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村语録_(四库全书本)/卷17 中华文库
榕村语录 卷十七 |
钦定四库全书
榕村语录卷十七
大学士李光地撰
春秋三
晋人之执宋仲几传称归于京师未尝不归于王也不请专执故虽归王不书耳〈自记 定公元年〉
凡盟必日之拔之盟不日而且不月又夫子当时之事非遗失也无亦非鲁以大夫盟邾君故去月日以见慢欤厥后句绎则如常书〈自记 定公三年〉
皋鼬之盟不日亦当时事非遗失也著众志已涣散怠于礼而略于事矣〈自记 定公四年〉
许于夷叶白羽容城凡四迁皆楚令也如是则许几为楚邑矣前侵楚之役皋鼬之盟犹有许男何哉此时楚以吴故颇不暇于诸侯许虽迁白羽犹不敢违中国之征召故楚又迁之以自近欤〈自记 定公四年〉
刘卷之卒赴不以日也其卒前乎此矣若是此月卒来赴往㑹周鲁之间其事不应同在一月〈自记 定公四年〉
柏举之战言救则美在吴言以则自强雪耻其美在蔡〈自记 定公四年〉
归粟于蔡穀梁子曰不言归之者专辞也义通也然则城楚丘戍虎牢亦岂义通乎盖皆公辞也春秋所深与也事无逺迩惟其公而已功迩而德逺矣〈自记定公五年〉
于越入吴于是楚以秦师败吴皆不书非楚不告也直春秋略之耳盖吴之可贬在于入郢之日而不在败也〈自记 定公五年〉
咸之盟不日不月我不在焉故略之沙之盟同沙琐古盖同音〈自记 定公七年〉
以暨齐平及齐平两处事实考之曁齐平之后我往莅盟而齐人不报使及齐平之后两君好㑹而且来返侵田则曁为强彼而及乃彼我同欲明也汲汲者彼此俱汲汲也曁曁者彼此俱曁曁也非以一人言也辰出奔时佗𫸩盖为所牵率也故曰暨其既则同恶其谋彼此欲之矣故及其入萧则书及〈自记 定公十年〉
以时卒时葬者赴既简略㑹亦如之葬薛襄公是也〈自记
定公十二年〉
告至则致成特境内私邑而且无功岂亦告至乎盖时夫子相鲁君行必告至不以近而略其礼叔孙武叔之毁疑即在此时盖谗毁而欲去之非特无故讥笑也叔孙毁于内孟孙据邑阻兵于外仅一李桓子信之故孟子公羊子皆有行焉之言及其受女乐而无礼于圣人夫子虽欲不去而不可矣〈自记 定公十二年〉
蛇渊之筑比蒲之蒐皆夫子去鲁后事〈自记 定公十三年〉十三年春鲁有事于郊膰肉不至夫子去鲁矣至十四年而无冬盖伤王道之不成也则曷不于十三年去冬曰其春夫子犹在鲁也故于此年去之王道无成而不终不犹之天之岁功不究者乎〈自记 定公十四年〉
孔子去鲁子贡实从而邾子来朝子贡有观焉之事则知夫子在行弟子盖往来其间〈自记 定公十五年〉
以八月庚辰朔推之则葬定姒之日不应在九月以为闰九月则明年四月又有辛巳也盖实闰九月也辛巳为闰月之朏计大小尽明年四月二十八日下辛也〈自记 定公十五年〉
哀公元年楚入蔡而仅书围吴灭越而削不书或曰不告也或曰皆报君父之雠故也〈自记 哀公元年〉
伐晋之役以传考之我师及鲜虞在焉不书讳也春秋何厚于晋百馀年来冠盖相望于宗周犹有臣节者晋耳春秋之外楚为僭王也内晋为尊周也〈自记哀公元年〉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瞆于戚罪瞆也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罪辄也围宋彭城者主晋之辞也善晋义也围戚者主卫之辞也诛卫志也晋义善则华元无恶矣卫志恶则齐夏无善矣〈自记 哀公三年〉
鲁之桓僖晋之文武盖皆窃附于祖功宗德之义者〈自记
哀公三年〉
称人以执诸侯而诸侯不名而爵皆下执上之词深恶执之者也晋人执虞公其盛也执戎蛮子其衰也而皆大恶故以上下之词书之〈自记 哀公四年〉
荼与奚齐同而不曰君之子何也曰君之子者不与奚齐之为君也谓其杀世子而立之也景公者群公子耳非申生奚齐类也〈自记 哀公六年〉
归邾子于后则不讳获于前正如归济西讙阐于后则不讳取于前也〈自记 哀公七年〉
宋灭曹也而以入书先儒以为罪曹误矣春秋于诸夏之邦言灭者邢陈蔡许是也不言灭者纪虞虢曹是也纪与虞虢先儒以为犹存其祀安知宋之不存曹祀乎战国之时犹有曹交也〈自记 哀公八年〉
吴不挟陈以叛楚何用救哉陈之祸吴为之也救庸足多乎此与楚救郑一耳盖争诸侯非救也季子自言之矣文定未免穿凿〈自记 哀公十年〉
凡侵伐之类多书时而已如国书伐我之事为夫子归国之年非不详其月日可知下伐齐则书月者例凡战必日不可下有日而上无月也〈自记 哀公十一年〉
