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仪礼义疏_(四库全书本)/全览1 中华文库
钦定仪礼义疏 全览1 |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四
钦定仪礼义疏凡例 礼类二〈仪礼之属〉一仪礼相传周公所作春秋传云先君周公作周礼今五官之书本名周官非传所指也意者即此经与但书缺不完仅存十七篇而已篇次先后大戴小戴刘向别录各有异同兹从郑氏悉依刘向别录之旧
一朱子作仪礼经传通解以仪礼为主而取周官礼记及他经传记之言礼者以类相从其门人黄氏干杨氏复亦遵其例续成丧祭二礼兹属三礼分治故于仪礼经记之外概无附益
一朱子谓仪礼经不分章所以难读每篇俱案行礼之节次分为章段以后杨氏复作仪礼图敖氏继公著仪礼集说俱分章段而与朱子本微有异同兹所分章大概遵用朱子而于杨敖两家亦参取其长者
一朱子割记附经固亦便于学者然敖氏继公谓诸篇之记有特为一条而发者有兼为两条而发者有兼为数条而发者亦有于经意之外别见他礼者分属诸经未能清析不若仍其旧贯兹以经还经以记还记悉无移置而于记文亦略分节次以为识别焉
一易有程传朱子本义诗有朱子集传书有蔡沈集传亦经朱子指授故折中彚纂皆以之为主视其离合以为众说之去留春秋则有不用胡传更立一义者三礼自朱子请修而未果群言莫适为主即仪礼经传通解亦第开其端绪而意义则未暇发眀兹故特起义例分为七类俾大义分眀而后兼综众说一曰正义乃直解经义确然无疑者二曰辨正乃后儒驳正旧说至当不易者三曰通论或以本节本句参证他篇比类以测义或引他经与此经互相发明四曰馀论虽非正解而依附经义于事物之理有所推阐五曰存疑各持一说义亦可通又或已经驳论而持此者多未敢偏废六曰存异名物象数乆远无传难得其真或创立一说虽未惬人心而不得不姑存之以资考辨七曰总论本节之义已经训解又合数节而论之合全篇而论之以此七类叙次排纂庶几大指开卷了然而旁推交通义类可曲尽也案语各以类附
一仪礼髙堂生所传者为今文出于淹中者为古文经文并同而字闲有异郑氏于二者之中择从其一而仍存古文某为某今文某为某于注末志慎也兹另提附经文音切之下以省溷目其后人有所论说或不从郑氏者仍入本注
一所取各家之说以经文先后为序不以其人之时代
一贾疏释注者双行小书各分附本注之下后儒说有与注疏相证相足者亦然其推阐经义者仍大书特列
一仪礼自注疏而外前人解诂颇少即经籍艺文偶有其目而书或不传闲见一二亦多摭取注疏删改成文罕有自出心裁者惟元儒敖继公集说细心密理抉摘阐发颇能得经之曲折其偶驳正注疏亦词气安和兹编所采特多其有未是者仍加驳论
一历代史志所载礼经传授源流及先儒所论制礼之本礼之大经大法隆礼由礼之方与评议诸家是非优劣并后世沿习流变之仪法采为纲领
一庙朝寝舍古今殊制学者必先晓其梗概乃可以读全经而无所窒碍兹取朱子仪礼释宫一册加以附论讲是去非与纲领并列卷首庶以便于学者
一聂氏崇义三礼图専图名物器用杨氏复仪礼图则图行礼之节次而名物器用不与焉二图不可偏废故卷帙差多又朱子尝斥聂氏礼图丑怪不经非复古制而杨氏图成于朱子之后未经朱子㸃勘不能无所讹缪兹按据经文并参陈祥道礼书图逐条论说以附全经之末云
引用姓氏
周
荀氏〈况〉
秦
孔氏〈鲋 子鱼〉
汉
董氏〈仲舒 寛夫 广川〉
毛氏〈苌 赵郡〉
司马氏〈迁 子长 龙门〉
孔氏〈安国 子国〉
王氏〈吉 子阳 皋虞〉
戴氏〈德 延君 谯国〉
戴氏〈圣 次君〉
韦氏〈𤣥成 少翁〉
萧氏〈望之 长倩 兰陵〉
闻人氏〈通汉 子方 沛县〉
匡氏〈衡 稚圭〉
师氏〈丹 仲公 东武〉
刘氏〈向 子政〉
刘氏〈歆 子骏〉
杜氏〈子春 缑氏〉
班氏〈固 孟坚 扶风〉
贾氏〈逵 景伯〉
郑氏〈兴 少贛〉
郑氏〈众 仲师〉
马氏〈融 季长 扶风〉
许氏〈慎 叔重〉
王氏〈充 仲任〉
服氏〈䖍 子慎〉
卢氏〈植 子干 涿郡〉
郑氏〈𤣥 康成 高密〉
赵氏〈商 河内〉
赵氏〈岐 邠卿又字台卿〉
何氏〈休 邵公 任城〉
应氏〈劭 仲瑗 南顿一字仲远〉
阮氏〈谌 士信 陈留〉
刘氏〈熙 成国 以下三国时人依周易折中之例附于汉末〉田氏〈琼〉
王氏〈肃 子邕〉
孙氏〈炎 叔然〉
徐氏〈干 伟长〉
谯氏〈周 允南 西充〉
韦氏〈昭 𢎞嗣〉
射氏〈 孝宗〉
徐氏〈整〉
晋
羊氏〈祜 叔子 南城〉
杜氏〈预 元凯 当阳〉
挚氏〈虞 仲治 长安〉
荀氏〈𫖮 景倩 颖川〉
淳于氏〈睿〉
郑氏〈昕〉
习氏〈凿齿 彦威〉
束氏〈晰 广微〉
孙氏〈毓〉
郭氏〈璞 景纯〉
范氏〈甯 武子〉
虞氏〈喜 仲寜 馀姚〉
袁氏〈准 孝尼〉
贺氏〈循 彦先〉
徐氏〈邈 仙民 姑幕〉
许氏〈猛 高阳〉
綦毋氏〈𮟏〉
刘氏〈智〉
吴氏〈商〉
刘氏〈玢〉
江氏〈虨 思元 陈留〉
陈氏〈铨 隋书经籍志载丧服经传一卷陈铨注陆
徳眀云不详何人今附于此〉
宋
雷氏〈次宗 仲伦 南昌〉
庾氏〈蔚之 颖川〉
崔氏〈凯〉
齐
徐氏〈孝嗣 始昌 东海〉
梁
贺氏〈玚 德琏〉
崔氏〈灵恩 东武城〉
徐氏〈勉 修仁 东海〉
周氏〈舍 升逸 安成〉
皇氏〈侃 吴郡 孔颖逹礼记正义序作皇甫侃梁书南史
俱作皇侃〉
北魏
徐氏〈遵眀 子判 华阴〉
刘氏〈芳 伯支 彭城〉
吕氏〈忱一作谌〉
北齐
熊氏〈安生 植之 阜城〉
隋
王氏〈通 仲淹 文中子〉
焦氏 〈曲礼孔疏引焦氏答崇精问不详何时人
今附于此〉
唐
陆氏〈元郎 德眀 吴县〉
魏氏〈徴 元成〉
长孙氏〈无忌 辅机〉
孔氏〈颖逹 仲逹 衡水一作冲远〉
贾氏〈公彦 洺州〉
颜氏〈师古 籀 万年〉
张氏〈九龄 子寿 曲江〉
裴氏〈耀卿 焕之〉
韦氏〈述 万年〉
崔氏〈沔 善冲 长安〉
徐氏〈坚 元固 长城〉
李氏〈涪〉
杜氏〈佑 君卿 万年〉
赵氏〈匡 伯循 河东〉
杨氏〈倞〉
韩氏〈愈 退之 昌黎〉
张氏〈镒 聂崇义据六家图作三礼图张镒其一家
也今附于此〉
宋
聂氏〈崇义 洛阳〉
邢氏〈昺 叔明〉
欧阳氏〈修 永叔 庐陵〉
曽氏〈巩 子固 南丰〉
刘氏〈敞 原父 公是 临江〉
刘氏〈攽 贡父 公非〉
司马氏〈光 君实 涑水〉
陈氏〈师道 无已 后山〉
王氏〈昭禹 光远 东岩〉
方氏〈悫 性夫 严陵〉
马氏〈睎孟 彦醇〉
刘氏〈彝 执中 长乐〉
彭氏〈思永 季长 庐陵〉
陆氏〈佃 农师 山阴〉
周子〈敦颐 茂叔 濓溪〉
程子〈颢 伯淳 眀道〉
程子〈颐 正叔 伊川〉
张子〈载 子厚 横渠〉
范氏〈祖禹 淳夫 华阳〉
晁氏〈说之 以道 嵩山〉
沈氏〈括 存中 梦溪翁〉
吕氏〈大临 与叔 蓝田〉
吕氏〈大钧 和叔〉
杨氏〈时 中立 龟山〉
陈氏〈祥道 用之 三山〉
陈氏〈旸 晋之〉
叶氏〈梦得 少蕴 石林〉
胡氏〈安国 康侯 崇安〉
张氏〈淳 忠父 永嘉〉
胡氏〈铨 邦衡 澹庵 庐陵〉
应氏〈镛 子容 金华〉
高氏〈闶 抑崇 息齐 四眀〉
程氏〈大昌 泰之 休寜〉
范氏〈处义 逸斋〉
郑氏〈樵 渔仲 夹漈〉
胡氏〈寅 眀仲 致堂〉
胡氏〈宏 仁仲 五𡶶〉
张氏〈栻 敬夫 南轩〉
吕氏〈祖谦 伯恭 东莱〉
朱子〈熹 元晦 紫阳〉
薛氏〈季宣 士龙 永嘉〉
黄氏〈度 文叔 山阴〉
罗氏〈愿 端良〉
叶氏〈时 秀发 竹野〉
郑氏〈锷 刚中 三山〉
蔡氏〈元定 季通 西山〉
李氏〈如圭 宝之 庐陵〉
黄氏〈干 直卿 勉斋〉
辅氏〈广 汉卿 潜庵 庆源〉
蔡氏〈沈 仲默 九𡶶〉
葛氏〈胜仲〉
杨氏〈复 信斋 秦溪〉
杨氏〈简 敬仲 慈湖〉
朱氏〈在〉
陈氏〈汲 及之〉
晁氏〈公武 子止 昭徳〉
真氏〈德秀 景元 西山一字希元〉
魏氏〈了翁 华父 鹤山〉
王氏〈与之 次㸃〉
李氏〈心传 微之 秀岩〉
严氏〈粲 坦叔 华谷〉
易氏〈祓 彦章 山斋〉
王氏〈应麟 伯厚 深宁叟〉
马氏〈廷鸾 翔仲 碧梧 乐平〉
林氏〈希逸 鬳斋〉
元
马氏〈端临 贵与 鄱阳〉
敖氏〈继公 君善 长乐〉
吴氏〈澄 㓜清 草庐 临川〉
金氏〈履祥 吉父 仁山 兰谿〉
熊氏〈朋来 与可〉
陈氏〈澔 可大 云庄 东汇〉
陈氏〈栎 寿翁 定宇 新安〉
虞氏〈集 伯生 邵庵〉
张氏〈养浩 希孟 济南〉
眀
汪氏〈克寛 德辅 环谷〉
宋氏〈濓 景濓 潜溪〉
冯氏〈善 文所〉
邵氏〈宝 国贤 二泉〉
邱氏〈浚 仲深 琼山〉
黄氏〈润玉 南山 四眀〉
王氏〈廷相 子衡 浚仪〉
吕氏〈柟 仲木 泾野〉
杨氏〈廷和 介夫 新都〉
薛氏〈蕙 君采 亳州〉
何氏〈孟春 子元 郴州〉
杨氏〈慎 用修 升庵〉
唐氏〈顺之 应徳 荆川〉
杨氏〈继盛 仲芳 椒山〉
魏氏〈校 子才 庄渠〉
湛氏〈若水 元眀 甘泉〉
归氏〈有光 熙甫 震川〉
邓氏〈元锡 汝极 潜谷〉
姜氏〈宝 廷善 鳯阿〉
朱氏〈载堉 郑端清世子〉
王氏〈应电 昭眀 眀斋〉
郝氏〈敬 仲舆 楚望 京山〉
吕氏〈坤 叔简 新吾〉
王氏〈志长 平仲 娄里〉
黄氏〈乾行 玉岩〉
刘氏〈绩〉
黄氏〈叔旸 以上二人未详世次今附于此〉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
提要
〈臣〉等谨按
钦定仪礼义疏四十八卷乾隆十三年
御定三礼义疏之第二部也其诠释七例与周官义疏同分经文为四十卷冠以纲领四卷释宫一卷殿以礼器圗四卷礼节圗四卷仪礼至为难读郑注文句古奥亦不易解又全为名物度数之学不可空言以骋辨故宋儒多避之不讲即偶有论述亦多不传惟元敖继公仪礼集说疏通郑注而纠正其失号为善本故是编大㫖以继公所说为宗而参核诸家以补正其舛漏至于今文古文之异同则全采郑注而移附音切之下经文记文之次第则一从古本而不用割附之说所分章段则多从朱子仪礼经传通解而以杨复敖继公之说互相参校释宫则用朱子㸃定李如圭本礼器则用聂宗义三礼圗本礼节则用杨复仪礼图本而一一刋其讹谬拾其疏脱举数百年庋阁之尘编搜剔疏爬使疑义奥词涣然冰释先王旧典可沿溯以得其津涯考证之功实较他经为倍蓰岂非遭遇
圣朝表章古学万世一时之嘉㑹欤乾隆
年 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陆 费 墀
钦定仪礼义疏目录
卷首上
纲领
卷首下
朱子仪礼释宫
卷第一
士冠礼第一之一
〈筮日 戒宾 筮宾 宿賔 为期 陈服器 即位 迎宾 始加 再加 三加〉
卷第二
士冠礼第一之二
〈醴冠者 见于母 字 宾出就次 见兄弟姑姊 见君见乡大夫鄕先生 醴宾醮 杀 孤子冠 庶子冠 母不在 戒宾辞 宿宾辞 加冠祝辞 醴辞 醮辞字辞 屦记四条〉
卷第三
士昏礼第二之一
〈纳采 问名 醴宾 纳吉 纳徴 请期陈器馔 亲迎 夫妇入室 食 酳昏礼成〉
卷第四
士昏礼第二之二
〈妇见舅姑 醴妇 妇馈舅姑 飨妇 礼送者 奠菜 舅姑没飨送者记十六条〉
卷第五
士相见礼第三
〈初相见 复见 士见于大夫 士尝为臣者见于大夫 大夫相见 大夫士庶人见于君 他邦之人见于君 燕见于君 言视之法 侍坐于君子 士大夫侍饮食于君 先生异爵者见于士 自称于他邦之辞 执币玉之仪 自称于君〉
卷第六
鄕饮酒礼第四之一
〈谋宾介 戒宾介 设席器 速宾介 迎賔拜至 主人献宾 宾酢主人 主人酬賔 主人献介 主人自酢于介 主人献众賔 一人举觯 乐宾〉
卷第七
鄕饮酒礼第四之二
〈立司正 旅酬 二人举觯 彻俎 说屦升坐 无算爵 宾出 遵者之礼 拜赐拜辱 息司正记二十二条〉
卷第八
鄕射礼第五之一
〈戒宾 陈席器 张侯 速宾 迎宾拜至主人献宾 宾酢主人 主人酬宾 主人献众宾 一人举觯 遵者之礼 乐立司正 请射 纳射器 比三耦 繋纲倚旌 迁乐 三耦就射位 诱射〉
卷第九
鄕射礼第五之二
〈初射 取矢加于楅 再请射 比众耦三耦取矢于楅 众耦皆就射位 再射再取矢 告获 饮不胜者 献获者 献释获 三请射 射者皆取矢于楅 三射取矢告获如初 饮不胜者如初 射者复取矢于楅 射事毕〉
卷第十
乡射礼第五之三
〈旅酬 二人举觯 彻俎 说屦升坐 无算爵 宾出 拜赐拜辱 息司正记四十七条〉
卷第十一
燕礼第六之一
〈戒与燕者 具设器馔 即位 命宾及执事者 宾入 拜至 主人献宾 宾酢主人 主人献公 主人自酢 主人酬宾媵觯于公 公为賔举旅 主人献诸公卿再媵觯 公为诸公卿举旅 主人献大夫〉
卷第十二
燕礼第六之二
〈工歌 公为大夫举旅 乐备 立司正彻俎 说屦升坐羞 主人献士 燕射宾媵觯于公 公为士举旅 主人献庶子以下 无算爵 宾出 公与客燕记十三条〉
卷第十三
大射仪第七之一
〈戒百官 张侯 县 陈设 即位 命宾及执事者 宾入 拜至 主人献宾 宾酢主人 主人献公 主人自酢 主人酬宾 媵觯于公 公为宾举旅 主人献诸公卿 再媵觯于公 公为诸公卿举旅主人献大夫 工歌下管 立司正 请射纳射器画物 誓大史比三耦 诱射〉
卷第十四
大射仪第七之二
〈初射 取矢 再请射 比耦 三耦取矢于楅 再射 再取矢 告获 饮不胜者献获者之属 献释获者 三请射 耦皆取矢于楅 三射 取矢告获如初 饮〉
〈不胜者如初 耦皆复取矢于楅 射事毕公为大夫举旅 彻俎 说屦升坐 主人献士 宾媵觯于公 公为士举旅 复射 主人献庶子以下 无算爵 宾出公入〉
卷第十五
聘礼第八之一
〈命使介 具聘物 夕币 释币 受命遂行 过他国 习仪 及竟 请事 展币 请行郊劳 至朝 致馆 设飧〉
卷第十六
聘礼第八之二
〈宾至朝 迎宾 行聘礼 享 聘享夫人因聘有言 醴宾 宾私觌 介私觌宾出公送 卿大夫劳宾介〉
卷第十七
聘礼第八之三
〈归宾饔饩 归上介饔饩 饩士介 问卿宾私面 上介私面 众介私面 宾退问下大夫尝使者 代受问 夫人归礼于宾介 大夫饩宾介 飨食燕羞献 致〉
〈飨食 大夫飨食 还玉及贿礼 公馆宾宾拜赐 赠 归反命 释币于门释奠于祢〉
卷第十八
聘礼第八之四
〈遭丧 聘君薨 私丧 宾介卒 小聘记三十九条〉
卷第十九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一
〈戒宾 宾即位于大门外 陈设 迎宾群臣及介即位 拜至 𪔂入载俎 设正馔 宾祭正馔〉
卷第二十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二
〈设加馔 賔祭加馔 宾食 侑币 宾拜侑币 卒食 宾出 归宾俎 宾拜赐食上大夫礼 致食礼 大夫相食 大夫致食记十条〉
卷第二十一
觐礼第十
〈郊劳 赐舍 戒觐日 受舍于朝 释币于祢 行觐礼 三享 告听事 王劳赐车服 言称谓与其礼 大朝觐之礼记三条〉
卷第二十二
丧服第十一之一
〈斩衰三年 齐衰三年〉
卷第二十三
丧服第十一之二
〈齐衰杖期 齐衰不杖期 齐衰三月〉
卷第二十四
丧服第十一之三
〈殇大功九月七月 大功九月 穗衰 殇小功五月 小功五月〉
卷第二十五
丧服第十一之四
〈缌麻三月记十六条〉
卷第二十六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一
〈始死 复 楔齿缀足 始死奠 帷堂命赴者 哭位 君使人吊 君使人禭庶禭 为铭 掘坎为垼濯器 陈袭事陈沐浴饭含之具〉
卷第二十七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二
〈沐浴 饭含 袭 设重置铭 陈小敛衣馔小敛奠 陈绖带 设床笫盥 陈鼎小敛 小敛奠 有禭者〉
卷第二十八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三
〈设燎 陈大敛衣 馔殡奠 为殡具 陈鼎 彻小敛奠 大敛 殡 殡奠 君视大敛 成服 拜吊者 朝哭 彻殡奠朝奠 朔奠 筮宅 视椁视器 卜葬日〉
卷第二十九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一
〈请启期 陈祖奠器馔 启 朝祖 荐车设迁祖奠荐马 请祖期 载柩 陈器祖 请葬期〉
卷第三十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二
〈公赗 宾赗奠赠 代哭 为燎 遣奠出重与车马 苞牲 行器 读𮚐读遣柩行 公赠 窆 反哭 虞卒哭祔〉
卷第三十一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三
〈记三十七条〉
卷第三十二
士虞礼第十四之一
〈陈馔具 门外位 门内位 设馔 飨神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亚献 主妇献祝佐食 宾长三献 祝告利成 尸出 改设事毕〉
卷第三十三
士虞礼第十四之二
〈记十一条〉
卷第三十四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之一
〈筮日 筮尸 宿尸 宿宾 祖濯视牲为期 亨饎陈设 即位 设馔祝神〉
卷第三十五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之二
〈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嘏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献尸尸酢 主妇献祝佐食 宾长献尸爵止 主妇致爵于主人自酢 主人致爵于主妇自酢 宾作止爵尸酢宾宾献祝佐食致于主人主妇自酢主人献宾长自酢 主人献众宾 主人酬宾长 主人献长兄弟自酢 主人献众兄弟 主人献内兄弟自酢〉
卷第三十六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之三
〈长兄弟为加爵 众宾长为加爵爵止 嗣举奠 兄弟之弟子举觯于其长 祭脀乃羞 宾与兄弟旅酬 众宾长作止爵 兄弟与宾旅酬 弟子各举觯遂无算爵 佐食献尸祝 尸出 𦿉 彻改设 礼毕记九条〉
卷第三十七
少牢馈食礼第十六之一
〈筮日 筮尸宿尸 为期 视杀 概器实鼎陈设器馔 即位筵几 举鼎载俎设馔祝神〉
卷第三十八
少牢馈食礼第十六之二
〈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嘏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献尸尸酢 主妇献祝佐食 宾献尸尸酢 宾献祝 尸出祭毕 𦿉〉
卷第三十九
有司彻第十七之一
〈新傧礼 立侑 迎尸侑 陈设鼎俎 授几 主人献尸 主妇荐豆笾 通言载俎之法 终主人献尸之礼 主人献侑 尸酢主人 主妇献尸 主妇献侑 主妇致爵于主人 尸酢主妇〉
卷第四十
有司彻第十七之二
〈上宾献尸爵止 主人酬尸尸奠酬 羞于尸侑主人主妇 主人献长宾 主人辩献众宾 主人自酢 主人酬宾 主人献兄弟 主人献内宾 主人献私人 尸作止爵 上宾献侑致于主人 尸酢上宾 二人举觯于尸侑 旅酬 羞于堂下及房中兄弟后生举觯于其长 次宾献致 宾一人举觯于尸遂旅酬 堂下相酬无算爵尸出礼毕 不宾尸尸食之礼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 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献〉
〈尸 尸酢主妇 主妇献祝佐食 宾长献尸爵止 主妇致爵于主人自酢 尸作止爵酢宾 宾长献祝佐食 宾长致于主人主妇 羞于尸祝主人主妇 主人献賔至私人 羞于堂下及房中 次宾献致 旅酬无算爵 上利献尸祝 尸出祭礼毕𦿉 改设 礼毕〉
卷第四十一
礼器图一
卷第四十二
礼器圗二
卷第四十三
礼器圗三
卷第四十四
礼器圗四
卷第四十五
礼节圗一
卷第四十六
礼节图二
卷第四十七
礼节圗三
卷第四十八
礼节图四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䟽卷首上
纲领一〈此篇论本经源流及本经精蕴〉
司马氏迁曰诸学者多言礼而鲁髙堂生最本礼固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及至秦焚书书散亡益多于今独有士礼髙堂生能言之而鲁徐生善为容文帝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𫝊子至孙徐延徐襄是后能言礼为容者由徐氏焉
刘氏歆曰易曰有夫妇父子君臣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而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周曲为之防事为之制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朱子曰案礼经威仪礼器作经礼曲礼而中庸以礼经为礼仪臣瓉曰经礼谓冠昏吉凶盖以仪礼为经礼也近世叶梦得曰经礼制之凡也曲礼文之目也〉及周之衰诸侯将逾法度恶其害已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至秦大壊汉兴鲁髙堂生传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苍最明戴德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及孔氏〈苏氏林曰淹中里名也刘氏敞曰孔氏安国所得壁中书也〉与十七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朱子曰五十六卷除十七正多三十九〉及明堂阴阳王史氏记〈隋经籍志云明堂阴阳记三十三篇王氏史氏记二十一篇〉所见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备犹愈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说〈颜氏籀曰愈与愈同胜也朱子曰张淳云如歆所言则髙堂生所得独为士礼而今仪礼乃有天子诸侯大夫之礼居其大半疑今仪礼非髙堂生之书但篇数偶同耳此则不深考于刘说所订之误又不察其所为士礼者特略举首篇以名之其曰推而致于天子者盖専指冠昏丧祭而言若燕射朝聘则士岂有是礼而可推耶〉 鲁共王壊孔子宅欲以为宫而得古文于壊壁之中逸礼有三十九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遭巫蛊仓卒之难未及施行藏于秘府伏而未发
班氏固曰礼古经五十六巻经十七篇〈朱子曰案此即今仪礼也十七本作七十临江刘敞云当作十七计其篇数则然今从之〉
王氏充曰宣帝时河内女子壊老屋得佚礼一篇仪礼见在十六篇秦火之馀也
隋书经籍志曰髙堂生传十七篇又有古经出于淹中河间献王好古爱学得而献之合五十七篇并威仪之事宣帝时后苍最明其业乃为曲台记〈如淳曰行礼射于曲台后苍为记故名曰曲台记〉苍授梁人戴徳及德从兄子圣沛人庆普三家并立后汉惟曹充传庆氏以授其子褒汉末康成传小戴之学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义长者作注为郑氏学其丧服一篇子夏先传之诸儒多为注解今又别行〈经籍志目录郑康成注仪礼十七卷王肃注仪礼十七卷马融注丧服经传一卷郑康成注丧服经传一卷王肃注丧服经传一卷晋给事中袁凖注丧服经传一卷晋庐陵太守孔伦撰集注丧服经传一卷陈铨注丧服经传一卷宋大中大夫裴松之撰集注丧服经传一卷雷次宗著略注丧服经传一卷宋丞相咨议参军蔡超宗著集注丧服经传二卷齐东平太守田僧绍著集解丧服经传二卷梁步兵校尉五经博士贺玚撰丧服义䟽二卷梁尚书左丞何佟之撰丧服经传义䟽一卷梁通直郎裴子野撰丧服传一卷陈国子助教皇甫侃撰丧服文句义䟽十卷陈国子祭酒谢峤撰丧服义十卷〉
孔氏颖逹曰仪礼之别有五名一则孝经说春秋说及中庸并云威仪三千二则礼器云曲礼三千三则礼说云动仪三千四则谓为仪礼五则汉书艺文志谓仪礼为古礼经凡五名所以三千者其履行周官五礼之别其事委曲条数繁广故也非谓篇有三千今行于世者惟十七篇而已外此则逸礼也 郑君六艺论云案艺文志儒林传传礼者十三家惟髙堂生及五传弟子戴德戴圣名在也又案儒林传云汉兴髙堂生传礼十七篇瑕丘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孟卿东海人事萧奋以授戴徳戴圣熊氏云五传则髙堂生萧奋孟卿后苍及戴徳戴圣为五也此所传皆仪礼也
贾氏公彦曰秦燔灭典籍汉兴求录遗文之后有古文今文汉书云鲁人髙堂生为汉博士传仪礼十七篇是今文也至武帝之末鲁恭王壊孔子宅得亡仪礼五十六篇其字皆以篆书是为古文也古文十七篇与髙堂生所传者同而字多不同其馀三十九篇绝无师说秘在于馆
朱子曰礼书如仪礼尚完备于他书 礼仪三百便是仪礼中士冠诸侯冠天子冠礼之类此是大节有三百条如始加再加三加又如坐如尸立如齐之类皆是其中小目 古文仪礼五十六篇其中十七篇与髙堂生所𫝊同康成注此十七篇多举古文作某则是他当时亦曽见此壁中之书不知如何只解此十七篇而三十九篇不解竞无𫝊焉 自汉以来凡天子之礼皆是将士礼来増加为之河间献王所得五十六篇却有天子诸侯之礼故班固谓愈于推士礼以为天子诸侯之礼者班固作汉书时此礼犹存不知何代何年失了可惜 今之仪礼其存者十七篇而其逸见于他书者犹有投壶奔丧迁庙衅庙中溜等篇其不可见者又有古经増多三十九篇而明堂阴阳王史氏记数十篇及河间献王所辑礼乐古事多至五百馀篇傥或有逸在其间者大率且以春官所领五礼之目约之则其初固当有三百馀篇无疑矣 前此犹有三礼通学究诸科礼虽不行而士犹得以诵习而知其说熙宁以来王安石变乱旧制废罢仪礼而犹存礼记之科弃经任传遗本宗末其失已甚
魏氏了翁曰河间献王二戴马郑相与保残补缺晋宋隋唐诸儒迭为发挥三礼得不尽亡自正义既出先儒全书泯不复见至金陵王氏又罢仪礼而士习于礼者滋鲜
熊氏禾曰仪礼为经大小戴记不过如春秋之左氏公榖乃其传耳
王氏应麟曰礼古经五十六篇今其篇名乃见于他书若学礼见贾谊传天子巡守礼见内宰注朝贡礼见聘礼注朝事仪见觐礼注烝尝礼见射人䟽中溜礼见月令注䟽诗泉水䟽王居明堂礼见月令礼器注古大明堂礼昭穆篇见蔡邕论本命篇见通典聘礼志见苟子又有奔丧投壶迁庙衅庙曲礼少仪内则弟子职诸篇见大小戴记及管子 隋志河间献王得仲尼弟子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今逸篇之名有三正记别名记亲属记明堂记曽子记礼运五帝记见白虎通王度记见白虎通礼记注后汉舆服志注周礼䟽王霸记见夏官䟽瑞命记见论衡及文选注辨名记见春秋䟽孔子三朝记见史记汉书注月令记大学志见蔡邕论 隋牛𢎞云案刘向别录及马宫蔡邕等所见当时有古文明堂礼王居明堂礼明堂图明堂大图明堂阴阳泰山通义其书皆亡
呉氏澄曰逸礼刘歆欲列之学官而诸博士不肯置对竟不得立孔郑所引逸中溜礼禘于太庙礼王居明堂礼皆其篇也唐初犹存诸儒曽不为意遂至于亡
丘氏浚曰古礼之传于世也有三仪礼礼记周礼也后世欲复古礼者必自仪礼始然仪礼止有士大夫礼而无有所谓天子礼者必合彼二礼与他书有及于礼者然后成全礼焉〈以上论本经源流〉
左传刘康公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仪威仪之则以定命也
荀氏况曰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礼以顺人心为本故亡于礼经而顺人心者皆礼者也
董氏仲舒曰夏上忠殷上敬周上文者所继之救当用此也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此言百世之用以此三者矣夏因于虞而独不言所损益者其道一而所上同也
司马氏迁曰礼经纪人伦故长于行 洋洋美德乎宰制万物役使群众岂人力也哉余至大行礼官〈索隠曰大行秦官主礼仪汉景帝改曰大鸿胪〉观三代损益乃知縁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其由来尚矣人道经纬万端规矩无所不贯诱进以仁义束缚以刑罚故德厚者位尊禄重者宠荣所以总一海内而整齐万民也是以君臣朝廷尊卑贵贱之序下及黎庶车舆衣服宫室饮食嫁娶丧祭之分事有宜适物有节文
刘氏向曰礼以养人为本如有过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筦之间少不备因是绝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大不备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舎所重而急所轻也且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
班氏固曰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 古者名位不同礼亦异数
荀氏爽曰昔者圣人建天地之中而谓之礼礼者所以兴福祥之本而止祸乱之源也夫寒热晦明所以为岁尊卑奢俭所以为礼易曰天地节而四时成孝经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者尊卑之差上下之制也
郑氏康成曰礼者体也履也统之于心曰体践而行之曰履
王氏通曰冠礼废天下无成人矣昏礼废天下无家道矣丧礼废天下遗其亲矣祭礼废天下忘其祖矣
长孙氏无忌曰周公𢎞制斯文吉凶军賔嘉谓之五礼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成康由之而刑厝不用自礼失乐微风凋俗敝仲尼于是缉礼兴乐欲救时敝顾道郁不行故曰昏姻之礼废则淫僻之罪多乡饮酒之礼废则争斗之狱繁丧祭之礼废则骨肉之恩薄朝聘之礼废则侵陵之渐起
韩氏愈曰余尝苦仪礼难读又其行于今者盖寡沿袭不同复之无由考之于今诚无所用之然文王周公之法度粗在于是孔子曰吾从周谓其文章之盛也古书之存者希矣百氏杂家尚有可取况圣人之制度耶于是掇其大要奇辞奥㫖著于篇学者可观焉惜乎吾不及其时揖让进退于其间呜呼盛哉
欧阳氏修曰由三代而上治出于一而礼乐逹于天下古者宫室车舆以为居衣裳冕弁以为服尊爵俎豆以为器金石丝竹以为乐以适郊庙以临朝廷以事神而治民其岁时聚㑹以为朝觐聘问欢欣交接以为射乡食飨合众兴事以为师田学校下至里闾田亩吉凶哀乐凡民之事莫不一出于礼由之以教其民为孝慈友悌忠信仁义者常不出于居处动作衣服饮食之间盖其朝夕从事者无非乎此也此所谓治出于一而礼乐逹于天下使天下安习而行之不知所以迁善逺罪而成俗也
司马氏光曰礼之为用大矣用之于身则动静有法而百行备焉用之于家则内外有别而九族睦焉用之于乡则长㓜有伦而俗化美焉用之于国则君臣有叙而政治成焉用之于天下则诸侯顺服而纪纲正焉岂直几席之上户庭之间得之而不乱哉
王氏安石曰礼始于天而成于人知天而不知人则野知人而不知天则伪凡为礼者必诎其放敖之心逆其嗜欲之性莫不欲逸而为尊者劳莫不欲得而为长者让擎跽曲拳以见其恭故荀卿以为特劫以法度之威而为之于外耳此不思之过也人生而有严父爱母之心圣人因其性之欲而为之制焉故其制虽有以强人而乃以顺其性之欲也圣人苟不为之礼则天下盖将有慢其父而疾其母者矣此亦可谓失其性也得性者以为伪则失其性者乃可以为真乎此荀卿之所以为不思也
张子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无一物而非仁也 天之生物也有序物之既形也有秩知序然后经正知秩然后礼行
程子曰天下无一物无礼乐且置两只椅子才不正便无序无序便乖乖便不和 礼之本出于民之情圣人因而道之耳礼之器出于民之俗圣人因而节文之耳圣人复出必因今之衣服器用而为之节文其所谓贵本而亲用者亦随时更斟酌而损益之耳古礼既废人伦不眀以至治家皆无法度是不得立于礼也
曽氏巩曰礼者其本在于养人之性而其用在于言动视听之间使人之言动视听一于礼则安有放其邪心而穷于外物哉不放其邪心不穷于外物则祸乱可息而财用可充其立意微其为法逺矣故设其器制其物为其数立其文以待其有事者皆人之起居出入吉凶哀乐之具所谓其用在乎言动视听之间者也后世不知其如此而或至于不敢为或为之者特出于其势之不得已故苟简而不能备希阔而不常行又不𬨨用之于上而未有加之于民者也故其礼本在于养人之性而其用在于言动视听之间者历千馀年民未尝得接于耳目况于服习而安之者乎
陈氏祥道曰先王之治以礼为本其宫室衣服车旗械用有等其冠昏丧祭朝聘射御有仪即器以观理无非法象之所寓即文以观义无非道义之所藏使人思之而知所以教守之而知所以禁奢者不得骋无度之心俭者不得就茍难之节奇者不得以乱常邪者不得以害正此上下所以辨而民志所以定也晚周而下先王之制浸以埽地天下学者亦失其传故随武子不知殽烝孟僖子不知相礼范献子不知问讳曽子不知奠方鲁不知尚羔卫不知立市则时之知礼者盖鲜矣汉兴叔孙通之绵蕝礼仪徒规当时之近功而其法失于太卑鲁二生之论礼乐必期百年然后兴而其言失于太髙贾谊有修礼之志而困于绛灌曹褒有定礼之议而沮于酺敏傅咸极论于晋而诮于流俗刘蕡发䇿于唐而弃于一时繇汉以来千有馀载礼之道终不明礼之事终不行也
朱子曰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这个典礼自是天理之当然欠他一毫不得添他一毫不得惟圣人之心与天合一故行出这礼无一不与天合其间曲折厚薄浅深莫不恰好这都不是圣人自撰出都是天理决定合著如此 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初间只是以义起渐渐相袭行相好只管切至于情文极细密周致处圣人见此意思好故录成书 仪礼事事都载在里面其间曲折难行处他都有个措置得恰好 凡礼有本有文自其施于家者言之则名分之守爱敬之实其本也冠昏丧祭仪章度数者其文也其本者有家日用之常体固不可一日而不修其文又皆所以纲纪人道之终始虽其行之有时施之有所然非讲之素明习之素熟则其临事之际亦无以合宜而应节是以不可一日而不讲且习焉也 知崇礼卑礼以极卑为事故自饮食居处洒埽欬唾之间皆有仪则闻之若不厌行之若琐碎而不纲然惟愈卑故愈约与所谓极崇之知未可以差殊观也
吕氏祖谦曰周公制礼立于一时而万世不易自非圣人议礼则未有久而不变故贞观之礼不可行于显庆而显庆之礼不可行于开元
氏胜仲曰鲁昭公如晋自郊劳至赠贿无失礼女叔齐曰是仪也不可谓之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赵简子见子太叔问揖逊周旋之礼焉子太叔曰是仪也非礼也夫礼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民之所以生也二子可谓知礼之本末矣然制度文为虽礼之末舍此则安上治民之意无以寓则所谓礼之文者岂可不载述以诏后哉
杨氏复曰圣人胸中制作之妙尽天理节文之详经纬弥纶混成全体竭天下之心思莫能至焉是故其义密其辞严骤读其书者苦其难也复曩从朱文公读仪礼求其辞而不得则拟为图以象之图成而义显凡位之先后秩序物之轻重权衡礼之恭逊文明仁之忠厚恳至义之时措咸宜智之文理密察精粗本末昭然可见矣
魏氏了翁曰仪礼一经以之参考诸经尤有功
马氏廷鸾曰仪礼之书于奇词奥㫖中有精义妙道焉于纎悉曲折中有明辨等级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严于冠昏朝聘乡射而尤严于䘮祭
敖氏继公曰夫子有言夫礼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逹于丧祭冠昏射御朝聘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以夫子此言证之则是书也圣人其以为正天下之具也与
丘氏浚曰先王为治而必隆重于礼者盖以礼为教化之本所以遏民恶念而启其善端约之于仁义道徳之中而使其不荡于规矩制度之外以至犯戒令罹刑宪焉有不知其所以然而然者矣是故知男女之有欲也则制昏礼以止其淫僻之行于情窦未开之先知饮食之易争也则制乡饮以止其争斗之狱于朵颐未动之始制丧祭之礼以止其背死忘生之念于哭临奠献之际制聘觐之礼以止其背畔侵陵之患于俎豆玉帛之间是皆不待欲动情胜而自有潜消速化之妙纵有过差不逺而复尚何差谬而至于千里之辽绝乎
郝氏敬曰仪礼较周礼切近仪礼周旋裼袭合下有实地〈以上论本经精蕴〉
纲领二〈此篇论本经义例及读经方法〉
贾氏公彦曰仪礼之次贱者为先又以士冠昏士相见为先后者以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四十强而仕即有挚见乡大夫见君之等又为乡大夫州长行乡饮酒郷射之事已下先吉后凶凶尽则又行祭祀吉礼也 仪礼有古文今文郑注礼之时以今古二字并之若从今文不从古文即今文在经如士冠礼篇𫔶阈之等于注内叠出古文𣙗蹙之属是也若从古文不从今文则古文在经注内叠出今文即士冠礼孝友时格郑注云今文格为嘏又丧服注今文无冠布缨之等是也若二字俱合义者则互换见之即士冠礼壹揖壹让升注云古文壹皆作一公食大夫三牲之肺不离赞者辩取之一以授賔注云古文一为壹是也又郑叠古今之文者皆释经义尽乃言之若叠古今之文讫须别释馀义者则在后言之即士冠礼孝友时格注云今文格为嘏又云醮者不祝之类是也 丧服记子夏为之作𫝊不应自造还自解之记当在子夏之前又郑注礼记冠义云冠义者记于冠中之义也记时不同故有二记
朱子曰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遭秦灭学礼乐先壊汉晋以来诸儒补缉竟无全书其颇存者三礼而已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牲冠义等篇乃其义䟽耳 今仪礼多是士礼天子诸侯丧祭之礼皆不存其中不过有些小朝聘燕食之礼 仪礼是经礼记是解仪礼如仪礼有冠礼礼记便有冠义仪礼有昏礼礼记便有昏义以至燕射之类莫不皆然 仪礼礼之根本而礼记乃其枝叶
马氏廷鸾曰后世以仪礼为残阙之书徐而观之一士也而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与下大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可得而推者矣
熊氏朋来曰仪礼名为十七篇实十五篇而已既夕乃士丧礼之下篇有司彻乃少牢之下篇也 仪礼是经礼记是传儒者恒言之及读仪礼则士冠礼自记冠义以后即记矣士昏礼自记士昏礼以后即记矣郷饮酒礼自记乡朝服而谋宾介以后即记矣乡射礼自记大夫与以后即记矣燕礼自记燕朝服于寝以后即记矣公食大夫礼自记不宿戒以后即记矣觐礼自记几俟于东箱以后即记矣士虞礼自记虞沐浴不栉以后即记矣特牲馈食礼自记特牲以后即记矣士丧礼自记士处适寝以后附在既夕者即士丧之记也既夕则启之昕以后即既夕之记也丧服毎章有子夏𫝊而记公子为其母以后又别为丧服之记其记文亦有𫝊是子夏以前有此记矣十七篇惟士相见大射少牢馈食有司彻四篇不言记其有记者十有三篇大小戴固多格言而讹伪亦不免惟仪礼为礼经之稍完者先儒谓其文物彬彬乃周公制作之厪存者后之君子有志于礼乐勿以其难读而不加意也
汪氏克寛曰仪礼十七篇吉礼之存惟特牲篇乃诸侯之士祭祖祢之礼少牢及有司彻篇乃诸侯之卿大夫祭祖祢之礼凶礼之存唯丧服篇乃制尊卑亲踈冠绖衣服年月之礼士丧礼上下篇乃士丧其亲自始死至葬之礼士虞篇乃士既葬其亲日中而祭于殡宫之礼賔礼之存惟士相见礼篇乃士始承贽相见之礼聘礼篇乃诸侯相交久无事相聘之礼觐礼篇乃诸侯觐天子之礼嘉礼之存唯士冠礼乃士之子加冠之礼士昏礼乃士娶妻之礼郷饮酒礼乃乡大夫賔兴贤能之礼乡射礼乃士为州长㑹民射于州序之礼燕礼乃诸侯燕其臣之礼大射仪乃诸侯将有祭祀与群臣燕饮而射之礼公食大夫礼乃诸侯以礼食邻小聘大夫之礼自此之外如朝宗㑹同郊祀大飨帝大丧之礼盖皆逸遗军礼又无存
敖氏继公曰周氏此书为侯国而作也冠昏相见乡饮乡射士丧既夕士虞特牲凡九篇皆言侯国之士礼少牢上下二篇皆言侯国之大夫礼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诸侯之礼惟觐礼一篇则言诸侯朝天子之礼然主于诸侯而言也丧服篇中言诸侯及公子大夫士之服详矣其间虽有诸侯与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于诸侯与其大夫而言也由是观之则此书为侯国之书无疑矣 是经言士礼特详其于大夫则但见其祭礼耳而昏礼丧礼无闻焉是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礼云设洗如飨谓如其公飨大夫之礼也而经无是礼焉又诸侯之有觐礼但用于王朝耳若其邦交亦当有相朝相飨相食之礼又诸侯当有丧礼祭礼而今皆无闻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由此言之经之篇数不止于十七亦可见矣
郝氏敬曰今人用字尚象古人用字尚音尚象者辨其㸃画尚音者切其音响如角柶之柶为匙也賔厌介之厌为压也孝子圭为之圭为蠲也苴刌茅之苴为藉也一溢米之溢为扼也栗阶之栗为历也闾中之闾为驴也锡衣之锡为緆也交错以辩之辩为遍也绥祭之绥为堕也面枋之枋为柄也若此类响切而意合故古人随宜用之〈以上论本经义例〉
荀氏况曰礼者法之大分群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
张子曰看得仪礼则晓得周礼与礼记
程子曰学礼者考文必求先王之意得意乃可以沿革子厚以礼教学者最善使学者先有所据守
朱子曰礼学是一大事不可不讲然亦须㸔得义理分明后及之乃佳不然徒弊精神无补于学问之实也礼记要兼仪礼读如冠礼丧礼乡饮酒礼之类仪
礼皆载其事礼记只发明其理读礼记而不读仪礼许多理皆无安著处 礼之趋翔登降揖逊皆须习汉礼志如大射等礼虽不行却依旧令人习人自传得一般今虽是不能行亦须是立科令人习得也是一事 古者礼学是専门名家始终理㑹此事故学者有所传授终身守而行之凡欲行礼有疑者辄就质问所以上自宗庙朝廷下至士庶乡党典礼各各分明汉唐时犹有此意如今直是无人 仪礼虽难读然伦类若通则其先后彼此展转参照足以互相发明久之自贯通也 前贤常患仪礼难读以今观之只是经不分章记不随经而注䟽各为一书故使读者不能遽晓 大扺说礼都要先求其义岂知古人所以讲明其义者盖縁其仪皆在其具并存耳闻目见无非是礼故于此论说其义皆有依据 仪礼疑处难卒说但看时随手札记向后因读他处邂逅或有发明自不费力 徳明问编丧祭礼当依先生指授以仪礼为经戴记为传周礼作旁证曰和通典也须㸔就中却有议论更革处语毕却云子晦正合且做切已工夫只管就外邉文字上走支离杂扰不济事孔子曰操则存舎则亡孟子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程子曰心要在腔子里且如曽子于礼上纎细无不理㑹过及其语孟敬子则曰动容貌斯逺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逺鄙俗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须有缓急先后之序须将操存工夫做本然后逐逐义去看方有益只管支离杂㸔都不成事 礼废久矣读者见其节文度数之详有若未易究者往往未有习行而已有望风退怯之意又或见其堂室之广给使之多仪物之盛而窃自病其力之不足未能有举而行之者殊不知礼书之文虽多而身亲试之或不过于顷刻其物虽博而亦有所谓不若礼不足而敬有馀者
敖氏继公曰此经已亡逸者固不可复见矣其幸存者吾曹安可不尽心而讲明之乎继公沉潜既久忽若有得一开卷则心目之间如亲见古人于千载之上而与之揖让周旋于其间盖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而不自知者
郝氏敬曰不读仪礼不见古人周详缜宻之思读十七篇而人伦日用品节度数无不在其中矣 饮食衣服升降禓袭坐起拜立别其嫌而明其微制其外而养其中故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学礼者所当黙识也 礼非强作是人道之经纬无礼则无人道是书所言冠昏丧祭品节秩序皆天理之不得不然其间烦琐难行者则时势古今之异学礼者所以贵逹也 读礼切忌附合凡礼家言非出一人一手世逺传疑安得尽同但据本文解释同者自然吻合异者不妨并存牵强比附失之愈逺〈以上论读经方法〉
纲领三〈此篇论诸家醇疵及后代礼仪〉
范氏蔚宗曰汉兴诸儒颇修艺文东京学者亦各名家而章句多者或乃百馀万言康成括囊大典网罗众家删裁繁芜刋改漏失自是学者略知所归王父豫章君每考先儒经训而长于康成常以为仲尼之门不能过也及传授生徒并専以郑氏家法云
北史儒林传曰汉世郑康成并为众经注解易诗书礼论语孝经大行于河北自魏末大儒徐遵明兼通之其后三礼并出徐遵明之门传业于熊安生后生能通礼经者多是安生门人诸生尽通小戴于周仪兼通十二三焉大抵南北所为章句好尚互有不同礼则同遵于郑氏
隋书儒林传曰马光少好学尤明三礼为儒者所宗山东三礼学者自熊安生后唯宗光一人刘与诸儒修定五礼自为状曰周礼礼记并堪讲授仪礼用功盖少
贾氏公彦曰周礼注者则有多门仪礼所注后郑而已其为章䟽则有齐信都黄庆隋李孟悊二家庆则举大略小经注踈漏犹登山逺望而近不知悊则举小略大经注稍周似入室近观而逺不察二家之䟽互有修短案士冠三加有缁布冠皮弁爵弁既冠又著𤣥冠以见于君有此四种之冠故记人下陈缁布冠委貌周弁以释经之四种经与记都无天子冠法而李云委貌与弁皆天子始冠之冠李之谬也丧服一篇凶礼之要郑注引礼记檀弓云绖之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故为制此服焉而黄氏妄云衰以表心绖以表首黄之谬也黄李之谬略言其一馀足见矣
唐书曰孔颖达与颜师古王恭等受诏撰五经义训凡百馀篇曰正义王恭讲三礼别为义证甚精博
窦氏俨曰国子司业兼太常博士聂崇义垂髦之岁笃志礼经㑹国朝创制彝器迨于车服乃究其轨量亲自规模于是博采三礼旧图凡得六本大同小异遂钻研寻择推较详求躬命缋素凡旧图之是者率由古典否者以实裁量作程立制昭示无穷
晁氏公武曰崔灵恩少笃学尤精礼传仕魏归梁为博士甚拙朴及解析精义尽极精致正始之后不尚经术咸事虚谈公卿大夫取文具而已而灵恩经明行修凡两载王郑异同皆援引古谊商略其可否 贾公彦永徽中仕至太学博士世称其发挥郑学最为详明仪礼䟽五十卷黄庆李孟悊各有䟽义公彦删二䟽为此书国朝尝诏邢昺正之 三礼图聂崇义周世宗时被㫖纂集以郑康成阮谌綦毋君梁正夏侯伏明张镒六家图刋定
陈氏祥道曰古礼十七卷释文一卷识误一卷永嘉张淳忠甫所校前有目录一卷载大小戴刘向篇第异同以古监本校定识其误而为之序 庐陵李如圭宝之尝为释宫经所载堂室门庭今人所不晓者一一释之
朱子曰郑康成考礼名数大有功事事都理㑹得 仪礼䟽得不甚分明 前贤之说虽或繁冗然其源流深逺气象从容实与圣贤微意隠然黙契 读此书乃知汉儒之学有补于世教者不小 刘原父七经向见其初成之本后未得也计此亦是刘公少时作不然则亦以其多而不能精耶 如陆农师礼象陈用之礼书亦甚该博陈氏胜陆氏 仪礼难得善本郑注贾䟽之外先儒旧说多不复见陆氏释文亦甚疏略近世永嘉张淳校定印本又为一书以识其误号为精宻然亦不能无舛谬但此本较他本为最胜又论文庙释奠祭器云祭器并依聂崇义礼图之
様式某见政和年中议礼局铸造祭器皆考三代器物遗法制度精宻气象淳古足见一时文物之盛可以为后世法绍兴十五年曽有㫖以其様制开说印造颁付州县遵用今州县既无此本而所颁降仪式印夲尚仍聂氏旧图之陋未为得也 又乞修三礼札子云顷尝与一二学者考订礼说欲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疏诸儒之说略有端绪而私家无书检阅无人抄冩久之未成欲望特诏有司许就秘书省太常寺关借礼乐诸书自行招致旧曰学徒十馀人令其编类踏官屋与之居处逐月量支钱米以及饮食纸札油烛之费差拨抄冩贴司二十馀名候给局日量支犒赏可以兴起废坠垂之永久使士知实学异时可为圣朝制作之助
宋史艺文志曰聂崇义三礼图集注二十卷陈祥道注解仪礼三十二卷周燔仪礼详解十七卷李如圭仪礼集释十七卷朱子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三卷张淳仪礼识误一卷黄馀续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九卷又仪礼集传集注十四卷杨复仪礼图解十七卷魏了翁仪礼要义五十卷 三礼辨李心传撰以仪礼之说与郑氏辨者八十四皆有据
黄氏干曰始余创二礼粗就质之先师先师喜曰所立丧祭礼规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编家乡邦国王朝礼悉用此规模更定之
朱氏在曰经传通解二十三卷盖先君晚岁之所新定是为绝笔之书次第具见于目录惟书数一篇缺而未补而大射礼聘礼公食大夫礼诸侯相见礼八篇则犹未脱稿也其曰集传集注者此书之旧名也凡十四卷为王朝礼而卜筮篇亦缺馀则先君所草定而未暇删改者也今皆不敢有所増益悉从其稿至于丧祭二礼则尝以规模次第属之门人黄干俾之类次他日书成亦当相从于此庶几此书始末具备
杨氏复曰勉斋先生所修祭礼本经则特牲少牢有司彻大戴则衅庙所补者则自天神地祇百神宗庙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国迁都巡守师田行役祈禳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终其纲目尤为详备 先生嘉定己卯丧礼始克成编以次将修祭礼即以其稿授复自此朝披夕阅不敢释卷时在先生左右咨问抄识以待笔削不幸先生即世日迈月征今十馀年南康学宫旧有家乡邦国王朝礼〈文献通考云朱子仪礼经传通解已成书其子在刻之南康〉及张侯虙续刋丧礼又取祭礼稿并刋之故四方朋友皆有祭礼稿本未有取其书而修定之者窃不自揆遂据稿本参以所闻稍加更定以续成其书 严陵赵彦肃尝作特牲少牢二礼图质诸先师先师喜曰更得冠昏图及堂室制度并考之乃为佳尔复今所图者则髙堂生十七篇之书也𨤲为家乡邦国王朝丧祭则因先师经传通解之义例也附仪礼旁通图于其后则制度名物之总要也区区用心虽不敢谓无遗误庶几或有以得先师之心焉
熊氏禾曰文公晚年为经传通解大纲细目具载历门人黄勉斋杨信斋三世克成书旧有刻本兵烬之后板帙散亡兼初本所纂注䟽语类伤繁后信斋为之图解又复过略而文公初志将欲通经及诸史志㑹要等书与夫开元开宝政和礼斟酌损益以为百王之大法而志则未遂今得考亭以来诸名儒参校订定墨本拟板行以便流布仍于所补仪礼各卷篇目之下参以历代沿革之制又关洛以来诸儒折中之说辑为仪礼外传以附其后庶可继先儒未毕之志
敖氏继公曰仪礼旧有康成注予辄删其不合于经者意义有未足则取䟽记或先儒之说补之又未足则附以一得之见名曰仪礼集说
吴氏澄曰朱子尝与东莱吕氏商订三礼篇次吕氏既不及答晚年所编校仪礼经传则其条例与前所商订又不同矣〈以上论诸家醇疵〉
司马氏迁曰秦有天下悉内六国礼仪采择其善至髙祖光有四海叔孙通颇有所増益减损大扺皆袭秦故自天子称号下至佐僚及宫室官名少有变改
班氏固曰叔孙通作汉礼仪因为奉常诸弟子共定者咸为选首
范氏蔚宗曰光武中兴笃好文雅明帝继轨尤重经术明帝幸三雍尊养五更飨射礼毕帝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建初中大㑹诸儒于白虎观考详同异肃宗称制临决如石渠故事 章和元年正月召曹褒诣嘉徳门令小黄门持班固所上叔孙通汉仪十二篇敕褒曰此制散略多不合经今宜依礼条正使可施行于南宫东观尽心集作褒既受命乃次序礼事依准旧典杂以五经䜟记之文撰次天子至于庶人冠昏吉凶终始制度以为百五十篇冩以二尺四寸简其年十二月奏上
沈氏约曰汉魏以来各揆古今之中以通一代之仪司马彪集后汉众注以为礼仪志魏初则王粲卫觊典定众仪蜀朝则孟光许慈创理制度晋始则荀觊郑冲详定晋礼江左则荀嵩刁协缉理乖紊其间名儒通学诸所论叙往往新出非可悉载
长孙氏无忌曰秦并吞九国尽收其礼仪归之咸阳惟采其尊君抑臣以为时用至于儒林道尽诗礼为烟汉叔孙通起朝仪西京以降用相裁准咸称当世之美黄初之详定朝仪太始之削除乖谬则宋书言之备矣梁武始命群儒明山严植之陆琏贺玚司马褧裁成大典沈约等咸在参详陈武平建业多准梁旧后齐则博士熊安生等在周则苏绰卢辨宇文㢸并习于仪礼者也隋髙祖命牛𢎞辛彦之等采梁及北齐仪注以为五礼云
欧阳氏修曰自汉以来史官所记事物名数降登揖让拜俛伏兴之节皆有司之事尔所谓礼之末节也梁以来始以其当时所行传于周官五礼之名各立一家之学唐初即用隋礼至太宗时中书令房𤣥龄等因隋之礼増以天子上陵朝庙养老大射讲武读时令纳皇后皇太子入学太常行陵合朔陈兵大社等为吉礼六十一篇賔礼四篇军礼二十篇嘉礼四十二篇凶礼十一篇是为贞观礼髙宗又诏太尉长孙无忌等増之为一百三十卷是为显庆礼其文杂以式令而义府敬宗方得幸多希㫖傅㑹事既施行议者皆以为非上元三年诏复用贞观礼由是终髙宗世贞观显庆二礼兼行而有司临事逺引古义与二礼参考増损之无复定制开元十年以国子司业韦绦为礼仪使以掌五礼十四年通事舎人王岩上䟽请删去礼记旧文而益以今事诏付集贤院议学士张说以为礼记不刋之书去圣久逺不可改易而唐贞观显庆礼仪注前后不同宜加折衷以为唐礼乃诏集贤院学士右散骑常侍徐坚等撰定为一百五十卷是为大唐开元礼由是唐五礼之文始备 贞元中太常礼院修撰王泾考次历代郊庙沿革之制及其工歌祝号而图其坛屋陟降之序为郊祀录十卷元和十一年秘书郎修撰韦公肃又录开元已后礼文损益为礼阁新仪三十卷十三年太常博士王彦威为曲台新礼三十卷又采元和以来王公士民婚祭丧葬之礼为续曲台礼三十卷
宋史曰宋开宝中命御史中丞刘温叟等撰开宝通礼二百卷本唐开元礼而损益之既又定通礼义纂一百卷景祐四年贾昌朝撰太常新礼及祀仪嘉祐中欧阳修纂集散失命官设局主通礼而记其变及新礼以类相从为一百卷赐名太常因革礼大观初置议礼局请分秩五礼诏依开宝通礼之序政和元年续修成四百七十七卷
程子曰冠昏丧祭礼之大者今人都不以为事某旧尝修六礼〈原注冠昏丧祭乡相见〉将就后被召遂罢今更一二年可成家间多恋河北旧俗未能遽更易然大率渐使知义理一二年书成可皆如法
朱子曰仪礼多是士礼邦国人君者仅存一二叔孙通所制及曹褒所修固已非古然今亦不存唐开元显庆二礼显庆已亡开元袭隋书为之本朝修开宝礼多本开元而颇加详备及政和间修五礼一时奸邪以私智损益䟽略抵牾更没理㑹 魏徵以小戴礼综彚不伦更作类礼二十篇数年而成太宗美其书录寘内府今此书不复见甚可惜也 二程与横渠多是古礼温公则大概本仪礼而参以今之可行者要之温公较穏若伊川礼则祭祀可用昏礼惟温公者好 又家礼序曰三代之际礼经偹矣然其存于今者宫庐器服之制出入起居之节皆已不宜于世世之君子虽或酌以古今之变更为一时之法然亦或详或略无所折衷至或遗其本而务其末缓于实而急于文自有志好礼之士犹或不能举其要而困于贫窭者尤患其终不能有以及于礼也某之愚盖两病焉以是尝独观古今之籍因其大礼之不可变者而少加损益于其间以为一家之言大扺谨名分崇爱敬以为之本至其施行之际则又略浮文敦本实以窃自附于孔子从先进之遗意诚愿得与同志之士熟讲而勉行之庶几古人所以修身齐家之道谨终追逺之心犹可以复见而于国家所以敦化导民之意亦或有少𥙷云 祖宗时有开宝通礼科学究试黙义须是念得礼熟是后礼官用此等人为之介甫一切罢去尽令作大义故今之礼官不问是甚人皆可做某尝谓朝廷须留此等科如史科亦当有
杨氏复曰朱先生所定家乡邦国王朝礼専以仪礼为经及自述家礼则又通以古今之宜故冠礼则多取司马氏昏礼则参诸司马氏程氏丧礼本之司马氏后又以髙氏之书为最善及论祔迁则取横渠遗命治丧则以书仪踈略而用仪礼祭祀则兼用司马氏程氏而先后所见又有不同节祠则以韩魏公所行者为法若夫明大宗小宗之法以寓爱礼存羊之意此又家礼之大义所系盖诸书所未及而先生于此尤拳拳也〈以上论后代礼仪〉
钦定仪礼义䟽卷首上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首下
朱子仪礼释宫〈附论〉
案仪礼之学当以宫室为先宫室既定然后人有所丽器有所措升降往来之节可得而通也堂阶房室之制古与今殊学者唯求之遗经而经文随事散见各以意测欲求其是而得其全则难郑氏生于汉末差为近古然已不能无差孔贾强傅注义未有订正朱子仪礼释宫一篇荟萃前人诸说先提其纲次疏其义胪列言之颇有端绪然疑者未尽决而旧说之缪者亦未及悉正也兹取朱子原文逐条考论冀以讲其是而去其非焉如左
宫室之名制不尽见于经其可考者宫必南乡庙在寝东皆有堂有门其外有大门
周官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宫南乡而庙居左则庙在寝东也寝庙之大门一曰外门其北盖直寝故士䘮礼注以寝门为内门中门凡既入外门其乡庙也皆曲而东行又曲而北行案士冠礼賔立于外门之外主人迎賔入每曲揖至于庙门注曰入外门将东曲揖直庙将北曲又揖是也又案聘礼公迎賔于大门内每门每曲揖及庙门贾氏曰诸侯五庙大祖之庙居中二昭居东二穆居西每庙之前两旁有隔墙墙皆有阁门诸侯受聘于大祖庙大祖庙以西隔墙有三阁门东行至大祖庙凡经三阁门故曰每门也大夫三庙其墙与门亦然故賔问大夫大夫迎賔入亦每门每曲揖乃及庙门其说当考大夫士之门唯外门内门而已诸侯则三天子则五庠序则唯有一门乡饮酒乡射主人迎賔于门外入门即三揖至阶是也
案宫南乡大门北直寝而庙在寝东此士大夫与诸侯天子之所同也士大夫二门则入大门曲而东即庙已诸侯三门库雉路庙在库门之内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庙亦在库门之内但天子之库门则为第二门耳其诸侯庙制贾氏以为东西平列与朱子所云大祖之庙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者异似当以朱子之说为定朱子于此引贾氏之言亦未暇论及也 又案康成谓诸侯三门皋应路盖列国名号或有不同有此则缺彼故容有曰皋曰应者然以春秋经传及檀弓诸文参考之则当以库雉为正又陈氏祥道据桓二年榖梁传女嫁父送之不下堂母不出祭门诸母不出阙门阙门即雉门也如此则诸侯庙在雉门内诸侯庙在雉门内则天子可知又或言礼运仲尼与于蜡賔出游于观之上夫蜡賔则在庙也两观则雉门也既蜡而出游于观则庙在雉门内矣其说亦皆有理存之以备考此云庙在库门之内者据周官小宗伯及礼记郊特牲郑注也
堂之屋南北五架中脊之架曰栋次栋之架曰楣乡射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注曰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栋次曰楣前曰庪贾氏曰中脊为栋栋前一架为楣楣前接檐为庪今见于经者唯栋与楣而已栋一名阿士昏礼賔升当阿致命注曰阿栋也入堂深示亲亲贾氏曰凡賔升皆当楣此深入当栋故云入堂深也又聘礼賔升亦当楣贾氏曰凡堂皆五架则五架之屋通乎上下而其广狭隆杀则异尔案五架者举其檩数之也若以其地则四架而已自檐至楣为一架自楣至栋为一架自栋至后楣为一架自后楣至北墉为一架此则以两檩之闲数之盖南北分为四段以为行礼之节焉此通乎上下者也其实屋深架寛檩数必不止于此无论天子诸侯制度宏阔即以士屋计之空中一架昏礼妇馈奥设舅姑之席而于北墉下设妇席焉特牲礼奥设尸席而于北墉下设祝席焉䘮礼则尸床含床之东北有置襚衣之床焉度周尺非二丈许不足以容也瓦屋峻四分之一则一椽之长当二丈五尺有奇恐中挠而不足以胜瓦巳是则庪与与栋之闲必益之以檩而皆为小梁以承之然后椽稍短檩稍密而不虞其折厌也今士庶家听事前与后相距为四架而古人只以两架目之是可证巳至大夫以上至天子诸侯殿屋之制其进愈深则为檩愈宻盖以数架合作一架但多一檩则増一重梁尔然则古人总谓之五架之屋者则何也凡屋之制中虚而旁实中虚则唯有两楹焉以便于行礼若东西两序与东西两荣则皆壁也其壁之闲上承栋与庪之处皆有柱焉意壁闲之柱则以五为率檩有増而柱无増故虽天子诸侯之屋亦祇称五架与两架之闲虽多檩而皆可以小梁承之使行礼者视柱以为节则尤便也天子诸侯之寝庙上或以板为承尘则栋皆不可得而见可见者唯两旁之柱而已 又案阿未必是栋士昏礼主人拜于阼阶上賔升西面不应遽至栋下聘礼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注曰入堂深尊賔事贾氏曰前与栋之闲为南北堂之中夫以栋之闲为入堂深则昏賔之致命未必更深于此也考工记匠人职曰四阿重屋注曰四阿四注屋则阿宜近于檐溜矣岂阿即庪之别名抑指庪与之闲与春秋传成二年椁有四阿亦可见非当脊之栋也
后以北为室与房
后之下以南为堂以北为室与房室与房东西相连为之少牢主人室中献祝祝拜于席上坐受注曰室中迫狭贾氏曰栋南两架北亦两架栋北下为室南壁而开户以两架之闲为室故云迫狭也昏礼賔当阿致命郑云入堂深明不入室是栋北乃有室也序之制则无室乡射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注曰序无室可以深也乡射席賔南面注曰不言于户牖之闲者此射于序贾氏曰无室则无户牖故也释宫云无室曰榭即序也
案室与房东西相连为之盖中室而左右房也其闲各以墉隔之东房之东西房之西则东西夹室也其闲亦各以墉隔之夫以两架之闲为室固迫狭矣然以士昏士䘮特牲诸礼考之则其南北相距亦不甚浅若太浅则不能以容而稍深则又非一椽之所能胜也然则后与北墉之闲必更有檩焉又可见矣室中迫狭房中可知中一闲宜稍广于旁之两闲未有室窄而房反寛者也 又案序无室康成云尔未见其必然也乡射记笾豆出自东房有房则必有室若并无房则笾豆无所置之且如其说则后之下便为北墉比寻常五架之屋又少一架恐无此规制也敖氏继公曰乡庠州序大小深浅有差堂之庭深于序故进退其物以合侯道之数其序亦有室亦有夹与庠不异其言近是详见本篇
人君左右房大夫士东房西室而已
聘礼记若君不见使大夫受聘升受负右房而立大射荐脯醢由左房是人君之房有左右也公食记筵出自东房注曰天子诸侯左右房贾氏曰言左对右言东对西大夫士唯东房西室故直云房而已然案聘礼賔馆于大夫士君使卿还玉于馆賔退负右房则大夫亦有右房矣又乡饮记荐出自左房少牢主妇荐自东房亦有左房东房之称当考
案乡射记笾豆出自东房特牲礼豆笾铏在东房记賔长兄弟之荐自东房如此者非一言左对右言东对西何于天子诸侯则云尔于大夫士则不云尔乎经文同而疏解异是引人入岐路也至聘礼使卿还玉賔受圭退负右房而立经明言右房可以无疑矣贾氏则曰今不在大夫庙于正客馆故有右房夫前此归饔时经固曰及庙门賔揖入矣后此公馆賔賔辟注曰君在庙门敬也至賔将去而释皮帛于堂楹之闲亦以馆于庙而礼其神也何独于还玉而忽不在庙乎经无易馆之文贾氏何以知之祇以右房二字有碍于其东房西室之说故多此周折耳朱子云当考亦疑东房西室之不然后之人所当继朱子之志而详核之者也胡为弃经而任疏乎
室中西南隅谓之奥
邢昺曰室户不当中而近东西南隅最为深隐故谓之奥而祭祀及尊者常处焉
案邢氏之意盖谓日光从室户入则帷西北隅受之而西南隅不及焉故云深隐也
东南隅谓之窔东北隅谓之宧〈窔一叫反又音杳宧音颐〉
郭氏曰窔亦隐暗
案士丧记朔月童子埽室聚诸窔以其为户之所掩故隐暗与
西北隅谓之屋漏
诗所谓尚不愧于屋漏是也曽子问谓之当室之白孙炎曰当室日光所漏入也郑谓当室之白西北隅得户明者
案奥与屋漏两隅相当户在室壁之东偏而日光漏入则屋漏与户相距不逺而四隅左右适均亦可见矣
室南其户户东而牖西
说文曰户半门也牖穿壁以木为交窗也月令疏曰古者窟居开其上取明雨因溜之是以后人名室为中溜开牖者象中溜之取明也牖一名乡其扇在内案士虞祝阖牖户如食闲启户启牖乡注曰牖先阖后启扇在内也乡牖一名是也
案户东牖西其在室中视之盖左右均也意室之南壁分为四股中二股为户牖之闲东一股以其半为户户之东为壁启户则户掩于壁其处谓之窔西一股以其半为牖牖之西为壁启牖则牖掩于壁其处谓之奥如此则左右适均而案之士䘮之室位特牲少牢尸祝佐食之行礼亦多合者 又案乡牖一名盖以豳诗塞向墐户之向解之然诗笺云向北出牖也且曰塞则亦未必有交窗也乡与牖自是不同敖氏于士虞礼读启牖为句乡如初为句不从郑氏解
户牖之闲谓之依
郭氏曰牖东户西也觐礼斧扆亦以设之于此而得扆名士昏注曰户西者尊处以尊者及賔客位于此故又曰客位
案牖东户西则壁也依设于壁之南如屏风然行礼于堂则此为客位故曰尊处行礼于室则此不为尊处也士虞记曰佐食无事则出户负扆南面以佐食而南面于此则此不为尊处而士亦有依又可见矣敖氏继公曰依自天子至于士皆设之天子则饰以斧文耳
户东曰房户之闲
士冠注曰房西室户东也寝庙以室为主故室户专得户名凡言户者皆室户若房户则兼言房以别之大夫士房户之闲于堂为东西之中案诗疏曰乡饮酒义尊于房户之闲賔主共之由无西房故以房与室户之闲为中也又乡饮席賔于户牖闲而义曰坐賔于西北则大夫士之户牖闲在西而房户闲为正中明矣人君之制经无明证案释宫两阶闲谓之乡郭氏曰人君南乡当阶闲则人君之室正中其西为右房而户牖闲设扆处正中矣又案斯干诗筑室百堵西南其户笺曰天子之寝左右房异于一房者之室户也疏曰大夫唯有一东房故室户偏东与房相近天子诸侯既有右房则室当在其中其户正中比一房之室户为西当考
案房户之闲亦有楹焉以承梁之北端其南则当东楹其地楹西则稍窄以其距室户近也楹东则稍寛以其距房户差逺也若设席于此则必在楹东盖不可当梁下也士冠礼庶子冠于房外士昏记母南面于房外皆指此处若乡饮酒礼尊两壶于房户闲特牲礼尊于户东少牢礼司宫尊两甒于房户之闲则在楹之西逼近室房之东与 又案乡饮酒义所云坐賔于西北与夫賔主夹尊者中室而东西有房论賔主之大分賔未尝不在西北未尝不与主夹尊也且西房之外三賔之席在焉亦是西北之賔坐可不谓夹尊乎殆未可执此以为大夫士无西房之证也有西房则房户之闲不为东西之中矣 又案斯干诗朱子诗传之解与此异当以传为正传曰西南其户天子之宫其室非一在东者西其户在北者南其户犹言南东其亩也此云当考可见笺疏原非定解若此语于正寝与庙言之则西户既不可通而于百室亦不相贯矣扆在户牖之闲当室正中则户在其东无可疑者孔氏乃云其户正中比一房之室户为西殊不可晓户在正中则扆当于何所设之而牖又设于何处邪
房户之西曰房外
士昏记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士冠礼尊于房户之闲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注曰谓尊东也是房户之西得房外之名也房之户于房南壁亦当近东士昏记注北堂在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东隅东西直房户与隅闲隅闲者盖房东西之中两隅闲也房中之东其南为夹洗直房户而在房东西之中则房户在房南壁之东偏可见矣
案士冠礼庶子冠于房外房外即房户之闲是也但设席则近房设尊则近户耳士昏记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注云洗南北直室东隅东隅谓室东北隅也东西直房户与隅闲谓东直房户西直室东隅于二者之闲设洗不谓房东西之中两隅闲也设洗处盖于庪下而当房之西半之中闲以房之广计之偏西四分之一尔若房户则当房南壁之中朱子于经传通解士冠礼下注云房户宜当南壁东西之中是也可见此云近东者非定论矣至房中之东即夹也乃云房中之东其南为夹则沿公食礼贾疏之误也辨在后 又案房户外之东曰房东有司彻司宫以爵授妇赞者于房东注云房户外之东士昏礼尊于房户之东士䘮礼君视大敛祝负墉南面皆谓房外之东也则房户当南壁东西之中而不偏东弥可见矣
房中半以北曰北堂有北阶
士昏记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注曰北堂房中半以北贾氏曰房与室相连为之房无北壁故得北堂之名案特牲记尊两壶于房中西墉下南上内賔立于其北东面南上宗妇北堂东面北上宗妇在内賔之北乃云北堂又妇洗在北堂而直室东隅是房中半以北为北堂也妇洗在北堂而士虞礼主妇洗足爵于房则北堂亦通名房中矣大射工人士与梓人升下自北阶注曰位在北堂下则北阶者北堂之阶也案北阶即侧阶顾命一人冕执锐立于侧阶以其在北曰北阶以其无偶曰侧阶以其在东房故奔䘮又谓之东阶然则西房之北有壁而无阶亦可推矣
堂之上东西有楹
楹柱也古之筑室者以垣墉为基而屋其上唯堂上有两楹而已楹之设盖于前之下案乡射射自楹闲注曰谓射于庠也又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物画地为物射时所立处也堂谓庠之堂也又曰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当物北面揖豫即序也钩楹绕楹也物当栋而升射者必钩楹内乃北面就物则栋在楹之内矣物当而升射者由楹外北面就物又郑氏以为物在楹闲则楹在之下也又案尔雅释宫曰梁上楹谓之棁棁侏儒柱也梁也侏儒柱在梁之上则楹在之下又可知矣
案楹在前之下今屋皆然无可疑者然不独前也即后之下亦有之若以垣墉为基而屋其上则民闲蜗居陋室容有之未可以概士大夫之寝庙也盖楹者所以承大梁之两端而之两端即置于梁端之上梁上短柱二以承小梁小梁之上短柱一以承栋凡两檩交接处必有枅焉有枅然后檩止而不动是知凡檩之端未有无柱者即如前庪之下无壁当有六柱焉商颂曰旅楹有闲亦其征矣且如北堂无壁若无柱以承庪则庪何恃以为固乎檩皆有柱岂大梁之北端而顾无柱邪然则后下之两楹特以砌于壁闲不繋行礼之节故经传无文耳其实必有也室与东西房以此为界天子诸侯之制则然矣士大夫迺舎其两楹而中为之壁夫岂其然 又案尔雅谓之梁郭注门户上横梁此与堂上之与梁名同而实异犹车制轮人之轵舆人之轵非一物也门上楣亦名梁梁与为一若堂上则梁纵而横梁与为二当别之
堂东西之中曰两楹闲
公食礼致豆实陈于楹外簋实陈于楹内两楹闲言楹内外矣又言两楹闲知凡言两楹闲者不必与楹相当谓堂东西之中尔
案朱子盖谓但当东西之中则虽稍南稍北而皆为两楹闲也 又案士䘮礼下篇朝祖正柩于两楹闲注云乡户牖也则户牖之闲适当两楹之闲康成亦云尔矣贾氏以为在两楹之闲而近西曲说也户牖之闲适当两楹之闲则中室而东西房明矣
南北之中曰中堂
聘礼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注曰中堂南北之中也入堂深尊賔事也贾氏曰后以南为堂堂凡四架前与栋之闲为南北堂之中公当拜讫更前北侵半架受玉故曰入堂深也案东楹之闲侵近东楹非堂东西之中而曰中堂则中堂为南北之中明矣又士䘮注中以南谓之堂贾氏曰堂上行事非专一所若近户即言户东户西近房即言房外之东房外之西近楹即言东楹西楹近序即言东序西序近阶即言阼阶上西阶上其堂半以南无所继属者即以堂言之祝淅米于堂是也
案稍南稍北而皆为两楹闲则南北之中稍东稍西而皆为中堂亦可见矣
堂之东西墙谓之序
郭氏曰所以序别内外
案序之墙皆在柱闲序端当南齐两楹而端之止处亦柱也自序端至檐柱则无墙自堂以退入于东西厢由此
序之外谓之夹室
公食礼大夫立于东夹南注曰东于堂贾氏曰序以西为正堂序东有夹室今立于堂下当东夹是东于堂也又宰东夹北西面贾氏曰位在北堂之南与夹室相当特牲礼豆笾铏在东房注曰东房房中之东当夹北则东夹之北通为房中矣室中之西与右房之制无明文东夹之北为房中则西夹之北盖通为室中其有两房者则西夹之北通为右房也与案西夹之北若通为室中是室之广直底于西荣之下也如此则奥与屋漏处于极西既与康成所云室中迫狭者不相似而户明所入亦不能回曲而达于西荣之下且牖当西夹与堂隔一序墙而所谓户牖闲者亦不可以为节盖不然矣然则东夹之北通为房中亦未必然也公食礼既曰东夹南又曰东夹北明此一闲之全乎夹也宰立于东夹北与大夫之立于东夹南者遥相对南者既在庭北者亦当在屋外不应在屋内凡行礼待事之位唯妇人则在房中其馀无不露立者宰与内官之士非妇人也胡为而位于房中乎敖氏继公曰东夹北北堂下之东方也一语可以破群疑矣 夹者以其在两旁夹中之室房与堂也通言之皆谓之堂析言之则北一架当为夹室以其前为堂则后为室又与正室平列而夹房也夹室亦于下为墉而两旁有户牖与正室同不则不成为室且无奥则不可以藏祧主矣康成云鬼神尚幽暗 路寝夹室虽不藏主亦当有户牖顾命西夹南乡之席其当户牖之闲与
夹室之前曰箱亦曰东堂西堂
觐礼记注东箱东夹之前相翔待事之处特牲注西堂西夹之前近南尔贾氏曰即西箱也释宫曰室有东西厢曰庙郭氏曰夹室前堂是东箱亦曰东堂西箱亦曰西堂也释宫又曰无东西箱有室曰寝案顾命疏寝有东夹西夹士䘮死于适寝主人降袭绖于序东注曰序东东夹前则正寝亦有夹与箱矣释宫所谓无东西厢者或者谓庙之寝也与凡无夹室者则序以外通谓之东堂西堂案乡射主人之弓矢在东序东大射君之弓矢适东堂大射之东堂即乡射之东序东也此东西堂堂各有阶案杂记夫人奔䘮升自侧阶注曰侧阶旁阶奔䘮妇人奔䘮升自东阶注曰东阶东面阶东面阶则东堂之阶其西堂有西面阶也
案东西堂即东西厢固也细别之则自后以南通谓之堂而箱则又在堂之南畔其当前以外乎凡言相者皆指近边之处也又序端以南无壁由堂之中而旁通乎此亦是边际故曰两相相厢箱并通尔雅但云无东西厢有室曰寝不云无夹室也若无夹室则只有正屋三闲无旁屋二闲求之经记多不合者故朱子疑其或谓庙之寝也大射君之弓矢适东堂谓东堂之下也东堂之下即东夹南也但其地尚过东荣以东不尽于夹南耳乡射之东序东即此则学宫亦有两夹室明矣 侧阶即北堂下之侧阶杂记与顾命一也以其在东故奔䘮曰东阶以其在北而北乡故大射仪曰北阶若西房之北则无之以其无偶故曰侧也妇人升降由此故今俗犹称母为北堂也东西堂之两旁无所谓东面阶西面阶者后人之臆说于经无文 凡妇人之专礼由正阶昏礼亲迎妇从降自西阶入门升自西阶妇见舅姑升自西阶舅姑飨妇妇降自阼阶是也妇人从丈夫相次而行者由正阶士䘮礼下篇迁祖从柩升自西阶既祖妇人降自阼阶反哭入庙妇人升降自阼阶适殡宫升自阼阶是也其不从丈夫相次而行者则出入由闱门升降自侧阶如特牲少牢之祭士䘮之朝夕哭皆然夫人奔䘮何独不然未见有所为东面阶西面阶也者
东堂下西堂下曰堂东堂西
大射賔之弓矢止于西堂下其将射也賔降取弓矢于堂西堂西即西堂下也特牲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记曰饎爨在西壁则自西壁以东皆谓之西堂下矣又大射执幂者升自西阶注曰羞膳者从而东由堂东升自北阶立于房中则东堂下可以达北堂也案东当西堂即东夹西夹之南是也乡射纳射器賔与大夫之弓倚于西序主人之弓矢在东序东此在东西堂上近序端而倚之也众弓倚于堂西则西堂下之西也司射比众耦于堂西众賔适堂西继三耦而立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据此则直序以外东西壁以内通谓之堂东堂西矣士虞饎爨在东壁以其近壁故以壁为节也燕礼小臣师一人在东堂下南面大射小臣师从者在东堂下南面少牢司宫摡豆笾于东堂下则在东堂之南而未离乎堂也特牲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者盖爨近西壁炊者负壁东乡而镬在其东主妇就而视之不可云西壁故遥继西堂而言西堂下耳其近序则曰序东序西近阶则曰阶东阶西乡射司射倚弓与扑于西阶西亦曰东方西方士丧礼东方之馔东堂下也乡射拾取矢后者授有司于西方西堂下也 又案主妇视饎当降自北阶则西堂下亦可达北堂以其四畔皆县故周环可通行耳
堂角有坫
士冠礼注坫在堂角士丧礼疏堂隅有坫以土为之或谓堂隅为坫也
案当从堂隅为坫之说未必别以土为之此与反坫之坫盖异
堂之侧边曰堂廉
乡饮设席于堂廉注曰侧边曰廉䘮大记疏堂廉堂基南畔廉棱之上也又乡射众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注曰上堂西廉则堂之四周皆有廉也
案天子诸侯四注屋则堂之四周皆当有廉若大夫士两下之屋则东西荣之下盖无廉也乡射所云堂西廉者仍是南廉之侧畔近檐一节耳盖东西荣下之墙至南檐则稍有不尽也
升堂两阶其东曰阼阶
士冠注阼酢也东阶所以答酢宾客也每阶有东西两廉聘礼饔鼎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此则西阶之东廉以其近堂之中故曰内廉也士之阶三等案士冠降三等受爵弁注曰下至地贾氏曰匠人云天子之堂九尺贾马以为阶九等诸侯堂宜七尺阶七等大夫宜五尺阶五等士宜三尺故阶三等也两阶各在楹之外而近序案乡射升阶者升自西阶绕楹而东燕礼媵爵者二人升自西阶序进东楹之西酌散交于楹北注曰楹北西楹之北则西阶在西楹之西矣士冠礼冠于东序之筵而记曰冠于阼䘮礼攒置于西序而檀弓曰周人殡于西阶之上故知阶近序也
案阼阶亦曰东阶檀弓夏后氏殡于东阶之上是也西阶亦曰賔阶顾命次路在賔阶面是也阶之两旁为廉西阶以东为内西为外东阶以西为内东为外阶之阔疑如车两轮之度而稍寛其旁以长石甃之不为阶级上端与堂廉平而下端底于地䘮礼棺之升降用轴轴之广大略如车则阶可推矣阶近序亦不逼序乡饮賔降立于阶西当序聘礼归饔賔阶西再拜稽首是阶外序内犹略有馀地也特牲堂下之尊一设于阼阶东一设于西阶西其当阶与序之闲与升阶不并行射礼上射先升下射从之中等礼当然也抑阶亦不甚广若太广则恐妨于乐县耳
堂下至门谓之庭三分庭一在北设碑
聘礼注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阴阳也士昏礼疏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案聘礼归饔饩醯醢夹碑米设于中庭注曰庭实固当庭中言中庭者南北之中也列当醯醢南米在醯醢南而当庭南北之中则碑三分庭一在北可见矣聘礼注又曰设碑近如堂深堂深谓从堂廉北至房室之壁三分庭一在北设碑而碑如堂深则庭盖三堂之深也又案乡射之侯去堂三十丈大射之侯去堂五十四丈则庭之深可知而其隆杀之度从可推矣
案中庭有以东西之中言之者特牲记佐食无事则中庭北面乡射设楅于中庭南当洗士䘮置重于中庭参分庭一在南此或上或下而皆为东西之中也有以南北之中言之者士䘮荐车直东荣注云于中庭聘礼公揖入立于中庭又曰摈者退中庭又曰宰夫受币于中庭至还玉于賔馆大夫降中庭此或左或右而皆为南北之中也至设碑之处及庭之浅深则未有易决者设洗南北以堂深经之明文也若设碑亦如堂深则洗何不取节于碑曰南当碑而必曰以堂深乎乡射设楅于中庭南当洗亦经之明文也不曰当碑而曰当洗则设洗设楅之处不当设碑之处可见矣楅之南司马所有事若有碑焉则碍也聘礼归饔饪一牢鼎九陪鼎三北上上当碑醯醢百瓮夹碑十以为列是醯醢在碑之两旁饪鼎腥鼎之内而稍出其北也公食礼不亲食而致庶羞陈于碑内庭实陈于碑外聘礼还玉于賔馆賔自碑内听命皆不见碑南北之节祭义君牵牲入庙门丽于碑此牲君亲射之则碑之距堂盖不仅如设洗设楅之度也敖氏继公以为在庭东西南北之中者理或然与士䘮下篇朝祖讫降柩注谓柩车在阶闲少前参分庭之北经不以碑为节则碑之不设于三分庭一在北也亦足以征之矣碑盖圆而卑有孔檀弓丰碑与桓楹并言知其圎也髙则有妨于射事且碑之为言卑知其卑也以繋牲知有孔也 凡经言阶闲者亦东西之中也以近阶故不曰中庭而曰阶闲特牲执事之俎陈于阶闲士虞馔黍稷两敦于阶闲士䘮遂匠纳车于阶闲既祖妇人降即位于阶闲 又案庭三堂之深大夫士之寝庙或然未可以概诸侯天子之寝庙及学宫也乡射侯道五十弓弓六尺则三十丈自侯至门必有数丈馀地矢乃不集于门以三十六丈约计之则堂之深十二丈一架之深四丈矣士大夫之屋制焉得如许深长乎士大夫射礼皆于学宫行之盖以其寝之庭不足以容射故也则学宫之庭其因射事而特深为之与庭虽深而堂未必取足于三之一也势不能也诸侯燕射于寝侯道与乡射同若大射三侯侯道九十弓则庭不止于百弓矣郑氏以为射于郊学敖氏继公以为亦射于寝诸侯之寝与学庭则深矣其堂恐亦未可以三分庭之一为率也
堂涂谓之陈
郭氏曰堂下至门径也其北属阶其南接门内𩅸案凡入门之后皆三揖至阶昏礼注三揖者至内𩅸将曲揖既曲北面揖当碑揖贾氏曰至内𩅸将曲者至门内𩅸主人将东賔将西賔主相背时也既曲北面者賔主各至堂涂北行向堂时也至内𩅸而东西行趋堂涂则堂涂接于𩅸矣既至堂涂北面至阶而不复有曲则堂涂直阶矣又案聘礼饔鼎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注曰辟堂涂也则堂涂在阶廉之内矣乡饮三揖注曰将进揖当陈揖当碑揖陈即堂涂也案堂涂谓之陈尔雅释宫文其北属阶其南属门内𩅸固已自北而直南至尽处必有一折东西行乃南行而出门也其入也亦然考工记匠人职堂涂十有二分注云谓阶前若今令甓裓也分其督旁之修以二分为峻据此则堂涂盖稍隆起亦或以砖甃之其中庭若三分一之南一之北则又为之识别以便于行礼者与诗陈风曰中唐有甓尔雅又曰庙中路谓之唐 又案士冠礼三揖敖氏继公云主人揖而入门右西面賔入门而左东面主人乃与賔三揖三揖者于入门左右之位揖三分庭一在南揖三分庭一在北揖也与注疏三揖之法异初疑其不然既而读乡饮之文曰众賔皆入门左北上主人与賔三揖乡射之文曰众賔皆入门左东面北上賔少进主人以賔三揖夫东面北上而后三揖则方其至𩅸而曲固不揖也賔少进乃有三揖则初北面时亦不揖也于此分三揖之部位则初发足时一揖三分庭而南与北各一揖乃势所必然而设碑之节亦不得不于南北之中矣盖敖氏之于经析理精而用心审实有出于汉宋诸儒之上者
中门屋为门门之中有𫔶
士冠礼席于门中𫔶西阈外注曰𫔶橛也玉藻疏𫔶门之中央所竖短木也释宫曰樴在地者谓之臬郭氏曰即门橛也然则𫔶者门中所竖短木在地者也其东曰𫔶东其西曰𫔶西
案中门屋为门谓东西之中也其南北亦当屋之极与𫔶在两门之中央祇有一而已聘礼疏以为有东𫔶西𫔶非也
门限谓之阈
释宫曰柣谓之阈郭氏曰阈门限邢昺曰谓门下横木为内外之限也其门之两旁木则谓之枨枨𫔶之闲则谓之中门
案中门谓一门之中以其有𫔶故不以两门之中为中而以一门之中为中也 又案门上横于两枨之闲者亦曰尔雅楣谓之梁郭注门户上横梁是也与栋之异
阖谓之扉
邢昺曰阖门扉也其东扉曰左扉门之广狭案士昏礼纳征俪皮记曰执皮左首随入注曰随入为门中阸狭贾氏曰皮皆横执之门中阸狭故随入也匠人云庙门容大扃七个注曰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七个二丈一尺彼天子庙门此士之庙门降杀甚小故云阸狭也推此则自士以上宫室之制虽同而其广狭则异矣
案东扉左扉据士昏记及士䘮礼卜日而言也凡入门由𫔶右只在一边执皮则两手张𨳩故士昏随入此与射礼升阶不并行意略同皆礼当如此非必以门之阸狭也以天子之门二丈一尺降杀之士门应尚寛不至不容二人并入聘礼记凡庭实随入以诸侯之庙门而庭实亦随入则不因门之阸狭可见矣
夹门之堂谓之塾
释宫曰门侧之堂谓之塾郭氏曰夹门堂也门之内外其东西皆有塾门一而塾四其外塾南乡案士虞礼陈鼎门外之右匕俎在西塾之西注曰塾有西者是室南乡又士冠礼摈者负东塾注曰东塾门内东堂负之北面则内塾北乡也
案塾有堂有室云夹门之堂以堂包室而言也门一而塾四外塾南乡内塾北乡皆无可疑但堂与室之区分未知如何或云栋之下为壁隔断内外各以其一为塾近壁一半为室近檐一半为堂而皆无户牖如房与北堂之制然月令疏谓祀灶祀门祀行皆在庙门外先设席于庙门之奥又诸侯衅庙礼雍人割鸡屋下当门郏室割鸡于室中注曰郏室门夹之室也有奥有夹室则似非无户牖者 又案士䘮卜日奠龟于西塾上士虞羞燔俎在内西塾上皆云上则塾髙于庭矣然凡有事于塾者皆无升降之文是无阶也无阶而云上者塾盖髙于庭一级行者一拾足即升塾故不言升降与门与塾平亦髙于庭一级故凡出入及士䘮荐车与柩车之出皆无升降也门塾髙于庭而卑于堂制之宜也敖氏继公谓塾髙于堂而东西有阶恐无此理
门之内两塾之闲谓之宁
聘礼賔问卿大夫迎于外门外及庙门大夫揖入摈者请命賔入三揖并行注曰大夫揖入者省内事也既而俟于宁也凡至门内𩅸为三揖之始上言揖入下言三揖并行则俟于𩅸南门内两塾闲可知矣李巡曰宁正门内两塾闲义与郑同谓之宁者以人君门外有正朝视朝则于此宁立故耳周人门与堂修广之数不著于经案匠人云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堂修谓堂南北之深其广则益以四分修之一也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门堂通谓门与塾其广与修取数于堂得其三之二室三之一者两室与门各居一分也以夏后氏之制推之则周人之门杀于堂之数亦可得而知矣
案大夫士本无所谓宁者注家强以门内两塾闲当之非其实也即天子诸侯宁立之处亦不在此周官司士正朝仪之位天子之治朝也聘礼夕币及受命于朝诸侯之治朝也皆立于路门之外未有在门内者若在门内两塾之闲则何以遍揖群臣乎天子外屏屏在路门之外天子负之以立屏近而门稍逺诸侯内屏屏在路门之内诸侯在门外遥负之以立门近而屏稍逺曰门屏之闲谓之宁者犹言门屏相近之处未可执二者之中闲以求之也若泥于二者之闲内屏者宁在门之内则不便于揖群臣外屏者宁在屏之外直几于面墙矣而可乎曲礼疏谓天子外屏屏在路门之外而近应门亦虑面墙之不可而又泥闲字耳若近应门则仍是内屏不必舎近求逺取节于路门而曰外屏矣觐礼侯氏肉袒告听事出自屏南适门西先出而后屏南则屏在门外而距门不逺可见也庙门如此路门可推大夫以帘士以帷不过贴近寝门县挂一物以蔽外内迥非外屏内屏之比即其家有私朝如鲁敬姜所云内朝庀季氏之家政者宁立之处亦必在寝门之外然则门之内两塾之闲固不可以宁之名被之也 屋制修广之数虽不见于经但据士之昏䘮祭礼以其室中所容之人与器物约之其修必二丈许乃足以容也今即以二丈为率计之修二丈广则二丈一尺或中一闲稍寛则广二丈五尺旁四闲广各二丈与室居堂三之一合堂与室则深八丈广十丈五尺矣其檐宇及东西两端之墙址当在其外门之修广郑氏以为取数于堂得其三之二则门屋之修五丈六尺广七丈此门与两塾之全数也郑又云室三之一者两室与门各居一分也似即指两塾为室矣如此则总为三闲中一闲为门而旁两闲为塾塾有堂有室此但言室不言堂则以室包堂而言与每闲广二丈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其门一闲除柱与两枨外两扉广二丈有奇一扉之广丈许天子庙门广二丈一尺两门则四丈二尺士不及其半则诸侯大夫降杀之数亦略可推矣 又案士冠礼摈者负东塾敖氏继公曰东塾西塾其北盖与东西堂相对而广亦如之以乡射礼特牲礼及公食礼序立之位参考之则敖氏之言良是盖宅势当整方不应门屋偏窄于堂也若然则门屋亦五闲中一闲为门而旁各两闲为塾矣或曰塾四闲东西端各一闲为内塾次近门各一闲为外塾内塾北乡而南壁外塾南乡而北壁中闲各以墉隔之其堂室则于一闲之深以三分二为堂三分一为室考工所谓门三之二室三之一也未知是否
门之内外东方曰门东西方曰门西
特牲注凡乡内以入为左右乡外以出为左右士冠注出以东为左入以东为右以入为左右则门西为左门东为右乡饮酒賔入门左燕礼卿大夫皆入门右是也以出为左右则门东为左门西为右士冠主人迎賔出门左西面士虞侧亨于庙门外之右是也𫔶东曰臬右亦自入者言之也天子诸侯门外之制其见于经者天子有屏诸侯有朝案觐礼侯氏入门右告听事出自屏南适门西注曰天子外屏释宫屏谓之树郭氏曰小墙当门中曲礼疏天子外屏屏在路门之外诸侯内屏屏在路门之内此侯氏出门而隐于屏则天子外屏明矣释宫曰门屏之闲谓之宁谓宁在门之内屏之外此屏据诸侯内屏而言也诸侯路寝门外则有正朝大门外则有外朝案聘礼夕币于寝门外宰入告具于君君朝服出门左南乡注曰寝门外朝也入告入路门而告〈寝门即路门〉贾氏曰此路门外正朝之处也是正朝在寝门外也聘礼又曰賔死介复命柩止于门外若介死唯上介造于朝注曰门外大门外也必以柩造朝达其忠心又賔拜饔饩于朝注曰拜于大门外贾氏曰大门外诸侯之外朝也賔拜于朝无入门之文则诸侯外朝在大门外明矣是外朝在大门外也诸侯三朝其燕朝在寝燕礼是也正朝与外朝之制度不见于经盖不可得而考矣
案少牢礼雍爨在门东南北上廪爨在其北陈鼎五三鼎在羊镬之西二鼎在豕镬之西既实鼎乃举鼎陈于门外之东方北面北上爨最东盖离东壁不逺鼎在其西则稍近东塾至举而陈之则又西而当东塾矣士虞礼爨在庙门外之右陈鼎于门外之右匕俎在西塾之西大抵与吉祭东西相反是则自东竟西皆称门外皆以门为节也 外屏内屏之说已见于前路寝内朝有堂有阶燕礼射礼皆于斯论语摄齐升堂谓此也自路门以外治朝外朝皆无堂
寝之后有下室
士䘮记士处适寝又曰朔月若荐新则不馈于下室注曰下室如今之内堂正寝听朝事贾氏曰下室燕寝也然则士之下室于天子诸侯则为小寝也春秋传子大叔之庙在道南其寝在庙北其寝庙之寝也庙寝在庙之北则下室在适寝之后可知矣又案丧服传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内则曰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士昏疏异宫者别有寝若不命之士父子虽大院同居其中亦隔别各有门户则下室之外又有异宫也
案士有下室有异宫则自大夫而诸侯天子宫室必愈多矣随地异形不必皆南乡也诗所云筑室百堵西南其户者以此
自门以北皆周以墙
聘礼释币于行注曰䘮礼有毁宗躐行出于大门则行神之位在庙门外西方檀弓疏毁宗躐行毁庙门西边墙以出柩也士䘮礼为垼于西墙下注曰西墙中庭之西特牲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记曰饎爨在西壁注曰西壁堂之西墙下门之西有墙则墙属于门矣西墙在中庭之西则墙周乎庭矣西壁在西墙下则墙周乎堂矣墙者墉壁之总名室中谓之墉昏礼尊于室中北墉下是也房与夹亦谓之墉冠礼陈服于房中西墉下聘礼西夹六豆设于西墉下是也堂上谓之序室房与夹谓之墉堂下谓之壁谓之墙其实一也随所在而异其名尔堂下之壁闱门在焉士冠礼冠者降适东壁见于母注曰适东壁者出闱门也时母在闱门之外妇人入庙由闱门士虞礼賔出主人送主妇亦拜賔注曰女賔也不言出不言送拜之于闱门之内闱门如今东西掖门释宫云宫中之门谓之闱郭氏曰谓相通小门也是正门之外又有闱门而在旁壁也
案周以墙者即所谓宫墙也接门塾之两端而东西平列至东南隅西南隅则折而之北围庙寝之后皆周焉行神之位在西方则庙之西墙之外也䘮大记非适子以于隐者为庐注曰不欲人属目盖庐于东南角则寝之东墙之内也然则墙亦当门屋之脊与其闱门寝之闱门在东壁庙之闱门则当在西壁妇人由之乃便也士冠礼冠者适东壁或其时母立于东夹之北与若出闱门则由东壁而北而西以行焉其有数庙而外为都宫者则都宫之西必有一总闱门而各庙又皆有闱门乃可以达也
人君之堂屋为四注大夫士则南北两下而已
士冠礼设洗置于东荣注曰荣屋翼也燕礼设洗当东𩅸注曰人君为殿屋也案考工记殷四阿重屋注曰四阿若今四注屋殷人始为四注屋则夏后氏之屋南北两下而已周制天子诸侯得为殿屋四注卿大夫以下但为夏屋两下四注则南北东西皆有𩅸两下则唯南北有𩅸而东西有荣是以燕礼言东𩅸而大夫士礼则言东荣也𩅸者说文曰屋水流也徐锴注曰屋檐滴处荣者说文曰屋梠之两头起者为荣又曰屋齐谓之檐楚谓之梠郭璞注上林赋曰南荣屋南檐也义与说文同然则檐之东西起者为荣谓之荣者为屋之荣饰谓之翼者言其轩张如翚斯飞耳士䘮升自前东荣䘮大记降自西北荣是屋有四荣也门之屋虽人君亦两下为之燕礼之门内𩅸则门屋之北𩅸也凡屋之檐亦谓之宇士䘮礼为铭置于宇西阶上注曰宇梠也说文曰屋边也释宫云檐谓之樀郭氏曰屋梠邢昺曰屋檐一名樀一名梠又名宇皆屋之四垂也宇西阶上者西阶之上上当宇也阶之上当宇则堂廉与坫亦当宇矣特牲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注曰南齐于坫其记又注曰南北直屋梠是也阶上当宇故阶当𩅸乡射记磬阶闲缩𩅸是也𩅸以东西为从故曰缩𩅸此𩅸谓堂之南𩅸也
案夏屋无东西之𩅸而四注屋亦有两荣以其东西不尽于荣而尽于𩅸𩅸在荣之北故以𩅸为节也四𩅸者南北𩅸多东西𩅸少以其东西只一架也 屋荣之解说文与郭璞俱未明爽凡屋檐在前后荣在两旁檐横而荣则从未可混而言之也盖横互于栋上而为南北之界者曰脊脊之东西两端尽处有䲭吻俱外乡两端之墙为全屋之捍蔽者曰屋山以其上锐下阔似山形也荣在屋山之上自䲭吻南北两分迤𨓦而下或竟檐而止或不竟檐数尺而止其崇与广大约如屋脊而少杀但脊平而荣则自髙递下如桥梁矣以左右言之曰东荣西荣士冠礼设洗当东荣是也以前后言之曰前荣后荣士䘮礼复者升自前东荣降自后西荣是也是则屋稆非荣也许郭所云乃荣之前后端极于梠之东西端而止者耳然荣有不竟檐而止者则以檐梠为荣之说究不可通唯四注之殿屋则荣之竟于前后端者必乡四隅更加隆起而于其外为东西二𩅸许郭或指此之隆起者当之未可以概诸士大夫之庙寝也今南方之屋有荣者少闲有为之者俗称风火山墙但整方为之如屏风然而每架为髙下与京师之式小异亦不竟檐而止贾氏曰荣屋翼也今之搏风岂以其阻当风势可以御火故与朱子语类一条指墙外八字之板言之板不出于屋山之上非荣翼也况墙外有板者特其偶然非通式也古大夫士之庙若寝盖无无荣者如无荣直以屋山之墙为节可矣
此其著于经而可考者也
礼经虽亡阙然于觐见天子之礼于燕射聘食见诸侯之礼馀则见大夫士之礼宫室之名制不见其有异特其广狭隆杀不可考耳案顾命成王崩于路寝其陈位也有设斧扆牖闲南乡则户牖闲也西序东乡东序西乡则东西序也西夹南乡则夹室也东房西房则左右房也侧阶则北阶也东堂西堂则东西箱也东垂西垂则东西堂之宇阶上也两阶戺则堂廉也賔阶面阼阶面则两阶前也左塾之前右塾之前则门内之塾也毕门之内则路寝门也又曰诸侯出庙门俟则与士䘮礼殡宫曰庙合也然则郑氏谓天子庙及路寝如明堂制者盖未必然明堂位与考工记所记明堂之制度者非出于旧典亦未敢必信也又案书多士传天子之堂广九雉三分其广以二为内五分内以一为髙东房西房北堂各三雉公侯七雉三分广以二为内五分内以一为髙东房西房北堂各一雉伯子男五雉三分广以二为内五分内以一为髙东房西房北堂各一雉士三雉三分广以二为内五分内以一为髙有室无房堂注曰广荣闲相去也雉长三丈内堂东西序之内也髙穹髙也此传说房堂及室与经亦不合然必有所据姑存之以备参考
案天子诸侯殿屋四注大夫士厦屋两下其馀名制相同而广狭深浅崇卑则异此东房西室之说所以未可信也康成谓宗庙路寝明堂同制盖必不然唯庙与寝则同耳明堂自当别论详见考工记匠人职三分广以二为内是以三分之一为东西夹也五
分内以一为髙盖指檐宇之髙也以广四修一计之则进深之数可得矣以瓦屋四分之法加之则脊髙之数可得矣但其北堂未知所指以上下文义求之则北堂其即室与又谓士有室无房堂亦不可晓经文士屋皆有房有堂未见无房堂者若无房堂何以行礼民闲庐舎则有于檐下为壁而壁闲开门者左氏传所谓吾侪小人有阖庐以蔽风雨者此则于有室无房堂为近之礼不下庶人故也书传其以庶人之屋为士屋邪抑士之未仕者与庶人同邪
朱子此篇虽通言天子诸侯大夫士宫室之制而意主于大夫士以仪礼一经多为大夫士言之也凡尺皆谓周尺考工记云人长八尺康成云中人张臂八尺张足六尺跬三尺歩六尺武尺二寸武五为歩四指四寸为握亦曰一肤亦曰一握亦曰一扶中人之手扼围九寸人头之长曰宣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磬折之长四尺五寸参伍求之大约周之八尺当今之五尺以此为率则皆可推矣
钦定仪礼义疏卷首下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一
正义贾氏公彦曰仪礼周公所制 班氏固曰周监于二代礼文尤具事为之制曲为之防故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 朱子曰礼经即今之仪礼其存者十七篇 张氏淳曰汉初未有仪礼之名疑后汉学者见十七篇中有仪有礼遂合而名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仪礼不名周者欲见兼有异代之法士䘮礼商祝夏祝其证也
案周监二代则周人所行容有夏殷之礼存焉然已经周公损益则亦为周之礼矣其冠礼之若醮昏礼之若不亲迎士虞之无尸少宰之若不宾尸则时有丰绌物有备否仪有隆杀听人之择而行之非关异代至夏祝商祝不过取其名以为别亦于夏礼商礼无与命名之义不系乎此
士冠礼第一之一〈冠古玩反篇内不音者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童子任职居士位〈贾疏据昏礼相见礼皆士身所行故知此是士身自加冠〉年二十而冠〈贾疏曲礼二十曰弱冠吕氏大临曰古者自十九而下皆为童子〉主人𤣥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句〉天子之士朝服皮弁素积〈朱子曰案诸侯朝服以日视朝天子皮弁以曰视朝皆君臣同服故此言主人𤣥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而为士者若天子之士则其朝服当用皮弁素积不得言𤣥冠朝服也郑氏本文如此而释文乃以天子二字加于诸侯之上则舛缪而无文理矣今定从疏〉古者四民世事士之子恒为士〈贾疏四民世事齐语文引之者证此士身自加冠法若士之子四十强而仕何得有二十为士自加冠也 朱子曰疏说不可晓窃详郑意似谓士之子虽未仕亦得用此礼尔疏恐误也〉冠礼于五礼属嘉礼〈贾疏春官大宗伯五礼吉凶宾军嘉其以嘉礼亲万民一曰以昏冠之礼亲成男女是冠属嘉礼也〉大小戴及别录此皆第一〈贾疏戴徳戴胜与刘向别录十七篇次第皆冠礼第一〉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冠其适子之礼此云士者据其子而立文也下篇放此冠者加冠之称凡经言士礼者皆谓诸侯之士其言大夫礼者亦然
案敖氏谓士冠其子之礼是也注疏以士身自加冠者言之或疑古者十五入大学九年大成约其出学之年已二十有四四十始仕则不当有童子任职居位者似矣然四十而服官五十而为大夫古人特差其大概耳如有才能出众者未必拘此限故贾氏以大夫为兄之长殇之服证之也抑士虽无世官或亦有世爵勲徳之胄虽未及岁岂尽列于编氓则父子同为士者容当有之苟有一焉则注疏之说不可废也丧服大夫之子为其子为大夫者不杖期经例凡云大夫之子者则父在也是祖与孙同为大夫孙年未必四十五十也此亦可为父子同仕之证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夫始仕者二十巳冠讫五十乃爵命为大夫故大夫无冠礼又丧服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注云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大夫身巳加冠降兄殇在小功是身有徳行得为大夫不以二十始冠也若诸侯则十二而冠案襄九年左氏传晋侯问公年曰十二年矣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君可以冠矣是诸侯十二而冠也尚书金縢王与大夫尽弁时成王年十五则知天子亦十二而冠大戴礼公冠四加缁布冠皮弁爵弁后加𤣥冕天子亦四加后当加衮冕又家语冠颂王太子冠拟公则天子之元子亦四加若诸侯之子不得四加与士同三加可知 杨氏复曰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其服𤣥端再加皮弁三加𤣥冕天子始加𤣥冠朱组缨再加皮弁三加衮冕
案公冠但有𤣥端皮弁𤣥冕三者注四字当作三贾氏四加之说盖沿公冠篇讹字而误
士冠礼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目下文所言之礼也后篇皆放此
筮于庿门〈筮市例反庿古庙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筮以蓍问日吉凶于易也冠必筮日于庿门者重以成人之礼成子孙也〈贾疏兼言孙者家事统于尊若祖在则为冠主也〉庿谓祢庿不于堂者嫌蓍之灵由庿神〈贾疏草之灵莫善于蓍易曰蓍之徳圆而神以蓍自有灵知吉凶不假庿神也〉 敖氏继公曰此目筮日之事也凡经文类此者不悉见之筮日重冠事也于庿门者为将有事于庿中必于门者明其求于外神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特牲礼筮日主人即位于门外此不言以下文布席于门中阈外可见凡经内言庿者皆祢庿非祢庿则以庿名别之如聘礼卿受于祖庿是也若天子诸侯皆冠于始祖庙襄九年季武子云以先君之祧处之祧谓迁主所藏始祖庿也
案庿祧通言耳贾氏以祧为始祖庙盖未必然说见聘礼特牲筮于门外与此在庿门亦微有别说见特牲
存疑贾氏公彦曰不筮月者夏小正二月绥多士女注谓冠子取妻时也有常月故不筮
案下经屦夏用葛冬皮屦则冠非有常月不筮者以事系日主日则月不必筮也
主人𤣥冠朝服缁带素韠即位于门东西面〈冠如字朝直遥反后朝服同韠音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将冠者之父兄也𤣥冠委貌也〈贾疏此云𤣥冠下记云委貌实一物〉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而素裳也〈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布也素裳裳与韠同色云素韠故知裳亦白素绢为之〉衣不言色者衣与冠同也〈贾疏礼之通例衣冠同色其衣冠异色经即别言之下文爵弁服纯衣是也〉筮必朝服尊蓍龟之道也〈贾疏正冠时主人服𤣥端爵韠此服朝服是尊蓍龟之道案特牲礼筮日与祭同服𤣥端少牢礼筮日与祭同服朝服不特尊蓍龟者彼为祭事蓍龟不可尊于先祖此为冠事蓍龟可尊于子孙也〉缁带黑缯带也〈贾疏士练缯为带体所裨者用缁此言缁据裨者而言也〉素韠白韦韠也长三尺上广一尺下广二尺其颈五寸肩革带博二寸〈贾疏亦玉藻文注云颈五寸亦谓广也颈中央肩两角皆上接革带肩与革带广同〉天子与其臣𤣥冕以视朔皮弁以日视朝诸侯与其臣皮弁以视朔朝服以日视朝〈贾疏约玉藻而知〉凡染黑五入为緅七入为缁𤣥则六入与〈贾疏考工记锺氏职染鸟羽三入为𫄸五入为緅七入为缁是染黒法此注𤣥六入下经注云朱四入无正文故皆云与以疑之〉 敖氏继公曰𤣥冠黒缯委貌也朝服十五升之𤣥布衣而素裳也士朝服以筮敬其神也士服以𤣥端为正士带以襌练为体其博四寸又以缁缯之博二寸者二合而裨其带下之垂者故谓之缁带带下长三尺其屈垂者二尺素韠象裳色也士之韠率象裳色或近焉惟有为而变者乃大异也 贾氏公彦曰即位祢庿门外以待筮事
案或疑𤣥冠以布为之夫既祥缟冠素纰禫而纎皆丝也𤣥冠不以布可知矣记云大古冠布齐则缁之布冠止此耳麻冕特以麻为板之表里其冒于首者则缯也带下长三尺所谓绅也屈垂者则纽也通论贾氏公彦曰玉藻君素带终裨大夫素带裨垂士练带率下裨又云杂带君朱绿大夫𤣥华士缁裨注云君裨带上以朱下以绿终之大夫裨垂外以𤣥内以华士裨垂之下外内皆以缁是谓缁带郑彼云是谓者指此文也若然天子诸侯带绕腰及垂者皆裨之大夫则不裨其绕腰者直裨垂之三尺与屈而垂者士则裨其末而已韠即黻也祭服谓之黻朝服谓之韠玉藻云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但彼是𤣥端服之韠用爵韦此朝服用素韦耳
馀论郑氏康成曰韠蔽膝也古者田猎而食其肉衣其皮先以两皮如韠以蔽前后后世圣人易之以布帛犹存其蔽前示不忘古尊祭服异其名曰黻
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东面北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有司即筮者占者宰宗人之类郑氏康成曰有司群吏有事者谓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也今时卒吏及假吏皆是也
案有司不论公私皆有焉惟其所长而已公则公有司也私则私臣也如主人服则朝服也有司亦朝服者古人以礼相见皆曰朝士大夫听事接宾之所亦曰朝至汉太守之庭犹曰郡朝故未仕者亦朝服特牲礼助祭者皆朝服是也主人朝服以敬筮事有司朝服亦以敬主人之事也有司在士之下而其冠服如此则二十而冠之礼不必士而后行之而士子弟之巳冠者皆可以为有司而助人之礼事可见矣存疑贾氏公彦曰群吏与属吏不同群吏为府史胥徒属吏则君命之士下文宿赞冠者注云谓宾及他官之属若中士下士又主人赞者亦云其属中士若下士是也特牲有司之上有子姓此文无者祭祀事重故子姓皆来冠事稍轻故或有不至也
筮与席所卦者具馔于西塾〈馔士恋反塾音孰〉
正义郑氏康成曰筮谓蓍也具俱也馔陈也西塾门外西堂也〈贾疏尔雅门侧之堂谓之塾〉 敖氏继公曰蓍而云筮者以其所用名之席蒲筵也士用蒲席神人同所卦者所以画地记爻及书卦之具也士丧礼卜日奠龟于西塾上南首有席燋在龟东然则此时具馔之位蓍亦当南乡席在其后而所卦者则在蓍右亦变于筮时也
案门之东西有四塾内外各二筮在𫔶西西面将筮而蓍与席及画地记爻之木俱陈于门外西堂近其事也少牢云卦者在左坐卦以木
布席于门中𫔶西阈外西面〈𫔶鱼列反阈音域注古文𫔶为槷阈为蹙〉正义郑氏康成曰𫔶门橛也阈阃也〈贾疏曲礼外言不入于阃阃门限也〉 邢氏昺曰阈谓门下横木为内外之限也其门之两旁木则谓之枨枨𫔶之间则谓之中门 李氏如圭曰𫔶门中央所竖短木也 敖氏继公曰𫔶西东西节也阈外南北节也此席西于𫔶乃云门中则二扉之间惟有一𫔶明矣
案布席将坐以筮也前馔于西塾至此乃布之此席其北上与
筮人执䇲抽上韇兼执之进受命于主人〈䇲初革反韇音独〉正义郑氏康成曰筮人有司主三易者也〈贾疏周官筮人掌三易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韇藏䇲之器也今时藏弓矢者谓之韇丸〈贾疏韬弓矢者以皮为之诗象弭鱼服是以鱼皮为矢服则此韇亦用皮也〉兼并也进前也自西方而前〈贾疏前乡东方受命〉受命者当知所筮也 贾氏公彦曰少牢云史左执筮右抽上韇兼与筮执之东面受命于主人得命西面于门西抽下韇左执筮右兼执韇以击筮乃立筮此不言文不具䇲即蓍也曲礼云䇲为筮韇言上者其制有上下下者从下乡上承之上者从上乡下韬之也 敖氏继公曰筮人有司之共筮事者少牢礼言为大夫筮者史也此为士筮宜亦如之史而云筮人者因事名之也案筮人注虽以兼主三易为说然左传所载凡筮多用周易此亦宜然也兼执之者兼上韇与下韇而并执之此时蓍尚在韇待筮时乃取出以筮也
宰自右少退赞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有司主政教者自由也赞佐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仪曰赞币自左诏辞自右李氏如圭曰少退后于主人 朱子曰宰所赞之辞当云某有子某将以来日某加冠于其首庶几从之敖氏继公曰曏者宰亦在有司位至是乃来主人
之右赞命为主人释辞也
案宰有司主家政者士丧礼赗宰举币以东杂记亦曰宰举以东原思为孔子宰家语孔子谓颜渊使尔多财吾为尔宰盖大夫以上宰皆臣也若士则公有司若私臣皆可为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士丧礼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特牲云宰自主人之左赞命不由右者为神求吉变也士丧在右不在左者以其始死未忍异于生也少牢宰不赞命大夫尊屈士卑不嫌故使人赞命也
案特牲宰赞命亦当由右云左者字讹耳诏辞自右无神人吉凶之别也说见特牲礼
筮人许诺右还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即就也东面受命右还北行就席卦者有司主画地识爻者也〈贾疏卦者亦西向〉 敖氏继公曰筮人即席抽下韇乃释之而坐筮 贾氏公彦曰三正记大夫蓍五尺故立筮士之蓍三尺当坐筮案筮法详见周易蓍短者坐筮蓍长者立筮然则筮者执其上端植而不卧及分而为二则倚于西壁而揲之与若不近壁者亦当设一物倚之
通论敖氏继公曰凡卜筮于门者皆西面筮宅于兆南则北面盖以西北阴方故乡之以求诸鬼神也少牢礼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书卦于木此不言坐则是立也其亦士礼异与立则卦时乃坐既乃兴
卒筮书卦执以示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巳也书卦者筮人以方写所得之卦也〈贾疏方版也不使他人书卦者尊卦也〉 敖氏继公曰执之不言筮人文省
案上言筮者西面坐至卒筮书卦兴执以示主人不言还则是西面自若但侧身以卦示之耳故下文乃言还东面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特牲卒筮写卦筮者执以示主人注云卦者主画地识爻六爻备乃以方版写之则彼写卦亦是卦者祭礼吉事尚提提故卦者写卦筮人执卦以示也士丧礼注卦者写卦示主人经无写卦之文丧礼遽故卦者自画自示主人也此筮者自写自示主人冠礼异于丧祭故也
主人受眂反之〈眂音视〉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还也 贾氏公彦曰主人受眂未辨吉凶主人尊先受眂知卦体而已反还之筮人使占吉凶
筮人还东面旅占卒进告吉〈注古文旅作胪〉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众也还与其属共占之 敖氏继公曰筮人东面而言还明其位亦在有司中也占者占所遇之卦若其爻之吉凶也必旅占者欲尽众人之见也告吉亦执卦
案筮人还亦右还也席北上而进退皆右还则升降皆由下便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卜筮之法案洪范三人占从二人之言又金縢乃卜三龟一习吉则卜时三龟并用玉瓦原三人各占一兆筮时连山归藏周易并用亦三人各占一易卜筮皆三占从二三吉为大吉一凶为小吉三凶为大凶一吉为小凶若独用一龟一易则三人共占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夏殷以不变为占周易以变者为占
案夏殷占法逺难征矣周易占法原兼变与不变者为占如六爻皆不变则占本卦彖内为贞外为悔孔成筮立卫侯元得屯秦伐晋筮得蛊贞风悔山是也其占变爻者如毕万得屯初敬仲得观四是也其兼变不变占两彖者如晋文遇贞为屯悔为豫皆利建侯是也疏云夏殷以不变者为占盖未尽然矣
若不吉则筮逺日如初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逺日旬之外〈贾疏曲礼旬之内曰近某日旬之外曰逺某日据士礼旬内筮特牲旬内筮日是也大夫已上礼旬外筮少牢筮旬有一日是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吉事先近日冠吉事故先筮近日不吉乃更筮逺日 敖氏继公曰逺日去初筮者旬有一日也以其干同故谓之逺日少牢日用丁巳而以后丁后巳为逺日可见初仪筮人执筮以下者也案此于筮逺日如初仪之下然后云彻筮席宗人告事毕则不吉而未筮逺日事未毕筮席不彻也故特牲亦序宗人告事毕于筮逺日之下明筮逺日乃当日并筮也少牢则更筮其云及逺日又筮如初则非当日并筮与此异
辨正张子曰据仪礼惟有筮逺日之文不云三筮筮日之礼先筮近日后筮逺日不从则直诹用下旬逺日盖亦足以致听于鬼神之意而祀事则不可废案曲礼卜筮不过三王肃云礼以三为成也上旬中旬下旬三卜筮不吉则不举然考之礼经皆无其文果用三筮经宜著再不吉又筮如初矣解者误谓三卜筮而不知为重渎也至疏谓冠之筮日三旬不吉更筮后月之上旬则是四筮并与三筮之说不合矣
彻筮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去也敛也〈贾疏席则彻去之筮则敛藏之〉 敖氏继公曰筮蓍也既筮则释于𫔶西今乃并与席彻去之
宗人告事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人有司主礼者〈贾疏宗人掌礼比于宗伯〉敖氏继公曰告事毕东北面特牲礼宗人东北面告濯具宰宗人筮人之属皆公家所使给事于私家者右筮日
主人戒宾宾礼辞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警也告也宾主人之僚友〈贾疏同官为僚同志为友此谓上中下士尝执贽相见者也若未尝相见则不必戒〉古者有吉事则乐与贤者欢成之有凶事则欲与贤者哀戚之今将冠子故就告僚友使来礼辞一辞而许也再辞曰固辞三辞曰终辞不许也 贾氏公彦曰戒宾者主人亲至宾大门外之西东面宾出大门外之东西面戒之案乡饮酒主人请宾宾礼辞许注云不固辞者素所有志此亦素有志乐与主人欢成冠礼故不固辞也 敖氏继公曰宾者主人同乡之士也戒之者告之使知其事且欲劳之也此上更当有宾主为礼一节与宿宾同文不具耳凡宾之与冠事者主人皆亲戒之而以将为筮者为先馀人亦各以次为先后也是时主人皆亲戒之者未筮则未有所别异也此虽亲相见其辞则皆摈者𫝊之宿宾放此说见特牲篇戒宾亦朝服凡既筮而有事如戒宿之类皆因筮服无变也
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退去也归也 贾氏公彦曰案乡饮酒礼主人戒宾宾拜辱主人答拜乃请宾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乡射亦然此经文不具当以彼文为正 敖氏继公曰宾许而主人再拜谢其许也他礼类此者义皆然此言戒宾之仪略者盖以宿宾之仪见之也必拜送者所以谢之凡拜送客者皆于其既退乃拜之故不答拜亦异于迎也吉礼拜送者必再拜经或不见之文省耳
右戒宾
前期三日筮宾如求日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期三日空二日也〈贾疏二日中虽有宿宾宿赞冠者及夕为期但非加冠之事故云空也〉筮宾筮其可使冠子者贤者恒吉冠义曰古者冠礼筮日筮宾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礼重礼所以为国本 朱子曰前巳广戒众宾此又择其贤者筮之以为正宾不吉则仍为众宾不嫌于预戒也 贾氏公彦曰筮宾者于僚友众士之中筮取吉者为加冠之宾也命筮虽无文宰赞盖云主人某以来日为适子某加冠筮某为宾庶几从之若庶子则云庶子 敖氏继公曰筮宾如求日之仪是亦不过再筮而已初筮者若不吉则改筮其次者为正宾若次者又不吉则不复筮而即以第三者为正宾亦以初筮者为次宾也主人于宾既次第其先后矣然犹筮之者盖虑其异日或以他故而不及与则将废冠事此乃非人之所能预知者故不可不问于神而用舍一听之虽或先后易位有不能尽如人意者亦不以为嫌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冠筮宾特牲少牢不筮宾者彼以祭祀之事主人自为献主群臣助祭而已天子诸侯之祭前已射于泽宫择取可与祭者故不筮之也案冠为人道之始宾必取人伦中有望者以为成人式彼乡饮之宾必谋于先生不筮者从人望也冠宾乃己之僚友宜素知之矣然不遽自决又不宜品第其可否以谋于人故决之鬼神若祭祀则所重者尸但筮尸而已宾直助祭无庸筮也
右筮宾
乃宿宾宾如主人服出门左西面再拜主人东面答拜正义郑氏康成曰宿进也〈贾疏谓进之使知冠日当来〉宿者必先戒〈贾疏若上文已戒宾今又宿之也〉戒不必宿〈贾疏即上文所戒之宾除正宾及赞冠者外但戒使知之而已后不更宿也〉其不宿者为众宾或悉来或否〈贾疏宾与赞冠者戒而又宿不得不来众宾非要须来容有不来者故直戒不宿也〉主人朝服〈贾疏以上筮日时朝服至此无改服之文知之〉左东也出以东为左入以东为右 朱子曰此云宿宾言主人往而宿之以目下事如篇首筮于庿门之例 敖氏继公曰既筮即宿宾故云乃宿之为言速也速之使来也不曰速而曰宿者以具事在异日也宾尊故主人亲宿之出门左出大门而左也西面再拜拜其辱也礼又谓之拜迎通论贾氏公彦曰案乡饮酒乡射主人戒宾及公食大夫使大夫戒各以其爵皆是当日之戒理无宿也又大射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射人戒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与赞者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马皆有戒而无宿若特牲礼前期二日宿尸前无戒而直有宿者文不具其实亦有戒也祭统云先期旬有一日宫宰宿夫人注云宿读为肃夫人尊故不言戒而变言宿读为肃者亦戒之意
案宿字义或训进或训肃或训夙或训速然音义可相通也盖肃之使进以致其速也
乃宿宾宾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乃宿宾者亲相见致其辞
宿赞冠者一人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冠者佐宾为冠事者谓宾若他官之属〈贾疏冠事即下文坐栉设纚卒纮诸事助宾成礼故取其属为之〉宿之以筮宾之明日〈贾疏下厥明夕为期是冠前一日宿宾宿赞在厥明之上则去冠前二日矣筮宾是前期三日则宿宾赞冠者是筮宾之明日可知〉 朱子曰佐宾虽轻亦必择其贤而习礼者为之不然则有阙故并宿之使必来也 敖氏继公曰赞冠者一人赞者之长也尊次于正宾如乡饮酒之介然故亦亲宿之若众宾则或使人宿其礼简故不著乡饮酒礼惟言主人戒宾及介之仪而于众宾则阙焉例正与此类宿宾及此赞冠者其礼与辞皆同惟以先后为别
案赞冠者即次宾也与正宾徳位相埓但卜而吉者为正宾其未卜若卜而未吉则为赞冠者耳注疏以宾上士赞冠者中士下士为言不可泥
右宿宾
厥明夕为期于庿门之外主人立于门东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东面北上正义郑氏康成曰宿服朝服也兄弟主人亲戚也贾氏公彦曰期加冠之期也必于庿门者以冠在庿也主人之类在门东宾之类在门西各依宾主之位案西面面向西也北上立位以北为上也凡经言面位放此兄弟兼伯叔父及兄弟之子皆在焉不专指同辈行者经之通例皆然故注云主人亲戚也
摈者请期宰告曰质明行事〈摈臂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有司佐礼者在主人曰摈在客曰介〈贾疏聘礼及大行人皆在主人曰摈在客称介亦曰相司仪每门止一相是也〉质正也旦日正明行冠事 敖氏继公曰请期东面少牢礼主人南面宗人北面请祭期
告兄弟及有司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告也 贾氏公彦曰上文兄弟有司皆已在位必告之者礼取审慎之义 敖氏继公曰此告兄弟盖东北面告有司盖西北面也特牲礼宗人东北面告濯具
告事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人告也〈贾疏约上文筮日时宗人告事得知也〉
摈者告期于宾之家
正义贾氏公彦曰于夕为期即得告之者以共仕于君其家必在城郭之内相近故也 敖氏继公曰别言摈者事更端也宾谓宾及众宾也
右为期
夙兴设洗直于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直音值深式䕃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夙早也兴起也洗承盥洗者弃水器也〈贾疏盥手洗爵之时恐水秽地以洗承盥洗水而弃之故云弃水器〉士用铁〈贾疏案汉礼器制度洗士用铁大夫用铜诸侯用白银天子用黄金〉荣屋翼也〈贾疏即今之抟风云荣者与屋为荣饰言翼者与屋为翅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罍其大小异〈贾疏此亦案汉礼器制度〉 许氏慎曰屋梠之两头起者为荣梠楣也 敖氏继公曰尔雅楣谓之梁然则荣者乃梁东西之两端也直东荣谓遥当之水所以盥洗者也洗在东方则沃洗者宜西面故水在洗东 贾氏公彦曰堂深从堂廉北至房室之壁南北以堂深者洗去堂逺近取于堂上深浅假令堂深二文洗亦去堂二丈以此为度凡度浅深曰深后并放此
案荣在屋两端之墙上其髙视屋极少杀屋极之尽处有鸱吻自鸱吻南北两分迤𨓦而下或不尽檐而止以其当风故亦谓之抟风说文云梠楣也盖自栋以下兼言之楣谓之梁指东西横者栋楣庪皆是不谓南北纵者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匠人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四阿郑云四阿四注殷人始为四注则夏后重屋但两下为之不四注矣故两下屋名为夏屋周制卿大夫以下为夏屋两下而天子诸侯皆四注故燕礼洗当东溜郑云人君为殿屋也丧大记升自屋东荣郑以为卿大夫士其天子诸侯当言东溜也又少牢司宫设罍水于洗东有枓郑注设水用罍沃盥用枓礼在此也此篇与昏礼乡饮酒乡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罍大射虽云罍水不云枓又经内或有尊无洗或尊洗皆有又不言设之者文不具也其设洗与设尊先后不同者冠礼宾与赞共洗昏礼有夫妇御媵之等少牢特牲兼举鼎不専为酒故皆先设洗乡饮酒乡射先设尊者以其専为酒燕礼大射自相对大射先设尊燕礼先设洗也
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墉墙也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与士丧礼服或西领或南领此东领者嘉礼异于凶礼故士之冠时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敖氏继公曰东领统于主位也北上便其先取在南者
案所陈之服即下文爵弁皮弁𤣥端三服也房在室之东北上者爵弁服在北皮弁服次南𤣥端最南
爵弁服𫄸裳纯衣缁带韎韐〈𫄸许云反注今文𫄸皆作熏韎音妺韐音阁〉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与君祭之服〈贾疏士礼𤣥端自祭以爵弁服助君祭〉杂记曰士弁而祭于公爵弁者冕之次〈贾疏凡冕以木为体长尺六寸广八寸以三十升麻布衣之上𤣥下𫄸前后有旒爵弁制大同惟无旒而爵色为异又冕者俛也低前一寸二分故名冕爵弁则前后平以其尊次于冕故云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头然〈贾疏锺氏七入为缁若以𫄸入黒则为绀以绀入黑则为緅是三入赤再入黑故云赤而微黑也爵头赤多黒少故以为喻〉或谓之緅〈贾疏緅言色赤者对缁为赤若将緅比𫄸则又黒多矣故郑注巾车雀饰云雀黒多赤少之色也〉其布三十升〈贾疏盖取冠倍之义丧服衰三升故冠六升朝服十五升故冕三十升也〉𫄸裳浅绛裳凡梁绛一入谓之縓再入谓之赪三入谓之𫄸朱则四入与〈贾疏诗我朱孔阳毛𫝊云朱深𫄸也故从一染至三染皆谓之浅绛若以𫄸入赤则为朱上注解𤣥缁故引锺氏染黑法此注解𫄸故引尔雅染赤法〉纯衣丝衣也馀衣皆用布惟冕与爵弁服用丝耳〈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布此据朝服𤣥端服及深衣长衣之等皆以布为之〉先裳后衣者欲令下近缁明衣与带同色韎韐缊韨也〈贾疏此经云韎韐玉藻云缊韨二者一物〉士缊韨而幽衡〈贾疏玉藻文言幽衡同系于革带故连引之〉合韦为之士染以茅蒐因以名焉今齐人名蒨为韎韐〈贾疏尔雅茹藘茅蒐孙氏注一名蒨可以染绛周时名蒨为韎以韎染韦合之为韐故名韎韐也〉韨之制似韠〈贾疏但有饰无饰为异耳明堂位有虞氏服韨夏后氏山殷火周龙章郑云天子备饰诸侯火而下卿大夫山士韎韦而已是士无饰不得单名韨是韨与韠制同饰异也〉冠弁不与衣陈而言于上以冠名服耳〈贾疏陈服则于房缁布冠皮弁爵弁在堂下是冠弁不与服同陈今以弁在服上并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谓同陈之也〉 贾氏公彦曰凡衣与冠同色者先言衣后言裳今爵弁与衣异故退纯衣于下使与带同色也敖氏继公曰爵弁服士之上服也纯衣丝衣而缁
色者也周官云纯帛论语云今也纯此其征矣言𫄸裳于衣上者以其与冕服之裳同尊之也韎者韦之蒨者也韐制如韠不曰韠者尊之异其名其在冕服者尤尊则谓之韨
案爵弁服用丝固也皮弁服亦已非布矣下节详之通论贾氏公彦曰郑解纯或为丝或为色此经𤣥衣与𫄸裳相对上𤣥下𫄸昏礼女次纯衣下云女从者毕袗𤣥其色自明故决为丝韨祭服也其他服谓之韠易朱韨方来利用享祀是祭服之韨用朱但天子纯朱诸侯黄朱为异耳
皮弁服素积缁带素韠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与君视朔之服也〈贾疏玉藻诸侯皮弁听朔于大庙又论语素衣麑裘郑云此视朔时君臣同服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贾疏上古以白鹿皮冒覆头钩颔绕项礼运先王未有麻丝衣其羽皮至黄帝则有冕〉积犹辟也以素为裳〈贾疏素谓白缯〉辟蹙其要中 敖氏继公曰皮弁次于爵弁亦士之尊服也其衣盖亦丝衣而色如其裳二弁之衣用丝者宜别于冠服也贾氏公彦曰丧服注云祭服朝服辟积无数惟丧
服裳幅三袧有数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布此皮弁亦天子之朝服故亦十五升布也〉其色象焉〈贾疏象皮弁之色用白布也〉敖氏继公曰裳之辟积亦幅三袧
案布自十二升以下皆丧服也十三升十四升介于吉凶之间疑似难分故不用至十五升则为吉布但以布缘之曰麻衣大祥之服也以素缯缘之曰长衣其在衣内曰中衣以采缘之则曰深衣皆连衣裳者也若殊衣裳者以采缘之则曰素端齐服也白布之用止此矣缁之则为𤣥端服𤣥裳黄裳杂裳皆布也朝服衣与𤣥端同而用皮弁服之裳裳则以素缯为之非布矣故郑云𤣥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是也以此差之则皮弁服素衣素裳皆素缯而非布明矣若以白布则皮弁服转在朝服𤣥端之下也而可乎皮弁虽天子之朝服然名之曰皮弁服不名朝服矣岂得以朝服之布比而同之至礼服之裳与丧服之裳前三幅后四幅则同其辟积之多寡疏密未必尽同盖有章之服加刺绣焉刺绣之处辟积则疏固不必幅幅而均齐之也
𤣥端𤣥裳黄裳杂裳可也缁带爵韠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莫夕于朝之服〈贾疏玉藻朝𤣥端夕深衣注谓大夫士也大夫士既服𤣥端深衣以听私朝矣此注云莫夕于朝之服是士向莫时夕君之服朝礼备夕礼简故以夕言之若卿大夫之夕于君当亦朝服也〉𤣥端即朝服之衣〈贾疏朝服亦名端论语端章甫郑云端诸侯视朝之服以十五升布染缁色正幅为之〉易其裳耳杂裳者前𤣥后黄易曰夫𤣥黄者天地之杂也天𤣥而地黄不以𤣥冠名服者是为缁布冠陈之士爵韦为韠玉藻曰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 贾氏公彦曰此𤣥端服服之下故后陈于皮弁之南三服同用缁带者以士唯有一缁裨之带故三服共之裳有三等爵亦杂色故同爵韠大带所以束衣革带所以系韠及佩不言革带者举韠有革带可知上筮日𤣥冠朝服缁带此𤣥端亦缁带彼朝服素韠韠同裳色则裳亦素此易以三等裳同爵韠则韠亦易矣 敖氏继公曰𤣥端士之正服也𤣥端𤣥裳谓𤣥端之服以𤣥者为正若无𤣥裳亦许其用黄裳若杂裳故曰可也杂裳者或前𤣥后黄或前黄后𤣥也黄裳虽贬于𤣥裳然其色纯故言于杂裳之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上士𤣥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贾疏此无正文以诸侯之士有三等故分三等裳以当之〉 贾氏公彦曰三裳之下云可者见三等之士各有所当当者即服之也案𤣥端𤣥裳黄裳杂裳可也皆爵韠特牲记文与此同彼谓尸祝佐食也盖恐贫者或不能备服故此以通之云可也言不必拘耳注疏以三䓁士当之臆说无据且朝服𤣥端已仕未仕者通行之礼服若限以三等之士则未仕者当服何裳而士之助祭者皆朝服𤣥冠缁带缁韠宾兄弟公有司私臣皆在焉又何以同服乎又玉藻朝𤣥端夕深衣士居家之常服若朝于君则朝服郑意莫夕于朝当降一等服𤣥端故云此莫夕于朝之服耳非谓服𤣥端之处止于此也然聘礼使者朝服帅众介夕则夕亦朝服不𤣥端矣三服或备三带其为缁带则一耳故疏云三服共之
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缁纚广终幅长六尺皮弁筓爵弁筓缁组纮𫄸边同箧〈冠如字下同缺郑音𫠆去蕊反敖读如字属音烛纚所绮反又所买反广古旷反长直亮反筓音鸡纮音宏箧苦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著纚今之帻梁也〈贾疏举汉法为况郑目验而知至今久逺未审也〉终充也纚一幅长六尺足以韬发而结之矣〈贾疏既云韬髪乃云结之则韬讫乃为紒矣〉筓今之簪有筓者屈组为纮垂为饰〈贾疏有筓者即皮弁爵弁是也屈组谓以一条组于筓左头系定绕頥下右相向上仰属于筓屈系之有馀因垂为饰也〉无筓者缨而结其绦〈贾疏无筓者即缁布冠是也谓以二条组为缨两相属于缺属讫所垂绦于頥下结之〉𫄸边组侧赤也〈贾疏以缁为中以𫄸为边侧而织之〉同箧谓此以上凡六物〈贾疏六物者缺项青组缨属于缺为一物缁纚二物皮弁筓三物爵弁筓四物缁组纮𫄸边皮弁爵弁各有一为二物通前四为六物〉隋方曰箧〈贾疏尔雅无文此对笥方而不隋也隋谓狭而长〉 敖氏继公曰下经言宾受冠右手执项左手执前则是冠后亦谓之项也此缺项者盖别以缁布一条围冠而后不合故名之曰缺项谓其当冠项之处则缺也其两端有𦁐别以物贯穿而连结之以固冠其两相又皆以缨属之而结于頥下以自固盖太古始为冠之时其制如此后世之冠缝著于武亦因缺项之法而为之也纚旧说谓缯为之言纚于缺项二筓之间见三加同一纚也纮弁之系也以组一条为之冠用缨弁用纮
存疑郑氏康成曰缺读如有𫠆者弁之𫠆缁布冠无筓者著缺围发际结项中隅为四缀以固冠也〈贾疏此无正文以义言之既别有缺项明于四隅为缀上缀于武然后得安穏也〉项中有𦁐亦由固缺为之耳〈贾疏亦无正文以义言之缺之两头皆为𦁐别以绳穿𦁐中结之然后缺得安固也〉今未冠筓者著卷帻𫠆象之所生也〈贾疏此亦举汉法以况义〉辨正陈氏祥道曰郑说缺项之制盖有所传读缺为𫠆无所经见
案缺项之解敖氏为长诗毛传以𫠆为弁貌非冠上之物也郑读为𫠆义无取焉然缺项另为一物郑固不甚缪也近有谓缁布冠缺其后项者无论冠缺则不成冠矣缺项连缨在箧缁布冠在匴岂可混二为一乎
存异吕氏大临曰以布为卷帻约四垂短髪而露其髻冠礼谓之缺项冠者先著此缺项而后加冠古者有罪免冠而缺项存因谓之免丧服恐与冕弁之冕音相乱故改音问
案缺项著于冠外吕氏谓先著缺项而后加冠缪也又以袒免之免混言之亦昧于吉凶之分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周官弁师掌五冕王之皮弁玉筓则天子以玉为筓祭义天子冕而朱纮诸侯冕而青纮诸侯之筓亦当用玉矣又弁师韦弁与皮弁同科皮弁有筓则韦弁亦有筓矣又为筓者属缨不见有緌则六冕无緌矣士缁布冠无緌下记云其緌也吾未之闻也若诸侯亦以缁布冠为始冠则有緌玉藻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郑注云尊者饰也其大夫纮礼器管仲镂簋朱纮郑注云大夫士当缁组纮𫄸边是也其筓亦当用象
栉实于箪〈栉庄乙反箪音丹〉
正义郑氏康成曰箪笥也〈贾疏郑注曲礼圆曰箪方曰笥方圆有异此箪笥为一物者举其类〉
蒲筵二在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席也〈贾疏郑注周官司几筵云敷陈曰筵藉之曰席散言之则筵席通故诸敷席在地者多言筵也〉 贾氏公彦曰二者一为冠子即下云筵于东序少北是也一为醴子即下云筵于户西南面是也在南者最在南头对下文甒醴在服北也
案在南言在三服之南通指箧与箪不専言蒲筵也箪在箧南筵在箪南
侧尊一甒醴在服北有篚实勺觯角柶脯醢南上〈甒亡甫反音武篚方尾反勺上灼反觯支义反柶音四醢音海注古文甒作庑〉
正义郑氏康成曰侧犹特也无偶曰侧置酒曰尊侧者无𤣥酒〈贾疏昏礼亦云侧尊甒醴于房中又云合升侧载士虞礼侧尊皆是无偶为侧也〉服北者𫄸裳北也篚竹器如笭者〈贾疏亦举汉法为况〉勺尊升所以㪺酒也〈贾疏少牢罍水有枓与此勺为一物故云尊升对彼是罍枓所以㪺水则此为尊枓㪺酒者也〉爵三升曰觯〈贾疏韩诗外传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相对爵觯有异散文则通皆曰爵故郑以爵名觯也〉柶状如匕〈敖氏继公曰盖如有司彻所谓挑匕者也〉以角为之者欲滑也〈贾疏对士丧礼用木柶者丧反吉也〉南上者篚次尊笾豆次篚 敖氏继公曰尊设尊也甒瓦甒醴尊设于房臣礼也国君则于东箱南上醢在北
爵弁皮弁缁布冠各一匴执以待于西坫南南面东上宾升则东面〈匴素管反坫丁念反注古文匴为篹坫为檐〉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文举冠以表服冠实不陈此専为冠言之 郑氏康成曰爵弁者制如冕黑色但无缫耳〈弁师注缫合五采丝为绳垂于𫄧之前后以贯旒玉者〉周官王之皮弁㑹五采玉璂象邸玉筓〈弁师注㑹缝中也璂读如綦谓结也皮弁之缝中每贯结五采玉十有二以为饰邸下柢也以象骨为之〉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皮弁各以其等为之〈贾疏弁师注云缫斿玉璂如其命数〉则士之皮弁又无玉无象邸饰〈贾疏弁师注云士变冕为爵弁具韦弁皮弁之㑹无结饰〉缁布冠今小吏冠其遗象也〈贾疏士初加之冠冠讫敝之不用庶人则常著之故诗云台笠缁撮汉之小吏亦常服之故举为况〉匴竹器名今之冠箱也执之者有司也坫在堂角 敖氏继公曰爵弁皮弁其制同也弁冠特别于西方而统于宾盖以宾専掌冠事使若宾之物然执匴者皆主人之赞者也南面而东上及东面则北上矣 李氏如圭曰西坫堂西南隅之坫也案冠弁是主重于他器服故执之而不陈其序在陈器服后者为执以待事也冠也弁也冕也三者首服之大分则敖氏谓二弁制同者近之爵弁或以爵色之缯为之则爵弁韦弁别矣注谓有板如冕未详所据互见丧服记
通论贾氏公彦曰坫有二若明堂位崇坫论语反坫皆在庙中以亢圭反爵此所言者则据堂上角为名存疑陈氏祥道曰士之服止于爵弁而荀卿云士韦弁孔安国曰雀韦弁也则爵弁即韦弁耳古文弁字象形则其制上锐如合手然韦其质爵其色也 敖氏继公曰陈氏以爵弁即韦弁其说近是考经传物色之言爵者爵弁之外惟爵韠爵韦耳若丝与布则不闻以爵名者岂爵弁果以韦为之与然礼经言士之服则曰爵弁言大夫以上之服则曰韦弁是其物虽同而名则以尊卑而异礼文残缺未能定也右陈服器
主人𤣥端爵韠立于阼阶下直东序西面〈阼才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𤣥端士入庙之服也〈贾疏特牲士礼祭服用𤣥端此亦士之加冠在庙故与祭同服〉阼犹酢也东阶所以答酢宾客也堂东西墙谓之序〈贾疏尔雅释宫文〉 贾氏公彦曰𤣥端爵韠与上所陈为子加冠之𤣥端服一也立于阼阶下将欲与宾行礼也直当也谓当堂上东序墙也 敖氏继公曰𤣥端不言冠者可知也主位谓之阼故东阶曰阼阶下云礼于阼是也
通论朱子曰凡墙在堂上者谓之序堂下者为之壁在房室与夹者谓之墉在庭者谓之墙其实一也随在异其名耳
兄弟毕袗𤣥立于洗东西面北上〈袗止引反又至印反又音真注古文袗为均〉
正义郑氏康成曰毕犹尽也袗同也𤣥者𤣥衣𤣥裳也〈贾疏以其同𤣥故知上下皆𤣥〉缁带韠〈贾疏缁亦𤣥之类因士有缁带故韠亦言缁〉位在洗东退于主人〈贾疏主人当序南西面洗当东荣兄弟又在洗东故云退于主人〉不爵韠者降于主人也〈贾疏韠弁同色主人尊故也兄弟用缁韠不用爵韠兄弟卑故也〉 敖氏继公曰袗如袗𫄨绤之袗乃被服之别称𤣥𤣥端也毕袗𤣥谓尽服𤣥端也洗东于主人为东南
案注言缁韠者盖以特牲助祭者皆缁韠而推之也疏谓韠弁同色未详岂以主人之爵韠与爵弁服之韎韐同与
摈者𤣥端负东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塾门内东堂〈贾疏摈者是主人摈相事在门内故知在门内东堂〉负之北面〈贾疏向主人也〉 敖氏继公曰此见其少东于入门右之位也东塾西塾其北盖与东西堂相对而广亦如之 杨氏复曰不言如主人服者兄弟衣裳同而韠异摈者衣韠同而裳异
存疑贾氏公彦曰摈者别言𤣥端不言如主人服则与主人不同与下赞者𤣥端从之同可知
辨正朱子曰三者𤣥端一也主人𤣥裳爵韠兄弟𤣥裳缁韠摈者黄裳或杂裳而同用爵韠也
存异敖氏继公曰立于塾北而云负则塾之崇其过于堂与
案乡之则曰面背之则曰负非必所背者髙而谓之负也况云负东塾则塾已髙亦犹之负墉矣非必其地之髙而谓之负也塾之崇过于堂必无是理经凡言由塾及出入于门者皆无升降之文足以见之如其言天子之堂崇九尺其塾反得十数尺邪
将冠者采衣紒在房中南面〈紒音髻又音界注古文紒为结〉
正义郑氏康成曰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节也缁布衣锦缘锦绅并纽锦束发皆朱锦也〈贾疏绅大带之垂者并其纽皆以锦饰之束髪总也童子尚华饰故衣此〉紒结发 敖氏继公曰童子之衣盖亦深衣制也曲礼童子不衣裘裳不裳则连裳于衣矣紒露发为紒也凶时谓之髽吉时谓之紒内则言男子未冠者亦用纚此乃紒者为将冠去之 朱子曰以上下章考之则房户宜当南壁东西之中而将冠者宜在所陈器服之东当户而立也
右即位
宾如主人服赞者𤣥端从之立于外门之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犹随也外门大门 贾氏公彦曰宾如主人服尊卑同也赞者皆降主人一等其衣冠虽同其裳则异故别言𤣥端 敖氏继公曰赞者赞冠者而下之众宾也皆俟于宾之门宾出乃从之立于主人外门之外西方东面北上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兄弟及宾赞皆𤣥端特牲主人与尸祝佐食𤣥端自馀皆朝服者彼助祭在庙缘孝子之心欲得尊嘉宾以事其祖祢故朝服与主人异也
摈者告
正义敖氏继公曰上言摈者负东塾则在庙也至是则宾之将命者入告摈者摈者东面以告主人也此宾乃主人戒宿而来故不出请事
主人迎出门左西面再拜宾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答拜不言再可知也凡答再拜而不言其数者皆放此
主人揖赞者与宾揖先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者贱揖之而已又与宾揖先入道之赞者随宾 敖氏继公曰揖赞者尊正宾也贾氏公彦曰前拜宾讫今又揖者为将先入故
每曲揖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左宗庙〈贾疏祭义小宗伯俱有此文对殷右宗庙也〉入外门将东曲揖直庿将北曲又揖 贾氏公彦曰入大门而东则主人在南宾在北俱东向为一曲至庿门则主人在东宾在西俱北向为一曲当将曲之时宾主皆相见故皆一揖通下将入庿门揖为三也敖氏继公曰每曲揖谓大门之内庿门之外宾主
于凡所行曲折之处则相揖也主人迎宾入门右西面而立宾入门左东面乃折而北又折而东又折而南与主人相乡而前乃东行入阁门主人入门右宾入门左接西塾东面而立主人折而东又折而北又折而西与宾相乡而前乃北行入祢庿也凡主人以宾入而有每曲揖者惟将入庿之礼然其馀则否
至于庿门揖入三揖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门将右曲揖将北曲揖当碑揖〈贾疏入庿门主人将右欲背客宜揖将北曲与客相见又揖碑是庭中之大节又宜揖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 敖氏继公曰揖入主人揖而先入门右西面也宾入门左赞者皆入门左东面北上主人乃与宾三揖三揖者于入门左右之位揖参分庭一在南揖参分庭一在北揖凡经言三揖放此
案敖氏三揖之说与注疏异初疑其不然然读乡饮酒礼众宾皆入门左北上主人与宾三揖乡射礼众宾皆入门左东面北上宾少进主人以宾三揖夫东面北上而后三揖则方其至溜而曲固不揖也宾少进乃有三揖则初北面时亦不揖也于此分三揖之部位则于入门左右少进一揖参分庭而南北各一揖乃势之不得不然者矣至设碑之节旧谓参分庭一在北敖氏谓当南北之中语见聘礼但注疏承习已久姑两存之以俟学者自择焉所以相揖者郑注聘礼云相人偶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昏礼注至内溜将曲揖既曲北面揖当碑揖又聘礼乡饮酒入三揖注皆据此三节其义不异
至于阶三让
正义敖氏继公曰让据主人言主人三让宾三辞既则主人先升一等宾从之凡让升之法宾主敌则主人先让而先升主人尊亦然若宾尊则宾先让而先升也惟天子之使则不让
主人升立于序端西面宾西序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宾俱升立相乡序端东序头敖氏继公曰主人立于序端北当序也宾在西序
负序也主人不立于东序者辟子之坐且不参冠礼也宾不言升省文 贾氏公彦曰位定将行冠礼不拜至者冠子非为宾客故异于乡饮酒之等也右迎宾
赞者盥于洗西升立于房中西面南上〈盥古碗反音管注古文盥皆作浣〉
正义郑氏康成曰盥于洗西由宾阶升也〈贾疏案乡饮酒主人在洗北南面宾在洗南北面盖主人从内宾从外来之便赞亦从外来但卑不可与宾并故在洗西东面〉立于房中近其事也〈贾疏与主人赞者先入房并立待事〉南上尊于主人之赞者〈贾疏赞冠一人而云南上明与主人赞者为序又主人尊敬宾之赞者故位在南而居上也〉 朱子曰赞者西面则负东墉而在将冠者之东矣 敖氏继公曰盥者重冠礼故将执事而自洁清也盥于洗西者洗西无篚故得辟正宾而盥于此不然则否房中南上宾位也特牲记房中西墉下内宾东面南上是也
主人之赞者筵于东序少北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布席也东序主人位也适子冠于阼少北辟主人 贾氏公彦曰为将冠者布席也敖氏继公曰主人之赞者私臣也此席南上
案左氏传言士有隶子弟而特牲礼士有私臣盖隶子弟之类即可谓之私臣有事则执其劳役主人之赞者敖氏以为私臣是也如郑说即一士而冠昏丧祭需人多矣安所尽得中士下士而驱使之哉存疑郑氏康成曰主人之赞者其属中士若下士
将冠者出房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南面立于房外之西待宾命〈贾疏知在房外之西不在东者以房外之东南当阼阶故是知房外者皆在西昏礼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母在房外之西故也 朱子曰据此疏则阼阶切近东序之西正当房户之东壁矣〉
赞者奠纚筓栉于筵南端〈注古文栉为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者宾之赞冠者也〈贾疏凡言主人之赞者即加主人字今此不言故知是宾之赞冠者〉奠停也 贾氏公彦曰前缺项已下六物同一箧陈于房今将用之故取置于将冠之席南不言馀物及箧箪者皆来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奠犹置也置于筵南端以将冠者升降由下也
宾揖将冠者将冠者即筵坐赞者坐栉设纚
正义敖氏继公曰欲其即筵以揖见意也下文凡揖者多类此赞者坐栉设纚宜于筵后为之不言者可知也 郑氏康成曰即就设施 贾氏公彦曰二事皆劳役之事故赞者为之
通论朱子曰古人坐法以膝著地两跖向后如今之跪经凡言坐皆然
宾降主人降宾辞主人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降为宾将盥不敢安位也辞对之辞未闻 敖氏继公曰主人以宾为己事而降则不敢安于上而从之凡宾主从降之义皆然其异者则别见主人降亦立于阼阶东当东序西面辞者谓主人无事不必降也盖于阶前辞之主人少进既则复位
宾盥卒壹揖壹让升主人升复初位〈注古文壹皆作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揖让皆壹者杀于初 贾氏公彦曰初位谓东序端 敖氏继公曰宾盥当于洗南北面一揖揖宾进也一让礼宜杀于初也升亦主人先而宾从之惟云主人复初位见宾之不然
案此无三揖之位故但一揖也一让固杀于初亦以承一揖之礼而然
宾筵前坐正纚兴降西阶一等执冠者升一等东面授宾〈冠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纚者将加冠宜亲之兴起降下也下一等升一等则中等相授冠缁布冠也 敖氏继公曰士阶三等堂不与焉此降阶一等盖并堂为二等也东面授宾则宾西面受之授冠时亦以匴既则以匴退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考工记匠人天子之堂九尺贾马以为九等为阶是诸侯堂宜七尺则七等阶大夫堂宜五尺则五等阶士宜三尺则三等阶也
宾右手执项左手执前进容乃祝坐如初乃冠兴复位赞者卒〈项胡港反祝至宥反下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冠后为项下皮弁爵弁无缺项皆云执项知非缺项也 敖氏继公曰右手执项以冠时进右手便也容者示之以威仪 郑氏康成曰进容者行翔而前鸧焉〈贾疏翔谓行而张拱也鸧与跄同容貌舒扬也曲礼曰堂下不趋室中不翔则堂下固得翔矣又曰大夫济济士跄跄注云皆行容止之貌此进容是士故知行翔而前跄也〉至则立祝坐如初坐筵前复位西序东面卒谓设缺项结缨也〈贾疏下文皮弁赞者卒纮此缁布冠无筓纮故卒者终缺项与结缨也〉案宾之行礼无时非容独于此言之者盖加意为之示冠者以观法也
冠者兴宾揖之适房服𤣥端爵韠出房南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服𤣥端爵韠亦赞者为之不言带与屦可知也下皆放此 郑氏康成曰复出房南面者一加礼成观众以容体〈朱子曰观示也〉
右始加
宾揖之即筵坐栉设筓宾盥正纚如初降二等受皮弁右执项左执前进祝加之如初复位赞者卒纮
正义贾氏公彦曰冠者坐讫当脱去缁布冠乃更栉也筓有二种一是紒内安发之筓一是冕弁固冠之筓此未加冠而设筓明是安发筓也缁布冠亦宜有之彼不言者恐与上两弁之筓相乱又此言设筓彼言设纚可互见矣其皮弁固冠之筓则宾加弁时自设之可知 郑氏康成曰如初为不见者言也卒纮谓系属之〈贾疏有筓者屈组以为纮仰属之左相系定右相屈系拟解时易〉 敖氏继公曰不言去冠去缨及设纚可知也卒纮谓终其设纮之事其设之也先系一端于筓之左端绕頥下而上复系一端于筓之右端所以固筓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筓皮弁筓也设筓于加弁之前则此筓之度其短与
案敖氏盖谓两筓不并用也然以经文求之栉而即设筓则尚非皮弁筓也既加皮弁又不得不以皮弁筓筓之何嫌二筓乎且筓之两端必出于弁外然后纮可属也则其度当不甚短而亦不可设之于加弁之前矣
兴宾揖之适房服素积素韠容出房南面
正义贾氏公彦曰兴谓冠者加皮弁讫起而宾揖之也不言缁带可知也加缁布冠时出亦有容至此益盛乃言之 郑氏康成曰容者再加弥成其仪益繁敖氏继公曰上不见皮弁之衣故此亦不言之皆
省文也容与进容之意同再加祝云敬尔威仪此言容出房见其奉宾戒也
案始加云进容乃祝言宾之自正其容示冠者以观法也此再加云容见冠者知弃其幼志自敬其威仪矣
右再加
宾降三等受爵弁加之服𫄸裳韎韐其他如加皮弁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三等下至地他谓卒纮容出敖氏继公曰受爵弁降三等者以其最尊故就而受之不言纯衣亦文省他谓宾揖之即筵而下凡所不见者也云如皮弁之仪者以设筓卒纮容出惟与再加者同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杂记言襚者受服之节云受爵弁服于门内溜皮弁服于中庭朝服于阶𤣥端于堂其尊者逺而卑者近义与此受冠弁之等相类
彻皮弁冠栉筵入于房〈冠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者宾赞及主人之赞者为之〈贾疏宾赞者奠栉主人之赞者设筵故知还遣之也〉 贾氏公彦曰冠即缁布冠不言缁布可知也皮弁具言者以有爵弁之嫌不言爵弁著之以受醴至见母兄弟姑姊讫乃易服故也敖氏继公曰再加去冠三加去皮弁亦置于箧此
所彻者箧与栉之箪也不言缺项筓纮与冠弁同处可知也宾赞者彻箧箪主人赞者彻筵
通论陈氏祥道曰始加缁布不忘本也次加皮弁朝服也三加爵弁祭服也不忘本然后能事君能事君然后能事神
案陈氏以皮弁为朝服亦假借言之诸侯不以皮弁视朝士安得用之𤣥端亦祭服爵弁特助祭于君耳又案记言三王共皮弁素积再加也夏收殷冔周
弁三加也则冠礼之三加其来旧矣或以初用𤣥裳为夏尚黑再用素积为商尚白三用𫄸裳为周尚赤以此为备三代之礼说则巧矣揆之经义何所取焉且夏后氏之巳用素积也则谓之何
右三加
钦定仪礼义疏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
士冠礼第一之二
筵于戸西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主人之赞者户西室户西〈贾疏以下记醮于客位在室户西醮醴同处故知也〉敖氏继公曰户西即户牖闲客位也筵于此者以其成人尊之不因冠位者逺辟主人也此席东上
通论李氏如圭曰寝庙以室为主故室户専得户名经凡言户者皆室户也房户则兼言房以别之
赞者洗于房中侧酌醴加柶覆之面叶〈注古文叶为擖〉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盥而洗爵〈贾疏凡洗爵者先盥此经不具故注眀之〉昏礼曰房中之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洗东北面盥〈贾䟽引昏礼证房中有洗非在庭之洗也〉侧酌言无为之荐者〈贾疏下直言荐脯醢不别言其人是赞者自酌还自荐也〉面前也叶柶大端〈贾疏叶谓扱醴之面柄细故以为柶大端〉赞酌者宾尊不入房 敖氏继公曰洗洗觯也酌醴盖西面云侧眀无佐之酌者凡赞者酌醴皆侧也特于此见之覆之面叶为冠者祭时当覆手执枋也叶乡外故云面
案赞者之洗为酌醴而洗觯也觯实于篚篚置房中与醴同在服北又赞者初位在房中三加之后仍入于房则洗于房中固其所便或疑篇中无北堂别置洗之文不知上云有篚实勺觯此云洗于房中盖互见也少牢特牲主妇洗于房中亦不言房中设洗而但言馔篚于房中与此同例柶醴匕也若今匙然叶即匙头用时仰之赞者不自用故覆之以授也通论贾氏公彦曰凡醴皆设柶此与昏礼云面叶者此以宾尊不入房赞者面叶授宾宾乃得面枋授冠者冠者得之面叶以扱醴而祭昏礼礼宾亦主人尊不入房赞者面叶授主人主人面枋以授宾宾得面叶以扱祭赞者皆讶授故也聘礼礼宾宰夫面枋授公者宰夫不讶授公侧受醴则还面枋以授宾也
宾揖冠者就筵筵西南面宾受醴于户东加柶面枋筵前北面〈枋彼命反注今文枋为柄〉
正义郑氏康成曰户东室户东〈贾疏以冠者筵于室户西賔自至房户取醴赞者酌醴出西乡以授也〉 敖氏继公曰赞者出房西面宾由西序往故受醴于室户东言面枋见其讶受也非所与行礼者而讶受辟君礼也固加柶矣复言之者见其更为之也筵前北面欲其受于席也
冠者筵西拜受觯宾东面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西拜南面拜也宾还答拜于西序之位东面者明成人与为礼异于答主人〈贾疏案乡饮酒乡射宾答主人拜于西阶北面此西序东面故云异于答主人〉 敖氏继公曰受觯于筵前乃复位醴用觯以其质也东面答拜别于答孤子孤子之冠行主人礼宾则北面答拜于西阶上通论贾氏公彦曰昏礼聘礼礼宾皆云拜送此但云答拜者彼醴是主人物此醴非宾物故也
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冠者也荐进也 敖氏继公曰不言于席前可知也脯在西
冠者即筵坐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兴筵末坐啐醴捷柶兴降筵坐奠觯拜执觯兴宾答拜冠者奠觯于荐东〈啐七内反捷初洽反又作锸又作扱石经敖本并作建注古文啐为呼〉
正义李氏如圭曰祭谓取少许祭先世造此食者不忘本也 贾氏公彦曰祭醴三者如昏礼始扱一祭又扱再祭也此啐醴不拜既爵者以其不卒爵也郑氏康成曰捷柶扱柶于醴中啐尝也其拜皆如初荐东荐左〈贾疏荐左据南面为正〉 敖氏继公曰祭脯醢以脯祭擩醢而祭之古人饮食于其重者则有祭既祭不言右执觯可知也筵末席西端降筵坐于筵西也不卒爵故既啐则拜其意与拜既爵者同冠者升筵乃奠觯不卒爵而奠觯者此礼不主于饮也于荐东者堂上自奠其觯之节也笾豆云荐者上经云荐脯醢故因其事而名之后皆放此 郝氏敬曰祭则坐于筵闲饮则坐于筵末捷立也未祭覆觯上待用既祭插于觯中醴闲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凡醴不卒觯啐之而礼成奠觯之拜拜成礼也其卒觯者则卒觯乃拜
右醴冠者
降筵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阶适东壁北面见于母〈见贤遍反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取脯亦右取而左奉之必取脯者见其受赐也执脯见于母因有脯而为之且明礼成也云适东壁而见之则是时母位在此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适东壁者出闱门也〈许氏慎曰闱宫中小门朱子曰如今东西掖门盖正门之外又有闱门在旁壁也〉时母在闱门之外〈贾疏冠子母无事故在门外今子须见母故出闱门也〉妇人入庙由闱门〈贾疏记夫人奔丧入自闱门郑云宫中之门曰闱门为相通者也〉
案东房者妇人之位若有礼事母宜位于房中冠礼房中陈服赞者有事焉母不可以位于房也经但云适东壁见于母不言出门则出闱门云者臆说耳且曰母在闱门之外则闱门之外者又何所乎盖庙之左右有墙周之在西曰西壁特牲记饎爨在西壁是也在东曰东壁乡射记俎由东壁及此经是也但饎爨则近堂之南取俎之处则近堂之北耳母位当在北堂之东北近东壁南面而立近于北堂亦位之宜也南面房中之正位也故放之子降自西阶由西而东又折而北乃见之脯非以奉母眀见醴耳士昏记宾右取脯左奉之归执以反命可以见义类矣
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于丈夫虽其子犹侠拜 朱子曰古人坐即是跪低手祇揖便是肃拜故礼注云肃俯手也母拜其子当如是 又曰凡妇人见男子每先一拜男拜则答拜子冠见母亦如之重成人也古人无受拜礼虽君亦然但臣见君则两拜答一拜耳 敖氏继公曰子拜送亦再拜此拜非主于受送也亦因有脯而言之耳凡妇人与丈夫为礼礼重者则侠拜
存异孔氏颖达曰冠子以酒脯奠庙讫子取脯以见于母母拜其脯重尊者处来故拜之非拜子也辨正吕氏大临曰冠礼所荐脯醢为醴子设非奠庙也盖礼有斯须之敬母虽尊有従子之道故当其冠也以成人之礼礼之若谓脯自庙来拜而受之则子拜送之后其母又拜义复何居
馀论贾氏公彦曰不见父与宾者盖冠毕则已见也敖氏继公曰不见父以难为礼也盖此时冠者于
凡所见者皆不先拜而答拜乃其礼当然耳父至尊是礼有不可行故阙之不见宾者賔既醴之则交拜矣是亦见也若复行礼则㡬于䙝
右见于母
宾降直西序东面主人降复初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但云直西序则当南于阶初位阼阶东直东序之位 郑氏康成曰初位初至阶让升之位 贾氏公彦曰宾直西序则非初让升之位主人直东序西面者欲迎其事闻字之言故也
冠者立于西阶东南面宾字之冠者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对应也其辞未闻 敖氏继公曰宾当少进乃字之
辨正贾氏公彦曰冠义既冠而字之见于母母拜之似字讫乃见母此经先见母乃字其实未字先见母字讫乃见兄弟急于母缓于兄弟也记人以下有兄弟之等拜之故退见母于下使文近也
