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
(己卯)十六年清光绪七年
十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乙巳。日食。

诣仁政殿,亲上表里于大王大妃殿。以舟梁回甲称庆也。受贺,颁赦。教文若曰:“王母受玆介福,周亲迎初载复回,摄提贞于孟陬,汉长乐元日晋贺。是诚五百年广庆,聊与亿兆民共欢。恭惟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文光元成肃烈明粹协天隆穆寿宁禧康大王大妃殿下,天佑我东、地尊太上。献翼孝忠之积德所发,降檀木戊辰;幽闲贞静之君子好逑,娶涂山癸甲。重华协于尧帝,每献警于匪鸡蝇声;维莘笃生武王,是为应于关雎麟趾。副祎荐豆,在宗宫而悫著爱存;右箴施鞶,适舅姑则婉容愉色。肆阴功有光史册,而母道又兼君师。勉御宣仁后帘帷,措国势于泰山磐石;远迈女娲氏链补,讫声教于渐海被沙。至柔而动、至静而方,坤元资生万物;所存者神、所过者化,仁政先施四穷。逮夫释劳于仪鸾、尤仰贻谟于翼燕。凡诸政令损益,携之示之、面命之。若其起居节宣,拊我育我顾复我。月重轮、海重润,笃庆实基于善馀;雨不破、风不呜,太平亦由于厚载。所以上有圣成者,式克今日休至子。将寸心报晖,东方舒化国之日,酌大斗祈耇,南极耀老人之星。冈陵作朋,寿曰一于五福;海屋添算,岁有二于七旬。方阶蓂维卯建寅,猗舟梁适丁先甲。九十缡亲结,想京室之旧仪;三百期复周,按明堂之新历。惟大母受天之祜,于万无疆;在小子知年之诚,则一以喜。遇嘉会而将举贲饰,况我家之自有节文。偏荷德于如海如山,欲报靡极;先祝嘏于是岁是月,其礼节即然。靑台届嫔妫之期,欣瞻六五位元吉;彤庭备呼嵩之典,思效万一分微忱。以时则三阳泰回;是庆也四方咸贺。鲁寿母耆尔艾尔,每年愿似今年;箕极民会其归其,独乐不如众乐。遍群黎而为尔德;覃惠泽而欲并生。日月恒升,拼苍杓而迓祉;雷雨涣解,沛丹纶而涤瑕。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星纪重新,女史增耀。君止仁、父止慈、子止孝,一国攸兴;谷用成、民用章、家用康,百禄是总。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金在显制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教曰:“今日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

赐老人岁馔。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1月2日

初二日。诣太庙展谒,奉审册宝。

1月3日

初三日。摄上纯祖大王、纯元王后、翼宗大王,追上尊号册宝。

特擢郑宪容为判义禁府事。以进士回榜也。

1月4日

初四日。摄上大王大妃,加上尊号册宝。御仁政殿,受贺,颁赦。教文若曰:“文显谟、武承烈,象庙瑟而宗德祖功,任思齐姒嗣徽,蒇牒宝而昔怆今忭。在神理人情而俱惬,亦卿士庶民之大同。窃念我纯祖大王诞受列圣朝洪业,传心法于孔子、朱子,应庚戌降圣、生贤;述志事于元陵、健陵,自辛酉践位、行礼。岁首之纶每降,一家一国兴于仁;宣头之案特焚,匹夫匹妇得其所。扫潢兵而歼厥巨,已化赤子龙蛇;斥洋书而辟异端,无复白日䗖𬟽。声色不以大兢兢,一二日万机;敦朴示为先熙熙,三十有四载。譬如天地、观也日月明也,所以宗庙飨之、子孙保之。追惟皇祖妣纯元,实迈古哲后懿范。趋庭佩襟帨之训,自文正而诗礼忠贞;梦园占琴钟之谐,配圣人而幽闲窈窕。至微如句萌肖蝡,爱物而欲并生;凡语及风雨雪霜,奉天而无不敬。明德之练裙常御,体圣祖之卑衣;元祐之帘帷再宣,翊嗣王之新服。母仪临政,措诸泰山不动声;子惠困穷,至哉坤元载厚德。佑我后咸正罔缺;道至善没世不忘。亦粤丕显考翼宗,允矣我东方大圣。春宫荷代理之责,《九经》《四勿》以是传;夏、商启有道之长,一堂三圣于斯盛。七庙之圭瓒摄祼,僾然有见、肃然有闻;两殿之瑶觞屡称,居则致敬、养则致乐。洌泉忾苞稂之浸弆,秘录于皇坛;漆沮溯瓜瓞之绵勒,贞珉于王迹。刺史守相辄亲问,祈寒暑雨之民曰咨;贤士大夫接时多,景星卿云之歌而和。惟毫末不加之善,即耳目所逮之详;猗今东朝卓越之姿,克跻南山与齐之寿。积善家有馀庆,沙麓毓太阴之精,乃及王维德行,妫汭赞重华之协。寝膳必视寒暖,尽妇道于朝三;社稷终赖灵长,有元良于贞万。熙运属上元之甲,整九围之缀旒;景命迓大横之庚,抗四载之裘冕。鸾司之仪旋撤,功留哺乳之恩;燕翼之谟以贻,欢供含饴之弄。肆致天助顺而人助信,咸颂德弥卲而年弥高。粤诞辰一甲之周,倍切祈耇于爱日;自稀龄九爵之晋,常愿饰喜于知年。属回九十仪亲结之期,尤仰五百年初有之庆。揖绥轮而共卺,缅初载宁考之礼迎;贽枣脩而上堂,想当日文祖之嘉悦。深爱无穷于是岁,祝冈陵而莫不增;远慕罙新于今休,寓羹墙而如将见。遇嘉会而既并怆喜,稽彝典而以备尊亲。光复显于周梁,宜其笵金镂玉,德可观于殷庙,曷以画日摹天?顾是礼允合情文,矧我家自有制度。慈圣之至德欲报,敢云一分之善形?祖祢之丕烈追扬,庶几百世之不惑。乃于本年正月初三日,谨奉册宝,追上纯祖渊德显道景仁纯禧体圣凝命钦光锡庆继天配极隆元敦休懿行昭伦熙化峻烈大中至正洪勋哲谟乾始泰亨昌运弘基高明博厚刚健粹精文安武靖英敬成孝大王渊德显道景仁纯禧体圣凝命钦光锡庆继天配极隆元敦休懿行昭伦熙化峻烈大中至正洪勋哲谟乾始泰亨昌运弘基高明博厚刚健粹精文安武靖英敬成孝大王,尊号曰:‘启统垂历建功裕范。’;追上明敬文仁光圣隆禧正烈宣徽英德慈献显伦洪化神运睿成弘定纯元王后,尊号曰‘粹穆。’;追上翼宗体元赞化锡极定命圣宪英哲睿诚渊敬隆德纯功笃休弘庆洪运盛烈宣光浚祥尧钦舜恭禹勤汤正启天建统神勋肃谟干大坤厚广业永祚敦文显武仁懿孝明大王体元赞化锡极定命圣宪英哲睿诚渊敬隆德纯功笃休弘庆洪运盛烈宣光浚祥尧钦舜恭禹勤汤正启天建统神勋肃谟干大坤厚广业永祚敦文显武仁懿孝明大王,尊号曰:‘庄义彰伦行健配宁。’仍于初四日,加上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文光元成肃烈明粹协天隆穆寿宁禧康大王大妃殿下,尊号曰:‘显定。’値春祠而祗告太室,受朝贺而播修昕庭。庆则致洗淟之诚,侔两仪而阐美;礼以洽烝畀之享,媲一体而扬徽。驾苍龙而布和,陬澨胥耸;听金鸡而荡垢,囹圄遂空。自本月初四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同我太平,锡汝保极。草木皆有以自乐,逌一得于地宁;松柏无不尔或承,颂九如于天保。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金在显制命元朝,亲上表里及陈贺时,礼房承旨尹致圣、对举承旨李冕荣、宣教官金宗汉、金允植,并加资。

以李㘾为判义禁府事。

1月5日

初五日。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李源命、读玉册官韩敬源、成载玉、读金宝官南廷益、兪锡焕、都厅洪承穆、尹相万,并加资。

1月6日

初六日。命《璇源谱略》跋文,前前大提学金炳学制进。

教曰:“兴人才、端士趋,亶在于科试之公严。而从前申饬,多归空言,每经一番试事,辄失中外之望,宁有如许纪纲乎?今番姑未知试取之如何,而若有一分涉私,则国有关和,断无容贷。令庙堂先以此措辞,即速关饬于各道掌试道臣及北靑府使处,亦自政院,招致各道京试官于启板前,各别晓谕。”

1月7日

初七日。设人日制于泮宫。赋,进士兪镇弼,直赴殿试。

1月10日

初十日。诣景慕宫,展拜。还至敦化门外,命贡市人所怀,令政院捧入。

1月13日

十三日。议政府启:“向见统营所报,则‘丁丑赈资所需节扇蠲停条,依数留置,以待处分’云。故昨夏发关该营,留置条使之输上,则始乃以前等前前等所当者,漫漶为说。而就原数中上送者,只为二千五百馀两,其馀一万三千馀两,以更无变通之意,一直防报矣。若曰:‘事系前等,无可举论。’则二千馀两,从何办出,而若是其一切相反也?大抵公货之严重何如、报牒之审愼又何如?而曰有曰无,变幻疑眩,此欲为瞒过而然乎?抑懜不觉察而然乎?且其决泊之前,称病乞递,是何举措?事体所在,尤极骇然。统制使李奎奭,施以罢职之典,所谓留置钱一万三千馀两,交符前刻期上送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郑洛镕为三道水军统制使。

1月15日

十五日。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1月18日

十八日。以郑基会为刑曹判书,李镐俊为汉城府判尹,金炳始为弘文馆提学,金有渊为司宪府大司宪,权泳夏为司谏院大司谏。

1月20日

二十日。次对。领议政李最应曰:“臣于岁首初筵,非敢效相府进言之故事,而微衷耿结,有倍馀人,诚不能自已者也。顾今日国势、民情之汲汲乎殆哉者,何也?即惟曰:‘纪纲紊弛焉’耳。夫纪纲者,犹人之有元气也。一政一令、庶事庶务,皆从纪纲而行,如耳目手足之藉元气为用。故曰:‘善医者,不视人之肥瘠、察其脉之病否;善计天下者,不视天下之安危、察其纪纲之理乱。’然则纪纲之关系于国家者,有如是矣。而第今朝象未可曰‘和靖’矣;俗习未可曰‘淳质’矣;士趋未可曰‘端饬’矣;民情未可曰‘乂安’矣。贡赋积淹,而无所检督;侈习逾滥,而无所禁止。贪风肆,而莫之惩;幸门开,而莫之杜。关和则有,而全没惮畏;象魏在彼,而少不警戢。上下凌替,巨细隳坏,可忧者有千百,而可恃者无一二,斯非纪纲紊弛而何也?如臣庸陋昏聩,久玷承弼之重,惶恧之极,不敢蔓辞。而殿下苟自省察,则不俟臣言之毕,而岂不惕若而怵焉乎?所云纪纲者,非峻刑而尚猛也,特不过朝廷处置之得宜。得宜之要,敬遵成宪,不愆、不忘而已。伏愿殿下辨贤愚以严黜陟,较功罪以昭赏罚,无大无小,责励攸司,深念宫府一体之义,益懋荡平中正之道,则寔天地日月之大公至明也。其于振纪立纲,何患乎哉?由内及外、自迩至远,统括维持之方在此、挽回张举之效亦在此,惟圣明奋发而体验之,俾民国其永有赖,不胜区区蕲祝。”教曰:“纪纲不立,国何以为国乎?卿之所奏,可谓切中时病之论。予敢不惓惓服膺也。”最应曰:“财赋句管之地,毋论钱、谷、布、木,其来纳也,自列邑各具陈省,其收捧也,自该司考出尺文,此是京外不易之规。而挽近百度解弛,转辗乖谬,或来纳而无陈省、或收捧而无尺文,夫如是焉,则勤慢何所察而奸伪何所防乎?究其为弊之源,非由他而然也。所谓差人及吏属辈,私行图嘱,随手烂用,拖岁经年,苟且弥缝之故也。言念公货所重,诚不觉痛惋万万。臣于昨年,以此等事,有摘发惩罪之举。今于奏饬之下,若复有冒犯之汉,则倍律严处,断不可已。因袭听施之该堂上,别般重究之意,申饬于金谷衙门何如?”教曰:“其输纳收捧也,苟无陈省尺文,则何以互凭?愆滞干没之习,亦何以防遏也?闻甚骇然。依所奏别般严饬,无如前日之弊,可也。”最应曰:“年前以北道陵官,仕满六十朔后内迁事,筵奏承允。而论以官制,合有所变通者,参诸物议,犹有所赍郁者矣。臣意则浚源殿令一窠,还为参奉;淑陵令一窠,还为奉事;定陵令一窠,为直长。而凡参奉则计三十朔而陞奉事;奉事则计十五朔而陞直长;直长则计十五朔而陞京职,俾开进剡疏滞之路何如?”允之。左议政金炳国曰:“贡市,都下休戚之攸关也。积贸贩应进排,殚竭诚力,惟勤举行,此其为朝家之所顾存也。军伍,辇下肘腋之所系也。耐寒暑冒风雨,疲劳筋骨,以供缓急,此其为朝家之所抚恤也。比因经用匮乏,贡市之未及受价为几等、军伍之未及放料为几朔,此辈之徊徨隐郁,已是可矜可闷。而都民之赖此资活,亦随以遑汲。惟我殿下特加轸念,岁前纶教,恻怛恳摰,内下帑金,计以十万矣。成命一降,隆渥普洽,稍纾艰食之忧,咸颂挟纩之恩,实不胜钦仰攒祝。而第其贡价犹多未受、军料亦有未放,以今所见,万无以涂抹得去,此岂细忧也哉?大抵经费既如是枵然,而上之所以责于下,下之所以望于上,固莫先于节以制度。凡所谓节之之道,惟痛加抑损,力为撙节,用之于不得已之用,勿用之于必可已之用。用之有节则常足,用之不节则常不足,是用之盈虚,在乎节与不节。节之一言,为万世理财之要也。自古财竭之患,率由于事之害财者多,而莫为之节,则臣未敢知近日害财者为几事。而使事之害财者未祛,则虽求财而益之,必无所补;使事之害财者尽祛,则虽不求财而益之,将有其效。诚愿加之圣虑,断以渊衷,勉勉于此,兢兢于此。今日而节一用、明日而节一用,铢累寸积,月计有馀,积三年而致一年之蓄,以至由三十年而有十年之储,其未曰‘无其道。’而因是为万年无穷之计,则泽利攸及,非但为贡市、军伍而止,岂不盛哉,岂不休哉?”教曰:“节用诚为生财之本,而卿言又若是恳摰,予庸感佩,谨当造次于是矣。”

都堂录。严柱汉、宋道淳、洪承宪、金裕成、申箕善、姜运重、尹锡圭、郑显英、李凤德、朴齐圣、金元均、洪锺永、李晩铉、李轩卿、金学洙、李重七、丁弘燮、赵秉翊、金箕文、宋汇仁、金正浩、奇阳衍、李秉皋、赵锺云、高必相、朴宗铉。