艾陵之战大捷鲁必告至无疑矣而经不致者非削也是时夫子在鲁君卿有事必咨焉子贡冉有之徒时有论建盖虽不能遏㑹吴之役犹能使知㑹吴残与国之不足荣于庙也而不告欤故传称季孙胜而惧〈自记 哀公十一年〉
甸甲不足而丘之丘赋不足而田之传纪季孙使冉有访于仲尼而夫子之言曰行度于礼施取于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此则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虽以田赋将又不足季氏卒不听盖冉子与其谋也鸣鼓之攻其此时欤〈自记 哀公十二年〉
先生常举耜卿云孟子卒杂记明明说夫人之不命于天子自鲁昭公始也可见春秋据实书而纷纷以为贬以为讳皆未必然近是〈哀公十二年〉
春者岁始也麟者仁兽也于岁始而仁兽来游至仁之应也春秋不书秋冬者累累而此年又止于春春或书王或不书王而此年止书时盖气序虽有乱时而生生之心长在王道虽不行而天之所以为天万古不可变也〈自记 哀公十四年〉
五石六鹢都特书甲子如何春秋以获麟终篇却止书春又不是逺年之事岂难咨问而得之此不得谓之无意矣或者夫子以此开万世之太平所以春秋一书始于春终于春也公羊传人都笑其在年月日时上穿凿恐怕他有传受下来〈哀公十四年〉
春秋周三家左氏公羊穀梁唐三家啖助赵匡陆淳宋三家孙明复胡安国张洽注疏周礼第一大全春秋第一〈以下论三传〉
治春秋者某尝谓宋三家不如唐三家唐三家不如汉三家汉三家不如周三家其实左公谷好而穀梁尤好或云杜注不免太疏略曰且寛寛的说在那里好穿凿就不是如滕降而书子程子谓是因其后服属于楚岂有因子孙服属于楚而先贬其祖宗之理且终春秋不见滕有服属于楚之事盖因孟子滕小国也间于齐楚而误耳文定不安于程子之说又谓其首朝弑君之贼不想春秋中弑君之贼尚不贬其爵而贬朝弑君者有是理乎且贬止其身可矣因这一朝遂终春秋而不复何也朱子又不安其说而从程沙随谓当时小国之君因霸主㑹盟征伐供亿不来故自贬其爵但滕降子时㑹盟之事尚未多有况隐十一年滕薛来朝方自崛强争长岂有逾年而即甘自贬之理惟杜元凯寛寛一句说为周所贬原是胡文定见程子不从他便驳云如周尚能削人之爵则春秋可以不作矣夫吴楚之僭齐晋之横天子不能问而所贬者惟滕薛𣏌诸小国此春秋所以作也如门祚衰薄之家纪纲之仆尾大不掉惟汲㸑下役朝笞而夕搒之适足以启轻侮而已且𣏌及邾或贬或封当时皆请之天子何独于滕而不能削降耶载书曰无有封而不告既有封即有贬矣至春秋之后晋之三卿尚不敢自为诸侯故纲目书曰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䖍为诸侯何春秋之初而不能贬滕耶如不书即位穀梁所云至精曰书即位正也不书即位故也继故而书即位与闻乎故也即位是朝见于庙有许多事世次相及自然行正礼若有篡弑不正之故则先君不正其终世子焉得行吉礼有故而又书即位是即位之人亦与乎变故之谋故意欲掩饰其同谋之罪反行吉礼若不知然者此却终春秋都是如此先儒又都不从另出一个论头及难通又变一个义例都不是
程子谓公谷次于左氏今观公谷尽有好处须如朱子之论方平〈自记〉
左氏非丘明也左氏若是孔子同时如何所纪六卿分晋已是孔子卒后事古者左史记言或者以官为氏耶盖因传春秋而附以己之见闻胡文定于春秋时事不见于经者明知道是不经赴告夫子无从而书又时自忘却说此事左传有之经何故不书倒似左传即鲁之春秋原本为夫子所据以脩者此最有关系
左传不可不读其中有许多三代典礼及二百四十年事迹又文章古雅不读觉得看经益无依傍国语一书是左传未经剪裁鍜錬者想从列国随便采来其中如吴越迥与他国不同唯鲁周差近齐一味夸大晋如今日剧演一般涂饰㸃缀左传则贯串鍜錬文采斐然韩氏评以浮夸亦确不过
孛入北斗左氏叔服曰不出七年宋齐晋之君皆将死乱宋上公齐晋侯伯皆应北斗之象为天纪纲也七者斗之数〈自记 文公十四年〉
侵郑之役盾不与楚遇而汲汲于还盖君臣之际疑贰形矣盾忧内变之将作而志不存乎诸侯焉耳〈自记宣公三年〉
㸃线面体事事离不得从此㸃到彼㸃便成线将此线规而圆之便是圆四折便是方三折便是三角都成面将此面积厚便成体体成则天下之象数备矣左传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象即是㸃滋即包线面体滋字妙生生不穷