案冠者立于西阶东乃西阶下之东也是时冠主与宾俱降阶尊者既降则卑者岂得在上经文自冠者见母后无升降之仪可以见之
右字
宾出主人送于庙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出外门将醴之 敖氏继公曰宾出而赞者不従以当与冠者为礼也
案賔出冠事毕也冠者不送礼不参
请醴宾宾礼辞许賔就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醴宾者谢其勤劳也次门外更衣处〈贾䟽次者舍之名行礼衣服或与常服不同更衣之时须入于次〉以帷幕簟席为之〈贾䟽聘礼宗人授次次以帷又周官幕人掌帷幕幄帟绶之事注云帷幕皆以布为之士卑或用簟席是以记诸侯大夫丧皆用布士用簟席次亦当然〉 敖氏继公曰请者有白于人而恭孙之辞也醴亦谓以醴饮之也请醴之辞士昏记有之此礼虽与彼异辞宜略同醴宾之礼一献有俎有币似飨矣乃曰醴者亦因用醴而名之通论朱子曰凡经内言醴者皆指其物而言此与醴冠者之醴皆谓以醴礼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醴当作礼〈贾䟽周官天子礼诸侯用鬯不云鬯賔故郑破醴为礼也〉
辨正李氏如圭曰士之醴子醴宾醴妇经皆作醴不必改为礼
右宾出就次
冠者见于兄弟兄弟再拜冠者答拜见赞者西面拜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见赞者西面拜则见兄弟东面拜赞者后宾出〈贾䟽赞者后出亦当就次待礼也〉 贾氏公彦曰兄弟位在东方赞者宾之类故东面亦如之者赞者先拜冠者答之也 敖氏继公曰兄弟与赞者皆先拜之亦重冠礼也兄弟位在洗东赞者位在西方亦当西序
案不言见众宾者于赞者中该之皆见可知也下经醴宾曰赞者皆与
入见姑姊如见母〈姊将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入寝门也庙在寝门外如见母者亦北面姑与姊亦侠拜也不见妹妹卑 敖氏继公曰不见妹者未成人则不与为礼也
案注云不见妹妹卑敖云未成人固是然弟亦卑未成人见之何也弟在庙与诸人同见则见之妹在内则不必见也如筓而字者亦见之
右见兄弟姑姊
乃易服服𤣥冠𤣥端爵韠奠贽见于君遂以贽见于郷大夫郷先生〈冠如字贽亦作挚音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易服不朝服者非朝事也〈贾䟽朝服与𤣥端同𤣥端则𤣥裳黄裳裳黒屦朝服则裳以素而屦色白也以俱正幅故朝服亦得端名〉贽雉也〈贾䟽士执雉〉郷先生郷中老人为卿大夫致仕者〈贾䟽即郷饮酒郷射所谓先生也先生亦有士不言者略之〉 贾氏公彦曰易服者爵弁助祭之服不可服见君及大夫䓁也初冠时服𤣥端为缁布冠服以缁布冠冠而弊之故易𤣥冠配𤣥端也 敖氏继公曰奠贽见于君谓执贽至下奠贽再拜稽首也不朝服以其未仕也所见者亦𤣥端见之郷大夫郷之异爵者或曰即主治一郷者未知孰是先生徳齿俱尊者也士相见礼曰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于其入也一拜其辱见于先生之礼亦宜如之
案见君与乡大夫乡先生终言之耳不必冠日亦不必同日也见君当于其早朝时乡大夫乡先生则皆有辞让反见诸礼其不能一日而毕事可见矣国语晋赵文子冠见栾范诸卿则冠者之见大夫先生必加以训辞是古义也
右见君见乡大夫乡先生
乃醴宾以壹献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壹献者主人献宾而已无亚献者〈贾䟽案特牲少牢主人献尸主妇亚献此则主人献賔而已无亚献〉献酢酬宾主人各两爵而礼成〈贾䟽主人献賔賔酢主人主人将酬賔先自饮讫乃酬賔賔奠而不举是賔主人各两爵而礼成也又昏礼舅姑飨妇以一献之礼奠酬记曰妇酢舅更爵自荐是备有酬酢乡饮酒亦备献酢酬是其义也〉特牲少牢馈食之礼献尸此其类也〈贾䟽特牲少牢主人主妇各一爵有亚献此賔主各两爵无亚献虽少不同义类同也〉士礼一献〈贾䟽士冠及昏礼乡饮酒礼乡射礼皆是一献〉卿大夫三献〈贾䟽左传季孙宿云得贶不过三献郊特牲云三献之介周官大行人上公飨礼九献侯伯七献子男五献是以大夫三献士一献此其差也〉宾醴不用柶者泲其醴〈贾䟽此賔醴饮之泲者故不用柶醴子则不泲故用柶也〉内则曰饮重醴清糟〈贾䟽内则注云饮目诸饮也重陪也糟醇也清泲也致饮有醇者有泲者重设之〉凡醴事质者用糟文者用清〈贾䟽质谓若冠礼醴子之类是也故设尊在房中文者此醴賔是也故于房户之间显处设尊也〉 敖氏继公曰此礼用醴盖因醴子用醴而为之若不醴而醮则此礼亦因之而用酒与用酒则为飨醴賔之时赞者皆与赞冠者为介与乡饮酒相类则是一献之礼賔介而下皆然也其献及酢酬疑亦略如乡饮之仪案郑知醴用清者以下经言酬賔酬必先酢酬酢必卒爵糟醴不卒故知用清也然则宾介皆拜既爵矣洗亦设于庭一献之礼简注䟽谓献后有燕未必然
主人酬賔束帛俪皮〈俪音丽力移反注古文俪为离〉
正义郑氏康成曰饮宾客而従之以财货曰酬所以申畅厚意也〈贾䟽当奠酬之节行之以货财〉束帛十端也俪皮两鹿皮也〈贾䟽此无正文郑注聘礼云凡君于臣臣于君麋鹿皮可也〉 敖氏继公曰醴之而有俎又酬以皮帛重谢之也酬賔之礼当行于宾受献之后未卒爵之前犹食礼既受侑币乃卒食也
案献酢用爵酬用觯賔取觯奠于荐东主人乃更洗爵以献介介酢主人主人不酬介献之礼成于酬主于尊者而已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醴宾与飨礼同飨礼有酬币聘礼云若不亲食致飨以酬币大戴礼礼币采饰而四马是大夫礼与士异也礼器琥璜爵郑注云天子酬诸侯诸侯相酬以此玉将币也凡尊卑献数多少不同及其酬币唯于奠酬之节一行而已凡言束者无问脯与锦皆以十为数
赞者皆与赞冠者为介〈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宾之辅以赞为之尊之饮酒之礼贤者为宾其次为介〈贾䟽郷饮酒礼又其次为众賔此亦当同〉 敖氏继公曰言此于酬宾之后者眀酬币唯用于正宾也介副也以副于正賔名之饮酒之礼有賔有介有众宾此赞冠者为介馀为众賔众賔之位亦在堂乡饮酒礼賔席于户牖间介席于西序众賔之席继賔而西
存疑郑氏康成曰赞者众賔也皆与亦饮酒为众宾辨正朱子曰详赞者谓主人之赞者也恐字误作众宾耳
案皆者皆众賔与主人之赞者也赞冠者亦存焉下句又别言之耳主人之赞者位于堂下及献之则升受降饮与
宾出主人送于外门外再拜归宾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献之礼有荐有俎其牲未闻〈贾疏昏礼舅姑共飨妇以一献有姑荐则此亦有荐脯醢可知〉归宾俎使人归诸宾家也古者与人饮食必归其盛者所以厚礼之
案出不言赞者文略也有俎必有牲其用豕与知不用豚者以宾介主人俱当有俎不可以豚解之法施之也俎实当与乡饮酒同
右醴宾
总论朱子曰此章以上正礼已具此下皆礼之变
若不醴则醮用酒〈醮子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不醴谓国有旧俗可行圣人用焉不改者也曲礼曰君子行礼不求变俗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谨修其法而审行之是也酌而无酬酢曰醮〈贾䟽郑解无酬酢曰醮惟据此文而言醴亦无酬酢不名醮者醴太古之物自然质无酬酢酒本有酬酢故以无酬酢而名醮也〉 敖氏继公曰此醮与醴大意略同惟用酒而仪物繁为异冠礼之始惟醴而已然少近于质故后世圣人又为此醮礼与之并行言若者文质在人用之惟所欲耳案醴有无酬酢者冠礼醴子昏礼醴賔醴女醴妇聘礼醴賔皆是也亦有有酬酢者冠礼醴賔郑氏以为清醴是也若醮则皆无酬酢此经及昏礼父醮子而命之迎使人醮庶妇是也醮盖尊所施于卑者尽爵曰醮有不敢不尽之意自敌以上则不用此礼于冠者用酒则于賔亦用酒但不曰醮而曰飨矣昏礼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是其类盖与醴賔一献之礼同唯用醴用酒异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上文适子冠于阼醴于客位者周法也此不醴而醮用酒者夏殷法也
辨正朱子曰不醴而醮乃当时国俗不同如鲁卫之幂有縿布祔有离合皆周礼自异贾氏以为夏殷法未必然也
案醴浊而酒清醴质而酒文据行礼之本意则质为重故冠施于适子用醴于庶子用酒与昏施于适妇用醴于庶妇用酒义一也据行礼之従宜则文为贵故冠庶子固醮用酒而冠适子亦有时不醴而醮用酒者记云适子冠于阼醮于客位是也庶子醮于房外成而不尊此与醴适妇于户牖间庶妇惟使人醮之义亦同然则适本宜用醴而时或用酒庶则但宜用酒而不得用醴亦重适之义也
尊于房户之闲两甒有禁𤣥酒在西加勺南枋
正义郑氏康成曰房戸闲者房西室户东也禁承尊之器名之为禁者因为酒戒也𤣥酒新水也虽今不用犹设之不忘古也 贾氏公彦曰上文醴不言禁者醴非饮醉之物故不设戒此用酒恐醉因而禁之𤣥酒非饮亦为禁者以𤣥酒对正酒不可一有一无也 李氏如圭曰醴在房酒在堂酒事文也凡醴无幂醮亦不用幂者従醴质 敖氏继公曰醮设酒甒与醴设醴甒其节同亦于陈服后为之两甒一酒尊一𤣥酒尊也𤣥酒在西尊西上也以冠者之位在其西故顺之加勺加于二尊之上而覆之也𤣥酒亦加勺者不以无用待之也南枋为酌者北面覆手执之便也少牢馈食礼曰主人北面酌酒
洗有篚在西南顺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庭洗〈贾䟽用醴之时醴尊在房故洗亦在房今醮用酒与常饮酒同故洗亦当在庭〉当东荣南北以堂深篚陈于洗西南顺北为上也〈贾䟽据席制以识之先后为首尾此篚云北上者应亦有记识为上下也〉 贾氏公彦曰设洗法在设尊前此于设尊后言者以上云醮用酒即连云尊文势如此故直言洗有篚不言设也 敖氏继公曰醮而设洗之节亦与醴同惟有篚为异此见其异者耳篚所以盛爵也下篚之爵三正义郑氏康成曰篚亦以盛勺觯
案醴之篚在房中服北醮之篚在庭中洗西醴用觯而醮用爵则此篚不宜有觯醴不加勺于尊故并在篚此勺加尊上则篚中不宜更有勺矣注误
始加醮用脯醢宾降取爵于篚辞降如初卒洗升酌正义郑氏康成曰始加者言一加一醮也加冠于东序醮之于户西同耳始醮亦荐脯醢賔降者爵在庭酒在堂将自酌也一升曰爵辞降如初如将冠时降盥辞主人降也赞者筵于户西宾升揖冠者就筵乃酌 朱子曰始加二字乃叠见前始加缁布冠一章之礼醮用脯醢乃题下事其实宾答拜后乃荐之也宾升酌时冠者犹在出房南面之位 贾氏公彦曰前三加讫乃一醴于客位用脯醢此始加讫即醮于客位用脯醢前用醴时醴在房赞者酌授賔賔不亲酌此则賔亲洗爵酌酒故有升降也 敖氏继公曰赞者筵于户西賔乃降也用爵醮礼文也卒洗亦当壹揖壹让乃升
冠者拜受宾答拜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冠者南面拜受宾授爵东面答拜如醴礼也于賔答拜赞者则亦荐之〈贾䟽经不言荐之时节故郑别言之亦当如醴子时荐也〉凡荐出自东房〈贾䟽用醴时尊在房脯醢出自东房醮用酒尊在堂脯醢亦出自东房鄊饮酒鄊射特牲少牢荐者皆出东房故云凡以该之〉 敖氏继公曰如初谓初醴时之仪也
案冠者南面拜受正当宾筵前北面致醮辞讫时也
冠者升筵坐左执爵右祭脯醢祭酒兴筵末坐啐酒降筵拜宾答拜冠者奠爵于荐东立于筵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冠者立俟宾命宾揖之则就东序之筵〈贾䟽谓当更加皮弁也〉 贾氏公彦曰此虽用酒其行事与醴同惟彼出房立待宾命此醮讫立于席西待宾命为异 李氏如圭曰不卒爵者従醴礼
案降筵奠爵而后拜执爵兴宾乃答拜拜讫冠者乃奠爵于荐东其节亦当与醴同
总论朱子曰此正醮礼也下两醮及后章三醮凡言如初者皆谓如此礼
彻荐爵筵尊不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荐与爵者辟后加也〈贾䟽后加荐爵更设故云辟〉不彻筵尊三加可相因由便也 敖氏继公曰亦赞冠者彻之必彻者所以新后醮之礼若不相因然彻荐爵盖入于房
加皮弁如初仪再醮摄酒其他皆如初〈摄书折反注今文摄为聂〉正义郑氏康成曰摄犹整也整酒谓挠之〈贾䟽挠谓更益整顿之示新也有司彻司宫摄酒〉 朱子曰如初仪者如前再加一章之仪也下条放此其他皆如初言惟摄酒异于始醮其他皆如之也 贾氏公彦曰始醮彻脯醢至再醮不言者以三醮惟加俎不加笾豆故不彻荐止彻爵而已祝辞三醮不言嘉荐直言笾豆是眀文也
加爵弁如初仪三醮有干肉折俎哜之其他如初〈折之设反哜才计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前二醮有脯醢此更加干肉折俎哜谓至齿尝之 郑氏康成曰干肉牲体之脯也折其体以为爼 敖氏继公曰干肉折俎犹言干肉俎也俎盛牲体之折者故名折俎设之于脯醢之南士虞礼有干肉折俎二尹缩祭半尹此干肉亦缩俎而左朐右末其所哜即祭半尹者也亦振祭乃哜之唯言哜省文耳物至齿谓之哜知其味谓之尝 贾氏公彦曰下若杀再醮不言摄酒三醮言摄此再醮言摄酒三醮不言摄是再醮后皆有摄互文以见义也通论贾氏公彦曰周官腊人掌干肉凡田兽之脯腊注云大物解肆干之谓之干肉若今梁州乌翅矣薄析曰脯捶之而施姜桂曰腶脩干肉与脯脩别言者或为豚解而七体以干之谓之干肉及将升于俎则节折为二十一体
案干肉用豚解之法解之盖用四体而已脊胁未必用也及将用之则以一体折而用其二故云二尹股则肫若胳肱则肩若臂又以半尹为之祭焉非谓尽取七体折而为二十一也此于新杀为杀礼故然云干肉折者眀其有骨也豚解之法详见士丧下篇葬奠体解之法牲体之数详见少牢礼陈𪔂载俎
北面取脯见于母
正义贾氏公彦曰下文若杀卒醮取笾脯以降此亦取笾脯见母亦适东壁母侠拜同 敖氏继公曰著此者见其与醴同也下放此
右醮
若杀则特豚载合升离肺实于𪔂设扃鼏〈杀如字扃居萤反鼏迷翼反注今文扃为铉古文鼏为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特豚一豚也煮于镬曰亨〈贾䟽特牲亨于门外东方注云亨者煮也亨豕鱼腊以镬各一爨诗云谁能亨鱼溉之釡鬵是镬为亨也〉在𪔂曰升在俎曰载〈贾䟽昏礼特豚合升又云侧载特牲卒载加匕于𪔂少牢司马升羊实于一𪔂皆是在𪔂曰升在俎曰载之文但在𪔂直有升名在俎则升载两称也少牢礼升羊载右胖有司彻亦云乃升〉载合升者明升与载皆合左右胖离割也割肺者使可祭也可哜也离肺小而长午割之不提心扃鼎扛鼏鼎覆也 许氏慎曰豚小豕 贾氏公彦曰上醮子用干肉不杀牲此下言杀牲故俱云若也升载之法载在后升在前今先言载后言升又合在载升之闲者通言之欲见在俎在𪔂俱合也鼏者以茅覆鼎长则束其本短则编其中扃所以举𪔂冬官匠人庙门容大扃七个闱门容小扃三个注云牛𪔂大扃长三尺膷𪔂小扃长二尺今此豚𪔂当用小扃也敖氏继公曰士丧礼特豚四鬄去蹄两胉脊此其合升之体数也肺离之者使绝之而为祭也既祭则哜之故又名哜肺其与脊同举者则谓之举肺𪔂设扃是亦举之也孤子则举𪔂陈于门外此不陈惟俟时而入错于阼阶前鼏见公食礼
通论陈氏祥道曰豚则吉凶皆合升用成牲则升其胖而去髀吉升右而凶升左脊胁六而肱股五为十一体也 贾氏公彦曰凡肺有二种一者举肺一者祭肺就举肺中复有三称一名举肺为食而举二名离肺少仪云牛羊之肺离而不提心也三名哜肺以齿哜之三者皆据生人为食而有也祭肺亦有三称一名祭肺为祭先而有之二名忖肺切之使断三名切肺名虽与刌肺异实则同〈朱子曰忖亦刌疑即切字写误为二耳〉三者皆为祭而有切肺离肺指其形馀皆举其义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凡牲皆用左胖
辨正贾氏公彦曰案特牲少牢皆用右胖乡饮酒鄊射亦用右惟虞礼丧祭反吉用左此云左胖或据夏殷之法与周异也
案注左胖盖右胖之讹䟽疑为夏殷之法亦非也
始醮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荐脯醢彻荐爵筵尊不彻矣贾氏公彦曰此一醮与不杀同未有所加 朱子曰初谓前章之始醮也
再醮两豆葵菹蠃醢两笾栗脯〈蠃力禾反注今文蠃为蜗〉
正义贾氏公彦曰加一豆一笾者为有杀牲故盛其馔也郑注周官醢人云细切为𧆌全物若䐑为菹作醢及臡者先干其肉乃后锉之杂以粱麹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甀中百日则成矣是作醢及菹之法也郑氏康成曰蠃醢螔蝓醢〈贾䟽蚹蠃螔蝓尔雅文〉 朱子曰
再醮惟摄酒加豆笾为异不言如初者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此见其异于上者尔是礼愈文故于此即加其豆笾以起三醮之礼且示礼隆有渐也两豆两笾之位若以有俎之礼言则醢在菹东栗在菹西脯在栗南也此荐虽不与三醮有俎者相因而位则宜放之
三醮摄酒如再醮加俎哜之皆如初哜肺
正义郑氏康成曰摄酒如再醮则再醮亦摄之矣祭俎如初如祭脯醢〈贾䟽如祭脯醢者以三醮惟祭俎之肺不复祭脯醢也〉 敖氏继公曰加俎谓于笾豆之外又加豚俎也设之当菹醢之南三加后者弥尊故三醮而后者愈盛礼宜相称也哜之谓绝祭不言祭文省肺之哜者必祭祭者不必哜也皆如初谓此再醮三醮之所不见者皆如不杀始醮之礼也云哜肺者又明其所哜之异于不杀者也不杀则祭用干肉而哜之
存异郑氏康成曰加俎哜之哜当为祭字之误也〈贾疏祭先之法祭乃哜之又不宜有二哜故破加俎之哜为祭〉
辨正朱子曰初谓上章之三醮也上章三醮及此节皆摄酒哜俎为异他皆如初则祭已在其中矣注误改哜为祭疏又妄为之说非也上章之俎无肺而此有肺故特言所哜者肺而不嫌于复出则此哜字当从本文陆氏亦云哜读如字哜肺者释上哜之为哜肺也凡言之法多此类
卒醮取笾脯以降如初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取脯见母与前不异既杀有俎肉而但取脯者见其得礼而已 敖氏继公曰笾脯谓其在笾者也言此以别于所祭者耳三醮亦两豆两笾而又加俎焉一俎而两豆两笾变于常礼亦盛之
案脯不取所祭者不敢亵神馀也
右杀
总论敖氏继公曰是篇始言醴次言醮后言杀圣人制礼愈变则愈盛亦可见尚文之意
若孤子则父兄戒宿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论士无父者加冠之法亦别言其与上异者 敖氏继公曰父伯父叔父也兄亲兄也无则䟽者亦可孤子虽尊于家然未冠不可与成人为礼于外故戒賔宿賔皆父兄为之惟言父兄戒宿则筮日筮賔为期之事皆将冠者自主之可知
冠之日主人紒而迎宾拜揖让立于序端皆如冠主礼于阼〈紒音髻又音界注古文紒为结今文礼为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冠主冠者亲父也 贾氏公彦曰紒即上采衣紒礼于阼别言其异者也 敖氏继公曰必云紒者嫌与父在者异也孤子未冠而于此行成人之礼者无父则得伸其尊也诸父兄不主其事者家无二主也立于序端因冠主之位也礼谓宾与冠者行礼盖指三加与醴之类行礼皆于阼亦见其异于父在者以其为主人故也然则若醴若醮皆因冠席为之与
案冠主注以宗兄兼言之盖据士昏记支子则称其宗弟称其兄以例此然上言父兄戒宿此云主人紒而迎宾则戒宿者不为冠主可见矣虽有伯父亲兄不为冠主又何宗兄之有盖昏礼之命使与此之戒宾宿宾相类故称之而正行冠礼则父既不在冠者自为主也主人紒者曲礼云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然则不采衣不锦束髪亦异于不孤者矣不当室者则仍采与
凡拜北面于阼阶上賔亦北面于西阶上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賔主相拜之正位也凡拜谓醴若醮时拜受之类 贾氏公彦曰父在则拜于筵西南面賔答拜于西序东面此则与賔各専阶北面为异也
若杀则举𪔂陈于门外直东塾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孤子得伸礼盛之〈贾疏凡陈𪔂在外者賔客之礼在内者私家之礼是在外者为盛也〉父在有𪔂不陈于门外 贾氏公彦曰举𪔂者谓于庙门外之东壁镬所举至庙门外之东直东塾豚鱼腊三𪔂皆北鄊相重而列之 敖氏继公曰杀谓醮而杀牲也直东塾当其南也𪔂陈于此亦俟时而入错之
通论敖氏继公曰凡𪔂既升乃举而别陈之者正礼也是礼为主人而设故得如礼大夫士陈𪔂于门外皆北面惟丧奠西面国君陈𪔂南面天子未闻右孤子冠
案曾子问父没则已冠埽地而祭于祢已祭而见伯叔父而后飨冠者祭祢者以父不在阼故也已祭而见伯叔父则知伯叔父固不得为冠主矣
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论庶子加冠法 郑氏康成曰房外谓尊东也〈贾疏上陈尊在房户之闲房外则尊东也〉不于阼阶非代也〈贾䟽下记云适子冠于阼以著代也此不于阼非代故也〉不醮于客位成而不尊〈贾䟽下记云适子醮于客位加有成也是成而尊之此则成而不尊故因冠之处遂醮焉〉 敖氏继公曰言遂者见其因冠席也冠醮同处可以不必别布席若不醮而醴其位亦如之经不言醴盖著其文者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适子周一醴夏殷三醮庶子无文周当一醮夏殷当三醮 朱子曰一醮以酒者正也其用醴与三醮为适而加耳庶子则皆一醮以酒足矣疏恐非
辨正敖氏继公曰经惟言冠而遂醮略无异文则是三加三醮皆与上文适子之礼同惟以冠醮在房外为异此庶子指父在者也父在而冠宜别于适父没则其礼同矣凡冠者于庙
右庶子冠
冠者毋不在则使人受脯于西阶下
正义贾氏公彦曰言不在者或归宁或疾病也 朱子曰不在兼存没而言若被出而嫁亦是也盖主人若非宗子则固有无主妇者此云使人未必母使之敖氏继公曰言于此者见以上冠者之礼同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使人受脯为母生在于后见之案母在而或出或嫁固不必有冠讫见之之礼其归宁或疾病者他日见之亦不须执脯取脯以眀礼成原不为送母也使人盖主人若冠者使之既受脯亦更无他礼节矣昏礼宾有反命此则无
右母不在
戒宾曰某有子某将加布于其首愿吾子之教之也〈注古文某为谋〉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下总见戒宿祝醮醴字之辞上某主人名下某子之名加布初加缁布冠也教之者即以此加冠行礼为教之也 敖氏继公曰冠礼三加惟云布者取其始加而质者言之谦也 郑氏康成曰吾子相亲之辞也子男子之美称〈贾疏古者称师曰子又公羊传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是子为美称也〉
宾对曰某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辞〈共音恭注古文病为秉〉
正义郑氏康成曰病犹辱也 敖氏继公曰不能共事则冠礼不成故云病吾子
主人曰某犹愿吾子之终教之也宾对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从〈重直用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敢不从许之辞
右戒宾辞
宿曰某将加布于某之首吾子将莅之敢宿宾对曰某敢不夙兴〈莅音戾注今文无对〉
正义敖氏继公曰正宾而下宿之之辞皆同惟以主人之亲宿与否别之耳 郑氏康成曰莅临也右宿宾辞
始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徳寿考维祺介尔景福〈朱子曰顺古与慎通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吉皆善也元首也〈贾疏左传先轸入狄师死之狄人归先轸之元是元为首又尚书亦曰元首〉尔女也既冠为成徳〈贾疏冠义既冠责以父子君臣长幼之礼皆成人之徳〉祺祥也介景皆大也因冠而戒且劝之女如是则有寿考之祥大女之大福也敖氏继公曰弃尔幼志戒之也顺尔成徳勉之也言先去幼志而后能顺成徳也幼志即𫝊所谓童心成徳成人之徳
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徳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注古文眉作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辰子丑也申重也胡犹遐也逺也逺无穷 贾氏公彦曰十干配十二辰直云辰明有干可知即甲子乙丑之类 敖氏继公曰徳者内也威仪者外也学者固当以徳为先威仪为后然不重其外亦未必能保其中之所有也故先言敬威仪后言慎徳淑善也眉寿豪眉也人年老必有豪眉秀出者
三加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徳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耇音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犹善也咸皆也皆加女之三服谓缁布冠皮弁爵弁也黄黄髪耇冻梨〈贾䟽黄髪髪白而复黄也尔雅耇老寿此云冻梨者以其面似冻梨之色也〉皆寿徴也疆竟也 敖氏继公曰岁之正谓当冠之年也岁言正而月言令言吉则冠无常月又可见矣厥指兄弟能成兄弟之徳则正身齐家之事也以此勉之其所以责成人之道深矣
案敖氏谓成兄弟之徳固于大学宜兄宜弟之义有合焉但上文两言慎徳皆指冠者不应此句独异则谓兄弟具在观瞻所系凡以成尔之徳云尔此解似长
右加冠祝辞
总论陈氏祥道曰始曰顺徳再曰慎徳三曰成徳能顺徳然后能慎徳能慎徳然后能成徳
醴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正义郑氏康成曰嘉善也善荐谓脯醢芳香也休羙也不忘长有令名 敖氏继公曰醴谓以醴饮冠者也言厚见其未泲拜受祭之亦教之也然则宾释此辞其在筵前北面冠者未拜之时与寿考不忘谓至于寿考而人不能忘之也此盖古人祝颂之常语诗亦多用之
右醴辞
醮辞曰旨酒既清嘉荐亶时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亶丁但反注古文亶为瘅今文格为嘏〉
正义郑氏康成曰旨羙也亶诚也善父母为孝善兄弟为友〈贾疏尔雅文〉时是也格至也永长也保安也行此乃能保之 敖氏继公曰进醮辞当与醴辞之节同亶时谓诚得成熟之时保守而有之也言女方加首服而兄弟皆来者盖女孝友之徳有以感格之也自今以后当常保守此徳而勿失之羙而复戒之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凡醮者不祝〈贾疏言凡谓庶子也不加冠于阼不礼于客位无著代之理故略之亦不设祝辞〉
辨正敖氏继公曰经于醮礼始加无异文于再加三加皆云如初仪则是醮者亦祝明矣醮礼文故以多仪为贵
案经明言醮辞而注云凡醮不祝盖谓既有醮辞则加冠时不用祝辞耳此于经本无所据而疏以为为庶子言之抑似此醮辞祇用于适子而不用于庶子者又并非注意矣醴者三加有祝而醴又有辞不嫌详复也何独于醮而疑之
再醮曰旨酒既湑嘉荐伊脯乃申尔服礼仪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湑思吕反祜音戸〉
正义郑氏康成曰湑清也伊惟也祜福也 贾氏公彦曰湑泲酒之称凫鹥诗尔酒既湑注云湑酒之泲者 敖氏继公曰独言脯者欲协音耳亦举其所上者言之也凡一笾一豆则先脯后醢序谓始加再加之次第
三醮曰旨酒令芳笾豆有椘咸加尔服肴升折俎承天之庆受福无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椘陈列之貌肴升折俎亦谓豚贾氏公彦曰椘茨诗亦云笾豆有椘此用再醮之笾豆不增改之故云有椘 敖氏继公曰肴谓干肉若豚也诗曰尔殽伊脯
右醮辞
总论敖氏继公曰醮辞盖主为不杀者作若杀则笾豆有加乃因用之而不改者以其亦有脯故也一加则一醮故毎醮之辞辄见加冠之序明其各有所为也
字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伯某甫仲叔季唯其所当〈假音嘏注甫或作父〉
正义郑氏康成曰昭眀也爰于也孔甚也髦俊也攸所也于犹为也伯仲叔季长幼之称〈贾疏若兄弟四人则依次称之逾其数者夏殷则称仲周则称叔如管叔蔡叔之类是也〉甫丈夫之羙称〈贾疏穀梁传隐元年文〉孔子为尼甫〈贾疏见左传哀十六年〉周大夫有嘉甫〈贾疏桓十五年嘉甫来求车〉宋大夫有孔甫〈贾疏见桓二年〉是其类 朱子曰假与嘏同福也 敖氏继公曰髦士才徳过人之称言髦士乃与嘉字相宜若宜之则为福矣唯所当谓其第若当在仲则云仲某甫也叔季亦然 孔氏颖达曰人年二十冠而加字曰伯仲某甫〈李氏心传曰如伯休甫仲山甫之类〉至五十耆艾转尊则又舍其某字而直以伯仲别之〈吴氏澄曰如单伯管仲之类 朱子曰贾氏檀弓疏与此孔疏不同疑孔说是〉
存疑贾氏公彦曰檀弓五十以伯仲周道也是称伯仲之时兼字而言若孔子称尼甫至五十去甫配仲而称之曰仲尼是也 郑氏康成曰假大也宜之是为大矣
右字辞
总论朱子曰诸辞皆当以古音读之其韵乃叶敖氏继公曰以士昏礼例之戒宾以下诸辞皆当为记文此乃在经后记前未详
屦夏用葛𤣥端黑屦青絇𫄷纯纯博寸〈絇其于反𫄷音亿纯章允反下并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下言三服之屦不与服同陈于前者屦在下不宜与服同列故别言之 郑氏康成曰屦顺裳色〈贾䟽礼之通例衣与冠同屦与裳同〉𤣥端黒屦以𤣥裳为正也〈贾疏𤣥端兼有黄裳杂裳屦独用黑与𤣥裳同色故云正也〉絇之言拘也以为行戒〈贾疏拘者自拘持之意故云以为戒〉状如刀衣鼻在屦头〈贾疏以汉法为况〉𫄷缝中𬘓也〈贾疏缝中𬘓谓牙底相接之缝中有绦𬘓也〉纯縁也〈贾疏縁谓绕口縁边〉三者皆青博广也〈贾疏纯广一寸〉 敖氏继公曰絇取屈中之义而名之缀于屦头以为饰也絇纯亦以绦为之
案此𤣥端黒屦初加时所用也
素积白屦以魁柎之缁絇𫄷纯纯博寸〈魁苦回反柎方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魁蜃蛤〈贾疏魁即蜃蛤一物也周官掌蜃掌共白盛之蜃郑司农云谓蜃炭〉柎注也 贾氏公彦曰以魁柎之谓以蛤灰涂注于上使色白也
案此皮弁服之屦再加时所用也
爵弁𫄸屦黑絇𫄷纯纯博寸
正义敖氏继公曰黑屦青饰白屦缁饰则此𫄸屦当饰以白而白非所以为饰也故越之而用黒焉案此三加所用之屦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爵弁屦以黑为饰爵弁尊其屦饰以缋次〈贾䟽案冬官画缋之事青与白相次赤与黒相次𤣥与黄相次缋以为衣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黒谓之黼黒与青谓之黻绣以为衣是对方为缋次比方为绣次又郑注屦人云复下曰舄禅下曰屦凡舄之饰如绘之次凡屦之饰如绣之次上黒屦青饰白屦黒饰皆绣之次此𫄸屦不取比方白色而以对方黒色为饰是用缋次与舄同故云爵弁尊也〉
总论贾氏公彦曰三服见屦不同𤣥端有黄裳之等不得举裳见屦故举衣皮弁以素积见屦屦裳同色是其正也爵弁既不举裳又不举衣者嫌与六冕同𤣥衣𫄸裳故以首服见屦也 朱子曰三屦经不言所陈处疑亦在房中服既北上屦应各在其裳之南故既加冠适房改服即得并易屦而出也 敖氏继公曰屦先卑而后尊以三加之次言之
冬皮屦可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冬时寒许用皮故云可也春宜従夏秋宜従冬举冬夏者以寒暑极时为言 敖氏继公曰皮屦不见其色与饰同于上可知上言夏此言冬则是四时皆可冠矣此及士丧礼皆云冬夏若春秋则或先皮后葛或先葛后皮与
不屦穗屦〈穗音岁〉
正义郑氏康成曰穗屦丧屦也缕不灰治曰穗〈贾疏丧服记穗衰四升有半穗衰既丧服则穗屦亦丧屦又斩衰冠六升传云鍜而勿灰则穗衰四升半不灰可知〉敖氏继公曰不屦之屦著屦之称也穗乃布之疏
者以为屦则轻凉言此者嫌夏时冠㦯用之穗非吉布而冠则嘉礼之重者是以不宜屦之也
右屦
记冠义
正义贾氏公彦曰记者记经不备兼经外逺古之言郑注燕礼云后世衰微幽厉尤甚礼乐之书稍稍废弃盖自尔之后有记乎又案丧服记子夏作传则记当在子夏之前冠义者记冠中之义也
案此记中引孔子语明孔子以后人所录冠义者记中小目又戴记亦有冠义此记文又载郊特牲篇盖后儒讲礼行礼各记其事与义而言之有详略异同耳
始冠缁布之冠也大古冠布齐则缁之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闻也冠而敝之可也〈之冠冠布并如字大音泰齐则皆反緌如帷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古唐虞以上〈贾䟽下陈三代之冠云牟追章甫委貌无齐冠明大古是唐虞以上〉緌缨饰未之闻大古质无饰重古始冠冠其齐冠白布冠今之丧冠是也〈贾疏大古吉凶同服白布冠未有丧冠三代有牟追之等则以白布冠为丧冠也〉 贾氏公彦曰经直言加缁布冠此记更言不緌与不更著之事也冠布谓著白布冠也将祭而齐则为缁孔子时有緌者故非之敝之明不复著 敖氏继公曰大古冠布谓始知作冠之时但以白布为之初无吉凶之异齐则缁之变于无事之时也緌者以缨之馀长为饰也古者之缨足以固冠而已未知为饰后世冠制既异惟始冠犹用古冠宜存古意若緌之则失之矣敝毁壊也敝之犹可则不复用可知既不复用又何必饰之矣案始冠用古既而敝之何取焉然而圣人用之者时之不得不变者其势也古之不可不存者其义也馀论皇甫氏侃曰齐则缁之谓祭前若祭时自著祭服有虞氏皇而祭是也 贾氏公彦曰冠讫士则敝之不复著若庶人犹著之故诗云彼都人士台笠缁撮是庶人用缁布冠笼其发以为常服也
右记用缁布冠之义
适子冠于阼以著代也醮于客位加有成也三加弥尊谕其志也冠而字之敬其名也〈适低益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著明也著代明其将代已也加犹尚也尊也有成谓有成人之道也尊其有成故以客礼待之凡人之志皆欲自卑而尊故三加之礼其最尊者在后盖谕其志而然也谕谓深晓之 贾氏公彦曰惟言醮举一以见二也君父之前称名他人称字是敬其名 郑氏康成曰名者质所受于父母〈贾疏内则子生三月父名之夫妇一体受于父即是受于母故兼言也〉冠成人益文〈贾䟽字者受于宾故为文〉故敬之
案此皆冠义之大者故记者释之三加弥尊谕其志者缁布冠朴皮弁质爵弁文服弥尊则志弥充大服其服则思文其容而实以君子之徳故祝辞曰顺徳曰慎徳曰成徳
右记重适子之义
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母追夏后氏之道也〈母追音牟堆注甫或为父今文为斧〉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解经之易服服𤣥冠也三冠皆三代朝服之冠 郑氏康成曰或谓委貌为𤣥冠委犹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章明也言所以表明丈夫也毋发声也〈贾䟽在上谓之发声在下谓之助句义无取则是发声也〉追犹堆也夏后氏质以其形名之三冠其制之异同未之闻敖氏继公曰道犹制也
案记意即以此当始加之冠也盖始加本应以𤣥冠重古故用缁布冠而既则以此易之然则三者皆𤣥冠之别名与公西华言端章甫则周人亦名章甫矣
周弁殷冔夏收〈冔虚羽反又况甫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陈此者见三代士之三加之冠皆有爵弁也弁古冠之大号 郑氏康成曰弁名出于盘盘大也言所以自光大也冔名出于幠幠覆也言所以自覆饰也收言所以收敛髪也其制之异未闻
三王共皮弁素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不变〈贾疏以其质素故三王同之自天子下达无所改易〉贾氏公彦曰言三代再加所用同也
右记三代冠之同异
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
正义敖氏继公曰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据礼经而言也其下二句释所以无大夫冠礼之意古者谓始有冠礼之时 郑氏康成曰二十而冠急成人也五十乃爵重官人也大夫或时改娶有昏礼是也〈贾疏三十而娶五十乃命为大夫则昏时犹为士不宜有大夫昏礼其有昏礼容改娶也〉 贾氏公彦曰或有未二十有贤才亦得试为大夫者丧服小功章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大夫十九以下为兄殇服已为大夫则早冠矣虽早冠亦行士礼而冠 朱子曰疏引䘮服见未二十已为大夫不待二十而冠然此亦为继世为大夫者言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周之初礼年未五十而有贤才者试以大夫之事犹服士服行士礼
案记意谓古无年未及冠而先为大夫者故无大夫冠礼若既为大夫已冠之后必不仍服士服行士礼矣即如大夫为兄殇再降至小功此亦服大夫服行大夫礼之一徴也疏谓大夫亦以士礼冠则可通
公侯之有冠礼也夏之末造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言此者见夏初以上虽诸侯之贵冠犹依士礼故记之于士冠篇之末 郑氏康成曰造作也 敖氏继公曰下文云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则是公侯父死子继其来久矣或有㓜而嗣位者爵已为诸侯及其冠也不容不与士礼异所以至夏末始作公侯之冠礼也
馀论家语冠颂孔子曰公冠以卿为賔公自为主迎賔揖升自阼立于席北〈朱子曰公堂深异于士〉其醴也则如士飨之以三献之礼无介〈郑注飨賔也赞冠者退为众賔君礼于臣本无介〉无乐〈郑注亦飨时也冠者成人代父始宜尽孝子之感不可以欢乐取之左传云以金石之乐节之谓冠时为节也〉皆𤣥端〈郑注君臣同服〉既醴降自阼诸侯非公而自为主者其所以异皆降自西阶〈朱子曰其馀皆与公同为主而降自西阶未详其义〉𤣥端与皮弁〈朱子曰案大戴作公𤣥端与皮弁皆韠〉异朝服素韠〈王氏肃曰朝服素韠示不忘古大戴无异字 朱子曰异疑是皆字〉公冠四加𤣥冕祭〈王氏肃曰四加𤣥冕祭服郑注四当为三𤣥当为衮字之误 孔疏诸侯四加则天子当五加衮冕也 朱子曰案本文但言𤣥端皮弁𤣥冕而不言爵弁则郑说三加为是而诸侯𤣥冕以祭则当从本文惟天子三加其衮冕与〉其酬币于賔则束帛乘马〈朱子曰案大戴作朱锦采四马其庆也郑注其庆賔也如是〉天子拟焉〈王氏肃曰拟诸侯礼〉
存疑郑氏康成曰自夏初以上诸侯虽父死子继年未满五十者亦服士服行士礼五十乃命也至其衰末上下相乱篡弑所由生故作公侯冠礼以正君臣也
案此节据诸侯言明不独大夫无冠礼虽公侯冠礼亦始自夏末古未有也末造犹言末世
天子之元子犹士也天下无生而贵者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元子世子也无生而贵皆由下升敖氏继公曰元子长子其冠时犹士而用士礼以其未即位则无爵故也举天子之元子以见其馀馀论家语冠颂孔子曰太子与庶子其冠皆自为主其礼与士无变飨食賔也皆同
案此节明天子之元子其冠犹士不但公侯用士礼已也家语孔子曰古者王世子虽㓜其即位则尊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又考天子冠者武王崩成王年十三嗣位周公摄政既葬冠成王朝于祖以见诸侯示有君也然则古者天子㓜既即位不复冠周则天子㓜即位者有冠矣玉藻𤣥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是诸侯之异者缋緌别于无緌而天子则又𤣥别于缁朱别于缋组缨别于緌耳其馀皆同士礼可知
总论归氏有光曰自无大夫冠礼至此明天子诸侯大夫之无冠礼也冠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故冠必有主人孤子则父兄戒宿盖父兄以成人之礼责子弟也天子为元子之时以士礼冠设不幸君终世子未冠则冕而践阼已奉宗祧君临天下将又责以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之礼乎家语孔子答孟懿子之问吾取焉曰古者王世子虽㓜其即位则尊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曰诸侯之冠异天子与曰君薨而世子主䘮是亦冠也己人君无所殊也此孔氏之遗言也益以祝雍颂公符之篇则诬矣礼自上达而曰天子拟冠何也此非孔氏之言也周衰先王之礼不具传者既失其本但知其略而欲求之于详不知礼之失在于略而又患于求详之过公符曰公冠四加𤣥冕左传季武子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玉藻曰始冠缁布冠自诸侯下达𤣥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缋缨诸侯之冠也盖务为天子诸侯大夫士之别而不知先王制冠礼之义所以同之于士者也
案此论颇得制礼之本意如鲁襄生四岁而即位六岁而与于诸侯之㑹盟岂其童子服乎必当弁冕矣既已弁冕列于诸侯届十二歳而重行冠礼是亦可以已者也但自夏末有之则其来已久周公亦因之而不革与
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以官爵人徳之杀也死而谥今也古者生无爵死无谥〈杀所戒反谥神至反〉
正义朱子曰自继世以下于冠义无所当疑错𥳑也盖老子不尚贤贵因任之意言上古之时各推其贤者奉以为君没则复奉其子以继之其后遂以为诸侯然其子之立也但象似其贤而已非故择贤而立之也至于中古乃在上者择人任官而为之爵等此则徳之衰杀不及上古之时矣又至于周而有谥法则生而有爵者死又加谥此则又其杀也上古民自立君故生无爵中古未有谥法故虽有爵而无谥又以申言古今之变也 郑氏康成曰象法也为子孙能法先祖之贤故使之继世也杀犹衰也徳大者爵以大官徳小者爵以小官 敖氏继公曰古惟谓上古也记之意盖谓以官爵人已不如古死而有谥则愈不如古矣故云古者生无爵死无谥
案此记依朱子作错𥳑为安后人强以冠义解之䆒属傅㑹
存疑郑氏康成曰今谓周衰记之时也古谓殷殷士生不为爵死不为谥周制以士为爵死犹不为谥耳下大夫也〈贾疏周官掌客职群介行人宰史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群介行人皆士故知周士有爵虽有爵死犹不谥卿大夫以上则有谥也〉今记之时士死则谥之非也谥之由鲁庄公始也〈贾疏事见檀弓〉 贾氏公彦曰郑注郊特牲云殷大夫以上死有谥而檀弓云㓜名冠字五十伯仲死谥周道也者殷已前若尧舜禹汤之属皆因生号以谥故不得谥名周礼死则别为谥故云死谥周道也
案上古质虽尧舜亦称名至汤乃有武王烈祖之称亦子孙臣下推崇之而云然耳未定为谥法也至周文武以后列国诸侯亦渐有谥然西周王朝之大夫如祭公谋父芮良夫尚称字诸侯亦或别称不尽有谥也至春秋而列国之卿大夫有谥鲁卫晋宋齐陈𩔖然若郑蔡秦楚以及诸小国则无之孔子曾为鲁大夫其没也哀公诔之而无谥然则有谥者祇世卿耳士则终春秋未见有谥者郑贾所云非的论也右记大夫以上冠礼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䟽卷三
士昏礼第二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因而名焉必以昏者阳往而阴来日入三商为昏〈贾䟽商谓商量是漏刻之名马氏云日未出日入后皆二刻半前后共五刻今云三商者据整数言其实二刻半也〉昏于五礼属嘉礼大小戴及别录皆第二 贾氏公彦曰昏礼据士身自昏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之适子娶妻之礼娶必以昏者取其近夜也
案士或自昏或士之孤子昏皆得用此礼但仪礼冠昏䘮祭诸篇皆主适长立制则此当以士之昏其适子者为主如敖氏之说也故醮子辞曰承我宗事若庶子昏自可以此为准权而降杀其礼醮妇记云庶妇则使人醮之是也
昏礼
正义匡氏衡曰妃匹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昏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 吕氏大临曰物不可以苟合受之以贲天下之情不合则不成其合也敬则克终苟则易离必受以致饰者所以敬而不苟也昏礼者其受贲之义乎自纳采至亲迎皆男先扵女所以别疑逺耻成妇之顺正也 朱子曰男女居室人事之至近而道行乎其间幽暗之中衽席之上人或䙝而慢之则天命有所不行矣然非知几慎独之君子其孰䏻体之易首乾坤而中扵咸恒礼谨大昏而诗以二南为正始之道其以此与 敖氏继公曰此不言士者辟下逹之文
通论家语鲁哀公问扵孔子曰礼男必三十而有室女必二十而有夫也岂不晚哉孔子曰夫礼言其极也不是过也男子二十冠有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许嫁有适人之道扵此以往则为昏矣 孔丛子曰子张云女子必渐乎二十而后嫁何也孔子曰十五许嫁而后从夫是阳动而阴应男倡而女随之义也以为纺绩组𬘓织纴者女子之所有事也黼黻文章之美妇人之所有大功也必十五以前渐乎二十然后可以通乎此事通乎此事然后乃䏻上以孝扵舅姑下以事夫养子也 杜氏佑曰康成谓男必三十娶女必二十嫁王肃以为男十六可娶女十四可嫁三十二十言其极耳今案三十二十而嫁娶者周官掌万民之判众庶之礼也服经有为夫姊之长殇士大夫之礼也左传十五而生子君之礼也又郑氏嫁娶必以仲春王肃以为秋冬嫁娶之时孙卿云霜降逆女冰泮杀止家语霜降而妇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农桑起昏礼杀扵此束晰曰春秋二百四十年天王娶后鲁女出嫁夫人来归大夫逆女自正月至十二月悉不以得时失时为褒贬何限扵仲春季秋以相非哉夫冠昏筓嫁男女之节冠以二十限无春秋之期筓以嫁而设不以日月为断何独嫁娶当系扵时月乎士昏礼请期辞云惟是三族之不虞卜得吉日便可配合先贤以时月为限恐非至当 罗氏愿曰圣人为男女之节弱而后冠非美其容也责之成焉壮而后昏非足其欲也责之代焉
存异袁氏准曰同姓不相娶逺别也中外之亲近扵同姓古人以为无疑故不制也今以古之不言因谓之可昏此不知礼者也
辨正朱子语类尧卿问姑舅之子为昏曰据律中不许然自仁宗之女嫁李璋家乃是姑舅之子故欧阳氏曰公私皆已通行又如鲁初间与宋世为昏后又与齐世为昏其间皆有姑舅之子从古已然只怕无不是 郑氏樵曰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
案郑樵之说盖以古者有姓有氏同出一祖者谓之同姓大传所谓缀之以姓而弗殊虽百世而昏姻不通者也有同姓而异氏者如鲁之孟季宋之华向是也有异姓而同氏者其氏偶同本非一姓如宋孔氏为子姓卫孔氏为姞姓晋栾氏为姬姓齐栾氏为姜姓之类是也然后世宗法湮废族氏异同猝难辨析则慎其所可知者可耳
馀论王氏吉曰夫妇人伦大纲夭寿之也世俗昏娶太蚤未知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是以教化不眀而多夭 胡氏宏曰夫妇之道人丑之者以淫欲为事也圣人安之者以保合为义也接而知有礼焉交而知有道焉惟敬者为䏻守而勿失也
下逹纳采用雁
正义郑氏康成曰诗云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昏必由媒交接设绍介〈贾䟽行礼皆使使往是交接设绍介也〉皆所以养廉耻纳采而用雁为贽者取其顺阴阳往来 贾氏公彦曰大宗伯职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此昏礼无问尊卑皆用雁 敖氏继公曰此谓自天子下逹扵庶人纳采皆用雁也以此推之则馀礼之用雁者皆当下逹惟纳徴之礼或异耳用雁者先儒谓取其不再偶义恐或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逹通逹也将欲与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礼 贾氏公彦曰下逹者男为上女为下取阳倡阴和之义谓以言辞下通扵女氏也 陆氏佃曰下逹若逆女之类自天子逹是也
辨正朱子曰大夫执雁士执雉而士昏下逹纳采用雁如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而士昏亲迎乘墨车也注䟽知乘墨车为摄盛而不知下逹二字本为用雁一事而发言士庶皆得用雁亦摄盛之意也盖既许摄盛虽庶人不用匹昏礼贽不用死不得不越雉而用雁尔注䟽既失其指陆氏扵下逹之义虽近得之然未知其与用雁通为一义则亦未为尽善也馀论司马氏光曰凡议昏姻当先察其婿与妇人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勿苟慕其富贵 程子曰世人多谨扵择婿而忍扵择妇其实婿易见而妇难知所系甚重岂可忽哉
主人筵于戸西西上右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女父筵为神布席也〈贾䟽下醴宾彻几改筵是为人设席故知此为神席〉戸西者尊处〈贾䟽戸西是宾客之位故为尊处〉将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故受其礼扵祢庙〈贾䟽记云凡行事受诸祢庙〉席西上右设几神不统扵人〈贾䟽乡射燕礼等设席皆东上是统扵人今以神尊不统扵人是地道尊右之义〉席有首尾〈贾䟽公食记蒲筵萑席皆卷自末是席有首尾〉 敖氏继公曰筵之者有司也乃云主人者对使者立文也几漆几也右几席南面几在席西端也席西上右几变扵生人也神位扵室则居主位扵堂则居客位凡受礼扵庙而不扵戸牖之间行礼者必设神位扵客位示有所尊且敬其事也士用漆几亦神人同是时主人立扵阼阶东摈者亦𤣥端负东塾下礼放此
案此主人女父为适子有祢庙者也若祖为适者在则祖主之若祖父俱殁则兄之为父后者主之记云弟则称其兄是婿之适兄得主其弟之昏则女之适兄亦得主女弟之昏矣女适人为兄弟之为父后者不敢降服亦其证也若女有父而不为父后及父殁而无适兄者则世父主之若并无世父则小宗尊属近者主之记云支子则称其宗是婿族宗子得主此婿之昏则女族宗子亦得主此女之昏矣记又云祖庙已毁教扵宗室白虎通云大夫士皆有宗族自扵宗子之室学事人亦可推也西上右几席为神设神道尚右故也
使者𤣥端至〈使师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者夫家之属若群吏使往来者𤣥端士莫夕之服又服以事其庙〈贾䟽士以𤣥端祭庙今使者服𤣥端至亦扵主人庙中行事〉有司缁裳〈贾䟽缁裳即𤣥裳〉 敖氏继公曰使者婿父之家臣奉婿父之命而为使者服𤣥端以行礼则𤣥端亦不独为士之正服矣至谓至于门外案䟽以使者为中下士此其尊卑也微末可以相属而相使也敖说得之𤣥端朝服士以下通得服之特牲记可证下经云从者毕𤣥端而䟽以从者为仆隶亦足以见之矣
摈者出请事入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有司佐礼者〈贾䟽士冠礼有司是主人之属及群吏佐主人行礼之人知此亦然在主人曰摈〉请犹问也礼不必事虽知犹问之重慎也 敖氏继公曰此亦宾之将命者入告摈者告主人乃出请事也其辞盖曰某也使某请事凡宾非主人之所戒速而来者则有请事之礼摈者请事宾执雁请纳采摈者乃入告凡请事者西面入告者东面大夫士之礼也
主人如宾服迎于门外再拜宾不答拜揖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外大门外〈贾䟽大夫士唯有两门寝门大门而已庙在寝门外之东此下有至于庙门明此是大门外〉不答拜者奉使不敢当其盛礼 敖氏继公曰拜迎之礼主扵使者乃不答拜者使事未致不敢以私礼杂之也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主人迎于大门外主人西面此及乡饮酒乡射皆不言面位者文不具耳
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
案揖入三揖注䟽及敖氏说已见士冠礼兹不重出
主人以宾升西面宾升西阶当阿东面致命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注今文阿为庪〉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以宾升谓主人先升而宾从之也致命谓致其主人之辞也 贾氏公彦曰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不言当阿则如乡饮酒主人当楣再拜
存疑郑氏康成曰阿栋也〈贾䟽士之庙五架为之栋北一楣下有室戸中脊为栋栋南一架为前楣楣前接檐为庪〉入堂深示亲亲〈贾䟽乡饮酒聘礼皆云宾当楣此独云当阿故云示亲亲〉 贾氏公彦曰礼之通例宾主敌者宾主俱升士冠与此文是也若乡饮酒乡射皆主尊宾卑故初至之时主人升一等宾乃升至卒洗之后亦俱升
案使者升阶即至栋下疑其太骤或当从今文作庪则宾致命与主人拜所南北不甚相县似为近情注以阿为栋亦无据以考工四阿之法推之则阿距檐不逺岂阿即庪之别名与 又案升阶之法宾尊者扵主人之让宾则先升如聘礼主君使卿归饔饩大夫先升一等宾朝服问卿宾升一等大夫从又觐礼王使人劳侯氏使者不让先升皆是也主人尊及宾主敌者宾三让既乃主人先升道宾如聘礼受玉公升二等宾升乡饮酒主人升宾升此主人尊者也乡射主人升一等宾升聘礼宾傧卿时宾升一等大夫升问卿大夫傧宾时大夫升一等宾从之此宾主敌者也曲礼云主人与客让登主人先登客从之可见宾主敌体亦主人先升一等道宾也冠礼主人升此经主人以宾升乡饮酒卒洗主人升宾升乡射卒洗主人以宾升眀皆主人先升也䟽以为宾主敌者宾主俱升恐非确义
授于楹间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于楹间明为合好其节同也〈贾䟽节同宾以雁授主人于楹间其逺近节同也〉 李氏如圭曰楹柱也堂上有两楹间堂东西之中也 敖氏继公曰此文承主人之下则授宜作受受者南面则授者宜北面矣为人使而授于堂乃不南面者辟君使扵大夫之礼也授受扵楹间敌也使者虽贱扵主人然主人士也其爵卑未足以自别故使者无降等之嫌而得与主人扵楹间相授用敌者礼也主人拜受而宾不拜送者以其非己物也此与上文不答拜之意异凡为使之礼皆放此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宾主敌者授扵楹间不敌者不于楹间是以聘礼宾面大夫大夫受币于楹间南面注云敌也公侧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注云东楹之间亦君行一臣行二至醴宾及宾私觌皆云当东楹是尊卑不敌故不于楹间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南面并受也〈贾䟽经云南面不辨宾主故知并受也〉郝氏敬曰南面者主北面宾南面阳尊阴卑也
案宾主授受之正礼当讶受不当并受也聘礼宾面大夫受币之法受者南面授者北面此亦当然故敖氏决之非苟为异而已若南面授而北面受则君使卿大夫归饔于聘使则然非常礼也郝氏阳尊阴卑之说非也
宾降出主人降授老雁
正义敖氏继公曰出出庙门老室老大夫士之贵臣授雁扵阶下既则进立扵中庭 贾氏公彦曰授雁讫宾降自西阶出门主人降自阼阶授老雁扵阶立待后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老群吏之尊者〈贾䟽大夫家臣称老士虽无君臣之名云老亦是群吏中尊者〉
案服传公卿大夫有室老与士皆为贵臣其馀皆众臣也注云室老家相也据此则室老为家臣之长家臣畜扵私家不食扵公与群吏府史等异也特牲礼士有私臣曲礼云士不名家相眀士有室老矣敖氏较注为优
右纳采
总论贾氏公彦曰昏礼有六尊卑皆同五礼用雁惟纳徴不用雁以其自有币帛可执也纳采言纳者以其始相采择恐女家不许故言纳问名女家已许故不言纳纳吉男家卜吉往与女氏故更言纳纳徴用币帛则昏礼成故更言纳请期亲迎则昏礼已成故皆不言纳也
摈者出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必宾之事有无 敖氏继公曰请请事也下文放此
宾执雁请问名主人许宾入授如初礼〈注古文礼为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名者将归卜其吉凶 范氏甯曰问女名而卜之知吉凶 贾氏公彦曰此一使兼行纳采问名二事相因又使还须卜故因即问名主人许者摈请入告乃报宾宾得主人许乃入门升堂授雁与纳采礼同 敖氏继公曰问名问女之名也初礼三揖以下之仪也此虽俟扵中庭亦有三揖与聘礼同 吴氏澄曰主人受雁于楹间还扵阼阶上答以女之名宾既受命乃降出也
总论陈氏祥道曰纳采问名一使二雁三入庙而再迎之
存疑孔氏颖逹曰问名者问其母所生之姓名昏礼云为谁氏言母之姓何氏也 贾氏公彦曰言问名者问女之姓氏不问三月之名也名有二种一是名字之名三月之名是也一是名号之名若以姓氏为名之类也
辨正朱子曰孔䟽问名与仪礼不同
案纳采时既对以某之子则女之姓氏不待问矣此问名者既纳采将加诸卜不得不知名以告扵神也记云谁氏者问者之谦不欲径询女名耳周官媒氏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名此为万民之判立制也古人妇人有讳然则士大夫之女子子其亦登名与说见本篇记
右问名
摈者出请宾告事毕入告出请醴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醴宾者欲厚之 敖氏继公曰醴与醴子之醴同凡自敌以下其使之行重礼者事毕则醴之所以见殷勤也摈者请醴宾亦以其降等也若敌者则主人自请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醴亦当为礼〈贾䟽士冠礼醴宾已从礼故此云亦〉辨正李氏如圭曰士之醴子醴宾醴妇经皆作醴不必改为礼
宾礼辞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辞一辞 贾氏公彦曰一辞许者主人醴宾之常法乡已行纳采问名宾主之情已通故一辞而已
案冠礼请醴宾宾礼辞许下有宾就次此亦当就次以待彻几改筵诸事也次在庙门外
主人彻几改筵东上侧尊甒醴于房中〈甒亡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几改筵者乡为神今为人〈贾䟽为神则西上为人则东上〉侧尊亦言无𤣥酒〈贾䟽以醴质故士冠与此皆无𤣥酒〉侧尊于房中亦有篚有笾豆如冠礼之设〈贾䟽下云赞者酌醴加角柶眀有篚盛之又赞者荐脯醢则有笾豆可知冠礼尊在服北南上则此尊与篚等亦南上如冠礼〉 贾氏公彦曰扵戸西礼神坐彻去其几扵后授宾改设其筵
存疑贾氏公彦曰东上者统扵主人 敖氏继公曰改筵者易他筵而布之也
案生人之席东上此仅一席耳非必有所统也聘礼为神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右雕几为宾宜蒲筵缁布纯加莞席𤣥帛纯左漆几宾卿不得视诸侯之先君故易几筵而用之士则神人同用蒲筵缁布纯漆几因神席而改设东上可也
主人迎宾于庙门外揖让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拂几授校拜送宾以几辟北面设于坐左之西阶上答拜〈校胡孝反辟音避注古文校为枝〉
正义贾氏公彦曰如初升者如纳采时三揖三让也主人再拜者拜宾至此堂也 郑氏康成曰拂拭也拭几者尊宾新之也校几足辟逡遁 敖氏继公曰几者所以安体宾虽不隐几主人犹进之者崇优厚也拂几者新之且为恭也凡拂几以袂校未详以有司彻执几之法推之则校者其谓左廉与以几辟者嫌辟时或释几也左之在席上之东也设几扵左便其右也授几扵筵前西面拜送亦扵阼阶上北面设几之法有司彻备之
案几足无分扵前后此云授校既夕记云校在南则指一邉而言故敖氏亿其为左廉也以足授人亦嫌不恭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有司彻主人西面左手执几缩之以右袂推拂几三二手横执几进授尸于筵前注云此外拂之也凡敌者拂几皆若此卑扵尊者则内拂之不欲尘坋尊者也凡有几者宾重也其无几者宾轻也云以几辟者宾卑也不云者宾尊也聘礼云宰夫奉两端以进有司彻云尸进二手受于手间故凡授几设几之法卑者以两手执几两端尊者则以两手扵几间执之或受其足皆横受之及其设之皆旋几縦执乃设之扵坐南北面陈之位为神则右之为人则左之为异不坐设之几轻故也
赞者酌醴加角柶面叶出于房〈柶音四注古文叶作擖〉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佐主人酌事也赞者亦洗酌加角柶覆之如冠礼矣〈贾䟽冠礼云赞者洗于房中侧酌醴加柶覆之〉出房南面待主人迎受 熊氏朋来曰柶六寸匕也以角为之冠昏宾祭受醴必用角柶盖扱醴小匙醴浊扱乃可饮也
案酌醴酌侧尊以实觯也冠昏宾祭之角柶与䘮礼角柶异玊府大䘮共角柶貎如軶上两末楔齿用之士䘮记大小敛奠有木柶二制如吉礼角柶也又凡面枋者枋向外面叶者叶向外此经赞者面叶主人讶受则面枋至宾讶受时则仍面叶必使宾得面叶者便其执枋扱祭也
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宾拜受醴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枋彼命反柄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西北面疑立待宾即筵也〈贾䟽知疑立者乡饮酒云主人阼阶东疑立眀此亦然凡主人将授酒醴待宾即筵前乃授之此注云即筵谓就筵前与下宾即筵别也〉宾复位扵西阶上北面明相尊敬此筵不主为饮食起 敖氏继公曰西北面以宾在西阶上不可背之也醴子醴妇皆北面者以其立扵席西也宾拜亦扵西阶上复位俟既荐乃升席扵宾之拜也主人少退主人拜送宾亦如之
案主人受醴筵前西北面立定然后宾拜扵西阶上注著主人疑立所以为宾拜之节也
赞者荐脯醢宾即筵坐左执觯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阶上北面坐啐醴建柶兴坐奠觯遂拜主人答拜〈觯支义反啐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即就也左执觯则祭以右手也凡祭扵脯醢之豆间〈贾䟽祭脯醢在笾豆之间直言豆者省文公食大夫及有司彻豆多者则言祭扵上豆之间〉啐尝也尝之者成主人意建犹扱也兴起也奠停也 贾氏公彦曰因事曰遂因坐奠觯不复兴而拜冠礼醴子醮子及此下醴妇不言坐奠觯遂者皆文不具
案行礼之节有不因坐而遂拜者如妇见舅姑奠笲𬃷栗舅坐抚之兴答拜奠笲腶脩姑坐举以兴拜是坐而又兴兴而又拜也少牢尸酢主人节主人左执爵右受佐食坐祭之又祭酒不兴遂啐酒亦是因事曰遂与此同也受嘏节主人坐奠爵兴再拜稽首兴再拜是不因事遂拜与此异也
宾即筵奠于荐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左笾豆之东降下也自取脯者尊主人之赐将归执以反命〈贾䟽记云宾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辞者辞其亲彻 敖氏继公曰即筵奠觯者以取脯当北面礼贵相变也主人辞者见宾珍己之物而取之则以不腆辞也
案下醴妇节妇取脯注云亲彻且荣得礼燕礼大射礼宾取脯注云重得君赐此云尊主人之赐将归执以反命要皆成礼不虚所赐之意但荐脯五挺横祭扵其上云取者取其笾内之一而已此非所祭者若特牲少牢俱云宾取祭以降则所祭者也冠礼卒醮云取笾脯如初与此同燕礼大射宾取脯复赐锺人者无所为反命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奠于荐左不言面位下赞礼妇奠于荐东注升席奠之眀皆升席南面奠则冠礼礼子亦南面奠之聘礼礼宾宾北面奠者以公亲执束帛待赐已也燕礼大射重君物君祭酬酒亦南面奠
宾降授人脯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人谓使者从者授扵阶下西面然后出〈贾䟽以宾位在西故知西阶下西面授之〉 敖氏继公曰门者大门也
右醴宾
纳吉用雁如纳采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归卜扵庙得吉兆复使使者往告昏姻之事扵是定〈贾䟽未卜时恐有不吉昏姻未定故纳吉乃定也〉 贾氏公彦曰上文纳采在前问名在后此不云如问名而云如纳采者问名宾不出大门故此如其纳采也敖氏继公曰如纳采礼兼醴宾而言下礼放此存疑孔氏颖逹曰女家毎事告庙则男氏将行六礼必皆告庙不徒卜而已 陈氏祥道曰卜常在告庙之日礼记曰卜郊受命扵祖庙作龟扵祢宫尊祖亲考之义也郑氏谓受命退乃卜卜昏之礼盖亦如之然则告庙始扵纳采问名之后矣
案纳吉请期无卜筮仪仪略见扵冠礼也冠礼筮扵庙门不复布几筵告庙以为祖考亦闻之矣若卜得吉是神许之即祖考许之也请期之卜亦然白虎通云娶妻不先告庙者示不必安也安犹定也纳采未定不必告庙卜而不吉犹不定也故问名之后纳徴之前卜扵庙门而已女家不卜者女从男为主吉则与吉也至请期又卜之亲迎醮子止行扵寝而不扵庙矣凡士有祢庙宗子主之支庶娶妻必宗子为之莅卜
馀论朱子语类问古人纳采后又纳吉若卜不吉则如何曰便休也
案夫妇一体也不吉则均不吉亦非女家之愿矣告而已焉非人谋有所私悔而不失慎重昏姻之意右纳吉
纳徴𤣥𫄸束帛俪皮如纳吉礼〈𫄸许云反俪音丽力移反注今文𫄸皆作熏〉正义郑氏康成曰徴成也使使者纳币以成昏礼用𤣥𫄸者象阴阳备也束帛十端也周官曰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贾䟽五两十端也必言两者欲得配合之名十者象五行十日相成也杂记云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则毎端二丈〉俪两也执束帛以致命两皮为庭实皮鹿皮 何氏休曰俪皮者所以重古 程子曰徴证也成也用皮帛以证成男女之礼敖氏继公曰纳吉则成昏矣故扵纳吉之后复纳
其成昏之礼𤣥𫄸合而为两束帛𤣥𫄸各五端也用束帛俪皮则当至庙门主人揖先入宾乃执束帛而庭实先入设也如是则纳吉之礼不足以䝉之乃云如者以其异者可得而见也下言如纳徴礼类此贾氏公彦曰纳徴无雁者以有束帛故也 吕氏大临曰纳徴者纳币以聘之也古之聘士聘女皆以币交贞洁之女非礼则不行犹贞洁之士非其招则不往是以有俪皮束帛
通论贾氏公彦曰用𤣥𫄸者象阴阳备也士大夫乃以𤣥𫄸束帛天子加以榖圭诸侯加以大璋若庶人宜用缁色无𫄸故此注云备也其大夫无冠礼而有昏礼若试为大夫及幼为大夫者依士礼若五十而爵改娶者𤣥𫄸及鹿皮则同扵士馀有异者无文馀论王氏通曰昏娶而论财君子不入其乡古者男女之族各择徳焉不以财为礼 朱子语类问古人纳币五两恐太简曰计繁简则是以利言矣
右纳徴
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徴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婿之父使使纳徴讫乃卜昏日得吉日又使使往女家告日男家执谦若云期由女氏故曰请期女氏知阳倡阴和当由男家出故辞使者既见主人辞遂告期日也请期如纳徴礼纳徴如纳吉礼纳吉如纳采礼案上纳采之礼下至主人拜送于门外其中揖让升降及礼宾送迎之事皆如之郑氏康成曰主人辞者阳倡阴和期日宜由夫家来也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辞即告之孔氏颖逹曰请者谦谨之辞示不敢自専 吕氏大临曰昏期主扵男氏必请扵女氏固辞然后告者宾主之义不敢先也 敖氏继公曰婿家既得吉日乃不敢直以告女家而必请之者亦听命扵女家之意尊之也许告期即记所谓某不敢不告期者也右请期
案曾子问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则如之何孔子曰婿使人吊如婿之父母死则女之家亦使人吊父䘮称父母䘮称母又曰父母不在则称伯父世母也又曰婿已葬婿之伯父致命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䘮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许诸而弗敢嫁礼也䟽云致命必待已葬者俟哀情稍杀始兼他事又曰婿免䘮女之父母使人请婿弗取而后嫁之礼也女之父母死婿亦如之凡此皆礼之变者也
期初昏陈三鼎于寝门外东方北面北上其实特豚合升去蹄举肺脊二祭肺二鱼十有四腊一肫髀不升皆饪设扄鼏〈去起吕反肫音纯髀笔倚反扃居萤反鼏迷翼反注古文纯为钓髀为脾今文扃作铉鼏皆作宻〉
正义郑氏康成曰期取妻之日〈贾䟽此陈同牢之馔下云亲迎之礼其中无厥眀之文眀是娶日也〉鼎三者升豚鱼腊也寝婿之室也〈贾䟽命士以上父子异宫自然别有寝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宫其中亦隔别各有门戸故总云寝门外〉北面乡内也〈贾䟽东方北面是礼之正但数鼎故云北上此及少牢皆是也特牲陈鼎当门不在东方者辟大夫也此是东方不辟者重昏礼慑盛也凡陈鼎于外者北面为正〉特犹一也合升合左右胖升扵鼎也〈贾䟽以夫妇各一故左右胖俱升〉去蹄蹄甲不用也〈贾䟽以其践地秽恶〉举肺脊者食时所先举也肺者气之主也周人尚焉脊者体之正也食时则祭之〈贾䟽对祭肺未食时祭也〉饭必举之贵之也〈贾䟽特牲注云先食啖之所以导食通气也〉毎皆二者夫妇各一耳凡鱼之正十五而鼎〈贾䟽鱼阴中之物取数扵月十五日而盈特牲少牢尊卑同用十五〉减一为十四者欲其敌偶也〈贾䟽夫妇各有七也〉腊腊也〈贾䟽少牢用麋腊士腊可知〉肫或作纯纯全也凡腊用全〈贾䟽左右体骨相配共为一体故得全名〉髀不升者近窍贱也饪孰也扃所以扛鼎鼏覆之 敖氏继公曰初昏谓日方入之时东方直东塾少南也陈鼎东方大夫士之礼也北面北上便其入设也合升者用豚之法宜然也不言四鬄两胉者士䘮下篇有成文故此略之举肺脊者所举之肺脊也此二者先饭则举之毎饭则啖之脊正脊也肺切肺也他肺亦祭此直以祭名之者以其惟王扵祭而已故又谓之祭肺凡食而有牲爼者皆有祭肺士礼腊用一胖此一肫乃用左右胖者亦异昏礼也特牲记曰腊如牲骨然则此腊之体骨亦略放扵豚惟去髀为异
案豚解七体则脊为一体而有举脊二者以夫妇各一举故以脊折而用之与肺同加扵爼如鱼之有膴祭耳其他则仍之不折肩臂臑为一体骼为一体髀亦属焉下惟去蹄则觳连扵骼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祭时二肺俱有生人惟有举肺皆祭今此得有祭肺者礼记郊特牲论娶妇鬼神阴阳也据下文先用祭肺后用举肺此先言举肺后言祭肺者以举肺脊长大故先言是以特牲少牢入鼎时举肺脊在前夫妇鬼神阴阳故同祭祀鱼十五而去一若生人则异故公食大夫一命者七鱼再命者九鱼三命者十有一鱼天子诸侯无文或诸侯十三鱼天子十五鱼也
案此特先陈婿妇合卺之鼎重昏礼故特杀三鼎者士之正礼其数同扵馈食至士冠则杀惟一鼎耳豚合升以共牢也二肺俱有亦同馈食也鱼夫妇各七亦依一命之数也凡腊固用全此扵昏义尤切云
设洗于阼阶东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所以承盥洗之器弃水者案此南洗也下经举者盥赞者洗皆扵此房中北洗亦应此时设之冠礼亦有房中之洗及此经皆不言设之时节文略也
𩜹于房中醯酱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盖〈𩜹助碗反酰呼西反敦音对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醯酱者以酰和酱〈贾䟽得酰者无酱得酱者无酰若和之则夫妇皆有〉生人尚䙝味〈贾䟽此文与公食皆以酰和酱少牢特牲不言之故云然〉兼巾之者六豆共巾也巾为御尘盖为尚温天官食医职食齐视春时〈贾䟽引此释敦有盖者饭宜温比春时也〉 敖氏继公曰此𩜹盖顺其设之先后也然则豆敦皆二以并而醯酱二豆其在南与菹醢葵菹蜗醢也盖以㑹 杨氏复曰有虞氏之敦周用之士大夫簠簋敦豆镫皆有盖而敦之盖有首 聂氏崇义曰覆𩜹巾士大夫以缁布赪里 熊氏朋来曰古者尊罍笾豆皆有布巾幂覆之
案齑菹酱三物皆须酰成味而齑菹亦有用酱和者周官酰人职兼掌齑菹是也此言以酰和酱盖指临时和之非据其始也酱为食本临时以酰和之公食大夫礼亦然是为生人贵䙝味也葵菹蜗醢乃馈食八豆之首士冠士虞特牲皆用两豆则两豆者士之正礼此用四者以夫妇各二耳黍稷各二敦亦然
大羮湇在爨〈大音泰湇音泣注今文湇皆作汁〉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羮湇煮肉汁也大古之羮无盐菜爨火上周官曰羮齐视夏时〈贾䟽引周官证大羮须热故在爨临时乃取也〉 贾氏公彦曰左传云大羮不致郊特牲云大羮不和谓不致五味大古有此羮三王以来更有铏羮则致五味犹存大羮不忘古也 敖氏继公曰大羮上牲之肉汁也云大羮复云湇者嫌羮当用肉也此上牲谓豚爨烹豚之灶也不言镬者可知也
通论杨氏复曰尔雅竹豆谓之笾其实干实木豆谓之豆其实菹醢瓦豆谓之镫其实大羮之湇
尊于室中北墉下有禁𤣥酒在西绤幂加勺皆南枋〈幂迷绎反注今文枋作柄〉
正义郑氏康成曰墉墙也禁所以庪甒者〈贾䟽士冠礼云甒此虽不言甒然此尊亦甒也庪承扵甒云禁者因为酒戒〉𤣥酒不忘古也绤粗葛幂覆尊巾 敖氏继公曰士虞礼尊于室中北墉下当戸此东西之节宜亦如之尊不言其器如上篇可知以巾覆物谓之幂
案此尊为夫妇之酳而设所谓内尊也士禁以承尊有足者也大夫用棜则无足若天子诸侯则废禁亦无足南枋者取其便扵酌
尊于房户之东无𤣥酒篚在南实四爵合卺〈卺音谨〉正义郑氏康成曰无𤣥酒略之也夫妇酌于内尊其馀酌于外尊合卺破匏也四爵两卺凡六为夫妇各三酳 敖氏继公曰无𤣥酒则惟一尊而已且不尊于房户之间又不幂皆逺下尊者也篚实爵卺主酳夫妇也乃设扵此者非常礼因有尊而为之耳凡设此篚扵堂者必在尊南乡饮酒曰设篚于禁南东肆卺云合者谓合而实之也 徐氏孝嗣曰实四爵加以合卺既崇尚质之礼复象牉合之义
案卺爵与外尊并列者为赞位在外将酌以酳婿妇故设之扵外为便也初酳再酳用爵赞洗爵自酢亦用此三酳用卺则専主为夫妇也
右陈器𩜹
主人爵弁𫄸裳缁袘从者毕𤣥端乘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袘逸戏反又音移从才用反下同二乘绳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婿也婿为妇主〈贾䟽亲迎向女家女父称主人男称婿今此未至女家仍据男家而言是婿为妇主故下亲迎至男家婿还称主人〉爵弁而𫄸裳𤣥冕之次〈贾䟽爵弁亦冕之类故亦𫄸裳夏官弁师注一命之大夫冕而无旒士变冕为爵升故曰冕之次〉大夫以上亲迎冕服冕服者鬼神之鬼神之所以重之亲之〈贾䟽郊特牲文〉𫄸裳者衣缁衣〈贾䟽缁衣即𤣥衣大同故也〉不言衣与带而言袘者空其文眀其与袘俱用缁〈贾䟽士冠陈爵弁服云缁衣缁带此文有缁袘无衣带二字故云空其文以袘著缁者欲见袘与衣带色同故云俱用缁〉袘谓縁袘之言施以缁縁裳象阳气下施〈贾䟽纯縁扵裳故字从衣义取施及扵物故作袘男阳女阴象阳气下施故以衣带上体同色之物下縁扵裳也〉从者有司也乘贰车从行者也毕犹皆也〈贾䟽士仆隶皆曰有司使乘贰车从婿大夫以上有贰车士有者摄盛也〉墨车漆车士乘墨车摄盛也〈贾䟽大夫墨车士栈车今士乘大夫墨车故云摄盛〉执烛前马使从役持炬火居前照道 敖氏继公曰此礼据婿家而言故以婿为主人爵弁者以亲迎当用上服也言缁袘不言衣带韠与前篇互见也从者谓在车及执烛者也从车栈车也从车二乘与乘车而三士之车数扵此可见墨车加黑色而漆之栈车不加黑色漆之而已烛用蒸 李氏如圭曰昏各用其上服爵弁士之上服也杂记曰士弁而亲迎
通论贾氏公彦曰士自祭服𤣥端助祭用爵弁今用助祭之服亲迎以为摄盛则卿大夫助祭用𤣥冕亲迎亦当𤣥冕也若上公有孤之国孤𫄨冕卿大夫同𤣥冕侯伯子男无孤之卿𫄨冕大夫𤣥冕也孤卿大夫士为臣卑须摄盛取助祭之服以亲迎天子诸侯尊则尊矣不须摄盛宜用家祭之服则五等诸侯𤣥冕以家祭亲迎不过𤣥冕天子亲迎当服衮冕矣是以郊特牲云𤣥冕齐戒鬼神阴阳也将为社稷主据诸侯而说故知诸侯𤣥冕也〈朱子曰案孔䟽云五冕通𤣥故合称𤣥冕恐其说为是〉又案春官巾车王之车有玊路金路象路革路木路诸侯则自金路以下有差孤乘夏篆卿乘夏缦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庶人乘役车今士乘墨车为摄盛则庶人当乘栈车大夫当乘夏缦卿当乘夏篆诸侯天子亦不假摄盛自乘本车然玊路祭祀不可以亲迎当乘金路矣以摄盛言之士之子冠与父同则昏亦同但尊适子皆与父同庶子宜降一等也案亲迎之礼自夫家而行故婿称主人至妇家则女父又当为主人也女父为主人则婿为宾故曰宾东面答拜对女父之称也至宾出而妇从则直称曰婿对妇之辞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以摄盛言孤卿虽𫄨冕以助祭至扵亲迎亦用𤣥冕臣不得过君也卿当乘孤之夏篆以上有水路质而无饰不可使孤乘之礼穷则同还乘夏篆孤特置亦是尊不摄盛也
案五冕通𤣥合为𤣥冕朱子取孔䟽说然则亲迎上公宜衮冕侯伯宜鷩冕子男宜毳冕而非指𫄨冕以下之𤣥冕矣至上公之孤侯伯子男之卿既得𫄨冕以助祭则亲迎时摄盛用𫄨冕原无过扵君之嫌也路车有五皆君所乘臣非特赐不得上拟孤之亲迎不摄盛木路者不可拟扵君也亦非以其质而无饰之谓
妇车亦如之有裧〈裧昌占反同幨〉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如之者车同等〈贾䟽妇车亦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亦如之也〉士妻之车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则自以车送之〈贾䟽左传宣五年齐髙固及子叔姬来反马也士昏则异士礼无反马髙固秋月逆叔姬冬来反马则妇入三月祭行行反马礼故知大夫以上嫁女自以其车逆之〉裧车裳帷周官谓之容〈贾䟽巾车职重翟厌翟安车皆有容盖郑司农云容谓襜车山东谓之裳帷或谓之幢容后郑从之〉车有容则固有盖〈贾䟽巾车职有容盖容盖相配之物此既有裧之容眀有盖〉 敖氏继公曰有裧者妇人重自蔽且以别扵男子之车也裧亦以布为之在上曰裧在下曰裳帷䘮时妇车裧用䟽布
案杂记裧与帷裳并言则二物也渡水而渐及帷裳是帷裳在下也此云有裧亦有帷裳可知举上以包下故郑即以帷裳解之曲礼妇人不立乘御妇人则进左手后右手以避嫌也盖弓长者庇轵短者庇轸皆冒全车裧蔽妇人不可以蔽御者然则设裧之法车前当视盖弓稍进御者前立近式而妇坐少后昏车姆亦在焉则在右与妇齐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妇车之法自士以上至孤卿皆与夫同有裧为异至扵王后及三夫人并诸侯夫人皆乘翟车案巾车王后之五路重翟厌翟安车皆有容盖又云翟车辇车注云诗硕人篇翟茀以朝谓诸侯夫人始来乘翟车以朝见扵君盛之也此翟茀盖厌翟也然则王后始来乘重翟乎又诗序云王姬下嫁扵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以此差之王后始来乘重翟则上公夫人用厌翟侯伯子男夫人用翟车也安车次厌翟在翟车之上以其安车在宫中所乘无翟饰不用为嫁时所乘也三夫人与三公夫人当用翟车九嫔与孤妻同用夏篆世妇与卿大夫妻同用夏缦女御与士妻同用墨车其诸侯夫人侄娣及二媵侄娣依次下夫人一等为差也
案孤之妻仍乘本车夏篆者亦犹孤之不摄盛木路一也
至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家大门之外〈贾䟽以下有揖入乃至庙庙在大门内故知此大门外也〉
主人筵于戸西西上右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女父也 敖氏继公曰此主扵女家而言故复以女父为主人 贾氏公彦曰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故女父先扵庙设神席乃迎婿也案此扵纳采首见之其纳吉纳徴请期从同至亲迎复著此者礼重亲迎且列陈上下之仪不可以偏略也 又案白虎通云遣女扵祢庙者重先祖之遗支体也不敢自専故告祢也但设坐依神而临其礼即是告非别有奠酒瘗币之仪也至扵婿家来迎并无筵扵庙之文盖纳吉请期两畨命卜扵庙门则齐戒以告鬼神之义已备故至亲迎之节不必更行告庙之仪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凡逆者皆受女扵庙春秋传云其敢爱丰氏之祧是也
女次纯衣𫄸衻立于房中南面〈衻如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首饰也今时髲也周官追师掌为副编次〈贾䟽彼注云副之言覆所以覆首为饰其遗象若今步摇矣编编列髪为之其遗象若今假紒矣次次第髪长短为之所谓髲髢〉纯衣丝衣女从者毕袗𤣥则此衣亦𤣥矣〈贾䟽既以纯为丝恐色不眀故云亦用𤣥色〉衻亦縁也〈贾䟽上𫄸裳缁袘袘为缘故云亦缘也〉衻之言任也以𫄸缘其衣象阴气上任也〈贾䟽妇人阴象阴气上交扵阳〉凡妇人不常施衻之衣盛昏礼为此服〈贾䟽此纯衣即褖衣是士妻助祭之服寻常不用𫄸为衻今用之故云盛昏礼言凡妇人者欲见王后以下初嫁皆有衻也〉䘮大记曰复衣不以衻眀非常贾氏公彦曰不言裳者以妇人之服不殊裳内司服注云妇人尚专一徳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是也敖氏继公曰立扵房中亦当戸纯衣说见士冠礼
存疑敖氏继公曰衻者裳连扵衣而异其色之称此缁衣而𫄸裳故曰𫄸衻也妇人之衣裳异色者惟此时耳嫁时特服此衣者亦所以重之 吴氏澄曰衻裳下襈也妇人之蔽膝
案妇人之徳纯一平时衣不殊裳不应嫁时异色敖说未当吴氏以衻为裳下襈本杂记䟽以衻为妇蔽膝本释文引王肃语案士䘮礼褖衣为男子𤣥衣𤣥裳相连之衣以𫄸裳故曰下襈此经纯衣乃妇人𤣥衣𤣥裳相连之衣为盛昏礼以𫄸缘其衣裳耳夏小正云八月𤣥校传曰𤣥也者黑也校也者若绿色然妇人未嫁者衣之若然是不特𫄸衻异扵常而衣用纯亦异扵未嫁时矣不言筓者筓横贯扵次必有正焉若衣若筓扵下记见之 又案内则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此嫁时亦当有之不言者文略耳
通论贾氏公彦曰外内命妇衣鞠衣襢衣者服编衣褖衣者服次其副惟扵三翟祭祀服之士服爵弁助祭之服以迎则士之妻亦服褖衣助祭之服也案内司服王后之六服袆衣揄翟阙翟鞠衣展衣褖衣素沙素沙与上六服为里五等诸侯上公夫人与王后同侯伯夫人自揄翟以下子男夫人自阙翟以下玉藻有鞠衣展衣褖衣注云诸侯之臣皆分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公之臣孤为上卿大夫次之士次之其内命妇则三夫人自阙翟而下九嫔自鞠衣而下世妇自襢衣而下女御自褖衣而下嫁时服之诸侯夫人无助天子祭亦各得申上服与祭服同也
姆纚筓宵衣在其右〈姆莫候反音茂又音母纚所绮反又山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姆妇人年五十无子出不复嫁䏻以妇道教人者〈贾䟽案家语云妇人有七出其一无子出馀六出是无徳行不堪教人故无子出䏻以妇道教人者以为姆既教女因从女向夫家也〉若今时乳母〈贾䟽汉时乳母选德行有乳者为之并使教子与古时乳母别故引之以证姆也〉纚韬髪筓今时簪也纚亦广充幅长六尺〈贾䟽亦如士冠纚以缯为之广充幅长六尺以韬髪而结之〉姆在女右当诏以妇礼〈贾䟽少仪云诏辞自右故姆在女右〉 贾氏公彦曰此见女既在房须有传命者姆异扵女者女有纚兼有次姆则有纚而无次也 敖氏继公曰姆女师也此筓象筓也长尺二寸少牢礼主妇被褖衣特牲礼主妇纚筓宵衣以是差之则宵衣次扵褖衣矣但其所以异扵褖者则未之闻
存异郑氏康成曰宵读为诗素衣朱绡之绡鲁诗以绡为绮属也姆亦𤣥衣以绡为领因以为名且相别耳
辨正杨氏复曰案特牲礼主妇纚筓宵衣注以绡为衣此以绡为领二说抵牾
案特牲礼主妇纚筓宵衣䟽谓𤣥绡衣盖士妻以下礼事通用之服故姆及女从者服之下经夙兴妇沐浴纚筓宵衣以俟见与此宵衣一也昏礼既成不用纯衣𫄸衻而服宵衣尤为确据与扬水诗异也
女从者毕袗𤣥纚筓被顈黼在其后〈顈苦迥反黼音甫〉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从者谓侄娣也〈贾䟽下注云古者嫁女必侄娣从谓之媵即此女从者〉袗同也同𤣥者上下皆𤣥也〈贾䟽袗读从左氏均服振振一也〉顈襌也〈贾䟽读如诗褧衣之褧故为襌〉考工记曰白与黑谓之黼 敖氏继公曰𤣥者𤣥衣也其亦宵衣与在其后盖东上顈黼者以黼为襌衣而被之扵𤣥衣之上亦犹妇之加景然也昏礼尚饰故用顈黼不登车乃被之者逺别扵妇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诗云素衣朱襮尔雅云黼领谓之襮天子诸侯后夫人狄衣〈贾䟽内司服掌王后之六服祎衣揄狄阙狄注云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阙狄惟二王后袆衣故云后夫人狄衣也〉卿大夫之妻刺黼以为领〈贾䟽以士之妻言被眀非常则知卿大夫刺之常也后夫人亦同刺黼为领但若扵衣上则画之若扵领上则刺之以男子冕服衣画而裳绣妇人领虽在衣亦刺之矣〉如今偃领矣士妻始嫁施顈黼扵领上假盛饰耳言被眀非常服〈贾䟽对大夫以上妻则常服有之非被也〉 杨氏复曰袗设饰也袗𤣥者设饰以𤣥也
案经扵纚筓之下别言被顈黼则顈黼另为一衣非即𤣥衣之领眀矣如谓被此领扵𤣥衣之上则古人之服从无殊领扵衣者况妇服本连衣裳者乎敖说为长
主人𤣥端迎于门外西面再拜宾东面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摈者出请入告乃出迎之此时宾爵弁服而主人𤣥端不嫌扵服异者主人不正与宾为礼特拜而迎之入庙耳拜之者迎宾之礼也郑氏康成曰宾婿
案冠礼宾主人同服𤣥端昏礼纳采至请期亦同以正相为礼也𤣥端士入庙之服此非正相为礼服如入庙服耳不言缁带爵韠者可知也婿摄盛而主人服如常故异
主人揖入宾执雁从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降出妇从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升奠雁拜主人不答主为授女耳〈贾䟽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皆言主人拜独扵此不言眀婿拜为授女不为主人故不答〉主人不降送礼不参〈敖氏继公曰礼不参者据凡行礼者言此婿迎女而女从之是二人为礼矣故主人不参之〉 敖氏继公曰宾扵外门外即执雁别扵币也凡币为礼者至庙门乃执之北面奠雁以女在房也再拜稽首礼之重者而为之重昏礼之始也昏义曰再拜奠雁盖受之扵父母是亦一义也降出谓出外门俟妇车亦在大门外 贾氏公彦曰宾奠雁当在房外当楣北面 何氏休曰夏后氏逆扵庭殷人逆扵堂周人逆扵戸后代渐文迎扵房者亲亲之义也
婿御妇车授绥姆辞不受〈婿息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婿御者亲而下之绥所以引升车者曲礼曰仆人之礼必授人绥 贾氏公彦曰姆辞不受谦也 敖氏继公曰曲礼又云若仆者降等则受不然则否婿非降等也故姆辞不受扵姆之辞婿乃舎绥既则女自取之以升
案前称女今称妇此时女已从男则成为妇故遂以妇称之
妇乘以几姆加景乃驱御者代〈注今文景作憬〉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以几者尚安舒也〈贾䟽谓登车时也几所以安体谓若尸乘以几重初昏与尸同也〉景之制盖如眀衣〈贾䟽士䘮记眀衣裳用布此景之制无正文故云盖如眀衣此嫁时尚饰不用布盖以襌縠为之〉加之以为行道御尘令衣鲜眀也景亦眀也驱行也行车轮三周御者乃代婿 敖氏继公曰景之制亦连衣裳为之姆为加之是姆与女同车也已登车乃加景则未下车其脱之与 熊氏朋来曰中庸云尚䌹诗云衣锦褧衣尚即加之谓也景即褧䌹音讹也注谓为行道御尘则此当作褧
案乘以几谓置几扵车后而妇履之以升也妇既升坐扵车左姆坐扵车右婿驱车三周由右下御者乃亦由右升代之
婿乘其车先俟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婿车在大门外〈贾䟽谓在妇家大门外〉乘之先者道之也男率女女从男夫妇刚柔之义自此始也〈贾䟽郊特牲文〉门外婿家大门外〈贾䟽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故解为婿家大门外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宫则大门外父之大门外也〉 敖氏继公曰御者既代止车以俟婿乘其车先然后从之
案内则自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注云异宫崇敬也程子曰愈贵则愈严故父子异宫既曰异宫是别有大门别为缭垣而堂寝下室之制备矣下记婿见时云请吾子之就宫眀此为婿宫可知或以注䟽父子各有大门为疑若非别有大门则不得为异宫矣右亲迎
案曾子问亲迎女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缟总以趋䘮又曰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注云奔䘮服期䟽云女子子在室为父箭筓髽衰三年今既在涂非复在室故知服期扵时女亦改服布深衣缟总反而奔䘮又曰如婿亲迎女未至而有齐衰大功之䘮则如之何孔子曰男不入改服扵外次女入改服扵内次然后即位而哭案此皆亲迎之变礼也附此
妇至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升自西阶媵布席于奥夫入于室即席妇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媵异证反奥乌诰反御如字〉
正义郑氏席成曰升自西阶道妇入也〈贾䟽寻常宾客主人在东宾在西今主人与妻俱升西阶故云道妇入〉媵送也谓女从者也御谓婿从者也〈贾䟽此婿从者谓夫家之贱者也〉夫妇始接情有廉耻媵御交道其志 贾氏公彦曰夫入于室即席谓婿也妇在尊西未设席婿既为主东面须设𩜹讫乃设对席李氏心传曰御婿家之女侍也 敖氏继公曰奥
室中西墉下少南也夫妇既升而并俟于堂媵既布席乃入也即席立于席上也妇立于尊西则尊亦当户眀矣交者御沃媵盥媵沃御盥也居室之始即行此礼相亲相下之义也此盥盖扵北洗
案家者婿之家故至门而婿称主人室则夫妇共之故入室而主人称夫不言烛入文不具升自西阶或谓父在子不由阼阶之义然此时妇始至未授之室其升必由西阶而夫为之道则虽孤子自昏亦必升自西阶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媵沃婿盥扵南洗御沃妇盥扵北洗〈贾䟽以其有南北二洗又云沃盥交故知南北交相沃盥也〉 敖氏继公曰布席东面北上宜变扵神席也
案媵与御皆妇人也妇礼不下堂则不扵南洗眀矣此夫妇之席皆南上曲礼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正指室中布席之法而言以其与寻常布席之法无异故经不著之耳在堂则文故人席与神席变在室则质无变也
右夫妇入室
赞者彻尊幂
正义敖氏继公曰事已至也
案此赞者或疑为妇人非也洗在阼阶东南洗爵以酳必下堂也妇礼不下堂则其为男子眀矣意以子弟若旧戚之卑属为之与内尊有绤幂彻之者待酌也下不言彻豆巾者文不具
举者盥出除鼏举鼎入陈于阼阶南西面北上𠤎俎从设〈鼏本作幂敖云当作鼏旧监本已改作鼏今从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盥北面盥扵南洗也除鼏者右人也除鼏而后举鼎吉礼也陈鼎于内而当阶士礼也既陈鼎则右人抽扃委于鼎北而西面于鼎东以俟少牢礼陈鼎南于洗西其与士礼异者当东序耳执𠤎俎者从鼎入而设扵鼎之西设谓设俎也既设则各加𠤎扵其鼎东枋遂退此三𠤎三俎从设则是有司三人各兼执一𠤎一俎与 郑氏康成曰执𠤎俎者从鼎而入设之𠤎所以别出牲体也俎所以载也〈贾䟽凡牲有体别为肩臂臑肫骼脊胁之等扵鼎以次别𠤎出之载者依其体别以次载扵俎〉案䟽所言牲体乃体解之法为𠤎者通言之此昏礼特豚合左右七体耳与此异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特牲少牢公食有司彻及此昏礼执𠤎俎举鼎各别人者吉礼尚威仪也士䘮礼举鼎右人以右手执𠤎左人以左手执俎举鼎人兼执𠤎俎者䘮礼略也公食执匕俎之人入加𠤎于鼎陈俎于鼎南其𠤎与载皆举鼎者为之特牲注云右人也尊者扵事指使可也则右人扵鼎北南面𠤎肉出之左人扵鼎西俎南承取肉载扵俎士虞右人载者䘮祭少变故在西方长者在左今昏礼鬼神阴阳当与特牲同亦右人𠤎左人载遂执爼而立以待设也案举者盥出除鼏出出寝门也三鼎则三𠤎三爼有司三人兼执一𠤎一爼各从其鼎入而设俎扵鼎之西加𠤎扵鼎之上举鼎者毎鼎二人
北面载执而俟
正义敖氏继公曰北面载者左人也右人则西面𠤎此载以俎承物之称士䘮礼载豚云载两髀于两端两肩亚两胉亚脊肺在于中皆进柢载鱼左首进鬐三列腊进柢此鱼十有四则为二列也载腊如豚惟无肺耳俟俟时而升 郑氏康成曰执俎而立俟豆先设〈贾䟽下文设菹醢后乃云俎入设于豆东〉
𠤎者逆退复位于门东北面西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𠤎者事毕逆退由便至此乃著其位略贱也〈贾䟽初陈鼎门外时不见执𠤎者位〉 敖氏继公曰𠤎者右人以𠤎出鼎实者也以𠤎出物而谓之𠤎亦因其所用者称之逆退则𠤎下鼎者在先𠤎上鼎者在后也言复位见其初位在此门东北面西上私臣之位也此亦因文而见之耳特牲记曰私臣门东北面西上 李氏如圭曰逆退后入者先退
赞者设醤于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设于豆东鱼次腊特于俎北
正义李氏如圭曰酱为𩜹本故先设之俎以牲体为主故豚专得俎名鱼次者次在俎东 敖氏继公曰菹醢在酱北南上也别见鱼腊则此俎指豚俎也当豚俎北端而云特者眀不与豚俎为列亦横设之凡俎数奇扵其下者特设之 郑氏康成曰豆东菹醢之东〈贾䟽酱与菹醢俱在豆知不在酱东者下文酱东有黍稷故知在菹醢东也〉
案席谓奥间东向之席
赞设黍于醤东稷在其东设湇于醤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𩜹要方也〈贾䟽豆东两俎醤东黍稷是其要方也〉敖氏继公曰黍在豚南稷在鱼南湇不言其器在豆可知少牢礼曰进二豆湇
案弟子职云羮胾中别胾在酱前其设要方注言要方本此自赞者设醤至此乃夫席也其位在西而东面夫席先设者男帅女女从男也黍稷在敦湇不言器公食大夫礼大羮湇不和实于镫盖瓦豆也此亦然
设对醤于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对醤妇醤也设之当特俎〈贾䟽婿东面设醤在南为右妇西面则醤在北为右皆以右手取之为便故知设之当特俎也〉 敖氏继公曰下文云设黍于腊北而此醤宜在黍东则扵特俎为东北也
菹醢在其南北上设黍于腊北其西稷设湇于醤北正义贾氏公彦曰菹在醤南其南有醢从北向南陈为北上也若婿醢在菹北从南向北陈为南上湇即上文大羮湇在爨者羮宜热临食乃将入 敖氏继公曰二豆在醤南俱当特俎之东也腊北即醤西也必云腊北者所以见对𩜹东西南北之节也稷在黍西则在腊之西北而遥当婿醢之北矣惟扵设黍云腊北可见特俎亦横设之也
存异李氏如圭曰俎亦设豆西鱼次腊特于俎南乃设黍于醤西而曰腊北者以其次腊设之其实在俎北也
案上文𠤎俎从设三鼎则三𠤎三俎并无六俎也经文自对醤以下陈设诸物历历分眀无所为对爼者且云设黍于腊北即承上特于俎北之腊言之弥可见矣盖同牢则共俎义当然也后人岐解纷纷良由李氏误之耳
通论贾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礼大羮湇不和实于镫由门入公设之于醤西生人食法也特牲士虞等为神食法皆为敬尸尸不食也乡饮酒乡射燕礼大射不设者湇非饮具故无也少牢无湇者文不备有司彻有湇者宾尸礼䙝故有也此经上设婿湇于醤南特牲出于𩜹北此设妇湇于醤北在特爼东𩜹内不得要方上注云要方者据大判而言耳
御布对席赞启㑹郤于敦南对敦于北〈㑹如字却去约反注今文启为开古文却为绤〉
正义敖氏继公曰未设而布婿席已设乃布妇席示尊卑之义也媵布夫席御布妇席见其事之之意也此扵婿席为少北不正相乡特取其一东一西故云对耳对酱之类亦然对敦于北谓启妇敦之㑹则郤扵敦北也其南北之㑹各当其湇之东西 郑氏康成曰启发也㑹合也谓敦盖也 贾氏公彦曰启㑹郤于敦南对敦于北者取夫东面以南为右妇西面以北为右便也郤仰也谓仰扵地也
赞告具揖妇即对筵皆坐皆祭祭荐黍稷肺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者西面告𩜹具也〈贾䟽主人东面知西面告也〉婿揖妇使即席荐菹醢 敖氏继公曰祭荐黍稷肺释上所谓祭者此也祭荐以菹擩于醢而祭也祭黍稷取扵敦而祭之肺祭肺也亦皆祭扵豆祭存疑贾氏公彦曰言荐者据笾豆而言
案经文无笾䟽兼笾言夹字耳
赞尔黍授肺脊皆食以湇醤皆祭举食举也〈注古文黍作稷〉正义郑氏康成曰尔移也移置席上便其食也〈贾䟽尔训为近谓移之使近人〉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口啜湇用指𠯗醤〈贾䟽以湇不用箸醤又不须以箸也〉 贾氏公彦曰举谓举肺以其举以祭以食故名肺为举则上文名肺者祭肺也 敖氏继公曰古文迩尔通惟尔黍者夫妇各二敦惟取其尊者而食之凡尔敦者皆右之扵席上经特扵少牢见之授肺脊者兼举而授之也皆授以右手惟饭时则左执之也赞授夫扵𩜹南西面授妇则扵𩜹北东面皆讶受之皆食谓一饭也以湇醤皆谓𠯗之未食举用此安食耳举谓肺脊以其先食而举因名曰举祭谓振祭哜之一饭乃祭举异扵馈食礼也食举谓㗖之再饭三饭则皆食举不复以湇醤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特牲少牢祭举食举乃饭此先食黍乃祭举者彼九饭礼盛故先食举以导食气此三饭礼略故不须导也此先尔黍后授肺特牲亦然以士礼同也少牢佐食先以举肺脊授尸乃尔黍者大夫礼异也然士虞亦先授举肺脊后乃尔黍者䘮礼与吉反也
案尔黍而不及稷黍为食主也少牢尔黍注云食以黍大夫祭礼则然特牲并尔黍稷士祭礼异扵大夫也士虞尔黍不及稷䘮祭略也黍已祭湇醤非盛不祭但并食之肺为气主脊为正体故祭而后食之豚解者皆不食殽以非体解节折也鱼腊不祭亦不食以上牲为主故也公食大夫礼云鱼腊醤湇不祭
三饭卒食〈饭父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已也同牢示亲不主为食起三饭而成礼也〈贾䟽少牢十一饭特牲九饭此独三饭故云〉 贾氏公彦曰三饭而止故不食殽 敖氏继公曰不言赞者受肺脊文省
存疑敖氏继公曰饭犹食也或言食或言饭随文便耳三饭卒食逺下馈食之礼
案食者总食黍稷湇醤等之名饭则専指黍言之少牢注云食大名小数曰饭䟽云据一口谓之一饭此解尤晰昏三饭成礼注以为同牢示亲则上下通礼也
右食
赞洗爵酌酳主人主人拜受赞户内北面答拜酳妇亦如之皆祭〈酳羊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酳漱也酳之言演也安也漱所以洁口且演安其所食酳酌内尊〈贾䟽以下文赞酌户外尊故知此酌内尊〉贾氏公彦曰婿拜当东面妇拜当南面少牢𦿉皆
答拜注云在东面席者东面拜在西面席者皆南面拜故知妇拜南面若赞答妇拜亦扵戸内北面也敖氏继公曰洗爵洗于庭也酳之言继也其字从酉既食之而复继之以酒因以为名取酒食相续之意所以见殷勤也此拜受者皆在席户内之西也祭谓祭酒凡酳皆坐受爵
通论贾氏公彦曰特牲注云酳犹衍也尸既卒食又欲颐衍养乐之少牢注云酳犹羡也既食之又饮之所以乐之此注云漱所以洁口且演安其所食三注不同相兼乃具士虞亦酳尸注直云酳安食也不言养乐及羡者䘮故也
案赞酳主人主妇当两畨降洗以无并执二爵之礼也主人不辞洗者以在室且赞贱也
赞以肝从皆振祭哜肝皆实于菹豆〈哜才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肝肝炙也饮酒宜有肴以安之敖氏继公曰以肝从谓以肝爼从扵酒而进之二肝盖共俎而进本赞则缩执之振祭者执而振动之以为祭也此亦以肝擩于盐乃振祭肝从之法少牢礼备之矣
案此赞者又一人非即洗爵酌酳者肝俎在内东塾洗酌时一赞者取以从既则反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特牲少牢献尸以肝从尸哜之加于菹豆与此同礼之正也主人与祝亦以肝从加扵俎不加扵豆者下尸故不敢同之也士虞献尸以肝加扵俎者注云从其牲体以䘮不志扵味也此云实不云加异扵祭故也
卒爵皆拜赞答拜受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拜尚右手 贾氏公彦曰赞答拜献主处也 敖氏继公曰卒爵而拜拜其饮已也赞答拜亦一拜也受爵出奠于篚乃复洗他爵以升案夫妇卒爵有先后则拜与答拜之先后因之䟽言献主处者谓户内北面献主人之处也
再酳如初无从
正义贾氏公彦曰如初者如自赞洗爵以下至答拜受爵也 敖氏继公曰无从见其异扵初耳
三酳用卺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至是乃用卺者昏礼将终示以合体相亲之意也食后进酒至扵再三犹云酳者同牢之礼赞主其事而此酒则皆赞进之故皆谓之酳特牲少牢礼进酒扵尸者惟主人言酳主妇宾长则皆不言酳而曰献以食礼非二人主之也 郑氏康成曰亦无从也
赞洗爵酌于戸外尊入戸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酌者自酢也 贾氏公彦曰三酳乃酌外尊自酢者略贱者也既合卺乃用爵不嫌相袭爵眀更洗馀爵也皆皆夫妇也 敖氏继公曰三酳乃自酢变扵常礼也自酢之礼代人酢已耳洗爵象其为已洗也奠爵拜象受也夫妇皆答拜则象同酢之也兴谓夫妇也戸字疑衍下云赞酌外尊可见矣
右酳
主人出妇复位
正义贾氏公彦曰直云主人出不云处所下文云主人说服扵房则此时亦东房矣妇人不宜出复入故因旧位而立 敖氏继公曰主人出为将说服扵房也妇当说服扵室故不出惟变位而已 郑氏康成曰复位复尊西南面之位
乃彻于房中如设于室尊否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室中之馔设扵房中为媵御馂之〈贾䟽下文媵馂主人之馀已下是也〉彻尊不设有外尊也〈贾䟽惟尊不设扵房中〉 敖氏继公曰彻之者亦赞也如设于室谓其𩜹与席之位也亦皆东西相乡
案房中媵先扵御则媵席在西墉下直室东南隅西乡布之扵馂婿馀便也
主人说服扵房媵受妇说服于室御受姆授巾〈说吐活反后同注今文说作税〉
正义敖氏继公曰说服皆谓去上服也于房于室男女宜异处亦重䙝也记云母施衿结帨是妇自有帨巾也今既说服御亦并受此物故姆还以他巾授之吴氏澄曰婿与妇各说服者男女有别也 贾氏
公彦曰媵受御受与沃盥交同亦是交接有渐也郑氏康成曰巾所以自洁清
案此云姆授巾则姆亦在室矣盖妇入室时姆亦从入妇即筵坐则姆立扵其右以相礼至说服既乃授巾而出也
御衽于奥媵衽良席在东皆有枕北止〈注古文止作趾〉
正义郑氏康成曰衽卧席也妇人称夫曰良孟子曰将覸良人之所之止足也 贾氏公彦曰衽于奥主扵妇席使御布妇席使媵布夫席亦示交接有渐之义也前布同牢席夫在西妇在东今乃夫在东妇在西易处者前示阴阳交㑹有渐故男西女东今取阳往就阴故男女各扵其方也 敖氏继公曰卧席谓之衽此衽云者谓设衽亦犹布筵谓之筵夫东妇西变扵坐席也
案室中以奥为尊故布同牢席夫西妇东西则当奥也今卧席同布扵奥则男阳当在东妇阴当在西从男女之正位也
主人入亲说妇之缨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者从房还入室也〈贾䟽夫前出说服扵房今从房入扵室〉妇人十五许嫁筓而礼之因着缨〈贾䟽曲礼云女子许嫁缨又云女子许嫁筓而字以十五为限则自十五以上皆可许嫁也〉眀有系也盖以五采为之〈贾䟽周官巾车职五路皆有繁缨注云以五采罽为之此缨虽用丝当用五采〉其制未闻〈贾䟽此缨与男子冠缨异彼缨垂之两旁结其末此不同扵彼〉 贾氏公彦曰缨有二内则云男女未冠筓者总角衿缨皆佩容臭注容臭香物也以缨佩之为尊者给小使此幼时缨也又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衿缨綦屦注衿犹结也妇人有缨示系属也内则示有系属之缨即许嫁之缨与此说缨一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亲说之者眀此缨为已而系也亦示亲之
存疑陈氏祥道曰许嫁之缨既嫁夫说之矣无所复用则事舅姑之衿缨非许嫁之缨也
案许嫁之缨昏而主人说之耳非一说而不复用也妇事舅姑衿缨即此贾䟽甚眀陈氏说未的
烛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昏礼毕将卧息 贾氏公彦曰出出扵室
媵馂主人之馀御馂妇馀赞酌外尊酳之〈馂音俊〉
正义敖氏继公曰食馀曰馂馀谓其所尝食者也媵御各馂馀者见其恵之及之也此馂之位媵当东面而长者在南御当西面而长者在北略如少牢𦿉者之位不洗而酌略贱也仪惟拜受拜送而已不拜既爵 郑氏康成曰外尊房户外之尊 贾氏公彦曰酌外尊者不敢与主人同酌内尊也
案赞不酢略也
媵侍于戸外呼则闻〈注今文侍作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尊者有所徴求 贾氏公彦曰不使御侍于户外共承夫妇者以女为主故使媵侍于戸外也 敖氏继公曰媵虽妇之从者然自妇至之后凡主人有事皆媵为之此侍于戸外不使御而使媵者亦主扵夫也呼则闻释所以侍户外之意右昏礼成
钦定仪礼义䟽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四
士昏礼第二之二
夙兴妇沐浴纚笄宵衣以俟见〈见贤遍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夙早也昏明日之晨兴起也俟待也待见于舅姑寝门之外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异宫〈贾疏内则云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不云年限知十五为限者以其十五成童也言此者欲见不命之士父子同宫虽俟见不得言舅姑寝门外也〉 贾氏公彦曰纚筓宵衣则特牲主妇宵衣也不著纯衣𫄸衻者彼嫁时之盛服今已成昏故退从此服 陈氏祥道曰纚筓宵衣以见舅姑者以盛饰可以施于嫁夕不可施于厥明也 敖氏继公曰士妻之纚筓宵衣犹士之𤣥冠𤣥端也内则言子事父母服𤣥端又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宵衣者亦士妻事舅姑之常服耳妇之始嫁即以此服见而不为之加者昏礼不主于舅姑也俟见者质明乃见此时俟于已之寝
案不命之士父子虽同宫舅姑亦另有寝门俟见俟赞者引见于舅姑也
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席于阼舅即席席于房外南面姑即席〈注古文舅皆作咎〉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平也房外房户外之西〈贾疏舅在阼阼当房户之东若姑在房户之东即当舅之北南面向之不便下记云父醴女母南面于户外女出于母左以母在房户西故女得出于母左是以知此房外亦房户外之西也〉 敖氏继公曰见者通言于舅姑使得见也阼席西面舅姑即席亦立于席也
案舅席在阼阶西面示为主也姑席在东房户外南面示为内主也舅姑各异席亦取夫妇有别之义
妇执笲枣栗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于席〈笲音烦〉正义郑氏康成曰笲竹器有衣者〈贾疏字从竹故知竹器下记云缁被𫄸里是有衣也〉其形盖如今之筥𥬔籚矣进拜者进东面乃拜〈贾疏从西阶进至舅前而拜〉奠之者舅尊不敢授也 班氏固曰妇人之贽以枣栗腶脩者职在供养之闲其义一也 敖氏继公曰笲枣栗二物同一器也聘礼卷币实于笲然则笲之制亦隋方如箧矣门舅姑寝门也必云自门入者嫌妇人出入当由闱门也进乃拜则拜处近于席不当阶矣始执笲用二手及拜时则惟右手执之凡妇人之拜以左掌据地故右手执物而可以拜也内则曰凡女拜尚右手
通论何氏休曰礼妇人见舅以枣栗为贽见姑以腶脩为敬见夫人尊兼而用之 贾氏公彦曰必见舅用枣栗见姑用腶脩者春秋庄二十四年秋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公羊传云见用币非礼也然则曷用枣栗云乎腶脩云乎 陈氏祥道曰曲礼妇人之挚椇榛脯脩枣栗昏礼不言椇榛特牲少牢大夫士之祭亦枣栗而已但笾人有枣栗又有榛实盖具椇榛枣栗者盛礼也
舅坐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还又拜者还于先拜处拜〈贾疏前东面拜处〉妇人与丈夫为礼则侠拜〈贾疏冠者见母母于子犹侠拜不徒妇于舅而已〉 敖氏继公曰抚之示受也兴而后拜敬也妇还者妇于筵前少立俟舅卒拜而后还也又拜者侠拜也
通论熊氏朋来曰古人无受拜之理惟国君于其士不必答拜于他邦之士亦答拜昏礼妇见舅答拜冠礼子见母母拜之
降阶受笲腶脩升进北面拜奠于席姑坐举以兴拜授人〈腶丁玩反石经作段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加姜桂腶治者谓之脩不加姜桂以盐干之者曰脯散文则脩脯通 敖氏继公曰妇于舅并用枣栗而执于门外于姑惟用腶脩而受于阶下皆轻重之差也进北面拜者既入堂深东行当席乃北面而拜也奠于席亦不敢授也不抚之者不同于舅也举以兴乃拜既拜乃授人则拜时亦不释笲矣 郑氏康成曰人有司姑执笲以起答妇拜授有司彻之舅则宰彻之〈贾疏下记云舅答拜宰彻〉
案降阶则至地妇礼不下堂此乃降者因上执枣栗入升之礼而为之重始见也且授笲者贱不可以升故妇就而受之脯在笾则五脡此腶脩当十脡所谓束脩者也所授之人盖亦妇人之侍御者
馀论贾氏公彦曰枣栗取其早自谨敬腶脩取其断断自脩也又杂记云妇见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于堂下西面北上是见已注妇来为共养也其见主于尊者兄弟以下在位是为已见不复特见又杂记云见诸父各就其寝注旁尊也亦为见时不来今此不言者文略也
右妇见舅姑
赞醴妇〈注醴当为礼今仍作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礼妇者以其妇道新成亲厚之敖氏继公曰赞为舅姑醴妇也必醴之者答其行
礼于己也妇见醴乃成为妇是时舅姑皆立于席
席于户牖间
正义郑氏康成曰室户西牖东南面位〈贾疏知然者以宾客位于此是以礼子礼妇礼宾皆于此也〉
案妇见而醴妇行于舅姑之寝
侧尊甒醴于房中妇疑立于席西〈疑鱼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疑正立自定之貎 贾氏公彦曰云妇疑立于席西者以其礼未至故疑然自定而立以待事也若行礼之闲而立则云立不得云疑立敖氏继公曰亦有篚笾豆在其北惟云侧尊文省妇东面立
赞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妇东面拜受赞西阶上北面拜送妇又拜荐脯醢
正义贾氏公彦曰面枋出房者以其赞授故面枋冠礼赞酌醴将授宾则面叶宾受醴将授子乃面枋也郑氏康成曰妇东面拜赞北面答之变于丈夫始
冠成人之礼〈贾疏冠礼受醴南面者以向宾拜此东面者以舅姑在东亦面之拜也〉敖氏继公曰妇于赞乃侠拜者重其为舅姑醴已也妇又拜盖执觯拜也其下二拜亦然荐亦赞者
妇升席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东面坐啐醴建柶兴拜赞答拜妇又拜奠于荐东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门外〈觯支义反啐措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于荐东升席奠之取脯降出授人亲彻且荣得礼人谓妇氏人〈贾疏以其在门外妇往授之明是妇氏之人〉 贾氏公彦曰冠礼礼子礼宾皆即筵奠于荐东降筵北面坐取脯明此奠时升席南面奠乃降北面取脯此亲彻下飨不亲彻者于醴时礼讫故于后略之 敖氏继公曰拜皆执觯拜也门寝门也授人于外变于男子之礼
右醴妇
舅姑入于室妇盥馈〈馈其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馈者妇道既成成以孝养 敖氏继公曰于既授脯即反而行馈礼也以食食人谓之馈适妇之礼在养舅姑故即行馈礼以见其意
特豚合升侧载无鱼腊无稷并南上其他如取女礼〈取七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侧载者右胖载之舅俎左胖载之姑俎异尊卑〈贾疏周人尚右故知右胖载之舅俎左胖载之姑俎〉并南上者舅姑共席于奥其𩜹各以南为上其他谓酱湆菹醢女谓妇也如取妇礼同牢时 敖氏继公曰二俎乃云侧者以无鱼腊也姑不别席于北方者辟妇之位也其他谓尔黍至卒食也此特豚合升而载之二俎则是每俎皆有肩髀胉脊与其他豚解而载于一俎者略异矣士丧礼言豚解之法两肩两髀两胉与脊共有七段也 贾氏公彦曰其他如取女礼者自侧载以下南上以上与取女异异者彼有鱼腊并稷此无之彼男东面女西面其酱湆菹醢夫则南上妇则北上此舅姑共席东面俎及豆等皆南上是其异也酒在内者亦北墉下外尊亦当房户外之东经不云者略耳
案以妇见及庙见时舅姑俱别席决之此云共席者共东面耳实亦别席也豆俎诸物各二足以明之合升中当有七段但七中宜分脊为二也上有正脊二举此亦当然
存异敖氏继公曰南上之文主于菹醢盖举此以见舅姑之皆东面且明席之北上也席北上则舅在北姑在南矣
案经言并南上并者并俎与敦也室中以奥为尊舅席在南故舅之俎与敦皆在南也菹醢则其他中包之
妇赞成祭卒食一酳无从〈酳羊进反注今文无成〉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成祭者授处之〈贾疏谓授之又处置令知在于豆间〉 敖氏继公曰此祭谓祭荐黍肺也卒食亦三饭而止也此礼每节皆杀于同牢之礼以其一酳故无肝从妇之酳也当洗于北堂而酌于室中北墉下之尊酳舅于席前之南姑于席前之北皆西面其拜亦在戸西北面舅姑皆答拜于其席
席于北墉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室中北墙下 贾氏公彦曰此席将为妇馂之位处也
存异敖氏继公曰此席当在尊西而东上
案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室中布席之常法也况舅姑在西则妇席宜统于尊更无东上之理敖氏谓人席与神席相变此堂上之法不可以概室中也又谓设豆之上下与设席相变室中亦未尽然
妇彻设席前如初西上妇馂舅辞易酱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馂者即席将馂也〈贾疏言将者事未至〉辞易酱者嫌淬污〈贾疏以其酱乃以指𠯗之淬污也〉 贾氏公彦曰此直馂馀言西上者亦以右为上也 敖氏继公曰舅辞者见妇即席将馂已𩜹故辞之妇不言对不敢与尊者为礼也下云馂姑之𩜹则是从舅命矣易酱易姑酱也盖御为之
妇馂姑之𩜹御赞祭豆黍肺举肺脊乃食卒姑酳之妇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御赞祭赞妇祭之也 敖氏继公曰祭肺亦祭切肺也举肺脊其姑之所已举者与亦御者举以授之食食黍也亦以湆酱祭举食举三饭而卒食也妇拜于席南面姑亦拜于西墉下东面之位也卒爵而姑受亦不拜既爵矣馂礼轻 郑氏康成曰奠之奠于篚〈贾疏取女有篚此如取女礼明亦奠之于篚〉
案上妇酳姑此则姑酳妇馈礼成于酳馂礼亦成于酳也上姑祭妇赞之此妇祭御赞之姑不赞者尊不赞卑也
妇彻于房中媵御馂姑酳之虽无娣媵先于是与始饭之错〈错七各反敖音措注古文始为姑〉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嫁女必侄娣从之谓之媵侄兄之子娣女弟也娣尊侄卑若或无娣犹先媵客之也〈贾疏对御是夫之从者为后侄与娣俱名媵今去娣惟有侄言媵先以对御为先非对娣也〉始饭谓舅姑错者媵馂舅馀御馂姑馀也〈贾疏舅姑始饭而今媵馂舅馀御馂姑馀是交错之义〉 敖氏继公曰此设之当略如同牢礼此酳亦酌外尊
存疑敖氏继公曰与始饭之错未详寻其语脉文意似谓既酳则于是乎改设之如馈之错也错犹设也若然则始饭二字皆误与
案曲礼大夫不名侄娣士不名长妾长妾即经所谓娣也言长则有其次在士或侄娣两有或娣若侄有其一或无侄娣以他女备之皆媵也媵先者客之则媵席应在西方东乡如馂婿之节也既馂乃酳此缀始饭之文在酳下者明此时媵御馂者止饭黍而无食举也盖舅姑之俎皆肺脊各一姑所举者妇馂之矣舅所举者媵亦不敢䙝焉于是媵御止与始饭敦黍而交错馂之亦犹特牲少牢上下馂之分敦黍也祭统言诸侯之馂惟曰以四簋黍则馂以黍为主可知或曰古文作姑姑饭者媵御共馂姑之饭黍而不馂舅饭亦不敢䙝之意云错者谓取姑敦黍分设之亦可通
通论贾氏公彦曰媵有二种若诸侯有二媵外别有侄娣是以庄十九年经书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公羊传曰媵者何诸侯取一国则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诸侯夫人自有侄娣并二媵各有侄娣则九女是媵与侄娣别也若大夫士无二媵即以侄娣为媵也
右妇馈舅姑
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舅洗于南洗姑洗于北洗奠酬
正义贾氏公彦曰飨妇亦于舅姑寝堂之上与礼妇同在客位也舅献姑酬共成一献飨亦用醴下记云庶妇使人醮之注云使人醮之不飨也适妇酌之以醴尊之庶妇酌之以酒卑之是也 敖氏继公曰饮人而用牲曰飨飨妇盖答其馈也舅洗洗爵以献也姑洗洗觯以酬也妇酢舅亦洗于北洗皆不辞洗不拜洗其献酢则各于其席前舅拜于阼阶上北面妇拜于席西东面姑酬妇则拜于舅之席北而奠觯于妇之荐西奠酬者妇取姑之酬酒而奠之于荐东也必言此者明其礼止于是也不燕者尊卑之分严也昏义云厥明此不言者文不具耳 郑氏康成曰南洗在庭北洗在北堂设两洗者献酢酬以洁清为敬奠酬者明正礼成不复举凡酬酒皆奠于荐左不举〈贾疏云凡通乡饮酒乡射燕礼等言之〉其燕则使人举爵〈贾疏燕礼献酬讫别有人举旅行酬〉 朱子曰以乡饮酒约之席在室户外西舅酌酒献妇妇于席西受饮毕更爵酢舅姑乃酌自饮毕更酌以酬妇妇受觯奠于荐左不举正礼毕也 杨氏复曰此言奠酬下记言妇酢舅酬酢皆不言处所以例推之舅姑之位当如妇见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而妇行酢舅奠酬之礼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飨妇与上盥馈同日为之知者昏义云舅姑入室妇以特豚馈明妇顺也厥明舅姑共飨妇彼注云昏礼不言厥明此言之者容大夫以上礼多或异日故知此士同日也
案昏义厥明飨妇之文乃补此经所不及非别言大夫以上之礼也妇方初见一日之内既醴之又飨之日力亦不给矣断以厥明为是
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之室〈贾疏昏义文〉使为主明代已〈贾疏曲礼子事父母升降不由阼阶阼阶是主人升降之处今舅姑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是授之室也〉敖氏继公曰舅姑先降自西阶然后妇乃敢降自阼阶盖达尊者之意
通论陈氏祥道曰醴与飨必于户牖间犹冠者之醮于客位也妇降自阼阶犹冠者之冠于阼也庶妇则使人醮之犹庶子之冠不醴也
归妇俎于妇氏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俎则飨礼有牲矣〈贾疏俎所以盛肉故知有牲〉妇氏人丈夫送妇者〈贾疏即上妇所授脯者〉使有司归以妇俎当以反命于女之父母明其得礼 敖氏继公曰此牲俎其亦用豚与
馀论贾氏公彦曰杂记云大飨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是宾所当得也飨时设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饮殽干而不食故归俎此飨妇妇亦不食故归之也右飨妇
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酬以束锦〈注古文锦皆作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送者女家有司也爵至酬宾又从之以束锦所以相厚 贾氏公彦曰此一献与飨妇一献同礼则异彼兼有姑此依常飨宾客法
存疑敖氏继公曰注古文锦皆作帛飨而用帛亦重谢之也酬以束帛其节当与冠礼醴宾者同案聘礼使介行礼用锦不用帛者辟主君之币也此无所辟不当用锦宜从古文
案昏礼用束帛此酬用束锦或亦辟昏礼之正与小行人合六币锦次帛绣次锦则差次可知
通论贾氏公彦曰左氏传云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以此而言尊无送卑之法则大夫亦遣臣送之士则有司送之
案送者有司据下注则有司即隶子弟也隶子弟即私臣与
姑飨妇人送者酬以束锦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送者隶子弟之妻妾〈贾疏左氏传云士有隶子弟尊无送卑故知送者是隶子弟之妻妾〉凡飨速之〈贾疏聘礼飨食速宾知此亦速之凡速者皆就馆妇人送者亦当有馆男子则主人亲速妇人迎宾不出门当别遣人速之〉
若异邦则赠丈夫送者以束锦
正义郑氏康成曰赠送也就宾馆〈贾疏赠贿之等皆就馆 吴氏澄曰古者他邦之嫁女于近处设宾馆焉〉 敖氏继公曰以物馈将行者曰赠酬之外又赠以币以其劳于道路故也古之士得取于异邦则大夫可知矣
存疑敖氏继公曰云赠丈夫者古者妇人不越疆而送嫁也
案敖氏据经文生义然道无逺近女及姆媵同行当必有隶子弟之妻妾送之或未可泥也
右礼送者
若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
正义郑氏康成曰没终也奠菜者以篚祭菜也盖用堇〈贾疏内则有堇荁枌榆共养是以疑用堇〉 敖氏继公曰乃奠菜亦题下事也 贾氏公彦曰必三月者三月一时天气变妇道可成也此言舅姑俱没者若舅没姑存则当时见姑三月亦庙见舅若舅存姑没妇人无庙可见或更有继姑自然如常礼也案曾子问云三月而庙见称来妇也择日而祭于祢成妇之义也注谓舅姑没者也必祭成妇者妇有共养之礼犹舅姑存时盥馈于室也此之奠菜即彼祭于祢一也奠菜亦得称祭者学记皮弁祭菜之类也 孔氏颖达曰此盥馈庙见皆谓适妇其庶妇不馈亦不庙见也
存疑庾氏蔚之曰舅姑偏有没者昏夕厥明即见其存者以行盥馈之礼至三月不须庙见亡者 崔氏灵恩曰厥明妇盥馈于其存者三月庙见于其亡者案士祭其祖祢或一庙或二庙舅姑在者自主其祭虽适妇无越见祖庙之礼亦如有适子者无适孙之义也舅姑既没祭事适子主之适妇有特见祢庙之礼而庶妇无之此可以庶妇不馈者推之也士虽祖祢并祭而舅姑既没适妇庙见之礼则惟主于祢故称来妇来妇者对祢之辞也若庶妇则惟于三月祭行之时从主妇入自闱门立于房中列在内宾宗妇之班而已或以三月奠菜即三月祭行者非是朱子取三月祭行为舅姑存者之通礼而以三月奠菜为礼之变者附于祭行之后一为通礼一为变礼明矣大抵三月祭行乃适妇庶妇舅姑存没之通礼而三月奠菜则适妇舅姑既没特行于祢庙之事盖奠菜以补盥馈之不及祭行以率三月之常礼故三月祭行必在奠菜之后也
席于庙奥东面右几席于北方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考妣之庙北方墉下〈贾疏象生时见舅姑〉贾氏公彦曰周官司几筵注云祭于庙同几精气
合又祭统云设同几同几即同席此祭于庙而别席者若生时见舅姑舅姑别席异面今亦别席异面象生不与常祭同也 敖氏继公曰右几见席南上也凡设几例在席之上端舅席东面南上姑席南面西上生时见舅姑不用几此有之者异其神也姑席无几几主于尊者也是亦质明行事
案祭时不别席者以有尸也此不立尸则别席可也妇馈舅姑皆东面此则姑席南面者无所辟也无所辟则南面者配位之正也
祝盥妇盥于门外妇执笲菜祝帅妇以入祝告称妇之姓曰某氏来妇敢奠嘉菜于皇舅某子
正义贾氏公彦曰洗在门外祝与妇就而盥之此亦异于常祭祝帅妇以入者象特牲祝先主人入室也某子言若张子李子也 敖氏继公曰执笲菜亦于门外庙见用笲菜异于生时之贽也云帅妇以入是妇亦升自西阶也此时妇入室西面祝在左而为之告也皇者尊大之之称 郑氏康成曰帅道也入入室也某氏者齐女则曰姜氏鲁女则曰姬氏来妇言来为妇嘉美也皇君也
案妇人礼不下堂此盥于门外者以自外入也祝盥私臣沃之妇盥御者沃之妇人入庙由闱门此由庙门者以其奠菜非常礼故祝道之而夫不偕也存疑敖氏继公曰某子者某谥也犹言文子武子矣此盖指其为大夫者也假设言之以著其庙见之礼与为士者同耳
案妇于皇舅称某子尊尊之义也士固无谥即大夫亦不必尽有谥则称谥之说不可以为通礼矣又或疑妇人内夫家称舅之姓似非家人一体之意不知妇本异姓也始见祝称某氏而告辞别著舅姑之姓氏亦正始之道当然不与子孙称祖考一例此于内夫家之义何伤乎若聘礼祭饔祝称皇祖某甫皇考某子及特牲少牢筮日称谥若字与此异也
妇拜扱地坐奠菜于几东席上还又拜如初〈扱初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扱地手至地也〈贾疏以手至地谓之扱地则首不至手又与男子空首不同〉妇人扱地犹男子稽首〈贾疏扱地妇人之重拜稽首拜中之重故以相况〉 敖氏继公曰妇拜拜于其位也奠菜于几东席上则是几前犹有馀席亦可见设几之节矣还又拜亦反于故位复拜也此又拜者接神礼然也其例见于聘礼及特牲少牢礼 孔氏颖达曰肃拜是妇人之正昏礼妇拜扱地以其新来为妇尽礼于舅姑也 陈氏祥道曰肃拜俯其手而肃之也手拜者手至地也昏礼妇拜扱地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春官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九拜之中稽首拜中之重肃拜者妇人以肃拜为正郑司农云肃拜但俯下手今时撎是也
案肃拜亦跪但身微俯而敛手上下之故异于扱地耳先郑以为撎非也
妇降堂取笲菜入祝曰某氏来妇敢告于皇姑某氏奠菜于席如初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堂阶上也〈贾疏不直云降而云降堂者则在阶上〉室事交乎戸今降堂者敬也〈贾疏室事交乎户礼器文〉于姑言敢告舅尊于姑 敖氏继公曰取犹受也降堂取笲菜以其行礼于室也在堂则降阶在室则降堂逺近之差礼亦宜然入入而北面也祝亦在左告之如初礼拜而奠于席上之右还又拜也
妇出祝阖牖户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庙无事则闭之〈贾疏以鬼神尚幽暗〉 贾氏公彦曰先牖后户者先阖牖后阖户也 敖氏继公曰妇出户则老释辞请醴之而妇入于房矣
老醴妇于房中南面如舅姑醴妇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因于庙见礼之〈贾疏象舅姑生时因见礼之〉贾氏公彦曰舅姑生时见讫舅姑使赞醴妇于寝之户牖间今舅姑没者使老醴于庙之房中其礼则同使老及处所则别也 敖氏继公曰庙见而醴之达神意也不于堂辟尊者在之处也房中行礼则老其西面拜与妇见醴乃成为妇
案老总家政舅姑生存时所任用者故因妇之庙见而达神意以礼之如舅姑醴妇之礼妇则无南面侠拜之文与姑偏没则祔于皇姑妇不越祖庙而见姑以舅在则子妇不得越次而奠于曾祖庙也有继姑则如常礼无则奠笲于舅而盥馈以下自有变礼若舅偏没宜先入庙不容无见或厥明见姑先行盥馈至三月奠菜于舅而老醴之然后姑飨焉揆诸礼意似当如此
右奠菜
案曽子问云女未庙见而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不迁于祖不祔于皇姑婿不杖不菲不次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注云迁朝庙也婿虽不备丧礼犹为之服齐衰也疏云将归葬于女氏之党故其柩不迁朝于婿之祖庙又不得祔于皇姑庙也未庙见而死以未得舅姑之命而杀礼示若未成妇然其女之父母则为之降服大功以其非在家婿已为之服齐衰期非无主也此则礼之变者也此庙见盖兼奠菜与祭行通言之
婿飨妇送者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舅姑存自飨送者如上文今没故婿兼飨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并有酬锦之等 敖氏继公曰婿飨丈夫妇人亦当异日而皆酬之以束帛也此礼之节宜在始嫁之时因言庙见而及之故其文在此非谓行之于老醴妇之后也
右舅姑没飨送者
记士昏礼凡行事必用昏昕受诸祢庙辞无不腆无辱〈昕音欣祢乃礼反腆他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昕使者〈贾疏谓男家使向女家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五者皆用昕昕即明之始君子举事尚早故用朝旦也〉用昏婿也〈贾疏谓亲迎时〉腆善也宾不称币不善主人不谢来辱 朱子曰用昕即诗所谓旭日始旦也经言户西故记复指言其处古者宗子法行非宗子之家不可别立祖庙故但有祢庙 敖氏继公曰祢庙父庙也庙受重其事也经凡言士礼多主于一庙者一庙则祖祢皆在焉惟云祢主于祢也盖祖尊而祢亲受昏礼宜于亲者 贾氏公彦曰辞无不腆无辱者郊特牲云告之以直信信事人也信妇徳也注云二者所以教妇正直信也是宾纳币之时不得谦虚为辞主人亦不为谦虚亦教女正直之义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言当善其辞又不可以辱命也案辞无不腆无辱疏义得之刘向说苑亲迎有不珍之琮不珍之屦之辞后世若东晋王堪六礼仪宋政和纳吉仪以不腆之币为辞昧斯㫖矣
贽不用死皮帛必可制
正义郑氏康成曰贽雁也皮帛俪皮束帛也 贾氏公彦曰皮帛必可制者可制为衣物此亦是教妇以诚信之义
存疑贾氏公彦曰恐用死雁故云不用死
案虞书贽二生雁其一也一死则雉此不用死者明下达用雁不用雉耳士相见礼凡贽受者惟君之于臣此昏礼皆受者主为合好异于他礼也皮不上于堂当次于帛经文先言帛后言皮为正此记及下辞先皮而后帛文错综耳
腊必用鲜鱼用鲋必殽全〈鲋音附〉
正义郑氏康成曰殽全者不馁败不剥伤 贾氏公彦曰此并据同牢时也 李氏如圭曰鼎九者腊乃有鲜此用鲜贵新也 敖氏继公曰惟云腊必用鲜则鱼用薧矣一腊而用鲜亦异昏礼也
馀论贾氏公彦曰腊用鲜者义取夫妇日新之义鱼用鲋者义取夫妇相依附必殽全者义取夫妇全节无亏之理
案必殽全兼鱼腊言之亦重昏礼之意聘礼设飧归饔皆有鲜腊特牲少牢鱼皆用鲋此疏所取义据物以推耳不言豚者豚新解之不嫌有异也
右记行事时及所用物
女子许嫁筓而醴之称字〈筓吉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许嫁已受纳徴礼也〈贾疏以纳采问名纳吉三礼虽使者往来未成交亲故曲礼云非受币不交不亲注据纳徴惟未行请期亲迎也〉筓女之礼犹冠男也使主妇女宾执其礼〈贾疏杂记云女虽未许嫁年二十而筓礼之妇人执其礼彼非许嫁筓筓轻使妇人而已明许嫁筓当使主妇对女宾执其礼〉 贾氏公彦曰女子许嫁谓年十五以上曲礼女子许嫁缨有筓兼有缨示有系属此不言缨文不具也云醴之称字者犹男子冠醴之称字是以丧服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筓而不为殇其义同也 朱子曰许嫁筓则主妇当戒外姻为女宾使之著筓而遂礼之未许嫁而筓则不戒女宾而自以家之诸妇行筓礼也 敖氏继公曰此礼当于房中行之醴之以醴饮之也字若伯姬仲子之类易屯之六二曰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言许嫁乃字也然则未许嫁而筓者不字矣古者女子成人乃许嫁
存疑贾氏公彦曰许嫁者用醴礼之不许嫁者当用酒醮之敬其早得礼也 敖氏继公曰筓有二节一则成人之筓一则许嫁之筓
案冠子若不醴则醮用酒质文因时宜也庶子则醮之昏礼适妇用醴庶妇用醮适庶从乎夫也据丧服女子子虽适与庶同则筓而礼之不论许嫁未许嫁概用醴与以冠子因丧而冠者除丧不改冠推之则及年而未许嫁先筓但未字耳至许嫁则缨而字之筓犹前筓无二节也
祖庙未毁教于公宫三月若祖庙已毁则教于宗室正义郑氏康成曰祖庙女高祖为君者之庙也〈贾疏诸侯五庙太祖庙不毁亲庙四以次毁之故未毁已毁据高祖庙言〉以有缌麻之亲就尊者之宫〈贾疏共承高祖是四世缌麻之亲若三世共曾祖是小功之亲若共祖是大功之亲若共祢是齐衰之亲则皆教于公宫今直言缌麻者举最疏而言亲者自可知也〉教以妇徳妇言妇容妇功〈贾疏昏义文彼注云徳贞顺也言辞令也容婉娩也功丝麻也〉宗室大宗之家〈贾疏继别为宗谓别子之世适长子族人来宗事之者谓之宗者收族者也高祖之庙既毁与君绝服则皆以大宗之家教之又小宗有四或继祢或继祖或继曾祖或继高祖此等至五代皆迁不就之教者小宗卑故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诸侯同族之女将嫁之前教成之法 敖氏继公曰此据士族之贵者言也祖女所自出之君也毁坏也传曰坏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礼国君五庙太祖之庙不毁其馀先君若过高祖则毁其庙而迁之云未毁者以其犹在今君四亲庙之中也其与君共太祖者若太祖去今君五世庙虽不毁其礼亦与既毁者同祖庙未毁而教于公宫统于祖也已毁而教于宗室统于宗也李氏心传曰此言公族之为士者也若祖庙已毁
而教于宗室然则异姓者亦教于宗子之家与 张子曰祖庙未毁教于公宫则知诸侯于有服族人引而亲之如家人然
馀论孔氏颖达曰与大宗近者于大宗教之与大宗逺者于小宗教之此记谓君之同姓若君之异姓亦有大宗小宗其族人嫁女各于其宗也
案教女虽在公宫宗室而凡纳采至亲迎之仪则女父自于其祢庙受之就所亲也
右记筓女及教
问名主人受雁还西面对宾受命乃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雁于楹闲南面〈贾疏如纳采礼〉还于阼阶上对宾以女名〈贾疏此即西面对也〉 贾氏公彦曰经直云问名如纳采之礼纳采礼中无主人西面对事故记之 敖氏继公曰问名之仪主人以宾升西面宾升自西阶东面问名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进受雁于楹闲还于阼阶上西面宾亦还于西阶上东面主人对宾受命乃俱降也
右记问名之仪
祭醴始扱壹祭又扱再祭宾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奉芳勇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醴谓赞醴宾之时礼成于三始祭醴之初扱一祭及又扱则分为两祭是为三也经直云降筵北面坐取脯不言左右手故记之先用右手取得脯乃用左手兼奉之以降授从者于西阶下乃归执以反命 敖氏继公曰始扱壹祭又扱则再祭示隆杀也壹扱而可以再祭则柶叶如勺矣右取脯左奉之不游手也执以反命谓至于婿父之门外乃受之以反命也此记在问名下纳徴上则是但据纳采问名之宾言耳盖经文惟见此醴宾之礼故也若纳吉纳徴请期之宾其礼亦如之可知 郑氏康成曰反命谓使者问名纳吉纳徴请期还报于婿父〈贾疏以下云凡使者归反命言凡非一则知四者皆有反命也纳采与问名同使亲迎又无使故据四者而言〉
右记祭醴取脯之仪
纳徴执皮摄之内文兼执足左首随入西上参分庭一在南〈摄之涉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摄犹辟也兼执足者左手执前两足右手执后两足左首象生曲礼曰执禽者左首西上中庭位并 贾氏公彦曰授币得如授雁之礼至于庭实之皮无可相如故记之一手执两足毛在内故云内文执皮者二人相随而入至庭北面皆以西为上 敖氏继公曰先儒读摄为折则训叠也今人屈物而叠之谓之折古之遗言与执皮摄之者中屈其皮叠而执之也内文兼执足摄之之法也文兽毛之文也内文者事未至也左首为西上也云随入者以其并设嫌亦并行也西上统于宾也参分庭一在南者参分庭深而所立之处当其二分之一故二分在北一分在南也此设之位亦当在西方
存疑郑氏康成曰随入为门中阸狭〈贾疏匠人职天子庙门容大扃七个注云大扃牛鼎扃长三尺毎扃为一个共二丈一尺此士庙门降杀甚小故云门中阸狭执皮者又横执之故二人相随乃可以入不得并行也至中庭稍寛故得俱北面西上〉
案聘记凡庭实随入左先彼人君之庙门非阸狭而亦随入者礼应尔也知此士礼随入亦礼应尔非为庙门狭小之故
宾致命释外足见文主人受币士受皮者自东出于后自左受遂坐摄皮逆退适东壁〈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致命主人受币庭实所用为节〈贾疏宾堂上致命时则庭中执皮者释外足见文主人堂上受币时则主人之士于堂下受皮是其节也〉自由也 贾氏公彦曰释外足者据人北面以足向上执之足逺身为外释之则文见也受皮者自东方出于执皮者之后至于左北面受之逆退者二人相随自东而西令后者先向东行也 敖氏继公曰释外足见文所谓张皮也见文者事已至也皮以文为美故当授受之节宜示之他时则否士谓主人之私臣非指有爵者也自东自门东而来也士之私臣其位在门东北面后与左皆据执皮者言也居客之左使其先执前乃执后也聘礼曰宾出当之坐摄之逆退在东者先退由便也此记与聘礼互见当参考存疑郑氏康成曰士谓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以主人为官长
案士丧礼注云士谓胥徒之长有勇力者盖此辈乃可以给劳役之事故士丧小敛大敛则举尸奠则举鼎赗则受马皆士也其非有爵者明矣曾是中士下士而为人共此役乎敖氏以为主人之私臣良是胥徒或可兼用老既为主人之贵臣则臣不必贵者多矣
右记执皮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于房外〈迎鱼敬反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既次纯衣父醴之于房中南面盖母荐焉重昏礼也〈贾疏舅姑共飨妇姑荐脯醢故知父醴女亦母荐〉女奠爵于荐东〈贾疏冠礼醴子及此篇醴宾醴妇皆奠爵于荐东明亦然也〉立于位而俟婿婿至父出使摈者请事母出南面于房外示亲授婿且当戒女也 敖氏继公曰特牲礼主人致爵于主妇西面答拜此父醴女于房中位宜如之其仪略与赞醴妇之礼同
案女将嫁而父醴之犹子将亲迎而父醮之也昏姻者人道之始且将发戒命故先加礼敬焉
女出于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筓母戒诸西阶上不降
正义贾氏公彦曰母出房户之西南面女出房西行故出于母左父在阼阶上西面故因而戒之母戒诸西阶上者母初立房西女出房母行至西阶上乃戒之也 敖氏继公曰是时父立于阼阶上女出于母左而就之东面受戒父乃正其衣或正其筓而戒之且女之衣筓固自正矣今复正之者欲其以此为识耳女既就父则母东面乎西阶上俟女至而戒之以女当降自西阶也母不降送尊也孟子曰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此礼至后世而变与 郑氏康成曰必有正焉者以托戒使不忘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士礼父母不降送桓三年榖梁传曰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祭门则庙门言不出庙门则似得下堂者彼诸侯礼与此异以其大夫诸侯天子各有昏礼故不同也
馀论班氏固曰去不辞戒不诺者盖耻之重去也案女降自西阶至入寝门亦升自西阶从夫之义也去不辞者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父母在有归宁之道不忍辞也戒不诺者父醮子命之迎子曰诺惟恐弗堪不敢忘命承之也妇人固重耻且未知其果能孝舅姑事夫子和室人与否与不敢诺也
妇乘以几从者二人坐持几相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持几者重慎之 贾氏公彦曰上经虽云妇乘以几不见从者二人持之故记之此几以将上车时而登也若王后则履石大夫诸侯亦应有物履之但无文以见今人犹用台是石几之类右记醴女至升车
妇入寝门赞者彻尊幂酌𤣥酒三属于尊弃馀水于堂下阶闲加勺〈属音注又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注也𤣥酒涗水贵新〈贾疏郊特牲云明水涗齐贵新也又云凡涗新之也〉昏礼又贵新故事至乃取之三注于尊中〈贾疏于外器中酌取此涗水三度注于𤣥酒尊中礼成于三故三注之也〉 敖氏继公曰𤣥酒清水也𤣥水色与酒并设故亦以酒名之云酌则以勺也弃馀水者不欲人䙝用之也彻幂加勺兼指二尊而言
案酒则先实于尊而置之惟𤣥酒临时方酌故记人明之弃馀水必于阶间者若东西阶则嫌洗者若赞者往来践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礼有𤣥酒涗水明水三者各逐事物生名𤣥酒据色而言涗水据新取为号其实一也以上古无酒用水为酒后代虽有酒用之配尊不忘本也明水者秋官司烜氏以阴鉴取明水于月郊特牲云其谓之明水也由主人之洁著此水也配尊之酒三酒加𤣥酒郁鬯与五齐皆用明水配之相对𤣥酒与明水别通言之明水亦名𤣥酒若天子诸侯祭祀得郁鬯与五齐三酒并用卿大夫士祭直用三酒与𤣥酒无五齐与郁鬯及明水若生人礼不忘本亦得用也
右记𤣥酒之节
笲缁被𫄸里加于桥舅答拜宰彻笲〈注今文桥为镐〉
正义郑氏康成曰被表也笲有衣者妇见舅姑以饰为敬桥所以庪笲其制未闻 贾氏公彦曰经惟云笲不言表里加饰之事故记之 敖氏继公曰此文主于枣栗腶脩者其实奠菜之笲亦如之舅既答拜而兴宰乃彻笲节也
案桥先有设之者妇但以笲加之而已然则桥与笲皆不高也宰已见士冠礼
右记笲
妇席荐𩜹于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醴妇飨妇之席荐也 敖氏继公曰亦如冠礼席在南笾豆在北也 贾氏公彦曰醴妇惟席与荐无俎飨妇并有俎俎则不𩜹于房从鼎升于俎入设于席前
飨妇姑荐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舅姑共飨妇舅献爵姑荐脯醢贾氏公彦曰经不言姑荐故记之
案据此推之则父醮子命之迎不言母荐亦母荐之可知
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东北面盥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在北堂所谓北洗〈贾疏房与室相连为之房无北壁故得北堂之名〉北堂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东隅〈贾疏南北节也〉东西直房户与隅间〈贾疏东西节也〉 贾氏公彦曰经惟言北洗不言洗处及篚故记之房无北壁无户是以得设洗直室东隅 敖氏继公曰室之东隅有二云洗在北堂故无嫌于南篚盛爵觯为妇酢姑酬也庭中设洗水在洗东篚在洗西此篚在洗东则水在洗西矣盥为将洗爵以酢舅也无嫌于不洗故惟以盥见之此洗内洗也亦曰北洗记主为妇礼发之故云妇洗
案房之户朱子谓在房东西之中注谓洗直房户与隅闲则洗在房北檐下其南遥直房户而稍西耳以房四分计之宜为四分房一在西矣所以然者以更东则当侧阶也
妇酢舅更爵自荐〈酢音胙〉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爵男女不相因也 贾氏公彦曰飨妇舅献姑荐今妇酢舅妇自荐之嫌别人荐故记之 敖氏继公曰凡卑者受尊者献则不敢酢妇乃酢舅者飨妇则妇如宾也更爵男子不承妇人爵也自荐者为姑亲荐己故不敢使人荐舅行礼欲其称也
不敢辞洗舅降则辟于房不敢拜洗〈辟音避〉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舅将献妇之时也舅降谓降洗也妇辟于房者既不从降又不敢安于堂上故宜辟也从降而辞洗升堂而拜洗丈夫于敌者之礼也妇人于丈夫则无之以是礼不可得而行故也 郑氏康成曰不敢与尊者为礼〈贾疏士冠乡饮酒等主人与宾为礼皆辞洗此则不敢也〉 贾氏公彦曰此当在妇酢舅之上退之在下者欲见酬酒洗时亦不辞故也
凡妇人相飨无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姑飨妇人送者于房无降者以北洗篚在上 贾氏公彦曰妇人有事不下堂言凡者欲见舅姑共飨妇及姑飨妇人送者皆然 敖氏继公曰此谓姑飨妇人送者与舅没而姑特飨妇者也故以凡言之
右记飨妇及妇人相飨之事
妇入三月然后祭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夫之室三月之后于祭乃行谓助祭也 敖氏继公曰妇入三月然后可以入庙故夫家必至是举其常祭令妇得助祭而成妇之义也凡舅姑之存若没其礼皆然 朱子曰古人初未成妇次日方见舅姑得舅姑意了舅姑方令见祖庙古人是自下做上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据舅在无姑或舅没姑老者若舅在无姑三月不须庙见则助祭内则曰舅没则姑老谓姑六十亦𫝊家事任长妇妇入三月庙见祭菜之后亦得助夫祭也此亦谓适妇其庶妇无此事也案祭行者助祭也与奠菜有别助祭者岁时之常礼也舅姑存没并同奠菜则见于祢庙而祭之所奠者乃菜也助祭必三月后者以妇道既成也助祭庶妇亦当与焉特牲礼之宗妇不专适也
右记祭行之期
庶妇则使人醮之妇不馈〈醮子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妇庶子之妇也使人醮之不飨也酒不酬酢曰醮〈贾疏亦如庶子醮然〉亦有脯醢〈贾疏以飨妇及醮子皆有脯醢知之〉适妇酌之以醴尊之庶妇酌之以酒卑之其仪则同〈贾疏适妇用醴于客位东面拜受醴赞者北面拜送今庶妇虽于房外之西亦东面拜受醮者亦北面拜送〉不馈者共养统于适也〈贾疏谓不盥馈特豚〉 刘氏攽曰丈夫之冠犹妇人之嫁醮用酒庶子也于适妇醴之庶妇醮之此皆圣人分别适庶异其仪
存疑敖氏继公曰是时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当如受适妇之见之礼则醮之之位其亦在户牖闲与案使人醮之明不醴且舅姑不亲也舅姑亲之亦使赞者以其代舅姑也不亲则第云使人而已庶妇之醮视适妇之醴为杀其执贽以见于舅姑犹夫适也不馈则不飨可知矣
右记庶妇
总论敖氏继公曰此以上专记事以下专记辞不欲其相乱也
昏辞曰吾子有惠贶室某也〈贶音况〉
正义郑氏康成曰昏辞告摈者请事之辞吾子谓女父也贶赐也室犹妻也某婿名 贾氏公彦曰婿家旧已有辞女家见许故今得言贶室也
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请纳采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婿父名也某也使者名也 敖氏继公曰云先人之礼言其先世行之已久
案行礼本之先祖示有所禀承也冠筮必于祢昏卜必于祢接宾必于祢妇教必就祖宗致辞必称先人皆重本之意
对曰某之子憃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辞〈憃失容反注古文弗为不无能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对曰者摈出纳宾之辞某女父名也吾子谓使者 敖氏继公曰憃愚谓不敏也女之性既不敏已又弗能教之言其不足采也命谓纳采
致命曰敢纳采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使者升堂致命于主人之辞若然亦当有主人对辞如纳徴致命主人对辞文不具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不言对则是主人唯拜而已
问名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使者名也谁氏者谦也 敖氏继公曰此亦使者告摈者请事之辞命谓已受其纳采之礼也加诸卜谓指女名以问卜也氏谓女之伯仲也戴妫为仲氏亦其一耳问名而曰谁氏不敢䙝之敬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谁氏不必其主人之女 贾氏公彦曰纳采则知女之姓矣乃更问主人女为谁氏者恐非主人之女假外人之女收养之也问名而云谁氏者妇人不以名行本不问女之三月名
案问者名而云谁氏者措辞之体注云谦也义已明矣又云不必其主人之女而疏以收养外女为说则非也又云妇人不以名行此在妇人无外事固然然曲礼夫人之讳虽质君之前不讳妇讳不出门又国君不名世妇大夫不名侄娣则妇人称名盖亦常事如左传所载秦女简璧宋芮司徒女弃因事著名若概不以名行外人安从知之今将加诸卜安得不正其名以告于神乎
总论贾氏公彦曰自此以下纳吉纳徴请期等皆有门外宾与摈者传辞及升堂致命主人对文有不具义可知也
对曰吾子有命且以备数而择之某不敢辞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纳采问名使者将命来是已有命来择即是且以备数而择之也 敖氏继公曰此摈者𫝊主人许之辞也命谓问女名也备数而择之若曰不专采已女然谦也宾致命于堂宜亦曰敢请女为谁氏主人则以女名对之
醴曰子为事故至于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礼请醴从者〈为于伪反注今文于为于〉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从者谦不敢斥也 敖氏继公曰请醴宾也
对曰某既得将事矣敢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行 敖氏继公曰此言巳之事毕不敢复溷主人也
先人之礼敢固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辞 敖氏继公曰凡请与辞自再以后皆曰固
某辞不得命敢不从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辞也不得命者不得许已之命敖氏继公曰此皆摈者𫝊宾主之辞即经所谓请
醴宾宾礼辞许者也
纳吉曰吾子有贶命某加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告正义郑氏康成曰贶命谓许以女名也某婿父名〈贾疏以其云卜是婿父卜故知某是婿父名〉
对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与在某不敢辞〈与音预注古文与为豫〉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摈者𫝊宾主之辞也弗堪谓不能尽妇道也与如与闻之与与在谓已亦在吉中也取妇嫁女之家吉凶共之宾致命亦宜曰某敢纳吉 郑氏康成曰与犹兼也 贾氏公彦曰云我与在以其夫妇一体夫既得吉妇吉可知
案若卜不吉则第使人告之无所纳矣经不见者主于正者言之也
纳徴曰吾子有嘉命贶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礼俪皮束帛使某也请纳徴致命曰某敢纳征
正义贾氏公彦曰吾子有嘉命以下至请纳征是门外向摈者辞也致命曰某敢纳征是升堂致命辞也敖氏继公曰纳采之属使者皆不言行礼之物此
乃言俪皮束帛者以其盛于他礼故显之致命之辞宜在敢不承命之后盖因而遂记之耳其次则见于纳采
对曰吾子顺先典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正义郑氏康成曰典常也法也 敖氏继公曰先典即彼所谓先人之礼也纳徴于六礼为盛故曰重礼此亦摈者𫝊主人辞也
请期曰吾子有赐命某既申受命矣惟是三族之不虞使某也请吉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族谓父昆弟已昆弟子昆弟虞度也不亿度谓卒有死丧此三族者已及子为服期期服则逾年欲及今之吉也〈贾疏大功之丧服内不废成礼若期亲内则废故举合废者而言父昆弟则伯叔父及伯叔母也已昆弟则已之亲兄弟子昆弟则已之适子庶子皆已齐衰期服之亲故三族据三者之昆弟也今据父之昆弟期于子小功不得与子娶妻若于子期于父小功亦不得娶妻知今皆据婿之父而言若然已父昆弟于子为小功而言此三族已与子为服期者据大判而言耳〉杂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贾疏引杂记者见大功之末既葬则可以嫁子娶妻经云三族不据之矣〉 贾氏公彦曰申重也谓前纳采以后每度重受主人之命也云三族不虞使请吉日者今将成昏须及吉时但吉凶不相干若值凶不得行吉礼故及今吉时使某请吉日以成昏礼也存疑敖氏继公曰族有亲者之称三族谓从父从祖从曾祖之亲也从父之亲齐衰大功也从祖之亲小功也从曾祖之亲缌麻也丧服不止于此但举三者言之耳有凶服则废嘉礼故欲及今之吉也或曰三族谓父母妻之族
案婿女若婿女之父四者一有期服俱辍昏礼记辞三族不虞举婿家以见女家也期服逾年辍昏而女父大功之末可以嫁子男父小功之末可以取妇子小功之末而非父之齐衰大功亲或父之齐衰大功亲而父不在者则可以取妻唯本自期服而降者则不可据杂记推之如此疏言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取妻举大概耳古者有丧则废祭虽缌犹然而圣人制为此法者盖以男女两族功缌纷繁不稍通变则废礼失时者必多不言缌者三月而除统于小功之末也敖氏以期功缌为三族不如注止据期服而义已赅