1月24日

二十四日。执义权锺禄疏略:“臣观近日之国势,府库仓廪,枵然空虚,百官之颁禄难继,军兵之放料多阙,贡人之贡价未差,员役之朔下未给,遑遑汲汲,若不保朝夕。然岁之有饥,天下之常也。虽经年前大侵之馀,岂至若此之境乎?《王制》曰‘国无九年之蓄,为不足;无六年之蓄,急;无三年之蓄,国非其国。’此是经邦制治之言也。是故禹有十年之蓄,而免九年之水;汤有十年之蓄,而胜七年之旱。夫蓄积者,国家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馀,何患乎为国乎?今则无当年之蓄,而致此无前之爻象,此专由于储蓄之无有,经用之无节故也。夫人有重病,则必得良方,然后可以生矣。国而空虚,则必画良策,然后可以实矣。而为当今计,虽使桑羊执筹,刘晏检簿,无以售其计也。必也抑奢侈、节财用、立纪纲,然后可以赡国计而舒民力矣。抑奢侈者,何也?古人云‘奢侈之害,甚于洪水猛兽’,言其可惧、可戒之甚也。近日奢侈之习,日甚一日,衣服之华美、飮食之丰甘、宫室之壮大、舆马之盛饰、珠玉之玩好,互相效嚬。富者竞欲相过、贫者耻其不逮,不思量入,看作能事,一人一日之费,或至千百金,而犹日不足。昔之费一而今之费百矣;昔之费十而今之费千万矣。安得不败亡也哉?且我国之物产,无物不生,无所求于异国,而外国奇奇怪怪无用之物,又开灭货之一大窦,以益其侈,可谓雪上加霜也。岂不大可禁乎?从玆以往,施以一律,一切严防焉。是故圣主明王不贵异方之物,躬俭以率民。菲其飮食、恶其衣服、卑其宫室,夏禹之俭德也;衣以大布、冠以大帛,卫文之俭德也;躬衣弋绨苇舄韦带,汉文之俭德也。伊尹之告其君曰:‘愼乃俭德,惟怀永图。’齐丘子曰:‘一人知俭则天下知俭。’俭者,人君之盛德也。自古人君,未有不以俭而兴,以奢而败。惟殿下懋哉!懋哉!节财用者,何也?节其滥用也。财谷之生有限,而用之无节,则虽丘山之积,江海之深,犹不能继其用也。是故山木虽多,伐之者众则尽;泉水虽涌,汲之者众则渴,理势然也。夫滥用而能积,无制而能节,自古及今,未之尝闻。苟能不作无益害有,益不贵异物、贱用物,则所费恒少、所馀恒多,日积月积,积不可胜矣。如是则府库仓廪,贯朽而粟腐,国富而民饶,可立而待矣。故《羲经》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孔子曰:‘节用而爱民。’又曰:‘政在节财’,此皆禁滥利而塞漏费也。节用,国家之急务也。惟殿下懋哉!懋哉!立纪纲者,何也?纪纲立则人无犯分,事无不举,令行而禁止,民化而俗美。而近日则纪纲颓败,百度解弛,国事日非。最其中以公纳一事言之,各道、各邑之纳,自有不易之定限。而挽近以来,邑吏之负逋日积、船工之作奸日甚、京人之贩商又多,或一二年,或四三年,无难愆纳,寻常玩愒。庙堂申饬则视若茶饭,终不趁期。各司之进排也、应下也,末由举行,一边挪移、一边私贷,疮疣莫掩,百弊俱生,顚倒错乱,莫此为甚。此无他故焉,纪纲之不立也。朱夫子曰:‘国之有纪纲,犹人之有血脉。国无纪纲则国而危矣;人无血脉则人而死矣。国家之治不治,在于纪纲之立与不立也。是故明君在上,意谕色授而六服震恐,言传号涣而万里奔走。山岩窟穴之民,不待期会,而时输、岁送,以供其职者,惟恐在后;航浮索引之国,非有发召,而籯载橐负,以致其摰者,犹恐不及。此皆纪纲之所致也。’惟殿下猛省而申明焉。夫君者仪也,仪正而影正;君者源也,源淸而流淸。诚能行此三者,则下而化之,捷于影响矣。又有所仰陈者。夫人与勤者处,则偸怠之志消矣;与俭者处,则侈靡之志消矣;与恭者处,则傲慢之志消矣;与仁者处,则慓悍之志消矣;与刚者处,则柔懦之志消矣。伏愿日开讲筵,讨论经传,玩究辞旨,则修齐治平之道,自其中出来,明于帝王之得失,通于古今之治乱,自然入于尧、舜之道、禹、汤之政,而置国家于熙皞之域矣,岂不盛哉、岂不休哉?此虽𥬠荛之说、丘里之言,或有补于政治之万一。故敢以此陈之,伏愿细细垂察焉。且近日日人,称以通商,往来闪忽,无年无之,而又送文字,有若无故生衅者然。且俄罗斯近益猾强,沿边列邑,日受其害,此皆万万隐忧之时也。安知非无形之寇,为有形之寇哉?夫兵不豫定,无以待敌;计不先虑,无以应卒。边陲要冲之地,各别择人,以为不虞之备,断不可已也。”批曰:“备陈时弊,如是切至。予庸嘉尚,当留念矣。”

给咸兴府渰死人恤典。

1月25日

二十五日。以郑宪容为判义禁府事,李沇应为工曹判书,尹滋悳为艺文馆提学,姜兰馨为司宪府大司宪,柳来骏为司谏院大司谏,李邦铉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李宪稙为吏曹参议。

1月27日

二十七日。亲受回榜人判义禁府事郑宪容谢恩于重熙堂。宣酝,赐银杯。教曰:“瓦署别提郑景朝,回榜人孙也。守令待窠,首先拟入。”

1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今番科围,能精白试取,则物议喧聒,何若是狼藉入闻也?向日饬教,便归文具而止。思之及此,不胜骇叹。监试、初试、一二所试官,金永寿、尹升求、郑元和、郑范朝、金允植、柳宗植并施刊削之典。”

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任商准为咸镜北道兵马节度使。

1月30日

三十日。以闵泳穆为弘文馆提学,金箕锡为右边捕盗大将。

京各司、各营,进戊寅冬三朔会计簿。户曹、饷厅、惠厅、兵曹、训局、禁营、御厅、总厅,时在黄金,一百四十四两五钱一厘;银子,九万八千三百九两六钱五分钱文二十九万三千五百九十四两零;淸钱,六百四十四两零木四百二十二同三十疋零;布子,二百九十六同十四疋零;米四万四千一百三十八石零;太,一万一千二百五十四石零;田米,四千三石零;稷,四石零;正租,一百六十八石;牟麦,四百八十六石零应资老人下批,百岁者李元鹰、申𫘪禄。

二月

2月3日

初三日。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2月5日

初五日。以金奎弘为吏曹参议。

2月6日

初六日。设春到记于仁政殿。讲,幼学金炯翼、权泰植,制述赋,幼学金祚均、进士尹命燮,并直赴殿试。

2月7日

初七日。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以金性均为吏曹参议,闵泳焕为奎章阁待教。

2月8日

初八日。特擢徐堂辅为判义禁府事,朴来万为工曹判书,兪晠焕为汉城府判尹,闵定镐、朴齐鸿、金炳翊、尹成镇为都总府副总管。

时原任大臣、阁臣、奉朝贺、宗亲、仪宾、玉堂、春桂坊、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承史,赐馔。以东宫诞辰也。

设馆学儒生应制于泮宫。赋,进士郑云琦、幼学权博渊、孙德汉,并直赴殿试。

教曰:“今日异于他日,轻囚放释。”

各道放、未放成册,启下。放赵万赫等三十八人。

命向日刊削之监试、初试试官金永寿等,并分拣。

2月9日

初九日。教曰:“黑山岛围篱安置罪人崔益铉、楸子岛安置罪人赵秉昌,并放逐鄕里。济州牧围篱安置罪人郑泰好、智岛岛配罪人赵秉式、碧潼郡极边远窜罪人李建昌,放逐鄕里,罪人金世镐、洪坃、李载晩,并放送。”

院议同副承旨金明镇启,请亟收崔益铉、赵秉昌,放逐鄕里,郑泰好,放送之命。批曰:“今番处分,实有斟量者,存惟允之地。不必如是,即为颁布。”

两司联札行大司宪姜籣馨、司谏南启宪、掌令黄益秀、李范祖、持平李骏善、献纳李元祺、正言崔在澈、赵锡万,请亟寝三罪人放宥之命。批曰:“今此处分,岂无斟量而然乎?其勿烦聒。”

玉堂联札应教宋世宪、副应教李教荣、校理洪承宪、副校理金裕成、修撰金元均、郑显英、副修撰李秉皋、尹锡圭,请三罪人放宥之命,亟赐反汗。批曰:“予有参量而处分者也。须勿烦渎。”

召见咸镜监司金炳地。辞陛也。

2月10日

初十日。以李秉文为刑曹判书,特除闵泳奎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2月12日

十二日。以李炳教为吏曹参判,李寅命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命教为司谏院大司谏。

议政府启:“庆尚监司李根弼以‘本道漕仓船之不得不改造者,为二十九只。而挽近封山童濯,若干松材,俱在于穷山绝顶。斫伐输运之费,无有限节,此不可专责船主,亦难征敛众民。而邑报、民状,咸愿赁船,上项漕船之已为始役者外,改造一款,姑为停止,以罗船或地土船,从便赁载’为辞矣。船材则既伙见无斫取之地、工役则甚繁将有征敛之弊,而民邑之愿又如此,则不容无从权通变之道。就漕船之始役者外,修造之节,姑令勿论,依所报许以赁船装纳,俾不至愆越当限之意,关饬于该道道臣处何如?”允之。

2月16日

十六日。以李升洙为司宪府大司宪,洪祐吉为弘文馆提学。

2月17日

十七日。给靑山岛渰死人恤典。

2月18日

十八日。以赵成夏为吏曹判书。

2月19日

十九日。以金辅铉为礼曹判书。

2月20日

二十日。特擢闵泳穆为广州府留守。

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愆纳守令之先罢后拿,已有庙堂行会。而湖西则只请攸司禀处,湖南则今才登闻,未知何故也。此外他道,亦多有未纳,而于今屡月,尚无皂白,其在事体,宁容若是?该道臣,并施越俸三等之典。淸州等十邑、罗州等十一邑守令,更查后当有处分矣。姑令戴罪举行。今见两道状启,则与各衙门未收成册,多有相左。各邑米谷、钱、布之未纳者,其年条当纳数爻多寡,守令并昭详区别,具成册启闻。未及状闻之诸道,一体昭详区别,具成册启闻。而公纳之如是愆滞,致使经用匮乏,乌可曰‘国有常宪’乎?骇叹之极,无以容贷。本所所纳,自本所关饬;各衙门所纳,自庙堂措辞严饬。”

教曰:“各衙门下隶情费之科外讨索,近多入闻,元纳随以见缩,邑吏亦多生逋云,宁有如许痛惋?若复踵前习,则该掌员役,断当严处,无以假贷,不能禁饬之堂上,亦难免重勘。自庙堂别般严饬。”

议政府启:“戢盗禁饬,前后何如?而比闻闾阎之间,聚党持械,横行攘夺,无夜不警,大为骚挠,辇毂肃淸之地,宁有似此变怪乎?两捕厅之所举职者何事,极为骇然。左右捕将,姑令戴罪举行。讥校等,令本厅为先严棍惩励,使之刻期诇捉。而复或有玩愒弛纵之弊,则从重论勘,在所难免。首校与讥校,严刑远配之意,申饬何如?”允之。仍教曰:“禁盗申饬,前后果何如?而攘夺之患,愈去愈甚,该厅之举行,何若是稽忽乎?所当别般严处,而姑观来头,今姑安徐。更无敢如前伈泄,刻期诇捕之意,从事官发牌,听传教。”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李根秀为成均馆大司成,李丰翼为判义禁府事,李㘾为艺文馆提学,李南辑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2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削科人金复性,特为复科,付之今番庭试榜末,以示广庆之意。”

2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春塘台,行庆科庭试。文,取南廷皓等十五人;武,取具然喜等三百十人。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承纯为成均馆大司成,具然泓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行日次儒生殿讲于仁政殿。还御重熙堂,以制代讲。律诗,幼学闵丙奭、林永相,并直赴殿试。

召见前咸镜监司金世均。世均曰:“德陵、安陵及定陵、和陵两陵官员,互相替直,凡百供奉,少无异同。此后则遇有一陵之役,两官一体别单,恐合事宜。令庙堂禀处何如?”允之。又曰:“本道,国家根本之地,五百年培养作成,往往有经学谨饬之士。至于功令之业,亦彬彬可观焉。而惟诸科取额最少,公都会南北关,俱是诗、赋各一人、讲一人而已。水原、开城、广州,虽一州各取八人,而以一省之大,若是数少,宜其多士之赍菀。今冬为始,南北关公都会,诗、赋各加一人,以示朝家眷念之意,恐好。令庙堂禀处何如?”允之。又曰:“咸兴归州寺,寔我太祖大王读书堂、正庙朝御制、御笔碑阁奉安之所。而去腊失火,佛宇僧寮三百五十馀间,烧尽无馀,惟读书堂与碑阁,僧徒殚诚救护,岿然独存。此寺为其守护圣址,则不可与凡寺刹比,不得不使之改建。而容入物财,无计区划,依已例,空名帖限五百张成给,恐好。令庙堂禀处何如?”允之。

2月29日

二十九日。行三日制于春塘台。诗,进士宋秉瑞、幼学李贞稙、尹相衍,并直赴殿试。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乙巳。教曰:“岁首庆礼,粗伸诚忱,而予小子孺慕尤切。今月二十日,即我翼考冠礼旧甲若日也。是日当亲行酌献礼于璇源殿,以寓靡逮之忱。”

以尹荣信为吏曹参议。

命生员回榜人金相洪,敦宁都正,除授。

3月2日

初二日。议政府启:“即见畿伯赵寅熙所报,则‘昨冬支敕之后,库储枵罄,诸般公用,措划无术,依近例,道内储置米中从便取用’为辞矣。依报许施何如?”允之。

3月3日

初三日。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3月4日

初四日。前正言李琪永疏略:“崇节俭、惜财用,制治之先务也;重民食、省赋敛,保邦之至道也。而何挽近征索,年加岁增,国无蓄积,民填沟壑?是乃上无经用之资;下有滥征之弊也。盖结、军、还三政,国之大典,而弊生于法久,民之困瘁,职由于是矣。以结政言之,列圣朝用𨱎斗、𨱎斛,今则𨱎变为木,任其大小,能为阔狭。又以加结及各样名目,皆傅于结,以土地所出,计其税纳,每患不足。且蒿师辈滥捧、滥载,而中路干没,间多故败。且各邑吏胥,春以高价准捧,以充私帑,终不当限上纳,毕竟为渠逋。有司之臣,一不禁断,还为信任,大误国事,侵虐民情,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群山镇,七邑税捧处也。佥使洪泰燮多捧船主之赂,大斛滥捧,每石加入,为三四斗,怨声载路。虐民若是,臣切忧之。以军政言之,臣所居全州境内戊寅春秋冬户敛、结敛,合为二十馀万两,而上纳之数,不过三四万两,其馀十馀万两,用于何地?此皆吏之饵,而宰伯之臣,亦贪其利,率吏虐民,若是其甚,岂不寒心哉?以还政言之,当初还法,米一石定价三两、租一石定价一两二钱,春贷秋还,是乃便民之资。今则不然,秋籴之日,白𥽿如玉,斗斛如溢,及其春粜之日,黄秕和尘,篅石空虚。所谓耗者,亦以米直,从高准捧。吏缘为奸,官守之臣,受蔽而未察。农民之土,有惟正之赋,而荒不能办。身有军丁之布,而饥不能织;家有应纳之粜,而穷不能偿。父子夫妇,盻然相顾,莫知所适也。此臣所以疾首而痛心者也。前校理鱼允中之奉命湖南也,时弊、民瘼,一切罢革。利于民者,另成节目,置于营邑、行于闾里,是不易之规也。才其复路,收其节目,一令不行,百弊还生。伏愿圣明财察焉。三税所捧,以𨱎斗、𨱎斛施行,漕船滥载,亦为禁断,勿使篙师专利、该吏干没。至若军政、户布,一切革罢,依前施行。还政则元谷总数,仍置民间,而许纳单耗,亦以详定例施行。则吏奸可息,而民瘼可苏矣。”批曰:“备说民弊,甚庸嘉尚。疏辞中群山、全州等事,令庙堂查实禀处。”

3月5日

初五日。议政府启:“勋府居于上司之列,事体尤为自别,而守奉官之自辟也、忠义卫之差定也,许多鄙琐之谤,听闻攸及,极为可耻。而且以不当管之事,行关外邑,无辜鄕民,横被荡析,怨声狼藉云。岂意所重之地,有此蔑法之举乎?万万骇叹,不可仍置。该府有司堂上李景宇,施以刊削之典;近日守奉官之自辟者,并勿施;忠义卫之原窠外出帖者,从今以后,一切严禁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3月6日

初六日。御春塘台,行庆科庭试。文,取李东渊等七人;武,取李秉禹等一百七十人。

3月9日

初九日。给晋州牧渰死人恤典。

3月12日

十二日。地震。

行护军李敦相疏略:“即伏见前正言李琪永疏本以为:‘全州戊寅春秋冬三等户敛,合为二十馀万两,而上纳不过三四万两,馀剩十馀万两,皆该色之所饵,宰伯亦贪其利’云云。若其戊寅春监司即臣也。盖此贪利二字,即藩臣莫大之罪也。纵有毕竟查卞之时,若其未查之前,则无以解举世之惑。概此州例收户布、结敛,以充上纳,其来已久,则彼疏之独指戊寅言者,未知何故。大抵以三四万两所用之地,焉有二十馀万两滥敛,而十五六万取剩之理?语不近似,不足呶呶。而盖本州每等发令,自有定数,上纳所入,亦有定例。印署之迹、记簿之考,万目所视,昭不可掩。彼疏曰:‘丁丑春大同停退’云,而臣于伊时,以正供所重,不得准请者,则彼言又未免爽实。至于贪利之目,都缘平素不能见孚于人之致也。伏愿促令行查,以分玉石,仍治臣罪,以励群工焉。”批曰:“已有查实之处分,而疏辞又如此,亦令庙堂禀处。”

召见北兵使任商准。辞陛也。

3月13日

十三日。以闵谦镐为武卫都统使,金箕锡为禁卫大将。

特擢李干夏为都总府副总管。

承文判校金炳洙疏略:“今番庆科之各书道名也,李禧戆非济州人,而冒书参榜。进身之初,敢犯欺君之罪,不可仍置。亟施当律焉。”批曰:“岂有如许士习乎?朝家之此地示意,因此而未究,尤为痛叹。当有处分矣。”

