣地方官致祭。”
长陵亲祭时终献官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李玄翼、掌乐院正丁观燮、右通礼徐奭辅,并加资。
教曰:“辇路三邑,即设赈之尤甚处也。赒恤才过,又当纳布之时,其所遑急之状,不见可想。就三邑饥民之所纳军布,今年则特为荡减。各衙门所捧之数,以甲胄钱中给代,使三邑饥民,俾为息肩之道。如是为念之下,饥民军布,到底抄出,而营邑如或未详举行,责有所归。以此分付畿营、惠厅。”又教曰:“环卫将卒,当亲临劳问矣。“
以李敏树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梁柱台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2月20日
二十日。还宫。至高阳昼停所。御小次,命京畿观察使率各务差使员入侍。教曰:“今番幸行时,别无民弊乎?”京畿监司朴永辅曰:“向者别下钱三千两,大纾民力。且伏奉大院君别饬,自臣营遣校吏,探察诸结所,并无弊矣。”教曰:“辇路民情,见甚遑急。故昨有传教矣,果见之乎?”永辅曰:“谨奉览矣。各邑赈政,行将为第五巡,而饥民赖此保命。昨秋离散之民,闻风还集,追付饥户,方此感颂圣德。今玆三邑饥民军钱之蠲减,迥出格外,民情欢舞,如在目睹矣。”教曰:“期有实效。”永辅曰:“谨当与各该倅,到底详审,宣扬德意矣。”教曰:“来时,路傍见有民家烧烬处矣。似以不满五户,不为启闻矣。结构奠接之方,营邑烂商措处也。”永辅曰:“民家被烧,闻甚矜恻,果以定式所拘,不得修启矣。谨当与本倅,相议措处,俾为安接。而恩教至此,民当感泣,忘其为灾矣。”教曰:“予为宿所,故有此特教矣。”仍命坡州牧使申奭熙进前,教曰:“有所下教于道臣矣。该牧亦为相议措处。”奭熙曰:“谨当悉心奉行矣。”永辅曰:“今此诸般下教,俱是为民,德意蔼然。今日筵说,颁布朝纸,使小民咸知,亦使奉行之地,借手显扬恐好。故敢达矣。”教曰:“卿言甚好。今日筵说,颁布朝纸。”仍教曰:“另为申饬于吏辈,期有实效也。”永辅曰:“谨当悉心对扬矣。”
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恩彦君,王室懿亲也,不可无节惠之举。而始因事体,中间未遑。盖有以矣。仰体先大王圣衷,宜有崇报之典,令弘文馆不待状议谥。恩全君节惠之典,不待状,一体议谥。”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韩启源、义州府尹宋熙正状启,则‘美国使臣求为致信事,中国礼部咨文与该国封函,并为上送’为辞矣。中国之先期咨送,不可无具覆之举。而所谓美国信函,苟一回答,便是往复,其在事体,决不可举议。令槐院措辞撰咨,入送北京何如?”允之。美国书函递送事,答送中国礼部咨文略:
查照美国使臣所投封函,专为“丙寅年间,该国商船二只来到敝邦境内,一则遭风被救,一则人殁货无,一救一害之如此相悬,莫晓其故,欲得根由。仍愿他日该国商船,如或在境遭难,设法相救,和睦相待”等语也。敝邦三面滨海,凡遇遭难来泊之别国客船,或助粮给需,候风归去,或船破不完,旱路护送,各随其愿,并无阻碍。若据美国难民之拯救护送者,则曾有咸丰五年、同治四年及五年先后三次护送,事非久远,该国之人亦应见闻攸及也。远人之经涉风涛,出没艰险,在所矜恤,安有残害之理哉?彼所云“在境被害,人殁货无”者,必指丙寅秋间平壤河事也。伊时情形,纤悉具陈于同治五年八月二十二日移咨,今无庸更述。今此美使函称“一救一害,莫晓其故”者,何也?其称“体恤商民水手,甚不欲别国任意欺侮凌虐”云者,此实四海万国之所同然也。该国之不欲受人凌虐,本国之不欲受人凌虐,易地而思,实无异同。则于是乎平壤河船之自取灭没,不待辨说而其故可晓矣。美国商船如不凌虐我人,朝鲜官民岂欲先加于人哉?今来信函,既望和睦相待矣。绝海殊域,如欲好意相关,则接应以送,非无其道。而其云“商办交涉”,未知商办者何事,交涉者何件乎?其有遭难客船,慰恤护送,不待商办而保无疑虑。其或不怀好意,来肆凌虐,则捍御剿除,美国官弁只可检制其民,勿令非理相干而已,交涉与否,更何足论乎?从前,别国不知朝鲜之风土物产,每以通商之说,来缠屡矣。而本国之决不可行,客商之亦无所利,曾有同治五年咨陈者。敝邦之海隅褊小,天下之共知也。民贫货俭,金银珠玉元非土产,米粟布帛未见其裕,一国之产,不足以支一国之用。若复流通海外,耗竭域内,则蕞尔疆土,必将岌岌而难保矣。况国俗俭陋,工手粗劣,未有一件货物,堪与别国交易。本国之决不可行如此,客商之亦无所利如彼,而每有通商之意,盖由别国远人之未谙未详而然尔。今此美使封函,虽未尝发端,而既要官人商办交涉,则无或为此等事欤?遭难客船之照例救护,毋待更烦讲确,馀外事件之别无商办,不须徒费来往。伏望将此诸般情费,开谕该国使臣,以为破惑释虑,各安无事,不胜幸甚。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林翰洙为吏曹参判。
2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教曰:“谥者,行之迹也。名实相副然后,得之而可为荣。未知今番议谥之果如何,而若或一毫溢美,此岂古法然乎?勿拘颜私,毋庸图嘱,一从实行实迹,以复古规事,分付弘文馆。”
2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三军府启:“即见庆尚左兵使尹善应所报,则‘本营别炮义武士一百人,今为创设。而本府新兴寺筑保之论,前已登彻,未蒙允下。观其形便,山势险阻,可置一镇矣。今以武士之试放居优者,永作迁转之窠,称以新兴别将,望报差出,事合便宜’云矣。镇堡之形便,已悉其如此,而技艺劝奖,又莫此若。依报辞许施何如?”允之。
2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2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伏承慈教,若曰:‘主上入承之后,恩信君之毓德长发,不可不美其谥、扬其功。’节惠改以忠献议定矣,谥坐时举行事,分付弘文馆。”又教曰:“日前以谥号事,已有所下教。而自古谥法,有褒谥焉,有贬谥焉,此为褒善贬恶之本意。而近则不然,爵至八座,汎请谥状,徒以嘉言善行,图得谥美者,亦关宪章,实非公平之道。从玆以后,王室懿亲之实行实迹及朝臣之道学、忠节、文章也,居官任职之优异著绩,允愜公议者外,切勿议谥,申明旧规,亦勿以多数举议事,分付弘文馆。”
议政府启:“《同文汇考》之未及继刊,久矣。定例所在,委属可悯。行大护军朴圭寿,校正堂上差下,使之检饬何如?”允之。
三军府以“密阳府别炮手四十名,巨济府别炮军三十名,安义县炮手二十一名,设置”启。
2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2月30日
三十日。诣永昭庙、文禧庙、毓祥宫,展拜。仍诣延祜宫、宣禧宫,展拜。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辛卯。进讲。
以尹致容为工曹判书,朴圭寿为艺文馆提学,李奎颜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李公濂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3月2日
初二日。进讲。
3月3日
初三日。诣景武台,行大报坛祭享受誓戒。
进讲。
正言韩致奎疏略:
在昔殷替周兴,箕圣东来,明九畴而彝伦叙,宣八条而纲纪立,移风易俗,文物灿然,此皆箕圣至德之赐也。噫!孔子之道,虽大而无外,向使箕圣之教不有以先之,则其化岂易以入人哉?然则我国崇报之典,宜与孔子并隆,而享祀之制未广,陵号之典尚阙,实先朝未遑之典。而今箕子墓在平壤府城北兔山上,而尚未蒙封陵之典,岂不有欠于崇报之礼乎?且箕子,以道则圣人也,以位则君王也,尚尔称墓者,非特为关西人士之赍郁,抑亦环东土所共慨叹者也。伊今圣明在上,重礼教而崇信义,则箕圣墓号,似亦有待乎今日而然矣。伏愿俯垂开纳,博询廷议,箕圣墓号,一依先王诸陵例,优蒙崇封之典,则非独为关西之幸,实我东八域之幸也。
云云。批曰:“九畴、八条,彝伦之所由叙也,纲纪之所由立也。凡于崇报之道,在乎讲明此教而已。而况敬慕尊奉殿而有崇仁乎?封陵事体,则甚郑重矣。”
3月4日
初四日。进讲。
教曰:“议谥成命,久矣,未知究竟果何居。而古人之无依积滞、近人之实行实迹者,各别对扬,不日内,即为开座事,分付弘文馆。”
3月5日
初五日。进讲。
3月6日
初六日。进讲。
3月7日
初七日。进讲。
诣隆文堂,大报坛祭享,斋宿。
3月8日
初八日。召对。
以赵秉徽为工曹判书。
3月9日
初九日。诣大报坛,奉审。领议政金炳学曰:“臣以皇坛亲享、祝式事,有仰达者矣。太祖高皇帝位祝文有‘先考攸设’之句。窃伏念肃庙甲申,初享神宗于皇坛,而英庙己巳并享太祖、毅宗后,制用此文,则至今仍以为式,恐涉未遑矣。事系礼典,下询大臣、宗伯何如?”教曰:“大臣、宗伯之议何如?”右议政洪淳穆曰:“以此句语仍用,恐是未遑之典,似不容不厘正矣。”礼曹判书赵秉昌曰:“大僚所奏,允合礼意。”教曰:“大臣、宗伯之议,既如此,自今为始:‘先考攸设’之‘考’字,改以‘祖’字,永为定式于祝案,可也。”炳学曰:“忠贞公尹集祀孙秉准,病难供职,年前已递职矣。此日此家,合有示意之举。其祀孙之子,令该曹问名,瓜近初仕作窠,口传拟入何如?”允之。以尹昌燮为徽庆园守奉官。
诣斋殿,斋宿。
教曰:“皇坛祭享,予小子嗣服后,尚未亲行矣。今始行之,寓慕之忱,尤倍他时。十一日,当于景武台,参班儒、武,亲临试取矣,弘文提学牌招。武士则兵判试取于中日阁。”
教曰:“年前万东庙撤享,我国有大报岁祼之壝故矣。迨此之时,道学、忠节人之建院、叠享,是岂道理乎?且书院妥灵,此非三代之法也。即我东之寓慕于文成公安裕以后,渐渐增加,今则一人叠享,多至四五六处。初以鄕贤而设院,毕竟儒疏而宣额,种种难言之弊,亦在其中。虽是已赐额之院,一人一院外叠设者,礼判禀定于大院君前,可以杖屦妥灵之外,并为撤之。日后几百年,如有道学可奉之人,则必配享于道学之院;忠节可奉之人,则必配享于忠节之院,申明载之于《五礼便考》,以为万年法式、经远之谟。”
教曰:“列朝大君、王子之尚未赠谥者与昭显世子第一子庆善君,并不待状,节惠之典,不日举行。今番一体下批事,分付宗府、弘文馆。”
3月10日
初十日。诣大报坛,行亲祭。
以赵性教为汉城府判尹,李奎夏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3月11日
十一日。御景武台,行参班儒生应制。诗,幼学李弼镕,直赴殿试。
3月12日
十二日。诣文庙,行酌献礼。仍引见四斋掌议、参班儒生。教曰:“书院设置,即有道学、忠节,俟百世不易之公议,然后始可拟议。而近则不然,是岂设院之本意乎?且一人之书院,或至四五处者,亦甚无义。自今为始,道学、忠节之公议所惬外,切勿设置。而虽有设院之人,一人一院外,毋得叠设,至于谨悉道学、忠节人外,亦不得妄许,以为金石之典。”
还宫时,历觐云岘宫。
三军府以“忠淸水营,别炮卫二十五名加设;黄海道五叉镇,炮军二十名设置”启。
3月13日
十三日。地震。
御景武台,行谒圣科。文,取李载晩等八人;武,取南基赫等。仍行文科放榜。
教曰:“此家科声,实非偶然。新及第李载晩,赐乐。”又教曰:“此家之今日科声,念其祖先之当年功勋,甚庸喜幸。新及第郑元和,赐乐;西川府院君郑崐寿祠版,遣承旨致祭。“
以李载晩为弘文馆修撰。中批也。
3月14日
十四日。特擢李容象为刑曹判书。
3月15日
十五日。御景武台,行庭试。文,取李镐翼等八人;武,取李奎集等百六十五人。
科次入侍时,领议政金炳学曰:“辽东伯金应河祀孙前营将一求,病未供仕,而其子今登武科。完丰府院君李曙祀孙、忠愍公李凤祥祀孙,亦参武科矣。朝家之于此三家,合有示意之举。辽东伯祀孙之子金东石、完丰府院君祀孙李敬和、忠愍公祀孙李敏龟,并参上宣传官加设单付,何如?”允之。仍教曰:“此三家祀孙登科,甚是喜幸。辽东伯金应河、完丰府院君李曙、忠愍公李凤祥祠版,遣地方官致祭。”又教曰:“武科新及第金东石、李敬和、李敏龟,并赐乐。”炳学曰:“试官之承牌锁院,例也。而盖出于杜奔竞之意也。凡大僚主试,与具僚有异,恐不可一例为之。从此以后,大官则勿复锁院事,著为定式,似好矣。”允之。
3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台,行三日制。仍引见大臣。领议政金炳学曰:“安东府使,今方上京。而闻其本府公兄文状驰告,则‘宁海府有乱类数百名拦入官门,至有本倅遇害之变’云。姑未知何样乱类,而其为惊惋则极矣。官守令既无人,副司果李正弼,宁海府使差下,给马罔夜下送何如?”允之。又曰:“安东府使朴齐宽,宁海府按核使差下何如?”允之。又曰:“盈德系是宁海接壤之地,乱类剿灭之方,有不可疏忽。副护军韩致林,盈德县令差下,给马下送,时倅京职中待窠,首先检拟事,分付何如?”允之。仍教曰:“前以书院事,有所传教,且明伦堂儒生入侍下教。卿已知之乎?”炳学曰:“已承下教,而儒生入侍时下教,未及承闻矣。”教曰:“书院设置,始以前朝人文成公安裕之道学有所寓慕,建院、妥灵者。而迩来无穷之弊。家家有院,且一人之四五六处建院,比比有之。各其本孙之周旋为家庙矣,本以尊贤之义,近作为先之事。且道学、忠节姑舍,一次辅导之人,则每多建院与生祠,此非当然之事。闻‘永安府院君有主壁之院’云。此国舅之几十年勋劳于国,未尝不壮且盛矣,惟士论则未可必也。甲子初,士论齐发:‘麟坪大君书院营建’云者,大院君即地毁撤矣。今此书院归正,即是经远之谟也。予有尊贤之心,则叠设,实非尊贤之本意,故如是矣。今日筵说,颁布朝纸,可也。”炳学曰:“书院创,自白鹿洞。而我东则周世鹏始建文成公安裕妥灵之所也,其后仍以为法。而甲子初,麟坪大君书院既奉撤,则大院君经远之谟,不任钦诵。而前后圣教,每虑贻弊民间,至有叠设厘正之教,为民圣念,万万至当。礼判禀正后,自当次第举行矣。”教曰:“向来堤川前倅公货所犯督捧事,有所下教,而尚无消息。自庙堂申饬,速速出末,可也。”炳学曰:“今方督捧,谨当更饬矣。”教曰:“闻‘此钱干没,其弟有所干涉’云,果然乎?亦甚骇妄。”炳学曰:“堤川前倅之弟,公货干没,人皆有言。在家为悖弟,在公亦岂分义乎?社稷令尹永求不可仍置,为先汰去何如?”教曰:“拿处可也。”
教曰:“大岭以南,即邹鲁之鄕也。‘左承旨李晩运,以先正后裔,善为居鄕’云闻甚嘉尚,特加一资,以示予意。
以徐珩淳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赠谥:判敦宁府事李秉常,文淸。吏曹判书尹致定,文淸。工曹判书边致明,孝宪。赠吏曹判书全有亨,义愍。平原大君,琳,定宪。赠工曹判书朴东命,忠景。赠吏曹判书林薰,孝简。赠左赞成金东献,孝贞。赠左赞成李采,文敬。宝文阁直提学成思齐,贞节。知中枢府事任弘望,孝贞。吏曹判书朴绮寿,孝文。吏曹判书朴承辉,文贞。赠领议政李准,肃宪。吏曹判书李景曾,孝贞。右参赞郑益河,忠献。桂城君恂,僖靖。锦原君岭,孝文。领议政康纯,庄敏。赠兵曹判书崔希亮,武肃。礼曹判书成遂默,孝宪。赠吏曹判书李民寏,忠简。刑曹判书李润成,孝肃。杨原君恺,贞惠。奉化伯郑道传,文宪。赠兵曹判书宋德荣,忠庄。赠吏曹判书任圣周,文敬。赠领议政朴信圭,淸肃。赠兵曹判书蔡以章,忠贞。靑恩府院君沈浩,孝肃。左参赞李圣圭,孝贞。右议政任百经,文贞,赠吏曹判书尹心衡,淸献。赠左参赞安鼎福,文肃。赠吏曹判书崔均,义敏。赠左赞成裵兴立,孝肃。赠吏曹判书金叔滋,文康。右参赞金景善,贞文。赠左赞成崔伣,定简。赠兵曹判书柳应秀,忠壮。甄城君惇,景愍。凤安君㦀,贞愍。右议政李止渊,文翼。庆昌君珘,孝献。朱溪君深源,文忠。右赞成姜时永,文宪。赠领议政李是远,忠贞。赠吏曹判书李鲁,贞义。恩信君禛,忠献。福城君嵋,贞愍。赠户曹判书洪霖,忠刚。宣城君茂生,良靖。晋安尉柳𬱖,孝肃。任城君好生,靖惠。茂山君悰,孝贞。完城君天桂,孝愍。从义君贵生,恭安。赠户曹判书郑玉良,孝贞。昌原君晟,章昭。知敦宁申命淳,贞武。知中枢府事李山斗,淸宪。赠吏曹判书李埈,文简。兵曹判书朴季孙,贞节。户曹典书蔡贵河,贞义。赠吏曹判书朴审问,忠贞。全城君忭,肃愍。永明尉洪显周,孝简。兴安君瑅,孝僖。庆善君伯,孝宪。右议政李书九,文简。赠左赞成宋国泽,孝贞。赠领议政李元祯,文翼。赠吏曹判书金益福,忠景。景明君忱,贞敏。赠吏曹判书金怀链,忠敏。赠吏曹判书金益勋,忠献。赠吏曹判书李弘茂,忠肃。刑曹判书赵容和,文宪。信城君珝,忠贞。海运君梿,孝安。赠判敦宁府事朴震英,武肃。户曹判书李穆渊,文贞。领议政柳琠,文贞。赠吏曹判书宋希奎,忠肃。礼曹判书徐箕淳,淸文。桧山君恬,贞简。庆平君玏,贞简。龙城大君滚,章懿。临海君珒,贞愍。知中枢府事姜游,孝宪。吏曹判书李玄逸,文敬。恩全君禶,孝愍。恩彦君䄄,忠贞。
3月18日
十八日。教曰:“日前,书院事,有所下教矣。先贤之陞庑、配食,道学渊源之在此,而然则祠院俎豆,谅出尊慕之意。文庙从享人以外书院,并为撤享。至若忠节、大义之炳人耳目,亦不可无崇报之地。此为十分称停,然后允合事体。礼判,又禀定于大院君前,而叠设撤享,依前下教施行。”
庆尚监司金世镐以“宁海府贼党数百,夜半突入,擅杀官长,勒夺印符,其所剿灭,不容少缓。该府使李𪣴抗义叱责、竟至捐生,极为惨绝。殓殡之节,着实看护”启。教曰:“此未知何样贼徒,而凶悖猖狂,一至于此乎?发兵剿除,不容少缓。道臣、帅臣不待符验,量宜征调,不日讨灭。而彼亦人也,必有乘彝之所同得者,则渠魁以外,安知无胁从之类乎?即所憧憧于中者,恐有玉石俱焚之虑。咸须知悉,克体予意。该府使李𪣴之昏夜遭变,坚持印符、抗义叱责,竟至捐躯者,其忠节,诚懔然如生矣。特赠吏判,以示愍恤之意。治丧与返柩等节,各别顾助。”仍命公谷会减。又教曰:“宁海前倅之危忠、卓节,才有貤赠隐恤之典矣。丧行到家日,遣礼官致祭,以示眷眷愍恤之意。”
三军府启:“即闻‘宁海贼徒已为退去,而盈德前县令郑仲愚调发炮军,捕捉凶魁,数为十馀汉,今方盘核’云。此时递易,甚涉难愼。新差人勿施,前倅特为仍任,使之刻期跟捕,何如?”允之。又以“河东府炮手三十名、咸安郡炮手二十名,设置”启。
3月19日
十九日。以李参铉为刑曹判书。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李镐俊状启,则枚举兵使柳寅协牒呈以为‘修仁山城,既已设置别将,料布给代,当为磨链。而封留钱一万三千两中,除其各样用下,馀在钱九千两内,三千两,出给各邸吏取殖,俾为将卒给代,六千两作还,列邑取耗执钱,作为镇况。且自本营,某样变通,米三百石精实贸置,至七月谷贵之时,散贷营面农民,至十月初本色还捧,则即不过改色。而粜籴法意,本自严重,请令庙堂禀处’矣。将卒给代之方,不容不趁即通变,而其所通变之方,惟作还取耗之一条路耳。至于自备米之如是措处,亦合备虞之意,并依状请施行。既有谷,则不可无名,又不可无句管,谷名,以修仁山城别备米为称,自本府句管,每年年终磨勘事,行会何如?”允之。
3月20日
二十日。御景武台,行大宗会。
教曰:“大君、王子、王孙牙牌,例为填金。至于都尉牙牌与副、佥尉角牌,亦为填金。而承袭君之牙牌,尚未填金,事涉如许,依例填金。而承袭人之未封君前,初付职,一体填金事,定式可也。”又教曰:“承袭君牙牌填金事,才有下教于宗府、有司。而知宗正卿李载元、宗正卿李载冕、前司勇李载阮、直赴李载兢,处地有别,虽非承袭君,牙牌与角牌,并为填金。而此非君衔,则非户曹举行事,当自本第填金,而特为内下矣。此意,使宗府知悉。“
大宗会时,都有司以下,施赏有差。副有司李会淳、三有司李升洙、赞礼李承辅、副赞礼李寅卨、掌宪李寅命、都厅李承宇,并加资。