对曰某既前受命矣唯命是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受命者申前事也
曰某命某聴命于吾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曰某婿父名也
对曰某固唯命是聴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许某敢不告期曰某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吉日之甲乙〈贾疏谓以十日配十二辰若甲子乙丑丙寅丁卯之类〉 敖氏继公曰曰某日堂上致命之辞也其上则皆摈者所𫝊者也
对曰某敢不敬须
正义郑氏康成曰须待也 敖氏继公曰此乃主人堂上受命时语也
凡使者归反命曰某既得将事矣敢以礼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礼所执脯〈贾疏上礼宾宾皆北面取脯降授从者故知礼是所执脯也〉 敖氏继公曰礼即女家所受纳采问名之类是也
主人曰闻命矣
正义敖氏继公曰命谓使者之言也
右记五礼之辞
父醮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婿也醮之礼如冠醮与其异者于寝尔〈贾疏知醮子不在庙者若在庙则应筵于户西右几布神位今不言在寝可知也〉敖氏继公曰醮之者重昏礼也亦母荐焉不醴者变于遣女之礼
案醮子为亲迎之始事亲迎之后必三月而后入庙则方娶未敢必其克承宗事也又此礼兼有父庶无祢庙者醮子于寝使得伸父之尊也先儒或疑醮子为在庙者非也
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助也宗事宗庙之事 敖氏继公曰父命之亦当在筵前北面之时
馀论吕氏大临曰君子之祭也既内自尽又外求助昏礼是也醮子曰承我宗事诗有采蘩采𬞟皆以承先祖共祭祀为不失职
勖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朂许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朂勉也若犹女也勉帅妇道以敬其为先妣之嗣〈贾疏谓妇人入室使之代姑祭也〉女之行则当有常深戒之诗云太姒嗣徽音〈贾疏大雅思齐篇〉 敖氏继公曰此言夫妇之闲不可不敬然夫倡则妇随故汝当勉帅之以敬谓以身先之也彼能敬则尽妇道而可以嗣续我先妣之事矣既又戒之使常敬也
案记云妻也者亲之主也敢不敬与妇能敬且顺则久而有恒矣姑在而云嗣先妣者以其昭穆当也存疑荀氏况曰亲迎之礼父南面而立子北面而跪醮而命之 吕氏坤曰醮礼主人西向婿南向案二说不同惟敖氏云父命之当在筵前北面之时略如冠醴子之仪似有依据
子曰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堪任也唯恐不任帅以敬之事盖谦恭之辞子既对乃拜受觯
右记父醮子辞
宾至摈者请对曰吾子命某以兹初昏使某将请承命对曰某固敬具以须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婿也命某婿父名兹此也将行也使某行昏礼来迎〈贾疏使某者是婿名〉 敖氏继公曰婿家告期而宾乃云吾子命之者不敢自专若受命于妇家然期自婿家出而妇家许之虽以为妇家之命亦可也
案将者将其礼事承命者承授女之命嘉礼必称父命见有所禀承也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注古文毋为无〉
正义郑氏康成曰夙早也夙起夜卧命舅姑之教命敖氏继公曰此即正衣若筓之语也夙夜举一日
之始终而言耳命谓舅姑与夫之命
存疑贾氏公彦曰父戒之使无违舅命母戒之使无违姑命故父云命下文云事也注有姑字𫝊写误案顺于舅姑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无违命义注非误也敖氏兼夫言尤全
母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衿其荫反帨舒锐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帨佩巾 敖氏继公曰此即戒诸西阶上语也施衿结帨亦欲以此为识耳宫犹家也谓凡宫中之事不可违尊者之命也妇人无外事故惟以此戒之
案尔雅释器衿谓之袸注衣小带也陈氏祥道云衿香缨带也带结之垂者为褵诗云亲结其褵是也帨见内则宫事即所谓成丝麻布帛之事职在共养馈食之间也
总论真氏徳秀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帅其妇妇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故父醮子曰勉帅以敬父母之送女曰勉之敬之夫妇之道尽于此矣
庶母及门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聴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鞶步干反注视乃正字今文作示俗误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母父之妾也鞶鞶囊也男鞶革女鞶丝〈贾疏内则文〉所以盛帨巾之属为谨敬〈贾疏内则云箴管线纩施鞶袠注云鞶袠言施明为箴管线纩有之是鞶以盛帨巾之属此物以共事舅姑故云谨敬〉申重也宗尊也愆过也诸之也示之以衿鞶皆托戒使识之也不示之以衣筓者尊者之戒不嫌忘之 敖氏继公曰门内庙门内也庶母位在下故送及门内施鞶与施衿意同庶母贱不敢有所戒故惟举尊者之言以重告之使敬从之也曰敬恭聴宗尔父母之言指此时而言也夙夜无愆视诸衿鞶指异日而言也言若欲夙夜无愆但当视衿与鞶耳盖视此则或能识已之语而父母之戒固自不能忘而可以无愆也欲其识已之语云鞶足矣乃及于衿者不敢专以已之所施者为言亦敬也
婿授绥姆辞曰未教不足与为礼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姆教人者 敖氏继公曰言未教盖谦辞
右记亲迎送女诸辞
宗子无父母命之亲皆没巳躬命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子适长子也〈贾疏大宗小宗皆是适妻所生长子〉命之命使者〈贾疏谓纳采至请期〉母命之在春秋纪裂𦈡来逆女是也〈贾疏隠二年公羊传裂𦈡者何纪大夫也何以不称使昏礼不称主人何休注为养廉逺耻也又云然则曷称称诸父足师友又云纪有母何以不称母母不通也何注妇人无外事但得称诸父兄师友以行耳此注之文似母亲命者盖略言之其实但使子之父兄师友命之也〉躬犹亲也亲命之则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是也〈贾疏成八年公羊传称主人何辞穷也辞穷者无母也何休注宋公无母莫使命之辞穷故自命〉言宗子无父是有有父者礼七十老而传八十齐丧之事不及若是者子代其父为宗子其取也父命之〈贾疏宗子有父虽主家事其昏事则父命使者也〉 朱子曰言宗子无父则是有有父之宗子如老而传齐衰不及者其子虽代父主家至于遣使定昏则犹父命之无父然后母命之也 敖氏继公曰宗子大宗子也亲皆没已自命之虽有诸父诸兄不称之者宗子尊不统于族人也此见无父而母命使者之礼则是父没而母存亦不可亲迎矣案宗子不统于旁尊亲没命使与诸侯大夫略相似注故引春秋之事证之昏礼全篇皆为适长立文则大宗小宗兼之此节记宗子亲没者之变礼非専指大宗也继祖继祢之小宗不称诸父诸兄则同
支子则称其宗
正义郑氏康成曰支子庶昆弟也称其宗子命使者贾氏公彦曰命使者当称宗子以命之大小宗皆
然 敖氏继公曰支子宗子之族人也此指其无父母与亲兄者而言称其宗子命使者宗子尊也言称其宗则非宗子自命之矣下文弟称其兄亦然
弟则称其兄
正义郑氏康成曰弟宗子母弟〈贾疏以上支子谓庶昆弟故知此宗子同母弟也〉 敖氏继公曰弟谓凡无父母而有亲兄者也兄虽非宗子犹称之也有兄则不称宗子者尚亲也右记命使
若不亲迎则妇入三月然后婿见曰某以得为外昏姻请觌〈见贤遍反下并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自此至篇末论婿不亲迎过三月及婿往见妇父母事也必待三月者亦如三月妇庙见一时天气变妇道成故见外舅姑 郑氏康成曰女氏称昏婿氏称姻〈贾疏尔雅檡亲文〉觌见也 敖氏继公曰不亲迎谓使人迎之此指无父者也记曰父醮子而命之迎昏义曰子承父命以迎是亲迎者必受父命也若无父则子无所承命故其礼不可行婿见见于妇之父母也亲迎之时主人迎婿以入母立于房外婿奠雁而降是亦见妇之父母矣若不亲迎则婿须别见必俟三月者妇无舅姑者三月而庙见故此婿之行礼于妇家亦以之为节也下文云某之子未得濯摡于祭祀然则此在庙见之后祭行之前乎昏姻者婿妇两家相于之通称觌者卑见尊之辞通论陈氏祥道曰纳币必以使而春秋之时有亲行之者庄公如齐纳币是也逆女必亲而春秋之时或以使公子翚公子遂如齐逆女是也应亲而不亲不应亲而亲春秋所以讥耳礼必亲迎若不亲迎则有妇入三月婿见之仪存焉
案齐俗不亲迎诗人讥之或曰荒政多昏此亦庶民之分时宜省礼非所以处士大夫也或曰庶子不亲迎然父命子迎用醮不分适庶则亦得备此礼矣惟敖氏指无父者及父殁母存者盖为得之以命使虽称宗兄而醮子无父不行也若然则凡大宗小宗及支庶无父皆不亲迎矣此节盖专主宗子适子立言以下文云濯摡于祭祀决之也宗子无父亦不亲迎者以宗子虽尊醮命无所受均也杂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取妇已小功卒哭可以取妻或馀丧有不必备礼者亦得不亲迎与
主人对曰某以得为外昏姻之数某之子未得濯摡于祭祀是以未敢见今吾子辱请吾子之就宫某将走见〈濯文学反摡古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女父也以白造缁曰辱〈贾疏谓以洁白之物造置于缁器中是污白色犹宾至已门亦是屈辱〉 贾氏公彦曰前祭之夕濯摡祭器以其自此以前未庙见未得祭祀故未敢相见请就宫者使婿还就家欲往就见也 敖氏继公曰言此明已所以未往见也外舅不必先见婿此盖谦辞濯洗也摡拭也濯摡于祭祀谓祭祀则濯摡祭器也此非主妇之事乃言某之子亦谦辞也其意以为女未与祭则未成为妇故云然言请吾子之就宫者不敢当婿之先见已也
对曰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注今文无终赐〉正义郑氏康成曰非他故弥亲之辞命谓将走见之言
对曰某以得为昏姻之故不敢固辞敢不从〈以得本作得以旧监本已改正今从之注古文曰外昏姻〉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外亦弥亲之辞 敖氏继公曰此所谓礼辞也得为昏姻则异于宾客所以不敢固辞也先辞其见而后不辞其贽亦异于宾客以上宾主之辞皆摈者𫝊之
主人出门左西面婿入门东面奠贽再拜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门出内门入门入大门出内门不出大门者异于宾客也〈贾疏大夫士迎宾皆于大门外〉婿见于寝〈贾疏凡聘礼见宾客及士亲迎皆于庙聘礼敬宾客故在庙亲迎在庙者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此婿见外舅姑非宾客非亲迎在适寝也〉奠贽者婿有子道不敢授也贽雉也〈贾疏士执雉是其常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出门左西面则近于门矣此异于见宾客之位盖亲之也婿入门亦入门左也婿于主人长幼不敌如降等者然故奠贽而不授恐主人先拜故不敢入庭深也东面奠贽象其东面讶授也此宾主服𤣥端
案入门东面者宾主之正奠贽不授者见尊之仪贽唯昏礼下达用雁昏既成则贽各从其本此士执雉若大夫则仍执雁卿则当执羔也
摈者以贽出请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欲使以宾客礼见 敖氏继公曰受谓主人欲亲受之也
婿礼辞许受贽入主人再拜受婿再拜送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已见女父 贾氏公彦曰以其相见讫拟出更与主妇相见也 敖氏继公曰婿东面辞既许则进讶受其贽入立于寝门外之右东面乡主人主人拜于位进讶受于门中婿复位东面拜送
见主妇主妇阖扉立于其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妇主人之妻也见主妇者兄弟之道宜相亲也〈贾疏尔雅母与妻之党为兄弟故知主妇于婿者兄弟之道也〉阖扉者妇人无外事〈贾疏妇人迎送不出门见兄弟不逾阈是无外事也〉扉左扉〈贾疏士丧礼卜葬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东扉即左扉也〉 敖氏继公曰扉门扇也双言之谓之门单言之则谓之扉阖东扉立于其内示内外之限也不言西面可知摈者出请入告主妇乃位于此然后婿入必出乃入者礼更端不敢由便也主妇此时亦纚筓宵衣
案婿见主妇不用贽者统于主人且别于妇之见舅姑也丧服𫝊云小功以下为兄弟谓本宗也则妻之父母固当以兄弟之道视之矣
婿立于门外东面主妇一拜婿答拜主妇又拜婿出正义郑氏康成曰必先一拜者妇人于丈夫必侠拜
主人请醴及揖让入醴以一献之礼主妇荐奠酬无币正义郑氏康成曰及与也〈贾疏主人与婿揖让而入寝门升堂醴婿〉无币异于宾客〈贾疏士冠礼醴宾昏礼飨送者皆有币〉 敖氏继公曰于婿之出主人送于门外因请醴之婿亦礼辞许主人乃与之揖而入也入寝门则三揖至于阶三让升记大略言之耳醴之谢其辱也一献亲之也主妇荐示夫妇共此礼也奠酬婿奠主妇酬觯于荐东也必云无币者嫌其如士冠醴宾一献之为也士之饮宾不必有币其或有币有为为之耳此礼略如舅姑飨妇之礼而无俎其他异者以意求之
婿出主人送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婿奠酬即出送谓送于外门外案主人拜婿不答拜凡送宾之礼皆然也
右记不亲迎婿见父母之仪
钦定仪礼义疏卷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五
士相见礼第三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以职位相亲始承贽相见之礼士相见于五礼属賔礼大小戴及别录皆第三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相见之礼其他礼则
因而及之也 贾氏公彦曰篇内或士自相见或士往见卿大夫或卿大夫下见士或见已国君或士大夫见他国君来朝者以新出仕从㣲至著以士为先后更升为大夫已上故以士为总号也又天子之孤卿大夫士与诸侯之孤卿大夫士执贽既同相见之礼亦无别也
案曲礼曰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此礼若主见人者而言则见者为往而复见者为来若主见于人者而言则见者为来而复见者为往交为往来而迭为賔主是以谓之相见也相见之法惟敌者为至备若降等之客则有见而不复见者矣故篇首主士以备着其相见之法至他礼之隆杀则以是推之
通论刘氏敞曰人苟为悦而相亲若者末必争苟为简而相亲若者末必怨是故士相见礼者人道之大也所以使人重其身而毋迩于辱也所以使人慎其交而毋迩于祸也 陈氏师道曰周人之制士见于大夫公卿介以厚其别词以正其名贽以效其情仪以致其敬四者备矣谓之礼成士之相见如女之从人有愿见之心而无自行之义必有绍介为之前焉所以别嫌而慎㣲也故曰介以厚其别名以举事词以导名名者所以定分也名正则词不悖分定则名不犯故曰词以正其名言不足以尽意名不可以过情又为之贽以成其终焉介以通名摈以将命勤亦至矣然因人而后逹也礼莫重于自尽故曰贽以效其情诚发于心而谕于身达于容色故辞以三请贽以三献三揖而升三拜而出礼烦则凟简则野三者礼之中也故曰仪以致其敬是以贵不陵贱下不援上谨其分守顺于时命志不屈而身不辱以成其善当是之时岂特士之自贤亦有礼为之节也夫周之制礼其所为防至矣及其晚世礼存而俗变犹自是而失身况于礼之亡乎自周之礼亡士知免者寡矣郝氏敬曰此士君子初相接之礼也古之君子
论行而结交行苟同矣未遽合也必有介以相见有辞以相命有贽以相将有仪以相敬然后无苟合而免失身之悔也
馀论郑氏康成曰杂记㑹葬礼曰相见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
案㑹葬礼本文尚有相趋也出宫而退相揖也哀次而退相问也既封而退注引之者眀相见者之恩谊视朋友为疏而较相趋相揖相问者则为厚也
士相见之礼
正义陆氏徳眀曰凡卑于尊曰见敌而曰见谦敬之辞也
案天子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即王制中所谓秀士俊士选士造士者亦皆通谓之士凡仪礼中主言士者实指诸侯之士其贽不异则是三等之士礼皆从同即王国之士与夫未仕之士其礼亦皆从同矣
贽冬用雉夏用腒左头奉之〈贽本又作挚音同腒其居反奉芳勇反下同注今文头为脰〉
正义郑氏康成曰贽所执以至者君子见于所尊敬必执贽以将其厚意也士贽用雉者取其耿介交有时别有伦也〈贾疏雉雄雌不杂春交秋别〉雉必用死者为其不可生服也〈贾疏尚书一死雉也〉夏用腒备腐臭也〈贾疏天官庖人职夏行腒鱐注云腒干雉冬时虽死形体不异故存本名夏形体异故变称腒〉左头头阳也〈贾疏曲礼执禽者左首虽死犹尚左以从阳也〉 敖氏继公曰贽者所依以相见者也故先言之雉用死者谓其难生得也冬言雉夏言腒文互见耳干禽谓之腒犹干兽谓之腊也此干雉乃泛言腒者与雉互见不嫌其为他物也惟言冬夏而不言春秋盖春则先从冬后从夏秋则反之亦若屦然左头奉之但言其执之之法如是其实此时賔未执也必左头者头宜乡内也不言服者亦𤣥端可知
通论孔氏安国曰五等诸侯执其玉诸侯世子执𫄸公之孤执𤣥附庸之君执黄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 吕氏大临曰诸侯执圭璧孤执皮帛妇人无外事贽用枣栗脯脩天子无客礼唯告于鬼神用鬯以为贽 朱子曰贽是初见时用以献二生一死皆是抱羔雁雉真物以献 刘氏敞曰贽者致也所以致其志也天子之贽鬯诸侯玉卿羔大夫雁士雉鬯也者言徳之逺闻也玉也者言一度不易也羔也者言柔而有礼也雁也者言进退知时也雉也者言死其节也故天子以逺徳为志诸侯以一度为志卿以有礼为志大夫以进退为志士以死节为志眀乎其志之义而天下治矣故执斯贽也者致斯志者也馀论贾氏公彦曰凡执贽之礼惟新升为臣及聘朝及他国君来主国之臣见之皆执贽常朝及馀㑹聚皆无执贽之礼又或平敌或以卑见尊皆用贽尊无执贽见卑之法檀弓云哀公执贽见已臣周丰者彼谓下贤非正法也
案容有未仕之士慕义相见或此国之士而见彼国之士亦当用贽又君以下贤执贽则卿大夫之下贤者亦宜然
曰某也愿见无由逹某子以命命某见〈见贤遍反下不出者皆同〉正义郑氏康成曰无由逹言久无因縁以自逹也某子今所因縁之姓名也以命者称述主人之意 贾氏公彦曰谓久无绍介中闲之人达彼此之意虽愿见无由得与主人通达也命某是賔之名 敖氏继公曰此答摈者请事之辞也某子之某所因縁者之姓氏也以命以主人之命也言某子以主人之命命某见乃敢见也恭孙之辞 方氏悫曰少仪曰愿闻名于将命者以其尊不敢遽见故欲先闻其名此与之相敌故不必先闻其名直曰愿见而已 刘氏敞曰士相见必依于介绍以言其不可苟合也苟而合惟小人无耻者能之
案言以命则是介绍必先以其愿见之诚达于主人既得主人之许而后敢造见矣
主人对曰某子命某见吾子有辱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注今文无走〉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又也某子命某往见今吾子又自辱来序其意也走犹往也 贾氏公彦曰以某子是中闲之人故宾主共称之走取急往相见之意敖氏继公曰言某子命某见者眀已宜先往见也吾子有辱者不敢当其先见已也有辱谓有所屈辱也宾来见已是自屈辱走言其不敢缓
案有字之义敖说尤长
宾对曰某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谓请吾子就家之言
主人对曰某不敢为仪固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注今文不为非古文云固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为仪言不敢外貎为威仪忠诚欲往也固如故也〈贾疏固为坚固以再请如前故云如故〉 敖氏继公曰为仪徒为辞譲之仪也再请之故曰固
案为仪犹言礼辞也一辞为礼辞此固辞故曰不敢为仪
宾对曰某不敢为仪固以请〈注今文不为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请终赐见也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将走见闻吾子称贽敢辞贽〈注古文曰某将走见〉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得命者不得见许之命也走犹出也〈贾疏上据向賔家故走为往此据出门故云犹出也〉称举也辞其贽为其大崇也〈贾疏有贽为重无贽为轻〉 敖氏继公曰许其见复辞其贽宾客之礼尚辞譲也
案賔已三请主人将出见矣而又辞其贽者重宾也亦自重也重宾故不敢当其崇礼自重故频辞以观其诚后世滥交苟合若陈遵郑当时之流无论已即倒中𭅺之屣盈北海之尊于交道宁有当乎彼其所以执贽而请者将以讲道论徳也岂徒识韩御李重増声价已哉
宾对曰某不以贽不敢见
正义郑氏康成曰见所尊敬而无贽嫌大简〈贾疏曲礼云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并不问爵之大小故虽两士亦得云所尊敬〉 敖氏继公曰宾言此者谓始相见不可无贽也故主人再辞但以不足以习礼言之 杜氏佑曰君子于其所尊必执贽以相见眀其厚心之至以表忠信不敢相䙝也
主人对曰某不足以习礼敢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足习礼者不敢当其崇礼来见已 敖氏继公曰礼谓授受往来之礼盖指用贽而言
宾对曰某也不依于贽不敢见固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依于贽谦自卑也 敖氏继公曰依于贽言托之以为重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注今文无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以上宾主之辞皆摈者传之不言者可知也后放此 刘氏敞曰君子可见也不可屈也可亲也不可狎也可逺也不可疏也宾至门主人三辞见宾称贽主人三辞贽者以致尊严也
案自此已上言士见于士之礼少仪所谓敌者也若以卑见尊则少仪云始见君子者辞曰某固愿闻名于将命者不得阶主是也阶主即此礼之某子也不曰愿见而曰闻名不斥主人而言将命者皆视敌礼为加谦也然惟致辞异耳馀仪悉当与此同少仪又曰罕见曰闻名亟见曰朝夕盖罕见者以事暌隔旷久不见迹疑于阔故虽于敌者亦曰闻名卑其辞以致谢也亟见者甫见而复求见迹嫌于渎故不徒曰见而曰朝夕韩愈所谓朝夕继见也此二者无藉于介绍故不言阶主亦不复用贽矣
出迎于门外再拜宾答再拜主人揖入门右賔奉贽入门左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贽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就右也左就左也受贽于庭既拜受送则出矣不受贽于堂下人君也〈杨氏复曰受贽不于堂为下人君者聘礼宾至于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宾受于舍门内诸公之臣则受于堂又宾私面于卿受币于楹闲及众介面则受币于中庭以此言之则受于堂为重受于庭为轻其义可知也〉 贾氏公彦曰凡门出则以西为右以东为左入则以东为右以西为左 敖氏继公曰此宾主相见而授贽于大门内大夫士之礼也主人入门而右宾入门而左是宾主之位在大门内之东西也其拜则相乡其贽则东西讶受于门中士惟昏礼受雁于堂大夫私面乃受币于堂者因问及之非相见之正礼
存疑贾氏公彦曰出谓去还家无意待主人留已也案出迎再拜曲礼所谓同国始相见主人拜其辱也宾既答拜则主人以宾入矣士二门此非寝门也入门谓入外门出亦出外门也下即云主人请见则宾未还家可知
主人请见宾反见〈下见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见者谓宾崇礼来相接以矜荘欢心未交也宾反见则燕矣下云凡燕见于君至凡侍坐于君子博记反见之燕义 敖氏继公曰请见于宾答宾之见于已也宾反见之其于主人之堂与案賔以送贽为已得见故出主人则以见礼未成故不送而使摈者请见之盖相见之仪应有此两节也请见而宾不辞者宾本为见来也曲礼曰凡与客入者每门譲于客客至于寝门则主人请入为席然后出迎客客固辞主人肃客而入主人入门而右客入门而左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主人与客譲登主人先登客从之拾级聚足连步以上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上于西阶则先左足此宾既反而主人与之相接之仪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注谓反见则燕者士冠昏皆有礼宾之事眀此主人留必不虚宜有欢燕
案注意盖以燕为安和之义谓其主宾欢洽从容笑语耳不谓燕饮之燕也
退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案賔不答拜者礼有终也凡拜送皆无答拜之法右初相见
主人复见之以其贽曰曏者吾子辱使某见请还贽于将命者〈复音伏又扶又反见之如字曏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报也复见之者礼尚往来也以其贽谓曏时所执来者也曏曩也将犹𫝊也𫝊命者谓摈相也〈贾疏出接宾曰摈入诏礼曰相一也〉 敖氏继公曰使某见谓因其见已而使得于家见之也云将命者不敢斥主人 贾氏公彦曰诸侯身自出朝及遣臣出聘以其圭璋重不可遥复朝聘讫即还之其在国之臣自执贽相见虽禽贽皆还之惟臣见于君则不还案宾既见而主人复见所谓相见也不曰吾子见某而曰使某见谦辞也
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其来答已也 贾氏公彦曰上言主人据前为主人而言此云主人谓前宾今在已家也 敖氏继公曰贽所依以见者也既得见则事毕矣故辞其还贽
宾对曰某也非敢求见请还贽于将命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不敢求见嫌亵主人 贾氏公彦曰乡者主人见已今即来见主人宾主频见是亵也故不敢当相见之法直云还贽而已
案主人以既得见为辞故宾以非敢求见为对眀为还贽来也
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固辞
案宾既以非敢求见为对而主人仍以得见为辞者眀其见也依贽而见既得见则贽可以无还也
宾对曰某不敢以闻固以请于将命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不敢以闻又益不敢当 敖氏继公曰谓不敢以还贽之辞闻于主人特固以请于将命者耳请谓请还之
案受贽不还者惟君耳故曰不敢以闻以其言重故也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许受之也
宾奉贽入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贽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得主人见许之命不俟主人之迎而即自入盖急欲还贽且尊主人也是亦复见之礼异于始见者与授受不著其所如上可知
存疑郑氏康成曰异日则出迎同日则否〈贾疏云宾奉贽入不言主人出迎是与前相见同日知异日出迎者乡饮酒礼眀日息司正主人犹迎之况同僚乎若聘礼公迎于大门内至礼宾又出迎者彼初是公迎彼君之命不为迎宾故礼賔虽同日亦出迎注云已之礼更端是也昏礼宾为使时出迎至醴賔亦出迎有司彻前为尸后为宾所为异故虽同日亦出迎皆更端之义也〉
案出迎之拜拜其辱也复见之节礼未更端故主人不必有出迎拜辱之事敖氏以为异于始见者是也注疏同日异日之说似泥
右复见
案此经盖以两士眀平敌相见之法也然则凡以敌相见者其皆放此礼而行之与
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于其入也一拜其辱也宾退送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终辞其贽以将不亲答也凡不答而受其贽惟君于臣耳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正礼也送再拜尊宾 贾氏公彦曰云终辞不言一辞再辞亦有可知 敖氏继公曰终辞谓主人三辞则宾不复请也士于大夫降等者也受贽而不答则疑于君答之则疑于敌使人还之则又疑于待臣是以终辞之也一拜其辱亦于大门内之东为之大夫云一拜则士或答再拜与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送又不出亦以其降等也入一拜而送乃再拜则是凡拜送者之礼皆然固不可得而杀也送而一拜丧礼也
案少仪曰始见君子者辞曰某固愿闻名于将命者不得阶主疏谓以卑见尊法则此之请见辞宜与同注知大夫不出迎者以经言于其入则是不出外门惟俟之于门内也故于其退也亦不出外门而送之右士见于大夫
案此以卑见尊之礼也不复见故惟言见不谓之相见士冠礼士若士之子冠毕以贽见于乡先生其即用此礼与
若尝为臣者则礼辞其贽曰某也辞不得命不敢固辞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辞一辞其贽而许也将不答而听其以贽入有臣道也 敖氏继公曰尝为臣者谓曏为其家臣今为公臣者也然则士大夫以贽相见亦不独始相见者为然礼辞之者异于见为臣者也见为臣则不辞之
案尝为臣而新升为公士如随武子所举筦库之士是也旧尝为臣则非始见也亦必以贽者以始为公臣而见也礼辞所谓为仪也惟辞其贽则不辞其见矣若公叔文子之于僎则僎直为大夫矣其见于文子亦当与大夫之见于大夫者少异
宾入奠贽再拜主人答壹拜〈注古文壹为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贽尊卑异不亲授也 敖氏继公曰入亦入门左也奠贽再拜亦东面也答一拜者主人尊也言主人答拜是不拜其辱矣
案曲礼云大夫于其臣虽贱必答拜之是见为臣者亦答拜矣况臣乎亦所以辟国君也
宾出使摈者还其贽于门外曰某也使某还贽
正义郑氏康成曰还其贽者辟正君也 敖氏继公曰宾退而主人不拜送亦异于不为臣者也以其不见为臣故当还贽某也大夫名
宾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注今文无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君还其贽也
案注谓辞君者以宾尝为其臣则有君道也
摈者对曰某也命某某非敢为仪也敢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请使受之 朱子曰今案某也盖主人之名 敖氏继公曰命某谓命某还贽也非敢为仪言必欲还之请亦请还贽也还贽而摈者自为之辞亦以主人尊也
宾对曰某也夫子之贱私不足以践礼敢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臣称私践行也言某臣也不足以行宾客礼宾客所不答者不受贽 敖氏继公曰私谓私属春秋传曰邾滕人之私也礼与上文习礼之礼同意亦指还贽而言
案前云不足以习礼其辞出于主人则礼为宾之礼若宾示之以礼而欲与已习之也此云不足以践礼其辞出于宾则礼为主人之礼若主人示之以礼而欲使已践之也彼此异其人故轻重异其辞礼之等差也
摈者对曰某也使某不敢为仪也固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使某尊君也或言命某传言耳〈贾疏初辞云使某中辞云命某是尊君称使传言云命有轻重之义〉 敖氏继公曰使犹命也
宾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再拜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再拜者象受于主人也亦讶受之郑氏康成曰受其贽而去之
案不拜送者以其为臣也
右士尝为臣者见于大夫
案以此推之若士所自辟除之私臣而后为公有司其见于士礼当视此矣
下大夫相见以雁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见如字下相见并同索悉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雁取知时飞翔有行列也饰之以布谓裁缝衣其身也维谓系联其足 敖氏继公曰维之谓系联其足翼 贾氏公彦曰如执雉者亦左头奉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国皆有三卿五大夫言上据三卿则此下是五大夫也三卿宜有六大夫而五者何休云司马事省阙一大夫
案一国之大夫皆不止于五五大夫指其副于三卿者耳非此外遂无大夫也说又见大射仪公食大夫礼及䘮服
馀论易氏祓曰候时而行夙夜奉上而不懈者大夫之道也故执雁
上大夫相见以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麛密倪反音迷注今文头为脰〉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大夫卿也羔取其从帅群而不党也面前也系联四足交出背上于胸前结之也如麛执之者秋献麛有成礼〈贾疏天官庖人云秋行犊麛则献当秋时〉如之盖谓左执前足右执后足〈贾疏经云左头则与雉雁同又云如麛盖据四足言〉案雁与羔皆言维之之法眀其生用也惟生用故并不言奉而言执 又案士大夫及卿之贽以雉以雁以羔盖取其可执而略以其小大轻重为差非有深意如犬豕不可执则不用之自雉而下鸡鹜为工商庶人之贽推类可见也郑注各以其徳为取于理亦可通然要如士冠记委貎章甫诸义聊存其说可耳若执为典要则迂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曲礼云饰羔雁者以缋彼天子卿大夫非直以布上又画之此诸侯卿大夫直用布为饰无缋
辨正敖氏继公曰云饰之以布则非白布也此布其缋者与
案诸侯之卿大夫与天子之卿大夫其贽不异则饰亦当不异敖说近是
馀论吕氏祖谦曰左传定八年公㑹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中行文子赵简子皆执雁鲁于是始尚羔周礼在鲁而卿大夫羔雁之制且因晋方知见当时之礼散在列国者不能备也
如士相见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虽贽异其仪犹如士 贾氏公彦曰两大夫相见皆如上文某也愿见已下至主人拜送于门外也 敖氏继公曰此相见之礼盖兼复见者言之也上下大夫亦当有互相见之礼经不言者蒙士礼故惟见其敌者焉非谓其得相见者仅止于是也大夫相见朝服
案惟有复见之节故谓之相见敖说是也若上下大夫之互相见则经无眀文意下之见上当放上经士见大夫之礼上之见下当放下经异爵见士及玉藻大夫见士之礼而用之与
右大夫相见
始见于君执贽至下容弥蹙〈蹙子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蹙犹促也恭悫貎其为恭士大夫一也〈贾疏直云见于君不辨臣之贵贱则贵贱皆同〉 敖氏继公曰至下谓当带也曲礼曰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此执物髙下之节也执贽当带见至尊者之礼也春秋传曰邾子来朝执玉髙其容仰子贡观之曰髙仰骄也然则执贽至下之为恭也眀矣弥犹甚也弥蹙如踧踖屏气之类
案执贽者以始见故也虽弥蹙犹得为容故曰容弥蹙
存疑郑氏康成曰下谓君所也
案云见于君则君所不必言矣敖氏以为当带得之
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谓趋翔〈贾疏行而张足曰趋行而张拱曰翔〉庶人之贽鹜 敖氏继公曰不为容则又甚于弥蹙者矣进退走亦见其不为容也下奠贽之仪主于大夫士则庶人见于君其不用贽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庶人是庶人在官者府史胥徒是也
辨正王氏昭禹曰庶人非特府史胥徒而已凡民在焉
案周官有大询之礼洪范有谋及庶人之文是平民皆得见君也此等见君宜不用贽如敖氏之说若府史胥徒则大宗伯疏云新升时执鹜注家之说盖为庶人在官者言之也
士大夫则奠贽再拜稽首君答壹拜〈稽音启下同注古文壹作一〉正义敖氏继公曰臣以贽见于君北面奠贽于中门之内而拜是时君位亦在路门外之东南乡也君于臣之再拜稽首而答一拜者惟奠贽之礼则然盖以此眀君臣之义也 贾氏公彦曰君答一拜九拜中奇拜是也曲礼君于士不答拜此以新升为士故答拜聘礼反命君劳士介答拜者亦以新使反故也郑氏康成曰言君答士大夫一拜则于庶人不答之案曲礼云大夫见于国君国君拜其辱谓见他国之君聘礼云公在门左拜是也此见已国之君故不拜辱此文视旧臣之于大夫仪略同其异者彼再拜此则再拜稽首以大夫之臣不稽首也
通论马氏端临曰礼莫盛于再拜拜莫重于稽首周官九拜先稽首孟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此稽首所以为礼之重也
右大夫士庶人见于君
若他邦之人则使摈者还其贽曰寡君使某还贽宾对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辞再拜稽首受
正义贾氏公彦曰礼无受他臣贽法故不敢抗礼于他君不辞即受也臣无境外之交今得以贽见他邦君者谓他国之君来朝此国之臣因见之若掌客职云卿皆见以羔之类是也 敖氏继公曰人盖通大夫士而言还其贽者非已臣也此于已臣惟以还贽为异则是曏者亦奠贽矣主君于聘使与上介之私觌乃终不许其奠币而必亲受之者重其为使介且币又隆于贽故也不有言外之也不敢辞尊君也再拜稽首受亦若受于君前然他邦之人以贽见国君者如去国而适他国若卿见朝君之类春秋传公㑹晋师于瓦晋大夫执贽以见非旧礼也
案聘使执君之圭璋为礼已惟私觌或私献而已非有特贽若臣从君来并无所谓私觌私献或聘使过他邦请帅则所奠者公币亦非有特贽故疏知此为他国之君来朝而此国之臣因见之也还贽亦当于门外旧臣于大夫之还贽三辞乃受此则曽不一辞者所以内已国而外他国故自称曰外臣非独不敢抗礼而已若聘使于邻国之君则称使臣燕礼君无所辱赐于使臣是也然古者出疆必载贽如左传所载晋士㑹在秦秦公子针在晋之类此等亦冝称外臣疏说似未尽
右他邦之人见于君
凡燕见于君必辩君之南面若不得则正方不疑君〈辩与辨同疑音拟〉
正义郑氏康成曰辩犹正也君南面则臣正北面君或时不然当正东面若正西面不得疑君所处邪向之此谓特见图事非立宾主之燕也疑度之 贾氏公彦曰上注以此为博记反见之燕义则此燕与燕礼之燕别燕礼君在阼阶西面为正此是特见图事之时故有此面位无常之法也 敖氏继公曰辩犹视也
君在堂升见无方阶辩君所在
正义郑氏康成曰升见升堂见于君也君近东则升东阶君近西则升西阶 贾氏公彦曰此亦燕见图事之法若立宾主君升自阼阶宾及主人升自西阶燕礼所云是也 敖氏继公曰方犹常也此云君在堂则上之燕见未必专在堂
案堂谓路寝之堂此及上节皆眀燕见之礼之异于正礼者也
右燕见于君
凡言非对也妥而后传言〈妥他果反注古文妥为绥〉
正义敖氏继公曰凡言谓凡与人言也妥安也谓安和其志气乃言不可匆遽也易大传曰君子易其心而后语惟有所对答则或可遽言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凡言谓已与君言事也妥安坐也传言犹出言也若君问可对则对不待安坐也案下文博陈言语之仪则此云凡者不専为君言事也曲礼曰安定辞程子曰心定者其言重以舒皆妥之义也敖说为正
与君言言使臣与大人言言事君与老者言言使弟子与幼者言言孝弟于父兄与众言言忠信慈祥与居官者言言忠信〈孝弟之弟音悌敖云上忠信二字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博陈言语之仪也言使臣者使臣之礼也大人卿大夫也言事君者臣事君以忠也祥善也居官谓士以下 贾氏公彦曰此总说尊卑言语之别有事即言无妨更言馀事但君以使臣为主已下皆随事为主也 敖氏继公曰此陈与人言之义而言则各主于一端者亦但举其切要者以为法与与众言言忠信慈祥大戴记注引此无忠信字盖后人因下文有言忠信二字而误衍也当删之案记曰在朝言礼在官言官在府言府在库言库亦是言当其可与此同义
凡与大人言始视面中视抱卒视面毋改众皆若是〈中如字注古文毋作无今文众作终敖从今文作终〉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视面谓观其颜色可传言未也中视抱容其思之且为敬也卒视面察其纳已言否也毋改谓传言见答应之闲当正容体以待之毋自变动为嫌解惰不虚心也 敖氏继公曰大人亦谓卿大夫也毋改谓不可变乱其三视先后之序也众字无意义宜作终终皆若是谓与言之时自初至终皆当如上所云不可以久故而或改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众谓诸卿大夫同在此者皆若是其视之仪无异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天子视不上于袷不下于带视大夫得视面此视君得视面者彼寻常视君法此据与君言时 李氏如圭曰此大人谓君也曲礼国君绥视大夫衡视衡视视面此视君衡视者据与君言时
案此节即申上节与大人言之法上节之大人为卿大夫此节不应遽异疏家盖因注有诸卿大夫同在此之语而疑其为在君所耳
馀论张子曰视有髙下视髙则气亢视下则心柔故上于面则傲下于带则忧倾则奸目者仁之所示见且心常存焉已之敬傲必见于视
若父则逰目毋上于面毋下于带〈上时掌反注今文父为甫古文毋为无〉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与父言之时也其异于大人者逰目耳毋上于面视面时也毋下于带视抱时也此与视大人者无以异乃著之者嫌逰目则或不然也逰目而不上于面孝且敬也 郑氏康成曰子于父主孝不主敬所视广也因观安否何如也
案天子视不上于袷则不得绥视诸侯绥视则不得衡视盖以是为敬也父之尊与君等然其视之也时而上于袷时而绥视时而衡视各惟其宜无不可者是之谓逰目以主于爱故也但虽逰目而亦上不过面下不过带则是至爱之中仍有至悫者存也
若不言立则视足坐则视膝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则伺其行起而已〈贾疏以行解立行由立始以起解坐起由坐始〉 敖氏继公曰视足视膝异于言时且益恭也
右言视之法
凡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问日之蚤晏以食具告改居则请退可也〈欠起剑反伸音申注古文伸作信蚤作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子谓卿大夫及国中贤者也〈贾疏礼之通例大夫得称君子又乡射礼注云君子有大徳行不仕者〉志倦则欠体倦则伸间日蚤晏近于久也具犹辨也改居谓自变动也敖氏继公曰以食具告谓以所食之具告从者盖
欲食也卑幼之于尊长请见不请退此请退者縁君子意也可者许之之辞眀其异于常礼
案少仪言侍坐请退之法尚有运笏泽剑首还屦三事而无以食具告改居之文与此礼互相备
夜侍坐问夜膳荤请退可也〈荤香芸反注古文荤作薫〉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夜问其时数也〈贾疏钟鼔刻漏之数〉膳谓食之荤辛物葱薤之属食之以止卧
案问夜异于问日膳荤异于食具皆因夜而变者也若欠伸改居之请退其节宜与日同
右侍坐于君子
若君赐之食则君祭先饭遍尝膳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饭父返反注今文呫尝膳〉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祭先饭谓君祭食臣先饭示为君尝食也〈贾疏凡君将食必有膳宰尝君之食备火齐不得下文是也此谓膳宰不在则侍食者自尝已前食既不尝君前食则不正尝食故云示也〉此谓君与之礼食〈贾疏谓小小礼食法仍非正礼食正礼食则公食大夫是也〉膳谓庶羞既尝庶羞则饮俟君之遍尝也 敖氏继公曰宾主共食则宾当祭此君臣共食君祭而臣否所以别尊卑也臣既不祭又先饭而尝膳所以眀臣礼也君命之食然后食则臣食或先于君矣君若不命之则亦俟君之食乃食与
案此经盖为得赐食而非君所客者而言故不得祭若君所客则少仪曰若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而后祭先饮辩尝羞饮而俟是也少仪又曰君命之羞羞近者命之品尝之然后惟所欲凡尝逺食必顺近食此亦当然
若有将食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食犹进食谓膳宰也膳宰进食则臣不尝食周官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 贾氏公彦曰玉藻云若有尝羞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饭饮而俟注云不祭侍食不敢备礼也不尝羞膳宰存也是也 敖氏继公曰君食然后食臣侍君食之正礼以其不尝膳故君不必命之
通论孔氏颖逹曰礼敌者共食则先祭降等之客则后祭若臣侍君而赐之食则不祭若赐食而君以客礼待之则君命之祭乃敢祭
若君赐之爵则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后授虚爵〈注今文曰若赐之爵无君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俟君卒爵者若欲其釂然也敖氏继公曰赐之爵使人授之于其席也下降也降席者降而当席末也既拜兴受爵君答再拜乃升席坐祭酒既卒爵兴授人爵也臣先卒爵亦先饭尝膳之意君卒爵而授虚爵则是授爵亦先于君矣此受爵卒爵授爵之节皆异于燕之无算爵者礼贵相变也凡升席降席皆由下 郝氏敬曰曲礼云长者举未釂少者不敢饮故燕礼公卒爵而后饮此先卒爵而俟
案臣之再拜稽首其别有三若阶下再拜稽首讫而君辞之则若未成然复升再拜稽首以成之是谓成拜其礼最重次则降阶未拜闻命即升升乃再拜稽首又其次则不降阶惟下席再拜稽首此赐爵礼轻故惟拜于席下而已至其卒爵之节与燕礼异者燕礼之赐爵当以行旅故必前爵先既乃得既其后爵此则惟君赐臣一人爵而已故急承君惠而辄先卒爵也 又案赐爵之礼少仪所载与此大同但下又云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礼已三爵而油油以退又左氏传曰臣侍君燕过三爵非礼也此亦当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受爵者于尊所至于授爵坐授人耳
案此因侍燕食而赐爵未必有面尊如燕礼之为至君所赐爵而坐以授人恐非臣礼所冝当以敖说为正
退坐取屦隐辟而后屦〈辟音霹〉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君若食之饮之而退也隐辟俛而逡遁 方氏悫曰退取屦以进时说屦也隐则不显辟则不正与屏于侧同义 敖氏继公曰是时屦在西阶下曲礼曰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此坐取屦即跪而举之也隐辟即屏于侧也屦谓纳屦
案少仪文亦与此同其下又云坐左纳右坐右纳左疏云坐左膝则纳右足之屦坐右膝则纳左足之屦
君为之兴则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君若降送之则不敢顾辞遂出〈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君兴而不辞其降于已大崇不敢当也 贾氏公彦曰云若者不定之辞眀有不降之法 敖氏继公曰云不敢辞者眀已不敢与君为礼也送之亦当至门君于士尊卑悬绝乃降送之其礼大崇故益不敢当
大夫则辞退下比及门三辞〈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下亦降也 贾氏公彦曰大夫则辞者对上不敢辞是士大夫之内兼卿 敖氏继公曰大夫起而退则君兴下阶则君降及门则君送于此三节皆辞之故曰三辞大夫位尊不嫌与君为礼故得辞也此著大夫则上之不敢辞者为士眀矣右士大夫侍饮食于君
总论应氏镛曰古之君臣以情相与不若后世堂陛之森严也于其闲燕命之侍坐从容无事可以用其情矣故有赐食赐爵之礼也燕见侍坐疑若不必过于严其分矣然亦未尝忘恭敬之心廉耻之节焉
若先生异爵者请见之则辞辞不得命则曰某无以见辞不得命将走见先见之〈见之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生致仕者也〈贾疏此先生即乡饮酒就而谋宾介者也〉异爵谓卿大夫也辞辞其自降而来走犹出也〈贾疏取急意而言走先见之者出先拜也〉 敖氏继公曰卿大夫之爵于士为逾等故曰异爵辞者谓其以尊就卑已不敢当也辞不得命谓三辞而不见许也无以见言其非敌不可以接见之走者行之速也先见之既传言即走而见之也此礼当在以贽见于先生异爵者之后又先生异爵者之见于士其礼同则士之以贽见于先生亦当如见于大夫之礼矣
案乡饮射礼皆有先生君子之文注以先生为致仕者盖依书传大夫致仕为父师士致仕为少师教乡闾子弟谓之乡先生而言也以君子为有大徳行不仕者盖依曲礼博闻强识而譲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而言也此经前有侍坐君子之文注云谓卿大夫及国中贤者以其不别言异爵故知异爵者亦以君子该之也此言先生又言异爵故先生之注与乡饮射礼同若然则侍坐于先生者礼当与上之君子同君子之请见者礼当与此之先生同矣此篇之礼大抵主于辨贵贱独此二文可以见古人尊徳乐道之诚绝不以名位爵秩为拘故孟子以徳为逹尊古今之通义也 又案不言卿大夫而言异爵则卿之见于大夫礼当视此矣请见不言贽则疏家谓尊无执贽见卑之法者信矣
存疑敖氏继公曰先见之先亦当作走
案请见时先生异爵者盖在门也辞不得命而先见之则必出门而拜之矣故注以为出先拜也先生异爵者答拜遂退主人再拜送之如是而止以宾不入门故先拜非迎也玉𦸼云士于大夫不敢拜迎而拜送不可以彼律此先见之于义可通不必改先为走右先生异爵者见于士
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摈赞者辞也 贾氏公彦曰玉藻曰大夫私事使私人摈则称名以其非聘问之礼也又曰公士摈则曰寡大夫寡君之老大夫有所往必与公士为摈注云谓聘也
案此经据玉藻释之文义自眀非以君命使句所谓大夫私事使也则不称寡大夫句所谓私人摈则称名也士一字为句所谓大夫有所往必与公士为摈也则曰寡君之老句所谓公士摈则曰寡大夫寡君之老也大夫私事不出境而有私事之使者陈氏祥道曰容有来自他邦而新仕者也
馀论吕氏大临曰自天子至于士其臣之贵者皆称老记曰天子之吏自称于诸侯曰天子之老列国之大夫使于诸侯自称曰寡君之老又诸侯使卿吊于他国辞曰一介老某相执綍此天子诸侯之臣称老者也鲁臧氏老将如晋问此大夫之臣称老者也士昏礼纳采主人降授老雁此士之臣称老者也右自称于他邦之辞
凡执币者不趋容弥蹙以为仪〈注今文无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趋主慎也以进而益恭为威仪耳 敖氏继公曰执币谓以币相见及为使者也凡者通尊卑言之行而张足曰趋盖以容弥蹙为仪故不趋也惟著凡执币者之仪如是则执贽者或不然矣士大夫执贽于君前其仪乃与此同 贾氏公彦曰小行人合六币玉马皮圭璧帛下文别云执玉则此币谓皮马享币及禽贽皆是凡趋有二种有疾趋行而张足是也有徐趋下文舒武举前曳踵是也此不趋不为疾趋也 辅氏广曰趋盖所以为容执重器则加谨故不趋
执玉者则唯舒武举前曳踵〈踵诸勇反注今文无者古文曳作枻〉
正义敖氏继公曰执玉谓朝君与聘使执圭璧而行礼之时也唯舒武谓仅舒其武耳举前曳踵见其舒武之法也踵足后也足之前起而后不离地则步之促狭可知又不止于不趋而已 郑氏康成曰重玉器尤慎也武迹也举前曳踵备𨆫跲也 贾氏公彦曰恐损玉故徐趋也玉藻云执龟玉不趋又曲礼云凡执主器执轻如不克 陆氏佃曰容弥蹙同唯武则舒 朱子曰注疏以舒字绝句陆氏读武字绝句其说近是
右执币玉之仪
总论贾氏公彦曰此因上言执禽贽相见之礼兼言朝聘执币玉之礼
凡自称于君士大夫则曰下臣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庶人则曰刺草之臣他国之人则曰外臣〈刺千益反注今文宅或为托古文茅作苖〉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犹刬除也 敖氏继公曰士大夫谓见为臣者也宅者未仕而家居者也他国之人亦谓士大夫
存疑郑氏康成曰宅者谓致仕者去官而居宅或在国中或在野周官载师之职以宅田任近郊之地案孟子云市井草莽之臣皆就未为臣者言故刘氏敞补士相见义亦谓未仕而见于君者在邦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注主致仕者言非也
右自称于君
案此经盖主卿大夫士之相见于本国者而言若其行于他邦者则具于聘礼至自诸侯已上则具于朝觐㑹同之礼故此不及也
钦定仪礼义疏卷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六
乡饮酒礼第四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之乡大夫三年大比〈贾疏大案比户口时〉献贤者能者于其君以礼宾之与之饮酒于五礼属嘉礼大戴第十小戴及别录皆第四通论贾氏公彦曰乡饮酒之礼有四此宾贤能一也乡饮酒义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是党正饮酒亦谓之乡饮酒二也州长春秋习射于州序先行乡饮酒三也乡饮酒义又有乡大夫士饮国中贤者四也王制云习射尚功习乡尚齿还是州长党正饮酒法 又曰乡则三年一饮乡大夫为主人州则一年再饮春秋习射从而饮之党则一年一饮岁十二月因大蜡于学饮酒 朱氏载堉曰礼之所纪冠昏䘮祭皆士以上乃得行之而乡饮酒之礼逹于庶民因其聚㑹之时与之揖譲升降使知尚齿尊贤而兴敬譲之道焉考之经传其说有四一曰乡大夫献贤能以礼宾之此文是也二曰州长习射先行乡饮乡射礼是也二者经文具存三曰党正以礼属民饮酒以正齿位其礼每年蜡祭一行惟略见于周官及礼记乡饮义四曰乡人饮酒略见于乡党篇盖用乡饮酒礼不拘何时亦不拘几次也二者经文亡逸汉制郡国十月行乡饮酒礼盖用正齿位之说魏晋以下间或行之其详不可得闻唐兼采二说宾兴则以刺史或上佐为主其制皆放古而小损之正齿位则行于冬季主用县令复降杀其礼宋参酌古制于州军贡士之月以礼饮酒用知州军事或本州佐官为主盖夲用宾贤之说而已仕未仕者以齿序位于两庑则亦兼取党正之文至其登降献酢之节较唐尤简略云案疏说至明朱氏绎之尤悉考之周官宾兴之饮以三年而行于乡庠习射之饮以春秋而行于州序正齿位之饮以蜡祭而行于党庠其时异其地殊而诠经者或以正齿位之饮与此礼溷为一事则胶轕而难通已
存疑敖氏继公曰乡饮酒者士与其同乡之士大夫饮酒于乡学之礼也
案注疏以此为宾兴贤能而行此饮酒之礼先儒相沿无异辞但篇中所行皆士礼故康成以为方兴贤能以大夫而从士礼也今依郑义而亦附存敖氏以备一说云
乡饮酒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官乡大夫以正月之吉受法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贾疏吏即州长党正族师闾胥之等〉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徳行察其道艺及三年大比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宾之厥明献贤能之书于王是礼乃三年正月而一行也诸侯之乡大夫贡士于其君盖如此云〈贾疏周官是天子乡大夫法诸侯乡大夫无文故以此约之〉孔氏颖逹曰天子六乡诸侯三乡乡各一大夫而有乡学取致仕在乡之大夫士为乡先生使教县中之人每年入学三年业成必升于君天子之乡则升于天子诸侯之乡则升于诸侯凡升之必用正月将升之时乡大夫为主人与之饮酒而后升之若州一年再饮者则州长为主人若党一年一饮者则党正为主人 吕氏大临曰乡人凡有㑹聚皆当行此礼论语乡人饮酒亦指乡人而言之
案周官详于宾兴之法此礼详于饮酒之仪二经相为首尾而是礼始备然周官之文主王国之乡大夫言也此礼之文主侯国之乡大夫言也侯国宾兴之法既可以王国者例之则王国饮酒之仪亦可以侯国者推之矣
馀论郑氏康成曰党正每岁邦索鬼神〈贾疏郊特牲曰蜡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周十二月即夏十月农功毕而蜡祭也〉则以礼属民饮酒以正齿位〈贾疏乡饮酒义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正齿位〉此篇无正齿位之事 孔氏颖逹曰仪礼未亡之时有论正齿位之礼今乡饮酒义惟有豆数之言党正职唯有一命齿于乡里再命齿于父族三命而不齿之文二处相兼义仍未足一命齿于乡里者谓天子之下士在堂下与五十以下众宾相次也再命齿于父族者若宾是同姓父族则中士与之齿异姓则不齿也三命不齿者上士席于宾东也此篇是三年一贡士无党正正齿位之事 贾氏公彦曰党正职所云是天子党正饮酒法诸侯党正饮酒还与天子同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皆与堂下乡人齿以士立堂下故也子男之大夫一命与六十以上齿于堂子男之卿与公侯伯之大夫父族为宾则与之齿异姓为宾则席于尊东公侯伯之卿虽父族为宾亦不与之齿席于尊东乡饮酒贡士以徳为次故无正齿位之礼
案饮酒之礼既有四而党正之礼复阙其散见于经传者所指又有王国侯国之异群儒析之不清而彼此互证强为牵合以故其绪益棼今考乡饮酒义所云者通王国侯国之党正而言之也文王世子篇注云三老如宾五更如介群老如众宾则知党正之饮亦当有宾而席于西北有介而席于西南但以尚齿而非尚徳故自宾介而外凡群老之六十以上者皆席于宾西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而五十以下者则齿而立于下也若党正职所云则专为王国之党正言之孔疏所释是其义也但再命所与齿之宾乃谓父族之为众宾者不谓正宾也贾疏因此以推侯国党正之法疑亦得之凡此皆正齿位之饮也若此礼为宾兴之饮则虽三宾之惟长拜洗乐正之与立者齿似以齿论实则但齿于其党耳至宾与介介与三宾三宾与堂下之立者皆不以齿为其以德选故也读此礼者必析而观之毋以党混乡毋以侯制混王制则序宾序齿犁然各得其理矣
主人就先生而谋宾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谓诸侯之乡大夫也先生乡中致仕者宾介处士贤者古者年七十而致仕老于乡里大夫名曰父师士名曰少师而教学焉恒知乡人之贤者是以大夫就而谋之贤者为宾其次为介又其次为众宾而与之饮酒是亦将献之以礼礼宾之也 贾氏公彦曰贡士之法乡贡一人介与众宾不贡待后贡之 敖氏继公曰谋谓商度其孰优也必就先生谋之者示有所尊也
馀论贾氏公彦曰射义诸侯岁献贡士注云大国三人次国二人小国一人盖乡送一人至君所其国有遂有公邑采地贡士与乡同君又总校之取以贡之于王大国三乡次国二乡小国一乡所贡之士纵取乡外仍准乡数为定 孔氏颖逹曰书传云古者诸侯之于天子也三年一贡士一适谓之好徳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有功者天子赐以衣服弓矢再赐以秬鬯三赐以虎贲百人号曰命诸侯又曰一不适谓之过注云三年时也再不适谓之敖注云六年时也三不适谓之诬注云九年时也一绌以爵再绌以地三绌而地毕注云凡十五年以此知三岁而贡士也
案据射义及书传则诸侯所贡士天子盖试之以行其君之庆譲然考之传记列国之士鲜有逺宦于王朝者意此制之行直藉以察列国选举之公当与否耳至既试之后或仍遣归使各仕于其国未必尽留为王国之用也
右谋宾介
主人戒宾宾拜辱主人答拜乃请宾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辱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警也告也拜辱出拜其自屈辱至已门也请告以所为来之事不固辞者素所有志〈朱子曰学成行脩进仕于朝上以致君下以泽民士素所志也〉去又拜辱者以送谢之 贾氏公彦曰冠礼主人先拜宾答拜者戒同寮又使加冠于子尊重之此宾先拜主人答拜者乡大夫尊宾是乡人又将贡已宜尊敬主人 敖氏继公曰主人戒宾言主人为戒宾而来也先拜辱者拜迎也后拜辱者拜送也迎送者据已言也辱者据彼言也请谓致戒辞于宾也其辞卒曰请子为宾此经言戒宾之仪略者亦以士冠礼宿宾之仪见之也下速宾放此
案戒宾不言所服盖仍谋宾介之服也下记云朝服而谋宾介注知宾出拜者以乡射戒宾宾出迎者决之也
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戒宾也 贾氏公彦曰众宾亦当遣戒使知
右戒宾介
乃席宾主人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敷席也夙兴往戒归而敷席〈贾疏知戒与席不别日者记云不宿戒〉宾席牖间南面主人席阼阶上西面介席西阶上东面 敖氏继公曰席宾于户牖间主人于东序介于西序少牢下篇席主人于东序西面席侑于西序东面侑介之位同也 张子曰坐有四位礼不主于宾主欲以尊贤若宾主相对则有相敌之意而尊贤之意不专矣故其位宾主不相对
众宾之席皆不属焉〈属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众宾于宾席之西不属者不相续也 贾氏公彦曰乡射礼席宾南面东上众宾之席继而西此众宾之席亦当然虽不属犹统宾为位同南面也 敖氏继公曰众宾众宾长三人也属连接也凡席皆有司设之必不属者为其升降皆由下也以是观之则宾位在户西牖东而当两楹之间明矣此席亦东上
案乡饮酒义于宾席曰坐于西北又曰南乡谓于室户之西而南乡也于介席曰坐于西南又曰东乡谓于西阶之上而东乡也于主人席曰坐于东南又曰东方谓于东阶之上而西乡也于遵者席曰坐于东北谓于宾东而南乡也若三宾之席则自宾席以西至于西序是其位也凡位室户之西为最尊以与人君之负扆者同为户牖间故也次则西阶之上为客位故西阶为宾阶而其位亚于正宾也若东阶为阼阶为主位至宾东之位则燕礼所以席卿者也而饮射之遵者位于是宾西之位则燕礼所以席大夫者也而饮射之三宾位于是此堂上之席次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皆独坐明其徳各特
案凡席皆不属经特于此见例耳若相属则升降时必躐席矣故不可也康成因乡射无不属之文遂主缪解
尊两壶于房户间斯禁有𤣥酒在西设篚于禁南东肆加二勺于两壶〈斯如字篚音匪勺上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斯禁禁切地无足者〈贾疏斯澌也澌尽之名故知切地无足〉𤣥酒在西上也肆陈也 贾氏公彦曰东肆以头首为记从西向东上头在西也 孔氏颖逹曰设酒尊于东房之西室户之东在宾主之间示宾主共有此酒也北面设尊𤣥酒在酒尊之西 吕氏大临曰𤣥酒水也饮之始也饮始于水极味于酒凡酒之设皆尚𤣥酒质之为贵不忘本也 敖氏继公曰设篚于禁南其间当容人盖酌者北面也东肆放尊之西上也记云尊绤幂宾至彻之则此二勺皆加于幂上矣亦与祭礼微异
案天官酒正职以式法授酒材凡为公酒者亦如之注曰谓乡射饮酒以公事作酒者然则侯国之饮射其酒亦公酒与斯禁即棜也玉藻云大夫侧尊用棜士侧尊用禁而注曰棜斯禁也礼器又云大夫士棜禁疏以为名异形同故总名为棜禁非也礼器盖并举大夫士于上因并列棜禁于下实则以棜属大夫以禁属士无以异于玉藻也少牢注谓禁者酒戒大夫去足改名为棜若然则无足为棜大夫用之有足为禁士用之此礼行于乡大夫故知切地无足为乡之处士设故不名棜而名禁𤣥酒见士冠礼醮用酒章
通论贾氏公彦曰设尊之法醴尊质皆在房内隠处冠礼礼子昏礼礼妇是也酒尊皆于房户间显处见其文此及冠礼醮子与乡射特牲少牢有司彻是也聘礼礼宾尊于东厢不在房者与卑者为礼相变之法也燕礼大射尊于东楹之西者君尊专大惠也馀论朱氏载堉曰匏今之圆葫芦也壶今之亚腰葫芦也太古用匏为笙用壶为尊至三代乃用胶漆角木之制以代匏金锡模范之作以代壶既不同匏壶而犹谓之壶不忘夲也
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深式䕃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堂深谓从堂廉北至房屋之壁堂下洗北去堂逺近以此为度 吕氏大临曰乡饮酒义云洗堂东荣主人之所以自洁而以事宾也宾虽亦就此洗不曰宾主共之者明以敬人者自尽也杨氏复曰上篚爵三觯一献宾献遵献工皆异爵三也主人取觯酬宾一也下篚觯四一人举觯为旅酬始一也司正举觯二也二人举觯为无算爵始四也案下篚之觯三耳非有四也惟司正之觯终奠之一人所举者旅毕仍入篚矣上篚之设继禁而南下篚之设并洗以西其所以异法者堂上夹尊布席堂下则洗傍绰有馀地故也上篚三爵皆行毕即奠于下篚惟一觯终奠于宾席之荐东不以入下篚
右设席器
羹定
正义郑氏康成曰肉谓之羹〈贾疏尔雅文〉定犹孰也〈贾疏孰云定者孰即定止故也〉著之者下以为节〈敖氏继公曰谓下事以此为节也诸篇言羹定者皆然〉 李氏如圭曰春秋传颍考叔食舍肉请以遗母曰未尝君之羹羹即肉也 敖氏继公曰此时肉与湇同在镬故谓之羹 贾氏公彦曰不敢烦宾至而使久俟故以羹定为速宾之限
主人速宾宾拜辱主人答拜还宾拜辱介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速召也还犹退也如如速宾也方氏悫曰速者躬至其家而召之也止言宾者正宾也正宾贵于众宾介则辅正宾者也故主人亲速之敖氏继公曰召而云速欲其来之速也速宾之仪
与戒宾同经文略也宾不遂从之者为主人复当速介众宾亦速惟言宾介者以主人亲之其礼重故特著之 贾氏公彦曰是日必当遣人戒速众宾但略而不言故下云宾及众宾皆从之 方氏悫曰速者躬至于客而召之也止言宾者正宾贵于众宾介则辅正宾者也故主人亲之
案宾亦当出迎而后拜辱与戒时同
宾及众宾皆从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犹随也言及众宾介亦在其中矣 敖氏继公曰主人既速介即先归介及众宾皆至宾之门外俟宾同往也
案聘礼上介及众介俟于使者之门外使者乃帅以受命于朝此云皆从之亦如聘礼然也乡饮酒义主人亲速宾及介而众宾自从之至于门外
右速宾介
主人一相迎于门外再拜宾宾答拜拜介介答拜揖众宾〈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摈赞传命者揖众宾差益卑也拜介揖众宾皆西南面 贾氏公彦曰主人自迎言一相者见传命乃迎也门外之位以北为上主人与宾东西相当介与众宾差在宾南主人正西面拜宾侧身向西南拜介揖众宾 朱子曰大夫士庙门惟外门内门而已诸侯则三天子则五庠序惟有一门此礼及射礼主人迎宾入门即三揖至阶是也 敖氏继公曰亦相者入告主人乃出迎之拜介亦再拜文省耳一相盖学中之有司给事于饮射之礼者变摈言相见不独为摈者之事而已饮射必于学宫者以其深广且有司及器用备具故也
案于宾介则拜众宾则揖礼之差也乡饮酒义主人拜宾及介而众宾自入
主人揖先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揖揖宾也先入门而西面 贾氏公彦曰学惟一门主人导宾先入至内溜西面待宾〈朱子曰门之屋虽人君亦两下为之门内溜则门屋之北溜也〉 敖氏继公曰不言入门右可知也亦以宾入门左见之
案乡射礼主人以宾揖
宾厌介入门左介厌众宾入众宾皆入门左北上〈厌于叶反注今文皆作揖又曰众宾皆入左无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入门西东面宾之属相厌变于主人也推手曰揖引手曰厌 贾氏公彦曰厌者以手向身引之乡射云宾少进此亦宜然 敖氏继公曰厌之使入礼之也下放此乡射礼曰东面北上存疑贾氏公彦曰宾既北上主人西面相乡揖讫乃相背各乡堂涂介与众宾随宾至西阶下
案初入门北行未得遽相乡及相背东西行又北行稍前乃转身相乡耳以当留介及众宾之立位也位俱近门距西阶则逺
主人与宾三揖至于阶三譲主人升宾升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当楣北面答拜〈楣密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譲而主人先升者是主人先譲于宾不俱升者宾客之道进宜难也楣前梁也〈贾疏对后梁在室户上〉复拜拜賔至此堂尊之〈贾疏乡饮酒义云拜至此升堂拜是拜至可知〉案三揖注疏及敖氏说已见士冠礼此于宾介入门左东面北上之下乃云主人与宾三揖可见三揖皆在北行时而初入门相背各乡堂涂之前不揖矣所以然者主人此时祗与宾三揖介以下不揖亦不随宾而行也然必俟介众宾之位既定主人乃可与宾为礼耳 又案主人先升导宾也公食大夫礼公升二等宾升君尊也此宜主人升一等而宾升与冠昏乡射礼同
右迎宾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篚降洗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献宾也 敖氏继公曰取爵盖北面为洗而降故曰降洗
宾降主人坐奠爵于阶前辞宾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降从主人也主人辞重以已事烦宾也事同曰譲事异曰辞对答也宾主之辞未闻敖氏继公曰宾降之位见下文宾从降而主人辞
亦尚辞譲也奠爵乃辞者事异不宜相杂且为敬也西面坐奠爵兴辞对时亦少进位下文云宾对复位是也
案乡射礼主人阼阶前西面坐奠爵兴辞降 又案升阶之譲已欲升而譲彼先升是事同也降洗之辞已则降而辞彼勿降是事异也凡辞与对皆必先奠其爵不敢因便故敖氏既曰事异而又以为为敬也
主人坐取爵兴适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注今文无奠〉正义郑氏康成曰已盥乃洗爵致洁敬也篚下篚南敖氏继公曰南面坐于洗北乃奠爵于篚南不敢
由便也盥洗既盥复坐取爵而将洗之也凡言洗于辞洗之前皆将洗而未洗者也盥洗皆立凡洗者必盥经不悉见之
案下卒洗方是洗爵盥则知将洗矣是以宾进而辞洗也凡洗必盥少仪文
宾进东北面辞洗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东北面则南于洗矣 敖氏继公曰进者少南行也南于洗西乃止而东北面乡主人辞洗之意与辞降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必进东行示情
案此时主人南面于洗北而宾位阶下当西序是在主人之北矣故必稍进南行遥当主人之西南而后斜乡之而辞洗是以东北面也注东行之说不如敖氏为核
主人坐奠爵于篚兴对宾复位当西序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复位者明始降时位在此 贾氏公彦曰上直云宾降不言处所于此见之是举下以明上之义 敖氏继公曰此奠爵于篚为将洗而致敬也当西序东西节也下文云宾降立于阶西当序
案盥前既尝奠爵矣此复奠者盥讫则坐取爵以兴而拟洗因宾辞故复坐奠而兴对也未盥时奠于篚下已盥则奠于篚内故曰于篚
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卒洗主人壹揖壹譲升宾拜洗主人坐奠爵遂拜〈注古文壹作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沃洗者主人之群吏 敖氏继公曰沃洗以枓㪺水而沃洗爵者也西北面宜乡洗者也既则西面于水东主人南面洗而西北面沃则北面洗者其西南面沃之与沃洗者先亦沃盥升亦主人先而宾从之拜洗谢其为巳洗也
案沃洗者之位在洗东西面至主人洗则斜乡之故西北面乡射礼宾西阶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阶上北面答拜
降盥宾降主人辞宾对复位当西序卒盥揖譲升宾西阶上疑立〈疑鱼力反后疑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盥为手坋污疑正立自定之貌敖氏继公曰盥为将酌也宾对时违其位故云复
下主人对放此既拜而盥为拜时以右掌据地不无坋污也内则曰凡男拜尚左手 贾氏公彦曰揖譲升不言一揖一譲从上可知
案始之盥为洗爵也此复盥为实爵也实爵而复盥致洁之至也主人阶上及降阶之位皆在阼阶东宾降阶之位在西阶西下经俱有明文则宾阶上之位亦宜在西阶西此不言西可知也其位不当阶者堂涂直阶恐妨于升降者也乡射礼主人卒盥一揖一譲升宾升
主人坐取爵实之宾之席前西北面献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进也进酒于宾 敖氏继公曰实者实以酒谓酌也 贾氏公彦曰西北面者宾在西阶北面将就席受故西北面乡其席也
案西北面者乡宾席也至宾酢而东南面者乡主席也逮主酬宾而北面者将奠觯于宾席不可斜乡而奠也
宾西阶上拜主人少退宾进受爵以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爵宾少退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退少辟复位复西阶上位 贾氏公彦曰乡射宾进受爵于席前此文不具 敖氏继公曰主人西北面于宾席前宾拜于西阶上而主人乃少退则是凡拜皆有相之者
案少退示不敢安之意亦以彼拜而已方执爵故也献酢酬并同至旅酬则礼杀且授受同在一阶故不必少退
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进也进之者主人有司〈贾疏昏礼礼宾赞者荐脯醢〉
宾升席自西方乃设折俎〈折之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升由下也升必中席折俎牲体枝解节折在俎 敖氏继公曰宾席亦东上西方为下也
案升席而后设俎俎贵于荐也设之亦主人有司
主人阼阶东疑立宾坐左执爵祭脯醢奠爵于荐西兴右手取肺郤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绝末以祭尚左手哜之兴加于俎〈缭音了哜才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坐坐于席祭脯醢者以右手肺离之本端厚大者缭犹紾也离肺上为本下为末哜尝也 贾氏公彦曰爵为取肺奠之少仪云取俎进俎不坐是以取时奠爵兴至加于俎又兴也 敖氏继公曰执本却左手则绝末覆右手矣绝末以祭者绝其末不没之处以为祭也此与振祭之意相类尚左手哜之谓举其左手而右手在下以末授口哜之也将哜乃尚左手则祭时不然矣加于俎以右手 孔氏颖逹曰俎既有足立而取之便反之于俎亦立而为之此谓宾客若为尸虽折俎取祭反之皆坐案俎既有足而又设于荐外坐而取之非便也故兴肺为气主周人所尚故食必先祭肺绝以右手故执用左手将祭必升其物于手上故却左手承之若哜则尚左手变于祭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祝辨九祭七曰绝祭八曰缭祭注云缭祭以手从肺本循之至于末乃绝以祭绝祭不循其本直绝以祭礼多者缭之礼略者绝则祭之亦据此与乡射而言也大夫已上为缭祭燕礼大射虽宾皆大夫以臣在君前故不为缭祭皆为绝祭案如疏说则此弗字当作实字解据说文弗训挢挢有举手义有屈曲义所以明缭祭之法也周官九祭郑注以此当其一然以燕礼大射礼皆为绝祭推之恐此礼不应独异
坐捝手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捝舒卫反啐七内反古文捝作说〉正义郑氏康成曰捝拭也捝手为绝肺染污也刌肺不捝手啐亦尝也 贾氏公彦曰内则事佩之中有捝则宾自有捝巾也乡射云坐捝手执爵遂祭此不言执爵省文也哜是至齿啐是入口 敖氏继公曰席末席西端也无后事而啐酒者欲知其㫖而告之也 孔氏颖逹曰啐于席末乡饮酒义曰言是席之正非专为饮食也为行礼也
案哜肺与祭肺相因者哜讫当加于俎未得遽离其席也啐酒不与祭酒相因者啐讫当以卒于阶故违其席也
降席坐奠爵拜告㫖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席席西也㫖美也卒尽也 贾氏公彦曰宾甘主人之味啐则拜之若主人谢宾则饮讫乃崇酒 敖氏继公曰拜乃告㫖谢其以㫖酒饮已也降席即拜者欲近于啐酒之处且以别于拜既也既拜则坐以告㫖必西阶上卒爵者以曏者于此拜受故也 孔氏颖逹曰祭荐祭酒哜肺表其敬礼之事故在席中啐酒则入于已故在席末啐才入口故犹在席末卒则尽爵故逺在西阶上 吕氏大临曰宾敬主人在礼不在食乡饮酒义曰卒觯致实于西阶上言是席之上非专为饮食也
右主人献宾
宾降洗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将以酢主人
案乡射礼宾以虚爵降此文不具
主人降宾坐奠爵兴辞主人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从宾也降立阼阶东西面宾奠爵西阶前也〈贾疏乡射礼宾西阶前东面坐奠爵〉
宾坐取爵适洗南北面主人阼阶东南面辞洗宾坐奠爵于篚兴对主人复阼阶东西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洗南北面别于主人也于宾之取爵也主人复位南面辞洗犹不离阼阶东示违其位而已此主人辞洗在宾盥之先与他礼微异未详贾氏公彦曰乡射宾盥讫将洗主人乃辞洗此宾未盥主人辞洗先后不同者彼与乡人习礼轻故盥讫乃辞洗此乡人将宾举之故未盥先辞洗重之故也又乡射宾适洗坐奠爵于篚下至盥讫主人辞洗宾方奠爵于篚此适洗未奠即辞故不奠爵篚下便言奠爵于篚
案宾洗北面者乡射注云宾自外来是也主人阼阶下位本西面辞洗则南面以宾在南也既仍西面以宾在西也故云复
宾东北面盥坐取爵卒洗揖譲如初升主人拜洗宾答拜兴降盥如主人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如初升谓一揖一譲也如主人礼谓宾降主人亦降宾辞降主人对 敖氏继公曰凡盥洗于洗南者皆北面此云东北未详疑东衍文也案沃洗者本西面主人洗而西北面沃之则宾洗必西南面沃之敖氏之说当矣
宾实爵主人之席前东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进受爵复位宾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告㫖
正义郑氏康成曰酢报也祭者祭荐俎及酒亦哜啐不告㫖酒已物也 敖氏继公曰北方席下也主人介席皆南上主人不告㫖乃亦啐酒者若欲知其美恶以拜崇酒然
案言所不者惟告㫖即以明其亦哜啐也
自席前适阼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宾西阶上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席前者啐酒席末因从北方降也 敖氏继公曰从北方降正也
案啐必于席末既席末啐无转身躐席更降于上之理故宾啐毕即从席西降主人啐毕即从席北降事之宜理之适也此见降由上之非定例而不可以凡㮣之矣乡射礼宾西阶上北面答拜
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阶上北面再拜崇酒宾西阶上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端东序头也 贾氏公彦曰奠于序端者拟酬宾讫取此爵以献介 敖氏继公曰奠爵序端拜崇酒之礼然也奠于其所而拜则嫌若拜既爵奠于篚而后拜则嫌若礼毕而更端故以奠于此为节崇重也谓宾崇重巳酒不嫌其薄而饮之既也故拜谢之卒爵乃拜者若已饮之乃审知其薄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崇充也言酒恶相充实
案奠爵序端实兼贾敖二义献酢之礼宾主从同惟宾拜㫖而后拜既伸已之感者情宜急也主人则拜既而后拜崇致已之歉者节宜缓也
右宾酢主人
主人坐取觯于篚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不辞洗正当西序东面〈觯支义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既自饮而盥洗者礼法宜洁故也敖氏继公曰自饮乃洗者亦象宾之饮已也 郑
氏康成曰不辞洗者以其将自饮
案献酢以爵酬用觯者爵以明敬觯以为劝也篚房户间尊南之篚也乡射礼主人奠觯辞降宾对东面立主人坐取觯洗
卒洗揖譲升宾西阶上疑立主人实觯酬宾阼阶上北面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答拜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酬劝酒也 朱子曰酬导饮也主人酌以献宾宾酌饮主人曰酢主人又饮而复饮宾曰酬其主人又自饮者是导宾使饮也 敖氏继公曰此象宾之饮巳故其拜皆兴受之于人者同案未饮而拜示行酬也既饮复拜示尽觯也宾皆答拜以此觯为巳而饮也
主人降洗宾降辞如献礼升不拜洗宾西阶上立正义郑氏康成曰降辞以将酌已不拜洗杀于献敖氏继公曰如献礼如其降后升前之仪
主人实觯宾之席前北面宾西阶上拜主人少退卒拜进坐奠觯于荐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已拜主人奠其觯 敖氏继公曰席前北面变于献以其不授也奠觯于荐西者主人以此觯不举不敢亲授之重劳宾也凡酬酒有卒不举者有未即举者主人皆奠之而不授其意则同燕与大射及少牢下篇主人酬尸与宾皆授觯与士礼异
案献之礼成于酬此觯主人所以成献礼也凡酬酒自饮既必以酬人此觯宾终不举者以其主人亲酬不敢当其盛礼且介及众宾未献则宾未有所酬也主人逹宾意于是献介及众宾乃使一人举觯为旅矣 又案授者敌礼也奠而不授则礼重矣士昏记婿见妻之父母婿入门奠贽出摈者以贽出请受婿复以贽入主人乃再拜受聘礼宾觌宾入门奠币出摈者请受宾入门振币进授凡此皆奠与授卑亢异也献酢皆受爵而酬奠觯者主人以此成礼故奠之
宾辞坐取觯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宾北面坐奠觯于荐东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辞辞其奠觯也奠觯酬之正礼也然奠而不授亦有降等之嫌故辞之辞之而不𫉬命乃坐取觯示受也辞及取觯皆当东面复位待主人拜也北面奠觯由便也凡宾于主人所奠之物必取而迁之以示不敢当之意且为礼也堂上则左之堂下则右之亦各从其便也 贾氏公彦曰宾辞不解所辞之事案乡射主人酬宾宾辞注曰辞主人复亲酌已是也 郑氏康成曰酬酒不举君子不尽人之欢
案注云亲酌已谓主人亲酬对一人举觯而言也既辞其亲酬又辞其奠觯二义皆赅
右主人酬宾
总论王氏安石曰主既献宾既酢则报施足矣于是有酬焉所以为厚也 陈氏祥道曰宾主之礼有献而后有酢有酢而后有酬献者礼之施也酢者礼之报也酬者礼之成也
主人揖降宾降立于阶西当序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将与介为礼宾谦不敢独居堂上 敖氏继公曰主人将降而揖所以礼宾宾降之位其南北之节皆于阶西至此始见之也主人降西面于门东
案揖降者主人揖宾而自降也宾奠觯于荐东则将降矣主人逹其意故揖之
主人以介揖譲升拜如宾礼主人坐取爵于东序端降洗介降主人辞降介辞洗如宾礼升不拜洗
正义贾氏公彦曰升而拜者拜至亦如宾 敖氏继公曰介入门左止于其位至是乃进爵即曏之所奠者也辞洗如宾礼者宾降至壹揖壹譲升之仪也此时介降之位在宾南 郑氏康成曰不拜洗介礼杀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主人与宾三揖至阶时介与众宾亦随至西阶下东面今惟于升时揖譲无庭中揖譲事
案经言以介揖譲升如宾礼如其三揖至于阶三譲至当楣答拜之礼也则主人与宾三揖至阶时介尚在门左之位未随至西阶下明矣如介与众宾随至西阶下则宾三揖时将随之而偕揖乎抑宾揖而介以下则否乎盖皆不可
介西阶上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疑者省文
主人实爵介之席前西南面献介介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进北面受爵复位主人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主人立于西阶东〈注主人介右下今文无北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献介乃拜于其右者以其尊降于宾也凡堂上献酢分阶而拜者宾主二人而已其馀则否主人立于西阶东稍违其拜处与既献宾而立于阼阶东之意同西阶上非其正位故即辟之案主人献介而西南面与宾酢主人而东南面者同义盖献酢之礼必向受爵者之席前授之受爵者北面于阶上则在送爵者之南故取向席前又不背受爵者且以为少退之地耳既则授者侧向自若受者则进而受之也主人立西阶东不即复阼阶者俟其卒爵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主人拜于介右降尊以就卑也案惟献宾拜于阼馀皆拜于其右降尊之说不可通于大夫
荐脯醢介升席自北方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哜肺不啐酒不告㫖自南方降席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介右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哜啐下宾 敖氏继公曰降席适西阶上也介席南上自南方降者介尊于礼轻者或得由便也主人亦然主人介右答拜复西就之有司彻侑降席自北方以其卑于介也
右主人献介
介降洗主人复阼阶降辞如初卒洗主人盥介揖譲升授主人爵于两楹之间
正义敖氏继公曰洗为主人将自酢也初谓宾酢时主人降以下至坐取爵卒洗之礼也自饮而盥逹介意也介立于洗南以俟之主人既盥乃揖而行也介授主人爵者不敢酢也主人受之者亦逹介意也凡受献而亲酢者一人而已其馀则或所献者自酢焉此介视宾为杀故其酢礼如此然其初乃得为主人洗爵亦其异者也 郑氏康成曰如初如宾酢之时盥者当为介酌介不自酌下宾酒者宾主共之案为介酌而亦盥尊介也乡射礼大夫之酢主人也亦然授于两楹之间者以此爵未酌且以示杀于宾酢主人授于席前者之礼也
介西阶上立主人实爵酢于西阶上介右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介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爵西楹南以将献众宾 敖氏继公曰主人拜于西阶而奠爵于西楹南以其近也其意则与曏之奠于序端者同拜介崇酒亦至是乃为之者因宾礼也
案主人所与为礼自工外其拜位与宾同在西阶者以其皆宾之属也主人之拜位自介以下则拜于其右不与拜宾同位者不二尊也于是主人在介右故奠于西楹南由便也介不告㫖主人亦拜崇酒者介不敢同于宾而主人敬之则不敢甚异于宾也
主人复阼阶揖降介降立于宾南
正义贾氏公彦曰向来主人与介行礼于西阶上事讫故复阼阶
案介降者以主人将与众宾为礼也与前将献介而宾降同意主人不酬介者献宾之礼既成则介宜从杀也故上篚惟一觯
右主人自酢于介
主人西南面三拜众宾众宾皆答壹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拜示遍也壹拜不备礼也不升拜贱也 敖氏继公曰是时众宾皆在门内之西主人少南行近于门东乃西南面乡之而拜拜众宾为将献之与宾升而拜至之意相类三拜者旅拜之法皆答壹拜者答旅拜之法此礼大夫士同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主人在阼阶下众宾在宾介之南故西南向拜之
案言皆者皆三宾以下之众宾也众宾多主人不可胜拜然无不为一拜之理主人三拜以示遍众宾无不为答拜之理敖氏之说得之众宾相随行至西阶西宾介之南东面北上立此无三揖之礼以旅进非相耦也
主人揖升坐取爵于西楹下降洗升实爵于西阶上献众宾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主人拜送坐祭立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复位〈长知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西阶上献众宾总言之也主人盖执爵西南面于西阶上众宾则以次升受之不献于席前辟尊者礼也其拜者亦北面长其年之差尊者不拜既爵卒爵不拜也献而不拜既爵差卑也自别于尊者且重劳主人之答巳也不拜既爵故但立饮记云立卒爵者不拜既爵位堂下之位介之南也于此云复则主人揖升之时众宾其皆进与 郑氏康成曰言三人则众宾多矣主人拜送于众宾右〈贾疏约上介右而知〉既卒也卒爵不拜立饮立授贱者礼简
案降洗者为众宾之长一人而已其馀皆不洗从略也殊其三人于三人之中又殊其长者皆尊卑之差次也祭酒必就地不可以立祭故坐祭
众宾献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三人以下也不拜受爵礼弥简敖氏继公曰自第四人以下又不拜受爵愈自别
于尊者
案言则者见其又别于三宾者也亦言坐祭立饮则其授主人爵而降复位悉与三宾同
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三人也 敖氏继公曰此荐之节当在坐祭立饮之后与特牲馈食之众宾同无俎又既饮乃荐逺下宾介也不言不祭者可知也 贾氏公彦曰席谓席前
案言每一人献则知主人皆拜送而有司以次荐之有荐则当祭荐以下工长言荐而曰使人相祭者决之也然此时三宾犹未即席当亦燕而后祭如燕礼大夫之为故敖氏于下经乃羞处解云此时众宾亦当祭荐也
众宾辩有脯醢〈辩音遍注今文辩皆作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每献荐于其位位在下〈贾疏堂下立侍不合有席既不言席知位在下〉 敖氏继公曰众宾三人之外者也众宾长以下其堂下之位继宾介之位而南
主人以爵降奠于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复用也
案此篚下篚也以上所用之爵皆因献宾之爵
揖譲升宾厌介升介厌众宾升众宾序升即席〈厌于叶反注今文厌皆为揖〉
正义敖氏继公曰揖譲升者主人独与宾一揖一譲而先升也宾厌介升者宾既厌介乃升也介厌众宾升亦然三宾则不相厌但以次序而升耳即席立于席上 郑氏康成曰序次也即就也 贾氏公彦曰序升谓三宾堂上有席者以年长为首
右主人献众宾
总论吕氏大临曰宾介与众宾异矣宾与介又有等故介不拜洗主人不于阼阶拜送不哜肺不啐酒不告㫖不自酌酢主人不酬省于宾可知矣众宾则升受坐祭立饮不酢其拜受者宾长三人馀则不拜省于介可知矣此所以辨隆杀也
一人洗升举觯于宾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一人举觯为旅酬也 郑氏康成曰发酒端曰举 敖氏继公曰相者使之也献礼既备即举觯为旅酬始示留宾之意也一人主人之赞者既洗乃升用下篚之觯也此举觯者代主人行礼耳中庸曰旅酬下为上举觯犹言扬觯
实觯西阶上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席末答拜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举觯者自饮而洗且拜与主人酬宾之礼同宾席末拜示违其位也不降席答之者以其贱也下二人举觯放此举觯者拜亦当楣 贾氏公彦曰席末答拜者谓于席西南面非谓席上近西为末以无席上拜法也
案献宾时经云席末坐啐酒下乃云降席拜告㫖是席末未离乎席也
降洗升实觯立于西阶上宾拜进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受以兴举觯者西阶上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拜拜将受觯言坐受者明行事相接若亲受谦也〈贾疏虽于地若手授之〉 敖氏继公曰立者俟宾拜也奠觯者亦以宾未即饮故也此实取之而曰受者原宾意也云坐受是宾已拜即兴矣凡此时之在席者皆无事则兴经文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举觯不授下主人也
案亲受者惟献酢耳若酬则虽主人亦奠而不授盖酬礼当然也大夫以上则异
宾坐奠觯于其所举觯者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所荐西也举觯者降事已 贾氏公彦曰以其将举故奠之于右 敖氏继公曰下经云宾坐取俎西之觯即此觯也其于荐西为少南云其所者明其近于故处也必奠于其所者降于主人且别于不举者也主人酬宾奠觯于荐西宾取奠于荐东其觯卒不复举
案主人之酬觯宾北面奠之此时宾已即席盖南面奠之荐西而曰其所明此为奠觯之常处也
右一人举觯
设席于堂廉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工布席也侧邉曰廉燕礼曰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此言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则工席在阶东〈贾疏经不言阶东故取燕礼及此经下文以见乐正在西阶东而云立于工西则工席更在阶东〉 孔氏颖逹曰堂廉堂基南畔廉棱之上也 敖氏继公曰此云设席于堂廉言其南北节也乡射云席工于西阶上少东言其东西节也文互见耳席东上其下者当西阶上少东案乐正在西阶东工席又在其东席工之法自西端始随其人数之多寡而放于东也工不可正居堂中故以西为节而不以两楹之间为节也众宾之席不属此席则属矣升降由后故也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后首挎越内右手相〈相息亮反下同何胡可反挎口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二瑟二人鼓瑟则二人歌也瑟先者将入序在前也相扶工也众宾之少者为之每工一人〈贾疏二人瑟相二人则二人歌相亦二人〉乡射礼曰弟子相工如初入〈贾疏引之证弟子相工之事〉天子相工使眂了者〈贾疏春官眂了职凡乐事相瞽〉工瞽蒙也〈陈氏旸曰以其精于听也〉故有扶之者后首者变于君也〈贾疏乡饮与燕礼相对燕礼面鼔此不面鼓是变于君大射后首乡射面鼓亦变于君〉挎持也相瑟者则为之持瑟其相歌者徒相也〈贾疏无可何空以右手相〉越瑟下孔所以发越其声也内侧担之〈贾疏以左手于外侧担之使向内〉 敖氏继公曰在肩曰何左何瑟为相当以右手也后首瑟之首在后也挎以指钩之也后越去瑟廉差近故以巨擘承下廉而三指挎越也内向身也右手相者便也工笙盖亦公家之乐官给学中饮射之事者与 朱氏载堉曰古人歌诗未尝不弹琴瑟弹琴瑟未尝不歌诗或有不弹而歌不歌而弹者则变也故尔雅曰徒歌谓之谣徒鼓瑟谓之歩别而言之著其变也论语取瑟而歌家语弹琴而歌今人歌诗与琴不能相入盖失其传耳挎越者以左手四指入瑟底空穴内捉之也少仪云琴瑟执之皆尚左手谓𢹂琴挎瑟皆用左手不用右手也案相工之人天子以眂了见周官眂了职诸侯以仆人见大射仪其轻礼以小臣见燕礼士大夫以弟子见乡射礼注以弟子为众宾之少者盖乡庠州序之中必有肄业之人所谓弟子也礼乐之地以有事为荣庠序举饮射之礼弟子自当共其役注所谓众宾之少者即指是与 又案可鼔之处即首也经盖互言之前之则曰鼓有声者在显处也后之则曰首有声者在隐处也因隐显而异其文耳后首则执尾尾狭则指入越者曲而深故云挎面鼓则执首首阔则指入越者直而浅故云执此其异同既与君礼变而饮与射又相变也内并同外则不可执矣存疑贾氏公彦曰此乡大夫饮酒而曰四人大射诸侯礼而曰六人若然士当二人天子当八人为差次案歌工必用二人惟瑟以多寡为隆杀若工一人瑟一人恐不成乐矣故乡射礼亦工四人疑士与大夫同制至以诸侯六人推知天子八人则疏说固可循也乐记曰清庙之瑟朱而疏越一倡而三叹所谓倡叹朱子曰盖一人倡而三人和也今解者以为三叹息非是据此则天子之歌工或用四人与
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长也乐正于天子乐师也凡乐掌其序事乐成则告备 敖氏公曰天子乐师以下大夫上士下士为之诸侯乐师惟当用上士下士然则此使之给事者其下士与乐正当从工乃先升者变于尊者之重礼也此先升而立于西阶东明其不与工序也乡射礼云乐正先升立于工席之西亦与此文互见也
案侯国有大小乐正此小乐正也故敖云下士为之燕礼大射仪亦用小乐正则乡饮射可知矣
工入升自西阶北面坐相者东面坐遂授瑟乃降正义敖氏公曰相者东面坐于其席前之西以瑟首乡东授之 郑氏康成曰降立于西方〈贾疏乡射云乐正适西方命弟子赞工迁乐故知立于西方〉
案乡射礼北面东上坐此亦然
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华呼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者皆小雅篇鹿鸣君与臣下及四方之宾燕之乐歌也此采其已有㫖酒以召嘉宾嘉宾既来示我以善道又乐嘉宾有孔昭之明徳可则效也四牡君劳使臣之来之乐歌也此采其勤苦王事念将父母忠孝之至以劳宾也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之乐歌也此采其更是劳苦自以为不及欲咨谋于贤知而以自光明也 朱子曰鹿鸣即谓今日燕饮之事所以道逹主人之诚意而美嘉宾之徳也四牡言其去家而仕于朝辞亲而从王事于此乎始也皇华言其将为君使而赋政于外也学记曰宵雅肄三官其始也正谓此也盖此三诗先王所制以为燕饮之乐用之乡人用之邦国各取其义而歌之也问鹿鸣四牡皇华仪礼以为上下通用之乐不知
王事靡盬之类庶人安得用之曰乡饮酒亦用大学始教宵雅肄三正谓习此盖入学之始须教他便知有君臣之义始得 陈氏旸曰舜之作乐琴瑟以咏于堂上所以发徳而贵人声此乡饮酒义所谓升歌三终也 敖氏继公曰不言瑟者瑟依歌其同可知书曰搏拊琴瑟以咏
案人伦有五而君臣父子其尤大者也故诗序曰无私恩非孝子也无公义非忠臣也此三诗者不以私恩废公义不以公义背私恩盖先王宴劳之所为作因以被之乐章而自乡饮燕射皆用焉至于始入学者犹三肄之皆欲其早识君臣之义于初因乐而以诗教也
卒歌主人献工工左瑟一人拜不兴受爵主人阼阶上拜送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左瑟便其右且辟主人授爵也一人工之长也工贱故不为之洗 贾氏公彦曰工北面以西为左空其右受献便也以酒从东来故也敖氏公曰左瑟置其瑟于左为受爵变也瑟宜前首故左之一人工之长乃歌者也不兴受爵瞽者不能如礼也主人亦坐授之主人先献歌者其瑟者事未至乃为之变者节也主人独拜于阼阶上者以工拜受于其位故不得拜于其右也凡主人与工为礼盖亦有赞告之者
案先言工左瑟而后言一人拜则是二瑟皆左瑟不止拜受之一人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及燕礼同是主欢心尚乐故有歌笙间合间合不献以前已得献也乡射主于射惟有合乐笙工并为至终总献之大射亦主于射但有升歌献工下管不复得献
荐脯醢使人相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其祭酒祭荐〈贾疏相者扶工之人〉 敖氏继公曰亦祭荐者殊其长也
工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坐授之
案众宾及工之献不酢故饮既即授主人爵为其当用以献次宾次工也众宾立授工坐授众宾立饮工坐饮皆以其无目优之也
众工则不拜受爵祭饮辩有脯醢不祭〈辩音遍下同注今文辩为遍〉正义郑氏康成曰祭饮献酒重无不祭也〈贾疏众工诸事不备尚祭酒〉 敖氏公曰祭饮祭酒乃饮也
案众工者次工长以下三工也不拜受则主人盖亦不拜送矣其众工之末饮者既授主人爵主人当以奠于上篚至献笙乃复取而献之故下记云献工与笙皆取爵于上篚也
大师则为之洗宾介降主人辞降工不辞洗〈大音泰为于伪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之洗尊之也〈贾疏工非大师则无洗〉宾介降从主人也工大师也 敖氏公曰大师周官以下大夫为之诸侯宜用上士也为之洗以其有爵异之主人辞宾亦对众宾不降别于宾介也工不辞洗亦不降主人既洗与宾介揖而俱升
案宾介从降以大师为乐宾来也大夫不从降以助主人乐宾而身非宾也三宾亦不降不敢自拟于宾也乐正下士而大师乃上士者不相统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夫若君赐之乐谓之大师上既言献工矣乃言大师者大师或瑟或歌也其献之瑟则先歌则后 贾氏公彦曰大师能瑟在瑟中能歌在歌中其献法皆先瑟后歌随大师所在以次献之也
案大师即国之大师如有事于君所则来者工而已大师不与也若大师无事于君所则亦来与此礼圣人言师挚之始闗雎之乱洋洋盈耳则鲁行饮射之礼师挚盖尝与焉何必为君赐哉大射仪先言仆人正徒相大师下乃云后者徒相入故注知后者为大师且曰大师无瑟是大师主歌矣此注乃曰大师或瑟或歌与彼互异大射仪之献工而一人拜受爵也注曰谓大师是大师虽主歌而献必先之矣此注乃曰其献之瑟则先歌则后夫经所谓瑟先者谓其入之序不谓其献之次也乐贵人声先歌者宜矣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诗以为乐也 贾氏公彦曰磬既南面其南当有撃磬者笙入盖在撃磬者之南 敖氏继公曰磬南阼阶西南也北面立盖亦东上如工立于磬南近其所应之乐也诗曰笙磬同音
案升歌者堂上之人声也堂下则尊者以管虞书下管周官大司乐亦下管是也卑者以笙此礼及乡射礼皆言笙入是也燕礼亦言笙入者燕为诸侯之轻礼故也周官有笙师又有磬师此经不见撃磬之人言磬南则可知矣
乐南陔白华华黍〈陔古才反白华呼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雅篇也今亡其义未闻 孔氏颖逹曰笙歌三篇堂下吹笙以播诗也 陈氏旸曰乡饮酒义所谓笙入三终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诗序云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白华孝子之洁白也华黍时和年豊宜黍稷也
辨正刘氏敞曰此三篇笙诗也小序云有其义而亡其辞亡谓本无非亡逸之亡也此礼曰乐燕礼曰奏不言歌则有声而无辞明矣下由庚崇丘由仪放此朱子曰笙诗有声无辞意古经篇题之下必有谱
焉如投壶鲁鼓薛鼓之节而亡之耳小序于六诗皆著其义盖以意言之郑云其义未闻则亦不敢信其说矣 王氏应麟曰诗三百十一篇亡其辞者六篇无辞明矣
案诗三百十一篇而史记孔子世家云三百五篇孔子皆歌之汉书艺文志亦曰凡三百五篇王吉以三百五篇谏龚遂曰诵诗三百五篇人事浃王道备则馀六篇之为无辞之诗有明徴矣
总论陈氏祥道曰工歌三终堂上乐也笙入三终堂下乐也记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此之谓也
主人献之于西阶上一人拜尽阶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人笙之长者也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贾疏尔雅笙小者谓之和〉乡射礼曰笙一人拜于下 贾氏公彦曰献工拜送在阼阶上以工在西阶东故也此拜送在西阶上以笙在阶下故也 敖氏公曰主人献亦西南面也尽阶不升堂贱也既受爵阶上少立俟主人已拜然后降主人拜亦北面升授主人爵亦尽阶不升堂 朱氏载堉曰凡堂下乐皆立故经不言席皆非无目之人故经不言相
案凡嘉礼之献酒惟笙饮于阶前射礼𫉬者释𫉬者饮于庭燕礼大射礼士旅食饮于其尊南馀皆饮于阶上
众笙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辩有脯醢不祭〈注今文辩为遍〉正义陈氏旸曰工一人祭荐馀则祭饮而已笙则皆不祭此又等降之别也 郑氏康成曰荐之皆于其位磬南 敖氏继公曰乡射礼曰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案饮酒之献止于此介礼之杀于宾者不拜洗不哜啐不告㫖不亲酌酢又主人不酬也三宾之长之杀于介者不坐饮不拜既不设俎又不酢主人也其以次之二宾之杀于三宾之长者不辞洗也堂下众宾之杀于以次之二宾者不拜受不祭荐也大师视三宾之长惟不辞洗不立饮为异工长视以次之二宾众工视堂下众宾惟不立饮为异笙则又杀于工矣尽阶不升堂受爵又降饮于阶前是也尊卑隆杀之间可以见礼意矣
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间记苋反丽力移反夲或作离〉
正义郑氏康成曰间代也谓一歌则一吹六者皆小雅篇鱼丽言年丰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㫖所以宾也南有嘉鱼言君子有酒乐与贤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礼下贤者贤者累蔓而归之也南山有台言太平之治以贤者为本此采其爱友贤者为邦家之基既欲其身之寿考又欲其名徳之长也由庚崇丘由仪今亡其义未闻 孔氏颖逹曰间歌六篇堂上歌一篇堂下吹一篇相间代也 陈氏旸曰乡饮酒义所谓间歌三终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诗序云由庚万物得由其道也崇丘万物得极其髙大也由仪万物之生各得其宜也辨正郑氏樵曰南陔白华华黍由庚崇丘由仪此六诗皆主于笙奏之虽有其声举无辞句束晰补笙诗皮日休补肆夏不知六诗乃笙诗肆夏乃金奏初无辞之可传也
乃合乐周南闗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𬞟〈合如字刘音阁雎七徐反覃大南反卷九转反召音邵𬞟毗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乐谓歌乐与众声俱作周南召南国风篇王后国君夫人房中之乐歌也闗雎言后妃之徳葛覃言后妃之职卷耳言后妃之志鹊巢言国君夫人之徳采蘩言国君夫人不失职采𬞟言卿大夫之妻能循其法度夫妇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国君与其臣下及四方之宾燕用之合乐也 程子曰周公主内治故以畿内之诗言文王大姒之化者属之周南召公掌诸侯故以畿外之诗言列国诸侯大夫之室家被文王大姒之化而成徳者属之召南 郑氏樵曰二南言王者之化自北而南后世被之乐章用之为乡乐为燕乐为射乐为房中之乐所以彰文王之徳美也 朱子曰二南之分惟程子得之谓之南者言其化自岐雍之间被于江汉之域自北而南也诗曰以南谓此也 陈氏旸曰乡饮酒义所谓合乐三终也
存异孔氏颖逹曰合乐者谓工歌闗雎则笙吹鹊巢合之工歌葛覃则笙吹采蘩合之工歌卷耳则笙吹采𬞟合之
辨正贾氏公彦曰合乐者谓堂上有鼓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诗 朱子曰合乐孔疏非是当从贾疏谓合奏此六诗也言三终者二南各三终也 朱氏载堉曰所谓合乐者如堂上歌闗雎则堂下亦奏闗雎以合之堂上歌鹊巢则堂下亦奏鹊巢以合之旧说堂上歌关雎则堂下奏鹊巢此不逹之论也
馀论郑氏康成曰乡乐者风也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乡饮酒升歌小雅礼盛者可以进取也燕合乡乐礼轻者可以逮下也春秋传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飨元侯也文王大明绵两君相见之乐也然则诸侯相与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与次国小国之君燕亦如之与大国之君燕升歌颂合大雅其笙间之篇未闻 贾氏公彦曰天子享元侯升歌颂合大雅享五等诸侯升歌大雅合小雅享臣子歌小雅合乡乐若两元侯自相享与天子享巳同五等诸侯自相享亦与天子享巳同诸侯享臣子亦与天子享臣子同燕之用乐与飨同 孔氏颖逹曰天子飨元侯用肆夏则其馀诸侯不得用肆夏当歌文王与两君相见同也然则两元侯相见与天子享之礼同仲尼燕居两君相见升歌清庙谓元侯也诸侯来朝乃歌文王遣臣来聘必不得同当歌鹿鸣燕礼兼燕四方之宾其乐歌鹿鸣是其等差也左传言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则文王为两君之相见之乐亦谓享也虽不言燕燕亦当然 又曰燕礼升歌小雅笙间亦用小雅则用诗与升歌同此注云未闻者未知其用何篇也
案乐有四节上下同之至所用之诗乡饮酒乃与燕礼同可见尊卑皆可通用也唯大雅与颂不敢上干甯俞叔孙豹之说传有明文至贾孔所差盖亦臆度云尔未可据为定制也颂祭祀所歌谓施于宾客尤恐未然
工告于乐正曰正歌备乐正告于宾乃降
正义贾氏公彦曰无大师故工告乐备 敖氏继公曰工其长也正歌谓所歌者皆风雅之正也凡歌以既合乐为备故合乐之后乃告备焉惟正告歌备者以已之所有事者而言也 李氏如圭曰告于宾者作乐主为乐宾也 郑氏康成曰乐正降者以正歌备无事也降立西阶东北面〈贾疏堂上时在西阶东北面知降亦然〉案言歌者工主于歌也言正者对无算乐而言也凡礼各有所当歌者是谓正歌乡射礼曰工不兴告于乐正
右乐宾
钦定仪礼义疏卷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七
乡饮酒礼第四之二
主人降席自南方侧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自北方由便宾介不从〈贾疏侧者特也宾介不从故言侧〉 敖氏继公曰此降席自南方其义与介同
案上降降席也下降降阶也司正之作将使监酒非宾介所宜参故特降
作相为司正司正礼辞许诺主人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复席〈相息亮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使也礼乐之正既成将留宾为有懈惰立司正以监之察仪法也拜拜其许 贾氏公彦曰上云一相迎于门外今将燕使为司正 敖氏继公曰主人自作之者辟君礼也司正之职亦主于相尔乃更其名者礼异于上宜新之也自是以后礼节凡五司正皆有事焉于此立之示留宾之意也谓之司正者以其正此饮酒之礼而名之 张氏飬浩曰正献主于行礼行礼则有节旅酬主于和乐和乐则易流立司正以董之则不至于流矣
案此时之司正即前此之相也其在乡射又即继此之司马也相与司马不言作独司正则降阶作之且拜其许者相徒赞主人之命司马専掌一射之仪若司正则此日之与此礼者无贵贱卑尊皆将于彼乎受正焉夫是以重其选而异其礼也乡饮酒义曰一人扬觯乃立司正焉知其能和乐而不流也明日而息司正也以此乡射礼主人再拜此亦当然
司正洗觯升自西阶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安于賔司正告于宾宾礼辞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宾欲去留之告宾于西阶上〈贾疏乡射云司正升自西阶由楹内适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西阶上北面请安于宾〉 敖氏继公曰司正縁主人意必欲安宾故受命于主人以安之安賔而宾辞则是宾于此果有不安之心矣宾辞者以主人有㫖酒嘉肴己巳受赐为辞也执觯受命赞辞变于君
司正告于主人主人阼阶上再拜宾西阶上答拜司正立于楹间以相拜皆揖复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再拜拜宾许也司正既以宾许告主人遂立楹闲以相拜相谓赞主人及宾相拜之辞宾主人既拜揖就席 敖氏继公曰楹闲东西节也宜于楹为少南凡拜皆有相之者经不悉见之案司正于阼阶上受命主人西阶上告宾又于阼阶上告主人还至中闲北面相拜盖距堂廉不逺乡射礼先言司正相拜而后言宾主之拜于礼节次第尤明故注用之以释此文
司正实觯降自西阶阶闲北面坐奠觯退共少立〈共九勇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阶闲北面东西节也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慎其位也 敖氏继公曰奠觯不拜者独行礼则不象受觯之仪也不南面奠觯亦变于君礼退而少立以其位在是也燕与大射则其位少进亦异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阶闲其南北当中庭〈贾疏乡射云降自西阶中庭北面坐奠觯〉
案云阶闲则距阶不甚逺士丧礼遂匠纳车于阶闲既祖妇人降即位于阶闲士虞礼𩜹黍稷两敦于阶闲特牲礼执事之爼陈于阶闲足以徴其非南北之中矣乡射中庭北面盖与此异也
坐取觯不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洗北面坐奠觯于其所退立于觯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觯奠之示洁敬也立于其南以察众 贾氏公彦曰直洗不盥俗本有盥者误 敖氏继公曰坐取觯亦进坐取觯而反坐也不祭者变于献酬也卒觯拜者宜谢主人也酒主人之物也主人不答拜者非与为礼则不敢当也主人请立司正而司正乃实觯自饮者所以为识又欲因以虗觯识其位也洗觯奠之不敢苟也
案司正之觯既以自表其位且示将以为罚觯也故取觯不祭而位于阶闲取其宾主之适均也其卒觯也先饮以为酒令也故郑重而拜之宾主不答者此觯非与宾主为礼也卒觯复洗而奠空觯者豫当酌以饮人也檀弓所载杜蒉之饮旷饮调并饮平公者其类也蒉复自饮而曰敢与知防则以防者司正之职已非司正故云然
右立司正
宾北面坐取爼西之觯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宾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初起旅酬也旅酬同阶礼杀〈贾疏上正酬时不同阶〉 贾氏公彦曰爼西之觯谓前一人所举觯奠于荐右者今为旅酬而举之前主人酬宾奠于荐东者不举故言爼西以别之 敖氏继公曰爼西于荐西为少南上经惟言奠觯于其所故此明之宾于一人所举之觯亦取而迁之者以其代主人行礼故也
宾坐奠觯遂拜执觯兴主人答拜不祭立饮不拜卒觯不洗实觯东南面授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所不者酬而礼杀也宾立饮卒觯因更酌以乡主人将授 敖氏继公曰不拜卒觯犹言不拜既爵也东南面于阼阶上
案乡射礼东南面上有进字下无授主人三字
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受觯宾拜送于主人之西宾揖复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复席酬主人讫 敖氏继公曰揖而复席礼之也
案乡射礼于受觯上亦云进于主宾之拜皆云北面
主人西阶上酬介介降席自南方立于主人之西如宾酬主人之礼主人揖复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酌实觯西南面授介自此已下旅酬酌者亦如之〈贾疏亦西南面授之以旅酬皆西阶上故也〉 朱子曰酬初皆北面但授觯时宾则东南面授主人主人则西南面授介已受之后即授者又还北面之位宾则拜送于主人之西主人则拜送于介之东下受介酬者介亦既授乃还北面拜送也
案乡射礼主人以觯适西阶上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序也〈贾疏旅众也而言序者谓众以次序相酬〉于是介酬众宾众宾又以次序相酬某者众宾姓也同姓则以伯仲别之又同则以其字别之〈贾疏某在子上故知是姓若单言某则是字〉 贾氏公彦曰宾主及介旅酬不监以其习礼也 敖氏继公曰相旅谓相旅酬之礼或言旅或言酬互见耳宾酬主人主人酬介司正不升则惟相之于下耳尊之也若有遵者则先众宾酬之既则司正乃升
案宾介主人之酬司正不相疏本使能之意为说敖縁相拜之法为说兼之而义备矣
司正退立于序端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受酬者又便其赞上赞下也始升相西阶西北面〈贾疏西阶西即众受酬者立处〉 敖氏继公曰序端东面惟退而俟事之时则然自是以后于凡作受酬者则皆少违此位堂上者北面作之堂下者南面作之既则皆复此位也
案序端视西阶西为益西司正始升相得立于西阶西者以受酬者自介右也自此以后则众受酬者受自左而西阶西为受酬者之位矣故退立序端以辟之凡在堂上者司正作之则降席以就西阶西之位在堂下者司正作之则升自西阶以就西阶西之位
受酬者自介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由介东也〈贾疏北面以东为右〉尊介使不失故位 敖氏继公曰受介酬者独居其右与他受酬者不同明介尊不与众宾序也自介右则介当东南面酬之若遵者受介酬亦然
众受酬者受自左〈注今文无众酬〉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将受酬者皆由西变于受介也贾氏公彦曰众宾之内为首者一人自介右受之
自第二已下并堂下众宾皆自左受之 敖氏继公曰受自左宾党受酬者之正位也
案酬有主道而西为宾方其为介所酬者受于介右将使介仍居宾方也其受酬于为介所酬者已下则受于酬者之左将使酬者得修主道也
拜兴饮皆如宾酬主人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嫌以下异也 敖氏继公曰惟受酬者立于酬者之西及酬者既实觯进西南面为异
辩卒受者以觯降坐奠于篚司正降复位〈辩音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辩辩众宾之在下者乡射礼曰辩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阶上位觯南之位 敖氏继公曰卒受者无所旅自饮于上乃降
案酬之为义注曰劝酒也为酬宾言之也又曰周也为旅酬言之也旅酬之酬义主于周当主人酬宾时介遵皆未及献无行酬之法故不尽主人之欢奠之而不举至献礼既毕一人举觯乃体主人均恵之意而行之以至于辩辩者周也
右旅酬
使二人举觯于宾介洗升实觯于西阶上皆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介席末答拜皆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介席末答拜〈敖云于西阶上于字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二人主人之赞者燕礼曰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 李氏如圭曰二人举觯为无𮅕爵始也 贾氏公彦曰答拜宾南面介东面 敖氏继公曰亦代主人行事也至是乃并举觯于介者异之也
案以燕礼媵爵之仪推之其实觯也亦当序进亦由楹北其举于宾者先酌举于介者后酌乃之西阶上先酌者在右后酌者在左北面乃坐奠觯乡射礼举觯者奠觯北面
存疑郑氏康成曰若有大夫则举觯于宾与大夫辨正敖氏继公曰言宾介者明虽有大夫犹及介案饮酒主于宾其次介故一人举觯惟于宾至二人举觯始兼及介虽有遵者不宜先之也乡射礼举觯于宾与大夫者以无介耳下文降席彻爼其序皆宾先于主人介先于遵者则此之举觯于宾介当以敖氏之说为正
逆降洗升实觯皆立于西阶上宾介皆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乡射礼立于西阶上北面东上郑氏康成曰于席末拜
案逆降谓先升者后降犹昏礼言𠤎者逆退也燕礼媵爵者序于尊所以降拜于阼阶下故曰交于楹北降是序降也此臣礼逆降所以变于君也司正既洗觯而后升自西阶此亦先洗后升与一人举觯者同以其皆用下篚之觯故也
皆进荐西奠之宾辞坐取觯以兴介则荐南奠之介坐受以兴退皆拜送降宾介奠于其所〈注今文曰宾受〉
正义贾氏公彦曰皆进者一人之宾所一人之介所郑氏康成曰宾言取介言受尊卑异文 敖氏继
公曰宾云取介云受错综以见其同也介亦辞文不具耳乡射礼宾与大夫辞介宜与彼大夫同也奠于其所者宾则少南而当爼西介则少东而当爼南如于一人举觯者之为也既奠于其所则兴不言者亦文不具耳乡射礼宾大夫坐反奠于其所兴举觯者宾介未奠而降变于上礼
案乡射礼荐西之奠言坐奠拜送之退言反位此文略也
右二人举觯
总论敖氏继公曰此条有与一人举觯之仪相类者其说已见于上
司正升自西阶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坐于宾宾辞以爼
正义郑氏康成曰至此盛礼俱成宾主百拜〈贾疏乐记文〉强有力者犹倦焉〈贾疏聘义文〉张而不弛弛而不张非文武之道〈贾疏杂记文〉请坐者将以宾燕尽殷勤也爼肴之贵者辞之者不敢以礼杀当贵者 贾氏公彦曰自此以上皆立行礼人皆劳倦故请坐于宾乡射司正升自西阶阼阶上受命于主人适西阶上北面请坐于宾此亦同云主人曰请坐于宾亦是使司正𫝊语于宾也 敖氏继公曰坐谓燕坐而饮也辞以爼者以爼辞其请坐之命谓爼在此不敢坐也爼肴之贵者燕坐则礼杀矣当俎而燕坐是亵之也司正于是又反命于主人
主人请彻俎宾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司正𫝊请告之 敖氏继公曰宾曏者辞以俎今主人请彻俎而宾许之是许其坐矣
案请者请于主人告者告于宾
司正降阶前命弟子俟彻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西阶前也弟子宾之少者俎者主人之赞者设之今宾辞之使其党俟彻顺宾意也敖氏继公曰俟彻俎者俟尊者彻乃受之也
司正升立于序端
正义郑氏康成曰待事〈贾疏司正命弟子彻俎即升立于序端弟子尚未彻俎故云待事〉
宾降席北面主人降席阼阶上北面介降席西阶上北面遵者降席席东南面〈遵将氲反注今文遵为僎或为全〉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立相须彻俎也遵者谓此乡之人仕至大夫主人所荣而遵法者也或有无来不来用时事耳 敖氏继公曰宾北面于俎南以当先取俎也主人介遵皆近其席而立俟取俎之节也遵者乃此乡之人仕至公卿大夫主人请之来与此㑹者也遵者席西上降席而立于席东便也
案乡射礼主人降席自南方宾及大夫皆不言所自以上啐酒之降决之则宾降席自西方以席东南面之文决之则大夫降席自东方主人必左还宾介必右还而后乡其席诸公大夫谓之遵者以其爵崇徳备可为乡人所遵法故请之以为矜式焉
宾取俎还授司正司正以降宾从之主人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阶主人降自阼阶介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介从之若有诸公大夫则使人受俎如宾礼众宾皆降〈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俎者皆乡其席既授弟子皆降众宾从降亦为将燕 贾氏公彦曰乡席取爼还转授之故经皆言还 敖氏继公曰北面取俎还南面授司正必言还者明就而受之司正受宾俎者宾尊宜异之此取俎与升受俎者皆以先者既降为节主人介取俎不言所乡如宾可知主人之俎乃以降自西阶者辟君礼也人亦谓弟子乡射礼大夫取俎还授弟子是也主人降立于阼阶东宾降立于西阶西介在宾南大夫在介南众宾又在大夫南少退案众宾无俎亦降者乡射注曰从降亦为将燕是也其位则乡射礼曰立于大夫之南少退北上
右彻俎
说屦揖譲如初升坐〈说吐活反注今文说为税〉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屦者为燕当坐也必说于下者屦贱不空居堂说屦主人先左宾先右 孔氏颖逹曰以前皆立而行礼至此彻俎之后乃说屦升堂坐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上于西阶则先左足注云相乡敬也玉藻著屦之法坐左纳右坐右纳左今说之北面乡阶主人先左宾先右亦取近于相乡也 敖氏继公曰说屦者各于其阶侧北面宾党之屦亦北上坐于堂而说屦于上者惟尊长则然此宾主人其尊相敌故皆说于下揖譲者主人与宾一揖一譲也宾则厌介介厌大夫大夫厌众宾以次而升
通论贾氏公彦曰少仪云排阖说屦于户内一人而已矣彼在室则尊者说屦在户内其馀说于户外若在堂亦尊者说屦在堂馀说于堂下是以燕礼大射臣皆说于阶下公不见说屦之文则公舄在堂矣饮射行敌礼故皆说于堂下
右说屦升坐
乃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设啖其以案酒也羞进也所进者狗胾醢也〈敖氏继公曰特牲少牢之庶羞皆以其牲肉为胾又有醢知此礼当放之也〉乡设骨体所以致敬今进羞所以尽爱敬之爱之所以厚贤也 贾氏公彦曰记云其牲狗礼记又云庶羞不逾牲则所羞者狗胾也醢是旧作之物诸经又不见以狗作醢则醢当兼有馀牲 敖氏继公曰羞者进庶羞于凡有荐者也此时众宾亦当祭荐文不具耳
无算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算数也宾主燕饮爵行无数醉而止也乡射礼曰使二人举觯于宾与大夫又曰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皆是 杨氏复曰此礼无算爵其文略注引乡射以释之案乡射无算爵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卒觯不拜执觯者受觯遂实之宾觯以之主人大夫之觯众宾长受而错皆不拜注云错者实主人之觯以之次宾实宾长之觯以之次大夫也此礼亦同但乡射无介此礼有介当实宾之觯以之主人实主人之觯以之介及其交错而行也当实主人之觯以之众宾长实介之觯以之次大夫又实众宾长之觯以之第三位次大夫实次大夫之觯以之第二位次宾长如此交错以辩卒受者兴以旅在下者于西阶上及其辩也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所以复奠之者燕以饮酒为欢醉而止此所以为无算爵也 敖氏继公曰无算爵者行其奠觯终而复始无定数也乡射礼曰使二人举觯于宾与大夫又曰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此异于彼者举觯及反奠不于大夫而于介耳其宾觯亦以之主人介觯则以之大夫其馀可以类推
案此二觯之行杨氏推说颇备然以二人举觯为于宾与大夫则循用注说与敖氏异二觯并举以之宾介经有明文此有介鄕射无介所以异也当据经以敖氏之说为正
无算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乐亦无数或闲或合尽欢而止〈贾疏如上闲歌用小雅合用二南〉 敖氏继公曰爵行则奏乐爵止则乐阕故爵无算乐亦无算歌与闲合所用未闻案鄕饮酒义饮酒之节朝不废朝莫不废夕则虽无算知其不及于乱
右无算爵
宾出奏陔〈陔古才反后记同〉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行礼于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节 郑氏康成曰陔陔夏也春官钟师以钟鼓奏九夏是奏陔夏则有锺鼔矣乡射礼曰宾兴乐正命奏陔宾降及阶陔作宾出众宾皆出 敖氐继公曰陔夏有声无辞之乐金奏之一者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杜子春云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公出入奏骜夏言以钟鼓者庭中先击钟却击鼔而奏此九夏也天子九夏俱作诸侯则不用王夏得奏肆夏以下大夫以下据此用陔夏其馀无文案经传中言歌又言奏者则有诗篇若驺虞狸首采𬞟采蘩是也言奏不言歌者则但如笙诗之类有其谱而无诗篇九夏是也周官明言以钟鼔奏九夏左传亦曰金奏肆夏之三吕叔玉乃以肆夏为时迈樊遏为执竞渠为思文夫执竞歌成康矣岂其周公制礼而豫着成康之谥乎宜欧阳氏决破郑笺而郑樵断以九夏为无辞也九夏之用其见于经传者惟肆夏为最广周官但言尸出入者以其命于大司乐者言也若纳夏章夏齐夏族夏之用则经传无文杜氏直以意为说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钟鼔者天子诸侯备用之大夫士鼓而已盖建于阼阶之西南鼔
案九夏谓之金奏以其有钟也何独于陔夏而无之无钟则不成为夏注谓大夫士有鼔无钟非也钟磬县于阼阶之西则鼔当建于西阶之东矣说见下记
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东西面拜也宾不答拜 敖氏继公曰再拜送宾也不拜送介杀于初宾主人以下当屦而后出经文略也 马氏晞孟曰说屦升坐脩爵无数宜其醉矣而賔出主人拜送如礼盖自始至终皆有节文此之谓安燕而不乱也
右宾出
宾若有遵者诸公大夫则既一人举觯乃入〈遵将氲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干主人正礼也〈贾疏正礼谓主宾献酌〉遵者诸公大夫也谓之宾者同从外来耳大国有孤四命谓之公〈贾疏周官典命文〉 敖氏继公曰此谓遵先俟于门外以一人既举觯为入之节诸者不定之辞大夫兼卿言也主人于遵者亦使人告之公大夫若皆来则同时入其入之节在一人举觯之后于众工未入之前乃于是言之者以其或有或无或来或否不定故也大国有孤其官或与天子之三公同名晋有大师大傅亦可见矣
案若有遵者上云宾以其在宾党也则主人亦使人豫戒之可见矣不召而来自无此理详见乡射礼存异郑氏康成曰孤一人言诸者容牧有三监〈贾疏王制云天子使其大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彼是殷法故云容言容有异代之法〉
案注以公为大国之孤是也以经言诸因有三监之说而周无此法后人又或以寄公者当之说益阔矣统公卿大夫而言则诸者非一之称也抑古之从大夫者虽已老不废朝谒孔子吉月朝服而朝是也若然则大国之孤容有老于乡者而与此礼亦事之所时有縁此而多生曲说不己末乎
席于宾东公三重大夫再重〈重直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此二者于宾东尊之不与乡人齿也 贾氏公彦曰宾在户牖之闲酒尊又在户东席此二者又在酒尊之东云宾东者但继宾而言耳三重再重犹言三领二领也 敖氏继公曰席于宾东尊之不与正宾齿亦不加尊于其正宾也贵贵尊贤尚齿三者之义并行而不悖于斯见之矣礼再命则不齿于乡里若爵为大夫虽非再命犹不齿也三重再重皆蒲筵缁布纯也上下之席同物故不言加此重席亦兼卷而设之公三重大夫再重者以大夫宜异于士而公宜异于大夫也
案党正之饮再命齿于父族则有席于宾西者矣此宾贤能凡遵者皆席于东故曰宾东明不与賔齿与党正之饮异也
公如大夫入主人降宾介降众宾皆降复初位主人迎揖让升公升如宾礼辞一席使一人去之〈去起吕反下同〉正义敖氏继公曰入谓入门左也主人迎遵者宾以下皆降其意与上同迎不拜者别于宾介亦以其在门内也迎于门内而拜降等者之礼也公于主人为逾等乃后升者非正宾也升阶正法客尊则先升如宾礼如其献礼也辞一席不敢当也诸侯之加席与其下席而二此席虽非加而数则过于二故辞之而主人亦许而彻之也遵者辞席之节见乡射礼 贾氏公彦曰宾厌介此公与大夫同入亦厌大夫位西阶下东面位 郑氏康成曰主人迎之于门内也辞一席谦自同于大夫
案公与大夫或兼有或只有其一故曰如不定之辞也
大夫则如介礼有诸公则辞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彻无诸公则大夫辞加席主人对不去加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加席上席也大夫席再重〈贾疏此三重再重皆一种故云上席明无异也〉 敖氏继公曰如介礼亦如其献礼耳若其酢则主人于公大夫一也乡射礼大夫之酢其仪与此介同诸公虽尊礼宜如之所以辟正賔也委卷而置之也席端席北端也不彻不使人彻之也主人对不许其辞也不去亦谓不使人去之也大夫辞加席谦也有诸公则大夫自委其加席者公惟再重已宜辟之主人不彻明其有为而为之非正礼无诸公则不去者士亦一重异爵者不可以无别也无诸公则大夫之席在尊东南面有诸公则席在主人之北西面云辞加席委于席端则是凡辞席者皆近席为之也此重席乃云加席者但取其在上故尔非谓此席即加席也凡加席与其下席异物而长半之重席则否
案此礼但重席耳而曰加席者以其有加于宾主之席也公三重席正也必辞一席者不欲有加于大夫也注谓谦自同于大夫是也公辞之而主人即去之者以虽去一席犹异于己之一重也大夫有诸公则辞加席者以公既辞一席则不可以同于公也敖氏谓公惟再重巳宜辟之是也主人不彻而听其自委者以彻之即同于己之一重也无诸公而大夫犹辞加席者不欲有加于宾也乡射注谓谦不以己尊加贤者是也主人对而不去之者大夫再重席正也敖氏谓士亦一重不可以无别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礼宰夫设筵加席几又记云司宫具几与蒲筵常缁布纯加萑席寻𤣥帛纯又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纯皆如下大夫纯彼礼异国之客有别席也燕礼司宫筵宾于户西东上无加席大射司宫设宾席于户西南面有加席
右遵者之礼
案遵者献酢之节详于乡射礼此不具者射义云卿大夫之射也必先行乡饮酒之礼二礼本同可互考也
明日宾郷服以拜赐〈注今文曰賔服郷服 朱子曰古经文无上服字今有之衍文也〉正义郑氏康成曰乡服昨日饮酒之朝服也〈贾疏知是朝服者下记云朝服而谋宾介〉拜赐拜恩恵 敖氏继公曰乡服乡饮酒之服即朝服也变朝言乡见其与昨日同也拜赐拜谢其饮已之赐也介不拜赐者礼主于宾也凡拜赐者例不见
主人如賔服以拜辱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賔复自屈辱也乡射礼曰宾朝服以拜赐于门外主人不见如宾服遂从之拜辱于门外乃退 敖氏继公曰辱拜赐之辱也主人往拜賔辱者敌也凡尊卑不敌则不答拜赐之礼
右拜赐拜辱
主人释服〈注古文释作舍〉
正义郑氏康成曰释朝服更服𤣥端也
案释服而息司正则息司正所服者必𤣥端也息司正宜降于正礼一等则正行乡饮时朝服无疑矣唯其然故前而谋宾介后而拜赐拜辱皆一同于正行礼之朝服也下记云乡朝服而谋宾介以经未著所服故记之不别言饮酒之何服则朝服之不改也决矣或疑未仕者不应朝服夫士始冠即备𤣥端皮弁爵弁三服矣朝服在𤣥端之上皮弁之下亦士礼服之常也特牲𦔳祭者皆朝服岂必皆已仕者乎
乃息司正
正义郑氏康成曰息劳也劳赐昨日赞执事者独云司正司正庭长也 敖氏继公曰息疑即燕之异名考工记梓人职曰张兽侯则王以息燕是也此礼亦于学宫行之必息司正者以昨日劳之而待之之礼又杀于宾党故也
无介不杀〈杀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劳礼略也司正为宾不杀则无俎敖氏继公曰皆贬于饮酒
荐脯醢羞唯所有徴唯所欲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正义郑氏康成曰徴召也告请也先生不以筋力为礼于是可以来君子国中有盛徳者可者召不召唯所欲 敖氏继公曰亦使人告之唯言告是不请矣不请则不速可知皆异于宾也先生君子若与其位盖如遵先生说见士冠礼君子国中有徳有爵者也案既言徴唯所欲又曰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者先生君子未有不欲徴之者徒以此时之礼既杀于正礼疑不可以屈先生君子故明之其来其否则唯先生君子之意而已
宾介不与〈与音预注古文与为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渎则亵 贾氏公彦曰数则渎渎则不敬故不与
乡乐唯欲
正义郑氏康成曰唯所欲作不从次也不歌鹿鸣鱼丽者辟国君也 敖氏继公曰乡乐凡国风皆是也国风为大夫士之乐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礼盛者可以进取故乡饮酒升歌小雅也息司正礼轻故唯用其正乐耳乡射礼云一人举觯遂无算爵然则工入之节其在无算爵之时乎
右息司正
案息司正之礼乡射所载较详此从略者亦以二经可互考故也
记乡朝服而谋宾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服冠𤣥端缁带素韠白屦 敖氏继公曰乡乡饮酒也不言饮酒省文耳孔子曰吾观于乡王制曰冠昏丧祭乡相见皆其徴也于此云乡者如燕礼记先言燕特牲记先言特牲馈食之类也谋宾介为饮酒之始故即服其服经不见所服故记明之
皆使能不宿戒
正义敖氏继公曰皆皆宾介也其下者亦存焉能谓善于礼者当日乃戒之故曰不宿戒知其能乃使之故如此 郑氏康成曰再戒为宿戒礼将有事先戒而复宿戒〈贾疏士冠礼先戒宾又宿〉
案能即贤能之能乡射记同见饮射之席于上者皆以能为选与正齿位之以年定者异自食燕之礼皆不宿戒矣饮酒之礼视燕故亦如之
右记宾介
蒲筵缁布纯〈纯章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席也纯縁也 敖氏继公曰公食大夫记蒲筵常缁布纯此不言常其度或短与右记筵
尊绤幂宾至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绤葛也幂覆尊巾 敖氏继公曰宾至彻幂臣礼之节也士昏礼夫妇入于室赞者彻尊幂特牲礼尸即位而彻幂皆与此类
通论贾氏公彦曰幂为尘加设之但用不用不同者醴皆不用质也士冠礼礼子昏礼礼宾赞礼妇聘礼礼宾是也醮亦无幂从礼子也或以尊临卑亦无幂燕礼君尊有幂方圜壶则无幂昏礼尊于室内有幂尊于房户外则无幂是也乡饮酒乡射有幂者敌也若祭祀之幂幂人云以疏布幂八尊注曰天地之神尚质也以画布幂六彝注曰宗庙可以文也凡王巾皆黼诸侯无文或与王同其丧中之幂则大小敛奠用功布也士虞用𫄨与吉同
右记尊幂
其牲狗也亨于堂东北〈亨普庚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用狗者用燕礼之牲也乡饮与燕类也而燕于君礼为差轻乡饮于臣礼为差重故牲不嫌其同亨煮也堂东北爨所在也就而亨焉凡学宫惟有一门故牲爨不于门外而于堂东北堂东北即东夹之东北也学宫有左右房则亦当有夹室孔氏颖逹曰犬有三种一曰守犬守御宅舎二曰田犬田猎所用三曰食犬充君子庖厨
存疑郑氏康成曰狗取择人堂东祖阳气所始也案春官小宗伯职毛六牲郑氏众曰司徒主牛宗伯主鸡司马主马及羊司寇主犬司空主豕是狗亦牲之一也狗不在牢数而燕与大射皆用之者以燕射轻于飨食也乡饮不可有加于燕乡射不可有加于大射其同用狗也固宜以堂东为祖阳气虽本乡饮酒义而其说终阔当以敖氏为长
右记牲
献用爵其他用觯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尊不亵用之贾氏公彦曰献用一升之爵酬及旅酬皆用三升之觯 敖氏继公曰其他谓酬及举觯之属也此上篚之爵三觯一下篚之觯三
案酢亦用爵但言献者酢统于献也
右记爵觯之用
荐脯五脡横祭于其上出自左房〈脡弟郢反本亦作脡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脡犹膱也乡射礼曰祭半膱膱长尺有二寸房馔陈处也冠礼之馔脯醢南上曲礼曰以脯脩置者左朐右末 贾氏公彦曰此横祭于其上者于脯为横于人为缩 敖氏继公曰祭者半脡使人以为祭也云横祭则五脡者缩笾也左房东房也有左房则有右房可知
案此荐惟言笾不及豆乡射记详之
右记脯
俎由东壁自西阶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亨狗既孰载之俎馔于东方 贾氏公彦曰既由东壁恐自东阶升故明之 敖氏继公曰上言亨于堂东北而不别言陈俎之处则是俎亦未离于其所也故其设时由东壁而来必言由东壁者嫌俎当自门入也云自西阶升者明宾主同也
宾俎脊胁肩肺主人俎脊胁臂肺介俎脊胁胳肺肺皆离皆右体进腠〈胳音格腠干豆反注今文胳作骼俗本胳肺上有肫字者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牲前胫骨三肩臂臑也后胫骨二肫胳也〈贾疏此如特牲少牢不取觳也 敖氏继公曰注此语不备后胫骨亦三髀肫胳也髀虽或不升然不可以为非胫骨〉尊者俎尊骨卑者俎卑骨祭统曰凡为俎者以骨为上骨有贵贱凡前贵后贱离犹㨒也右体周所尚也腠理也进理谓前其本也 贾氏公彦曰凡解体皆连肉骨为本故以骨名肉宾用肩尊宾也有臑肫在而介不用者盖以为大夫俎大夫虽尊不夺宾主正礼故用体卑于主宾而尊于介也若有一大夫则介用肫有二大夫则介用胳也进理与公食同是生人食法少牢进下是鬼神食法 朱子曰介俎脊胁胳肺印本胳上有肫字然释文无音䟽又云有臑肫而介不用明本无此字也成都石经亦误今删去 敖氏继公曰案疏云介用胳又云或有肫胳两言者据前说则胳上固无肫字考后说则是作疏之时或本已有两言肫胳者矣盖后人妄増当时无有是正之者故二本并行其后石经与印本但以或本为据所以皆误也肺言皆离明无切肺祭以离肺饮酒正礼也皆皆肩臂胳也凡脊胁不谓之体右体者吉礼所尚故于賔主人介用之介俎用胳者欲以臑为诸公俎肫为大夫俎也遵者若多则自三以下皆用左体若无遵者介俎犹用胳不为之变也肺在后者便其取之也凡俎横设其后皆于所为设者为右
右记俎所由与其实
以爵拜者不徒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徒犹空也作起也言拜既爵者不徒起起必酢主人
坐卒爵者拜既爵立卒爵者不拜既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隆杀各从其宜唯工不从此礼敖氏继公曰此盖于卒爵之时见其拜不拜之意坐近于拜故当拜则坐饮不当拜则立饮也是二仪经已具之记盖言其例耳
案坐卒爵谓宾主人介立卒爵谓众宾以下乡饮酒义所谓隆杀之义辨也
凡奠者于左将举于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左不饮者不欲其妨〈贾疏谓主人酬賔之〉觯于右便也 敖氏继公曰此礼奠者一而已言凡未详此与上条惟以乡饮乡射之礼言之则可若推于他礼则有不尽然者
案少仪云客爵居左注云主人酬宾之觯宾不举奠于荐东又云其饮居右疏云一人举觯宾奠于荐西至旅酬以酬主人其义正与此同
众宾之长一人辞洗如宾礼〈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三人之中复差有尊者敖氏继公曰主人献众宾惟于长者一人为之洗经云取爵于西楹下降洗是也一人辞之者礼主于己也案长者一人亦当稍进南行而后东北面辞洗故曰如宾礼
右记行礼诸节
立者东面北上若有北面者则东上〈东上之东当从敖作西〉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在门内位之时也宾入门左位近庭南介以下又居其南众宾若多则容有北面者与东面者相继当西上云东者字误也门西北面而东上自为列者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贤者众寡无常也或统于堂或统于门 贾氏公彦曰堂下立者若少则东面北上统于堂若多东面立不尽则门西北面东上统于门案主人三拜众宾众宾以次受献则北面者必与东面者相随而行西上乃顺耳若东上则前行者居后后行者反居前盖不可矣特牲礼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不与众宾相随行也
右记众宾立位
乐正与立者皆荐以齿〈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其饮之次也不言饮而言荐以荐明饮也既饮皆荐于其位乐正位西阶东北面敖氏继公曰乐正乃公有司非宾党也又不立于西方嫌其礼异故明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尊乐正同于宾党
案乐正既不序于工故以齿于乡人未必为尊之也右记乐正荐节
凡举爵三作而不徒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献賔献大夫献工皆有荐〈敖氏继公曰献宾谓宾介及众宾献工兼笙者〉
右记不徒爵
乐作大夫不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乐贤也 敖氏继公曰此谓大夫之来也后不及一人举觯之节者也乐作之时不可乱之若乐既作则献工矣大夫之献又不宜后于工也
案经言既一人举觯乃入明其入之节也此言乐作不入明其不入之节也未举觯则宾主之礼未终夺人之礼非礼也既乐作则宾主之欢巳浃后人之乐亦非礼也
右记大夫入节
献工与笙取爵于上篚既献奠于下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其异器敬也如是则献大夫亦然上篚三爵 敖氏继公曰既献工则奠于上篚既献笙乃奠于下篚也不仍用献大夫之爵者节异不相因也既献大夫而酢则奠爵于西楹南
案献笙因献工之爵而记必曰献工与笙者盖献工毕主人仍奠此爵于上篚至笙入三终后乃再取以献笙经于众工之末饮者授主人爵不言其爵所奠处故记明之
其笙则献诸西阶上〈注古文无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主人拜送爵也于工拜于阼阶上者以其坐于西阶东也
案经巳言主人献笙于西阶上矣复言之者明献工时未得于西阶上也盖献而拜送于阼者惟宾而工与之同非尊工也位实使之然耳
右记工与笙之献
磬阶闲缩溜北面鼓之〈缩所六反溜力又反注古文缩为蹙〉
正义郑氏康成曰缩从也溜以东西为从鼓犹击也敖氏继公曰缩溜者缩于溜也此礼特县则有磬
钟鑮及鼓鼙惟言磬者以其为县之主而居首也北面鼓之明磬南面设也磬在阼阶西鼓在西阶东贾氏公彦曰在堂下两阶之闲东西节也上当堂之南溜南北节也
案大射东西两县皆自磬而钟而鑮以次陈之鼓鼙则稍离之彼西县县之正也东县之鼓鼙别陈有为为之耳此在两阶闲则磬东上而钟镈以次而西鼓在西阶东鼙又在其东皆南鼓但只一肆耳 又案律惟十二而编县乃十六者以十二枚配十二律而外更加四清故十六也必加四清者以夷则南吕无射应锺四律为宫则其管短而三分损益则夷则以黄锺为角南吕以大吕为角无射以大簇为角应锺以夹锺为角而所生皆过于其本管之长故减此所生四律之半以为清声而应之也编箫之管十六义亦准是此前儒之旧说云尔今律吕正义推得所加之四声乃倍夷则也倍南吕也倍无射也倍应锺也其算至密其义至精盖又超越乎前说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钟磬者编县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天子之卿大夫判县者东西各有钟磬为肆诸侯之卿大夫半之则分一肆于两相西县钟东县磬天子之士特县者直东相有钟磬二虡为一肆诸侯之士半之分取磬而已案经言士特县本无天子之士诸侯之士之别注疏以意分之非也凡礼皆然县若无钟则阙金声而音不具且如陔夏为金奏之一此经亦奏陔无钟则不成金奏矣盖不其然说又见乡射礼
右记设磬之所
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自南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南上升由下降由上
辨正敖氏继公曰此仪各一见于经乃云凡何与二席南上升降皆当由下其降自南方者由便耳非例然也且经于主人之酢云自席前适阼阶上是其降亦未必皆自南方也
右记升席降席之法
司正既举觯而荐诸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正主人之属也无献因其举觯而荐之荐于觯南 敖氏继公曰不献者异于众宾有荐者别于其党
案燕礼大射礼之司正与士序献而饮射礼则无献以明日有息司正之礼也
右记司正荐节
凡旅不洗
正义郑氏康成曰敬礼杀也 敖氏继公曰凡凡尊卑也
不洗者不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甚洁也 敖氏继公曰此承上文惟为旅者言也若献酒虽有不洗者亦祭之右记旅酬杀礼
既旅士不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正礼也既旅则将燕矣 敖氏继公曰此士亦主人请之为众宾或有故而不及与宾介同来者也士贱于大夫可以不献然不与旅则与主人之赞同故不入云既者终言之也士亦谓当在堂下者也其入则以齿立于西方主人不迎经不言士入之节而记见此则是未旅以前皆可以入也右记士入节
彻俎宾介遵者之俎受者以降遂出授从者主人之俎以东〈从才用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经宾介遵者之俎无出之文主人俎不言以东故记之 敖氏继公曰授从者云出则是饮酒之礼他人无事者皆不入门
右记彻俎之节
乐正命奏陔宾出至于阶陔作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见命之之人与奏之之节也乡射礼宾降及阶陔作
右记奏陔之节
若有诸公则大夫于主人之北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西面者北上统于公 贾氏公彦曰若无诸公则大夫南面西上 敖氏继公曰有诸公则大夫位于此尊诸公也
右记遵者席位
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与音预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谓主人之属佐助主人礼事彻鼏沃盥设荐俎者西面北上统于堂也与及也不及谓不献酒 敖氏继公曰此赞者盖以学中之有司及私臣为之西面之位其在洗东南与下言无算爵然后与则此所云不与者献及旅酬也位西面且不与旅酬亦饮酒之礼异于祭者也
无算爵然后与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乃及之 敖氏继公曰逺下于宾党也乡射礼无算爵执觯者皆与旅执觯亦主人之赞者也乡饮酒义谓沃洗者得与旅酬与此异当以此为正
案旅酬之酬义主于宾故孤行一觯而以周于宾党即为辩也无算爵之酬义主于宾主之交欢故兼行二觯必并及于主人之赞者而后为错也
右记主人之赞者