教曰:“向日庭试,使之头书济州,特出于轸念远人。而乃有此伪冒欺罔,使原籍之士,抱玆漏榜之叹。究厥所为,岂非可痛乎?李禧戆,原榜目拔去,济州牧充军。”

议政府启:“行护军李敦相疏批,令庙堂禀处,命下矣。取见其疏本,则因前正言李琪永上疏,按藩时全州户结敛过滥事也。此宰臣之陈章自劾,即亦事体然矣。而向既有道查之处分,则原启上来后,自可辨析。此疏辞姑为置之何如?”允之。

3月15日

十五日。以韩敬源为司宪府大司宪。

诣孝徽殿,行望祭。仍行昼茶礼。

3月16日

十六日。议政府启:“即见完伯状启,则‘中国人漂到古群山前洋者,空船三只,依愿照给’为辞矣。依状请许施何如?”允之。

3月17日

十七日。地震。

全罗监司沈履泽自引疏略:“伏见政府关文,因前正言李琪永疏论群山、全州事,有查实禀处之命矣。固当到底盘核,即地登闻。而其疏辞中,群山税米之今春滥捧也,全州户结敛之戊寅秋冬加排也,即臣赴任以后事也。职忝按察,而不能钩隐,任其敛怨,归于率吏虐民之科。今若按例行查,是以臣而查臣也。非徒义分之所不敢,在民邑轸恤之政,恐欠详核。所以跼蹐惶汗,无路承膺,而亦不可晏然视务,方屏伏私次,惟谴是俟。”批曰:“邑镇民捧,依关辞核实而已。何必如是为引?即速行查以闻。”

3月19日

十九日。翰圈:李容稙、金炳吉、闵泳骏、金天洙、郑寅兴、李镐冕、李起锺。

注荐:金思辙、申泰宽、闵泳骏、李起锺、姜友馨、宋圭元、金鹤善、申悳均。

教曰:“璇源殿酌献礼,隔日矣。东宫今虽冲年,情礼怅然。且有已行之例,当自内亲行矣。春桂坊及相礼,待令。”

3月20日

二十日。诣璇源殿,行酌献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命真殿酌献礼时,赞礼金辅铉、礼房承旨金昌熙、第五室大祝吴益泳、礼貌官闵泳商、相礼李秀万,并加资。

命前判府事姜㳣、韩启源,并叙用。

3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镐冕为弘文馆修撰。中批也。

教曰:“兴阳士人柳永默,年今一百五岁云,闻甚稀贵。依例加资,知中枢府事,加设单付。”

3月22日

二十二日。给平海郡渰死人恤典。

3月23日

二十三日。诣孝徽殿,行酌献礼兼昼茶礼。以诞辰也。

命哲仁王后练主造成处所,以崇政殿为之。

3月25日

二十五日。司谏李凤德疏略:“今番庭试,南廷皓、朴泳薰、闵泳序,俱冒书道名而参榜矣。伏乞特降处分,以立朝纲,以正士趣焉。”批曰:“向有李禧戆之事,而此疏又至。故犯欺誷之习,宁容若是?当有处分矣。”

教曰:“今见台疏,其伪冒之习,诚极痛骇。士子通籍,欲其事君也,而先行欺君,可乎?不可寻常置之。庭试被选人南廷皓、朴泳薰、闵泳序,并原榜目拔去,济州牧充军。”

次对。教曰:“税谷上纳事,每年申饬果何如?而道臣、守宰,每致愆滞,知以例饬而然乎?宁有如许道理?”领议政李最应曰:“俄于阁外,臣亦与惠堂有所酬酢,而此专由于纪纲解弛而然矣。”教曰:“曾前税船,每于此月内入来,而尚今不到。日前有忠淸水使德山大同米致败状启,此亦不善装发而然乎?故败而然乎?”最应曰:“德山大同米致败誊报,臣亦见之矣。前后庙饬,视以弁髦,自今年为始,一切用法,可无后弊矣。”教曰:“庙堂年年关饬,而一向如是,不胜慨然也。”最应曰:“道臣、守宰,非敢曰‘无罪’,而小臣忝居庙堂,不能立法,都是自反处也。”教曰:“不必然矣。此专由于不畏国法而然也。”左议政金炳国曰:“贡人,都下之根本;军卒,辇下之肘腋。而颁贡、颁料,不得为之,不可但以忧闷而止。”最应曰:“自今年为始,随现随发,下吏之作奸、船主之犯法,一切用辟,然后可无他弊矣。设使一人致辟,外他诸人,可以惩戢,则此岂非生道杀人之义乎?”教曰:“在前则加结之律,有禁锢之法矣。从今以往,考其上纳之勤慢,以此立法,可矣。”最应曰:“圣教切当。徒、流、禁锢之法,截严且重,以此严饬,则方伯、守宰,亦当惕念矣。而不得不定限,虽有大赦,断不容贷,然后可以立纲矣。”又曰:“咸镜前监司金世均所奏诸条,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其一:德陵、安陵两陵,寝曲墙内双奉;定陵、和陵两陵,寝曲墙内上下奉。而两陵官互相替直,凡百供奉,少无异同,而及其陵役后别单,两官不得同入,此后则纵有一陵之役,两官一体别单事也。供奉则一也,而不与于别单,诚有异同之叹。此后则依所奏施行何如?其一:咸兴、归州寺,去腊失火,为其守护圣址,不得不改建。物财依已例,空名帖限五百张,成给事也。此地既有所重,则此寺之顾恤,亦事体之不得不然。空名帖限五百张,令该曹成送,以为鸠财葺完何如?其一:南北关公都会取额,诗、赋各一人,讲一人而已。以一省之大,若是数少,宜其多士之赍郁。今冬为始,诗、赋各加一人事也。本道文学之彬彬,自昔伊然,第其都会增额,寔由兴奖之意也。自今冬依所请加取,修启著式事,分付该道臣何如?”并允之。又曰:“忠淸监司李明应,以淸安县大同米出浦甚远,每多冗费,请依槐山已施之例,以木上纳矣。许多贻弊,诚极闷念。依报辞许施何如?”允之。又曰:“守令递归后,债负有无之反阅报府,即系着法之严密。而比闻邑守之在任也,凡关用费,不克撙节,原定廪况之外,骎骎然滥觞无厌。为该吏者,于是乎迫于策应,所措手者,苟非仓储之撺挪,乃是京纳之幻弄。而惟彼守令则阴知其实、阳若不关,及夫临归,曰‘仓储、京纳,毫无所犯,而加下几许,不过为私贷于该吏而已’,攘臂快谈,恬然过了。遂认以不偿之物,无廉、无惮,孰大于是?大抵反库之规,不严、不密也。故纵恣骫骳之习,全然无惩畏而然耳。如是奏饬之下,若或依旧伈泄,视诸文具,虚实真伪之间,有所相反之现露,则道守臣与兼符官,并当春勘。而从今以往,反库形止,这这登闻事,申明严饬于八道四都何如?”允之。又曰:“都城四山松禁,去益荡弛,山麓脱露,沙石汰覆。所谓松军,直是松贼也。计松之大小、视价之高低,或有符同顽民而当场偸伐者,或有积置班户而长时散卖者,传说极为喧藉,宁有如许变怪乎?各该将臣,苟能常严禁察,则岂至于是也?并施越俸之典。参军,令各其营查实汰去;松军,移送法曹严刑远配何如?”允之。又曰:“大臣嗣孙之特赐收录,自是国朝常典也。故左相洪奭周、故左相朴宗薰、故领相权敦仁、故左相金道喜、故左相朴晦寿、故左相朴永元、故右相任百经、故左相柳厚祚后嗣,俱未免零替,八相臣子若孙,令该曹次次调用,恐好。”允之。又曰:“即见内需司所报,则‘释王寺奉安龛宫正殿、御制、御笔碑阁与诸处,近因风雨磨洗,檐梁渗漏,且多倾颓,修缮之方,不可少缓。容入物力,从长划给’为辞矣。此地、此寺,与他梵宇自别。且从前修葺之役,既有工费之助。依已例,空名帖限三百张,成给,趁即经纪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召见回还冬至三使臣。正使沈舜泽、副使赵秉世、书状官郑元夏

3月26日

二十六日。议政府启:“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蔑理、悖常之窃盗李守千,自长湍地,押来究问,则前后行凶,节节输款。金俊汝,虽无躬犯,有难全恕,并牢囚本厅,以待处分’云矣。此汉情节之至凶、至憯,即系亘古所无之变,虽万剐而难赎其罪者也。神人共愤,王章莫严。在囚罪人李守千,移送秋曹,亟施当律;金俊汝,纵曰‘愚蠢之类’,既有随从之迹,亦令秋曹严刑远配何如?”允之。

3月27日

二十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完伯所报,则‘群山仓漕船阙额八只,未及新造,而税捧垂毕。际此执船,虽为时急,渔船商船,举皆体小,苟或赁代,则夤缘愆期,亦所可虑。以元漕船十一只,亦即再运,不过四五月,分次装发,恐合权宜。’为辞矣。依此另饬行会何如?”允之。

特擢赵在淳为吏曹参判。

3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沈舜泽为礼曹判书,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蔑理悖常之窃盗汉,才已用辟矣。此与寻常行贼之捕捉有异,则伊时所捉之长湍讥校,合施激赏之典。令该曹问名,善地边将,作窠差送何如?”允之。

闰三月

闰3月3日

初三日。以金炳始为户曹判书。

闰3月4日

初四日。承政院启:“御营大将申正熙,仁川、富平等地新设炮台监董事,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传令牌,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总察之人,捕将重任,亦不可暂旷,何以为之?敢禀。”教曰:“命召、传令牌,仍佩往来。御将,以兵曹判书李载元兼察;左捕将,以右边捕盗大将金箕锡兼察。”

东莱府使尹致和状启:“丙子修好条规中,府中一处,许令随意闲行。而条规新定后,日本人,间日往来,不过是府中武士厅一处矣。忽于今月二十四日,馆住日人二名及海军三十九名,各持刀捧,横行闾里。府民见此初有之事,无不惊骇。故多般晓谕而不听,竟至我人投石之举。彼乃还入馆中矣。其翌日,该管理官山之城祐长及舰长山崎景则率从者六名、海军五十五名,谓有公干,各持铳剑,突入府中。故发炮军摆列后,许其入来,与办察官玄昔运谈办。问:‘公干之为何事?’则彼曰:‘昨日欲为闲行于闾里,居民辈左右防遮,至于投石之境。乌在其条规本意乎?’答以‘三年未行之事,今忽行之,小民之防遮,容或无怪。第当晓谕善处’云。则彼乃变色恐吓,一齐挥剑向前,至有刀刃之及于臣之手指,玄昔运之肩上。景色甚汹汹,摆列别炮军,直欲发炮剿除。而兵刃相接,事系重难,亟令止之。更为据理责之于彼,则彼等现有悔悟之色。故更以府中一处闲行,自闰三月十五日许施矣。勿入公廨,勿入闾家,勿来市日,勿带兵器,勿为多率及让路于女人等诸条,相约后,彼乃还馆矣。以此事状,别为书契,交付于日本国外务省,一番惩创然后,后弊可杜也。且本府置兵设械,别有大更张,然后可为镇边之策,请令庙堂禀处。臣职在边门重要,不能常时见惮于外国人,遭此意外无前之变,自顾溺职。惶恐待罪。”教曰:“勿待罪事。回谕。”

闰3月5日

初五日。议政府启:“即见东莱府使尹致和状启,则‘日馆管理官及舰长等,谓有闲行时,府民之投石防遮,乃于公干之席,甚至有拔剑肆毒之举。今若任他勿问,则将不知生出何变。此当有书契往复。且以本府军兵军械言之,别有大更张然后,可为镇边之策。并请令庙堂禀处’矣。莱府中一处之许令闲行,虽有年前条规,忽地成群挥剑使捧,横行闾里之间,则我民之惊扰。势或无怪,若乃投石,则为其遮拦也。与无端惹闹有异,令本府,查出惩励。大凡交邻之道,贵在乎以礼相尚,以信相守而已。就事论事,何所不宜?而公席上之拔剑,官门外之试炮。此欲恐吓乎?抑亦逞毒乎?诚莫晓其情状之何居。而苟能该府使,常时见惮。办察官随机善干,则岂有前所未有之变怪乎?即当削黜之严勘之乃已。而见今边务旁午,不无参量者存。第观来头举行之如何,姑令戴罪察任。至于书契往复,与练兵缮械之节,更使之从长禀裁,以此先为行会何如?”允之。

闰3月6日

初六日。教曰:“向日刊削之勋府堂上李景宇,分拣。”

闰3月7日

初七日。议政府启:“向日悖常强盗用律之后,连闻此变,一向狼藉于京外。言念国纲,不可但以惊惋为言。内而两捕厅,外而各镇营,苟能着意诇捉,则跳踉蔓延之患,岂至于讫今不熄乎?揆诸举行,诚极骇叹。左右捕将及各镇营将,固当直请重勘。而特付令申之义,并姑戴罪察任,使之刻期发捕,随辄殄灭。而毋论讥校与闲散人,若有捕纳与指告者,则拔例论赏之意,揭付坊里,以为悬赏购捕事,分付京外何如?”允之。

闰3月9日

初九日。以李升洙为司宪府大司宪,张世容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寅命为刑曹判书,金元植为汉城府判尹,尹滋悳为弘文馆提学,李承辅为艺文馆提学,赵肃夏为成均馆大司成,韩圭稷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闰3月10日

初十日。行翰林召试于仁政殿。取闵泳骏、李起锺、金炳吉、李容稙。

议政府启:“济州牧使白乐渊,瓜期在迩。而声绩之优著,自有传闻之可验。况岛农连歉,民情转急,际此赈救,克殚心力,穷蔀赖活,尤切愿借?加一年仍任,俾责终始之效何如?”允之。

闰3月12日

十二日。议政府启:“顷因前正言李琪永上疏批旨,群山佥使捧赂滥斛事及全州户结加敛事,令本道查实登闻矣。今见道臣状本,参究原疏辞意,则初无可执可据之端,而两件所论,一切相反。以言乎仓斛,则较量印刻,若是其明的不差矣,而彼疏云大其斛量者,即爽实也。然则受赂之目,何执而出乎?以言乎户结,则收敛排用,若是其吻合无疑矣,而彼疏云几万馀剩者,即虚罔也。然则贪利之说,奚据而发乎?况居在是土,罔念不非大夫之义,指无谓有,眩乱谎杂,肆然拶逼于宰伯之臣者,尤节节悖妄,不可以鄕暗而置之勿问。李琪永,亟施窜配之典。群山捧税时古风债名色,虽曰行之久远,到今不当因袭。此则永为禁革,而该佥使既无其失,论罪一款,安徐何如?”允之。

闰3月13日

十三日。议政府启:“即见仁川府使林百铉所报,则‘本府陞为防营后,舟桥司米五百石,每年移划,以为支放之需。而此非一时输来者,则非但浮费之伙多,每致放下之停阙。就沁营炮粮米五百石,以仁川、富平、始兴、安山、果川、金浦、阳川等邑所纳,并杂费区划,使之直划本府事,定式施行’为辞矣。该府以海门要冲,又创防御节制,则朝家轸念,有倍曩时。而舟司米输致之难便,果有如报辞者。特依所请,以上项附近邑炮粮,准此数并杂费划给之意,分付江华留守及本道道臣处何如?”允之。又启:“即见莱府状启誊报,则‘日本公使花房义质,今将向往忠淸、全罗、京畿海湾,测水后由江华,仍向京城’云矣。凡干接应之节,豫为备待,务存诚信。而第以年前去留时言之,我人之指点杂遝,已极贻羞。况至有投之沙石,故生惹闹之端。虽彼鄕曲愚蚩之氓,岂不念先失自侮之义乎?今番则彼人下碇与经过之路,复或有似此之习,即其地枭示。不饬之地方官,先罢后拿之意,一一誊布于沿海诸邑事,严饬行会于各该道守臣处何如?”允之。

以李载冕为侍讲院右副宾客。

闰3月15日

十五日。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以闵谦镐为判义禁府事。

闰3月16日

十六日。诣健元陵、元陵、绥陵、景陵,行亲祭。

闰3月17日

十七日。健元陵、元陵、绥陵、景陵亲祭时亚献官以下,施赏有差。赞礼沈舜泽,礼房承旨洪澈周,大祝金演寿,并加资。

以李镐俊为刑曹判书,郑基会为汉城府判尹。

闰3月19日

十九日。以曺锡舆为刑曹判书。

闰3月20日

二十日。以李承纯为吏曹参议。

闰3月21日

二十一日。御春塘台,行瑞葱台西北别付料试射。仍行式年文武科殿试,文取尹英秀等四十九人,武取白乐均等二十八人。

议政府启:“日本公使花房义质,将匪久上京矣。凡干接应之节,令各衙门,参酌已例施行。行护军洪祐昌,讲修兼伴接官差下,通津、金浦、阳川三邑守令,并延接官差下,使之替站护行。而回归时,仍差护送官何如?”允之。