礼曹以“书院叠享毁撤事,谨依两度下教,臣秉昌进诣大院君前禀议,则以为‘圣庙东西庑配食诸贤及忠节、大义卓然炳烺,实合百岁崇奉之四十七院外,并为撤享撤额’之意,奉承教意,已赐额常存处,四十七院,谨玆别单书入,待启下,行会各道”启。〈京畿:开城崇阳书院、龙仁深谷书院、坡州坡山书院、骊州江汉祠、江华忠烈祠、广州显节祠、金浦牛渚书院、抱川龙渊书院、果川四忠书院、阳城德峰书院、果川鹭江书院、高阳纪功祠。忠淸道:连山遁岩书院、鸿山彰烈祠、淸州表忠祠、鲁城鲁冈书院、忠州忠烈祠。全罗道:泰仁武城书院、光州褒忠祠、长城笔岩书院、庆尚道:庆州西岳书院、善山金乌书院、咸阳蓝溪书院、礼安陶山书院、尚州玉洞书院、安东屏山书院、顺兴绍修书院、玄风道东书院、庆州、玉山书院、尚州兴岩书院、东莱忠烈祠、晋州彰烈祠、固城忠烈祠、居昌褒忠祠。江原道:宁越彰节书院、铁原褒忠祠、金化忠烈书院。黄海道:海州淸圣庙、白川文会书院、长渊凤阳书院。咸镜道:北靑老德书院。平安道:永柔三忠祠、安州忠愍祠、宁边酬忠祠、平壤武烈祠、定州表节祠。〉
3月21日
二十一日。诣宗庙展谒,还御勤政殿,受宗亲进笺。
3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台。行璇派儒生应制。赋,幼学李允九、李允宇、李会龙,并直赴殿试。
召见回还三使臣〈正使姜㳣、副使徐相鼎、书状官权膺善〉。
璇派武士,试取于中日阁。李周德等二十七人,直赴殿试。
3月23日
二十三日。给蔚山等邑渰死人恤典。
3月25日
二十五日。诣勤政殿,行宗庙夏享大祭受誓戒。
次对。领议政金炳学曰:“各陵寝祭品,向既筵禀定式矣。各园、各宫祭品,亦不无参差之规。其令仪曹迨此厘正以为一定之式,恐好。”允之。又曰:“江原前监司赵龟夏所奏诸条,并请令庙堂禀处事,批旨允下矣。其一:‘江陵、岭西六面元、续田畓中陈荒三百四十八结,自庚子停税一百结,乙卯还实二百四十八结,丙寅限尽出税。而六面处在大岭,农功鲜薄,流民尚未还集,陈土全无起垦,复税之后,横侵勒征,民税两失。丙寅复税内,元田畓一百三十一结六十八负九束,限民聚土辟之前,姑以代钱施行’事也。有民然后,可以辟土;辟土然后,可以纳税,而民既未聚,土又不垦,则税无可征之地。今此代钱之请,容有其说,特为限十年许施,以纾民力。其一:‘岭东诸邑,麻农非宜,布贵如帛。大同布及各军布之远贸于数百里之外,残民苦瘼,莫此为甚。比年之分数许代,民不知足,惟望纯钱。江陵等邑大同布及骑、步兵布,并以纯钱永定’事也。大同布,正供也;各军布,军需也。固不可有请辄代,而麻农既非所宜云尔,则其在怀保之方,合施优恤之政。自今年并以四分一代钱事,分付。其一:‘本营军校习熟武艺、勤劳公事,宜有奖拔之政。劝武、选武、马兵、火炮等,都试之春秋试取,合为六人,而优等入格,多出于军校之中,自今始为定式,秋等劝武优等一人,施以加资之典’事也。娴于武技,勤于公干,甚庸嘉尚,宜示奖劝。优等之未第者,许赴殿试,已第者,施以加资,俾有全省兴起之效何如?”并允之。又曰:“赠吏判李𪣴,猝当凶贼猖獗之变,抗义奋骂,杀身成仁。其危忠、卓节之澟然如生,隐卒之教,哀荣备至矣。特施绰揳之典,用寓崇奖之意,待谥坐许其易名何如?”允之。教曰:“向于李是远,已施绰楔之典乎?”炳学曰:“其时隐卒之教,其兄弟并施旌闾矣。”教曰:“李𪣴之殉身,始闻而壮之。及见岭伯状启,其贯日之忠,尤为卓然矣。”炳学曰:“忠孝本无二致。李𪣴,以诗礼家人,擩染有素,仓卒之顷,办得大节,其所成就,无愧古人矣。”右议政洪淳穆曰:“仓卒遇变,舍生取义,如彼其卓然,苟非常平有所服袭,曷以办此?尽是法家有人,百世树风矣。”教曰:“似此之人抗义捐身,朝廷上可以有光矣。”炳学曰:“前后隐卒,已极旷绝,而今此下教,若是眷眷,同朝亦与有光焉矣。”教曰:“本家情理,不啻矜恻,此异于他死,则少可慰也。而‘其子与衙属得以保命’云者,甚可幸也。”炳学曰:“其子与衙属之保命,诚是不幸中幸也。”淳穆曰:“愍恤之典,若是备至,在本家,非但哀荣之极,其为幸过于不幸矣。”教曰:“‘其子之为人极佳’云,甚幸也。”炳学曰:“其凡百人,皆称誉矣。”淳穆曰:“必有家庭见闻矣。”炳学曰:“故领议政赵斗淳妻贞敬夫人徐氏,自遭崩城之日,已失无生之志。窀穸虞卒之既毕,家门事故之且竣,遂乃绝粒旬馀,雍容下从,其安排处置,诚无愧古人矣。似此烈节之表厥宅里,王政之所宜先。特施绰楔树之风声何如?”允之。又曰:“工曹判书,即周官之司空也。国有六职,百工与居其一,而曾不以𬣙谟参闻者,似因职任之稍闲而然,而要之为未遑也。六卿事体,宜无异同,从今以后,依五曹判书例,一体以政府例兼堂上启下之意,著为定式何如?”允之。又曰:“岭伯瓜期不远矣。此道臣廉约之规、优异之绩,久为中外之所稔闻而稔知,省内民情,举切愿留,而且刷逋立本,目下大政也,不可不久任专责。庆尚监司金世镐,待个满,加一瓜仍任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开城留守徐衡淳所报,则‘往在丙寅洋扰时,本府中军尹𣲗领率军兵,防守沿边,仍入沁都,风餐露宿,士民中或有白衣从事者,或有仗义应募者,或有殚竭诚力克继粮道者,并以姓名成册修报’矣。中军之领军赴援,固是职分内事。而士民之尚义敌忾,此不可无褒赏之典。幼学闵致五、姜璜、出身金锺源、韩德教,并初仕调用;前五卫将朴东宪、嘉善金廷根、折冲姜锡龙、前部将许櫶,并加资;闲良张益寿等二人,并赏加;书吏朴膺汉等五人,并帖加;其馀赴阵诸人与军卒等,并自本府施赏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曰:“观象监所掌历书中,七政、百中历,每十年刊印藏置。而此非未来之所推测,即不过过去年月之为后日资考而已。则每十年另为刊印,别无紧关,徒费物力。继自今继刊之规,永为革罢,充补经用何如?”允之。教曰:“各书院,今为厘正。大抵私建书院,实非尊贤之道也。且本邑之享需封进,则结卜之又为划给,此为叠送也。此亦户判禀定于大院君前,即为行关归正也。”炳学曰:“书院结卜事,今因朝令而归正,则此专由于为民圣念,谨当依下教知委,使之即为举行矣。”淳穆曰:“祠院属付之规制裁定,惟在于朝家处分,而寔为民之至意矣。”
教曰:“‘近来各邑军政之弊滋甚’云矣。自昨年以有大院君分付,班户则以奴名出布,小民则以身军出之。今无白骨、黄口之怨,此为导祥迎和之事。自庙堂行会各道,以为万年法式可也。”
给开城府烧死人恤典。
以姜㳣为礼曹判书,李承辅为判义禁府事,李根永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3月26日
二十六日。给楚山府烧户恤典。
三军府启:“顷以‘昌原府陞防御营,备御节制,趁即启闻’事,行会矣。即见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则‘昌原本是金海镇管。而今设防营,则马、步诸军还属,以为独镇。加德为左列将,熊川为右列将,镇海为后列将,天城为左司,安骨为中司,荠浦为后司,龟山兼带中军。统营所管纳布军、亲兵、舟师、应役军,亦为移属。诸将官及各镇边将、将官殿最,依他道例,防御使磨勘,新设支放之需,从长措划。而既系关防,且是创设,例请令武府禀处’矣。既作防营,则不可不以独镇施行,又不可无左右列、前后中司之节制,并依状请施行。至于考功黜陟,防营所无之例也,所属邑镇殿最置之。统营所管纳布军及应役军,此不可遽议,亦为置之何如?”允之。
3月27日
二十七日。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宁海府贼徒放火英阳县民家事。教曰:“贼徒之冲火,哀彼残民被烧栖屑,实是悯然。结构之方,自庙堂措辞行会,使之从优题给,俾为奠接之方。”
3月29日
二十九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李镐俊状启,则‘茂朱府赤裳山城璇阁、史阁,俱多朽伤,时日为急,而修改之节,不敢擅便’云矣。所重之地,有不当迁就时日,自本道从便修改,所奉册子移还奉之节,既有年前奉化已例。馆府之行,今姑置之,前执义朴定铉居在丹城,道里较近,宗府正,令该曹加设单付。宗府正本是春秋例兼,兼进两阁,趁时举行后,具由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庚申。以李载元为兵曹判书,李元熙为训链大将,任商准为御营大将。
4月2日
初二日。诣宗庙斋宿。
4月3日
初三日。行宗庙夏享大祭。
以姜㳣为兵曹判书,赵性教为礼曹判书。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韩启源状启:则‘楚山府古中面民家失火,延及于该面仓库,饷留糖米五十三石、小米七石,尽为烧烬。其所措处之方,请令庙堂禀处’矣。饷谷烧烬,不容不充补而后已。就本道饷殖排捧钱中,依此数立本事,分付何如?”允之。
4月5日
初五日。以李㘾为汉城府判尹,韩敬源为成均馆大司成,柳冀喆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4月6日
初六日。召见时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将。请对也。领议政金炳学曰:“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捉得邪徒三汉,所谓李敦浩、李汝江缔结洋贼,作变德山者也。敢于所不敢之地,敢行所不敢之事。乱逆从古何限?而至凶绝悖,未有如此贼之甚者也。所谓金昌实,怂通洋贼,称乱沁都者也。越海招寇,何等凶图?而虺蜮匿影,枭獍互应,祸心逆节,又未有如此贼之甚者也。覆载之所难容,人神之所共愤。玆用相率求对,捕厅在囚三罪人,亟令王府,具格拿来,推鞫得情,快正典刑,断不可已矣。”教曰:“以我国人,越海招寇,称乱沁都,已是覆载之难容。又有年前德山作变,心所痛惋不已。今幸捉得,俱是同一心肠卫正斥邪,人理之所当然者也,当亲鞫矣。”右议政洪淳穆曰:“此诸罪囚穷凶绝慝之逆节,乃亘古所未有之变也。多年假息于覆载间,已极神人之愤惋,而既幸斯得,断案掀露于捕招,此不可晷刻容贷。亟令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教曰:“今将亲鞫矣。穷凶绝慝之贼,从古何限?而至于此贼,则越海招寇,与德山作变,设心做计,可谓君仇、国贼,万万痛恶矣。”炳学曰:“凡勤驾及殿坐时,诸臣服色,以黑团领磨链。而惟独亲鞫时,则以时服为之者,似是未遑而然。自今以后,亲鞫时诸臣服色,以黑团领为定,恐好。”允之。又曰:“全罗左水使柳冀喆,方在三和府任所,莅才周年,治绩优异,且设炮兵,方略缜密。当此邑务旁午之时,若为递等,不但民情愿留之莫遏,许多设始之事,有难付之生手。使之迁仍本任,许用水使阶梯,新差府使孙亮汉,亦许防御履历何如?”允之。
教曰:“即闻大臣请对所奏,则‘诸贼之越海招寇,称乱沁都,作变德山,究其设心做计,虑无不到。’实是亘万古所无之剧逆也,其在卫正、斥邪之义,不可无亲问。罪人金昌实、李汝江、李敦浩,为先具格拿囚南间。”又教曰:“三罪人,当亲鞫矣。处所,以三军府为之;委官,以右议政为之。“
御三军府,亲鞫罪人金昌实、金汝江、李敦浩等。
教曰:“亲鞫撤罢,庭鞫为之。”
水原留守申锡禧以“今初三日酉时量,异样船五只,碇留于枫岛后洋北南阳界矣。各别瞭望陆续驰报”启。又以“初五日申时量,异样船四只,来立于南洋排李岛内。本岛与枫岛相距绝远,瞭望各异。故别定伶俐将校,分送两处,详细探察,鳞次详报”启。
4月7日
初七日。永宗防御使以“今日未时,异样船举碇,直下于八尾岛东南边南阳境延兴岛前津,为风埃所蔽,未知其泊于何处”启。
4月8日
初八日。三军府以“龙媒镇炮军四十名设置”启。
永宗防御使以“今日午时量,异样船使小船四只,测水东西,未知其何意,而过臣营终境内勿溜岛后洋,留碇于富平境。自臣营相距为七里”启。
京畿监司朴永辅以“即接南阳府使申辙求牒报,问情次,今日与花梁佥使同船离发,才到中流,狞风大起,万无前进。故不得已退泊于济扶岛,则洋舶从船三只浮来,故挥手招之,船果暂住矣。书示‘问情次来此’之五字,则彼人三四,跳船下陆。书问‘尔们何国人、缘何事来此耶?’彼笑而点头。又问‘何月何日,来到敝境,而来船几只耶?’云,则彼书示洋书字,皆不识字样,彼以指画掌,又举手指大船所在处,有若同往问答样。而又出给铅盒一个、小刀一柄、干餠一橐。故并为还给,则餠橐不受,仍向大船而去。而彼人形容,则目深准高、眉发焦黄、衣服俱黑,的是洋人。既不详问,则待明日更欲问情”启。
4月9日
初九日。义禁府启:“罪人昌实结案:‘赋慝性而狼毒狠戾,混邪类而蛇盘蚓结,潜买唐物,乃敢违法而交易。稔习洋书,甘为领洗而作号,妖如敬一而至于四五次礼拜,凶如喆增而受其屡百金臧获。神父、教友,通呼吸于洋西,妖竖淫朋,秘踪迹于辽东。谓“中国不能拒”,谓“佛浪不可当”,乐闻致善之凶言。以除邪为报仇,以招寇为称乱,要假钦差之威势,潜俟八月海舶,逃彼龙游,敢指百里都城,譬诸鱼涸。设心则从贼,做谋则构兵,捕招成铁,鞫供如印。此诚穷天地亘古今所无之凶图逆节,而即神人之所共愤,晷刻之所难贷,谋反大逆的实迟晩,不待时凌迟处死。’罪人汝江结案:‘本以至憯绝悖之种,素蓄乐祸思乱之心,习洋书而为传染之学,接邪徒而作居停之所,稔恶蓄秽,罔非背正而冒禁。朋淫群丑,乃敢领洗而告解,约倭贳军之阴谋,绸缪于权神父交通,越海招寇之凶图,掀露于崔性一同往,挽贼徒而不得,妖言自归于杜撰,虑教友之及害,悖习固结于党与,暗通洋船到泊之处,忍作德山持锸之变。捕招既的,焉逭躬犯之律?断案毕具,莫逃头质之供。千剐无惜,万戮犹轻。谋反大逆的实迟晩云,不待时凌迟处死。’罪人敦浩结案:‘本以丑类,潜怀阴谋,背正溺邪,自其幼年,惑世诬民,作为能事。洋书习诵,敢称金马道受学,海舶浮来,的指裴化佥传言,与张、崔、金、权而同恶,谓“天地神明之可欺”。平日绸缪,只在外寇之招诱,半夜随去,乃至德山之作变。当场凶犯之状,既曰目见,贼党混参之供,无异首实。情节毕露于捕招,断案既成于鞫供。负犯至重,刑戮犹轻,乌可免知情之律乎?知情不告的实迟晩,不待时斩。’”
教曰:“推鞫撤罢。”
京畿监司朴永辅以“今日巳时潮站,南阳府使与花梁佥使,骑船出海,未及洋船处,狞风依如昨日,不得已还泊矣。彼从船三只,冒风来泊,故急往,则洋人三名跳下,其中一人形容语音,真是我国人。书问‘尔们以何国人、缘何事来此耶?’,彼曰:‘不识字,未能笔答。’,给一封书,仍曰:‘或有解汉语者乎?’答以无乎,则彼曰:‘兴贩来此,并无杀害之端。’又问‘船是几只?’,彼曰‘五只’又问‘何日还去乎?’彼曰:‘日间向北。’又曰:‘猪、鸡、鸡卵、鱼鳞可贸乎?’答曰:‘无。’又欲更问,则彼拂袖回棹而去。酬酌之间,暂察三船中所在洋人,为四十七名。彼辈无难周行,沿边大为关虑,故防守之节,十分另饬,而彼之一封书,誊书上送”启。〈洋书云:“覆函启阅:‘昨在栈船,接得来字,询以“我辈何国、来此事何事”,言“问来历可好”等。’语业,将此节书,达我钦差大人、提督大人,留,蒙准给回信。‘此船系由大亚美理驾合众国即大美国来者,因我国钦差大人与朝鲜国大宪有商辨事件。大约办妥尚需时日,本船在此海尽一带停舶,俟事俟约,’便回程舟次,二位大人均好。”〉
4月10日
初十日。两司合新启〈大司宪徐堂辅、大司谏赵光淳、执义吴庆履、掌令南相说、朴颢阳、持平李元祺、许栻、献纳徐胄淳、正言韩致奎、李肇信〉,请罪人昌实等加律。赐批不允。
议政府启:“异样船之逗留内洋,已有日矣。昨见畿营状启,则‘南阳府使行将问情’云。未知何国船之因何事来泊,而此不可不详问委折。解事译官,令该院择定几人,除下直下送何如?”允之。
三军府以“咸兴府新炮卫五十名,永兴府别炮军一百名,镜城府别炮卫一百名,锺城府炮军一百名,富宁府别炮卫一百七名,德源府炮军五十名,定平府别炮卫一百名,安边府别炮军七十名,端川府别炮卫一百名,明川府别炮卫二百名,甲山府新炮卫一百二十名,长津府别炮卫一百名,文川郡别炮军三十名,高原郡别炮卫三十名,利原县别炮军四十名、新炮军四十名,城津镇别炮军一百二名,设置”启。
京畿监司朴永辅以“即接仁川府使牒报:‘今日辰时,彼船下去八尾岛前洋留碇,四只小艇,一齐浮到仁川府海界,故府使登岸瞭望,则本府安山两界,测水深浅。狞风海涛,无难往来,极为叵测’云”启。又以“仁川府使牒报:‘彼船五只,今日酉时,仍为留碇于富平界虎岛前洋,船样段,二帆船二只、三帆船三只,而三帆最大。船只即湾人目击,内作四层,每十五间,高四丈馀。下来湾,通事三人,与本邑吏金振声,眼同问情后,所答辞缘及受来物名,并以修成册上使。而物件段,问情官直为䝴纳于云岘宫,所报成册,别纸誊出,紧封上送’”启。〈成册中辞缘:“仁川覆呈贵官长均启。顷问接到来函内,称‘欲询敝国船只入境根由’,已上达我钦差大人、提督大人矣。玆奉钦宪节令覆函准。此船系因驶送我钦差大人前来,与贵朝廷有要事商办。我钦宪深信贵朝廷必派大宪等会同商的,俟有特派大宪前来,我钦宪方应计达衷曲,现欲停舟数日,以俟贵朝廷有何玉音。日内拟令随带舟只前往上游,试探水势,以便酌夺大船驶上。并期谕知濒海居民,勿得惊恐,彼此以礼相待,决无害意,免生事端。此覆。”物名秩,湾人三人则各给白蜡烛二枚、涂金节小挂镜三面,船人则各给天保通宝当百钱一叶。〉
4月11日
十一日。御勤政殿,行庭试文武科放榜。
教曰:“此家科声,甚稀贵。新及第李弼镕,赐乐,弘文馆校理除授。”
吏曹启:“降邑号,即是本曹行。而问于义禁府,则‘谋反不道罪人汝江,居生于忠淸道公州地’云。公州判官,降为县监何如?”允之。
4月12日
十二日。议政府启:“即见三军府草记启下者:‘因北兵使金箕锡状启“本营及行营,各设铳手一百名,而其所激劝之方,每年各取优等一人,直赴殿试”事,令政府禀处’事,允下矣。重边、固圉之政,固莫如此,而况他道已许之事乎?并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永宗防御使以“今日未时量,洋船五只,一齐举碇上来,而过臣营界时详察。则初头二帆船一只,把数几近四十把;其次二帆船,前日往来之船;第三三帆船,把数似近于五十把,而左右杉板,出水之高,假量为四丈;第四三帆船,与第三三帆船,大同小异;第五三帆船,把数与㴑高,稍胜于第四之船,船上列往来之人,不可以详察把数。船帆间层层旗鼓,横悬飘风。初头碇留于富平府终境虎岛前洋;第二、第三、第四船只,间间留碇;第五船,臣营终境勿溜岛、富平府初境留碇。则自第一、第五留碇之间,不过二里许。自第五船留碇之时,有大炮一放之声”启。
4月13日
十三日。以李命喆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14日
十四日。以兪锡焕为吏曹参判。
三军府启:“镇抚中军,今既见窠矣。此时此任,不容不另择。行护军鱼在渊,特为差下何如?”允之。
三军府启:“洋船来泊于沁都不远之地。虽未知其意之何居,而凡于防守,尤当加意。增兵、添粮之道,自臣府量宜措处,以为及时下送何如?”允之。又启:“沁都之增兵、添粮,才有禀启者矣。训局,步军二哨、火药一千斤、手弩弓十张、具箭三百枝,别破阵三百名;禁卫营,步军一哨、火药一千斤、手弩弓十张、具箭三百枝、别破阵十名;御营厅,步军一哨、火药一千斤、手弩弓十张、具箭三百枝、别破阵十名;总戎厅,牙兵一哨、佛狼机三十门、具丸二千个、大炮三坐、火药一千斤。今将下送,而四营步军各一哨,则领付于新差中军;训局步军一哨,则领付于新差判官。今方发送,各自团束,随机应援。军饷一千石,以户曹储库所在米划送,自舟桥司船运领去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京畿监司朴永辅以“通津府使所报内:‘异样稍小船二只,率从船四只,今日未时量,直向孙石项,而自广城津先放大炮。故府使依约束相应,齐放大小诸炮,则彼船等闻此炮声,亦为乱发大炮,无难过孙石项。顾此防守之道,伏不胜万万悚惶’为辞矣。隘口莫如孙石项,设奇亦有豫算,而初未摧陷,竟至放过者,揆以节制,万万惊骇。该府使洪在愼为先罢黜”启。教曰:“姑为安恕,戴罪举行。”
4月15日
十五日。吏曹启:“日前,公州判官降为县监事,草记蒙允。而便考故例,则只改州号,不降县监矣。今亦依已例,公山判官下批何如?”允之。
两司合新再启昌实等事。赐批不允。
以闵泳纬为司宪府大司宪,宋敦玉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商玄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三军府启:“仁川之于洋舶碇住处,为其直路矣,此不可不增兵防守一倍戒严。训局军一哨、守御营别破阵五十名,领付于仁川府使具完植处。京营则自臣府以密奏纸尾征调,外营则发符合符之际,亦使之秘密举行。火药一千斤、铅丸一万五千个,以各营所在,分排下送。闻‘通津军饷不敷’云,户曹储留米三百石,自舟桥司领运事,分付何如?”教曰:“不必发兵符,今以密奏,自本府从容调发可也。”