乡饮酒总论徐氏干曰五家为比比有长五比为闾闾有胥四闾为族族有师五族为党党有正五党为州州有长五州为乡乡有大夫必有聪明慈恵之人使各掌其乡之政教禁令凡民之有徳行道艺者比以告闾闾以告族族以告党党以告州州以告乡乡以告大司徒民之有罪奇邪者以告亦如之有善而不以告谓之蔽贤蔽贤有罚有恶而不以告谓之党逆党逆亦有罚故民不得有遗善亦不得有隐恶乡大夫三年则大比而兴贤者能者其爵之命也各随其才之所宜不以大司小不以轻任重故书曰百僚师师百工惟时此先王取士官人之法也故其民莫不反本而自求慎徳而积小知福祚之来不由于人也故无交逰之事无请托之端心澄体静恬然自得咸相率以正道相厉以诚悫奸说不与邪陂自息世之衰矣上无明天子下无贤诸侯取士不由于乡党考行不本于阀阅多助者为贤才寡助者为不肖序爵听无证之论班禄采方国之谣民见其如此知富贵可以从众为也知名誉可以虗哗𫉬也乃离其父兄去其邑里不修道艺不治徳行讲偶时之说结比周之党汲汲皇皇无日以处更相叹扬送为表里梼杌生华憔悴布衣以欺人主惑宰相窃选举盗荣宠者不可胜数也既𫉬者贤已而遂往羡慕者并驱而追之悠悠皆是孰能不然者乎 叶氏时曰成周选举之法徳行为贤道艺为能盖自乡大夫正月颁法即教之以此教之之初已为兴之之地兴之之日尚何负于宾礼之隆哉又曰使民兴贤使民兴能贤能之兴皆出于民此乡举里选所以为公也以所兴之人还以长之还以治之则在官临民者孰非徳行道艺之人郑司农谓兴贤若汉举孝廉兴能若汉举茂才未知汉平时所教者果孝廉茂才否夫教以利禄之学则所举皆利禄教以词章之学则所举皆词章平时无徳行道艺之教而欲行徳行道艺之选岂不迂哉
案此篇所载宾士之礼也然使教之不豫则宾之也何资使用之不详则宾之也何当故读此礼者必综其教之于未宾之先与用之于既宾之后者而具论之则于成周盛时所以人无弃材野无遗彦官无旷职者其道犁然若指诸掌而于所谓治定化神者穆然若接于睫也故孔子曰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也
钦定仪礼义疏卷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八
乡射礼第五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州长春秋以礼㑹民而射于州序之礼谓之乡者州乡之属乡大夫或在焉不改其礼〈贾疏此是州长射法周官大司徒职五州为乡是一乡管五州乡大夫或宅居州内来临此礼是为乡大夫在焉〉于五礼属嘉礼大戴十一小戴及别录皆第五 又曰周官乡老及乡大夫三年正月献贤能之书于王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贾疏乡大夫职五物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兴舞注云和载六徳容包六行主皮和容兴舞则六艺之射与礼乐与 叶氏时曰和内志正也容外体直也主皮持弓矢审固也和容容止比于礼也兴舞节奏比扵乐也〉诸侯之乡大夫既贡士于其君亦用此礼射而询众庶乎
案春秋以礼㑹民而射于州序者州长职文若五物询众庶则乡大夫职文也以乡大夫之职文而曰退而以乡射之礼则知乡射之礼主于州长矣然周官所言者王国之州长也周官著其主礼之人与其行礼之时与地而此经则具其仪也注谓乡大夫或在者不谓遵者之大夫盖指管属此州之大夫如疏家之说也若五物询众庶之射则主人以乡大夫而不以州长其时以三年正月而不以春秋其地以乡庠而不以州序徒以其仪节悉用此礼故此经中时兼见之如堂则由楹外之文是也大抵乡饮酒之礼主扵乡大夫之賔兴而党正之正齿位则其兼义也乡射之礼主于州长之习射而乡大夫之询众庶则其兼义也 又案五物之说注本三物以立义叶氏则㩀射义以为言然徳者其内徳修而后志正行者其外行立而后体直其馀三者则以配射礼乐是二家之说似异而实同也以五物较三物所阙者惟御与书数耳存疑敖氏继公曰乡射者士与其乡之士大夫㑹聚于学宫饮酒而习射也
案此篇亦皆士礼与乡饮酒同故敖氏云然存之以备一说
乡射之礼
正义吕氏大临曰先王制射礼以善飬人于无事之时使其习之久而安之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则不疑其所行故曰内志正外体直然后持弓矢审固可以言中也
通论汪氏克寛曰木为弧见于易繋侯以明之载扵虞书则射艺已见于黄帝尧舜之时而其制度礼文则大备于周也
主人戒宾宾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乃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州长也卿大夫若在焉则称乡大夫也〈贾疏州长戒宾不自称称乡大夫以戒〉出迎出门也请告也告宾以射事不言拜辱此为习民以礼乐不主为宾已也不谋宾者时不献贤能事轻也今郡国行此礼以季春 贾氏公彦曰不言日数戒宾与射同日同乡饮酒也乡饮酒之乡大夫是诸侯乡大夫则此州长亦诸侯州长以士为之若天子州长中大夫为之敖氏继公曰迎者出见之之称虽不入门亦谓之
迎
存疑贾氏公彦曰出迎谓出序之学门
案此所出门乃宾家之门疏误
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再拜主人退宾送再拜正义郑氏康成曰退还射宫〈贾疏射宫者乡庠州序是也〉省录射事〈贾疏张侯等事〉
案众宾亦当遣人戒之
无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虽先饮酒主于射也其序宾之礼略 敖氏继公曰无介者以介尊次扵宾同于大夫射时难为耦也
案介以辅宾射乃有宾而无介者主人既与宾耦不可以更耦于介若使宾党之士若主人之属耦之又非所以优介也曷不耦以遵者之大夫遵者之大夫有无不定故也敖说可与注说相备
右戒宾
乃席宾南面东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言户牖间者可知也记云出自东房有东房西房则中有室而席宾于户牖之间也明矣凡席于此者皆东上惟为神席则西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于户牖之间者此射于序贾氏公彦曰乡饮酒在庠有室序无室无户牖设席亦当户牖之处耳东上主人在东故席端在东不得以曲礼席南向北向西方为上解之
案庠与序深浅有殊其为规制一也若中无室与户牖则傍亦无房笾豆俱无所置之何以行礼敖氏引记文证之当已堂上生人之席皆东上不以主人故也遵者席西上则与宾相变
众宾之席继而西
正义敖氏继公曰众宾之长三人也继继宾席也明其以次而西众宾之席亦皆不属而东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言继者甫欲习众庶未有所殊别〈贾疏决乡饮酒三宾之席各自特不继有所殊别〉
案席无相属之法相属则不便于升降矣乡饮酒礼言不属此礼言继互见为义也葢乡饮酒礼所言者其席耳至此礼乃言其席之面言其席则谓席宾矣席主人矣席介矣其席之特不必言也至众宾则三席相继疑于不特故曰皆不属也言其面则谓席宾南面矣东上矣至众宾之席则与之相继其为南面东上不异也故曰继而西也敖说得之
席主人于阼阶上西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阼阶上东西节也南北当东序凡主位皆然
案乡饮酒礼之席皆不言其面位故此详之乡饮酒礼席宾主人介连言此礼后言主人者欲令众宾与宾相继文顺也非谓席众宾讫而后席主人也
尊于宾席之东两壶斯禁左𤣥酒皆加勺篚在其南东肆〈勺上灼反篚音匪〉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席之东即房戸之间也此亦与前篇互见其文 郑氏康成曰设尊者北面西曰左尚之也〈贾疏经云左𤣥酒据人设尊北面故以西为左若据酒则南面地道尊右以西为右𤣥酒在右故云尚之〉
案𤣥酒亦加勺故曰皆饮酒礼加二勺于两壶是也
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深式䕃反〉
案他处设洗特洗耳此则又将以为下县之节也
县于洗东北西面〈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于东方辟射位也〈贾疏决乡饮酒无射事县于阶间〉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县谓磬也但县磬者半天子之士无钟〈贾疏对大夫及天子士有钟〉 贾氏公彦曰此兼乡大夫询众庶当为判县而无钟者若乡饮酒之从士礼也天子诸侯钟磬镈具卿大夫天子士以下亦无镈以诸侯卿大夫士半天子卿大夫士若有镈添钟磬为三半不得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县不近阶者宜辟东县之正位也大射东县在阼阶之东县谓县钟磬与鑮于笋簴也鼓鼙之属亦存焉周官小胥职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又云天子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然则凡为士者之乐皆得县钟与磬惟以特而别扵其上耳大射仪言国君西方之县先磬次钟次鑮鼓鼙在其南钟师职掌以钟鼓奏九夏镈师职掌金奏之鼔此与上篇皆宾出奏陔陔夏金奏之一然则亦有钟鼓鑮明矣其设之磬在北鼓在南略放大射西方之县焉
案编钟编磬十六枚为一堵合两堵为一肆天子宫县四肆诸侯轩县三肆卿大夫判县二肆士特县一肆诸侯之士与天子之士一也钟磬各十六以备十二律四清声若无钟则八音不全不可以为乐矣且九夏皆金奏亦见有鑮何独于陔夏无之岂陔夏仅以革奏而可乎
右陈席器
乃张侯下纲不及地武
正义许氏慎曰侯本作矦从人从丆象张布之状矢在其下 郑氏康成曰侯谓所射布也〈贾疏下记大夫士皆言布侯〉纲持舌绳也〈贾疏考工记梓人云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注云纲所以系侯于植者也〉武迹也中人之迹尺二寸〈贾疏无正文汉礼云五武成歩歩六尺或据此而言〉侯象人纲即其足也是以取数焉〈贾疏侯上广下狭象人张足六尺张臂八尺〉 敖氏继公曰下纲谓已繋者也纲不及地武则下个亦然
案据许氏则侯字本为射而制射义所谓威不寜侯者从为之辞耳
不繋左下纲中掩束之〈系吉诣反又胡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未至也侯北面西方谓之左贾氏公彦曰侯以向堂为面左下纲以西畔而言敖氏继公曰侯以左为尊故事未至则未繋左下纲也中掩束之者中掩左下个而以纲束之也
案侯之上下方左右各有五尺之躬其上方又各有一丈之舌下方亦各有五尺之舌必缀以纲而繋之于两植而后其侯得牢焉所谓张也不繋左下纲谓惟系其右方之下纲而暂舍其左方者也中即侯中也谓之掩者侯中一丈而左方之躬与舌合长一丈引此一丈者以向右方则适与侯中之一丈者相掩故曰中掩也束之者既掩过侯中因用其所缀之纲笼扵绢而束之于右方也燕礼之侯临射乃张而此与大射皆预张之者此在学宫大射在射宫与在寝者异也然虽预张之犹留其左下纲者不繋以示若未张者然故下于繋左下纲时直曰司马命张侯也其所不繋必左下纲者以侯之西畔为宾所从入之方故也
乏参侯道居侯党之一西五步
正义郑氏众曰容者乏也待获者所蔽也 郑氏康成曰容谓之乏〈贾疏射人职王射三容〉所以为获者御矢也侯道五十歩此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贾疏乡侯五十弓弓之下制六尺与步相应五十歩则三十丈三分取一为十丈西三丈者经云西五歩五六三十故也〉 郭氏璞曰容如小曲屏唱射者所以自防 聂氏崇义曰容纵广七尺以牛革鞔漆之 贾氏公彦曰参谓三分之党傍也在侯之西北邪乡之 敖氏继公曰侯党指侯之西边而言此乏参分侯道而居其一乃云侯党者眀虽取数扵侯道实取节扵侯党也然则此乏其南十丈其东三丈乃与侯党相当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云乏者谓矢扵此匮乏不去辨正郑氏樵曰文反正为乏正以受矢乏以蔽矢是相反也 陈氏祥道曰正面北乏面南故文反正为乏侯必有获获必有容大夫士一侯一获一容谓之容以获者所厞也尔雅云容谓之防容与防皆乏之异名也
案乏之为义郑氏陈氏之说是也若如疏解则礼射虽不以挽强为隽然距侯十丈矢已不去其人宜不在与射之数矣恶得以拙射者之短为射器之名乎右张侯
羹定主人朝服乃速宾宾朝服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退宾送再拜〈定多佞反朝直遥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礼戒速同服此速宾朝服则戒时亦朝服可知乡射而朝服其义与乡饮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戒时𤣥端 贾氏公彦曰乡饮酒宾主俱不言服以彼礼重戒速俱朝服此礼轻故戒时𤣥端召乃朝服
案饮射一也乡饮戒宿同服则乡射同服可知于是言朝服者举后以见前耳犹乡饮记之举前以见后也
宾及众宾遂从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既退众宾乃至于宾之门而与之皆行也言遂者虽相去有间而事实相接也案乡饮酒礼言皆从之此言遂从之互见为义右速宾
总论敖氏继公曰自此以后经文及记文有与乡饮酒礼同者不重释之
案射义曰卿大夫士之射也必先行乡饮酒之礼故此经自速宾至立司正以及篇末旅酬以后大抵皆同今于其解义之同者概不重录惟详略互见者乃为明之
及门主人一相出迎于门外再拜宾答再拜揖众宾主人以宾揖先入宾厌众宾众宾皆入门左东面北上宾少进〈相息亮反厌于叶反下同注今文皆曰揖众宾〉
正义敖氏继公曰门谓学门也少进谓少东 郑氏康成曰以犹与也少进差在前也
案言以宾揖明此揖不及众賔也
主人以宾三揖皆行及阶三让主人升一等宾升主人阼阶上当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当楣北面答再拜〈楣密夷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皆行言无先后也主人升一等賔乃升敌者之礼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賔主既行众宾亦行故云皆行案以賔三揖亦不及众宾皆者皆主人与宾也众宾犹在门左东面之位若众宾皆行则将随賔而揖乎抑宾揖而随者不揖乎均不可矣且三揖是两人相耦之礼非旅进之礼也
右迎宾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上篚以降宾降主人阼阶前西面坐奠爵兴辞降宾对〈注今文无阼阶〉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取爵于篚以降者皆是上篚乡饮酒不言上者文略也
案乡饮酒礼阶前不言西面此详之下主人辞降亦云宾西阶前东面则知凡宾主奠爵于阶前者皆东西相面矣
主人坐取爵兴适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宾进东北面辞洗主人坐奠爵于篚兴对賔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位反从降之位也乡饮酒曰当西序东面
主人卒洗壹揖壹让以宾升宾西阶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阶上北面奠爵遂答拜〈注古文壹皆作一〉
案卒洗之节此文略饮酒礼云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卒洗
乃降宾降主人辞降宾对主人卒盥壹揖壹让升宾升西阶上疑立〈疑鱼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疑止也有矜荘之色〈贾疏乡饮酒注云疑正立自定之貎二义相兼乃具〉
案乡饮酒礼宾对下曰复位当西序
主人坐取爵实之宾席之前西北面献宾宾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进物曰献 贾氏公彦曰周官玉府注云古者致物于人尊之则曰献 敖氏继公曰席之当作之席
案乡饮酒礼宾拜受不言面此详之
宾进受爵于席前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爵宾少退案乡饮酒礼宾受爵不言于席前此详之
荐脯醢宾升席自西方乃设折俎主人阼阶东疑立宾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西兴取肺坐绝祭尚左手哜之兴加于俎〈折之设反后放此哜才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郤左手执本右手绝末以祭也〈贾疏约乡饮酒知之〉肺离上为本下为末哜尝也右手在下绝以授口尝之
案乡饮酒礼右手取肺郤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绝末以祭此文不具
坐捝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㫖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捝始锐反啐七内反注古文捝作说〉
案乡饮酒礼捝手下不言执爵此详之
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右主人献宾
宾以虚爵降主人降宾西阶前东面坐奠爵兴辞降主人对
正义贾氏公彦曰乡饮酒不言虚爵此不言洗互见为义
宾坐取爵适洗北面坐奠爵于篚下兴盥洗主人阼阶之东南面辞洗宾坐奠爵于篚兴对主人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北面盥洗自外来〈贾疏对主人自内出南面〉反位反从降之位也主人辞洗进也〈贾疏经直言反不言进注以由进乃反故本之〉
案乡饮酒礼于适洗曰洗南于兴对下曰主人复阼阶东西面
宾卒洗揖让如初升主人拜洗宾答拜兴降盥如主人之礼
案乡饮酒礼宾东北面盥坐取爵卒洗
宾升实爵主人之席前东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进受爵复位宾西阶上拜送爵
正义敖氏继公曰乡饮酒无升字
案上既言降盥则此宜有宾升之文乡饮酒礼扵宾实爵不言升此详之
荐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乃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告㫖自席前适阼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阶上再拜崇酒宾西阶上答再拜
正义贾氏公彦曰奠于序端拟下献众宾
案乡饮酒礼阼阶上北面再拜崇酒
右宾酢主人
主人坐取觯于篚以降〈觯支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酬賔
宾降主人奠觯辞降宾对东面立主人坐取觯洗宾不辞洗卒洗揖让升宾西阶上疑立
案乡饮酒礼宾不辞洗下曰立当西序东面
主人实觯酬之阼阶上北面坐奠觯遂拜执觯兴賔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北面答拜
案乡饮酒礼宾两答拜皆无北面之文此详之
主人降洗宾降辞如献礼升不拜洗宾西阶上立主人实觯宾之席前北面宾西阶上拜主人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取觯以兴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宾北面坐奠觯于荐东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辞辞主人复亲酌已
案乡饮酒礼宾西阶上拜下云主人少退卒拜进坐奠觯于荐西
主人揖降宾降东面立于西阶西当西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将与众宾为礼宾谦不敢独居堂
右主人酬宾
主人西南面三拜众宾众宾皆答一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宾毕乃与众宾拜敬不能并
主人揖升坐取爵于序端降洗升实爵西阶上献众宾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长知丈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众宾亦三人在堂上与乡饮酒数同其堂下众宾无定数
案献众宾之爵饮酒礼取于西楹南而此则取于序端者乡饮酒有介主人于介右受介酢讫其爵即奠于西楹南此礼无介主人于阼阶受宾酢讫其爵本奠于序端故也
主人拜送坐祭立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复位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还据堂上三人者降复賔南东面位 敖氏继公曰位亦堂下之位宾之南也
众宾皆不拜受爵坐祭立饮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谓堂下众宾无数者
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还据堂上三人有席者
众宾辩有脯醢〈辩音遍〉
正义贾氏公彦曰还据堂下无席者
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揖让升賔厌众宾升众宾皆升就席
案乡饮酒礼众賔序升
右主人献众賔
一人洗举觯于宾升实觯西阶上坐奠觯拜执觯兴賔席末答拜举觯者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賔答拜
案乡饮酒礼先言升后言举觯于宾此先言举觯于賔后言升盖举觯于宾目下事耳文不妨扵互倒也
降洗升实之西阶上北面賔拜举觯者进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取以兴举觯者西阶上拜送宾反奠于其所举觯者降
正义敖氏继公曰前篇言受此言取互文也
右一人举觯
大夫若有遵者则入门左〈遵将氲反注今文遵为僎〉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此乡之人为大夫者也谓之遵者方以礼乐化民欲其遵法之也其士也扵旅乃入〈贾疏记云士既旅不入明未旅皆得入〉卿大夫士非乡人礼亦然〈贾疏以其同是卿大夫士礼无异〉主于乡人耳 贾氏公彦曰言若者或无不定也 敖氏继公曰若有遵者谓若有与此㑹而为遵者也入门左则曏者宾入之位也不俟于门外别扵正宾
案饮酒礼惟于篇末略言遵者之礼此详之下记云有诸公则如宾礼大夫如介礼无诸公则大夫如介礼可见诸公亦与也经特举大夫以见遵者之仪耳
主人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迎大夫于门内也不出门别扵宾
宾及众宾皆降复初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居堂俟大夫入也 敖氏继公曰初位阶西以南当序之位
存疑郑氏康成曰初位门内东面
案自门至阶主人与大夫当有三揖之礼焉若此降复之位为门内东面之位则当主人与大夫揖进时宾既未可以厌大夫又无使宾随大夫行之理其扵礼也窒矣阶西当序之位凡宾降皆立于是当以敖说为长
主人揖譲以大夫升拜至大夫答拜主人以爵降大夫降主人辞降大夫辞洗如宾礼席于尊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东明与宾夹尊也〈贾疏上云尊于賔席之东则宾席在尊西此言席于尊东夹尊可知〉不言东上统于尊也〈贾疏继尊而言故知西上〉 敖氏继公曰如宾礼自三揖三让以至于一揖一让升之仪也此言尊东乡饮酒言宾东亦文互见也
案下经自升不拜洗至扵哜啐不告㫖礼皆与介同而记云无诸公则大夫如宾礼者指辞洗以前礼也拜洗以后虽无诸公亦如介矣经扵如宾礼下乃继之曰席于尊东者遵者有无不定其席不可以预布故既以此明遵者布席之节又以见必无诸公而大夫如宾然后得席于是若有诸公则乡饮酒记所谓主人之北西面者是大夫之席位也大夫之席西上与宾相变也可见宾席之不统于主人矣宾与大夫之间有尊焉故不嫌统扵宾也若有二三大夫皆西上
升不拜洗主人实爵席前献于大夫大夫西阶上拜进受爵反位主人大夫之右拜送
正义敖氏继公曰席前献其西北面与主人既拜送则亦立于阶东此与荐脯醢已下皆如乡饮酒之介礼
大夫辞加席主人对不去加席〈去起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之者谦不以己尊加贤者也不去者大夫再重席正也宾一重席 敖氏继公曰乡饮酒礼曰有诸公则辞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彻此惟主言无诸公之大夫
案乡饮酒礼惟言公与大夫辞席之差而未及其辞之之节据此经则知既献将荐之时是其辞席之节矣虽诸公礼亦宜同
乃荐脯醢大夫升席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哜肺不啐酒不告㫖西阶上卒爵拜主人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所不者杀于宾也大夫升席由东方〈贾疏大夫席西上升由下〉 贾氏公彦曰注云凡所谓经中三事然上不拜洗亦是杀于宾之类 敖氏继公曰主人答拜亦于大夫之右
大夫降洗主人复阼阶降辞如初卒洗主人盥揖让升大夫授主人爵于两楹间复位主人实爵以酢于西阶上坐奠爵拜大夫答拜坐祭卒爵拜大夫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洗将酢主人也大夫若众则辩献之长乃酢〈贾疏此经据一大夫而言故献大夫即酢有司彻主人洗爵献长宾于西阶上然后众宾长升拜受爵宰夫赞主人酌若是以辩乃升长宾主人酌酢于长宾西阶上北面是辩献长乃酢也〉 敖氏继公曰授主人爵于两楹间者大夫虽尊若与饮射之礼则屈于正宾其礼但比于介故此授受之节亦惟与介同
案酢之为言报也敌者之礼也故惟宾介大夫得酢主人馀则否然名以定位位以起礼故三賔之名同也其位同也主人辩献三宾惟长拜洗众大夫之名同也其位同也主人辩献众大夫惟长一酢其义一也若然则遵者若兼有诸公亦当辩献诸公大夫而后诸公一酢与
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再拜崇酒大夫答拜主人复阼阶揖降大夫降立于宾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立于宾南虽尊不夺人之正礼敖氏继公曰必降者宜与宾序升也立于宾南下
之也乡射礼大夫下于宾乡饮礼公与大夫皆下于介
案乡饮酒礼之爵其奠于西楹南者献介之爵也以其介右拜送故也此亦大夫之右拜送故所奠同处然彼西楹南之爵其继以献众宾献讫乃降奠于下篚此爵疑主人于复阼揖降时亦当以降奠文不具耳
主人揖让以宾升大夫及众宾皆升就席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献大夫大夫献众宾乃升也众宾其长三人也
案大夫若众其亦序升与
右遵者之礼
案乡饮酒礼宾若有遵者则既一人举觯乃入此即叙于一人举觯之后顺其节也
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少东者明乐正西侧阶〈贾疏既言席工西阶上少东复云立于其西故知侧近西阶〉 敖氏继公曰少东据工之下席而言也乐正立于其西犹未至阶也乡饮酒礼曰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欲大东辟射位
案此席工之法与乡饮无异俱自西阶之东始而放于东下经云乐正命弟子赞工迁乐于下将射而迁之则设席时无庸辟射位明矣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皆左何瑟面鼓执越内右手相入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工坐相者坐授瑟乃降〈相息亮反何胡可反越胡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瑟先贱者先就事也面前也鼓在前变于君也前越言执者手入之浅也相者降立西方 敖氏继公曰前越去廉差逺故不可挎但执之而已面鼓者亦变于饮酒
案乡饮酒礼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又云相者东面坐遂授瑟此不言二人又不言东面皆文略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乡射与大射相对大射君礼后首此臣礼前首燕礼与乡饮酒相对燕礼面鼓又与乡饮酒后首相变瑟近首鼓处则寛近尾不鼓处则狭侧持之法近鼓持之手入则浅近尾持之手入则深是以此与燕礼面鼓则云执之手入浅也大射与乡饮酒后首则云挎越手入深也
笙入立于县中西面〈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堂下乐相从也 敖氏继公曰县中盖县之西
案乡饮酒礼升歌既毕始言笙入者彼乐备四节其歌笙二节工与笙迭为之故得序入此止有合乐一节须工与笙并为之故笙从工而并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县中磬东立西面〈贾疏知不在磬西西面者笙者背磬不可也〉
案县在洗东北笙若更东则距阶太远笙者必与歌瑟相比太远非所宜也在县西而西面者以须乡歌者且不可与宾主人行礼者背也
乃合乐周南闗雎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𬞟〈合如字刘音阁召音邵〉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歌不笙不间志在射略于乐也不略合乐者周南召南之风乡乐也不可略其正也敖氏继公曰为射事繁且乆故略也
案此礼与大射皆略于乐故此不备前三节大射不备后二节也
工不兴告于乐正曰正歌备乐正告于宾乃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兴者瞽蒙礼略也乐正降者堂上正乐毕也降立西阶东北面 陈氏旸曰乐以人声为主故合乐亦谓之歌
案乡饮酒礼歌毕即献工笙毕即献笙更越间合二节始告备以至是始备也此则仅有合乐一节故先告备而后献
主人取爵于上篚献工
案乡饮酒礼献工之爵不言所自取此乃明之
大师则为之洗宾降主人辞降工不辞洗卒洗升实爵〈大音泰为于伪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大夫不降亦别于賔主人卒洗亦与宾揖让乃升此以上著大师之礼异也馀则与非大师者同
案此文专为有大师者言之也乡饮酒礼记此于献工既毕之后此经则叙入于此故敖氏别白之
工不兴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阼阶上拜送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左瑟辟主人授爵也一人无大师则工之长者
荐脯醢使人相祭工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众工不拜受爵祭饮辩有脯醢不祭〈相息亮反辩音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饮坐祭坐饮
不洗遂献笙于西阶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非大师则工之长亦不洗矣乃著笙不洗者正使笙师犹不洗也诸侯之笙师盖下士为之言遂者承工后也 郝氏敬曰不笙亦献笙者合乐有笙但不独奏耳
案乡饮酒礼献工既讫主人奠爵于篚更越笙入三终乃再取以献笙此言遂者明其相因而献与乡饮酒之礼异也
笙一人拜于下尽阶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众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辩有脯醢不祭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总献笙人虽贱中亦有尊卑故一人升馀者不升
案乡饮酒礼笙一人拜不言于下此详之众宾授爵亦升
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存疑郑氏康成曰亦揖让以宾升众宾皆升
案主人献工而宾有降者以为大师洗也若无大师则主人不洗即宾不降矣且因主人洗而降者亦惟宾耳众宾与大夫皆不降也观乡饮酒礼止言宾介降者可见就令有大师主人洗而宾降其以宾升亦当在于卒洗升实爵之时如敖氏之说不当至献笙之后始以宾升也注误
右乐
主人降席自南方侧降作相为司正司正礼辞许诺主人再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就席〈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侧降宾不从降
案乡饮酒主人拜不言再此详之司正答亦再拜
司正洗觯升自西阶由楹内适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觯者当酌以表其位显其事也楹内楹北 贾氏公彦曰受命谓受主人安宾之命敖氏继公曰楹谓两楹
案由楹内道宾之前乃受命于主人也乡饮酒亦当然
西阶上北面请安于宾宾礼辞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传主人之命 敖氏继公曰宾为射来此时未射若无嫌于不安乃亦请安扵宾者饮酒之节宜然也
司正告于主人遂立于楹间以相拜〈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赞主人及宾相拜之辞
主人阼阶上再拜宾西阶上答再拜皆揖就席〈注今文揖为升〉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己安也
司正实觯降自西阶中庭北面坐奠觯兴退少立〈注古文曰少退立〉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中庭其阼阶前南北之中与盖射时司正为司马至诱射之后方易位于司射之南则此位必不在阶间如乡饮酒司正之位也 郑氏康成曰奠觯表其位也
案乡饮酒礼曰退共少立
进坐取觯兴反坐不祭遂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洗北面坐奠于其所兴少退北面立于觯南〈注今文坐取觯无进又曰坐奠之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立觯南亦其故摈位〈贾疏案射礼云摈者退中庭是摈者在中庭有位燕礼大射皆摈者为司正此及乡饮酒作相为司正相即摈也故曰故摈位〉案上之少立即此觯南之位也此之其所即上奠觯之所也所与位虽相距无几然上之奠觯既言退则此之取觯宜有进取觯虽于其所而卒觯必于其位乡饮酒礼于取觯不言进于卒觯不言反故此详之右立司正
未旅
正义郑氏康成曰未旅酬以将射也旅则礼终也敖氏继公曰大射亦司射已定位即行射事然则射之正礼以此为节上下同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未旅而射者旅则醉恐终不得射也
案燕礼既旅乃射初不以醉为嫌则疏家之说格矣盖燕主欢心纠仪之意略无妨射于既醉之后此礼主于习礼醉而射恐其愆于度也故以旅为礼终
三耦俟于堂西南面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射选弟子之中徳行道艺之高者以为三耦 孔氏颖达曰射法每两人相对以决胜负名之曰耦 朱子曰序之外谓之夹室夹室之前曰箱亦曰东堂西堂东堂下西堂下曰堂东堂西堂西即西堂下也 敖氏继公曰记云三耦使弟子司射前戒之至是乃立于此以俟其比也 郝氏敬曰凡射二人为耦三耦用六人长㓜序立而西虽有三耦之数尚未定同耦之人立扵此以待司射比耦也
案必南面者射位在南也必东上者射耦尚左也
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于阶西兼挟乘矢升自西阶阶上北面告于宾曰弓矢既具有司请射〈袒徒旱反决古穴反挟子协反又音协乘绳证反下并同注古文挟皆作接〉
正义郑氏众曰决者所以纵也拾者所以引也或谓决引𫸩也拾鞲捍也 郑氏康成曰司射于堂西袒决遂者主人无次隠蔽而已〈贾疏对大射有次在东方〉袒左免衣也〈贾疏事无问吉㓙皆袒左惟有受刑袒右〉决犹闿也以象骨为之著右大臂指以钩闿体也〈贾疏用象取其滑也〉遂射鞲也以韦为之著左臂所以遂者也〈贾疏大射注云著左臂〉其非射时则谓之拾拾敛也所以蔽肤敛衣也〈贾疏蔽肤据士敛衣据大夫以大夫与士射袒𫄸襦也若对君大夫肉袒亦为蔽肤〉方持矢曰挟乘矢四矢也大射仪曰挟乘矢于弓外见镞于弣右巨指钩〈贾疏记曰凡挟矢扵二指之间横之其方可知引大射是其方也若侧持则名执下文兼诸面镞注云并矢扵尚其镞是也〉 敖氏继公曰司射盖学中之有司给射事者也设决谓之决设遂谓之遂未射则不搢三挟一异于耦也阶上北面位当少东言有司请射示已不敢擅其事也
案司射之弓与乘矢在乡射则与扑同倚于阶西大射则倚扵阶西者惟扑耳其弓与乘矢皆在次至诱射后改挟之一个则乡射大射皆在堂西此挟乘矢而曰兼者明司射之挟矢以一个为正此时以未诱射故兼其乘者挟之也阶上者西阶上也告宾于西阶上下告主人则于阼阶上以宾主分阶行礼故各就其阶而告之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诗曰决拾既佽乡射曰袒决遂大射曰设决内则曰佩决捍盖决著于右巨指以钩者也拾著于左臂以遂者也拾亦谓之遂乡射决遂是也亦谓之捍内则决捍是也
宾对曰某不能为二三子许诺〈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某不能谦也二三子谓众宾已下 敖氏继公曰不能谓不善射也为二三子许诺见所以不辞而即许之意宾为射来故不敢辞但谦逊而已
通论贾氏公彦曰投壶礼因燕而为之再辞乃许此为众习礼不专为已故即许大射为择士故不须云许直告射节此为众习礼故云为二三子许诺
司射适阼阶上东北面告于主人曰请射于宾宾许正义敖氏继公曰不请于主人惟告以宾许者縁主人尊宾之意宾许之辞主人与闻之矣必告之者礼当然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告主人当北面东似衍文上言司正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北面告变扵君也大射仪司射东面请射于公
案司射兼司宾主二党之射故东面以乡主人犹北面以乡宾盖两乡之所以变于司正也大射仪三耦未射之先司射之请射自阼阶前至公临射之时乃东面请此时之请与阼阶前之请同节至下经取矢之后又升请射乃与东面之请同节耳敖氏以此为变于东面请者误也
右请射
司射降自西阶阶前西面命弟子纳射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弟子宾党之年少者也纳犹入也射器弓矢决拾旌中筹楅丰也宾党东面主人之党西面
案弟子盖即学中肄业之年少者也射为六艺之一宜所共肄故习射之时既择其尤者以充三耦次者或以备众耦而于其馀者则当其将射也命纳射器焉命张侯焉命赞工迁乐于下焉其初射毕也命设楅焉命取矢焉其再射毕也取矢而外又命设丰焉其三射毕也取矢设丰而外又命退楅焉命赞工迁乐扵下焉逮乎将燕则又命俟彻俎焉凡皆使之习扵礼而娴其仪相观而善以为乡人倡其有过者则司射以扑挞之是其射也即其所以为教也以其非主人之赞者故皆谓之宾党耳饮不胜时其洗觯升酌者为胜者之弟子凡宾之弟子亦多肄业扵学可知又周官乡师职党共射器其器疑指旌中筹楅丰而言若弓矢决拾宜射者自备之纳之者谓使将射者之弟子各以其弓矢决拾入获者以旌入释获者以中与筹入弟子以楅丰入其既也弓矢决拾楅丰弟子司之旌与中筹获者与释获者司之
乃纳射器皆在堂西宾与大夫之弓倚于西序矢在弓下北括众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倚于绮反括古活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初纳时总置于堂西未有所分别既则陈其弓矢陈弓以弓位之上下见尊卑序西堂西之弓其亦皆北上与 贾氏公彦曰序在堂上故矢在弓下堂西在堂下故矢随其弓而在堂西廉棱之上也北括者顺射时矢南行也 郑氏康成曰上堂西廉矢亦北括
通论陈氏祥道曰君射则始纳扵西堂下继又总之以适次大夫士射则纳扵堂西而已此尊卑之辨也
主人之弓矢在东序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倚于东序也矢在其下北括朱子曰大射君之弓矢适东堂大射之东堂即乡射之东序东也
案以此推之宾与大夫之弓亦当倚于西序西上惟言西序省文耳西序西即西堂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弧王之弓雕之荀卿何休曰天子雕弓是也唐大诸侯之弓彤之荀卿何休曰诸侯彤弓是也乡射大夫士用夹庾荀卿曰大夫黑弓则夹庾黑之士亦用夹庾者以乡射有大夫存焉非乡射则士弊弓而已枉矢絜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则其达逺故用诸城守车战杀矢𬭤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后则其达迟故用诸近射田猎矰矢茀矢七分四在前三在后则其行髙故用诸弋射恒矢库矢八分四在前四在后则其行平故用诸散射尔雅曰金镞翦羽谓之镞骨镞不翦羽谓之志则金镞不独镞矢茀矢已上皆然君子志于中不志于杀故礼射之矢皆谓之志翦羽尚疾也不翦羽尚舒也尚疾则以金镞而必其入尚舒则以骨镞而防其伤 又曰诗曰舎㧞则获考工记曰夹其羽而设其比家语曰括而羽之又曰后矢之括犹衔列子曰后镞中前括然则括也㧞也比也皆矢末也矢以镞为首括为末右纳射器
司射不释弓矢遂以比三耦于堂西三耦之南北面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比毗志反又笔倚反下同注古文云某从于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选次其才相近者也 敖氏继公曰比犹合也合之而为耦也命上下射之辞异示尊卑也既命耦乃定所谓比也下比众耦放此案司射升时既言取弓挟矢矣此复言不释者嫌请命传命事毕或当释之也
右比三耦
司正为司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兼官由便也立司正为莅酒尔今射司正无事 敖氏继公曰以其始与射事故名为司马此时之位其西面于觯南与司正为司马逺辟君礼也大射仪司马二人司正如故 方氏悫曰司正以治礼名之司马则以治兵名之也燕礼事也射兵事也方燕之时名为司正及射之时则名为司马各从其类也
案此一人耳始为相继为司正又为司马其旅也还为司正故注以为兼官也司正以正酒礼司马以正射礼礼相踵则职相因故司正言作司马更不待作又案上经言司正中庭奠觯北面下经言司马命
张侯而记云司马阶前命张侯遂命倚旌则奠觯在阼阶前南北之中而不在两阶之间也审矣
馀论贾氏公彦曰射义云孔子射扵矍相之圃射至于司马使子路执弓矢出延射此篇司射恒执弓矢则子路为司射也射至司马则当此节也
司马命张侯弟子说束遂繋左下纲〈说吐活反繋吉诣反又胡计反注今文说皆作税〉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至也 贾氏公彦曰上不系束之今说其束繋扵植也 敖氏继公曰系左下纲耳乃云张侯者张侯之事成扵此故也
司马又命获者倚旌于侯中获者由西方坐取旌倚于侯中乃退
正义贾氏公彦曰记云司马阶前命张侯遂命倚旌明同是西阶前也 郑氏康成曰为当负侯也谓之获者以事名之 郑氏锷曰获者唱获者也射必有一人执旌以唱获每侯用一人 敖氏继公曰侯中侯之中央云坐取旌见其偃于地也倚之侯中若示射者以中地然退反扵西方之位也
案前司射命纳射器曰阶前西面以弟子在西方故也至司马命张侯亦命弟子则其为阶前西面不假言已此命获者非弟子矣故特曰又命见与张侯相继而命其面位不异也
右系纲倚旌
乐正适西方命弟子赞工迁乐于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辟射也赞佐也迁徙也 敖氏继公曰适西方自西阶东而往西阶前也亦西面命之
案弟子在西堂下之南东面立故适西方乃命之
弟子相工如初入降自西阶阼阶下之东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坐〈相息亮反笴古我反又古老反注今文无南〉
正义敖氏继公曰如初入谓何瑟之仪与后先之序也堂东堂也必空三笴者辟主人往来堂东之路也位于堂下而坐惟工耳亦无席 郑氏康成曰笴读为槁谓矢干 陈氏祥道曰矢材谓之槁以竹为常以楛为异 贾氏公彦曰矢人注矢干长三尺三笴是去堂九尺也
案迁工于阼阶东南者奏射节宜就主人之方且其位亦得与县相近也
乐正北面立于其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面乡堂不与工序也 敖氏继公曰北面者变扵堂上之位堂上则乐正与工同面右迁乐
司射犹挟乘矢以命三耦各与其耦让取弓矢拾〈拾其劫反除决拾之外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犹有故之辞拾更也 贾氏公彦曰大射取弓矢于次不拾注云次中隐蔽也此无次故逓取弓矢见威仪 敖氏继公曰譲者下让其上也拾者更迭而取之也司射以此二者命之
案言犹者承上不释弓矢之文明仍于三耦之南北面命之也言犹挟乘矢者起下改挟一个之文明诱射后即不挟乘矢也凡诸射仪司射皆扵诱射时以身为教惟诱射无耦则与其耦让取弓矢拾不能以身教也故预命之
三耦皆袒决遂有司左执弣右执而授弓遂授矢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弟子纳射器者也凡纳射器者皆执以俟事弣弓把 贾氏公彦曰有司授弓讫复授矢 敖氏继公曰如此授之是并授也云遂则亦授弓者授之也上既纳射器则陈之矣弟子乃留于堂西主授受之事故此时复执以授之 朱子曰后记君袒朱𥜗大夫袒𫄸襦君在大夫射则肉袒然则士射皆肉袒与
三耦皆执弓搢三而挟一个〈搢音晋〉
正义郑氏众曰搢谓插扵绅带之间若带剑也〈贾疏带有二大带即绅也革带以佩玉佩之等挿扵绅之外革之内故云绅带之间〉 郑氏康成曰未违俟处也〈贾疏下文乃云三耦皆进〉搢插也插扵带右〈贾疏以左手执弓右手抽矢而射故知插扵带右诗云左旋右抽〉个犹枚也
司射先立于所设中之西南东面
正义杨氏复曰此时未设中但言立于将设中处之西南 敖氏继公曰下经云设楅于中庭南当洗又云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然则此时司射之位少南于洗而西当荣与司射先立于此欲三耦知其位也司射俟三耦毕取弓矢乃适其位者以三耦皆弟子备或未习其礼也
三耦皆进由司射之西立于其西南东面北上而俟正义敖氏继公曰进亦每耦并行上射在左如退适堂西之仪也立于其西南以司射立处为节也俟俟作射
右三耦就射位
司射东面立于三耦之北搢三而挟一个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当诱射也固东面矣复言之者明郤时还〈贾疏司射先在中西南东面今三耦立定郤来三耦之北东面明郤时右还乃复东面也〉 敖氏继公曰复云东面者以其违于旧处且明既还而后搢三挟一也
案三耦立于司射之西南则司射位在三耦之东北至是郤身右旋北面乃少向西行复左旋东面而在三耦之直北又变其兼挟者为搢三挟一如三耦之仪以将诱射不欲自异于耦且示三耦以揖进之节也
揖进当阶北面揖及阶揖升堂揖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当左物北面揖及物揖〈注豫读如榭今文豫作序敖云宜从今文〉正义郑氏康成曰钩楹绕楹而东也周立四代之学于国而又以有虞氏之庠为乡学乡饮酒义曰主人迎宾扵庠门外是也左物下物也 贾氏公彦曰升堂揖讫东行向楹豫则钩楹内过以物当栋近北故过由楹北也堂则由楹外过而东行以物当近南故过由楹南也物以南面为正东为左物也 敖氏继公曰自揖进已下皆教三耦以射仪也注云今文豫作序序之文意明白扵豫且记亦以序与堂对言宜从今文序州党之学也堂即庠乡学也州属扵乡党属扵州则三者之学其大小深浅有差矣序则钩楹之东而北以其物当栋也堂则循楹之南而东以其物当楣也盖射者必履物而物有深有浅故耳此篇以乡射为名而礼乃及扵州党之学者君子之居或近于庠或近于序故其射也各随其所近而以行礼焉此其所以不容不异也诱射而就左物者以其为主党也及物揖揖履物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序无室可以深也堂之制有堂有室豫谓州学也读如成周宣榭灾之榭周礼作序凡屋无室曰榭州立榭者下乡也今文豫为序序乃夏后氏之学亦非也
案序无室之说已于篇首席宾辨其不然矣州长职春秋以礼㑹民而射于州序郑注云序州党之学也经注甚明何至此乃改为榭乎尔雅阇谓之台有木者谓之榭榭盖有柱而四面或三面无壁者其不可以为学宫明矣且记明言东房东房之外遵者席焉若无室则宾席于后遵者席扵前参差不整必无是理如并无房则豆笾置扵何所而记语亦为虚设矣无室之云䆒不可从自揖进以及当阶及阶之揖所谓堂下三揖也自升堂以及当物及物之揖所谓堂上三揖也揖进之揖始发扵位而揖也升堂之揖复发于阶而揖也当阶与当物同义及阶与及物同义凡此诸揖惟揖进为东面揖馀俱北面揖乃经扵当物必重言北面者以钩楹由楹为乡东行嫌或东面揖故也
馀论贾氏公彦曰王制云有虞氏上庠下庠夏后氏东序西序殷人右学左学周人东胶虞庠虞殷大学在西郊小学在国中夏周大学在国中王宫之东小学在西郊周立虞之上庠殷之右学亦在西郊立夏之东序即周之东胶在王宫之东故云周立四代之学也 陈氏祥道曰四代之学如此而周又有辟雍成均瞽宗之名盖上庠东序右学东胶大学也下庠西序左学虞庠小学也周之学成均居中其左东序其右瞽宗此大学也虞庠在国之西郊则小学也记曰天子视学命有司行事祭先师先圣焉卒事遂适东序设三老五更之席又曰食三老五更扵大学祀先贤于西学夫天子视学则成均也祭先师先圣即祀先贤于西学所谓祭于瞽宗者也适东序设三老五更之席即飬国老于东胶所谓食三老五更于大学者也然则商之右学在周谓之西学亦谓之瞽宗夏之东序在周谓之东胶亦谓之大学盖夏学上东而下西商学上右而下左周之所立特其上者而东序右学与成均并建扵一邱之上也 朱子曰注疏所言四代之学未有以见其必然陈氏说其位置又与诸儒不同皆无可考阙之可也
案并东序于东胶疏说与陈氏同惟疏以上庠右学在郊东序东胶在王宫之东陈氏则谓与成均并在一邱之上位置为异至上庠辟雍与成均为并为析陈氏曾未之详考董仲舒以成均为五帝学名疑即上庠以其四面环水壅之故又以辟雍名意亦一学而三名与
左足履物不方足还视侯中俯正足〈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犹并也志在于射左足至右足还并足则是立也南面视侯之中乃俯视并正其足〈朱子曰注意若曰左足履物而右足不并便还足南面视侯之中也若便并右足则是立矣以志在扵射故未暇立而先视侯既视侯而后俯并其足也〉 敖氏继公曰左足履物履从画也大射仪曰司射由下物少退则履物者当履其从画矣他时凡欲还者必先立此不方足未暇北面而立也还谓右还而南面也右还者为下射宜乡上射也既视侯中乃俯视而正足则视侯中之时右足其亦在从画而少退与 陈氏祥道曰凡射履物则先左足以正其位还视侯中以审其的然后俯正而俟物者则之所自出射之所履不过乎物故位谓之物 贾氏公彦曰大射纳射器之下即言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两楹间疏数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此不言画物早晚者文略亦当纳射器后即画之也
案矢南行射者必侧身西乡其足当左前右后不得并足也此所云正足乃甫至物时之足容其既乃侧身而射如前法观下文于上耦曰合足而俟盖合足之后又经司马命去侯司射命射而后射则知正足非即射时之足容明矣
不去旌〈去起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其不获 敖氏继公曰倚旌扵侯而不去者以诱射不主于中且不获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旌拟唱获诱射不唱获
案注所云获谓中也旌倚侯中不去旌而命中则并中其旌矣故不去旌者明不责诱射者之命中也其不责以命中者以诱射者之射而尽中则难乎其为继射之人使诱射者之射而尽不中则又无以塞乎教射之责故惟主于仪而不主扵中以是为礼射之诱射也云尔疏说不如注善
诱射将乘矢执弓不挟右执
正义郑氏康成曰诱犹教也将行也行四矢象有事于四方不挟矢尽 敖氏继公曰诱引导也亦有教之之意执弓左执弣也不挟明事毕也挟弓者以右巨指钩不挟则但执而已
南面揖揖如升射降出于其位南适堂西改取一个挟之〈注今文曰适序西〉
正义敖氏继公曰南面揖揖退也揖如升射谓如其当物升堂之揖也云出于其位南见是时未有司马西方之位也自宾与大夫之外凡南行而适堂西与堂西出而北行者皆由于此惟发于其位及反位者则否 郑氏康成曰改更也不射而挟之示有事也贾氏公彦曰一个不在西阶而在堂西故适堂西
即云改取一个也 杨氏复曰不从阶西径过堂西必出于其位南而后向北以适堂西亦教众耦以适堂西之威仪也
案司射升时堂上三揖退亦当然但升时之揖北面退则南面故曰南面揖揖如升射也至堂下则降时一揖如升射之有及阶之揖也出于其位南又揖如升射之有当阶之揖也将适堂西又揖如升射之有发位之揖也此三揖惟适堂西为西面揖 又案言出于其位南则当与三耦立处相当盖三耦本立于其位之西南也司射至此乃转而西行至上耦前又转而北行以适堂西也言改者改乘为一也不搢三者以将搢扑也
遂适阶西取扑搢之以反位〈扑普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扑所以挞犯教者书云扑作教刑敖氏继公曰搢扑者以三耦将射也 陈氏祥道
曰众之所在非威不足以制之故古者闾胥扵乡小胥扵学有觵挞司市于市有扑罚司徒扵誓田亦有扑礼称夏楚二物收其威也则射之有扑宜矣案反位谓反中西南东面之位
右诱射
钦定仪礼义疏卷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九
乡射礼第五之二
司马命获者执旌以负侯获者适侯执旌负侯而俟〈注今文俟为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欲令射者见侯与旌深有志于中敖氏继公曰使之执旌于侯中以示射者若谓中
侯则举此而言获然 贾氏公彦曰俟谓待司马命去侯
司射还当上耦西面作上耦射〈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还左还也作使也〈贾疏上耦位在司射之西南司射还与相当故知左还〉 敖氏继公曰当谓当上下射之闲
司射反位上耦揖进上射在左并行当阶北面揖及阶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从之中等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并行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还视侯中合足而俟〈还音旋〉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射反位反中西南东面位也上射升堂少左辟下射升阶也 敖氏继公曰上射在左以当就上物也上射差尊故先升中等空一等也同阶升者前后相当宜空一等以相逺为敬与异阶升者不同其降亦然少左者为下射升堂当在右也不云不方足省文耳合足左右并立于横画即上所谓正足也 郑氏康成曰并并也中犹闲也
案此仪一如诱射之仪但于其行也言左言并于其升也言先言从则以诱射一人而射耦二人故也凡北面以东为右西为左南面则东为左西为右故上射升时属左及还视侯中则于右物矣下射升时属右及还视侯中则于左物矣俟谓俟司射之命
司马适堂西不决遂袒执弓
正义敖氏继公曰惟云适堂西是犹未出于司射之南也不决遂变于大射也云执弓是不挟也云袒执弓则固不决遂矣乃先言之者嫌袒必决遂也经亦或言袒以包二者故以此明之
案司马亦执弓者以命去侯命取矢当揖其弓以为号令至设楅又当以为毕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决遂因不射不备
辨正贾氏公彦曰大射司马正不射而袒又复决遂但以不射不挟矢
案以大射例之则不决遂直变于侯礼而从略耳非为不射也
出于司射之南升自西阶钩楹由上射之后西南面立于物闲右执箫南扬弓命去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钩楹以当由上射之后也箫弓末也扬弓者执下末大射曰左执弣〈贾疏不可一手扬弓故引大射文左执弣当却手则右执箫当覆手矣〉扬犹举也 敖氏继公曰钩楹即钩楹内也物闲前从画之闲也右执箫为欲扬弓也至是乃云执箫则初执之时左执弣右执矣南扬弓以弓之上端南乡而举之也必南之者获者在侯也去离也命去侯者令辟射且当获也 王氏昭禹曰未射时获者负侯而俟故射则令其去侯而居扵乏以辟矢也
案前司射之出于其位南是既降而由是以适堂西此司马之出于司射之南是将升而由是以向西阶升降虽殊其所取径一也钩楹者既当由上射之后则虽堂亦必钩楹矣西南面者向乏也去侯者以旌违侯而去适乏也
馀论陈氏祥道曰箫或作弰又曰弥曰别曰峻弓人曰凡为弓方其峻说文曰别弓戾也诗曰象弥鱼服尔雅曰弓无縁者谓之弥盖无縁之弓以骨饰其弥故谓之弥箫之饰不特以骨而已尔雅曰以金者谓之铣以蜃者谓之珧以玉者谓之圭郭璞曰珧小蚌也
获者执旌许诺声不绝以至于乏坐东面偃旌兴而俟正义郑氏康成曰声不绝不以宫商不绝而已乡射威仪省〈贾疏大射许诺以宫趋直西及乏南又诺以商至乏声止此省〉偃犹仆也敖氏继公曰此去侯亦宜趋直西乃折北而就乏东面偃旌是旌亦东首矣俟俟中则获也大射仪曰兴共而俟 贾氏公彦曰俟者待射者发矢当坐故下云获者坐而获也
司马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反由司射之南适堂西释弓袭反位立于司射之南〈还音环一音患〉
正义郑氏康成曰围下射者明为二人命去侯 敖氏继公曰围下射而降者往来相变以为仪也反谓复其故道也司射之南指其虚位言也是时司射不在此袭复衣也此袭对𥘵而言上衣虽裼犹为袭也玉藻云尸袭执玉龟袭非是则皆裼矣立于司射之南北上也以司射主射事尊之言反位而著其在司射之南则前此犹在觯南之位也上耦升射司马乃变其仪而定其位方有此位而言反以曏者由是而往故也
案司马至此始定西方东面司射之南之位
存疑贾氏公彦曰司马命去侯讫乃围下射之后绕下射之东南行而适西阶者是并下射围绕之也
案如疏说则经当先言还其后而后言出于下射之南矣葢司马立于物闲既命去侯即由物间南出且未西行乡阶却由下射之南而东又由下射之东而北还自其物间之位仍由上射之后而西钩西楹之内然后由西楹之南而适西阶也所以然者郑敖二义俱有焉
司射进与司马交于阶前相左由堂下西阶之东北面视上射命曰无射获无猎获上射揖司射退反位〈无射之射食亦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交于阶前著其进之节相左著其行之方也司马南行司射北行故谓之交司马在西司射在东故谓之相左葢南行以东为左北行以西为左也下放此由堂下者自堂下而少东行也西阶之东当上物之南也于堂中为少西故取节于西阶也惟命上射者以其先发而下射从之且下射共闻之矣揖以揖受其戒 郑氏康成曰射获矢中人也从旁为猎
乃射上射既发挟弓矢而后下射射拾发以将乘矢〈拾其劫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挟矢则挟弓可知大射仪无弓字既发而挟矢是射时乃傅矢也此亦可以见其节矣云拾发者见下射亦既发挟矢而后上射射也古之射者其序整齐而不紊其仪从容而不迫大抵类此郑氏康成曰后后也当从后
获者坐而获举旌以宫偃旌以商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者中则坐言获获得也射讲武师田之类是以中为获也〈贾疏诗云舍㧞则获谓射著禽兽为获战伐得囚俘亦曰获射著正鹄亦曰获〉宫为君商为臣〈贾疏乐记文〉声和律吕相生〈贾疏黄锺下生林锺林锺上生太簇太簇亦由黄锺所生故声和〉 敖氏继公曰获者于射时则坐以俟其中也中乃获之必坐者旌在地须坐乃举之以获也且示有所变 郑氏锷曰射必用获以旌明其中 贾氏公彦曰以宫大言获也以商小言获也
案举为唱获之初偃则其将既也宫声大而舒徐商声小而扬厉凡声初唱必舒徐激而再振则扬厉唱获必举旌者欲众共闻且共见之也
获而未释获
正义郑氏康成曰但言获未释其算
案诱射之射教弟子以射仪耳未主于中故不去旌三耦之射学司射之射仪耳未主于胜负故未释获
卒射皆执弓不挟南面揖揖如升射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挟亦右执如司射 敖氏继公曰不挟变于大射
案大射仪卒射右挟之北面揖
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从之中等并行上射于左正义敖氏继公曰堂上并行下射在左今降阶必少右乃当上射之后也上射先降下射降乃并行而上射于左上射必于左者进时在左退亦宜然堂上各发于其物不可得而变降时有先后故因既降而为之此将适堂西也上射乃不于右便其反位者以有释弓等事而未即反故也
与升射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由司马之南适堂西释弓说决拾袭而俟于堂西南面东上三耦卒射亦如之〈说吐活反三耦敖云当作二〉
正义杨氏复曰司射専主射事如请射作射之类司马兼总射政如命负侯命去侯之类司马者众目所观仰而号令所从出也故凡自堂降阶者必由司马之南以适堂西非特以示威仪乃所以见听命司马之意 敖氏继公曰进退者交则相揖以其事同也司马之南即曏者所谓司射之南也此时已有司马之位又在司射之南正当往来者之北故以之为节释弓说决遂以已初射之事毕也说遂而言拾者别扵用时也俟俟司射命也三当作二字之误也二耦谓次耦下耦也下耦与此异者无与升射者相左相揖之事耳
案上云上射于左是以两人分左右也此云与升射者相左是以两耦分左右也前耦射事已毕故降由阶之外方后耦射事方至故升由阶之内方皆出扵事理之当然非必有意为之安排也然自降者以视升者则升者在其左自升者以视降者则降者亦在其左初耦卒射则所馀者二耦耳敖说良然
司射去扑倚于西阶之西升堂北面告于宾曰三耦卒射宾揖〈去起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扑乃升不敢佩刑器即尊者之侧宾揖以揖然之〈贾疏大射司射告三耦卒射不见公揖然之者公尊故也〉 敖氏继公曰士之射礼宾主之故司射独告宾
案前请射时司射升自西阶阶上北面告此亦当然右初射
司射降搢扑反位司马适堂西袒执弓由其位南进与司射交于阶前相左升自西阶钩楹自右物之后立于物闲西南面揖弓命取矢
正义陈氏祥道曰升而去扑所以敬尊也降而搢扑所以威重也 郑氏康成曰揖推之也 贾氏公彦曰弓者向乏而之以命去侯故也揖弓者向侯而推之以命取矢故也 敖氏继公曰揖者推而下之之谓与扬弓相变也去侯取矢之事异故上下其弓以别之西南面以获者与弟子皆在西南故也案司马之适堂西当在司射未降之前为之及司射将降司马已进由其位南故得交于阶前也嗣是司马升而后司射反位自右物之后即上所谓由上射之后也司射诱射之矢与三耦所射之矢此时皆栖于侯下故命取之也前扬弓者麾获者去侯也此揖弓者招获者负侯也又旌倚侯中当而执之故命者亦其弓矢栖侯下当揖而取之故命者亦揖其弓皆所以象其为之者也
获者执旌许诺声不绝以旌负侯而俟
正义敖氏继公曰获者许诺者取矢之事已主之也声不绝以至于侯 郑氏康成曰俟弟子取矢以旌指教之
司马出于左物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还音环一音患〉
案出于左物之南还其后即上所谓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也亦围左物者礼无不肃不敢以射毕而略也古人行仪所谓周中规折中矩者此尤可见
遂适堂前北面立于所设楅之南命弟子设楅〈楅音福〉正义敖氏继公曰立于所设楅之南示弟子以设处也凡言所设某者皆谓器之未设者也纳射器于堂西楅亦在焉今司马命设之则是弟子已奉楅而出也弟子在西司马北面不必乡而命之 郑氏康成曰楅犹幅也〈贾疏若布帛有边幅整齐之意〉所以承笴齐矢者馀论陈氏祥道曰楅之楅矢犹楅衡之楅牛考之于礼奉楅者坐奠委矢者坐委乘矢者坐抚取束矢者坐说则楅卑而无足可知旧图楅有足误矣
乃设楅于中庭南当洗东肆
正义贾氏公彦曰弟子设楅之时司马教之大射小臣师设楅司马正以弓为毕此亦然楅应有刻饰记之为首尾 敖氏继公曰中庭东西节也必东肆者以上射在西也 郑氏康成曰东肆统于賔
案设洗南北以堂深此设楅其南当之则亦如堂之深矣聘礼注云设碑近如堂深士昏礼疏云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据此则谓设楅之处即设碑之处也然经言设楅不云当碑而云当洗则碑不与洗齐眀矣楅之所在司马有事焉若有碑亦虞窒碍以此推之则碑盖不止扵三分庭一在北而尚在其南即庭亦不仅三堂之深也乡射之侯去堂三十丈自侯至门必有馀地矢乃不集于门以三十六丈计之则堂之深十二丈乡州之庠序岂其有此况士大夫之庙寝乎
司马由司射之南退释弓于堂西袭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马所由者亦其位南也是时司射在其位之北故以司射为节
弟子取矢北面坐委于楅北括乃退司马袭进当楅南北面坐左右抚矢而乘之〈乘䋲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既言袭矣复言之者嫌有事即袒也凡事升堂乃袒〈贾疏司马堂下虽有事亦不袒若司射不问堂上堂下有事即袒司马与司射逓行事恐同故明之〉抚拊之也就委矢左右手抚而四四数分之也〈贾疏以右手抚四矢于东以左手抚四矢于西〉
案获者负侯之后弟子即向侯取矢矣此乃以其所取之矢坐委扵楅非至是始取矢也大射仪司马正抚矢之后曰兴反位北括则南镞顺其射时为之且镞不可乡堂也
若矢不备则司马又袒执弓如初升命曰取矢不索〈索悉各反〉
正义郝氏敬曰矢不备有遗也 敖氏继公曰自适堂西以至揖弓皆如初适堂西亦由其位南 郑氏康成曰索犹尽也
案不备者不足四四之数也数扵楅者有不备知其取扵地者有不尽也
弟子自西方应曰诺乃复求矢加扵楅〈复扶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弟子已应即往取矢司马乃降由司射之南释弓反位如初弟子既加矢司马进抚之如初 郑氏康成曰增故曰加
案不索之矢必蔽扵隐处故前曰取矢此曰求矢存疑郑氏康成曰向获者许诺此弟子曰诺事同互相明
辨正敖氏继公曰此时获者犹负侯而取矢之弟子已退在西方之位故独应之
右取矢加于楅
司射倚扑于阶西升请射于賔如初賔许诺
正义敖氏继公曰请射请三耦之外皆射也其辞盖曰有司请射如初者升自西阶阶上北面告也后放此此请射与下请释获亦示听命于賔之意
右再请射
賔主人大夫若皆与射则遂告于賔适阼阶上告于主人主人与賔为耦〈与射之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若者或射或否在时欲耳射者绎已之志君子务焉大夫遵者也告賔曰主人御于子告主人曰子与賔射〈贾疏此约大夫与士射之辞以賔比大夫主人比士尊賔之义也〉
案大夫与三賔之或射或否疑已前定于纳射器之时故此时司射得据以告扵賔
存疑敖氏继公曰賔与主人或有一人不欲射则阙此一耦盖不可与馀人为耦故耳
案主人以射故而请賔賔以射故而应主人之请必无不与之事而云若者盖君子不必之意且为大夫及三賔言之耳
遂告于大夫大夫虽众皆与士为耦以耦告于大夫曰某御于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皆与士为耦谦也同爵自相为耦则嫌自尊别也大夫为下射而云御于子尊大夫也〈贾疏大夫虽为下射其辞不与下射同〉
案司射告賔扵西阶上告主人扵阼阶上此告大夫承主人后而曰遂告则知亦扵阼阶上向其席而告之言大夫虽众者盖使大夫一人则其与士耦也势也故言虽众亦然明其与士耦者非为不足扵耦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士谓众賔之在下者〈贾疏与賔俱至主人所命者〉及群士来观礼者也〈贾疏将射而至非主人所命者若然则堂上三賔不与大夫为耦矣〉礼一命已下齿扵乡里
辨正敖氏继公曰士谓众賔也大夫冝与众賔长为耦若众则以次而为之不足乃及扵堂下者大夫不自为耦者变扵君所之射也此賔主人皆士扵众耦之上下射不敢俱以大夫为之
案大射仪司射东面于大夫之西比耦大夫与大夫
西阶上北面作众賔射
正义敖氏继公曰作众賔射使之降而为射事也案众賔者三賔也前作三耦射北面扵三耦之南此亦北面于三賔之南但彼堂西而此阶上耳賔主人大夫言告三賔则言作者尊卑之差也
司射降搢扑由司马之南适堂西立比众耦
正义敖氏继公曰立比众耦谓立扵此为比众耦耳比之之事俟众賔降而后为之
众賔将与射者皆降由司马之南适堂西继三耦而立东上大夫之耦为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与音预〉
正义敖氏继公曰云将与则或有不与者矣记曰众賔不与射者不降是也降者由司马之南适堂西而堂下之众賔皆从之不言者可知也此虽未执弓矢亦必由司马之南者异扵大夫也继三耦而立居其西也著大夫之耦为上者嫌其不与耦并立或变扵有耦者也若有东面者谓众賔若多堂西南面之位不足以尽之则东面于西壁而北上也 郑氏康成曰言若有者众賔多无数也
賔主人与大夫皆未降
正义敖氏继公曰尊者事至乃降
案賔主人大夫皆前司射所告而不作者也凡降者以俟比也賔主人大夫不与众耦同比故未降
司射乃比众耦辩〈辩音遍〉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耦大夫耦及众賔也〈贾疏大夫耦唯谓堂下之士众賔则兼堂上三賔〉命大夫之耦曰子与某子射其命众耦如三耦众賔射者降比之耦乃遍 敖氏继公曰乃者言其方有事也众耦谓众賔自为耦者也大夫之耦亦存焉是时众賔皆已立扵司射之北若西然后可比之不言命之之辞者如上耦可知也大夫之耦则先命之其辞曰子与某子射与他耦上射之辞异云辩者为下节也
案司射之比耦不言所面者前三耦南面司射北面比之则此时之继三耦而立者司射亦当北面若有东面者则西面比之与大夫为下射而命之如上射故其耦虽为上射知以命下射者命之
右比众耦
遂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拾其劫反〉
正义郝氏敬曰三耦与司射共矢二十八个皆收委扵楅故命就楅取之拾取者上射取一下射取一更迭至四也 郑氏康成曰反位者俟其袒决遂来
三耦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进立于司马之西南正义郑氏康成曰必袒决遂者明将有射事 敖氏继公曰惟云执弓是亦不挟也亦变扵大射者此所立者即其故位更以司马为节近故耳曏者司马未在此故以司射为节 朱子曰此拾取矢字疑衍案三耦拾取矢句犹言三耦之拾取矢也盖以虚句目下事后记司射释弓矢视算与献释获者释弓矢文义亦然
司射作上耦取矢司射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之者还当上耦如作射
上耦揖进当楅北面揖及楅揖上射东面下射西面正义郑氏康成曰当楅楅正南之东西 贾氏公彦曰上耦发位东行时一南一北并行及将至楅南下射在南稍进当楅南俱北面揖其时上射稍西下射稍东东西相当 敖氏继公曰当楅揖者当楅南则折而北行故北面揖也及楅揖者将折而西东也上射在西下射在东如其物之位也
案升射时凡六揖此不升堂故止三揖揖进之揖亦发扵位之揖也当楅及楅之揖犹当阶及阶之揖也及楅揖犹北面既乃转而东面西面
上射揖进坐横弓郤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诸弣顺羽且兴执而左还退反位东面揖〈却去约反弣音抚还音旋下并同〉正义郑氏康成曰横弓者踣弓也却手由弓下取矢者以左手在弓表〈贾疏覆左手以执弓表弓背也〉右手从里取之便也兼并也并矢于弣当顺羽既又当执也顺羽者手放而下备不整理也不言毋周在阼非君周可也〈贾疏大射左还毋周反面揖注云左还反其位毋周右还而反东面也君在阼还周则下射将背之此直云左还不言毋周明还周可也〉 贾氏公彦曰以右手顺羽之时则兴故云且兴也左还者以左手向外而西回东面揖者揖下射使取矢也 敖氏继公曰进坐不言北面可知也下放此矢南乡人于楅南北面取之便也此横弓覆手也坐而横弓亦便也覆手横之以上端乡下射敬之也弓下弣之下也兼诸弣明左手并执矢也凡执弓者左执弣兼矢扵弣即顺羽兴则是横弓者惟取矢之时则然也执弓者言不挟也扵楅前左还者以楅东肆宜顺之也反位不言毋周亦是左还也此与顺羽且兴皆变扵大射云
案注疏以在阼非君不妨还周为说固得为一义然要非其所主也以其有堂上下之隔原无背不背之嫌也必俱左还而后东西面揖者以为容也左还还之正也其右还者或由便则为之
下射进坐横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兴其他如上射〈覆芳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覆手由弓上取矢者以左手在弓里右手从表取之亦便 贾氏公彦曰亦踣弓既仰左手向上执弓故用右手向下取矢 敖氏继公曰此横弓却手也却手横之亦以上端乡上射也人北面弓东西乡皆为横也弓上弣之上也凡覆手却手而横弓其皆乡身与他谓兼诸弣而下也惟西面揖异耳
案矢之拾取犹射之拾发也每取一矢进退各一揖则拾取乘矢上下射俱各八揖矣弓之两端皆箫也而有上端下端之别者弣侧有挞士䘮记设依挞焉是也挞在上则为上端执弓者必以上端向人为敬也是时在楅之矢皆北括取矢者自南而取必以镞兼诸弣而后调其北括之羽以南比扵弓然矢笴三尺坐而顺之不足以竟其长也故既兼弣之后必放下左手耸身而兴其右手乃得以循其笴而顺其羽故曰顺羽且兴也
通论朱子曰燕礼司正右还疏云以右手向外者以奠觯处为内也此三耦左还疏云以左手向外者以所立处为内也大射云毋周者既以左手向外绕其所立之处及至将匝之时乃复以右手向外而转身也此注云周可也则以左手向外绕其立处以至扵匝乃不复以右手向外而即便转身也燕礼则右还而未至于匝故不言周与不周
既拾取乘矢揖皆左还南面揖皆少进当楅南皆左还北面搢三挟一个揖皆左还上射于右与进者相左相揖反位〈还并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射转居右便其反位也下射左还少南行乃西面〈贾疏以初北面时东西相当今西行冝并〉相左皆由进者之北 敖氏继公曰不捆矢不兼挟皆左还亦变扵大射也进谓东西行而相近也当楅南曏及楅之位北面乃搢挟者礼贵相变也上射固居右矣复言之者嫌或当如卒射而退转居左也自此少南行至扵曏当楅之位亦揖不言者无以为节亦以其可知故也凡毎耦既射若既取矢而退者其曲折皆与进时同
案始之左还自东西面还而南面也次之左还自南面还而北面也卒之左还自北面还而西面也射讫而退亦六揖此无堂上之揖故亦止扵三南面之揖犹降阶之揖也楅南之揖犹出扵其位南之揖也但彼南面而此北面者以搢挟当乡楅也反位之揖犹将适堂西之揖也大射仪既拾取矢捆之兼挟乘矢皆内还南面揖适楅南皆左还北面下大射仪有揖疑此脱之
三耦拾取矢亦如之后者遂取诱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西方而后反位〈拾其劫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耦已取矢复云三耦者三耦之中除上耦寔二耦也 朱子曰后者下耦之下射也郑氏康成曰取诱射之矢挟五个 敖氏继公曰
三当作二大射云二耦是也下耦之下射扵既拾取之后又兼取诱射之四矢皆兼诸弣至楅南乃北面搢三挟五个至西方以四矢授有司而挟一个以反位此见其异者也又下耦亦无与进者相左相揖之事经不见之者可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弟子逆受扵东面位之后〈贾疏弟子即纳射器者下耦将司射矢来向位西面弟子即往逆受之下射乃反东面〉
辨正敖氏继公曰此西方即堂西也士䘮礼以东堂下西堂下为东方西方亦其征也有司即弟子之纳射器者因留主授受扵堂西故此下射出扵其东面位之后以乘矢就而授之大射仪曰以授有司于次中皆袭反位亦谓就而授之
案以大射授扵次中例之敖说似长
右三耦取矢于楅
众賔未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由堂西进继三耦之南而立东面北上大夫之耦为上〈拾其劫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众賔不拾者未射无楅上矢也言此者嫌众賔三耦同伦初时有射者后乃射有拾取矢礼也 敖氏继公曰未拾取矢谓扵堂西取矢不拾也堂西取矢固不拾矣乃言之者以继三耦拾取之后嫌当如之也其后取矢扵楅乃拾故此云未也是时虽未拾取矢亦譲取弓矢拾如曏者三耦之为进立射位以射事至也众賔未拾取矢故俟三耦取矢事毕而后进
案大夫之耦为上上经既言之矣此复言者上为堂西比耦之位此则司马西南之射位
右众耦皆就射位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马命去侯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命去侯以下不蒙如初者可知也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射二番射命去侯云如初以君礼威仪多二番获者同以宫商趋乏三番礼杀乃直许诺此臣礼威仪省初命去侯时获者许诺声不绝以至扵乏二番即直许诺无不绝声故不言如初案初番射司射不获三耦不释获以为射始尚非礼之正也至二番而后賔主以下无不射者是射礼之盛时也顾扵获者之仪反有省焉非其理矣当以敖说为长
司射犹挟一个去扑与司马交于阶前升请释获于賔〈去起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射既诱射恒执弓挟矢以掌射事备尚未知当教之也今三耦卒射众足以知之矣犹挟之者君子不必也〈贾疏以不必即知仍教之〉 敖氏继公曰司射扵诱射之后改挟一个至此时犹然也必云犹者嫌既久则可以不挟也官以司射为名故执弓必挟矢以掌射事也先去扑乃进与司马交于阶前则去扑当扵西方而不扵阶下矣不言相左不言升及堂上所立处文省也
案言犹挟一个者以众耦既就射位嫌当释之也
賔许降搢扑西面立于所设中之东北面命释获者设中遂视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西面立于所设中之东亦示以设之之处如前设楅之为也释获者在堂西故北面命之既则复西面视之中实算之器也此不以弓为毕亦辟大射礼 方氏悫曰谓之中者射以中为善故盛算之器因以为名 郑氏康成曰视之当教之〈贾疏谓教其释算安置左右及数算告胜负之事〉
案司马之命设楅也北面司射之命设中也亦北面面賔以命尊賔也然司射必先西面与司马异者楅本南面北面面賔即面楅所设处也中则东面先西面者为面中所设处也既面中所设处而后面賔以命释获者
释获者执鹿中一人执算以从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鹿中者以主人士也记曰士鹿中释获者自执中而不执算亦变扵君礼
存疑郑氏康成曰鹿中谓射扵榭也扵庠当兕中〈贾疏以州长是士乡大夫是大夫〉
馀论陈氏祥道曰乡射用鹿中而投壶亦鹿中者投壶轻扵射礼故用中之下者而已
释获者坐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东面兴受算坐实八算于中横委其馀于中西南末兴共而俟〈共九勇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当楅南北节当西序东西节八算者人四矢一耦八矢虽不知中否要须一矢则一算郑氏康成曰兴还北面受算反东面实之 陈氏
祥道曰射未必皆中必备八算者不敢期人之不中也 敖氏继公曰南末象矢之北括而南镞也俟待其将射乃执算
案南末则算纵矣而曰横委者据实者东面而言也盖算扵庭则纵于实者为横也
司射遂进由堂下北面命曰不贯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贯古玩反注古文贯作关〉
正义郑氏康成曰贯犹中也不中正不释算也 敖氏继公曰惟云堂下文省也后放此贯谓中而不脱言此者明虽中而不贯犹不释算
案地官保氏五射先郑有白矢井仪等名行苇诗四𬭤如树孔疏云四𬭤皆中如手就树之然又以大射仪司射所命扬触梱复众不释获之辞推之则射者之矢必贯于侯而不脱方谓之中明矣中者必扵正鹄非仅穿布也中庸云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若布则甚大何难中乎由堂下亦当进至阶前乃折而稍东行以至扵西阶之东如始命上射之位
释获者坐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于中兴执而俟正义贾氏公彦曰改实八算拟后来用之 郑氏康成曰执所取算 敖氏继公曰右取算以予左手乃改实之俟谓俟射中乃释算
乃射若中则释获者坐而释获每一个释一算上射于右下射于左若有馀算则反委之〈中竹用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乃射谓堂上拾发矢也若中则获者言中此则释之释谓置算扵地获则用此算故名算曰获坐而释获既释则兴每一个释一算覆言释获之法也一个谓一矢中也扵右扵左象其堂上南面之位也下言数获谓奇者缩之然则每释一算亦缩之与盖中西之算横则释者缩亦冝也馀算释之不尽者也扵一耦射乃反委之既则兴共而俟贾氏公彦曰扵右扵左以释算者东面为正 郑氏康成曰委馀算礼尚异也委之合扵中西
又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于中兴执而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节在扵次耦升而将射之时后皆如之
三耦卒射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此者著继射之节也
賔主人大夫揖皆由其阶降揖主人堂东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賔于堂西亦如之皆由其阶阶下揖升堂揖主人为下射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乃射卒南面揖皆由其阶阶上揖降阶揖賔序西主人序东皆释弓说决拾袭反位升及阶揖升堂揖皆就席〈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主人射大夫止扵堂西〈贾疏记云大夫降立于堂西以俟射〉 杨氏复曰賔主人射降阶升阶凡四节敖氏继公曰皆由其阶谓主人东阶賔大夫西阶
也堂东东堂之下也堂西亦然賔主之弓各倚扵其序矢在其下而乃扵堂下执弓挟矢盖有司取以授之大夫亦降者别扵不与射者也复言皆由其阶者嫌主人从賔而升降扵西阶也主人为下射尊賔且不失其位也不言履物及射仪者如三耦可知凡耦之升降皆上射先下射后此賔主分阶而行不别见其升降之序则是主人先而賔后如常礼亦与他为耦者不同也賔序西主人序东自释弓扵故处也反位升谓反位而后升也位者主人阶东賔阶西当序之位反立扵此相待而升也升堂揖揖就席也案三耦卒射第一番射讫司射告賔之辞也此不言告文省耳实则亦当以告既告然后賔主人大夫降射而司射因摈賔主人之升降焉始之皆由其阶皆賔主人大夫也大夫盖继賔而降矣次又两言皆由其阶皆賔主人而已袭反位下亦当皆由其阶不言者可知也先言主人搢挟之仪而扵賔曰如之者亦导賔也賔主惟堂上备三揖堂下则止一揖者以不位扵司射之西南其取径近故也进射之三揖经备见之至卒射惟见其出物与及阶之揖者以揖如升射前文已明也
大夫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由堂西出于司射之西就其耦大夫为下射揖进耦少退揖如三耦及阶耦先升卒射揖如升射耦先降降阶耦少退皆释弓于堂西袭耦遂止于堂西大夫升就席
正义敖氏继公曰大夫与賔同降止扵堂西至是乃袒决遂执弓矢亦尊者事至而后为之也大夫执弓亦有司授之扵堂西就其耦亦由其西而立扵其南也大夫为下射者以贵下贱之义也耦于庭少退冝尊大夫且变扵大射也揖如三耦谓当阶及阶二揖也及阶耦先升升三等而大夫从之上射之礼也揖如升射谓堂上三揖也言如升射明升时亦有堂上三揖矣耦先降其仪与先升同降阶耦少退者耦既降少左俟大夫先行乃行也降阶不言揖如三耦与上文互见也皆释弓于堂西亦过司马之南而后为之为与耦俱行故也释弓亦先说决拾大夫释弓亦扵堂西者统扵上射不敢异之也既则有司为倚之扵序西此言士与大夫为耦之仪其异扵三耦者惟扵庭少退耳其他皆同可知 郑氏康成曰耦扵庭下不并行尊大夫也在堂如上射之仪近其事得申案出扵司射之西从其背后出也三耦之自堂西进就位也亦然大夫而就其耦不敢自尊别也众耦就射位时大夫之耦已继三耦而立矣此云大夫由堂西出于司射之西就其耦其升射也必就其耦而后揖进则其既射而降也焉得不与耦俱行而由其故道乎耦虽与大夫同行岂可舍其故歩而自阶下直适堂西乎故大夫虽尊必过司马之南而后释弓扵堂西也
众賔继射释获皆如初
正义郝氏敬曰众賔继射不言仪者与三耦同也释获皆如初如三耦也皆者通上賔主人大夫言也案继者继大夫也故曰大夫之耦为上如无大夫则继賔主人
司射所作唯上耦
正义郑氏康成曰扵是言唯上耦者嫌賔主人射亦作之〈贾疏明賔主人射不作〉大射三耦卒射司射请扵公及賔〈贾疏公尊与賔射不作直请记云賔主人射则司射摈升降此虽不作犹为摈相之但不请也〉 敖氏继公曰嫌作射亦在如初中故以明之 郝氏敬曰自二三耦至賔主众耦皆以次进不更作也
卒射释获者遂以所执馀获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告于賔曰左右卒射降反位坐委馀获于中西兴共而俟〈共九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射不告卒射者释获者于是有事宜终之也〈贾疏决前番司射告卒射〉馀获馀算也无馀算则空手耳俟俟数也 敖氏继公曰后射者既由司马之南而适堂西释获者乃告卒射也执获以告已所有事也不升堂降扵司射也左右犹言上下射也下文放此
右再射
司马袒决执弓升命取矢如初获者许诺以旌负侯如初司马降释弓反位〈决当从敖作衍文〉
正义敖氏继公曰礼无决而不遂者此决字当为衍文上经云司马适堂西不决遂袒执弓此冝如之司马降亦由司射之南释弓于堂西袭乃反位
弟子委矢如初大夫之矢则兼束之以茅上握焉司马乘矢如初〈注今文上作尚〉
正义郑氏康成曰兼束大夫矢优之也握谓中央也不束主人矢不可以殊于賔也言大夫之矢则矢有题识也肃慎氏贡楛矢铭其括〈贾疏国语文〉 敖氏继公曰乘矢唯言如初则是不进束矢异于大射礼也存疑郑氏康成曰束于握上则兼取之顺羽便也辨正朱子曰注上握之说未明疑束之之处当在中央手握处之下使握在上则去镞近而去羽逺取之便易也 敖氏继公曰上握谓上于手握之处也矢以镞为上括为下下经云面镞是也
案下经言大夫进坐说矢束兴反位而后耦揖进坐兼取乘矢顺羽而兴反位盖束未说则不便于取矢也然则束者特以异之于取矢顺羽之故固自无与
右再取矢
司射遂适西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北面视算〈去起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释弓去扑射事已算获算也 敖氏继公曰云遂者由释获者之西而北行也释弓并矢去之去扑而视算为算中有尊者之获不敢佩刑器以视之敬也必释弓矢者射事已矣因去扑并去之也不执弓则不冝袒故袭不言说决拾文省云由中东明于阶西直进也
案言由中东则其进时必取道于中北乃折而南又折而西而后北面盖亦围中也言立于中南比视设中时所立处为益南而稍西矣必北面者亦面賔以视与北面而命设中者同义
释获者东面于中西坐先数右获二算为纯一纯以取实于左手十纯则缩而委之每委异之有馀纯则横于下一算为奇奇则又缩诸纯下〈数疏羽反奇居冝反下并同注古文缩皆为蹙〉正义郑氏康成曰固东面矣复言之者为其少南就右获纯犹全也耦阴阳缩从也于数者东面为从每委异之易校数也横于下又异之也〈贾疏以南北为横〉自近为下奇犹亏也又从之 孔氏颖逹曰就地上之算每一纯以右手别而取之实于左手至十双则东西缩为一委每有十双更别委之有馀纯谓或八双九双以下则横于十纯之西南北置之若唯有一算则于零纯之西东西置之此数右算之法 敖氏继公曰先数右获尊上射也取谓以右手数即取之委之当在所释右获之南异之者又在其南有馀纯不成十者也下谓委之西横之者变于上纯也此横者亦南末其缩者东末与
兴自前适左东面坐兼敛算实于左手一纯以委十则异之其馀如右获
正义郑氏康成曰起由中东就左获少北于故东面乡之兼敛算实于左手变于右其馀谓所缩所横杨氏复曰右获算在地以右手取之于地二算则实于左手及数左获总敛其算于左手以右手取之二算即委之于地 孔氏颖逹曰十则异之谓满十纯则总为一委也 敖氏继公曰异之则次而北与案左右算获异法者非故为变也右获以右手算则左获冝以左手算以左手不任算故先实于左而仍以右手算之也
司射复位释获者遂进取贤获执以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告于賔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射视算事毕乃不执弓搢扑者以命设丰之事与此相接故也复位以俟释获者之反释获者既数左获少退当中之正西校其算之多寡卒进取其馀者二手共执之以升 郑氏康成曰贤获胜党之算也齐之而取其馀〈贾疏左右数齐有馀则贤获〉
若右胜则曰右贤于左若左胜则曰左贤于右以纯数告若有奇者亦曰奇若左右钧则左右皆执一算以告曰左右钧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犹胜也言贤者射以中为隽也假如右胜告曰右贤于左若干纯若干奇 孔氏颖逹曰胜者若有双数则云若干纯假令十算则云五纯也奇则曰奇者假令九算则曰九奇也钧犹等也等则左右各执一算以告
案释获之法皆就一耦以分左右是各自为胜负也至算获而告于賔则皆左右总计而不逐耦以数将毋中多者以不中者而掩其贤不中者又因中多者而藏其拙乎曰此圣人隐动不获者以羞恶之心使之自勉于徳也夫射者志必正体必直容必比于礼节必比于乐而后射得中中得多其射而不中中而不多者必反于是吾中多而为人所掩吾自安也吾射不中中不多而因以掩人之贤能无自歉乎吾射不中中不多纵因人之中多而得与于贤能无自愧乎愧歉交并而反求正己之心不自知其何以兴也逮胜饮不胜乃仍比耦行之以分其劣斯以叹先王制礼其示激𭄿于人者固非一术也
降复位坐兼敛算实八算于中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共九勇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将为第三番射豫设之或实或委一如前法 敖氏继公曰兼敛算者兼敛左右之算及横于中西者而执之也
右告获
司射适堂西命弟子设丰弟子奉丰升设于西楹之西乃降〈奉芳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饮不胜者设丰所以承其爵也丰形盖似豆而卑〈贾疏燕礼君尊有丰注曰似豆卑而大彼承尊故言大此承爵不言大或小耳〉 敖氏继公曰命设丰不搢扑者以尊者亦当饮此丰上之觯故也弟子降反于堂西
胜者之弟子洗觯升酌南面坐奠于丰上降袒执弓反位〈敖云袒执弓三字衍〉
正义郑氏康成曰胜者之弟子其少者也 敖氏继公曰弟子不待司射命之而升酌者设丰实觯事相因也此不命之而弟子知其为胜党者盖于释获者升告时与闻之矣胜党之弟子酌者主于饮不胜者也然亦惟发端以见其意耳故后有执爵者为之酌者不授爵辟饮尊者之礼也此时袒执弓于礼无所当三字疑衍大射仪无之反位反堂西之位
存疑郑氏康成曰耦不酌下无能也酌者不授爵略之也执弓反射位不俟其党已酌有事
案此所谓胜者总计之胜负也如右贤于左则此为右党之弟子如左贤于右则此为左党之弟子盖总计之而见其胜负因使胜党之弟子一人举觯以为罚爵始耳实则虽名胜党而其负者莫适主名故此胜者之弟子莫与为耦也反位当从敖氏说注以为射位者亦误
司射遂袒执弓挟一个搢扑北面于三耦之南命三耦及众賔胜者皆袒决遂执张弓不胜者皆袭说决拾郤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执弣〈说吐活反弛陕倚反弣音付〉正义敖氏继公曰司射以是命之也司射袒亦决遂文省耳不胜者固袭说决拾矣复言之者承命胜者之后嫌亦袒决遂与之同也弛弓而又横执之变于常以示辱也左手却执弣则右手其覆执箫与 郑氏康成曰执张弓言能用之也右手执如卒射执弛弓言不能用之也
案下司射献释获后云袒决遂取弓于阶西此亦当然
馀论陈氏祥道曰弓以木为身以角为面筋所以为深丝所以为固张则筋外而角内弛则角外而筋内
司射先反位三耦及众射者皆与其耦进立于射位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居前俟所命来 敖氏继公曰三耦以下皆如司射所命而后进也大夫之耦亦当进立于三耦之南
司射作升饮者如作射一耦进揖如升射及阶胜者先升堂少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升尊贤也少右辟饮者也〈朱子曰右自北面而言则东也所以辟当饮者使得升取觯也〉亦相饮之位〈朱子曰谓饮之者立于饮者之右〉 敖氏继公曰上下射在庭如初仪至阶乃以胜负分先后先升道之胜者升三等而不胜者从之也耦不酌不授乃同升而并立者示相饮之意也案言如作射则亦还当上耦西面而作之所作亦唯上耦
不胜者进北面坐取丰上之觯兴少退立卒觯进坐奠于丰下与揖不胜者先降
正义敖氏继公曰进固北面矣经言之者嫌南面奠觯亦当南面取觯也少退者欲与胜者并乃饮也丰下丰之南后升者先降亦变于射时也此礼以胜者为主故胜者先升不胜者先降胜者后降亦中等不胜者若下射也则既降而少右上射则少左庭中之行如射时 贾氏公彦曰丰在西楹之西正当西阶相饮者皆北面于西阶授者在东饮者在西 郑氏康成曰立卒觯不祭不拜受罚爵不备礼也右手执觯左手执弓后升先降略之不由次
馀论陈氏祥道曰投壶礼命酌曰请行觞酌者曰诺此与弟子洗觯升酌者类也当饮者皆跪奉觞此与不胜者取觯少退立卒觯者类也
案投壶礼当饮者皆跪奉觞曰赐灌胜者跪曰敬养是逐耦以校胜负而饮其不胜之耦也至三投已毕以一马从二马而庆其多马者则通党以校胜负而饮其胜者之党也前之三饮为罚爵后之一饮为庆爵罚必逐耦而核之以课其技之精庆乃通党而衡之以荣其遇之幸此投壶礼之意也若射礼则初番不释算不得有一马从二马之事而终又不行庆礼故投壶之饮四行而射礼止二番饮也
与升饮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出于司马之南遂适堂西释弓袭而俟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胜者释弓而已胜者又说决拾而袭也俟谓南面东上以俟司射之后命 郑氏康成曰俟复射
有执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使赞者代弟子酌也〈贾疏初使胜党弟子酌以发首今使赞者代酌以次至终〉于既升饮而升自西阶立于序端〈贾疏于上耦饮讫赞者乃升酌讫即立于序端〉
案注知执爵者立于序端者以大射仪仆人师俟于序端者决之也
执爵者坐取觯实之反奠于丰上升饮者如初三耦卒饮
正义敖氏继公曰取觯北面奠之亦南面 郑氏康成曰毎者辄酌以至于遍
案敖氏知取觯北面者以上不胜者北面取觯决之也知奠亦南面者以上胜党之弟子南面坐奠者决之也以尊在房户之闲故也
賔主人大夫不胜则不执弓执爵者取觯降洗升实之以授于席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优尊也 敖氏继公曰上射胜则酌主人大夫下射胜则酌賔授于席前賔主人则于其右大夫则于其左皆邪乡之
案不执弓者以不降就射位故也觯必降洗者敖氏于大射仪解云承贱者后新之是也
受觯以适西阶上北面立饮卒觯授执爵者反就席正义郑氏康成曰受罚爵者不冝自尊别 敖氏继公曰西阶上亦楹西少南此饮罚爵者之正位也是礼主于罚爵故虽尊亦就此饮
案言授执爵者则不奠于丰下矣亦与众耦异也
大夫饮则耦不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者可以孤无能对以賔主人饮耦在上嫌其升 敖氏继公曰不升谓立于射位也大夫既饮则耦径适堂西而释弓与
案注意谓大夫尊故独饮于上可以孤也耦不能与之为对故不升正释此句之义 又案以大夫饮而耦不升者例之则賔饮主人必不降席而立于賔东主人饮賔亦必不降席而立于主人之东
若大夫之耦不胜则亦执弛弓特升饮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特升饮明大夫在席自若也大夫饮而耦不升则耦饮而大夫不与亦冝耳执弛弓而升饮众賔之不胜者其礼然故不得以所与为耦者之异而变也
众賔继饮射爵者辩乃彻丰与觯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犹除也设丰者反丰于堂西执爵者反觯于篚
右饮不胜者
司马洗爵升实之以降献获者于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获者贱明其主以侯为功得献也敖氏继公曰获者受命于司马故司马主献之是
时获者负侯未退就而献之辟君礼也献时盖西南面大射献获者于侯西北三步 贾氏公彦曰大射司马正献服不服不侯西北三步拜受爵此获者贱故献于侯
荐脯醢设折俎俎与荐皆三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三祭为其将祭侯也祭侯三处也〈贾疏下文右与左中是也〉 敖氏继公曰先设荐俎乃受爵亦变于君礼也荐有三祭谓脯之半膱者三也俎祭谓刌肺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其设荐爼西面错〈贾疏获者东面云西面错据设人而言〉以南为上〈贾疏特牲少牢东面笾豆皆以南方为上〉为受爵于侯〈贾疏下经云获者负侯北面拜受爵〉荐之于位〈贾疏下经云左个之西北三歩东面设荐不荐于侯者以荐设之于地若与酒俱在侯所则正祭侯何名献获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其设之亦当侯中在获者之前荐俎皆北面设之俎在荐南
案侯西北三步者获者受献之正位也故此礼之获者与大射之服不皆于是乎既爵焉然服不之献即于其位而此获者之献则于侯者大射张三侯若献服不于大侯之中则蔽于参侯豻侯之外堂上下皆不见也此礼唯张一侯而已故献之于侯以是为变于君也至服不之荐亦于其位故注疏以此获者之荐为与彼同然据经文荐爼之设直继于献是与献相从矣故敖氏之说与注疏异
获者负侯北面拜受爵司马西面拜送爵〈注古文曰再拜受爵〉正义郑氏康成曰负侯负侯中也〈贾疏下云适右个又适左个后言中明先居中可知〉拜送爵不同面者辟正主也〈贾疏正主献賔与受献者同面〉敖氏继公曰固负侯北面矣复言之者明其还而
倚旌乃拜且嫌受献或异面也此拜送爵不同面者明其异于常礼也
案司马西面拜不言其处据大射礼尊侯于服不之东北司马正既实爵献服不乃西面拜送爵则其拜处冝在服不之东北此礼虽不为侯设尊司马拜处自当在获者之东北大射仪司马正拜送之后即言反位此不言者大射服不卒爵其受虗爵者司马师也则拜送之后司马正无事故得反位此止一司马获者卒爵尚应受爵故与彼异又大射仪既拜受拜送而后设荐俎此则先设荐俎而后拜受拜送亦其异者也
获者执爵使人执其荐与俎从之适右个设荐俎〈个如字旧读作干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获者以侯为功是以献焉〈贾疏获者因侯有功乃得献今还以得献之酒献侯〉人谓主人赞者上设荐俎者也言使设新之〈贾疏嫌更使人设之其实仍前人示新之而已〉 敖氏继公曰获者因侯得献故就侯而祭其荐俎焉示不㤀本也下言获者南面坐祭荐乃祭俎则是俎在侯北荐在俎北获者又在荐北其设荐亦脯西而醢东盖上右也荐俎不统于侯者此献主于获者非为侯故耳存疑郑氏康成曰为设笾在东豆在西爼当其北〈贾疏侯以北面为正依特牲少牢皆笾在右〉
案下经云获者南面荐俎皆顺获者之面而设之无改也虽以祭侯面位则从人此祭与他祭异也
获者南面坐左执爵祭脯醢执爵兴取肺坐祭遂祭酒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侯祭也 敖氏继公曰云执爵兴者见其所取者非离肺也取离肺者必奠爵乃兴存疑郑氏康成曰亦二手祭酒反注如大射〈贾疏大射二手祭酒注云南面于爼之北当为侯祭于豆闲爵反注为一手不能正也此荐俎之设如于北面人焉此祭亦然〉
案大射献侯所用者下篚之散也故二手祭之此则堂上之觚耳似无须此虽为侯祭亦与他饮食之祭同他饮食之祭亦祭神也
兴适左个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左个后中者以外即之至中若神在中也 敖氏继公曰先右次左后中礼之序然耳士䘮礼主人扱米实于右三实一贝左中亦如之序与此同 林氏希逸曰明堂左个右个即两边也此两个只是两边
案大射仪适左个下云祭如右个
左个之西北三步东面设荐俎获者荐右东面立饮不拜既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就乏者明其享侯之馀也立饮荐右近司马于是司马北面 敖氏继公曰左个之西北三步获者受献之正位也曏以有为而受于侯今卒爵冝居正位故执爵先立于此东面执荐俎者又从之而西面设于其东也荐右脯南也饮于荐右亦变于大射也以违其位而南故复言东面 贾氏公彦曰下释获者北面立饮此获者不北面饮者大射注云嫌为侯卒爵此亦然
案经至此始著荐俎之设在左个之西北三歩则前此为设于侯中明矣注知于是司马北面者以是时获者东面司马必北面乃得受爵于获者之右也受爵必于其右者以送爵时由其右故也
司马受爵奠于篚复位获者执其荐使人执俎从之辟设于乏南获者负侯而俟〈辟音辟〉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马于此方言复位则是既献获者于侯之后即北面立于侯之西北以俟获者之来矣获者自执其荐者已授爵则不敢徒手而劳人也辟如辟奠之辟谓离于故处也此改设于乏南故云辟设必就乏者冝近其位也负侯而俟事未毕而受献故反而卒之俟俟命去侯 郑氏康成曰迁设荐俎就乏明已所得礼也设于南右之也凡他荐俎皆当其位之前
右献获者
司射适阶西释弓矢去扑说决拾袭适洗洗爵升实之以降献释获者于其位少南荐脯醢折俎有祭
正义敖氏继公曰释获者听命于司射故司射主献之去扑者献则不可佩刑器也不执弓矢则当袭矣说决拾当于堂西不言者文省也献时盖西北面既授乃北面折上当有设字文脱也有祭脯与切肺也获者与释获者于此乃得献则其他弟子于献众賔时不与明矣 郑氏康成曰不当其位辟中〈贾疏释获者位在中西献之于其位少南所以辟中〉 贾氏公彦曰亦荐有祭脯俎有祭肺与获者同但彼三祭此一祭为异
释获者荐右东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
案获者之受爵北面与侯同面也释获者之受爵东面与中同面也司马之为获者拜送也西面在获者之右也司射之为释获者拜送也北面在释获者之右也
释获者就其荐坐左执爵祭脯醢兴取肺坐祭遂祭酒兴司射之西北面立饮不拜既爵司射受爵奠于篚正义敖氏继公曰就其荐谓于荐西也司射之西则又少南于荐右之位矣盖与司射俱北面则冝并立也拜受立饮不同面者异于堂上之献获者亦然案获者北面受爵则东面既爵释获者东面受爵则北面既爵互相变也获者东面既爵注以受爵之司马为当北面则此释获者北面既爵其受爵之司射当西面矣
释获者少西辟荐反位〈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荐少西之者为复射妨司射视算也亦辟俎〈贾疏上获者执其荐使人执俎从之设于乏南此不云辟俎荐俎相将荐既辟俎亦辟可知〉 敖氏继公曰惟云辟荐据释获者所执而言也辟俎则有司为之
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于阶西挟一个搢扑以反位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将复射 敖氏继公曰为献事毕也至此乃言反位则曏者于既奠爵于篚乃遂适堂西俟
右献释获者
总论郝氏敬曰获与释获者分卑而献荐之礼均盖射以侯为主以中为贤获者司侯释获者司中敬其事因重其人也
案射有侯有旌有乏获者主之有中有筹释获者主之有楅设楅者主之有丰设丰者主之有弓有矢有决有拾纳射器者主之莫不各有事焉而所献惟获者与释获者其馀则否盖他器物设之则已唯获与释获者始终射事其劳尤甚故视他有事者而独加礼焉然必再番射毕而后献之者与献工与歌后献笙于笙后同意
司射去扑倚于阶西升请射于賔如初賔许〈去起吕反〉正义敖氏继公曰搢而即去反位而即往皆礼节当然也不于未搢扑而遂请者有事于尊者不冝与献贱者之礼相因也
右三请射
司射降搢扑由司马之南适堂西命三耦及众賔皆袒决遂执弓就位司射先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于阶西搢扑乃由司马之南适堂西者示不敢由便也 郑氏康成曰位射位也〈贾疏在司射之西南东面者〉不言射者以当序取矢先反位先三耦及众賔也既命之即反位不俟之也曏不言先三耦未有拾取矢位无所先〈贾疏前第二番将射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不言先未有位无所先第三番三耦将移于司马之西南拾取矢位故言先〉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射与乡射各有三位此乡射无次有堂西取矢及比耦之位有三耦射位在司射西南有拾取矢及再畨射位是三位大射有次次内有袒决遂取弓矢之位有堂东次比耦之位有射位并拾取矢之位亦三位
案如疏说则是乡射堂西取矢及比耦同位射位及拾取矢之位则异大射次内取矢及比耦异位射位及拾取矢之位则同考初番诱射时未有司马之位故三耦射位以司射之位为识而曰立于其西南至司马命去侯之后始立于司射之南故再番射时即以司马之位为识而曰立于司马之西南实则司马之西南即司射之西南未始有移位也以此推之则乡射止有二位耳
三耦及众賔皆袒决遂执弓各以其耦进反于射位〈注今文以为与〉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犹与也 敖氏继公曰以其耦进谓上射先而下射从之进亦并行大夫之耦亦以序而独进下文云大夫就其耦是也
案众賔之射位即上经所谓继三耦之南而立之位也前众賔未射故不言位今再射时其位已定故曰反于射位云射位者别于堂西南面东上之位也
司射作拾取矢三耦拾取矢如初反位賔主人大夫降揖如初主人堂东賔堂西皆袒决遂执弓皆进阶前揖及楅揖拾取矢如三耦〈拾其劫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射亦惟作上耦位亦射位云揖如初是亦兼堂上之揖言也皆进至阶前相俟乃南面而揖行也及楅揖亦南面揖也既揖主人乃西面賔乃东面拾取矢 郝氏敬曰前射委楅惟二十八矢故三耦拾取馀皆取诸堂西今賔主大夫众耦矢皆委楅故皆取矢于楅三耦先拾 郑氏康成曰阶前揖南面相俟而揖行也〈贾疏賔主各于堂下东西南面立相待而揖揖讫行向楅也〉及楅当楅东西也主人西面賔东面相揖拾取矢不北面揖由便也〈贾疏决三耦及众賔皆于楅南北面揖〉
卒北面搢三挟一个揖退
正义敖氏继公曰卒即北面而为此是犹未离其位也此仪异于三耦者盖退于北与退于南者不同也一揖而退又略于初 贾氏公彦曰退反堂东西之位
存疑郑氏康成曰亦于三耦为之位〈贾疏与三耦搢挟同处〉皆已揖左还〈贾疏知左还者约上三耦也〉各由其涂反位
案賔主人不径于司马之南则其搢挟不必在楅南与三耦同处也既北面揖賔西行当右还主人东行则左还亦与三耦并行者不同
賔堂西主人堂东皆释弓矢袭及阶揖升堂揖就席正义郑氏康成曰将袒先言主人将袭先言賔尊賔也 敖氏继公曰賔主人释弓矢不于序之西东者变于卒射时也不言说决拾可知也
大夫袒决遂执弓就其耦
正义郑氏康成曰袒决遂于堂西〈贾疏大夫射时堂西袒决遂〉就其耦于射位与之拾取矢 敖氏继公曰袒决遂盖于賔既出堂西而为之
案上经云賔主人大夫降则大夫已从賔而降止于堂西俟賔主人拾取矢讫乃就其耦
揖皆进如三耦耦东面大夫西面大夫进坐说矢束兴反位而后耦揖进坐兼取乘矢顺羽而兴反位揖大夫进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说吐活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如三耦则耦不少退也以其行事于庭无堂上堂下之异故不得如升射之仪也大夫即位乃进说矢束以其为下射也凡大夫之取矢于楅者必说其矢束以当拾取也其自为耦者并行至楅南即为之其与士为耦者即位而后为之此其异者也说矢束不言北面亦文省大夫进及反位皆不揖以非与耦行礼之事也言顺羽是亦兼诸弣矣此与三耦异者惟不拾取矢耳馀则同 郑氏康成曰说矢束者下耦以将拾取也兼取乘矢者尊大夫不敢与之拾也相下相尊君子之所以相接也 贾氏公彦曰大夫与耦取矢踣弓覆手仰手一如上三耦法
北面搢三挟一个揖退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于三耦为之位 贾氏公彦曰大夫揖退之仪亦如上左还而西也
耦反位大夫遂适序西释弓矢袭升即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不序于下尊也 敖氏继公曰适序西者以其独往故得释弓矢于故处亦为变扵卒射时也
案言遂适序西明亦由其涂而西不与耦同反射位也以此推之益知大夫射毕降阶时其为直释弓矢于堂西不由于司马之南也决矣
众賔继拾取矢皆如三耦以反位〈拾其劫反〉
案于众賔曰皆如三耦以反位明賔主人大夫与三耦之反位异也
右射者皆取矢于楅
司射犹挟一个以进作上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注今文或言作升射〉
正义郑氏康成曰进前也曏言还当上耦西面是言进终始互相明也〈贾疏明进时亦还当上耦而作之〉 敖氏继公曰进由司马之东而进也此以适南为进者凡进退之文无常大抵以有事于彼为进卒事而反为退也上字似衍否则其下当有耦字今文或言作升射盖亦疑其误而易之也
司马升命去侯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司射与司马交于阶前去扑袭升请以乐乐于賔賔许诺〈去起吕反乐乐下字音洛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射惟去扑耳其决遂执弓挟矢自若也似不冝袭言袭盖衍文以乐乐者用乐为欢乐也以此请之于賔大射仪曰请以乐
案去扑亦倚于阶西请亦北面不言者可知也
司射降搢扑东面命乐正曰请以乐乐于賔賔许正义郑氏康成曰东面于西阶之前也不就乐正命之者传尊者之命于贱者遥号命之可也乐正亦许诺〈贾疏大射司射命乐正乐正曰诺〉犹北面不还以賔在堂〈贾疏下云乐正东面命大师明此时不西面受命〉 敖氏继公曰必搢扑而后命乐正者辟并敬也
案迁乐不俟命于賔故乐正直以命弟子此以乐则命出自賔故必司射传命而后乐正以命大师投壶之礼直命者而已礼之轻者其仪少也射则司射命乐正乐正乃以命大师礼稍重者仪加多也
司射遂适阶闲堂下北面命曰不鼓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与鼓节相应不释算也射用应节为难鼓亦乐之节学记曰鼓无当于五声五声不得不和凡射之鼓节投壶其存者也周官乐节天子九诸侯七卿大夫以下五〈贾疏射人乐师皆有此文〉乡射之歌五终鼓五节所以将八矢一节之闲当拾发四节四拾其一节先以聴也 敖氏继公曰不鼓不释言不与鼓节相应虽贯犹不释也毎歌之终乃奏鼓 吕氏大临曰孔子曰射者何以射何以聴循声而发发而不失正鹄者其惟贤者乎盖欲其容体比于礼而多中故曰何以射欲其节比于乐故曰何以聴体之所动耳之所司不在于他是谓用志不分不过于物薛氏季宣曰奏射节所以为聴也
案司射命上射之位前则自西而指其位故曰堂下西阶之东以西阶为节也此则自堂而指其位故曰阶闲堂下以阶闲为节也大抵其位在西阶稍东阶闲稍西北直右物与上射正相面也其初命惟戒其获之不如法者再命则于获之升期之以贯焉三命又于贯之外协之以鼓焉以序而责之备将以渐而观其深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射人云王以驺虞九节诸侯以狸首七节乡大夫以采𬞟五节士以采蘩五节尊卑乐节虽多少不同四节以尽乘矢则同其馀外皆以聴九节者五节先以聴七节者三节先以聴五节者一节先以聴尊者先以聴则多卑者先以聴则少凡节皆与臣下同为若与尊者耦自与尊者同节不与尊者同耦则各自用其节
乐正东面命大师曰奏驺虞闲若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退反位〈大并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面者进还向大师也驺虞国风召南之诗篇闲若一者调其声之疏数重节其他賔客卿大夫则歌采𬞟〈贾疏其他谓賔射燕射〉 敖氏继公曰言命大师见所命者必其长也此惟据有大师者言之周官射人职王以驺虞诸侯以狸首乡大夫以采𬞟士以采蘩此士射之乐乃奏驺虞亦其异者 贾氏公彦曰闲若一谓五节之闲长短希数皆如一也反位反工南北面位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射义曰驺虞者乐官备也其诗乐得贤者众多叹思至仁之人以充其官此天子之射节也而用之者方有乐贤之志取其冝也 欧阳氏修曰贾谊新书驺者文王囿名虞者囿之司兽或曰驺厩官虞山泽之官二职皆不失人则官备可知辨正朱子曰驺虞为仁兽之名以庶类蕃殖美国君之仁如之也诸儒以驺为文王之囿以虞为主囿之官故立为乐官备之义而注因之与其诗笺自相违异
馀论毛氏苌曰驺虞义兽白虎黒文不食生物故小序云仁如驺虞则王道成也
乃奏驺虞以射三耦卒射賔主人大夫众賔继射释获如初卒射降释获者执馀获升告左右卒射如初正义敖氏继公曰卒射降指众耦之冣后者而言以见释获者升告之节也大射仪曰降反位
通论陈氏旸曰王大射奏驺虞在乐师而令之在大司乐歌之在瞽蒙而帅之在大师奏以钟鼓歌以人声人歌而以钟鼓奏之足以定和矣此曰奏后记又曰歌驺虞歌奏备举也
案大师职大射帅瞽而歌射节则知射节有歌右三射
司马升命取矢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弟子委矢司马乘之皆如初司射释弓视算如初释获者以贤获与钧告如初降复位〈注今文曰视数〉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如初又言降复位为司射命设丰之节也亦以见所如者止于此无复实算于中之事矣盖以不复射故也
右取矢告获如初
司射命设丰设丰实觯如初遂命胜者执张弓不胜者执弛弓升饮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大射仪此下云退丰与觯如初右饮不胜者如初
司射犹袒决遂左执弓右执一个兼诸面镞适堂西以命拾取矢如初〈拾其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侧持矢曰执面犹尚也并矢于尚其镞将止变于射也 敖氏继公曰右手先执矢乃又执则兼矢于矣兼矢于面镞以命拾取矢者盖示之以此节执一矢之法而不必挟也兼矢于弓者皆面镞盖矢以镞为上凡射者于矢将用之则挟不用之则执
司射反位三耦及賔主人大夫众賔皆袒决遂拾取矢如初矢不挟兼诸弣以退不反位遂授有司于堂西〈拾其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挟亦谓执之如司射也〈贾疏执之如司射兼诸弣则异以司射直执一个无三矢兼于弣三耦以下则执一个并于又以三矢并于弣也〉不以反射位授有司者射礼毕 敖氏继公曰拾取时犹皆兼诸弣至楅南北面则不挟矢但取一矢兼诸馀三矢则兼诸弣自若亦象搢三挟一之仪且如司射之执也賔与主人则于楅东西之位为之位射位也不反位但由司马之南而过也授有司以弓矢者射事止冝反于所授者也此文主于三耦及众賔也大夫与其耦亦存焉若賔则自阶下以授有司于堂西主人则以授有司扵堂东也
案虽不射必拾取矢者在侯之矢当敛之也
辩拾取矢揖皆升就席〈辩音遍拾其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賔大夫及众賔也相俟堂西进立扵西阶之前主人以賔揖升大夫及众賔从升立时少退扵大夫三耦及弟子自若留下 敖氏继公曰揖皆升就席谓众賔三人也众賔三人必俟拾取矢者辩而后升若主人賔大夫则既授弓矢即升如初礼固不俟其辩也三人既升则馀人以次立扵西方如未射时矣
案当袭而后揖升就席文略也众賔之升者惟三人耳其馀不升
右射者复取矢于楅
司射乃适堂西释弓去扑说决拾袭反位〈去起吕反说吐活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去扑扵堂西以不复射故也 敖氏继公曰反位其犹在中西南与不言释矢可知也
司马命弟子说侯之左下纲而释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解也释之不复射 敖氏继公曰云释则是不束也说而释之变扵射与未射之时
命获者以旌退命弟子退楅司射命释获者退中与算而俟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所退皆俟堂西备复射也〈贾疏若有射则行燕射旅酬以后乃为之〉旌言以者旌恒执也获者释获者亦退其荐爼〈敖氏继公曰此据大射而言也退荐俎各当其位之前与〉 敖氏继公曰旌退扵西方楅与中算退于堂西以俟其人皆复扵西方之位
司马反为司正退复觯南而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监旅酬 敖氏继公曰射事已而复其故职也云复觯南见射时觯不彻是时司射亦当复东方之位
乐正命弟子赞工即位弟子相工如其降也升自西阶反坐〈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工迁乐也降时如初入乐正反于西阶东北面〈贾疏知不升者以正乐毕无告请于賔之事〉 敖氏继公曰命弟子亦适西方命之如其降亦谓后先及相之之仪也反坐谓反其故位而坐也工既坐弟子亦降立于西方
右射事毕
钦定仪礼义疏卷九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
乡射礼第五之三
賔北面坐取俎西之觯兴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賔东
正义贾氏公彦曰俎西之觯谓上一人举觯于賔賔奠于荐西者也
賔坐奠觯拜执觯兴主人答拜賔不祭卒觯不拜不洗实之进东南面主人阼阶上北面拜賔少退主人进受觯賔主人之西北面拜送賔揖就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所不者酬而礼杀也賔立饮
主人以觯适西阶上酬大夫大夫降席立于主人之西如賔酬主人之礼主人揖就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既实觯进西南面立乡所酬贾氏公彦曰云以觯者旅酬恒执此觯以相酬
若无大夫则长受酬亦如之〈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长谓以长幼之次酬众賔〈贾疏言三宾也〉敖氏继公曰长谓众賔之长也此惟据主人所酬
者而言大夫若众则相酬辩乃及长
司正升自西阶相旅作受酬者曰某酬某子受酬者降席〈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者字也某子者氏也称酬者之字受酬者曰某子尊之也春秋传曰字不若子〈贾疏荘十年公羊传〉 敖氏继公曰此谓大夫酬长若长相酬之时也司正称酬者之字称受酬者某子彼此之辞也此主为酬者命受酬者縁酬者之意欲尊敬所酬故于此言字于彼言子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言某酬某子者射礼略于饮酒饮酒言某子受酬以饮酒为主
案司正之相旅犹司射之比耦也相旅而曰某酬某子犹比耦之言子与某子射也相旅而曰某子受酬犹比耦之言某御于子也葢当两告之某子受酬之云即所以作受酬者也乡饮酒礼不言作受酬者故其辞曰某子受酬为受酬者言之也此经既言作受酬者故曰某酬某子为酬者言之也二经亦互见为义耳
司正退立于西序端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退立俟后酬者也始升相立阶西北面
众受酬者拜兴饮皆如賔酬主人之礼辩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阶上卒受者以觯降奠于篚司正降复位〈辩音遍〉
正义郑氏康成曰在下谓賔党也乡饮酒记曰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无算爵然后与此异于賔敖氏继公曰在下者迭升受酬亦如上礼可知案乡饮酒礼众受酬者受自左
右旅酬
使二人举觯于賔与大夫
正义敖氏继公曰至是乃并举觯于大夫者异之也案乡饮酒礼举觯于宾介此无介故于大夫二人主人之赞者已见乡饮礼
举觯者皆洗觯升实之西阶上北面皆坐奠觯拜执觯兴宾与大夫皆席末答拜举觯者皆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賔与大夫皆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大夫席末席东端也
举觯者逆降洗升实觯皆立于西阶上北面东上宾与大夫拜举觯者皆进坐奠于荐右賔与大夫辞坐受觯以兴举觯者退反位皆拜送乃降宾与大夫坐反奠于其所兴〈注坐反古文曰反坐〉
正义敖氏继公曰东上举于賔者在右也此奠于其所亦少违其故处而在其俎之西也于此言兴见其无事则不坐也 郑氏康成曰坐奠之不敢授辞辞其坐奠觯
案乡饮酒礼宾介异面故賔奠于荐西介奠于荐南皆其右也此賔与大夫同面故止言荐右
若无大夫则唯宾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此者明不举觯于众宾之长此二人举觯虽曰正礼然无大夫则阙一人以其礼唯当行于尊者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长一人举觯如燕礼媵爵之为案注所谓长一人者于二人中其一人长者也燕礼承二人媵爵之后故有二人此前无二人举觯之节则若无大夫惟当一人举觯如旅酬之为不得如燕之媵爵矣
右二人举觯
司正升自西阶阼阶上受命于主人适西阶上北面请坐于宾宾辞以俎反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彻俎宾许司正降自西阶阶前命弟子俟彻俎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正升阼阶上北面而受命 郑氏康成曰上言请坐于賔下言主人曰互相备耳〈贾疏凡辞皆司正请于主人主人有命司正乃传告賔今上文云司正请坐于賔直见司正传主人辞不见主人曰请坐于賔之辞此下直见主人曰请彻俎不见司正传主人辞以告賔是互相备也〉
司正升立于序端宾降席北面主人降席自南方阼阶上北面大夫降席席东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俟弟子升受俎
賔取俎还授司正司正以降自西阶賔从之降遂立于阶西东面司正以俎出授从者〈还音旋下同从者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賔家从来者也古者与人饮食必归其盛者所以厚礼之〈贾疏乡饮酒燕礼大射皆归賔俎公食礼有司卷三牲之俎归于賔馆〉
案卷俎以归于宾馆者礼之重者也饮射礼轻故出授其从者而已
主人取俎还授弟子弟子受俎降自西阶以东主人降自阼阶西面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东授主人侍者 敖氏继公曰主人取俎未必在司正出门之后上文葢终言之耳西面立阶东当序位
案先言以东而后言主人降明主人之降亦从俎也
大夫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阶遂出授从者大夫从之降立于賔南〈从者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言还者明取俎各自乡其席案燕礼宾卿大夫皆自以俎出者尊君也此敌礼故使司正及弟子代为出俎賔大夫惟降阶下而已
众宾皆降立于大夫之南少退北上
正义贾氏公彦曰三賔无俎亦从降知将燕故同降同升也
右彻俎
主人以賔揖让说屦乃升大夫及众賔皆说屦升坐〈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屦者将坐空屦䙝贱不宜居堂也说屦则抠衣为其被地 敖氏继公曰亦当说屦乃揖让如饮酒之礼特立文异耳
右说屦升坐
乃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设啖具所以案酒
无算爵使二人举觯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卒觯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二人谓曏者二人也使之升立于西阶上当执觯也卒觯者固不拜矣著之者嫌坐卒爵者拜既爵也此坐于席礼既杀不复崇 敖氏继公曰使之亦司正也此举觯谓取而酌之即下文所云执觯者受觯遂实之之事也其位葢在西序端北上若无大夫则惟一人 贾氏公彦曰经賔上有于字者误此二觯仍是前二人所举者今二人升举发行无算爵非新觯也
案此人即向所使之人此觯即向所举之觯未尝别使他人更举他觯也而经必重言使二人举觯者明此无算爵所以终向者举觯之礼也
执觯者受觯遂实之賔觯以之主人大夫之觯长受而错皆不拜〈长知丈反错仓各反注今文执觯及賔觯大夫之觯皆为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长众賔长错者实主人之觯以之次宾实賔长之觯以之次大夫其或多者迭饮于坐而已〈贾疏众宾三人若大夫亦三人则得交错相酬若一大夫则众賔二人无所酬直迭饮而已若大夫四人已上多于三宾自三人之外无所酬则亦自相迭饮而已〉皆不拜受礼又杀也〈贾疏上二人举觯饮卒不拜是其杀今不拜受又杀〉
案若大夫一人则主人所受之賔觯当以之第二賔至賔长所受之大夫觯无大夫可酬则当以之第三賔矣是賔与賔迭饮也若大夫四人则主人所受之賔觯仍当以之第二賔若賔长所受之大夫觯则当以之第二大夫而第二賔所受于主人之觯以之第三大夫第二大夫所受于賔长之觯以之第三賔至第三大夫所受于第二宾之觯无賔可酬则当以之第四大夫矣是大夫与大夫迭饮也所以然者以堂上之酬未辩无酬及在下者之礼故也
辩卒受者兴以旅在下者于西阶上〈辩音遍〉
正义敖氏继公曰辩谓堂上皆已受爵也卒受者众賔长之末者也 郑氏康成曰执觯者酌在上辩降复位
案卒受者之觯犹执觯者酌之自此以后则皆在下之賔矣在下之賔既受酬讫则自向尊前北面实觯以酬其肩随之賔于西阶上故注曰不使执觯者酌也所以不使者以执觯者与已皆为在下之列亦当与旅故也
长受酬酬者不拜乃饮卒觯以实之〈注古文曰受酬者不拜〉正义贾氏公彦曰长谓堂下賔党之长 郑氏康成曰言酬者不拜者嫌酬堂下异位当拜也实之不使执觯者酌 敖氏继公曰言酬者不拜嫌亲酬当拜也实之谓自实之
受酬者不拜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杀虽受尊者之酬犹不拜〈贾疏堂下者受堂上者犹不拜〉 敖氏继公曰曏者旅酬有拜而饮者拜而受者故于此一一明之
辩旅皆不拜〈辩音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之赞者于此始旅嫌有拜
执觯者皆与旅〈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嫌已饮不复饮也上使之劝人耳非逮下之惠也亦自以齿与于旅也 敖氏继公曰于此言执觯者与旅则曏者旅酬时主人之赞者不与明矣
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
案上所云卒受堂上之卒受者也此则在下之卒受者
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賔与大夫〈注今文实觯觯为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奠之者燕以饮酒为欢醉乃止主人之意也 敖氏继公曰二觯原在賔与大夫之前故云反奠馀则皆如上文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以下之仪不言者可知也此后酒行终而复始仪亦如之至醉而止所谓无算爵也
案反奠而复举所以醉賔虽不再举亦必反奠以礼成于尊故也
无算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乡乐无次数
案乡饮酒礼之无算乐注云或间或合而此惟曰乡乐者以射礼繁且乆正歌已杀则无算乐又当杀也然郑亦臆言之耳饮射同用乡乐为近之
右无算爵
賔兴乐正命奏陔賔降及阶陔作〈陔古才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降谓降堂及阶至阶上也
賔出众宾皆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右賔出
明日賔朝服以拜赐于门外主人不见〈朝音潮〉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见不䙝礼也 敖氏继公曰拜赐之礼賔至于门外摈者出请入告主人辞不见賔乃拜主人拜辱亦如之
如賔服遂从之拜辱于门外乃退
右拜赐拜辱
主人释服乃息司正无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息司正谓賔之与之饮酒以其昨日尤劳倦也此已下皆记礼之异者 敖氏继公曰昨日正礼已无介乃言之者嫌不射而饮或用介也
不杀使人速迎于门外不拜入升不拜至不拜洗荐脯醢无俎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当使人戒乃速经文略也言不杀复言无俎者嫌不杀亦或有俎也士冠士虞以干肉折俎
賔酢主人主人不崇酒不拜众賔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不崇酒则宾亦不告㫖矣其他不见者可以意求之
案拜迎拜至拜洗之节于賔而既省矣众賔复言不拜者上云賔酢主人则主人于賔有献献酢有拜此众賔虽献不拜故下文即曰既献众賔明此不拜为献众賔言之也
既献众賔一人举觯遂无算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遂者明其间阙也〈敖氏继公曰谓举觯之后无算爵之前其间工入升歌等礼皆阙也〉賔坐奠觯于其所摈者遂受命于主人请坐于賔賔降说屦升坐矣不言请坐者请坐主于无算爵 敖氏继公曰此一人举觯在献众賔之后虽与正礼之为旅酬始者同实为无算爵始也言遂无算爵明其说屦升坐即取此觯饮也
无司正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摈者而已不立之
賔不与〈与音预注古文与作豫〉
正义郑氏康成曰昨日正宾不可䙝也
征唯所欲以告于乡先生君子可也
案乡先生君子已见士冠礼及乡饮酒礼
羞唯所有乡乐唯欲
右息司正
总论敖氏继公曰此与前篇息司正之礼亦同但文有详略耳
记大夫与则公士为宾使能不宿戒〈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使乡人加尊于大夫也公士在官之士乡賔主用处士
存疑贾氏公彦曰乡射使处士无爵命者为賔有大夫来不以加尊于大夫故易去之使公士为賔辨正敖氏继公曰大夫于一人举觯于賔乃入主人必无临时易賔之礼然则大夫之与此礼者亦主人请之明矣旧说谓乡饮乡射大夫自来观礼非也右记賔
其牲狗也亨于堂东北〈亨普庚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用狗者因大射之牲也其义与乡饮同此下有不释者见乡饮记
尊绤幂賔至彻之蒲筵缁布纯〈纯之闰反又章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绤为幂取其坚洁
右记牲与尊幂筵
西序之席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賔统于賔 敖氏继公曰经言众宾长升就席者三人耳又曰众宾之席继而西是未必有西序之席北上者
存疑贾氏公彦曰众賔之席继賔以西南面东上今复有东面者若公卿大夫多尊东不受则于尊西也案西序之席注谓众賔者是也敖氏疑之亦是也遵者非众賔也无席于尊西之理疏葢求其说而不得姑为之辞耳岂三宾以下亦有不立于堂下者乃为此席与
右记西序之席
献用爵其他用觯以爵拜者不徒作
右记爵觯之用及以爵拜者
荐脯用笾五膱祭半膱横于上醢以豆出自东房膱长尺二寸〈膱音职注古文膱为胾今文或作植〉
正义郑氏康成曰脯用笾笾宜干物也醢以豆豆宜濡物也膱犹脡也为记者异耳〈贾疏乡饮酒记云五脡〉祭横于上殊之也于人为缩膱广狭未闻 敖氏继公曰曲礼云以脯脩置者左胊右末是膱长尺二寸而中屈之也士虞记有干肉折俎亦曰朐在南此可以见其制矣祭半膱则不屈之 贾氏公彦曰周官醢人注云作醢及臡者必先膊干其肉乃后细锉之杂以粱麹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甀中百日则成矣
右记脯醢
俎由东壁自西阶升賔俎脊胁肩肺主人俎脊胁臂肺肺皆离皆右体也进腠〈腠七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骨名肉贵骨也賔俎用肩主人用臂尊賔也右体周所贵也若有尊者则俎其馀体也 敖氏继公曰不言大夫俎者有无不定也右记俎
凡举爵三作而不徒爵凡奠者于左将举者于右众賔之长一人辞洗如賔礼〈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之于其党
右记行礼诸节
若有诸公则如賔礼大夫如介礼无诸公则大夫如賔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卑之差
案此礼无介记者葢以饮酒礼之宾介明公与大夫之差等耳
右记遵者诸公大夫之差
乐作大夫不入乐正与立者齿
正义敖氏继公曰但云与立者齿则献荐旅皆在其中矣
右记大夫入节乐正立位
三笙一和而成声〈和户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人吹笙一人吹和凡四人也尔雅曰笙小者谓之和〈贾疏释乐云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 陈氏祥道曰古者造笙以匏为主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其制法鳯皇以象其鸣大者十九簧而以巢名之以其管在匏有鳯巢之象也小者十三簧而以和名之以其大者唱则小者和也
存异敖氏继公曰三人吹笙而一人歌其所吹之诗以和之而后笙之辞显而成声也
案升歌时无笙笙入时无歌间歌亦一歌一笙无歌笙并作之事若合乐则歌者二人又不止于一和敖说非是
右记笙
献工与笙取爵于上篚既献奠于下篚其笙则献诸西阶上〈注今文无与笙〉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于下篚不复用也
右记工与笙之献
立者东面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党 敖氏继公曰门内堂下之位同
案饮酒记云若有北面者则东上东上当作西上右记立者之位
司正既举觯而荐诸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于觯南
右记司正荐节
案以上多有与乡饮酒相出入今但释其异者
三耦者使弟子司射前戒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弟子賔党之少者也前戒谓先射请戒之 敖氏继公曰三耦射则在先立则居前以弟子为之者为司射当诱射也诱有教之之意故以少者为三耦而诱之不使长者嫌其待之浅也惟前戒故不待命而先俟于堂西
右记三耦
司射之弓矢与扑倚于西阶之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便其事也 贾氏公彦曰司射初取弓于阶西兼挟乘矢则诱射之弓矢在阶西矣若诱射讫适堂西改取一个挟之此一个实在堂西至视算时适阶西释弓去扑献释获者此亦在阶西案此矢谓乘矢也大射仪司射之弓矢在次此无次故记人明之
右记司射弓矢扑倚处
司射既袒决遂而升司马阶前命张侯遂命倚旌〈注古文曰遂命获者倚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著并行也〈敖氏继公曰谓此时司正司马同时行事非相继为之〉 敖氏继公曰经言司马命张侯倚旌在司射比三耦之后记言此以明其在司射升请射于賔之时非若经文之次也然经文如彼者欲终上事乃言下事故尔阶前即觯南之处也此云阶前下云命负侯者由其位文互见也
案司马命张侯亦当在司射升请而賔许之后下记云命负侯者由其位则是于阼阶前觯南西面中庭之位矣故此曰遂命见与张侯相因而命故不异其处也
右记司射司马并行之节
凡侯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麋密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所谓兽侯也燕射则张之〈贾氏梓人云张兽侯以息燕〉而记此者天子诸侯之燕射各以其乡射之礼而张此侯〈贾疏诸侯燕用乡射之礼天子虽无文据此记明天子燕射亦用乡射之法〉则经兽侯是也由是云焉白质赤质皆谓采其地〈贾疏白质以蜃灰涂之使白为地赤质亦以赤涂之使赤为地〉其地不采者白布也〈贾疏谓大夫士直云布侯〉熊麋虎豹鹿豕皆正面画其头象于正鹄之处耳〈贾疏梓人云三分其广而鹄居一据大射之侯若賔射则正居一燕射则兽居一〉君画一臣画二阳奇阴耦之数也其画之皆毛物之〈贾疏各以其色〉 朱子曰天子只云熊侯者燕射惟有五十步侯而已无尊卑之别也 陈氏祥道曰天子诸侯言质而不言布大夫士言布画而不言质则大夫士其地不采可知 敖氏继公曰布侯言布见熊麋二侯其体亦布也大射之礼王则虎侯熊侯豹侯诸侯则熊侯参侯豻侯卿大夫则麋侯此天子用其三侯之次诸侯又用卿大夫之侯皆辟其大射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射熊虎豹不忘上下相犯射麋鹿豕志在君臣相飬
辨正朱子曰注说未安恐射此野兽止是取其服猛除害之义 王氏应电曰虎熊豹皆兽之极猛者春秋书多麋害稼之兽取以为侯示驱猛除害之意案司裘注云用虎熊豹麋之皮示服猛讨迷惑者也其疏曰虎熊豹是猛兽麋者迷也据此则此注乃郑氏未定之说
通论易氏祓曰皮侯大射之侯也五采之侯賔射之侯也兽侯燕射之侯也此记所言即兽侯也葢大射以鹄賔射以正燕射以质
凡画者丹质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射之侯燕射之侯〈贾疏采侯是賔射之侯兽侯是燕射之侯故并言之〉皆画云气于侧以为餙必先以丹采其地丹浅于赤 贾氏公彦曰賔射天子九十步侯朱白苍黄𤣥五正者还画此五色云气于其侧七十步侯朱白苍三正者还画此三色云气于其侧五十步侯朱绿二正者还画此二色云气于其侧必先用丹采此地乃于其上画云气也 陈氏祥道曰考聘礼记缫藉三采朱白苍二采朱绿则三正去𤣥黄二正朱绿理或然也
案一说此丹质専承布侯而言所谓凡者凡大夫与士也所谓画者即指画以虎豹画以鹿豕者言也葢熊侯白质麋侯赤质而布侯则丹质也亦通
通论孔氏颖达曰礼射有三一为大射二为賔射三为燕射天子大射射虎侯熊侯豹侯诸侯大射亦张三侯曰大侯参侯干侯卿大夫射麋侯也天子賔射用五正三正二正之侯诸侯賔射用三正二正之侯卿大夫用二正之侯士亦用二正之侯天子以下燕射则尊卑皆用一侯此记下文云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则天子以下皆五十弓侯中同方一丈也而皇氏沈氏乃云天子熊侯或云九十弓或云七十弓同三侯上下之差其义非也 朱子曰梓人职有皮侯采侯兽侯其曰张皮侯而栖鹄者天子大射三侯用虎熊豹皮餙侯之侧而画以五采之云气号曰皮侯又各以其皮为鹄缀之中央似鸟之栖故谓之栖鹄其曰五采之侯者賔射之侯也正之方外如鹄亦三分其侯而居一中二尺中画朱次白次苍次黄次黑充其尺寸使大如鹄而亦画其侧为五采云气三正之侯则去𤣥黄二正之侯则去青白直以朱绿也射义注所谓画布曰正栖皮曰鹄是也其曰兽侯则燕射之侯此记所言天子熊侯诸侯麋侯大夫士布侯者是也葢皆用布而画兽头于正鹄之处故名兽侯且天子诸侯则以白土赤土涂其布以为质大夫士则用布而不涂其侧所画云气采色之数则亦如采侯之差等也
右记侯
射自楹间物长如笴其间容弓距随长武〈笴古我反又古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楹间中央东西之节也物谓射时所立处也物犹事也君子所有事也长如笴者谓从画之长短也笴矢干也长三尺与跬相应〈贾疏一举足谓之跬再举足谓之步〉射者进退之节也间容弓者上下射相去六尺也距随者物横画也始前足至东头为距后足来合而南面为随武迹也尺二寸 陈氏祥道曰笴长三尺距随长武一纵一横纵长而横短所谓度尺而午也 敖氏继公曰其间容弓为从画言也横画之距随长武则上下射之相去不及五尺矣射者南面还视侯中之后先以左足履物之东端乃以右足履其西端而合之故名东端为距西端为随取其左足至则右足从之也距至也随犹从也
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
正义郑氏康成曰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栋次曰楣前曰庪 贾氏公彦曰五架之屋庠序皆然 敖氏继公曰当栋当楣以庭之深浅而异堂之庭深于序故进退其物以合侯道之数此侯道五十弓案此物南北之节也庠序各异东西则无论庠序皆取节于楹间
右记物
命负侯者由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贱者礼略 贾氏公彦曰司马自在己位遥命之经无司马命负侯之位故记之也敖氏继公曰位觯南也此与前二命皆不离其位
者以射事未至略之由便也
右记司马命负侯之位
凡适堂西皆出入于司马之南唯賔与大夫降阶遂西取弓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者宜逸由便也 敖氏继公曰凡凡司射司马三耦众耦也此于司射司马之位为南于耦之射位为北故以之为节賔无射位大夫不立于射位故取弓矢于堂西不由之大夫卒射而退乃由此者与上耦俱行故也
案賔与主人耦主人降阶遂东取弓矢故賔亦然而大夫视之
右记适堂西所由
旌各以其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旌总名也〈贾疏周官司常职九旗对文杂帛为物析羽为旌各别今名物为旌者散文通〉杂帛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 敖氏继公曰此据士之为主人者言也云各则是三等之士物亦有不同者矣士䘮礼曰为铭各以其物亦此意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乡大夫询众庶于庠州长习射于榭虽同建物杠则大夫五仭士三仭不同
案疏家循用礼纬谓旌杠士三仭大夫五仭诸侯七仭天子九仭夫旌获者执之以时而举时而偃者也必轻简乃得便捷岂其七仭九仭而可以倏举倏偃乎侯之上纲去地一丈九尺二寸获者取旌倚于侯中则旌虽髙出于侯谅不甚逺杠之长自士大夫以上大概相同唯物则异如是乃一人举之而有馀也以士丧礼推之则敖氏之说亦可寻
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杠长三仭以鸿脰韬上二寻〈糅人酉反杠音江脰音豆韬吐刀反注今文糅为缩韬为翿〉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翿旌也〈贾疏据下文士鹿中翿旌〉翿亦所以进退众者糅者杂也杠橦也鸿鸟之长脰者也八尺曰寻〈贾疏冬官殳长丈二而云寻有四尺除四尺则寻八尺〉 贾氏公彦曰下云君国中射以翿旌获此士与君同者士卑不嫌命士以上尊卑自异也 敖氏继公曰无物谓士之未仕者也大夫士建物葢指己仕者而言以白羽朱羽相杂而缀于杠之首亦象析羽为旌之意也
案白羽与朱羽糅犹物之以白帛与绛帛杂也韬者以绡笼杠如雁之头颈三分其竿韬上二寻为一丈六尺馀不韬者八尺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无物者谓小国之州长也其乡大夫一命其州长士不命〈贾疏典命职子男大夫一命士不命〉不命者无物七尺曰仭 贾氏公彦曰书𫝊雉髙一丈祭义曰筑宫仭有三尺除三尺只有七尺故知七尺曰仭辨正孔氏安国曰八尺曰仭 朱氏载堉曰仭寻皆八尺也但上下纵长言之则曰仭左右横广言之则曰寻考工记云广二寻深二仭谓之浍则仭与寻同为八尺此其证也祭义筑宫仭有三尺葢一丈一尺也若仭乃七尺加三尺为一丈者只言一丈岂不明白而反含糊言之理不通矣
案仭之说非一孔鲋小尔雅曰四尺谓仭王肃从之包氏论语注曰七尺曰仭与此注同然赵岐孟子注房氏管子注皆同孔氏书传以八尺为仭
右记旌
凡挟矢于二指之间横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二指谓左右手之二指〈贾疏以云横之知左右手皆挟〉此以食指将指挟之〈贾疏第二指为食指左传子公之食指动是也第三指为将指左传阖闾伤于将指是也以左擘指拓弓右擘指钩故知挟矢以第二第三指间〉 敖氏继公曰云凡者或多或寡其法皆然寡则挟以食指将指多则以馀指分挟之凡挟矢有挟一矢者有挟四矢五矢者
右记挟矢之法
司射在司马之北司马无事不执弓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不主射故也 郝氏敬曰司射常执弓挟矢司马惟有事升堂乃执弓
右记司射之位司马执弓之节
始射获而未释获复释获复用乐行之〈复扶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子取人以渐 敖氏继公曰始射谓第一番三耦射时前言复谓第二番射时后言复谓第三番射时三耦始射志在于中中则当言获未释获者此如习射然未宜较胜负且三耦之外皆未射难以相饮不可以徒释之也次射则賔主而下皆继射乃可以释获第三射则事已熟乃可以乐为节也
右记再射三射渐进之序
上射于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右物射
右记射位左右
楅长如笴博三寸厚寸有半龙首其中蛇交韦当正义郑氏康成曰博广也直心背之衣曰当〈贾疏言当心中央〉以丹韦为之左右司马抚矢而乘之分委于当敖氏继公曰龙首者刻其上端作龙首之状为识且以餙也上端为首则下端为尾明矣经云东肆是其证也蛇交以两木屈曲为之状如蛇交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两端为龙首中央为蛇身相交也案古器皆有首尾如俎豆笾敦之类皆然此楅亦当然也韦当者以韦束楅之中央而分其左右也矢各有标识司马抚矢时上射者分于左下射者分于右故注曰分委于当
楅髤横而奉之南面坐而奠之南北当洗〈髤虚求反奉芳勇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髤赤黑漆也 吕氏大临曰奉者承之以两手也 敖氏继公曰奉之明执其两端也贾氏公彦曰取矢北面故南面奠之当洗南北节
案设楅南北当洗则洗不当碑而碑之节不以堂深可见矣
辨正朱子曰奉或误写作拳释文遂以权音张淳校定印本亦不能正而曲从之
右记楅
射者有过则挞之〈挞他达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射搢扑是教射法挞犯礼之过者尚书云侯以明之挞以记之是也 敖氏继公曰有过谓不能尽循司射之教而犯其所命者然则挞之者其司射与又考司射行事其有闗于尊者必去扑则是尊者之射虽有过固不在此科也
右记挞
众賔不与射者不降〈与音预注古文与为豫〉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无事乱有事 敖氏继公曰众賔在三人之中者也射时賔主人大夫皆降而此众賔或不降者以是时堂下无众賔不射者之位故也
案大夫之不与射者视此记葢以众賔该之
右记堂上众宾
取诱射之矢者既拾取矢而后兼诱射之乘矢而取之〈拾其劫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经云后者遂取诱射之矢此则见其于既拾取己矢乃为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反位已礼成乃更进取之不相因也 贾氏公彦曰反位东西望讫上射乃更向前兼取诱射之矢
辨正朱子曰经云后者遂取诱射之矢此注乃云反位礼成乃更进取之似相矛盾疏上射字与后者二字不相应当作下耦之下射
右记兼取诱射之矢
宾主人射则司射摈升降卒射即席而反位卒事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賔主人升降者皆尊之也不使司马摈其升降主于射 敖氏继公曰摈谓以辞赞之将摈而去扑搢之乃反位射时摈升降则取矢亦当然也
案宾主人降取矢而后升射是射前一升降也既降释弓而升即席是射后又一升降也司射皆摈之不摈大夫者大夫有耦也
右记司射摈升降
鹿中髤前足跪凿背容八算释获者奉之先首〈奉芳勇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前足跪者象教扰之兽受负也〈贾疏屈前足以受负若今驼受负则四足俱屈〉
右记中
大夫降立于堂西以俟射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大夫不使乆列于射位〈贾疏射至乃就其耦〉
大夫与士射袒𫄸襦耦少退于物〈𫄸元作熏旧监本己改𫄸今从之襦人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肉袒殊于耦耦少退下大夫也既发则然 敖氏继公曰袒𫄸襦尊者不见体也襦先著于衣内袒时则出之大夫非射于君所固不肉袒矣乃以与士射为言者嫌为下射或当统于上射而不异之也 郝氏敬曰𫄸赤色襦里衣袒礼衣见襦不肉袒也耦居右物每既发一矢辄少退辟尊也右记大夫堂下立处并袒法
司射释弓矢视算与献释获者释弓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惟此二事释弓矢则摈升降不释敖氏继公曰视算则射事己因去扑之节而并去
之献释获者释弓矢为有洗酌答拜等事故也右记司射释弓矢之事
礼射不主皮主皮之射者胜者又射不胜者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射谓以礼乐射也大射賔射燕射是矣主皮者无侯张兽皮而射之言不胜者降则不复升射也天子大射张皮侯賔射张五采之侯燕射张兽侯 敖氏继公曰主皮之皮与皮侯之皮不同葢以中甲之革为之周官云射甲革乐记云贯革皆指此也中甲之革犀兕若牛之皮也为物坚厚强者乃能贯之故礼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故也主皮之射以又射与不射示荣辱亦异于礼射者也存疑郑氏康成曰不主皮者贵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不待中为隽也尚书传曰战鬬不可不习故于蒐狩以闲之也闲之者贯之也贯之者习之也凡祭取馀获陈于泽然后卿大夫相与射也中者虽不中也取不中者虽中也不取何以然所以贵揖让之取也而贱勇力之取向之取也于囿中勇力之取今之取也于泽宫揖让之取也泽习礼之处非所于行礼其射又主中此主皮之射与