闰3月22日

二十二日。议政府启:“日本公使所经诸处禁杂之节,别般操饬之意,才已启禀行会。而最是馆所来往之际,闲杂无赖之类,纷遝填塞,指点叫噪,甚至有牵衣投石之举。虽曰愚蠢没觉,宜知自底罪罚,而仍做此骇妄乖悖之习,竟归于贻羞取侮之科。今番则毋论行路与馆所,自各其营,另加团束。亦令京兆及各该部,先期晓谕,揭示坊曲。而万一有似此之弊,则随即捕捉,亟用枭示之律。不能禁饬之该堂上及该大将,启闻论勘,校卒照律重绳何如?”允之。又启:“彼使公干之席,只有伴接官一员,事体殊涉苟艰矣。前监役权锺哲,伴接郞厅差下何如?”允之。

闰3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今闻闵忠正升镐缅礼,涓在晦内云。此重臣宽厚谨愼之姿,忧国忘家之忠,实为朝野所倚望也。遽啬其龄,庸未究蕴。今于玄和复出之日,予怀伤尽,尤何可已。助需令度支,从优输送,而特赠上相之职。当日遣承旨致祭,祭文,亲撰以下矣。”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沈履泽状启,则‘长兴府贼汉数十名,乱打兵中营校卒四人,并为致死矣。贼汉宋用淡,已自右镇营捉得取招。漏网诸汉,关饬各镇,使之无遗尽捉。而宋用淡在法罔赦。请令庙堂禀处’矣。罪人宋用淡,先为押送兵营,大会军民,枭首警众。漏网诸贼,刻期诇捕,并施此律后,形止启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闰3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闰3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闰3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夏四月

4月3日

初三日。御春塘台,行未毕试,瑞葱台颁赏。

4月5日

初五日。以沈舜泽为侍讲院左宾客。

4月7日

初七日。以金在显为判义禁府事,李㘾为艺文馆提学。

4月10日

初十日。次对。领议政李最应曰:“即见全罗监司沈履泽所报,则‘灵光丁丑未纳条二千七百四十七石,特许详定,限十年排纳。又务安县丙子条大同、田税合米五千三百七十石,太六百四十八石,以详定,限五年排纳。’为辞矣。第念此两邑,酷被歉荒,穷蔀犹未还集,壤赋责纳,无异龟括。灵光丁丑条大同,特令代钱,期于当年了纳。务安县丙子、丁丑条,特许限折半详定代纳,斯速输纳事,关饬何如?”允之。又曰:“有屋轿不过妇女或老病人代步之资。而毋论文荫朝官,辄乘此轿,有乖体貌。至于武臣,亦皆以轿代马,不知据鞍执辔之为何事,尤万万骇叹。且诡秘殊常之徒,隐形匿迹,讥诇难以辨别,诚非细虑。从玆以往,有屋轿永为痛禁何如?”允之。又曰:“文元公臣宋明钦,即先正臣浚吉之玄孙,而英庙朝儒贤也。自幼德器夙就,稍长励志劬经。及夫辛、壬祸作,遂废举修藏,潜究乎天人性理之学,绍述乎家庭诗礼之训。迺蒙旌招,恩遇旷绝,前席论奏,克尽忠爱。请复皇坛灌鬯之仪,以伸《春秋》大义。正宗朝屡加追奖而宣侑,纯祖朝特命赠职而赐谥。朝家尊尚之意,非不隆且挚矣。而若其世祀之典,则迄今未遑,公议久而弥切。其祠版,许以不祧,以为崇正学扶世教之道何如?”允之。

4月11日

十一日。议政府启:“法国人崔兀乭,前月自公州地方讥获,方囚在捕厅矣。声气初不相及,水陆又是隔绝。况我国之素尚礼义,痛斥诐淫。由来邦禁,既严且确。而我国乖谲之徒,犹复迷惑,种下生种,阴结潜引。若是冒越,诚万万愤惋。株连诸汉,今将无遗殄灭。而昨年就捕之法国人一名,特因中国指挥,已许其解送。则到今亦难遽施诛戮,领付湾府,入送凤城何如?”允之。

4月15日

十五日。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4月16日

十六日。教曰:“捕厅举行,事多稽忽。左捕将申正熙,右捕将金箕锡,并施以刊削之典。”

设日次儒生殿讲于仁政殿。通幼学李汉应,直赴殿试。

4月18日

十八日。以李丰翼为判义禁府事,李教献为左边捕盗大将,吴夏泳为右边捕盗大将。

4月19日

十九日。以李承辅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知宗正卿李载凤,谓有私债,侵扰鄕民,大系违法。请施以谴罢之典何如?”教曰:“武断之前后申饬,不啻截严。而渠以卿宰之列,有此悖举。民何以聊生乎?思之及此,宁欲无言。不可谴罢而止。施以窜配之典,以惩土豪之恶习。此意各别申饬。”

配李载凤于安边府。

京畿监司赵寅熙以“日本船舰二只,十七日未时,留碇于永宗镇前洋。”启。代理公使花房义质所骑火轮船高雄丸,闰三月九日发釜山,凤翔舰护卫之,站站调查,测水全罗、忠淸沿岸。二十三日午时,留碇洪州内岛前洋,测水稷山、水原等海岸。十五日,海津三雄等六名、通事一名,将从陆过水原抵京城。办察官,以约条所无沮之,歇留彼人。海津等,以礼曹所纳花房义质书一封,请先为传纳。其书如下:“○照会者,开港事件。本官既会同讲修官,指定仁川、元山二处。据该官所称:‘仁川开港,举朝野难之,望更撰他所。’本官曰:‘我政府,连年派测量船,探全罗、忠淸、京畿三道海岸,而无有适宜地。于是始以仁川、济物浦指定,而辄以地近京城拒之。’夫近京开港,嫌他日致我国人来往乎?然两国既已结约亲眭,情同一家。故近京开港,情谊易惯彻,事务使妥办。是为两国所尤企望。或以民庶趋之城市凋弊为嫌乎?互市本意,在通济有无。京城人聚物阜,近之开港,百货流通,利源疏达,民累殷富。岂有凋弊之端?况他日不幸遇岁凶歉,可粒米回漕,赈恤立办。若夫以地当要吭,起见边备,以为不可乎?开港之地,无论何国,必有武备,可以防外寇、遏内讧,则通商得安全。加之我船舶往来无间,可以绝他国虎视耽耽之忧,则边防有加,民物日滋。其如是则仁川开港,在贵国,有益、无损也,明矣。而贵政府不容之,徒与讲修官接议,其大局未知所归结。盖讲修官之设,为议细节目。大纲未立,其将何讲修乎?本官将援据条规,明日与阁下面议,以讲定二处开港大局。请有刻期示。其所为是照会,敬具。”

4月20日

二十日。以李根秀为吏曹参议。

命慈城潜越罪人尹仪澄、田召史、厚昌潜越罪人姜有川等,枭警。因庙启也。

4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锺承为禁卫大将,李景夏为御营大将,金永寿为江华府留守。

4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炳德为弘文馆提学,赵秉辙为成均馆大司成,金箕弘为忠淸道兵马节度使,李奎书为京畿水军节度使。

4月24日

二十四日。伴接官洪祐昌以“日本代理公使花房义质及随员十五人、护卫兵十五名、从者四名,今日申时,入来馆所淸水馆”启。

4月25日

二十五日。给丹阳郡烧户及烧死人恤典。

4月27日

二十七日。伴接官洪祐昌以“日本代理公使花房义质,书契呈纳礼曹,仍行下船宴享。”启。

4月28日

二十八日。谕判府事姜㳣,曰:“卿之栖遑,今焉久矣。予心恒有所颎然,则卿之惓惓恋结,尤当何如哉?昨年处分,只出于存事体而已。予岂不谅卿之心乎?今于既往之后,不必更说。而卿乃引以为可引之义,环之赐焉而不返京第,枢之衔焉而不入脩门,反非所以相孚之道也。宁不慨然?玆遣史官,敷谕十行,望卿体予至意。勿复逡巡,即为幡然,庸副企伫之思。”谕判府事韩启源,曰:“卿既退处郊坰矣,又经草土矣。自贻伊阻,安得无耿然于中?卿之昨年事,出于情势然矣。其时处分,亦岂可已而不已者乎?既宥焉既叙焉。西枢之衔,亦既屡月于玆。而尚不出肃,引以为义谛之不得不然。夫可引而不引,不可引而强引,均之非义谛攸安也。卿于此,有何可引而强引不可引之义谛者?试究说不得矣。予言甚切。卿其体予。即还京第,遄造脩门。”

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元陵、绥陵、景陵碑阁丁字阁修改时监役斋官以下,施赏有差。

成均馆启:“今月二十六日,盗入尊经阁,破碎锁钥。所奉册子见失,至于三百十二卷之多。令左右捕厅,刻期讥诇。虽以入直郞厅言之,苟能谨守,岂有此无前之举乎?其罪状,令攸司禀处,该掌员役,移送秋曹,照法严绳何如?”允之。

4月29日

二十九日。兵曹参判李廷斗上疏,陈勉圣学。且言:“我国孔氏,即宣圣后孙,而流于东方者也。东方之人,只知东方儒贤子孙之贵重,不知宣圣子孙之贵重。至于不通淸显,此亦不可使闻于中国者也。虽孔氏支派,既是子孙,则岂可待之似此乎?伏愿自今日,文庙谒圣时,依太庙璇派人例,孔氏子孙,如例入参事。著为定式,则宣圣陟降之灵,亦必感悦于冥冥之中。而实是兴学尊圣之道也。”批曰:“陈勉甚好,予当留念。尾附事,事体非轻,博采而处分矣。”

4月30日

三十日。以李玄瑞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李泰铉为咸镜南道兵马节度使。

江华留守李景夏以“仁川府使林百铉驰报内:‘今二十五日,日人等,自渠船,松板材木等物,分载我国船二只,来泊本浦卸下于陆地。故问其委折,则彼答:“居接假家造成”云。答以“无论某事,我政府处分之前,不得许施”云,则彼曰:“既以许接闾舍,则假家造成,有何不可,至于阻挡乎?此非禀定之事”云。答曰:“闾舍许借,依所请疗病间权宜之政,实非筑舍久居之意也。而至于开基作假家,岂非禀定之外乎?”,彼曰:“不在多言,毋容两赘”云。空费辞说,无以禁止。而假家造成处则济物津炮台内,二间许,先为造成,八间许,今方开基定础,姑未竖立。而彼等叵测之淸,实难勘酌也。且夫所请凡百,多有难堪之中。至于汲水使唤船,限四五只执待三日,使役后放送,而间三日,依例等待为言。则其在酬应之地,不可防遮’云矣。顾其事势,万万闷迫。使译官,公干于彼公使,以为善处。”启。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甲戌。诣孝徽殿,行朔祭,仍行昼茶礼。

5月2日

初二日。判府事姜㳣陈疏,自引。批曰:“予之衷蕴,已悉于两次谕矣。窃谓卿幡然改图,今焉所执,又复如前。非徒卿之处义,不必若是之为可闷。予言之不能相孚,实有愧叹者矣。卿之情礼,予已言之,卿亦言之。言之而不欲行,看作莫越之限者,予诚左右究而不得说者也。望卿更勿却顾,即为入城,无孤予厚望。”

判府事韩启源陈疏,自引。批曰:“卿之迈迈,一往如是。日前两次敦谕,言未尽意,不能动人而然,实庸惭愧。卿试思之。今无可处之义,而又当克伸情礼之时,有如真有可处莫之变动者然,岂非过重之举乎?予之此言,非第急于敦召而然,即事理然也。卿勿更言,不日入城,庸副予跂待。”

5月3日

初三日。议政府启:“日本管理官,向以莱府民投石事,至有拔剑之举。其时该府使,姑令戴罪察任之意,有所草记行会。而日昨馆所公干,亦有此说话矣。大抵两国官员之相接,体貌固宜整肃有仪。而府使之被其牵引,伤其手指者,藉曰出于不意,贻羞则大矣,受侮则极矣。事未前有,不可仍置。东莱府使尹致和,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处之。投石之民,依前关严惩事,分付何如?”允之。

5月4日

初四日。以郑稷朝为吏曹参判。

判府事姜㳣再疏,自引。批曰:“卿之出处,虽异于群僚庶常,而以谕以批,既披露蕴结矣,以奏以章,既寻存格例矣。而犹复牢执,莫回初心。有若务胜焉力抗焉,置予言于无所轻重。此乃辞与意不孚之所使然。而于卿道理上,亦为说不去者也。慨叹之极,何须多诰?”

判府事韩启源再疏,自引。批曰:“于分于理之有补,卿已言之矣。既知有补,而又此坚执,未知何许难进之义,有大于分与理者乎?前后批与谕,予自谓披露无馀。而卿则谓之例谈,一往力抗,恝然无相须底意。向所云分与理果如是乎?卿于此,当有财量者矣。”

5月5日

初五日。政院以“判府事姜㳣、韩启源,谓以批教中有惶悚句语,金吾胥命。”启。

谕判府事姜㳣,曰:“以谕以批,罄悉无蕴。窃谓卿恍然而悟,幡然而起。又此胥命,是何过举乎?若其昨批中数句语,为卿安心,才已还收矣。今此孝徽殿练事,只在不远。以卿断断之忱,岂可一向牢执,不思所以情理之克伸乎?自闻入城,予之企伫,尤倍前日。而陋地栖屑,一时为闷,须即还第,不日出肃,副此至意。”谕判府事韩启源,曰:“昨日之批,乃事体之不容不然。意谓卿幡然改图,以叙阻怀之积。今又金吾之胥,是何意外之举也?卿若以昨批中有所未安而然,则未安之句语,玆已还收矣。况今孝徽殿练事,只隔。在卿之道,惟宜扫除烦文,以一伸情礼为急。予亦非覶缕多言之时。一向相持,徒损事体。卿其谅此至意,安心还第。”

5月10日

初十日。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5月11日

十一日。诣孝徽殿,行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仍诣弘化门内,练主内入时祗迎。

5月12日

十二日。诣孝徽殿,行练祭。仍诣弘化门内祗送虞主。还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5月13日

十三日。召见山陵奉审大臣金炳国以下。陵上莎草蹲缩处奉审后复命也。

5月15日

十五日。魂殿享官以下、山陵守侍陵官以下、练主都监堂郞以下,施赏有差。题主官兪晩源,加资。

以赵熙哲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昌秀为司谏院大司谏,宋近洙为弘文馆提学,李龙雨为吏曹参议,李奎颜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副护军金斗渊疏略:“开港中元山为北道要害处。且粤我穆祖大王,自三陟,胥宇于德源府赤田社,诞我翼祖大王。而至正庙朝,立碑纪绩,处守重护。距元山,才为十里。所重如此,不可许其开港也。且本道北接俄罗斯界,常有侵逼之虑。况日本与俄相通。北道之人,腹背受敌,去无所之,不为日则为俄。臣恐铁岭以北,不复与畿辅相连也,尤不可许之矣。”批曰:“当有公议庙算矣。”

5月17日

十七日。召对。

5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5月19日

十九日。召对。

5月20日

二十日。召对。

5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对。

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对。

5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对。

议政府启:“日本公使,以设港事,专来驻京矣。京畿、北道、三南中二处开港,已有年前条规。故会坐烂商,诸议询同,以德源许施。而当行节目,将有鳞次讲究。先以此意,知委于该道道臣何如?”允之。

5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对。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行生进放榜于仁政殿。

议政府启:“即见济州牧使白乐渊状启:‘本岛赈事,方才告毕。移转米固当还纳,而荐馑之馀。疮痍未完,有难以谷准纳。请待秋成,以钱代纳’矣。岛农自来不赡,移转米之还纳,果难以本色责办。依状请详定代钱何如?”教曰:“赈事虽毕,麦又失稔。饥荒馀民,尚不苏完。念此憧憧,丙枕靡安。盖怀保民生,何地不然?而至于岛民,尤有别焉。移划米特为蠲荡,勿以毕赈,或忽抚恤之责,益加勉旃。使之复其业而安其生,以副朝家恻怛之念事,措辞饬谕。”

以宋近洙为刑曹判书,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李寅命为汉城府判尹,李胄荣为成均馆大司成,柳冀大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赵羲复为左边捕盗大将。

5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命今番生进中年七十以上人,五卫将加设单付。

5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行式年文武科放榜于仁政殿。

以新及第郑国铉、李种弼,为弘文馆校理。并中批也。

5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议政府启:“丙子修好条规,既有京畿、北道、三南中二处开港著约者,自朝家,未始不烂确裁处。而今玆德源许港,即不过践其著约也。曩者副护军金斗渊,以开港事,有疏陈。遣辞之际,纵多妄率,特以论事之章,惟赐宽恕矣。即见德源、安边、文川三邑儒通之传播者,全篇旨趣,都是疑乱,末段句语,尤极凶谲。究其情节,不可寻常处之。上项三邑通头,亟令秋曹捉致,严刑远配。且近日乖杂之徒,胥动浮言。或设厅治疏,或诱人裁通,注惑众心,绎骚远近。方来之忧,靡所止届。内而泮馆,外而营邑,猛察而痛禁之,以为靖民志肃朝纲何如?”允之。