京畿监司朴永辅以“通津府使所报内:‘彼船等才到广城津头,并为留碇,向该镇城,大炮无数乱发,数食顷之后,诸船还为下来,及至孙石项,又发大炮、鸟铳,飞丸如雨。德浦炮军吴三禄为大炮所伤,仍为致死。彼船等稍稍还下,并为如前留碇于虎岛前洋’”启。
4月16日
十六日。教曰:“日前洋舶之闯入德浦也,炮军吴三禄为彼炮所殒云,未知存恤之何居。而闻不胜惨恻之至。且各处士卒之结阵戒严,既多日矣。风餐露宿,果无疾恙否,憧憧之念,食息不弛。吴三禄之掩埋、其妻孥之顾助、各处士卒之犒馈,并令畿营从优题给,物力以公钱会减,仍遣宣传官,将此辞教,一一劳问以来。”
镇抚使郑岐源以“异船二帆竹二只、小艇四只,退去于项山岛之由,才已驰启。而即接前中军李凤亿驰报,内:‘十四日戌时,异船不由问情,突入孙石项,是内犯也。不得不用武防御,故号令武士齐发炮,丸如骤雨,的中异船者,不知其数,则异船之船中被伤〈船片所伤三四片云〉多少,不得的知。而移阵前进,行将追捕之际,异船放大炮,随即还退,似是畏怯而然矣。然入境之贼,不得剿殄,任其放还,不胜惶恐。’异船直下项山岛,还为留碇于鹰岛前洋。而异船之冒丸进退,若是跳踉,今虽退去,或不无更犯之虑。把守诸处,更加十分团束之意,严饬”启。
4月17日
十七日。进讲。
三军府以“南阳府别炮军一百名,长湍府别炮武士二百名,高阳郡炮手七十名,加平郡炮军二十名,阳川县炮军四十三名,闻庆县炮军五十名,设置”启。
镇抚使郑岐源以“本营中军交代之际,不无疏虞,新中军勿为营下赴任,直向广城札驻所,面看交代事,传令中路。而中军鱼在渊领卫京军,十六日到广城堡赴阵”启。大院君使镇抚使致书于洋船曰:“今春,北京礼部移咨,传示贵国使封函。我朝廷早已论办回咨,仍请转示贵大人。且念贵国俗尚礼让,素称名邦,超出于各国之上。贵大人庶或明达事理,不作轻遽之行。今何远涉沧溟,深入他国?纵云无相杀害,孰不疑怪乎?关防重地,不许外船辄入,各地规范,易地皆然。昨者,贵船溯上海关,致有彼我鸣炮相警之举。既云好意,而有此一番事端,甚为慨惜。自贵船之来,戒饬沿海官弁,切勿生事启衅。虽然贵船不知他国规模,深入隘口,则封疆之臣,职在备御,岂可恬然而已乎?昨者之事,幸勿见怪。无或北京礼部未及转示回咨,而贵大人未谙吾邦各般事情,而有此举耶?今将回咨副本送呈,庶可一览而洞悉无馀矣。本国不与外国交通,乃是五百年祖宗成宪,而天下之所共闻也,亦大淸天子之所俯烛,其不可破坏旧典。今者,贵使之所欲商办,无论某事、某件,原无可商办者,尚何待大官相接耶?天地之大,万方群生,含弘覆载,咸遂其性,东方、西国,各修其政,各安其民,熙熙雍雍,无相侵夺,是为天地之心。苟或不然,上干天怒,不祥莫甚。贵大人岂不知此理哉?风涛万里,可念辛苦,菲薄之品,聊助行厨,地主之礼也。勿却哂收,是所望也。不宣。”洋舰回函〈二十二日来到者〉。“大亚美理驾合众国赞理钦差英汉文案总办杜〈名德绥,中国人〉为照覆事。顷奉照会敝国钦差来文并答大淸礼部回咨副本,均已上达我钦提宪,玆奉饬照覆。遵此据贵来文内所称,可见贵朝廷不欲与敝国钦差以友谊商论所来欲办之事。此则我钦提宪深为叹惜者也。至无端攻击之事,并不论咎,而反袒护谓疆臣职所应为。在我提宪,原拟鸣炮之举,出于军民之妄为。贵朝廷闻之,必欲缷肩,并派大员,前来会议,皆所群望者也。以故不遽施为,缓期以待。若于三四日内,如无贵朝廷延接商办之意,一俟期满,则专听我钦提宪任意施行。为期大促,略此覆陈。至承赐多珍,足征惠爱,感谢难名。惟不敢领情,敢此璧返。为此照覆。”
4月18日
十八日。进讲。
4月19日
十九日。进讲。
以李源命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基应为弘文馆提学,任商准为刑曹判书,成乔修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4月20日
二十日。进讲。
4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4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朴永辅所报,则枚举杨根郡守牒呈,内:以为‘均惠两厅所纳太二十一石零,今方本色上纳。而至若田米二百四十七石零,则以今事势,虽行椎剥,穷蔀民情,万无本色收捧之路。同田米,特许详定,代纳’为辞矣。滨江瘠土,蔀屋艰难,已是民情之可矜,而况昨年之夏暵、秋霖,野稼山畬,往往有卒痒失稔之叹,则田米之本色上纳,此又民力之所难办者也。依报辞,特许详代,俾纾一分事势何如?”允之。
三军府以“忠淸道兵营,炮军一百一名:忠州牧炮手二百名;公山府,炮军五十名;洪州牧,炮手一百二十名;淸风府,火炮军五十名;泰安府,炮手一百名;林川郡,炮手四十名;韩山郡,炮手四十名;舒川郡,炮军五十名;沔川郡,炮手四十名;天安郡,炮手四十名;槐山郡,炮手十九名;瑞山郡,炮手五十名;温阳郡,炮军二十名;大兴郡,炮手二十名;鸿山县,炮手二十三名;堤川县,炮军三十五名;平泽县,炮手三十五名;稷山县,炮手二十名;定山县,炮军十五名;靑阳县,炮军十五名;恩津县,炮手四十名;鲁城县炮军二十名;扶馀县,炮手二十名;石城县,炮军十五名;庇仁县,炮手五十名;蓝浦县,炮军五十名;镇川县,炮军六十名;结城县,炮军五十名;保宁县,炮手五十名;海美县,炮手五十名;唐津县,炮手四十五名;新昌县,炮手四十名;礼山县,炮手四十名;木川县,炮军十六名;全义县,炮手二十名;黄涧县,炮军三十名;牙山县,炮军四十名;平薪镇,炮手四十名;设置”启。
给端川府渰死人恤典。
4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教曰:“出征军卒与各其邑炮兵,则虽为犒馈,其父母妻孥之计活,亦必为难。京军则各其营,鄕军则各其邑,米肉从优题给事,自武府行会。”又教曰:“即见镇抚使状启,则‘前中军曺尚俊等愿纳军需’此时出义,尤为嘉尚,不可无示意之举。令武府待班师论赏以闻。“
4月24日
二十四日。进讲。
以金有渊为汉城府判尹。
三军府启:“洋夷之闯入草芝镇,昨有畿营驰启矣。沁府之水陆戒严,有不可疏虞。西北别付料七十人,具弓箭,该兵房领率,即刻下送,别抄军一哨,哨官领率,使之罔夜往赴,军饷米一千石,又自太仓急急下送何如?”允之。又启:“沁府下送别抄军一哨,今方抄出。而馀军一哨,咸愿共赴,气义争先,不可以力遏,亦为一体征调,使之并力赴援何如?”允之。
给三陟府烧户恤典。
镇抚使郑岐源以“通津阵所报内:‘贼酋北登大母山上,陆运大炮,前导乱发,小铳亦为齐发。而未时,贼酋转入广城津,围匝城牒及墩台,而自广城津齐发鸟铳,一场混战,几近食顷,而广城津,已为奔溃,贼徒仍据广城津上下墩台。而德津所碇贼船,亦向广城动作,自孙石项南星头,连放大炮,则贼船仍为留碇,大炮无数乱发,孙石项城堞,举皆奔溃。而贼丑夺据广城津,其镇舍及火药库冲火,军笠输去。且兀然俯瞰,孙石项城内,亦放大炮。水陆攻击,则数少军兵,依接用械无处,左右既无犄角之势,万无阻当之路。故不得已移阵于德浦镇’”启。
又以“今日午时量,广城札驻年粮色吏田容默,苍黄来告。内:‘当日卯时,洋丑四五百名,自德津镇直犯广城,则中军发遣御营军及本营别武士,中路防御矣。异船大炮飞如雨注,陆贼鸟铳乱如雹下。左右受贼,我军不能抵当,先军乍溃,后军继北,则洋丑,乘势直上,围住将台,势为铁桶。大阵中炮声仍绝。此时军势,危在顷刻’云矣。以领军救应之意,各把守将处,一并三悬铃,指挥”启。
4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讫,教曰:“洋夷之侵犯我境,极为痛惋矣。”右议政洪淳穆曰:“此夷本是慓悍,故厥数闻不甚夥,而其势猖獗。所报,连为不利,尤极痛惋矣。”教曰:“此夷之所欲和者,未知何事。而以若数千年礼义之邦,岂可与犬羊相和乎?虽几年相持,必痛绝乃已。若有以和字为言者,当施卖国之律矣。”淳穆曰:“我东之为礼义之邦,天下之所共知。而见今一种阴邪之气,流毒四方,惟此靑邱一片独保干净者,寔以礼义相守。故自丙寅以后,攘斥洋丑,又可以有辞于天下。今虽此夷,若是侵犯,和之一字,断非可论。苟或强许其所欲,国何以一日为国,人何以一日为人乎?今此圣教严正,先示𫓧钺之威。凡厥含生之伦,皆具秉彝之天,孰敢不仰体我圣上廓辟之大义?亦可使彼贼闻此,而胆破骨寒矣。”教曰:“今此筵说,颁诸朝纸。”〈时,立斥和碑于钟路街上及各都会地。其文曰:“洋夷侵犯,非战则和,主和卖国”〉三军府启:“即见镇抚使郑岐源状启,则‘洋夷猖獗,愈往愈甚。广城既已失守,沁府一境,虑无不到’京畿中军金善弼,镇抚中军差下,除朝辞,即日领军赴阵,以为腹背相应何如?”允之。又启:“丰德即江华后援之地,而‘时倅年老多病’云。递改,副护军韩致林差下,令该曹口传下批,当日给马下送,使之随机应援何如?”允之。
镇抚使郑岐源以“贼兵袭陷广城镇,彼屯聚于草芝浦边,该佥使李濂乘夜揜击,彼遂退碇”启。
4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命进讲继讲册子以《诗经》为之。
议政府启:“日前,洋贼之侵犯广城也,镇抚中军鱼在渊之存亡,虽未及详知,守臣既有中军请代之举,则要之,为立殣而然。更待事实之登闻,当有朝家隐恤之典。而其子乘琇方带输城察访,情理甚涉惨绝矣。令该曹口传差代,当日辞朝给马下送,以为趁即交代何如?”允之。
4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给瓮津府渰死人恤典。
永宗防御使以“昨日申时量,我国一帆小船,为彼船所捉。以探知次,定校卒,急送彼船近处矣。戌时量,校卒所骑船,载还江华府别武士都领将刘礼俊及武士李道贤、黄万用、曺一禄、高士达、金东辰、御营军金大吉、金禹铉、训局军车仁植等九名。故一并招入,则刘礼俊,右脚被丸,身虽生还,命则几死;李道贤等七名,亦被丸于肩脚等处;曺一禄,右臂中断;车仁植,虽无中丸,被打担舁以来。故详问情形,则刘礼俊所告:‘广城交战之时,中丸顚仆,而彼等捉去大船,回示各船后,始为放释。苟延性命而还来。别武士李山石,昨日身死,彼人等曳埋于富平境。曺一禄所中丸,犹在臂中,彼人等以药塞鼻,失魂后以银针,割断其臂,少顷回苏。御营别武士文启安、前哨军李大吉、江华金宜道、严元哲、崔国吉等五名,尚囚在船中,未得同归’云矣。更问彼船事机,则我国人三四名杂在,故招之,则掉头不来。但年可十五六岁儿前来,录去被虏人姓名以去:‘船中所载军兵,似近千名,中丸彼人三尸,积置一处。外他船中事,莫能知达’云矣。今此九名,依其愿,移送于镇营。”启。
镇抚使郑岐源状启:‘草芝、德津之失守被烧,已是不饬,广城堡之损兵折将,尤有当勘。惶恐战栗,恭俟处分’事。教曰:“兵家利钝,自是常事,而万人一心,即其胜算也。痛彼凶丑,今虽稍退,现前防守,尤不可疏忽。凡于干城之责,益加自勉。其有不用命者,先斩后启,以严师律。”
4月28日
二十八日。进讲。
镇抚使郑岐源以“今二十五日贼退后,遣带率军官,使之详审矣。回告内:‘驰到广津堡札住处所,则壁垒空虚,土壕尽为填坎。故即发洞民,掘土,则中军鱼在渊、中军亲弟在淳、带率军官李玄鹤、傔从林之彭、本营千总金铉暻,流血填于壕中。其馀诸尸,身首鱼烂,难分谁某。广城别将朴致诚尸身,始露于江边潮落后,而印信伴在。故玆以拾纳。别武士刘礼俊尸身,姑未搜得,闻其被捉。’别武士李学成所告内:‘当其接战,中军亲冒锋刃,不畏大炮,督军当前,力杀无数之贼首。金铉暻手执环刀,左右冲突,杀贼灭身。别武士刘礼俊紧随中军,为铳所中之状。御营哨官柳丰鲁之励气当前,李玄鹤之大呼叱贼,虽为目睹,矣身亦为贼所伤而昏倒,日入后艰辛脱归’云。中军兄弟尸体,遣将吏,敛殡返柩之节,各别看护。战亡将卒姓名,随其所告,修成册上送。中军傔从金德源,冒锋拾印而来纳”启。〈死亡,五十三人;被伤,二十四人。〉教曰:“中军以下立殣事实,今于状辞而始得详悉,澟乎忠勇,如见其人矣。亲冒锋刃,格杀凶酋,众镝猬集,竟以身殉,其赫赫大节,贼胆可破,军心可鼓。故镇抚中军鱼在渊,特赠兵曹判书知三军府事。仍令弘文馆不待状议谥,葬需自度支从优输送,禄俸限终祥题给,绰楔之典、致侑之节,令各该司举行。诸子,待阕服,各别收用。如有未科者,荫职调用。其弟在淳,既非受命之臣,且无官守之责,而奋不顾身,直前办死,友于之笃、忠义之激,可知其平日所讲而然。特赠吏曹参议,返葬之需,亦令度支另加存念,旌闾宣侑,一体施行。御营哨官柳丰鲁,励气当前,忘身殉国,特赠左承旨。带率军官出身李玄鹤,大呼叱贼,守义不屈,特赠三品职。千总、折冲金铉暻、广城别将、折冲朴致诚,视死如归,能知敌忾之大义,并以相当窠赠职。至于战亡军卒与中军傔从,令本营另给恤典,使之厚埋,访问妻孥,仍加顾助,筑坛津头,大招而酹之,以慰幽郁飘荡之魂。被伤而不至于死者,广施药物,多般救疗,以示朝家悯恻之念。其馀效劳之人,并令本营从厚褒赏。”
议政府启:“御营厅哨官柳丰鲁之殉国卓节,诚澟然而炳然矣。闻‘有九耋老母,家计且淸贫’而前虞候柳在鲁,为其从行,蔚珍见窠,特为差下,使之菽水供养,以示朝家悯恤之意何如?”允之。
4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三军府以“罗州牧炮军一百名、珍岛府火炮军一百名、潭阳府炮军二十五名、茂朱府炮军二十二名、长兴府炮军五十名、顺天府别武士二百名、炮军五十名、砺山府别炮军一百名、金堤郡炮军四十名、临陂县火炮军三十名、光阳县炮军一百名、南原县火炮军一百名、长水县火炮军十五名、泰仁县火炮军二十九名、扶安县炮军六十名、咸平县炮军五十名、务安县炮军二十二名、咸悦县炮军三十名、加里浦镇炮军七十四名、法圣镇沙、格、炮手三百三十六名、群山仓漕军、炮手三百四名、圣堂仓火炮、漕军一百九十二名,设置”启。又启:“防守备御之并用炮、射,兵家万全之策也。扈卫军官五十名,择其善射者,使将官领率,罔夜下送于沁营而弓矢则就武库所在中,量宜题给,使之秘密举行事,分付何如?”允之。仍教曰:“长弓一百二十张、筒个二百部、长箭五百浮、片箭二百浮、筒儿二百个,自帑库内下矣,下送沁营,量宜分给,以为备御焉。”
给阳德县烧户恤典。
4月30日
三十日。教曰:“凶贼猖獗,至于中军将卒之立殣,才有隐典。而哀彼被伤者,未知何以救疗。且沁都与各邑镇之戒严防守,许多将卒,风餐露宿,几近一朔,能无疾病。昼宵一念,每切憧憧。令畿营别犒馈从厚题给,物力以公钱会减。分遣宣传官,以此辞教,一一另加劳问以来。”又教曰:“各处征兵结阵,或有不从命者,又或以妖言惑众者,各其主将,必用师律,以为赏罚之分明事,宣传官一体传谕。”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庚寅。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夏享大祭香祝。
以李寅应为开城府留守。
三军府启:“防守之策,固莫如射炮。而马军接应,亦系胜算。马兵二哨,即为调发,使该将官领率,往付于镇抚营,马太二百石,船卜下送事,分付训局何如?”允之。仍教曰:“长弓八十张、长箭五百部、片箭三百部、筒儿三百个,又当内下矣。与先已下送者,一体备待事,行会。”
5月4日
初四日。三军府启:“出征壮士,昨有示意之举矣。出身李在靖智谋勇力,亦不易得,而方持私制,有难赴阵。特使之从权起复,以为出征。此后如有似此之人,不必番番烦禀,自臣府分付出送,而署经依牒请,依例举行何如?”允之。
5月5日
初五日。教曰:“即于劳问宣传官之回,闻‘各处将卒,俱为无頉’云,甚幸。而当此旱灾弥月,防守或有生病之虑,锦玉靡安。内下各种药物,自武府均排下送,以备救疗。”
5月6日
初六日。教曰:“予于北路民事,实有所丙枕靡安者矣。迩来荐歉之馀,在在死亡之忧,已极恻然。而重以虎嚂之患,尚今不息,惊心惨闻,莫知攸届。慰祭死伤,自是周制;禳祓灾异,亦有故规。令各其邑,别疠祭虔诚设行,副此如伤若保之念。”
5月7日
初七日。进讲。
5月8日
初八日。进讲。
5月9日
初九日。进讲。
5月10日
初十日。进讲。
三军府启:“京畿中军梁柱台,熟链水操,且有智谋。领率船只旗鼓,即令出征,合付镇抚中军处,一从镇抚使指挥,以为随机应变何如?”允之。
5月11日
十一日。进讲。
5月12日
十二日。进讲。
5月13日
十三日。进讲。
以辛未西征时军功人别单,教曰:“将领,赏加;军卒,帖加;并各其京外营,米肉题给。”
5月14日
十四日。进讲。
5月15日
十五日。进讲。
教曰:“诸处将卒之经朔防守,实为可悯。而时値薰湿,能无疾病?每念不弛。令畿营犒馈依已例为之,分遣别军职劳问以来。”又教曰:“塘马马兵之跨朔勤苦,虽是渠辈之分内事,而当此潦炎,能无疾病?令各其营干犒馈从优分给,仍为一一劳问,病之有无,另加详探以入。“
5月16日
十六日。进讲。
5月17日
十七日。诣先农坛,观刈。仍行劳酒礼于耆民庶人。引见时原任大臣。判府事李裕元曰:“既行亲耕,又此观刈,盖我家古礼,而俱盛举也。有秋之庆,可征于今日,八域民庶,孰不欣欣有喜色哉?”领议政金炳学曰:“节届仲夏,耤田麦告熟,亲劳玉趾,诞行观刈之仪。是举也,始自英庙朝,七旬宝龄,犹复亲临而行之。盖其耕而不获,于礼有缺故耳。今我殿下,善继善述,于以上供粢盛为万民先,天心之所悦豫,人情亦此欢祝。况喜雨周洽,慰满三农,八路之麦,均如此麦之穰穰遂遂。继玆而百谷用成,乃亦有秋,臣又攒手而俟之。”右议政洪淳穆曰:“既行亲耕,今乃观刈,乃终始之盛举也。务本之圣衷,若是眷眷,所以天休滋至、雨旸调均致有来牟之穰穰。从玆而迄用康年,千仓万厢,八域农夫之庆,于斯可占矣。”教曰:“粤自先祖,既有是举,故予亦行之”炳学曰:“今日之举,即百年来初有盛典也。亲临观刈,圣衷特轸于稼穑之艰难,天休滋至,八路之均登,可占矣。”淳穆曰:“今日盛举,朝野群情,胥切攒颂矣。”教曰:“推此,而两麦之丰稔,八路之均登,亦可期。以是为望也。”又教曰:“今此耆民中年七十以上者,方欲帖加矣。”炳学曰:“此固优老之盛典,尤不任钦仰矣。”
教曰:“今此盛举,即我列圣朝已行之典也。且雨旸适时,来牟受明,大有上瑞,推可验焉。而予于此,有以知稼穑艰难矣。苟非民力之辛苦,曷以得此?耆民年七十以上人,并帖加,以示惓惓之意。”
教曰:“今日还宫时,有关西几邑炮手,以赴阵次上来,列立三军府前路。故遣宣传官,劳问,则‘阳德炮手一名、云山炮手一名,病留于凤山、平山’云,闻甚矜恻。令武府行关该道,各别救疗后,治送本在邑,仍为启闻事,分付。”
议政府启:“洋匪滋扰,移咨中国,即近例。然而此次之前后顚末,亦不容不详陈。令文任撰咨,别䝴咨官,令译院差出,以为从速入送何如?”允之。历陈美国兵船滋扰情形咨文略:
本年四月十一日,京畿观察使朴永辅、江华镇抚使郑岐源等官启,备富平都护府使李基祖呈,称:“本月初三日,异国船五只,来自西南,碇住本府海面,投送文字。自称‘美国钦差大臣曁水师提督为商办事件,救见大员,决无害意,勿得惊恐’等语,前来。”当即饬下议政府,派遣三品官员,慰问涉海劳苦,略叩商办事情。议政府状启差送官文报内有称“文案总办杜德绥者出,而应接使谓‘该官等品卑职微,不可与伊国公使相见’,拒麾不纳,更不打话,只顾溯上港口”云云。续接观察使朴永辅、镇抚使郑岐源等驰启:“美船二帆者二只,突入孙石项。系是内港要紧关防。自经丙寅兵扰,增戌戒严,虽本国公私船只,如无路引,不许放过。今者,异国载兵之船,不由本国知会,肆意恣行,万不可敛手坐视。隘口镇守将卒,鸣炮阻挡,彼船随即退出,碇留富平海上”等因来。窃念见影而察形、执迹而论情,天下之事理,未有外于是矣。今此美船之来,先之以封函,继之以投文,动辄曰‘和睦而来’,曰‘莫生疑虑’,曰‘决无害意’,曰‘勿得惊恐’。满口夸张,皆此等说,而以礼相待,尤其所求者也。彼以好来,我以好应;彼以礼来,我以礼接,即人情之固然,而有国之通例也。和好为名,而曷为载兵而来,礼接见求,而何乃麾斥劳问?彼之智虑,已料关隘之必有防范。所以极口称‘莫生疑虑’:‘决无害意’等语,亶出于缓我备御、乘虚深入之诡计。如其不然,凭陵欺侮,视人国如无人之境,尤可见矣。和好者如是乎?礼交者如是乎?意在于启衅,计专于劫盟,斯可知矣。嗣于四月二十四日江华镇抚使郑岐源驰启:“美舶再入港口,袭陷广城津,中军鱼在渊力战殒身,士卒死亡甚多。贼兵屯聚草芝浦边,镇,李濂乘夜揜击,彼遂退碇”云云等因。续接京畿观察使朴永辅驰启,备富平都护府使李基祖呈,称:“彼兵之残害城堡,焚烧劫掠,锥刀无遗。且侦得彼船,甚多我国人物。总是叛国奸徒之鄕导而来者,不胜骇愤,投书诘责”等语。又据仁川都护府使具完植呈,称:“‘有李莲龟、李筠鹤,本邪魁承薰之孙,出没伫望于彼舶碇留之岸,现捉严讯,“将入彼船,甘作鄕导”等情节,输服无馀’等语,前来”亟令枭首警众,严饬富平等官,与彼船勿敢再烦文字往复矣。嗣于本年五月十四日京畿观察使朴永辅驰启,备富平都护府使李基祖呈,称:“前月二十七日,彼舶投送一封文字,要转达朝廷。书中所陈,未知何语,而封面题字,殆类相抗,是岂本国臣所敢递上者乎?业已斥退,而彼犹断断不已,谓‘将另行设法,别路寄达’,故不得已再行文字、往复论辩。而彼所云‘另行设法、别路寄达’,未知是何等语也,理会不得。而本月初七日,彼船一只向外驶去,十三日还复来泊。其去、其来,必有以也。”等因。又于十六日,该观察使驰启,据该府使呈,称:“美国碇留诸船,向本府投送一封文字,一方举碇,向外远去等因来。”查美国诸船之碇留敝境,首尾四十馀日。其与地方官弁,往复争诘,及临去,投留文字,今于历陈事状之日,不可不仰备。贵部鉴谅,玆并收取抄录付呈。情伪情迹,庶可俯烛。彼其外托和好,非无甘言婉辞,内怀危险,实多诡智谲计。所以挥拒劳问,必欲大官之顚倒相迎也。冲突关隘,便谓‘防范之无’,如我何也?骄蹇也如彼,桀惊也如彼,况复藏匿反国之匪类,作为入京之鄕导。夫如是而自称和好,欲望礼接,不待我之不信,而彼已早知其必不谐矣。今其临去投文,空肆咆勃,多发恐吓,彼既不逞厥志,自应有此愠恨。而若复诬辞兴讪,以惑听闻,使天下各国枉疑敝邦之不能厚待远人,则其亦可羞之甚者也。烦乞将此事状,使彼国公使洞悉利害,明知两无所益。更勿构衅,各安无事,万万大愿。
5月18日
十八日。教曰:“即闻沁都劳问之别军职所启,则‘把守将卒,姑为无頉,中禁卫军一名、铁原军一名,病故’云,极为惨恻。掩埋、顾恤之方,令武府各别题给事,分付。”
三军府启:“洋舶,虽已远遁,沿海戒严,则不可疏虞。而马军与船只,既无现前紧关处,并先为解送之意,分付镇抚营何如?允之。”
5月19日
十九日。进讲。
教曰:“沿海瘴湿之地,京鄕军卒之昼夜露处,每一念至,丙枕靡安。而洋丑今既远遁,行将次第班师矣。出征诸军,令武府分等施赏。至于战亡之卒,尤系恻伤,以上等例,代给其妻子木布。就惠厅储留库所在输送,待解严,一一分给。鄕军之回粮,亦自武库从优题给事,分付。”
以沈东臣为成均馆大司成,洪南周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5月20日
二十日。进讲。
教曰:“甲胄价米一千石,移划于镇抚营,以为日后军需事,分付惠厅。”
5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三军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朴永辅状启,则枚举通津府使洪在愼牒呈,以为:‘向与洋贼接战之时,炮士姜善道,以大炮放,碎贼船杉板,;车载俊、河道铉、方大振等,铳杀洋汉二个,其在奖劝之政,合有褒赏之典。请令三军府禀处’矣。炮碎船板、铳杀洋贼,足使彼丑褫魄而走。待班师,以上等例,自臣府从优施赏何如?”允之。
奉常寺以“东耤亲耕田,打作大麦六石十四斗、小麦一石”启。
5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三军府启:“洋丑今既远遁,永无形迹,则许多将卒之跨月结阵,实所可悯。镇抚营大阵及永宗、乔桐、仁川、富平、通津、丰德各镇,并除标信解严,自臣府知委。而江华、通津之领付军兵,令京畿中军梁柱台领率上来,永宗、仁川之领付军兵,令出征将士李在靖领率上来事,行会何如?”允之。
5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5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对。
教曰:“‘日前出征诸军,分等施赏、又给回粮’事,有所下教矣。即闻‘鄕军,只给回粮,京军,则木布题给’云。鄕军之木布施赏,即赏典也;回粮,即路需也;今此京鄕军之同功殊赏,是为可行之事乎?武府诸堂,并施从重推考。”又教曰:“出征将卒,今已班师矣。遣宣传官,劳问以来。“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次对。领议政金炳学曰:“洋舶滋扰,固匪今斯今。而彼丑之终始窥伺,即沁都也。此为京城咽喉之地,海防要冲最紧处也。年来军数之增置、节制之改观,未始非桑土绸缪之备。而其谓之兵精粮足,则未也。且一遇警急,辄籍京鄕之赴援,事之疏虞,莫有甚于此者。苟其选兵链卒,不可不先峙粮饷。而以若经费之艰绌,将于何着手乎?在昔宣庙癸巳,始设训链都监,创出三手粮,此就田结中税外加赋也。见今六道收祖案都总,为七十馀万结,每结添排一斗米,名之曰沁都炮粮米,每年上纳,假量当至五万石。而既有军饷矣,钱与木布,并加措置然后,可作经远之计。松都水参税钱六万两、惠厅年捧中岭南税作木六十同、户兵曹木各二十同、惠厅布二十同,并令划给,则足为三四千兵每岁支放之资。于是乎团束精勇之士,长在肘腋之下。食足人聚,人聚兵强,居重御轻之道得矣。似此军国大事,不敢以臣之浅见遽谓之必行。时、原任大臣、将臣、政府诸宰,遣武府郞收议,以为博采之地何如?”教曰:“此是不得不及今变通。所陈,甚好。为今日沁都保障,非但京城之所忧虑也,我国大小之臣必当同然。一结之一斗加敛,实是十匙一饭也,似无岐贰。此若征于作民,则无义莫甚,必征于畓主,可也。”炳学曰:“今番出征之京鄕军卒,莫不以气义为先,此可见秉彝之所同得。而别抄军之贾勇争赴者,向上之诚,甚庸嘉尚。第其一朔支放需,不过为回粮钱而已,此与无料之兵,何以异乎?一年料米,若以每朔五斗式磨链,计当为一千二十石。依两营营贸米例,管税厅钱,每年八千一百六十两,划送于惠厅,以为贸米颁给,则聊赖所及,缓急可恃矣。”教曰:“此辈之向上,甚庸嘉尚。今此料米磨链,是亦多幸,以此为之也。”炳学曰:“军物中最紧者,即火器也,今不可不汲汲造成。而铜铁贸用,辄患艰绌矣。户曹岁入熟铜等铁物,有每年移送于内司者,自今年为始,正铁外,限十年勿为移送,划付镇抚营,以为缮械何如?”允之。又曰:“镇抚使郑岐源,一自洋贼出没以后,四十馀日露处敌楼,与士卒同甘苦。用兵则节制,咸得其宜;治民则耕耘不失其时,众望蔼然、群情晏如。凡于大小筹划,蔚有古良将风。特为加资,以纪劳勚何如?”教曰:“此将臣之跨月露宿于链武厅,闻于劳问别军职宣传官矣。所请依允。”炳学曰:“畿伯个满之期,不远矣。此道臣按藩以来,文雅为治,声绩茂著。且八邑镇设赈,诚心赒恤,使许多生灵,赖以全活。民情之咸愿久留,即其实际之不容已也。京畿监司朴永辅,特为一瓜仍任何如?”教曰:“治绩茂著,且于赈恤,诚心到底,所请依允。”炳学曰:“赠左承旨柳丰鲁隐恤之典,固已恻怛隆重。而方其凶锋之猝迫,奋不顾身,为国捐生,办得大节。若是炳朗,似此忠义之表厥宅里,王政之所宜先。特施绰楔,树之风声何如?”允之。又曰:“仁川即滨海最紧要之地也。戒严之在此,御侮之在此,以其由海而陆,缓急之亦在此故耳。第其防守之紧歇,实系职任之轻重,且与永宗,自有犄角唇齿之势矣。此时此地,不可视以寻常去处。该府使仍作内边地,互相团束,以备不虞何如?”允之。又曰:“南阳大阜岛,与沁都永宗相峙,又与八尾、月尾相错,关防要冲,实系紧重。而以其牧马之地,全昧御贼之方,匪类出没之际,疏虞莫甚。今若以牧变镇,以镇兼牧,团束军制,操饬马政,则并行不悖,一举两得。于此设镇,而镇将,以大阜岛佥使下批,中军履历施行。南阳监牧官革罢,仍作佥使之兼管,而时牧官递付京职事,分付铨曹何如?”允之。又曰:“故中军郑梦良,关西人也。辛未之警,以龟城守防将,掩捕君则及其党四人,槛上京师,快施王章。其后酬劳,不过为中军卫将等职。而去戊午年,辛未军功论赏时,亦未免见漏之叹矣。今当甲纪之复回,特为加阶褒赠,以示朝家之意何如?”允之。
教曰:“沁都之增兵固垒,此是御洋之道也。凡于军务节制,一依训链都监例磨链,自武府烂商议处,往复于镇抚使,十分停当,以为孙石项隘口设炮防守。各镇之兵,亦为加数磨链。通津、德浦兵,亦以镇抚营原军额添付事分付。而如此设始,意在日后之患。大臣、将臣,这这讲确,俾固沁都之隘口,更无西顾之忧”又教曰:“洋丑既退矣。此时,夫子之学,宜有所益加阐明,而文庙展拜,当于明日为之。“又教曰:“荫官既已收用,而迨此之时,武臣亦不可不择用矣。时原任大臣、将臣,以熟链韬略跗注之人,各荐几人。依荫职别荐例为之事,分付武府。”又教曰:“沁都,既已增兵矣。马匹之备,亦为朝家之顾念者也。济州贡马,平年三十匹、式年五十匹除送事,分付司仆。“又教曰:“起复出征人李在靖,闻‘已阕服’云。瓜近初仕作窠,令该曹拟入,以武兼,下批。”又教曰:“捕厅举行,近甚慢忽,邪徒,终未殄绝,以致洋丑之来侵,是岂捕将之举其职乎?为先从重推考,嗣后益加讥诇,俾无遗重。如是下教之后,非徒治邪之审克虚实,虽因他事,苟或无辜横罹,是玉石俱焚,宁忍如此,宁忍如此?两捕将听此传教,各别惕念。京捕厅犹有此弊,况于外道镇营戢盗之政乎?仍以此意,自庙堂另饬八道、四都各镇营。“
教曰:“各庙与宫、园祭品,不一其规矣。储庆宫祭品中,小朴桂以中朴桂磨链;延祜宫祭品,依此为之;永昭庙、文禧庙祭品中,小朴桂以中朴桂磨链,茶食二器加品;毓祥宫景祐宫祭品,皆仿此两庙例;绥吉园祭品,依顺康园例;永怀园祭品,依昭庆园例;昭宁园、徽庆园祭品,依孝昌园例,磨链载录事,分付《五礼便考》校正厅。”
5月26日
二十六日。诣文庙,展拜。历拜启圣祠路次。领议政金炳学进前,问候讫,奏曰:“沁都之炮粮结排,已承不得不变通之批教,而军务节制与马匹除送,继伏奉传教下者。凡在献议之列,宜无容更达,昨日举条中收议,置之何如?”允之。又曰:“大阜设镇事,昨既仰奏蒙允矣。镇将作为独镇,以水军佥节制使兼镇抚营前海防将下批,瓜限以三十朔为定,管辖殿最等节,并属镇抚营。凡他施措,镇抚使与道臣往复停当,以为成节目施行。今番则系是新设,勿拘履历,以有声绩秩高人差出事,分付何如?”允之。
御春塘台,行参班儒生应制。诗,进士李复永,直赴殿试。
御禁卫营大厅,亲射十五矢,九中。从陞诸臣,亦为放射讫。仍觐云岘宫。
教曰:“别军职李章宪,赐第,仍为赐乐。”
5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即见北伯、北梱状启,则‘我国人民之犯越彼地者,次第领回’云。当初逃越,实非此民之辜,由于近年道帅臣与守令之不善导率,以致失民而然。是渠辈乐为之者乎?连値歉荒,督于官侵,生计又乏,则其所犯禁,莫知所为而行之者也。若以本心故犯,则一差员之领还,许多匪类,岂可肯从而顺来乎?究其情,则还为哀矜。使之分给粮米、各安其业,无有一民流离栖遑之叹。以中路见失三十名言之,必是畏怯而然矣。闻此事,如或更来,一体安抚,以释予北顾之忧。如是处分之后,复或有此等冒犯之事,断当依律严处矣。以此辞教,一一晓谕事,庙堂措辞行会”
以金有渊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汇承为司谏院大司谏,尹宜善为判义禁府事,洪远植为成均馆大司成,李显稷为汉城府判尹,梁柱台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5月30日
三十日。以李载悳、尹用求为弘文馆校理,金德均、李镐翼为副校理,闵泳穆、姜籫为修撰,朴凤彬、洪在瓒为副修撰。中批也。
教曰:“校理尹用求,公主墓荣坟时,赐乐。”
翰圈:郑元和、金鹤镇、徐正淳、李根命、兪镇学、赵秉弼、赵锺翼、尹祖荣。
直阁会圈:李镐翼、朴凤彬、姜𧄽;待教会圈:韩耆东、李根命、金鹤镇。以李镐翼为奎章阁直阁,韩耆东为待教。
注荐:赵秉弼、柳宗植、兪镇学、金容圭、赵锺翼、柳𪼩、尹祖荣、郑元和。
典翰圈,权鼎镐、洪万植、朴定阳。以权鼎镐为弘文馆典翰。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则枚举金海府使郑显奭牒呈,以为:‘府北盆山,即曾前筑城处也。关防咽喉,每患疏虞,自昨冬经纪,今乃告讫。而廨仓、楼、橹军饷支放,已皆毕具。别将一窠,依东莱、金井别将例,以该府首校望报下批,军器,以该府所在者,从便移置。该府使及监董人之殚诚效劳,合有示意之举。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地是沿海之要冲,山亦该府之关隘。而城、池、楼、橹军饷支放,今其井然毕具,守城之特出别将一窠,军务之不容已者也。望报瓜限诸凡节制,并依状请施行。至于论赏一款,直请庙堂禀处者,有违格例。该道臣推考,令该曹禀处何如?”允之。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庚申。翰林召试,取金鹤镇、徐正淳、赵锺翼、李根命。
以姜兰馨为司宪府大司宪,兪世焕为司谏院大司谏,赵庆镐为奎章阁直提学,具胄元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三军府启:“即见镇抚使郑岐源状启,则‘本营中军李凤亿、千总金铉暻、别武士别将刘礼俊,奋发火炮,混战一场,贼船之被伤,洋兵之二死,此是孙石项之一捷也。草芝佥使李濂、别骁士别将金阳奎,深夜聚军,直冲贼阵,虽无斩将之功,可见出人之胆,宜有褒赏。广城失守时,中军以下立殣之节,已有特赠之典。而该别将朴致诚,方其贼徒之突入,自知一刀之难敌,怀印投江,取刀立殒。刘礼俊,且当失守之时,遮护中军,为铳所伤,被掳于贼船,毫发不屈,诸军之所共观。中军傔从林之彭,既非食料之校,又非系籍之军,而竟以身殉,尤极嘉尚。厅直金德源,藏怀印信,冒锋突出。并与战亡被伤将卒,置之一等,战亡武士,别施旷绝之恩然后,军心可激,幽魂可慰,从实修成册上送。德浦镇炮士姜善道炮碎洋船、通津炮士车载俊等三名铳杀二贼,已极嘉尚。而左营将洪在愼,豫伏炮士,先杀二贼,满船凶胆,一时惊破。德浦前佥使朴廷焕,白首老将,临阵不惧,立促大炮,放碎贼船。合施褒奖之典事,并请三军府禀处’矣。今当洋匪猖獗之时,凡有寸功微劳之可合褒赏者,宜其别般示意,以为鼓动群情之举。而方其贼船之闯入孙石项,中军李凤亿,豫先设施,绰有将略,团束孤军,一心用命,轰炮火铳,买勇奋气,使彼凶丑,惊魂伤胆而走,其功、其劳,蔚然可记。今虽递归,宜施加资之典。贼徒之草芝下陆,该佥使李濂之善避锋锐、退守三里、夜深聚军、放炮贼阵,亦可谓收之桑楡,特为加资。别骁士别将金阳奎,奔走效力,别无异同,亦为赏加。广城别将朴致诚,怀抱印信,囊刀自裁,从容就义,卓节炳然,而既施赠职之恩,特旌其闾,树之风声。别武士别将刘礼俊,不但最初一捷之有功而已,及夫广城之失守,前后遮护,竟至中丸而顚仆,亦于被掳之际,毅然不屈,甚用嘉尚,特为赏加。中营厅直金德源,冒犯贼锋,怀纳印信,令本营相当任窠差给。中军傔从林之彭,从主将于百里之外,周旋危乱,能办一死,访问子侄收用。战亡武士等及德浦炮士吴三禄,如有其子,令本营一一收用。左营将通津府使洪在愼,设奇歼贼,凶丑惊走,加资。德浦镇佥使朴廷焕,放炮碎船,指挥得宜,赏加。取见京鄕军卒分等成册,则虽与自京分等,稍有不同,论功行赏,必有耳目之较近,并依成册施行何如?”允之。
命祈雨祭,不卜日,设行。
6月2日
初二日。镇抚使郑岐源状启,草芝、广城两镇被烧民家,恤钱分给,成册上送事,教曰:“凶丑猖獗,哀彼残民,酷罹其毒。烧户破产,栖屑道路,不忍言、不忍言。此与寻常有异矣。自内帑特下千两钱,沁留亲自分给,使之晓谕安堵、无至离散,而及时结构,如前奠接可也。”
6月6日
初六日。大雨。
教曰:“昨日之雨,暴注过尺,哀彼穷蔀,不无颓压之虑。言念及此,实所憧憧。发遣宣传官与部官,摘奸以来。”
以兪晩源为吏曹参议。
6月7日
初七日。三军府启:“大阜岛今方设镇矣。本岛地界,不过五六十里许,则不可不付属诸岛然后,可以成样。傍近灵兴岛、仙才岛、枫岛、仙甘岛、炭埋岛、佛岛等田结户口,并为移属该镇。其帐籍磨勘,亦自本镇主管,使之专意团束,益勉防守何如?”允之。
6月8日
初八日。以金炳冀为礼曹判书,申櫶为工曹判书。
6月10日
初十日。以李勉愚为吏曹参判。
给汉城府颓压户恤典。
命迎日县监元禹常加资,许用营将履历;蔚山府使尹庚镇、咸安郡守韩圭稷、南海县令兪镇泰、巨济府使李朋来、梁山前郡守张泰秀、并加资;闻庆县监赵在淳、以别荐例,升品迁转,无碍施行。“因道臣褒启也。
6月11日
十一日。三军府以“居昌府炮手二十名,金山郡别炮军三十三名,昆阳郡炮手二十名,弥助项镇别炮武士五十名,三和府别卫士五十人,设置”启。
6月12日
十二日。教曰:“闻‘兴宁君夫人病患沉重’云。遣御医,不离看病。”
6月13日
十三日。三军府以“谨依下教,出征京鄕军卒八千三百五十六名处,木三百一同三十六疋、布二同三十疋,分等施赏。而鄕军回粮,计其道里,钱五千一百二十一两四钱六分,以军需愿纳中,自臣府优数题给”启。
6月14日
十四日。教曰:“兴宁君夫人丧事,更何言、更何言?病患虽云沉重,常度尚冀遄复,凶闻遽彻,惊恸曷已?举哀,自内为之,中宫殿亦为举哀。东园副器,另择以送,特施三等礼葬。成服日,遣内侍,致祭。仍为望哭于西禁川桥。祭文,当亲撰以下矣。”又教曰:“兴宁君夫人丧,缎属五端、钱一千两、米三十石、木布各二同、全漆一斗,令度支输送。”又教曰:“兴宁君夫人丧,遣右承旨,恤孤以来”又教曰:“兴宁君夫人丧,粗布带制入事,分付。”
6月17日
十七日。诣西禁川桥,望哭。兴宁君夫人丧,成服。
以金学初为吏曹参判。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三军府以“杨根郡,炮手四十名;登山镇,炮军二十名,设置。”启。
6月20日
二十日。以成载瑗为司宪府大司宪,李亮信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后善为成均馆大司成,崔遇亨为艺文馆提学。
6月22日
二十二日。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宁海贼变时,兴海郡守金弘灌,冒危驰往,俾效剿灭。英阳县监徐中辅,仓卒设炮,贼几扫荡。盈德县令郑仲愚,临难应变,颇有条理,似合奖劝之政。英阳吏民之印符搜纳、盈德士民之军需愿纳,宜有褒赏。令该曹禀处。’事。教曰:“金弘灌,特为加资,许用营将履历。徐中辅、郑仲愚,并陞叙。”
6月23日
二十三日。议政府启:“即见宁海按核使朴齐宽查启,则‘就捕诸贼,分等胪列,以请裁处’矣。李齐发、金震均等五人,即其渠魁,或在逃未捕,或鬼诛先加,未及快施典刑,神人共愤。全仁哲、张成真等三十四人,或甘作伥鬼,或犯邑劫械,或分队管领,或突入东轩,或椎牛犒众,罪著和应,迹秘绸缪,同恶相济,厥罪惟均。并令道臣枭首警众。全题玉、金宗伊等二十一人,其曰‘知陷不义,图出凶圈’,其曰‘惊胆怯心,被胁追入’不可以囚供自明有所参恕。并严刑远岛定配,勿拣赦前。郑伯元以下十囚,既无真赃之现执,金顺禄以下十九囚,俱系没实,令道臣分轻重酌处。吏、校、奴、令之初不捍卫,固不可无罪。或因公出他,或病昏不省,或为贼所缚,参互事势,不可无原,并一体酌放。各洞头民,猝当贼变,怯于恐吓,情虽可贷,罪则罔赦。令道臣严惩漏网诸贼,严饬各镇营,刻期跟捕何如?”允之。
6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金敬镇为吏曹参判,金炳乔为判义禁府事,金在显为弘文馆提学。
6月25日
二十五日。以赵寅熙为吏曹参判。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李镐俊状启誊报,则‘岭南后漕仓税船之致败于兴阳者,所犯情节,万万叵测’云矣。从前臭载,固何限?而六百包未拯,三格军假渰,宁有似此骇恶之习也?罪著故败,律无可贷。此而不断之以法,彼无忌惮之类,将安所惩畏乎?色吏、沙工、格军辈,并押送庆尚左兵营,枭首警众。未拯米一一征捧事,分付两道道臣何如?”允之。
6月26日