案主皮之皮坚厚难射非皮侯采侯兽侯之比非强有力者弗能贯也故凡射礼不以之若礼射则未尝不以命中为隽亦未尝不以矢贯于正鹄为中也郑氏此解适与经违又引尚书传既以射于泽宫为揖让之取何又以当主皮之射乎葢主皮之射本以习战而非礼乐之事观乐记及论语所云足以明之矣书传本难征信况又显然矛盾邪
右记主皮
主人亦饮于西阶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就射爵而饮也已无俊才不可以辞罚 贾氏公彦曰此谓主人在不胜之党
右记主人饮处
获者之俎折脊胁肺臑〈敖云臑字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臑若䏝胳觳之折以大夫之馀体贾氏公彦曰賔主人已用肩臂唯有臑及䏝胳觳
若脊胁骨多尊卑皆有自臑以下各得其一注具言之欲见无大夫获者得臑若大夫一人大夫得臑获者得䏝大夫二人获者即得胳若大夫三人获者即得觳大夫更多则折之不得整体 敖氏继公曰折谓折分其牲体不用全体也无大夫则臑折有大夫则折其馀体肺离肺也下同臑在肺下非其次且与折文不合葢传写者因注首言臑而衍也大射注引此无臑字又释获者之俎折脊胁肺则此俎不当言臑明矣
东方谓之右个
正义郑氏康成曰侯以乡堂为面也
释获者之俎折脊胁肺皆有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皆获者也祭祭肺也以言肺嫌无祭肺〈贾疏明记者之意见上已有肺嫌不别有祭肺故言皆有祭〉 敖氏继公曰皆皆二俎也二俎有离肺复有祭肺者为获者祭于三处而加之释获者之俎因亦加祭肺一也右记获者释获者俎实
大夫说矢束坐说之〈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不自尊别也
右说大夫说矢束
歌驺虞若采𬞟皆五终
正义郑氏康成曰每一耦射歌五终也 敖氏继公曰若采𬞟亦与周官异者也
右记歌之终数
射无算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众賔继射者众賔无数也右记射耦无定数
古者于旅也语凡旅不洗不洗者不祭既旅士不入正义郑氏康成曰礼成乐备乃可以言语先王礼乐之道也疾今人慢于礼乐之盛言语无节故追道古也 敖氏继公曰言古者以见周之不然古谓殷以上也于旅而语以敬杀也然则周之礼其燕坐乃语与
通论张子曰语谓唯语礼乐言不及他饮射之际皆当如是 方氏悫曰语即大司乐所谓乐语也道古即语也郑氏释乐语曰道者言古以制今葢谓是矣陈氏旸曰言歌驺虞采𬞟继之以于旅也语既歌
而语以成之也文王世子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大乐正则敩而说之以言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合徳音之致者也然则古者于旅也语岂非古乐之法然邪
右记旅及士入节
大夫后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出下乡人不干其賔主之礼拜送大夫尊之也主人送賔还入门揖大夫乃出拜送之 敖氏继公曰大夫后出与其后入之意同欲使主人于賔与大夫各尽其礼而賔与大夫亦各得伸其尊也大夫虽多亦惟拜送其长而已乡饮酒遵者之礼亦当如此
案迎大夫于门内者杀于迎賔也此则賔既出矣故送之礼与賔同自此以上皆为射礼而记依经为序右记大夫出节
乡侯上个五寻中十尺〈个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个最上幅也上幅用布四丈中方者也用布五丈今官布幅广二尺二寸旁削一寸〈贾疏两半各削一寸为缝〉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谓中也案布幅之广说者非一汉志云二尺二寸淮南子云二尺七寸巡守礼云三尺二寸注疏所言据汉志也
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注今文改弓为肱〉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侯中所取数也量侯道以狸步〈贾疏大射文〉而云弓者侯之所取数宜用射器也〈贾疏六尺为步弓制六尺与步相应〉二寸者骹中之博也〈贾疏弓人职骹中有变焉谓弓弣把中侧骨处博二寸故于此处取数焉〉 陈氏祥道曰古者器用生于类故侯道生于弓侯中亦生于弓 郑氏锷曰弓二寸以为侯中则九十弓之侯中丈八尺鹄六尺七十弓之侯中丈四尺鹄四尺六寸有奇五十弓之侯中一丈鹄三尺三寸有奇郑众马融皆曰十尺曰侯四尺曰鹄二尺曰正葢不考诸此耳
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舌下舌半上舌
正义郑氏众曰两个谓布可以维持侯者也上方两枚与身三设身广一丈两个各一丈凡为三丈下两个半之傅地故短也 郑氏康成曰躬身也谓中之上下幅也用布各二丈〈贾疏谓中上中下各横接一幅布者〉左右舌谓上个也〈贾疏对下个不倍躬者〉居两旁谓之个左右出谓之舌〈贾疏谓躬外两相各出一丈若人舒舌〉半者半其出于躬者也用布三丈所以半上舌者〈贾疏上舌两相各一丈今下舌两相各五尺通躬二丈故用布三丈〉侯人之形类也上个象臂下个象足中人张臂八尺张足六尺五八四十〈贾疏据上个〉五六三十〈贾疏据下个〉以此为衰也凡乡侯用布十六丈〈贾疏中五幅幅一丈用布五丈上下躬各二丈总四丈上个四丈下个三丈是总十六丈〉数起侯道五十弓以计道七十弓之侯用布二十五丈二尺〈贾疏侯道七十弓弓取二寸二七十四侯中丈四尺七幅幅丈四尺用布九丈八尺上下躬各用布二丈八尺总五丈六尺上个倍躬为五丈六尺上舌出者两相各出丈四尺下舌半之两相各出七尺通躬二丈八尺总四丈二尺通计用布二十五丈二尺〉道九十弓之侯用布三十六丈〈贾疏侯道九十弓弓取二寸侯中丈八尺九幅幅丈八尺用布十六丈二尺上下躬各用布三丈六尺总七丈二尺上舌倍躬亦七丈二尺下舌用布五丈四尺总用布三十六丈〉
馀论陈氏祥道曰古者制度取于身五十弓者侯道之所始也故五十弓之侯其上象人之臂下象人之足中其身也上下其躬也左右出者舌也下纲其足也则侯之取于身备矣
案侯之制上阔下狭考工记上纲与下纲出舌寻又疏云植在两旁斜竖之葢植之下有𨱔扱于地旁更有绳斜系鐡橛而以筑于地与
右记乡侯之度
箭筹八十长尺有握握素
正义郑氏康成曰箭筱也筹算也八十者略以十耦为正贵全数握本所持处也素谓刋之也握本一作肤〈贾疏何休云侧手为肤投壶云室中五扶注云铺四指曰扶一指案寸四指则四寸握谓四寸也长尺有握则此筹尺四寸矣〉 敖氏继公曰尺有握犹尺有四寸也必云握者见为所握处也
案其本四寸处刋之使白是谓握素不刋者外长一尺
通论陈氏祥道曰射矢不曰筹故箭算曰筹投壶矢曰筹故箭筹曰算
右记箭筹
楚扑长如笴刋本尺〈刋苦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刋其可持处
案持筹以手故所刋惟握扑搢于要故所刋倍于握而强
右记扑
君射则为下射上射退于物一笴既发则答君而俟〈注今文君射则为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退于物一笴不敢与君并也答对也此以下杂记也 敖氏继公曰下射之物在东主位也答君谓东面立而对之射时进左手微背于君故既射则还对之俟待君发也 郑氏锷曰笴所谓妢胡之笴是也字文为槁故有槁人之官
案物长如笴退于物一笴则逺离于物矣大夫之耦少退犹在物也此逺离于物弥下也
君乐作而后就物君袒朱襦以射小臣以巾执矢以授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尊也不搢矢不挟矢授之稍属陈氏旸曰君乐作而后就物优尊以异卑也君不
搢矢故授以小臣君物不可徒执故藉以巾 敖氏继公曰君乐作乃就物亦以乐节多故也大射仪曰小臣师以巾内拂矢而授矢于公稍属葢以巾拂之而又借手以执之也
若饮君如燕则夹爵〈饮于禁反夹古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君在不胜之党也宾饮君如燕賔媵觯于公之礼夹爵者君既卒爵复自酌
案媵觯之礼不夹爵故先自酌而后媵公是如燕矣既媵而复自酌所谓则夹爵也
右记君射诸仪
案自此以下数节葢通燕射大射言之
君国中射则皮树中以翿旌获白羽与朱羽糅〈翿徒刀反注古文无以今文糅为绦皮树为繁竖〉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中也谓燕射也皮树兽名以翿旌获尚文徳也 张氏镒曰皮树人面
案此条朱子通解以入燕礼记
于郊则闾中以旌获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郊谓大射也大射于大学王制曰小学在公宫之左大学在郊〈贾疏据诸侯言天子大学在国中小学在郊〉闾兽名如驴一角或曰如驴岐蹄〈贾疏已上山海经文〉周书曰北唐以闾〈贾疏周书见国语〉 孔氏颖达曰诸侯大射案大射仪云公入骜射毕而云入谓从郊入国则射在郊学也 郭氏璞曰闾即羭也角如麢羊一名山驴今晋阳县西汲瓮山多有之 陈氏祥道曰郊特牲卜之日王立于泽亲听誓命大射仪曰公入骜礼记言王之出于泽仪礼言公之入于泽则天子泽宫西郊小学也诸侯泽宫郊之大学也此曰闾中诸侯郊射之中也
于竟则虎中龙旜〈竟音景旜之然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竟谓与邻国君射也〈贾疏賔射也〉画龙于旜尚文章也通帛为旜 孔氏颖达曰天子賔射则在朝诸侯賔射若在国则亦在朝与天子同若在国外相㑹则在境 陈氏祥道曰诸侯賔射不特于竟其在国中亦皮树中
案此条朱子通解以附燕礼记
辨正敖氏继公曰此记言君之中与所获者有国中郊竟之异而不言为某射则是其所以异者惟系于地之逺近不系于射之大小也若然则固有大射而用皮树中翿旌燕射而用虎中龙旜者矣
大夫兕中各以其物获士鹿中翿旌以获〈兕徐履反注古文无以获〉正义敖氏继公曰其指大夫而言大夫有上中下之异故物亦有差司常职曰大夫士建物翿旌即白羽与朱羽糅者也上记言士礼云旌各以其物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此直见翿旌而已葢记者杂也郑氏康成曰兕兽名似牛一角用翿为旌以获无物也 许氏慎曰兕如野牛有毛其皮坚厚可以制铠贾氏公彦曰公侯伯大夫再命子男大夫一命不
同故云各公侯伯州长一命有旌亦入物中 陈氏祥道曰鹿中前足跪凿背皮树闾虎兕之制葢亦然也
案大夫与士俱各以其物获则物有不同敖说是也此记直言翿旌则三等之士虽有物而不妨通用翿旌葢虑有不备者也 又案此记言中上不及王故周官大史职注云天子之中未闻
右记中与获之等
唯君有射于国中其馀否〈注古文有作又今文无其馀否〉
正义郑氏康成曰臣不习武事于君侧也 敖氏继公曰其馀否谓人臣不为射主于国中也君有射于国中者以其于公宫为之也若人臣之家其庭浅隘器用又未必备故射则必于乡州之学行事焉是虽居于国而亦不能射于其中也此不惟见尊君之意亦其势然尔
通论贾氏公彦曰天子诸侯燕射皆在国天子賔射亦在国大夫士燕射賔射不在国大夫又得行大射亦不得在国
右记人臣无国中之射
君在大夫射则肉袒〈注今文无射〉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袒𫄸襦下于君也
案此葢不辨上下大夫及耦于君与否皆肉袒也右记大夫侍君射袒法
乡射总论陈氏祥道曰诸侯之射先行燕礼卿大夫之射先行乡饮酒礼旌以诏之鼓以节之扑以戒之定其位有物课其功有算使人泯争心于揖逊之间𡚒武事于燕乐之际徳行由是可观齿位由是可正所以正交接于乡党也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一
燕礼第六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无事若卿大夫有勤劳之功与群臣燕饮以乐之燕礼于五礼属嘉礼大戴第十二小戴及别录皆第六 贾氏公彦曰燕有四诸侯无事而燕一也鲁颂于胥乐兮是也卿大夫有王事之劳二也记宾及庭而奏肆夏是也卿大夫聘而来还与之燕三也四牡劳使臣是也四方聘客与之燕四也郊特牲宾入大门而奏肆夏又聘礼燕与时赐是也
通论吕氏大临曰古之燕礼有天子燕诸侯者湛露之诗是也有燕群臣者鹿鸣之诗及记云君与卿燕则大夫为宾与大夫燕亦大夫为宾是也有燕宾客者记云若与四方之宾燕聘礼云燕与羞俶献无常数大行人职云上公三飨三食三燕是也有燕族人者文王世子公与族燕则以齿是也陈氏祥道曰先王之世近自九族同姓与夫兄
弟朋友之亲而逺至乎诸侯群臣与夫蛮貊夷狄之邦莫不有恩以见其爱有文以尽其礼故礼行而天下服此古所以为燕也行苇之诗或歌或咢洗爵奠斝燕九族同姓也常棣之诗兄弟既翕和乐且孺燕兄弟也伐木之诗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燕朋友也若燕诸侯则有湛露燕群臣嘉宾则有鹿鸣而燕夷狄则所谓蓼萧泽及四海是也 又曰于司仪见王所以燕诸侯者以齿也故曰王燕则诸侯毛扵膳夫见王所以为燕者非自为主也故曰王燕饮则为献主扵大仆见王所以燕者必于内朝也故曰王燕则大仆相其法扵酒正见王所以燕宾者必有多寡之数也故曰王燕则共其计于鞮鞻氏见王所以燕者必有乐也故曰掌四夷乐与其声歌祭祀则龡而歌之燕亦如之然其牢礼之物献酬之数衣服器皿之用与夫乐舞节奏皆不得而详故孔颖逹谓天子燕礼已亡也至诸侯燕礼则邦国之相和君臣之相接礼义之相予恩好之相交眀嫌疑而不渎别贵贱而不乱所谓礼让为国者即此可想见焉
案周官以饮食之礼亲宗族兄弟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宾客以宾射之礼亲故旧朋友其礼至备自经籍散轶仅存此篇及公食大夫篇以吕氏陈氏所推论之则扵行苇知天子有亲其宗族之礼焉扵常棣知天子有亲其兄弟之礼焉于伐木知天子有亲其故旧朋友之礼焉其在诸侯则文王世子所云是所以亲其宗族兄弟者也至若鹿鸣之燕则天子无事之燕也湛露之燕与大行人所云则天子燕来朝诸侯及有勤劳诸侯之燕也以天子燕射与诸侯同用乡射之礼者例之则其仪文当与此礼小异而大同也
燕礼
正义朱子曰君臣之分以严为主朝廷之礼以敬为主然一于严敬则情或不通故先王因其饮食聚会而制为燕礼以通上下之情
通论孔氏颖逹曰飨礼体荐而不食爵盈而不饮立不坐献毕而止致肃敬也食礼三牲具饭有正有加不以酒为礼重简质也燕礼折俎而无饭行一献之礼说屦升堂坐饮至醉贵燕安也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职上公三燕侯伯再燕子男一燕此谓朝宾若聘客则燕与时赐无数飨亨大牢献依命数在庙行之燕其牲狗行一献在寝 吕氏大临曰燕以饮为主食以食为主故燕礼有荐俎而无黍稷食礼酒浆以漱而不献此燕食之别也飨礼虽无文然杂见扵传记者言爵盈而不饮则不卒爵矣言有体荐则俎不折矣言几设不倚则无说屦升坐矣此燕飨之别也
小臣戒与者〈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臣相君燕饮之法〈贾疏周官大仆职王燕饮则相其法小臣职凡大事佐大仆则王燕饮大仆相小臣佐之此侯礼降于天子故小臣当大仆之事〉戒与者谓留群臣也君以燕礼劳使臣若臣有功故与群臣乐之饮酒以合㑹为欢也小臣则戒焉 敖氏继公曰小臣于天子大仆之属也与者群臣之与此燕者也君所主与之燕者亦存焉其戒之节扵朝扵家则未闻 朱子曰群臣朝毕将退君欲与燕使小臣留之
案夏官小臣爵上士然则诸侯之小臣其中下士与所燕如本国臣子则并戒之于朝若异国聘客则当别戒之于馆其辞如篇末所云也言与者容有有故而不得与者也公食记曰不宿戒燕轻扵食故戒亦与燕同日葢主国之礼扵宾客有飨有食有燕非一日之事也每事而诹日则宾客之淹久矣故疑惟飨或诹日食燕则得暇即为之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仆掌诏法仪出入大命故称大小臣掌小命及小法仪故称小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射辨尊卑故言君有命戒射眀政教由尊者出燕主欢心不辨尊卑故不言君有命案燕异国聘客所燕与所宾其前定者也即燕本国之劳臣使臣所燕亦其前定者也此与者特其陪客耳若无事而燕则莫适为宾届时乃命之礼又轻矣大射之礼重故宰既别其有事于射者而戒之又重戒之以射人司士非小臣一戒之可比也大射言君有命而此不言者以此礼轻扵大射故耳
右戒与燕者
膳宰具官馔于寝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宰天子曰膳夫掌君饮食膳羞者也〈贾疏天子有宰夫兼有膳夫诸侯亦有宰夫复有膳宰故引膳夫并之〉具官馔具其官之所馔谓酒也牲也脯醢也寝路寝〈贾疏记云燕扵寝正处在路寝〉 敖氏继公曰具官馔谓具诸官所当馔之物也寝东葢东壁之东也此时所具者其荐羞乎及既设宾席官乃改馔之大射云官馔是也
案馔言官馔者各随其官而馔之燕义所谓俎豆牲醴荐羞各有等差所以眀贵贱是也凡飨食在庙皆陈鼎于门外此燕在寝故具馔于寝东公食礼曰宰夫之具馔于东房大射礼惟曰官馔而其言之皆在于设席之后此则言之蚤又于寝东故敖氏谓此时先具其馔物至设席之后乃改而馔陈之也然公食馔于东房而大射之官馔不言其处者葢公食惟食一宾则但有东房之馔而已此礼及大射贵贱皆有荐羞其为堂上之馔自应馔于东房大射礼于宰胥之荐而曰由左房是也若堂下之馔或当在于东塾或当仍于寝东下文于士以下之荐皆不言其所由者是也葢此礼著其具馔之节大射乃著其官馔之节互文以见义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天子宰夫下大夫膳夫上士则知诸侯膳宰卑于宰夫公食大夫礼宰夫之具馔于东房彼食异国之大夫敬之故使宰夫此燕己臣子故使膳宰
案公食礼以食为主故宰夫具馔此礼以饮为主既以宰夫为主人自不得兼具馔之事礼岂一端各有当也
乐人县〈县胡渊反同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钟磬也国君无故不彻县〈贾疏曲礼大夫无故不彻县不言国君但大夫不彻则国君不彻可知〉言县者为燕新之〈贾疏大射在学宫不常县乐故射前一日县之又新乐县之位此燕在路寝有常县之乐今为燕新之而已〉敖氏继公曰此县葢在阶间磬在阼阶西南面钟
鑮次而西建鼓在西阶东南鼓鼙在其东国君燕礼轻扵大射故不备乐且扵其日乃县之而与常时同乡饮酒记磬阶闲缩溜北面鼓之 贾氏公彦曰乐人未知何官周官天子有大司乐并有乐师大司乐中大夫二人乐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诸侯无大司乐直有大小乐正以当天子大司乐乐师则大乐正当上士小乐正当下士为之又眂了职云掌大师之县案下仆人相大师则诸侯无眂了当使仆人县乐大师以声展之乐正又监之
设洗篚于阼阶东南当东溜罍水在东篚在洗西南肆设膳篚在其北西面〈溜力又反罍音雷敖云洗篚之篚衍文〉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东溜者人君为殿屋也〈贾疏殿屋四乡流水言东溜眀亦有西溜对大夫士言东荣两下屋也〉亦南北以堂深君物曰膳膳之言善也膳篚者君象觚所馔也亦南陈言西面尊之异其文〈贾疏亦南陈者亦臣之南肆者也膳篚西面南肆者亦西面〉 敖氏继公曰诸篇但言设洗无连言篚者此篚字衍文耳洗与罍葢瓦为之下云君尊瓦大则此可知矣先设洗西之篚以为节故膳篚后设也膳篚者实君之象觚象觯者也君物而曰膳者以其善扵诸臣所用者也设四器亦司宫也见大射与少牢礼此省文耳李氏如圭曰溜屋檐滴水处也殿屋四面流水所
谓四阿故有东溜大夫以下无溜洗当东荣耳案燕不设上篚者君不亲取爵也扵膳篚重言设者尊君物也在北者以北为上也西面者设于东方则宜西面使取者得东面取也
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左𤣥酒南上公尊瓦大两有丰幂用绤若锡在尊南南上尊士旅食于门西两圜壶〈大音泰绤去逆反锡屑益反圜音圎注今文锡为緆〉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方壶为卿大夫士也于东楹之西予君专此酒也玉藻曰惟君面尊〈贾疏乡饮射皆尊于房户闲此向君设之非宾主共之意〉𤣥酒在南顺君之面也瓦大有虞氏之尊也〈贾疏眀堂位文 李氏如圭曰有虞氏上陶用瓦〉礼器曰君尊瓦甒丰以承尊也形似豆卑而大〈贾疏此承尊物不可同于常豆故卑而大取其安稳也〉幂用绤若锡冬夏异也〈贾疏夏绤冬锡之粗者曰绤麻十五升抽其半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在尊南在方壶之南也尊士旅食者用圜壶变扵卿大夫也旅众也士众食谓未得正禄所谓庶人在官者也〈贾疏谓府史胥徒〉贱无𤣥酒 敖氏继公曰先尊方壶扵楹西以为节乃设公尊与上文后设膳篚意同臣尊用壶又以方者且无幂为与君尊相属宜逺别之也左𤣥酒据设尊者而言也凡设尊者皆面其鼻尊鼻东向此设尊者西面故𤣥酒在南而曰左若以尊言之则为右矣瓦大瓦甒也用瓦甒者多矣惟君尊则或谓之大岂制或异与尊皆南上者统扵君位君位亦南上故顺之此尊乃不统扵宾者君臣之礼异也大射仪放此锡者麻十五升去其半而加灰之布也幂或以绤亦见其贬扵大射大射用锡若𫄨尊士旅食之尊亦当北面与大射同惟设之深浅异耳方圜壶皆瓦为之
案加幂之法大射仪云幂缀诸箭葢幂加勺又反之此亦当然士旅食之尊大射于西鑮之南此于门西者大射张三侯门西则蔽扵侯外此燕虽有射法初未张侯即射亦在献旅食之后故得尊于门西葢以旅食者之位为进退也𤣥酒尊设于堂下则亵故凡堂下之尊不设之东楹西葢扵楹少北
存疑贾氏公彦曰在尊南者幂本为瓦大设今未用陈于方壶之南不可在方壶瓦大之闲相杂故也辨正朱子曰在尊南者谓瓦大在方壶之南耳如疏说则幂正在方壶瓦大之闲矣何得言不杂邪存异郑氏康成曰司宫天子曰小宰听酒人之成要者也〈贾疏小宰职掌治王宫之政令诸侯无小宰有司宫眀亦治宫之政令又酒正日入其成月入其要小宰听之此司宫设酒尊当掌酒事与小宰同〉
案司宫葢即天官之属之宫人以中下士为之者天子之宫人在诸侯则为司宫也宫人之职掌寝中之埽除执烛此礼在寝故设尊陈筵皆司宫掌之以是为埽除之类也下经云司宫执烛于西阶上尤其眀征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瓦大不言𤣥酒者以其言两又言南上有𤣥酒在南可知凡无𤣥酒者直陈之而已不言上下凡用醴者无𤣥酒冠礼醴子昏礼醴妇聘礼醴宾皆无𤣥酒质故也昏礼房外之尊无𤣥酒注云略之此及大射尊士旅食无𤣥酒注云贱也士丧上下士虞皆有酒无𤣥酒凶变扵吉也特牲东西阶两壶无𤣥酒注云优之也 孔氏颖达曰人君燕臣子专其恩𠅤故尊鼻向君若两君相见则尊在两楹闲宾主夹之不得面尊也
司宫筵宾于户西东上无加席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席也宾席用蒲筵缁布纯〈敖氏继公曰以公食大夫礼及乡饮射记定之〉无加席燕私礼臣屈也诸侯之官无司几筵〈贾疏对天子有司几筵布席〉 敖氏继公曰大夫为宾乃无加席者以燕礼轻也设宾席当后于公席乃先言之者终言司宫之事耳
案大射仪宾席云南面此云东上者互见也注以无加席为私礼臣屈者对大射礼重虽宾其臣得有加席而言也大抵食异国之臣则宾有加席公食礼宰夫设筵加席几是也燕异国之臣则公与宾皆无加席郊特牲云三献之介公专席而酢焉是也惟燕已国之臣则宾无加席而公有加席此经是也所以然者以食礼宾其聘使而燕则宾其上介上介不可以同扵聘使故食有加席而燕无加席也然燕虽无加席而异国之臣不可使同于己国之臣故公降尊以就卑而皆无加席也至已国之臣则宜屈于君矣而重礼则亦有加席者大射是也若飨来朝之诸侯则主宾皆三重席周官司几筵曰诸侯酢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筵国宾于牖前亦如之郊特牲云大飨君三重席而酢焉是也以是推之若飨异国之臣席当如食以飨重扵食也若飨食己国之臣席当如大射以飨食重于燕也若食燕来朝之诸侯席当如飨以两君相见无所扵降则亦无所于就也
右具设器𩜹
射人告具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事具扵君射人主此礼以其或射也 贾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礼无射故赞者告具此与大射同大射告具之上有羮定此不言者文不具也 敖氏继公曰是时公葢在阼阶东南南乡射人北面告之
案夏官射人掌三公孤卿大夫之位又以射法治射仪诸侯射人职宜与同据下经云射人请立司正公许射人遂为司正又曰若射则大射正为司射则此之射人小射正为之射人所掌者朝位燕虽不射犹射人所有事也食礼在庙则非射人所掌矣
小臣设公席于阼阶上西乡设加席公升即位于席西乡〈乡许亮反下同本又作曏〉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官诸侯酢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贾疏司几筵文彼诸侯祭祀受酢之席引之者见燕席与酢席同〉 敖氏继公曰加席别言设更取而设之也亦可见设加席之法矣群臣未入公先升即位尊者之礼也
案重言西乡者君宜南面嫌升席后或当与席异乡也燕义曰君席阼阶之上居主位也 又案司几筵席之名物有五一曰莞筵纷纯二曰缫席画纯三曰次席黼纯四曰蒲筵缋纯五曰熊席此外尚有苇席萑席丧事之席也不入数故席止扵五凡大朝觐大飨射封国命诸侯则王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祀先王之酢席亦如之葢次席缫席皆重与莞席而五故礼器曰天子之席五重也诸侯祭祀则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其酢席则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葢缫席亦重与莞席而三故礼器曰诸侯三重也此君亦设加席故注知与酢席同以此推之则王燕之席亦与酢席同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后设公席者凡礼卑者先即事尊者后也 贾氏公彦曰大射辨尊卑先设公席此燕私礼卑者先即事
辨正朱子曰此与大射虽设席先后不同然皆公先升即位而后纳宾非卑者先即事言偶不同耳不当据文便生异义
案小臣既设公席司宫乃设宾席文有后先礼无倒互也上筵宾节敖氏言之矣
小臣纳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立于西方东面北上祝史立于门东北面东上小臣师一人在东堂下南面士旅食者立于门西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者以公命引而入也〈贾疏进止由君故知以公命〉自士以下从而入即位耳〈贾疏士不须引从大夫而入〉小臣师小臣正之佐也 敖氏继公曰纳卿大夫之辞葢曰君须矣二三子其入也卿大夫入门右之位葢近庭南而当阶士西方之位亦宜扵庭少南而东面则当西序门东之位近扵门门西亦如之此北面者东上东面西面者北上皆统于君也凡己之臣子入门而左右皆由𫔶东 贾氏公彦曰卿大夫入门右是拟君揖位君尔之始就庭位士立西方是士之定位士贱不待君揖即就定位
案士祝史旅食皆言立者其位已定也卿大夫不言立者君当尔之其位未定也小臣师亦不言立者出入君命之臣非止扵位者也士旅食立于门西故其尊亦于门西若大射则立于士南故其尊亦于西鑮之南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凡入门而右由𫔶东左则由𫔶西〈贾疏玉𦸼云公事自𫔶西聘礼宾入由𫔶西是也又云私事由𫔶东是臣朝君法此礼是也〉辨正孔氏颖逹曰曲礼大夫士出入君门由𫔶右士之朝位虽在西方东面入时仍依𫔶东
案玉藻公事自𫔶西私事自𫔶东谓聘使也行聘享之礼公事也由𫔶西宾也私觌由𫔶东自居扵臣也至辞之而再入则仍由𫔶西矣己国之臣无由𫔶西之法不以公私论也燕射之礼可云私事乎
公降立于阼阶之东南南乡尔卿卿西面北上尔大夫大夫皆少进〈尔迩通〉
正义郑氏康成曰尔近也移也揖而移之近之也大夫犹北面少前 敖氏继公曰古文尔迩通尔揖之使进而近于已也公俟其入乃降而揖之眀降尊之义也大夫不西面自别扵卿也君扵卿与大夫各旅揖之大射仪小臣师诏揖诸公卿大夫 贾氏公彦曰卿大夫初入门右同北面卿得揖东相西面大夫得揖中庭少进北面不改
案君在阼阶之东南卿在君位之南则此西面北上之位葢即公食礼东夹南之位但食在庙此在寝为异耳 又案周官司士职云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特揖者一一揖之以其等者王朝有中下大夫也旅揖者众揖之通上中下士而旁三揖不以其等也此王日视治朝之礼也礼器云若诸侯视朝大夫特士旅之葢诸侯臣少大夫与卿同特揖与王礼异也此礼及大射仪尔卿大夫皆旅揖士则不揖者燕在寝大射在射宫礼杀于治朝故也燕义曰君立阼阶之东南南乡尔卿大夫皆少进定位也存疑贾氏公彦曰仪礼诸侯有燕朝及射朝不见正朝周官天子有射朝与正朝不见燕朝诸侯射朝与燕朝位同则天子燕朝亦与射朝位同即诸侯正朝亦与射朝位同
案此经所言诸侯燕朝之位也天子之门五皋库雉应路其朝三在库门之外者为外朝朝士掌焉其位则小司寇职及朝士职所云者是也治朝则在路门之外司士掌焉其位则司士职所云者是也其在路门之内者则燕朔也大仆掌焉其位大仆职无文故疏谓不见燕朝也射人职云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诸侯在朝则皆北面位与司士朝仪之位略同燕朝有堂治朝则无堂不可以行射礼位虽射人掌之不可即以为射朝之位则亦不可以为燕朝之位也诸侯三门库雉路库门之内为外朝路门之外为治朝路门之内为燕朝燕朝之位文具此篇则天子之燕朝亦可放是以推之矣若治朝之位则无文聘礼君与卿图事注云谋事者必因朝其位君南面卿西面大夫北面士东面葢以燕朝推之而知治朝亦当然耳然燕朝所谓君南乡者乃在阼阶下之东南若治朝无堂则但出路门左南乡而立与燕朝异也至射朝之位说具大射仪
右即位
射人请宾公曰命某为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当由君出也射人为摈者也某大夫名也〈贾疏燕义云以大夫为宾故知是大夫〉 贾氏公彦曰大射仪云大射正摈摈者请宾此直云射人以礼轻小射正摈也不辨射人面位者君南面射人北面可知敖氏继公曰请扵君谓使谁为宾也 邓氏元锡曰易称尚贤九经先尊贤尊之故宾之宾之故燕乐之案若燕异国聘使则此宾为聘使之上介公当迎之于大门内与之三揖三让而后升矣惟燕己国臣子则尔卿大夫后乃命宾如此经所云也燕义曰设宾主饮酒之礼也不以公卿为宾而以大夫为宾为疑也眀嫌之义也
射人命宾宾少进礼辞反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宾者东面南顾〈贾疏少仪云诏辞自右东面者向君南顾者向宾〉礼辞辞不敏也〈敖氏继公曰以士冠之宾辞曰某也不敏故意此宾亦然〉 敖氏继公曰命宾之辞葢曰君命子为宾少进者宜违其位
案注知命宾为东面南顾者以大射仪司射命纳射器而东面右顾者决之也
又命之宾再拜稽首许诺射人反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不许其辞故射人复命之宾再拜稽首为受君命也 郑氏康成曰反命告宾许
宾出立于门外东面〈东当从敖氏作北〉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更以宾礼入 敖氏继公曰大射仪云北面此东字葢误
公揖卿大夫乃升就席
正义敖氏继公曰揖之乃升礼之也亦异揖之 郝氏敬曰公揖卿大夫公将升揖也乃升君升阼阶也就席君先就席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揖之人之也〈贾疏以人意相存偶〉
案凡自门内三揖而至阶者及射礼出次而相揖者则皆有相存偶之意焉此则公南面揖为先升耳不必以人之之义说之
小臣自阼阶下北面请执幂者与羞膳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幂者执瓦大之幂也方圜壶无幂羞膳羞于公〈贾疏以言膳据君而言〉谓庶羞〈贾疏脯醢称荐眀羞是庶羞〉敖氏继公曰士之掌此二事者有常职乃请之者
白之扵君然后敢命之也膳亦谓君物此虽指羞而言然荐亦存焉
案请宾于君未升席之先者不欲扵堂上命宾也执幂之等贱故升席乃请羞膳不与羞诸公卿同请者尊君也此小臣请之为宾者则射人请之差之宜也
乃命执幂者执幂者升自西阶立于尊南北面东上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公命扵西阶前命之也〈贾疏士位在西方东面故知西阶前命之〉东上𤣥酒之幂为上也〈贾疏唯两瓦大有幂𤣥酒尊故𤣥酒之幂为上〉羞膳者由堂东升自北阶〈贾疏以羞在房又大射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房中西面南上〈贾疏约士冠礼赞者立于房中西面南上〉不言之者不升堂略之也〈贾疏不升堂但不由南方升升自北阶是亦升堂矣〉 敖氏继公曰立于尊南则上者当尊与 贾氏公彦曰不请羞宾者下记约与君同亦用士也
案宾受命再拜稽首者拜君宾已之命也士则共其常职而已故不拜执幂者升自西阶以其常有事于堂也羞膳者虽亦有事于堂而常位在房则不可以由西阶升故注云升自北阶也
膳宰请羞于诸公卿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宰请者异于君也
案射人为摈请宾摈者事也小臣近臣请执幂与羞膳近臣事也膳宰具官馔请羞诸公卿具馔者事也各有司存耳膳宰既请亦必命之据下记羞于大夫者亦小膳宰经独见此者羞于大夫者不请也叙此扵执幂者升阶之后眀有事于君者既毕然后请其有事扵诸臣者也诸羞者既得命其皆俟于堂东与右命宾及执事者
射人纳宾宾入及庭公降一等揖之公升就席〈注射人今文曰摈者〉
正义敖氏继公曰纳宾之辞葢曰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及庭既入门而左没溜时也一等者阶也并堂为二等矣揖之使之升也大射仪云宾辟 郑氏康成曰升席以其将与主人为礼不参之也 吕氏大临曰宾入公降揖之公升席乃以宰夫为主人君不敢以己尊而略宾主之敬臣不敢以为宾而屈君之尊故燕礼之节礼之于宾主义之扵君臣并行而不相悖
案公食礼云如聘即位其时主君有摈三人宾亦有介也故至大夫纳宾注云大夫谓上摈葢飨食礼重在庙故公迎宾有旅摈此燕礼轻在寝即异国聘使亦惟射人一摈而已无旅摈也前尔卿大夫时公降阶下者以其初入而卿大夫咸在也此降一等者专为宾又再入则礼杀也大射仪扵就席下云奏肆夏此不奏者燕礼轻非君有所加命则不奏也
右宾入
宾升自西阶主人亦升自西阶宾右北面至再拜宾答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宰夫也〈贾疏燕义云使宰夫为献主〉宰夫大宰之属君扵其臣虽为宾不亲献以其尊莫敢伉礼也〈贾疏此略取燕义文〉至再拜者拜宾来至也天子膳夫为献主〈贾疏膳夫职王燕饮酒则为献主〉 敖氏继公曰诸侯之宰夫葢以士为之其位亦在西方故宾进则主人因从而升也君与臣燕乃使宰夫为主人固所以眀君臣之义亦以当献者众尊者不能亲其劳也至再拜所谓拜至也义见士昏礼
案主人不言君命有常职也经不著主人为谁故燕义言之以补经文所未备据晋昭公燕齐景公不言立主季孙宿饮大夫公父文伯饮敬叔亦不别立主葢凡体敌者皆不立献主也惟齐景公燕鲁昭公使宰献以其出奔卑之也聘礼记云燕则宰夫献是燕外臣亦立主矣 又案乡饮酒礼主人与宾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宾升此礼不言三揖者宾及庭时君既自降一等揖之则主人不宜有三揖之事矣且升同阶则行同涂亦无三揖之位也既无三揖则至阶亦不三让矣据下主人献宾卒洗卒盥皆曰宾揖乃升至宾酢主人卒洗卒盥亦曰揖升则此升时宾主人俱有一揖亦所谓相存偶也升则宾先而主人后阶上闲一等
存疑郑氏康成曰宰夫掌宾客之献饮食者也〈贾疏宰夫职凡朝觐会同宾客掌其牢礼委积膳献饮食〉其位在洗北西面
案周官宰夫为大宰之考秩尊而职重未可以此之宰夫当之疑诸侯无宰夫直以膳夫之长为宰夫耳主人洗北西面乃是献大夫后胥荐之而改位扵此非其初位然也
右拜至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西北面宾将从降乡之不于洗北辟正主
案洗南西北面者既辟正主且乡宾又不背君也
宾降阶西东面主人辞降宾对
正义敖氏继公曰阶西其东面亦当序此宾降而主人于洗南辞降则其降之节亦可见矣宾对亦少进既则复位
通论李氏如圭曰乡饮酒宾主异阶故主人在阶下辞宾降此宰夫与宾同由西阶故扵洗南辞降
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宾少进辞洗主人坐奠觚于篚兴对宾反位〈觚音孤注古文觚皆为觯〉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不以爵辟正主也〈贾疏宰夫非正主故用觚对乡饮乡射是正主用爵〉 敖氏继公曰献公用象觚则此觚乃角觚也下放此宾少进者少南行而东面也主人兴对亦西北面
案据下宾辞降之节此主人亦宜坐取觚奠于篚下而后盥献不以爵为辟正主者以爵贵于觚也礼器曰宗庙之祭贵者献以爵
主人卒洗宾揖乃升主人升宾拜洗主人宾右奠觚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每先升尊也〈敖氏继公曰以宰夫是士且非正主也〉
案宾之揖必俟主人自洗南西行又北行至扵阶而后揖宾主人葢一揖而升也下文凡宾与主人揖于阶前者放此
降盥宾降主人辞宾对卒盥宾揖升主人升坐取觚执幂者举幂主人酌膳执幂者反幂
正义敖氏继公曰降辞之位皆如初可知宾者君之所命故主人代君饮之则酌君尊葢逹君之意也酌膳东面馀皆放此举幂以下之仪详见大射 郑氏康成曰取觚将就瓦大酌膳酌君尊者尊宾也
主人筵前献宾宾西阶上拜筵前受爵反位主人宾右拜送爵
正义敖氏继公曰献宾葢亦西北面与乡饮酒礼同故不著之 郑氏康成曰宾既拜前受觚退复位案公席于阼主人不敢在阼阶故与宾同阶则必在宾之右矣乡饮乡射宾得专阶介乃不专阶此则宾亦不专阶非正主故也此下凡主人之拜皆扵右不具见者可知也
膳宰荐脯醢宾升筵膳宰设折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乡饮酒记曰宾俎脊胁肩肺〈贾疏燕礼不言牲体之数既与乡饮酒同用狗则体数亦同故引以为证〉 敖氏继公曰公俎似当用肩宾俎用臂与乡饮酒宾主之俎异
案乡饮乡射礼俱云荐脯醢升席自西方乃设折俎彼不言荐设之人者贱也此不言升席之方者略也宾升降皆由下俎实注据乡饮固是然此有公俎以膳尊膳觚膳觯例之则敖氏宻矣
宾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捝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㫖执爵兴主人答拜〈哜才计反捝舒锐反啐七内反〉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宾乃大夫也亦绝肺以祭而下文又云公祭如宾礼则是自上至下其礼同也旧说谓大夫以上缭祭惟士绝祭其不考诸此乎于此乃言爵者上文已眀不嫌其异故随文便耳下文放此凡觚觯角散亦通称爵酒非主人之物宾乃告㫖者以其为献主也 郑氏康成曰降席席西也 贾氏公彦曰席西拜者皆南面
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主人答拜正义郑氏康成曰遂拜拜既爵也 敖氏继公曰宾执爵兴主人乃答拜凡答拜皆于所答者兴乃为之经或不言其兴文省尔
右主人献宾
宾以虚爵降主人降宾洗南坐奠觚少进辞降主人东面对〈注今文从此以下觚皆为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降将酢主人上既言爵矣复言觚者嫌易之也大射礼曰主人西阶西东面少进对贾氏公彦曰一升曰爵二升曰觚散文即通 敖
氏继公曰奠觚亦奠于地也坐奠觚兴少进皆西北面主人降立于阶西固东面矣乃言东面对者嫌进而对或易乡也
宾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主人辞洗宾坐奠觚于篚兴对卒洗及阶揖升主人升拜洗如宾礼〈注辞下今文无洗〉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言奠于篚下则曏者少南奠之矣辞洗亦宜少进如宾也于宾既对则反位及阶乃揖以已当先升也如宾礼谓迭拜
案辞降辞洗有两番奠乡饮乡射宾主分阶而降故辞降之奠在阶前而辞洗之奠在篚下此与大射宾主同阶而降不得有阶前之奠故辞降奠于洗南而辞洗乃奠于篚下也若然则上主人之洗当亦有两番奠矣宾盥亦北面既盥亦坐取觚而后洗彼此详略互见耳
宾降盥主人降宾辞降卒盥揖升酌膳执幂如初以酢主人于西阶上主人北面拜受爵宾主人之左拜送爵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酌膳献宾故宾酢如之亦以其代君饮己尊之也执幂执幂者举反之节也宾酢主人葢亦西南面授之乃之左宾亲酢者伸其尊亦以君不亲酢故无所辟也 郑氏康成曰宾既南面授爵乃之左〈贾疏宾于东楹之西东面酌膳向西阶南面授主人讫乃之主人之左北面拜送爵〉
案宾辞降主人亦当东面对上扵主人之卒洗卒盥曰宾揖升此于宾之卒洗卒盥曰揖升皆据宾以立言以宾先扵主人故也主人献宾宾酢主人经不言献之酢之之面者因扵乡饮乡射也
主人坐祭不啐酒不拜酒不告㫖遂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虚爵降奠于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啐酒辟正主也不告㫖主人之义 敖氏继公曰拜酒谓拜谢其以㫖酒饮已也酒非宾物则无是二礼可知乃著之者嫌亦当如宾扵主人之仪也不崇酒者无崇酒之拜也酒非己物故是礼亦不可得而行
存疑郑氏康成曰未荐者臣也
案啐酒而后拜酒拜酒而后告㫖不啐则不拜不告可知矣文不杀者以酒为君酒嫌虽不啐容有拜也又以已是代主嫌虽不拜容告㫖于君也正主酢则必荐此未荐者以主人堂上无位堂下又未定洗北之位无所荐之且公卿未荐不得辄荐主人非但以臣而已他礼卒爵必言其阶此曰遂卒爵者以本酢于西阶上故也
宾降立于西阶西射人升宾宾升立于序内东面正义敖氏继公曰己之献酢礼毕主人又将与君为礼故不敢居堂升宾者优之也序内东面乡君也然则君位亦在东序内眀矣 郑氏康成曰大射礼曰摈者以命升宾〈贾疏证此射人升宾以得君命〉
案乡饮乡射扵此节宾降主人不升宾者宾既酬讫主人又降阶以与介遵为礼故也此则宾未及酬而又急于献公故异宾立常在序端此时入序稍深故曰序内
右宾酢主人
主人盥洗象觚升实之东北面献于公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觚觚有象骨饰也〈敖氏继公曰象骨恐当作象齿〉取象觚者东面〈贾疏膳篚南有臣之篚不得北面取又不得南面背君取以是知东面〉杨氏复曰献公用象觚别于宾也 李氏如圭曰
实之谓酌膳大射礼曰洗象觚升酌膳 敖氏继公曰亦酌膳执幂如初不言者可知也酒乃君物进之扵君而曰献者以主人为献主故也公在席而东北面献之亦因献宾之仪而为之也经言献酳在席者多矣独此与大射见献公之仪若是则其他之献酳者皆正乡其席与
案献酢之礼酬而后成未酬宾而献公者尊公也先献宾而后献公燕之礼主扵宾也成公意亦以尊公也先人后已上贤自下扵以眀公志焉
公拜受爵主人降自西阶阼阶下北面拜送爵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此篇内举旅行酬公应先拜者皆受酬者先拜公乃答拜尊公故也此公先拜受爵者献礼重故也 敖氏继公曰拜于下者臣也此惟一拜葢答公拜也一拜则不稽首答拜而不稽首亦献礼然也其他则否凡臣先拜其君皆再拜稽首案公拜受爵先拜于席兴乃受爵也主人之降皆自西阶不尽见者可知也至此必著之者以当向阼阶下眀不敢由便而自阼阶降也其拜于阼阶下为少西
馀论朱子曰古人上下之际虽严而情意甚相通如禹拜昌言王拜手稽首之类到汉以来皇帝见丞相在坐为起在舆为下赞者曰皇帝为丞相起尚有这意思
士荐脯醢膳宰设折俎升自西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礼曰宰胥荐脯醢由左房〈贾疏证此脯醢从左房来〉 贾氏公彦曰前献宾荐俎皆使膳宰今君尊故使士荐知士尊扵膳宰者以天子膳夫上士诸侯降等膳宰则卑也礼之大例荐羞者尊扵设俎者 敖氏继公曰升自西阶者俎也著之者嫌公俎宜由阼也膳宰既设俎则少退东面而俟既赞授肺乃降
案膳宰者膳夫之属与卑于士则未成士也他礼设俎皆俟升席之后此则公本立于席故继荐即设之以此知公之拜受爵为拜于席也
公祭如宾礼
正义敖氏继公曰祭谓祭荐祭肺祭酒也其异者扵下见之
膳宰赞授肺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升受爵以降奠于膳篚
正义敖氏继公曰赞授肺者以授肺而赞之也君尊不兴取肺未祭则授之既祭则受之惟言授但见其一耳不拜酒者以其为己物也不拜酒则亦不啐酒凡男子之坐卒爵者奠爵乃拜妇人之尊者立卒爵而执爵拜此立卒爵而奠爵拜其君礼与公于其臣乃先拜既者亦献礼重也云奠于膳篚见曏者取之亦在此 郑氏康成曰凡异者君尊变于宾也案主人既拜送爵不即升俟答拜也其北面立以俟与主人受爵亦东北面其奠于膳篚亦东面
右主人献公
更爵洗升酌膳酒以降酢于阼阶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注古文更为受敖云酒字衍〉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易也更爵者不敢袭至尊也敖氏继公曰更爵者改取南篚之觚葢不用君器也上下文酌膳皆无酒字此衍 杨氏复曰君尊不酢其臣主人自酢成公意也虽更爵亦酌膳者眀酢之之意出自君也 贾氏公彦曰受公酢而自酌者不敢烦公尊君之义
案此酌膳与大射仪酌散异其说见前再拜稽首以当拜受之节也公答再拜以当拜送之节也不曰拜受拜送君臣之礼异也
主人坐祭遂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主人奠爵于篚正义敖氏继公曰亦兴坐奠爵乃再拜稽首执爵兴右主人自酢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宾酌散西阶上坐奠爵拜〈媵异证反散思旦反下同注今文媵皆作腾放云觚当作觯〉
正义敖氏继公曰洗洗角觯也自饮而盥洗象宾之饮已也下文类此者义皆然主人因在下遂盥洗故宾不降亦异扵正主者也觚当作觯此酬宾也乃云媵觯者以主人扵宾为降等故尔云媵觯于宾题其事耳酌散者以其将自饮也凡卑者酬酒于臣礼则曰举觯于君礼则曰媵觯 郑氏康成曰媵送也读或为举也酌散者酌方壶酒也于膳为散案献以爵而酬以觯饮酒之大凡也献或不以爵而以觚以角以散皆有为而为之至酬则无不以觯者以非觯则不可以旅也此主人酬宾也则觚之当为觯审矣
馀论李氏如圭曰少仪君绥曰良绥副绥曰散绥散义同此
宾降筵北面答拜〈降筵依疏当衍〉
正义贾氏公彦曰宾受献讫立于序内以来未有升筵之事乡饮酒大射酬前宾皆无逆在席者言降筵者葢误 敖氏继公曰大射仪曰宾西阶上北面答拜
主人坐祭遂饮宾辞卒爵拜宾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见主人将饮故辞之葢欲即受此觯不敢复烦主人之更酌已且逺辟媵爵于公之礼也媵爵于公者亦皆先自饮乃更酌之云卒爵拜省文也大射仪曰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
存疑郑氏康成曰辞者辞其代君行酒不立饮也案坐祭遂饮乡饮乡射之常初不于燕而异上文主人献宾宾坐祭坐啐坐饮卒爵未尝立饮宾酢主人亦然宾未尝辞也可见代君酬本无降而立饮之礼则宾之辞非辞其坐饮眀矣敖氏之义差长
主人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辞洗卒洗揖升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皆如献礼也
不拜洗主人酌膳宾西阶上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为将受之是时主人已在筵前北面 贾氏公彦曰乡饮射酬宾皆主人实觯席前北面宾始西阶上拜此及大射主人始酌膳宾已拜以主人代君劝酒其宾是臣急承君劝不敢安暇也案导饮酌散臣之分也及酌宾则仍酌膳者本君劝宾之意也疏说亦有意义然详玩经文宾拜即受爵则亦如常而已似不必扵主人酌时而蚤拜也经特省文耳凡拜之节次亦无忽先忽后者
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酬宾不奠乃授之者亦与士礼异者也主人拜亦于宾右少牢下篇酬尸酬宾亦皆亲授觯
宾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荐东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升席祭酒尊君物也遂奠之由便 郑氏康成曰遂者因坐而奠不北面也奠之者酬不举也
案酬酒不祭以已祭于献也此祭者尊者之赐虽重赐如新受赐臣子之义也下文宾为公所酬虽旅亦祭义与此同
主人降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位西方东面也此时未有洗北西面位至既献大夫而荐乃有之
存疑李氏如圭曰下经荐主人于洗北则洗北者主人之位
宾降筵西东南面立
正义敖氏继公曰降降筵也曩者宾降于阶下而君命升之故此时惟降筵而已恐䙝礼而重烦君命也不立于序内者升降异处以相变为敬 李氏心传曰东南面立乡君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宾不立于序内位弥尊也位弥尊者其礼弥卑
右主人酬宾
小臣自阼阶下请媵爵者公命长〈长知丈反下并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媵爵以为旅酬始也长谓下大夫之长也此但云命长不言下大夫者其以下大夫媵觯有常职故与 杨氏复曰此媵爵于公公以酬宾宾以旅酬与乡饮酒礼一人举觯于宾以为旅酬始其义同而礼则不同
案举觯者举之以属其人卑者之辞也媵爵者送之以听其命臣者之辞也上章酬宾亦曰媵因君礼而名之耳举觯不请而媵爵则请皆异扵臣礼者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命长使选卿大夫之中长幼可使者
案宾以大夫则媵爵自无使卿之理长如逹官之长之长非以年计也注兼卿言且并幼以立说葢误
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使也卿为上大夫不使之者为其尊 敖氏继公曰以公命作之也二人所谓长也大夫在入门右之位北面则小臣作之者其南面与案燕示慈𠅤主于尽醉极欢故一献之礼虽略而旅酬之仪则盛主人于宾一献一酢一酬正礼已成矣将欲行酬使众人共饮而酬必自宾始然宾不敢始也故于宾奠酬觯之后乃使二人媵觯于公此媵觯既以成献公之礼而因以之酬宾即为宾举旅而遂以辩酬乎公卿大夫以为此宾之旅也皆君之赐云尔情文相生恩义浃洽下文三举旅皆以是观之
媵爵者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再拜稽首拜君命也 敖氏继公曰北面亦东上
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角觯升自西阶序进酌散交于楹北降阼阶下皆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次第也楹北西楹之北也先者既酌而反与后酌者交于西楹北俟于西阶上乃降〈贾疏二大夫盥洗讫先者升西阶由西楹之北向东楹之西东面酌讫右还由西楹北向西阶上北面后者升西阶亦由西楹之北向东楹之西酌讫由西楹北西阶上北面乃次第而降〉 敖氏继公曰序进之节先者既洗后者乃进也先者既洗即升立于西阶上以俟后洗者酌散更言序进眀其复发于西阶上也交于楹北交相右也凡经文惟言交者皆谓相右也阶上之位退者在东进者在西以相右为便降时亦先者降三等后者乃降葢同阶而同时俱降之法然尔
案此洗南之位与前宾主降洗时之洗南异彼北面则正当洗此西面北上其在主人改位之南公卿之位之北与二大夫阼阶下拜讫左还从堂涂南行既南于洗右还东行至洗之东南乃右还而西面北上其进盥也发位西行当洗南左还北行就洗乃盥盥讫北面坐取角觯于臣篚兴乃洗至洗讫序进之说敖氏与疏家少异而皆可通细绎两言序进之义则敖氏为尤密
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觯兴坐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媵爵者执觯待于洗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待君命也 敖氏继公曰洗南西面曏者之位
案媵爵于公亦坐祭遂卒觯则曏者酬宾宾辞之不为不立饮可见矣待于洗南犹执觯者眀其为有事于媵爵也
小臣请致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使一人与二人与 敖氏继公曰曏者公但命长不定言二人故小臣至是复请致者之数致如致爵之致酒君物也以进扵君故谓之致
若君命皆致则序进奠觯于篚阼阶下皆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媵爵者洗象觯升实之序进坐奠于荐南北上降阼阶下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进往来由尊北交于东楹之北〈贾疏前二人酌酒降自西阶故交扵西楹之北此酌酒奠于君所故交扵东楹之北以酒尊在东楹之西执幂者在南不得南头以之君所故先者东面酌讫由尊北又于楹北往君所奠讫右还而反后者亦由尊北又于楹北与反者相交先者于南西过后者于北东行奠讫亦右还而反相随降自西阶〉奠扵荐南不敢必君举也〈贾疏奠者扵左将举者扵右乡饮射皆奠扵荐右今奠于荐左故云〉大射仪曰媵爵者皆退反位 敖氏继公曰皆皆二人也言若者不定之辞下文云若命长致与此互见也亦小臣命之乃序进实之更云序进见其既酌而并立于尊所乃行也
案复再拜稽首者前拜媵爵之命此拜致爵之命小臣既两请故须两拜也奠觯之时已至洗矣不即洗象觯者前觯为角觯角觯之事未毕不可以拜君命君命未拜不可以洗象觯也洗象觯亦当先盥葢既盥少进而北东面取象觯既复少退而南北面而洗也前两序进其初序于洗南为盥洗也其继序于西阶为酌散也此两序进其初亦序于洗南为拜命也其继则序于尊所为奠觯也前之拜命不言序进者以其始发扵门右北面之位序可知也此之盥洗酌膳不言序进者前文已眀如初可知也敖氏之说亦视疏家少异而加宻
右媵觯于公
公坐取大夫所媵觯兴以酬宾宾降西阶下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辞宾升成拜公坐奠觯答再拜
正义杨氏复曰此礼与寻常酬宾不同所谓公为宾举旅也葢君臣之际其分甚严其情甚亲使宰夫为献主所以严君臣之分举觯酬宾所以通君臣之情敖氏继公曰曏者君与宾各受主人之献情意犹
未接至是公乃酬宾而与之为礼也兴以酬宾谓兴立于席举觯乡宾而酬之也酬宾亦不下席君尊也西阶下再拜稽首虽为宾不敢不尽臣礼也辞者不受其拜下之礼宾之也宾升成拜顺君宾己之意也奠觯葢奠于荐右 郑氏康成曰升成拜复再拜稽首也先时君辞之于礼若未成然
案凡礼献毕乃旅此不待献毕即旅者君礼异也公意欲使臣下尽醉极欢故受媵觯即举之以酬宾宾縁公之意而逹之故扵受公酬酌觯既拜时即请旅侍臣矣 又案燕义曰君举旅于宾及君所赐爵皆降再拜稽首升成拜眀臣礼也君答拜之礼无不答眀君上之礼也所云举旅扵宾谓此节也其云君所赐爵谓下为卿大夫士举旅而曰唯君所赐者是也此经扵臣之成拜君之答拜惟扵此节详之至为卿大夫士举旅则直云如初而已
存疑郑氏康成曰兴以酬宾就其阶而酬之也此宾拜于君之左不言之者不敢敌偶扵君
通论贾氏公彦曰臣扵君虽为宾拜扵堂下若堂下拜讫而君辞之若未成然复升堂再拜稽首以成之故云成拜此文是也若堂下未拜闻命则升升乃再拜稽首即下经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注云为拜故下实未拜是也篇末受公赐爵者皆下席堂上拜稽首不堂下拜又轻于酬时
执觯兴立卒觯宾下拜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
正义敖氏继公曰小臣辞亦公命之宾未卒拜而小臣辞之亦异于初也此不言成拜者未卒拜于下无所成也下文放此 郑氏康成曰不言成拜者为拜故下实未拜也下不辄拜礼杀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公尊不拜既爵宾下拜者为君拜既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宾受公酬而每先拜葢君臣燕饮之礼然礼旅酬不拜既
公坐奠觯答再拜执觯兴宾进受虚爵降奠于篚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尊不酌进受虚爵尊君也 敖氏继公曰宾受虚爵扵君席之前故云进必就而受之者臣事君之礼也受时葢东面于荐北篚谓膳篚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公酬宾于西阶上及公反位者尊君空其文也
案燕义曰君独升立席上西面特立莫敢适之义也若酬宾而下就宾右之位则与莫敢适之意违矣经扵酬宾惟言兴不言降席至此复云宾进如君在宾右何以进为
易觯洗
正义敖氏继公曰易觯谓更取角觯或言更或言易互文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凡爵不相袭扵尊者言更自敌以下言易更作新易有故之辞 贾氏公彦曰受尊者之爵及与尊者爵皆言更与卑者之爵及受卑者爵皆云易
辨正朱子曰更易二字注疏说虽详然扵例颇有不合疑本无异义不必强为分别
公有命则不易不洗反升酌膳觯下拜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敖云觯字衍〉
正义敖氏继公曰命谓使之仍用象觯也不易不敢违君意也不洗者嫌也承尊者后而洗嫌若不以为絜然觯字衍文大射仪无之酌膳者以为公所酬亦逹其意也虽易觯犹酌膳宾亦奠爵乃再拜稽首执爵兴不言者文省也后放此 郑氏康成曰下拜下亦未拜凡下未拜有二或礼杀或君亲辞君亲辞则闻命即升升乃拜是以不言成拜〈贾疏礼杀若酬时下为拜实未拜辞之即升再拜稽首君亲辞若公食大夫公拜至宾降西阶东答拜公降一等辞宾升阶上再拜稽首〉于是宾请旅侍臣〈贾疏大射扵此时宾请旅扵诸臣又下记云凡公所酬既拜请旅侍臣〉
宾以旅酬于西阶上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目旅酬之事下云射人作大夫长以下乃言旅酬
射人作大夫长升受旅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序也以次序劝卿大夫饮酒言作大夫则卿存矣长者尊先而卑后 敖氏继公曰大夫长谓上卿若诸公也此惟据受宾酬者而言若有诸公则先酬之
宾大夫之右坐奠觯拜执觯兴大夫答拜宾坐祭立饮卒觯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在右者相饮之位〈贾疏宾位合在西今在东故云〉卒觯不拜酬而礼杀 敖氏继公曰惟云大夫者诸公与卿亦大夫耳大夫未献乃先受旅者此酬礼不主扵大夫也宾独祭酬酒者以此酒为公所酬异之也
若膳觯也则降更觯洗升实散大夫拜受宾拜送正义敖氏继公曰公优所酬者或使得用膳觯而不可以及乎其他是以更用角觯旅酬而洗者亦为更觯新之也馀则不洗宾既拜送则就席
大夫辩受酬如受宾酬之礼不祭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辩音遍下同注今文辩皆作遍〉
正义贾氏公彦曰不祭者酬礼杀 敖氏继公曰酬酒不祭乃其正礼宾之祭有为为之耳卒受者下大夫之末也无所酬独饮于西阶上不言复位文省右公为宾举旅
主人洗升实散献卿于西阶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酬而后献卿别尊卑也饮酒成扵酬也〈贾疏主人献君君酢主人主人不敢酬君然献之礼成扵酬故使二大夫媵爵于公以当酬但君恩既大即为宾举旅故酬遍乃献卿以君尊卿卑是以君礼成卿乃得献也〉 孔氏颖达曰直云卿不云大卿小卿之异则大卿小卿俱同献也 杨氏复曰卿者君之股肱腹心也献后卿何也既命大夫为宾故先献宾献宾而后献公又礼成于酬礼成而后献卿此事之序礼之宜也 敖氏继公曰实散降扵宾也凡献于西阶上皆西南面
案此礼卿之席位于乡饮射为遵者之位其大夫之席位则为三宾之位乡饮射三宾之席得与宾同时布者以三宾之入实与宾同时升也其遵者之席则布于遵者既入之后以遵者亦入即升而主人当献之扵其席前也此礼之卿大夫皆入而未升未升则未席故不得献之席前而献之西阶上也
司宫兼卷重席设于宾左东上〈卷居逺反重直容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兼卷则每卿异席也重席重蒲筵缁布纯也〈贾疏公食记云蒲筵常缁布纯加莞席寻𤣥帛纯彼有两种席故称加此一种席重设之〉卿席东上统扵君也〈贾疏决乡饮乡射诸公大夫席于尊东西上彼遵尊扵主人故统扵尊此君尊故统于君〉席自房来〈贾疏公食记筵出自东房〉 敖氏继公曰兼卷谓以两席相重而并卷之也其卷亦自末执时兼卷是设时亦兼布之矣此固异扵设如席之法亦以二席之长短同故得由便为之耳东上者席也位亦如之每一人献则设席
案大射仪大卿席于宾东小卿席于宾西此礼则不论大小卿皆席于宾东而以次而西故燕义曰席小卿次上卿也孔疏以此礼小卿亦为在宾西者非是
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送不言卿右可知也下放此
卿辞重席司宫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席虽非加犹为其重累去之辟君也 敖氏继公曰彻去上席也卿以重席为辞故去其上席为卿设重席正礼也必辞之者去君差近宜辟之
案乡饮礼云大夫再重葢兼上下大夫而言此礼惟卿重席者大夫秩与宾等宾无加席大夫不可有加扵宾也乡饮又云大夫有诸公则辞加席委于席端以诸公席三重辞去一重惟有再重大夫不敢拟于诸公也此礼君虽加席然重席之视加席一间耳故辞去之注以为辟君是也但此为君有加席者言之也若燕异国聘使而君专席而酢则卿席不得兼卷不待辞而后彻矣
乃荐脯醢卿升席坐左执爵右祭脯醢遂祭酒不啐酒降席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啐酒则不拜酒不告㫖可知此亦降扵宾者也无俎者燕礼轻扵大射故卿逺下宾也卿升降席皆自西方 郑氏康成曰卿无俎者燕主扵羞不酢辟君也
案礼主扵宾故公卿以下皆不酢匪直辟君也此荐脯醢亦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与乡饮射之三宾同但三宾不升席祭荐此则祭荐三宾惟祭酒扵阶此则祭酒于席三宾不拜既爵此则拜既为异耳复位谓堂下西面北上之位
辩献卿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射人乃升卿卿皆升就席〈注今文无奠于篚〉
正义敖氏继公曰辩献卿如实散以下之仪惟不洗耳主人既奠爵复位于西方卿既献乃升就席亦见其降扵宾也
案言乃者眀射人升卿以主人之降为节也
若有诸公则先卿献之如献卿之礼〈先悉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公谓大国之孤也 敖氏继公曰此礼通五等侯国言之故扵诸公言若有葢上公之国乃有四命之孤侯伯以下则无也先卿献之谓先献公乃献卿亦既献则升就席不与卿序升也案公扵堂下虽与卿同班堂上则与卿异位故敖氏以为既献则升就席也然此特为公一人者言耳若公二人疑亦当降复位既辩献乃升就席
席于阼阶西北面东上无加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孤北面为其太尊屈之也亦因阼阶西位近君近君则屈 敖氏继公曰席之扵此以其尊扵卿而不与之序也阼阶之西于君席为西南直其左也公在君左卿在君右葢以左为尊也东上亦统扵君也无加席者以太近扵君故设时即不敢与之同而不待其辞也卿设重席而于公乃云无加席者眀其尊扵卿若或扵君所而用两席焉则当有加席而非重也礼加席尊扵重席
案记曰若与四方之宾燕则公迎之扵大门内揖譲升宾为苟敬席于阼阶之西然则若有苟敬而并有诸公者诸公之席其继苟敬而西而以苟敬之席为上与
右主人献诸公卿
小臣又请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上经云皆致是犹有一奠觯未举也小臣又请之者此媵觯之节耳葢曏者公命皆致今犹有一奠觯若惟命长致则奠觯无矣故是时不论奠觯之有无皆当媵爵也初执觯待扵洗南以上之仪 杨氏复曰如初如前二人媵爵之礼也自序进酌散至执觯待于洗南是则同
案二大夫不别言作明即上之二人也必又请者以前后异节故也
请致者若命长致则媵爵者奠觯于篚一人待于洗南长致致者阼阶下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义杨氏复曰长致故惟长一人无序进交于楹北之事 敖氏继公曰长二人中之尊者命长致云若则或有命皆致者矣葢说屦升坐以前君凡三行酬则大夫所致者当有三爵然大夫致爵之节惟止扵再故公之命致爵者或前多则后寡或前奇则后偶皆互为进退以取足扵三觯之数耳此经所言乃前多后寡者也其所不见则言若以包之若然则此时之当致者葢有定数而小臣犹请之者当由君命而不敢自专也
案旅凡三举故致必三觯三觯而乃以两次致之者始之举旅为宾也继之举旅为卿也此而媵以大夫焉宜也以其名秩不相等也若三举旅则为大夫为大夫则其名秩相等矣且媵觯之大夫亦在与旅之数矣及旅而后媵是使大夫媵大夫也是使媵觯之大夫自媵之而自旅之也故于前两媵时预多一觯以为大夫举旅之用也
洗象觯升实之坐奠于荐南降与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于荐南者扵公所用酬宾觯之处〈贾疏前媵觯奠于荐南北上其上觯已为宾举旅下觯仍在今又媵一觯而云奠于荐南知是所用酬宾觯处〉二人俱拜以其共劝君 敖氏继公曰不致者亦拜以始并受君命宜终之也亦拜于阼阶下右再媵觯
公又行一爵若宾若长唯公所酬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爵先媵者之下觯也〈贾疏前媵觯上觯已为宾举旅今又行一爵故知先媵者之下觯其后媵一觯留为大夫举旅〉长公卿之尊者也〈贾疏有诸公公为尊若无诸公三卿为尊〉宾则以酬长长则以酬宾敖氏继公曰先若二人致则此一爵乃先致者之下觯先若一人致则此乃后致者之上觯也至是云若长者公卿已在堂故君得酬之君酬之是亦宾之也故其为礼与正宾同此酬主扵公卿乃或又酬宾者容遂尊者之所欲耳公卿既受献君乃为之举酬礼之序也下于大夫之礼亦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若宾若长则宾礼杀矣
案此之举旅为卿也为卿则以酬长正也而亦或由宾以及长是仍优宾也
以旅于西阶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正义敖氏继公曰在堂者酬讫大夫乃升受旅以辩言大夫卒受见士不与也 贾氏公彦曰如初如上为宾举旅之节
案言如初则凡成拜易觯请旅之节皆如之矣右公为诸公卿举旅
主人洗升献大夫于西阶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复位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尽也不拜之者礼又杀〈贾疏前卿受献不酢已是礼杀今又不拜既故云又杀〉 敖氏继公曰献大夫不言酌散可知也大夫中下大夫中大夫即小卿也拜位亦如献宾献而不拜既爵亦差卑也
案每一卿献即席而荐之以其当祭荐也此大夫未祭荐故辩献乃荐则亦辩献乃席可知矣下经扵献士长后云其他不拜以众士之礼异于士长也此众大夫与大夫长之礼无异故经不别言之其实众大夫皆扵此时以次得献献讫而后胥荐主人犹之既献士长并及其他而后乃荐司正也
胥荐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无脀〈脀之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胥膳宰之吏也主人大夫之下先大夫荐之尊之也不扵上者上无其位也脀俎实敖氏继公曰宰夫士也先大夫荐之者以其为主人异之也不扵宾酢而荐之者以其爵本贱也宰夫之位本在西方以其为主人故至是而荐之于洗北因使之易位焉其意与卿大夫士既献而易位者同洗北扵正主阼阶东之位为近主人居之宜也荐西面主人在其东也无脀者贱也自卿己无脀矣于主人见之者嫌与宾行礼或当有之也胥亦宰胥也案荐主人当在辩献大夫之后葢每一大夫献讫则降复位比其卒也未献之大夫与主人皆降复位扵是胥荐主人小膳宰乃以次荐诸大夫经言辩献大夫扵荐主人之后者文便耳非献一大夫即荐主人既荐主人乃继献众大夫也洗北者膳篚所在故位主人扵此
存异贾氏公彦曰大射注直云主人大夫此云大夫之下者谓大夫之中位次在下也
案天子之宰夫为下大夫则诸侯之宰夫宜降一等天子以膳夫为献主而膳夫为上士则诸侯之献主又宜下扵天子之膳夫注谓大夫之下者言主人之爵视大夫为下正以明其为士也大射注曰下大夫也亦言其下扵大夫耳未尝直云主人大夫也疏葢误㑹注意
辩献大夫遂荐之继宾以西东上卒射人乃升大夫大夫皆就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辩献之乃荐略贱也〈贾疏决上宾与卿得献即荐〉亦献而后布席 敖氏继公曰辩献乃布席布席然后荐皆变扵卿者也继宾以西东上言其荐之次也其席亦如之主人辩献大夫则降奠爵扵篚而立于洗北之位下礼放此卒谓荐毕也言此者为下事节也
案此燕义所谓大夫次小卿者也小卿席于宾西大夫席又次焉其扵上卿则孔疏所云遥相次耳此礼之献大夫与乡饮射之献三宾者同惟三宾每献辄荐此则辩献乃荐为异耳大射仪大夫之席云若有东面者则北上此亦当然 又案献卿毕公即为卿举旅者以礼成扵酬卿既尊且所与燕者或与乎其数也为卿举旅后即献大夫者以大夫有席于堂而秩与宾等也乃献大夫毕未即为大夫举旅者以是为变扵卿且是礼容为所宾及所与燕者而设不为大夫也升歌后即为大夫举旅不待乐备者乐以升歌为重用其重者扵未举旅之先所以别大夫于卿犹留其轻者扵既举旅之后所以异大夫于士也右主人献大夫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䟽卷十二
燕礼第六之二
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正扵天子乐师也凡乐掌其序事乐成则告备 敖氏继公曰乐正先升亦变扵射礼也北面立于其西亦与大射仪乐正立于西阶东之文互见也
案诸侯有大小乐正此其小者也燕射但用小乐正一人则大乐正必朝祭大礼乃用之与
小臣纳工工四人二瑟小臣左何瑟面鼔执越内右手相入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坐小臣坐授瑟乃降〈何胡可反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四人者燕礼轻也〈贾䟽决大射礼重工六人公羊传诸公六诸侯四彼是舞人之数不得以彼决此也〉面鼔者燕尚乐可鼓者在前也相扶工也后二人徒相〈贾䟽大射云仆人正徒相大师仆人师相少师仆人士相上工〉天子大仆二人也小臣四人祭仆六人御仆十二人皆同官 敖氏继公曰面鼓亦变扵射也乃降谓相者四人俱降也此诸侯之小臣乃多扵周官天子小臣之数亦其异者也序官云小臣上士四人案乡饮射礼不言纳工者臣礼略也此不言瑟先者文不具也周官大仆之属小臣四人无相工之职其相工者乃眂了也诸侯无眂了以大仆若小臣为之大射仪有大师少师故用仆人正仆人师仆人士为相此无大师少师而相以小臣燕礼轻也小臣大仆之属也此相工者已有四人而辞宾请媵之等又皆小臣其数乃多扵天子盖大仆之属有祭仆御仆与小臣同官祭仆御仆亦得称小臣也注引序官文而曰皆同官者意盖为此
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
正义敖氏继公曰春秋传言文王大眀绵两君相见之乐是诸侯之乐自大雅而下皆得用之此君与臣燕其礼轻故但自小雅而下而歌此三篇也其意与乡饮酒息司正而用乡乐之意同
馀论贾氏公彦曰周官瞽蒙讽诵诗注云谓暗诵之不依咏即尔雅徒歌曰谣也此作乐之时依扵瑟即诗注云曲合乐曰歌也
卒歌主人洗升献工工不兴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西阶上拜送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歌乃献之贱者先就事也〈贾䟽对工以上不就事而得献〉工拜扵席 敖氏继公曰此不辨工之为大师与否皆为之洗以其取觚扵洗西之篚宜因而洗之也下洗献笙其义亦然乡饮乡射非献大师则不洗者以其取爵扵上篚故不特为贱者降也 陈氏旸曰乡饮酒主人阼阶上献工此西阶上献以非正主也
案主人洗升敖氏之说微矣然亦为长者一人洗尔馀工不洗
荐脯醢使人相祭卒爵不拜主人受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爵将复献众工也
案工得辄荐者以先已在席故也
众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辨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注古文曰卒爵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工之长云不兴众工云坐祭遂卒爵文互见也
右工歌
案乐以娱宾此礼俟献大夫毕而工始入者以曏者卿与大夫皆未升席不得先布工席也故既献大夫且不即为大夫举旅而工歌先之既歌乃举旅而笙间合继之盖乡饮射大夫之入以乐作为节此大夫虽早入亦放其意也抑又使情文错综相生而相间也
公又举奠觯唯公所赐以旅于西阶上如初卒
正义敖氏继公曰赐与酬其礼同立文异耳言唯公所赐则是觯或及扵大夫矣以此节为大夫举旅故也 郑氏康成曰卒旅毕也
案大射仪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反位此文略也 又案举旅之礼各有所主始之举旅为宾也宾之斯酬之矣虽有公卿莫得而先之也继之举旅为公卿也宜酬公卿之长矣而曰若宾若长者宾虽大夫既为宾则可以先扵公卿公卿虽不为宾既为公卿则亦可以先扵宾故孰先孰后随公之意也此三举旅为大夫也宜赐大夫之长矣而曰唯公所赐者宾与公卿皆尊扵大夫故或先赐大夫可也或先赐宾与公卿亦无不可也其先赐大夫者则受赐之大夫必首以酬宾乃由公卿以辩扵众大夫若先赐宾与公卿则其行酬如酬卿之礼
右公为大夫举旅
总论杨氏复曰前二人皆致有两觯后命长致有一觯前后三觯燕礼自立司正以前凡三举旅用此三觯也至主人献士后宾媵觯公取为士举旅又在三觯之外
笙入立于县中奏南陔白华华黍〈县胡渊反陔工才反白华音花〉正义郑氏康成曰县中县中央也乡饮酒礼曰磬南北面 敖氏继公曰此云县中盖与乡饮酒磬南北面之文互见也磬南而云县中者县主扵磬也案饮射礼之县半卿大夫之判县也饮酒礼县于阶间缩溜北面故笙得于磬南北面若乡射礼县于洗东北西面则笙立于县中西面矣以其无西方之县也燕与大射轩县也虽阙北面犹备东西之县笙钟笙磬县于阼阶东西面颂钟颂磬县于西阶西东面故笙入立于两县之中而北面也又工既从大夫之制而用四人则此笙亦三笙一和与
主人洗升献笙于西阶上一人拜尽阶不升堂受爵降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升授主人众笙不拜受爵降坐祭立卒爵辩有脯醢不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人笙之长者也乡射礼曰笙一人拜于下 敖氏继公曰升授主人下当有爵字如乡饮乡射礼此文脱耳 贾氏公彦曰言不拜受爵降者眀受爵者亦尽阶不升堂
案乡饮酒礼之献笙即因献工之爵此则献工之爵已前奠扵篚矣逮大夫举旅后乃重取爵以献笙故因而洗之然亦惟长者一洗耳众笙不洗
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遂歌乡乐周南闗雎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𬞟〈闲古苋反丽力移反睢七徐反覃大南反卷九转反召上照反𬞟音频〉
正义贾氏公彦曰二南是大夫士乐故名乡乐乡饮酒不言乡乐者以是已之乐不须言乡故直言合乐此是侯礼下歌大夫士乐故以乡乐言之又乡饮酒注云合乐谓歌与众声俱作此经无合乐字其实亦与众声俱作
案合乐而云歌者明众音并作究以人声为主也
大师告于乐正曰正歌备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掌合阴阳之声教六诗以六律为之音者也正歌者升歌及笙各三终间歌三终合乐三终为一备备亦成也 杨氏复曰此礼歌笙闲合四节与乡饮酒同乡饮酒四节相继而作此扵工歌后公为大夫举旅举旅后乃笙入闲歌合乐而后乐备
乐正由楹内东楹之东告于公乃降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由楹内者以其立扵堂廉也敖氏继公曰由楹内堂上东行者之节也必著之者以其立扵堂廉嫌或由便而自楹外过也告扵公亦北面不告宾者臣统扵君与乡礼异也云复位则是反其初位矣乡饮酒礼注云乐正降立西阶东北面存疑贾氏公彦曰乐正与工俱在堂廉则楹南无过处故由楹内 郑氏康成曰复位位在东县之北〈贾䟽案大射小乐正升堂而经有左右正则知亦有大乐正至席工时小乐正降立扵其南北面工向东坫之东南时注云大乐正还北面立扵其南明工升时小乐正升大乐正东方西面工来东坫之东南时大乐正东县之北北面其小乐正则立扵西阶下东面此燕礼主扵乐故知大乐正升堂今降明复扵东县之北北面也〉
案由楹内而东其节应尔楹南尽寛非以其窄而无过处也乐正之位不离乎工在堂则北面扵工之西乐备而工犹未降则西阶东北面乃近之盖工初入而将升时乐正即位乎此故云复也注云在东县之北良由以乐正为有二人故误耳不知大射仪亦无两乐正也
右乐备
射人自阼阶下请立司正公许射人遂为司正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三举爵乐备作矣将留宾饮酒更立司正以监之察仪法也君许其请因命为司正敖氏继公曰射人以君三举觯正礼已备虑在堂
者或有不安之心故请立司正以安之公许而射人即为司正以其有常职故也 贾氏公彦曰燕礼轻不主扵射故射人为摈又为司正大射主扵射故大射正为摈又为司正乡饮射立司正后始行旅酬者彼是士礼此君燕臣子卿大夫皆堂上有位近君不敢失礼故虽举旅未立司正作乐后将献群士士职卑位在堂下恐失礼故未献之前即立司正监之案司正之立大扺为堂下之意多乡饮射立司正后始行旅酬者以所酬辩扵堂下也此前三举旅皆不及士故至此始立司正
司正洗角觯南面坐奠于中庭升东楹之东受命西阶上北面命卿大夫君曰以我安卿大夫皆对曰诺敢不安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奠角觯扵中庭眀其事以自表威仪多也〈贾䟽乡饮酒司正洗觯执以升自西阶不奠威仪少〉君意殷勤欲留宾饮酒命卿大夫以我故安或亦其实不主意扵宾也 敖氏继公曰中庭亦南北之中盖阼阶前也司正不位扵阶闲者燕有时而射宜辟之也洗角觯为将酌也奠觯乃升受命者君命尊不敢执觯由便以受之也受命亦北面大射仪曰命宾诸公卿大夫此不言宾诸公者文省耳下文放此
案受命者受君安宾之命也命卿大夫𫝊君命也君曰以我安即命辞饮射礼惟宾最尊故曰请安扵宾此虽以宾为主而礼不必主扵宾故统言之曰以我安注谓或亦其实不主意扵宾者是也盖容君之本意或主扵其所与燕者也
司正降自西阶南面坐取觯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觯右还北面少立坐取觯兴坐不祭卒觯奠之兴再拜稽首〈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坐奠觯扵中庭故处少立者自严正慎其位也 敖氏继公曰南面坐奠觯以曏者南面取之故也卒觯北面奠意亦如此将扵觯南北面则右还下文扵觯北南面则左还皆欲从觯东往来也必从觯东者变扵在堂者升席降席之仪而由上也司正之位东上少立者定其位也再拜稽首谢君恵也酒君物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右还将适觯南先西面也〈贾䟽奠时南面以右手向外西面乃从觯西南行而右还北面〉必从觯西为君之在东也〈贾䟽若从觯东左还北面则背君〉
案南面取觯又南面奠者变扵乡礼也右还左还敖氏之说析矣如注䟽则左右适相反也此在阼阶前不嫌扵背君者堂上堂下异也
左还南面坐取觯洗南面反奠于其所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奠虚觯不空位也 郝氏敬曰其所即中庭初奠之所
案取觯洗亦当右还自觯南而后适洗所既洗亦当南面扵觯北奠之反奠扵其所下大射仪云北面立又案此仪与乡饮射异者饮射之司正主人扵阼
阶下作之此则射人自阼阶下请之饮射司正许主人此则公许司正饮射司正许而主人拜之此则公许而射人遂为之饮射司正执觯以升受命此则奠觯乃升饮射司正受命于阼阶上此则扵东楹之东饮射惟告扵宾此则辩命宾诸公卿大夫饮射请安扵宾其安也惟宾之故此则曰以我安其安也惟君之故饮射宾辞而后许此则不辞而曰敢不安饮射既安而賔主交拜此则既安而君臣自若在位饮射司正实觯而后降此则先降取觯乃升酌而复降饮射北面奠觯此则南面饮射退而少立此则右还北面而少立饮射拜此则再拜稽首饮射拜讫遂执觯洗此则左还南面而后取觯洗盖君礼之异扵乡礼者仪文多而义类宻故然也
右立司正
升自西阶东楹之东请彻爼降公许告于宾賔北面取爼以出膳宰彻公爼降自阼阶以东
正义敖氏继公曰请彻俎下降字乃衍文大射仪无之曏者司正受命安宾诸公卿大夫宾奉命而不敢辞以俎今司正请彻之所以逹其意告扵宾亦西阶上北面告之既则降燕宾乃执爼而出者臣也出授从者膳宰彻公爼降自阼阶为其已为君物也 郑氏康成曰膳宰降自阼阶以宾亲彻若君亲彻然〈贾䟽臣升降当西阶今自阼当君降处故云若君亲彻〉 郝氏敬曰彻君爼降由阼君物别扵诸臣也以东归东壁
案凡请扵君者皆自阼阶下乃司正之请安宾与此之请彻爼则扵东楹之东者既受安宾之命当以辩命扵堂既承彻爼之许亦当以告扵宾二者皆将有事扵堂上故与它礼异也大射仪云北面告扵公请彻爼此亦当然彻爼下降字疑当在告扵宾下传写者误耳乡饮射礼司正既降命弟子复升立序端及宾彻爼乃受以出此礼宾自彻以出故司正直言降而已亦别扵臣礼者也乡饮射礼主人之爼虽降自西阶主人必降自阼阶以从之此礼君不从降故膳宰直降自阼阶以当君降注䟽之说是也然曏之公爼升自西阶者以未经公祭犹为官𩜹至是则彻自公席矣故敖氏谓已为公物也
卿大夫皆降东面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将坐降待宾反也 贾氏公彦曰大射云大夫降复位彼卿取爼以出故大夫不敢独在西阶下此卿无爼故大夫与卿同降西阶下东面北上也
案大夫虽与卿同东面其立盖亦少退与
右彻爼
宾反入及卿大夫皆说屦升就席公以宾及卿大夫皆坐乃安〈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燕坐必说屦屦贱不在堂也礼者尚敬敬多则不亲燕安坐相亲之心也 贾氏公彦曰少仪云排阖说屦扵戸内者一人而已矣彼据尊者坐在室则说屦扵戸内今此燕在堂上则君尊说屦扵堂上席侧可知 敖氏继公曰宾入少立扵卿之北司正升宾賔乃及卿大夫说屦而升也云公以宾及卿大夫皆坐则是自此以前虽公扵无事时亦立也乃安谓宾及卿大夫之心至是乃安也自此以后有升降而行礼者皆跣也至醉而退乃屦案采菽之诗曰邪幅在下郑笺云邪幅行縢也逼束其胫自足至膝故曰在下朱传云邪扵足如今行縢所以束胫在股下也是先以邪幅纒足而后纳屦虽说屦未为跣矣然少仪云凡祭扵室中堂上无跣燕则有之注云祭不跣者主敬也燕则有跣为欢也则是扵燕宜跣矣疑采菽所称侯礼也少仪所称卿大夫之礼也惟诸侯乃得邪幅而不跣故诗歌之以为荣若卿大夫则不得尔禇师声子袜而登席乃为君所怒也
羞庶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进也庶众也庶羞众珍味可进者也所进众羞谓狗胾醢也〈贾䟽此及大射其牲皆用狗故知有此狗胾也〉敖氏继公曰亦先宾乃及公而后及其馀未献士
而羞则是不及在下者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经云庶羞不惟二豆而已乡饮射云羞不云庶是以注云胾醢眀二豆无馀物也案庶羞不逾牲燕射之牲一狗而已羞固不得多品也此亦二豆特以君礼而异其文耳郑氏又谓庶羞中有𦠆肝膋夫肝膋所以养老需时而成非速治之具亦未必有之
大夫祭荐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乃祭荐不敢扵盛成礼也 敖氏继公曰献时不得祭荐故至是乃为之必祭之者宜终此礼然后可以食庶羞也
案祭荐之法常在祭酒之先故左执爵右祭脯醢其常也此礼大夫献时未有席故祭酒扵西阶上卒爵而降逮乎辩献而席席而荐荐而升席则已无复执爵之事矣故至此乃祭之与特牲礼宗人告祭脀之节相类
司正升受命皆命君曰无不醉宾及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皆反坐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命者命宾命卿大夫也起对必降席 敖氏继公曰惟云受命皆命不著其所如上文可知既对则司正降而复位 郝氏敬曰受命受君命也皆命以君命遍命也君曰无不醉命辞也案安宾时对不言兴又下不言反坐其时宾诸公卿大夫皆立也至此皆坐矣则无坐而受君命之理故注云降席也必降席者君弥仁而臣弥恭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司正退立西序端
案司正以相旅为职若献则无司正之事此后即献士且有荐司正于觯南之节故知敖氏之说为正右说屦升坐羞
主人洗升献士于西阶上士长升拜受觯主人拜送觯士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饮〈注今文觯作觚敖云当从今文〉
正义郑氏康成曰他谓众士也亦升受爵不拜 李氏如圭曰士堂上无位故燕坐乃献之 郝氏敬曰士长士之尊者也他谓长以下 敖氏继公曰不言主人受爵及士降又其他不拜之下不言受爵皆以其可知也
案饮射礼阶下之众宾虽士亦与而实不必皆士也然而未燕即献者以其为士礼也此礼西方之士尊扵旅食然而既燕乃献者君礼异也饮射礼堂下之众宾虽其长亦不拜受者以其为乡人略之也此士长则拜受者以其为士异之也凡饮射礼工长众宾长之类大抵皆以齿论若此礼之大夫长士长则当以官阶资次为别不以齿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献士用觯士贱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凡献无用觯者当从今文
乃荐司正与射人一人司士一人执幂二人立于觯南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子射人司士皆下大夫二人诸侯则上士其人数亦如之〈贾䟽夏官序官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诸侯虽以士为之人数则同〉司正为上 贾氏公彦曰此等皆士而先荐者以其皆有事司士亦先荐者司士掌群士爵禄废置之事士中之尊者也云司正为上者以其为庭长故也 敖氏继公曰此皆士也献与士序当每献则荐之荐不与士序者亦异之也司正之位正当觯南射人而下以次而西执幂者既荐则复立扵尊南
案上经曰射人遂为司正则司正即射人也又言射人一人则两射人矣盖此礼之司正小射正也尚有大射正以其皆掌射事故先之若司士则掌治朝之位执幂则掌膳尊之幂故亦异之扵众士也此特言荐耳其献则仍与士序盖辩献乃荐也此等之荐先扵众士与先大夫而荐主人同意饮射礼之荐司正在司正奠觯之时此奠觯时不荐至此乃荐亦与主人酢时不荐至辩献大夫乃荐之意同也奠觯时司正南面变扵饮射礼也至此亦立于觯南者其位则北面不异也大射仪云乃荐司正与射人于觯南北面东上然则荐亦设于觯南与
辩献士士既献者立于东方西面北上乃荐士
正义郑氏康成曰每已献而即位于东方盖尊之〈贾䟽庭中之位卿东方西面今卿升堂位空故士得献即东方位〉毕献荐扵其位 敖氏继公曰士既献立于东方与大夫献而位于上者意微相类东方稍近于君故既献而立扵此所以尊之此易位当有命之者非必士自往也
案此欲见荐士之位在扵东方故本其献讫而变位者言之耳非谓既荐司正之等而后辩献士也士之变位其义有二一则以卿大夫既献皆变而位扵上故士亦既献而变其位扵东也二则以卿大夫既升则东方虚无人而东为君方故变士之位以从君也燕义所谓士以次就位扵下者此也
祝史小臣师亦就其位而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者亦士也次士献之辩献乃荐也已不变位位自在东方〈贾䟽上设位时祝史在门东小臣师在东堂下〉敖氏继公曰此见其既献而不变位耳其献则当与士序
主人就旅食之尊而献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饮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洗者以其贱略之也亦毕献乃荐之主人执虚爵奠于篚复位 敖氏继公曰此尊北面则南乡酌之也献之扵尊南亦西南面既授则西面不洗者因献士之爵而遂用之不复别取扵篚也凡取爵扵下篚虽所为酌者贱亦必为之洗旅食者与士异尊矣乃继士献之而遂因士爵且不殊其长皆略贱也
案饮射礼之献众宾实因三宾之爵以三宾与众宾同为乡人也此礼献士不因大夫之爵者秩既异阶献又异节也若旅食则亦有士称而献又与士同节故因用士爵而不洗与饮射之众宾因用三宾之爵而不洗者同也扵士已不拜受爵矣此复见之者嫌旅食之长或当拜受如士长也大射仪注曰士旅食北面受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北面酌〈贾䟽陈尊向君若东楹之西东向设尊酌者尊后东面酌此亦尊后北面酌也〉南乡献之扵尊南
案惟君面尊酌者扵尊背酌之若非君尊则酌者乡尊面酌之如尊于房戸之间者尊南面酌者则北面也此门西之尊北面酌者南面可知
右主人献士
若射则大射正为司射如乡射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正射人之长也如乡射之礼者燕为乐卿大夫宜从其礼也如者如其告弓矢既具至退中与算也纳射器而张侯其告请先扵君乃以命宾及卿大夫〈贾䟽燕与大射皆国君礼每事先请于君大射司射自阼阶前请于公公许乃命宾及卿大夫〉其为司正者亦为司马君与宾为耦乡射记自君射至龙旜亦其异者也荐旅食乃射者是燕射主扵饮酒 敖氏继公曰此大射正即上所云射人一人者也此记及乡射记言君燕射之仪与大射仪略同乃云如乡射之礼者以其惟一侯侯道五十弓而射器皆在堂西也如是则自君射之外凡他礼皆与乡射大同小异而扵大射则或有不可以相通者此所以惟䝉郷射礼也先彻阶间之县迁扵东方乃张麋侯纳射器其再射即用乐行之亦其异者又曰注云纳射器而张侯其为司正者亦为司马
君与宾为耦言其与乡射同者也云告请先扵君乃以命宾及卿大夫言其与乡射异者也又云乡射记自君射至龙旜亦其异者也详其意盖谓中若郊若竟君皆得而燕射如乡射之礼惟旌与中则异于乡射者也此意与彼记之注不同疑此为得之但其前以乡射礼为据谓此亦纳射器乃张侯似未为当乡射扵纳射器之后云命张侯者谓系左下纲耳非谓始张侯也恐不必以之为据此礼则当先彻阶前之县迁扵东方乃始张麋侯赤质并系左下纲其侯道亦惟五十弓而已既张侯乃纳射器其节盖与乡射不得不异郑氏扵此盖偶考之不详耳 朱子曰乡射记君国中射则皮树中以翿旌获白羽与朱羽糅当入此记 李氏如圭曰行苇诗序宾以贤序宾以不侮王肃以为燕射也春秋传范献子来聘公飨之射者三耦亦燕射也
案言若者不定之辞也或射或否唯君所命则燕有不射者矣此云大射正为司马则前之以射人而为司正者小射正无疑矣
右燕射
宾降洗升媵觚于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依注作觯〉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受公赐多矣礼将终宜劝公也酬之礼皆用觯此言觚者字之误也古者觯字或作角旁氏由此误尔〈贾䟽冬官梓人为饮器爵一升三升献以爵而酬以马季长云当为觯郑注云古者觯角旁氏似故误为时人又多闻寡闻觗是以误为此注与彼同〉敖氏继公曰媵觯于公乃下大夫之事宾于是时为之者不敢以宾自处恭敬之至也执觯以下如下大夫媵觯者之为但拜扵西阶下异耳公乃降一等者重其媵觯之礼也宾从命则公升矣 郝氏敬曰酌散先自饮也公降一等敬其为宾也
案大射仪作媵觯宾之媵觯其义有四主人之献宾承公命也以卑不敢酢尊故宾酢主人而未尝酢公也至是而借此以示报焉所以成礼扵公也眀有尊也媵觯者下大夫而宾亦下大夫也曏者以君命而尊扵其伍至是而亦事其事焉所以自伍扵下大夫也眀等夷也为宾卿举旅而使下大夫媵焉宜也为大夫举旅而亦用下大夫所媵之觯犹之可也若为士举旅而媵以下大夫则非等矣扵是宾自媵之所谓降尊以就卑也眀下贱也酬之为义实主扵周乡者虽三举旅未尝及士也至是宾则藉其所媵者以使在燕之长幼卑尊无不饮公之徳公亦藉宾之所媵者以使在燕之长幼卑尊无不饮宾之觯盖君臣之分益眀而宾主之道两得矣眀辩恵也一举而数善备者此礼之谓也
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不下者拜受拜既本同一节不敢再烦君命也
宾降洗象觯升酌膳坐奠于荐南降拜小臣辞宾升成拜公答再拜宾反位〈注今文曰洗象觚〉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降奠角觯扵篚乃洗象觯降拜已再拜稽首故下云成拜 郑氏康成曰反位反席也
案公兴以酬宾公与宾为礼之始也宾媵觯扵公宾与公为礼之终也故皆升成拜馀则从杀
右宾媵觯于公
公坐取宾所媵觯兴唯公所赐〈注今文觯又为觚〉
正义郑氏康成曰至此又言兴者眀公崇礼不倦也敖氏继公曰此酬主于士而所赐则不及之以其
贱而在下也
案知赐不及士者以下文云受者如初受酬之礼降更爵洗言降则非在下者矣
受者如初受酬之礼降更爵洗升酌膳下拜小臣辞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初受酬者宾也曏者三举觯其末皆云如初此乃别云更爵洗盖先时或命勿易觯此则全不命之亦以礼杀也宾公卿大夫立而旅酬者屡矣故扵是可以略而坐行之亦以此酬主扵士故也 郑氏康成曰坐行之若今坐相劝酒
案公为宾举旅经曰宾升成拜至为卿大夫士举旅则不言成拜者统扵如初之文也宾为公所酬经曰升酌膳卿大夫为公所酬则无文至此乃复曰升酌膳则知凡为公所酬者皆酌膳矣为宾举旅扵酌膳后宾不成拜者礼杀也为卿大夫举旅则不言者亦统扵如初之文也至此乃复曰升成拜者以礼将终且宾之媵斯觯也实升成拜故受斯酬者不敢杀其礼也
有执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有盥升主酌授之者 贾氏公彦曰无算爵坐劝酒有执爵行之者此亦如之若然前三举旅皆酬者自酌授人也 敖氏继公曰坐而行酒故须有执爵者代酌授之
案前荐司正时司正降立扵觯南此时当升立扵序端以相旅而执爵者从之升
唯受于公者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所赐者也其馀则否 敖氏继公曰此仪已见扵上至是复言之者眀其馀无拜者也
司正命执爵者爵辩卒受者兴以酬士
正义郑氏康成曰欲令恵均 敖氏继公曰行爵已辩扵堂上则告大夫卒受者使之兴以酬士司正以是命执爵者也必命执爵者告之者备有未知者也是后则司正不命而执爵者亦不复告之
案前三举旅皆止扵大夫此并及士故命之不直命卒受之大夫而命执爵者若以执爵者为摈者然重大夫也以卒受之大夫为爵辩则士旅不为酌授矣
大夫卒受者以爵兴西阶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立卒爵不拜賔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于西阶上辩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酬士者士立堂下无坐位〈贾䟽檀弓工尹商阳是士而云朝不坐堂下无坐位者也〉 敖氏继公曰酬士则执爵者降以已亦当与旅也拜受拜送旅酬之正礼也士始受旅故从其正礼至无算爵则旅不拜矣其旅皆如大夫酬士之仪
存疑郑氏康成曰祝史小臣旅食皆及焉〈贾䟽旅食次士得献故知亦酬及之庶子以下未得献至无算爵及焉〉 敖氏继公曰卒受者亦以觯降奠扵篚
案旅食与士异尊故扵其献也就其尊而献之既不升献自无升旅之理或士卒受者降就其尊而旅之耳注以此旅为及祝史小臣是也并旅食言之恐误若然则奠觯扵篚者当为卒受之旅食敖氏降奠之说亦未的
士旅酌卒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以次序自酌相酬无执爵者案上既以卒受之大夫为爵辩又曰士旅扵西阶上辩则其为以次序自酌相酬义已眀矣而经复有此文疑正指旅食之士而言也惟云酌则未必有拜受拜送之节盖礼又杀扵士矣
右公为士举旅
主人洗升自西阶献庶子于阼阶上如献士之礼辩降洗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皆于阼阶上如献庶子之礼正义敖氏继公曰庶子谓卿大夫士之子周官亦多以庶子继士而言正指此者也燕义以此为诸侯之官似失之献之扵阼阶上变扵其父所饮之处也庶子未必皆有爵乃先左右正献之者眀不与之序也左右正未详其官与内小臣同献则意其亦为内臣也降洗乃献以其尊扵庶子故更新之献于阼阶上则以别内外也此与献庶子于阼阶之义又别 张氏养浩曰庶子卿大夫士之子也以其众谓之庶子以其为父之副贰谓之倅以其受教扵学谓之子以其未仕谓之㳺倅周官多以庶子继士而言庶子未受爵故后士旧以为即庶子官未是庶子官何以反在士下耶君臣燕饮以洽情也今日之庶子即他日之卿大夫士也故凡为子而属扵庶子官之职者皆得与以观礼焉 郑氏康成曰内小臣奄人掌君阴事阴令后夫人之官也〈贾䟽天官内小臣奄上士四人其职掌王之阴事阴令注云阴事群妃御见之事阴令王所求为扵北宫彼后之官兼云夫人者欲见夫人内小臣之官与后同〉献三官扵阼阶别外内臣也〈贾䟽外臣皆献扵西阶此献于阼阶故云别也〉同献更洗以时事不聨也〈贾䟽虽同献扵阼阶献有前后故更洗之〉献正下及内小臣则磬人钟人鑮人鼓人仆人师仆人士尽献可知也〈贾䟽据周官天子有此官诸侯亦有〉庶子内小臣位在小臣师之东少退西上〈贾䟽以与小臣师同名小臣云少退者见公食礼在宰东北少退知西上者以此位皆西上〉凡献皆荐也〈贾䟽经云如献士献士有荐〉存疑郑氏康成曰庶子既掌正六牲之体又正舞位授舞器〈贾䟽夏官诸子职大祭祀正六牲之体凡乐事正舞位授舞器彼天子谓之诸子诸侯谓之庶子〉掌子戒令教治世子之官也而与膳宰乐正聨事左右正谓乐正仆人正也位在中庭之左右〈贾䟽迁工于东仆人正与乐正同处名曰左正复云右正眀小乐正在西〉小乐正在颂磬之北右也工在西即北面工迁扵东则东面〈贾䟽工在西谓太师少师上工立于鼓北也及迁乐于东直云大师少师上工皆东坫之东不见小乐正从之眀留在西县之北东面〉大乐正在笙磬之北左也〈贾䟽两面俱县明大小乐正各监一县〉工在西则西面工迁于东则北面〈贾䟽司射东面命乐正谓大乐正既东面命则大乐正元立于东以工在西故西面及工迁扵东则北面是以乡射工迁于东南西面乐正北面立于其南此与彼同〉仆人正相大师工升堂与其师士降立于小乐正之北北上〈贾䟽乡射弟子相工皆在西仆人正以下亦是相工之人故知在西又工堂上在西阶之东相工者宜近其事故知在小乐正之北又知北上者乡射工迁在下时北上相者亦宜北统于堂〉工迁于东则陪其工后〈贾䟽大射将射工迁于东坫之东南相者以工为主故知即在工后〉君无故不释县二正君之近官也〈贾䟽大小乐正与仆人正皆掌乐事是君近官〉
案周官射人司士诸子三官相次射人掌卿大夫之位司士掌士治诸子掌子之倅而司士职云周知卿大夫士庶子之数则庶子即诸子官所掌而不可直以诸子当之也经止有一乐正耳而注二之经止言小臣小臣师而注又增仆人正若有大师而仆人正相之则亦不离乎工也此经眀言小臣小臣师而注强以大射仪律之故多生枝节耳庶子之位似当在西方东面而立扵士之南未必与小臣伍也此献扵阼阶上当进由堂下而之东升自阼阶
右主人献庶子以下
馀论孔氏颖逹曰庶子卑不为之举旅
案燕义曰献君君举旅行酬而后献卿卿举旅行酬而后献大夫大夫举旅行酬而后献士士举旅行酬而后献庶子庶子之不为举旅匪直卑之盖不以为宾党与献之扵阼同意
无算爵士也有执膳爵者有执散爵者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各序进盥洗其觯以升
案媵觯使大夫无算爵则使士故曰士也前为士举旅亦有执爵者经不言士以彼惟一执散爵其为使士无疑此则有执膳爵者嫌或当如媵觯之使下大夫也
执膳爵者酌以进公公不拜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云进公是授之此授受皆坐案其酌而进扵公亦当如媵觯之仪然不堂下再拜稽首者士贱不敢与公为礼也观下彻幂之节其降而再拜稽首者惟卿大夫而不及士则可见矣惟士之授不再拜稽首故公之受亦不拜
执散爵者酌之以公命所赐
正义敖氏继公曰酌亦酌膳也已酌而少立扵尊西俟公命
案前为士举旅之节曰惟公所赐者公自以所取之膳爵向其人而赐之也故其既也受者必降而更爵此曰公命所赐者公自饮其膳爵惟命执散爵者以散爵赐之也故其既也膳爵以授执膳爵之人而所赐者不必更爵也
所赐者兴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注古文曰公答再拜敖本从古文〉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下席西也 敖氏继公曰降降席也此不降阶而惟拜扵席下者宜别扵公所亲酬者也
案公之亲酬者膳爵也此则散爵耳故其礼杀凡臣再拜稽首公皆答以再拜当从古文诸言公答拜者皆可以是推之
受赐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后饮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先虚爵眀此劝恵从尊者来敖氏继公曰异觯并行而代举君臣之礼也受赐
爵者不先卒爵而俟者膳酒之酌乆矣不必先饮之也士相见礼言卒爵而俟者始饮酒若为君尝之然案前为士举旅之节曰乃就席坐行之盖既坐即行此则必公卒爵而后行之也所以然者公爵与赐爵并行故也
执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未当公饮之节故奠之此不言所奠之处则亦在荐南与士既终旅则君自举之 郑氏康成曰宴欢在扵饮酒成其意〈贾䟽君意欲得皆醉〉
案乡饮射礼之无算爵亦有反奠之节所以为周而复始之端示其无已也此之奠爵与彼同意但彼终旅而后奠此则公卒爵即更酌而奠之者彼二爵兼行未及终旅不得虚爵而奠之此所行惟一散爵膳爵不行故公既卒爵膳爵不可虚之也饮射礼必行二爵者宾主二党以错为周也此礼惟行一爵者大廷分定自尊徂卑无取扵错也
受赐爵者兴授执散爵执散爵者乃酌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予其所劝者 敖氏继公曰必兴授者以曏者亦兴受也非赐爵者受授则皆坐酌者酌散也行之谓毎授之扵席也受赐爵者若宾也则此觯先以之诸公若卿受赐爵者若诸公若卿若大夫也则此觯先以之宾馀以次行之惟已饮赐爵者则不复授之大射仪云授执散爵者此脱一者字案前为士举旅之节云有执爵者则亦酌行之矣经至此乃详之耳
唯受爵于公者拜卒受爵者兴以酬士于西阶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饮实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
正义贾氏公彦曰执爵者皆酌行之以辩唯卒受爵者兴以酬士自酌与之 敖氏继公曰大夫自实爵旅酬之礼也扵是执爵者降以酬者自酌且已亦与旅也 李氏如圭曰前为士举旅大夫犹拜此不拜礼又杀 郑氏康成曰乃犹而也
士旅酌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如其不拜而饮不拜而受及自酌也
案前之士旅酌不言如之者以士之举旅有拜受拜送而旅食无之也至此则虽士亦无拜受拜送之节矣故直言如之但旅食者之酌仍当就其尊而酌之耳
公有命彻幂则卿大夫皆降西阶下北面东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辞公答再拜大夫皆辟〈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彻幂者公意殷勤必尽酒也小臣辞不升成拜眀虽醉正臣礼也君答拜扵上示不虚受也 敖氏继公曰幂两甒之幂也命彻幂者命执幂者遂彻之也彻之者示与臣下同此酒不自异也在堂者皆降拜谢君意也士不拜贱不敢与君为礼也云有命又云则见其然否不定也彻幂之节其在大夫就席之时乎辞者辞之使升拜辞之而不敢从命小臣以复扵公公乃答拜卒拜扵下而不升成拜臣之正礼也必辞之者以宾在其中也宾与群臣皆卒拜扵下礼宜然也扵此云辟者嫌旅拜则不必辟也不言宾及诸公文省凡小臣辞皆公命之经特扵始末两著之以见其馀也
案彻幂者并膳而欲与诸臣同尽之视命无不醉者其意更重矣不升成拜者宾与公卿大夫人众矣不可扵西阶上成拜非独为正臣礼也大夫皆辟兼上下大夫而言云大夫者以宾为首而宾大夫也通论李氏如圭曰乡饮酒宾至则彻幂酒宾主共之也君専大恵故有命乃彻
遂升反坐士终旅于上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卿大夫降而爵止扵其反席卒之〈朱子曰士方旅而大夫降则爵止不行大夫复升士乃终旅〉 敖氏继公曰云士终旅扵上则是彻幂之时士盖先大夫而降至是乃升旅扵上也必言扵上者嫌既降则宜遂旅扵下也初即旅酌亦如之之仪
案言遂升眀不待射人之升之也盖既彻幂则显示以不醉无归之指矣故直升饮以副君意也
无算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升歌闲合无数也取欢而已其乐章亦然
案注谓乐章亦然者眀得兼用小雅不但乡乐
宵则庶子执烛于阼阶上司宫执烛于西阶上甸人执大烛于庭阍人为大烛于门外〈甸大练反阍音昏〉
正义郑氏康成曰宵夜也烛燋也〈贾䟽古者以荆燋为烛未爇曰燋在地曰燎执之曰烛〉甸人掌共薪蒸者庭大烛为位广也〈贾䟽诗庭燎之光毛云大烛也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齐桓公始也注云僭天子也庭燎之差公盖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文出大戴记〉阍人门人也〈贾䟽天官阍人掌守王中门之禁诸侯亦当然〉为作也作大烛以俟宾客出 范氏处义曰湛露有厌厌夜饮不醉无归之语则燕不嫌扵久也 刘氏彛曰燕以示慈恵则贵舒缓故饮至夜而不为过所以致其厚也飨以训恭俭则贵谨饬故飨在朝而不为速所以致其敬也
案阼阶上者为公烛也庶子时入直宿卫故主之西阶上者为宾烛也司宫掌寝故主之庭者为士若旅食烛也甸人掌薪蒸故主之门外者为宾出烛也司阍掌出入故主之门外之烛曰为盖树而不执司烜氏注云树扵门外曰大烛是也
右无算爵
宾醉北面坐取其荐脯以降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未醉不敢起既醉不敢留馀人之出者皆以宾为节也宾至是取其荐脯以赐钟人则古之以礼饮燕者其扵所荐之豆笾惟祭之而不食斯可见矣取脯说见士冠礼 郑氏康成曰取脯重得君赐
案飨食有归爼之节燕礼轻不归爼故宾取脯以眀其受赐之意
奏陔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出奏陔夏以为行节也凡夏以钟鼓奏之
案亦当宾至扵阶而陔作如乡饮射礼之节
宾所执脯以赐钟人于门内溜遂出卿大夫皆出正义郑氏康成曰钟人掌以钟鼔奏九夏今奏陔以节已用赐脯以报之卿大夫皆出随宾出也 敖氏继公曰赐之者赐其为已奏乐也此非击钟以奏陔之钟人乃其党之在旅食之位者先立扵此因过而赐之以其同事也
案乡饮射礼亦奏陔而宾无取脯赐脯之节者敌礼不取脯取脯卑下者之礼也故冠礼之冠者见母昏礼之使者反命妇见醴扵舅姑以及此礼大射礼之宾出皆取脯钟县在阶前奏陔之顷击者方有事焉则受脯者当如敖氏之说矣
公不送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与其臣燕而不送者以其不为献主也若扵异之臣虽不为正宾君虽不为献主犹送之
案始不迎故此不送若异之臣则记谓公迎之扵大门内矣故敖氏云然所迎所送皆谓上介也此云公不送者指为宾之大夫而不以公卿足以决之矣右宾出
公与客燕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四方之使者 贾氏公彦曰燕异卿大夫与臣子同唯戒宾为异故扵礼末见之
曰寡君有不腆之酒以请吾子之与寡君须㬰焉使某也以请〈腆天典反注古文腆皆作殄今文皆曰不腆酒无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使人戒客辞也礼使人各以其爵〈贾䟽大聘使卿小聘使大夫爵不同故主君亦以其爵戒之〉寡鲜也犹言少徳谦也腆善也上介出请入告〈贾䟽公食礼使者至馆门外上介出请事入告宾〉 敖氏继公曰须㬰者言其不敢久
案言有不腆之酒以燕主扵饮也
对曰寡君君之私也君无所辱赐于使臣臣敢辞〈使师异反下使臣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介出答主使者辞也君无所辱赐于使臣谦不敢当也 李氏心传曰私之言属也春秋传叔孙穆子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也何故视之茅夷鸿告吴人曰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此可见矣 敖氏继公曰客自谦不敢以敌之使自处故云然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请寡君君之私也君无所辱赐于使臣臣敢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传命 朱子曰寡君君之私也以下是客对辞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请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注今文无使某〉
正义朱子曰某固辞以下是客对辞 郑氏康成曰许之也扵是出见主使者 贾氏公彦曰公食礼重三辞此礼轻再辞为异
致命曰寡君使某有不腆之酒以请吾子之与寡君须㬰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相见致君命辞也
君贶寡君多矣又辱赐于使臣臣敢拜赐命
正义朱子曰君贶寡君以下是客对辞 郑氏康成曰贶赐也犹爱也敢拜赐命对使者拜君之赐命敖氏继公曰宾既对遂再拜稽首所谓拜赐命也扵是大夫还宾遂从之
右公与客燕
记燕朝服于寝〈朝直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服者诸侯与其群臣日视朝之服谓冠𤣥端缁带素韠白屦也〈贾䟽诸侯当白舄其臣则白屦复下曰舄禅下曰屦〉燕扵路寝相亲昵也 敖氏继公曰朝服兼君臣而言也𤣥冠𤣥端素裳缁带素韠白屦士之朝服也大夫冠衣之属皆与士同惟杂带以𤣥黄为异若人君则又朱绿带也其馀亦与士同玊藻曰大带四寸杂带君朱绿大夫𤣥黄士缁辟二寸再缭四寸是其异也燕扵路寝礼差轻
案食扵庙燕扵寝皆朝服以朝服为行礼之正服也其助祭若视朔若聘则有为而加之飨礼虽亡其亦朝服与燕以尽欢有说屦升坐之仪在庙则䙝故必扵寝也路寝而外离宫别寝亦可行之
右记服及燕所
其牲狗也亨于门外东方〈亨普庚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门外东方爨所在也故扵焉亨之古者寝庙之门外皆有爨吉则在东凶则在西右记牲
若与四方之宾燕则公迎之于大门内揖让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方之宾谓来聘者也自戒至扵拜至皆如公食〈贾䟽燕用狗公食用大牢此戒宾拜辞彼三辞至卿大夫立位皆不同而云如者谓除此之外如之〉介门西北面西上〈贾䟽约聘礼而知〉群臣即位如燕也
案必迎之者别扵已臣也迎不扵门外者别扵朝宾也此所迎宾其正聘使也故下文云宾为苟敬其上介之为宾者当从聘使而入扵公与宾揖让时止扵门西之位
宾为苟敬席于阼阶之西北面有脀不哜肺不啐酒其介为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苟敬者宾实主国所宜敬也席之如献诸公之位脀折爼也不哜啐似若尊者然也主人献宾献公既献苟敬乃媵觯〈贾䟽献已臣子时献宾献公即媵觯此献公后既献苟敬乃酬宾〉 敖氏继公曰苟诚也实也苟敬者君扵外臣所燕者之称也其类亦犹乡饮之遵此燕主为宾而设宾扵是时虽不为正宾而实为主君之所敬故以宾为苟敬也此席当有加席与食礼同而东上公与宾既揖让升公拜至宾答拜公乃揖宾各就其席公降摈者以命命上介为宾上介礼辞许再拜稽首公答拜上介出公乃升就席摈者纳宾皆如群臣为宾之礼必以上介为宾者礼君与臣燕其为宾者不以公卿而以大夫虽燕异之臣亦如之宾卿也上介大夫也故不以宾为宾而以上介为宾也阼阶之西诸公之位也席苟敬扵是且有脀皆尊异之不哜啐者辟正宾 李氏如圭曰苟敬之席在公之左春秋传宋公与鲁叔孙昭子燕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右坐者居公之右改礼坐也
案苟敬之脀盖亦膳宰设之惟言不哜啐则亦有祭肺告㫖之节已
馀论敖氏继公曰下记言与卿燕则大夫为宾与大夫燕亦大夫为宾此以介为宾固足以眀卿为聘使之礼若大夫为聘使则燕宾其以主之大夫为之与
无膳尊无膳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尊以就卑也 敖氏继公曰膳尊瓦大也膳爵象觯也所燕非已臣子故不宜自异然则尊篚之数皆减矣
案此与専席而酢之意同
右记与四方之宾燕之事
与卿燕则大夫为宾与大夫燕亦大夫为宾〈注今文无则下无燕〉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所与燕者为宾者燕为序欢心宾主敬也公父文伯饮南宫敬叔酒以路堵父为客此之谓也君但以大夫为宾者大夫卑虽尊之犹逺扵君 敖氏继公曰云与卿燕则大夫为宾者嫌为宾或当以所燕者也与大夫燕亦大夫为宾者嫌为宾或当降扵所燕者一等如上例也必以大夫为宾者宾位扵堂且与君为礼宜用稍尊者也不以公卿为宾者以其太尊扵主人故也 朱子曰公所与燕者虽不为宾亦当如异国之宾为苟敬 贾氏公彦曰此谓与已臣子燕法
案飨食之主皆公自为之而燕则别立主者伸公尊也故飨食之宾皆宾自为之而燕则别立宾者亦优宾也盖燕以序欢心故正主与正宾皆不欲其仆仆尔亟拜也此燕礼之意也主人不以卿大夫者以其太尊则不便扵献士庶子以下也宾不以卿为嫌也其不以士而必以大夫者以士不得有席扵堂故也然燕既有四而又各有卿与大夫之异不可以无辨如燕异之卿则卿为苟敬而宾其上介上记有眀文矣若燕异之大夫则大夫亦为苟敬但当以他大夫为宾而不得宾其介敖氏之说理宜然也如燕已国劳扵王事及出聘来还之卿则其卿亦当为苟敬如朱子之说以异国之上介为宾者推之亦当以其同事之上介为宾矣若燕已国劳扵王事及出聘来还之大夫则当以他大夫为宾而不宾其介惟无事而燕则有诸公者诸公居苟敬之位无则阙之而所宾之大夫惟公所命耳
右记为宾者
羞膳者与执幂者皆士也羞卿者小膳宰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君也膳宰卑扵士小膳宰膳宰之佐也 贾氏公彦曰经直云请执幂者与羞膳者不辨其人故记人言之
案经先言执幂后言羞膳者酒重扵羞也此记先言羞膳后言执幂者以下当言羞卿故主羞以立文也右记羞者执幂者
若以乐纳宾则宾及庭奏肆夏宾拜酒主人答拜而乐阕公拜受爵而奏肆夏公卒爵主人升受爵以下而乐阕〈阕曲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肆夏乐章也周官曰宾出入奏肆夏〈贾䟽大司乐文〉以钟鑮播之鼓磬应之所谓金奏也今亡阕止也记曰入门而县兴示易以敬也〈贾䟽仲尼燕居云两君相见揖让而入门入门而县兴郊特牲云宾入大门而奏肆夏示易以敬也引二记文者宾及寝庭与入门而县兴事相类〉卿大夫有王事之劳则奏此乐焉 陈氏旸曰宾及庭而乐作则阕扵未卒爵之前公受爵而乐乃作则阕扵卒爵之后 敖氏继公曰君与臣燕不以乐纳宾常礼也其或扵此用乐者在君所欲耳及庭而奏肆夏尊宾也未卒爵而乐阕辟君也必扵此而乐阕者亦以其为献礼一节之终也公受爵而奏以其献礼始扵此也卒爵乃阕献礼之终也此盖以乐与其礼相为终始亦足以见尊君之义矣
案云若者以乐不以乐不定之辞也或因宾而有所加礼或君心所欲而临时用之皆可也宾入门即及庭矣盖当没溜将折而西行时为宾奏节长为公奏节短以宾自庭升阶有拜至诸礼稍需时也然则金奏可长可短而不可以诗篇当之审矣 又案此宾盖指所命之宾非谓所燕之宾也知者以宾拜酒主人答拜而乐阕者决之也若所燕之宾入门而右而公尔之与拜酒之节逺矣
升歌鹿鸣下管新宫
正义郑氏众曰升歌歌者在堂也下管吹管者在堂下 敖氏继公曰歌鹿鸣之三也大射云三终是也凡升歌皆歌三篇不止一篇而已下管亦然大射仪曰新宫三终旧说谓管如篴而小并两而吹之此奏肆夏且下管如大射之礼则县亦宜如之盖燕有时而射故当阙中县也 贾氏公彦曰言下管者异扵常燕也 郑氏康成曰新宫小雅逸篇也管之 朱氏载堉曰书曰下管鼗鼔诗曰磬管将将嘒嘒管声记曰下而管象与夫孤竹孙竹阴竹之管皆是物也案管者吹簜以奏之其乐重惟天子诸侯得用之虞书周官皆言下管礼记管象皆重乐也若卿大夫以下则但有笙入之节而无下管
存疑李氏如圭曰宋公飨叔孙昭子赋新宫或谓即斯干之诗 朱氏载堉曰所谓管者无孔惟管端开豁口状如箫口形似洞门
案新宫有声无辞盖亦笙诗南陔白华华黍之类注谓小雅逸篇则以其次应在小雅而后乃并其篇名而逸之也谓斯干为宣王时诗则宣王以前何由用之宋公飨叔孙曰赋则所赋或即斯干未可知要不可以所赋与所管混为一也管必有孔乃有髙下清浊疾徐之节而可以成乐无孔则管各一声而已岂堪入耳乎
笙入三成遂合乡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三成谓三终也乡乐周南召南六篇言遂者不闲也 敖氏继公曰三成谓奏南陔白华华黍也扵歌与管但言篇名扵笙言三成文互见也不闲者盖以乐已盛扵上故扵此杀之献时不奏肆夏则不管乃有闲
存疑贾氏公彦曰笙入三成正谓笙奏新宫三终申说下管之义
案乐以四节为正惟乡射不歌不笙不闲大射不闲不合者主扵射略扵乐也燕以序欢所重在乐故上经所言原备四节此扵献时奏肆夏弥盛之升歌一也下管二也笙入三也合乐四也虽不闲有管则盛矣如谓笙入即奏新宫是阙一节仅有三节也且笙入扵下管之后则方管时笙尚在外何由与管为一乎 又案周官鞮鞻氏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祭祀则龡而歌之燕亦如之注曰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然此惟王礼有之若两君相燕与此礼同
若舞则勺〈勺音灼〉
正义贾氏公彦曰言若者或舞或不舞在扵君意敖氏继公曰勺者舞名但不详其为何代之乐耳通论陈氏旸曰周官舞师凡小祭祀不兴舞则礼之轻者虽不舞可也故此礼言若舞内则十三舞勺成童舞象二十舞大夏此舞勺礼轻也两君相见下管象舞夏龠序兴礼重故也
案虞书搏拊琴瑟以咏升歌之节也下管鼗鼔笙入之节也笙镛以闲闲歌之节也箫韶九成合乐之节也夫九成者舞也乃虞书之言九成与此记之言舞勺皆扵合乐之后则是乐备乃舞矣凡舞有文舞有武舞而文武二舞又各有大小舞勺文舞之小舞也象武舞之小舞也记内则篇云十有三年舞勺成童舞象熊氏云以年尚幼故习文武之小舞是也大武武舞之大舞也大夏文舞之大舞也祭统云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八佾以舞大夏注以大武为武大夏为文是也文舞无论大小舞皆以羽龠武舞则小舞以干戈大舞以干戚也文王世子载养老更事曰舞大武此舞勺者燕礼轻也故经曰则勺言其惟用文武之小舞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勺颂篇告成大武之乐歌也其诗曰于铄王师遵养时晦既合乡乐万舞而奏之所以美王侯劝有功也
案勺古者小学即舞之未必始扵周于铄之诗名酌偶同耳恐未可质言其为此舞之节也此舞佾数亦未详
右记有盛乐之事
惟公与宾有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扵燕其馀可以无俎 敖氏继公曰经文已眀记复言之者嫌所与燕者或当有爼如异之宾也
右记有爼者
献公曰臣敢奏爵以聴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公释此辞不敢必受之 敖氏继公曰奏进也命谓君受与否之命 贾氏公彦曰谓主人献公也宾媵觯于公虽非献亦释此辞案下记有四方之宾媵爵于公之辞而本臣子之为宾者媵爵之辞无闻故䟽家以此辞决之
右记授公爵之辞
凡公所辞皆栗阶凡栗阶不过二等
正义郝氏敬曰凡公所辞辞拜下也 郑氏康成曰栗越也谓越等急趋君命也其始升犹聚足连步越二等左右足各一发而升堂 敖氏继公曰辞之而升其礼则然越等而上曰栗阶下曰躇阶栗与历声相近再言凡凡公所辞者也不过二等眀虽急趋君命犹有节也二等者阶之上二等也以诸侯七等阶言之则至五等左右足乃各一发尽阶则复聚足然后升堂
通论贾氏公彦曰礼器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士冠礼降三等受爵弁注云下至地则士三等阶以此推之则一尺为一阶大夫五尺五等阶诸侯七尺七等阶天子九尺九等阶云凡栗阶则自九等至三等皆有栗阶法栗阶据上等而言其始升犹聚足连步聚足谓前足蹑一等后足从之并连步谓足相随不相过也
右记栗阶之节
凡公所酬既拜请旅侍臣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拜谓自酌升拜时也摈者阼阶下告扵公还西阶下告公许请旅请行酒于群臣必请者不専恵也 敖氏继公曰凡凡四举旅之礼请请于摈者侍臣侍饮之臣也其礼见大射仪
右记受公酬者请旅之节
凡荐与羞者小膳宰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扵卿大夫以下也上言羞卿者小膳宰欲绝扵宾羞宾者亦士〈贾䟽上文君下特言羞卿欲见宾之羞与君同〉 敖氏继公曰谓扵大夫以下者也上云羞卿小膳宰者释经文也此无所释故并荐言之立文宜然也然则经言羞膳羞卿之类亦并荐言之眀矣案荐君使士荐宾使膳宰经有眀文羞膳羞卿上记言之故知此记为大夫以下发也荐宾者膳宰则羞宾者亦膳宰与经惟言请羞扵诸公卿者未言其人又不言荐卿及荐大夫羞大夫之人故记眀之
有内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羞豆之实酏食糁食羞笾之实糗饵粉糍〈贾䟽醢人注云酏𩜾也内则曰取稲米举糔溲之小切狼臅膏以与稲米为𩜾又曰糁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稲米稲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笾人注云糗饵粉糍皆粉稲米黍米所为合蒸曰饵饼之曰糍糗者𢷬粉熬大豆为饵糍之粘著以粉之耳饵言糗糍言粉互相足〉敖氏继公曰注以周官醢人笾人职所言羞豆羞笾之实为此内羞礼恐或然但未必其皆用之也祭礼尊者之庶羞内羞同时进之 贾氏公彦曰内羞者祭祀馈食所加少牢所谓房中之羞
案庶羞之外又有房中之羞犹无算乐之外又有房中之乐也言此扵羞者之下而云有则不异人可见矣
右记荐与羞者及内羞
君与射则为下射袒朱襦乐作而后就物小臣以巾授矢稍属〈与音预襦人于反属章欲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与射则君扵燕射或时不与矣稍属者稍与发矢时相连属也说又见乡射记通论陈氏祥道曰乡射记大夫与士射袒𫄸襦此记言君射袒朱襦盖大夫与士射士肉袒以拾蔽肤大夫则有𫄸襦在但以拾敛衣而已君与大夫射大夫肉袒以拾蔽肤君则有朱襦在但以拾敛衣而已注谓拾所以蔽肤敛衣者此也
不以乐志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不敏也 敖氏继公曰古文志识通毎发不以乐之节为识而必欲应之亦优君也记言此扵授矢发矢之间则是君之燕射扵其再射即用乐行之益可见矣燕射亦三至再射而君始射案以乐志所谓不鼓不释也君射虽不鼓犹释之其乐以狸首而不以驺虞亦与乡射异者也
既发则小臣受弓以授弓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使大射正燕礼轻 敖氏继公曰受弓以授弓人盖卒射之事也
案大射仪曰公既发大射正受弓而俟拾发以将乘矢此受以小臣故注以为礼轻也然则赞设决拾者亦未必使小射正矣及卒射大射仪又曰大射正受弓其注谓以授有司扵东堂此小臣之授弓人亦当如之
上射退于物一笴既发则答君而俟若饮君燕则夹爵君在大夫射则肉袒〈笴古我反又古老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说皆见乡射记
案乡射记若饮君如燕则夹爵此似脱一如字右记公射之事
若与四方之宾燕媵爵曰臣受赐矣臣请赞执爵者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赐谓公曏者酬之也至燕射后宾降洗升媵觯于公 敖氏继公曰宾谓介为宾者也执爵似指乡之媵觯者而言赞犹佐也
相者对曰吾子无自辱焉〈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之也亦告公以公命答之也敖氏继公曰此下当有宾再请而相者许之辞记不备见也
有房中之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歌周南召南之诗而不用钟磬之节也 敖氏继公曰奏之扵房故云房中之乐盖别扵堂上堂下之乐也 贾氏公彦曰此文承四方之宾燕下而云有眀为四方之宾有之
案此乐亦工歌之亦有瑟其即当宾媵爵之节乎说屦升坐则不宜使工扵堂上奏乐矣注又云谓之房中者后夫人之所讽诵以事其君子盖本诗之初意而言以房中妇人之所有事者也
存疑陈氏祥道曰毛氏以诗招我由房为房中乐郑氏则以磬师之燕乐为房中乐又谓歌周南召南而不用钟磬之节闗雎之诗曰钟鼓乐之而周官教燕乐以磬师则房中之乐非不用钟磬也毛苌侯芭孙毓皆云有钟磬王肃言无钟磬与郑氏同贾公彦曰房中乐以祭祀则有钟磬以燕则无钟磬
馀论陈氏曰汉书曰汉有房中祠乐梁书曰周备六代之乐至秦馀韶武房中而已由是推之房中之乐自周至扵秦汉盖未尝废其所异者特秦更为寿人汉更为安世魏更为正世至晋复为房中也右记与四方宾燕之辞及乐
燕礼总论吕氏大临曰礼之所贵别而已矣贵贱相羌自王公卿士以至皂舆隶僚仆台各有其等君者积尊而为之也苟无羌等下将得而犯之燕礼之别君卿大夫士庶子皆有次其献之皆有序虽以施恵尽欢而贵贱之义极其宻察矣
钦定仪礼义䟽巻十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三
大射仪第七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名曰大射者诸侯将有祭祀之事与其群臣射以观其礼数中者得与于祭不数中者不得与于祭大射仪于五礼属嘉礼大戴第十三小戴及别录皆第七 吕氏大临曰古之选士中多者得与于祭盖礼乐节文之多惟射与祭为然能尽射之节文而不失其敬可以奉祭祀矣能心平体正持弓矢审固而中多其诚可以事鬼神矣 陈氏祥道曰人之贤不肖不能逃于威仪揖让之闲而好恶趋舍常见于行同能偶之际故射而饰之以礼乐以观其德比之以偶以观其类陈氏汲曰大射者王将有郊庙之事于射宫择
诸侯及群臣与邦国所贡士可以与于祭者司裘职言虎侯熊侯豹侯麋侯射人职言三侯梓人记言皮侯皆大射也 敖氏继公曰诸侯与其群臣饮酒而习射之礼也言大射者别于宾射燕射也案先儒皆据射义天子将祭必先习射于泽之文以此大射为将祭而择与祭者之礼然以周官司裘射人诸职考之则自天子以至诸侯卿大夫皆有大射夫大夫之臣能有几何乃将祭而行大射之礼以择之乎即天子之祭六卿以下至于祝史皆有常职五等诸侯入觐当祭之时无不助祭之礼如必射中者乃得与于祭则大宰不必赞玉币而大司徒不必奉牛牲大宗伯不必奉玉齍而肆师不必诛怠慢也抑西雍之我客或易其人而烈文辟公多废然而返也揆之于礼多所未安盖射义原属汉人傅㑹欲铺张射事之重大而不觉其言之过耳敖氏不用旧解所见伟矣但经生诵习戴记目濡耳染其来已久今姑仍郑义而存敖氏之说于后并附论之如此云 又案古人德行之外所重道艺德行体也道艺用也六艺之目礼乐为首其馀四者皆日用利赖之事而射又先焉盖礼中乐和斯须不可去然必因事而见如祭祀朝聘飨食师田之属非肄之有素莅事难以卒行而礼乐不可以空肄唯射之一事贵贱有等宾主有分长㓜有仪能否有别揖逊雍容心气得平焉周旋进反容貎得庄焉至于以乐行之不鼔不释应声赴节四矢如树而其艺也亦进于神已胜者无可矜而不胜者可以勉射者既身其事而观之者亦鼓舞动荡而勃然以兴故夫习礼乐之事无过于射者然则将有祭祀君与诸公卿大夫士举行此射以习礼乐理亦宜之而非必择焉而有所去取也以其为祭而习射故谓之大射而后人因有选士之傅㑹与若然则大夫士因祭而射皆可谓之大射皮侯大射所用士射以豻侯则士亦有大射矣若拘于中者得与于祭之说则王朝侯国亦多窒碍岂独士大夫不可通乎
大射之仪
正义贾氏公彦曰不言礼言仪者以射礼盛威仪多敖氏继公曰他篇言礼此乃言仪者以其仪多于
他篇故特显之礼者总名仪则其节文也
通论孔氏颖达曰射礼有三一为大射是将祭择士之射二为宾射是诸侯来朝而天子与之射或诸侯相朝而与之射三为燕射谓燕息而与之射其天子诸侯大大三射皆具士无大射故司裘职不及士注云士无臣祭无所择是也宾射燕射士皆有之射人职士射豻侯二正是士有宾射乡射记云士布侯画以鹿豕是士有燕射也
案考工记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谓大射也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谓宾射也张兽侯则王以息燕谓燕射也天子诸侯三射备有之卿大夫以下无宾射以其远国属非诸臣所有也其宾射即燕射耳射人职言士射豻侯豻侯皮侯也则士亦有大射矣康成以射人之射法为宾射非也五正三正二正者乐节也
君有命戒射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有祭祀之事当射宰告于君君乃命之言君有命政教宜由尊者 敖氏继公曰谓君发命而戒有司以将射也
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于天子冢宰治官卿也作大事则掌以君命戒百官〈贾疏天官大宰职文〉 贾氏公彦曰诸侯兼官无冢宰地官司徒兼之聘礼注曰宰上卿贰君事者诸侯谓司徒为宰是也 敖氏继公曰此宰指侯国之上卿而言也然春秋之世侯国上卿有不尽名为宰者与经微不合
案言有事于射则是有无事于射者矣盖百官容有疾病丧服之等不尽与于射也宰治百官故主戒之
射人戒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与赞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人掌以射法治射仪〈贾疏射人职文〉司士掌国中之士治凡其戒令〈贾疏司士职文〉皆司马之属也殊戒公卿大夫与士辨贵贱也赞者谓士佐执事不射者 贾氏公彦曰宰官尊总戒射人司士色别重戒之
案赞者盖取诸士旅食者之中其他诸执事在士以下者大概皆旅食者也则其位与献次不见于经者略可推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所云戒皆谓祭前旬有一日大宰职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注云前期前所诹之日也十日容散齐七日致齐三日天子有天地及山川社稷宗庙诸侯直有境内山川社稷宗庙卜日及戒皆同也
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马射人宿视涤〈涤第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夫冢宰之属掌百官之征令者司马于天子政官之卿凡大射则合其六耦涤谓溉器扫除射宫 敖氏继公曰宰夫戒此三官以当宿视涤也宿谓前射一日为之
案视涤即视濯也少牢礼司宫摡豆笾勺爵觚觯几洗篚所谓涤也燕不视涤而此视涤者大射礼重于燕也司马射人皆执事于射者也故戒宰并及之戒三官以宰夫者射必先燕而宰夫为献主故也
右戒百官
司马命量人量侯道与所设乏以狸步大侯九十参七十干五十设乏各去其侯西十北十〈量人之量音亮下同狸力之反参注音糁思感反敖如字干依注音豻吾翰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量人司马之属掌量道巷涂数者〈贾疏量人职文〉侯谓所射布也〈贾疏三侯皆以布为之而以皮为鹄旁又餙以皮也〉量侯道谓去堂远近也容谓之乏所以为获者之御矢乡射记曰侯道五十弓考工记曰弓之下制六尺则此狸步六尺明矣〈贾疏先郑注射人狸歩谓一举足为步于今为半歩故注引弓之下制六尺以非之〉大侯熊侯谓之大者与天子熊侯同干读为豻豻侯者豻鹄豻饰也 敖氏继公曰侯道侯去物之歩数也所画物在两楹间正当也此时未有物当以间为节也步者盖量器长六尺者之名如丈尺寻引之类刻画狸形于上以为识故曰狸歩参如无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间也大侯者以其大于二侯名之参侯者以其参于二侯名之也此大侯熊侯也则参侯其豹侯与九十七十五十其歩数也君至尊而侯道反远于卿大夫士者盖位尊则所及者远位卑则所及者近故侯道象之以见其义也设乏之处各去其侯之北十歩者以其当二侯相去之中故以为节也去其侯之西亦十歩则因其北之成数而用之亦以公家之庭寛广故尔周官掌皮职言诸侯大射共熊侯豹侯射人职言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亦谓熊侯豹侯也其侯数少于此则侯道未必有五十弓者矣盖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所以异也陈氏祥道曰诸侯三侯熊为上故曰大侯
案此礼之熊侯道九十弓其大当同天子之虎侯而注谓与天子熊侯同者言其鹄与其饰耳若然则道七十弓之参侯其大当同于天子之熊侯道五十弓之干侯其大当同于天子之豹侯以其取数于侯道故也参侯之说注疏虽亦可通然须改参为糁不若敖氏依经之有据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狸之伺物每举足止视远近为发必中也是以量侯道取象焉参读为糁糁杂也杂侯者豹鹄而麋餙〈贾疏以豹皮为鹄以麋饰其侧不用纯麋知者畿内诸侯第二侯用豹为鹄故知畿外诸侯亦以豹为鹄以麋饰其侧不用纯麋也〉大夫将祭于已射麋侯士无臣祭不射 贾氏公彦曰畿外诸侯亦得用三侯不嫌逼上者天子三侯则虎侯熊侯豹侯诸侯不得用虎侯而以熊侯参侯干侯为三侯若畿内则但有熊侯豹侯此其所以别也天子卿大夫用麋侯诸侯卿大夫亦用麋侯并据已家用之若助祭亦用君之第二侯
辨正敖氏继公曰旧说谓周官言畿内之诸侯非也周官凡言诸侯皆谓畿外者耳畿内安得有诸侯之国哉
案周官诸职止言虎侯熊侯豹侯麋侯豻侯则自天子至于士备矣未有不豹不麋之间者因此曰参侯乃改为糁而以豹鹄麋饰者当之臆说也谓天子诸侯祭而择士义已阔已大夫之臣有老有宰有士其祭则司宫司马司士佐食雍人沃盥之等需人多矣尽臣以共犹恐不给则公有司助之更或借助于他家之臣官事不摄管氏之侈也犹大射以择之乎士或不射若私臣则特牲亦有之王制言内诸侯禄也孟子言卿大夫受地视侯伯则卿大夫即可谓之内诸侯矣又分而为二则叠而不可以为等盖因此经三侯司裘射人二侯欲强通之不得而造作以就之耳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之虎侯谓之大侯诸侯熊侯亦谓之大侯诸侯大侯九十参七十干五十则天子虎亦九十熊七十豹五十可知即大夫之麋亦五十可知弓之下制六尺则九十弓者五十四丈七十弓者四十二丈五十弓者三十丈
遂命量人巾车张三侯大侯之崇见鹄于参参见鹄于干干不及地武不系左下纲设乏西十北十凡乏用革〈见贤遍反鹄姑沃反繋吉诣反又胡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车于天子宗伯之属掌装衣车者亦使张侯侯巾类崇髙也髙必见鹄鹄所射之主以皮为之各如其侯也或曰鹄鸟名射之难中中之为俊是以所射于侯取名也淮南子曰鳱鹄知来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三分其广而鹄居一焉则大侯之鹄方六尺〈贾疏侯之广狭取度于侯道三分其侯而鹄居一焉大侯侯道九十弓弓取二寸则侯中丈八尺鹄三分居一故六尺〉参侯之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贾疏参侯侯道七十弓弓取二寸则侯中丈四尺鹄三分居一得四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三分寸之二即是大半寸〉干侯之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贾疏干侯侯道五十弓弓取二寸则侯中一丈鹄三分居一得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三分寸之一即是少半寸〉及至也武迹也中人之足长尺二寸干侯不及地武以此计之参侯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贾疏干侯侯中一丈上下躬及上下舌各二尺合八尺是丈八尺矣张法干侯下纲不及地尺二寸则上纲去地丈九尺二寸也参侯侯中丈四尺并躬与舌八尺为二丈二尺张法参鹄下畔与干侯之上纲齐所谓见鹄于干则鹄下畔八尺六寸大半寸为干侯所掩是参下纲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则上纲去地三丈二尺五寸少半寸也〉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贾疏大侯侯中丈八尺并躬与舌八尺为二丈六尺张法大侯鹄下畔与参侯之上纲齐所谓见鹄于参其鹄下一丈为参侯所掩是大侯下纲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则上纲去地四丈八尺五寸少半寸也〉凡侯北面西方谓之左前射三日张侯设乏欲使有事者豫志焉 敖氏继公曰张侯之序大侯为先参次之干为后乃谓某见鹄于某者盖先以尺寸计而张之及既张之后则远侯之鹄自各见于近侯之上非谓先张近侯乃张远侯也二侯之高俱见鹄而不尽见其鹄下之中是射者惟以贯鹄为中而其外则否于此见之矣此张侯之法大而远者则高小而近者则下乃势之不得不然者而尊卑之义亦存焉不系左下纲亦以事未至也三侯皆以左为尊故未系其左者也亦中掩束之于此复言西十北十者以见上文所云者但为量其处耳前射三日张侯设乏重其事也 贾氏公彦曰乡射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此西与北皆六丈总云西十北十则三侯皆然矣西亦六丈者以三侯恐矢扬伤人与一侯异也
案乡侯之乏去侯西三丈而此六丈者侯道近则矢之所扬者犹窄侯道远则虑矢之所扬者或广也其距侯东西之度盖据侯中之边幅计之参侯比大侯狭四尺干侯比参侯又狭四尺其设乏也参侯之乏与干侯之乏以渐而东亦各相较四尺其去侯北亦六丈者大距参参具干相去各十有二丈故于适中之处设之而干之乏视焉亦欲其与侯西之度均也周官车仆共三乏此共乏不言其人岂诸侯兼官无车仆之职与又服不氏职曰射则赞张侯此礼有服不张时亦当赞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天子大侯九十歩诸侯大侯亦如之参侯以眂天子熊侯干侯以眂天子豹侯则鹄中躬舌之制可知天子虎见鹄于熊熊见鹄于豹豹不及地武又可知也 又曰郑众马融王肃以正在鹄内贾逵则以鹄在正内二者之说皆无所据要之大射之侯栖鹄宾射之侯设正燕射之侯画兽此其别也
右张侯
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鑮皆南陈〈县音悬鑮音博周官作镈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钟磬皆编而县之周官曰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有钟有磬为全鑮如钟而大奏乐以鼔鑮为节〈贾疏鼓鑮亦县直笋虡之上各县一而已不编之〉 敖氏继公曰宿县谓前射一日县之也明日当射故此日云宿宿县亦重其事也然则国君平常日用之乐皆于其日县之明矣大司乐职云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笙磬笙钟皆与笙相应者也钟磬以十六枚为一肆此笙磬笙钟其各一肆与磬外面为股内面为鼔西面者鼓在西而击者东面也钟鑮皆南陈亦以其北上也钟鑮面有二故不言西面而击者亦与磬同也下放此
案春官乐师职飨食诸侯序其乐事大射先行燕礼飨食之类也诸侯以乐正当天子乐师然则此礼之县亦当仆人县之大师展之而乐正序之与
存异陈氏旸曰国语曰细钧有钟无镈昭其大也大钧有镈无钟鸣其细也盖细钧角征也必和之以大大钧宫商也必和之以细则镈小钟大明矣晋语左传郑人赂晋侯歌钟二肆及其镈韦昭杜预皆以镈为小钟钟师掌金奏大钟也镈师掌金奏小钟也许愼曰镈𬭚于之属所以应钟磬也于理或然郑康成谓鑮如钟而大孙炎郭璞释大钟之镛亦名为镈不亦失大小之辨与
案此经以编钟对鑮而言则鑮为特鑮大于钟自不待言左氏传歌钟二肆及其䥬亦是也国语钟镈则皆特县者而钟又大于镈与不可泥彼以扰此馀论朱子曰钟有特县者有编县者其特县者器大而声宏杂奏于八音之间则丝竹之音皆为所掩而不可听故但击之以为作止之节其编县者则声器皆小故可以杂奏于八音之间而不相凌也
建鼔在阼阶西南鼔应鼙在其东南鼓〈鼙贫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犹树也以木贯而载之树之跗也南鼔谓所伐面也应鼙应朔鼙也先击朔鼙应鼙应之鼙小鼔也 敖氏继公曰此鼔鼙乃在东县南者也以君当于阼阶东南揖卿大夫且主人之位亦在洗北皆当鑮之南故移于此以辟之鼔鼙若在东县南则鼔在左鼙在右今设于此乃反之者明其变位也 贾氏公彦曰下西面北面建鼔皆在本方故须言一见无他鼔此鼓本东方移来北方故异其文不言一
存疑陈氏旸曰建鼓应鼙不设于东县南者以耦次在洗东南故也
案此鼓鼙所以移设之故敖氏得之陈说非也耦次在洗东南距阶远矣何虑其相妨乎此固以辟君揖卿大夫及主人之位然移之必于阼阶西者轩县正法其北面亦当有磬有钟有鑮有鼙有鼓自东而西今惟存一鼔在西阶东故移此鼓于此以与彼鼔为对乃得整齐也此鼙若在东县南本在鼔北今移于此在东者内鼙而外鼔也
馀论陈氏祥道曰楹鼔葢为一楹而四棱贯鼔于其端周官大仆建路鼔于大寝之门外庄子曰负建鼔而亡建鼔可负则以楹贯之可知月令曰脩鼗鞞世纪曰帝喾命倕作鞞先儒谓小鼓有柄曰鼗大鼗曰鞞 陈氏旸曰应盖鼙之尤小者周官小师大祭祀下管击应鼔
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鑮皆南陈一建鼔在其南东鼔朔鼙在其北〈颂如字注古文颂为庸〉
正义敖氏继公曰颂之言诵也谓歌乐也此磬与歌相应故曰颂磬钟亦与磬同春秋传歌钟二肆其是钟与鼔在南鼙在北明其不统于县 郑氏康成曰朔始也奏乐先击西鼙钟不言颂鼙不言东鼔义同省文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笙犹生也东为阳中万物以生春秋传曰大簇所以金奏赞阳出滞姑洗所以脩洁百物考神纳宾〈贾疏外传伶州鸠对周景王辞下同〉是以东方钟磬谓之笙言成功曰颂西为阴中万物之所成春秋传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忒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徳示民轨义是以西方钟磬谓之颂
辨正陈氏旸曰钟磬之应笙者曰笙钟笙磬其应歌者曰颂钟颂磬春秋传有歌钟与颂钟之义同先儒谓在东曰笙笙生也在西曰颂颂或作庸功也岂其然乎
案工席于西笙立于东故钟磬之在西者从工而名颂其在东者从笙而名笙笙颂异名音当有异要不系于东西春秋之别也
馀论陈氏祥道曰诗曰应田县鼓此礼有朔鼙应鼙诗又以应配𣌾则朔鼙乃𣌾鼓也以其引鼔故曰𣌾以其始鼓故曰朔是以仪礼有朔无𣌾周官有𣌾无朔 陈氏曰颂磬在西笙磬在东朔鼙在西应鼙在东是堂下之乐贵西也贵西所以礼宾也
一建鼔在西阶之东南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国君合有三面乐东方西方与阶闲也阶闲之县东上其鼔西上与在东方西方者之位相类也大射盛于燕宜备用乐以辟射之故去其阶闲之县故设其鼔于故位而已上言南鼔东鼔惟此言南面盖阙中县则不击此鼓故异其文以见之此鼔不击乃设之者明有为而去其县非礼杀也案击鼔必先击鼙北面之县但存其鼓而阙其鼙者正以此鼔不击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国君于其群臣备三面尔无钟磬有鼔而已〈贾疏国君合有三面为与群臣射阙北面无钟磬鑮直有一建鼔〉其为诸侯则轩县〈贾疏若与诸侯飨燕则三面皆有鼔与钟磬鑮〉
案乐之差次以用乐者之尊卑而殊不以宾客之尊卑也此阙一县自为辟射即两君之宾射亦宜然矣且大射重于宾射谓大射阙而宾射备可乎至届射时而迁乐所迁者工与瑟而已不闻并其县而迁之也
簜在建鼓之闲〈簜惰朗反音荡〉
正义郑氏康成曰簜竹也谓笙箫之属倚于堂 贾氏公彦曰其器则管也是以下乃管新宫注云谓吹簜
案笙师职掌教龡竽笙埙龠篪篴管别无管工则管者即以笙师之属兼为之但笙易而管难故常乐但用笙盛礼则用管云管则管为主亦仍有笙也此建鼓盖指西阶之东阼阶之西二建鼔而言然则此簜当阶闲矣下管新宫其于阶闲管之与
存异敖氏继公曰簜即工之所管者故近工位设之杨氏继盛曰管乃十二律之本形每一管备七声
十二管则八十四声十二人各执一管以长短为序并立各奏一均如黄锺至蕤宾并归宫八声一均馀律皆然
案堂上之乐与堂下之乐自有分限工既歌矣可更使之吹乎不但劳逸不均亦非所以尊大师也管必有数器而不必以十二为拘下经云管三终则共奏三曲明矣若十二人各奏一均恐日之将夕犹暇射乎此皆必不然者也
鼗倚于颂磬西纮〈鼗音桃纮户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鼗如鼔而小有柄揺之以奏乐也纮编磬绳也设鼗于磬西倚于纮也〈贾疏钟磬皆面向东人居其前西面故知鼗在磬西倚之于纮〉王制曰天子赐诸侯乐则以柷将之赐伯子男乐则以鼗将之〈贾疏证鼗为节乐之器〉 敖氏继公曰西纮磬纮之西出者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鼗所以节一唱之终 杨氏继盛曰鼗节堂下之鼔若拊则节堂上之乐者也节鼓声三揺之节众乐每二字毕二揺之凡乐宫倡而征应商倡而羽应故二字为一节
通论郑氏众曰宫县四面县象宫室四面有墙轩县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请曲县诸侯之礼也案县主于钟磬以其编也其法用木为虡以纮系于钟磬而缀于虡凡十六枚盖以十二应律别加四清以备短律为宫之用也钟磬之外有鑮有鼙有鼔鑮鼔亦皆有虡而县之但县一而已而鼓又载之于跗以其体大徒缀于虡虑不能任故也其县之差则所云宫县轩县判县特县者是已宫县者阼阶之东西阶之西以及阶闲庭南各有磬一肆钟一肆而鑮与鼙鼓各一也轩县者阼阶之东西阶之西以及阶闲皆如上县惟庭南不县所以示降于天子也判县者阼阶之东西阶之西各有磬一肆钟一肆一鑮一鼙一鼓阙其北面所以示降于诸侯也特县者阼阶之西西阶之东有磬一肆钟一肆一鑮一鼙一鼔而已所以示降于大夫也至其县之之法则文莫备于此经轩县应县三面其或阙者则有为而为之也判县特县之法皆可放是推之
右县
厥明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膳尊两甒在南有丰幂用锡若𫄨缀诸箭盖幂加勺又反之皆𤣥尊酒在北〈甒音武幂迷绎反缀竹卫反注今文锡或作緆𫄨或作绤古文箭作晋〉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尊君尊也后陈之尊之也丰以承尊也说者以为若井鹿卢其为字从豆𠁳声近似豆大而卑矣〈贾疏豆口径尺柄亦长尺此丰承尊之物口足径差寛其髙差短但斲一大木为之取其安稳〉幂覆尊巾也锡细布也〈贾疏䘮服记锡者十五升抽其半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谓之锡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𫄨细也箭筱也为幂盖卷辟缀于筱横之也又反之为覆勺也皆𤣥尊二者皆有𤣥酒之尊也酒在北尊统于君南为上也唯君面尊〈贾疏玉藻文〉言专惠也 敖氏继公曰幂横缀于箭而从盖于甒勺亦从加于幂上西枋与箭而午乃以馀幂反盖于勺亦为尘之著于勺也盖以君饮此酒故谨重之如是燕礼云尊南上此云酒在北文互见耳说见燕礼方壶不用庪之者逺下君 贾氏公彦曰此陈设器物与燕礼同但文有详略耳
尊士旅食于西鑮之南北面两圜壶〈圜音员〉
正义郑氏康成曰圜壶变于方也贱无𤣥酒 贾氏公彦曰鑮南更有一建鼓今设尊实在鼔南云鑮南者遥继鑮而言乐以县为主故也 敖氏继公曰鑮南言东西节也鑮南有鼔此不以鼓为节者鼔高而鑮下圜壶在地取节于其下者宜也燕礼旅食与其尊皆在门西此旅食在西方之南于燕位为少西则此尊之南北亦宜近之
案燕礼不言北面此详之
又尊于大侯之乏东北两壶献酒〈献如字旧改作莎音素何反非是〉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尊俟时而设经盖因上礼而连言之耳献酒献三侯之获者及巾车隶仆人之酒也于此独云献者嫌其为祭侯且见不他用也壶亦圜壶
存疑郑氏康成曰为隶仆人巾车参侯豻侯之获者献读为沙沙酒浊〈贾疏以五齐从下而上差之醍沈清于泛醴郁鬯又在五齐之上故知沙酒浊〉特泲之必摩沙者也〈贾疏解名沙酒之意〉两壶皆沙酒〈贾疏隶仆以下贱而献郁鬯者此所得献皆因祭侯为侯神故用鬯〉郊特牲曰汁献涚于盏酒〈贾疏泲郁鬯之时和盎齐以手摩沙出其香汁泲之使湇〉服不之尊俟时而陈于南〈贾疏知此不为服不设者下文云服不之尊东面南上〉统于侯皆东面案下经所谓服不之尊即此尊也于此预言之者犹卿大夫之席临时乃布亦预见之于前也若如注说则下服不之尊又曰两献酒是并此为四壶非也至读献为沙而以献酒为郁鬯古者诸侯赐圭瓒然后为鬯未赐圭瓒则资鬯于天子今尊于堂下而用之贱者不已䙝乎
设洗于阼阶东南罍水在东篚在洗西南陈设膳篚在其北西面〈罍音雷〉
案不言当东溜省文也馀并与燕礼同
又设洗于获者之尊西北水在洗北篚在南东陈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云又设洗亦因上洗而连言之其实未设也获者即服不之属惟用水是不用罍也君礼而水不用罍以所献者贱故尔
存疑郑氏康成曰亦统于侯也无爵因服不也有篚为奠虚爵也服不之洗亦俟时而陈于其南
案注以乏东北之尊为非服不之尊故以此洗亦为非服不之洗当以敖说为正为获者亦设洗虽于贱者必洁敬也下经云实一散于篚即此篚非无爵者一篚而有爵者又一篚也上篚南陈者西面则此篚东陈者南面矣