以尹滋悳为吏曹判书。

5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对。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癸卯。召对。

6月2日

初二日。召对。

行庭试文武科放榜于仁政殿。

教曰:“一雨成霖,经月不止。言念穑事,万万忧闷。祈晴之不待秋节,多有已例。四门荣祭,不卜日设行。”

6月3日

初三日。召对。

6月4日

初四日。召对。

行禜祭。

6月5日

初五日。召对。

以金炳德为刑曹判书。

6月6日

初六日。召对。

6月7日

初七日。召对。

6月8日

初八日。教曰:“跨朔霖雨,人户必多颓压矣。分遣宣传官与五部官,摘奸以来。”

召对。

6月9日

初九日。教曰:“昨日有快霁之意,旋即连霔,达宵不止。言念民事,诚切忧闷。再次禜祭,仍为设行。”

召对。

6月10日

初十日。召见东莱府使沈东臣。辞陛也。教曰:“日本人近住淸水馆。其所为之事,虑有不些到。任后,非但治民,彼人亦善为抚摩,无至相梗。潜商之弊,到底察饬严,加禁断也。”

召对。

行再次禜祭。

给晋州牧渰死人恤典。

6月11日

十一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沈履泽状启,则以为:‘咸平、罗州两邑之饥疠,不下于扶安、灵光,而未蒙一视之惠。并督三年之税,则毕竟无邑民乃已。咸平流亡税米二千九百十三石、罗州流亡税米六千一百八十二石,并以详定代纳,特许五年排纳’矣。目下京司支调,益就窘绌。而道臣之控实连恳,诚有所不获已者存。并限折半,许以详定代纳。而排纳之请,不可举论。期于当年内,申饬准纳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6月15日

十五日。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以李㘾为判义禁府事。

6月16日

十六日。以白乐薰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领府事李裕元疏略:“日本公使留京已久,公干非止一再。德源之特许,亶由于柔远之义。而终以仁川之莫可阔狭者,相持许久,上下骇惑,至有臣等会议之举。可否之间,其见不同。朝论尚此携贰,彼使坚请不已。仁川距京,不满百里,无异混处。辇毂之下,堂堂国法,安有是哉?臣屡参是议,拘执难改,妄陈短章,舁还鄕庐,恭俟裁处焉。”批曰:“予于卿眷注何如,倚毗何如也?论商庙务,曰可曰否自昔然矣。何不以共济为心,忽有此疏举而还鄕乎?窃为卿慨然。”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6月19日

十九日。以洪祐吉为判义禁府事。

6月20日

二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李根弼状启,则‘以日人之结幕绝影岛事,不能禁止之东莱前府使尹致和,方待待命,拿囚。多大佥使韩友燮,为先罢黜。其罪状,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既系封疆攸重之地,且是约条所无之事。而肆然结幕,虽甚可骇,参诸彼情,患病暂住云,则其与无端构接有异。然而此不当任置而勿禁,以从速撤去之意,令任译,更为开谕。邑守、镇将之道启请勘,即事体也。而亦不无可恕之端,论罪一款,并安恕,使之戴罪举行何如?”允之。

6月21日

二十一日。给大邱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6月22日

二十二日。以尹泰经为吏曹参判。

6月24日

二十四日。议政府启:“昨日日本公使随从二十馀人,入南门,恣意横走,到阙外直上月台,而为把守军卒所拦阻。虽即退出,阙门至近之地,无难窥觇者,骇悖之极,万万惊悚。以此事,才有公干责谕。而大抵诸般禁饬,伴接官既专管其任矣。我国所重之法例,莫越之道理,苟于接话之际,使之晓然知悟,则无严蔑礼,岂至于此乎?刑曹参判洪祐昌,为先施以刊削之典。虽以办察官玄昔运言之,当场之未能防遮,纵或有说。常时之不善开谕,焉敢免罪?亟施定配之典,通词辈亦为刑配。任译等,令该院,从重勘治。禁辟校卒,令该营,各别惩励事,分付何如?”教曰:“苟能晓然开谕,则乖当之举,何至于此乎?事过后,并当有勘处矣。姑令戴罪举行。”

给康翎县漂户恤典。

6月25日

二十五日。都政。以尹滋承为谢恩兼冬至正使,南廷龙为副使,李万教为书状官,金敬均为成均馆大司成,姜兰馨为司宪府大司宪,柳来骏为司谏院大司谏,徐鹤淳为吏曹参议。

6月26日

二十六日。行三次禜祭。

给广州府漂户及渰死人恤典。

6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炳始为奎章阁提学。

直阁圈:洪英植、朴斗阳、李重七。待教圈:宋秉瑞、尹命燮、郑寅兴。以洪英植为奎章阁直阁,宋秉瑞为待教。

给加平、庆山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6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闵谦镐为吏曹判书。

召对。

给锦山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6月30日

三十日。以尹用求为吏曹参议,朴兰寿为司谏院大司谏,李秀元为王子师傅。冬至副使南廷龙疏递,以南一祐代之。

给汉城府颓压户恤典。

给杨口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议政府启:“外邑上纳愆滞实数与年条成册,自各该道,今才次第来到矣。京司经用之到底匮竭,诚莫此若。而当纳公货之拖延岁月,藉曰才经大荒而然,曾于歉年,亦未闻若是积淹之甚者。揆之法纲,万万骇叹。按察之臣,苟严董励之方,守牧之任,克殚督刷之责,则岂至于屡勤圣教,辄烦朝令乎?第念昨冬别饬以后,或不无多少句勘,而尚有所一直愆纳者。其在重税政杜后弊之道,有不当寻常处之。令户、惠厅及各军门,逐条查检。毋论时任与前任守令,较其公纳多寡,分等启禀。严勘未纳馀数,使之刻期输上,按簿淸帐。而如或谓以前任所管,致有一毫稽忽,则该道臣与该守令之从重论警,在所不已。以此意,措辞发关,一体分付于各衙门何如?”允之。又启:“即见东莱前府使尹致和所报,则备陈军民遑汲之状、诸条矫救之方,修成册上送矣。‘其一,详定米五千石,依永划米例,专属本府事也。其一,旧逋排年未纳钱一万七千馀两,即流来无亡逋米价,而了刷没策。特许永荡事也。其一,不入给收刷钱一万二千馀两,偏责校吏,果不无向隅之叹。特为还寝事也。其一,运监缩米太价五千馀两,丙子年发卖时欠缩分征者。而积峙腐伤,实非所犯。且死亡相续,征刷无路。此亦荡减事也。其一,未上纳中一万二千馀两,即民夫给税与付作立本米未收者。而经年弥留,实难了刷。此与流来旧逋无异。特为处分事也。其一,入给革罢后米太木发卖及详代未上纳钱十四万七千三百两,以岁划各邑作钱中,每年二万两式,从便换划,逐年排纳事也。其一,本府与他邑迥异,备预尤当有别。别炮二百名,武士一百名,厚其布料,逐朔试艺。其给料之需,依沁都布例,道内各邑结税中,限三百同,别为划给。不然则公木入给,今已革罢,公木中限三百同移划事也。’该府,边门大去处也。所恃而所守者,惟将吏与军民是已。若失哺而不获其所,则宁不有欠于抚恤怀保之政乎?盖其丙子变更之会,四千石之永划,五千石之详代,即由于深轸邑势而然。而详代之米价既歇,则剩馀随缩,剩馀随缩,则有何下属沾漑之可论乎?参诸事情,合有另念。且以排年及未收等条言之,既多死亡,指征无路。虽加椎剥,督刷没策。似宜有旷荡之典。至于别炮一款,当此边备疏虞之时,不可无添额试艺之举。而今此诸条措划,系是武卫所公货。令本所,禀旨举行何如?”允之。又启:“德源,已许开港矣。诸般规例系是创设,则必藉娴熟边事兼备吏治之人。然后可以镇遐俗而善邻接矣。以文臣堂上中,令该曹各别择差,给马,不日下送。凡干事务,参互莱府例为之。而节目从当磨链,启下矣。先以此意,知委于该道何如?”允之。

秋七月

7月1日

初一日,癸酉。武卫所以“仁川、富平炮台与镇舍竣役。”启。教曰:“此两邑,畿沿重地,海门要冲。自来设备之论,非止一再。而尚此未遑,犹欠边备。筑墩设镇,今既告竣矣。仁川新设镇,称以花岛镇;富平新设镇,称以延喜镇。别将并作本所自辟,而与他镇迥别,则不可不择差,亦不可以数递,瓜限以三十朔为定。知彀官教链官中,择其可堪者,轮回差送。诸般制置之节,从当有传令矣。”

7月5日

初五日。御春塘台,行日次儒生殿讲。通,进士尹起荣、郑訚朝,并直赴殿试。

赈恤厅以“汉城府民家屋颓压死亡恤典,谨依别单判付。各部字内全家颓压九百三十三户,全家漂流三十一户,各钱三两;半家颓压一百四十八户,颓多完少二百户,完多颓少七十七户,各钱二两;压死,壮每一口四升布二疋、钱二两分给。”启。

7月6日

初六日。以闵泳商为吏曹参判。

7月7日

初七日。设七夕制于泮宫。赋,生员赵东协,直赴殿试。

7月8日

初八日。召见德源府使金绮秀。辞陛也。教曰:“德源,今既开港,不可与前日,汗漫同也。已经修信使,必详知日本情刑及外交等节矣。须善为措处,毋至两国衅端可也。且此地陵寝不远,定界时,善为晓谕,使之不近来往于所重之地也。”

7月9日

初九日。中国北洋大臣李鸿章,劝我国与英、德、法、美、通商,欲为牵制日本,防止俄人窥伺。际此,致书于领府事李裕元。其文曰:

二月间,接到客腊望日惠书。反复于邦交一事,推究得失,剖情势,忠谟硕划,倾佩无涯。比谂颐养,脩断平章,大政保疆,御侮措注,咸宜至为,顶颂承示。日本与贵国效涉各节,倭人性情桀骜,贪校为得步进前之计,贵国随时应时,正自不易。客岁,驻倭公使何侍读来书屡称:“倭人倩为介绍,愿与贵国,诚心和好,两无虞诈。”鄙人且念,自古交邻之道,固应得其宜,则仇敌可为外援,固应未得其宜,则外援可为仇敌。倭人之言,虽未必由中,尚冀迎机善导,杜彼争端,永相辑睦。是以曾寄书,奉劝勿先示以猜嫌,致令藉为口实也。近察日本行事乖谬,居止叵测,宜早为之防,有不敢不密陈梗概者。日本比年以来,宗尚西法,营造百端,自谓已得富强之术。然因此,库藏空虚,国儥累累,不得不有事四方,冀拓雄图,以偿所费。其疆宇相望之处,北则贵国,南则中国之台湾,尤所注意。琉球亦数百年旧国,并未开罪于日本。今春忽发兵船,劫废其王,呑其疆土。其于中国与贵国,难保将来,不伺隙以逞。中国兵力、饷力,十倍日本,自恃尚可勉支。唯当代贵国,审度踌躇似宜。及此时,密修武备,筹饷链兵,愼固封守,仍当不动声色,善为牢笼。凡交邻事,宜恪守条约,勿予以可乘之端。一朝有事,则彼曲我直,胜负攸分。第思贵国,向称右文之邦,财力非甚充裕,即令迅图整顿,非朝夕所能见功。现间日本派凤翔、日进两舰,久住釜山浦外,操链巨炮,不知何意。设有反复,中国宜竭力相助,而道里辽远,终恐缓不及事,尤可虑者。日本广聘西人,教链水陆兵法。其船炮之坚利,虽万不逮西人,恐贵国尚难为敌。况日本谄事泰西各国,未尝不思藉其势力,侵侮邻邦。往岁,西人欲往贵国通商,虽见拒而去,其意终未释然。万一日本阴结英、法、美诸邦,诱以开阜之利,抑或北与俄罗斯句合,导以拓土之谋,则贵国势成孤注,隐忧方大。中国识时务者,佥议以为“与其缓救于事后,不如代筹于事前。”夫论息事、宁人之道,果能始终闭关自守,岂不甚善?无如西人恃其僄锐,地球诸国无不往来,实开辟以来,未有之局面、自然之气运,非人力所能禁遏。贵国既不得已而与日本,立约通商之事,已开其端,各国必将从以生心,日本转若视为奇货。为今之计,似宜以毒攻毒、以敌制敌之策,乘机,次第亦与泰西各国立约,藉以牵制日本。彼日本恃其诈力,以鲸呑蚕食为谋,废灭琉球一事,显露端倪。贵国固不可无以备之。然日本之所畏服者,泰西也。以朝鲜之力,制日本,或虞其不足;以统与泰西通商,制日本,则绰乎有馀。泰西通例,不得无故,夺灭人国。盖各国互相,通商而公法行乎其间。去岁土耳其为俄所伐,势几岌岌。英、奥诸国,出而争论。俄始领兵而退。向使土国孤立无援,俄人已独亨其利。又欧洲之比利时、丹马,皆极小之国,自与各与立约,遂无敢妄肆侵陵者。此皆强弱相维之明证也。且越人图远,古人所难。西洋英、德、法、美诸邦,距贵国数万里,本无他求。其志不过欲通商耳,保护过境船只耳。至俄国所踞之库叶岛、绥芬河、图们江一带,皆为贵国接壤,形势相逼。若贵国先与英、德、法、美交通,不但牵制日本,并可杜俄人窥伺。而俄亦必随即讲和通商矣。诚及此时,幡然改图,量为变通,不必别开口岸。但就日本通商之处,多来数国商人。其所分者,日本之贸易于贵国,无甚出入。若定其关税,则饷项不无少裨;熟其商情,则军火不难购办。更随时派员分往有约之国,通聘问、联情谊。平时既休戚相关,倘遇一国有侵,占无礼之事,尽可邀集有约各国,公议其非鸣鼓而攻之。庶日本不敢悍然无忌。贵国亦宜于交接远人之道。逐事讲求务使刚柔得中,操纵悉协,则所以钤制日本之术,莫善于此,即所以备御倭人之策,亦莫善于此矣。近日各国公使在我总理衙门,屡以贵国商务为言。因思贵国政教禁令,悉由自主。此等大事,岂我辈所可干预?惟是中国与贵国,谊同一家,必为我东三省屏蔽,奚啻唇齿相依?贵国之忧,即中国之忧也。所以不惮越俎,代谋直纾衷曲。望即转呈贵国王,广集廷臣,深思远虑,密议可否。如鄙言不谬,希先示覆大略。我总理衙门,亦欲以此意相达,俟各国议及之时,或可相机措词,徐示以转圜之意。从前泰西各国,乘中国多故,并力要挟,立约之时,不以玉帛而以兵戎所以行之。既久掣肘颇多想,亦远近所稔知。贵国若于无事时,许以立约。彼喜出望外,自不致格外要求。如贩卖鸦片烟、传教内地,诸大弊悬为厉禁,彼必无词弊处。如有所见,亦当随时参酌一二,以陈忠告之义,总期于大局,无所亏损。夫政贵因时治期可久,知己知彼,利害宜谋,兵家所尚,惟执事实图之。法国教士崔镇胜经贵国,拿禁。该国使臣在京,婉求我礼部,行文转请释放。实为调停息事起见想,已查照施行。缘送奉来函,谆谆于交邻之道,用敢不惮覶缕,密布腹心。候起居。书不尽意。

李裕元答书。其文曰:

李中堂文华殿太学士肃毅伯爷爵前。间因宪书启官李容肃谨裁上函,属游太守转呈,即于十月念间,获见李容肃手本,纵知书缄似经匀鉴,未得其详,下怀结轖。今于年贡使行,冒白衷曲,庸冀付达焉。本年七月九日所赐下,伏仗奉于八月晦间,拜手盥读伊后,便使蹉违至今,谢忱未申。虽寻常奠仪,尚不宜逋慢如是。矧承谆复辞旨耑为鄙邦,机密事布喩。而曚然若罔闻知者,不敏之咎,内讼曷已?猥玆进吁,所以愈急,切于锡辰。庶蒙矜察否?迩年弊邦之与日本交好立约通商,固出于万不得已。而其接应之宜,寔遵前后匀教,勿示猜嫌之意。所以含容巽顺,要挫其桀骜性气。而惟彼言动,不无迳庭干请矣。在科外指开别港,无非重地。相持两时而后,以元山津施许。仁川系是畿甸竟,不得副其求,则其去也,颇怀怏怏。而其谐际,幸不至相失。若其贪狡之志,专在于鲸呑蚕食。今春废灭球国、近日操演炮舰等事,苟非此密谕开示,顾玆聋瞽,那由得知?我爵前之仁德,庇护我小邦,厥惟久矣。而乃玆恤患于未危、未乱,为之代筹,何图至此之极?今日西人之局面,寔由自然之气运。既是至训,以防患之要,又有以毒攻毒、以敌制敌之策,缕缕下示者焉。虽以款启昧晦,细细蕴绎,讵无洒然而有省者乎?泰西各国先与交通,则日本自可牵制,日本既已牢制,则俄国窥伺,亦无可忧。斯如匀教纲领。而以至定关税也,袭商情也,诸弊之禁厉也,又何其处分之详密也?诚惶诚感,敢不闻命。而第自念弊邦,僻在一隅,谨守规度,恬居文弱。自治方内,未暇外交。而况泰西之学,有异吾道,实乖民彝,则尝畏之如烈火,避之如毒矢,骇而远之如鬼神。近拏法国人潜踪者,虽奉咨解送,而鄙邦人染教骇者,罔或肆赦。推此庶有以洞谅。而贩烟行教,即其嬴豕之孚,恐非豮牙之攸制,亦庶可以烛照矣。古昔谋国者,有曰:“远交而近攻”,有曰:“以蛮而攻蛮”,斯乃以敌制敌之术也。而目下局面,与昔顿异。虽武强自力者,朝币夕弋,待于二境,将疲于奔命,我先取败而已。岂文弱如鄙邦者,而可以效古昔乎?寔不能也,非不为也。神皇之尝百草,遇毒而死,死而复起。非神皇效为,则一遇毒而能起者鲜矣。今要制敌而我先受敌,要攻毒而先中毒。窃恐一遇毒而不复起也。奚暇以制敌乎?惟我爵前威望震于陬澨,谟画协于中外,以彼俄国之强御、泰西之虎杂、日人之反复,靡不折心焉,屈膝焉,则日人之耽视台湾,无足为害。而弊邦久沐仁覆,亦尚恃而不恐。且泰西公法,既不复无故夺灭人国,以俄之强,亦敛兵于大国,则弊邦之无辜,或遇呑噬之毒,亦庶几诸国之所共禁乎?惟独有懜懂怀疑,而不释然者。日人之废琉王、呑其疆即桀、宋之行耳。欧洲别邦,似宜有齐桓兴师迁邢封卫之举,或义喩日本,俾护置许君,如郑庄之所为而侧耳,无闻何也?救土国于垂亡,则公法可仗,而兴琉邦于已灭,则公法有难行欤?抑日人之桀点轻视各国,虽纵恣专制,而公法莫能行欤?利时、丹马以痣小之国,介于诸大国,赖以强弱相维。而琉王以累百年旧国,不能相维者,以其所处孤另,与各国隔绝,而公法有不及行而然欤?弊邦则崎岖在乎地维尽处。其视土、琉、利、丹诸国,尤贫俭呰窳。距泰西,又踔远,莫攀兵戎颉颃尚矣。勿论玉帛周旋,亦难自振。夫日人之惯于通商、巧于营造,尽得富强之道焉。尚致枵其藏、累其债之叹,则设令弊邦改图,广置港阜,毕通遐迩,悉学技巧,必于藉茅承筐,应酬之际,竟稛橐萧然矣。奚翅藏枵债累蹈,日人之辙也?且况偏邦地产之蔑裂、货物之沽恶,四方所稔闻耳。各国之远来交贸,恐如三家之市,难容千里之商。不亦主客俱无利乎?其难于自振,实际然也。蹙痿而思行远,无宁粤交之坐守为得欤?盖上国规模,譬则天地之大也。巨细咸宥橐钥,媺恶毕就𨱃槻,麟凤蛇龙,无适无莫,时式制宜,而旋措泰盘,因万方所归极。而小邦遽欲,则效不犹盬鸡之学阜鸟乎?我爵前心腹敷喩,务欲趋吉避害之念,恻恤肫摰。虽父兄之于子弟,曷以过此?而形格势禁,未由奉承。‘大遇终身不灵’,无乃谓是欤?然而私自依怙者,泰西与日本,既无敢恣肆于爵前威镇之下,则小邦永赖大德,机事辄荷提命,是所日夜祈祝之至。情穷辞迫,不知攸裁。伏惟哀其愚,而宥其罪焉。不备匀下察。


7月10日

初十日。给砥平、平山、原州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议政府以“德源府应行事务节目”启。一,本府使既以文堂,差送矣。今当开港,管检实多。且其事面与前有别,从今以后,独镇施行。一,事关边情,则直为修启誊报。外他民邑事,则报巡营,转报处之。一,玉鹭之饰、双轿之乘,依莱伯例为之。一,到任与递归时,路文、马牌与支站等节,亦依莱伯例为之。一,瓜期与面看交代,巡营延命,亦依莱伯例为之。一,各项差使员,从今永除。一,湾、莱两府,虽无挈眷之例,本邑则与外边地有异,许其挈眷。一,彼人相接之际,不可无率裨,限二名带去。料布则营邑商议磨链。而开港后,则税钱中措划。一,训导一员、译学一员,令该院择送。而所接处,姑以本府公廨为之。使唤、下隶,亦依釜山例定给。一,莱府通词,几名借送。而本府下属中,使之惯习举行。一,本邑既许开港,则商船之出入沿浦也,若自各其邑主之,则恐致港处杂乱之弊。安边、永兴、文川各浦口,自本府,并为管领。而各其邑收税等事,如前自各其邑收捧。本府下属,讨索、侵挠之弊,一切痛禁。一,未尽条件,追后磨链。

7月11日

十一日。仁川、富平炮台镇舍监董沁留以下,施赏有差。前留守李景夏、前御将申正熙,并加资。

7月12日

十二日。以闵致庠为判义禁府事。

给杨根、巨济、醴泉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庆尚监司李根弼以“密阳郡本仓地字漕船所载之大同米一千四石,船主丁斗星,分载赁船三只,方越境潜卖。其中一百四十石所载之船,被捉于天城万户所矣。丁汉及潜卖船,不日捉得计料。而该府使申奭均,越境潜卖,虽出不意,苟能豫加操饬,讵有此无前之变乎?溺职之罪,在所难免,其罪状,请令攸司禀处。”启。

7月13日

十三日。给水原、锦山、宣川等邑漂颓户及压死人恤典。

议定元山津开港豫约。元山津开港豫约:

第一款。朝鲜政府,朝鲜历庚辰三月,日本历明治十三年五月。以后,当为日本人民贸易,开咸镜道元山津。其居留地于长德山及其西海处定之地基幅员,据草梁馆实测。第二款。居留地租,仍其地从前之租额,更加除计算第三款所载两政府经费,以议定。第三款。经始日本人居留地,为朝鲜政府之任。故两国委员,会同商议,榛芜磊块之可芟除、道路桥梁之可架造者,朝鲜政府,为措办之。但安排宅地、修理街路等,日本政府任之。第四款。居留地近傍,以无碍之地,为日本人墓地,租额照其地,从前所入纳之。第五款。朝鲜政府,筑成埠头,起自长德山西海岸,至长德岛。加意时修,以便于货物卸载及船舶系泊。朝鲜各种船舶,亦呈单海关,照纳船租,得击泊于此内。其于本国各地方,直为往来运输,固无有禁阻。朝鲜人搭日本船,往来开港各口时,其居住姓名所持物货,具报海关,可发给准单。但呈单具报,务主简易,要无违宫本理事官明治九年八月二十九日书翰旨趣。埠头至长德岛之事,追后察地形量事势,随宜议定之。第六款。朝鲜政府,置海关于埠头,检查输出入物货。关前设厂舍,以充于检查之时避风雨霑湿。第七款。日本人闲行里程,当依釜山港例,定以四方十里。若禁行地,涌珠里铭石院,在十里内,则当于无妨地补之。到德源府,如东莱府例。但元山津及葛麻浦之道,若在里程之内,而有禁行之处,宜另开一路,以便通行。以上七款内,更要审检者,则当就其地商定之。附记:本豫约,以七月十三日,礼曹判书沈舜泽,对日本代理公使花房义质,覆照决定。

7月15日

十五日。伴接官洪祐昌以“日本代理公使花房义质,受回书契于礼曹,仍行茶啖礼。”启。

7月16日

十六日。时原任大臣联札领敦宁金炳学、判府事洪淳穆、判府事韩启源、领议政李最应、左议政金炳国略:“日本公使之来请开港,以德源、仁川,屡次公干,烦聒不已。及其德源之特许,即诸大僚与政府诸堂,公座议定者也。至于仁川,近在京城百里之内,以万无可许之意,大小诸议,终始不挠。而向见领府事疏辞,则有曰:‘至有臣等私次会议之举,可否之间,其见不同。’又曰:‘归便之议,非不知出于不得已。’又曰:‘遽许难许之地,以启无穷之忧。’有若臣等之所见,各自不同,务从归便,遽许不可许者然。于是乎臣等之惑滋甚矣。臣等顷于私会之席,其万无可许之议,与此大臣,少无异同。而政府之严辞牢拒,亦有文字之构成,相与轮见后,送谕彼使,则其文自在,如左契然。臣等之一辞不许者,不翅的然而了然矣。然而臣等真若以归便之议,遽发可许之议,则是臣等误国事也,厥罪何居?臣等固当当下悉暴,而先公后私,自不容不尔,泯默捱延。公事今既告竣,时可以言私矣。玆敢联控事实,冒尘聪听。惟圣明察之。”批曰:“卿等之言,诚然矣。然领府事之陈疏句语,或有所未及深思,而即由于论难庙务也。卿等不必深引。卿等其谅之。”

7月17日

十七日。武卫所启:“即伏见政府草记启下者:‘因东莱府使尹致和所报,该邑救弊诸条,请令本所,禀旨举行’矣。其诸条中,运监缩米太价五千馀两,则丙子留库米太发卖时,欠缩分征者也。积置腐伤,势所固然。既非犯逋,则宜有参量,依所请特许荡减。旧逋排年未纳钱一万七千馀两,不入给收刷钱一万二千馀两,民夫结税与付作立本米价未收钱一万五千馀两,则俱系莫重公货之必捧乃已者。而或有这间偏征之冤,且有流来难刷之端。边邑民情,在所当念,并三分二荡减,使将吏军民,均被朝家优恤之泽。入给革罢后米太木发卖钱及详代钱未上纳十四万七千三百馀两,则取考文簿,数爻多有相左。不容不关问该邑,使之秩秩区别,修成册更为消详报来后,始可凭据。而至若详定米之永划既难遽议。别炮士之加设,合有更商。姑待其册成报来,以为一体禀处何如?”允之。

伴接官洪祐昌以“日本代理公使花房义质,率随员,离发回国。从者二十五名,仍留馆所。”启。

判府事姜㳣札略:“仁川之决不可开港,即举国之同情,朝议之已定者也。向日私次会议之时,臣病未参席。则时原任大臣自引之联札,以臣之始未参席者,不得相与列名。而其不可许之义,参与不参,实无异同矣。”批曰:“庙堂之议,即昨日联札。而已有批谕,卿亦当谅悉也。”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给尚州等邑漂压户渰死人恤典。

领府事李裕元疏略:“臣之向来一疏,出于僭猥,既不能泯默于口,终未免转触于喉,竟致诸大臣联札之举。臣满心惶恧,无地自容。臣本固滞,暗于自持,遇事昴藏,相与者鲜。是以早拟决退,屡荷勉留,低回西枢,栈豆是愧。忽以倭使之频来,或参末议,虽有少异之论,别无和气之失。至于仁川事,愚悃祗切虞忧,言辞不觉唐突,规规所道者,毋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到今是非,且置无论,公事妥贴,实为可幸。如臣一介,纵归横议之科,何敢辞其责也?所可悼者,无状贱臣,昏聩顚倒,乖乱朝象,一至于此。以臣视臣,吁亦戚矣。忙构短章,驰驿罄陈。伏望圣上俯垂鉴亮焉。”批曰:“卿之言,即诸大臣之言。何谓以横议自处乎?且不必如是为引。卿其谅之。”

7月19日

十九日。教曰:“向日伴接官处分及办察官以下勘罪,不无参量者存。并特为安徐。”

教曰:“各样米太旧未收上纳者,令各营各司,严饬各道,冰泊前输上。而已到泊者,使之三日内入仓船只,仍即下送,星火再运。而输纳之际,毋论漕船赁船,只给船价。所谓京司之情费名色,一切严禁。而如是申饬之后,又有讨索而私相与受之弊,则该员役及监色辈摘发严绳。不饬之堂郞,亦难免重究事,另为分付。”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李明应所报,则‘以舒川郡年前社还米京纳条之致败所拯米七百三十八石,每石从市价七钱式发卖。未拯米一百六十二石,每石七钱式,依税谷拯米发卖例,许捧’为辞矣。该郡自经歉荒,积弊汔未矫救,合施另恤之政。已拯米则依所报以本价上纳,未拯米则特为荡减之意,分付度支及该道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全罗监司沈履泽所报,则‘以智岛、罗州两牧场,丙、丁两年,酷被饥疠。几个馀氓之既纳屯税,又纳正供,势实末由。智岛所纳辛未出税之户惠厅加结一百七十四结零,罗州牧场所管慈恩、长山、押海三岛户惠厅纳辛未出税结九十八结零,并姑还寝。待岛民繁殖,更为出税’为辞矣。此非元帐外查得,而既纳牧税,又责正赋,是一土两税也。两牧场辛未出税纳,并姑还寝。自今秋劝起之节,筑底申饬,随即复总事,行会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全罗监司沈履泽所报,则‘以灵光,丙、丁以来,人耗地陈。而其中尤甚者,即西九面也。陈结未蒙减税馀民,亦将胥沦。陈结一千四百结零,限三年权减免税。丙、丁两年未纳条详代钱,限七年排捧’为辞矣。正赋之两年条许代,宫结之原定价施行,均税之三分一减总,诚旷惠也。而复请详代之排限,陈结之蠲税者,尤是格外也。然而年前歉荒,该郡最酷。怀保奠安之道,自朝家,如无始终另施,则就緖实难。西九面陈结,以折半限明年减税,详代钱限三年排纳,俾完民邑事,关饬该道何如?”允之。

7月20日

二十日。以李锺承为工曹判书,洪祐吉为艺文馆提学,具骏铉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议政府启:“开城留守赵敬夏,以‘本营句管关西小米二万石,今年耗条二千石,依例划给事。’状请矣。支放给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丙寅别备谷耗条,依此数划送何如?”允之。

7月22日

二十二日。领议政李最应,疏辞相职。赐批不允。

7月23日

二十三日。以申在俭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7月25日

二十五日。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仪宾、时原任阁臣、六曹两、司长官、宗正卿、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诞辰也。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洪祐昌为吏曹参判,李镐翼为参议。

7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秉文为礼曹判书,赵肃夏为吏曹参议。

教曰:“乖沴之流行,京外多有死亡之患云,闻甚忧闷。别厉祭,不卜日设行事,分付仪曹。”又教曰:“闻今乖沴盛行,各营、各司重囚外,并放送。虽公货罪人,姑令保放,稍俟轮疾之干净,不待传教,还囚督捧。而至于收刷之节,勿以保放,少或泛忽,连加董饬事,分付。“

7月29日

二十九日。以宋近洙为兵曹判书,赵昌永为吏曹参议。

给骊州、北靑、巨济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给永春县嚂死人恤典。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壬寅。召见左议政金炳国。以睿陵山陵莎草修改监董后复命也。

命东莱等十邑设行别厉祭。因道臣状请,有庙启也。

8月3日

初三日。教曰:“今闻税谷船只到泊者,多有未得上纳,以致还发之迟滞云。此必是员役辈暗中讨索,情费相持之故也。该员役,为先摘发严治后入禀。令武卫所及户惠厅、各营、各司郞官,今日出往江头,火速捧上。而捧上之际,使船主自执秤,情费一并除之。毕纳后,船只则罔夜下送,以为再运。而若或有复踵讨索之习,更拖时日,则员役辈之用律,断不可已。堂郞亦当重勘事,分付。”

领议政李最应,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8月4日

初四日。行别厉祭于四郊。

谕领议政李最应曰:“予不可以舍卿,卿不可以舍予,已悉于两次奉复。而目下许多事计,板荡焉岌嶪焉。倾厦漏船,不足以喩其急矣。凡厥弥纶经济,得有今日者,惟在于赖卿之重,倚卿之切也。卿于年来,劳瘁衰迈,非曰不然。而筋力神识,与前无减。且以卿国耳公耳,断断诚忱,自强自力,夷险向前。予小子一则有民国之幸,一则有情理之幸。庶几君臣上下,交修共贞之会。而一疏再疏,逡巡退让者,是诚何故也?若谓时事之无以奋发,则卿之担负,不当然也;若谓治法之莫可挽回,则卿之处地,不宜然也。今乃引病言去,纵欲卸免。其于朝野之期望,何哉?窃为股肱之托,庸敷肝膈之蕴。卿其亟断来章,副此企望。”