二十六日。承文院启:“即见二道咨文出来。都京礼部咨文,则‘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称:“据英使照会。英人系前往救援漂泊白翎岛之布国商船”’并无别项情事。应照遭风难民之照例,救护解送以符向章事也。盛京礼部咨文,则‘奉天府府尹等衙门,以本国商民崔源昌在辽阳被盗抢劫,该州派兵拿获,讯明正法,起赃给领,护送回国事,具奏,奉旨知照’云矣。白翎漂民之照例救护领还事由,已于前咨具报之意咨覆都京。辽阳被抢之到底救办获赃给回,实为感激,不可无称谢。撰出咨文,入送盛京、北京何如?”允之。
6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益容为吏曹参议,曺锡雨为判义禁府事,徐衡淳为刑曹判书,郑基世为广州府留守。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周喆为汉城府判尹。
三军府启:“即见镇抚使郑岐源状启,则以为‘广城堡接战时,本营千总金铉暻、中军带率军官李玄鹤,大呼叱贼,力战立殣,其堂堂义烈,与同时殉节之柳丰鲁,宜无差等。而柳丰鲁,则既蒙绰楔之恩,此亦合施一例之典。至于战亡武士,亦依丙寅给复之例施行事,并令三军府禀处’为辞矣。向以树风声之义,已有所褒扬之举,而至表厥宅里之典,宜无异同,依状请许施。战亡武士等之给复,依新定式,只许当代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6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洪锺云为司宪府大司宪,柳来骏为司谏院大司谏。
给谷山府渰死人恤典。
秋七月
7月1日
初一日,己丑。以姜𧄽为奎章阁直阁。
平安监司韩启源以“平壤等九邑,人命一百四名渰死,民家二千三户漂颓”启。教曰:“列邑人命之渰死,民家之漂颓,若是伙多,极为惨恻。当此农节,哀彼赤子,何以聊生?失所顚连之状,如在目击。元恤典,道臣虽已举行,别恤典,不可不念。二万两钱,当内下矣。定州牧使李根秀,慰谕使差下,使之到处审察,面面慰谕。结构之方、掩埋之节,逐户分等以给,俾无一民栖遑流离之弊。渰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为荡减事,一体分付。”
都政。以李寅命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兴教为司谏院大司谏,赵性教为冬至兼谢恩正使,李建弼为副使,朴凤彬为书状官。〈正使寻递。〉
7月2日
初二日。大雨。
诣勤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秋享大祭香祝。
7月3日
初三日。教曰:“一雨成霖,尚未开霁,漂颓溃决,已是可悯,而痒稼之患,亦所不免。言念民事,丙枕靡安。四门禜祭,不卜日设行。”
7月4日
初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兵曹草记启下者,因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本营左右列别破阵炮科二人外,以各邑条加设八人,合十人定为科额,各邑别炮手,每自各其邑,逐朔抄报优等之次,每年终,都聚本营合试之节,依都试施行事,有旨令庙堂禀处’矣。合聚加额,足为激劝之政,并依道启许施何如?”允之。
7月5日
初五日。教曰:“予读《中庸》,期之丧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朱夫子释之,曰:‘丧服自期以下,诸侯绝,是即天子、诸侯绝旁期之说也。’百王恪守,不敢有异者,以其尊宗庙而重统序,其义严矣。至于外祖父母、皇后父母之服,蜀汉谯周、刘宋庾蔚之创为是说,魏之韩曁、刘宋之殷景仁、近世之徐干学,皆据礼辨驳。而唐《开元礼》,皇帝服,外祖父母小功服,皇后父母缌麻,载在朝典。故我朝《五礼仪》,亦因此着录。然只用布带,以日易月,则此非衰物之备制也。王姑父母之丧,既用布带。而众子、众女子之众孙、众孙女、伯叔父母、昆弟、姑、姊妹、昆弟之子女、从昆弟,独不以布带行礼,则揆以情礼,宜有浅深之别矣。不备衰物,则无伤于绝期之制,只用布带,则略伸乎缘情之义,非敢曰自我作古也。昔我孝庙,以因心之友,临麟坪大君之丧,命制衰绖之服。廷臣争执,乃寝,别用布带行礼。此是我家已行之事也。大圣人守经、达权之盛德,有可以仰揣。而是礼既出于义起,自内行之,则虽不载于礼典,流传古事,予曾有承闻矣。盖服者,衰物正制之谓也。至于布带,则元非备礼之服,故大夫以下,尚有加麻之礼。而况旁亲至切之地,遂无伸情之举者,其于礼缘情起之义,得无可议者乎?且从厚,礼也;述先,亦礼也。以此载入于《五礼便考》。而礼意至严,不敢过情,只是守经伸私而止。此后或因此而复有所加隆,则不惟非予之本意也,大有违于先王制礼。凡在廷绅,庶谅予未敢逾礼之义。”
7月7日
初七日。以金世均为吏曹判书。
7月8日
初八日。教曰:“闻‘兴宁君缅礼,将行于德山’云。钱一千两、米三十石、木布各五同,令度支输送。安葬日,遣地方官致祭。”
7月10日
初十日。以闵致庠为冬至兼谢恩正使。
7月11日
十一日。召见轮对官。
三军府以“大邱府,炮手三十名;迎日县,别炮手三十名;知礼县,炮军二十名;奉化县,炮军十名,设置”启。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教曰:“各陵寝祭物,依健元陵例磨链。而显隆园告由祭祭品,尚未厘正,是未遑也。菜与芥酱外,一依陵寝告由祭图式事,一体分付。”
7月19日
十九日。御景武台,行汉学文臣殿讲、文臣制述、吏文制述。汉学殿讲,副司果白义行;文臣制述,兵曹正郞权膺善;吏文制述,副司果金永穆,并居首。
以金世均为判义禁府事。
平安监司韩启源以“平壤等十六邑,民家漂颓二千九百九十四户,人命渰死六十四名”启。教曰:“顾恤之方,向有所下教矣。尚此憧憧之际,又见此启,极为惊惨。慰谕与奠接之道,慰谕使一体措处事,庙堂措辞行会。”
北兵使金箕锡状启:“庆源、稳城、锺城、会宁、茂山府犯越人一百九名领回时,逃民之中路见失,至为七十一名之多矣。差使员干原权管金光雨、潼关佥使黄继贤罪状,令攸司禀处。常时不饬管辖之地,逃民犯越,如是伙多,惶恐待罪。”教曰:“领回逃民之中路见失,至为七十馀名,其在举行,虽甚疏忽,而千里异域,不但多人之押来,草行露宿,为日亦久,则匪类之瞰隙还逃,参以事势,不可专责差员。两差员论罪,今姑安徐,卿勿待罪事,回谕。”
7月20日
二十日。次对。领议政金炳学曰:“湖西荡还后,就排结钱中,随赢作还,俾充原籴之总矣。间因别备还社仓还、之创设,为念滋蔓之弊,自臣府启禀:‘更勿添籴,排结钱馀条,使之岁纳于度支。’而本道有隐结之为营邑公用者,其数为一万三千馀两。间自户曹发关出税,则其给代之方,不得不措划乃已。而该道事势,实无他变通之道。就排结钱用馀条之纳于户曹者,永为划给,以为排用之地,恐好。”允之。又曰:“南阳大阜岛,以海门要冲去处,居民辈,惟知牧场之事,全眛备御之方。故向有所设镇之举、而第念建置糜费,与始料大相不同。且近岛移属之后,不无掣碍之端,则便否沿革之际,未可以销刻为嫌。镇将减下,该岛因属本府,依瓮津、泰安例,随其风高风和,府使移驻,而官舍仍旧贯修葺,器械自本府措划。本府所设炮兵一百名,使之移用,防守隘口,以代城池,将卒支放之资,就牧官廪况中磨链。大阜岛所属诸岛,亦为移属该府,诸岛中各镇军需,依前还给。而本倅兼管牧官,文武交差,各别愼择,俾为谨瞭望重海防何如?”教曰:“设镇移驻间,俾图固圉之策可也。”炳学曰:“武府,中外军务大去处也。捕将之任,关系甚紧,而其不得参闻机密者,殊涉未遑。自今为始,左右捕将,依政府堂上例兼例,三军府提调,亦为例兼之意,定式施行何如?”允之。又曰:“大辟罪人时居之地,降邑号、罢守令,即法式也。牧使邑,改号降县;府使以下邑,只为降县;县监邑,置诸诸县之末。此虽出于重刑典之意,而县监邑之原居末端者,其将于何可降乎?事之斑驳,不无可议。且守令勿罢,曾有定夺。臣意,则凡于似此之时,降邑与改号,亦为勿论,已往改降之邑,使之一体复号,恐好。而事系刑政,下询登筵大臣何如?”教曰:“大臣之意何如?”右议政洪淳穆曰:“臣无容他见矣。”教曰:“大臣之意既如此,依为之。”仍教曰:“当初降邑号之法,是无益不关之事。罪人之出,何尝邑之罪也?至于犯越之罪,道伯、守令之曾因此论罢,亦类是矣。”吏曹判书金世均曰:“此系道伯、守令之官职去就。故设或有犯越者:‘吏校之辈,不欲摘发’云矣。”教曰:“吏判曾经湾尹,似当稔知此弊矣。”世均曰:“臣待罪湾府时,果闻‘曾不无此弊’云矣。”炳学曰:“法令太峻,则反有掩护之弊矣。”教曰:“殿牌作变,该倅亦勘罢。故因此而多失良吏。此法,寝而不行,亦幸矣。”炳学曰:“圣教至当矣。自前奸吏之欲逐良吏者,每以殿牌作为售奸之资。今则无该倅勘罢之法,故更无作变之举矣。”又曰:“即见京畿监司朴永辅所报,则‘抱川县大同小米为三百馀石,而自戊辰代钱,今已限满,势将本色输纳矣。吏民之困瘁,有倍往日,而其势难保,俾蒙代纳之惠’为辞矣。正供之动辄请代,甚非经法攸在。而民邑难支之弊,有甚昔日,则昔日已施之惠,今不宜异同。邑力苏醒间,特许代纳,俾究终始之泽何如?”教曰:“虽正供,苟利于民,则有何所惜?依为之。”仍教曰:“藏富于民,而民富则国亦富矣。焉有民不富而国能独富者乎?”炳学曰:“殿下为民之心,如是曲尽,此诚万亿生灵之福也。邦之本在民,本固则邦自宁矣。”淳穆曰:“传云‘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今此圣教如是,一言可以兴邦,不胜钦仰万万矣。”炳学曰:“即见平安兵使蔡东健所报,则‘慈城、厚昌,以新设边邑,劝奖武艺然后,可得备虞。自今为始,两邑炮手,各自该邑试取,十二朔计划,居首一人式掺,入江界防营都试’为辞矣。赴试则阙其防,赴防则废其试,军情之赍郁,安得不然?今此所报,实系劝奖之道,请特为许施。”允之。又曰:“海伯瓜期,不远矣。此道臣莅任以后,淸白自持,列郡弹压,诚勤所到,编户奠安,优异之绩,声闻菀然,一路群情,咸切愿借。黄海监司徐元辅,待个满加一瓜仍任何如?”教曰:“此道臣廉白诚勤,曾所稔知。依为之。”仍教曰:“海伯曾莅瑞兴时,亦善治也。”炳学曰:“果以善治闻矣。”淳穆曰:“臣待罪海臬时,此道臣以瑞兴府使,为管下守令,故稔知其治绩。而廪况悉补公弊,如有用民力之事,亦为替当,其廉白,盖罕有矣。”教曰:“此道臣,已经牧使乎?”炳学曰:“未经牧使。以瑞兴府使,即拜海伯。以若道臣,而所处之室,籍越蒲席,吃脱粟饭,置陶治炉,其淸俭可知矣。”淳穆曰:“所著,常以布衣,所居,有若传舍。如是淸俭,而岂可不为善治乎?”炳学曰:“忠壮公南以兴祀孙,向参武科矣。此家之为朝家眷念,与他有别,而似此人之特为示意,亦有已例。出身南俊熙,参上宣传官加设单付何如?”允之。教曰:“《五礼便考》校正,何当讫役乎?”世均曰:“自奉向日圣教,校正诸堂,举切憧憧,几乎竣役,而为其规模之同成一副,姑未就完。尤不胜悚悯。”炳学曰:“此书,每因有添入之条,姑未告讫,势所然矣。而是乃我家礼万世典式,则恐难容易成书矣。”教曰:“此书当为我家千万世相传之礼典,则安得不审愼乎?”淳穆曰:“编摩刊书,自古称扫尘之役,谓其校而又校,有如扫尘而生尘矣。”教曰:“斯言,果格言也。日前各宫、庙、各园所享礼陈设之式,又当添入,则此役果难遽成。而亦不可延拖,期于速成好矣。”炳学曰:“图式,则吏判似当该备为之。而吏判元来每事详审,至于此等文字,又当综明矣。”教曰:“果然矣。非徒此等事也,凡事之谨愼诚实,无如吏判矣。”淳穆曰:“吏判本是谨愼综密,每事必到底做去矣。”世均曰:“臣素蔑才能,无足备数于任使之末。而今承万万不敢当之圣教,只切惭悚矣。”教曰:“古语云:‘有才能者,不必过自谦抑。’吏判何必如是过谦乎?”炳学曰:“吏判承此隆褒,将何以报答乎?”淳穆曰:“吏判今日所蒙被,乃是华衮之褒,有可以惶感无地矣。”世均曰:“未知将何以报答万一,不胜惶懔而已。”仍曰:“享礼陈设图式,谨依下教厘正,而草本方书待矣。”命进之,览讫,教曰:“此图式,亦将一依陵寝享礼图式之规而作帖乎?”世均曰:“此则草本也。谨当更以草图本入鉴后,仍为印出作帖,进上本及户曹、礼曹、奉常寺本则一依此本,合作一帖。而显隆园、各宫、庙、各园,则各印本所享礼图式,而以为分奉于本所之地,亦如陵寝享礼图式帖之例。谨当以秋夕节享前,期于讫役矣。”教曰:“今日君臣际会,比诸古昔盛时,亦无逾于此矣。”炳学曰:“上下之志相孚,则何事不济?《易》曰‘天地交泰’,此君臣相得之谓矣。”淳穆曰:“君臣上下情志流通,则气和、政和,自底于泰平雍熙之域。而若一有壅隔,则反是矣。今圣教如是,政是相须交勉之会也。臣等敢不感激知遇,思效一分对扬乎?”世均曰:“唐、虞之世,都兪吁咈,即君臣盛际。而后世明良之相得,亦如是矣。”教曰:“然矣。”仍教曰:“向者,武士别荐间,果如何酌定乎?”炳学曰:“大臣、将臣,各荐几人,曾有成命矣。人之才否,有未详知。故先使郞厅各荐可合人几许后,大臣、将臣试取各技,以荐为计矣。”教曰:“此果为综明之政,甚好矣。”仍教曰:“兵判,独无荐,可乎?”炳学曰:“至当矣。今兵判登筵,以此下教,恐好矣。”兵曹判书姜㳣曰:“圣教至此,敢不奉行?而今则此为郞厅荐矣,恐非臣所可干涉。且铨曹举行,固可官人,而不得荐人。故兵判之不得荐边将,亦如吏判之不得荐守令,则今此别荐,恐涉如何矣。”炳学曰:“此虽郞厅荐之,毕竟大臣、将臣试取而荐之者,则此不可专诿以郞厅之荐也。至于铨曹之不得荐人,则为兵判地,不可无一番陈达。而既以别荐为教,则似不敢固辞矣。”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金寿铉、北兵使金箕锡状启,则‘流民刷还时,贷用塔城银二百九十馀两,当以本色转报珲春’云矣。事势所迫,不得不有此贷用,而既贷用,则又不得不本色转报。就咸营记簿银中,准此数择送北兵营,以为趁速报偿何如?”允之。
7月21日
二十一日。给全州等邑漂颓户恤典。
议政府启:“文监察二窠,年前已复旧差出。而见今文臣可拟人,甚苟艰。且荫司果积滞,殊涉悯然。就年纪最多人,姑令次次举拟,请以为疏郁。”允之。
7月22日
二十二日。设七夕制于泮宫。表,幼学申一永、沈东献、进士赵翼永,并直赴殿试。
7月23日
二十三日。黄海监司徐元辅以“黄州、凤山民家,全颓三百九十四户,半颓三百八十户,渰死人七名”启。教曰:“民家之全颓,若是伙多,半颓数又不些,闻甚惊恻,七名人之渰死,尤极惨然。元恤典外,别加顾助,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即为结构奠接,俾无一民失所栖遑之弊事,庙堂措辞分付。半颓户顾恤之方,亦为一体关饬。”
7月25日
二十五日。命二品以上,赐馔。以诞辰也。
议政府启:“向因完伯状启,岭南后漕仓税船之到兴阳致败者,所犯情节,甚涉叵测。色吏文尚遇、沙工孙起荣、格军丁延五、金致文、金己赞等五汉,并押送庆尚左兵营,用律之章,草记蒙允矣。追闻‘元谷几尽拯出,格军漂流仅生’云,则其与故败、假渰,煞有间焉。五罪人,姑令牢囚该营,更自完营到底查实,以为登闻何如?”允之。
三军府以“河阳县,炮军十五名;宜宁县,别炮手二十名;玄风县,别炮手十五名;山淸县,炮手二十名;漆原县,炮军二十名,设置”启。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洪祐吉为工曹判书。
7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李鹤荣为左边捕盗大将,赵羲复为右边捕盗大将。
统制使郑圭应状启:“固城府移设时,该府使柳箕东宏远之规、茂著之绩,合有褒赏。监董人等,论赏一款,令该曹禀处”事。教曰:“本倅之屡朔监董移邑也、别备谷物也,俱系实状,特为加资,许用营将履历。”又启:“弥助项佥使池弘宽,前后施措,绰有智虑。论赏一款,令该曹禀处”事。教曰:“此镇将,曾于丙寅洋扰,效劳既多,且居镇五载,一心图报。如此之人,不可以地微虚放,相当守令待窠,首先拟入。”
7月30日
三十日。领议政金炳学札略:“谨按《两铨便考》:‘捕将以曾经训中、亚尹人,拟差’,著为不刊之典。而今番新通中赵羲复,未经训中、亚尹,申正熙、李凤亿,未经训中矣。率尔呼望,全不照检者,已是臣莫揜之悚,而致使莫重公格不免毁划之归,臣罪尤安所逃乎?短章自劾,乞降威罚。至于三臣原望,并请勿施。”批曰:“急于用人,不思界限,特未及照检。而然顾其势,容或无怪。今焉自引,何庸乃尔?既已受点,今番则不必勿施。卿其谅之。”
八月
8月3日
初三日。以朴凤彬为奎章阁直阁。
给瑞兴等邑渰死人及漂颓户恤典。
8月4日
初四日。以金元植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后善为司谏院大司谏,申锡年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5日
初五日。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秋享大祭香祝。
设九日制于泮宫。表,幼学沈相万、生员南肃熙,并直赴殿试。
议政府启:“史库曝晒,向已择日启下矣。璇源阁曝晒,迨此兼行,亦合事礼。别兼中宗府正加设,差下,以为分进四处。而茂朱、奉化,则使之兼进;江陵,则北评事下去时,举行。虽未陞品,勿拘兼差。民邑厨传之弊,有不可不念,宗府堂上进去,今姑置之。璇源阁曝晒,既以十年一次为定,则史库曝晒,亦依此著式施行何如?”允之。
8月8日
初八日。议政府启:“即见南兵使李锺承状启,则‘本营所管亲骑卫、别炮卫,散在各邑,聚会末由。以营下壮健者,抄定别炮卫士二百名,分队设料,以副应猝之备。而若当都试时,付之原别炮卫,取其划长一人,直赴殿试,之次一人,直赴会试,又之次相当军任调用,其馀计其划数,分等施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别抄壮健,以备不虞,目下急先之务,而较艺奖拔,亦系不可已事。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8月9日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
诣勤政殿,亲传社稷秋享大祭香祝。仍诣太庙,展谒。次诣景慕宫,展拜。秋谒也。
还宫,御承政院,教曰:“今日临御本院,即谨依列圣朝故事也,不可无示意之举。诸承旨,各熟马一匹赐给;翰注,各儿马一匹赐给;首吏与都使令,并帖加。”有御制诗曰:“辇路来临坐此堂,明良济济佩声长,王言出纳宜惟允,宣布德音达四方。”
御玉堂,行召对。教曰:“玉署临讲,亦遵列朝故事也。不可无示意。时任与检校儒臣,各熟马一匹赐给;本馆兼检书官,各儿马一匹赐给;首吏与都使令,并帖加。”有御制诗曰:“临讲开筵玉署中,君臣情志自疏通,论思启沃伊谁任,日月刮磨赖尔功。”
御内阁,行别讲。教曰:“摛院别讲,即列朝已行之盛事也。今此临讲,岂可无示意之举?时任与检校阁臣,各熟马一匹赐给;检书官,各儿马一匹赐给;首吏与都使令,并帖加。”有御制诗曰:“故事敬遵暂驻轿,来临擒院接臣僚,天章宸翰双擎玩,追慕羹墙见帝尧。”
8月11日
十一日。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偿债逋还厘正成册上送”事。教曰:“逋还厘正,今虽纷竞,经远之谟,无过乎此。而大抵关西之添饷轻殖、岭南之偿债,此是无穷病源。以一人之贪欲,害及几万残民,是岂可行之事乎?从玆以后,偿债一款,永杜其弊。而如或复起,则是负国也。以此定式,刊之金石,永久遵行,别成册子,道伯交龟时,面看传掌。”
庆尚监司金世镐以“尚州营将金思翊牒呈内:‘即接闻庆县监牒呈,则以为:“今月初三日,鸟岭别将所报内:‘初二日,殊常之人五六十名,来留本洞店幕’云。故起送校卒,暗使放炮,守直军器矣。至夜半,右汉等,高声齐出,向入军器库。其中金泰一为名汉,落于桥下,为洞民所捉。泰一,捉致问招,则所告内:‘当初作党数千名,会于鸟岭,夺取军器,经营起兵者久矣’云云。又问后患,则‘埋伏者千馀名’云。故即发将差,搜探其埋伏处,军器窥觇之贼汉,继又捉得。前后所捉,合为四十四名。故囚徒成册,玆以修上。馀党,连加跟探,期于捉得。”无赖辈之啸聚徒党,埋伏关防,窥觇军器,究厥所为,万万凶狞。就捉贼汉,为先分囚于尚州镇、安东镇。贼魁郑岐铉、郑玉铉、李弼济,即是宁海漏网者,而今始就捕。’究核得情,不容少忽。发送臣营校卒,具格押来,捧招登闻计料。”启。