小臣设公席于阼阶上西乡司宫设宾席于户西南面有加席卿席宾东东上小卿宾西东上大夫继而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席工于西阶之东东上诸公阼阶西北面东上〈乡许亮反下同继而下当依敖补西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有加席亦蒲筵加莞席也公不言设加席如燕礼可知或亦䝉有加席之文也射礼重于燕故宾有加席此惟公席及宾席布之其馀犹在房俟时乃设言之于此者亦因公席宾席而遂及之耳卿上大夫也小卿中大夫也大夫下大夫也小卿席于宾西而统于宾则此宾其以中大夫为之与继而之下当有西字东面者在西序下少北言若有者国有大小则大夫亦有众寡也诸公亦或有或无故后言之 郑氏康成曰小卿命于其君者也席于宾西射礼明贵贱也
案有加席盖兼承公席宾席而言谓两有之也其俟时而设之席位自宾东而宾西自宾西而西序乃从西阶东而讫于阼阶西以一周于堂为序故不嫌工席先于诸公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惟宾及公席布之其馀树之于位后耳 贾氏公彦曰王制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国二卿命于天子一卿命于其君小国一卿命于天子二卿命于其君言小卿据次国以下有之
案燕礼设卿席注云席自房来此乃云树于位后何也当以彼注为准小卿副于卿者春秋诸国可以见之孔子之为司寇亦小卿也故为上摈为聘使盖唯小卿乃可摄卿行事耳此在三卿之下若如疏说则卿与小卿合之仍三人而已安得有东上者而又有西上者乎况或出使疾病他故有不与此礼者乎据此则泥于五大夫之说者其亦胶固而不通矣
官𩜹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官各𩜹其所当共之物〈贾疏燕礼膳宰𩜹此言官见非独膳宰〉 敖氏继公曰官各𩜹之于其所也燕礼曰膳宰具官𩜹于寝东与此互见其先后之节耳此不著其所者上下荐羞其𩜹之或异处也
右陈设
总论敖氏继公曰自此以后经文有与燕礼同者不重释之
羹定射人告具于公公升即位于席西乡小臣师纳诸公卿大夫诸公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西方东面北上大史在干侯之东北北面东上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东上小臣师从者在东堂下南面西上〈大史音泰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义曰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礼燕礼牲用狗大史在干侯东北士旅食者在士南为有侯故入庭深也小臣师正之佐也正相君出入君之大命 敖氏继公曰大史在干侯东北为有事故深入东上小史在西也从者小臣师之属也
案燕礼纳群臣与辞宾下拜皆小臣此纳群臣以小臣师而辞宾下拜则以小臣正盖正与师分司其事也燕礼祝史同班此不著祝位者统于大史也其又在小史之西与祝史之职掌相联故下经云祝史亦就其位而荐之服不主获大史主释获服不之位近于大侯而大史乃在干侯东北者大史事未至届时乃之所设中之西东面而俟也燕礼在东堂下者惟小臣师此则又有从者据司士职文有大仆从者注谓小臣祭仆御仆隶仆则此亦谓祭仆以下与
公降立于阼阶之东南南乡小臣师诏揖诸公卿大夫诸公卿大夫西面北上揖大夫大夫皆少进〈上两大夫皆衍文〉正义敖氏继公曰阼阶东南盖于鑮南也燕礼言尔此言揖亦互文也 郑氏康成曰诏告也变尔言揖亦以其入庭深也〈贾疏燕礼言尔以其近门去君逺此入庭深揖之而已〉上言大夫误衍耳〈贾疏大夫与公卿异下别言大夫明上误衍 敖氏继公曰上言大夫次言大夫皆衍文〉
案小卿盖与大夫同位亦少进但在大夫之东耳存疑陈氏祥道曰射人掌国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诸侯在朝则皆北面盖大射宾射燕射之位一也 又曰司服王祀先公飨射则鷩冕疏曰王飨食在庙故鷩冕大射在西郊虞庠亦鷩冕燕射在寝则朝服宾射在朝则皮弁服然王朝服亦皮弁也诗以侧弁之俄刺幽王饮酒无度此燕射用皮弁之证也
案古者天子诸侯各有三朝外朝治朝皆无射法惟燕射则于燕朝其在国而宾射宜亦于燕朝若大射则先儒以为于射宫理或然与此礼之位悉同燕礼故陈氏谓三射同位然若两君相宾而射则公当迎宾于大门外三揖三让而升堂公自为主人亲献之略与乡射相似而堂上则无公卿大夫遵者之位与此不甚同也至射人所掌三公孤卿大夫之位则路门外治朝之朝位朝无射法此亦非射位牵合言之经义滋矣其诸侯之射服惟燕射朝服记人言之若大射宾射则无文以天子大射与享先公同鷩冕者决之则诸侯大射亦当冕服以聘礼宾及公皆皮弁者决之则诸侯宾射或亦皮弁服与卿大夫与君同服冕弁君服冕士则服爵弁也
右即位
大射正摈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正射人之长〈贾疏大射正对射人为长若小臣正对小臣师亦为长〉 敖氏继公曰此大射正亦射人也乃异其称者别于下文为司射者耳
案周官射人以下大夫为大上士次之诸侯之官降等则大射正其上士与
摈者请宾公曰命某为宾摈者命宾宾少进礼辞反命又命之宾再拜稽首受命摈者反命宾出立于门外北面
正义杨氏复曰大射正摈故请宾以后皆言摈者案饮射戒宾惟曰许燕则曰许诺此乃曰受命臣礼射重于燕弥恭之辞也
公揖卿大夫升就席小臣自阼阶下北面请执幂者与羞膳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士可使执君两甒之幂及羞庶羞于君者方圜壶献无幂〈贾疏方圜壶臣尊献获者尊皆无幂〉
乃命执幂者执幂者升自西阶立于尊南北面东上膳宰请羞于诸公卿者
右命宾及执事者
摈者纳宾宾及庭公降一等揖宾宾辟公升即席〈辟音避〉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言宾辟燕礼不言文略也 敖氏继公曰凡受公礼者皆辟经不尽见之
奏肆夏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为宾奏之当作西方之县也周官言九夏次曰肆夏春秋传言肆夏之三曰肆夏繁遏渠穆叔聘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穆叔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不敢与闻此惟奏肆夏而不及繁遏渠其辟天子之礼与 孔氏颖逹曰此礼以臣为宾故及庭始金奏若邻国君来入门即金奏也
案左传以肆夏为天子享元侯之乐而燕礼记乃曰若以乐纳宾则宾及庭奏肆夏此大射与之同而皆不为僭则敖氏以奏三与奏一为区分者谅矣抑天子于宾出入皆奏此则惟奏于入时而出则奏陔亦降于天子者也据周官奏九夏者钟师也令奏三夏者大司乐也诸侯无大司乐其乐正令之而钟人奏之与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司乐职王出入则令奏王夏尸出入则令奏肆夏牲出入则令奏昭夏下云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不入牲不奏昭夏也其他谓王出入宾客出入亦奏王夏肆夏以此言之王用肆夏以飨诸侯燕时纳賔亦奏之此纳宾乐故诸侯皆得用
存异郑氏康成曰吕叔玉曰肆夏时迈也时迈者太平巡守祭山川之乐歌其诗曰明昭有周式序在位又曰我求懿徳肆于时夏奏此以延宾其著宣王徳劝贤与
辨正刘氏敞曰九夏乃有声而无辞者也左传于文王之三云工歌于肆夏之三云金奏则夏非颂明矣右宾入
宾升自西阶主人从之宾右北面至再拜宾答再拜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宰夫也
案燕礼云主人亦升自西阶明代主不敢由阼也此礼云主人从之明代主不敢先升也辞互见而义实相备
右拜至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宾降阶西东面主人辞降宾对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宾少进辞洗主人坐奠觚于篚兴对宾反位主人卒洗宾揖升主人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每先升
宾拜洗主人宾右奠觚答拜降盥宾降主人辞降宾对卒盥宾揖升主人升坐取觚执幂者举幂主人酌膳执幂者盖幂酌者加勺又反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举幂之仪当与盖幂者相类盖主人取觚适尊所执幂者则进而发其幂之反者主人取勺执幂者乃举幂也又反之亦执幂者也 郑氏康成曰反之覆勺
筵前献宾宾西阶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宾右拜送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既拜于筵前受爵退复位〈贾疏云于筵前受爵者恐读者以拜下读为句〉
宰胥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胥宰官之吏也不使膳宰荐不主于饮酒变于燕 敖氏继公曰宰胥宰之属也荐宾者与公同亦盛之
案燕礼荐公以士荐宾以膳宰荐主人以胥胥即宰胥是宰胥卑于膳宰矣射礼重于燕乃荐宾与公俱用卑者岂射礼执事者多恐不敷于用故与抑宰胥亦有以士为之者与
宾升筵庶子设折俎
正义敖氏继公曰庶子亦见燕礼 郑氏康成曰不使膳宰设俎为射变于燕
案下经彻公俎者曰庶子正则此设公俎者当亦庶子正为之然则设荐之宰胥其亦有等差与
宾坐左执觚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捝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㫖执爵兴主人答拜乐阕〈阕曲雪反〉
案自宾及庭奏肆夏至是而乐乃阕也此时歌工犹未入也足以明金奏之非歌章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是宾啐酒节即乐阕燕礼记云宾及庭奏肆夏宾拜酒主人答拜而乐阕亦据啐酒时案郊特牲宾入大门而奏肆夏又曰卒爵而乐阕与此不同彼谓朝聘之宾此燕已臣子法
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案燕礼无执爵兴之文此详之
右主人献宾
宾以虗爵降主人降宾洗南西北面坐奠觚少进辞降主人西阶西东面少进对
正义敖氏继公曰西阶西非主人堂下之正位以从降暂立于此耳主人既对不言反位亦文省
案燕礼宾不言西北面主人不言西阶西此详之宾必西北面者以主人在西阶西宜乡之也
宾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主人辞洗宾坐奠觚于篚兴对卒洗及阶揖升主人升拜洗如宾礼宾降盥主人降宾辞降卒盥揖升酌膳执幂如初以酢主人于西阶上主人北面拜受爵宾主人之左拜送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南面授爵乃于左拜凡授爵乡所受者〈贾疏乡饮射献酢酬皆然故云凡〉
主人坐祭不啐酒不拜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礼曰不拜酒不告㫖
遂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虗爵降奠于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崇酒辟正主也
宾降立于西阶西东面
案燕礼不言东面此详之 又案西阶西者宾降阶之正位也宰夫为献主不可由阼故其降阶亦立于是东西之节主人与宾同若南北之节则主人当在宾之南
摈者以命升宾宾升立于西序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公命也
案燕礼不言以命此详之西序燕礼作序内亦互文也
右宾酢主人
主人盥洗象觚升酌膳东北面献于公
正义贾氏公彦曰燕礼云实之此云酌
公拜受爵乃奏肆夏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乃者其节异于宾〈贾疏宾及庭奏此受爵乃奏是其异〉 敖氏继公曰此奏肆夏当以东方之县通论孔氏颖达曰此礼以臣为主人而献君若两君相见则宾献主君而金奏作也
案宾及庭而奏为宾至奏也至宾受爵奏犹未阕则亦为献宾奏也然献宾之奏实从及庭之时而已奏矣此献公则受爵而后奏故曰乃奏
主人降自西阶阼阶下北面拜送爵宰胥荐脯醢由左房庶子设折俎升自西阶
正义敖氏继公曰凡堂上之荐皆由左房特于君见之耳 郑氏康成曰乡射记曰主人俎脊胁臂肺存疑李氏如圭曰燕礼宾之荐俎皆使膳宰公之荐俎使士异人此宾与公之荐俎同人
案下经云庶子正彻公俎故敖氏以此之设者亦为其正是也若然则公俎与宾俎虽并云庶子而不得谓同人矣公俎当脊胁肩肺与乡射主人之俎小异
公祭如宾礼庶子赞授肺
案燕礼赞授肺以膳宰者膳宰设之也此庶子设故庶子赞膳宰之赞授肺敖氏以为既设俎则少退东面而俟既赞授肺乃降此亦当然
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乐阕案为献宾奏则阕于拜酒时为献公奏则阕于卒爵后者尊卑之差亦以初奏时先后不同故也
升受爵降奠于篚
正义敖氏继公曰篚膳篚也
案燕礼奠于膳篚
右主人献公
更爵洗升酌散以降酢于阼阶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注古文更为受散当依敖作膳〉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当酌膳云散误也燕礼曰公答再拜此省文也下不言者皆如之
主人坐祭遂卒爵兴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主人奠爵于篚
案燕礼不言兴坐奠爵此详之
右主人自酢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宾酌散西阶上坐奠爵拜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宾辞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媵异证反注古文媵皆作腾觚当从敖作觯〉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觚亦当作觯
案燕礼卒爵下不言兴坐奠爵拜下不言执爵兴此详之
主人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辞洗卒洗宾揖升不拜洗主人酌膳宾西阶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宾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荐东主人降复位宾降筵西东南面立
右主人酬宾
小臣自阼阶下请媵爵者公命长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长知丈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取下大夫尊卑处中者
媵爵者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角觯升自西阶序进酌散交于楹北降适阼阶下皆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拜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觯兴坐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媵爵者执觯待于洗南〈注古文曰降造阼阶下〉
案言降适阼阶下谓既降自西阶乃东行而适阼阶下也燕礼不言适此详之
小臣请致者若命皆致则序进奠觯于篚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洗象觯升实之序进坐奠于荐南北上降适阼阶下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拜存疑郑氏康成曰既酌而代进往来由尊北亦相左贾氏公彦曰前初酌自饮时相左于西楹北后者
南相东向先者北相西向也今此二人先者于尊西东面酌讫于东楹之北东向向公前奠之右旋于东楹之北北畔西过后者亦于尊西东面酌讫于东楹之北南过东向于公前奠之是亦交于楹北相左也案燕礼媵爵之节注于二人往来之交不言相左故疏于皆致时以先者之既奠而反为于南西过以后者之酌而往奠为于北东行是相右也此注言相左乃于前自酌时谓先者北相西向后者南相东向于此皆致时谓先者于东楹之北北畔西过后者于东楹之北南过是两疏互异也敖氏之说主于相右而于两言序进之故诠释尤密详见燕礼此不出
媵爵者皆退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门右北面位〈贾疏大夫得揖少进而已故还以门右言之〉
案此文燕礼不具此详之
右媵觯于公
公坐取大夫所媵觯兴以酬宾宾降西阶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辞宾升成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长也小臣长辞变于燕〈贾疏燕直使小臣此使小臣长〉 敖氏继公曰小臣正辞亦公命之
公坐奠觯答拜执觯兴公卒觯宾下拜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
存疑贾氏公彦曰自此以下皆云公答拜不言再拜燕礼皆言公答再拜不同者燕主欢不用尊卑此射礼主辨尊卑答一拜也 郑氏康成曰下亦降也发端言降拜因上事言下拜
案燕射礼略同但射事稍重耳其为尊卑一也当以上经敖氏之说为正降与下亦文偶异耳燕礼于公之卒觯言立此亦当然
公坐奠觯答拜执觯兴宾进受虗觯降奠于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进以臣道就君
案注既以宾进为臣道则不宜以君之酬宾为降就西阶上矣故知敖氏君酬于席之说是也
易觯兴洗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兴洗见洗则立也
案言兴者明奠篚皆坐而奠也燕礼无兴字
公有命则不易不洗反升酌膳下拜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易君义也不洗臣礼也
宾告于摈者请旅诸臣摈者告于公公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欲以次序劝诸臣酒 敖氏继公曰旅旅酬之也宾因君所赐诸旅诸臣所以广君赐也公许摈者又以告宾乃旅也
案此文燕礼不具此详之燕礼记云凡公所酬既拜请旅侍臣
宾以旅大夫于西阶上摈者作大夫长升受旅宾大夫之右坐奠觯拜执觯兴大夫答拜宾坐祭立卒觯不拜若膳觯也则降更觯洗升实散大夫拜受宾拜送遂就席〈长知丈反〉
案至此乃就席者既以其觯酬人则已无事也燕礼不言就席此详之
大夫辩受酬如受宾酬之礼不祭酒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复位〈辩音遍下同〉
案燕礼不言复位此详之卿复西面北上之位大夫复庭中北面之位
右公为宾举旅
主人洗觚升实散献卿于西阶上司宫兼卷重席设于宾左东上〈卷举逺反重直容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兼卷不谓至是始卷之直是铺设之时兼卷而设之也
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卿辞重席司宫彻之乃荐脯醢卿升席庶子设折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卿折俎未闻盖用脊胁臑肺〈贾疏前体有肩臂臑后体有膊胳尊卑以次用之故卿宜用臑若有诸公公用臑卿宜用膊〉 敖氏继公曰卿有俎大射差重于燕也
卿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不哜肺兴加于俎坐捝手取爵遂祭酒执爵兴降席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哜肺亦自贬于宾
案燕礼于卿言不啐酒者以无俎也此有俎故言不哜肺不哜肺则不啐酒可知矣
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西面位
辩献卿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摈者升卿卿皆升就席案卿以次受献不以次就席者以其同班故相需而后就席也大夫之就席也亦然
若有诸公则先卿献之如献卿之礼席于阼阶西北面东上无加席〈先细宴反〉
右主人献诸公卿
小臣又请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请致者若命长致则媵爵者奠觯于篚一人待于洗南长致者阼阶下再拜稽首公答拜洗象觯升实之坐奠于荐南降与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拜〈长知丈反下并同〉
右再媵觯于公
公又行一爵若宾若长唯公所赐以旅于西阶上如初正义敖氏继公曰燕礼言酬此言赐亦文异耳 郑氏康成曰赐宾则以酬长赐长则以酬宾大夫长升受旅以辩
案以上文宾拜送遂就席之文例之则此时卿行酬觯拜送讫亦宜就席矣大夫则既拜送仍当各复其位以未受献故也
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
右公为诸公卿举旅
主人洗觚升献大夫于西阶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卒爵不拜贱不备礼〈贾疏此注云贱不备礼燕礼注云礼杀两注相兼其义乃足〉
案此献大夫兼小卿而言复位皆复庭中北面东上之位
胥荐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无脀〈脀支膺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胥宰胥也
辩献大夫遂荐之继宾以西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卒摈者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夫献讫降阶献辩摈者乃总升之就席就席乃荐之
案此席言继宾以西则知小卿此时乃得献矣席位如此知其庭中亦不在西面北上之位也前经既言大夫继而西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此复言之者前虚拟其位至此始布其席也以此证服不之尊与洗亦为前虚拟其处至后乃设之敖氏之说确矣右主人献大夫
乃席工于西阶上少东小臣纳工工六人四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人大师少师各一人上工四人四瑟者礼大乐众也〈贾疏对燕礼工四人〉 敖氏继公曰大射差重于燕加瑟者二人然则诸侯祭飨歌与瑟各四人与以是推之天子之制其隆杀之数亦可知矣案不言瑟先者下经云后者徒相入则其为瑟先不假言也
仆人正徒相大师仆人师相少师仆人士相上工〈相息亮反下同大音泰少诗召反下大师少师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徒空手也仆人正仆人之长师其佐也士其吏也天子眂了相工诸侯兼官是以仆人掌之太师少师工之长也凡国之瞽蒙正焉〈贾疏春官大师小师注云凡乐之歌必使瞽蒙为焉命其贤知者以为大师小师〉 敖氏继公曰上工即上瞽周官上瞽四十人
案大师必言徒相者明大师少师为歌者且见即下经所谓后者也少师亦后者而不言徒相以下经言后者徒相则其同于大师可知也
相者皆左何瑟后首内挎越右手相〈何胡可反挎口孤反注古文后首为后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相上工者
案后首挎越变于燕也详见乡饮酒礼
后者徒相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相大师少师者也凡相者以工出〈贾疏见入时如此出时亦然〉
案此经云徒相故下注云大师无瑟是也乡饮酒注以大师为或瑟或歌疏谓大师能瑟在瑟中能歌在歌中其说误矣当以此注正之
入小乐正从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大师也后升者变于燕也小乐正于天子乐师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燕礼乐正先升不使小乐正者彼主于乐此略于乐故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诸侯之小乐正下士也前三篇不言小以此见之也此乐盛于彼且用小乐正则彼可知矣大射乃不使大乐正者其辟祭飨之礼与案反复此篇未见乐正之有二人也縁郑氏左右正之缪解而误
升自西阶北面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六人
案入时工在前大师少师在后至于阶工少止大师少师先升工从升前后皆闲一等大师少师乃先之东方位工毕就位乃坐凡此皆相者相之燕礼言坐此不云坐省文
坐授瑟乃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者也 敖氏继公曰相者降位盖亦在西方
案敖言此者以注云西县之北则过北太逼堂廉也盖在西县之东堂涂之西鑮与鼔之间其次则自正而师师而士以次而南东面
小乐正立于西阶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工虽众位犹在此〈贾疏燕礼工四人乐正升立于工之西在西阶东此虽六人众于彼犹西阶东不变〉 敖氏继公曰上经云小乐正从之而此于工升之后乃言立则是亦后升也此礼重于燕而乐正乃后升然则后升者其正礼与
乃歌鹿鸣三终
正义敖氏继公曰三终谓歌鹿鸣之什三篇篇各一终如春秋传所谓工歌鹿鸣之三是也乡饮酒礼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其义曰工歌三终可见矣存异郑氏康成曰歌鹿鸣三终而不歌四牡皇皇者华主于讲道略于劳苦与咨事
案凡升歌皆三终如所谓升歌清庙亦举清庙以包维天维清耳况此明言三终乎敖说是也
主人洗升实爵献工工不兴左瑟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无瑟于是言左瑟者节也〈敖氏继公曰注意谓献大师时瑟者犹未受献而其左瑟则以此时为节也〉 敖氏继公曰爵即觚也不言觚者可知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洗爵献工辟正主也〈贾疏乡饮射大师则为之洗馀工不洗此工六人皆为之洗〉献不用觚工贱异之也
案经惟一言洗而拜受此爵者即大师也则惟为大师一洗耳又凡饮酒贵者献以爵宰夫为献主故不用爵而用觚辟正主也工贱乃反以爵献之左矣
一人拜受爵主人西阶上拜送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大师也言一人者工贱同之也案此经献工先大师乡饮礼注谓大师或瑟或歌其献之瑟则先歌则后而疏谓献法皆先瑟后歌随大师所在以次献之亦因前说之误而误
荐脯醢使人相祭卒爵不拜主人受虗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辄荐之变于大夫
案大夫必辩献乃荐者以其辩献乃席也此工已先在席矣故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
众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辩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位洗北之位也
案燕礼不言主人复位此详之
大师及少师上工皆降立于鼔北群工陪于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立仆人立于其侧坐则在后〈贾疏约迁乐东方时面位得知〉于是时小乐正亦降立于其南北面〈贾疏约迁乐于东方工西面乐正北面〉 敖氏继公曰鼔北鑮南也不云鑮南者嫌与尊旅食者之意同也不取节于鼙者鼔大鼙小也群工即上工谓瑟者四人也陪于后者其以鼔鑮之闲不足以为一列与前列二人后列四人皆当北上降不言相者可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鼔北西县之北也言鼔北者与鼔齐面馀长在后也群工陪于后三人为列也〈贾疏大师后有工二人少师后亦有工二人〉
案若在西县之北则不当取节于鼓矣或又以西阶东之建鼔当之亦非也鼔距堂廉近大逼师工六人难以陪列况又有乐正在其南益无所容矣自当以敖说为正盖县时鑮鼓之闲稍离之自足为位且县亦不东逼堂涂则虽取节于鼔而立者犹当鼔之东北也相者各立于所相者之侧同面而稍后
乃管新宫三终
正义郑氏康成曰管谓吹簜以播新宫之乐笙从工而入既管不献略下乐也 敖氏继公曰新宫三终者管新宫并及其下三篇也二篇之名未闻书曰下管鼗鼔诗曰鼗鼔渊渊嘒嘒管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则管时亦奏西方之乐以应之矣此不笙不合乡乐者为射故略于乐也不略小雅者小雅为诸侯之正乐故不略其正亦如乡射之不略乡乐矣
案乐之重者则变笙入一节为下管此下管者以大射礼重故也燕礼如以乐纳宾则下管新宫与此礼同亦重之于他燕也但彼于下管之后尚有笙入三成及合乡乐二节此则略去间合如敖氏之说耳新宫盖三曲如笙诗由庚白华之类
存异敖氏继公曰此承上文而言是降者管之簜一而已其大师管之与新宫诗名三诗盖亦有依管而歌以明之者如笙之有和然诸侯之乐其下管者虽有笙亦不闲
案降者乃堂上之歌与瑟也堂上歌工无复为堂下龡工之理且燕礼记云升歌鹿鸣下管新宫其时歌工不降则管工与歌工异人决矣簜非一器笙箫之属并存焉其主此乐者则管也管工当在两县闲少东北面立歌工降而东面则管者之异人又可见矣管亦无歌若有歌而又奏乐以应之不疑于合乐乎通论陈氏栎曰郊特牲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下之一字别管鼗等为堂下之乐见琴瑟为堂上之乐矣奏丝以咏歌之时则堂下之乐不作奏匏竹众乐之时则堂上之乐不作
卒管大师及少师上工皆东坫之东南西面北上坐正义贾氏公彦曰工人前不即迁于东者为管作不以无事乱有事故待卒管乃东也不言去堂逺近当如乡射迁工阼阶下之东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不告乐备者是礼略于乐也 敖氏继公曰坫东南当在东县之东北射事未至乃遂迁于此者乐毕故也于是小乐正北面立于其南相者退立于西方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县北统于堂也于是时大乐正还北面立于其南
案乐以合为备乡射虽不歌不笙不间犹有合乐此不合乐故不告备以乡射笙入在东者推之此时管工亦当随歌工而东立于其南小乐正不离乎工工东则从而东别无所谓大乐正也者
右工歌下管
案大师职大祭祀帅瞽登歌令奏击拊下管播乐器令奏鼔𣌾小师职大祭祀登歌击拊下管击应鼔俱云大飨亦如之据此则歌时有拊管时有𣌾且大师少师或令或击均有事焉此不见者大射虽重视祭飨则已轻矣郑氏众曰升歌贵人声也郑氏康成曰下管贵人气也此礼视他乐四节为杀而存此二节者其亦用其贵者与
摈者自阼阶下请立司正公许摈者遂为司正
正义敖氏继公曰君再举旅而即请立司正为射故也
案时方将射未有酒事即立之者以当安宾故也乡射之司正其继也即为司马诸侯官多别有司马正司马师故司正终礼不变其职
司正适洗洗角觯南面坐奠于中庭升东楹之东受命于公西阶上北面命宾诸公卿大夫公曰以我安宾诸公卿大夫皆对曰诺敢不安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觯者著其位以显其事威仪多也以我安者君意殷勤欲留之以我故安也 敖氏继公曰此中庭者亦阼阶前南北之中与燕礼司正之位同以当辟射也群臣皆为射而来时犹未射固无嫌于不安而司正乃受命以安之者縁其意若不敢必君之终行射事然也受命亦北面与请彻俎同案戒射而来无不终行射事之理盖诸公卿大夫在公所则公唯恐其意中或踧踖而不安也故安之然则君有祭事公卿大夫宜无无故不与者而犹谓大射以择之乎
司正降自西阶南面坐取觯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觯兴右还北面少立坐取觯兴坐不祭卒觯奠之兴再拜稽首左还南面坐取觯洗南面反奠于其所北面立〈还音旋〉正义敖氏继公曰北面立亦在觯南
右立司正
司射适次𥘵决遂执弓挟乘矢于弓外见镞于弣右巨指钩〈挟子恊反乘绳证反见贤遍反镞子木反弣音抚注古文挟皆作接〉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射射人也〈敖氏继公曰司射射人亦大射正也燕礼曰大射正为司射是其征矣诸侯之大射正盖上士二人〉次若今时更衣处张帏席为之耦次在洗东南〈贾疏设楅南北当洗此下三耦拾取矢出次西行又北行向楅则次在洗东南〉弣弓杷也见镞焉顺其时也右巨指右手大擘 敖氏继公曰次所谓耦次也周官掌次职云射则张耦次执弓左手执弣也挟乘矢于弓外谓挟四矢而矢在弣之外也见镞于弣明其指间前后之节也右巨指钩所谓挟弓也 贾氏公彦曰燕礼射人请立司正公许射人遂为司正则射人司正一人也又曰若射则大射正为司射此大射正摈摈者请立司正公许遂为司正则司正与大射正一人也下云公就物小射正奉决拾以笥大射正执弓注云大射正舍司正亲其职 陈氏祥道曰大射设次于东故不适堂西乡射无次
案大射正为摈者而遂为司正此经之明文也大射正为司射燕礼之明文也此篇所主在射则司射无反以小射正为之之理敖氏之说可从乡射司射取弓挟矢于阶西此则于次其仪视乡射详焉
自阼阶前曰为政请射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政谓司马也司马政官主射礼敖氏继公曰为政为射政者也言此者亦示已不
敢擅其事也阶前北面白于公
遂告曰大夫与大夫士御于大夫〈注今文于为于〉
正义郑氏康成曰御犹侍也大夫与大夫为耦不足则士侍于大夫与为耦也 敖氏继公曰此以在堂上者为耦之法告公也此大夫兼诸公卿而言不言士与士者略贱也
案乡射堂上之耦惟于再射时各告其耦此则未射之先而以为耦之法告公者尊君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因告选三耦于君
案司射于三耦有教之之义故乡射之三耦不以众宾而以弟子敖氏谓嫌于待宾之浅者是也若然则大射之三耦亦以士而已不以大夫也三耦初射以卑贱者为之又何必选之于君而为此烦渎哉右请射
总论敖氏继公曰自此以后经文有与乡射同者不重释之
遂适西阶前东面右顾命有司纳射器
正义贾氏公彦曰乡射西阶前西面命弟子纳射器此东面者君在阼宜向之右顾者有司是士前注谓士佐执事不射者是也士在西阶南东面是以右顾向之 敖氏继公曰东面而右顾者为有司在南也此有司其旅食者与上经云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东上命之之仪如是者以其贱也
案所用有司多矣如工人士梓人皆在焉士之不射者恐不足以共则必取诸旅食者况云南顾则于北面立者尤相对也 又案夏官司弓矢职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数注云如当射者之数每人一弓乘矢诸侯之官未必有司弓矢然亦必有共之者至获者以旌入释获者以中与筹入小臣师以楅入司宫士以丰入可以下文推而知也若决拾则人当自备然亦必有司之者与
射器皆入君之弓矢适东堂宾之弓矢与中筹丰皆止于西堂下众弓矢不挟总众弓矢楅皆适次而俟〈注今文俟作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闾中也丰可奠射爵者众弓矢三耦及卿大夫以下弓矢也司射矢亦止西堂下〈敖氏继公曰谓所挟一矢 贾疏下文司射卒诱射遂适堂西改取一个挟之〉众弓矢不挟则纳公与宾弓矢者挟之楅承矢器 朱子曰乡射记于郊则闾中以旌获当入大射记 敖氏继公曰宾之弓与矢皆不在堂上远下君也众弓矢不挟以其多也总谓以物合而束之也众弓众矢异束之中筹丰在堂西楅在次各近其所设处也俟兼指射器之在三处者言也
案乡射之弓矢先宾与大夫而后及主人宾主之序也此则先君而后及宾君臣之分也君之弓当倚于东序矢在弓下北括宾之弓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存疑敖氏继公曰此射于公宫则中乃皮树中也乡射记云君国中射皮树中
案郑氏谓大射于郊之学宫则当用闾中而朱子从之敖氏以其无的据而国中未尝不可大射故云皮树中姑两存之
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两楹之闲疏数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射正莅之〈数疏屋反度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人士梓人皆司空之属〈贾疏考工记有梓人之官工人士与同事故知属司空〉能正方圜者一从一横曰午谓画物也 敖氏继公曰北阶北堂之阶也两楹之闲言当也疏数犹广狭也言二物从画相去广狭之数也度如度以寻之度度尺谓以尺为度也午如十字然也射事至乃画物亦君礼异也射正升降盖自西阶此射正其小射正与大射正二人是时一为司正一为司射 贾氏公彦曰若丹若墨科用其一也云度尺者即乡射记从如笴三尺横如武尺二寸是也 杨氏复曰物与乡射同记云物长如笴其闲容弓距随长武是也
案工人士盖工于画物之人而为士旅食者也工人士主丹墨梓人则主度尺与
卒画自北阶下司宫埽所画物自北阶下〈画胡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埽物重射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工人士梓人司宫位在北堂下〈贾疏南方不见有位其人升降自北阶明位在北堂下〉
案画物为堂上之役故往来皆由房不由西阶者贱故也大射似不应有北堂下之位况工人士梓人非内官之士比也
右纳射器画物
太史俟于所设中之西东面以听政〈大音泰下大史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未设也大史俟焉将有事也乡射礼曰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东面又曰乃设楅于中庭南当洗〈贾疏见大史位在此〉 敖氏继公曰是时中与楅皆未设大史盖南当洗西直西序之西而立也政即司射所誓之事
案大史位于侯之东北至此乃适西方小史亦从焉东面则北上祝其尚仍故位与春官大史职凡射事饰中舍算执其礼事则天子诸侯之宾射燕射其大史所执事悉与此同
司射西面誓之曰公射大侯大夫射参士射干射者非其侯中之不获卑者与尊者为耦不异侯太史许诺〈中竹用反注今文异作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誓犹告也 贾氏公彦曰覆言卑者与尊者不异侯者恐与尊为耦亦各射已侯故宾与君为耦同射大侯士与大夫为耦同射参侯以其既与尊者为耦不可使之别侯别侯则非耦也 敖氏继公曰释获之事未至乃誓之者欲其豫识之也此虽陈射三侯者而其意则不主于公
案此再射以后之射法也而先以誓于众犹前之告耦亦再射以后之耦法也而先以告于公皆君礼异也不曰命而曰誓盖以军礼行之故太史曰听政
遂比三耦三耦俟于次北西面北上〈比毗至反又笔倚反注今文俟为立〉正义敖氏继公曰三耦皆士也亦司射前戒之故先立于此以待比也俟于次北便其入也此乃未比时之位若既比则位于次中矣 郑氏康成曰未知其耦 贾氏公彦曰未知其耦己言面位者虽未知与谁为耦要知为三耦故立于此
案此礼之有次犹乡射司马西南之射位也乡射比耦在堂西既比乃进就射位此比耦即于次北者以三耦初比当使众共见之也次之帏席盖幛其上与东南北三方而西则空
司射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正义敖氏继公曰是所谓比也此下当有司马命巾车量人系左下纲及命获者倚旌于侯之事文不具也乡射则于既比三耦为之
案司射亦当不释弓矢于耦西东面命之命辞悉与乡射同若此耦果以大夫充之如注家之说则当有士御于大夫而异其命辞之事如下经所云矣以此知三耦皆士之说为信
卒遂命三耦取弓矢于次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命之让取弓矢拾此下当有三耦𥘵决遂拾取弓矢之事亦文不具也三耦既取弓矢遂立于次中而西面北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取弓矢不拾者次中隠蔽处案不以冥冥异于昭昭者士君子之节也次虽隐蔽不应不拾三耦既取弓矢则当搢三而挟一个馀论王氏昭禹曰王射大司乐诏诸侯以弓矢舞此礼命三耦取弓矢有仪者以此
右誓大史比三耦
司射入于次搢三挟一个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诱射与乡射同但乡射往阶西取弓矢此入次取弓矢为异云入次搢三挟一个则已前皆挟乘矢不改乡射亦然
出于次西面揖当阶北面揖及阶揖升堂揖当物北面揖及物揖由下物少退诱射
正义敖氏继公曰既搢挟则立于三耦之北而后出次出次乃西面是由次北出矣由下物少退以其亦射大侯故不敢履下物辟君也此射三侯故不言视侯中不在物故不言俯正足
案此堂下三揖堂上三揖悉与乡射同惟发位之揖西面为异
射三侯将乘矢始射干又射参大侯再发〈射并食亦反〉正义敖氏继公曰始射干诱射主于三耦三耦士也故先射士侯乃次及于上大侯再发以其尊异之也案诱射时当亦不去旌
卒射北面揖及阶揖降如升射之仪
正义敖氏继公曰北面揖者为下射与君同物不可南面揖于楹间嫌也如升射之仪为堂上不见之揖言也 郑氏康成曰北面揖揖于当物之处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南面者为不背卿
案乡射于卒射时曰南面揖揖如升射谓出物当物及阶之揖也此则北面一揖既揖转身南行至及物揖则南面已离物不嫌也卿则何背不背之有是时司射亦当执弓不挟右执
遂适堂西改取一个挟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降而遂适堂西则不由其所立位之南矣此射者不在堂西射位又不在西方故其仪与乡射异
遂取扑搢之以立于所设中之西南东面〈扑普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是言立著其位也〈贾疏乡射司射先立于所设中之西南乃诱射此则诱射卒始来就位〉 敖氏继公曰云遂取扑则扑亦在堂西矣所设中之西南其南北亦南于洗而东西则直西溜与此礼三耦之位在东方故司射至是乃得定其位于此亦与乡射异也
右诱射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四
大射仪第七之二
司马师命负侯者执旌以负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马师正之佐也负侯获者也天子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掌以旌居乏待获 敖氏继公曰负侯获者皆士旅食者与
存疑敖氏继公曰旌谓翿旌乡射记曰君国中射以翿旌获
案命负侯与命去侯异人者诸侯官多也不曰获者而曰负侯者明负侯与获亦异人也此获则彼负每侯皆两人相代为之故时易其称焉所执旌三侯同皆用君礼参干不异也三旌之杠长亦同敖云翿旌与郑氏异则郊与国中之别耳
负侯者皆适侯执旌负侯而俟
正义敖氏继公曰皆皆三侯者也大侯参侯去地远亦云负者但取北面于其北亦因干侯而言也先云适侯乃云执旌是旌先倚于侯也然则上经亦当有命倚旌之事明矣俟俟后命
案鄕射之命负侯以司马而其司马即前之司正也故以司正之位为位而曰命负侯者由其位此命负侯以司马师与司正异人而经不言其位或亦当于中庭遥命之与
司射适次作上耦射司射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东面作之既作之则反不俟其出
上耦出次西面揖进上射在左并行当阶北面揖及阶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从之中等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并行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还视侯中合足而俟〈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射在左便射位也 敖氏继公曰发于次中则上射己在左而并行矣特于此见之也侯中干侯之中
案鄕射射耦之发位为东行则所谓上射在左者在北也至当阶北面时必下射稍进乃得并行其堂上之当物北面也亦然此耦之发位则为西行所谓上射在左者在南也至当阶北面时必上射稍进乃得并行其堂上之当物北面则与鄕射同二经于此两处必著其并行以此
司马正适次袒决遂执弓右挟之出升自西阶适下物立于物间左执弣右执箫南扬弓命去侯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马正与司马师乃射时所立之官如司射之类也右挟之谓以右巨指钩也适下物由上射后而少南行也此行而立于物间乃云适下物者下言司马正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故于此惟据下物而言南扬弓乡负侯者也鄕射礼曰西南面立于物间扬弓 郑氏康成曰扬弓者执下末适下物由上射后东过也〈贾疏鄕射司马命去侯时由上射后过至下射西〉命去侯者将射当获也鄕射礼曰西南面立于物间案鄕射司马命去侯不决遂但袒执弓又不挟此决遂又右挟之君礼威仪多也射人职曰王射则令去侯又曰王射卒令取矢此命去侯及下命取矢皆以司马正者诸侯射人官少也
负侯皆许诺以宫趋直西及乏南又诺以商至乏声止〈注古文声为磬〉
正义郑氏康成曰鄕射礼曰获者执旌许诺 敖氏继公曰宫商皆谓诺声也宫大商小趋直西至乏南乃折而北不自侯西北行者不敢由便也古人步趋有法虽贱者犹谨之若此则上者可知矣先宫后商乃止亦有渐也
案耦拾取矢于楅鄕射则左还而周大射则左还毋周所谓周还中规也此负侯趋直西至乏南乃折北所谓折还中矩也
授获者退立于西方获者兴共而俟〈共九勇反注古文获皆作护非也〉正义敖氏继公曰授获者以旌也或曰者下当有旌字盖文脱耳授旌而退三侯皆然则其负侯居乏者之相代亦宜同退立于西方各当其乏之西与获者既偃旌于地乃兴 郑氏康成曰鄕射礼曰获者声不绝以至于乏坐东面偃旌兴而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侯服不氏负侯徒一人居乏相代而获参侯干侯徒负侯居乏不相代〈贾疏上注引周礼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大侯尊故使服不氏与一徒居乏馀徒三人分于二侯以少一人不得相代〉案注据服不之人数以定参干之不代然上经云负侯者皆适侯又云负侯皆许诺至此乃云授获者则负侯与获之为异人三侯似宜从同故敖说与注异
司马正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遂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还音环一音患说吐活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鄕射礼曰司马反位立于司射之南〈贾疏此司马不言位宜与鄕射同故引之〉
案鄕射惟一司马此礼则有司马正又有司马师司马正于此始定其位然则司马师之位亦宜近之如小史之与大史与
司射进与司马正交于阶前相左由堂下西阶之东北面视上射命曰毋射获毋猎获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乃射上射既发挟矢而后下射射拾发以将乘矢获者坐而获举旌以宫偃旌以商获而未释获〈毋射食亦反拾其劫反注古文释为舍〉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获者指在干侯之乏者也大侯参侯者亦坐而不获
卒射右挟之北面揖揖如升射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挟之右手挟
案无矢可挟故知为挟鄕射礼曰不挟据矢也此曰右挟之据也鄕射于诱射既卒曰右执即右挟也北面揖亦指在物之揖也其稍南及西行及阶之揖则南面
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从之中等并行上射于左与升射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射于左由下射阶上少右乃降待之言袭者凡射皆袒〈贾疏前命三耦取弓矢于次不言袒至此言袭则前亦袒可知〉
敖氏继公曰上下射并行而适次则曏者发于次中亦如之明矣位次中之位也亦西面北上凡言三耦之位皆放此
案既云适次而又云反位者明位在次中之北也所以在北者以其南当容公卿大夫及士众耦之位也下直至将拾取矢乃云一耦出则此时入次明矣
三耦卒射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三亦当作二字误也
司射去扑倚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告于公曰三耦卒射反搢扑反位〈去起吕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鄕射司射去扑升堂告宾注云不敢佩刑器即尊者之侧此不升堂亦去扑者尊公故也 敖氏继公曰去扑者与尊者言不敢佩刑器也右初射
司马正袒决遂执弓右挟之出与司射交于阶前相左升自西阶自右物之后立于物闲西南面揖弓命取矢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出于次也袒时亦适次〈贾疏凡袒袭皆于隠处乡射无次司马适堂西袒此有次明入次袒〉 敖氏继公曰不言司马正适次者以下言出则适次可知亦以上有成礼故于此省文也凡下文类此者其意皆然
案周官有射鸟氏其职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郑氏众曰并夹针箭具矢著侯高人手不能及则以并夹取之诸侯之官未必有射鸟氏故取矢以小臣
负侯许诺如初去侯皆执旌以负其侯而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负侯即获者也如初去侯谓许诺以宫商至乏声止也惟去来异耳三耦所射干侯而已而三侯之负侯皆执旌以往者卑统于尊且矢亦或有远近故也 郑氏康成曰俟俟小臣取矢以旌指教之
案取矢者小臣而司马正所命者则负侯者之执旌也故负侯者许诺以小臣之取矢视旌以为进退故耳前之负侯者在乏而获者更来负侯所谓代也
司马正降自西阶北面命设楅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出于下物之南还其后而降敖氏继公曰北面于所设楅之南
小臣师设楅司马正东面以弓为毕既设楅司马正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毕所以教助执事者鄕射礼曰乃设楅于中庭南当洗东肆 敖氏继公曰司马正东面立于所设楅之西也此楅亦南面坐设之毕所以指画处置之器以木为之其长三尺此以弓指画设楅之处象毕之用故曰以弓为毕凡以毕指教者皆立于所设器之侧
案司马命设楅北面者以楅南面也此又以弓为毕指教之故改而东面鄕射无此
小臣坐委矢于楅北括司马师坐乘之卒若矢不备则司马正又袒执弓升命取矢如初曰取矢不索乃复求矢加于楅卒司马正进坐左右抚之兴反位〈乘绳证反索悉各反复扶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四四数之左右抚分上下射此坐皆北面 敖氏继公曰又袒执弓不言决遂右挟之者可知也司马师既乘矢其备若否皆以告于正若不备则正命取矢若备则正进抚之也左右抚者左手抚其左右手抚其右以审定其数耳
案小臣之委矢亦北面司马师之坐乘亦袭司马正之又命取矢小臣亦应曰诺乘矢与抚矢异人者诸侯官多大射礼盛也
右取矢
司射适西阶西倚扑升自西阶东面请射于公公许正义郑氏康成曰倚扑者将即君前不敢佩刑器也升堂者欲诸公卿大夫辩闻也〈贾疏上告三耦卒射在堂下此升〉敖氏继公曰请射乃升者以其后有告耦等事宜在上为之故也东面亦与他仪异下经云司正东楹之东北面告于公
右再请射
遂适西阶上命宾御于公诸公卿则以耦告于上大夫则降即位而后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诸公卿于堂上尊之也 敖氏继公曰耦者谓公卿自为耦也以耦告亦如命三耦之辞大夫则降即位而后告见其贬于诸公卿也下文所云是其事已若卿与大夫为耦则其告亦当有上下之别诸公卿大夫为耦亦各以其次为之案鄕射礼言主人与宾为耦主于宾也此言宾御于公主于公也大夫之耦不足则以士备之公卿之耦不足则以小卿小卿之耦不足则以大夫小卿之耦于大夫意者直为上射与
司射自西阶上北面告于大夫曰请降司射先降搢扑反位大夫从之降适次立于三耦之南西面北上正义贾氏公彦曰以诸公卿在上故请大夫降卿射大夫不降者彼臣礼与此异也 敖氏继公曰于此云北面则是命宾及告诸公卿皆鄕其位也适次亦谓进而至于次也三耦士也而在大夫之上者以其先射殊之三耦之南大夫之北宜有闲地以待诸公卿之降
存疑郑氏康成曰适次由次前而北西面立〈贾疏适次者大夫降自西阶东行适次所过向堂东西面立因过次为适次非入次也〉
案鄕射之大夫告耦于上又鄕其位而告之此之公卿与同以皆席于宾东故也鄕射之三宾惟作之射又北面而作之此之大夫与同以皆席于宾西故也是时西方之士耦皆从大夫而东云适次立于三耦之南则三耦先适次而立于次内之北偏明矣注疏从此岐趋遂生轇轕
司射东面于大夫之西比耦大夫与大夫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比毗志反又笔倚反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射东面亦在次中不言适次者可知也与大夫谓与之为耦也
卒遂比众耦众耦立于大夫之南西面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耦士也 敖氏继公曰士与大夫为耦者亦存焉立于大夫之南则在次可知故经亦不言适次
若有士与大夫为耦则以大夫之耦为上命大夫之耦曰子与某子射告于大夫曰某御于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上居群士之上士虽为上射其辞犹尊大夫 敖氏继公曰士与大夫为耦亦其长者也乃著其为上者意与鄕射同大夫之耦虽为上射犹立于大夫之后者射事未至明其不并立也及将射乃转居右而并立
命众耦如命三耦之辞诸公卿皆未降
正义敖氏继公曰诸公卿尊宜事至乃降也此时之降者为比耦也曏者既以耦告公卿于上则耦定矣故可以未降 贾氏公彦曰言未者后当降若终不射不得言未是以鄕射记曰众宾不与射者不降右比耦
遂命三耦各与其耦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右挟之〈拾其劫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拾取矢谓取之于楅者也司射既于次中东面以次命之即反西方之位不言者亦以其可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命入次之事也〈贾疏上未有三耦入次袒决遂之事又下文曰一耦出明此是命入次〉司射既命而反位不言之者上射出当作取矢事未讫〈贾疏鄕射云司射反位此司射位在西方去次远故不言〉敖氏继公曰司射于取矢者惟命之而不复作之
者以其取矢亦发于次中与鄕射异
案大射既有射次别无次外之位唯初比三耦时三耦俟于次北正谓将入次而即位耳非以次北为位也此时三耦与大夫之耦士众耦皆比矣此三耦者又何待司射命之而后入次哉细玩经文无此迂曲下经云小射正作取矢如初则此处司射反位后亦当有小射正作之文脱耳注谓司射当作取矢敖谓无复作之者皆未必然
一耦出西面揖当楅北面揖及楅揖上射东面下射西面
案耦自次出西行又北行而后及楅则次在楅之东南也其折而北行处则南直碑而远北直楅而近其距楅也如堂深之半与
上射揖进坐横弓郤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诸弣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还音旋下并同注古文且作阻〉
正义郑氏康成曰左还反其位毋周右还而反东面也〈贾疏左还行至位即位右还而反东面是还不周也下射则左还向东覆即右还西面〉君在阼还周则下射将背之 敖氏继公曰既顺羽则钩而左还也自西面而东面若皆左还则谓之周此先左还而后右还是毋周也下放此必毋周者以相变为容
案进坐横弓时皆北面兴则上射已东面矣不因而遂揖又左还毋周而后东面者以顺羽故因而为之仪也始取矢时镞在右手则羽逆转括之一端于右手而以镞乡外乃顺矣毋周变于鄕射之周者也君在堂上取矢者在堂下固无背之之嫌且司射司马师亦时有南面者不嫌也注言不背君亦剩义耳又案兴一事也顺羽一事也左还又一事也三者皆于俄顷之闲踵而为之故鄕射礼曰顺羽且兴执而左还此曰兴顺羽且左旋互相明也此左还亦执揖亦东面
下射进坐横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兼诸弣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覆芳伏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反面自东面而反西面
存疑郑氏康成曰人东西鄕以南北为横
案横弓时上射下射皆北面以楅上之矢镞鄕南必北面乃可取之也既取乃东西鄕耳人北面则弓以东西为横矣注说殊足人 又案此揖亦西面言反面揖正以明其毋周也
既拾取矢捆之〈拾其劫反捆若穏反注古文捆作魁〉
正义郑氏康成曰捆齐等之也
兼挟乘矢皆内还南面揖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还者上射左下射右 敖氏继公曰亦揖乃皆内还经文不具也上射左还下射右还皆鄕内故总以内言之皆内还者由便也
适楅南皆左还北面揖搢三挟一个
正义郑氏康成曰楅南者曏及楅之位也 敖氏继公曰上射东行下射西行而在楅之南也
案鄕射礼云皆少进此云适即少进之义下射亦左还而周可见上之毋周者无闗于不背君也鄕射北面下无揖字
揖以耦左还上射于左退者与进者相左相揖退释弓矢于次说决拾袭反位〈说吐活反拾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犹与也言以者耦之事成于此意相人耦也上射转居左便其反位也上射少北乃东面 敖氏继公曰以如以宾升之以谓上射以其耦左还也此左还者上射先而下射后故言以亦少南行至于曏当楅之位而揖不言者无可为节亦以其可知故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于左当作于右必言上射于右者其意与鄕射同
案鄕射上射于右此于左者鄕射之耦位在西于右乃当其位此则在东于左乃当其位也鄕射注云下射少南此云上射少北者鄕射之耦西行以南为左必由进者之北乃与进者相左故上射在北自若而下射少南以与之并也此则东行以北为左必由进者之南乃与进者相左故下射在南自若而上射少北以与之并也鄕射于此节无释弓矢说决拾之事臣礼威仪省也
二耦拾取矢亦如之后者遂取诱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次中皆袭反位〈拾其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纳射器因留主授受之 敖氏继公曰云以授有司乃反位则主射器之有司不离其位而授受亦可见矣
右三耦取矢于楅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马命去侯负侯许诺如初司马降释弓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如初亦适次作上耦也其异者三耦于既作乃袒决遂取弓矢也司射既作即反位不俟之司马司马正也下放此不言说决拾与袭亦文省
案鄕射礼惟言负侯许诺此必言如初者此礼三侯且有授旌之事与彼不同故以如初明之
司射犹挟一个去扑与司马交于阶前适阼阶下北面请释获于公公许反搢扑遂命释获者设中以弓为毕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面立于所设中之南当视之也鄕射礼云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 敖氏继公曰大史前立于所设中之西于是司射当之西面命之既则少西南行而北面以弓为毕指画以示其处案先言交于阶前而后适阼阶下则凡适阼阶下者皆循堂廉之下而东行矣鄕射礼司射西面立于所设中之东而后北面视设中此亦然
大史释获小臣师执中先首坐设之东面退大史实八算于中横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共九勇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云大史释获明上释获者之为大史也实算则坐故于后言兴是时大史位于中西小史之位亦宜近之 郑氏康成曰先犹前也命大史而小臣师设之国君官多也小臣师退反东堂下位鄕射礼曰横委其馀于中西南末 贾氏公彦曰鄕射释获者执鹿中一人执算以从之彼自执中尚使人执算况国君官多大史不自执中岂得自执算明亦使人执之 郑氏锷曰释算所以记其中之数大史释之者职当记注也
案此礼三侯三乏而中惟一者射中则释不以侯别也为大史执算者意其小史与小史主佐大史下经有小史故此不言执算之人以其可知也
司射西面命曰中离维纲扬触捆复公则释获众则不与〈中竹用反与音预注古文捆作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离犹过也猎也侯有上下纲其邪制躬舌之角者为维或曰维当为縜縜纲耳〈贾疏纲与维皆用绳为之又以布为縜笼纲然后以上个下个边缀著縜两头以纲系著植维者于上个下个上下躬两头皆有角又以小绳缀角系著植也 朱子曰纲耳即笼纲以布为之梓人谓之縜〉扬触者谓矢中他物扬而触侯也捆复谓矢至侯不著而还复复反也公则释获优君也众当中鹄而著 敖氏继公曰西面亦于中东离丽也中而丽于维纲言其去鹄远也扬触捆复言其非正中又且不必在鹄也二者甚不宜释获而于君则释之优君也不与谓不在此释获之科也此特承上文而言耳其实众之所射非正中其鹄者皆不释也或曰维谓躬与舌也躬舌所以维持侯也
唯公所中中三侯皆获〈中竹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値中一侯则释获 贾氏公彦曰云中三侯皆获则丽维纲及扬触捆复亦释之 敖氏继公曰此愈优君也中亦兼离维纲扬触捆复而言皆获者中一侯则其侯之获者主获之也此命传告于获者故以获言之上云释获此云获互文也王氏与之曰君之侯道独远然至射时却又优君不必中鹄不必至远亦自释获
案言中三侯即上经所谓非其侯也
释获者命小史小史命获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传告服不使知此司射所命〈贾疏据大侯言则参侯于侯可知〉 敖氏继公曰获者三侯之获者也司射所命之辞言众则不与又言中三侯皆获故须遍命之
司射遂进由堂下北面视上射命曰不贯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贯古玩反注古文贯作闗〉
案鄕射礼不言视上射此详之
释获者坐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兴执而俟
案鄕射礼云改实八算于中此文略
乃射若中则释获者每一个释一算上射于右下射于左若有馀算则反委之又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于中兴执而侯三耦卒射〈若中之中竹用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鄕射礼云若中则释获者坐而释获
案三耦卒射则适次反位
宾降取弓矢于堂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与君并俟告取之以升俟君事毕 贾氏公彦曰下云公将射则宾降适堂西袒决遂于此不即袒决遂者去射时远也 敖氏继公曰此言降而不言升似有阙文宾降取弓矢以升者明其将侍君射
案宾先降而诸公卿从之既则宾升诸公卿适次
诸公卿则适次继三耦以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继三耦明在大夫北 贾氏公彦曰至三耦之南以次西面立 敖氏继公曰不言降者可知也
案鄕射记云大夫降立于堂西以俟射是虽降犹未就射位也此公卿降即就射位以有次故也
公将射则司马师命负侯皆执其旌以负其侯而俟司马师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尊若始焉 敖氏继公曰位盖司马正之南
隶仆人埽侯道
正义郑氏康成曰新之
司射去扑适阼阶下告射于公公许适西阶东告于宾遂搢扑反位〈去起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当射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告射轻于请射故不升堂
案请射于公之后有告宾卿大夫之节故须升堂此则告于公而已故自下而北面告之下重于升北面重于东面敖氏反以为轻非也
小射正一人取公之决拾于东坫上一小射正授弓拂弓皆以俟于东堂〈授依敖作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授当作受受弓者受于有司也受弓亦于东堂皆二小射正也云小射正一人又云一小射正受弓则小射正亦多矣周官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然则诸侯之大射正上士亦二人小射正中士亦四人与 贾氏公彦曰此云小射正一人取公之决拾下云小射正奉决拾以笥与此为一人此又云小射正授弓与取决拾者别则小射正二人也 郑氏康成曰授弓当授大射正〈贾疏下云大射正执弓以授公明此当授大射正〉拂弓去尘
案始而纳射器者有司也故射器皆有司司之云取之于东坫上则有授之于东坫下者矣弓与决拾同也此时俟于东堂则小射正受而未授明矣下云大射正执弓则小射正乃授之决拾此时亦在笥此东堂盖即东箱
公将射则宾降适堂西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升自西阶先待于物北北一笴东面立
正义贾氏公彦曰前文宾降适堂西取弓矢无宾升堂之文但文不具其实即升矣是以此云宾降 郑氏康成曰北一笴不敢与君并东面立鄕君也 敖氏继公曰北一笴物北空一笴地也必退一笴者远下君亦为司马当由物后而适物闲也
司马升命去侯如初还右乃降释弓反位〈还音环又音患注今文曰右还〉
正义敖氏继公曰还右谓围右物也既命去侯则由右物之南适其右乃降来由物北去适物右是还之也不还左物者以君将为下射故也是时君未立于物而先辟之敬之至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还右还君之右也犹出下射之南还其后也〈贾疏上初射时司马命去侯讫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故取彼解此〉
案右物上射所立之物也上经初射毕司马正升自西阶自右物之后立于物闲揖弓命取矢亦云右物是也右物宾所立此时宾待于物北一笴故但云还右如注说则是还左矣
公就物小射正奉决拾以笥大射正执弓皆以从于物〈笥心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正舍司正亲其职 敖氏继公曰笥盖竹器决拾在坫上时亦宜用笥至是始见之耳射时大射正为司正如故至是暂舍其职而为君执弓重其事也弓射器之主也
小射正坐奠笥于物南遂拂以巾取决兴赞设决朱极三
正义敖氏继公曰拂者拂决极与拾也赞设决极者为君设之也下言赞者放此君极朱而用三若臣则用二其物色未闻 郑氏康成曰极犹放也所以韬指利放也以朱韦为之三者食指将指无名指无极放契于此指多则痛小指短不用
通论陈氏祥道曰此礼朱极三士丧礼纩极二生者以韦所以致其用也死者以纩以明其不用也极亦谓之韘童子佩韘是也
案奠笥于物南者顺君所面也
小臣正赞袒公袒朱襦卒袒小臣正退俟于东堂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袒于设决之后亦异于臣案赞袒袭别使小臣正者他事亦容袒袭不专射事宜使近臣为之然则他礼公有袒袭者皆小臣正赞之与
小射正又坐取拾兴赞设拾以笥退奠于坫上复位正义郑氏康成曰既袒乃设拾拾以鞲襦上 贾氏公彦曰鄕射无襦放拾与决得俱设若大夫对士射袒𫄸襦设拾亦当在袒后
案他耦皆袒决遂然后执弓而就物公则就物然后袒决遂而执弓亦异于臣
大射正执弓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壹左执弣右执箫以授公公亲揉之〈隈乌回反揉日酉反注今文顺为循古文揉为纽〉
正义郑氏康成曰衣袖谓之袂顺放之也隈弓渊也〈贾疏以袂向下于弓隈顺放之〉揉宛之观其安危也 敖氏继公曰隈者弓之曲处也考工记曰凡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挠是也顺之之意未详或曰顺之者所以审其厚薄而验其强弱也详上而略下以其上下均也
案此大射正受之于小射正者也盖于东堂受之考工记弓人职云和弓𣪠摩注云𣪠拂也将用弓必先拂之摩之而引此经为证盖顺左右隈者拂之也揉之者摩之也皆所以和其弓也
小臣师以巾内拂矢而授矢于公稍属〈属之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拂恐尘及君也稍属不搢矢敖氏继公曰授矢亦以巾也燕礼记曰小臣以巾授矢凡授弓矢皆当于公右
案夏官太仆职王射则赞弓矢注云谓授之受之缮人职掌诏王射赞王弓矢之事疏云太仆已赞授受此又赞者太仆赞时此官助赞也此侯礼盖以大射正行太仆之事而以小臣师当天子之缮人与
大射正立于公后以矢行告于公下曰留上曰扬左右曰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不中使君当知而改其度留不至也扬过去也方出旁也 敖氏继公曰方者左则曰左方右则曰右方也
案夏官射人职王射则立于后以矢行告诸侯之大射正即天子之射人可见矣
公既发大射正受弓而俟拾发以将乘矢〈拾其劫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俟者将复授之也云拾发以将乘矢则是宾先公后亦如其他上下射之为也鄕射与此篇于上耦之初射其文正与此同皆据下射而言足以见之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公下射也而先发不留尊也
公卒射小臣师以巾退反位大射正受弓小射正以笥受决拾退奠于坫上复位大射正退反司正之位小臣正赞袭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弓以授有司于东堂 敖氏继公曰以笥受决拾是公自说之也云反司正之位是射时其位自若也然则此司正之位不当东西之中而与鄕饮酒者异明矣赞袭赞为之袭也
公还而后宾降释弓于堂西反位于阶西东面〈还音旋〉正义郑氏康成曰阶西东面宾降位 敖氏继公曰公退云还是进退不由物前也宾因降而不敢即升若以是时未有上事也不言说决拾袭亦文省案公盖左还由东楹北而复阼阶上之位未射则先待己射则后降耦于君之礼也
公即席司正以命升宾宾升复筵而后卿大夫继射案司正必公即席而后升宾者犹宾初入时公升即席主人始以宾升也宾必有命而后升者以诸公卿大夫皆在下也诸公卿大夫必宾升筵而后继射者以宾为君耦耦之事未毕即君之事未毕也
诸公卿取弓矢于次中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出西面揖揖如三耦升射卒射降如三耦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众皆继射释获皆如初〈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公卿言取弓矢众言释获互言也 敖氏继公曰反位亦在次于取弓矢之处为少北耳众谓大夫而下此不分别士与大夫为耦之仪是如三耦也其以君在故耦不得尽其尊大夫之礼与
案言次中者明公卿之弓矢亦入次而自取之有司不为之授也鄕射之大夫其降而释弓不与三耦同此公卿降如三耦者以有次故同也
卒射释获者遂以所执馀获适阼阶下北面告于公曰左右卒射反位坐委馀获于中西兴共而俟〈共九勇反注古文曰馀算〉
案此与鄕射异者不升西阶而适阼阶下不告于宾而告于公
右再射
司马袒执弓升命取矢如初负侯许诺以旌负侯如初司马降释弓如初小臣委矢于楅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小臣委矢于楅如初盖䝉司马正兴反位以上之文而言也与鄕射所云者异 郑氏康成曰司马司马正于是司马师亦坐乘矢
案不言决遂右挟之亦可知也
宾诸公卿大夫之矢皆异束之以茅卒正坐左右抚之进束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异束大夫矢尊殊之也正司马正也进前也又言束整结之示亲也 敖氏继公曰此文主于束矢而言盖见其不在如初之中者也束之以茅小臣盖于委矢之时则为之司马正既抚而进束则抚者抚其末与卒字衍
案鄕射于大夫之矢云兼束盖主一大夫而言谓总其乘矢者束之也此云异束盖主诸公卿大夫而言谓各随其人之矢而束之也其束之亦当上握
宾之矢则以授矢人于西堂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是言矢人则纳射器之有司各以其器名官职不言君矢小臣以授矢人于东堂可知〈贾疏以小臣取矢明取以授矢人〉 敖氏继公曰授宾矢者亦小臣也此节恐在未乘之前
案君矢不拾故宾矢无可拾于西堂下者仍其纳时之故处也
司马释弓反位而后卿大夫升就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其升前小臣委矢于楅〈贾疏上文司马降释弓如初在小臣委矢之上其释弓时卿大夫即升就席郑明其次第也〉 敖氏继公曰至是乃见之者为其不可以乱如初之文故终言上事而后及之耳
案鄕射之大夫射毕即升席此司马释弓乃升者君在故也司马释反位句乃复述上事以明卿大夫升之节耳
右再取矢
司射适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北面视算〈去起吕反〉
案射人职与大史数射中此司射视算即其事也
释获者东面于中西坐先数右获二算为纯一纯以取实于左手十纯则缩而委之每委异之有馀纯则横诸下一算为奇奇则又缩诸纯下兴自前适左东面坐坐兼敛算实于左手一纯以委十则异之其馀如右获〈数疏羽反奇居宜反下同注古文缩皆作蹙〉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自前适左从中前北也更端故起少北于故 敖氏继公曰东面坐坐字衍鄕射无之
司射复位释获者遂进取贤获执之由阼阶下北面告于公若右胜则曰右贤于左若左胜则曰左贤于右以纯数告若有奇者亦曰奇若左右钧则左右各执一算以告曰左右钧还复位坐兼敛算实八算于中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共九勇反〉
案鄕射之告获升自西阶故复位曰降此由阼阶下故复位曰还
右告获
司射命设丰司宫士奉丰由西阶升北面坐设于西楹西降复位〈奉芳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饮不胜者射爵 敖氏继公曰亦适堂西命之命设丰乃不搢扑者以尊者亦或饮此丰上之觯故也在不胜之党而不用罚爵者唯君尔司宫士司宫之属也此时之位亦当在堂西案司宫士盖纳射器时以丰入而因留主之者也鄕射礼丰升不言由西阶其设之不言北面坐此详之
胜者之弟子洗觯升酌散南面坐奠于丰上降反位案鄕射礼言酌不言散此礼有膳故言散
司射遂袒执弓挟一个搢扑东面于三耦之西命三耦及众射者胜者皆袒决遂执张弓不胜者皆袭说决拾郤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执弣〈说吐活反郤去约反弛陕𠋣反弣音抚〉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射袒亦决遂文省耳东面命之于次中 郑氏康成曰执张弓右手挟
司射先反位三耦及众射者皆升饮射爵于西阶上正义敖氏继公曰此目下事也
案鄕射礼曰三耦及众射者皆与其耦进立于射位以其先止于堂西也此本在次故无进立之文
小射正作升饮射爵者如作射
正义敖氏继公曰司射所命执弓之仪耳故小射正复作其升饮 郝氏敬曰司射但命其仪不亲作与鄕射异
一耦出揖如升射及阶胜者先升升堂少右不胜者进北面坐取丰上之觯兴少退立卒觯进坐奠于丰下兴揖不胜者先降与升饮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适次释弓袭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惟言释弓袭亦文省
仆人师继酌射爵取觯实之反奠于丰上退俟于序端升飮者如初三耦卒飮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此以下辩为之酌 敖氏继公曰仆人师不言命之者则是此乃其常职俟时而共之耳
案仆人师即此礼之执爵者也鄕射礼有执爵者注云于既升飮而升自西阶此亦当然
若宾诸公卿大夫不胜则不降不执弓耦不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耻尊也此耦谓士也 敖氏继公曰耦惟谓士与大夫为耦者也不升则立于射位也大夫既飮耦乃释弓而反位
案降谓降阶鄕射礼唯言宾主人大夫不胜则不执弓不言不降此言之者以在君所嫌当降也
仆人师洗升实觯以授宾诸公卿大夫受觯于席以降适西阶上北面立飮卒觯授执爵者反就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虽尊亦西阶上立飮不可以己尊枉正罚也授爵而不奠丰尊大夫也 敖氏继公曰洗者以承贱者后新之其次则不洗矣降降席也西阶上臣饮罚爵之位也授执爵者宜反于其所受者也
若飮公则侍射者降洗角觯升酌散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侍射者宾也饮君则不敢以为罚从致爵之礼也 贾氏公彦曰罚爵罚者飮之而已今从燕臣致爵于君之礼下文所谓夹爵者是也角觯以兕角为之非谓四升曰角者也对下饮君象觯故云角觯
案不曰公不胜但曰飮公臣子之辞也
公降一等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降洗象觯升酌膳以致下拜小臣正辞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公卒觯宾进受觯降洗散觯升实散下拜小臣正辞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坐不祭卒觯降奠于篚阶西东面立
正义敖氏继公曰自酌膳以致以上与媵觯之礼同者也以致亦奠于荐南公卒觯以下与媵觯之礼异者也所以谓之射爵也 郑氏康成曰宾复酌自飮者夹爵也 贾氏公彦曰受罚者饮之不祭君爵不祭是以宾饮夹爵亦不祭
案燕礼媵觯者先飮讫以媵于公公举之以酬宾公飮讫宾乃酌以旅则是后觯宾飮之媵者不复飮也此礼后觯亦侍射者飮之公一爵而侍射者先后二爵是为夹爵 又案此虽用媵觯之礼然媵觯者于既酌膳而降拜及升复拜故曰升成拜此则下时未拜唯升再拜稽首而已亦杀于媵觯者也宾降洗散觯时当先奠象觯乃取散觯洗之不言者可知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夹爵亦所以耻公也
案重耻公故夹爵以致敬也乃云耻公殊违礼意
摈者以命升宾宾升就席〈注今文席为筵〉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司正也
若诸公卿大夫之耦不胜则亦执弛弓特升飮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耦亦谓士也特犹独也与尊为耦而不胜使之独飮 敖氏继公曰比耦之时大夫有与士为耦者诸公卿无与士为耦者此诸公卿衍文
案特升飮明大夫之不降也亦不得不然之势耳
众皆继飮射爵如三耦射爵辩乃彻丰与觯〈辩音遍〉案彻谓司宫士反丰于堂西仆人师反觯于篚右飮不胜者
司宫尊侯于服不之东北两献酒东面南上皆加勺设洗于尊西北篚在南东肆实一散于篚〈献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尊侯者获者之功由侯也散爵名容五升 敖氏继公曰为三侯之获者及隶仆人巾车设尊而言尊侯者以其功皆由侯也两两壶也两壶皆酒而云南上是先酌所上者与加勺东枋此在大侯之乏东北乃云服不者见此时服不在乏也不云初设之者因事而献故俟时而设所以别于正献者也此所设尊洗即篇首所言者上言获者之尊此云尊侯上言大侯之乏此云服不文互见又有详略则以设与未设而异也服不于天子为下士则此亦士旅食者与
案鄕射礼不别为获者设尊者众耦之中有鄕人而获者亦鄕人也不妨与之同尊此礼公面尊其南有膳必士以上乃得酌于是此士旅食之尊所由别设也诸侯之服不亦旅食之等既不可酌于方壶又以其为功于侯不欲其亦酌于圜壶故别尊之也仆隶人以上与服不同功故同用此尊尊必两者司马正所酌一壶司马师所酌又一壶也南上者司马正所酌为上所以尊大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为大侯获者设尊也不于初设之者不敢必君射也君不射则不献大侯之获者案此设尊洗之处近于侯乏之闲获者执旌时往来于此若早设之亦虞窒碍故俟时而设非关君之射不射也既张三侯君虽不射大侯之获者亦当献之
司马正洗散遂实爵献服不服不侯西北三步北面拜受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服不者著其官尊大侯也服不司马之属掌养猛兽而教扰之者洗酌皆西面〈贾疏以设尊设洗皆东面故知西面向之〉侯西北三步受爵近其所为献〈贾疏服不得献由侯所为故不近乏而近侯〉 敖氏继公曰服不为大侯之获者故先献司马正献亦异之献时盖亦西南面案乏去侯西十北十则此之侯西北三步为乏东南七步矣服不之尊在乏东北其洗在尊西北然则司马正当西面洗散乃东南行就尊西面实之更复东南行就服不之位而献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鄕射获者负侯受爵大射服不侯西北三步受爵尊卑异也
司马正西面拜送爵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俟卒爵略贱也 敖氏继公曰既拜送而反位亦为其不拜既也是后则司马师代之行事于司马正既反位获者亦反东面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终言之献服不之徒乃反位〈贾疏服不与其徒共在获所献服不亦兼献其徒始反位〉
宰夫有司荐庶子设折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夫有司宰夫之吏也鄕射记曰获者之爼折脊胁肺 敖氏继公曰荐于服不之东爼在荐东
卒错获者适右个荐爼从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爼已错乃适右个明此献已己归功于侯也适右个由侯内 敖氏继公曰此获者即服不也变服不言获者见服不亦在乏而获也有司与庶子既错荐爼于地获者则以爵适右个而二人复执荐爼从之荐错于获者之南爼在荐南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服不言获者国君大侯服不负侯其徒居乏待获变其文容二人也司马正皆献之
案惟实一散于篚而服不于祭侯卒爵后司马师即受虚爵司马正安所得爵以献大侯之徒盖司马正止献服不一人其徒则司马师献隶仆人巾车后乃献之耳
获者左执爵右祭荐爼二手祭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二手祭酒者获者南面于爼北当为侯祭于豆闲爵反注为一手不能正也 敖氏继公曰获者南面坐乃左执爵也祭俎者兴取刌肺以坐祭也二手祭酒为散大酒多一手注之难为节也存疑郑氏康成曰此荐俎之设如于北面人焉天子祝侯曰惟若宁侯无或若女不宁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强飮强食贻女曾孙诸侯百楅〈贾疏考工记梓人文〉诸侯以下祝辞未闻
案荐俎之设当如南面人自错于侯北三步而移适于此面位无变也服不虽以之祭侯而荐俎则为服不而设此祝与礼宜有祝辞梓人职辞然经不见祝祝之节不可为典要也说见后
适左个祭如右个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鄕射礼曰献获者俎与荐皆三祭〈贾疏右左及中三祭非谓一处有三祭〉
卒祭左个之西北三步东面设荐俎立卒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曏受献之位也不北面者嫌为侯卒爵不言不拜既爵司马正己反位不拜可知也鄕射礼曰获者荐右东面立飮〈贾疏此立位当同鄕射〉 敖氏继公曰东面变于受爵之时也卒爵与受爵不同面自是一礼耳下释获者亦然卒爵于荐西东面自若也是时司马师盖己北面于其东
司马师受虚爵洗献隶仆人与巾车获者皆如大侯之礼卒司马师受虚爵奠于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隶仆人埽侯道巾车张大侯及参侯干侯之获者其受献之礼如服不也隶仆人巾车于服不之位受之功成于大侯也〈贾疏隶仆人巾车无位明就大侯之位受献〉不言量人者自后以及先可知〈贾疏张侯时先言量人后言巾车君射时乃有隶仆人及献先言隶仆人后言巾车是自后以及先隶仆人得献明量人得献可知〉敖氏继公曰隶仆人与巾车亦听命于司马故司马并献之获者谓大侯之与服不相代而获者及参侯干侯之获者各二人也承服不后而洗则是此每献皆洗矣皆如大侯之礼主于二侯之获者言也不云服不而云大侯者明亦各就其侯而祭也若代服不而获者与隶仆人巾车则固祭于大侯矣不言量人者或不与此献与
案隶仆人巾车与服不异官至参干之获者又当祭侯故敖氏知为每献皆洗也
获者皆执其荐庶子执俎从之设于乏少南服不复负侯而俟〈复扶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获者谓三侯之相代而获者凡六人也乏亦谓三侯之乏也获者之荐俎设于乏者以其位在是也然则隶仆人巾车亦各设于其位与服不负大侯则其徒代之居乏也参侯干侯亦有负侯者不言者可知也 郑氏康成曰少南为复射妨旌也隶仆人巾车量人自服不而南
右献获者之属
司射适阶西去扑适堂西释弓说决拾袭适洗洗觚升实之降献释获者于其位少南〈去起吕反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释获者与获者异文武不同也去扑者扑不升堂也少南辟中 敖氏继公曰释弓亦并释矢也鄕射有矢字洗觚升实之与获者异盖释获者无事于侯且尊于获者故献之不酌获者之尊而酌上尊也
案注意盖以大史为文服不为武也周官服不下士大史下大夫大史固尊于服不矣且为侯设尊惟有事于侯者宜酌之故释获者与诸臣同酌上尊
荐脯醢折俎皆有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与服不同惟祭一为异 敖氏继公曰折上亦似脱设字皆皆荐俎也祭亦脯与切肺也不言所设之人盖亦有司与庶子与
释获者荐右东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释获者就其荐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兴取肺坐祭遂祭酒兴司射之西北面立卒爵不拜既爵司射受虚爵奠于篚释获者少西辟荐反位〈辟音辟〉
案祭俎不奠爵则亦刌肺也献大史不及小史则献获者后亦不献量人如敖说与
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挟一个适阶西搢扑以反位案鄕射礼司射之献释获者弓矢与扑皆释于阶西故至此节云取弓于阶西挟一个此献释获时司射之弓矢释于堂西故取弓挟矢之处与鄕射异右献释获者
司射倚扑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请射于公如初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升堂宾诸公卿大夫既射矣闻之可知 敖氏继公曰阶下请射于公正礼也曏之升者有为为之耳此言如初未详疑衍
案初请射时本自阼阶前云如初者如其初不如其再也
右三请射
反搢扑适次命三耦皆袒决遂执弓序出取矢
正义敖氏继公曰执弓亦右挟之序谓每耦以次而出也 郑氏康成曰曏言拾是言序互言耳〈贾疏互者皆次序出次在庭拾取矢〉
司射先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先先三耦也司射既命三耦即反位 敖氏继公曰云先反位明不俟之
三耦拾取矢如初小射正作取矢如初〈拾其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射正司射之佐作取矢礼杀代之
存疑敖氏继公曰小射正作取矢如初一句似衍大射之礼司射惟命拾取矢而不复作与鄕射异以前后经文考之可见又言此于拾取矢之后似非其次且上无作取矢之事亦不宜言如初其为衍也明矣案上经将飮不胜者司射于三耦及众射者既命之矣小射正又作升飮射爵者如作射以彼例此则拾取矢亦当司射命之而又小射正作之不应竟无此节而以经文为衍也此句盖在上句之上传写者讹在下耳此云如初则初命拾取矢亦当有之而文脱矣非至此礼杀而后以小射正代也注以小射正为司射之佐则射人之为大射正也不已决乎
三耦既拾取矢诸公卿大夫皆降如初位与耦入于次皆袒决遂执弓皆进当楅进坐说矢束上射东面下射西面拾取矢如三耦〈拾其劫反说吐活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进当楅进三耦揖之位也 敖氏继公曰如初位者适次继三耦以南也坐说矢束俱北面说之既说则上射少西而反东面下射少东而反西面乃拾取之
案皆进之位是三耦西面揖之位也当楅之位是三耦北面揖之位也又进之位是三耦及楅揖之位也经言此者明亦有三揖也
若士与大夫为耦士东面大夫西面大夫进坐说矢束退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矢束自同于三耦谦也
案据此虽在君所士与大夫为耦士亦为上射
耦揖进坐兼取乘矢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大夫进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耦兼取乘矢不敢与大夫拾
北面搢三挟一个揖进
正义敖氏继公曰揖进当作揖退鄕射云揖退是也案此仪亦于既适楅南皆左还之时为之
大夫与其耦皆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诸公卿升就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反位诸公卿乃升就席大夫与己上下位〈贾疏上大夫与下大夫同是大夫爵〉
存疑敖氏继公曰大夫既反位诸公卿乃与之序升公卿之下不言大夫者文脱耳又此上下文皆言卿大夫升就席不应此时独否也然则此有脱文明矣案升惟言公卿则大夫不升矣大夫盖立于三耦之南与再射时大夫先降之义同
众射者既拾取矢皆如三耦遂入于次释弓矢说决拾袭反位〈拾取之拾其劫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或言适次或言入于次互文以见其同也
右耦皆取矢于楅
司射犹挟一个以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司射作射亦在未取弓矢之时与初作射者微异云如初者谓所作唯上耦而既作则反位
司马升命去侯负侯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皆如初可知
司射与司马交于阶前倚扑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请以乐于公公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奏乐以为节也始射获而未释获复释获复用乐行之君子之于事始取苟能中课有功终用成法教化之渐也射用应乐为难孔子曰射者何以听循声而发发而不失正鹄者其惟贤者乎〈贾疏射义文〉
案鄕射礼云请以乐乐于宾此不言乐宾宾卑也射义疏云何以射言何以能使射中与乐节相应也何以听言何以能听此乐节使与射中相合也循声而发言依循乐声而发矢也不失正鹄言中也所释乐节之义最明盖乐之转折处每节之以鼔射之发也循声则其中也应鼔鼔不与射期而射适与鼔㑹是之谓乐节
司射反搢扑东面命乐正曰命用乐乐正曰诺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君有命用乐射也乐正在工南北面 贾氏公彦曰司射在西阶下东面遥命之敖氏继公曰乐正许诺自若北面
司射遂适堂下北面视上射命曰不鼔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乐正命大师曰奏狸首闲若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反位奏狸首以射〈大音泰狸力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正北面受命左还东面命大师狸首逸诗闲若一者调其声之疏数重节 刘氏敞曰驺虞采蘩采𬞟皆在二南则狸首亦必其俦岂夫子删诗时已亡与或曰狸首鹊巢也篆文狸似鹊首似巢 方氏悫曰此射义所谓饰之以乐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狸之言不来也其诗有射诸侯首不朝者之言因以名篇后世失之谓之曾孙曾孙者其章头也射义所载诗曰曾孙侯氏是也以为诸侯射节者采其既有弧矢之威又言小大莫处御于君所以燕以射则燕则誉有乐以时㑹君事之志也案狸首注以为逸诗是也既逸矣何又以曾孙当之乎射义曾孙八句盖后人因射礼而附㑹为之与驺虞采蘩采𬞟绝不类夫驺虞采蘩采𬞟不必其咏射事也直以之为节耳曾孙侯氏之云拘拘事实古人宁屑为此而谓周公制礼乃以之为射节乎至考工记祭侯之辞曰母或若女不宁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此本非仁人之言也果尔则诸侯将尽离心解体尚何礼明乐备之有此正当抉其疵缪而辨正之者郑氏以其下文亦有贻女曾孙之云而牵而合之滋乖刺矣射节之诗不可太长不过三句四句而止以其类求之则刘氏之说或然 又案周官主射节者乐师也太师则帅瞽而歌钟师又掌其奏夫歌者人声也奏者钟鼓也然则此亦乐正主之工歌之而钟人奏之与
三耦卒射宾待于物如初公乐作而后就物稍属不以乐志其他如初仪卒射如初〈属之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乐志君之射仪迟速从心其发不必应乐辟不敏也 敖氏继公曰卒射如初谓公卒射以至宾反位于阶西之仪
案其他盖谓赞决赞袒赞拾及授弓受弓之等
宾就席诸公卿大夫众射者皆继射释获如初卒射降反位释获者执馀获进告左右卒射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就席继射释获三事皆如初也降反位指众射之最后者而言以见释获者升告之节也
右三射
司马升命取矢负侯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
案上经云司马释弓反位而后卿大夫升就席此亦当然
小臣委矢司马师乘之皆如初司马释弓视算如初释获者以贤获与钧告如初复位
右取矢告获如初
司射命设丰实觯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实觯上更有设丰二字如鄕射文此脱也
遂命胜者执张弓不胜者执弛弓升飮如初卒退丰与觯如初
右飮不胜者如初
司射犹袒决遂左执弓右执一个兼诸面镞适次命拾取矢如初司射反位三耦及诸公卿大夫众射者皆袒决遂以拾取矢如初矢不挟兼诸面镞退适次皆授有司弓矢袭反位〈拾其劫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后字下盖脱弣字
案鄕射之退授弓矢于堂西此则于次然鄕射云不反位者谓遂止于堂西也此云反位者谓反次中之位也
卿大夫升就席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言诸公者可知也诸公卿大夫既就席则士亦当反西方之位矣
案前大夫拾取反位后公卿升就席大夫不敢与之同升者射事未已大夫未得遽离乎射位也此时射事已终将行旅酬故大夫与公卿俱升
右耦皆复取矢于楅
司射适次释弓说决拾去扑袭反位司马正命退楅解纲小臣师退楅巾车量人解左下纲
正义敖氏继公曰退楅亦于次司马正于此命解纲则曏命系之明矣鄕射礼曰说侯之左下纲而释之案此左下纲之系之释三侯同然亦先释大次释参乃释干也
司马师命获者以旌与荐俎退司射命释获者退中与算而俟〈注今文司马师无司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所退射器皆俟备君复射释获者亦退其荐俎 敖氏继公曰退中与算亦于西堂下亦小臣执中太史执算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既则大史与小史俱复位于门东案当复位于干侯之东北非门东也
右射事毕
案此礼之与鄕射异者其执射事之人鄕射惟司射一人此则有大射正有射人而敖氏以为射人亦大射正也小射正且有数人鄕射惟司马一人而司马即前之司正此则大射正为司正不为司马而别有司马正一人司马师一人鄕射惟获者一人此则服不主大侯又有二侯之获者及三侯相代而获者三人鄕射惟释获者一人此则有大史又有小史至三耦以及纳器张侯设楅取矢设丰之等鄕射皆以弟子此则三耦以士纳器以有司张侯以量人巾车设楅以小臣师取矢以小臣设丰以司宫士其执射爵者鄕射以赞者此则以仆人师此外又有画物之工人士梓人埽物之司宫埽侯道之隶仆人荐服不之宰夫有司若乐事则鄕射特县此轩县其北方之县虽不具而人已多矣鄕射不必有大师此有大师少师而与工为六唯小乐正则始终一人与乡射礼无异耳官备仪多情文美盛郁郁彬彬于兹可想
公又举奠觯唯公所赐若宾若长以旅于西阶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反位
正义陈氏旸曰燕则工歌之后笙奏之前为大夫举旅大射至射毕乃为大夫举旅者主于射故也 敖氏继公曰此一举觯当在未立司正之前乃降于此者为射故也
右公为大夫举旅
总论敖氏继公曰此以下经文与燕礼同者不重释之
司马正升自西阶东楹之东北面告于公请彻俎公许正义李氏如圭曰司马正当作司正马字疑衍
遂适西阶上北面告于宾宾北面取俎以出诸公卿取俎如宾礼遂出授从者于门外〈从才用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如宾礼谓各鄕其席取之也诸公南面卿北面射宾而下皆自执俎以出者臣也亦以其从者不得入路门
大夫降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东北面位〈贾疏下文宾诸公卿入门在西阶下大夫不在西阶下者以言复位其西阶下旧无位故知在门东北面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降者欲与宾同说屦而升也复位于门东者以诸公卿亦以俎出故也燕礼诸公卿无俎故与大夫降而同立于西阶下
案燕礼大夫之降与卿同东面北上者从卿也此时西阶下无卿故大夫复其初位
庶子正彻公俎降自阼阶以东
正义敖氏继公曰正庶子之长者也燕礼膳宰设公俎故膳宰彻之然则上之设公俎者亦庶子正矣右彻俎
宾诸公卿皆入门东面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公卿不入门而右亦因从宾敖氏继公曰入门入自𫔶东也入门即东面变于常位也将与大夫同升宜近之
司正升宾宾诸公卿大夫皆说屡升就席公以宾及卿大夫皆坐乃安
正义敖氏继公曰说屦亦于阶下
案曏者立司正而命曰以我安安之使射也然其意则直至射毕彻俎说屦升堂乃为安耳故至此不待有命而云乃安遥继前文而终言之
羞庶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或有炮鳖脍鲤〈贾疏六月诗笺以吉甫远从镐来饮之酒加其珍美之味所以极劝之〉雉兔鹑鴽〈贾疏公食大夫二十豆有此四者〉案大射重于燕则狗胾醢之外或有所加然亦未必多也地官牛人职飨食宾射共其膳羞之牛则国君宾射当以牛牲以牛牲则自膷臐膮而下亦可羞矣
大夫祭荐司正升受命皆命公曰众无不醉宾及诸公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皆反位坐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命者命宾命诸公命卿大夫皆乡其位
右说屦升坐
主人洗酌献士于西阶上士长升拜受觯主人拜送士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饮〈长知丈反注今文觯作觚当从今文〉
案燕礼云主人洗升此云洗酌亦互文也
乃荐司正与射人于觯南北面东上司正为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射人即曏之为司射者亦大射正也唯此一人与司正同荐以其为司射故特异之与燕礼不同者馀亦见燕礼
案司正射人亦士也先诸人而荐则先诸人而献明矣亦所谓以荐明饮者
辩献士士既献者立于东方西面北上乃荐士〈辨音遍下并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士既献易位者以卿大夫在堂也案燕礼注云尊之此注云卿大夫在堂互相足
祝史小臣师亦就其位而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者亦士也辩献乃荐也祝史门东北面东上 敖氏继公曰此献史盖小史也大史释获曏已受献
案祝史在门东燕礼之位也此礼初入门大史小史位于千干之东北祝亦当存焉至将射史乃至所设中之西以后设中执算释获小史于此有事及此主人献之注云祝史门东北面东上则是射毕大史小史祝俱各复其门东之位也
主人就士旅食之尊而献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饮主人执虚爵奠于篚复位
案燕礼不言奠篚复位此详之
右主人献士
宾降洗升媵觯于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降洗象觚升酌膳坐奠于荐南降拜小臣正辞宾升成拜公答拜宾反位〈注媵觯今文觯为觚公答拜无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觚当为觯
右宾媵觯于公
公坐取宾所媵觚兴唯公所赐受者如初受酬之礼降更爵洗升酌膳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辞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有执爵者唯受于公者拜〈觚亦当作觯〉案燕礼酌膳下惟曰下拜此曰下再拜稽首者凡言成拜皆降时己再拜稽首升复再拜稽首故经于此见之
司正命执爵者爵辩卒受者兴以酬士大夫卒受者以爵兴西阶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立卒爵不拜实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于西阶上辩士旅酌
右公为士举旅
若命曰复射则不献庶子〈复扶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命君命也不犹未也此虽非正射然亦当于正礼中行之故其节在未献庶子前也郑氏康成曰献庶子则正礼毕后无事
司射命射唯欲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射命宾及诸公卿大夫射欲者则射不欲者则止可否之事从人心也 敖氏继公曰以其非正射也人之力强弱不齐或有至是而不欲射者故以唯欲命之然则正射之时自诸公以至于士无不与射者矣
案篇首云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则是无事于射者不与此礼也故至此而后有唯欲之命
卿大夫皆降再拜稽首公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拜君命也公不辞之而即答拜者以宾不在其中也宾不与此拜者以与君为耦射否宜由君不敢从唯欲之命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拜君乐与臣下执事无己不言宾宾从群臣礼
案因命复射而拜则拜非为乐与执事也宾与君为耦则不可从群臣之类矣
壹发中三侯皆获
正义敖氏继公曰以其非正射故上下射惟拾发一矢以其一发故中虽非其侯亦获中亦谓中其鹄耳惟公则离维纲扬触捆复皆获上云退中与算而俟至是则亦设中执算而释获矣释获则有饮射爵之事 郑氏康成曰矢扬触或有参中者
案复射则大史小史祝复离门东之位
右复射
主人洗升自西阶献庶子于阼阶上如献士之礼辩献降洗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皆于阼阶上如献庶子之礼
右主人献庶子以下
无算爵士也有执膳爵者有执散爵者执膳爵者酌以进公公不拜受执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赐所赐者兴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受赐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后饮
案至此礼将终矣受赐爵者再拜稽首而公答犹再拜以此见前之凡答再拜稽首者亦皆再拜一如燕礼也
执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受赐者兴授执散爵者执散爵者乃酌行之唯受于公者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受赐之下当有爵字
卒爵者兴以酬士于西阶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饮实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士旅酌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卒爵之闲当有受字
公有命彻幂则宾及诸公卿大夫皆降西阶下北面东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正辞公答拜大夫皆辟升反位士终旅于上如初无算乐〈辟音避〉
正义敖氏继公曰至是乃言公命见上文凡言小臣正辞者皆公命之也
宵则庶子执烛于阼阶上司宫执烛于西阶上甸人执大烛于庭阍人为烛于门外
正义敖氏继公曰燕礼曰阍人为大烛于门外右无算爵
宾醉北面坐取其荐脯以降奏陔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入奏肆夏出奏陔夏远辟王朝之礼也大司乐职曰宾出入奏肆夏
宾所执脯以赐钟人于门内溜遂出
正义敖氏继公曰篇首言士旅食之位在士南者为辟射也此见钟人于门内溜岂既射若已献则复正位于门西乎
卿大夫皆出公不送公入骜
正义郑氏康成曰骜夏亦乐章也以钟鼓奏之今亡此公出而言入者射宫在郊以将还为入燕不骜者于路寝无出入也 敖氏继公曰骜夏亦九夏之一公入奏骜亦盛射礼也出时不奏亦辟天子之礼也大司乐职曰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
存疑敖氏继公曰入谓降而入于内也燕礼不言公入此言公入者为奏骜而见之也
案卿大夫言出公言入则敖氏之言不为无理若自郊而入则君若臣先后而行可矣且奏骜者即射所之乐也故云公入骜若自郊入路寝至路门又当奏矣岂可以射所之乐当之意者虽在郊公亦必既入易服稍休乃出而还于国与郑敖二说姑两存之右宾出公入
总论贾氏公彦曰此篇所解多不具者以先行燕礼射三番多依乡射是以同者不复重释之也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五
聘礼第八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问曰聘诸侯相于久无事使卿相问之礼〈贾疏下记云久无事则聘焉故郑据久无事而言〉小聘使大夫〈贾疏下经云小聘曰问其礼如为介三介是也〉周官曰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贾疏大行人职文郑彼注小聘曰问殷中也久无事又于殷朝者及时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国朝焉小国聘焉皆所以习礼考义正刑一徳以尊天子也岁相问殷相聘聘义所云比年小聘三年大聘是也〉于五礼属宾礼大戴第十四小戴第十五别录第八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次国大聘之礼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职上公九介侯伯七介子男五介又云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聘义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诸侯之卿介各下其君二等者也若小聘曰问使大夫又下其卿二等此聘礼是侯伯之卿大聘以经云五介上介奉束锦士介四人皆奉玉锦又孤卿建旜此云及竟张旜此见侯伯之卿大聘又玉人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据上公之臣公食大夫礼俎实伦肤七据子男之臣各举一边而言明五等俱有是其互见为义也
案聘义比年小聘所谓岁相问也三年大聘所谓殷相聘也左氏传昭九年孟僖子如齐殷聘礼也杜注云自叔老聘齐至今二十年礼意久旷今脩盛聘以无忘旧好故曰礼则三年为大聘之常期其有他事故乃或旷也邻国君臣以礼相与如此讲信修睦兵革不试而衣冠玉帛之典隆矣 又案以此篇观之一聘也而仪物之繁多礼节之委折周详如此则诸侯相朝与朝聘于王朝及王朝之下聘当更盛焉可知也
聘礼
案聘犹问也春官占梦职季冬聘王梦但聘重而问轻耳
君与卿图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图谋也谋聘故〈贾疏谋聘者为久无事则聘故谓有事故或因聘或特行记云若有故则卒聘束帛加书将命是因聘者也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之类是特行者也〉及可使者〈贾疏谓于三卿之中选可使者〉谋事者必因朝〈贾疏欲取对众共询之意〉其位君南面卿西面大夫北面士东面〈贾疏仪礼内见诸侯燕朝燕礼是也又见射朝大射是也不见路门外正朝案燕礼大射仪皆云卿西面大夫北面士东面公降阶南面揖之正朝当与二朝面位同故注以燕大射约之也〉
案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外朝在库门之外秋官小司寇掌外朝之政以询万民朝士建外朝之法是也治朝在路门之外夏官司士正朝仪之位射人掌国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是也燕朝在路门之内其堂即路寝夏官大仆正燕朝之位是也外朝治朝皆无堂其治朝于外期则为内于燕朝则又为外即此疏所谓正朝也诸侯三门库雉路外朝在库门外内朝在路门内亦路寝也治朝在路门外亦正朝也凡视朝君臣皆立此图事亦然下详之
遂命使者〈使师异反下使者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犹因也既谋其人因命之也〈贾疏即上注可使者是也〉聘使卿〈贾疏经云及竟张旜春官司常职孤卿建旜故知使卿也〉案昭三十年传郑游吉对晋士景伯先王之制嘉好聘享之事于是乎使卿鲁所使聘于诸侯者如公子友公子遂季孙行父仲孙蔑叔孙豹皆卿也则使卿正也其或有非卿者则大夫摄行事所谓小卿者与
使者再拜稽首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以不敏 敖氏继公曰使者少进北面乃拜君亲命之故拜而后辞变于传命之仪也
案燕礼大射仪摈者命宾宾少进礼辞不再拜稽首而后辞者是传命之仪与此异也
君不许乃退
正义郑氏康成曰退反位也受命者必进 敖氏继公曰君不许其辞故不答拜使者亦当许而后退案使者许诺而退不再拜稽首者辞时已拜也此所谓一辞而许曰礼辞者使于四方不辱君命人臣之素志也
既图事戒上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犹命也已谋事乃命上介难于使者易于介 李氏如圭曰介副也上介使大夫敖氏继公曰既图事乃戒之者以其不在图事之数也又使者言命上介言戒亦异尊卑也如如其礼辞也使者与上介必辞者不敢以专对之才自许谦敬也凡聘使有故则上介摄其事
案君所与图事者卿也下大夫不与焉故既图事乃戒介既戒则诸大夫皆与闻之
宰命司马戒众介皆逆命不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上卿贰君事者也诸侯谓司徒为宰〈贾疏天子有六卿天地四时之官诸侯兼官而有三卿立地官司徒兼冢宰立夏官司马兼春官立冬官司空兼秋官左氏传杜泄云季孙为司徒叔孙为司马孟孙为司空诸侯并六卿为三兼职焉是诸侯以司徒为冢宰〉众介者士也士属司马周官司马之属司士掌作士适四方使为介〈贾疏司士属司马故引以证诸侯司马戒众介也〉逆犹受也 敖氏继公曰宰命司马戒众介以其卑贱也不辞者自别于使者及上介且任轻亦不必辞也众介受命亦当再拜稽首宰说见大射仪 贾氏公彦曰云不辞者是其副使之贱者故不敢辞案宰三卿之长也春秋时吴宋鲁皆有大宰之名宋王者之后六卿备焉鲁见于春秋之初吴见于春秋之末馀国无之则注以为司徒之兼官者谅矣如晋郑但云为政则为政者即首卿亦大宰也但异其名耳首卿亦时奉使出聘则命戒书币诸事盖大夫之为小宰者为之士介当四人
右命使介
宰书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聘所用币多少也〈贾疏谓聘邻国享君及夫人问卿之等币周官司仪职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郑注币享币也于大国则丰于小国则杀是也〉宰又掌制国之用〈贾疏王制冢宰制国用〉 敖氏继公曰周官冢宰以九式均节财用六曰币帛之式故此主书币也
命宰夫官具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夫宰之属也命之使众官具币及所宜赍〈贾疏周官宰夫掌百官府之征令云官具者谓使宰夫命诸官各具所行币币在官之府其司非一故言众官币谓享币及问大夫问卿总具之所宜赍谓行道所用多少皆是〉案官所具享币以周官约之则玉府所藏献遗诸侯良货贿之物及内府所受九贡九赋之货贿与所入四方币献之良货贿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校人饰币马执扑而从之凡国之使者共其币马之属是也官所宜赍则周官外府所掌邦布之入出以待邦之大用共财用之币赍是也若圭璋璧琮之等春官典瑞掌之不在玊府币献金玊之内矣道涂所经皆有饩积故惟赍帛布以备行道之用且戒不虞也以上诸职皆宰书应出之数宰夫征令之也
右具聘物
及期夕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犹至也夕币先行之日夕〈贾疏下云厥明释币于祢是行日明此夕是先行之日夕也〉陈币而视之重聘也 敖氏继公曰此云及期则上亦当有请期告期之礼文略耳夕如夕月之夕以夕时陈币而展之故曰夕币此题下事也下不见者以意求之 杨氏复曰夕币之礼夕陈币以授使者然授币而未授圭何也圭聘礼之重者也不可预授
案命使之后夕币之前中闲取具币赍治行李整车徒容有旬日使介从旅得以庀其家事皇皇者华诗序曰君遣使臣送之以礼乐燕送之节应在此时请期告期面位略如夕币宰田君右命之
使者朝服帅众介夕〈朝直遥反下并同注古文帅皆作率〉
正义郑氏康成曰视其事也 敖氏继公曰于此云朝服者嫌朝夕之服异也下言君朝服放此
管人布幕于寝门外〈幕音莫注古文管作官今文布作敷〉
正义郑氏康成曰管犹馆也馆人谓掌次舍帷幕者也〈贾疏天官掌次职有邦事则张幕设案掌舍职为帷宫设旌门又幕人职掌帷幕幄帟绶之事郑注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幕或在地展陈于上即此布幕是也馆人即彼掌舍以诸侯兼官故郑总言之〉布幕以陈币〈贾疏即下文官陈币是也〉寝门外朝也〈贾疏谓路门外即正朝之处也〉敖氏继公曰管人其有司之掌劳辱之事者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下记云宗人授次次以帷则馆人与宗人共掌之若宾客则宗人掌之也
官陈币皮北首西上加其奉于左皮上马则北面奠币于其前〈注古文奉为卷今文无则〉
正义贾氏公彦曰官陈币者即上文官具者也馆人布幕于地官陈币于其上 郑氏康成曰奉所奉以致命者谓束帛及𤣥𫄸也〈贾疏所奉谓享时奉入以致命束帛加璧以享君𤣥𫄸加琮以享夫人郑不言璧琮者璧琮不陈厥明乃授之也〉马言则者此享主用皮或时用马〈贾疏主用皮谓有皮之国国无皮者乃用马故下云庭实皮则摄之郑注皮言则者或用马也记云皮马相闲可也注闲犹代也土物有宜〉马入则在幕南〈贾疏以经云马则北面奠币于其前故下展币时云马则幕南北面奠币于其前也〉皮马皆乘〈贾疏下宾觌时云总乘马又云礼玉束帛乘皮是皆乘也〉 敖氏继公曰陈皮不言幕上可知也北首变于执也西上放设时之位也左皮尊故加币于其上马入则亦右牵之北面犹北首也前谓左马之前幕之上也此皮若马之位其享主君者在西享夫人者在东
使者北面众介立于其左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受行同位也〈贾疏未受命以前卿大夫士面位各异是以记云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位在幕南〈贾疏币在幕上使者须亲币故在幕南也〉敖氏继公曰北面盖在雉门之右宜乡君也
案使介之位在幕南而少东不正直幕恐有马则碍且当与北面展币者相参差也凡朝位庭中北面皆东上雉门内之右东方也亦不逼近门
卿大夫在幕东西面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西面辟使者〈贾疏此谓处者大夫当北面今与卿同西面是辟使者〉 敖氏继公曰幕东南北节也
宰入告具于君君朝服出门左南乡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告入路门而告 敖氏继公曰是时君亦立于阼阶东南南乡宰北面告之具谓所陈者已具出门左出路门而少东辟天子之朝位也天子日视朝当宁而立 李氏如圭曰出门而左君在东也
史读书展币
正义敖氏继公曰书谓书享币之数于方者也展谓详视之下云拭圭遂执展之足以明之矣史盖幕西东面读书有司北面展之 郑氏康成曰展犹校录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史幕东西面读书必西面者欲君与使者俱见之也贾人坐抚其币每者曰在 贾氏公彦曰贾人当在幕西东面抚之亦欲使君与使者俱见之也以贾人主币行者故知贾人抚币受之案贾人所司者圭璋璧琮也他币不与焉自别有人司之此第云展币则圭璋璧琮不在所展之列而贾人无事不在矣卿大夫在幕东西面使者与介幕南北面史读书当面乡所展币而令众共闻之则云幕西东面者得之
宰执书告备具于君授使者使者受书授上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史展币毕以书还授宰宰既告备以授使者其受授皆北面〈贾疏宰以书授使者宰至使者之东北面授之使者授介亦北面向君故也 李氏如圭曰据下文宰授使者圭授受同面〉
公揖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揖礼群臣 贾氏公彦曰展币授使者讫入于寝也
官载其币舍于朝〈舍试夜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待旦行也 贾氏公彦曰官谓从宾行者下文入竟又展之又有司展群币以告注云有司载币者自展自告是也 敖氏继公曰载谓载之于车币亦兼皮言也古者用币之车以人推之春秋传曰用币必百两百两必千人
案言此者见装皆豫定且明使者不以归也马则在厩届时乃行
上介视载者所受书以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监其安处之毕乃出 敖氏继公曰所受书谓上介所受于使者也别言以行见其不与币同处
案载币有司理共事而上介则视所载之物及所受于使者之书以验其数之相符以否也以行上介不舍于朝也上言舍于朝谓守币者耳
右夕币
厥明宾朝服释币于祢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为君使也宾使者谓之宾尊之也天子诸侯将出告群庙〈贾疏礼记曾子问孔子曰诸侯适天子必告于祖奠于祢又曰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是天子诸侯同告群庙也〉大夫告祢而已〈贾疏大夫三庙降天子诸侯不得并告故直告祢而已若父在则告祖下记云赐饔唯羹饪筮一尸若昭若穆注筮尸若昭若穆者父在则祭祖父没则祭祢〉凡释币设洗盥如祭〈贾疏执币须洁当有洗盥手亦洗当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篚在洗西也〉 敖氏继公曰或言宾或言使者互见也卿大夫之服以朝服为正故入庙亦用之释舍置也将出而释币于祢象生时出必告也大夫三庙惟告祢者远辟天子诸侯也存疑贾氏公彦曰昭元年楚公子围聘于郑云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服氏云庄围之祖共围之父是大夫并告群庙者彼不告聘直告娶故得并告古者大夫得因聘而娶故传云且娶于公孙段氏是也案春秋事多逾礼况楚围当时自以为君尤多僭越不足据也疏言娶得并告亦非是朱子于士昏礼言之
有司筵几于室中祝先入主人从入主人在右再拜祝告又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云主人者庙中之称也〈贾疏上云宾此更云主人是庙中之称特牲少牢皆称主人〉祝告告以主人将行也 敖氏继公曰筵几盖亦蒲筵漆几也室中室中之奥也筵亦东面而右几祝升自西阶先入主人升自阼阶从之在右在祝右也祝在左者以亲释辞于鬼神宜变于他时诏辞之位也少仪曰诏辞自右主人拜不稽首变于祭祝不拜辟君礼
案祝在左如祭时也祝立祝不坐主人再拜兴祝告讫乃又再拜告辞当云孝子某将以某日使于某敢奠币于皇考某子
释币制𤣥𫄸束奠于几下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释之也凡物十曰束〈贾疏币帛锦十卷者皆名束脯十脡亦曰束〉𤣥𫄸之率𤣥居三𫄸居二〈贾疏率皆如是也𤣥三𫄸二者象天三覆地二载也 敖氏继公曰𤣥居三𫄸居二者盖据鲁人之赠币言也以此币用于神者故意其亦然鲁人之赠见杂记〉朝贡礼云纯四只制丈八尺〈贾疏纯谓幅之广狭制谓舒之长短赵商问只长八寸四八三十二幅广三尺二寸大广非其度郑答云古三四积画四误当为三三只则二尺四寸矣杂记云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则每卷二丈若作制币者每卷丈八尺为制合卷为匹也〉 敖氏继公曰既告乃释币亦辟君礼奠于几下亦缩之出亦祝先而主人从
案古者布帛幅皆二尺有二寸此注疏云纯三只则二尺有四寸矣与常幅不同不可晓此引朝贡礼周官注又作逸巡守礼
主人立于户东祝立于牖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顷之闲示有俟于神 敖氏继公曰先言主人立以其近于户也其立东西相乡
又入取币降卷币实于笲埋于西阶东〈笲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埋币必盛以器若藏之然 敖氏继公曰又入者祝及主人也祝既取币乃与主人俱出币必埋之者神物不欲令人䙝之笲说见士昏礼案士虞记无尸祝卒之后阖户启户出入皆主人先祝此当同也但士虞声三启户郑注云噫歆也此或不必然与
又释币于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将行也丧礼有毁宗躐行出于大门〈贾疏檀弓文〉则行神之位在庙门外西方〈贾疏所毁者在庙门西明行神亦在庙门西月令注云庙门外之西为軷坛厚二寸广五尺轮四尺〉不言埋币可知也今时民春秋祭祀有行神古之遗礼乎 敖氏继公曰将有事于道路故释币于行以告之亦告为君使也此释币之仪与室中者异故不蒙如之也存疑郑氏康成曰行者之先其古人之名未闻天子诸侯有常祀在冬〈贾疏月令祀行是也〉大夫三祀曰门曰行曰厉〈贾疏祭法文〉
案士丧记疾病行祷五祀则五祀之祭通乎大夫士不专在天子诸侯也五祀之名从月令为正祭法不足据
遂受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须介来乃受命也言遂者明自是出不复入〈贾疏释币于门不复更入则待介于门〉 敖氏继公曰受命谓帅介以受命于朝也言于此者明与释币之事相接也
上介释币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其于祢与行
案众介不释币职轻且辟大夫礼也宾与上介释币同时上介稍先焉礼毕则介造于宾之门而宾亦出矣
右释币
上介及众介俟于使者之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俟于门外东面北上〈贾䟽依宾客门外之位〉
使者载旜帅以受命于朝〈旜之然反注古文旜皆为膳〉
正义郑氏康成曰旜旌旗属也载之者所以表识其事也周官曰通帛为旜又曰孤卿建旜〈贾疏司常文〉至朝门使者北面东上〈贾疏依展币之位〉 敖氏继公曰此载旜为将受命以行也使事于是乎始故以其旗表之后或张旜意与此类朝盖指受命之处而言谓路门外也受命于朝亦目下事也
君朝服南乡卿大夫西面北上君使卿进使者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在朝固朝服矣必著之者嫌命聘使或当皮弁服也南乡亦在路门之左也使卿进使者重其事也使者此时盖俟命于雉门外凡人臣非朝夕之时而欲至公所者必俟命而后入 贾氏公彦曰此还依展币之位下文使者北面东上位亦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进之者使者谦不敢必君之终使已
案使者待命于门别于处臣尊君命也君使卿进使者盖以宾礼使者重聘事也注未得经意
使者入及众介随入北面东上君揖使者进之上介立于其左接闻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入入雉门而右也接闻命释所以立于其左之意其实此时君未发命也上介必接闻命者为使或有故则上介摄使事宜与闻之 郑氏康成曰进之者有命宜相近也接犹续也
贾人西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宰〈贾音嫁缫音早下并同注今文缫作璪〉
正义郑氏康成曰贾人在官知物贾者杂采曰缫有组系所以荐玉也其或拜则奠于其上〈贾疏觐礼记奠圭于缫上是也〉 敖氏继公曰椟藏玉之器也西面坐启之则是近于君而在其东矣缫以帛为之表𤣥里𫄸所以藉玉而又揜其上者也垂缫谓开之也开而不揜则其缫垂授玉不起贱者宜自别也宰于其右亦坐受之案至此始云贾人启椟取圭则前此夕币时贾人不在亦无圭可见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缫有二种一者以木为中干以韦衣之天子五采公侯伯三采子男二采采为二行下记及典瑞皆有其文此为缫也下曲礼执玉其有藉者则裼郑亦谓之缫郑以承玉系玉二者所据虽异所用相将又同名为缫是以和合解之
辨正刘氏敞曰执玉其有藉者则裼无藉者则袭此直谓朝聘时圭璋璧琮琥璜皆玉也执璧琮琥璜则与帛锦绣黼同升所谓有藉有藉则裼裼者礼差轻尚文也执圭璋则特逹所谓无藉无藉则袭袭者礼方敬尚质也裼袭系于有藉无藉不系于有缫无缫又缫非藉藉非缫藉者荐也缫者组也 陈氏祥道曰先儒以垂缫为有藉屈缫为无藉非也考之于礼玉有缫以为之藉有束帛以为之藉有藉则裼无藉则袭特谓束帛而已聘则宾袭执圭公袭受玉及享则宾裼奉束帛加璧盖聘用特玉而其礼严享藉以帛而其礼杀此裼袭所以不同
宰执圭屈缫自公左授使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屈缫者敛之礼以相变为敬也自公左赞币之义〈贾疏少仪诏辞自右赞币自左〉 敖氏继公曰屈缫以缫揜玉之上也揜之则其缫屈宰执圭屈缫则公不视之也
案此时宰使者皆裼不袭执玉当袭而不袭者以非正行聘故第率其常服也
使者受圭同面垂缫以受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面者宰就使者北面并授之既授之而君出命矣凡授受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贾疏据乡饮酒乡射燕礼献酬酢皆授由其右受由其左若有所因由则有授由左受由右是以使者反命之时宰自公左受玉郑云亦于使者之东同面并受不右使者由便也又宾授觌时士受马适右受郑云适牵者之右而受由便又乡饮酒云受酬者自介右郑云尊介使不失故位如此者皆是变例郑此据平常行事而言〉 敖氏继公曰于使者受圭公乃命之明其执此以申信也
既述命同面授上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述命者循君之言重失误 敖氏继公曰此授受皆同面别于聘时宾主之仪也其不见者以此求之
上介受圭屈缫出授贾人众介不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贾人将行者〈贾疏对上云贾人出玉是留者也〉在门外北面〈贾疏使者在门外时皆北面此贾人不入明依本北面可知〉 贾氏公彦曰上介授贾人讫则复入 敖氏继公曰上介出授贾人贾人以他椟藏之
总论敖氏继公曰自贾人取圭至此凡三授受或垂缫或屈缫盖相变以为仪亦莫不有义存焉
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𤣥𫄸束帛加琮皆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聘又享所以厚恩惠也聘用璋取其半圭也〈贾疏半圭曰璋〉圭璋特逹瑞也〈贾疏聘义圭璋特逹徳也言特逹者不加束帛〉璧琮有加往德也〈贾疏郊特牲云束帛加璧往德也〉周官曰瑑圭璋璧琮以覜聘〈贾疏典瑞文又玉人文臣出聘不用君之所执无桓信躬榖蒲之文所执皆降其君一等其圭璋璧琮瑑之而已〉 敖氏继公曰凡以玉帛之属为礼其于敌以上者皆曰享束帛加璧者束帛之上加以璧也加琮亦然此二束帛即曏之所展而官载之者至是复取而合诸璧琮以见用之之法也享束帛不言𤣥𫄸文省耳夫人之聘璋享琮谓君复以二器聘享主国君之夫人也聘享主君而并及其夫人所以见敬爱主君之至也记曰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足以明之矣聘君用圭聘夫人用璋享君用璧享夫人用琮尊卑之差也聘用圭璋以为信也享用璧琮以为礼也圭璋特逹以其尊而币不足以称之也璧琮有加以其降于圭璋可以用币又以将其厚意也聘享夫人之礼惟聘有之诸侯相朝无是礼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帛今之璧色缯也〈贾疏大宗伯职以苍璧礼天下云牲币各放其器之色礼天之璧用苍色则币帛亦苍色于汉时云璧色缯者亦因周法则此束帛亦与璧色同也〉
案𤣥𫄸者用币之常璧色缯臆说无据未可以礼天之璧币一律论之云如初则璋琮亦有缫而垂屈之节并同矣圭形长下方而首锐如三角璋则半之璧圆有孔尔雅肉倍好谓之璧注云肉边也好孔也琮似璧而八角
右受命
遂行舍于郊
正义郑氏康成曰曲礼曰凡为君使己受命君言不宿于家 敖氏继公曰为将有事于此也记曰问大夫之币俟于郊
存异郑氏康成曰于此脱舍衣服乃即道也〈贾疏上文宾朝服告祢乃遂受命于朝至此衣服未改郑云吉时道路深衣则此脱舍朝服服深衣而行〉
案舍谓止宿于馆也舍郊犹云宿于郊耳注谓脱舍衣服谬也
敛旜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行道耳未有事也〈贾疏案下文云及竟张旜是有事也〉敛藏也 敖氏继公曰敛旜者上事已也至是乃敛者行时未可以变因舍而后为之
右遂行
若过邦至于竟使次介假道束帛将命于朝曰请帅奠币〈竟音境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至竟而假道诸侯以国为家不敢直径也将犹奉也帅犹道也请道已道路所当由敖氏继公曰次介士也假道礼轻故使次介将命犹致命也此朝谓大门外将命别有辞请帅乃其后语耳奠币者贱不敢授也
下大夫取以入告出许遂受币
正义敖氏继公曰君许乃可受之受币盖亦有辞文不具耳于其奠币未即受者不必其君意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言遂者明受其币非为许故也客其辞让不得命也〈贾疏币本为行礼非为求许是以容其辞让不受此币若因许道受币当云出许受币不须言遂〉
案束帛薄物正为假道将其礼意许道即受币如下君使卿用束帛劳宾听命受币皆一事无辞币之文
饩之以其礼上宾大牢积唯刍禾介皆有饩〈大音泰下大牢并同积子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赐人以牲之生者曰饩〈贾疏论语告朔之饩羊郑注云牲生曰饩春秋传云饩藏石牛服氏亦云牲生曰饩春秋传僖三十三年郑皇武子云饩牵竭矣服氏云腥曰饩以其对牵诗序云虽有牲牢饔饩郑云腥日饩以其对生望文为义故不同也〉饩犹禀也给也以其礼者尊卑有常差也上宾有禾十车刍二十车禾以秣马 敖氏继公曰饩之以其礼者宾则大牢上介则少牢群介则特牲也米禾薪刍皆谓之积积惟刍禾是无薪与米也上宾有积上介以下未必有之此饩积唯若是所以降于主国之礼宾也然以此而待过客亦不为不厚矣饩与积皆陈于门外其饩以大牢者牵牛以致之少牢者牵羊以致之特牲则束之也亦执其绁以致之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上宾上介牲用大宰群介用少牢〈贾疏下文大夫饩宾上宾上介皆大牢众介皆少牢〉米皆百筥陈于门内之西北面米设于中庭上宾上介致之以束帛〈贾疏皆约下文君使卿致饔饩礼〉群介则牵羊焉〈贾疏致礼于士无用束帛之法归饩用大牢礼盛宰夫朝服牵牛以致之此众介少牢当与大夫饩宾亦牵羊以致之同也〉
辨正李氏心传曰宾大牢则介不得用大牢积唯刍禾则无米可见矣
案此亦无束帛致之宾介于来饩者亦无傧
士帅没其竟
正义郑氏康成曰没尽也
案夏官候人以士为之周语候人为导即此士也
誓于其竟宾南面上介西面众介北面东上史读书司马执策立于其后〈䇿或作䇲〉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使次介假道止而誓也〈贾疏此誓当在使次介假道复命之时言于此者上文终言彼国之礼乃更却本言之不谓此誓在士帅没竟之后也〉宾南面专威信也史读书以敕告士众为其犯礼暴掠也礼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贾疏定四年召陵之会祝佗辞〉司马主军法者执策示罚 敖氏继公曰春秋传昭六年楚公子弃疾聘晋过郑禁刍牧采樵不入田不樵树不采艺不抽屋不强丐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废小人降此所誓者其类之乎书谓誓辞史读书不言东面可知也
右过他国
未入竟壹肄〈竟纪影反肄逸利反壹释文作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竟谓所聘之国竟也肄习也习聘之威仪重失误
为壝坛画阶帷其北无宫〈壝喻水反坛大丹反画胡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壝土象坛也帷其北宜有所乡依也无宫不壝土为外垣也 敖氏继公曰筑坛而卑曰壝坛为壝坛象堂也坛卑故画地为阶必画阶者习升降之仪也帷其北象房室以为堂深之节无宫谓不为外垣亦不以他物象之也天子之礼有车宫坛壝宫帷宫诸侯未闻 贾氏公彦曰案觐礼与司仪同为坛三成宫方三百步此则无外宫其坛壝土为之无成又无尺数象之而已
朝服无主无执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立主人主人尊也不执玉不敢亵也徒习其威仪而已 敖氏继公曰必言朝服者嫌肄聘仪则当如聘服也下展玉言朝服意亦类此此固无主矣乃言之者嫌习礼则或当以人象之也无执下执玉帛也无主则无授受之仪故不必执之且不敢亵也凡道路常服卿大夫则朝服士以下则𤣥端与
介皆与北面西上〈与音预注古文与作预〉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皆与者肄时介无事嫌不必与也 郑氏康成曰入门左之位也 贾氏公彦曰但习入庙聘享揖让升降布币受玉之礼是以直云北面西上之位其大门外内及庙门外之礼威仪少而易行故略之
习享士执庭实
正义敖氏继公曰士乃有司之主执庭实者也庭实亦无授受之事乃执之者当别于玉帛也实如内实之实此庭实谓皮若马也对堂上之币而言故谓之庭实 郑氏康成曰庭实必执之者皮则有摄张之节〈贾疏下文宾升致命执皮者张之以见文〉
存疑郑氏康成曰士士介也 贾氏公彦曰享时庭实旅百献国所有不止于皮以金龟竹箭等皆列于地所执惟皮而已
案上云介皆与则此执庭实者非士介明矣庭实旅百享王之礼此侯伯之卿聘金龟竹箭等经文不载恐非宜有觐礼有之亦当有执之者未必皆列于地也
习夫人之聘享亦如之习公事不习私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事致命者也〈贾疏君与夫人聘享及问大夫皆致君命私事谓私觌于君私面于卿大夫〉 敖氏继公曰公事聘享与问大夫者也
右习仪
及竟张旜誓
正义郑氏康成曰张旜明事在此国也张旜谓使人维之 敖氏继公曰张旜者将与主国接如下文所云者是也过邦假道不张旜者使事不在彼国也或云张或云载互文耳誓之仪亦如初
存疑贾氏公彦曰礼纬稽命征云大夫杠五仞齐于较较崇八尺人维得手及之者盖以物接之乃得维持之案节服氏掌祭祀朝觐六人维王之大常诸侯则四人但大常十二旒人有六则一人维特二旒大夫无文诸侯四人不依命数大夫或一人或二人案杠五仞则四丈其长如此亦难以建于车矣纬书之不可信者类然说又见乡射及士丧礼
乃谒关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谒告也古者竟上为关以讥异服识异言
通论贾氏公彦曰古者王城十二门通十二辰辰有一门一关鲁废六关半天子则馀诸侯亦或然也周官司关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又云每关下士二人盖司关总主十二关在国都每关下士二人各主一关也凡四方之宾客叩关则为之告 李氏如圭曰国语曰周之秩官有之敌国宾至关尹以告行理以节逆之
关人问从者几人〈从才用反下从者皆同几居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欲知聘问〈贾疏问得从者即知使者之为大聘小聘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若大夫小聘当百人也〉且为有司当共委积之具 贾氏公彦曰不问使人而问从者关人卑不敢轻问尊者 敖氏继公曰欲知其人数者所以防奸人案郑敖二义兼之乃备
以介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所与受命者对谦也〈贾疏上问从者几人当以卿行旅从对今以介与受命者对是谦也〉聘礼上公之使者七介侯伯之使者五介子男之使者三介〈贾疏礼记聘义文〉周官曰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贾疏大行人职文〉 敖氏继公曰以介数对则人数亦在其中如介者五人则知使者之为卿而从者五百人矣
右及竟
君使士请事遂以入竟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犹问也问所为来之故也遂以入因道之 敖氏继公曰使者既谒关人因止于竟未敢辄入关人以告于君于是君使士请事其辞盖曰寡君使某请事宾既对遂帅之入竟
右请事
入竟敛旜乃展
正义郑氏康成曰敛旜变于始入展者复校录币重其事 敖氏继公曰敛旜亦因舍而为之玉币各有主之者至是乃复展之周慎之至也敛旜乃展者见非公事不张旜
布幕宾朝服立于幕东西面介皆北面东上贾人北面坐拭圭〈拭音式〉
正义贾氏公彦曰宾西面者虽不对君由是臣道异于前誓时示威信也 郑氏康成曰拭清也侧幕而坐乃开椟 敖氏继公曰布幕亦管人也介之位盖在宾西南贾人则少进而在幕之东南也故下云上介北面视之退拭圭者就椟拭之故下乃云执
遂执展之上介北面视之退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展之持之而立告在言退复位则视圭进违位
退圭
正义敖氏继公曰退之者其展事毕也退则藏之于椟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圭璋尊不陈之〈贾疏对下文拭璧加于左皮上陈之为卑故也上不言璋直言圭下乃言夫人之聘享则璋未拭也而并言璋者欲见皆不陈故〉案圭璋不陈者以其特逹无币可㑹故直展之而已不必别为之辞
陈皮北首西上又拭璧展之㑹诸其币加于左皮上上介视之退〈注古文曰陈币北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㑹合也〈贾疏享时当合故今亦合而陈之〉 敖氏继公曰亦既拭璧乃执展之不言展币者文略耳璧㑹诸币上介乃视之贬于圭且欲并视币也退退复位也
马则幕南北面奠币于其前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以璧㑹于币乃奠之
案马言则者或用马也言奠币盖兼璧矣
展夫人之聘享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展璋如圭展琮如璧无以异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展夫人聘享上介不视贬于君也案郑以夫人聘享上介不视非也君与夫人之聘享前受命与下致命礼仪并与君同入竟而展无不视之理经明言亦如之何独异乎
贾人告于上介上介告于宾
正义敖氏继公曰告之以展聘享之玉币已毕也既告乃退璧琮与皮币
存疑郑氏康成曰贾人既拭璋琮南面告于上介上介于是乃东面以告宾亦所谓放而文之类〈贾疏放象君礼而为文放而文者礼器文〉
案上经言宾西面介皆北面贾人北面至此面位无变也贾人何必自北面转而南面以告上介又何必转而东面以告宾乎注以此所告专指夫人之聘享而言故两误耳
有司展群币以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群币私觌及大夫者〈敖氏继公曰及者即记所谓币之所及者也〉有司载币者自展自告 敖氏继公曰有司自展既则以告上介上介亦告于宾此皮币盖不陈于幕辟君礼也群币且展之则享币可知矣案君问大夫之币盖亦在此群币中同属有司展之也
及郊又展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远郊也周制天子畿内千里〈贾疏周官大司徒职制其畿方千里 敖氏继公曰大司马职方千里日国畿〉远郊百里〈贾疏司马法文王畿方千里以百里为远郊〉以此差之远郊上公五十里侯伯三十里子男十里也近郊各半之〈贾疏近郊半之无正文尚书君陈序云命君陈分正东郊成周郑注周之近郊五十里今河南洛阳相去则然郑以目验知之若然天子近郊半远郊则诸侯近郊各半远郊可知也〉
及馆展币于贾人之馆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馆舍也远郊之内有候馆〈贾疏地官遗人职十里有庐二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畿内道路皆有候馆郑据候馆在远郊之内指而言之不谓于此独有也〉可以小休止沐浴 敖氏继公曰币亦兼玉而言展之于贾人之馆者展事将终故礼杀而由便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展币不于宾馆者为主国之人有劳问己者就焉便疾也 贾氏公彦曰诸侯遣臣相聘无过一劳下文使卿近郊劳此云远郊之内得有劳问者谓同姓舅甥之国而加厚恩者别有远郊之问劳也
案玉币皆在贾人之馆故就而展之便耳劳问有常礼岂当展币时而有非时之接见乎疏谓无过一劳是已又云加恩厚者别有远郊之问劳乃因注说而强为之辞疏家之曲徇每如此
右展币
总论敖氏继公曰自入竟至此凡三展者以聘事将至而愈愼且一与主国卿大夫为礼则不暇及之矣此所以屡展而不厌其烦
宾至于近郊张旜君使下大夫请行反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劳力报反下并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张旜亦为有下事也此后不见敛旜之节至馆为之可知请行谓请之行盖速之也劳谓劳其道路劳苦殷勤之意也使卿亦以其爵也主君于朝君则亲郊劳故此礼放之而以同班盖行礼欲其称也下凡使卿者其义皆然士请事大夫请行亦皆朝服特于此见之尔 郑氏康成曰士请事大夫请行卿劳弥尊宾也其服皆朝服
存疑郑氏康成曰请行问所之也虽知之谦不必也案士请事而复命则已知其事矣故至近郊则请行礼渐亲所使亦渐尊也如佯不知而更问所之则反疏矣虽大让若伪当不其然
上介出请入告宾礼辞迎于舍门之外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请出门西面请所以来事也入告入北面告宾也〈贾疏此时宾当在宾馆阼阶西面〉每所及至皆有舍其有来者与皆出请入告〈朱子曰注与字疑介字之误〉于此言之者宾弥尊事弥录〈贾疏士请事大夫请行亦出请入告于此始言之者先士次大夫后卿以先卑后尊故录于此〉 敖氏继公曰宾礼辞者以其用币也上介以宾辞告劳者复传言而入宾乃出迎若士请事大夫请行则上介出请入告而宾即出拜于门外不迎之以入以其不受币也上不言出请入告而于此言之者礼简者其文或略礼繁者其文必备经之例然耳 李氏如圭曰春秋传鲁叔弓聘于晋晋侯使郊劳辞曰寡君使弓来继旧好固曰汝无敢为宾敢辱郊使致馆曰敢辱大馆
劳者不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为人使不当其礼〈贾疏聘宾亦初入大门主君拜宾辟不答拜如此之类皆然至后傧劳者与之答拜为己故也〉
宾揖先入受于舍门内
正义敖氏继公曰惟云舍门是舍但有一门耳此公馆之异者也先入门而右北面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受于堂此主于侯伯之臣也公之臣受劳于堂〈贾疏司仪职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及大夫郊劳三辞拜辱三让登听命是公之臣受劳于堂之事〉
案司仪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虽有登听命登受之文然下云凡侯伯子男之臣以其国之爵相为客而相礼其仪亦如之则亦不得据彼决此为主于侯伯之臣也盖二经原有不可强同者
劳者奉币入东面致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入入门左致命致其君命也 郑氏康成曰东面乡宾〈贾疏宾在馆如主人故劳者东面乡之也〉
宾北面听命还少退再拜稽首受币劳者出〈还音旋〉正义郑氏康成曰北面听命若君南面然少退象降拜〈贾疏下文归饔饩大夫东面致命宾降阶西再拜稽首是此象之也又讶受法归饔饩时堂上北面受币此在庭亦当北面讶受币劳者南面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宾入门即北面至是乃言之者亦因事而见之耳受币盖在庭中西下言归饔饩之礼宾升堂北面听命受币于堂中西此虽受币于庭亦当放之
授老币出迎劳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老宾之臣〈贾疏大夫家臣称老若赵魏老臧氏老之类也〉出迎劳者欲傧之 敖氏继公曰劳者出俟于门外上介出请劳者告事毕上介入告宾乃出迎之而告以欲傧之之辞老说见士昏礼
劳者礼辞宾揖先入劳者从之乘皮设〈乘绳证反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先入西面劳者从入东面乘皮设亦宜在门内之西其于劳者之南与 郑氏康成曰设于门内也〈贾疏庭实当三分庭一在南设之今以傧劳者在庭故设于门内也〉物四曰乘皮麋鹿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彼诸侯朝享天子法用虎豹皮此臣聘君降于享天子用麋鹿皮齐语云齐桓公使诸侯轻其币用麋鹿皮四张亦一隅也