特擢洪在铉为都总府都总管,李宪稙为副总管。

给春川府漂颓户渰死人恤典。

以李载元为工曹判书,洪在铉为汉城府判尹,金辅铉为京畿观察使,林翰洙为江原道观察使。

庆尚左兵使李泰铉以“七月初十日到付釜山佥使任衡准驰报内,即接译学刘光杓手本,则‘日本管理官言:“见今沴气大炽,馆市和卖,姑为停废,输来种储积无处。势将库舍数间,方营结构于绝影岛西边,自馆所航之地”云。故诘责曰:“前此结幕,已是规外。况又设库,是何道理耶?”答以“储积难使,暂此结构”云矣。即往看审,则库舍六间,果为设置于同岛西边湫末。故即速撤去之意,另加责谕’云。而彼人之谓以物件储积,又此夤缘结构,亦甚狡恶。连加责谕,即速撤去之意,严饬题送。”启。

8月7日

初七日。教曰:“轮行沴疾,尚不寝息闾里之间,死亡相续云。一念忧闷,丙枕靡安。为民禳灾,不可以渎屑为嫌。别厉祭,遣重臣,不卜日更为设行。”

8月9日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

议政府启:“即见济州牧使白乐渊状启,则‘本州前判官梁济夏,两次设赈,自备田米,合计为四百三十七石零。而捐尽薄廪,躬审均哺,褒扬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捐出残况,赈济饥命,实心攸著,嘉尚极矣。前判官梁济夏,特施加资之典,以示奖褒之意何如?”允之。

8月10日

初十日。特除沈相万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8月11日

十一日。左议政金炳国,陈疏辞职。赐批不许。

8月12日

十二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郑海仑状启,则枚举平山府使李熙斌牒报‘火贼三四十名,刺杀校卒等五名。故讥诇次,各镇营校卒,探到松都。捕捉之际,贼魁郑先学,中伤致毙。同党闵起用、金命孙、金永喆、金奉吉及金召史、金成吉等,并捉致严核。而不敢擅便,请令庙堂禀处’矣。劫掠村闾,已是变怪之大者,而戕杀人命,尤其凶狞之甚者也。闵起用等四汉,令道臣,枭首警众。金召史、金成吉,并严刑远恶地定配。漏网诸贼,刻期掩获,殄灭后形止登闻。讥𫍣时捕校之勤劳最著者,令该曹,问名帖加。其馀自本道施赏何如?”允之。

给延安等邑漂颓户渰死人恤典。

8月13日

十三日。命湖南别厉祭设行。因道臣状请,有庙启也。

8月14日

十四日。给海州牧颓户恤典。

左议政金炳国,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8月15日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

教曰:“闻领敦宁病患沉重云。遣御医,持相当药物,不离看病。”

领敦宁金炳学卒。教曰:“此大臣贞确之姿,宏伟之器,兼之以文章经济,担任甚重。予于即祚之后,简心而寄股肱之托,垂拱仰成,殆近十载。寅协匡辅,始终恳到,其为国忘私之勤劳,果何如也?近来释负养闲,已怫朝野之望。而窃谓年未衰迈,精力康健,尚有更用之馀日矣。忽因无妄之祟,遽彻长逝之单,典刑之老成,才猷之链达,今焉已矣,于何更觌?怆衋之切,无以为谕。卒领敦宁丧,东园副器一部输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节惠之典,不待状举行。禄俸限三年仍送。礼葬等节,照例举行。”又教曰:“卒领敦宁丧成服日,遣承旨,慰问于左议政。”

以洪淳穆为扈卫大将。

8月16日

十六日。承文院启:“即见中国都京礼部咨文以为‘准总理衙门,据法国使臣信函:“具奏该国教士崔镇胜一名兀乭,在朝鲜囚禁。”因何被拘,行文该国,即释送至中国海口,以便回国。而且该教士之尚有几人者,查明一并,令其出境,以免日后周折,以息衅端事,知照矣。’该国人被捉者,已为具咨领付于凤城。而尚有几人云者,随其现执,即为押送之意,回咨措辞撰出,付送湾府,转致北京何如?”允之。

8月17日

十七日。以李承辅为判义禁府事,郑基世为水原府留守。

8月20日

二十日。给淮阳府渰死人恤典。

8月22日

二十二日。议政府启:“今番日使驻京时,沿路邑与伴接所各项支应,厥数伙然。而目下畿营事势,实无报偿之策。且来头措办之节,有不可不念。年前京畿免税结之自度支移划者,还为永划于该营,使之取剩需用何如?”允之。

8月24日

二十四日。总戎厅以“虎入北汉大东门内,嚂杀人命。使将校,率牙兵行猎。”启。

8月25日

二十五日。谕左议政金炳国曰:“已有两度批旨,罄悉衷蕴,卿必当幡然改图。而予心眷眷,果有所不能自已矣。顾今民国事之窃忧极闷者,指不胜偻,如人之病于膏肓,正须良医之对投焉。以卿才猷,以卿德量,虽不在其位,固当尽力做去,如救焚拯溺况既居可为之位。忽有此敛然退让,荐牍而求解者,非第非平日之所望,其于急病让夷之义,果何如也?虽重制悲扰之中,不得不有此敷心之谕者。盖卿之去就,实为中外倚望之攸系,则其不可徐缓也,审矣。际此愼节,恐有添损,而宽譬调护,自当遄复。卿于此,亦岂无剂量者存也?委畀也尊,故其言愈切;担负也重,故其望弥厚。卿其体予至意,亟断来章。”

给安东等邑漂颓户恤典。

8月27日

二十七日。德源府使金绮秀以“日本代理公使花房义质,为开港处定界立标,来泊元山前洋。”启。

8月28日

二十八日。左议政金炳国陈札,乞宽暇,以治兄丧。批曰:“自当屡有鄕行。卿其从便往来。”

8月29日

二十九日。次对。领议政李最应曰:“差享之规,何等肃敬?而挽近诸执事,惟事占便,不遵仪式。不诚无严,孰大于是?从今以后,当该监察,这这摘发,从重勘处事,严饬宪府何如?”允之。又曰:“户、惠衙门公货之流来欠逋,苟究其源,则外划是耳。道臣又从而夤缘效频,中间换划,有若应行者然。从玆以往,毋论各司、各营与外道,复有如许弊习,则该堂上、该将臣、该道臣,施以窜配之典。图出之人,严刑远恶岛定配何如?”允之。又曰:“营、梱、邑、镇之近年蓄积,亦皆有名无实。常时支调,犹难排比。脱有水旱,盗贼之费,将于何措办去乎?其所匮乏之由,非亏欠则乃贷下也。烂漫消融。略无顾畏,此不可无一番大惩创。将臣此奏,行会于八道四都,甲子以后公纳之亏欠与贷下者,一一查摘。如系前任,则指名驰启,以为督捧勘断之道。如系吏属,则一并报府,一并还征。而较其所逋之实数,甚者直施枭警,次者分等刑配。而苟或嫌于取怨,少忽淸帐之策,则别般论责,在所不已。一体严饬何如?”允之。又曰:“法圣、群山,均是漕仓。而法圣则已作独镇。群山讫今未遑。其在一视之政,不无向隅之叹。依道请,沃沟北一面,割付群山,永为独镇。成节目遵行何如?”允之。又曰:“密阳郡税谷潜卖之船主丁斗星,刻期诇捉,直施枭警。监色之落后不骑船者,并严刑远配。该府使,令攸司禀处何如?”允之。又曰:“北关营赈谷,屡入停荡,各样应用,末由措划。就南关营赈谷中,折米限四千石,待秋捧时作钱,移转换作北关折米六千石,以补北赈用下之需。依道报许施何如?”允之。又曰:“故吏判林肯洙妻贞夫人成氏,夙有贞淑之行。遭崩城,及丧阕,遂不进勺水,雍容下从。似此节烈,特施褒旌恐,好矣。”允之。仍教曰:“今年潦水,都城城堞颓圮处修筑,今为几许耶?北汉行宫与公廨城堞,亦多倾颓云。果然否?”总戎使赵羲复曰:“北汉各处公廨,今年潦水以后,尤为颓仆,有渗漏处,有全颓处。各公廨举皆若此,大是闷郁矣。”教曰:“及今修改,断不可已矣。何以则为好耶?”最应曰:“总戎厅事势,近益艰绌。军旅饩料,亦且几朔未放。从他区划之外,恐无良筹矣。”教曰:“此即都城后障,畿甸保釐,所重尤别,不可仍以弃之。自今为始,经理厅付之本所,修改之节,制置之方,着意举行。而付属等节,都统使就议庙堂,自庙堂,依总厅付属时例,成节目以入。而其城饷畿邑移转谷代钱,仍付总厅。该厅之放下不足条,每年几许两间,自本所划给,以免苟艰之弊可也?”又教曰:“都城之分授也、禁松也、浚川等事,各营既为举行。而至于本所设置之后,尚不举行。此是未遑也。都统使与各营将臣,商议分定,就议庙堂,成节目以闻。守城节目,一体磨链,以入。”最应曰:“令各营将臣,会议于都统使,以为烂商后禀达,恐好矣。”都统使闵谦镐曰:“臣当看审形址,尺量步数,分排各营,平均丁役。而北汉修补与浚川等节,诸将臣,齐会烂议后,举行矣。”

武卫所、户曹及宣惠厅,以公纳愆滞,启。请尤甚邑守令罢拿,其馀刻期严督。批曰:“当有处分矣。”

教曰:“以上纳稽滞事,朝饬屡严。而暋不知畏,全事玩愒,致此经用窘绌。纪纲所在,宁容若是?论勘其罪,宜无前任时任之别。而一则为收刷之方;一则念迎送之弊。时任守令,并姑戴罪举行;前任守令,并依草记施行。新旧纳之钱布,以岁内为限。米谷船运者,永泊前陆续输纳,以来三月为限,使之没数淸帐。而如有未毕纳之邑,则自京各司,不待更饬,即为论罢请勘。今番各道成册以外未收邑,一体以此意,令道臣,别般严饬、刻期督纳事,本所及各衙门,措辞行会。”

义州府尹林翰洙状启:

伏奉有旨内:“佛郞国人崔镇胜,已为移咨入送。而渡江前,既有北京礼部法国人释送事咨文出来,则虽已押送,本府事,当更待朝家处分后,入送凤城。今乃径先入送,有欠审愼,卿其详悉登闻事。”命下矣。详悉顚末,则法国、美国、英国、佛郞,即西洋诸国之各自称号也。天下谓其诸国曰或洋国,或法国;指其诸国人曰或洋人,或法国人。而礼部咨中法国云者,必是与佛郞统称也。崔镇胜、崔兀乭之名字相左,与年前理若望、李卜明之姓字相左,别无异同。崔兀乭,本月初四日入送等节,一遵前例也。入送咨文,自承文院出付,在于七月二十日。咨文正书日字,以六月二十九日填书,则非但崔兀乭之病状为虑。过时迟滞,亦涉稽忽,节为入送矣。初五日到付武卫所私通内,法国人若未人栅,姑为留置,更待咨文为好云。即令通事,罔夜入送栅门,使之善辞姑留矣。初六日陪持之来,查对咨文,则玆非法国人入送之咨,乃日本公使来去之咨也。窃念入送之崔兀乭,不可以还渡江,亦不可多日留栅。故同日更定通事,驰送栅门,使训导,押付凤城将。押付之日,即初七日卯时也。初七日午时,政府关内,洋人一名,想已抵到本府。若未渡江,姑令安接,咨文留置。若已越江,亦即修报云。已奉咨押入之意驰报。而今伏承有旨,惶恐待罪。

教曰:“勿待罪。”

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赠谥卒领敦宁金炳学文献,故锦平君、李义生孝僖,咸宁君、李寿浚孝靖,判敦宁边得让孝靖,刑曹判书金铣孝宪,礼曹判书林永洙孝靖,礼曹判书金应均孝宪,工曹判书尹致容孝宪,吏曹判书金炳云文靖,刑曹判书李容熙靖毅,工曹判书李周喆靖毅,工曹判书徐相鼎孝靖。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辛未。咸镜监司金炳地以“日使花房义质,定馆基于德源府赤田社长德山下熢燧洞,开淃设馆等节,待明春为之云。”启。

9月2日

初二日。总戎厅以“虎患行猎事,已有启禀。而本月初一日捉得豹一头,捉虎军考例施赏,仍为行猎。”启。

9月3日

初三日。以金昌熙为吏曹参判。

9月5日

初五日。特擢行护军韩敬源,为都总府都总管。

以申正熙为禁卫大将,韩敬源为谢恩兼冬至正使,徐鹤淳为吏曹参议。

9月7日

初七日。设秋到记于仁政殿。讲,幼学赵镇卨;制述赋,进士金晰根、幼学金永迪。并直赴殿试。

厚陵陵上修改时监董以下,施赏有差。

领府事李裕元陈疏,乞休退。赐批不允。

9月9日

初九日。给杨州牧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9月11日

十一日。教曰:“来十月十三日,当诣绥陵,展谒亲祭,粗伸追慕之忱矣。”舟梁回甲也又教曰:“亲祭后,当诣健元陵、元陵、景陵展谒矣。”

9月12日

十二日。以徐堂辅为判义禁府事。兵曹判书宋近洙,疏递旋授。

9月16日

十六日。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9月18日

十八日。以李景夏为判义禁府事。

9月20日

二十日。以李秉文为汉城府判尹,李升洙为礼曹判书,李基赫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9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金炳翊为吏曹参判。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

9月23日

二十三日。以赵秉镐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24日

二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宁陵补土堂上骊州牧使洪淳馨状启,则‘宁陵局内汰落处补筑费用,令庙堂禀处事,启下矣。’参互已例,惠厅钱四百两,区划以送,使之撙节排用。其他物力,令各衙门及本道,量宜排送。完役之节,随处躬干事,严饬知委何如?”允之。

9月26日

二十六日。时原任大臣联札领府事李裕元、判府事洪淳穆、姜㳣、韩启源、领议政李最应、左议政金炳国:“请寝东陵祼谒之命。”批曰:“是年是月,躬祼仙寝,乃情礼之不可已者。卿等之恳虽如此,无以奉副。卿等其谅之。”

9月27日

二十七日。以徐堂辅为侍讲院左宾客,沈舜泽为右宾客,闵谦镐为武卫所提调。惠堂例兼

9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金炳德为吏曹判书。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庚子。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教曰:“德兴大院君摄祀孙李圭应,今日政六品职拟入。”

以尹滋悳为礼曹判书,洪在铉为刑曹判书,韩敬源为工曹判书。

10月3日

初三日。诣孝徽殿,行冬享大祭。

御仁政殿,行日次儒生殿讲。通幼学金弼洙,直赴殿试。

以申檀为吏曹参判。

10月4日

初四日。给顺天府渰死人恤典。

10月7日

初七日。教曰:“是年是月,予小子爱日祝冈之忱,曷以尽喩?丰恩府院君、德安府夫人祠版,遣都承旨致祭。”

10月8日

初八日。特擢尹荣信为都总府副总管。

给公州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10月10日

初十日。以尹成镇为成均馆大司成,韩喆愚为吏曹参议。

10月11日

十一日。教曰:“右捕将吴夏泳,举措极为无严,施以窜配之典。”

以金箕锡为右边捕盗大将。

10月12日

十二日。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以闵谦镐为判义禁府事。

10月13日

十三日。诣健元陵、元陵,展谒。仍诣绥陵,亲祭。仍诣景陵,展谒。

教曰:“故领议政郑存谦墓,遣地方官致祭。”

10月15日

十五日。绥陵亲祭时亚献官以下,施赏有差。赞礼尹滋悳、礼房承旨金声根、执礼南肃熙、大祝赵东弼、杨州牧使申锡年,并加资。

判府事姜㳣疏请休致。赐批不许。

10月16日

十六日。特擢赵成夏为判义禁府事。

10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见江原监司林翰洙。辞陛也。

10月26日

二十六日。议政府启:“全罗监司沈履泽,以‘三漕仓再运,冬序已届,必致中路冰泊。仍请待明春装发’矣。见今海风已高,冰泊之患,势所不免。依状请待开春一齐发送。必趁三月内准纳之意,严饬行会何如?”允之。

10月27日

二十七日。议政府以“经理厅付之武卫所事,向奉筵教矣。北汉管城将以下诸将校、员役、军卒、徒隶实数,管城所、三留营、僧仓所在军器什物及各项钱谷,诸处屯土、内外山基址移属条件,其他钱谷之仍付总戎厅者,并秩秩区别,别单书入。而造纸提调之例兼管城将,北道参军差出之规,一体措辞悬录。”启。

10月28日

二十八日。御仁政殿,行九日制。

10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把守军,以壮艺厅称号。每年四等试射时,每等户曹木十同,布五同,兵曹木十同,布六同,自今冬等为始,纳于本所。春秋两等木五同式加纳事,分付。”