议政府启:“即见岭伯状启誊报与闻庆县囚徒记,则先捉之金泰一不入于囚徒矣。闻‘金泰一即郑岐铉之变幻姓名,秦明叔即李弼济之变幻姓名者。’然则金泰一,乃是郑岐铉也。囚徒四十四名,虽无裸缩,姓名变幻之由,初不详书,奏御文字,不当若是疏忽。且此等狱情,如是朦胧,道伯则必缘邑报而修启。不察之失,在所难免,从重推考。闻庆县监金英植,为先罢黜,其代以延丰县监李镐肃差下,使之除朝辞赴任,以为治狱何如?”允之。
8月12日
十二日。御景武台,行秋到记。讲,幼学金命来,制述表,进士安兢远,并直赴殿试。命读券官判府事李裕元进前,下前日历临三处时御制三篇,裕元擎读讫,教曰:“句语,果何如也?”裕元曰:“御制政院诗:‘宣布德音达四方’之句,孰不仰圣德之克广?玉堂诗:‘君臣情志自疏通’之句,其意甚好,君臣之情,贵相疏通。内阁诗:‘追慕羹墙见帝尧’之句,僾然见追慕之诚,溢于词章。臣不胜钦诵万万矣。”教曰:“大臣,亦为赓进也。虽未参日前入侍,卿于馆阁喉院,皆经长官,何嫌之有乎?”裕元曰:“臣既赓进,则诸大臣并皆赓进乎?”教曰:“他大臣,不必赓进矣。”
以赵性教为弘文馆提学。
8月14日
十四日。以李会正为吏曹参议。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金寿铉状启,则‘道内六镇诸邑,连値荐歉,民散邑弊,许多徭役,无处责应。事系营邑,可以变通者,次第厘正。至于三政之为瘼,不得不荡革,诸条胪列登闻外,他弊条之及今矫救者,先以今年赈馀钱中,四万四千八百三十馀两,料理给代,而另具成册上送,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其一:‘六镇诸邑川浦结,并为蠲减,陈荒田民力苏醒间,特许停税’事也。泥生之越属彼边,此非一一皆然,则有不可永归陈荒。而特以迩来六镇民情,有此蠲减与停税之请矣。但田结所重,既自别,则亦不当一切准许,川浦结与陈荒结,限三年停税,随垦随税,以充元总。其一:‘六镇及富宁等邑,尤为偏歉,责税末由。两宫及均厅秩付船盆之破伤者,特为停税,税捧应下,从他给代’事也。近因歉荒,海民之离散,势有所不免者,则船盆责税之无处可征,诚如状辞。此亦限三年停捧,以纾一分事力。其一:‘会宁等四邑差需各种,自田税与船税划来。而两税见至枵然,从他给代,在所不已。会宁大同遗在粟六百石四升、布八同、白木二同,并为分给作还,立本取耗,以补缩结之税’事也。姑减则姑令给代,系是不容已者,而会宁之作谷取耗,此是田船出税以前事也。姑为许施,俾补结缩。其一:‘会宁等五邑流绝还折,米一万九千四百六十馀石。特为蠲减,俾与庆源、庆兴,均蒙一视之泽’事也。各邑还总,闻已准充矣。今此流绝之几近数万,未知奚为而然,而籍曰歉馀民户之不无离散,亦不可全归于民间之未捧。另加查核,更为登闻后禀处。其一:‘会宁、庆源开市赠给牛一百六十四首、两市邑及锺城、稳城支差生猪四百三口,分定北关诸邑贸纳。而己、庚荐歉,牛猪俱空,以若会减所受价米,万无贸易之道。而庆兴民力,比他尤艰。今年,则牛每首添价三十两,猪每口添价八两,与他邑一体磨链,自明年为始,元价外民敛条,以钱给代。外他各邑,区别残盛,牛猪添价,参量分排,使之准备市需’事也。赠给物种之定价分排,式例攸在也,今不可遽尔低昻。而如有事力之莫可变通处,营邑从便措处。其一:‘庆源淸市供亿大米,复旧例,以明川田税别置中十石式,每市年划送’事也。开市事目,行之既久,而其沿、其革,随其事势之宜而已。而该邑民力,尤当存念,许令复旧施行。其一:‘稳城莎草岛牧场,本非宜牧之处。自稳城等三邑,敛谷草定牧子,使之喂养,徒费民力,岛马渐至凋残,上纳每患充数。且该府海津,只是一津,应供兵、中营、本府及淸市需用鱼物,自致役烦,海民举皆流散,课岁白征,偏及陆民,邑将难支。特许此岛使海民入居,则可有添津补助之效’事也。牧子既散,马疋又凋残,将此闲地,许民渔农,则事甚便宜。依此施行。其一:‘兵营饷还耗米,舂精输纳,为弊不些。庆源耗米,依昨年庆兴代钱例,每石三两式代钱,外他各邑所在饷谷耗条,俱是兵营支放,亦有衣料之别。而衣资,则当以代钱用下者也。北邑民力,无不艰匮,就饷耗中折米本色、折米以土式,代纳’事也。北梱之凋弊,伊来太甚,支放元自不敷,士卒无以仰哺。边垣重地,疏虞可悯。此所以年前耗条之还作本色者也。今若更为变更,则非但销刻之为嫌,该梱事势,尤难支计。代钱一款置之何如?”允之。
命尚州牧使闵致序、庆兴府使马行逸,并特为加资。因各该道臣褒启也。
8月15日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
忠淸监司金炳始以“延丰县监李镐肃牒呈内:‘鸟岭关贼变中郑海淸告变录纸及自闻庆县捉得罪人四十四名居住姓名,誊来,故修成册上,使本县所捉罪人,为八名矣。并与告变之郑海淸,今方次第捧招。’前此捉囚之郑起源、郑云纪段,兵营关据,自忠州镇押去。闻庆、延丰两邑捉得之罪人等,姓名、年岁、居住,并为区别后录。而闻庆县所捉李弼济等四十四名,当自该道查核。延丰县所捉李民亨等八汉及告变之郑海淸,为先穷核得情计料”启。
8月16日
十六日。教曰:“向日赐额四十馀处外诸书院,并为毁撤,有所处分,于今五六朔。或有启闻,或有未启闻。此为漫漶之计耶?朝令视之弁髦者耶,抑有顾忌处耶?前后饬教,何等严重,其于举行之道,有若观望者然,宁有如许道理?不即举行之道伯、守臣,并施从重推考。又闻‘每院,廊庑或为仍存,汎称讲堂’云,此是尝试之计。士子,如欲读书,则校宫自在矣。守令,岂可私自许之?此则各其道伯一一摘奸后示警事。自礼曹严辞更饬可也。”
以李承辅为判义禁府事,金益文为艺文馆提学。
8月17日
十七日。给长津府渰死人恤典。
8月18日
十八日。给东莱府渰死人恤典。
8月20日
二十日。教曰:“镇抚营城牒与仓舍营建,所入物力,惠厅所在钱五万两,先为划下事,分付。”
8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见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将。教曰:“今日请对,因岭伯查启事而然乎?”判府事李裕元曰:“然矣。领相,来诣政府,以有拘忌,不得登筵矣。”仍曰:“闻庆所捉贼汉,今有岭伯启本誊报,而其酝酿情节,不觉发竖而胆掉。至若李弼济,以漏网之贼,今此见捉,天监孔昭。郑岐铉、崔应奎、郑玉铉,肠肚相连,阴怀乱逆。似此凶徒,何可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乎?玆敢相率求对,亟令王府拿来四罪人,严加鞫问,快正典刑,断不可已。”右议政洪淳穆曰:“闻庆所捉贼党,见有岭伯查启誊报,而覆载之所不容也,神人之所共愤也。似此凶逆,何可久稽王章晷刻假贷乎?玆敢相率求对,亟令王府发遣都事,四罪人具格拿来,严加鞫问,快正典刑,断不可已也。”教曰:“乱逆,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凶悖之类乎?固当即地设鞫,而此贼酝酿于湖西,已久矣,举事于岭南,亦屡矣,则事在两道,亦不可不为先严核。四贼之见囚岭营狱中者,令左右捕厅押来,应问诸囚,穷核得情后,自有处置之道矣。”裕元曰:“今此四贼,狱体至重,不可使捕厅举行矣。”淳穆曰:“如此剧逆,不遣府都事,而只令捕校押来,其于事体,恐未知何如矣。”教曰:“此不可不为先穷核者也。王府设鞫,自当继有处分矣。”仍教曰:“岭营在囚罪人李弼济、郑岐铉、崔应奎、郑玉铉,并押上捕厅,为先严核。”又教曰:“李弼济,变幻姓名,晋州、宁海等地,屡有作乱,而未捕之汉也。”裕元曰:“凶徒之变幻,自是伎俩。李弼济之罪大恶极,有不可胜言矣。”淳穆曰:“再昨年煽惑妖说于湖中,仍为逃躲,变幻姓名;昨今两年,屡有起狱于晋州、宁海等地,至有此闻庆倡乱矣。”命左捕将李鹤荣、右捕将赵羲复进前。教曰:“邪徒与贼徒跟捕之际,每有良民误捉之弊,故严饬校卒辈事,向有所筵饬于前捕将矣。今捕将,亦皆闻知否?此等处,各别审愼严束。而今此诸贼,令捕厅举行,特念列邑之民弊也。校卒不悛旧习,今番下送之沿路,似必有贻弊闹扰之端。另加操束,在囚诸汉,斯速押上也。”鹤荣等曰:“向日前捕将处筵饬事,臣等已为承闻。而谨当悉心奉行,别般严束矣。”教曰:“向日筵教,以揭板申饬矣。间果揭板,而今捕将亦见之乎?”鹤荣等曰:“筵教已为揭板。臣等亦详细敬览矣。”裕元曰:“此罪人之令捕厅押上,先既有轸念于民弊,后当有王章之快伸。圣念攸在,臣等可以仰揣。以捕将举行言之,我圣上钦恤之盛德,曷敢不奉以对扬乎?”教曰:“大臣之言,诚然矣。”
以洪祐吉为议政府左参赞,李承辅为工曹判书。
8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朴永辅所报,则‘仁川府既设武士,而炮科,自本邑每朔课试,统计十二朔,居首一人,每年试取,以为劝奖之道’为辞矣。置兵而不习其艺,习艺而不赏其才,则无以耸军心而励武技。以若滨海要冲之地,其于不虞之备,实莫劝奖若也。依报辞许施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咸镜监司金寿铉状启,则‘本营新炮卫三百名,分作左右,别试放,劝赏之节,已为成节目磨链。而自今课朔试放,统一年计划,取优等长划左右各一人,每十月亲骑卫都试时,一体登闻。闲良许赴殿试,出身施以加资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试放,则可以链熟矣;科资,则可以奖励矣。藩屏备豫之策,莫有先于此者。依状辞许施何如?”允之。
三军府以“靑松府,别炮手二十名;漆谷府,别炮手二十名;顺兴府,官炮手二十名;陕川郡,炮手二十四名;开宁县,别炮军二十名;咸昌县,别破阵炮手二十名;丹城县,炮手二十名;军威县,炮军十五名;礼安县,别炮手六名;昌宁县,别炮手二十名;义城县,别炮手三十名;三嘉县炮手二十名,设置”启。
8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8月24日
二十四日。进讲。
8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给南海县渰死人恤典。
8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8月29日
二十九日。议政府启:“即闻‘今番鸟岭关内,贼徒追捕之时,时値昏夜,不无行人之混捉’云。此不可迟待狱事之究竟,亟令道臣详查虚实,如有无辜之民,直为放送何如?”教曰:“非但昏夜之误捉,亦必有查庭横罹之弊,各别明查。若有混捉之民,即即放送事,分付锦、岭两道道臣处。”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戊子。以李承辅为弘文馆提学。
9月3日
初三日。以镇抚中军金善弼为镇抚使。特陞也。
9月4日
初四日。以南性元为判义禁府事,郑岐源为刑曹判书。
9月7日
初七日。以李能燮为吏曹参判。
三军府以“淸道郡,别炮手二十名;醴泉郡,别炮阵别炮手二十名;高灵县,别炮手二十名;英阳县,别炮手三十名;吉州牧,别炮卫二百名;会宁府,别炮卫一百二十名;茂山府,别炮军一百二十名;稳城府,别炮军一百二十名;北靑府,别炮士一百名;三水府,炮军五十名;洪原县,炮军三十名;高岭镇,别炮卫三十一名;乶下镇,别炮卫三十名,设置”启。
9月9日
初九日。以赵采夏为吏曹参判,姜兰馨为司宪府大司宪。
9月10日
初十日。教曰:“产室厅设厅,以来月旬前择入。”
9月11日
十一日。诣南关王庙,行奠酌礼。仍幸鹭梁沙汀,行内三厅试射。
教曰:“日势已晩,未毕试,明日西北别付料试射时,一体待令。”
9月12日
十二日。诣东关王庙,行奠酌礼。仍幸沙阿里,行西北别付料试射。
路次,引见前镇抚使郑岐源。
东南关王庙奠酌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尹泰经、大祝权鼎镐,加资。
内三厅西北别付料试射,柳叶箭一巡入格人,施赏有差。
9月13日
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
引见时原任大臣、宗正卿、阁臣、儒臣。判府事李裕元曰:“伏闻中宫殿入诊医官之言,则‘脉度调和,诸节万安,调补汤剂,亦不必进御’云。大小群情,欢忭欣祝,何可形容乎?保护之节、胎教之方,想留圣念。而臣等区区下忱,不胜憧憧,敢此仰达矣。”领议政金炳学曰:“今伏闻入诊医官所传,则‘中宫殿脉度,调和平顺’,尤切欣祝之至。圣人之诞降圣人,胎教、身教,必不待臣等之言。而僚相之仰勉,实由忠爱之诚,深留圣念,区区伏望矣。”右议政洪淳穆曰:“今日入诊以后,群情欢欣,曷有其极?弥月且近,凡于起居动静之节,十分保护,益加调和,千万至祝。”教曰:“慈圣以宗社所重,豫为嘉悦,是庸欣幸。”
以南性元为卷草官。
9月14日
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韩启源、慰谕使李根秀状启,则以为:‘被灾诸邑慰恤已毕,而内下钱二万两内馀在钱三千八两,姑为封留,以为明春救急之资。灾结城饷,关系甚重,固不敢仰请荡停,而灾馀民情,有难征督。饷捧,则取其尤甚邑,从权停捧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才经怀襄之警,继値歉荒之忧,几多邑许多民,栖遑顚连,即其然之势。而朝家恩施,既洽下究之泽,营邑顾助,且有均被之惠,灾馀群生,幸得安堵如故矣。第念来春艰难之状,不可无备豫之举。别恤用馀钱,依状请姑为封留,以为救急。五邑城饷,以仍分样停捧,亦可为一分纾力之方。依此特为许施。至于灾结,待年分启闻,更为禀处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庆尚监司金世镐及统制使郑圭应状启,则备陈绵农判歉之状,仍请‘禁、御两营军布木边中折半代钱;兵曹及各衙门军布、乐工保布,并以纯钱代捧;训局保布,限三分一代钱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军需所重,固不可有请辄代。而民情攸关,亦不当一切靳施。兵曹及各司,五分一纯钱代纳,炮保,事体有别,置之何如?”允之。
9月15日
十五日。次对。领议政金炳学曰:“安兴冠使项、江华孙石项,俱是海口紧隘处。故东有苏营,西有沁营,以为猗角之势。苏营之紧重,与沁营无异矣。水使之营用、营属之仰哺,专赖于还耗。而挽近以来,谷总渐缩,营样凋残,阴雨绸缪之备,尚矣毋论,军卒支放之需,随以不敷,一年二年,举皆厌避。以若要冲之地,有此疏虞之甚,则脱有缓急,将何以发号施令乎?此不得不从长变通以为成样。保宁,升作府使,本官革罢,使水使仍兼。一依黄海水营例,以保宁及水营,分作行、本营,风高风和,与虞候互相移住。而虞候,若守本营,则漕船过去之时,势不可如例护送矣。依年前例,复设元山别将,仍作本营自辟窠,使别将护送漕船。元山岛,则公廨衙舍,已有前设,今无新建之弊。虽以沿革言之,保宁之分置、合属,既非一二遭,则今此变通,不是新创,即亦复旧。而事系官制,亦关边政,下询登筵大臣、铨官、将臣何如?”教曰:“此与瓮津水使之兼府使,同其规也。”炳学曰:“瓮津府使,以水使兼之。今此忠淸水使之兼保宁府使,亦犹是也。”教曰:“古亦有若是之例乎?”右议政洪淳穆曰:“曾亦有似此之例矣。”教曰:“在于何时乎?”炳学曰:“保宁邑之合属与分置,俱在孝宗朝矣。”淳穆曰:“水营保宁之合属,在孝宗朝壬辰;更分,在孝宗朝乙未矣。”教曰:“大臣之意何如?”淳穆曰:“臣无容他见矣。”教曰:“铨官、将臣之意何如?”吏曹判书金世均、总戎使李周喆、刑曹判书郑岐源、知三军府事李元熙、兵曹判书姜㳣、知训链院事任商准,皆曰:“大臣所奏,允合便宜。”教曰:“大臣之意如是,铨官、将臣之意又如是,依为之。”炳学曰:“时原任将臣,实职递后,不付军衔,以有知三军府事兼带故也。中外军务,总汇之地,衙门体貌,亦既自别,而颁禄之移付司直者,殊非事面攸宜。且非其本衙而冒受他禄,极涉无谓。自今为始,知三军府事颁禄,依知中枢例磨链,使之厘正于禄单。而文将臣之未至辅国阶者,一体施行之意,著为定式何如?”允之。又曰:“判尹,即列卿之一也。掌户口献民数,其任之不轻,有非汗漫职司之比。而𬣙谟之地,莫之与闻者,诚未遑矣。依六曹长官例,政府堂上例兼事,定式施行何如?”允之。又曰:“完伯瓜期,不远矣。此道臣按藩以后,实心实政,蔚有可纪。地望所推,列郡殚压,诚力所到穷蔀赖安,一道军民,咸愿久留。全罗监司李镐俊,待个满,限一瓜仍任,以副群情何如?”允之。又曰:“朝家给复,即不恒有之旷施也。迩来孝烈登闻,辄许复户者,未知其例之创自何时,而其非古法则然矣。虽以奖劝之道言之,岂无他可施之典,而必以其难其愼之举,举以上彻,有若寻常应行之事,致使莫重恩施,不免例科而止?揆以综名核实之政,恐不当若是混杂矣。臣于年前,以身后未还之复,并为出税之意,筵奏蒙允。而见今生存给复,亦不无可议者,此亦一体出税事,知委八道、四都何如?”允之。仍教曰:“给复出税,则是乃不给乎?”裕元曰:“然矣。复有许多名色,孝、烈即其一也。”教曰:“此是生存给复、身后旌闾乎?”炳学曰:“然矣。盖国结收租,多有给复之规。非徒孝、烈也,有陵复、功臣复、宦复、漕卒津夫复、人吏复、驿复等许多名色矣。”淳穆曰:“卓异之行、役使之劳,特施给复之典矣。”炳学曰:“近见畿伯、两湖伯誊报,则漕船多只,相继臭载,未拯谷数,亦既伙然矣。监、色、沙、格之十次刑、三年囚,移送原籍官,分征其未拯。典式莫严,而法久解弛,反不若即捧而照律之为愈。从今凡败船者,具格取招,即送原籍官,谷物刻期征捧后,徒三年刑配。京江执筹船,亦依此施行之意,著为定式。如有曾所在囚者,并自本道量宜裁处事,行会各道何如?”允之。又曰:“国子分馆人李康勋、李允九,皆大君后裔。而以其在鄕无闻,分隶成均矣。一是孝宁之后,一是益安之后也。而银潢馀派之反居人后,实为公议之称屈。使之陞调槐院,以开晋途何如?”允之。又曰:“固城府移邑时,居民幼学崔奎镇,捐财一万两,出义愿助。而示意之举,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捐财助役,向上之诚,甚嘉尚。初仕调用何如?”允之。又曰:“即见东莱府使郑显德牒报,则‘倭馆守门将久勤之差送边将,虽有定式,以其程途之辽远、廪况之残薄,皆不愿赴’云矣。守门将,因此阙直,贻羞非细。就该府境内豆毛浦、开云浦、西平浦、包伊浦等诸镇,每于守门将报仕之时,四镇中,随其所出,差遣,恐合便宜。以此分付铨曹,永为施行何如?”允之。
9月16日
十六日。以赵秉昌为判义禁府事。
9月17日
十七日。以李参铉为礼曹判书。
9月18日
十八日。以兪致崇为司宪府大司宪,姜晋奎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19日
十九日。诣宗亲府,亲传咸兴、永兴两本宫衣襨、香烛。仍诣天汉殿,展谒。
9月20日
二十日。进讲。
9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
进讲。
9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以洪万植为弘文馆典翰。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右水使李敏宇状启,则‘罗州可佳岛,漂到异国人二十二名,问情,则乃是琉球国人之逢风漂到者,而船只破伤,愿得我船还归’云矣。怒涛骇浪,折樯摧帆,惊劫馀生,宜其望切速还。而顷在辛亥,本邑飞禽岛,有与此一般之事,至有借船归送之举。今亦以漕船中最完且大者一二只,量宜出给,待风发送后状问。未发前供馈、禁杂等节,使之各别举行,期无疏忽失待之弊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东莱府使郑显德状启,则‘日本国萨摩州,漂人十名所载船,回到本府时,训导安东晙,使之留泊于设门内洋,仍为住接于馆中,今番书契下来后,即令入送,俾除淹留之费者。交邻后创有之更张也,痛革谬例,快祛邑瘼,合施酬劳之典。而事系干恩,请令庙堂禀处。’矣。既革其谬,又祛其瘼,不有诚信之见孚,曷以得此?该任译,守令待窠,除授,以示酬劳之意何如?”允之。