鄢陵之筮似是遇复之明夷其繇曰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离南方也又为目为戈兵离明见伤故曰射其元中厥目而南国䠞也传闻不详故史失之耳〈自记成公十六年〉
襄之十四年距夫子生时尚九年而伯玉夫子友也柰何此便从大夫与闻国事乎据传崔杼寿亦太多俱有未可据者〈自记 襄公十四年〉
伐陈之役子产不敢深言陈即楚之罪者郑亦即楚故也与齐不敢问楚人僭号灭国同意王道无诸已而非诸人春秋诸侯首尾横决为辞令以相谖而已虽有敬仲子产何所措喙焉〈自记 襄公二十五年〉
季札观乐前面都是歌某歌某后面乃言舞某舞某盖鲁备六代宫悬止存舞耳故韶箾亦言舞夫子至齐始闻韶音所以韩文公以三月为音字之误〈自记 襄公二十九年〉
史赵言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盖今算马六作□亥字下有三□而上乃二字下其二字于旁则为□亦算马也〈自记〉
买朱锄密州两字切音也莒夷也语译而通〈自记 襄公三十一年〉
郯子来朝时夫子年二十七鲁礼乐已尽学矣而又好问好察以广其智又两年遂适周而穷文武之道〈自记昭公十七年〉
左氏于昭二十二年十二月有庚戌是月癸酉朔乌得有庚戌乎〈自记 昭公二十二年〉
公羊传自内出者无匹不行自外至者无主不止自内出似以祖言匹者匹配之匹祖妣是也自外至似以神祗言主者賔主之主天祖是也〈自记 宣公二年〉
敬嬴公羊作顷熊音之讹也〈自记 宣公八年〉
胡传误以叔弓为叔孙氏叔弓盖公弟叔肸之孙〈自记昭公十年〉
大全惟春秋最好永乐命儒臣纂集四书五经性理大全只限七个月俱成故当时只得将现成本子略加改换春秋是用歙人汪克寛所纂原有条理所以好
某平生于易经外一部书不敢动手大凡著书有一字不安便不好朱子不敢注春秋便是为此其大纲如何不知不知如何作纲目只是零碎处不曽透晓得孝经
程朱提出学庸语孟直是功蔽天壤只少一部孝经孝经道理好到至处朱子疑其有左传语虽未知其言之先后总当以道理为主
圣贤著书都是提尖如大学一书欲成天下之人才同天下之风俗非此不可子思时已有邪说异端如讲老庄刑名之类子思见得天下道理平平实实高者空虚得不是低者又浅俗得不是只是中庸二字切近精实故作此书至孝经亦是提出大道理的要领来说天下道理只是仁义义又出于仁义不是冰冷的仁心之有节制处便是义道理说到仁已顶尖了只是囫囵说个仁难道墨子兼爱亦算做仁佛家慈悲亦算做仁仁之道却要从孝做起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极其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
五性缺一不可单拈别的还有病只是孔子说仁断无流弊仁包四德是我生最初所得的道理然犹恐其泛也孝经又专说一孝字更妙前人多说孝经文字浅易不知圣人说话原不要深只此已足世上有一种乡人止知爱敬其父兄而恶人慢人又一种好虚名者外事结纳而内薄骨肉更是无根由恶人慢人一种便有杨子为我一种学问由不爱亲不敬亲一种便有墨子兼爱一种学问异端不过此二事孝经尽是精密此书纵不是夫子自作必是曽子之徒所记生吾者父由父而祖而曽而高而始祖以及始祖所自出非天地而何非天地与吾为一体而何所以太极图下二圏一个是天地生人一个是父母生人父母人之小天地也吾有一事自觉得好不必问定知父母喜之祖宗喜之即天地亦是喜的我有此身父母之心在我天地祖宗之心亦在我是以呼吸相通问祖宗年代既逺未知尚有魂魄否至天地却举目可见是现在的祖宗曰祖宗魂魄原在天地有我他便未亡我盛他亦盛我衰他亦衰孝弟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道理不到此原未完备孝道不到爱尽天下人亦不算完得孝道中庸由子臣弟友说到神之德大孝达孝直到郊社禘尝说得实实精到如今说微之显都说屈实有屈之理伸实有伸之理纒来纒去都是皮肤语诚即理也如心有愧怍面便发赤人都知其惭恧心中快活便有喜悦之色人都知其得意此何以故其羞愧者必是理上打不过其喜悦者必是理上做得顺也我们诚心果到祈祷便应以我有此心彼亦有此心故相感若一有而一无如何能感何以能感此心有此实理也理便是性性与祖宗天地神一也有此理便有此气便有此象如何掩得往日看中庸此章殊如赘疣今见得如无此章前面位育后面不显其德都无着落人知此理便见得暗室屋漏刻刻有神明临之自已知得念头不好便是神察你自已觉得此事无愧便是神许你到得暗室屋漏不欺神明尚敢欺天下之人而凌虐之乎故曰治国如视诸掌问不知当日贾谊与汉文帝说神是如何曰必说不到此此理到宋儒才说得明白