宁陵补土时监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骊州牧使洪淳馨,加资。

以李承辅为弘文馆提学。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庚午。诣孝徽殿,行昼茶礼。

11月6日

初六日。御春塘台,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安锺冕、徐行辅、金炳稷,并直赴殿试。试取时召见原任大臣。教曰:“东宫自内入学,所读册子已毕,故有此举矣。”领府事李裕元曰:“今日盛举,我东方万亿年无疆之休。臣等不胜攒祝之忱。”领敦宁洪淳穆曰:“万亿无疆之休,实基于此。庆祝之忱,实无以形达矣。”判府事姜㳣曰:“此诚千载之会,万亿无疆之庆。大小臣民欢欣忭祝之忱,实无以形达矣。”判府事韩启源曰:“此诚无疆之休。今日设科取士,不胜欢欣庆祝之忱。”教曰:“两大臣初见东宫,则可近前仰瞻也。”㳣与启源,皆仰瞻。

11月7日

初七日。召见三使臣。冬至正使韩敬源、副使南一祐、书状官李万教辞陛也。

11月8日

初八日。以朴齐寅为判义禁府事,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兪晠焕为工曹判书,沈承泽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秉友为司谏院大司谏,姜兰馨为黄海道观察使。

11月10日

初十日。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王大妃殿宝龄,明年光跻五旬。予小子庆祝之忱,宜有称庆。故召卿等问之矣。”领府事李裕元曰:“诞举缛仪,允惬情文矣。”诸大臣及礼堂议同。教曰:“来岁,即我王大妃殿宝龄恰满五旬之庆年也。仰体谦衷,纵未能张大于饰喜。自有我家已行之礼,当于月正元日,亲上表里,粗伸颂祝之忱。告布之节,令仪曹磨链举行。”

特除李寿荣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11月11日

十一日。兵曹判书宋近洙疏略:“今以臣旅次栖屑,曲纡圣念,特颁内府之货,俾营安接之所。涓人来传圣教于臣之子秉瑞直所,至引古事为喩。惊骇震𢥠,罔知自措。臣先祖文正公臣时烈,因事入城,每寓于知友家。其时三圣朝恩遇何如?而未尝有此等宠眷。臣何敢恬然祗受,以坏廉防。伏乞亟令收还。”批曰:“此等事,古多有之。不必如是为辞也。”

11月15日

十五日。次对。命王世子侍坐。领议政李最应曰:“王世子今日侍坐,实我东方亿万年无疆之休。”教曰:“世子欲观入侍,故使之侍坐。冲龄侍坐,自有我家已行之礼矣。”最应曰:“冲龄侍坐,克继列朝之盛礼,尤不胜庆祝矣。”又曰:“各道税谷输挽,非漕船、京船则乃土船也。近来舟师案付,比前太缩,实无排比装运,使各其邑赁纳。而漕船一只,容载分排于土船,则可至十只。诚难伙数办得。于焉海风已高,冬序且深,领运其将拖到,开春旧纳新捧,徒致积滞。不获已以时措之宜,三南丁丑以上旧未收,以代钱刻期输纳,岁前了勘。新捧税谷,待冰冸趁限装发事,关饬何如?”允之。又曰:“外邑户布之设,盖欲其均一也。而小民谓以同等而侮士族;班户欲自异而宁拒纳。犯分违令,岂容若是?自营邑,各别惩励之意,真谚翻誊,揭示坊里。使大小民人,咸须知悉事,行会诸道何如?”允之。又曰:“京外土豪武断,行悖肆虐,殆有甚于水旱盗贼之害。更为严饬于法司及各该道、守臣处。朝官则指名启闻;士人则直为严刑远配。见夺之物,一并还推,出给于各民处。而举行形止,使之先为报府,以验其勤慢何如?”允之。又曰:“国有三禁,松禁居一。而挽近诸道封山,在在童濯。宫室之材、舟楫之具,今至莫可着手。关饬各该道臣,松禁不严之帅臣与守令,摘发论启。培植长养之节,毋敢如前懈慢何如?”允之。又曰:“科试叠呈之自有当律。间因庆会,特蒙分拣。而至重者,科试也;莫严者,典式也。何可枉挠金石,有犯无惩哉?已往虽不可追究,来头若有此等之弊,一从《通编》定律,无或饶贷,恐好矣。”教曰:“科试叠呈,自有法禁。士子之无难冒犯,极为骇然。以此所奏申饬。”最应曰:“温阳郡量田既久,案簿无凭。经界紊乱,伪冒杂出,今不矫整,将无以为邑矣。另饬道臣邑守,亟速经纪。外他诸邑,就其尤甚,渐次厘正之意,一体分付何如?”允之。又曰:“公州等三邑,因水灾成川处,田畓二十六结零,特限五年蠲税何如?”允之。又曰:“庆尚监司李根弼,瓜期已满矣。此道臣链达治规,施措得宜,邑瘼随处矫革,民隐悉心蠲恤。况今水灾之馀,凡厥怀保,宜责终效。平安监司闵泳纬,治绩优著,威惠互济。列郡之弹压,民生之奠安,厥有莫揜之实。并限一瓜,特为仍任何如?”允之。仍教曰:“忠淸监司李明应,闻有治绩。瓜期将满,亶合仍任。而何不一体奏之乎?”最应曰:“湖西诸州,屡有愿留之赴诉,则可知其治绩。而臣有内举之嫌,故不敢仰达矣。”教曰:“忠淸监司李明应,待个满限一瓜,特为仍任。”最应曰:“前正李乔荣,以春宫册礼时右翊卫,已蒙右职赏典矣。升叙与右职调用,宜无异同。一体加资何如?”允之。又曰:“忠简公赵圣复后孙零替,香火难保云。其嗣孙,令该曹,初仕随窠调用何如?”允之。仍教曰:“见今经用窘绌,兴作土木,果非其时。而别宫,即国朝以来所有者也。尚今未遑营建,亦为可闷。遣相地官,审地择定。营建所堂上,本所提调及户曹判书差下,郞厅本所从事官户曹郞厅差下。”都统使闵谦镐曰:“富平连喜镇、仁川花岛镇,海门要冲迥别,则邑镇之间,宜有管辖之殊。各其附近处一面,移属本镇,依德积等镇例,仍作独镇,恐好,故敢此仰达矣。”允之。仍教曰:“都城分授、浚川、禁松、守城节目添入等节,向有所下教矣。其间何以为之耶?”谦镐以分界为奏。教曰:“分授等节,不必如是。且北汉既是本所所管,则又为分授,实为偏重,依前分授三营。而为念各该营事势,筑城时户料兵布,复旧例上下为好。而该曹事势,亦不可不念。户料兵布,折半磨链,折半自该营上下,则可以纾力矣。本所既不分授,则守城禁松等节,自当勿论。而浚川本所,既以共同为之,则龙虎营,亦一体为之。本所则各军门之总察也。阙内、阙外、各营、各司,城堞、禁松,摘奸等节,依前例入禀,可也。”谦镐曰:“谨当量宜措处,自本所草记矣。”最应曰:“水原龙珠寺设置,事体与他有异。而今自内需司,报请修补矣。依已施之例,空名帖限三百张成给,以便始役何如?”允之。

11月16日

十六日。以李景宇为判义禁府事。

武卫所以“都城内浚川本所,与各营分定举行事,伏承筵教。臣与各营将臣,烂议后,本所自松杞桥至广通桥,龙虎营自广通桥至水标桥,训局自水标桥至孝经桥,禁营自孝经桥至午桥,御营自午桥至五间水口,自五间水口外至永渡桥,训禁御三营,合力举行。”启。

11月17日

十七日。月食。

11月19日

十九日。营建所启:“别宫营建基地,以北部观光坊安国洞前贞明公主宫旧基,看审择定。自今月二十二日,择吉始役何如?”允之。

11月20日

二十日。以金奎轼为吏曹参议,李沇应为礼曹判书。

11月21日

二十一日。武卫所启:“谨奉传令,北汉既属本所。行宫之改建也,公廨城堞之修补,不容少缓,择日举行事,命下矣。今十一月二十四日始役。而行宫,本所与户曹,合力改建。公廨,自本所修改。城堞,令三营分掌修筑事,分付何如?”允之。

判府事姜㳣疏乞休退。批曰:“见今百为颓隳,艰虞溢目。以卿重厚,以卿文识,不有时原之别,担做匡辅之责,此予所以期望于卿者。而引疏之至再至三,决然作休致之计者,是果何故也?然卿则以必退为恳;予则以必挽为批。许久相持,反非礼敬之道。所请三字衔,不得已勉副。甚庸怅缺。卿勿以已退为心,时以嘉谟硕划,补予不逮。是所区区之望也。”

11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李宜翼为判中枢府事。

11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丰翼为判义禁府事,寻递。以闵致庠代之。

11月30日

三十日。武卫所以“拦后把总一员中,善骑将一员,哨官五员加设,依壮勇营例施行事,命下矣。依此定式。”启。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庚子。日食。

12月3日

初三日。给流丐恤典。

12月4日

初四日。以曺锡舆为礼曹判书,金尚铉为弘文馆提学,闵台镐为吏曹参判,李凤仪为忠淸道兵马节度使,李长会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璇源谱略》校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知宗正卿李载元、李会正、李寅卨,宗府正李云夏,并加资。

12月7日

初七日。以宋近洙为吏曹判书,金炳德为兵曹判书。

12月12日

十二日。召见药院三提调。都提调李裕元曰:“臣等伏闻入诊医官所传之言,则世子宫痘候丁宁,发表吉祥,诸证平顺,不胜庆祝之忱。自今日三提调直宿,不容少缓矣。”允之。仍教曰:“药院三提调直宿,议药厅,以内兵曹为之。”仍命知宗正卿李载冕、兼辅德闵泳翊,别入直。

以李裕承为吏曹参议。

12月13日

十三日。命宫官一员,自今日同直药院。因侍讲院启也。仍命阙内各司入直,自今日为始,并仍直。

12月14日

十四日。教曰:“姜奉朝贺宣麻日进笺,当于便殿亲受矣。日字待下教。虽未肃谢,凡于候班,从便进参事,遣史官传谕。”

12月21日

二十一日。药院入诊。三提调及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入直春坊,同为入侍。命诸大臣入瞻世子宫。都提调李裕元曰:“收靥过半,神气、眼精及声音俱吉。汤剂更无议定矣。”教曰:“自昨日始为落痂,有数处最红润矣。”领敦宁洪淳穆曰:“瘢痕之红润,是吉祥之兆矣。”奉朝贺姜㳣曰:“瘢痕红润,乃是吉证。而每见私家经痘之儿,必厚传白粉,然后不为风阳所染矣。”左议政金炳国曰:“红润最是吉祥之气。伏不胜庆祝之忱矣。”教曰:“果其然乎?纯庙朝圣痘后,瘢痕历屡日,始消矣。”裕元曰:“臣等虽未谙医理。而奉朝贺之言,亦出于经历之言也。”判府事韩启源曰:“始终诸证,极顺极吉。伏不胜蹈舞攒祝之忱矣。”教曰:“议药厅今日撤罢。卿等退直本院。”

王世子痘候平复。议药厅都提调以下及师、傅、宾客、春桂坊、阙内各司入直、员,施赏有差。提调闵谦镐、副提调李载完、别入直李载冕、闵泳翊、左副宾客赵宁夏、辅德朴定阳、文学李教荣、兼司书郑元夏、别军职李载先,并加资。

礼曹启:“王世子痘候平复,此实宗社莫大之庆。告庙、陈贺、颁教等节,择日举行何如?”允之。

以李载冕为判义禁府事。

1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赵宁夏为判义禁府事。

12月23日

二十三日。药院入诊。仍引见时原任大臣、奉朝贺、春桂坊。以世子宫痘候平复承候也。

教曰:“今玆东宫痘候之不日善复,实由天地祖宗默佑阴骘也。予心嘉悦,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于此时不可无特施恩典,慰悦中外。况今隆冱之节,许多罪囚,久淹牢狱,尤不可不念。死囚以下,并皆放送。至于罪关伦纪之有难全释者,道臣守臣,审阅文案,分秩录启,以为裁处事,下谕于八道四都。”

以闵台镐为弘文馆提学。

12月26日

二十六日。以闵台镐为刑曹判书,郑范朝为工曹判书,并加望也。以李寅卨为汉城府判尹,李丰翼为判义禁府事。

12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轮直撤罢。”

药院入诊。都提调李裕元,仰瞻世子宫,仍为按摩。教曰:“如是平顺,果所初见矣。”裕元曰:“快臻平复,不胜庆幸。而其在保护之道,依前轮直,恐好矣。”教曰:“今既平复,不必轮直也。”

教曰:“放逐鄕里罪人赵秉昌、崔益铉,被谪蒙放郑泰好、洪坃、赵秉式,并荡涤叙用。”又教曰:“今番赦典,岂待诸道放未放上来后宥之乎?颁赦日,当直下处分矣。令该道臣,有旨祗受日,不必待该府该曹关,先即星火举行。形止状闻事,令庙堂即为行会于道臣。而京徒流案中,或有遗漏而未及一体疏放,又或有未及到配而见漏者,与道内定配者,令各该道臣无一遗漏,一一后录状闻事,亦为分付。“

以郑稷朝为吏曹参判。

12月28日

二十八日。御仁政殿,受贺,颁赦。教文若曰:

六气周流,眷靑邸而忧惟疾;百灵卫护,抃彤庭而翌乃瘳。爰飏十行之播脩,庸答八方之蹈舞。念寡躬业承艰大,幸继体国有元良。名位早正于贰储,喜七鬯之豫主;德行夙就于三善,嘉衣尺之渐长。玉裕金声,允叶温文之誉;龙章日表,克著岐嶷之仪。挺聪明睿知之姿,宗社之属托素定;腾光轮辉润之颂,臣民之爱戴普均。肆以恩勤鞠拊之心,深轸慈育保护之道。凡于起居飮食之际,戒在节宣,至于物诲艺游之间,勉以蒙养。冲年俨成德器,早遵保傅之谕教;睿工拟开讲筵,将接宾僚而问难。自致天保之单厚,所以神明之内腴。礼云帅初符睿龄于教以方数,箕曰逢吉叶嘉兆于身其康强。夫何西方流来之神,遽入东宫邃严之地?始自周秦以后,有沴气或与时行,考诸轩岐之论,伊源委不少概见。虽圣人不免者疾,尚切同忧;惟大易无妄之称,固知罔害。何幸竟夕不寐之际,聿荷自天有佑之祥。奇征著而根窠匀圆宛明珠抱日之状,真元凝而脓靥光润若甘露回天之功。起敛之趁期靡差,蜡苍蒂紫;动作之随时遄复,云卷雾消。糁饵芳醪,肃灵神而揖饯;街谣巷曲,蔼舆情而颂扬。从此受福无疆,允矣勿药有喜。诚展视膳,克追周世子之朝寝门;欢供含饴,冞仰汉太母之怡长乐。颂四朝圣痘馀庆,至今日而式休,启万年景运洪图,猗大德之必得。玆当中外忭祝之日,讵缓上下告布之规。荐牲币于庙宫,陟降悦豫宣凤綍于朝野,遐迩耸观。天地泰回而尽在春风和气,雷雨解作而皆乐草木群生。自本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吉祥之事并臻,太平之象可见。迓骏命于升日恒月,四方仰离照之明;巩鸿基于磐石泰山,万民被咸和之化。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艺文提学李源命制教曰:“皇天祖宗,默佑阴骘,东宫痘候善复。而既已告布矣。八域臣民欢忭之情,亦当无极。其在覃庆之义,宜有施惠之举。诸道旧还及拯劣米、未拯米,随其所存,并荡减。市民繇役,限二朔,悬房收赎,限三十日,亦令荡减。”

教曰:“知宗正卿李载元,特为加资。”

特擢开城留守赵敬夏为都总府都总管。

陈贺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李应夏、宣笺官徐夔淳,并加资。上护军李源命、大护军李镐俊、副护军韩喆愚、朴容大,并百官加亲授。

命徒流案中尹永求等十九人,放;金斗河、赵采夏、郑显德,并减等定配;被谪蒙放秩金世镐等三十四人,禁锢秩李羲性等三人,夺告身秩申相圭等三十八人,并罪名荡涤。

命王世子痘候平复庆科,以增广设行。因礼曹启也。

以洪南周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12月29日

二十九日。药院入诊。提调宣惠堂上闵谦镐奏曰:“各道拯劣、未拯米,谨依传教荡减。而至若船主辈所逋,虽有详定之例,荡减与否,未敢擅便仰禀矣。”教曰:“各邑旧未收,以钱代捧。船主处以本色责纳,不无向隅之叹。以详定代捧,以示广庆之意。”

命都总管赵敬夏,还任开城府留守。以庙启也。

院议左副承旨李应夏、同副承旨张时杓启:“请亟收谋叛不道罪人哲均支属缘坐中放字书下,窜配罪人赵采夏减等定配之命。”批曰:“日昨处分其在覃庆之义,合有斟量而然。惟允之地,不当如是。即为颁布。”

京兆献民数。五部八道及济州等三邑都元户一百九十四万四千五百九十八户,男女并六百六十四万八千六百十口,男三百三十四万一千一百八十三口,女三百三十万七千四百二十七口。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一万二千四百六十六结,特许准划。”启。

太仆寺以“各道牧场马畜数爻五千二百四十八匹”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十六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