9月24日
二十四日。进讲。
以朴兰寿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9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9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以郑岐源为总戎使。
9月28日
二十八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李镐俊状启,则‘罗州可佳岛漂到彼人供馈等节,着意举行。而该岛处在大洋,水路险远,物种输运,报牒往来,实难趁期。且漂著已过数朔,则残岛事力,亦所当念。姑令移住附近岛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才已借船发送之意,禀覆行会。而如有迟滞之端,姑先观势移住,未为不可。以此分付何如?”允之。
9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以金尚铉为艺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金炳始状启,则备陈绵农歉荒之状,仍请各军布以木上纳者。‘自今年十月至明年九月,兵曹及各营门、各衙门,并纯钱,训局炮保,一体纯钱代纳,舒川等七邑苎纳军布,亦许限明秋以钱代纳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军需攸系,固不可随请辄代。而民情所关,亦不宜一切靳许。兵曹及各营,五分一,各衙门,纯钱代纳,炮保,事体不轻,置之,苎纳许代,虽非事目所载,本色既无其路,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给北靑府渰死人恤典。
9月30日
三十日。进讲。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戊午。进讲。
10月2日
初二日。进讲。
10月3日
初三日。进讲。
10月4日
初四日。进讲。
10月5日
初五日。进讲。
三军府以“荣川郡,炮手十一名;丰基郡,别炮手十名;新宁县,射夫三十名、炮手二十名;灵山县,别炮手二十名;龙宫县,炮手二十名;比安县,炮军十五名;平安道定州牧,炮军一百名;黄海道康翎县,炮军二十名,设置”启。
10月6日
初六日。进讲。
10月7日
初七日。产室设厅后,召见时原任大臣、宗正卿、仪宾、时原任阁臣、儒臣。领府事郑元容曰:“惟天惟祖宗,默佑阴骘,中宫殿诞弥之月载届。日吉辰良,产室已设,上而慈圣嘉悦,下而臣民庆祝,宗社万亿之休,实基于今日矣。欢忭攒颂之忱,何以形达乎?”判府事〈药院都提调〉李裕元曰:“今朔,即中宫殿诞弥之月也。庆忭欣祝之忱,日加一日,而日吉辰良,产室已设,区区下情,尤不胜万万欢欣矣。”领议政金炳学曰:“入此月以来,群情一倍颙祝,而产室今已设厅,中外臣民,尤切欢忭之忱矣。”右议政洪淳穆曰:“天命之所眷顾,人心之所蔪向,弥月载届,窃仰邦庆,指日有之。而今玆产室设厅以后,中外群情,不胜欢忭攒祝之至。”教曰:“产室厅已为排设,慈圣,为宗社所重,尤加豫悦,是为欣幸。”炳学曰:“‘柳判府自鄕上来’云。而‘老人行止,不得趱程,似于日间入城’云矣。”命左承旨金声根曰:“柳判府入城,自本院征禀也。”裕元曰:“产室设厅之日,每请中宫殿诊候矣。使待令医官入诊何如?”允之。又曰:“产室设厅,每在前期三朔。故药院三提调,自设厅日轮直,而至当朔,则例为并宿矣。今番则设厅在于当朔,三提调自今日并直,而承候官,亦为别入直何如?”教曰:“提调姑为轮直,自十三日并直,而承候官别入直,方有下教矣。”仍命兴寅君、宗正卿李载冕、行护军闵升镐、直赴李载兢,自今二十日别入直。裕元曰:“产室医官,当朔无轮直之例,事体不当然矣。”教曰:“依为之。”裕元曰:“设厅后举行各司,例为待令。而前或有因下教勿待令之时。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依己巳年例为之。”又曰:“副提调入直之时,若値政院备员之公故,勿令进参,使之专意举行于本院何如?”允之。又曰:“俄者,赐馔于药房三提调。至及院属,饱以恩德,裹送家人,荣耀极矣。”元容曰:“恩馔亦及于臣等,不任荣感之至。”教曰:“诸大臣赐馔之命,俄已承聆于慈殿矣。”炳学曰:“九耋大臣登筵,献寿祈福,此诚人之上瑞、国之盛事也。”教曰:“果然国之盛事也。”炳学曰:“此大臣寝啖如常、筋力尚康健。而俄见午前进食,已至四次矣。”教曰:“筋力,何如是康健耶?”裕元曰:“臣常见其居家动静,则飮食不至过饱,居处皆适寒暖,凡于所欲为之事,一切撙节矣。此为此大臣生平工夫。故寿至大耋,筋力康强,疾病亦罕。此臣自幼时所睹者,以臣等今日之状,难以跂及矣。”元容曰:“判府事之言过矣。臣之精力,何能如是乎?”裕元曰:“陞降步屧,尚不扶杖,尤验其平日摄养之功矣。”淳穆曰:“此大臣寿登九耋,身常康健,盖平日摄养之效为多矣。”教曰:“领相俄亦言之矣,此真人之上瑞、国之盛事。筋力之康强,殆不似九十老人,尚可登筵,须从近一入讲筵,以副予伫待之意。”元容曰:“后日谨当强力登筵矣。”
教曰:“柳判府相面,积有岁月矣。耿耿之怀,恒切于中。今闻‘入城’云,予甚充然。遣史官存问,仍以数日调摄登筵事,传谕。”
10月8日
初八日。进讲。
10月9日
初九日。引见判府事柳厚祚。教曰:“卿在鄕,积有岁月矣。耿耿之怀,恒切于中。今始相面,甚为充然矣。”厚祚曰:“积违之馀,今始登筵,区区下情,伏愿仰瞻天颜矣。”上可之。厚祚仰瞻讫,曰:“四年之后,今于咫尺,仰瞻玉色,孚尹旁达,臣不胜万万庆祝矣。”又曰:“惟天眷佑我家邦,中宫殿下诞届弥月之期。日吉辰良,产室设厅,宗社莫大之庆也,万亿无疆之休也。上而贻慈圣嘉悦,下而切臣民忭祝。协气欢声,已见其洋溢区宇。臣在鄕承闻,扶舁登途,期趁初七候班。而触冒雨雪,不能趱程,始于伊日晩后入城。区区下忱,未敢自安。匪意王人屡临,恩数隆重。臣是何人,乃可当此?逖违之馀,诚切献贺,冒登前席,弥切感惶矣。”教曰:“慈衷为宗社所重,豫为嘉悦,是用欣幸。”仍进讲。
10月11日
十一日。命药院轮直。教曰:“领议政金炳学、户曹判书金炳国、副校理李载纯,大妃殿别入直。”
10月12日
十二日。以蔡东健为三道水军统制使,赵台显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
10月15日
十五日。教曰:“大妃殿患候,日前稍有胜度,故轮直置之矣。今又添损,万万悯迫。药院固当直宿,而伏承慈教,若曰:‘既设产室而并直,则举行之际,实多窒碍。事体所在,特出分司,专意举行为可’为教。柳判府事,分都提调为之;上护军金炳乔,分提调差下;同副承旨李昌汉,分副提调差下,仍为直宿。”
教曰:“镇抚营军器造成所,惠厅钱十万两移划事,分付。”
10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大妃殿,晩后诸节,稍有胜度。且承屡屡下教,不敢不奉承。直宿,以轮直为之。”
以洪祐吉为咸镜道观察使,赵性教为议政府左参赞。
议政府启:“即见兵曹草记启下者,因济州牧使赵羲纯状启:‘本道别铳手,依内陆兵水营例,别设炮科,每年一次开场,居首一人直赴殿试事,令庙堂禀处’事,允下矣。海防备豫,铳炮可仗,重边固圉,水陆攸同。而科试劝奖,亦多近例。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10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见三使臣〈正使闵致庠、副使李建弼、书状官朴风彬〉。辞陛也。
10月24日
二十四日。进讲。
10月25日
二十五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则‘彦阳县改量,今才了毕,而比庚午总加,为二百十四结三十二负七束。自今年以新量结数施行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改量自是巨役,而措划,亦既方便,经界无紊乱之叹,田制有厘正之效,是诚列邑之所未易得者也。一以新量案施行何如?”允之。
承文院启:“即见别䝴咨官回便带来咨文,则总理衙门以‘美国兵船滋扰情形,据咨会议。朝鲜系中国休戚相关,虽无陈请,豫为调停,冀与西洋各国不致生衅。嗣后如有前项事情,随时拦阻,力劝彼此相安之意,具奏奉旨。且行昭会美国。并录原奏知照。’云矣。本国事,到底勤摰,实为感激。另撰申谢回咨,定禁军骑拨,下送湾府,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何如?”允之。
10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以具春喜为咸镜南道兵马节度使。
10月27日
二十七日。以姜兰馨为司宪府大司宪,朴孝正为司谏院大司谏。
10月28日
二十八日。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朴永辅所报,则‘永平郡穑事荐歉,民力、邑势俱难支吾。庚午、辛未两年条均厅纳大同米与田米,特许详定代纳。’为辞矣。正供自有定规,事体未可阔狭。而畿农优逊,不无声闻,则今于屡施之馀,本色责纳,民情可念。两年条中,只以小米,特许代钱何如?”允之。又启:“冈梱个满,不远矣。此帅臣按梱以后,许多声绩,久为军民之所愿留。而见今营廨之役,尚未告竣,此时递易,委属可悯。黄海兵使梁宪洙,特加一瓜仍任,以责成效何如?”允之。
命端川府使李奎远加资,许用营将履历。因道臣褒启也。
十一月
11月4日
初四日。教曰:“中宫殿,今日卯时,诞生元子。诸般举行,令该曹依例为之。”
引见时原任大臣、宗正卿、仪宾、阁臣、儒臣、礼堂。领府事郑元容曰:“皇天、祖宗眷顾骘佑,坤殿顺产,元子诞降,宗社臣民万亿年无疆之休。庆抃欣祝,何可形达乎?仰想慈圣嘉悦之心,尤当如何?此实殿下诚孝所致,伏不胜钦颂万万。欢声协气,洋溢于八域之内矣。”判府事李裕元曰:“皇天、祖宗眷顾骘佑,坤闱弥月,元良诞降,宗社亿万年磐泰之基。伊自今日,举一国攒手颙祝者,孰有过于此乎?我殿下,上以供慈圣之欢,下以副臣民之望,孝之至也,庆莫大也。欢声协气,洋溢于区宇之内。臣等不胜蹈舞欣抃之至。”领议政金炳学曰:“惟天、惟祖宗,垂佑我家邦,中宫殿下,笃生我元子。祥叶虹渚,颂腾星海,上供慈圣之欢,下副臣民之祝,万亿年磐泰之基,自今伊始,八域群情,举莫不欣抃攒戴。而臣等恭遇莫大之庆,尤不胜手舞足蹈之忱矣。”判府事柳厚祚曰:“邦箓无疆,元良诞降,上而慈圣欢悦,下而臣民抃祝。此实由于皇天、祖宗默佑阴骘,而亦由我殿下之德之孝,有以孚格,用致今日万亿年磐泰之基也。有国大庆,孰大于是?臣等伏不胜攒颂蹈舞之至。”右议政洪淳穆曰:“震索应期,元子诞降,有国之庆,孰大于是?慈圣之所喜悦,臣庶之所忭祝,此皆殿下敬天法祖之盛德,膺受多福,万亿年磐泰之丕基,肇自今日。臣等于欢声洋溢之中,窃不胜攒颂舞蹈之忱矣。”教曰:“宗社之庆,莫大于此。慈圣怡悦,下情尤为庆祝。”裕元曰:“邦家之庆,孰大于此哉?羹饭连为善进,而诸节何如乎?”教曰:“善进羹饭而顺下矣。”炳学曰:“诞降之前则以胎教,诞降之后则以身教,而身教之道,无有过于尚俭,导之以俭,是乃惜福之道也。”教曰:“大臣之言是也。将以俭导之矣。”裕元曰:“俭者,福之源也。导之以俭,乃是膺福之基也。”教曰:“诚然矣。是以有‘以俭为德’之语矣。”裕元曰:“圣教至当矣。知而行之为贵,徒知而不之行焉,则是文具也。何足为贵乎?”教曰:“大臣之言,尤为甚好,当体念矣。”淳穆曰:“俭之为德,其于养正之道,最为大矣。”
教曰:“邦箓无疆,元良诞生,我宗社之所默佑阴骘,亦我慈圣丰功大德,有以致含饴之庆也。揄徽扬美,诚忱攸切。而仰体㧑谦之盛,虽不敢张大其仪,当于庭贺之日,亲上致词、笺文、表里于大王大妃殿矣。”
11月8日
初八日。教曰:“今日亥时,元子,以大便不通之证,不幸产室厅撤罢。”又教曰:“日前祗告庙社与閟宫矣。元子今既不幸,则事当只行告由。而此无已例,礼判就议庙堂,即为举行。”
11月11日
十一日。引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明年即我太祖、太宗建邦启土化家为国之八回甲。而立经陈纪,向明出治,诞垂灵长之业,皆在是阙矣。是阙今既重建,是年又当旧纪。圣德神功,克举崇扬之典,则庶伸予小子追报之诚。而我慈圣,亦有下教,故召见卿等,欲与之相议矣。”领议政金炳学曰:“两圣朝圣德、神功,至百世有不敢忘者。而礼乐典章之美、节文制度之盛,创始之在是阙,今其建邦启土之旧纪,又八回其甲矣。我殿下嗣无疆大历服,重建是阙,且当旧纪,阐扬功德,寔仰继述之孝,特降明旨,用副群情焉。”判府事柳厚祚曰:“明年即我太祖、太宗两圣朝创垂肇基之八回甲也。圣神相承,式至今日。惟我殿下诞受丕基,重建法宫,继述之孝,于有光焉。举国臣民,钦仰攒颂。而窃伏念临御重建之宫,复値八回之甲。旧邦新命,无疆惟休,其在报本追远之诚,合有扬徽阐美之典。特降成命,以副舆望,千万颙祝之至。”右议政洪淳穆曰:“洪惟我太祖大王应天顺人,大启肇造之业;太宗大王开国承家,诞垂灵长之緖,丕谟丕烈,如天之覆、如地之载,式至今日,休有用申。明年壬申,即建邦之八周甲也。我殿下嗣无疆历服,临此正衙,遇此旧纪。乃有此下询,是为昭大德之揄扬,光圣孝之追报,弥千亿祀,迓续景命之会,环东土生灵所共蕲祝者也。臣等幸际熙运,宛睹国初气像,不胜其颂美。而惟愿亟降明旨,以贲饰旷有之典焉。”炳学曰:“肃庙癸亥,有两圣朝上号之举,而今为二百年矣。今我殿下,有此盛典之诞举,臣不胜钦仰攒颂之至矣。”教曰:“癸亥即我太宗大王登科之岁也。”淳穆曰:“然矣。”教曰:“尊号为几字乎?”炳学曰:“尊号与谥号,每以八字议上。而肃庙癸亥则太祖室以‘正义光德’四字,追加谥号;太宗室以‘睿哲成烈’四字,追加谥号。以其太祖、太宗室,当初谥号,只是四字故矣。”淳穆曰:“宗庙各室谥号,原是八字为规。而太祖、太宗室谥号,只四字,故所以肃庙癸亥,追上四字,以备八字之规矣。”教曰:“前焉而太祖、太宗室谥号之为四字,后焉而各室谥号之为八字,其典式之参差,果有所不安矣。”仍教曰:“太祖、太宗议号时,典礼重大,文衡会圈,使之举行,似好矣。”炳学曰:“两室议号,大典礼也。今此文衡之差出举行,允合事体矣。”教曰:“奉朝贺,亦可以入圈乎?”炳学曰:“文衡之为任,不轻而重,则奉朝贺入圈,虽无已例,若有自上特教,则自当无碍矣。”淳穆曰:“虽无已例之可据,此在自上处分矣。”炳学曰:“奉朝贺,既入新圈,则旧圈中奉朝贺尹定铉,自当依例入圈矣。”教曰:“将以几人为圈乎?”炳学曰:“将以五人为圈,而合旧圈一人,则当为六人矣。”教曰:“尹定铉文学,果何如?”炳学曰:“博学、强记,主于从顺,经纬经史,至老不倦矣。”厚祚曰:“此重臣文学之深邃,自有公议矣。”淳穆曰:“文章自有典则,聪明而亦且博洽。顾今大耋之年,犹为好学不倦矣。”教曰:“予亦熟闻其如是矣。”炳学曰:“臣登科时,尹定铉为命官。而臣则冒主文苑之席,此重臣之仍未拜是职,虽缘致政之故,臣心则尝切愧恧。今其复入是圈,实为之幸甚,而臣亦与有荣焉。”淳穆曰:“以若文学、宿望,岂可不为是职?而特致政休退,今已十数年故矣。”教曰:“判府事在鄕,而亦闻之乎?”厚祚曰:“臣于在鄕时,亦熟闻此重臣之如是矣。”教曰:“申锡禧文学,与尹定铉何如?”炳学曰:“经术之深邃、文章之赡富,别无优劣。而右相,与此臣久为僚员,详知其抱负。都承旨之于尹定铉,为近亲,故亦尝薰灸矣。”淳穆曰:“文章、经术,互相对峙。而申锡禧,今方需用,尹定铉,虽今年老,尚诵四书集注,聪明不少衰矣。”教曰:“都承旨之于尹定铉,为几寸亲乎?”都承旨尹秉鼎曰:“臣于此臣,为十四寸孙行,则虽不阿私而言,后生初学,皆有所取,则臣亦尝受学矣。”教曰:“故判书尹行恁,亦善于文章乎?”炳学曰:“不但文学之迈伦,正庙朝春塘台动驾时,以承旨陪扈,自靑阳门奉书传教,至于降舆时,浩穰辞教,无一差错,其聪明有如是矣。”淳穆曰:“尹定铉之聪明,亦趾其美,平日看书,过目成诵。其论故事,以文而不以言,诵传几十行,每容易矣。”教曰:“父子之载名文苑,甚是美事矣。”炳学曰:“此重臣则父子载名。而申锡禧之兄锡愚,亦入是圈,终未拜此职。臣则尝从学于锡愚,而独冒忝,尚切慊愧矣。”仍奏曰:“奉朝贺之入于衡圈,既承自上特教,则从今以后,自当着为定式矣。”教曰:“既有一番此例,则当为定式矣。”
教曰:“明年壬申,即开国八回甲也。我太祖、太宗创业垂统在是年,向明出治在是阙。予小子嗣有丕丕基,惟先王成宪是监,政令施措典章文物之美,仰述国初定制。而是阙今既重建,是年又当旧纪。揄扬盛典,克举而行之,则事若有待,礼亦可援矣。伏承慈圣下教,且诸大臣之议,一辞询同。太祖大王追上尊号、太宗大王追上尊号仪节,令该曹择日举行。政官牌招开政,都监堂郞差出。”又教曰:“今此议号时,文衡会圈,使之举行。“
以判府事柳厚祚为上号都监都提调,金炳国、李承辅、李参铉为提调。
文衡会圈:尹定铉、李敦宇、朴圭寿、申锡禧、赵性教、金世镐。以朴圭寿为大提学。
11月12日
十二日。教曰:“向来,各宫房与各班家之禁养,毋得广占事,有所饬教,此是予意攸在。近闻‘此饬之后,班家之禁养自如,小民之狼狈尤甚’云,自庙堂更加严饬。而部字内许民归葬,此为互相入葬之意。而‘近来班户,亦葬于此,因为禁养,从意为之,民怨狼藉’云。此亦庙堂分付各营及京兆,已葬之地与赐牌外班家新入葬,各别严断,使都民必有终归之所。而又‘不无京班家之夺人冢压脑入葬、臆移其冢、撤其石物、禁其香火之弊’云。此岂神理、人情之可行者乎?此则随其闻,各别禁断,俾勿干和。”
11月18日
十八日。宾厅,太祖大王追上尊号望‘应天肇统广勋永命;太宗大王追上尊号望‘建天体极大正启佑。’
诣勤政殿,受太祖、太宗追上尊号议号百官进笺。
三军府以“庆尚道、安东府,别破阵五十名;东莱府,亲兵卫别炮手一百名、别骑卫别炮手五十名;庆山县炮军十六名;真宝县别炮手二十名;义兴县炮手二十名;全罗道、乐安郡别武士五十名;光阳县炮军三十名;扶安县炮军六十名:辛未四月设置火炮军四十名,今又加设合一百名;平安道:宁边府别骑士一百名;昌城府,别卫士一百五十名;江界府,别卫士五十名;成川府,炮军三十名;朔州府,炮军一百名;肃川府,炮手三十名;中和府,别卫士五十名;慈山府,炮军十名;铁山府,别卫士二十名;咸从府,炮手三十名、兴武士二十名;龙川府选卫士三十名;龟城府,拦后士一百十一名,庚午十月设置炮手二十名,今又加设合一百三十一名;价川郡,虎威士三十名;郭山郡,别卫士三十名;博川郡,炮军二十名;渭原郡,炮兵一百名;嘉山郡,炮军二十名;祥原郡,炮兵三十五名;龙冈县,别卫士二十一名;永柔县,炮手三十名;顺安县,别卫士二十五名;三登县,炮手八名;江西县,善卫士五十名;泰川县,别骁军炮手五十名;殷山县,壮卫士二十名;东津镇,义炮士四十名;车岭镇,别炮军十五名,设置”启。
11月19日
十九日。教曰:“鸟岭作变诸贼之现囚京外者,间因事会,未及处分矣。今则不必旷延时日。湖、岭分囚罪人等,为先押上于各其巡营,这这推核,区别登闻事,庙堂,三悬铃知委。”
以赵准夏为成均馆大司成。
11月20日
二十日。追上尊号都监,太祖大王玉册文制述官,郑元容、书写官,兴寅君最应、乐章文制述官,赵性教、金宝篆文书写官,姜㳣;太宗大王玉册文制述官,金炳学、书写官,李宜翼、乐章文制述官,朴圭寿、金宝篆文书写官,赵秉昌,启下。
给海州牧渰死人恤典。
11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给咸兴府渰死人恤典。
11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11月23日
二十三日。进讲。
11月24日
二十四日。进讲。