宾用束锦傧劳者〈傧臂印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聘礼凡大夫士所用之币皆以锦盖不敢与尊者之币同因事而用币于宾谓之傧所以见殷勤也 郑氏康成曰言傧者宾在公馆如家之义亦以来者为宾 贾氏公彦曰傧劳者即以劳者为宾也
劳者再拜稽首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首尊国宾也〈贾疏春官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臣拜君法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今此劳者与宾同类不顿首而稽首故云尊国宾也〉 敖氏继公曰稽首者因宾曏者受币之礼以相尊敬也后多类此受币盖当门中南面宾北面授既受则东面俟
宾再拜稽首送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送拜皆北面象阶上〈敖氏继公曰注谓受者送者之拜也象阶上者谓放傧于堂之礼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此受郊劳傧使者皆于门内与周官异司仪职言诸公侯伯子男之臣相为国客其于大夫郊劳之礼云下拜登受又云傧使者如初之仪是皆于堂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归饔饩宾傧大夫宾楹闲北面授币大夫南面受此宾亦宜与彼同北面授还北面拜送若然云受送拜皆北面者误当云授送拜皆北面并据宾而言也
案授受则一南面一北面乃为讶受也拜则无南面拜之理故皆北面贾氏读注未审耳
劳者揖皮出乃退宾送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劳者已执币不可以复执皮故揖执皮者欲其为己执之以出也公食大夫礼曰宾北面揖执庭实以出然则此亦北面揖之矣出则币与皮各有受之者不言者可知也 贾氏公彦曰揖皮若亲受之执皮者是宾之使者得揖从出劳者从人当讶受之公食大夫礼宾受币揖执庭实以出郑云揖执皮者若亲受又经云上介受宾币从者讶受皮则此从者亦讶受可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东面揖执皮者而出〈贾疏执皮者在门内当门劳者在执皮之西故东面揖皮可知〉
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簠方𤣥被𫄸裹有盖〈簠音甫本或作簋敖本从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竹簠方者器名也以竹为之状如簠而方〈贾疏凡簠皆用木而圆受斗二升此则用竹而方故云如簠而方受斗二升则同〉如今寒具筥〈贾疏说见笾人〉筥者圜此方耳
通论贾氏公彦曰玉人云案十有二寸枣十有二列诸侯纯九大夫纯五夫人以劳诸侯彼有玉案者谓王后法此诸侯夫人劳卿大夫无案直有竹簠以盛枣栗
存疑敖氏继公曰竹簋而方变于食器也古者盛黍稷之簋以瓦为之后或用竹制亦不方是其异于此者也
其实枣蒸栗择兼执之以进〈蒸或作烝〉
正义敖氏继公曰蒸孰之也择治之谓去其皮也兼执之者左手执枣右手执栗与士虞礼曰主妇自取两笾枣栗设于会南枣在西北面设两笾而枣在西亦足以见其所执之左右矣 郑氏康成曰兼犹两也
案择当读作释枣曰蒸栗曰择文互耳盖皆洗净熟之而去其皮诗释之叟叟烝之浮浮是也史记张黡陈泽之泽读作释汉书竟作释可见泽择释古音相通而字可互用也诗其耕泽泽吴棫亦音释
存疑郑氏康成曰右手执枣左手执栗〈贾疏下文宾受枣大夫二手授栗则大夫先度右手乃以左手共授栗便也又郑注士虞礼云枣美故用右手执枣也〉案疏皆亿度之辞不若敖氏所援之可据
宾受枣大夫二手授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授不游手愼之也〈贾疏游手谓游暇一手不愼也〉 敖氏继公曰宾受枣二手共受之既则以右手受栗此亦讶受
宾之受如初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卿劳之仪
傧之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君使以束帛夫人使以枣栗劳宾宾傧之皆以束锦乘皮者亦轻财重礼之意也右请行郊劳
下大夫劳者遂以宾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以束锦授从者因东面释辞请导之以入〈贾疏释辞释请道之辞〉然则宾送不拜〈贾疏公食大夫使人戒宾不拜送遂从之其类也觐礼大夫劳侯氏侯氏即从大夫入拜送大夫天子使尊故虽从亦拜送与此异〉敖氏继公曰入入国门也宾不拜送者辟诸侯于
天子使者之礼也
至于朝主人曰不腆先君之祧既拼以俟矣〈祧吐条反拼方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宾至外门〈贾疏外门即诸侯之外朝故下云以柩造朝亦谓大门外为外朝也〉下大夫入告〈贾疏即夫人劳宾导宾入者〉出释此辞主人者公也不言公而言主人主人接宾之辞明至欲受之不敢稽宾也〈贾疏觐礼侯氏遂从之天子赐舍注云且使即安彼天子以诸侯为臣故使且安此邻国聘宾不臣人之臣故言不敢稽宾也〉腆犹善也 孔氏颖达曰对言之迁主所藏曰祧若散而通论则凡庙曰祧故昭元年左传云其敢爱丰氏之祧襄九年传云公冠必以先君之祧处之是也 敖氏继公曰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藏焉又云其庙则有司修除之祧则守祧黝垩之然则祧者庙堂以北之称也拼洒埽也受聘于庙故其言若此盖縁宾意欲速达其君命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迁主所在曰祧周官天子七庙文武为祧〈贾疏守祧职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郑注庙谓大祖之庙及三昭三穆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诸侯五庙则祧始祖也〈贾疏诸侯无二祧迁主藏于大祖庙下文受宾聘享皆在庙此云先君之祧明是大祖庙可知〉是亦庙也言祧者祧尊而庙亲待宾客上尊者〈贾疏于大祖庙受聘享以尊之若飨食则于祢庙燕又在寝弥相亲也〉
辨正魏氏了翁曰祧即庙也昭元年其敢爱豊氏之祧豊氏大夫又仅两世未有远祖也
案庙祧之说聚讼纷然春官守祧八人康成既以为每庙一人周七庙并姜嫄庙而八则不独大祖与文武之庙为祧即四亲与姜嫄庙亦可谓之祧矣遗衣服藏焉守祧黝垩之皆凡庙之所同未见为大祖与文武庙之专称也魏氏以豊氏之祧证之尤明
宾曰俟闲〈闲如字刘音闲〉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之意不欲奄卒主人也 敖氏继公曰闲暇也言此者谓已虽欲速达君命亦不可不俟主人之暇乃为之是亦縁主人意而言也大礼而仓卒受之非人情
案此时宾未即馆必无遽行聘礼之事但既至朝则不可不通言于公以明其既至公既知宾之至则但答以受之之意而已故云不腆先君之祧既拼以俟矣宾曰俟闲盖不缓不急之闲辞令自合如此右至朝
大夫帅至于馆卿致馆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言俟闲然后致馆亦尚辞让也大夫即曏者以宾入者也帅亦谓道宾宾至于馆则入矣致如致爵之致致馆谓以君命致此馆于宾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宾至此馆主人以上卿礼致之所以安之也 贾氏公彦曰觐礼天子赐舍辞曰赐伯父舍侯氏再拜稽首受傧之束帛乘马注云王使人以命致馆无礼犹傧之者尊王使也无礼谓无束帛此云以上卿礼明有束帛致之可知据此侯伯之卿聘致馆有币则五等待臣皆同有币也惟小聘不致馆若诸侯遣卿大夫聘王国有用币致馆无傧故司仪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致馆如初之仪注云如郊劳也不傧耳是也
案司仪职致馆如郊劳之仪郊劳有币故注谓致馆以上卿礼致之而疏以为有束帛也下节敖氏析之至聘王国而亦云用币致馆则其缪更不待言矣
宾迎再拜卿致命宾再拜稽首卿退宾送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致命者致其君致馆之命也致命于门外者以无币也致馆不以币而在门外亦与周官异司仪职言公侯伯子男之臣相为国客致馆如郊劳之仪是亦于堂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卿不俟设飧之毕以不用束帛致故也不用束帛致之者明为新至非大礼也 贾氏公彦曰卿不言答拜答拜可知虽不言入言迎则入可知下云宰夫朝服设飧不言致则此卿致馆有束帛致飧空以辞
辨正朱子曰此致止谓致馆耳章首目其事而下详其节也上无飧字而但云致命注疏何以见为致飧耶详又见下章
案郑氏误以此致为致飧故滋缪说耳经不分章读者所以也上郊劳劳者不答拜则此卿亦不答拜也郊劳宾迎于舍门之外先迎而后入此但言迎不言入则不入可知矣
右致馆
宰夫朝服设飧〈飧音孙〉
正义敖氏继公曰宰夫士也以奉君命故亦朝服徒有食而无他馔谓之飧传曰盘飧置璧是也徒食食亦曰飧玉藻曰不食肉而飧是也二者所指虽殊义则同耳此礼用大牢其上有簠簋豆铏之属乃云飧者主人之谦辞所以甚言其菲薄也故礼因以为名云 郑氏康成曰食不备礼曰飧诗云不素飧兮春秋传曰方食鱼飧皆谓是〈贾疏对饔饩而言饔饩则生腥饪皆具而又多馀物飧则惟腥饪而已〉
案飧夕食也故字从夕古者自大夫以上日食必有牲鼎故谓之肉食者朝食杀牲则祭肺夕食不杀牲但馂朝食之馀则祭宰肉而已是饔则丰而飧则杀也此所设视饔礼为杀故谓之飧若曰仅可共夕食云尔
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饪日审反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庭中之馔也饪孰也鼎西九东七〈贾疏鼎西九牛羊豕鱼腊肠胃肤鲜鱼鲜腊东七者腥鼎无鲜鱼鲜腊故七〉其鼎实与其陈如陈饔饩羞鼎则陪鼎也以其实言之则曰羞以其陈言之则曰陪 敖氏继公曰牢大宰也大牢者牛羊豕各一也饪鼎九腥鼎七乃皆云牢者主于牛羊豕也饪在西腥在东以西为尊也腥减二鼎亦明其轻于饪也此飧牢二不视其饔饩之死牢者别于朝君之礼也 贾氏公彦曰羞鼎三下云膷臐膮是也此云羞鼎下饔饩言陪鼎一也
堂上之馔八西夹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八六者豆数也凡馔以豆为本〈贾疏凡设𩜹皆先设豆乃设馀𩜹〉堂上八豆八簋六铏两簠八壶西夹六豆六簋四铏两簠六壶其实与其陈亦如饔饩
门外米禾皆二十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禾藁实并刈者也诸侯之礼车米视生牢禾视死牢牢十车〈贾疏秋官掌客文〉大夫之礼皆视死牢而已虽有生牢不取数焉〈贾疏归饔饩五牢饪一牢腥二宰饩二牢门外米禾皆三十车与饔死牢之数同不取饩二牢之数故知义然也〉米陈门东禾陈门西〈贾疏此亦约下归饔饩知之〉 敖氏继公曰皆二十车者大夫飧礼其米禾皆视其牢牢十车朝君之飧礼则米禾共视其牢也凡飧皆无生牢
案掌客职五等诸侯相朝致飧不言米禾刍薪之数致饔则米视生牢禾视死牢故郑即以彼之饔礼约此之飧礼以彼之朝君礼约此之聘卿礼而下注云凡此之陈亦如饔饩也下经归饔于上介云门外米禾视死牢
薪刍倍禾
正义郑氏康成曰各四十车凡此之陈亦如饔饩
上介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堂上之𩜹六门外米禾皆十车薪刍倍禾
正义郑氏康成曰西鼎七无鲜鱼鲜腊 贾氏公彦曰六者与宾西夹数同但言堂上则西夹无矣
众介皆少牢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饪在西鼎五 敖氏继公曰少牢五鼎羊豕鱼腊肤与馈食之鼎同也此少牢故无堂上之𩜹
存异郑氏康成曰鼎五羊豕肠胃鱼腊〈贾疏约少牢五鼎少牢有肤此无者生人食与祭异故玉藻朔月少牢五爼亦云羊豕鱼腊肠胃不数肤也〉堂上之𩜹四豆四簋两铏四壶无簠〈贾疏知数如此者宾与上介降杀以两故然也知无簠者簠盛稻粱曲礼岁凶大夫不食粱非岁凶大夫食𥹭𥹭大夫当食则上介亦二簠与宾同士非直不合食𥹭差降亦无簠也〉
案五鼎当以少宰为准有肤而无肠胃肠胃即在牛羊鼎中贾氏援玉藻注以疏此恐玉藻注本无据也归饔饩士介无堂上之𩜹则设飧无之可知
右设飧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六
聘礼第八之二
厥明讶宾于馆〈讶吾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讶下大夫也〈贾疏下记云卿大夫讶又秋官掌讶职卿有大夫讶此大聘是卿故使下大夫讶〉以君命迎宾谓之讶讶迎也亦皮弁〈贾疏下文君及宾皮弁明此大夫亦皮弁〉
宾皮弁聘至于朝宾入于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皮弁者朝聘主相尊敬也诸侯视朔皮弁服〈贾疏玉藻诸侯皮弁以听朔于大庙〉入于次者俟辨也〈张氏淳曰监杭本作办误也〉次在大门外之西以帷为之 敖氏继公曰皮弁者放其君相朝之服也朝聘必用皮弁服者宜加于其朝服一等也侯国君臣日朝朝服视朔乃皮弁服
乃陈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入于主国庙门外以布幕陈币如展币焉〈贾疏下文行聘币在主国庙门外故知陈于此也〉圭璋贾人执椟而俟 敖氏继公曰惟币陈之圭璋璧琮皆在椟也事至乃出焉
案币当陈于庙门外少西而在行涂之南故下文宾立接西塾乃受圭也
右宾至朝
卿为上摈大夫为承摈士为绍摈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为主国之君所使出接宾者也绍继也其位相承继而出也主君公也则摈者五人侯伯也则摈者四人子男也则摈者三人聘义曰介绍而传命君子于其所尊不敢质敬之至也 贾氏公彦曰此摈陈在主国大门外主君之摈与宾之介东西相对南北陈之摈者之数大行人天子待诸侯如此诸侯待聘宾无文郑以意解之 敖氏继公曰承绍云者皆有为之先之辞周官言天子之摈者其于上公则五人于侯伯则四人于子男则三人皆以朝者之爵为差也此但言上摈承摈绍摈而不言其人数则是诸侯之摈者三人而已不以己爵及朝聘者之尊卑而异所以别于天子也此摈者虽有三人惟上摈专相礼事乃必立承绍者所以别于诸臣之礼也
案摈者之数与其所立之位出入之仪郑敖二说迥不相同郑以大行人天子待诸侯之礼说此似有据依然究未可即以是为诸侯宾其聘卿之礼敖则于本篇所行节次体㑹玩绎而出更以公食大夫礼比类观之胥有合焉非苟为异者其义胜于郑氏多矣但注说承习已久姑两存之以俟好古者潜心讨论焉下节亦同
摈者出请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是时宾出次直𫔶西北面上摈在𫔶东阈外西面其相去也公之使者七十步侯伯之使者五十步子男之使者三十步〈贾疏此依大行人职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郑注谓介与宾主朝位之闲〉此旅摈耳不传命上介在宾西北东面承摈在上摈东南西面各自次序而下〈贾疏宾介从南乡北上次下至末介主人之摈从承摈乡南上次下至末摈也〉未介末摈旁相去三丈六尺〈贾疏东西相去三丈六尺〉上摈之请事进南面揖宾俱前宾至末介上摈至末摈亦相去三文六尺〈贾疏上摈入乡公前北面受命出门南面遥揖宾使前摈者渐南行宾至末介北东面上摈至末摈南西面东西相去亦三丈六尺〉止揖而请事还入告于公天子诸侯朝觐乃命介绍传命耳其仪各乡本受命反面传而下及末则乡受之反面传而上又受命传而下亦如之此三丈六尺者门容二彻参个旁加各一步也〈贾疏辙广八尺参个三八二丈四云旁各一步此无正文人之进退周旋不过再举足一步故门旁各空一歩二步则丈二尺添二丈四尺为三丈六尺也〉 敖氏继公曰摈者上摈也云请事则为上摈可知请事云出则摈者常近于君所矣请事之辞盖曰寡君使某请事是时宾即位于西方东面介立于其东南北面西上摈者东方西面请事宾对摈者乃入告于公诸侯相朝则上摈传主君之命以请于上介上介以告于朝君又以朝君之命告于上摈所谓交摈也聘宾臣也故亲对而不交摈云出请事而不云入告省文也后多类此
案敖义较郑为优说已见上节
公皮弁迎宾于大门内大夫纳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不出大门降于待其君也〈贾疏司仪职诸公相为宾公皮弁交摈车迎拜辱出大门此于门内是降于待其君也〉大夫上摈也谓之大夫者上序可知〈贾疏春秋之义卿称大夫王制云上大夫卿〉是时宾主人皆裼〈贾疏玉藻不文饰也不裼下行聘时执玉皆袭此未执玉正是文饰之时〉公迎宾卿大夫以下入庙门即位而俟之 敖氏继公曰于此乃迎宾于大门内则是摈者出请事之时公犹未出中门也大门内者其在门东西面与此大夫亦谓上摈也云纳賔则为上摈可知故变言大夫与卿为上摈之文互见以明卿亦谓之大夫也此与上经言摈者之意略同皆错综其文以见义尔纳宾亦西面乡之其辞曰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既则道之以入于公之迎宾也诸摈皆从之上摈出纳宾而承摈绍摈则皆立于门东北面
案是时公与宾皆裼经不著之者以裼乃其常曏来原未袭也 又案下经公送宾及大门注云宾至始入门之位众介在其右少退西上时承摈绍摈亦于门东北面东上上摈往来传君命出时门内之位如此则入时门内之位亦同门内之位如此则可因以推门外之位而见上注之非定论矣
宾入门左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介随入北面西上〈贾疏约下文入庙行聘享时众介入庙随宾入门左北面西上〉少退〈贾疏不敢与宾齐也〉摈者亦入门而右北面东上〈贾疏亦约朝君揖位北面东上而知之〉上摈进相君 敖氏继公曰宾入门左而东面乡公介亦立于其东南北面西上上摈亦入门而右玉藻曰宾入不中门不履阈又曰公事自𫔶西亦谓此时也
案此注云摈者入门而右北面东上与敖说大概略同但承摈绍摈初即未出故敖专以上摈入门言之视注尤密耳
公再拜宾辟不答拜〈辟音避〉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入门左而公乃拜之是西面拜迎于入门右之处明矣公迎大夫乃再拜者尊国宾也相见礼主人于降等者不出迎一拜其辱 郑氏康成曰辟者逡遁不敢当其礼
存疑郑氏康成曰公南面拜迎
公揖入每门毎曲揖
正义郑氏康成曰每门辄揖者以相人偶为敬也凡君与宾入门宾必后君介及摈者随之 敖氏继公曰诸侯三门库雉路则库门为大门左宗庙右社稷入大门东行而至庙此每门指阁门与庙门而言也每门揖者主人至每门则揖而先入也每曲揖者于曲处则揖而折行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诸侯三门皋应路则应门为中门左宗庙右社稷入大门东行即至庙门其闲得有每门者诸侯有五庙太祖之庙居中二昭居东二穆居西庙皆别门门外两边皆有南北隔墙中央通门若然祖庙以西隔墙有三则阁门亦有三东行经三门乃至太祖庙门中则相逼入门则相逺是以每门皆有曲有曲即相揖故每曲揖也
辨正朱子曰案江都集礼古者宗庙之制外为都宫内各有寝庙别有门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与此疏之说不同
存异敖氏继公曰诸侯五庙太祖之庙最东髙祖而下之庙以次而西庙各有大门有中门有庙门中门外两边皆有南北隔墙墙中央通阁门故入诸侯之庙必有毎门也天子之庙各有五门与其寝同是诸侯亦有三门也康王受顾命于庙出庙见诸侯乃云王出在应门之内则天子诸侯庙门之名数可见矣案古者庙必分昭穆故丧服小记曰祔必以其昭穆士虞记亦曰以其班祔士一庙者祖祢尚从昭穆之班则三庙五庙七庙者自太祖而下宜分昭穆之庙可见矣敖氏乃谓太祖之庙最东髙祖而下以次而西则是置昭穆于不问而直以东为上也一有升祔则四亲庙俱当动移此岂祔以其班之意乎贾氏昭东穆西而太祖居中近之矣然诸庙平列而无南北上下之殊揆之礼意亦未为得七庙五庙之说惟朱子用孙毓之说为可从中庸逹孝章或问详言之矣敖氏又谓天子七庙每庙皆有五门诸侯五庙每庙皆有三门并如朝制此则尤不可通者若然则举大礼奉大祭之时何不直由其庙之五门三门者入而转自朝之大门回曲以逹于东乎盖神必依于人故庙虽各全其尊而所从入之道则自朝门而趋而之左即社稷在右亦必由大门而入可见也然则此有每门毎曲者何也入大门北行折而东入庙必有西乡之门为庙与朝之限此即谓之阁门也既入阁门则当有南乡都宫之门又一门也都宫内左昭右穆其庙门之外或亦各有阁门东西相乡与毎曲则士冠礼敖氏言之但此五庙者曲弥多耳诸侯三门注疏谓皋应路敖氏谓库雉路盖侯国三门则同而名或有异有此则缺彼敖氏依鲁言之又差可据
及庙门公揖入立于中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揖先入既则立于中庭以俟宾不复出上摈亦随公入门东东上〈贾疏下文摈者出请命更不见上摈别入之文明随公入也〉少进于士〈贾疏公食礼云士立于门东北面西上知此亦然以摈者是卿又相君故知进于士也〉 敖氏继公曰公揖宾而入礼之也凡主人与宾揖而入门者有二义俱入则为道之自入则为礼之公先入俟宾于内也摈者随公雁行而入负东塾东上敌者则俟于门内公盖西面
存疑郑氏康成曰公入省内事也如此得君行一臣行二〈贾疏齐语晏子辞 王氏应麟曰国语无此文盖见韩诗外传〉于礼可矣 敖氏继公曰庙未详其为何庙以差言之则受天子之聘宜于太庙受诸侯之朝若聘其于髙祖而下者与案公但入而俟宾无内事之可省也公先入此其异于飨食者君行一臣行二之法此无之公入则三摈皆入矣不仅上摈也下经云负东塾是其位也摈位盖在士位之东士西上而摈东上明其不相统也
宾立接西塾
正义郑氏康成曰接犹近也门侧之堂谓之塾〈贾疏尔雅释宫文〉立近塾者已与主君交礼将有出命俟之于此敖氏继公曰接西塾者在其南而东面也立于此
俟时而执玉也介立于其西南东面北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介在币南北面西上〈贾疏上入竟展币宾西面介北面今此陈币宾在门西北面明介统于宾也〉
案宾介雁行而入同面未改也币在行涂之南贾人东面乡之介立于贾人之北宾又在介北少进而皆东面下文授圭受圭皆同面足以明之矣注疏以展币之位例之非也
右迎宾
几筵既设摈者出请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几筵者以其庙受宜依神也〈贾疏下记云唯大聘有几筵对小聘不几筵〉宾至庙门司宫乃于依前设之神尊不豫事也〈贾疏对公食礼宰夫设筵加席几而后迎宾与此异司几筵职大朝觐大飨射王位依前南乡设筵几觐礼亦云依前尔雅释宫牖户之闲谓之扆〉席西上周官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右雕几〈敖氏继公曰注似脱加莞席纷纯五字〉敖氏继公曰宾至庙门乃设几筵者君礼也请命者请致其君命也
贾人东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上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贾人曏入陈币东面俟于此言之就有事也不言裼袭者贱也 敖氏继公曰玉尊不与币同陈故事至乃取之上介受圭于其左亦东面案下言上介不袭则贾人不袭可知凡入公门者皆裼也
上介不袭执圭屈缫授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袭者以盛礼不在于己也屈缫并持之也 敖氏继公曰袭而执圭者惟宾与主人行礼者二人耳故上介不袭而执之必言之者嫌聘时执玉者必袭也授宾东面于其右
存疑郑氏康成曰上介北面受圭进西面授宾〈贾疏宾东面故上介西面授宾〉
案此并受非讶受也并受则上介亦东面矣不讶受者以其非正行礼也
宾袭执圭
正义敖氏继公曰袭谓袭上衣不见裼衣也聘以圭为尊吉服以袭为异玉藻曰服之袭也充美也又曰礼不盛服不充袭而执圭以行礼欲其称也不言垂缫可知也 郑氏康成曰执圭盛礼而尽饰为其相蔽敬也〈贾疏玉藻云君在则裼尽饰也今既执圭以瑞为敬若尽饰而裼则揜执圭之敬〉玉藻曰服之袭也充美也是故尸袭执玉龟袭也 孔氏颖逹曰使臣行聘主于敬不主于文又聘享相对聘质而享文文质相变故裼袭不同也
总论李氏如圭曰圭璋特逹无藉也璧琮加于束帛有藉也袭者礼方敬尚质裼者礼差轻尚文宾执圭公受玉皆袭所谓无藉者则袭宾出公裼降立宾裼奉束帛加璧享所谓有藉者则裼也藉者荐也
摈者入告出辞玉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上摈也〈贾疏上相礼者皆上摈〉入告公以宾执圭将致其聘命圭贽之重者辞之亦所以致尊让也〈贾疏致尊让乡饮酒义文〉 敖氏继公曰辞之者以其礼大崇也此辞亦礼辞耳宾对则摈者复入告而出纳宾也 贾氏公彦曰文十二年左氏传秦伯使西乞术来聘襄仲辞玉宾对曰不腆敝器不足辞也此辞对之事
存疑贾氏公彦曰注圭贽之重者大宗伯职以玉作六瑞君之所执又云以禽作六贽臣之所执总而言之皆是贽但君之所执为贽之重者
案上注引玉人文瑑圭璋璧琮以覜聘则臣出聘不以六瑞之圭但用瑑之者耳而此疏乃以大宗伯之六瑞当之是直以聘卿所执者为信圭躬圭之等误矣朱子诂论语执圭亦沿其失也
纳宾宾入门左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此时犹待纳而后入以其臣也郑氏康成曰公事自𫔶西〈贾疏玉藻文〉
介皆入门左北面西上〈注今文无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随宾入也介无事止于此 敖氏继公曰玉藻君入门介拂𫔶大夫中枨与𫔶之闲士介拂枨言朝君之仪也此聘宾入自𫔶西则上介亦由枨𫔶之闲士介亦拂枨矣司仪职曰及庙门惟君相入亦与此异
存疑贾氏公彦曰司仪职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及将币每门止一相及庙惟君相入客臣也相不入矣此介皆入不同者郑彼注云绝行在后耳非竟不入庙也又君相入者谓前相君礼须入故言之臣相不前相礼故不言入其实皆入与此同也
案二经毎有不同而必欲牵合所以滋缪此亦说经之一病也介宜入门当以此经为正
三揖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与宾也 敖氏继公曰于宾入门左而揖参分庭一在南而揖又皆行至参分庭一在北而揖是三揖也宾至西方之中庭公乃与之偕行 贾氏公彦曰公先在庭宾既入门至将曲揖宾既曲北面又乡主君揖二者主君皆向宾揖之再揖讫主君东面乡堂涂北行当碑乃得宾主相乡而揖非谓宾入门时主君更至内溜相近而揖也
案三揖之节注疏及敖氏说并见士冠礼而敖氏为长此亦无异而主君先立中庭则前二揖与偕行者不同也贾义盖谓公立于中庭于宾入门将曲及既曲北面二者之揖皆仍立故处而揖之不必迎于门内溜而揖耳堂涂在公所立之东故疏云主君东面乡堂涂北行
至于阶三让
正义郑氏康成曰让升 敖氏继公曰公必让升者宾之也
公升二等宾升西楹西东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升二等宾乃升臣也下云公左还北乡则此时公升堂西乡可知西楹西言其东西节也当在楹西少北 郑氏康成曰宾东面与主君相乡
存疑郑氏康成曰先宾升二等亦欲君行一臣行二〈贾疏诸侯阶有七等公升二等在上仍有五等而得云君行一臣行二者君行少臣行多大判而言〉案君行一臣行二亦假借之辞非的义也
摈者退中庭
正义郑氏康成曰曏公所立处〈贾疏与君立中庭处同〉 敖氏继公曰至是而退立于中庭则是曏者从公而立于阶下矣凡公与宾为礼摈者皆赞之
宾致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其君之命
公左还北乡〈还音旋乡许亮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拜 贾氏公彦曰公升受宾致命时西乡以左手乡外回身北面
摈者进公当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进阼阶西当释辞于宾相公拜也拜拜贶也拜惠赐也〈贾疏拜贶出聘义彼云北面拜贶拜君命之辱是也〉 敖氏继公曰必退乃进者礼以变为敬公必待摈者进之然后拜尊者之礼尚多仪也下放此左还乃当则公曏者亦当东楹少北矣以此见宾立之处必不正在楹西也此拜为将受玉
案摈者进为公相礼或释辞但在堂下而不升堂所谓卿摈由下也
宾三退负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退三逡遁也 敖氏继公曰与尊者授受于堂礼重故其仪如此公再拜之闲宾凡三退见其顷刻不敢安也三退则负序而立矣此拜虽非为己然犹不敢自安若是敬之至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辟者以执圭将进授之 贾氏公彦曰司仪职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及将币客登拜客三辟授币注云三辟退负序也彼诸公之臣朝聘之礼与侯伯之卿聘于邻国之礼少异故也案此所言受玉之仪即司仪职所言授币也此云三退即周官三辟一也郑氏殊之支已贾氏又以三辟三退为诸公之臣侯伯之臣之别不益自生荆𣗥乎
公侧袭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
正义郑氏康成曰侧犹独也言独见其尊宾也佗日公有事必有赞为之者〈贾疏大射仪云公卒射小臣止赞袭是赞为之也〉中堂南北之中也〈贾疏凡庙屋皆五架栋南北皆有两架栋北一架下有璧开户栋南一架谓之则北有二架南有一架今于当北面拜讫乃更前北侵半架于南北之中乃受玉〉东楹之闲亦以君行一臣行二〈贾疏两楹之闲为中今乃于东楹之闲更侵东半闲故云君行一臣行二也〉 敖氏继公曰袭不著其所是于拜处为之也此受玉之仪公西面宾东面授也东楹之闲四分楹闲一在东也凡堂上授受贽币之礼敌者则在两楹之闲主人尊则于东宾尊则于西又皆以逺近为差此聘君于主君其尊同聘君之命宜降于主君一等故使者就主君于东楹之闲而授玉也中堂者其凡授受贽币者南北之节与
案君行一臣行二此稍近之以君行迟而臣行疾故君行少而臣行多也上文公揖入立于中庭又公升二等宾升亦以此为言则不类矣
存异郑氏康成曰凡袭于隐者公序坫之闲可也〈贾疏士丧礼小敛主人袒于户内袭于序东丧礼遽于事尚袭于序东况吉事乎明知袭于隐者也序东谓堂东地上此则公在堂上堂东南角为坫郑以意斟酌隐处无过于序东坫西故云可也〉
案宾礼之袭与裼对言礼事以裼为常执特逹之圭璋乃袭耳丧礼之袭与袒对言以袭为常袒所以致哀且或有劳事也二者下可以相况若射礼之袒袭又与丧事不同当射事则袒既事则袭此则虽裼亦谓之袭也聘之裼袭俄顷之闲耳序坫之闲何取焉
摈者退负东塾而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其位无事
宾降介逆出宾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逆出由便宾出聘事毕 李氏如圭曰逆出后入者先出
公侧受宰玉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于序端使藏之〈贾疏下文公升侧受几于序端知此亦授于序端也〉 敖氏继公曰授玉于上公尊也下放此公受玉时亦垂缫宰既受之则屈缫矣
裼降立〈裼㞕益反注古文裼皆作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裼者免上衣见裼衣〈贾疏玉藻注云袒而有衣曰裼谓袒衿前上服见裼衣也〉凡当盛礼者以充羙为敬〈贾疏玉藻云执玉龟袭是也〉非盛礼者以见羙为敬〈贾疏玉藻云君在则裼尽饰也是也〉礼尚相变也玉藻曰裘之裼也见羙也又曰麛裘青豻褎绞衣以裼之论语曰素衣麛裘皮弁时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裘者为温表之为其䙝也寒暑之服冬则裘夏则葛凡袒裼者左〈贾疏吉凶皆袒左士丧礼主人左袒檀弓吴季札左袒右还其封大射亦左袒若受刑则袒右觐礼侯氏袒右是也〉降立亦于中庭 敖氏继公曰裼者偏免上衣而见裼衣也朝祭之衣以裼为常故当盛礼则袭以为敬而盛礼毕则裼而复其常也凡裼衣不必与上衣同色 贾氏公彦曰凡服四时不同假令冬有裘衬身禅衫有襦襦上有裘裘上有裼衣裼衣之上又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夏以𫄨绤𫄨绤之上有中衣中衣之上复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春秋二时则衣袷褶袷褶之上加以中衣中衣之上加上服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郑引玉藻论语谓裼衣君臣亦有异时诸侯与其臣视朔与行聘礼皆服麛裘但君麛裘麛褎臣麛裘青豻褎而同以素衣为裼若聘礼君臣衣同用麛裘但主君则用素衣为裼使臣则用绞衣为裼是以郑总云皮弁时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案近身有襦襗襦襗之上冬裘夏春秋以茧褶此因气候之寒暑温凉而异者也以裘言之裘上有裼衣裼衣上有袭衣袭衣即朝服皮弁服冕服之等所谓上服也曲礼孔疏谓袭衣上有常著之服如皮弁之属则多一衣矣玉藻羔裘豹饰缁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裼之此裼衣与裘同色者也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君子青裘豹褎𤣥绡衣以裼之麛裘青豻褎绞衣以裼之此裼衣与裘不必同色者也不必与裘同色则亦不必与上衣同色矣然则上衣固与裘同色者与如缁衣羔裘朝服也素衣麑裘皮弁服也缁衣素衣皆上衣上衣即袭衣也然则论语所云固指袭衣而兼言裼衣者与裘外必备此二衣而裼衣比之袭衣为华观于锦衣𤣥绡衣绞衣者足以徴之矣玉藻尸袭执玉龟袭吊则袭无事则裼袭裘不入公门是则礼法之场以裼为常其或袭者有为为之耳古人礼服皆直领而对襟唯当膺左右各馀一寸以为衽衽则以左掩右掩之则袭也开而折于左露其裼衣则裼矣故一裼一袭可以俄顷为之也裼衣盖亦对襟者衣裘则毛之文采闲露于当膺之闲与裼衣同为见羙若不衣裘则但以裼衣为羙而不及其里矣然则贾氏所云中衣者即指裼衣言之非白布之中衣与长衣深衣为类者也或言裼袭祗以裘言之而无此然则当夏月而聘将废裼袭之仪乎抑亦衣裘乎不可通矣或又言裼衣上加深衣曰袭不加深衣曰裼无论白布之衣不可以为国君与卿之聘服即其衣之外必有二带又有韎韐系焉受玉授玉俄顷之闲又无赞之者其何以旋服而旋说邪
右行聘礼
总论杨氏复曰裼袭是一事垂缫屈缫是一事不容混合为一方其始受君命贾人取圭垂缫以授宰宰执圭屈缫授使者使者受圭垂缫受命讫以授上介上介授圭屈缫以授贾人是时授受凡四易手有垂屈之文而无裼袭之礼也及至主国行聘礼宾在庙门之外贾人取圭垂缫授上介上介不袭屈缫以授宾是亦有垂屈之文而无裼袭之礼也逮夫主宾升堂宾乃袭执圭公亦袭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及公授宰玉而后裼降立是唯主宾授受则袭此时曽不见垂屈之文焉聘礼既毕君使卿还玉于馆既归反命于公使者执圭垂缫北面上介执璋屈缫立于其左又有垂屈之文而无裼袭之礼盖圭聘礼之重也主宾授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礼之正也方其受于贾人授于上介及归而授于宰祗是受命复命之礼取玉藏玉之仪故但垂屈相变以彰其文主宾授受于中堂与东楹之闲斯为聘礼之正故乃裼袭相变以昭其重以玉为聘礼设故也两义不同各有其宜自郑氏始差熊氏皇氏从而傅㑹之而经意始汨然经文粲然岂得而终汨之邪
摈者出请
正义敖氏继公曰请即所谓请命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必宾事之有无
案聘享相将摈者主相礼故出请事而入告乃出许焉不可听宾之自入而不请也如谓不必宾事之有无则㡬于诈矣
宾裼奉束帛加璧享摈者入告出许
正义敖氏继公曰璧降于圭故裼而奉之以行礼许之既受其大则不必辞其细也宾出则裼矣言于此者亦因事见之其辞盖如纳宾 郑氏康成曰许受之
庭实皮则摄之毛在内内摄之入设也〈摄之渉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虎豹之皮〈贾疏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天子诸侯皆得用之齐语云桓公知诸侯归已令轻其币用麋鹿皮非其正也〉摄之者右手并执前足左手并执后足〈贾疏下文云皮左首〉毛在内不欲文之豫见也内摄之者两手相乡也入设亦参分庭一在南〈贾疏昏礼记纳徴执皮摄之内文兼执足左首随入西上参分庭一在南故知此亦然〉言则者或以马也凡君于臣臣于君麋鹿皮可也〈贾疏君于臣谓使者归君使卿赠如觌币及食飨以侑币酬币庭实皆有皮臣于君谓私觌庭实设四皮及介用俪皮〉敖氏继公曰入设亦设于西方而西上摄皮说见
士昏礼
案注言右手并执前足左手并执后足盖据下文右首之云其实非也左右二字互易之乃得
馀论贾氏公彦曰大宗伯职孤执皮帛郑云天子之孤用虎皮诸侯之孤用豹皮彼得用虎豹皮者执以为贽与庭实不同
宾入门左揖让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时介亦入门左
升致命张皮
正义郑氏康成曰张者释外足见文也 贾氏公彦曰昏礼记主人受币士受皮注云主人受币庭实所用为节此亦然下受皮以受币为节也
公再拜受币
正义敖氏继公曰其仪亦如初惟不袭耳币亦兼玉而言下放此
士受皮者自后右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东方来由客后西居其左受皮也 敖氏继公曰受者自后右客则客既授亦自后而出皆与受马之仪相变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执皮者既授亦自前西而出〈贾疏此约下私觌时牵马者自前西乡出相类故云亦也〉
宾出当之坐摄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受于宾 敖氏继公曰宾降而当皮之西士乃坐摄之 贾氏公彦曰摄之者还如入时执前后足内文也
公侧授宰币皮如入右首而东〈敖云右当作左〉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入左在前〈贾疏皮四张四人入门时先者北面在左西头为上馀取皮乡东者亦左在前乡东为次第也〉 敖氏继公曰右当作左字之误也士昏礼皮左首此亦宜然入时不言左首故于此因见之东适东壁也亦逆退此庭实之仪当与昏礼参考
存疑郑氏康成曰皮右首者变于生也
案执皮者左在前则皮亦当左首不当右首矣疏引曲礼执禽者左首士相见贽用雉左头奉之下大夫执雁上大夫执羔如执雉皆左首亦足证此之为左首矣夫以雉为贽非生者也而亦左首则何变于生之有敖氏谓字误者得之
右享
聘于夫人用璋享用琮如初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公立于中庭以下 敖氏继公曰聘享皆致聘君之命也夫人不可以亲受君代受之其受之之礼皆与己之所受者同以夫妻一体也不言束帛加琮省文耳
右聘享夫人
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言有所告请若有所问也记曰有故则束帛加书以将命无庭实也 敖氏继公曰若有言因聘以逹之故卒聘而后行此礼如秦伯使西乞术来聘且言将伐晋之类
存疑郑氏康成曰春秋臧孙辰告籴于齐公子遂如楚乞师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皆是也
案聘而有言敖氏引西乞术事得之郑引告籴乞师言汶阳之田三者传俱不及聘盖特事而行与此经所云者不合前疏引韩穿事亦谓特行也
右因聘有言
摈者出请事宾告事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事毕 敖氏继公曰上云请命此云请事者以其将命之礼已毕故也
宾奉束锦以请觌〈觌第戚反又杜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觌见也乡将公事〈贾疏聘享是也〉于是欲交其欢敬也〈贾疏此行私礼为交欢敬〉不用羔因使而见非特来〈贾疏相见礼卿初仕见已君及卿皆以羔若从朝君而见天子若诸侯相朝其卿从君亦得执羔以见主君左传定八年公㑹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是见他国君之贽也〉 敖氏继公曰觌卑见尊之称也公事毕欲伸其私敬也奉君命而使则其觌礼宜与他时见于国君者不同故不用其贽而用币与庭实也
摈者入告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客有大礼〈贾疏上行聘享是也〉未有以待之〈贾疏主人未礼宾故止客私觌欲先行礼宾也〉 敖氏继公曰辞欲其后之也宾既将公事主人宜先尽其待宾之礼宾乃可行其私事也不辞其觌者已受其君礼则不必辞其臣礼也
请礼宾宾礼辞听命摈者入告
正义敖氏继公曰请礼之礼当作醴字之误也是礼主于醴故虽用币犹以醴名之此请醴之辞盖曰子以君命辱于敝邑寡君有不腆先君之礼请醴从者宾曰使臣既得将命矣敢辞曰寡君固曰不腆敢固以请曰某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郑氏康成曰告告宾许也
案冠礼昏礼俱作醴宾敖说良是盖醴质而礼文醴亲而礼泛也
宰夫彻几改筵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礼宾彻神几改神席更布也宾席东上〈贾疏对前为神西上〉公食大夫记蒲筵常缁布纯加莞席寻𤣥帛纯此筵上下大夫也周官曰筵国宾于牖前莞筵纷纯加缫席纯左彤几者则是筵孤也孤彤几卿大夫其漆几与〈贾疏司几筵有五几从上乡下序之天子玉几诸侯雕几孤彤几卿大夫漆几下有素几丧事所用差次然也无正文故云与以疑之〉 敖氏继公曰彻几筵入于房而改设宾席也公食大夫记宰夫筵出自东房
总论杨氏复曰聘礼授玉授享币则聘使之礼毕矣于是彻几改筵以礼宾焉前设几筵者为庙受聘礼宜依神也今彻几改筵所以礼宾席当室前之中宾席在牖前士冠礼醴子筵于户西士昏礼醴妇席于户牖闲乡饮礼席于牖前乡射礼宾席在户牖之闲周官筵国宾于牖前其名不同皆不越于此位也此礼宾有三节受几也受醴也受币也三者公亲受于序端而后授宾设几主为啐醴故宾受几受醴皆于筵前礼莫重于币故受币当东楹前聘享时宾东面主君西面讶受以宾奉君命不北面此以主君礼宾宾臣也故受币北面
公出迎宾以入揖让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出迎者已之礼更端也 敖氏继公曰出出庙门也公于门内之揖不尽与曏者同处乃云如初者见其亦三揖耳
案前及庙门公揖入立于中庭此则公迎賔偕入故揖处不尽同观此可见君行一臣行二之说之不然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前聘享俱是公礼故不出迎此礼宾私礼故公出迎
案聘享宾所以致其君之命礼之正也初已迎之于大门内矣至执圭时公先入不出迎宾致君命未全乎宾也此醴宾则已所以自尽宾乃全乎宾矣故迎之非公私之别也
公升侧受几于序端〈注今文无升〉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升亦如初也公与宾升皆北面当而立不拜至醴宾之礼当拜至此不者其辟朝君之傧礼与周官司仪言诸侯相朝之礼云登再拜下云傧亦如之则其傧礼拜至矣 郑氏康成曰漆几也
宰夫内拂几三奉两端以进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拂几不欲尘坋尊者以进自东箱来授君〈贾疏觐礼记几俟于东箱又此经直云进不言升明不从下来从东箱来可知〉敖氏继公曰内拂几以袂内乡而拂之也未至公所而内拂几敬也奉两端谓横执之凡执几皆横执之惟设时乃缩也宰夫横执几而奉两端别于宾主也宾主授受则各执一廉进进于序端南面以授公
公东南乡外拂几三卒振袂中摄之进西乡〈摄如字〉正义敖氏继公曰宰夫既拂几公又亲重拂之敬也卒谓既拂也振袂去尘也中摄之谓二手于几之中央摄之也授几而中摄之亦君礼异也进西乡于筵前宾是时犹在西阶上北面 郑氏康成曰摄持也贾氏公彦曰宰夫奉几两端故公中摄之拟宾用
两手在公手外取之故也
存疑陈氏祥道曰公以一手摄之
案宰夫内拂几而公外拂者亦相变也卒拂而后摄之则拂时犹宰夫执之有司彻主人二手横执几尸二手受于手闲故敖以中摄之为君礼异也贾疏于士昏礼授几有云聘礼公尊中执几以一手陈氏据此故云以一手摄之然摄几恐无一手之理有司彻云主人左手执几缩之右手推拂几三二手横执之然则拂几以一手而执之必两手矣
摈者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宾以公授几
宾进讶受几于筵前东面俟〈讶吾驾反注今文讶为梧〉
正义郑氏康成曰未设也 敖氏继公曰俟公拜当乡之下放此
公壹拜送宾以几辟〈辟音避注古文壹作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尊也 贾氏公彦曰公壹拜当空首 敖氏继公曰壹拜者送几之常礼必著之者以宾答再拜稽首嫌此为再拜也公及宾拜或不言北面者可知也
案经言拜送答拜不云再拜者皆壹拜也公自行拜送之常而宾再拜稽首者臣也敖说得之
北面设几不降阶上答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降以主人礼未成也宾左几〈贾疏对神右几〉 敖氏继公曰公壹拜而宾答再拜稽首者公尊乃先拜而送几故宾当以此答之不降者辟盛礼也此醴宾之礼以用币之时为盛
存疑贾氏公彦曰乡饮酒义云啐酒成礼也据此以啐酒为成礼则此设几主为啐酒今未啐醴故云礼未成
案醴宾以宾之受币为成礼故下经送币公再拜注云事毕成礼也此设几礼之始未盛故公壹拜送宾亦不降但于堂上再拜稽首而已敖说与注本相备而相足也疏以啐醴为成礼非此处成礼之义
宰夫实觯以醴加柶于觯面枋
正义郑氏康成曰酌以授君也醴亦自东箱来〈贾疏下记云醴尊于东箱瓦大一有丰是也〉不面擸不讶受也〈贾疏公西面乡宾宰夫自东箱来在公傍侧并授与公也〉 敖氏继公曰宰夫酌醴面枋而并授赞者授觯之正礼也说见士冠礼 李氏如圭曰柶之大端为叶小端为枋面前也凡主人授宾醴者皆面枋宾迎受之皆面叶冠礼赞者酌醴以授主人主人迎受故赞者面叶主人受之得面枋此宰夫实醴公不迎受故宰夫面枋公受之亦面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君不自酌尊也宰夫亦洗升实觯以醴〈贾疏经无宰夫升降之文上授几时从下而升东箱取几进以授君今又从下升东箱酌醴进以授君故亦之不言宰夫升降者贱略之也〉
案冠昏醴宾主人皆不自酌赞者酌以授之则此宰夫酌醴乃常礼非必君尊而然也上言几筵设无设洗之文宰夫洗升无可据且宰夫奉几以进疏云进不言升明不从下来则此不得亦之也宰夫之位当在东房西面亦君礼之异者与
公侧受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以饮宾 敖氏继公曰受醴不言序端者如受几可知公既受醴亦进筵前西北面
宾不降壹拜进筵前受醴复位公拜送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壹拜者醴质以少为贵 敖氏继公曰壹拜亦受醴之通礼必著之者嫌宾拜当再拜稽首也宾于公乃不降而壹拜亦辟受币之仪也授几授醴其礼均而宾之拜不同者彼答公拜此则先拜不无轻重也位西阶上北面位
案凡授醴之礼皆受者先拜
宰夫荐笾豆脯醢宾升筵摈者退负东塾
正义敖氏继公曰必言笾豆者经盖见一脯一醴之器也摈者退负东塾者是时宾方有祭荐祭醢啐醴之仪其事稍久故于此俟之摈者至此方退则是送几授醴之类皆摈者告之矣经不尽见之也凡摈者之退近则中庭逺则负塾皆视后事之久速以为节案堂上行礼有不须摈时则摈者退退而至中庭者以其为时短便于更进也退而负东塾者以其为时长宜复其本位而与承摈绍摈偕也
总论孔氏颖逹曰诸侯相朝设郁鬯无笾豆之荐义在少而不在味大夫以醴而又有脯醢卑者礼多也
宾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庭实设
正义郑氏康成曰庭实乘马 敖氏继公曰宾祭醴而庭实设以为节也下公用束帛及摈者进之节皆放此庭实亦设于西方西上
降筵北面以柶兼诸觯尚擸坐啐醴〈擸音猎〉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筵就阶上〈贾疏乡饮酒宾主行礼献酢卒爵皆各于其阶此降筵啐醴明亦在西阶之上〉 敖氏继公曰以柶兼诸觯以右手执柶并执觯也尚擸以擸乡上也必以柶兼诸觯者欲便于啐醴也必尚擸者欲便于建也北面于阶上乃兼之则是先时亦加柶于觯矣 贾氏公彦曰左手执觯右手以柶祭醴讫降筵北面以柶兼于觯两手奉之 李氏如圭曰擸即叶也
公用束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币也亦受之于序端 敖氏继公曰醴宾而用束帛庭实所以将厚意亦如傧礼也案束帛亦宰夫授而公受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言用尊于下也
案上文郊劳宾用束锦傧劳者下文归饔饩于上介大夫用束帛致之皆云用则用亦常辞耳且君尊则尊矣不借此一字而后尊也
建柶北面奠于荐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糟醴不啐 敖氏继公曰上言兼柶尚擸则此建柶亦尚擸明矣故不言扱奠奠觯也案凡啐醴既奠觯则拜以不卒爵故以此当拜既爵也冠礼醴子昏礼醴宾皆然此亦当然昏礼疏云聘礼宾不言拜者醴中有拜可知或疑宾不当拜于上且当再拜稽首故于此不拜有所辟也然上受醴时已一拜于上矣醴质无嫌
摈者进相币〈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以辞 敖氏继公曰相币赞其授受之礼
宾降辞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当公礼也 敖氏继公曰辞者谓既受赐矣不可以又辱盛礼
公降一等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宾降也 敖氏继公曰辞者止其降且不许其辞
栗阶升听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栗阶趋君命尚疾不连歩〈贾疏凡栗阶者其始升亦连歩于上栗阶而升所谓栗阶不过二等〉升听命释许辞
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受 敖氏继公曰拜为将受币
公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降一等杀也 敖氏继公曰公先已降一等故于此不降
案公降公辞皆执币
升再拜稽首受币当东楹北面退东面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讶受而北面者礼主于己已臣也〈贾疏前行聘享时宾东面主君西面讶受以奉君命故宾不北面此以主君礼已故北面受异于聘享时也〉俟俟君拜也不北面者谦若不敢当阶然 敖氏继公曰当东楹当其北也其南北亦中堂受币当东楹其视为君将币者又过东矣俟俟送币
案宾受币北面则君授币南面矣固以君尊亦縁宾意而逹之也于阶上再拜稽首乃进当东楹北面受币方宾再拜时君已先适东楹之北矣送币当有拜故俟之敖说与注意一也
公壹拜宾降也公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俟公再拜者不敢当公之盛也公再拜者事毕成礼也〈贾疏前授几及醴公送皆一拜〉 敖氏继公曰公一拜而宾即降不敢安受尊者之拜因辟之而遂降也宾已降而公犹再拜者送币之礼当然宜终之也此皆所以相尊敬也
宾执左马以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尊者礼宜亲之也效马者并左右靮授之〈贾疏效马效羊者右牵之故谓牵马人为效马者〉馀三马主人之牵者从出也 敖氏继公曰左马者上也故宾亲执之然则主人之庭实亦设于西方而西上也主人庭实之位乃如宾者因宾礼也左执币乃北面右执马右还而出凡宾受主人礼其于庭实可以执则执之与主人之受礼异也宾出而公降立
上介受宾币从者讶受马〈从才用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从者盖宾之私臣也受马云讶则币宜并受矣并受币讶受马皆变于宾主授受之礼也四马皆讶受者宾既执左马则馀马已悉为宾物公之士代之牵出故从者与受之于宾同
案宾出则从者先逆出毎节皆然此亦然及宾入乃从之而入
存疑郑氏康成曰从者士介 贾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礼上介受宾币从者讶受皮注云从者府史之属彼公食是子男之大夫小聘一介其馀皆府史以下故知从者府史之属也士丧礼下篇赗马两士受马郑云此士谓胥徒之长有勇力者彼据下士不应更有属士故以胥徒之长言之昏礼记士受皮注云若中士下士者以其主人为上士而言也
案下记云主人之庭实则主人遂以出宾之士讶受之故注以从者为士而即以介当之也然经言士者非一大抵皆公私执劳役之贱臣非是贵者上经享礼士受皮公家之臣也士昏纳徴士受皮士家之私臣也其他举鼎举尸亦士为之推类可见矣然则此受马者当与公食之受皮者同未必介为之也如贾氏所罗各注之义亦似纷纭无主宰矣
右醴宾
宾觌奉束锦总乘马二人赞入门右北面奠币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觌用束锦辟享币也总者总八辔牵之赞者居马闲扣马也〈贾疏赞者二人各居两马闲各用左右手手扣一匹〉入门而右私事自𫔶右〈贾疏玉藻曰私事自𫔶东〉奠币再拜以臣礼见也 敖氏继公曰此亦摈者出请入告而出许不言者可知也总者谓以物合乘马之八辔而束之也二人云赞者言代宾为之所以见庭实后入之意也不以客礼见故庭实在后且奠币于入门右之位而不敢授也宾再拜稽首而公不答拜者不受此礼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请不辞乡时已请也赞者贾人之属
案赞者盖即受皮受马之有司皆使者之家臣非必贾人之属贾人专掌圭玉聘享后无事矣
摈者辞宾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辞其臣宾出事毕 敖氏继公曰辞辞其用卑者之礼宾出以觌事毕而不受其辞也
摈者坐取币出有司二人牵马以从出门西面于东塾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还之也赞者有司受马乃出〈贾疏赞者待有司受马乃出以币可奠之于地马不可散放也〉凡取币于庭北面 敖氏继公曰有司牵马亦二人者不可多于宾之赞也西面于东塾南乡宾也然则宾之外位常接西塾矣牵马者盖在摈者之南少退
案注云将还之谓还之而使其以客礼入也牵马用有司二人而不以二摈可见讶受马之从者亦非士介矣
摈者请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以客礼受之 敖氏继公曰受谓公欲亲受也其辞盖曰寡君使某请受
案请受之节士昏礼婿见妻之父亦然此聘宾异国之臣故因敬其主以及其使也
宾礼辞听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受其币赞者受马
牵马右之入设
正义郑氏康成曰庭实先设客礼也〈贾疏前入门右时宾奉束锦总乘马一时入无先后之别是臣礼今此先入设宾乃奉币是客礼〉右之欲人居马左任右手便也于是牵马者四人事得伸也〈贾疏言右之明人牵一匹不须总之故云事得伸〉曲礼曰效马效羊者右牵之 敖氏继公曰云右之明牵者四人也二人受于有司而后四人牵之用四人则左先随入而设于西方
宾奉币入门左介皆入门左西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客礼入可从介〈贾疏对入门右行臣礼不得从介也〉 敖氏继公曰此以客礼入则当自𫔶西玉藻所云私事自𫔶东者但据始觌而言也上介礼放此
公揖让如初升公北面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升即当北面宾升西楹西东面公乃再拜公升不西面者以宾不称觌也不称觌降等者之礼也亦以其曏已奠币拜于入门右之位故尔 郑氏康成曰公再拜者以其初以臣礼见新之也〈贾疏臣礼见谓初入门右知此不为拜至者下记云礼不拜至注云宾不于是始至则私觌固非始至而为再拜明为臣礼见新之也〉
案宾始觌再拜稽首公不答拜为不受其臣礼也今虽以宾礼见而曏者臣礼之拜不可以不答之故再拜既以为答前又以为受觌也
宾三退反还负序〈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还者不敢与授圭同 敖氏继公曰反还者反西面而复东乡也三退而反还愈不敢安矣聘时执玉故不敢反还
振币进授当东楹北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已礼也故振币去尘乃授君以示敬 郑氏康成曰不言君受略之也〈贾疏聘享皆言公受〉通论李氏如圭曰礼宾宾觌受币皆当东楹臣礼也春秋传郑伯如晋拜成授玉于东楹之东士贞伯以为视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凡敌者授受当于两楹闲也
士受马者自前还牵者后适其右受〈还音环又音患〉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由也适牵者之右而受之〈贾疏此庭实之马四匹在庭北面西上牵者四人各在马西右手执马而立士受马从东方来由马前还绕牵马者之后人东马西而受之牵马者因前行而出〉便其已受而去也〈贾疏授由其右受由其左今受马者不自左而由其右受使受马者自前而去为便〉受马自前变于受皮〈贾疏上受享庭实之皮受皮者自后右客此由马前者马是生物恐惊之故由前是变于受皮也〉
牵马者自前西乃出
正义敖氏继公曰自前西者稍进而前乃西行又南行而出也 贾氏公彦曰士既受马其最西头者便即出门不须由马之前云牵马者自前西乃出据三人而言也
案最西者虽不由马前亦前西也故经统言牵马者前谓北方
宾降阶东拜送君辞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于西阶东别于己君也凡臣于异国之君其拜下者皆不当阶拜于阶下者己臣也拜君命亦然 郑氏康成曰拜送币于阶东以君在堂乡之 贾氏公彦曰此言宾拜送币者私觌己物故也前享币不拜送者致君命非己物故也
案公食大夫宾答公拜至降拜于西阶东与此同燕大射主人受酢大夫受命媵爵皆拜于阼阶下则本国之臣也
拜也君降一等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乃辞之而宾犹拜敬也 敖氏继公曰辞者止其又拜
摈者曰寡君从子虽将拜起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君降一等辞而宾又将拜故摈者云然从谓从宾而降也公降一等耳乃曰从者君为臣降一等与敌者没阶之礼同也此礼摈辞多矣未有着之者是时宾主相接欢敬两尽故特见之食礼亦然 郑氏康成曰此礼固多有辞矣未有着之者是其志而焕乎
栗阶升公西乡宾阶上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拜 敖氏继公曰公西乡即俟拜之位也宾升即拜又不言成拜则是曏者宾亦以摈者辞之之故而不终其拜于下也
案公食大夫宾答公拜至降拜于西阶东摈者辞栗阶升不拜命之而后成拜则先已成拜于下矣
公少退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敬 敖氏继公曰君尊乃少退者答其反还之意也
宾降出公侧授宰币马出
正义贾氏公彦曰币与上皮币同皆以东入藏之故记云宾之币唯马出其馀皆东 敖氏继公曰马出而皮入亦相变也于宾之降也介亦逆出
公降立
右宾私觌
摈者出请上介奉束锦士介四人皆奉玉锦束请觌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锦锦之文纤缛而白者也后言束辞之便也 敖氏继公曰士介之锦反文于宾与上介者以无庭实故也玉锦后言束亦𤣥𫄸束之类
摈者入告出许上介奉币俪皮二人赞〈俪力移反音丽〉
正义郑氏康成曰俪犹两也上介用皮变于宾也〈贾疏宾用马今上介用皮故云变于宾〉 敖氏继公曰毎人执一皮而云赞意与上同宾卿也私觌之庭实用乘马上介大夫也用俪皮士介不用庭实此固礼之差等然亦因其禄之厚薄而为之品节也礼意人情并行无闲于此见之矣
案敖氏所见固卓然宾介私觌之币物皆公家共之非卿大夫士所自备也夏官校人职于国之使者共其币马足以见之矣尊者丰而卑者以次杀理固宜然即公家共之亦如是耳
皆入门右东上奠币皆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者皆众介也赞者奠皮出 敖氏继公曰皆者皆上介及众介也其行之序则上介先赞皮者并而从之众介又次之其立之序则上介在东众介次而西赞皮者北面立于上介之后此位虽东上而皮则亦左首也于介之奠币也赞皮者奠皮而先出上介士介尊卑异乃同觌者尊君不敢自分别且辟宾礼也上介若特入则正与宾初觌之礼同
案皮执于手则左首奠于地则北首
摈者辞介逆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亦辞其臣介出亦事毕也 敖氏继公曰其意皆与宾礼同
摈者执上币士执众币有司二人举皮从其币出请受正义敖氏继公曰上币上介之币也二人举皮亦并行而出出请受者言其出为请受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摈者先即西面位请之释辞之时众执币者随立门中而俟〈贾疏下经云委皮南面执币者西面则当请时立于门中可知〉
案出请受亦目下事也此时未释辞
委皮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委皮当门 敖氏继公曰执皮者从上摈出门不俟上摈之释辞即委皮而退执众币者于是由皮东而进委皮不于东塾南辟执众币者且变于马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既释辞执众币者进即位有司乃得委之南面便其复入也
案南面谓执皮者也盖立于门外南面乃委皮焉皮当南首以与上赞者奠皮北首相变也皮南首即云南面可也
执币者西面北上摈者请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于上介也 贾氏公彦曰摈者出门西面于东塾南士执币者进立摈者南西面北上 敖氏继公曰不言东塾南可知也
案此请受乃摈者释辞也有司委皮不待执币即位之后而执币者之即位当先于摈者之释辞敖氏能得经之次第
介礼辞听命皆进讶受其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皆讶受者嫌摈者一一授之〈贾疏明不一一授同时讶受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听请受之命者上介也而士介亦皆讶受其币者此时统于尊者而不敢异之也介既受币赞者乃南面取皮
上介奉币皮先入门左奠皮〈注古文重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先者介随执皮者而入也入门左介至揖位而立执币者奠皮以有不敢授之义〈贾疏享时庭实使人执之昏礼庭实亦使人执之不奠于地以其得亲授主人有司此奠之不敢授故下二人坐举皮〉 敖氏继公曰皮先执皮者先上介而入也是时俪皮随入而左先焉奠币而不敢授示逺下于宾也介奉币而皮入介入门左而奠皮节也奠皮之处亦参分庭一在南
案皮先入而奠之亦庭实设之意也所谓客礼也此时士介在门外未入
公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于中庭也〈贾疏上云公降立不见更有进退之文故知此公拜亦中庭也〉不受于堂介贱也 敖氏继公曰公拜盖西面也下放此
介振币自皮西进北面授币退复位再拜稽首送币正义敖氏继公曰进者北行将至中庭与公稍相当乃东行及公左而北面公还南面受币也此发于入门左之位而云自皮西进则是庭实皆设于西方参分庭一在南明矣介退公复西乡介拜亦北面不受于堂者公尊则介礼宜逺别于宾也 郑氏康成曰进者北行参分庭一而东行当君乃复北行也〈贾疏介初在揖位君在中庭奠皮近西故介发揖位经皮西北出参分一乃东行北乡当君乃北行至君所乃授币〉案复位复曏所立之揖位也介北面而拜于此犹宾之北面拜于西阶上也郑以介北行仅参分庭一而即东行敖氏以为北行将至中庭始东行与公西面相当及公左而北面授公南面讶受之考之经文前后敖说似密
介出宰自公左受币有司二人坐举皮以东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不离位宰就而受之杀于宾礼也云自公左则受之于公可知文主于受者故不言侧有司至是乃举皮亦异于受皮之节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侧受介礼轻 贾氏公彦曰宰自公左受即是侧不云侧者当有赞者于公受转授宰
案宾觌公侧授宰币以公尊嫌当有人赞之故云侧若受者则何赞之有虽不言侧侧可知也注非经意疏乃又从而附益之
摈者又纳士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者出道入也 敖氏继公曰纳之之辞亦与纳宾同
士介入门右奠币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终不敢以客礼见〈贾疏上介奠币讫辞之终以客礼见士介卑奠币出私觌即了终不敢以客礼见也〉 敖氏继公曰不敢以客礼见者以曏者惟上介听命故也此与初礼同乃复为之者以既受币复入则礼更端也
摈者辞介逆出摈者执上币以出礼请受宾固辞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请受者一请受而听之也宾为之辞士介贱不敢以言通于主君固衍字当如面大夫也 敖氏继公曰公于士介亦辞之者以其非己臣也奠币者四人摈者惟执其上币以出又但礼请受而已皆杀于上介也请者西面请于士介固者决不从命之称以其决不从命故士介贱则不敢辞而宾为辞之一辞而得遂亦可谓之固记放此
案固辞郑敖二说皆可通摈者请于士介士介辞之恐不得命而宾又代辞之则亦可谓之固辞矣
公答再拜摈者出立于门中以相拜〈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以宾辞入告还立门中阈外西面公乃遥答拜也相者赞告之 敖氏继公曰公曏欲亲受币故不受其奠币之拜士介终不敢授公乃答之公是时拜于东方之中庭而介位在门外之西则摈者相拜宜西北面也司仪云凡行人之仪不朝不夕不正其主面亦不背客谓此类也
案公答拜亦西面东方西面堂下主人之正位不因士介在门外而有改也公拜士亦再拜者以其觌礼重也
士介皆辟〈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于其东面位 敖氏继公曰必著此者嫌旅拜之于内则在外者不必辟也辟者所以为敬且明其拜之主于己也
士三人东上坐取币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俟摈者执上币来也
案士三人主国之有司受士介之币者摈者已执上币故只须三人而已取币北面东上者以公在东也
摈者进
正义郑氏康成曰就公所也 贾氏公彦曰以公在庭故摈者自门外来进乡公左授币与宰夫也 敖氏继公曰进至中庭以上币示公
案既示公乃以授宰夫二义当兼之
宰夫受币于中庭以东
正义敖氏继公曰受币受上币于摈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使宰夫受于士士介币轻也受之于公左宾币公侧授宰上介币宰受于公左士介币宰夫受于士敬之差
案下经云执币者序从之即上文士三人也则此宰夫受币即注所云俟摈者执上币而来之币也
执币者序从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士三人从宰夫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序从者以宰夫当一一受之案上有以东之文此云序从从而东也宰夫一人难受四币士从宰夫以东则士者宰夫之属与公食礼言内官之士可见凡官皆有士以共劳役也
右介私觌
摈者出请宾告事毕摈者入告公出送宾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出三摈亦序从之
存疑敖氏继公曰宾既告事毕众介亦逆出而宾从之 郑氏康成曰公出众摈亦逆道绍摈及宾并行闲亦六步
案此时宾介及士介皆在庙门外更不须介逆出而宾从之也宾负西塾东面介在其西南亦东面此庙门外之位也公出则宾左还南面介亦左还南面立于宾东公至揖宾宾介乃转西面行三摈从公雁行而出如入时其行公在左宾在右
及大门内公问君宾对公再拜公问大夫宾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乡以公礼将事无由问也宾至始入门之位众介亦在其右少退西上时承摈绍摈亦于门东北面东上于此可以问君居处何如序殷勤也上摈往来传君命问君曰君不恙乎对曰使臣之来寡君命臣于庭公拜拜其无恙公拜宾亦辟问大夫曰二三子不恙乎对曰寡君命使臣于庭二三子皆在 敖氏继公曰曏者行礼之时各有其节不可乱之故问劳之事至是乃为之也及大门内则宾东面公西面而问之周官云客再拜对与此㣲异是时上摈往来传命承摈绍摈亦负东塾
案此注所言面位即公初迎宾而宾入门左之位也以此考之可以见摈者之数与其位与其仪不可以大行人天子待诸侯之法一律言之而郑敖两说之疏密亦决矣
公劳宾宾再拜稽首公答拜公劳介介皆再拜稽首公答拜〈劳力报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劳其道路之勤劳宾曰道路悠逺客甚劳劳介则曰二三子甚劳〈贾疏问君及劳宾介辞未知郑所出何文或曰是孔子聘问之辞未审然否〉
案问劳之辞本在秋官司仪注内敖氏采附于此今从之
宾出公再拜送宾不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既拜客趋辟宾出上摈反告宾不顾于此君可以反路寝矣 敖氏继公曰不顾公之拜而去亦辟之义凡主人拜送宾宾皆不顾经不尽见之者明于尊者之礼如此则其馀可知 李氏如圭曰凡去者不答拜
宾请有事于大夫公礼辞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请问卿也上摈送宾出宾东面而请之摈者反命因告之 敖氏继公曰有事谓问之也此盖据宾所请之辞而言故不曰问也大夫者卿也下大夫尝使至者亦存焉将问大夫乃先请之于其君者明其以君故而问之也不于内遂请之者尊者之礼未终不宜以卑者之事乱之也宾请公辞许皆摈者传之
案有事于大夫而必请于公者以己君之命不可不令主国之君知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问聘亦问也嫌近君也〈贾疏大聘曰聘小聘曰问总而言之问聘一也若言问近君矣〉
案纪事曰问措辞则曰有事无他义也下经云宾问卿问大夫
右宾出公送
宾即馆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休息也即就也
卿大夫劳宾宾不见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己公事未行〈贾疏公事问卿大夫之礼〉上介以宾辞辞之〈贾疏下言上介受知此上介辞也〉 敖氏继公曰其劳以爵之髙下为先后不同时不见犹不出也下放此公事未行故不敢当其劳己之礼而不见也
大夫奠雁再拜上介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大夫兼卿言也大夫即于馆之外门外东面奠之上介受之亦东面卿劳宾用雁者变于相见也大夫用雁亦非以其贽之义因卿礼耳此篇凡于卿所为之事但发端言卿以见其爵其后则惟言大夫不复言卿是经之例然耳故此大夫中兼卿也
劳上介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劳之于其馆上介亦不见士介为受雁也卿亦执雁以劳上介非尊者降用卑者之贽之义但因宾礼耳 郑氏康成曰不言卿卿与大夫同执雁下见于国君也周官凡诸侯之卿见朝君皆执羔〈贾疏秋官掌客凡诸侯之礼上公侯伯卿皆见以羔是主国之卿见朝君皆执羔此见聘客与大夫同执雁也〉
案卿大夫所以劳宾者彼来行聘礼讫且将有事于我我不可不先之也卿执羔大夫执雁用贽之常也彼有卿有大夫吾亦有卿有大夫若区别之则卿当执羔以之上介是以尊临之也不然则用尊无执贽见卑之义是无所执也二者均不安故不论宾介之为卿大夫与己国之若卿若大夫而皆概之以雁固变于相见亦以卿即在大夫中则卿可用大夫礼也掌客职凡卿见朝君皆以羔卿以羔则大夫以雁矣春秋传公㑹晋师于瓦中行献子执羔大夫执雁是也此自用卿大夫之常礼若聘宾则当殊于朝君既殊于朝君故不复殊其卿大夫不殊彼之卿大夫则亦不殊己国之卿大夫也此劳礼主国之下大夫使不至者盖不与焉
右卿大夫劳宾介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七
聘礼第八之三
君使卿韦弁归饔饩五牢〈饔音雍注今文归或为馈〉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皮弁服韦弁敬也牲杀曰饔生曰饩
存疑敖氏继公曰韦弁即爵弁也其服纯衣𫄸裳韎韐𫄸屦
存异郑氏康成曰韦弁韎韦之弁兵服也而服之者皮韦同类取相近耳其服盖韎布以为衣而素裳〈贾疏此无正文郑注司服云韦弁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又晋郤至衣韎韦之跗注郑解以跗为幅以注为属谓制韦如布帛之幅而连属为衣及裳郑于此云以韎布为衣而素裳全与兵服异者郑以意量之此为賔馆于大夫士之庙既为入庙之服不可纯如兵服故云韎布为衣而素裳又以兵服与皮弁同白舄故以素裳解之若然唯变其衣耳以无正文故云盖以疑之也〉
案士冠礼爵弁在皮弁之上一等聘礼韦弁在皮弁之上一等此陈氏祥道所以谓爵弁即韦弁而敖氏从之也然冠礼爵弁士服之以助祭若大夫助祭则冕矣聘礼韦弁则卿大夫之服而士不得服之卿大夫与士似不相通而助祭与接賔亦未必可以互用则并二服为一终觉未安左氏韎韦之跗注乃戎服在下者耳未必即韦弁服也郑氏因此易以韎色之布为衣而又同皮弁服之素裳凿空臆撰殊为难信窃意爵弁韦弁等第既同其纯衣𫄸裳韎韐𫄸屦或亦不异而首服容有二焉以之为士助祭之服则爵弁庙中宜用丝也以之为卿大夫接賔之服则韦弁以其与皮弁类也卿大夫助祭以冕固无所用其爵弁士或出使与接异国之賔服朝服而止皮弁且不用也又何韦弁之有此所以同等而异用与但弁之形制既别于冠亦殊于冕弁当与弁为类康成谓爵弁有板覆而无旒则嫌混于冕矣未敢信其果然陈氏敖氏说见士冠礼
上介请事賔朝服礼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服示不受也受之当以尊服〈贾疏下文云賔皮弁迎大夫是受之用皮弁为尊服明此著朝服朝服卑于皮弁是示不受言示不受终受之也〉
有司入陈
正义敖氏继公曰賔礼辞而许乃入陈也 郑氏康成曰入賔所馆之庙陈之〈贾疏下记云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又云揖入及庙郑据此而言〉
饔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饪与腥〈贾疏饪与腥共以饔目之以其同是死牢列之鼎故也〉 敖氏继公曰杀牲而割亨焉曰饔周官内外饔皆掌割亨之事斯可见矣是礼有饪有腥乃曰饔者主于饪而言也
案饔亦对飧而言飧薄则饔为盛礼矣
饪一牢鼎九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东面北上上当碑南陈牛羊豕鱼腊肠胃同鼎肤鲜鱼鲜腊设扃鼏膷臐膮葢陪牛羊豕〈扃古萤反鼏迷翼反膷音香臐许云反膮许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膷臐膮陪鼎三也牛曰膷羊曰臐豕曰膮皆香美之名今时臛也陪之庶羞加也肠胃次腊以其出牛羊也肤豕肉也〈贾疏君子不食圂腴犬豕曰圂若然牛羊有肠胃而无肤豕则有肤而无肠胃也〉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阴阳也〈朱子曰引当为别 贾疏观碑景邪正以知日之早晚又观碑景南北长短十一月日南至景南比最长阴盛也五月日北至景南北最短阳盛也二至之闲景之盈缩阴阳进退可知也〉凡碑引物者宗庙则丽牲焉以取毛血〈贾疏祭义君牵牲丽于碑执其鸾刀以取血毛〉其材宫庙以石窆用木〈贾疏此无正文以义言之葬碑取县绳繂暂时之间用木而已其宫庙之碑取其久长用石为之理胜于木檀弓云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桓楹宫庙两楹之柱是葬用木之验也〉 敖氏继公曰先言饪上之也设饔先于西方统于客也凡饔饩之牢虽有多寡而饪唯一牢则同耳是以少者为贵也然鼎九且有陪鼎则又以其贵故加而异之也内廉西阶之东廉也陪鼎当内廉而不正设于阶前者明其加也上当碑谓牛鼎膷鼎南北之节也饪鼎以牛为上陪鼎以膷为上古者宫庭有碑盖居其庭东西南北之中所以识深浅也盖发语辞云陪牛羊豕明其鼎相当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当内廉辟堂涂也唯𬊈者有肤贾氏公彦曰正鼎大判继阶而言云于阶前则阶东稍逺故陪鼎犹当内廉
案堂涂直阶正鼎设于阶前当少东以辟堂涂陪鼎当内廉则又在牛羊豕鼎之东距堂涂又稍逺矣有肤者唯豕耳注谓唯𬊈者有肤不可晓敖氏以碑为在庭东西南北之中前人未有发此者统全经观之乃见其言可以徴信而不虚也说见下文
馀论朱子曰今禹墓窆石尚存髙五六尺广二尺厚一尺许其中有窍以受綍引棺者也然则窆亦用石矣檀弓云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岂天子诸侯以石故谓之碑大夫以下用木故谓之楹与庙中同谓之碑则固皆石也
腥二牢鼎二七无鲜鱼鲜腊设于阼阶前西面南陈如饪鼎二列
正义敖氏继公曰鼎二七降于子男也周官掌客言子男饔饩云腥十有八无鲜鱼鲜腊加者可杀也如饪亦如其北上上当碑也设鼎于阶前皆辟堂涂其在西阶前者宜少东在阼阶前者宜少西也
案如饪鼎二列者饪鼎之陪鼎次正鼎当西阶内廉则此鼎二七为二列一列在阼阶前少西一列亦当阼阶之内廉俱北上当碑也
堂上八豆设于户西西陈皆二以并东上韭菹其南醓醢屈〈醓他感反注今文并皆为并〉
正义郑氏康成曰户室户也东上变于亲食賔也〈贾疏公食大夫礼宰夫自东房荐豆六设于醤东西上此云东上是变于亲食賔也〉并并也醓肉汁也醓醢醢有醓屈犹错也 敖氏继公曰二以并者八豆皆两两而设也东上者每列以东为尊也韭菹其南醓醢见其为二以并之位也八豆唯言韭菹醓醢则为朝事之豆可知文省耳云屈者言设馀豆之法也醓醢西昌本昌北麋臡臡西菁菹菹南鹿臡臡西茆菹菹北麋臡曲折而下所谓屈也设豆不𬘬而屈亦归礼之异者
存疑贾氏公彦曰东上醓醢醓醢西昌本昌本西麋臡麋臡西菁菹菁菹北鹿臡鹿臡东葵菹葵菹东蜗醢蜗醢东韭菹知是此八豆者天官醢人职朝事之豆八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麋臡馈食之豆葵菹蠃醢此经直云韭菹醓醢屈知此昌本以下六豆者案公食下大夫六豆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又上大夫八豆郑注加葵菹蜗醢以充八豆若然朝事八豆有茆菹麋臡不取而取馈食葵菹蜗醢者案少牢正祭用韭菹醓醢葵菹蜗醢朝事馈食之豆兼用之明此賔上大夫亦兼用朝事馈食之豆可知
案八豆经但言韭菹醓醢而不及其馀以朝事之豆自有旧章举其首则末可知不必一一列也如少牢四豆于朝事馈食各用其二则经悉著之矣此诸侯待賔之礼不可以卿大夫之事相绳也屈与错略同但一菹一醢相闲陈之豆实各异则为屈一黍一稷亦相闲陈之黍稷唯二则为错耳䋫亦有屈义但䋫则一行自左而右次行自右而左为大曲折此屈则一左一右促数相闲如之字然豆八则为曲折者四矣
八簋继之黍其南稷错
正义贾氏公彦曰继者继八豆以西陈之八豆言屈八簋言错以八豆之实各别直次第屈陈之则得相变此唯有黍稷二种虽屈陈之使当行闲错不并陈设亦相变也 敖氏继公曰八簋黍稷各四也簋继豆上簋黍在北稷在南次西次北馀皆如豆之屈乃变言错者取其二物相闲之意
六铏继之牛以西羊豕豕南牛以东羊豕
正义郑氏康成曰铏𡙡器也凡馔屈错要相变 贾氏公彦曰此䋫也不言䋫者文自具故不言之通论贾氏公彦曰案此文上下䋫屈错各别士丧礼陈衣于房中南领西上䋫注云䋫犹屈也似不别者屈者句而屈陈之䋫者直屈陈之不为句错者闲错而陈之句曲而䋫此文是也公食大夫云宰夫设黍稷六簋于俎西二以并东北上黍当牛俎其西稷错以终南陈是错也
两簠继之粱在北
正义郑氏康成曰簠不次簋者粱稻加也 敖氏继公曰凡加馔必别于正馔粱在北上也凡米与食则粱尊于稻醴与酒则稻尊于粱以西夹馔位例之自簋以下亦皆西陈也
八壶设于西序北上二以并南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壶酒尊也不错 敖氏继公曰八壶之酒稻也黍也粱也稻黍各二壶稻在北黍次之粱四壶又次之盖如设筥米之例也云北上南陈统于豆也堂上之馔皆属饪牢
存疑郑氏康成曰其酒盖稻酒粱酒〈贾疏无正文故云盖以疑之郑知不直有稻黍而为稻粱者稻粱是加相对之物故也〉酒不以杂错为味案八壶二种则可以错三种故无错陈之法不错亦变于簋簠也味不关乎错否他物皆然
西夹六豆设于西墉下北上韭菹其东醓醢屈六簋继之黍其东稷错四铏继之牛以南羊羊东豕豕以北牛两簠继之粱在西皆二以并南陈六壶西上二以并东陈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馔属腥牢也西夹西夹室也东西室皆云夹者以与正室夹房而立名也六壶者稻酒黍酒粱酒各二壶也壶不著其所盖亦近于簠而设之与在堂上之位相似下放此 郑氏康成曰壶东陈在北墉下统于豆
存疑贾氏公彦曰六豆者先设韭菹其东醓醢又其东昌本南麋臡麋臡西菁菹又西鹿臡此陈还取朝事之豆
馔于东方亦如之西北上壶东上西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方东夹室西北上亦韭菹其东醓醢屈也壶亦在北墉下统于豆 敖氏继公曰东方东夹东墉下也西北上言韭菹亦在馔之西北也此东夹之馔亦属腥牢也腥鼎皆西面北上故东西夹室之馔皆西北上饪鼎东面北上故堂上之馔东北上各顺之也属饪者于堂上属腥者于夹室亦异尊卑也夹室之馔先西后东是腥牢亦以西者为尊矣凡鼎俎恒奇豆簋之属恒偶鼎自三以上则豆簋之数率降于鼎者一铏之数率降于豆簋者两故此饪鼎九则堂上之馔八而铏六腥鼎七则东西夹之馔六而铏四也一牢则两簠故堂上两夹之数同贾氏公彦曰西北上则于东壁下南陈 李氏如圭曰虽陈于东墉下其陈亦以西北为上悉与西夹同嫌统于东墉以东北为上故著之
总论朱子曰东西之馔自簠以上皆南陈惟壶东西陈之
馀论贾氏公彦曰礼器云五献之尊门外缶门内壶君尊瓦甒注云壶大一石则此壶即大一石者存疑贾氏公彦曰西北有韭菹东有醓醢次有昌本次南麋臡次西菁菹次北鹿臡亦屈错也
醯醢百瓮夹碑十以为列酰在东〈瓮乌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夹碑在鼎之中央也酰在东酰榖阳也醢肉阴也 敖氏继公曰百瓮醯醢各半也云夹碑是居于鼎之中央而上者少北于鼎矣此居于鼎之中央是为腥饪总设之也酰在东醢为尊也设饔之位饪在西腥在东足以见所尚矣
案凡作豆实酰统于醢则醢尊矣酰在东郑敖二义可兼存而敖尤宻切不错者变于堂上之诸馔且因腥饪为别也 云夹碑十以为列盖南北为列东西各十其五而从陈之掌客郑注云米横陈于中庭醯醢夹碑从陈也
馀论贾氏公彦曰士丧礼下郑注云瓮瓦器其容亦葢一觳瓬人职簋实一觳又云豆实三而成觳四升曰豆则瓮与簋同受斗二升也
饩二牢陈于门西北面东上牛以西羊豕豕西牛羊豕正义郑氏康成曰牛羊右手牵之〈贾疏人居其左〉豕束之寝右〈贾疏特牲礼豕北首东足郑注云尚右也彼祭礼故寝左上右士虞记云陈牲于庙门外北首西上寝右郑注云寝右者当外左胖也变吉故与生人同也〉亦居其左〈贾疏亦人居其左〉敖氏继公曰饩陈于内者以堂上庭中皆有所陈宜与之相近且门外有米禾薪刍之车在焉亦不足以容此饩礼故也二牢为一列变于腥亦以惟有牢故也东上门西之位然也亦变于饔
米百筥筥半斛设于中庭十以为列北上黍粱稻皆二行稷四行〈筥居吕反行并户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西为列〈贾疏横陈之黍两行在北次粱两行次稻两行次南稷四行〉列当醯醢南亦相变也 敖氏继公曰此米从饩者也饩陈于内故米宜从之腥饪有醯醢饩有筥米盛大礼也中庭乃东西之中继饩而言故指其所以明之其南北之节宜于庭少南也黍稻粱皆二行而稷独四行者以其下也故多之以足百筥之数凡米以黍为上稷为下于此见之矣食则以黍为上稻为下酒则稻为上粱为下而不用稷葢稷不可以为酒故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掌客职言待侯伯之礼醯醢百瓮米百筥此侯伯之卿其米与醯醢之数乃与其君同然则公与子男之卿亦可知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庭实固当庭中言当中庭者南北之中也此言中庭则设碑近如堂深也〈贾疏堂深犹若设洗南北以堂深若然碑东当洗矣〉
案设碑之所郑氏原无确据直以此经陈设之节揣度之耳意以醯醢夹碑十列百筥继之而南则碑在三分庭之北其南乃寛深而可陈也然醯醢夹碑其上列固当少北于鼎瓮虽十列占地无多而饩在门内米筥从饩则距门不必大逺设碑于南北之中其下尚寛然也凡设洗以堂深若碑亦如堂深则当云设洗南当碑矣而经不云然未可谓碑洗同节也乡射记设楅于中庭南当洗楅必不当碑设之也然则敖氏云东西南北之中者固不缪哉葢设之以丽牲视日景亦为陈设进退之节故以适中为宜若过北则嫌促迫不便于射牲过南则恐日极南时为日晷之所不到也
门外米三十车车秉有五䉤设于门东为三列东陈禾三十车车三秅设于门西西陈〈䉤疏五反秅笃误反注今文䉤或为逾〉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饔饩之礼米禾皆视死牢〈贾疏上文饪一牢腥二牢三死牢也故米及禾皆三十车敖氏继公曰若朝君则取数于生牢死牢杂也〉秉䉤秅数名也秉有五䉤二十四斛也〈贾疏下记云十斗曰斛十六斗曰䉤十䉤曰秉若然一秉十六斛又有五䉤为八斛总二十四斛也〉三秅千二百秉〈贾疏下记云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为一秅三四十二为千二百秉也〉䉤读若不数之数 敖氏继公曰经凡言某陈者皆谓其下乡之也言东陈是西辕也西陈者反是云为三列每列皆南北为之前列在西后二列以次而东也禾不云三列可知也禾列则先东而后西
薪刍倍禾
正义郑氏康成曰倍禾者以其用多也薪从米刍从禾〈贾疏薪可以炊㸑故从米陈之刍可以食马故从禾陈之郑言此者以经云倍禾恐并从禾陈之也〉凡此所以厚重礼也聘义曰古之用财不能均如此然而用财如此其厚者言尽之于礼也尽之于礼则内君臣不相陵而外不相侵故天子制之而诸侯务焉尔 敖氏继公曰倍禾谓车数也独言倍禾者以其相类而相等故也此唯言倍禾而已不见其设之之法则是二者之车亦各为三列而其陈亦皆如米禾之车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四者之车皆陈北辀
案东陈者西乡西陈者东乡辕皆在内如注说则是南陈而非东西陈矣薪在米之东刍在禾之西稍离之亦如米禾陈法而三列倍为六列耳四者之车皆人挽者非驾牛马者也
賔皮弁迎大夫于外门外再拜大夫不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使者卿也 敖氏继公曰賔不韦弁而皮弁者嫌其加于己致君命时之服也案凡为使者命未将例不答拜如昏礼迎賔主人再拜賔亦不答拜也
揖入及庙门賔揖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与使者揖而入使者止执币賔俟之于门内谦也古者天子适诸侯必舍其祖庙〈贾疏礼运文〉诸侯行舍于诸公庙〈贾疏诸公大国之孤若无孤舍于卿庙〉大夫行舍于大夫庙 敖氏继公曰及庙门大夫立接西塾賔揖而先入俟之于入门右之位既则上介出请命矣记曰卿馆于大夫经云及庙门是賔馆于大夫之庙也此其祢庙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门内即宁下
案门内即入门右之位所云揖位也入门而右又稍北乃西乡而俟賔
存异敖氏继公曰是篇言入庙之仪详矣独于入此庙不云每曲揖是不自主人之寝外门入也盖古者之庙亦自有外门与寝之外门同无事则闭之今賔馆于此乃开之以便賔之出入故自是入庙无毎曲揖也凡主人与客东行入庙其于祢庙则毎曲揖于祖庙以上则毎门毎曲揖若诸侯则虽于其祢庙亦有毎门毎曲揖也
案此即敖氏所说顾命庙门之制因以推于大夫以下之庙者也前已辨其不然又见士丧礼下篇
大夫奉束帛入三揖皆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束帛执其所以将命者皆犹并也使者尊不后主人 敖氏继公曰揖而皆行明賔俟之于门内也
案此三揖与公醴賔同与正行聘礼者异
至于阶让大夫先升一等〈注古文曰三让敖本从古文〉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三让者大夫也大夫三让而賔三辞大夫先让者以其奉君命尊也客尊则主人不敢先让升于觐礼见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让不言三不成三也〈贾疏賔三让大夫即升无三辞则不成三〉凡升者主人让于客三敌者则客三辞主人乃许升亦道賔之义也使者尊〈贾疏奉君命也〉主人三让则许升矣今使者三让则是主人四让也〈贾疏言使尊终先升则是主人三让使者三辞待主人又让后乃升则是四让也〉 贾氏公彦曰周官司仪职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大夫郊劳三让登听命又云致饔饩如牢之礼此古文云三让与彼合郑不从者周官举其大率而云三让此仪礼据屈曲行事故不从古文也
案让之节当三古文是也经言三让者多不言三辞盖三让兼三辞矣贾氏引司仪三让既云合矣乃又舍经而徇注何哉
賔从升堂北面听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面于阶上也 敖氏继公曰升堂不西面而即北面者辟国君之礼也国君于天子之命西面听之乃降拜
大夫东面致命賔降阶西再拜稽首拜饩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以束帛同致饔饩也致命致其君命賔殊拜之敬也重君之礼也 敖氏继公曰再拜稽首为将受币乃云拜饩亦如之然则此币其主于饔礼乎下之饩礼虽以大牢亦无币可见矣案此阶西阼阶西也賔馆于此故升降由阼阶此降阶西与前賔觌賔降阶东一也西阶下则拜于东阼阶下则拜于西
大夫辞升成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称君命辞之賔既卒拜于下大夫乃辞之者别于君也凡君与异国之臣为礼于其降拜即辞之不待其卒升成拜亦饔饩异拜也每拜皆再拜稽首
受币堂中西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主君命也堂中西中央之西敖氏继公曰堂中西四分楹闲一在西也賔受币而少过于西者尊君命也
大夫降出賔降授老币
正义敖氏继公曰降授老币亦变于君礼
出迎大夫大夫礼辞许入揖让如初賔升一等大夫从升堂
正义敖氏继公曰初谓三揖三让賔于是三让而大夫三辞受傧私事也故复其常礼 郑氏康成曰賔先升敌也〈贾疏賔在馆如主人之仪〉皆北面
庭实设马乘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四马也 敖氏继公曰亦设于西方
賔降堂受老束锦大夫止
正义敖氏继公曰降堂受锦亦辟君礼云大夫止者嫌賔为已受币则当从之也不从者以降堂礼轻也少牢下篇曰主人降受宰几尸侑降降谓没阶以此徴之则大夫止之义见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止不降使之馀尊
案大夫以君命来故賔敬之有加礼至傧则已复其常未见其馀尊也
賔奉币西面大夫东面賔致币大夫对北面当楣再拜稽首
正义敖氏继公曰致币称其致币之辞也 郑氏康成曰稽首尊君客也
受币于楹闲南面退东面俟賔再拜稽首送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北面授尊君之使 敖氏继公曰賔不南面授辟尊者之礼也凡授币于堂而南面者惟君及奉君命于臣者耳
大夫降执左马以出賔送于外门外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庙门从者亦讶受之 敖氏继公曰賔之士于是执三马随之出庙门则从者并受币而皆讶受马也
明日賔拜于朝拜饔与饩皆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于大门外〈贾疏言拜于朝无入门之文诸侯外朝在大门外明矣〉 敖氏继公曰此所谓拜赐也周官曰凡賔客之治令讶听之〈贾疏秋官掌讶职賔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及将币为前驱至于朝诏其位凡賔客之治令讶听之〉此拜亦皮弁服
通论李氏如圭曰乡射礼明日賔拜赐于门外主人不见知此拜饔饩亦于大门外也
右归賔饔饩
上介饔饩三牢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介皆异馆 敖氏继公曰三牢亦降以两也
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
正义郑氏康成曰饪鼎七无鲜鱼鲜腊也
堂上之馔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者賔西夹之数
西夹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其馔亦六也不设于东夹以腥牢惟有一尔腥牢自二以上乃兼有东西夹之馔
筥及瓮如上賔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所不贬者尊介也 敖氏继公曰上介之牢与其鼎馔皆杀于賔而筥及瓮独否亦盛大礼也又此二者初不视牢数以为隆杀故得略之而与賔同筥米从饩乃与瓮并言于此者因文而遂及之耳
饩一牢门外米禾视死牢牢十车薪刍倍禾凡其实与陈如上賔
正义敖氏继公曰死牢饪与腥也牢十车则二十车也 郑氏康成曰凡凡饪以下
下大夫韦弁用束帛致之上介韦弁以受如賔礼正义敖氏继公曰下大夫致之者亦使人各以其爵也上介韦弁以受主人如賔服正礼也曏者皮弁以聘者上賔也故上介于此不必皮弁以无加服之嫌故尔 郑氏康成曰介不皮弁者以其受大礼似賔不敢纯如賔也
案郑氏谓介不皮弁所以下于賔敖氏谓賔主聘事介无加服之嫌兼之其义始备
傧之两马束锦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下大夫使者受上介傧如卿使者受賔傧礼同
右归上介饔饩
士介四人皆饩大牢米百筥设于门外
正义敖氏继公曰大牢各一降于上介者两也此惟有饩与筥米则筥为从饩而瓮为从饔又可见矣门亦所馆之外门也牢米陈于外饩之正礼也牢在米南东上
案士介四人亦各馆饩大牢以下为一人言之其馀从同故云皆也凡吉礼陈于门外者皆东上有对则或西上耳注谓牢西上非也
宰夫朝服牵牛以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纼牵之东面致命无束帛略之士介西面拜迎 敖氏继公曰使宰夫亦以其爵也宰夫致之故朝服士之朝服与卿大夫之弁服其差相似也致之谓致其礼也亦以君命下文皆以是推之
士介朝服北面再拜稽首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牢东拜自牢后适宰夫右受〈贾疏明在宰夫东南从牢后适宰夫至宰夫之后受取牛也知然者前君使士受私觌之马适其右受知此亦在右受也〉由前东面受从者〈贾疏由宰夫之前东面受从者〉 敖氏继公曰士介出门左西面拜迎北面听命宰夫东面致命士介还少退再拜稽首适宰夫右受也不言宰夫退士介拜送者略之也 贾氏公彦曰君使士受私觌由马前此由牢后不同者牛畜扰驯与马有异案马之踶蹋在后故由前辟其后也牛之抵触在前故由后辟其前也疏意得之而辞尚未逹
无傧〈傧旧作摈李氏如圭曰当作傧监本已改正今从之下无傧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无傧者贱也大夫以上乃有傧礼必著之者嫌受国君之赐皆当傧也 郑氏康成曰明日众介亦各如其受之服从賔拜于朝
右饩士介
賔朝服问卿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皮弁别于主君〈贾䟽上文聘享私觌皆皮弁〉卿每国三人〈贾疏言此见三卿皆以币问之〉
案此在归饔之明日记云聘日致饔明日问大夫
卿受于祖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賔礼也祖王父也 敖氏继公曰于祖庙亦尊国君之礼也 贾氏公彦曰卿受而不辞以前賔请有事于大夫君礼辞许是以不敢辞故记云大夫不敢辞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夫三庙有别子者立太祖庙非别子者立曽祖庙今不受于太祖及曽祖庙者以天子受于文王庙诸侯受于太祖庙大夫下君则受于王父庙
案常礼行于祢庙此受之于祖庙尊之也意天子之聘使有问卿者则当受之于太祖庙与天子受于文王庙诸侯受于太祖庙经记无文未可援之遂以此为卿大夫下君之义也
下大夫摈
正义敖氏继公曰下大夫摈公使为之也必使下大夫者欲与上介之爵相当也此公事也故重之存疑郑氏康成曰无士摈者既见于君所急见之案此以下大夫摈取其与賔爵差近所以尊賔而上介因事而同之盖推而进之也且此问卿者无士介也何士摈之有焉
摈者出请事大夫朝服迎于外门外再拜賔不答拜揖大夫先入每门每曲揖及庙门大夫揖入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夫二门入大门东行即至庙门未及庙门而有每门者大夫三庙每庙两旁皆南北竖墙墙皆阁门假今王父庙在东则有每门每曲之事 郑氏康成曰入者省内事也既而俟于宁也案庙制已于公迎賔章言之此贾氏说亦三庙平列者也如朱子之说则太祖庙在北一昭一穆分列于南而外为都宫则入大门转而东行当有一阁门又当有都宫之门其昭庙穆庙之旁各有阁门则每门皆揖也大夫揖入入而俟于入门右之位与上文賔之待致饔者同此非宁也人君路门外之朝位则曰宁卿大夫焉有宁名乎
摈者请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从入而出请不几筵辟君也敖氏继公曰请命亦请将其君命也不几筵者君使尊不敢设神位以临之不几筵之义有二礼太重者不设此类是也礼差轻者亦不设小聘之礼是也案不几筵之说敖氏当矣注义亦兼存之
庭实设四皮賔奉束帛入三揖皆行至于阶让〈注古文曰三让敖本从古文〉
正义郑氏康成曰麋鹿皮也 敖氏继公曰此三让者賔也
賔升一等大夫从升堂北面听命賔东面致命大夫降阶西再拜稽首賔辞升成拜受币堂中西北面賔降出大夫降授老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致命致其君命大夫于堂中央之西受币趋聘君之命 敖氏继公曰自三让至此其礼意与归饔饩同大夫于是进立于中庭西面
无傧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傧賔辟君也 敖氏继公曰臣之傧虽杀于主君之醴而束帛庭实则同故不用之聘賔有傧礼者不在国无嫌
案敖氏谓大夫立于中庭盖据下老受币于中庭推之以东方之中庭为主人之位也
右问卿
摈者出请事賔面如觌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面亦见也其谓之面威仪质也〈贾疏觌面并文则面为质若散文面亦为觌故郑司仪注云私面私觌也又左传楚公子弃疾以乘马八匹私面郑伯〉 敖氏继公曰聘使私见于主君曰觌大夫曰面盖异其称以别尊卑也然周官以私觌为私面则又通而言之与此异 贾氏公彦曰賔私觌于君用束锦乘马则此私面于卿亦同束帛乘马可知
賔奉币庭实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庭实四马〈贾疏以其言如觌币〉
入门右大夫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见私事也虽敌賔犹谦入门右为若降等然 敖氏继公曰亦中门而入乃右也下放此入门右者欲于此北面奠币也賔与大夫爵敌乃若降等然者不敢自同于奉命之礼也大夫于中庭南面辞之大夫不出迎以面与问礼相因也凡自敌以下客礼之相因而行者惟于内俟之
賔遂左
正义敖氏继公曰大夫不俟其奠币而亲辞賔亦不果奠币而遂左此则异于降等者也于是賔少立于入门左之位以俟之
庭实设揖让如初大夫升一等賔从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庭实既设于西方主人乃至入门右之位揖賔而皆行如初谓三揖三让也賔亦三辞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夫至庭中旋并行〈贾疏賔初入门右大夫阶下辞賔賔遂门左大夫至庭中迎賔大夫廽旋与賔揖而并行北面言如初者大夫不出门惟有庭中一揖至碑又揖再揖而已〉
大夫西面賔称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称举也举相见之辞以相接 敖氏继公曰称面不言东乡可知也称面者敌者之礼也亦以曏者大夫辞之不得为礼于下故尔
大夫对北面当楣再拜受币于楹闲南面退西面立正义郑氏康成曰受币楹闲敌也賔北面授 敖氏继公曰不稽首别于聘君之命賔亦当少退賔不振币异于授主君也不言受马之仪如觌可知
賔当楣再拜送币降出大夫降授老币
右賔私面
摈者出请事上介特面币如觌介奉币皮二人赞正义郑氏康成曰特面者异于主君士介不从而入也君尊众介始觌不自别也〈贾疏上介初觌主君之时不敢自尊别与众介同执币而入〉上賔则众介皆从之〈贾疏众介皆从之者上介言特面则賔问卿与私面介皆从可知〉皮亦俪皮也
案问者君礼也面者私礼也賔于卿先问而后面公私两有之上介以下则致其私情而已故賔问则上介及士四介皆从之问面相因面亦不改也上介有面无问则特
入门右奠币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等也 敖氏继公曰介奠币赞者亦奠皮出
大夫辞摈者反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辞上介则出摈者反币出还于上介也 敖氏继公曰于其既拜乃辞之降于賔也反币与请受之言互见也反币者取之出请受而上介受之也不礼辞者亦别于君主人之士亦取皮从其币以出委之于门外上介既受币则赞者亦取之
庭实设介奉币入大夫揖让如初〈注今文曰入设〉
正义敖氏继公曰介入门左少立大夫亦进至于入门右之位揖而皆行也大夫先升当楣北面 郑氏康成曰大夫亦先升一等
介升大夫再拜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云介升大夫再拜明其不称面也介于卿虽降一等然同为大夫故受于堂上亦得在楹闲也 郑氏康成曰亦于楹闲南面而受〈贾疏上介是下大夫与卿小异大同明得行敌法在楹闲可知〉
介降拜大夫降辞介升再拜送币
正义敖氏继公曰降拜者亦贬于卿大夫既辞则揖而先升西面介升拜于西阶上北面 郑氏康成曰介既送币降出也大夫亦降授老币
右上介私面
摈者出请众介面如觌币入门右奠币皆再拜大夫辞介逆出
正义敖氏继公曰于士介亦亲辞辟君也
摈者执上币出礼请受賔辞
正义敖氏继公曰惟执上币是亦不必其受之也郑氏康成曰賔亦为士介辞
大夫答再拜摈者执上币立于门中以相拜士介皆辟老受摈者币于中庭士三人坐取群币以从之〈相息亮反辟音避〉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士介私面之仪大约与其觌礼同惟以一入而大夫亲辞为异老受摈者币于中庭者以大夫降立于此故也
右众介私面
摈者出请事賔出大夫送于外门外再拜賔不顾正义敖氏继公曰賔亦告事毕乃出也此言賔不顾见敌者之礼也必言之者嫌其或异于尊者也礼于尊者拜或辟去而不敢当
摈者退大夫拜辱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送也 敖氏继公曰摈者从大夫出门而遂退拜辱拜其屈辱而相已也此拜亦兼二义经盖以其所主者立文也
案敖云二义谓拜辱兼拜送也以摈者大夫尊奉君命而来摈有不敢安之意焉
右賔退
下大夫尝使至者币及之〈使师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尝使至已国则以币问之也君子不忘旧〈贾疏其三卿不问至已国不至已国皆以币及之上已论讫〉
上介朝服三介问下大夫下大夫如卿受币之礼其面如賔面于卿之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问下大夫使上介是各以其爵也郑氏康成曰上介三介下大夫使之礼也〈贾疏下经云小〉
〈聘曰问其礼如为介三介是下大夫小聘之礼〉 敖氏继公曰问下大夫异于卿者上士摈耳如賔面于卿谓如其礼庭实则用俪皮也
案言三介者上介问下大夫三介从焉四介减其一不敢当卿礼也不特者以问为将君命故三介从入也三介亦朝服
通论贾氏公彦曰据此篇大聘使卿五介小聘使大夫三介若大国之卿七介小聘使大夫五介小国之卿三介小聘使大夫一介也
右问下大夫尝使者
大夫若不见君使大夫各以其爵为之受如主人受币礼不拜〈见贤遍反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故也各以其爵主人卿也则使卿大夫也则使大夫不拜代受之耳不当主人礼也〈贾疏拜是致敬之事不可人代之拜故直受之而已〉 敖氏继公曰必使人代受者不可虚聘君之命也各以其爵者亦欲与使者之尊相当也聘君问卿使卿问大夫使大夫此受者非主人则亦无揖让之礼矣惟言不拜见其重者耳案不见谓疾病或有丧或奉使在外者皆是也云各则问与面之礼两有之矣代受而不代拜可见凡礼皆无代拜者也
右代受问
夕夫人使下大夫韦弁归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夕问卿之夕也〈贾疏下记云聘日致饔明日问大夫夕夫人归礼是其问卿之夕也〉使下大夫下君也〈贾疏君归饔饩使卿〉君使之云夫人者以致辞当称寡小君 敖氏继公曰次日之夕夫人乃归礼不惟不敢与君同日又且不敢同其时皆下之也使下大夫者亦下君或亦辟其于朝君之礼也亦韦弁者君与夫人之聘享其器币略同则使者之同服亦宜也
堂上笾豆六设于户东西上二以并东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笾豆六者下君礼也设于户东又辟馔位也 敖氏继公曰笾豆六与子男之礼同重聘使也凡设笾豆自二以上皆先豆而后笾乃言笾豆者文顺耳此六豆六笾皆宜用朝事者而各去其末之二其设之之序则豆皆在西笾继之而东韭菹其南醓醢屈以终䵄其南蕡亦屈以终饔饩之礼其馔各有所属户西之馔为饪也西夹东夹之馔为腥也此无牢故惟有堂上之馔而设于户东示其异也不用簠簋铏者以无牢故也此礼主于饮君之礼主于食
存疑郑氏康成曰其设脯其南醢屈六笾六豆案凡一豆一笾者则一脯一醢此豆笾各六注乃直以脯醢当之何也岂其六脯而六醢邪当以敖氏之说为正
壶设于东序北上二以并南陈醙黍清皆两壶〈醙所九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醙白酒也凡酒稻为上黍次之粱次之〈敖氏继公曰盖据内则三醴之次言之〉皆有清白以黍闲清白者互相备〈贾疏上言白明黍粱皆有白下言清明稲粱亦有清故也于清白中言黍明醙即是稲清即是粱也〉明三酒六壶也先言醙白酒尊先设之 敖氏继公曰设于东序北上亦统于豆
大夫以束帛致之賔如受饔之礼傧之乘马束锦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夫人命也此礼无牢下朝君也〈贾疏上公之礼夫人致礼八笾膳大牢侯伯以下亦皆有牢是朝君有牢此无牢故云下朝君也〉敖氏继公曰以束帛致其礼亦盛之也飧不致此杀于飧乃致者盖主君以设飧为差轻而夫人归礼为特重所以异也賔受亦不尽与受饔之礼同云如者亦大略言之
上介四豆四笾四壶受之如賔礼傧之两马束锦正义敖氏继公曰四豆者去菁菹鹿臡四笾者去形盐膴四壶者去粱酒不言其位如賔可知也言受之明亦用束帛致之也如賔礼者亦如其受饔之礼也不言所使者下大夫可知于上介亦使下大夫者礼穷则同也
案下大夫归礼于上介亦韦弁賔介俱韦弁受之与以越日而受夫人之礼可以无嫌也
馀论敖氏继公曰夫人归礼不及士介者以其礼薄不可得而复杀且君与士介已无堂上之馔故也
明日賔拜礼于朝〈注今文礼为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是乃言賔拜明介从拜也右夫人归礼于賔介
大夫饩賔大牢米八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陈于门外〈贾疏经无牢米入门之文明是门外可知〉黍粱各二筐稷四筐二以并南陈〈贾疏案上使卿归饔饩米百筥设于中庭此云八筐则黍粱稷亦宜法其行数〉无稻〈贾疏记云凡饩大夫黍粱稷筐五斛是也〉牲陈于后东上〈贾疏此放君饩賔时陈于门西东上〉不馔于堂庭辟君也敖氏继公曰君饩賔米百筥筥半斛此米八筐筐五斛以量言之则八筐者杀于君米二筐也所以下之此亦陈于其馆之外门外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掌客邻国之君来朝卿见以羔膳大牢侯伯子男膳特牛彼又无筐米此侯伯之臣得用大牢有筐米者彼为君礼此是臣礼各自为差降不得以彼难此
賔迎再拜老牵牛以致之賔再拜稽首受老退賔再拜送
正义敖氏继公曰賔出门左西面拜迎听命老东面致命賔还北面拜乃适老右受此使老致之者大夫之臣老为尊也賔于老乃拜迎之亦重其为使也再拜稽首受者盖以大夫曏者稽首受其君命故賔于此因其礼与使者受傧而稽首之意同大夫不亲饩者以其礼轻不欲烦賔且辟君礼也君归饔饩于朝君则亲致于介亦使卿
上介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然则此牢米亦如賔矣盖以其具不可得而杀故也
众介皆少牢米六筐皆士牵羊以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亦大夫之贵臣 敖氏继公曰米六筐盖黍粱稷各二筐也于賔上介使老于众介使士所使使者虽贱亦不可以无所别也不言受之之礼如賔可知
存疑郑氏康成曰米六筐者又无粱也
右大夫饩賔介
公于賔壹食再飨〈食音嗣下并同注古文壹皆为一今文飨皆为乡〉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谓亨大牢以饮賔也〈贾疏飨礼与食礼同食礼既亨大牢明飨礼亨大牢可知但以食礼无酒飨礼有酒故以饮賔言之〉公食大夫礼曰设洗如飨则飨与食互相先后也〈敖氏继公曰互相先后谓食居二飨之闲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经先言食后言飨则食在飨前公食言设洗如飨则飨在食前先后出于主君之意故不定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篇虽据侯伯之卿聘使五等诸侯其臣聘使牢礼皆同无大国次国之别是以掌客五等诸侯相朝其下皆云群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又云凡诸侯之卿大夫士为国客则如其介之礼以待之注云爵卿也则飧二牢饔饩五牢大夫也则飧大牢饔饩三牢士也则飧少牢饔饩大牢也此降小礼丰大礼也以此言之公侯伯子男大聘使卿主君一食再飨小聘使大夫则主君一食一飨若然掌客子男一食一飨子男之卿再飨多于君者以其君臣各自相差不得以君决臣也
燕与羞俶献无常数〈俶处郁反注古文俶作淑〉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谓禽羞雁鹜之属成熟煎和也俶始也始献四时新物聘义所谓时赐无常数由恩意也 敖氏继公曰禽羞周官亦谓之禽献庖人职曰凡用禽献春行羔豚膳膏芗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犊麛膳膏腥冬行鲜羽膳膏膻即此羞也燕亦无常数异于朝君也 叶氏梦得曰飨所以训㳟俭也故至于再燕与时赐以示慈惠也故无数
通论贾氏公彦曰掌客上公三燕侯伯再燕子男一燕皆有常数此臣无常数者亦是君臣各为一不得相决
案燕虽无常数盖亦不过于三也
賔介皆明日拜于朝
正义敖氏继公曰上惟见賔礼乃言介拜似非其次盖此文宜在下句之下也賔与介之拜赐各主于其所受者也飨賔燕賔之时介虽与焉然礼不为己故不必拜賔于禽羞亦拜之者谢主君之意也
上介壹食壹飨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賔介为介从飨献矣复特飨之客之也〈贾疏公食礼介虽从入不从食賔食毕介逆出是也知从飨者下记云大夫来使飨之其介为介故知介从飨案襄二十七年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子朩与之言弗能对使叔向侍言焉子朩亦不能对也叔向为赵孟介而得从飨是其义也〉
案賔于发去之日乃三拜乘禽于朝则此之拜赐自拜飨食燕耳羞与俶献未必仆仆亟拜也因享食而及燕因又及羞献之无常数经于此以类连举之耳介无燕则敖氏所云失次者或然
右飨食燕羞献
若不亲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币如致饔无傧〈侑音又注古文侑皆作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不亲食谓有疾及他故也〈贾疏他故者死丧之事〉必致之不废其礼也致之必使同班敌者易以相亲敬也致礼于卿使卿致礼于大夫使大夫非必命数也无傧以己本宜往〈贾疏饔饩等君使人致礼賔则傧使者飨食礼主君合速賔来入庙賔无傧礼今主君有故致于賔己本宜往故亦无傧〉 敖氏继公曰若不亲食之文虽主于君然賔有故而不及往者其礼亦存焉致之各以其爵者賔介之爵不同则所使者亦宜异也
致飨以酬币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酬币飨礼酬賔劝酒之币也所用未闻也礼币束帛乘马亦不是过也 敖氏继公曰酬币说见士昏礼
馀论郑氏康成曰礼器曰琥璜爵盖天子酬诸侯〈贾疏礼器云圭璋特琥璜爵郑注云圭璋特朝聘以为瑞无币帛也琥璜爵者天子酬诸侯诸侯相酬以此玉将币也彼经不云天子诸侯相酬之币故此注云葢〉
右致飨食
大夫于賔壹飨壹食上介若食若飨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大夫与饩賔介者皆谓卿也下大夫尝使者亦存焉云若食若飨是主于食也盖飨賔之时介已为介故也
若不亲飨则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币致食以侑币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为之致之列国之賔来荣辱之事君臣同之 敖氏继公曰酬币侑币皆用束锦亦有庭实若不亲飨食则使人告于公公乃作其同爵者为致之同爵者非己之可使故须告公也必使大夫者其礼重也此致之以大夫不嫌与君同者公作之故也
馀论贾氏公彦曰经直言飨食不言燕亦有燕昭二年左传韩宣子来聘宴于季氏传无讥文明邻国大夫有相燕之法
右大夫飨食
君使卿皮弁还玉于馆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弁者始以此服受之不敢不终也〈贾疏始谓受聘享在庙时〉 敖氏继公曰皮弁者象还于其君故如聘服也玉圭璋也还玉即还贽之义使卿者亦欲与賔相当也
賔皮弁袭迎于外门外不拜帅大夫以入〈注今文曰迎于门外古文帅为率〉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事至乃袭辟君也不言出请入告文省也礼不主于己故不拜云帅以入则是不揖之也大夫亦袭至庙门乃执玉 郑氏康成曰帅道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迎之不拜示将去不纯为主也
大夫升自西阶钩楹
正义郑氏康成曰钩楹由楹内也将南面致命必言钩楹者賔在下嫌楹外也 敖氏继公曰必云钩楹者见其入堂深而东行也下文云賔自左南面受圭则是大夫南面立于中堂少西而致命也南面致命而不东面者宜别于亲受者也
賔自碑内听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听命于下以君命不主于己也言自碑内见于庭少北也入门而賔在东大夫在西分庭皆行大夫直行而升賔则当碑东少北乃西行负碑北面立于此乡致命者也不于阼阶西辟主位也凡大夫于君命之主于己者听命于上乃降拜之
升自西阶自左南面受圭退负右房而立〈注今文或曰由自西阶无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左南面右大夫并受也 敖氏继公曰升自西阶非受玉之正主也亦钩楹由大夫之后乃自左受之玉当讶受乃南面并受者代受之示异也二人俱代君行礼故皆不北面賔退负右房而立俟降阶之节也记曰卿馆于大夫而此云负右房则大夫之家亦有左右房明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必并受者若乡君前耳〈贾疏谓于本国君前受圭璋时北面并受今还南面并受面位不同并受不异〉
案正行礼时则讶受其非正行礼则并受方在庙门外时贾人授介介授賔亦并受也即凡受醴亦然注盖非经意
存异贾氏公彦曰大夫士直有东房西室天子诸侯左右房今不在大夫庙于正客馆故有右房也辨正朱子曰此礼君使卿还玉于馆賔退负右房而立賔故馆于大夫也则大夫亦有右房矣
案大夫士亦有右房经之证据甚多此尤明显郑注无文盖亦觉其不可破也疏乃云不在大夫庙而舍于正客馆经之所无岂可造作迁就以附己说哉
大夫降中庭賔降自碑内东面授上介于阼阶东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降出言中庭者为賔降节也〈贾疏大夫授賔圭讫降自西阶大夫至中庭賔乃降〉 敖氏继公曰中庭西方南北之中也大夫降而至于中庭賔乃发于负右房之位而降盖以之为节也自碑内者反其曏者所由之涂也既授上介则复立于中庭
案授上介亦并授也阼阶东其南亦当碑内上介既受以东授贾人藏之上介裼不袭
存疑郑氏康成曰授于阼阶东者欲亲见贾人藏之也〈贾疏贾人此时在堂东待藏玉〉賔还阼阶下西面立〈贾疏賔在馆如主人在阶下西面立以待授璋〉
案贾人自应藏之然賔之授于阼阶东非为此也賔曏者不立于阼阶下则固已异乎正主矣
通论敖氏继公曰司仪职曰还圭如将币之仪谓君亲还之也则其礼皆与此异矣
上介出请賔迎大夫还璋如初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请请事于外以入告也賔虽将去出入犹东唯升堂由西阶几介之位未有改也敖氏继公曰还璋为夫人还之如初入者自帅入以至授介皆如之也
賔裼迎大夫贿用束纺〈贿虎腿反纺敷罔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裼者已受聘玉则复其常也大夫于賔裼亦裼上介出请入告乃迎之贿礼主于答其聘故略于聘礼而不用庭实吕氏春秋曰以襌缁当纺缁纺与禅对言则纺非单丝矣 郑氏康成曰贿予人财之言也纺纺丝为之今之缚也所以遗聘君相厚之至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郑注内司服亦云素沙者今之白缚也则此束纺者素沙也
案贿固以答聘君亦以酬聘賔之劳也故用束纺变于他礼之用束帛也内司服之素沙祗为妇服之里康成虽并以䌸解之要非与此纺为一物也左氏传文十二年春西乞术来聘厚贿之即此贿也则贿所以厚聘賔明矣
礼玉束帛乘皮皆如还玉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礼聘君也所以报享也亦言玉璧可知也〈贾疏聘賔行享时束帛加璧束锦加琮今报享物亦有璧琮致之以其经言玉故以玉言之若然经言束帛兼有束锦矣〉 敖氏继公曰不言迎大夫文又省乘皮先设束帛加玉如享礼其执皮亦有摄张之节皆者皆贿与礼玉也礼玉之庭实不在如中是大概言之耳
大夫出賔送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上介出请大夫告事毕乃出送之送不拜与不拜迎之意同
右还玉及贿礼
公馆賔
正义敖氏继公曰馆者就其馆之称也公馆賔将致四者之拜也此礼在还玉之明日是时公盖立于賔馆之外门外东乡亦接西塾 郑氏康成曰为賔将去亲存送之厚殷勤且谢聘君之意也公朝服
賔辟〈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受国君见己于此馆也 敖氏继公曰不敢辞不敢见若隐辟然故云辟此辟字义与上文所云者异此主君于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其拜皆为拜君命之辱賔出受之可也乃辟者其为有拜送之礼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言辟者君在庙门敬也〈贾疏上文賔即馆卿大夫劳賔賔不见上介听命此賔亦不见而言辟者以其君在庙门外虽不见而言辟也〉凡君有事于诸臣之家车造庙门乃下〈贾疏卿馆于大夫之庙案公食记云賔之乘车在大门外又曲礼云客车不入大门以此言之君车入大门矣故郑云造庙门乃下也〉案公若入外门则賔当拜迎之于外门外而不可以辟矣当以敖说为正君至臣家车造庙门乃下亦臆度之辞
上介听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上介盖西面于外门外之东塾少南不敢当君也 郑氏康成曰摈者毎赞君辞则曰敢不承命告于寡君之老〈贾疏玉藻云摈者曰寡君之老注云摈者之辞主于见他国君今上介当摈者故知辞称告于寡君之老〉
存疑郑氏康成曰听命于庙门中西面如相拜然也〈贾疏前受士介币之时賔固辞公答再拜摈者出立于门中以相拜注云立门中阈外西面此时賔不见使介听命明如相拜然取其视外便也必知在门中西面者以其君来如賔礼东面介西面向公可知〉
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送賔公皆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此四事公东面拜摈者北面敖氏继公曰拜聘享与问谢聘君也所谓拜贶也拜送賔以賔将去也
案公拜四事皆有摈者释辞而相拜摈者立于公之东南而北面
公退賔从请命于朝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从者为拜主君之馆已也 敖氏继公曰请命欲亲受公命也曏者賔辞但不敢当君馆已之礼耳上介入告知主君有拜聘问等事故于此从而请命焉受命于朝臣礼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此言请命周官言拜辱亦其异者也
公辞賔退
正义敖氏继公曰辞者谓曏已拜今无事矣
案经言公辞賔退似賔不拜者然賔谢君之馆己当有拜则周官言拜辱自可兼也至请命与公辞之义则敖说得之
右公馆賔
賔三拜乘禽于朝讶听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发去乃拜乘禽明已受赐大小无不识 敖氏继公曰发去乃拜乘禽以乘禽之赐终于此也而总拜之乘禽虽轻受赐多矣故为之三拜三拜则不稽首此礼在公馆賔之明日
右賔拜赐
遂行舍于郊
正义敖氏继公曰舍于郊者为当与主国为礼于此也 郑氏康成曰郊近郊始发且宿近郊自展𫐉〈贾疏曲礼云已驾仆展𫐉彼是君车故使仆展𫐉此卿大夫故郑云自展𫐉恐不得所故也〉
案注说亦可作兼义
公使卿赠如觌币〈注今文公为君〉
正义郑氏康成曰赠送也所以好送之也〈贾疏以礼来往皆是和好之事〉言如觌币见为反报也 敖氏继公曰出郊而后赠亦异于答聘君之节也如觌币用束帛也其庭实亦存焉亲受觌而使人赠君臣之礼也赠说见士昏礼
受于舍门外如受劳礼无傧〈劳力报反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舍门外受之变于来时也无傧以其答己之觌故也 郑氏康成曰如受劳礼以赠劳同节
使下大夫赠上介亦如之使士赠众介如其觌币正义敖氏继公曰于上介用束帛于众介各用束帛上介之庭实如賔
大夫亲赠如其面币无傧赠上介亦如之使人赠众介如其面币
正义敖氏继公曰亲赠谓报其面故不嫌与君礼同此所赠者皆用锦也賔与上介之庭实亦同大夫亲赠賔上介而使人赠众介以其降等也亦为曏者不亲受
士送至于竟〈竟音境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至于竟谓没其竟也若过邦则亦假道如初
通论敖氏继公曰司仪职言公侯伯子男之臣相为国客其入也则三积皆三辞拜受其出也如入之积聘义亦云主国待客出入三积是篇前后皆不见之未详
右赠
使者归及郊请反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近郊也 敖氏继公曰不敢径入恭也请反命其亦使次介与
存异郑氏康成曰告郊人使请反命于君必请之者以已久在外嫌有罪恶不可以入
案注说甚谬若君臣相猜疑如此则亦不终日之势矣后世鄙薉之肠不可以蔑圣人之制作也
朝服载旜〈注古文旜作膳〉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时税舍于此郊今还至此正其故服以俟君命 敖氏继公曰云朝服者反命则执玉嫌当如聘服也载旜为反命也君既许乃为之反命使事之终是以重之也及郊乃载之者出时受命至此而敛归时反命至此而载亦其节也至己之门外乃敛之
禳乃入〈禳如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禳祭名也〈贾疏春官小祝职掌侯禳祷祠之祝号〉为行道恐有不祥禳以除之 敖氏继公曰入入国也以是礼推之则天子诸侯之出而反者其亦有此祭与
乃入陈币于朝西上上賔之公币私币皆陈上介公币陈他介皆否
正义敖氏继公曰乃入入公门也西上则賔之公币在西私币次而东上介之公币又次之其三者之币又各以所得礼之先后为序而西上也 郑氏康成曰皆否者公币私币皆不陈此币使者及介所得于彼国君卿大夫之赠赐也其或陈或不陈详尊而略卑也其陈之及卿大夫处者待之如夕币其礼于君者不陈〈贾疏谓贿用束纺礼用束帛乘皮之类〉上賔使者公币君之赐也私币卿大夫之币也他介士介也 贾氏公彦曰賔之公币则主君郊劳币也醴賔币也致饔饩币也夫人归礼币也食侑币也飨酬币也再飨酬币也郊赠币也賔之私币则主国三卿皆一食有侑币飨有酬币又皆有郊赠币也其上介公币则致饔饩币也夫人致礼币也食侑币也飨酬币也郊赠币也其私币则主国三卿或飨或食要有其一则各有币焉又三卿皆有郊赠币如其面币也
案礼于君者不陈以使者将亲执以告故也
馀论贾氏公彦曰聘君以币问卿而其卿不见报聘君之币者以其尊卑不敌若报之嫌敌体也
束帛各加其庭实皮左
正义敖氏继公曰上经云陈皮北首此皮左皮上左也故云加然则此庭实之皮其各重累陈之乎是盖主于有皮者言也若无皮者则束帛奠之于地与不布幕别于君物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加于其皮上荣其多也
公南乡〈乡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宰告于君君乃朝服出门左南乡〈贾疏此亦依夕币而言之〉
卿进使者使者执圭垂缫北面上介执璋屈缫立于其左
正义敖氏继公曰君使卿进使者使者执圭上介执璋而入士介亦随入门右北面东上君揖使者进之上介立于其左与受命时同也此经文省尔使者执玉常垂缫上介执玉常屈缫以是推之则经所不见者可知矣
反命曰以君命聘于某君某君受币于某宫某君再拜以享某君某君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君某国名也某宫若言桓宫僖宫也某君再拜谓再拜受也必言此者明彼君敬君已不辱命 敖氏继公曰聘而云受币者古者于玊亦以币言之司仪云将币皆指朝聘之玉也享属于聘故执圭而并言之云某宫则是不在太庙矣
宰自公左受玉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于使者之东同面并受也 敖氏继公曰君南乡则宰已立于其左少退至是乃进而受之既受玉则屈缫矣
受上介璋致命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命曰以君命聘于某君夫人某君再拜以享某君夫人某君再拜不言受币于某宫可知略之 敖氏继公曰致与反互文也反者复其所自出致者传其所自来其实一耳
执贿币以告曰某君使某子贿授宰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子若言髙子国子凡使者所当执以告君者上介取以授之
礼玉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执束帛加璧也告曰某君使某子礼 敖氏继公曰使者既告而以玉束帛授宰则士讶受皮也陈币之时贿币礼玉束帛乘皮亦以入特不陈之耳于上介取玉束帛有司亦执皮
执礼币以尽言赐礼〈尽子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币主国君初礼賔之币也〈贾疏从郊劳已后至于赠贿礼賔皆有币郊劳为初也〉以尽言赐礼谓自此至于赠
公曰然而不善乎
正义郑氏康成曰善其能使于四方而犹汝也
授上介币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公言也 敖氏继公曰不奠币拜辟奠贽之礼也公既拜则上介复奠于故处焉贾氏公彦曰此币当复陈之于本处入于已者故不授宰也
私币不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略卑也
君劳之再拜稽首君答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劳之以道路勤苦
若有献则曰某君之赐也君其以赐乎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此物某君之所赐予为惠者也大夫出反必献忠孝也其以赐乎不必其当君也〈贾疏谦不必当君所须〉献不拜者为君之答已也〈贾疏士拜国君国君不拜士贱故也大夫拜国君国君即答拜大夫尊故也若然自反命以来于赐礼之等或拜或不拜无答已之嫌独此不拜为君之答已者自此以前皆是彼国报君之物賔直告事而已君受之而无言故賔不拜君有言及已者乃拜之拜君言也此献是彼国君赐与已者玉藻云凡献于君大夫使宰士亲皆再拜稽首送之又郊特牲云大夫有献弗亲不面拜为君之答已若然大夫不亲献此因反命故亲献故郑云献不拜者为君之答已犹不亲献之义也〉 敖氏继公曰献亦奠之于地云某君之赐则此所献者其贿礼中之物与传云厚贿之是贿之厚薄不常也厚薄不常故有献有否时赐之物似不足以为献而他礼则又在公赐中而不必献也赐谓赐臣下也此乃尊赐卑之物故献君之辞如是不拜者嫌其异于公币也
上介徒以公赐告如上賔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徒谓空手不执其币 敖氏继公曰徒以告下賔也如如其尽言赐礼
君劳之再拜稽首君答拜劳士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介四人旅答壹拜又贱也〈贾疏君劳上介上介再拜稽首君答拜不言再拜则君答上介一拜矣劳士亦如之不言皆则总答一拜矣故云又贱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君于士不答拜此君答拜士者以其新行反命君劳之故答拜异于常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于士介四人旅答再拜尊者之礼也私觌私面主君及大夫答士介之拜亦然
君使宰赐使者币使者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所陈币赐之也礼臣子人赐之而必献之君父不敢自私也君父因以予之则拜受之如更受赐也〈贾疏内则妇或赐之衣服则受而献诸舅姑舅姑受之则喜若反赐之则辞不得命如更受赐臣子于君父亦然〉 敖氏继公曰使者拜而君不答者以其拜受于宰也凡臣拜受君命于摈赞者则君不答之其例见于此及燕射命賔之仪
存疑郑氏康成曰既拜宰以上币授之
案上文使者授上介币则币未授宰也至此君使宰赐使者币以君命赐之耳币仍陈于故处非有以币执授之事下介币同
赐介介皆再拜稽首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特命上介降于使者也士介之币虽不陈不告然亦既以入公门故并赐之 郑氏康成曰士介之币皆载以造朝不陈之耳与上介同受赐命俱拜
乃退
正义敖氏继公曰退亦谓使介也惟于使介言退则君后入可知是时君先使者而出故亦后之而入其节与受命之时同
介皆送至于使者之门乃退揖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行俟于门反又送于门与尊长出入之礼也揖别也 敖氏继公曰凡退者不揖此乃揖者是礼主于送使者也
使者拜其辱
正义郑氏康成曰谢之也再拜上介三拜士介 敖氏继公曰拜之亦于门外之左此与上文大夫拜辱之意同
案此终言之耳賔方将释币于门不能遽拜于一大夫四士之门也当阅日乃为之
右归反命
释币于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大门也布席于𫔶西阈外东面〈贾疏特牲筮日席于门中𫔶西阈外故知此亦然神以东面为正〉设洗于门外东方〈贾疏凡设洗皆当东荣故知亦在东方也〉出于行入于门不两告告所先见也〈贾疏行在庙门外出时先见行入时先见门也〉 敖氏继公曰行为道路之始出则礼之门为内外之限入则礼之
乃至于祢筵几于室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反也 贾氏公彦曰亦司宫设席于奥东面右几但无牲牢荐脯醢而已 敖氏继公曰既筵几则祝先入主人后入主人在右赞者乃盥荐脯醢
觞酒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酌进奠一献也言陈者将复有次也〈贾疏下有室老及士献故言陈以其次第皆列于阼也〉先荐后酌祭礼也〈贾疏特牲少牢皆先荐馔乃后酌奠于铏南〉 敖氏继公曰下云三献则此觞乃用爵也陈者主人奠于荐南也既奠反位及祝再拜祝释辞主人又再拜其后二献则惟献者于既奠反位再拜而已出释币而入释奠礼相变且欲行饮至之礼也
案陈者无尸之称
席于阼荐脯醢
正义敖氏继公曰设酢席于阼变于祭且为将与从者为礼于堂也主人既献则酌而自酢与祭而有尸者之仪异酢而有荐亦异于祭也
三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室老亚献士三献也每献奠辄取爵酌自酢也 敖氏继公曰亚献三献皆不荐也每献奠爵相次而南主人初献而酢于阼则亚献三献者皆酢于西阶上矣
一人举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献礼成更起酒也主人奠之未举也 贾氏公彦曰此似乡饮乡射一人举觯未举待献介众賔后乃行酬亦然也
案此所举者觯也为下文行酬之始
献从者〈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者家臣从行者也主人献之劳之也皆升饮酒于西阶上〈贾疏特牲礼献众賔皆升饮于西阶上此献从者亦于西阶上可知〉 敖氏继公曰献亦以爵此献盖自室老始行酬亦如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使人献之辟君也
案郑意谓国君行饮至礼则如燕礼使宰夫为主人耳亦臆度之辞
行酬乃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举奠酬从者下辩 敖氏继公曰行酬者行酬酒也出谓主人以下亦既彻阖牖户而后出也献从者而行酬所谓饮至也楚令尹子重伐吴归而饮至用此礼也国君则既饮至又或有策憅之事传曰凡公行告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
上介至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其释币告至也
右释币于门释奠于祢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八
聘礼第八之四
聘遭丧入竟则遂也〈竟音境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遭丧主国君薨也士既请事已入竟矣则遂关人未告则反 敖氏继公曰入竟则遂为其已承主国君之命也君使士请事乃以入竟
不郊劳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未君也〈贾疏文八年天王崩九年毛伯来求金公羊传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但彼据逾年即位后此据新遭丧也〉 敖氏继公曰聘不主于嗣君使人郊劳则嫌也不郊劳则夫人亦不使下大夫劳矣然则大夫请行者其以宾入与
不筵几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受于庙不筵几者变于君亲受之礼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致命不于庙就尸柩于殡宫又不神之〈贾疏始死不忍异于生〉
案不筵几对上几筵既设而言谓庙中也殡宫自非接聘使之所昭十年传大夫如晋葬平公既葬欲因见新君而叔向辞曰孤斩焉在衰绖之中其以嘉服见则丧礼未毕此接聘宾其嘉服乎凶服乎即使大夫长衣练冠以受嗣君见乎不见乎昭二十年齐公孙靑聘于卫时卫乱宾从卫侯于死鸟将事卫人辞宾再请则曰君若惠顾先君之好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有宗祧在是则聘不可草莾行事亦不可于丧次行事可知
不礼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降事也 贾氏公彦曰不礼者谓既行聘享讫不以醴酒礼宾也 敖氏继公曰君丧则使大夫受故不醴宾以其非正主也礼当作醴
主人毕归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所饮食不可废也礼谓飧饔饩飨食〈贾疏知归礼中兼有飨食者下文云宾唯饔饩之受明本并飨食亦归宾就中乃受饔饩耳〉敖氏继公曰毕归礼者不可以已之丧而废待宾
之礼也
宾唯饔饩之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唯受饔饩者以主人虽不遭丧亦归之饔饩故于此受之而不辞不受飨食者则以主人有丧不宜飨食已故虽致之亦不受也受饔饩则飧亦受可知飧饔饩之细也 郑氏康成曰受正不受加也
案飨食亦正礼非加礼但遭丧不行飨食之礼而犹归之于宾是于杀礼中为加也不受飨食则酬币侑币不受可知
不贿不礼玉不赠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杀礼为之不备 敖氏继公曰贿与礼玉主君以报聘君者也主君薨难乎其为辞故阙之赠者所以答私觌遭丧则不觌故主国亦不宜赠
遭夫人世子之丧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庙其他如遭君丧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人世子死君为丧主〈贾疏礼记服问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适妇〉使大夫受聘礼不以凶接吉也其他谓礼所降〈贾疏谓不礼以下不赠以上〉 敖氏继公曰此大夫庙受之礼即记所云者是也遭君丧之礼凡所降者各有其义此亦遭丧也故因其礼而用之其义则或合或否而不能尽同
遭丧将命于大夫主人长衣练冠以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遭丧谓主国君薨夫人世子死也此三者皆大夫摄主人长衣素纯布衣也〈贾疏与深衣同布但袖长素纯为异〉去衰易冠〈贾疏脱去斩衰之服而著长衣脱去六升九升之冠而著练冠〉不以纯凶接纯吉也〈贾疏聘礼是纯吉礼为君三升衰裳六升冠为夫人世子六升衰裳九升冠是纯凶礼麻绖与屦不易直去衰易冠而已故云不以纯凶接纯吉〉吉时在里为中衣中衣长衣继皆掩尺〈贾疏玉藻长中继掩尺郑注云继袂掩一尺〉表之曰深衣纯袂寸半耳〈贾疏纯为衣裳之侧袂为口缘皆寸半表里共三寸此三者之衣皆用朝服十五升布而连衣裳袖与纯缘则异郑深衣目录云深衣连衣裳而纯以采纯以素曰长衣有表则谓之中衣以此言之则长衣中衣皆用素纯〉 敖氏继公曰此遭丧亦谓遭主君丧也主人即大夫文互见耳亦嗣君使大夫受之不言者可知也长衣练冠凶服变也主君丧而受之之服如此则夫人世子之丧其亦皮弁服以受与 李氏如圭曰更言遭丧不蒙上夫人世子之文知主国君薨亦使大夫受也杂记大夫筮宅史练冠长衣以筮则长衣练冠以凶接吉之服也案君丧则臣斩衰三年夫人世子之丧则臣从服齐衰期然则主国之大夫受聘者其不应概以长衣练冠明矣
右遭丧
聘君若薨于后入竟则遂
正义敖氏继公曰后谓使者既行之后也云入竟则遂是未入竟则反而奔丧矣君薨则其国使人告使者而不反之以其行或有远近故也入竟则遂意与上同 贾氏公彦曰入竟谓谒关人告君君使士请事矣
赴者未至则哭于巷衰于馆〈衰七回反注今文赴作讣〉
正义郑氏康成曰赴走告也此谓赴告主国君者也哭于巷者哭于巷门也衰于馆未可以凶服出见人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 敖氏继公曰赴告丧者之称也哭于巷其变于赴者至之礼与其哭也亦为位奔丧曰诸臣在他国为位而哭亦谓此时也衰于馆有事而出则吉服也
案为位谓宾介及士介以下诸人为位而哭犹言即位也非谓设死者之位也赴者未至则不可以丧礼干主国之君臣故不可哭于馆之庭以庭有受飧受饔诸礼也
受礼不受飨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礼受饔饩也 敖氏继公曰不受飨食者以主君若飨食己己有君丧自不宜往故虽归之犹不受是亦原其礼之所由来也
赴者至则衰而出
正义敖氏继公曰但云衰而出则其出也非为聘事矣以此见赴者之至例在聘日之后也 郑氏康成曰于是可以凶服将事〈贾疏主人所归礼宾可以凶服受之其正行聘享则著吉服杂记云执玉不麻是也〉
案聘不可以凶服而赴者既至则不可以不衰故赴者必探知正礼已行而后至焉所以便事也其他如问卿受夫人归礼受大夫饩诸事则不妨以凶服将之虽受还玉亦衰其主国之卿仍皮弁服而授受则皆无裼袭之节与
唯稍受之〈稍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禀食也〈贾疏周官每云稍事皆谓米禀以其稍稍给之故谓为稍〉 敖氏继公曰稍谓浆饮乘禽之属浆人职云共宾客之稍礼记云旬而稍宰夫始归乘禽亦可见矣云唯稍受之对不受飨食而言也
案云衰而出对上衰于馆也云唯稍受之则似饔饩亦不受矣周官掌客职宾客有丧惟刍稍之受遭主国之丧不受飨食受甡礼彼经自兼卿大夫士为国客者但不言赴者至与未至之别然明列宾客之丧主国之丧所受与不受则宾丧所不受匪唯飨食矣意聘日归饔饩则赴者未至时已受之其大夫所饩则不受牢而但受米与
归执圭复命于殡升自西阶不升堂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命于殡者臣子之于君父存亡同〈敖氏继公曰注谓此放君存时致命之礼故云存亡同〉 敖氏继公曰亦衰而执圭也升自西阶而不升堂告殡之礼然也是时上介亦执璋立于其左
案杂记执玉不麻谓平常时也至有君丧既聘而受还玉及归而复命则麻可也礼穷则不得不然也
子即位不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有告请之事宜清静也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贾疏公羊传君存称世子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逾年称君〉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贾疏奔丧云奔父之丧在家者待之皆如朝夕哭位臣子一例故知此亦然〉 敖氏继公曰子者诸侯在丧之称子位在阼阶上不哭者子臣同
辩复命如聘子臣皆哭〈辩音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聘者自陈币至于上介以公赐告无劳〈贾疏君薨不可代君出命〉
与介入北鄕哭
正义敖氏继公曰入者既复命则出至是乃更入盖复命奔丧宜异其节也奔丧云奔丧者非主人入门左中庭北面哭然则使介此时之哭亦在西方之中庭而西上与 郑氏康成曰北鄕哭新至别于朝夕〈贾疏朝夕哭位在阼阶下西面〉
出袒括髪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于外臣也〈贾疏奔丧云至于家入门左升自西阶东面哭括髪𥘵于殡东是于内者子故也此使者出门袒括髪变于外者臣故也〉
入门右即位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臣位自哭而踊如奔丧礼馀论贾氏公彦曰奔丧云袒括髪于西阶东即位踊袭绖于序东此门外袒括髪入门右即位踊亦当袭绖于序东
右聘君薨
若有私丧则哭于馆衰而居不飨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私丧谓其父母也衰而居不敢以㓙服干君之吉使春秋传曰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贾疏宣八年经书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公羊传云其言至黄乃复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复讥何讥尔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何氏注闻大丧而不反重君命也徐行者为君当使人追代之〉 敖氏继公曰云哭于馆者嫌其不敢发哀哭于主人之庙也昔曾子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曾子曰反哭于尔次曾子北面而吊焉正此意也不飨食谓主君飨食已则不往也其致之则斯受之是亦异于其君之丧
归使众介先衰而从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已有齐斩之服〈贾疏私丧有为父为母故齐斩并言之〉其在道路使介居前已随之归请反命君纳之乃朝服既反命出公门释服哭而归〈贾疏杂记云大夫士将与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则犹是与祭也次于异宫既祭释服出公门外哭而归但彼祭服不可著出故门内释服此朝服出门乃释为异也〉其他如奔丧之礼〈贾疏奔丧云至于家入门左升自西阶殡东西面哭哭尽哀括髪袒降堂东即位西鄕哭成踊袭绖于序东绞带反位拜宾成踊送宾反位有宾后至者则拜之成踊送宾皆如初众主人兄弟皆出门出门哭止阖门相者告就次于又哭三哭俱括髪袒成踊三日成服拜宾送宾皆如初〉 敖氏继公曰此别于有君丧者也经但见其未及郊之礼耳若君既许其反命则朝服而帅众介以行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吉时道路深衣
案吉时道路亦朝服非深衣也若深衣则次介可服之以假道乎
右私丧
宾入竟而死遂也主人为之具而殡
正义敖氏继公曰遂谓遂其聘事者也若未入竟则使告于君止而俟命殡即其馆而殡之也尸未得归故权殡于此云殡则不以造朝矣 郑氏康成曰具谓始死至殡所当用
存疑贾氏公彦曰宾不殡于馆郑直云至殡所当用取其至殡为节以大敛讫即殡故连言殡下文归介复命之时柩止门外明此敛于棺而已
案掌客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注云死则主人为之具而殡矣疏云在馆权殡还日以柩行此疏乃云不殡于馆何自悖也
介摄其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致聘享及问大夫之礼也初时上介接闻命〈贾疏解介得代宾致命之意〉
君吊介为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虽有臣子亲姻犹不为主人以介与宾并命于君尊也 敖氏继公曰君吊之已不视敛异内外臣也凡诸侯吊于异国之臣君为之主此时其君不在故介为主人受主君之吊以此时惟介为尊故也君吊盖皮弁服礼诸侯吊于异国之臣皮弁锡衰主人未丧服则君亦不锡衰不锡衰则惟皮弁服矣此宾死于外虽已殡主人盖未丧服也介为主则袒免丧服记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谓此类也凡诸侯吊主人必免
存异贾氏公彦曰古者宾聘家臣适子皆从行是以延陵季子聘于齐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
案季子事属偶然非定典也贾说滞矣
主人归礼币必以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中奠赠诸丧具之用不必如宾礼 李氏如圭曰掌客所云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也
介受宾礼无辞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受主国宾已之礼无所辞也以其当陈之以反命也有宾丧嫌其辞之
不飨食
正义敖氏继公曰与私丧同亦致则受之
归介复命柩止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外大门外也必以柩造朝达其忠心
介卒复命出奉柩送之君吊卒殡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殡成节乃去 贾氏公彦曰卒复命谓复命讫送之谓送至宾之家殡是丧之大节卒殡而后君与介乃去 敖氏继公曰卒殡谓既奠乃去也大夫之丧自外归载柩以輲车举柩由阼阶升即适所殡
若大夫介卒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贾疏大聘上介大夫也经兼见小聘之法〉
士介死为之棺敛之〈敛吏验反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敛敛于棺也上云具此云棺文互见也其异者殡与敛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具他衣物也自以时服也〈贾疏士介从者自用时服敛之〉