程朱大假与孔孟若合符节所谓先圣后圣其揆一也若微文碎义安能处处都不差若使不差伊川何以亦有不依明道处朱子何以亦有不依二程处盖主于发明道理不为人也即朱子于四书注至埀绝犹改可见他亦不以自已所见为一定不移何况于人朱子疑孝经某便不敢从孝经所说道理实在完全说孝为至德要道下文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即解说至德要道五常之性德也礼信义智皆统于仁而仁之最笃处莫过于孝这个根剪不断的极残贼凶暴之人说到他父母未有不关心者所以为德之本惟其为本故谓之至德五达道所以为教知爱父母自然爱兄弟因是长㓜有序便见得上下尊卑之分宗祧继嗣之大四者必赖朋友讲明联络教都由此而生所以为要道世上原有只知自已父母当爱敬而不知别人父母亦当爱敬又有一种人不爱敬自已父母转交结别人孝经云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又倒说回来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不爱敬别人父母似无与于己之孝不知不能及人便是自己的不足诗云孝子不匮不匮是取之不穷用之不竭也若恶慢于人毕竟自己之孝有限程朱极推西铭不知却从孝经脱出如云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是乾坤大父母也通于神明即穷神达化以继志述事也光于四海即民胞物与也又易言天地之心天地之情不有性心情何从而见惟孝经云天地之性是最大头脑他书都未言及又孝经书名便好是道德顶尖处故以为经经非孔子自命也以其为孔子所言而人称之为经至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自称孝经则不可信矣书名如易字洪范范字大学中庸皆妙若忠经便不是忠已包在孝内
前儒谓西铭乃原道宗祖吾谓孝经又西铭宗祖西铭言人皆知孝父母而不知孝天地其实如此等去孝天地就如此等去孝父母还是比例相同的意思若孝经则即此便是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直上直下一以贯之孝经只是推将去收将来初由敬爱父母而推之欲其尽敬爱天下之人终必尽敬爱天下之人而后为敬爱吾父母之尽如人家在一乡一邑虽在家中无失意于父母茍得罪于乡邑令人辱及父母便是自已有以致之即为不敬爱其父母矣若人人皆敬爱其子因而归美于亲咸曰某人生此贤嗣即是以众人之敬爱敬爱其父母矣至合万国之欢心以事其先王亦是此意所谓一朝之忿亡其身以及其亲好勇鬬狠以危父母皆是此假话头的反面此书开口说至德要道下文夫孝德之本也即是解至德仁义礼智皆德也然元者善之长仁以亲亲为大仁之实事亲是也岂非至德乎教之所由生也即是解要道司徒五教父子君臣夫妇昆弟朋友何莫非道然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假如父子不立他教何从而有故曰教所由生岂非要道乎中庸曰脩道以仁亲亲为大孟子曰事亲事之本也亦有此意然无用此意衍成全书者此书是生人之本如何可少朱子疑其中有左传语然安知非左氏用孝经耶如元者善之长数语左氏亦有之可云易经袭左传乎此书道理至足不当于语言文字间疑之
天地之性人为贵贵其能尽人道也蜂蚁之君臣雎鸠之有别就其一节虽人有所不及然而不贵者所赋止此不能推之而尽其道若夫妇之知能似与禽兽不能大段差别然却限量他不得一旦要做圣贤便能做你却禁捺他不下白额虎入市伤三数人群起而噪之以为罪大恶极人杀百虎曽不以为非人于此要猛省自已贵重在何处
榕村语录卷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