教曰:“伏承慈教,若曰:‘自甲子以后,许多经费,举皆节用。而至于旧供,尚今未遑,不无往来于心者久矣。今以旧供上一版,特为出给。’为教。慈圣经远之盛念,孰不钦仰?以此意分付户惠厅。”
11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对。领议政金炳学曰:“臣近在禁直,承闻大院君所教,则‘我殿下向有微感之候,宫中人欲禳之。殿下下教曰:“禳之阙中,则或不有妨于家人乎?禳之阙外,则或不有妨于吾民乎?是无异于若恫在己。其亟止之。”大哉,王言!于休盛矣。虽宋景公之不禳荧惑,汉昭烈之不禳的卢,仁心、仁闻,何以加此乎?’臣退,与诸臣相告欣然,太平万岁,攒手颂祝矣。窃伏念殿下之爱民恤民,蔼然如春嘘而物茁。凡于一政令、一事为,恳恳为民之念,臣之奉教者,亦屡矣。而由臣不似,未尝有一半分对扬之举,此固臣之罪也。今进讲《诗经》,即风谣,善恶之所劝惩也。民间之艰难疾苦,悉载于此。下民之寒暑怨咨,古与今,不甚相远,而其体验躬行之际,自有感发兴起之妙。苟殿下克推今日之心,常思今日之教,跬步之顷,造次不忘,则功利所及,使斯民长在春风和气中。伏愿懋哉懋哉。”判府事柳厚祚曰:“我殿下一念元元,若恫在己,筵说、丝纶之间,臣亦仰观而仰闻者久矣。今此圣教之若是恳恻,万亿之休,其永肇自今始。此非但臣等之所共钦祝,中外瞻聆,莫不攒手感戴。窃愿以此仁心,恒留圣衷,则如伤、若保之至泽,益复浃洽于含生之类,岂不盛哉?岂不休哉?”右议政洪淳穆曰:“顷因领相,始伏闻有此圣教。仁爱盛德,与物无间,一念之善,景星卿云矣。昔汉文帝,以祠官祝釐,皆归福朕躬,不为百姓,其令无有所祈,式至于今,光于简册。若我殿下,忘己之恫,虑人之及,深切推广之念,远有盛于此者矣。进德之工,养善为大,勿谓一时之细微,恒存此心于施措之际。其所及物之至泽,岂可胜书乎?”教曰:“曾有是事,而何足道哉?大臣所奏切实,当体念矣。”炳学曰:“故判书徐戴淳妻贞敬夫人洪氏,自遭崩城之恸,绝粒不食,未旬月而毅然下从。其卓异之行,实为公议之歆叹。似此烈节之表厥宅里,王政之所先务。特施绰楔之典,树之风声何如?”允之。又曰:“前佥使韩尚烈,曾莅法圣,以军器公廨之捐廪修补。因道臣褒启,许用防御履历,递归后,且经水使。前县监赵载升,曾莅康津,以纪绩茂著。亦因道臣褒启,特为加资,许用营将履历,旋移靑山岛佥使。适当新设之初,其所建置,绰有条理。而其后韩尚烈、赵戴升,以法圣、康津事,俱被绣论,前后履历,并草记勿施矣。盖因绣启体重,虽至还收之境,其捐廪与治绩,尚有公议之不泯。且似此人之还复旧践,多有已例之可援。韩尚烈之水使,赵载升之边地,特许前日履历,以为疏郁之地何如?”允之。又曰:“荫倅之自县陞郡府者,近例则不得直拟牧使。而惟间经营下邑或经内职甄复者,或以县监经县令郡府而拟牧使者,或别荐及相换者勿拘,此其政规。然而淸州、晋州、黄州、安州四牧,巡兵虽异,营下则一也。臣意,则自县陞郡府者及此四牧兼用营下之例,无碍直拟,恐好。故敢达矣。”允之。又曰:“四州牧使之兼用营下之例,才已仰奏。而守令褒贬时军政勤慢,观察使与节度使相议,即会通攸载也。虽以兵营营下邑言之,民事治否,纵有道伯之品第,军政勤慢,亦为兵使之管辖。并依兼营将守令之例,兵使亦为封进褒贬之意,著为定式何如?”允之。又曰:“水虞候,以瓜满作散之故,年前曾有递付之事。而又因虚司果之积滞,旋即还寝,仍无区处矣。朝家官人,皆有进途,惟独水虞候则不然,实有向隅之叹。臣意,则每都政,兵虞候一窠,守令例迁外,或有他窠,则以水虞候陞拟,散政差出时,若无曾经守令四品内职人,则以宣部荐,水虞候中陞移。而宣荐则自有循例区处,部荐则又必至兵虞候,而无归属。军器寺副正,日后通望时,曾经守令及兵虞候人中备拟之意,著为定式,俾开前进之路,恐合疏郁之政。故敢达矣。”允之。又曰:“即见总戎厅所报,则‘两湖及海西月课铳、药之两贡契造纳者,品甚粗劣,乃以本营所储,推移换送’云矣。阴雨缓急之备,莫先于此。而昔因外邑措备之疏忽,始自军门而制分,又设贡契而造送矣。至英庙朝,两契移属总戎厅,制造于链戎台,分送各处,寔为守城募民而然也。岭南,则近令本道兵营造给列邑者,亦是通变之政。而今其贡契,造法不古,莫可堪用,则合有更张之道。两贡契革罢,并与岭南条而复旧例,专属该营门,赈厅所下米钱木,依例移送,使之从便造送各该邑。而苟或铳不完、药不猛、丸不满重,则工匠与监造军校,用以师律,不饬之将臣,亦施重勘之意,著为定式何如?”允之。又曰:“赞成之于参赞,法不得陞降矣。崇政赞成时,参赞,毋得以崇禄人拟望。阶虽同品,座次若在赞成之右,则亦勿拟望事,著式施行何如?”允之。又曰:“朝官年八十人之加资,士族妇女年九十人之封爵,即优老盛典。而朝官之年至九十,士族妇女之年至百岁,则仍无示意之举者,恐是欠事。从今以往,朝官年九十人,筵禀后特施加资之典,士族妇女年满百岁者,亦为筵禀封爵何如?”教曰:“朝官年八十、士族妇女年九十,皆有示意。而至于九十百岁,岂独无之乎?依为之。”仍教曰:“往昔则八九十最为高年,而百岁之寿罕有而然耶?大抵人之多寿,莫盛于今矣。”炳学曰:“诚如圣教矣。人之多寿,莫近日若,而在昔则八九十最为高年而然矣。”仍曰:“前衔学官之检拟宾狱参奉,既有定式矣。前衔检书官,亦依此例,无碍照望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臣又以筵说,有所仰达者矣。昨伏见传教下者,奉承慈圣下教,至有旧供上还出给之命,此为经远之宏谟也。窃念我慈圣至仁大德,史不胜书者,不止今日此事,则扬徽阐美,诚礼即然,而㧑谦之盛,向既承闻,有不敢遽尔仰请。至若东土臣庶蹈舞攒祝之忱,实无以形容仰达。而臣与掌赋之臣,常有此议,旷延岁月,未即仰彻。今于处分之下,万亿年无疆之休,其永肇基于此矣。第念供上一版之出给,已是久远之策。而以此一事推之,圣上无穷之盛念、慈圣为国之至意,自可以仰揣,尤不胜庆抃之至。”厚祚曰:“惟我殿下仰体我慈圣圣德,有此旧供上还给之命,万岁经远之谟,自近伊始,其将永有补于节以制度之义。瞻聆所及,孰不钦诵?裕国裕民,莫非我慈天庇覆,而实是殿下推广德义,巩固邦本之会也。伏愿懋哉懋哉。”淳穆曰:“昨伏奉传教下者,慈圣殿下,以旧供一版,特为出给。此乃百司省节之权舆,万世经远之轨范。凡系瞻聆,畴不钦仰攒颂?而盖节用为爱民之本,今玆慈念之迥出寻常,岂止裨补于经费?诚以损上益下为生民之道者也。殿下仰体此至意,懋昭俭德,推以及于裕民,使彼元元,咸戴慈恩之如天,是臣等区区祈祝矣。”教曰:“慈圣为念经远之谟,以旧供还出给事,屡有下教。故昨日始出传教矣。”
11月26日
二十六日。进讲。
以申锡年为吏曹参议,李会正为成均馆大司成。
11月27日
二十七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则‘东莱府改量,已于春初了毕。而牧场等地经界紊乱者,一体打量,无论民结、牧结,自今年为始,以新量结行用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叩筹计总,既成正案,依状辞施行何如?”允之。
11月28日
二十八日。进讲。
11月29日
二十九日。进讲。
教曰:“日前供上一版出给后,该曹,只以内人宣饭与衣缠减下,别单书入,而不及于御供。以此意分付户惠厅、工曹,御供减下,一体书入。”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丙辰。进讲。
议政府启:“长渊前府使李昌镐,以本邑定配罪人逃躲未捕事,方自金吾杖一百私罪照律矣。大抵死囚失捕,系是重罪。而守令之公罪施行,既载律文,则配囚失捕,其与死囚有间。而守令之私罪照律,不无反重之嫌。从今为始,似此议谳,必以本律照勘后,公罪收赎之意,著为定式何如?”允之。
12月2日
初二日。进讲讫,教于讲官〈畿伯〉朴永辅曰:“日前,见状启矣。饥民赈恤,依昨年例为之乎?”永辅曰:“昨年灾邑,今又荐歉,昨年设赈为八邑镇,今为十一邑镇,而饥口则比昨年加近万口矣。设赈规例,当一依昨年为之耳。”教曰:“自何日设赈,而间几日给之乎?”永辅曰:“十一邑镇中乔桐为最尤甚,故此则已为始赈。通津为次,故此则限岁前始赈。其馀则将以岁后始之。二十日一次分给,而男壮,米为一斗,女壮及老弱,比此少减矣。方以赈资为忧,前府使李载先,纳租五百石,已送乔桐为赈救。前县监韩凤教,以万两钱补赈,分送各邑,所补诚不少矣。”教曰:“前年歉荒,今年又然,民情宁不矜恻哉?赈恤之政,必有实效然后,可以救荒矣。”永辅曰:“以是夙夜忧悯,期无捐瘠,而恐其不克负荷矣。”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金炳始状启,则‘鸟岭贼徒被捉诸囚中,郑始源等十七人,反复钩核,容有可原。并即疏放,亶合平允。全河琳等十一人,情节骇惑,恐难酌处。并与告变人郑海淸,依前严囚,待谳究竟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参情究迹,俱系䵝昧,虽反复究诘,终为横罹而止。郑始源等十七人,特为疏放后启闻,至于全河琳等十一人与告变人郑海淸,未知营庭查核之果何如,而所犯诸条,自当次第究竟,斯速论理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三军府以“黄涧县,炮军三十名,辛未四月设置二十名,今又加设合五十名;双树山城,炮手三十名,设置”启。
12月3日
初三日。进讲。
12月4日
初四日。进讲。
12月5日
初五日。进讲。
给流丐恤典。
12月7日
初七日。进讲。
召见统制使蔡东健。辞陛也。
以韩敬源为吏曹参判。
12月8日
初八日。进讲。
以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
12月9日
初九日。进讲。
召见咸镜监司洪祐吉。辞陛也。
12月10日
初十日。进讲。
12月11日
十一日。进讲。
12月12日
十二日。进讲讫,教曰:“以苞苴事,屡有申饬,而近闻‘犹或有此弊’云,岂有如许骇惋之习乎?”讲官金在显曰:“苞苴之禁,前后饬教严截,孰敢不奉承而复有此习乎?”教曰:“此等之习,固当痛惩,而姑为容贷。今日此教之后,若或复蹈前习者,自有入闻之道,断当严绳矣。”在显曰:“以圣上仁恕之德,不即摘发而勘处,今有此令申之饬,而终不悛戢,则此自作之孽,不可逭也。不知而犯者,犹谓眚灾,而知而故犯者,自归于怙终,虽施加倍之律,允合惩励之典矣。”教曰:“果以三令五申之意,有此更饬。今日筵说,颁诸朝纸。”
12月13日
十三日。进讲。
以任百秀为判义禁府事。
三军府以“武臣中熟链鞱略跗注之人,各荐几人事命下,而向于筵中,以试艺取才,有所仰奏矣。试取入格者〈出身李根应、南岐源、金永丰、金履坤、具锺书、朴准镕、李尚铉、李奎贤、尹秉悳、李彰烈、闲良金锡容〉,谨具别单书入”启。
12月14日
十四日。进讲。
12月15日
十五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宗庙、永宁殿、永禧殿、景慕宫腊享大祭香祝。
进讲。
12月16日
十六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前监司金寿铉状启,则‘本营南北兵营及吉州牧各营邑,已为新设炮科,而外他各邑镇,亦依已例,课朔试放计划,取优等各一人,明年为始,各营亲骑卫都试时,城津等十邑镇转报北兵营,洪原等六邑转报南兵营,安边等八邑报来本营,与都试一体登闻。闲良许赴殿试,出身施以加资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尚武之地,固圉之道,不容不如此后已。依状请许施何如?”允之。
12月17日
十七日。进讲。
12月18日
十八日。御勤政殿,行柑制。表,进士韩章锡,直赴殿试。
12月19日
十九日。进讲。
以金尚铉为弘文馆提学。
三军府以“朔宁郡,炮军二十名;淸安县,炮军二十名,设置”启。
12月20日
二十日。进讲。
教曰:“嫡王孙、王孙之折受与供上,宜居于大君、王子之下;郡主、县主,宜居于公主、翁主之下。其馀嫔以下,亦有隆杀之别,而度支定例,多有未遑者存。令度支更为从量厘正,别单以入。”又教曰:“奉保夫人梁氏、金氏,既已身死,供上置之。墓土价各二千两,自惠厅题给,以此定式。“又教曰:“奉保夫人李氏供上,自壬申正月为始,依例磨链。”又教曰:“奉保夫人,既有供上,则月禄叠授,事甚无义。禄牌自今永革事,分付吏户曹。“又教曰:“百官颁禄与员役军兵放料,以当朔排定,已有着式矣。今当岁底,残司冷官员役军兵许多艰乏之状,不见是图。自今年为始,正月条则例于腊月分给事,分付户曹、长兴库、各营、各司。”
12月21日
二十一日。进讲。
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以金世均为判义禁府事。
12月22日
二十二日。进讲。
教曰:“伏承大妃殿教,若曰:‘轮直今至几朔,且当岁底,而近日诸节,快有胜度,轮直置之’事。屡有所恳恻之教,虽不敢遽尔撤直,其在道理,岂敢不承顺?轮直与别入直,姑为撤罢。”又教曰:“永惠翁主驸马,今当拣择。自十二岁至十四岁禁婚。而四祖无显官者、应頉者外,捧单。初拣择日字,以来正月念后择入。“又教曰:“鸟岭作变贼汉之捉上京厅者,间因事故,未及处分矣。捕厅在囚罪人郑岐铉、李弼济、郑玉铉,并捉上王府,设鞫得情。委官,右议政为之。”
12月23日
二十三日。议禁府以“罪人弼济结案:‘本以狞悍之性,素蓄凶逆之图,出没湖、岭啸聚徒党,凭借谶纬煽动人心。所绸缪者,兴讹造讪;所包藏者,称兵召乱。作变不止一再,其地则镇川、晋州、宁海。化身可谓千亿,其名则明叔、成七、济泼。闪忽叵测、凶谲益甚。假托儒会,萃匪类于岭关,谋夺兵械,逞狂锋于郡邑。妄称岐铉之不凡,看作奇货,直指海岛而为期,肆发大谈。凶肚逆肠,已尽掀露,千斩万戮,犹有馀罪。向来漏网,神人久愤,终为就缚。天网莫逭,覆载之所不容,晷刻之所难贷。谋反大逆不道的实迟晩’云。不待时凌迟处死。罪人岐铉结案:‘缔结无赖之辈,酝酿不轨之图。称樵云以道僧,妖书往来。号弼济为异人,凶谋绸缪。妄信诞说,敢怀射天之谋。假托儒会,相与指日为期。稔恶既极,肆凶愈甚,以至关防莫严之地,有此军器图夺之计。惟其蛇盘蚓结,便作萑盗之势,苟或豕突狼奔,几致莾戎之变。神目如电,丑类莫逃,贼首堕水,罪人斯得。情节毕露于捕招,断案已著于鞫供,三尺自在,一刻难贷。谋反大逆的实迟晩’云,不待时凌迟处死。罪人玉铉结案:‘岐铉为弟,弼济与交。甘作逋逃之渊薮,转成奸宄之根窝。指日约束,与共乌合之徒,乘夜窥觇,同赴鸟岭之会。烂漫和应,掀露无馀。绸缪包藏,愤惋益甚,屡招输款,难掩凶图之潜蓄。断案既成,焉逭王章之莫严。知情不告的实迟晩’云,不待时斩。”启。
教曰:“推鞫撤罢。”
议政府启:“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强盗姜斌焕、李辙根,昨冬到助浦,见有宁远上纳钱装载船,同乘其船,行到玉浦,刺杀三人,结缚船中诸人之际,为浦民所捉。’于贷杀人,若是凶憯。出付该营,枭警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捕厅所报,则‘京江船主郑仲俭,捧载扶安大同八百石,到江华斥卖,更往古阜,歇价贸谷,九月上纳本厅’云矣。公谷所重果何如,而恣意幻弄,最晩入仓?虽与全数干没,煞有间焉,此而傅生,法无可施。出付该营,枭警何如?”教曰:“莫重国谷,恣意幻弄,顾其罪虽难阔狭。而第其公谷已准充,则此与干没有异矣。特推好生之意,移送秋曹,严刑一次,远恶地充军,勿拣赦典。”又启:“内侍府书员之伪踏启字,虽有首、从之别,国谷之积年偸窃,数至几千石之多矣。郭汉则伪踏启字,而太汉则竟相和应,亦岂但以知情不告定罪也?在囚郭允基、太敬瑨,出付该营,枭警何如?”允之。仍教曰:“太汉则愚蠢没觉者也。伪踏启字,既有首、从之可分,国谷偸窃,亦由郭汉之所为,则不可无轻重之别。持贷一缕,移送秋曹,远恶岛充军,勿拣赦典。”
平安监司韩启源状启:“厚昌郡富盛面杜芝洞山间匪类,乘夜越来,放火民家。不善防守,以致犯越,该郡守赵玮显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关边情,常时不饬,臣亦惶恐待罪”事。教曰:“卿勿待罪。该倅则未及戒严设备,有此豕突之患。不必论勘,姑令戴罪举行。被烧民户,从厚助给,趁即结构奠接,毋至失所栖屑之叹。”
户曹以“谨奉传教,嫡王孙王孙以下折受结厘正,别单书入”启。
12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大君以下折受结与供上,今为厘正矣,以此著式,更为刊印于定例事,分付度支。”
全罗监司李镐俊状启:“古阜郡守朴奎东,颂声蔚然。邻境竖碑,公廨缮葺,军器修补,民瘼矫救。前后捐廪,合为万馀两。扶安县监郑友铉,救弊,修械,不费民力。且设火炮,其所捐财,亦近万数。既著茂绩,合施褒赏事,并令该曹禀处”事。教曰:“两倅之如是捐廪,极为嘉尚。古阜郡守朴奎东,升叙,以别荐例施行。扶安县监郑友铉,施以玺书之典。”
以李丰翼为刑曹判书,南性元为汉城府判尹。
两司联札〈大司宪姜兰馨、大司谏朴孝正、执义宋奎灏、司谏金裕行、掌令尹时荣、持平奇观铉、赵秉弼、献纳鱼允中、正言闵载晋、尹锡圭〉,请罪人岐铉、玉铉加律。赐批不允。
12月25日
二十五日。户曹以“嫡王孙以下诸嫔房折受结厘正别单,今既启下矣。朴贵人房结数,今为六百结,前受八百结中减二百结。方淑仪结数,今为五百五十结,前受五百结外五十结加定以送之意”启。传曰:“方淑仪加结五十结,朴贵人减结二百结中划给。其馀一百五十结,姑置于当收未收秩,以为次次分排。”
两司合新再启。赐批不允。
12月27日
二十七日。诣勤政殿,行宗庙春享大祭受誓戒。
议政府启:“向以岭南后漕仓税船到兴阳致败之色吏文尚遇等五罪人,自完营查实登闻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道臣李镐俊状启,则‘税谷今既殆半钩拯,不可以馀数未拯归之于故败。色吏、沙、格等十七名,并姑牢囚。虚张石数敢售挟杂之浦民孙益西等二汉,其在惩励,不可容贷。未拯谷潜拯偸取之浦民金守声等三汉,自本营分轻重勘处。兴阳县监李德纯,不能尽数拯出,使其浦民任自偸食,罪难全恕,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故败不故败,即此囚死生攸关。而道启中谷物漂散,势所必至云者,未尝直归之于故败之真赃,则此其然疑之设辞也。罪疑惟轻,不无存商。至于孙、李两汉怂恿挟杂之罪,有不可容贷。在囚诸汉,并自本道监营,分轻重依律酌处后启闻。地方官之拯粮除给,已是做错,况一任拯谷之偸食,亦系不察,固当罢遣,有难全恕。而此时迎送之弊,不容不念,姑令戴罪举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东莱府城堞公廨修筑新建时,官捐廪民出义,不费众力,克竣巨役。该府使郑显德与监董人论赏一款,令该曹禀处”事,教曰:“官而捐廪,民而出义,不烦民力,亟图改观,可知其悉心治绩矣,不可无示意。该府使郑显德,施以玺书表里之典。愿纳诸人,令庙堂从长禀处。”
以洪锺云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后善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29日
二十九日。掌令赵汉益疏略:“一种悖戾之徒,前令尹永求是耳。渠以衣冠之裔,甘居驵侩之列,出没京鄕,扬眉吐气。其寓湖中也,豪奴悍仆,络绎道路,推捉相望,攘夺无厌,傍近之民,往往荡产。向来堤川公纳之从中干没,又渠家悖弟也,不加罪罚,只解官职。宜其讼愆改图,而去益闪忽,听闻验惑。此不深诛,则恐非惩励之道。臣谓尹永求,亟施窜配。”教曰:“此人之有此事,曾所骇然。而今日之得此声,可谓益闻所不闻。所请依施。”
两司合新三启。赐批不允。
12月30日
三十日。太仆寺以“各道牧场马畜数五千一百三十九匹”启。
议政府以“京畿道灾结二千结,江原道七结,特许准划”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