案君于士有致禭之礼岂于他国士介而不具衣物者是非哀死恤丧之谊也但敖云棺具互文亦未尽经义盖具兼敛殡备其用者周而士介则仅及其棺敛之需而止耳
君不吊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国君使人吊不亲往 敖氏继公曰此降于宾与上介且异内外臣也
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使大夫致馆未行聘享而宾在馆死之事也 郑氏康成曰未将命谓俟闲之后也以柩造朝以已至朝志在达君命 敖氏继公曰此朝谓大门外也介将命于庙如宾礼既则归而殡之于馆
馀论哀十五年左氏传楚伐呉陈侯使公孙贞子吊焉及良而卒将以尸入呉子使太宰嚭劳且辞其上介芋尹盖之对言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朱子曰孔疏云礼宾已至朝主人将欲行礼宾请闲之后而宾死则以柩造朝以尸将事今公孙贞子卒于竟内依礼唯可以尸而入殡于宾馆芋尹乃欲以柩造朝以尸将事而呉人纳之杜注又以为知礼皆失之矣
案据此注疏则宾未至朝而死犹不必以柩造朝也公孙贞子及良而卒盖未入国门原无造朝之礼意呉人辞之直辞其入国而芋尹盖之对亦祗欲入国而殡于馆与
若介死归复命唯上介造于朝
正义敖氏继公曰于宾言止于门外于上介云造于朝文互见也
若介死虽士介宾既复命往卒殡乃归
正义郑氏康成曰往谓送柩 敖氏继公曰不言君吊其在既殡之后乎是亦降于宾与上介也
右宾介卒
小聘曰问不享有献不及夫人主人不筵几不礼面不升不郊劳
正义郑氏康成曰记贬于聘所以为小也献私献也面犹觌也 贾氏公彦曰面不升者谓私觌庭中受之不升堂 敖氏继公曰受于庙而不筵几礼差轻也礼亦当作醴凡受礼而设筵乃醴宾此不筵几故不醴宾亦相因而然也面不升以其为下大夫也其礼如大聘之上介但初觌不与士介同入为异耳郊劳乃使臣之礼故言于君礼之后云献继不亨而言则谓聘君之献也经记于大聘皆不言聘君有献于主君及夫人而此于小聘乃以有献不及夫人为异亦未详
其礼如为介三介
正义敖氏继公曰礼者饔饩飨食之属也 郑氏康成曰如为介如为大聘上介 贾氏公彦曰三介者大夫降于卿二等故也
右小聘
记久无事则聘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盟㑹之属〈贾疏春秋传有事而㑹不协而盟〉
若有故则卒聘束帛加书将命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犹致也名书文也今谓之字〈贾疏郑注论语亦云古者曰名今世曰字许氏说文亦然〉策简也〈贾疏简据一片策是编连之〉方板也 敖氏继公曰故犹事也有故谓有事可言者也此与经之所谓有言者互见尔卒聘兼享而言或亦通小聘也小聘则不享束帛加书以书加于帛上也将命之时但称言以达其君之意而已未必及其故
主人使人与客读诸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主国君也人内史也〈贾疏春官内史职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书必玺之〈贾疏襄二十九年左传公如楚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故知书必玺之也〉 敖氏继公曰公既受书客降出公以书授宰降立乃使人与客读书于庙门外必与客读之者欲其审也不于内读之者客降则出矣无其节也
客将归使大夫以其束帛反命于馆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书报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即还玉之卿也束帛言其是即曏者束帛加书者也以其束帛反命亦如还玉之义盖以之为信也
明日君馆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反命盖与还玉同日而明日君馆之则无此礼者其馆之之节亦可见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既报馆之书问尚疾也〈贾疏以其所报告请多是宻事故尚疾〉
案还玉之明日馆宾馆宾之明日宾行经之次第本如此唯有故加书则于还玉日多反命一事耳记此者嫌加书或当有稽延未得明日馆宾也注乃云书问尚疾疏以言者密事夫所云故者皆礼典所具非必密谋不宣者也若果事属机秘岂有使人读于门外者乎
右记有故加书
既受行出遂见宰问几月之资〈几居岂反注古文资作赍〉
正义敖氏继公曰见宰见之于其官府也宰制国用故问之 郑氏康成曰资行用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古者君臣谋宻草创未知所之远近问行用当知多少而已
辨正朱子曰上言与卿图事则固已知所之矣此但言与宰计度资费之多寡而已注未是
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前夕币之闲〈敖氏继公曰前盖如前期之前〉同位者使者北面介立于左少退别于其处臣也〈贾疏谓已受命后夕币之前使者及介朝时皆同位北面东上在朝处臣东方西面北上〉 敖氏继公曰日朝每日常朝也经惟见夕币与受命之位故记明之
案据此则命使之后夕币之前亦有阅数日而不即就事者矣
出祖释軷祭酒脯乃饮酒于其侧〈軷蒲末反注軷古文作祓〉
正义郑氏康成曰祖始也既受聘享之礼行出国门止陈车马释酒脯之奠于軷为行始也诗传曰軷道祭也谓祭道路之神 敖氏继公曰道祭谓之軷者为既祭而以车軷之因以为名也释軷者释其所軷之物谓酒脯也既释则人为神祭之如士虞礼佐食为神祭黍稷肤祝祭酒之祭既祭乃与同行者饮酒于其侧礼毕乘车軷之而过也
案释如释奠释菜之释谓释之于地也云祭酒脯则无甡也有脯则亦有醢矣盖豆笾具而偶也生民诗取羝以軷秋官犬人职伏瘗亦如之则有甡若羊若狗此无者盖天子诸侯之軷礼隆也据夏官大驭职则祭右轵祭左轵祭轨皆驭为之贾氏谓此使者自祭礼或然与于家则释币于行五祀之行神也出门外则释軷道路之神也
通论孔氏颖逹曰此一祭而三名曰軷曰祖诗云取羝以軷又云出祖是也又名道曾子问曰道而出是也
右记受命始行诸事
所以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朝音潮缫音早杂记作藻同剡以冉反厚胡耦反古文缫或作藻今文作璪苍石经及敖本皆作仓〉
正义郑氏康成曰圭所执以为瑞节也九寸上公之圭也 孔氏颖达曰杂记藻三采六等聘礼记云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朱白苍既重云朱白苍是一采为二等相闲而为六等也 朱子曰案记只有朱白苍三字而杂记疏所引乃重有之不知何时传冩之误失此三字也 敖氏继公曰圭谓桓圭也圭与缫皆九寸但言其长同耳若其广则玉三寸而缫盖一尺许也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惟据玉而言剡上寸半谓剡其左右各寸半也三采六等者三就也每一匝为一就三采而三就以上下或左右数之则六等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剡上象天圆地方也缫以韦衣木板饰以三色再就
案圭之首三角而锐或取阴阳奇偶之义以分上下又以为诸圭之别也故圭角二字常连言之唯琬圭则首圆耳下记云皆𤣥𫄸𤣥𫄸缫之质也三采二采其饰也以𤣥𫄸为质则非韦明矣三采各二而三就则每采以两相并而为一就也朱在上白在中苍在下与公侯伯之圭缫皆三采三就典瑞职有明文
问诸侯朱绿缫八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天子曰朝于诸侯曰问记之于聘文互相备〈贾疏上文公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则自相朝圭与缫亦同九寸公遣臣相问圭与缫皆八寸则遣臣问天子圭与缫亦八寸故云互相备也〉 敖氏继公曰此言上公聘玉之缫也朱绿者缲之采也典瑞职曰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则此朱绿盖合而为一就也一就则二等矣上言朝玉与其缫九寸故于此但言缫而不反玉盖省文耳玉人职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是公之聘玉亦与缫之长同也然则侯伯聘玉与缫当六寸子男则当四寸与
皆𤣥𫄸系长尺绚组〈长直亮反绚呼县反注今文绚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采成文曰绚系无事则以系玉因以为饰 敖氏继公曰𤣥𫄸所用以为缫者也朝聘之缫皆以𤣥𫄸之帛为之盖表𤣥而里𫄸也其表里则皆绚以采系者缫之系也以绚组为之其绚亦如缫之采与缫言采系言绚文互见也绚者盖以采色饰物之称旧说以为画非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系皆用五采组上以𤣥下以绛为地 贾氏公彦曰缫藉尊卑不同组系尊卑一等案古人服采大率取象于天地故或𤣥上而𫄸下或𤣥表而𫄸里如五冕之覆冒冕服之衣裳是也士丧礼尸袭所用亦多放焉则此𤣥𫄸为缫之表里固有根据𤣥𫄸既为之质则三采二采自当为之绚矣采绚盖皆横之以掩玉则上下皆匝焉故云就也系未闻以𤣥𫄸为之者他礼每云组系此亦组系也但绚则弥华尔
右记圭缫
问大夫之币俟于郊为肆又赍皮马〈赍子兮反释文作赍注古文肆为肄〉正义郑氏康成曰肆犹陈列也赍犹付也使者既受命有司载问大夫之礼待于郊陈之为行列至则以付之也使者初行舍于近郊币云肆马云赍因其宜亦互文也不于朝付之者辟君礼也必陈列之者不夕也 敖氏继公曰经于问大夫之庭实惟言皮此兼云马是其所用亦不定也
右记问大夫之币
辞无常孙而说〈孙音逊说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孙顺也大夫使受命不受辞辞必顺且说 敖氏继公曰聘为结好故辞贵于孙而说
辞多则史少则不逹辞苟足以达义之至也〈注今文至为袛〉正义敖氏继公曰史言其文胜也论语曰文胜质则史辞以达意而已当少而多则文胜而伤于烦当多而少则失于略而不足以达意辞苟足以达则不烦不略为得其宜故曰义之至也
辞曰非礼也敢对曰非礼也敢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辞不受也对答问也二者皆卒曰敢言不敢 敖氏继公曰此辞对之辞未详其所用之节姑阙之
右记辞
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士馆于工商
正义郑氏康成曰馆者必于庙不馆于敌者之庙为太尊也自官师以上有庙有寝工商则寝而已〈贾疏庶人在官者工商之等有寝而无庙祭法云庶士庶人无庙祭于寝是〉
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
正义郑氏康成曰管人掌客馆者也客谓使者下及士介也 敖氏继公曰三日五日古人平常沐浴之节也内则言子事父母之礼云五日则燂汤请浴三日具沐又云少事长贱事贵共帅时则亦足以见之矣沐潘也
右记馆并管人所共
飧不致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束帛致命〈贾疏饔饩以束帛致此不以束帛致〉敖氏继公曰不致者宰夫设之而已不以君命致
之也必不致者远辟朝君之礼也
宾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不致命也
沐浴而食之〈食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洁淸尊主国君赐也记此重者沐浴可知
右记飧
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讶五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卿使者大夫上介也讶主国君所使迎待宾者如今使者䕶客 敖氏继公曰掌讶职凡讶者宾客至而往诏相其事而掌其治令其职如是则以降等者为之宜也云士皆有讶者嫌其贱不必讶若上士则使中士讶之中士则使下士讶之也
宾即馆讶将公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已迎待之命 敖氏继公曰此节宜在卿致馆之后将公命盖于外门内也下礼同案周官掌讶中士八人宾入馆而次于舍门外者其职也侯国或以下士为之其下云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则届事而摄官以共非即掌讶也此经上节所云乃摄官者也自此以下则掌讶之官为之与若然则虽于宾亦不以大夫矣敖云将公命及下礼皆于外门内者以相见礼决之也
又见之以其䞇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以私礼见者讶将舍于宾馆之外宜相亲也〈贾疏掌讶职云宾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次如今官府门外更衣处待事于客通其所求索〉大夫讶者执雁士讶者执雉
宾既将公事复见之以其䞇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事聘享问大夫复报也 敖氏继公曰其䞇即讶之䞇也复见之以其䞇所谓还䞇也卿则还雁大夫士则皆还雉于其讶士相见礼云士见于大夫终辞其䞇盖以无复见之礼故也此亦有士见于大夫而不终辞之者以其受公命而为讶与同国之降等者异故略如敌者之礼不辞其䞇而复见之也
右记讶者
凡四器者唯其所宝以聘可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国以此为宝也四器谓圭璋璧琮〈贾疏此据上经圭璋以行聘璧琮以行享而言谓公侯伯之使者若子男使者聘用璧琮享用琥璜〉敖氏继公曰言惟得用其所宝者以聘见不可用
其不当用者也
案玉所以可宝者礼事用之耳聘其一也如朝如祭又其大者也若以为玩好而宝之则犯楚书所讥与孟子所戒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宗伯以玉作六瑞又云以玉作六器人执之曰瑞礼神曰器此不言瑞而言器者对文则异散文则通尚书亦云五器
右记聘玉
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国之门外诸侯及卿大夫之所使者次位皆有常处 敖氏继公曰授次授宾次也设次者掌次也宗人则主授之耳君谓朝君也云少退则似谓在其南而少西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司仪职及将币车进拜辱宾车进答拜云车进是朝君未尝入于次也此乃著君之次亦似微异
案君疑宾之讹其谓上介以下少退于宾之次与右记授次
上介执圭如重授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愼之也曲礼曰凡执主器执轻如不克 贾氏公彦曰此于主君庙门外上介屈缫以授宾宾袭受之节 敖氏继公曰上介凡执玉皆如是不惟将聘授宾之时为然记特于此发之耳其馀执玉者亦如之
宾入门皇升堂让将授志趋〈注古文皇皆作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皇自庄盛也志犹念也念趋谓审行步也 贾氏公彦曰将授志趋谓宾执玉向楹将授之时 敖氏继公曰让谓必后主君也经云公升二等宾升是也春秋传卫孙林父聘于鲁公登亦登是不让也将授谓发于负序之位将授玉也行而张足曰趋曲礼曰堂上不趋执玉不趋特志于趋耳言其急于授君而行速也注云志趋卷豚是也
案玉藻云卷豚行不举足齐如流注云卷转也豚之言若有所循不举足而曵踵则裳之齐如水之流也孔子执圭则然此徐趋也卷去阮反豚大本反存疑郑氏康成曰让谓举手平衡也〈贾疏曲礼云执天子之器则上衡国君则平衡〉孔子之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
案郑言执圭之容故以让为举手平衡也然于让义为踈引论语取足蹜蹜如有循以明志趋耳则彼注举前曳踵与此卷豚而行者近之
授如争承下如送君还而后退〈还音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就东楹授玉于主君时如与人争接取物恐失坠也 敖氏继公曰如送言其未即退之意也君还东面而后宾退
存疑贾氏公彦曰下如送者以上文之次言之谓聘享每讫君实不送而宾之敬如君送然待君回还宾则退出庙门更行后事 敖氏继公曰授如争谓尚疾而不敢留君也承下如送谓既授则以手承公手之下而未即退
案贾氏以下为下堂退为宾出庙门者朱子于论语已质其非而敖氏以争字为句谓尚疾者恐亦非执轻如不克之意盖执玉以授君当执其下君则从其上受之故授之时如争承物者然玉已授而手在下犹若有所送也
下阶发气怡焉再三举足又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发气舍息也再三举足自安定乃复趋也至此云举足则志趋者卷豚而行也〈贾疏此举足为疾趋则志趋为徐趋也〉 敖氏继公曰下阶谓降而没阶之时也怡和悦也于此言发气怡焉言又趋则鄕者之屏气战色足如有循可知矣趋言又者明复其常也
及门正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色复故此皆心变见于威仪右记聘容
执圭入门鞠躬焉如恐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记异说也〈贾疏上文已记执圭此又记执圭之仪以同记事而言有差异人记事说有不同也〉 敖氏继公曰鞠躬者敬也如恐失之者愼也
及享发气焉盈容
正义郑氏康成曰孔子之于享礼有容色 敖氏继公曰聘时屏气享时发气又且盈容礼有重轻故敬亦有隆杀
众介北面跄焉〈跄七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貌舒扬 敖氏继公曰于享乃云蹡焉以见聘时之不然也然则众介容貌之变其节亦略与宾同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谓宾行聘众介从入门左北面也
案敖氏谓言享时者得之若方行聘时使者方屏气战色众介不应容气舒也
私觌愉愉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貌和敬 贾氏公彦曰享时盈容舒于聘时战色私觌愉愉又舒于盈容也
出如舒雁
正义郑氏康成曰威仪自然而有行列舒雁鹅也贾氏公彦曰出庙门又舒于愉愉也
右记聘享觌之容
皇且行入门主敬升堂主愼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记执玉异说 敖氏继公曰主敬鞠躬也主愼如恐失之也先言皇且行乃云入门主敬则与上记入门皇者异也云升堂主愼则又与入门而如恐失之者异也是谓异说
右记执圭之容
凡庭实随入左先皮马相闲可也〈闲记苋反注古文闲作干〉
正义郑氏康成曰随入不并行也 贾氏公彦曰左先者皮马以四为礼北面以西为上故左者先入也敖氏继公曰凡庭实谓凡入而设于参分庭一在
南者也皮马相闲谓庭实若相继而两设用皮则宜俱用皮用马则宜俱用马或不能然则一节用皮一节用马相闲而设亦自无害故云可也可者许其得用之辞
存异郑氏康成曰闲犹代也土物有宜君子不以所无为礼畜兽同类可以相代
案以随入左先相闲文义差之则言庭实入设之序者似贯盖记者多备经之所不及也
宾之币唯马出其馀皆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出当从廏也馀物皆东藏之敖氏继公曰宾之币谓将聘君之币及私觌者也马亦言币则币字之所包者广矣
右记庭实入出之法
多货则伤于徳
正义敖氏继公曰货指聘物而言聘物有常数若多用之则有重货之意而伤害于徳矣言此者见货之不可多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货天地所化生谓玉也〈贾疏郑注周官九职亦云金玉曰货布帛曰贿〉君子于玉比徳焉朝聘之礼以为瑞节重礼也多之则是主于货伤败其为徳
案记此句缘上庭实而言之耳云多货则伤徳者欲酌剂其宜而为之制数者也若圭璋璧琮具有典式不当有多寡之殊矣金玉曰货此亦郑义云尔班志云货谓布帛可衣及金刀龟贝所以分财布利通有无者则所赅者博也荀子大略篇引聘礼志曰币厚则伤徳财侈则殄礼曰货曰币其非专指玉也明矣
币美则没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谓束帛也美之则是主于币而礼之本意不见也 敖氏继公曰美谓奇巧也聘币有常制若美为之则过于礼而礼为之没矣言此者见币之不必美也上言货则币在其中矣以其出于人力之所为故复以美戒之
贿在聘于贿〈注古文贿皆作悔〉
正义郑氏康成曰贿财也于读曰为言主国礼宾当视宾之聘礼而为之财也宾客者主人所欲丰也若苟丰之是又伤财也周官曰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贾疏秋官司仪职文〉
右记货币之度
凡执玉无藉者袭
正义陆氏佃曰无藉若圭璋特是也经言缫又别言藉则藉非缫矣藉若璧以帛琮以锦之类公侧袭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此无藉者之玉也束帛加璧即裼矣 敖氏继公曰藉谓束帛以藉玉也以此篇考之则聘以圭璋而不用束帛以为藉所谓无藉者也其宾主授受之时皆袭以执之过此则皆裼矣盖聘玉尊当特逹而无藉执聘玉则当加敬而袭其袭与无藉之义初不相通记人特因二者之异于常故合而为言耳执玉之无藉者袭则于其有藉者裼可知乃不言之者裼乃常礼不特于执享玉之时为然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藉谓缫也缫所以藉玉
右记执玉袭
礼不拜至〈注今文礼为醴敖从今文〉
正义敖氏继公曰醴宾而不拜至其辟朝君之礼乎诸侯相朝有傧礼与醴相类
存疑郑氏康成曰以宾不于是始至
案士昏礼宾纳采问名讫主人醴宾升堂即拜至公食大夫礼亦拜至宾皆非于是始至者也嫌凡醴或俱当拜至故记人明之
醴尊于东箱瓦大一有丰〈大音泰〉
正义敖氏继公曰士冠礼醴尊于房中勺觯角柶脯醢在其北南上此尊于东箱则勺觯笾豆之类亦宜近之
荐脯五膱祭半膱横之〈膱音职〉
案注说已见鄕射记
祭醴再扱始扱一祭卒再祭〈扱初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谓后扱
案扱礼之法已见士昏记
右记醴宾之事
主人之庭实则主人遂以出宾之士讶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馀三马也左马宾执以出矣敖氏继公曰主人之庭实谓用于醴宾之时者也
遂以出者主人之士也宾之士其从者也
右记宾受庭实之事
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有珍异之物或宾奉之所以自序尊敬也犹以君命致之 贾氏公彦曰臣统于君虽是私献已物亦以君命致之故曰将命 敖氏继公曰玉藻云亲在行礼于人称父此臣有献于他国之君而称其君命以将之亦其义也
摈者入告出礼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其献也
宾东面坐奠献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不入者礼轻 敖氏继公曰以君命将之而奠献于外再拜稽首见其为己物也
摈者东面坐取献举以入告出礼请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东面取者举奠物之仪然也请受说见私觌
存疑郑氏康成曰东面坐取献者以宜并受也其取之由宾南而自后右客也〈贾疏摈者从东由宾南自客后居宾左取献物〉
宾固辞公答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云答则拜非为受也凡尊者于卑者之礼而不得亲受者其仪皆然公拜亦于中庭
摈者立于阈外以相拜宾辟摈者授宰夫于中庭〈相息亮反辟音避注古文阈为蹙〉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东藏之既乃介觌
若兄弟之国则问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兄弟谓同姓若婚姻甥舅有亲者问犹遗也谓献也不言献者变于君也非兄弟献不及夫人
案记言兄弟之国则私献亦有及夫人者及夫人亦以君命将之可知上献君言若此问夫人亦言若皆或有或无不可定也但非兄弟之国则虽于君有献亦问不及夫人耳
右记私献
若君不见〈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有疾若他故不见使者
使大夫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聘享也大夫上卿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亦皮弁袭迎宾于大门外不拜帅宾以入也
自下听命自西阶升受负右房而立宾降亦降〈注今文无而〉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仪如还圭然而宾大夫易处耳
不礼〈敖本作醴〉
正义敖氏继公曰使大夫代受则醴宾之礼自不可行乃必言之者嫌受其聘享则当醴之也
右记君不见大夫受之礼
币之所及皆劳不释服〈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与宾接于君所宾又请有事于已也所不及者下大夫未尝使者也不劳者以先是宾请有事于己同类既闻彼为礼所及则己往有嫌也所以知及不及者宾请有事固曰某子某子〈贾疏尔时不道已姓则知已乃币所不及〉
存疑敖氏继公曰经云卿大夫劳宾而此云币之所及皆劳则谓大夫时或有劳之者时或有不皆劳之者矣似异于经且以币不及已之故而不劳宾亦恐非礼意盖聘君之问卿卿大夫之劳宾皆礼之当然二者初不相关记乃合而言之似失之矣服谓皮弁服不释服之意亦未详
案币之所及而劳之往来施报欲其称也在朝君臣同服则皆皮弁服矣不释服者因聘服之馀亦所以礼宾也上介亦皮弁服受之
右记劳
赐饔唯羹饪筮一尸若昭若穆〈注古文羹为羔饪作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羮饪谓饪一牢也肉谓之羮唯是祭其先大礼之盛者也腥饩不祭则士介不祭也〈贾疏士介皆饩大牢无饪可祭〉筮尸若昭若穆容父在父在则祭祖父卒则祭祢 敖氏继公曰尸云筮则子弟之从行者众矣唯羮饪之文不具或脱一祭字
存异敖氏继公曰云筮一尸者嫌并祭祖祢当异尸也并祭祖祢而唯一尸故若昭若穆皆可 贾氏公彦曰古者天子诸侯行载庙木主大夫虽无木主亦以币帛主其神故筮尸祭然后食之以求福故也案祭必分昭穆云若者或昭或穆祭其一也若并祭祖祢而概以一尸则又何昭穆之有乎且其入室东面坐而食之饮之者一尸而已名之为祖不可以为祢也名之为祢不可以为祖也名不正则言不顺圣人制礼夫岂有此父在而祭祖者或父有废疾而子为大夫或父已请老而子及于为政出使在外夫亦可以祭矣抑有父卒而祭其祖者古人之祭有犆有祫若犆则虽三庙五庙唯祭其一而已如春已犆于祢夏而出聘则祭其祖礼亦宜之特牲少牢祝辞皆曰皇祖此可举以为例也筮亦于庙门外 问所馆者大夫若士之庙也彼之祖祢在焉可入室而祭已之祖祢乎曰鬼神变动不居不可以为有不可以为无而屈伸寂感因时而异宾馆于兹而祭其祖祢宾之祖祢感而伸则主人之祖祢寂而屈理固然也且如特牲少牢祭毕而馂则上馂实居尸位矣又如祭殇与无后者亦于室中祭之矣先儒谓五祀之户中溜亦在庙室祭之则于彼庙祭此祖祢何嫌之有乎初奉使时行释币礼埋于西阶东未闻奉之以为
主也天子诸侯载木主以行非其义类未可援以为比
仆为祝祝曰孝孙某孝子某荐嘉礼于皇祖某甫皇考某子〈祝曰之祝之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仆御者也祝不从行故仆摄之嘉礼指饔而言字祖而谥考亦假设之辞尔凡称鬼神大夫则举其谥士则举其字
存疑郑氏康成曰仆为祝者大夫之臣摄官也存异敖氏继公曰并祭祖祢盛之也一牢而并祭并祭而一尸皆所以异于常礼
案孝孙对皇祖为称孝子对皇考为称亦科用其一非两称之也并举之者以若昭若穆不定唯人所指耳如并祭祖祢则祝辞但称孝孙不当并称孝子卑统于尊也周公并告大王王季文王而册祝之辞但云元孙某可以见其例矣在国则祝者公有司也祝不从行而仆摄之事神之职祝为尊大夫之贵臣老与士而已此仆为祝者其亦公家之臣与佐食宗人宾则同行者皆可为之宗人荐豆设敦且亚献以其无主妇宗人宜摄之也司马司士则皆其臣为之馀论贾氏公彦曰定四年传祝佗云嘉好之事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臣无事焉则祝不从行又掌客职云群介行人宰史不言祝则小祝亦不行矣〈敖氏继公曰然则君与大夫以嘉好之事出竟祝皆不从亦可见矣〉
如馈食之礼〈注今文无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如少牢馈食之礼但如其不宾尸者耳宾于聘日受饔且在他国则此时祭物虽多而礼仪不得不略又此用大牢亦与彼礼异者也然则所谓如者盖大约言之耳 贾氏公彦曰少牢礼尊俎笾豆鼎敦之数陈设之仪九饭三献之节皆宜有之至于致爵加爵当略之矣
案饔饪九鼎此祭如馈食则五鼎而五俎牛羊豕鱼腊也牲体亦升其右胖于尸羞四豆则膷臐膮与醢为四铏则牛二羊豕各一如公食与祝佐食主人宾之俎皆有牛体亦其异者
假器于大夫
正义敖氏继公曰必假于大夫者其礼其器与之同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云大夫士去国大夫寓祭器于大夫士寓祭器于士注云与得用者言寄若然卑者不得用尊者之器故宾介于主国大夫假祭器而行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敢以君之器为祭器〈贾疏致饔虽是祭器人臣不敢以君之器为祭器〉
案致饔有鼎无俎固不得不假彼亦未必以君之祭器致之
朌肉及廋车〈朌音班廋所求反注古文朌作纷〉
正义郑氏康成曰朌犹赋也廋廋人也车巾车也二人掌视车马之官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祭讫朌胙逮下也周官夏官有廋人职掌养马春官有巾车职敖氏继公曰言此明亦有不及者矣
案春官巾车以下大夫为之则尊官也此云及则其贱者盖胥徒与左氏传云巾车脂辖
右记以饔祭
聘日致饔
正义敖氏继公曰自此至旬而稍记主国行礼于宾之节也
明日问大夫〈注古文曰问夫人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残日问人崇敬也 敖氏继公曰所以下于其君亦以聘日未有暇及之也
夕夫人归礼〈注今文归作馈〉
正义郑氏康成曰与君异日下之也
既致饔旬而稍
正义敖氏继公曰旬日乃稍者以饔饩之物多也案十日而稍恐其米禾刍薪或不继也牢则无之
宰夫始归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注古文饩为既〉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禽乘行之禽也谓雁鹜之属其归之以䨇为数其宾与上介也 贾氏公彦曰天官浆人共宾客之稍礼谓宾留闲主人稍所给者如其饔饩之数一牢当一䨇故聘义云乘禽日五䨇是饔饩五牢者也上介三牢则三䨇也士介一牢则一䨇也
士中日则二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犹闲也不一日一䨇太寡不敬也
凡献执一䨇委其馀于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一䨇以将命也〈案此少仪文〉面前也其受之也上介受之以入告士举其馀从之〈贾疏此约私献礼私献摈者取献以入士举其馀此亦上介受入明其馀士举从入可知〉宾不辞拜受于庭上介执之以相拜于门中乃入授人〈贾疏此亦约私献文〉上介受亦如之〈贾疏以其受饔饩之时已如宾礼也〉士介拜受于门外〈贾疏以其受饩在门外也〉
禽羞俶献比〈比笔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放也其致之礼如乘禽也右记主国礼宾之节与羞献
归大礼之日既受饔饩请观
正义郑氏康成曰聘于是国欲见其宗庙之好百官之富 李氏如圭曰呉季札聘鲁请观周乐晋韩起聘鲁观书于大史氏是其类
存疑敖氏继公曰归大礼之日即聘日也是日所行之礼自聘以至于介之私觌凡十馀节以大概言之亦必至于日几中而后毕既而又有受饔之事已受饔又以祭其祖祢如馈食之礼由是观之则日暮人倦可知矣乃复请观何哉且问卿之公事未举而私为道观亦非礼也此记必误矣
案敖氏献难义亦近是但此举或于归大礼之日请于归饔饩之卿以达于君非于即日观也亦如上经宾请有事于大夫非于即日问也其讶帅之文相连者记欲终其事耳
讶帅之自下门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犹道也从下门外入游观非正也
右记请观
各以其爵朝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句宜在凡致礼下〈贾疏此各以其爵朝服为致礼也故知义然〉
右记致礼者之爵与服
士无饔无饔者无傧〈傧石经作摈李氏如圭曰摈当作傧监本已改今从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归饩也
右记士无傧
大夫不敢辞君初为之辞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句宜在明日问大夫之下〈贾疏以宾请有事于大夫君礼辞许也〉 敖氏继公曰此上盖有阙文右记宾问大夫
凡致礼皆用其飨之加笾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致礼谓君不亲飨宾及上介〈贾疏案上经宾一食一飨上介若食若飨唯士介不言飨故知其中唯宾与上介耳〉以酬币致其礼也其其宾与上介也加笾豆谓其实也亦实于瓮筐〈贾疏致饔饩醯醢是豆实实于瓮明此亦实于瓮可知也〉飨礼今亡 敖氏继公曰春秋传昭六年晋侯享季武子有加笾武子辞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是笾豆之加与否已定于未飨之先若不亲飨而归之嫌加者不致故云然案皆皆宾与上介又皆主国之公与大夫也加笾豆如笾人醢人职所列者是也公于宾用其全则八于上介减其二则六大夫之于宾与上介亦然加者皆用则正者毕具可知矣此致礼云皆用则亲飨者宜无不用矣然据晋人之于季孙又似加于常礼之外者与此微异
右记致飨用加笾豆
无饔者无飨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介无飨礼
右记士无饔
凡饩大夫黍粱稷筐五斛
正义敖氏继公曰凡凡宾上介及士介也经云大夫饩宾上介米八筐士介米六筐而此云黍粱稷则是皆不用稻矣八筐者二黍二粱四稷也六筐者二黍二粱二稷也其器既异于君器又多寡相悬且不敢与君同用四种皆所以远下之凡降杀之例自下者始此八筐者乃不去稷而去稻者以当多者不宜去而当少者不宜多也是或一义耳若六筐者则因宾介之礼而但减其多者之数以别之无他义也君器多而小大夫器寡而大亦隆杀之宜 郑氏康成曰谓大夫饩宾上介也器寡而大略〈贾疏君归饔饩于宾与大夫介米少而筥多今大夫致礼于宾介用筐数寡而器大其礼略〉
右记大夫饩礼之米
既将公事宾请归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已问大夫事毕即请归也主国留之飨食燕献无日数尽殷勤也
案请请于所问之大夫而以达于君也其于宾介面毕大夫送宾时请之与请归之意谓不敢久留溷主国也盖其飨食有常数燕虽数举不过示以优游之意至旬而稍则归期近而留焉者暂矣
右记请归之节
凡宾拜于朝讶听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拜赐也唯稍不拜 敖氏继公曰讶听之异于已臣也
右记宾拜赐
燕则上介为宾宾为苟敬
正义敖氏继公曰飨食之礼君亲为主故以宾为宾尊宾也君与臣燕则宰夫为献主故不以宾为宾而以为苟敬亦尊宾也此苟敬之位在阼阶西北面馀并见燕礼记
存疑郑氏康成曰燕私乐之礼崇恩杀敬也宾不欲主君复举礼事礼已于是辞为宾君听之从诸公之席命为苟敬苟敬者主人所以小敬也更降迎其介以为宾亦大夫也虽为宾犹卑于君君则不与亢礼也主人所以致敬者自敌以上
案燕礼具有成法非必宾辞为宾而后以介为宾也小敬之义亦所未安
宰夫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主人代公献 敖氏继公曰燕礼轻故君与臣燕则不亲为主而使宰夫献所以明君臣之义也此与他国之臣燕亦用此礼者所以别于其君也
右记燕
无行则重贿反币〈注今文曰贿反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行谓独来复无所之也〈贾疏此特来非历聘呉公子札聘于诸国是有行也〉必重其贿与反币者使者归以得礼多为荣所以盈聘君之意也秦康公使西乞术聘于鲁辞孙而说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厚贿之〈贾疏文十二年左氏传文〉此谓重贿者也 敖氏继公曰于反币之外又重贿之答其特来之厚意也反币即赠币也赠币为报其私觌故云反必言反币者嫌重贿则不必赠也
右记特聘无行
曰子以君命在寡君寡君拜君命之辱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赞聘君拜聘享辞也在存也
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赞拜夫人之聘享辞也言君以社稷故者夫人与君体敌也其卒亦曰寡君拜命之辱
君贶寡君延及二三老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赞拜问大夫之辞贶赐也大夫曰老
又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送宾也其辞盖云子将有行寡君敢拜送
右记公馆宾之辞
宾于馆堂楹间释四皮束帛宾不致主人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将遂去是馆留礼以礼主人所以谢之 敖氏继公曰必释于此者明为馆故也皮亦在堂礼之变也宾主各有当为主人之嫌难乎其为授受也不用锦而帛不授受无嫌于君礼
案宾以馆于其庙故释此以礼其神与有四皮者盛之也夫然则不致不拜宜矣
右记宾释皮帛于馆
大夫来使无罪飨之〈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与嘉宾为礼 敖氏继公曰无罪谓无失误也飨之亲飨之也主国君于宾有飨食燕之礼但言飨者举其盛者言之
存疑敖氏继公曰来使与下文所谓过者相对立文
过则饩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饩之生致其牢礼也其致之辞不云君之有故耳聘义曰使者聘而误主君不亲飨食所以愧厉之也
案经云致飨以酬币此云过则饩之是二者异也不异其礼而异其辞则虽以愧厉之而究不暴其过忠厚之至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罪者罪将执之 敖氏继公曰谓假道而过者则饩之也过即经所谓过饩即经所谓饩之以其礼复记于此者蒙无罪之文也若有不假道不禁侵掠之类是过者之罪矣
案如敖说则二句不相承接不相呼应殆非也行人见执见讥于春秋盛世未必有之
其介为介
正义贾氏公彦曰飨宾于庙之时还以聘之上介为介而上介于从宾为介之外复别飨也 敖氏继公曰此上当言飨宾之礼乃及此耳其亦有阙文与飨宾君为主人故以宾为宾而上介为介若飨上介则上介为宾而无介小聘使下大夫其飨礼亦宜如之盖士介贱不可以与主君为礼故也
右记飨否之异
有大客后至则先客不飨食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卑不与尊齐礼 贾氏公彦曰前有小国之卿大夫来聘将行飨食而値大国之卿大夫来聘则废小国飨食之礼 敖氏继公曰主人待客隆杀之仪也大客谓朝君
案贾敖二义可以兼备
右记大客后至
唯大聘有几筵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受聘享时也小聘轻虽受于庙不为神位 敖氏继公曰经于小聘云不几筵其文已明
右记几筵
十斗曰斛十六斗曰䉤十䉤曰秉〈注今文䉤为逾〉
正义郑氏康成曰秉十六斛今江淮之闲量名有为䉤者 邢氏昺曰包咸云十六斗曰庾䉤今文为逾是庾逾䉤其数同也
二百四十斗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一车之米秉有五䉤
四秉曰筥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秉谓刈禾盈手之秉也〈贾疏对上秉为量名〉筥穧名也若今莱阳之闲刈稻聚把有名为筥者诗云彼有遗秉又云此有不敛穧
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为一秅〈稯祖孔反音总秅音妒注古文稯作緵〉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车之禾三秅为千二百秉三百筥三十稯也
右记米禾之量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九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国君以礼食小聘大夫之礼于五礼属嘉礼大戴第十五小戴第十六别录第九 贾氏公彦曰下别言食上大夫之法故知此据小聘大夫聘礼据侯伯之大聘因见小聘此公食据小聘后言大聘互见为义篇末云鱼肠胃伦肤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则若七若九此经鱼肠胃伦肤皆七则谓子男小聘之下大夫也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食小国小聘之宾盖与前篇互见其礼也
案秋官掌客职云公侯伯子男之相为宾上公三飨三食三燕侯伯三飨再食再燕子男一飨一食一燕是诸侯飨食燕其来朝诸侯之数也其疏云天子之待诸侯当与诸侯之自相待者同理或然也聘记云公于宾一食再飨燕无常数是诸侯飨食燕乎大聘之卿之数也若小聘大夫则聘记云上介一食一飨小聘其礼如为介盖大聘之上介以下大夫而小聘之宾其爵与同故其食飨之数亦如之也
通论孔氏颖达曰皇氏云飨有四种一是诸侯来朝天子飨之周官大行人职所云是也其牲则体荐体荐则房烝故左传云飨有体荐国语云王公立饫则有房烝也二是王亲戚及诸侯之臣来朝王飨之其牲则折俎亦曰殽烝故国语云亲戚宴飨则有殽烝左传定王飨士㑹用折俎其飨朝廷之臣亦当然也三是四裔之使来王飨之其礼王不亲飨但以牲全体委与之故国语云坐诸门外而体委与之是也若其君来则与中国子男同故小行人职掌小宾小客所陈牲牢不异也四是飨宿卫及耆老孤子则以醉为度故酒正云凡飨士庶子飨耆老孤子皆共其酒无酌数是也燕则折俎有酒而无饭牲用狗亦有二种一是燕同姓二是燕异姓诗湛露笺云夜饮之礼同姓则成之异姓让之则止是也食礼者有饭有殽虽设酒饮祇以漱口以饭为主亦有二种一是礼食大行人所云上公九举及此礼是也二是燕食曲礼酒浆处右注云此大夫士与宾客燕食之礼是也
案食与飨燕类也然飨食于庙燕于寝故飨最重食次之燕又次之燕礼者诸侯燕其大夫若聘大夫之礼此篇则诸侯食聘大夫之礼因附见主国大夫食聘大夫之礼也以燕推之则诸侯亦当有食其大夫之礼以食燕推之则诸侯又当有飨其大夫若聘大夫之礼以主国大夫食聘大夫者推之则主国大夫亦当有飨燕聘大夫及自相与飨食燕之礼且推而上之诸侯又当有飨食燕其来朝之诸侯及王国来聘之大夫之礼天子亦当有飨食燕其大夫与来朝之诸侯及侯国来聘之大夫之礼今考诸经传如秋官掌客职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其十有二牢大行人职上公飨礼九献食礼九举侯伯七献七举子男五献五举是天子之飨食其来朝之诸侯者也左传所载定王飨士㑹事是天子之飨侯国之聘大夫者也聘礼曰大夫于宾壹飨壹食上介若食若飨是主国大夫之飨食乎聘大夫者也其详则经籍散轶盖不可尽考矣
公食大夫之礼〈食音嗣〉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礼序在聘礼之下是因聘而食之 刘氏敞曰公养宾国养贤一也亲之故爱之爱之故养之养之故食之食而弗爱犹豢之也爱而弗敬犹畜之也飨礼敬之至也食礼爱之至也飨为爱弗胜其敬食为敬弗胜其爱文质之辨也 郑氏锷曰天官外饔职掌外祭祀之割亨宾客飧饔飨食之事如之盖事宾如事神敬之至也
案聘记曰大夫来使无罪飨之过则饩之传曰使者误主君弗亲飨食所以愧厉之也然则疏家以此礼为因聘而食者是也乐记云食三老五更于大学天子袒而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酳冕而总干此礼惟公亲设酱若牲则不亲割爵亦不亲酳又无乐舞之事侯礼杀于王礼而聘宾又非老更比也大抵食礼通乎上下其等差则视乎食之之人与所食之人以为隆杀耳
使大夫戒各以其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之必使同班敌者易以相亲敬贾氏公彦曰此篇虽据子男大夫为正兼见五等
诸侯大聘使卿之事故云各以其爵 刘氏敞曰戒必以其爵恭也已轻则卑之已重则是以其贵临之也 敖氏继公曰云各以其爵则兼卿大夫言矣此盖顾下经食上大夫之礼而立文也饮食之礼宾主敌则亲戒速所以尊宾也此以其爵亦其义也案大夫不著所服亦朝服也戒以其爵则服亦以其爵下文宾朝服此大夫亦朝服往戒可知戒宾必有其辞然燕主饮故辞曰有不腆之酒燕君在阼故辞曰与寡君须臾此食礼无酒又无阼席则辞当与彼异然经记无文不可考矣
上介出请入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所以为来事 贾氏公彦曰大夫就宾馆之门外宾使上介出请所为来事
三辞〈三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既先受赐不敢当 贾氏公彦曰聘日已致饔故今辞食但受饔之时礼辞而已至飨食皆当三辞 敖氏继公曰食必三辞重于燕也燕则再辞而许
案下经言设洗如飨注云如其近者此注所云先受赐盖亦指飨言之未必舍近而遥继饔也
宾出拜辱大夫不答拜将命宾再拜稽首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不言朝服可知也既对乃北面而拜拜辱说见乡饮酒 郑氏康成曰不答拜为人使也将犹致也再拜稽首受命 郝氏敬曰将命致君食宾之命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拜使者屈辱来迎已
案拜辱者拜君命之辱非拜使者之辱也故使者不得而答之受命必稽首者臣礼也以燕礼之辞例之此宾将出时宜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其既受命亦宜曰君贶寡君多矣又辱赐于使臣臣敢拜赐命然后再拜稽首
大夫还宾不拜送遂从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还复于君不拜送为从之不终事敖氏继公曰云不拜送明有拜送者先拜送乃从
之国君于王使之礼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乡饮乡射戒宾遂从之而云拜送者以其主人先反不相随故也觐礼使者劳宾侯氏送于门外再拜遂从之使者既不先反犹拜送者尊天子使故也
案乡饮射礼虽从之犹拜送者以主人亲戒故也聘礼之郊劳归饔虽使者犹拜送者以宾不从之故也此使者戒而宾又从之故不拜送觐礼之侯氏虽于使者而已又从之然犹拜送者以敬天子之使也此宾于主君则为外臣故异然则若食已国之大夫使者既戒而还其所戒之宾亦必拜送矣遂从之非与戒者偕行也言随后踵至耳亦所以明其不易服也右戒宾
宾朝服即位于大门外如聘〈朝音潮〉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命之时宾固朝服矣于此乃著之者明其与聘服异亦因事而见之如聘谓宾入于次乃即位而主君之摈者亦三人也宾即位亦于西方东面介立于其东南北面西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是朝服则初时𤣥端〈贾疏聘礼重宾发馆即皮弁此礼轻及大门乃朝服〉
案聘使自始迄终惟以皮弁服朝服为隆杀无服𤣥端者郑谓初服𤣥端非也朝服大夫之正服大夫与大夫相接胡为而不朝服乎下记云宾之乘车在大门外西方北面立则宾即位在下行之后而车已还立矣
右宾即位于大门外
即位具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即位而主人之有司乃具者节也具如具官馔之具谓具其所当陈设之物也存疑郑氏康成曰主人也摈者俟君于大门外〈贾疏宾主设摈介以相待如聘时〉卿大夫士序及宰夫具其馔物皆于庙门之外〈贾疏以君迎宾入始言卿大夫已下庙内之位故知此时皆在庙门外也〉
案主人迎宾之位在大门内当稍后于宾则此云即位者尚非主人也摈者从君但在大门内唯上摈请事乃出耳言具则自甸人陈鼎以下至于宰夫之具皆具也随所在而具之则不专在庙门外也矣
羮定〈定多佞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著之者下以为节
案此即下记所云亨于门外东方者
甸人陈鼎七当门南面西上设扃鼏鼏若束若编〈编必绵反注今文扃作古文鼏皆作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七鼎一大牢也〈贾疏聘礼致飧与饔饩皆九鼎此无鲜鱼鲜腊与聘礼腥一牢鼎七同〉甸人宰之属兼亨人者〈贾疏天官有甸师氏兼有亨人诸侯兼官故甸人兼亨人〉南面西上以其为宾也扃鼎扛所以举之者凡鼎鼏盖以茅为之〈贾疏茅是洁白之物故疑用茅〉长则束本短则编其中央 敖氏继公曰甸人掌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故此时为陈鼎也天子则外饔为之大牢而用七鼎以所食者乃大夫也篇首虽言使大夫戒各以其爵而篇中则实主言下大夫耳陈鼎于庙门外少北而东西则当门陈鼎当门南面君礼也西上明为宾也设扃鼏在陈鼎之前于此乃言之者亦因而见之也若束若编亦谓科用其一耳与若丹若墨之文意同
案聘礼于上介其致飧致饔皆鼎七此小聘之宾爵与大聘之上介同故亦七鼎聘记所谓小聘其礼如为介是也但致飧致饔不羞庶羞故正鼎之外并陪鼎而皆陈之此礼之庶羞临食乃取诸门外东方而入而设之故惟具之于雍爨不实于陪鼎以与正鼎同陈也
设洗如飨〈注古文飨或作乡〉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如飨者先飨后食如其近者也飨礼亡燕礼则设洗于阼阶东南 贾氏公彦曰不言如燕者飨食在庙燕在寝不得用燕礼决之也注引燕礼者欲见设洗之法食与飨燕同无飨礼故引燕礼而言
案设洗亦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溜
馀论李氏如圭曰春秋传赵孟叔孙豹曹大夫入于郑郑伯兼享之子皮戒赵孟遂戒穆叔赵孟欲一献及享具五献之笾豆于幕下赵孟辞乃用一献赵孟为客此春秋时飨礼之可见者
案据此则是飨得因时为隆杀又有兼飨之法然曰赵孟为客则是虽兼飨仍主一人为宾矣
小臣具盘匜在东堂下〈匜逸离反音移〉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公设盥也公尊不就洗〈贾疏特牲尸尊不就洗盥用盘匜故知此亦为公盥不就洗也〉小臣于小宾客飨食掌正君服位 敖氏继公曰匜盛盥水盘盛盥弃水也凡行礼其以盘匜盥而不就洗者尊者一人而已有敌者则否不言箪巾文略耳祭礼有盘匜必有箪巾案夏官小臣职大祭祀朝觐沃王盥此诸侯之小臣故主沃公盥
宰夫设筵加席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设筵于户西南面而左几〈贾疏宾在戸牖之间南面生人左几异于神右几〉公不宾至授几者亲设湇酱可以略此〈贾疏决聘礼礼宾公亲授几以无设湇酱之事故也〉 刘氏敞曰设筵加席几致安厚之义也
无尊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尊者主于食不献酬 敖氏继公曰言此者嫌酒浆或用尊也
饮酒浆饮俟于东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饮酒清酒也浆饮酨浆也〈贾疏酨之言载以汁滓相载〉其俟奠于丰上也饮酒先言饮明非献酬之酒也〈贾疏献酬酒不言饮此拟酳口故言饮天官酒人职共宾客之礼酒饮酒注云飨燕之酒不言饮食之酒云饮是其义也〉浆饮先言浆别于六饮也〈贾疏浆人职共王六饮水浆醴凉医酏〉 敖氏继公曰酒言饮者指其所用名之也浆云饮者明其为六饮之一者也浆在六饮而云浆饮亦犹醴在五齐而云醴齐之类也言俟者见其已在觯特俟时而设之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清酒祭祀之酒此用之者优宾也案酒正三酒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注以为皆祭祀之酒至四饮则一曰清二曰医三曰浆四曰酏注以清为醴之已泲者四饮惟此为酒与三酒中之清酒不同此注以饮酒为清酒盖指四饮之清以其为酒而在四饮之内故谓之饮酒非三酒中之清酒也疏说疑误
凡宰夫之具馔于东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非一也饮食之具宰夫所掌也酒浆不在凡中者虽无尊犹嫌在堂〈贾疏酒常在堂若不特言则凡中亦含之嫌谓酒浆仍在堂故上特言之〉 敖氏继公曰此所谓馔者豆簠簋铏也
案具言馔者异器且殊列也特牲礼豆笾铏在东房南上经之通例陈酒皆先于陈馔以非宰夫所掌故也饮亦酒类故别言之凡在东房者惟酱及粱宰夫以授公馀俱宰夫设之 又案自羮定至此七事皆所谓具也以自外而内为序鼎具于门外当门洗具于阼阶东南盘匜具于东堂下筵具于堂酒浆及馔具于房七者皆备是之谓具而后乃公迎宾也右陈设
公如宾服迎宾于大门内大夫纳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出大门降于国君大夫谓上摈也纳宾以公命 刘氏敞曰公迎宾于大门内非不能至于外也所以待人臣之礼也臣之意欲尊其君子之意欲尊其父故迎宾于大门内所以顺其为尊君之意也
案既具而公乃迎宾者亦节也如宾服亦朝服也公出至大门内而大夫乃出纳宾则承摈绍摈皆不出可知矣以戒宾而宾来故不必出请事而即纳之也春官司服职王祀先公飨射则鷩冕疏云食亦鷩冕盖飨在庙大射礼重故与祀先公同服食亦在庙故鷩冕也以此推之诸侯之飨食宜𤣥冕而此乃朝服者以其所食者大夫也大夫朝服故主君如其服以迎之若两君相食意必𤣥冕与
馀论贾氏公彦曰秋官司仪职将币交摈三辞车逆拜辱又云致饔饩飨食皆如将币之仪是国君来则出迎也
案夏官齐仆职掌驭金路以宾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疏云朝觐宗遇皆无迎法今言乘金路者谓因此朝觐宗遇而与诸侯行飨食即有乘金路迎宾之法也此诸侯食大夫礼虽迎于门内其自寝而出也亦必以车则同姓之诸侯乘金路异姓之诸侯乘象路与
宾入门左公再拜宾辟再拜稽首公揖入宾从〈辟音避〉正义郑氏康成曰左西方宾位也辟逡遁不敢当君拜也揖入道之 敖氏继公曰此行礼于祢庙亦有每门每曲之揖不言者文省此说已在聘礼后不见者放此
案聘礼于公迎宾再拜之节宾辟不答拜者以公为聘君而拜已不敢承其礼也此则为食已而拜故既辟还复再拜稽首
及庙门公揖入宾入三揖至于阶三让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祢庙也三揖相人偶三让让先升 敖氏继公曰此三揖与士冠礼者同与聘礼者异
案聘礼君与宾至庙门君先揖入者以聘礼严故君先入以俟之也食礼则杀矣故宾从君而入
存疑贾氏公彦曰曲礼客若降等则就主人之阶主人固辞然后客复就西阶此即就西阶者彼谓大夫士小燕食之礼与此不同
案曲礼所言乃指宾之自来而降等者耳若此宾虽降等实衔其君命以来主君礼之所以礼其聘君也岂得以彼例论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仪礼之内单言庙者皆据祢庙昏礼纳采云至于庙记云凡行事受诸祢庙若非祢庙则言庙祧聘礼云不腆先君之祧问卿云受于祖庙之类是也
公升二等宾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远下人君 敖氏继公曰此下大夫与公升阶之仪乃与卿同然则升阶尊卑之差不过一等
右迎宾
大夫立于东夹南西面北上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谓主国卿大夫立位 郑氏康成曰东夹南东西节也取节于夹明东于堂〈贾疏序以西为正堂序东为夹室今立于东夹之南是东于堂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兼上下者言也下大夫西面辟摈者及士位而在此耳东夹南即东堂南舍坫而取节于夹明其去堂远也群臣至是方即位于庙则是曏者公亦不在庙明矣此其异于臣礼与士冠士昏礼主人皆先待于庙乃出迎宾
案此大夫位略同燕礼尔卿卿西面北上之位大夫与卿同位者以士辟宾而立于燕礼之大夫位故大夫辟士进而列于卿也其大夫之立盖亦视卿少退与
士立于门东北面西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统于门者非其正位辟宾在此〈贾疏燕礼大射仪士在西方东面北上今在门东者以宾由门西也〉 敖氏继公曰立于门东宜东上而统于君乃西上者顺其本位之列所以见此非正位也西方北上门东西上皆上左也聘时大夫士之位亦宜如是
小臣东堂下南面西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小臣者小臣正小臣师与其从者也
案此小臣之位与燕礼同但彼惟小臣师一人者请执幂羞膳及请媵请致皆踵而为之一人足共其役也此则奉盘奉匜执箪执巾皆一时事故曰西上明非止一人也
宰东夹北西面南上〈注古文无南上敖云宜从古文〉
正义贾氏公彦曰宰尊官在小臣下者以小臣位在东堂南故先见之 敖氏继公曰东夹北北堂下之东方也宰尊官于此乃见之者位定在后耳宰与群臣同入以其位在内故后于在外者南上二字古文无之经惟言宰是独立于此也南上之文无所用之以下文证之益可见矣盖传写者因下文而衍此二字也宜从古文
案此宰内宰也天官内宰职凡宾客之祼献瑶爵皆赞致后之宾客之礼侯国之内宰亦当然也飨宾则夫人亚祼此食礼杀于飨夫人不亲内宰位于东夹之北以见外内之官备所以示夫人敬客之意也北堂亦房也房中之东是谓东夹东夹之北则庭也庙此皆庭宰之立位则当东夹之北而在北堂下之东方耳必取节于东夹者欲与大夫东夹南之文相应故也凡礼事妇人之位在东房丈夫则无不露立者内宰丈夫也故立于庭以其为治内赞夫人之官故在东夹北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宰宰夫之属也〈贾疏以经云南上则非止一人〉敖氏继公曰宰大宰也
案下经授公酱粱及为宾设豆簋铏稻者皆宰夫也宰惟授公湇视宰夫为尊则宰非宰夫之属明矣大宰则司徒之兼官三卿之长不应不立于东夹南而在东夹北也注为南上二字所惑故以宰夫之属言之敖氏以为大宰则亦未详于外内之辨也其下即内官之士岂其伦乎
存异贾氏公彦曰东夹北谓在北堂之南与夹室相当
案士昏记注云北堂房中半以北则北堂之南犹是房中也房中之南则堂之东楹东也岂所谓东夹北者在此乎贾意以东夹之北一架通为房中则房中之北亦通为北堂故云然耳此为特牲注房中之东当夹北一语所误也或云北堂之南南字当作东盖字误耳
内官之士在宰东北西面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人之官内宰之属也自卿大夫至此不先即位从君而入者明助君食宾自无事〈贾疏皆助君食宾非已之事故后入〉 敖氏继公曰内官之士内小臣之属也在宰东北少退于宰也此惟取节于宰则宰独立明矣
案聘时有聘享于夫人之礼故夫人之官同共其事以助君也此为内宰之属则位于其上而少进者为内宰明矣此内官士也非奄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天官内宰下大夫掌王后以下诸侯未必有内宰以其内官之士以士为之明当天子内宰
案诸侯未必无内宰但爵差卑当以上士为之内官之士则又卑矣未可以当内宰也
总论刘氏敞曰百官有司备以乐养贤也
案群臣之位亦以自外而内为序大夫匕鼎士设俎设羞小臣奉盘匜宰授公湇内官之士当佐宰夫之馔盖莫不各有事焉而注谓自无事者以凡有事者皆从公为之而无事于先入也
介门西北面西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西上自统于宾也 敖氏继公曰介位序于内官之后见其不从宾而入变于聘时也上摈则随公而入立于阶下承摈绍摈亦随入立于士东少进负东塾北面东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承摈已下立于士西少进东上〈贾疏介统于摈则摈统于君而东上可知承摈是大夫尊于士故知少进不言上摈者上摈有事其位不定〉案介位于燕礼为士旅食之位但彼东上而此西上者主宾异也其位序于内官之后者先主而后及宾也下记云卿摈由下故知上摈之摈在阼阶下也下经云摈者退负东塾则上摈之本位亦与承摈绍摈同负东塾也注云士西敖氏云士东负东塾则遥对东堂而当在士东矣
右群臣及介即位
公当楣北乡至再拜宾降也公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至再拜者嘉其来也公再拜宾降矣 贾氏公彦曰公方一拜宾即降宾降后公又一拜犹下侑币时公一拜宾降公再拜 敖氏继公曰至再拜言其拜至之数也宾降之上不言公一拜者文脱耳于公一拜而宾降者急于答拜亦所以辟之至再拜说见士昏礼
案云至再拜者言公之拜至亦再拜明其拜数也云宾降也公再拜者言公之第二拜在于宾降之后明其拜法也
宾西阶东北面答拜摈者辞拜也公降一等辞曰寡君从子虽将拜兴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西阶东少就主君也摈者辞辞其拜于下也公降摈者释辞矣宾犹终其再拜稽首贾氏公彦曰据公未降之前宾为一拜虽辞宾犹终再拜稽首也摈者辞其位在下故下记云卿摈由下敖氏继公曰拜也谓宾不从其命而拜也曰者摈
者辞也公降一等辞止其又拜也公辞而宾犹欲拜故摈者复释辞以止之而宾终不从命也君于臣乃拜至其礼太崇故答之亦与常礼异
案已国之臣拜位在阼阶下燕礼主人献公二大夫媵爵于公皆是也若为宾则拜于西阶下燕礼大夫为宾者是也聘礼私觌宾降拜于阶东视阶下为稍东别于已君也此亦然故注以为少就主君也宾在西阶东欲答拜时摈者即辞之而宾拜自若故曰拜也公见其不听摈者之辞乃降一等以示亲辞而摈者致辞曰寡君从子而降矣子虽将拜其兴也容此两辞之间而宾之再拜已讫非谓宾拜未再得辞即兴若然则下文宾升不得谓已拜矣
宾栗阶升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以已拜也栗实栗也〈贾疏谓疾之意〉不拾级连步趋主国君之命〈贾疏拾级据阶而说连步据足而言其实一也此寻常升法燕记注云栗阶谓越等〉 敖氏继公曰升不拜者以其终拜于公辞之后也栗阶说见燕礼
案宾升不拜者以臣礼自处虽得公辞犹不敢拜于上也
命之成拜阶上北面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降拜主君辞之宾虽终拜于主君之意犹为不成 敖氏继公曰拜下者臣也拜于上者宾也既升而命之成拜所以宾之 贾氏公彦曰宾遂主君之意故升更拜
案宾宜拜于上升不拜则不成其为宾矣故命之拜以成之是谓成拜燕礼于公取觯酬宾之节宾亦下既拜升复拜与此同但彼辞以小臣不以摈又公不从降则以燕轻于食且彼燕本国之臣而此则食异国之臣故也
右拜至
士举鼎去鼏于外次入陈鼎于碑南南面西上右人抽扃坐奠于鼎西南顺出自鼎西左人待载〈鼏石经及古本作幂监本已改今从之碑南南面石经及古本缺一南字此有之盖后人所增也鼎西南之南衍文注今文奠为委古文待为持〉
正义贾氏公彦曰去鼏于外者以入当载于俎故去之士丧士虞皆入乃去鼏丧礼变于吉也 敖氏继公曰去鼏亦右人也次序也次入鼎在西者先在东者后也碑下脱一南字西南之南衍文皆传冩者误也朝位君南面故陈鼎于外内皆顺之鼎西毎鼎之西也顺出以次而出也顺出正礼也其或逆出由便耳左人待载盖各立于其鼎之东南面奠于鼎西之奠后篇皆作委宜从今文 郝氏敬曰次入依门外之次在西者先入也
案聘礼归饔之鼎设于西阶前以其归于宾馆宾之也少牢礼之鼎陈于东方以其行礼于庙内之也此陈于碑南虽宾礼主之者君也归饔之鼎上当碑南陈则亦遥直碑矣但彼遥以碑为节此则正当碑南耳归饔之鼎东面者鼎在西也少牢之鼎西面者鼎在东也此鼎南面者鼎在碑南也北上者纵陈之西上者横陈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入由东出由西明为賔也
案此注未知何指岂以经有出自鼎西之句而云尔邪鼎既陈乃有鼎西方举鼎时则何东西之有如谓入由𫔶东出由𫔶西则经固无文即果然亦是出入公门由𫔶右之常法而无为宾之义也
雍人以俎入陈于鼎南旅人南面加匕于鼎退
正义郑氏康成曰雍人掌割亨之事者旅人雍人之属旅食者也雍人言入旅人言退互文相应也〈贾疏雍人言入亦退旅人言退亦入皆入而退去〉匕俎每器一人诸侯官多也〈贾疏少牢雍正执一匕雍府执四匕司士与司士赞者二人皆合执二俎是大夫官少故毎人兼执也〉敖氏继公曰雍人西面于鼎南陈俎俎南顺旅人南面于鼎北加匕匕北枋退盖兼执匕俎者而言旅人其士旅食与
案注知旅人为雍人之属者以少牢执匕为雍正雍府者决之也俎匕之入亦当从鼎少牢之鼎西面其俎西肆匕东枋此鼎南面故敖氏知其俎南肆匕北枋也
大夫长盥洗东南西面北上序进盥退者与进者交于前卒盥序进南面匕〈长知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长盥以长而序盥也亦目下事之辞当盥者七人皆违其位而立于洗之东南国君设洗当东溜于东夹南为少东洗之东南则又东矣前者其立处之西也于洗南为少东交于前不言相右可知也南面立于鼎后也匕出鼎实也 郝氏敬曰北上序进谓在北立者先盥盥卒仍退立皆盥毕复序进 贾氏公彦曰乡饮射宾盥北面此大夫盥亦北面可知
案鼎七则匕者当用大夫七人若食上大夫九鼎则当九人而为承摈者赞者执他事者或有出使者疾病者皆不与焉则一国五大夫之说不可执也五大夫言其副于三卿者耳岂外此遂无大夫乎
载者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者左人也亦序自鼎东西面于其前大夫匕则载之 贾氏公彦曰在鼎南稍东也敖氏继公曰西面执俎以载也
案上经于左人不言面此曰载者西面则知前待载时固已西面矣
鱼腊饪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礼宜熟飨有腥者〈贾疏左传云王飨有体荐体荐则腥矣乐记云大飨而俎腥鱼是飨有腥也〉 贾氏公彦曰上云羮定恐鱼腊不在其中故此特著鱼腊饪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析而干之曰脯全而干之曰腊脯在笾腊在俎脯常先于醢腊常亚于鱼有薧腊有鲜腊有全腊有胖腊聘礼宾鼎九此礼上大夫俎九有鲜聘礼上介鼎七此礼下大夫鼎七无鲜少牢特牲士冠昏皆用全士丧士虞既夕胖而已
载体进奏〈奏千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谓牲与腊也奏谓皮肤之理也进其理本在前 敖氏继公曰体者三牲则右体腊其一纯与言体而不言骨见其尊者耳牲体之数五其脊胁各三而皆二骨以并腊则倍之也少牢礼曰腊一纯而俎进奏注见乡饮酒记
案载牲之法少牢礼云载右胖肩臂臑䏝骼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肠三胃三举肺一祭肺三肩臂臑䏝骼在两端脊胁肺肩在上其注云凡牲体之数及载备于此此礼肠胃别俎故不见肠胃下经云三牲之肺不离则亦无举肺其载之亦当如少牢肩臂臑在上端䏝骼在下端而脊胁肺居中也但彼进下而此则进奏耳若腊则少牢礼曰腊一纯而俎其注云如羊豕凡腊之体载礼在此故敖氏知此之载腊亦一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三牲与腊皆载体士虞记云升左肩臂臑肫骼脊胁彼丧礼用左乡饮射记云右胖进奏则此亦用右胖之肩臂臑肫骼胁可知既用右胖则左胖为庶羞进奏者生人食法进本本谓近上者若祭祀则进末故少牢云进下 陈氏祥道曰腊之骨如牲体殡奠之腊进柢未异于生也少牢之腊进下异于生也其载之也上肩其举之也以肩昏礼腊一纯髀不升丧礼腊髀亦不升少牢祝俎髀属于凥少牢不宾尸腊辩无髀则腊之贱髀亦与牲同矣
鱼七缩俎寝右
正义敖氏继公曰鱼七者肠胃有俎故鱼亦放其数也缩俎者首尾乡俎之前后也所以变于牲寝右进鬐亦进奏之意鱼鬐在上腴在下士丧礼曰载鱼左首进鬐 郑氏康成曰右首也寝右进鬐也干鱼近腴多骨鲠 贾氏公彦曰宾在戸牖之间南面俎则东西陈之鱼首在右腹腴乡南鬐脊乡宾若祭祀则进腴故少牢进腴
通论陈氏祥道曰鱼之在俎或缩或横或右首或左首或进首或进尾或进鬐或进腴凡右首左首者于俎为缩于人为横进首进尾者于俎为横于人为缩此礼与少牢皆右首而丧礼左首反吉故也少牢进腴此礼进鬐而丧奠与虞亦进鬐未异于生故也案干鱼载俎有缩无横有司彻言横载之据人横执俎而言鱼之在俎犹缩也至缩执俎以羞则进首变于正祭也其他礼鱼皆缩于俎而俎横设之所以生人则右首寝右而进鬐鬼神则右首寝左而进腴也若濡鱼则横载少仪曰羞濡鱼者进尾冬右腴夏右鬐则不论生人与鬼神盖皆然与陈氏说尚未明析更为疏通之
肠胃七同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其同类也不异其牛羊腴贱也此俎实凡二十八〈贾疏牛羊异俎此肠胃同俎牛羊各有肠胃肠胃各七四七二十八也〉 敖氏继公曰肠胃七者大牢之下数也与牲异俎者大牢之礼也 李氏如圭曰君子不食圂腴圂谓犬豕也取牛羊腴而已
通论贾氏公彦曰据此肠胃与牲别鼎是正法取其鼎数奇也少牢五俎若肠胃别鼎则六不得奇故并肠胃与牲同鼎有司彻亦然此肠胃七者以与牲别鼎故取数于牲少牢并于牲鼎故肠三胃三取数于脊胁各三也宾尸礼杀于正祭故肠胃各一士丧礼下篇盛葬奠故肠胃五也
案疏言肠胃肤别鼎同鼎之法大抵三鼎者则肤与牲同鼎若少牢则既加羊而肤又别鼎是为五鼎若大牢则既加牛而肠胃又别鼎是为七鼎凡此所加皆牲体也若九鼎则干鱼之外加以鲜鱼干腊之外加以鲜腊是鼎之最盛者也至所用肠胃之数则少牢以五为盛三为中一为杀大牢则以十有一为盛九为中而七为杀也少牢惟有羊其用五者肠五胃五凡十其用三者肠三胃三凡六其用一者则肠一胃一而已大牢则牛羊兼有其用十有一者为数当四十有四其用九者为数当三十有六其用七者则此注谓二十有八是已
伦肤七〈注今文伦或作论〉
正义郑氏康成曰伦理也谓精理滑脆者 敖氏继公曰伦肤者雍人所伦之肤也伦犹择也肤乃七者亦效肠胃之数也少牢礼曰雍人伦肤九 贾氏公彦曰此肤与肠胃皆别鼎俎特牲惟有三鼎故肤从豕同鼎有司彻虽同少牢亦止三鼎故肤还从于牲鼎也 陈氏祥道曰士虞礼注曰肤胁革肉盖豕肉之美者不过胁革肉故礼于肤皆谓之伦肤
肠胃肤皆横诸俎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横诸俎者以其皆出于牲体故载于俎与牲体同言垂之见其长也不言其垂之所及者肠胃与肤其长或异 郑氏康成曰肠胃垂及俎拒〈贾疏少牢云肠三胃三垂及俎拒〉
通论陈氏祥道曰牛羊有肠胃而无肤豕有肤而无肠胃豕虽有肤然四解而未体折无肤豚而未成牲无肤士丧礼豚皆无肤以未成牲故也士丧礼下篇大遣奠少牢四解无肤以未体折故也肠胃常在先肤常在后者以肠胃出于牛羊肤出于下牲故也存疑郑氏康成曰顺其在牲之性也〈贾疏肠胃在牲而垂〉案肠胃细若缩俎则不能出于俎外况肤之长又朒焉故必横诸俎上不嫌其下之空也注疏甚迂几见肠胃在牲腹而垂之者乎
总论郝氏敬曰自载体以下至此言载俎之法
大夫既匕匕奠于鼎逆退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匕奠于鼎谓加匕于鼎上也位东夹南之位 郑氏康成曰事毕宜由便也士匕载者又待设俎〈贾疏上文云士举鼎又云左人待载下文云士设俎于豆南是载者又待设俎〉案匕鼎西上则最西之鼎大夫长所匕也其进也大夫长在前比其毕也匕肤鼎者先退是谓逆退右鼎入载俎
公降盥宾降公辞卒盥公壹揖壹让公升宾升〈注古文壹皆作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盥将设酱辞辞其从已壹让杀于初 敖氏继公曰公辞宾亦对而反位于阶西于是小臣各执盘匜箪巾以就公盥
案凡降盥而升皆一揖以距阶近无三揖之位也始至于阶三让至此惟一让则杀于初矣亦公升二等而后宾升
宰夫自东房授醯酱公设之宾辞北面坐迁而东迁所正义郑氏康成曰授授公也醯酱以酰和酱〈贾疏此经所陈物异者皆别器下但言酱不别言酰明以酰和酱可知祭祀无此法以生人尚䙝味故有之〉公设之以其为馔本东迁所奠之东侧其故处〈贾疏公设当席中故东迁之〉 敖氏继公曰宰夫授亦并授也下放此公设之示亲馈也辞者辞公亲设也辞时盖东面于公之西东迁所东迁于其所也所者谓酱之正位也公设之处于其正位为少西必少西者为宾当迁之故也迁之者示不敢当公亲设之意且以为礼也下皆放此 贾氏公彦曰蒲筵长丈六尺于户牖之闲南面设之乃设正馔于中席已东自中席已西设庶羞也郝氏敬曰公立设宾坐迁之
案东迁所者东而迁之于其当设之所也不定其所者席所设之西可容一湇而此湇与席西之粱相距可以容人即其所也此所既定即下设湇之所设粱之所皆定矣故惟此言所而下于湇于粱惟言坐迁之不复言所所设之馔在席前不在席公盖北面设之 又案疏谓正馔与庶羞分列席之东西未为不是下经设庶羞云旁四列则敖氏谓正馔中席而庶羞在旁者义尤长
公立于序内西乡宾立于阶西疑立〈疑鱼乙反注今文曰西阶〉正义敖氏继公曰事未至故离其拜位也序内西乡主位也阶西西阶上之西也公与宾各俟于此与乡饮酒主人立于阶东之意同公不立于阼阶东者公尊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立阼阶上示亲馔宾不立阶上以主君离阼也
案阼阶东者主人正位今公立于序内故注以为示亲馔然据下侑币时馔已设讫而公之所立不异则知此位乃以公尊而变于常礼耳至宾之正位本在西阶之西诸礼皆无宾立于西阶上者亦非以主君离阼而后然也疑立见乡饮酒礼
宰夫自东房荐豆六设于酱东西上韭菹以东醓醢昌本昌本南麋臡以西菁菹鹿臡〈醓他感反臡奴兮反菁子丁反刘音精注今文臡皆作麋〉
正义郑氏康成曰醓醢醢有醓〈贾疏醢人注醓肉汁〉昌本昌蒲本菹也〈贾疏醢人注昌蒲根也细切为韲全物若䐑为菹经言菹不言韲菹即是韲也〉醢有骨谓之臡〈贾疏尔雅释器云肉谓之醢有骨者谓之臡〉菁蓂菁菹也〈贾疏即今蔓菁〉 贾氏公彦曰周官醢人朝事之豆八韭菹醓醢已下依此为次此用其六 敖氏继公曰六豆为二列内列自西而东外列自东而西惟云西上者外列统于内列也食礼用朝事之豆者君尊故其用之自上者始也若朝事馈食之礼两有则其笾豆乃各有所属焉 郝氏敬曰酱处最北而六豆当酱之东别为二列西上者起西北终西南鹿臡北接韭菹也案燕礼荐使膳宰者以宰夫代献也此礼无献故宰夫荐前于酱已言自东房矣此复言之者以酱为馔本而豆则继馔故须两明之也至下之粱稻与酱同列可以酱例之其簋及铏与豆均馔可以豆例之故不更明其所自也 又案醢人朝事馈食加羞皆八豆者天子之礼也以聘礼致饔及此篇食上大夫之礼考之则诸侯所用豆数亦同豆数同则笾人之笾数亦同矣此所食者下大夫故减其二也
士设俎于豆南西上牛羊豕鱼在牛南腊肠胃亚之肤以为特
正义郑氏康成曰亚次也不言䋫错俎尊也〈贾疏上设豆䋫陈之下设黍稷错陈之此设俎不䋫不错〉特直豕与肠胃东也特肤者出下牲贱〈贾疏豕在牛羊之下肤豕之所出〉 敖氏继公曰当豆南者牛俎与羊俎之半也设俎之法毎者必当其两豆欲其整也特在豕东 郝氏敬曰俎七设于六豆南南北二列始西北牛俎牛俎东羊俎羊俎东豕俎北一列也又西南鱼俎当牛俎之南鱼俎东腊腊东肠胃北与豕对此南一列也二三并六惟肤俎在东独设无并曰特
案燕礼设俎使膳宰者以俎不自鼎升出于寝东也此使士者以俎在庭也荐豆必䋫者以豆惟二类欲其相闲也簋亦二物故错设之亦欲其相闲也俎则为物各异故惟以贵贱为次无取于䋫错且俎数奇又不便于䋫错也士不言升自西阶者可知也士以俎升赞者之大夫亦从之而升
旅人取匕甸人举鼎顺出奠于其所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其空也其所谓当门 敖氏继公曰甸人加扃乃举鼎其出也亦匕先而鼎后案顺出者对上次入而言谓顺其入之次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前士举鼎入今不使士者士设俎未毕故甸人举鼎以出也
案举时牲在鼎故使士彻则空鼎耳故使甸人古人之彻必待事毕若设俎未毕无彻鼎之理盖士既设俎则复其门东之位于是甸人乃入举鼎以出也甸人不与门内之礼事故届时而入出则不反耳
宰夫设黍稷六簋于俎西二以并东北上黍当牛俎其西稷错以终南陈〈错七各反注并今文曰并古文簋皆作轨〉
正义郑氏康成曰并并也 敖氏继公曰东北上惟指黍之当牛俎者言也错以终者黍西稷稷南黍黍东稷稷南黍黍西稷也上列之黍当牛俎则次列之稷当鱼俎而后列南于鱼俎之西也一簋当一俎则其位之疏数可知矣
案食上大夫八簋此下大夫故六聘礼归饔于宾堂上八簋归饔于上介堂上六簋与此同也豆与俎西上而簋与铏东上者既先设豆俎即依豆俎以为节也簋不徒曰东上而曰东北上又曰南陈者见其东西虽与豆俎异上而自北而南则与豆俎同也
大羮湇不和实于镫宰右执镫左执盖由门入升自阼阶尽阶不升堂授公以盖降出入反位公设之于酱西宾辞坐迁之〈大音泰和户卧反镫音登注今文湇为汁又曰入门自阼阶无升〉
正义郑氏众曰大羮不致五味也铏羮加盐菜矣郑氏康成曰大羮湇煮肉汁也不和无盐菜贵其质瓦豆谓之镫〈贾疏毛诗传云木曰豆瓦曰豋〉有盖者馔自外入为风尘坐迁之亦东迁所 敖氏继公曰此大羮谓牛汁也不和者以无肉菜尚质也以五味调物谓之和周官食医职凡和春多酸夏多苦之类是也凡湇皆不和经特于此见之自门入者湇在爨也士昏礼曰大羮湇在爨记曰亨于门外东方足以明之矣入反位自东壁而适东夹北也设湇于酱西是酱湇东上也凡酱湇之位变于正豆 李氏如圭曰湇升自阼阶者公亲设之故也 贾氏公彦曰宰位在东夹北今以盖降出送于门外乃更入门反于东夹北位 郑氏锷曰宾客亦共大羮者荀子曰大飨先大羮贵饮食之本也
案大羮湇已见士昏礼但彼以豕为上牲则豕湇此以牛为上牲则牛湇也实于镫者器亦尚质以其类也然则凡大羮湇皆实于镫经特于此见之湇与铏为类特牲礼主妇设两铏随设大羮湇但以湇由门外入故设之不以主妇耳其实则主妇职也此礼宰执之以授公亦足见宰之为内宰矣 此下之铏与前之豆俎及簋所谓正馔也不连设之者以大羮与铏羮皆羮也而大羮为贵故将设铏羮必先设大羮也右执镫左执盖明其执法也言由门入则是宰亲取镫于门外矣尽阶不升堂下经腾羞者之仪若是此宰亦然者以其授公也设于酱西盖亦当席中设之席中于酱亦为西宾之迁之则视公所设处为稍东也公既设则复其序内之位宾既迁亦复其阶西之位不言者以前设酱后设粱其文已明前后相例则此可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宰谓大宰宰夫之长也〈贾疏诸侯无大宰以司徒兼大宰大宰之下有宰夫故曰宰夫之长〉
宰夫设铏四于豆西东上牛以西羊羊南豕豕以东牛正义郑氏康成曰铏菜和羮之器 敖氏继公曰东上变于豆
案四铏者亦杀于上大夫二而与归饔之上介礼同也设铏之法又与设簋异者簋惟二物则可错铏三物不可错若六铏则䋫之此四铏故但以牛始以牛终然以牛羊豕顺数而益一牛则亦䋫意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据羮在铏言之谓之铏羮据器言之谓之铏鼎正鼎之后设之谓之陪鼎据入庶羞言之谓之羞鼎其实一也
案归饔之陪鼎膷臐膮与此庶羞之膷臐膮一也其在鼎则为陪鼎在豆则为庶羞归饔曰陪鼎盛大礼也食礼之庶羞则不自鼎升矣铏羮但羮耳不可以为豆实盖出于镬未必由于鼎也讵可混而一之
饮酒实于觯加于丰宰夫右执觯左执丰进设于豆东正义郑氏康成曰丰所以承觯者也 敖氏继公曰实觯加丰具馔之时则然矣言于此者为下文发之不授觯者以未用也设于豆东者不主于饮且后用之故不欲其妨
存疑郑氏康成曰食有酒者优宾也设于豆东不举也凡奠者于左
案此饮酒非三酒之酒其设于豆东盖与下设于稻西之浆饮为对饮酒从正馔于东浆饮从加馔于西也似不得以奠而不举之酒例而论之敖知具馔时已实觯加丰者以经云无尊故也
宰夫东面坐启簋㑹各郤于其西〈㑹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㑹簋盖也亦一一合郤之各当其簋之西 贾氏公彦曰郤者仰也簋盖有六两两相重而仰之少牢云佐食启㑹盖二以重设于敦南敖氏继公曰此六簋为三列每列之二㑹则各相重而各置于其列之西故曰各郤于其西
右设正馔
案正馔酱最先设次则豆由房出又次则俎自阶升又次则簋由房出又次则湇自阶升至铏则复由房出其上下设馔之人亦相闲以成礼者如此
赞者负东房南面告具于公公再拜揖食〈食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赞者所谓上赞也负东房负其牖也士丧礼曰祝负牖南面然则此其上赞之正位与具谓正馔已具再拜者欲宾食礼之也拜亦当楣北面 郑氏康成曰南面者欲得乡公与宾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负东房负房户而立也再拜拜宾馔具
案凡立未有当户者恐妨于出入也虽无出入者亦不当户此赞者负东房当在房户外之东士丧礼君视大敛君升自阼阶祝负牖南面其位盖与此同再拜揖食经文自明不必言拜馔具馔具而拜祭祀尸未入前有之记云赞者从俎升
宾降拜公辞宾升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成拜降未拜
案此拜与燕礼为宾举旅时宾酌膳觯及聘礼致币时宾升听命之拜同法
宾升席坐取韭菹以辩擩于醢上豆之闲祭〈辩音遍下并同擩人悦反刘而悬反注今文无于〉
正义郑氏康成曰擩犹染也 敖氏继公曰此所擩者醓醢而下五豆惟云醢者省文耳少牢馈食用四豆尸取韭菹擩于三豆是其徴也上豆韭菹醓醢也祭于二豆之闲少北此节见少牢下篇
案醢不可取故以擩为取主言韭菹者以其为上豆也
赞者东面坐取黍实于左手辩又取稷辩反于右手兴以授宾宾祭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授以右手便也宾亦兴受坐祭之于豆祭也独云赞兴优宾也少仪曰受立授立不坐〈贾疏引少仪者见赞兴宾亦兴之义〉 贾氏公彦曰此所授皆远宾者故菹醢及铏不授 敖氏继公曰辩谓辩取于三簋先黍后稷不欲其杂也毎取黍稷皆以右手而实于左手既则反于右手也亦壹以授宾不言壹者文已明也 郝氏敬曰东面坐簋西地空也六簋辩取合祭也
案上宰夫之启簋㑹此赞者之取簋实皆曰东面坐是坐于闲容人之处也下经曰宾自闲坐此不曰自闲者此时未设加馔未得有两馔之闲也必两言辩者黍稷各三簋亦各三取若总言辩嫌于黍稷各一取即为辩也注知于豆祭者以少牢礼上佐食取黍稷于四敦尸同受祭于豆祭者决之也
三牲之肺不离赞者辩取之壹以授宾宾兴受坐祭〈注古文壹作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肺不离者刌之也不言刌刌则祭肺也此举肺不离而刌之便宾祭也宾祭于豆祭敖氏继公曰云不离者见其为切肺且明无举肺也食而举肺脊者其肺则离之云壹者见其不再也必著之者嫌每肺当别授之也上言兴授此言兴受文互见耳
案祭肺举肺并见士昏礼祭离肺之仪见乡饮酒礼举肺与离肺一也少仪云牛羊之肺离而不提心谓离肺也此云三牲之肺不离则非离肺是祭肺也食礼应用举肺以其食时不举祭讫不哜故不以离肺而以刌肺刌肺即祭肺也然食礼又不得以祭肺名之故曰三牲之肺不离所以见其宜用离肺而不用也不离谓己刌之不必离也盖以赞者壹授宾壹祭三肺并在手则难于绝之以祭矣故注云此举肺不离而刌之便宾祭也祭之而不哜者以非饮酒礼也下经赞者取庶羞曰北面坐此取肺亦宜北面不言者文不具凡宾受皆兴祭皆坐经特于此见之耳存疑郑氏康成曰壹犹稍也于是云宾兴受坐祭重牲也宾亦每肺兴受
捝手扱上铏以柶辩擩之上铏之闲祭〈捝始锐反扱初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扱扱其铏菜也 敖氏继公曰扱上铏以柶谓以内列牛铏之柶极其铏也辩擩之者遂以柶擩三铏也四铏皆有柶其擩之则惟用上者之柶与少牢馈食礼略同上铏之闲谓内列二铏之闲少北也祭铏不于豆祭而于铏闲者其大牢之礼异与 贾氏公彦曰云上铏之闲祭著其异于馀者馀祭于上豆之闲
案辩擩之者谓以上铏之菜擩于馀铏之汁所以示辩也特牲之二铏皆豕故惟曰祭铏而已少牢则羊豕异故曰祭羊铏遂以祭豕铏此则又有牛铏故辩擩以祭
祭饮酒于上豆之闲鱼腊酱湇不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祭者非食物之盛者 敖氏继公曰鱼腊属于牲酱属于豆湇属于铏故此虽设之亦不祭盖已祭其大则略其细也不言肠胃肤者在鱼腊之下不祭可知 贾氏公彦曰以有三牲故鱼腊不祭入庶羞则祭之下文庶羞皆有大宾兼壹祭之少仪云祭膴膴鱼肉之脔是亦祭之也
案饮与酒皆祭则酒亦以饮漱明矣大司马职大祭祀飨食羞牲鱼授其祭注云牲鱼鱼牲也是鱼有祭也此不祭鱼者侯礼异于王礼食大夫又异于食诸侯也酱湇不祭者酱类于醢湇等于铏醢之祭也以菹擩之铏之祭也以菜擩之酱湇皆特设酱无菹湇亦无菜无所用以擩者故不祭也
右宾祭正馔
案玉藻曰宾祭主人辞曰不足祭也此宾祭不辞者彼谓敌礼此则臣礼故异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九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二
宰夫授公饭粱公设之于湇西宾北面辞坐迁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告具矣而又设此加也迁之迁而西之以其东上也〈贾疏下宰夫膳稻于粱西是以粱在东为上〉 敖氏继公曰粱言饭者以宾主食之也北面辞盖于公之左而少退上云北面坐迁与此文互见也 郝氏敬曰粱谷之大者即今髙粱炊以为饭
案曏设湇时席前最北近席者惟有酱以酱为节故曰酱西此时已设湇以湇为节则又在湇西此盖于间容人之处为西而已属设加馔之部分矣但视宾迁处为少东宾西迁之与正馔之迁酱相变也前公设酱设湇惟曰宾辞不言北面至此乃见之 又案生民诗维穈维芑尔雅释草云虋赤苗芑白苗郭璞注云虋今之赤粱粟芑今之白粱粟皆好谷周官九谷六谷康成俱以粱备数而小雅甫田诗以黍稷稻粱并言与此礼所用符合是则粱为谷之羙者也今辽人以髙粱为上饭则郝氏所言不缪与
公与宾皆复初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序内阶西〈贾疏上设酱时公立于序内宾立于阶西〉
宰夫膳稻于粱西〈膳当从敖作设〉
正义郑氏康成曰进稻粱者以簠〈贾疏下记云簠有盖幂〉 贾氏公彦曰上设黍稷讫云郤㑹此稻粱不云郤㑹者先于房去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膳犹进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膳当作设字之误膳设声相近由是误云
士羞庶羞皆有大盖执豆如宰〈大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进也庶众也进众珍味可进者也大以肥美者特为脔所以祭也鱼或谓之膴膴大也唯醢酱无大〈敖氏继公曰以经云皆故言此以眀之醢四醢酱芥酱也〉如宰如其进大羮湇右执豆左执盖 郝氏敬曰庶羞之有大脔如脯之有横膱也
案庶羞自门外入则不升于鼎可知俎与庶羞皆士设之以其自堂下来与馔于东房者异也取诸门外以其加也且容鼎入后乃于爨为之
先者反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先者即执膷豆者也既设膷豆则以次受其馀于西阶上而设之反者既往而复来之辞 贾氏公彦曰反之者以庶羞十六豆羞人不足故先至者反取之下文云先者一人升设于稻南其人不反则此云先者反之谓第二以下为先者也案疏指阶下之腾羞者言敖氏则指堂上之设羞者言据下先者一人之文则敖说为密然阶下之腾羞者亦必反之是二说相兼而经义始备也
由门入升自西阶
正义敖氏继公曰由门入则三牲与鱼亦于门外饔爨为之与
先者一人升设于稻南簋西闲容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簋西黍稷西也必言稻南者明庶羞加不与正豆并也〈贾疏稻与庶羞俱是加故南北相继不与正豆并〉闲容人者宾当从闲往来也〈贾疏下文宾左拥簠粱右执湇以降又云升反奠于其所是宾往来也〉 敖氏继公曰先者一人士之长设膷者也稻南言其东西节也簋西言其南北节也闲诸簋之西庶羞之东也
案正豆继酱而东此亦豆也不继稻而西而在稻南者与正豆相变且稻粱之南空设于其南乃得左右相称也不曰粱南者以庶羞西北上则膷豆北直于稻不直于粱也膮与牛炙乃北直粱矣铏西亦稻南也以宾用庶羞时食㑹饭则是庶羞宜与簋为列故不于铏西而于簋西也然惟言簋西则嫌于继簋而西故又曰闲容人明其与簋为列特东西遥对耳非继之也
旁四列西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统于正馔者虽加自是一礼是所谓羮胾中别 贾氏公彦曰曲礼云左殽右胾殽骨体也为正馔胾为切肉则庶羞与此正馔在东庶羞在西闲容人同 敖氏继公曰云旁者见正馔之中席而此在旁也下文云宾坐席末取粱即稻而庶羞在稻南足以明之矣西北上谓膷豆在诸豆之西北也必西北上者放正豆之位亦变于席之所上也案不徒曰西上而曰西北上与上设簋之言东北上者同见其亦南陈也羮胾中别弟子职文敖氏谓正馔中席而加席在旁稍与疏异疑敖得之
膷以东臐膮牛炙炙南醢以西牛胾醢牛鮨鮨南羊炙以东羊胾醢豕炙炙南醢以西豕胾芥酱鱼脍〈膷音香臐许云反膮许尧反炙之绎反又章夜反胾侧吏反鮨巨之反注古文膷作香臐作薫今文鮨作鳍〉正义郑氏康成曰膷臐膮今时臛也牛曰膷羊曰臐豕曰膮皆香美之名也先设醢䋫之以次也胾切肉也内则谓鮨为脍然则脍用鮨芥酱芥实酱也内则脍春用葱秋用芥 敖氏继公曰炙炙肉也首二醢为牛之炙胾鮨设也又一醢为羊炙羊胾设也又一醢为豕炙豕胾设也芥酱为鱼脍设也牛三品二醢尊也羊二品一醢降于牛也豕亦二品一醢而醢次于炙又异于羊也鱼一而已其芥酱复先于脍又异于豕也古人于食物之微亦以多寡先后示尊卑之义其精微周密之意可见矣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醢配胾而卑于胾今牛羊豕胾皆在醢下直是䋫之次非尊卑之列特牲一醢不得䋫少牢两醢故䋫与此同
案设豆之法皆䋫醢皆卑于他物正豆一菹一醢相闲故䋫而醢仍在菹下也庶羞品多故以一醢从牛炙而一醢居牛胾牛鮨之闲一醢居豕炙豕胾之闲唯芥酱在鱼脍之上盖纵横四列而设之则又欲使四醢与芥酱各相闲而成文也若执一胾以求之则窒矣
众人腾羞者尽阶不升堂授以盖降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授先者一人庶羞多羞人不足则相授于阶上复出取也 敖氏继公曰进羞而言腾亦取其自下而上之意众人不升设者降于俎也以羞授先者一人先者每为设之所谓先者反之也以盖降出惟谓众人其先者之盖则次者既授豆而受之并以出矣
案一人设而众人不升堂或羞人不足固已即使人多而杂沓于堂上非所以为肃敬也故变于设俎之法焉亦所谓堂事交乎阶也以盖降出则授豆而不并授以盖亦如宰之授湇而不并授以盖也簋㑹与簋同设已乃郤之者以为正饭也簠㑹不与簠同设先于房去之者以加饭变也湇盖羞盖不于爨去之者以由门入为风尘也然尽阶即去之不以升堂则又殊之于饭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腾当作媵媵送也
辨正郝氏敬曰腾升也众人尽阶授于先者故谓之腾
案燕礼媵觯注云今文媵皆作腾敖氏因改媵为腾盖据此腾羞之文而然也此经腾羞注云腾当作媵盖据彼媵觯之文而然也然燕之觯媵者自奠之以其奠于公也故不曰送而曰媵词之巽也若此之羞则腾者授之先者设之接踵而来自下而上故谓之腾气之奋也皆当以本文为正无庸改易
右设加馔
案加馔以粱为先设其次则稻由房出而羞自阶升与正馔之上下闲设者同法 又案正馔之列其在东之东者以西为上豆与俎是也其在东之西者以东为上簋与铏是也加馔之列其在西之北者以东为上粱与稻是也其在西之南者以西为上庶羞是也一陈馔之间亦必相变如此
赞者负东房告备于公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告庶羞具者以其异馔 敖氏继公曰此言备者备周于具
赞升宾宾坐席末取粱即稻祭于酱湇间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宾升席 贾氏公彦曰前告具公再拜揖食此赞升宾者礼杀也 敖氏继公曰公曏者已再拜揖食故于此惟赞者升宾礼不可亵也升宾之辞盖曰吾子其升也坐席末者就加馔也取粱即稻言不反粱于左手也不祭于豆而祭于酱湇间者以其近也且别于正馔
案坐席末以其近于稻粱取之便也取粱即稻则右手先取稻左手取粱以并之公所亲设者三酱湇不祭所祭者粱耳祭公所设之粱于公所设之酱湇之闲不敢概于豆祭亦所以见尊公所设之意也存疑郑氏康成曰祭稻粱不于豆祭祭加宜于加案酱湇非加也郑氏欲与正馔别言之而不觉其辞之误耳
赞者北面坐辩取庶羞之大兴一以授宾宾受兼壹祭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一壹同赞者壹以授宾宾兼壹祭之礼之节当然也宾于黍稷牲肺皆壹祭之特于此发之耳祭不言其所亦于酱湇间可知
存疑郑氏康成曰壹壹授之而兼壹祭之庶羞轻也祭之于膷臐之闲以异馔也〈贾疏祭加宜于加也〉
案宾自取之而祭者其近于席者也赞者取以授宾而祭者其逺于席者也宾之祭馔者六其亲取以祭者三为赞所授以祭者亦三然于豆则辩取之而后擩擩而后祭于铏则既扱而擩之辩辩而后祭于簠则取粱以即稻而后祭是皆兼壹而祭也赞所授者则于簋曰取辩兴以授賔而宾祭之于俎曰辩取兴以授宾而宾祭之于羞亦曰辩取兴以授宾而宾兼壹祭之是赞皆壹授而宾皆兼壹而祭也注于俎谓宾每肺兴受而祭是以赞为非壹授宾亦非壹祭也于羞谓壹壹授之而兼壹祭之是以赞为非壹授惟宾为壹祭也似皆不合于经祭于膷臐之间亦以其为加之上豆故意其云尔犹是上文祭加宜于加之说也蒙粱稻而言则敖氏谓湇酱间者近之正馔祭于豆闲加馔祭于湇酱闲亦足以别矣且坐虽席末而所祭必于其正也
右宾祭加馔
宾降拜公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者为将食故也
案设馔之始礼由主人故公先拜馔备之后礼当由宾故宾先拜
宾北面自闲坐左拥簠粱右执湇以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闲由两馔之闲拥抱也必取粱者公所设也以之降者堂尊处欲食于阶下然也敖氏继公曰拥之者示其重也云簠粱见其器也凡粱稻皆以簠必取湇者饭则先啜湇故特取之以降者为公立于堂已不敢坐食于席也必以降者臣也郝氏敬曰粱加馔湇正馔兼取之也
案公所亲设者三首拥粱者食礼主于饭也兼执湇者饭粱宜啜湇也执湇而舍酱者左右各一器不可以兼及也拥之以臂抱之而著于膺旁也于君拥之于大夫执之差之宜也
公辞宾西面坐奠于阶西东面对西面坐取之栗阶升北面反奠于其所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辞止其食于下也阶西宾所欲食之处也故于此奠之对者释其所以降之意且从命也 郑氏康成曰奠而后对成其意也〈贾疏成其降食阶下之意故奠乃对此决下文大夫相食宾执粱与湇之西序端主人辞賔反之而不奠也〉
案公辞者欲其食于尊处公意愈重也前公降一等而宾栗阶此不从降亦栗阶者臣礼弥恭也
降辞公公许宾升公揖退于箱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辞公敬也必辞公者为其尊而亲临已食侍食赞者之事箱东夹之前俟事之处敖氏继公曰公不许其降食乃敢辞公为礼之节然也辞公之意与曏者欲食于下之意同降而辞公亦以其臣也 郝氏敬曰箱厢通暂退东厢俟宾食也案辞公欲公即安于他所而不临已食也燕礼公有席此礼无阼席故辞公而后食公退于箱盖西乡立欲知宾之动止食候故不入堂深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尔雅有东西厢曰庙其夹皆在序外
案尔雅云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有室曰寝郭璞注云厢夹室前堂与此注所谓东夹之前者合然考古人室堂之制东西序之外皆有屋一闲其北为室即东西夹室也继夹而南为堂即东堂西堂也堂之南畔楣以外近檐处谓之箱箱亦堂也其堂下则为东堂下西堂下若寝果无夹室前堂则亦不应有东堂下西堂下乃燕礼之小臣师立于东堂下士丧礼之小敛奠馔于东堂下二礼皆行于寝是诸侯与士之寝皆有夹室前堂矣或曰尔雅所云无东西厢有室曰寝者谓其北虽仍有夹室而继夹而南则南檐稍浅故但有东西堂而无箱或曰尔雅所云寝者指庙后之寝不谓诸侯之路寝与大夫士之正寝若路寝正寝盖亦有东西厢如庙也二说未知孰是姑附论之以俟知者或云箱在堂下东西别为之如箱然此大缪也此礼公之退于箱进于堂皆无升降之文则不在堂下明矣若堂下两旁别有屋则盥洗献酬升降之间随地窒碍矣而可乎
摈者退负东塾而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事
案摈谓上摈退者自阼阶下退而南也公既退故摈亦退负东塾立于承摈之东
宾坐遂巻加席公不辞〈卷几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者以告公公听之〈贾疏公既在序外不告何以知之眀赞者告公〉 敖氏继公曰巻加席者北面坐而巻自席末也公不辞以其降等也若于朝君则辞而宾反之 郝氏敬曰卷加席不敢居隆礼也
案大射仪宾有加席不辞者以公亦有加席也此无阼席故宾巻之乡饮酒礼遵者辞一席使一人去之此不使人去之者公不在堂也然则宾既卷其亦自委于席端与
宾三饭以湇酱〈饭父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歠湇擩酱〈贾疏湇言歠淡也酱言擩咸也〉食正馔也三饭而止君子食不求饱
案是时宾所饭者为粱稻是公所亲设者宾于初食皆用之重公所设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其殽优宾〈贾疏特牲少牢尸食时举殽皆言次第此不言者任宾取之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云三饭主人延客食胾然后辩殽注云先食胾后食殽殽尊此先食殽者彼大夫士与客燕食之法此为礼食故先食殽案经但云以湇酱而已无食殽之文郑以意亿之耳贾氏因又有食殽食胾或先或后之云尤为蛇足宾三饭而遂已以公俟于箱欲速成礼不欲乆留公也所以牲体皆不举与曲礼主人亲延客食则与此礼迥异无庸以之相较
宰夫执觯浆饮与其丰以进宾捝手兴受宰夫设其丰于稻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进漱也非为卒食为将有事缘宾意欲自洁清兴受受觯也酒在东浆在西是所谓左酒右浆〈敖氏继公曰左酒右浆弟子职文〉 贾氏公彦曰曲礼云酒浆处右此言若酒若浆耳两有之则左酒右浆敖氏继公曰浆觯亦先加于丰上如饮酒可知
庭实设宾坐祭遂饮奠于丰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庭实乘皮饮漱也 敖氏继公曰此与下文行礼之节亦略与聘礼醴宾者同祭浆亦于酱湇间
案宰夫设丰之后宾遂坐祭而饮矣而先言庭实设者著有司设庭实之节也玉藻云水酱不祭若祭为已偞卑而此乃祭酱者臣礼也故彼注云臣于君则祭之而疏亦引此为证
右宾食
公受宰夫束帛以侑西乡立宾降筵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侑犹劝也主国君以为食宾殷勤之意未至复发币以劝之欲用深安宾也西乡立序内位也受束帛于序端〈贾疏聘礼公受几于序端故毎公所受皆约之受于序端〉宾降筵以君将有命也北面于西阶上 敖氏继公曰是时公受束帛盖于东箱醴时公在堂则受于序端也侑者食宾而从之以货财之称劝人食亦曰侑刘氏敞曰侑以束帛虽备物犹欲其加厚之也
案宾既饮则赞者以告而公出自箱矣于是宰夫授公束帛而公受之盖饮者食毕之事宾而饮将有告退之心矣故以是为侑币之节
摈者进相币宾降辞币升听命降拜公辞宾升再拜稽首〈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进相币为君释币辞于宾宾降辞币主国君又命之〈贾疏约聘礼礼宾宾降辞币公降一等辞栗阶升听命〉升听命释许辞降拜当拜受币 敖氏继公曰辞币者谓既受赐食不宜又辱赐币也公于是降一等止其降且不许其辞宾即栗阶升听命也经似有脱文案上摈自东塾复立于阼阶下故曰进也此与聘礼礼宾大概相同
受币当东楹北面退西楹西东面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国君南面授之当东楹者欲得君行一臣行二也退俟主国君送币也退不负序以将降〈贾疏聘礼宾三退负序以执圭将进授之此为公拜送币故在楹西宾在阶西不负序以将降故也〉 敖氏继公曰西楹西亦少北也
案宾北面受故注知公南面授也以其为讶受故也
公壹拜宾降也公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不敢俟成拜
介逆出宾北面揖执庭实以出公降立上介受宾币从者讶受皮〈讶吾驾反注今文曰梧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出以宾事毕宾揖执者示亲受公降立俟宾反 敖氏继公曰北面揖之者象亲受之也凡庭实并受公降立亦立于中庭 郝氏敬曰介逆出先宾出也介在门西北面西上近门者先出故曰逆也上介受宾币受于门外也从者讶受皮谓君有司执皮送于门外宾从者迎受之也
案聘礼礼宾之庭实以马马可一手牵之故曰宾执左马以出既执币又执左马故不揖牵马者此礼庭实以皮皮不可一手张之宾既执币不可以兼执皮故揖执皮者以出也庭实或以皮或以马其受者皆可以是推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从者府史之属讶迎也 贾氏公彦曰此子男小聘大夫士介一人而已介已受宾币故知讶受者府史之属也
案聘礼云小聘曰问其礼如为介三介则小聘之宾有三介矣前即位时云介西上此云介逆出又云上介眀介非一人则介皆士也从者讶受皮犹醴宾之从者讶受马也于此著讶受者眀介受宾币之为并受也从者已见聘礼
右侑币
总论敖氏继公曰此一节经文有不释者已见于聘礼醴宾章
宾入门左没溜北面再拜稽首
正义敖氏继公曰溜门内溜也没溜庭南也拜者谢侑币之赐也没溜而拜以公立于中庭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便退则食礼未卒不退则嫌更入行拜若欲从此退〈贾疏此注深解宾意食礼自有常法便退则食礼未卒解宾入之意不退则有贪食之嫌解再拜稽首将辞之意〉
案曏者公侑币时宾听命己再拜稽首矣及受币而降公则为之再拜此拜为送币也公既拜宾当亟答之犹燕饮之礼拜送爵亦当拜受爵也宾降疾趋而南至参分庭一在南庭实所设之处乃旋身北面以揖执庭实者而公已立于中庭宾疾趋而出授币于介疾趋入亟于答公之拜也答公之拜所以谢侑币也没溜即拜固以公之立于中庭亦当留三揖地也宾于受币后无竟退之理则无入而不拜之理
公辞揖让如初升宾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止其拜如初如初入也宾升介入复位〈贾疏上云介逆出下更云介逆出明中闲复入可知〉 敖氏继公曰辞辞其拜于庭也时公在中庭与宾三揖则是与聘礼者同矣云如初亦大略之言也宾再拜稽首曏宾拜赐于庭南公辞之故成拜于此
案公先在中庭则不得与宾分庭而揖矣聘礼敖氏云于宾入门左而揖参分庭一在南而揖又偕行至于参分庭一在北而揖是三揖也宾至西方之中庭公乃与之偕行此揖让亦如之
右宾拜侑币
宾降辞公如初宾升公揖退于箱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辞公将复食 郝氏敬曰辞公辞其临视也 敖氏继公曰如初谓公许也
宾卒食㑹饭三饮不以酱湇〈食饭皆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㑹饭谓黍稷也〈贾疏上文宰夫坐启簋㑹各却于其西此云㑹饭故知㑹饭是黍稷〉此食黍稷则初时食稻粱〈贾疏前宾三饭不言㑹以簠盛稻粱无㑹〉三饮已食㑹饮三漱浆也不以酱湇不复用正馔也初时食加饭用正馔此食正饭用庶羞互相成也 敖氏继公曰曏者三饭乃饮此凡三饮盖九饭也九饭大夫礼也后礼更端故与前三饭不相蒙食加饭而饮浆则此所饮者其酒与不以醤湇亦变于初礼也先言醤者不用之故惟据所设之序而言
存疑敖氏继公曰减簋饭于㑹而食之故云㑹饭案古人饭以手每食一口谓之一饭则食㑹饭者直取诸簋可也不必减诸㑹而后食之但他时或但食黍此则每饭皆兼黍稷食之而二者初设时皆有㑹故云㑹饭耳三饮注以为浆敖氏以为酒则敖氏近之礼尚相变加饭饮浆则正饭宜饮酒也不然则酒饮为虚设矣不以醤湇初三饭用之则此不用亦相变之意也此礼无侑之者宾虽九饭成礼而公俟于箱若缓食而待侑非所以为敬也宾礼当如是故公亦不使人侑之 又案秋官司仪职言食礼举数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以差言之则大夫当三举此不言举未详
捝手兴北面坐取粱与醤以降西面坐奠于阶西正义郑氏康成曰示亲彻也 敖氏继公曰再食不用粱与醤乃取以降者重公所设也公于正馔先设醤于加馔先设粱故宾亲彻此二者阶西曏者所欲食之处也 刘氏敞曰宾必亲彻有报之道也案前宾降时取湇此别取醤者公所亲设西一器而东二器宾降止可左右各取一器故此舍湇而取其所未尝取之酱也此时君当出自东箱复立于序内之位
通论孔氏颖达曰玉藻云君既彻执饭与醤乃出授从者此谓君不客者若君与已礼食则但亲彻之不授从者此礼宾取粱与醤坐奠于阶西是也
东面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食拜也 敖氏继公曰卒食而拜赐也亦拜于阶西不于阶东又不北面皆变于初明其将遂退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北面者异于辞 贾氏公彦曰上文宾受侑币出更入门左没溜北面再拜稽首其时辞欲退以其待公留故北面此卒食礼终故东面案上文宾拜皆北面非独门左没溜之拜为然也大抵宾之拜皆向君而拜前之北面拜以君在堂也门左没溜之北面拜以君在中庭也此时宾以将出而降君从之降则君在东方而西面矣故宾独东面拜下文云公降是也注疏恐非经意
公降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拜亦西面于阼阶下 郑氏康成曰答之也不辞之使升堂礼有终
案宾降将出故公亦从而降也公既降则自无使宾更升成拜之事矣
右卒食
介逆出宾出公送于大门内再拜宾不顾
正义郑氏康成曰初来揖让而退不顾退礼略也亦难进易退之义摈者以宾不顾告公公乃还〈贾疏公还入寝〉敖氏继公曰于此复云宾不顾嫌其或与聘问之
时异也
案春官镈师职凡祭祀鼓其金奏之乐飨食宾射亦如之此礼无金奏之文岂以公食大夫礼轻故略之若两君相食或当有之与门内迎之故亦门内送之皆所以辟朝君之礼也宾不顾亦上摈送宾出而以复于公
右宾出
有司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
正义郑氏康成曰卷犹收也无遗之辞也三牲之俎正馔尤尊尽以归宾尊之至也 敖氏继公曰云卷者明尽以其俎与其实归之此牲体皆在俎则食时不举之眀矣少牢特牲礼尸所举者加于肵士虞礼则实于篚司仪职言食礼举数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以差言之则大夫当三也此乃不举其亦与周官异者乎
存疑郑氏康成曰归俎者实于篚〈贾疏此礼无肵俎士虞礼亦无肵俎尸举牲体皆盛于篚吉凶虽不同无肵俎是一故知同用篚〉他时有所释故〈贾疏特牲士虞取俎归于尸释三个是有所释此无所释故称卷也〉
案特牲少牢有肵俎者祭礼也此无肵俎者宾礼也士虞亦无肵俎者丧祭非吉故盛于篚也凡乡饮射燕礼大射之俎宾皆以出则此之归俎亦当以俎归之如敖氏之说未必改实于他器而后以归也
鱼腊不与〈与音预注古文与作豫〉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肠胃肤者在鱼腊下不与可知也
案鱼腊为宾所不祭者故不与此但以俎实言之若豆铏庶羞则不与不必言矣
右归宾俎
明日宾朝服拜赐于朝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食音嗣〉正义郑氏康成曰朝谓大门外 贾氏公彦曰聘礼归饔饩直言拜饔与饩不拜束帛彼使人致之故不拜此君亲赐故拜之 敖氏继公曰曏于既食既受侑币皆已亲拜谢今复拜赐者正礼不可废也此拜公不见故无嫌于重复
案归饔之拜赐皮弁而此朝服者疏谓朝服受还朝服拜皮弁受亦皮弁拜是也食于庙而拜赐于朝者于时公在朝不在庙也
讶听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其言入告出报也此下大夫有士讶〈贾疏周官掌讶大夫有士讶〉
右宾拜赐
上大夫八豆八簋六铏九俎鱼腊皆二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记公食上大夫异于下大夫之数敖氏继公曰豆加茆菹麇臡簋加黍稷各一铏加
羊豕俎加鲜鱼鲜兽于肤之下如饔九鼎之次云九俎则四四为列而特鲜兽
存疑郑氏康成曰豆加葵菹蜗醢四四为列〈贾疏醢人朝事之豆云韭菹醓醢昌夲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麇臡上云六豆用鹿臡以上仍有茆菹麇臡在今八豆不取茆菹麇臡而取馈食之豆葵菹蜗醢者注以特牲少牢参之〉俎加鲜鱼鲜腊三三为列无特〈贾疏陈馔要方上七俎两行六俎一俎特于俎东此九俎为三行故无特虽无特肤亦为下〉
案上大夫如聘礼之正宾是也故食之之礼亦略如归饔于宾之数九俎者如其西阶前之饪鼎九也八豆八簋六铏如其堂上戸西之所馔者也豆实与陈俎之法俱当以敖氏为正盖朝事之豆无庸意为増损而设俎之法未有无特者也八豆之次当曰韭菹以东醓醢昌本麋臡麋臡南菁菹以西鹿臡茆菹麇臡九俎之次当曰牛羊豕鱼腊在牛南肠胃肤鲜鱼亚之鲜腊为特八簋之次当曰黍当牛俎其西稷稷南黍其东稷稷南黍其西稷稷南黍其东稷六铏之次当曰牛以西羊羊西豕豕南牛牛东羊羊东豕
鱼肠胃伦肤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则若七若九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命数为差也九谓再命者也十一谓三命者也七谓一命者也九或上或下者再命谓小国之卿次国之大夫也卿则曰上大夫则曰下大国之孤视子男 贾氏公彦曰春官典命公侯伯之卿三命大夫再命士一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一命士不命则诸侯之臣分为三等三命再命一命不命与一命同此经鱼肠胃伦肤亦分为三等有十一有九有七则十一当三命九当再命七当一命若然惟有上下二文者以公侯伯之大夫与子男之卿同再命卿爵尊为上大夫爵卑为下则上言若九者子男之卿也下言若九者公侯伯之大夫也故郑云卿则曰上大夫则曰下云大国之孤视子男者此经惟见三命以下故郑并论及之案典命大国之孤四命又大行人云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子男又云其他皆视小国之君若然孤与子男同十三侯伯十五上公十七差次可知 敖氏继公曰其俎数之同者又以此见尊卑也因言上大夫以及下大夫盖以足前礼未备之意 郝氏敬曰此三者之俎所载数也案注疏所论盖谓子男之卿虽八豆八簋六铏九俎与公侯伯之卿同然其鱼肠胃伦肤三俎惟用九数不得用十有一数所谓若九也若公侯伯之卿则用十有一数不止九数所谓若十有一也子男之大夫虽六豆六簋四铏七俎与公侯伯之大夫同然其鱼肠胃伦肤三俎惟用七数不得用九数所谓若七也若公侯伯之大夫则用九数不止七数所谓若九也就其同之中又有少异者以明其等焉
存疑陈氏祥道曰此礼一命鱼七再命九三命十一惟天子诸侯鱼数不见经先儒谓诸侯十有三天子十有五理或然也
案陈氏所述即昏礼疏之说也所推诸侯鱼数与此疏所谓孤与子男同十三侯伯十五上公十七者异据此经则生人鱼数盖以命数为差者也若然则此疏所推为近而天子之鱼其数当不止于十五矣
庶羞西东毋过四列〈注古文毋为无〉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上下大夫也 贾氏公彦曰下大夫东西四行南北亦四行上大夫东西四行南北五行 敖氏继公曰欲闲容人也膷当稻南若过四列则近于簋矣西东西列东列也先言西者上也案四列谓如膷臐膮炙四豆为列也如过此或六或八则东逼簋而西亦不当席矣言此者谓东西有定而南可加也
上大夫庶羞二十加于下大夫以雉兔鹑鴽〈鹑音淳鴽音如〉正义郑氏康成曰鴽无母 贾氏公彦曰尔雅释鸟云鴽鴾母郭氏曰䳺也青州人呼曰鴾母荘子曰田鼠化为鹑淮南子云虾䗫所化月令曰田䑕化为鴽敖氏继公曰东西毋过四列则是四者为一列于
南也
案雉兔鹑鴽之次当曰鱼脍南雉以东兔鹑鴽
右食上大夫礼
若不亲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以侑币致之
案注疏及敖氏说已见聘礼
豆实实于瓮陈于楹外二以并北陈簋实实于筐陈于楹内两楹间二以并南陈〈瓮乌送反注今文并作并〉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瓮筐于楹间者象授受于堂中也南北相当以食馔同列耳瓮北陈者变于食〈贾疏食时豆设于醤东西上今北陈故云变〉瓮数如豆〈贾疏以菹醢异物不可同瓮八豆则八瓮六豆则六瓮〉 朱子曰两楹间不必与楹相当谓堂东西之中耳 敖氏继公曰豆实在瓮簋实在筐又皆陈于楹间皆变于食也南北异陈示不相统也瓮数如豆北上韭菹其东醓醢屈筐数如簋南上黍其东稷错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醢芥醤从焉〈贾疏以三牲不杀生列于门内醢经百日乃成不由不杀故有醢庶羞之醢更无别种宜同一瓮芥醤亦一瓮〉筐米四〈贾疏黍稷各一筐稻粱又二筐〉
案下经云庶羞陈于碑内四醢芥醤皆庶羞也胡为从此而陈于堂上疏云同一瓮尤非也筐米四二黍二稷如簋之数物虽同不并稻粱加未必与黍稷同陈于此则在堂下与 又案聘礼归饔其豆簠簋之实各以其器陈于戸西而更有铏此则实于瓮筐陈于楹内外而又无铏致食礼变于饔也且无饔则自无铏矣又饔有壶此礼无壶则以食不主于酒故也
庶羞陈于碑内
正义敖氏继公曰庶羞者醢四并鱼脍与芥醤也不陈于上以牲在下宜从之庶羞主于牲肉也上大夫又加以雉兔鹑鴽此豆实也亦实于瓮 郑氏康成曰不陈于堂辟正馔〈贾疏庶羞本在堂上正馔之西今在碑内故云辟〉 贾氏公彦曰不陈于碑南者以其本合在堂今宜近堂故于碑北
存疑郑氏康成曰生鱼也〈贾疏鱼脍是鱼之脍者本与胾炙俱设今胾炙在牲未杀脍全不破可知〉鱼腊从焉上大夫加鲜鱼鲜腊雉兔鹑鴽〈贾疏雉兔鹑鴽亦生致之〉
案牛羊豕未杀则膷臐膮鳍胾从牢未具也其馀自当具之生鱼未成羞当已脍矣若加雉兔鹑鴽亦当孰而实于瓮乃为羞也经不言鱼腊及加之鲜鱼鲜腊或当如注说从于此与经又不言簠实或亦陈于此以加宜从加也其陈之之次则皆当北上鱼脍其东芥醤南二醢又南二醢以四醢不得䋫也有加则又在其南雉以东兔兔南鹑鹑西鴽鱼腊当稍西以俎实宜与饩同列也鱼直四醢西又西腊有加则在其南鱼南鲜鱼腊南鲜兽粱稻则在鱼腊之北粱东而稻西与 又案聘礼之归饔陪鼎即庶羞也此不陈鼎故别见庶羞彼当碑南陈此陈于碑内者以碑南当陈庭实故也
庭实陈于碑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乘皮者也不参分庭一在南者以言归宜近内 贾氏公彦曰庭实正法皆参分庭一在南陈之士昏记执皮者参分庭一在南今继碑而言近北矣彼拟与宾向外故近南此陈于客馆拟舆宾入内故在内 敖氏继公曰不于西方参分庭一在南又不执之皆变于食也
案此皮亦麋鹿皮其陈之亦当左首
牛羊豕陈于门内西方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践污馆庭使近外 敖氏继公曰生归之亦变于食陈于门西饩位也
案聘礼归饔饩二牢此一牢者如食礼之数也聘礼曰陈于门西北面东上牛以西羊豕此亦当然
宾朝服以受如受饔礼无傧〈傧夲作摈李氏如圭曰当作傧监夲已改正今从之下经大夫相食章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服食礼轻也〈贾疏归饔时宾皮弁受〉无傧以已本宜往 敖氏继公曰亲食时朝服故此致者受者皆服之如受饔礼则侑币与食亦殊拜之 贾氏公彦曰主君在庙行食礼有侑币宾无傧法故致食礼亦不合有傧
案云如受饔礼则自宾迎大夫于外门外以至终礼皆如之矣但受饔有傧而此无傧故明之
明日宾朝服以拜赐于朝讶听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亦谓食与侑币
右致食礼
案聘礼曰若不亲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币如致饔无傧其文正与此同但彼不及其陈设之仪故此详之
大夫相食亲戒速
正义郑氏康成曰记异于君者也速召也先就告之归具既具复自召之 敖氏继公曰亲戒而又速之者以其敌也
案聘礼宾既觌则请有事于大夫谓问卿也宾问之则大夫食之宜也故聘记曰大夫于宾一飨一食上介若食若飨则是大聘之宾介小聘之宾大夫皆有食之飨之之礼
迎宾于门外拜至皆如飨拜〈注古文飨或作乡〉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大夫相飨之礼也今亡 敖氏继公曰迎賔与拜至亦皆再拜大夫相飨盖亦附于公飨大夫礼中而并亡之矣
案迎賔不著所服亦朝服也门外大门外也其既入而至于阶亦当大夫升一等而賔从之大夫相飨拜至如乡饮射拜至之礼经言如飨拜者犹之上经言设洗如飨之意皆如其近者也
降盥
正义敖氏继公曰賔亦从降主人辞降賔对主人乃盥于洗南面卒盥一揖一让升经不言文省也礼賔主敌则不设盘匜惟盥于洗耳
受醤湇侑币束锦也皆自阼阶降堂受授者升一等賔止也〈注今文无束〉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者谓受醤受湇受币也侑用束锦大夫文也降堂谓止阶上主人三降賔不从〈贾疏以主人降堂不至地故賔止不降〉 敖氏继公曰不受于堂辟君也賔止之义与聘礼致饔傧大夫賔降堂受老束锦大夫止者同
案授公者宰夫也此授大夫者其大夫之宰与公食又有授粱之节此不见者岂以公食则公亲设者三大夫辟君故亲设者止于二邪
存疑敖氏继公曰降堂升一等中等相授异于士也大夫之阶亦惟三等于此见之矣考工记言天子堂崇九尺以是差之则公侯伯七尺子男五尺大夫士皆三尺也士冠礼賔受冠降阶一等
案敖氏据此推之以为大夫之阶亦三等似矣然礼器云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则以爵等为隆杀乃差之正也殊觉公侯伯七尺子男五尺之说矫揉而不近于自然疑此阶五等大夫降堂盖降三等受之授者升一等乃是中等相受所以然者逺下君礼也
宾执粱与湇之西序端主人辞宾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食于尊处 敖氏继公曰亦为主人立于堂故不敢食于席也其尊敌故但辟之于堂上而已粱不拥亦降于君云反之明不对也此下当有辞于主人降一等主人从十字盖传写脱之
卷加席主人辞宾反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卷加席亦谦也辞则反之敌也案公食礼賔卷席时公已退于箱公不辞賔卑也此卷加席而主人辞则是大夫犹未退矣意者公食之礼公未退则賔不敢遽即席大夫食之礼则賔未即席大夫不敢遽退与
辞币降一等主人从
正义敖氏继公曰辞币而降一等为恭也亦略放公食之礼而为之主人从亦降一等也从者辞其降且不许其辞 郑氏康成曰从辞賔降
案聘礼归饔傧大夫大夫不辞币者彼衔君命以来傧之故不辞也郊劳傧劳者亦然此食礼故异
受侑币再拜稽首主人送币亦然
正义敖氏继公曰著之者主人非君嫌不必稽首贾氏公彦曰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又左氏传哀十七年公㑹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若然臣于君乃稽首平敌相施当顿首今稽首者以食礼相尊敬虽敌亦稽首也 郝氏敬曰受公侑币再拜稽首公送币再拜不稽首此再拜稽首主賔同也
案宾受币亦稽首者放公食受币之礼而行之也大夫送币亦稽首者所以异于公之送币也此礼以归饔之傧大夫者决之大夫当奉币西面賔东面大夫致币賔对北面当楣再拜稽首受币于楹闲南面退东面俟大夫再拜稽首送币賔降揖执皮者以出
辞于主人降一等主人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谓辞其临已食 敖氏继公曰从者亦辞其降且许之此谓再入而辞者也然则初辞亦有此文明矣又公食礼有賔再入之拜此经乃不见其异者则是大夫礼无此拜也
卒食彻于西序端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示亲彻 敖氏继公曰亦奠于曏者所欲食之处也
案卑者侍食之礼曲礼云彻饭齐以授相者主人辞之则止其在敌者则孔疏以为不彻此彻于西序端主人不辞者曲礼乃寻常食法此大夫相食则放公食之礼而降杀者也曏者执粱与湇之西序端故此亦彻于西序端彻亦彻其粱醤
东面再拜降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亦拜卒食 敖氏继公曰拜不当阶又不北面亦变于前主人亦于阼阶上西面答再拜
案此拜东面者亦放公食礼将出辞公之拜法而行之但彼阶下而此阶上耳故既拜而后言降
其他皆如公食大夫之礼
正义敖氏继公曰他谓在公食礼中而不见于上者也然上礼所不见者亦未可尽与公食礼相通经云皆如者大约言之耳又此不别见所馔者之异则是俎豆之属亦皆如公食矣盖大夫此礼为公而举故其馔放之而不嫌与之同也大夫祭其宗庙惟用少牢且于其始也不敢纯用朝事之豆则此食礼之意可见矣 贾氏公彦曰其他谓豆数俎体陈设皆不异上陈但礼异者谓亲戒速君则不亲迎賔公不出此大夫出大门公受醤湇币不降此大夫则降公食大夫大夫降食于阶下此言西序端公食卷加席公不辞此则辞之皆是异也
案既戒而复速盥于洗所而不盥于东堂下以及辞币辞于主人皆惟降一等受币卒食皆拜于阶上亦其异者也
右大夫相食
若不亲食则公作大夫朝服以侑币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为之致礼列国之賔来荣辱之事君臣同 敖氏继公曰不言其礼者与公致食之礼同可知
案篇首所云各以其爵据賔之爵而言也此注所云同爵兼据主人之爵而言也大夫相食之礼聘礼曰于賔一飨一食上介若食若飨倘以上大夫而食大聘之上介则主人之爵视介为异等矣如是而以有故不得亲食则公所作之大夫必据主人之爵而亦以上大夫不然是尊已而卑介矣如以卿食卿而为主人者既有故他卿又或出使无可作者则小卿摄卿为之与
賔受于堂无傧
正义郑氏康成曰与受君礼同 贾氏公彦曰聘礼賔受致饔币堂中西北面注云堂中西中央之西此虽无傧受币亦与之同 敖氏继公曰言此者嫌或与君礼异也賔受大夫饩不于堂故明之賔阼阶上北面再拜稽首受币于楹闲则异于君礼不见者可知也
案聘记曰若不亲飨则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币致食以侑币此经所言致食之礼也今飨礼亡则致飨之礼亦不可得而推矣
右大夫致食
记不宿戒戒不速
正义敖氏继公曰宿戒者先期日而戒之也此礼当日乃戒故云不宿戒 郑氏康成曰戒不宿者食賔之朝夙兴戒之賔则从而来不复召 贾氏公彦曰少牢有前期一日之宿此无前日事与乡饮射礼同当日为之
案乡饮射礼虽不宿戒然既戒仍有速故其賔之从之也从其速也此礼又不速故其賔之从之也即从其戒也食与飨燕类也飨重于食或当戒速燕轻于食食不戒速则燕可知矣所以然者聘享之正礼既成宾于问卿之日已请归矣则飨食燕诸礼相踵为之若一一申之以宿戒则为日必多恐其以乆淹为宾病也古者公不留宾而亦无废事惟其繁简适宜故也
不授几无阼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授几异于醴也无阼席公不坐郝氏敬曰不授几公不亲授也无阼席不设主席
也
亨于门外东方〈亨音烹〉
正义敖氏继公曰门外庙门外也门外东方饔爨在焉 郑氏康成曰于门外者大夫之事也〈贾疏少牢廪爨饔爨皆在门外亦大夫事〉东方者主阳
案少牢礼饔爨在门东南北上此亦饔爨惟曰门外东方文略也少牢注曰羊豕鱼腊皆有灶其疏曰亦皆有镬彼鼎五而镬四肠胃与牲同镬肤与豕同镬然则此七鼎者当五镬其或食大聘之卿九鼎则当七镬也
右通记食礼诸事
司宫具几与蒲筵常缁布纯加萑席寻𤣥帛纯皆卷自末〈纯诸闰反又诸允反萑音丸注今文萑皆为莞音官敖云宜从今文〉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宫大宰之属掌宫庙者也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寻〈贾疏考工记人长八尺殳长寻有四尺崇于人四尺车㦸常崇于殳四尺以此推之知常是丈六尺寻是八尺〉纯縁也萑细苇也末经所终有以识之〈贾疏席无异物为记但织之自有首尾〉必长筵者以有左右馔也〈贾疏正馔在左庶羞在右陈馔虽不在席上皆于席前当席左右其间容人故谓长筵也〉 贾氏公彦曰大宰之下有宫人掌宫中除污秽之事即此司宫彼不言设几席者天子具官别有司几筵诸侯兼官故司宫兼司几筵也 敖氏继公曰司几筵职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粉纯是蒲筵之上宜加莞席也萑乃苇属其为物粗恶故司几筵惟于丧事则用萑席似不可用之于此礼宜从今文作莞蒲筵而加莞席羙者在上也筵常而加席寻是加席之度必半于其筵于此见之矣莞小蒲也
案燕礼注曰司宫天子曰小宰听酒人之成要者与此注不同据此疏说则以司宫为大宰之属是也直以当天子小宰则误矣当以此注为正
宰夫筵出自东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本在房〈贾疏上司宫具之在房〉宰夫敷之也天子诸侯左右房 敖氏继公曰筵亦谓设之也案燕礼之賔席司宫筵之此则司宫具之而筵以宰夫者燕以宰夫为献主不得筵席此礼无献故宰夫筵之也 又案郑谓天子诸侯左右房孔贾因之有大夫士东房西室之说其实房室之制自天子至于士一也但崇卑深浅广狭之度殊及四注二注异耳
右记筵席
賔之乘车在大门外西方北面立〈乘绳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车不入门广敬也〈贾疏曲礼客车不入大门觐礼偏驾不入王门与此同〉凡賔即朝中道而往〈贾疏内则云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将至下行而后车还立于西方〈贾疏少仪云仆于君子始乘则式君子下行然后还立是车还立于西方也〉 敖氏继公曰唯云賔之乘车在此则上介以下之车不然矣车北面立者俟賔之出宜乡之云立明其不说驾
案经直言賔即位于大门外不言乘车所止处故记人明之
通论郑氏康成曰賔及位而止北面卿大夫之位当车前〈贾疏大行人职上公立当轵侯伯立当前疾子男立当衡又云大国之孤朝位当车前则卿立与孤同一节兼云大夫者与卿同〉凡朝位賔主之间各以命数为逺近之节也〈贾疏大行人职上公朝位賔主之间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注云朝位谓大门外賔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又云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大夫士皆如之若然如诸侯则依命数臣下其君二等则依君命数而降之也〉
案注疏所引大行人文谓五等诸侯朝天子也此礼公迎賔于大门内则固无车逆之节然则侯国之孤卿大夫入聘天子其无车逆之节不待言矣彼经所云各下其君二等者盖指他礼而言不可以通之于此也
右记賔乘车
铏芼牛藿羊苦豕薇皆有滑〈芼莫傲反今文苦为芐〉
正义郑氏康成曰芼菜也藿豆叶也苦苦荼也滑蓳荁之属〈贾疏士虞记云铏芼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荁注云荁蓳类也干则滑此云之属者兼有葵〉 敖氏继公曰内则曰蓳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 郝氏敬曰滑味之滑利者
右记铏芼
赞者盥从俎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其所有事 敖氏继公曰赞者所有事于賔者簋俎庶羞之祭也而俎先二者而设故从之以升
案言此者著赞者升堂之节也必盥者为当取所祭之物以授宾也
右记赞者升节
簠有盖幂〈注幂今文或作幕〉
正义郑氏康成曰稻粱将食乃设去㑹于房盖以幂幂巾也 贾氏公彦曰簠簋相将簋有㑹眀簠亦有㑹但簠将食乃设故去㑹于房盖以幂至陈设幂亦去之云有盖幂者据出房未设而言 敖氏继公曰有盖幂者变于簋也
右记簠
凡炙无醤
正义郑氏康成曰已有咸和 敖氏继公曰凡凡三牲也庶羞于三牲之炙皆为设醢唯鱼脍乃用芥醤是凡炙无醤矣不言胾者如炙可知
右记炙
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纯皆如下大夫纯〈萑当从敖氏作莞〉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三命大夫也〈贾疏注言此者欲见公侯伯之卿三命亦与子男下大夫同〉孤为賔则莞筵粉纯加缫席画纯也〈贾疏司几筵职筵国賔于牖前莞筵粉纯加缫席画纯与此记席不同故知彼国賔谓孤也〉
案筵席及纯皆已见上嫌上大夫筵席或异故又眀之萑席当作莞席说见上文
右记上大夫筵
卿摈由下上赞下大夫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由下不升堂也上谓堂上摈赞者事相近以佐上下为名 敖氏继公曰摈无上事故不必升堂上赞即赞者以其佐賔食于堂上故云上赞对堂下之摈者而言也以下大夫为之者欲其不尊于賔也
案言卿摈者见上摈必以卿也摈先见其爵后见其位赞则先见其位后见其爵者文相变也赞以下大夫虽食上大夫犹然盖赞必降于摈一等也
右记摈赞者
上大夫庶羞酒饮浆饮庶羞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食庶羞宰夫又设酒浆以之食庶羞可也以优賔 敖氏继公曰此记难强解
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嫌上大夫不稽首 敖氏继公曰记此于上大夫之后恐或是为彼言之然亦长语矣案此记盖为不亲食之拜赐者而发故次于篇末盖亲食拜赐之皆再拜稽首也经文已眀至不亲食之拜赐经惟曰拜赐于朝而已记者嫌于其礼之或有杀于亲食也故特言此以眀之
右记上大夫法仪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一
觐礼第十
正义郑氏康成曰觐见也觐礼于五礼属賔大戴第十六小戴第十七别录第十 又曰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事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同姓大国之君入觐于王之礼初无四时之别与周官秋见曰觐之意异
案穀梁传及王制天子无事与诸侯相见曰朝是四时之朝觐宗遇皆可名朝朝又可名觐虞书言乃日觐四岳群牧诗韩侯初立来朝曰韩侯入觐春秋传晋侯朝王于河阳曰出入三觐此篇觐礼而篇内亦云朝是朝觐可通言也但惟诸侯觐天子得称觐若邻国相朝诸侯之大夫朝其君及家臣各朝其卿大夫皆得称朝而已则觐之体统最崇而称名亦最重觐礼有觐于庙中者有觐于国外者有觐于方岳者此经自篇首至飨礼乃归觐于庙中者也自诸侯觐于天子以下觐于国外者也王巡守而一方之诸侯皆觐则觐于方岳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侯秋见天子之礼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朝宗礼备觐遇礼省是以享献不见焉三时礼亡唯此存耳 又曰六服之内四方以时分来或朝春或宗夏或觐秋或遇冬名殊礼异更递而遍 贾氏公彦曰曲礼下云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郑注诸侯春见曰朝受贽于朝受享于庙生气文也秋见曰觐一受之于庙杀气质也朝者位于内朝而序进觐者位于庙门外而序入王南面立于扆宁而受焉夏宗依春冬遇依秋觐礼今存朝宗遇礼今亡
辨正王氏与之曰古人封建诸侯有人民有社稷若以春则东方诸侯皆来夏则南方诸侯皆来卒有乘闲而起孰从御之要知王者欲亲诸侯必设为可亲之礼或不能朝于春则可以宗于夏或不能觐于秋则可以遇于冬但六年之内不可不以次来王不然巢本南方国巢伯来朝何以曰朝不曰宗韩本北方国韩侯入觐何以曰觐不曰遇
案虞书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周书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虞周之制固已异矣以周制言之而诸经复有不同者曲礼则曰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周官大宗伯大行人之文皆曰春朝夏宗秋觐冬遇此篇则专以觐名而篇中所见仪法案之大行人司仪诸职又多有不符者此礼家聚讼所以至此而纷纷愈甚也朝宗觐遇四者文质繁简小有不同要无大异图事比功陈谟协虑亦大概主其所重者言之而非必不可相通之事康成强以四方诸侯分而属之四时弥胶固矣曲礼所云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与此篇一也是于庙而特觐者也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则路门外之朝旅见者也康王初即位太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颇似之但其仪不可得而详耳然则朝觐之礼有受于庙者有受于朝者皆正礼也以意约之则朝觐虽可通言而受于庙则曰觐受于朝则曰朝又其大分矣亦有既行朝享之后或以图事或以比功或以陈谟或以协虑偕王朝之公孤卿大夫而同列于朝者则无圭币之执矣射人职云诸侯在朝则皆北面盖常朝也此篇主言庙中特觐之礼古籍云亡所记各异诸经不尽同者难以强为牵合也 又案或言朝觐之礼先觐于庙以见王后朝于王以图事二礼相因四时皆然此盖欲以弥诸经参差之隙而事有不可行者夫执圭重礼也宁可再乎再则䙝矣且庙中王已受玉而未还还玉乃终事也方其未还又执何玉以朝乎
觐礼
正义陈氏祥道曰乐记云朝觐然后诸侯知所以臣经解云朝觐之礼所以明君臣之义也
案此诸侯觐于天子之礼也尔雅释诂云觐见也疏云以下见上也而大宗伯郑注又训为勤也欲其勤王事兼之而义乃备
至于郊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谓近郊去王城五十里〈贾疏聘礼賔至于近郊君使卿劳故知此亦近郊也知去王城五十里者成周与王城相去五十里〉
案王畿千里王城居中畿面各五百里界首置关面各三关凡十二关司关掌之侯氏之来也君先与卿图事遂戒宰书币夕陈币设监守太子曰监国诸侯之兄弟曰处守乃告于祖奠于祢告于社稷山川之神君行卿大夫士介从师从奉主车祖祭而出见日而行逮日而舍奠过他邦则假道至于关叩关人而司关为之告焉由二百里内之遂及百里之远郊至五十里之近郊中闲如遂人遗人委人各为之委积掌讶环人野庐氏各为之聚𣝔而凡王官各赡其事聘礼宾在国受命启行过邦入竟具详此从至于郊始见者文略也抑诸侯适天子尚有他篇其礼文可以互见而今逸之与 又案聘礼注云天子畿内千里远郊百里近郊半之敖氏谓此据司马法而言故知近郊去王城五十里也
王使人皮弁用璧劳侯氏亦皮弁迎于帷门之外再拜〈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行人职曰凡诸侯入王则逆劳于畿则郊劳者大行人也〈贾疏约近郊劳是大行人以其尊者宜逸也大行人职上公三劳侯伯再劳子男一劳小行人职凡诸侯入王则逆劳于畿不辨尊卑则五等同有畿劳其子男唯一劳而已侯伯加远郊劳上公又加近郊劳此近郊据上公而言也〉皮弁者天子之朝朝服也〈贾疏司服云眂朝则皮弁服〉璧无束帛者天子之玉尊也〈贾疏此对诸侯玉卑故聘礼云束帛加璧小行人云璧以帛〉不言诸侯言侯氏者明国殊舍异礼不凡之也〈贾疏所劳或非一国舍处不同〉 敖氏继公曰劳而用璧以为信天子于诸侯之礼也璧无束帛别于享礼且为其当还之也凡以玉行礼而当还者例不用帛云侯氏者指来觐之一者而言耳若泛言之乃云诸帷门者以帷为门也掌舍职曰为帷宫设旌门彼天子之制也然则此但为坛与帷门而已其不为宫与盖于坛之南横设两帷于两旁而空其中以当门也不受于馆舍而受于此盖其礼宜然尔小行人凡诸侯入王则逆劳于畿小行人下大夫也以是差之则天子之于诸侯有三劳者远郊宜使中大夫近郊宜使卿然此经惟言一劳之礼亦似与周官异
案此主于近郊则郑氏云大行人郊劳者侯伯也若上公则大行人劳于远郊而卿劳于近郊矣劳使与侯氏俱皮弁犹聘礼郊劳劳使与聘使俱朝服也皮弁虽同璂饰则异夏官弁师职王之皮弁会五采玉璂象邸玉筓诸侯及孤卿大夫之皮弁各以其等为之是璂饰各以命数为等也聘礼主君之受大小聘皮弁服亦然此近郊之劳皮弁则有再劳三劳者俱皮弁可知篇内据同姓大国言之而不见再劳者亦文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郊舍狭寡为帷宫以受劳〈贾疏地官遗人职十里有庐三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市有馆郊关之所各自有舍或来者多馆舍狭寡故以帷为宫受劳〉 贾氏公彦曰聘礼使卿劳宾受于门内司仪诸公之臣相为国客亦是受劳于馆不为帷宫彼臣礼卿行旅从徒众少故在馆此诸侯礼君行师从徒众多故于帷宫
案受劳于帷宫敖氏说是也帷宫故不必大于馆君行师从岂必于帷宫中尽容之乎
馀论贾氏公彦曰襄二十八年左氏传云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外仆言曰先大夫相先君适四国未尝不为坛今子草舍无乃不可乎子产曰大适小则为坛小适大苟舍而已焉用坛是诸侯相朝当为坛以为帷宫受劳之事也玉人职云案十有二寸枣栗十有二列诸侯纯九大夫纯五夫人以劳诸侯注云夫人谓王后此文不见者以聘礼于聘客主国夫人尚有劳以二竹簠方明后亦有书传略说云天子之子十八曰孟侯者于四方诸侯来朝迎于郊孝经注亦云天子使世子郊迎者皆异代法非周礼也薛氏季宣曰天子待五等诸侯礼数诸侯初入竟
上公则五积侯伯则四积子男则三积皆用牢出入同等上公三问侯伯再问子男一问皆用脯脩若大国之孤天子待之出入亦三积不问一劳自卿以下卿出入二积大夫出入一积据从君为介之礼也若特来聘问待之礼亦同
案王后遣劳与入竟之积礼宜有之文不具也世子国本也有师保疑丞辅之在学侯国来觐自有王官共职世子何与焉即异代亦未必有郊迎之法疏盖博采异闻不足据也
使者不答拜遂执玉三揖至于阶使者不让先升侯氏升听命降再拜稽首遂升受玉〈使师异反下使者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答拜者为人使不当其礼也不让先升奉王命尊也升者升坛〈贾疏以帷宫无堂可升故知升者坛也〉使者东面致命侯氏东阶上西面听之〈贾疏知面位如此者并约下文就馆赐侯氏车服而知也〉 敖氏继公曰侯氏既拜亦揖而先入门右使者乃执玉也言遂者明即于此执之也使者既入门左侯氏乃与之三揖云使者不让则侯氏不先让可知侯氏不让者以使者尊当先升而不敢让之也使者不让而先升者以其正奉至尊之命故也其降拜于阶闲北面升就使者北面讶受之案三揖亦所谓相存偶也至阶则使者升自西阶侯氏升自阼阶但侯氏后于使者二等耳此阶其亦七等为之与侯氏升受玉北面则使者南面授之授受盖当两阶之闲而少西
使者左还而立侯氏还璧使者受侯氏降再拜稽首使者乃出〈左还音旋〉
正义敖氏继公曰左还东面以俟之也侯氏就使者还璧使者于是复南面受之降拜为送玉也亦于阶闲北面还璧者明其以为信也 郑氏康成曰立者见侯氏将有事于已俟之也还玉重礼〈贾疏有事有还玉之事故俟之不降〉 贾氏公彦曰直云使者左还不云拜送玉者凡奉命使者皆不拜送若卿归饔饩不拜送币亦斯类也案聘义圭璋还之璧琮加束帛报之所以轻财重礼此以天子之璧不加束帛尊之与圭璋同故亦还之为重礼也
侯氏乃止使者使者乃入侯氏与之让升侯氏先升授几侯氏拜送几使者设几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有司既布席侯氏乃出止使者且迎而欲傧之使者亦礼辞许侯氏揖先入使者乃入也既入不言三揖者如上礼可知让升侯氏与使者三让而先升使事既毕则行宾主礼也傧而用几尊王使也授几设几之仪见于士昏聘礼及少牢下篇郑氏康成曰侯氏先升宾礼统焉〈贾疏賔在馆为主人主人先升〉
〈使者为賔宾后升故云礼统焉〉几者安宾所以崇优厚也〈贾疏使者不坐而设几故云优厚〉上介出止使者则已布席也〈贾疏席之所设唯在此时〉通论贾氏公彦曰聘礼卿劳受傧不设几者诸侯之卿卑不与此同也几不可设于地明有席聘礼受聘云几筵既设是几筵相将
存疑贾氏公彦曰使者乃入始云侯氏与之让升是侯氏不出
案聘礼郊劳劳者出授老币出迎劳者劳者礼辞宾揖先入劳者从之邻国之卿体敌犹出迎劳者侯氏于王使出迎可知盖是时上介先出止之侯氏随出迎之经故云侯氏乃止使者疏盖误此几席其莞筵纷纯彤几与
侯氏用束帛乘马傧使者使者再拜受侯氏再拜送币〈乘绳证反傧臂印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傧使者所以致尊敬也〈贾疏聘礼使卿用束帛劳宾不还束帛宾傧卿以束锦此使者以玉劳侯氏侯氏还玉仍亦傧使者是尊敬天子之使也〉拜者各于其阶〈贾疏宾与使者行敌礼若乡饮酒乡射宾主拜各于其阶〉 敖氏继公曰使者受傧不稽首者同为王臣故不因其受璧之礼也其授受之节盖于坛中亦北面授
使者降以左骖出侯氏送于门外再拜侯氏遂从之〈骖差庵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𬴂马曰骖左骖设在西者〈贾疏陈四马与人以西为上聘礼礼宾时宾执左马以出此亦然也〉其馀三马侯氏之士遂以出授使者之从者于外〈贾疏亦案聘礼而知〉从之者遂随使者以至朝 敖氏继公曰使者亦左执币乃北面右执左骖以出也四马象在车前故西者曰左骖驾车之马两服居中两骖在旁使者以左骖出侯氏之士以三马从之既则其从者并受币而皆讶受马也从之者随以入国
右郊劳
天子赐舍〈注今文赐作锡〉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其新至道路劳苦未受其礼且使即安也赐舍犹致馆也所使者司空与〈贾疏聘礼使卿致馆此亦宜使卿司空主营城郭宫室馆亦宫室之事故知使司空但司空亡正文故云与以疑之〉小行人为承摈〈贾疏小行人职及郊劳眂馆将币为承而摈〉 贾氏公彦曰聘礼宾至于朝君使卿致馆此不言致馆言赐舍者天子尊极也 敖氏继公曰侯氏至于国而即馆天子则使上大夫赐舍也此舍谓公馆
案掌舍职凡舍事掌之注王行所止舍礼运天子适诸侯必舍其祖庙是天子固称舍矣然卿大夫士亦馆舍通称聘记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士馆于工商又曾子问为君使凡所使之国有司所授舍则公馆已是馆舍通称也此经不云致馆云赐舍疏以为天子尊极者盖因言赐故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聘礼宾至即欲受之者主人之礼觐礼且使即安者君上之惠
馀论陈氏祥道曰古者诸侯于王畿有朝宿之邑泰山有汤沐之邑王制曰方伯为朝天子皆有汤沐之邑于县内视元士则凡非方伯其邑不得视元士也王人出聘馆于诸侯之庙国语曰襄王使大宰文公及内史兴赐晋文公命文公馆诸宗庙是也若侯氏之朝王列国之相朝则不必馆于庙故觐礼侯氏至天子赐舍
曰伯父女顺命于王所赐伯父舍〈女音汝〉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使者致馆辞 贾氏公彦曰此及下经皆云伯父者谓同姓大国也举同姓大国则同姓小国及异姓之国礼不殊也 敖氏继公曰顺命谓顺王命而来朝也赐舍不用币尊者之礼也案上文云侯氏遂从之盖从使者至朝告至也与聘礼下大夫劳者遂以宾入至于朝之义同其时天子即降赐舍之命于是小行人帅至于馆而司空乃宣是命辞于舍门外焉聘礼曰大夫帅至于馆卿致馆其义例可推也
侯氏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馆 敖氏继公曰不著其所是于舍门外也使者东面致命侯氏西面听命既则北面拜
傧之束帛乘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使人以命致馆无礼犹傧之者尊王使也〈贾疏聘礼卿无礼致馆宾无束帛傧卿此王使亦无礼致馆宾犹傧使者用帛马尊王使故也 敖氏继公曰礼谓礼物也〉侯氏受馆于外既则傧使者于内〈贾疏既受馆则为已所有明傧使者在内〉 敖氏继公曰侯氏于使者亦有迎送之拜不言者文略耳下于大夫戒之礼亦然
案聘礼致馆后有设飧之节秋官掌客凡诸侯之礼上公飧五牢侯伯飧四牢子男飧三牢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以其爵等为之礼疏云此诸侯自相朝主国待宾之礼天子待诸侯亦同诸侯自相待可知疏盖因掌客不见天子待诸侯设飧之牢数而以意推耳然恐隆杀不尽同也又掌讶职宾客至于国宾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诸侯有卿讶夏官讶士职邦有賔客则与行人送逆之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跸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诛戮暴客者客出入则道之有治则赞之此于侯氏之来朝皆当有焉经不备见之也聘记宾即馆讶将公命又见之以其贽此侯氏讶者卿也贽宜用羔
存疑敖氏继公曰凡傧使者必于受命之处则此傧之亦当在舍门外
右赐舍
天子使大夫戒曰某日伯父帅乃初事〈注今文帅作率〉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者卿为讶者也掌讶职曰凡讶者宾客至而往诏相其事戒犹告也告使顺循其事也初犹故也〈贾疏四时朝觐自是寻常故使恒循故常之事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戒之亦于舍门外其面位与赐舍同
案侯氏已在舍应有出门再拜迎入之仪使者升堂东面致命侯氏东阶上西面听之既乃降两阶之闲北面再拜稽首
侯氏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觐日也
案盛世事几综理朝廷不久留宾故列侯各无废事宾见有时即虞书乃日觐四岳群牧之义也王制诸侯礿则不禘禘则不尝尝则不烝烝则不礿为述职故缺一时之祭此自尊王之礼宜然亦由朝觐有常期故前后时祭得举耳
右戒觐日
诸侯前朝皆受舍于朝同姓西面北上异姓东面北上〈朝直遥反馀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诸侯者明来朝者众矣顾其入觐不得并耳〈贾疏上注云言侯氏者明国殊舍异礼不凡之于此言诸侯凡之者以其诸国同时遣上介故言来朝者众若其行礼自有先后故云入觐不得并〉受舍于朝天子使掌次为之诸侯上介先朝受焉〈贾疏下文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于宫知此亦是使上介也〉此觐也言朝者其来之心犹若朝也〈贾疏大宗伯注朝之言朝欲其来之早觐之言勤欲其勤王事各举一边言其实早来勤王通冇故变觐言朝〉分别同姓异姓受之将有先后也春秋传曰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则周礼先同姓〈贾疏隐十一年左传文〉敖氏继公曰朝犹觐也前朝者先觐日也此舍如庐舍之舍谓觐时待事之处也若诸侯相朝则但授次而已聘礼记所云君之次者是也 李氏心传曰受舍于朝所谓外朝也 贾氏公彦曰此经同姓西面异姓东面曲礼下云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彼此皆是觐礼彼诸侯皆北面而不辨同异姓与此不同者此谓外为位时彼谓入见天子时存疑郑氏康成曰受次于文王庙门之外聘礼记曰宗人受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则是次也言舍者尊舍也
案受舍于朝者谓听王官之所颁处也掌次云诸侯朝觐则张大次小次注云与诸侯张之是也其地当在皋门以内库门以外属外朝之东西一以来觐者众馀地能容一以宾车不入大门下行为近也若庙外则觐日陈摈介又诸侯亦当有从臣执币马者在焉占地多矣且觐尚严庙外宜肃苟尽张次于此从卫纷嚣非所以为敬也受舍之舍与赐舍之舍别赐舍之舍馆舍也有屋宇盖司空之属掌之受舍之舍次舍也以帷幕天官之属掌之注引次以帷于义得矣云文王庙门之外则非是同异姓分东西面者盖放庙中助祭之位以兄弟之党宾之党殊之
右受舍于朝
侯氏裨冕释币于祢〈裨贫医反音脾祢乃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觐质明时也〈贾疏聘礼宾厥明释币于祢故知此亦质明时也〉裨冕者衣禆衣而冠冕也裨之为言埤也〈贾疏诗政事一埤益我取埤陪之义〉天子六服大裘为上其馀为裨以事尊卑服之〈贾疏六冕以大裘为上衮冕以下皆为裨以事尊卑服之者即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祀先王则衮冕以下至群小祀则𤣥冕举天子而言〉而诸侯亦服焉上公衮无升龙〈贾疏天子升降俱有诸侯直有降龙而已〉侯伯鷩子男毳孤希卿大夫𤣥此差司服所掌也〈贾疏诸侯唯不得有大裘上公则衮冕以下〉释币者告将觐也如聘大夫将受命释币于祢之礼既则祝藏其币归乃埋之 杨氏倞曰禆之为言卑也 敖氏继公曰裨冕者冕服之次者也侯氏若上公也则服鷩侯伯也则服毳子男也则服希天子以大裘而冕十二章者为上衮冕九章者次之是时天子受觐亦服其裨冕故觐者不得服其上服也祢谓考也释币者告将觐也其礼则筵几于其馆堂户牖之闲南面祝升自西阶君升自阼阶祝奠币于几下君北面祝在左君及祝再拜兴祝曰孝嗣侯某将觐天子敢用嘉币告于皇考某侯又再拜君就东箱祝就西箱有闲君反位祝乃取币藏之君反于阼乃降而遂出也归则埋币于祢庙西阶之东此朝以裨冕亦与周官异大行人职言朝服云上公冕服九章侯伯七章子男五章皆其上服也
案凡冕以一上者为正其馀卑者为裨康成云天子六服大裘为上其馀为裨则上公五服衮冕为上鷩冕以下为裨侯伯四服鷩冕为上毳冕以下为裨子男三服毳冕为上希冕𤣥冕为禆敖说固与郑注相发明也特郑注言之未析耳曾子问云大祝裨冕又云大宰大宗大祝皆裨冕玉藻禆冕以朝皆谓此也若上公衮侯伯鷩子男毳则仍是上服经直云冕可矣又何裨乎所以然者天子非大祭不服十二章之上服则诸侯非助祭于天子虽朝觐亦祗服其次服也然与大行人所言不可强通
存疑郑氏康成曰祢谓行主迁主矣而云祢亲之也〈贾疏曾子问师行必以迁庙主行乎孔子云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言必有尊也彼据天子其诸侯宜亦然〉
案曾子问言迁庙主此言祢不可以混为一者也意诸侯出亦奉迁主以行而告觐则但于祢而不于迁主与若谓迁主也而名之祢以为亲则是名不正言不顺也圣人制礼夫岂有此
右释币于祢
乘墨车载龙旗弧韣乃朝以瑞玉有缫〈韣音独缫音早注今文玉为璧缫或为璪〉
正义郑氏康成曰墨车大夫制也〈贾疏巾车职云大夫乘墨车〉乘之者入天子之国车服不可尽同也〈贾疏巾车职云同姓金路异姓象路四卫革路据在本国所乘并得与天子同下记云偏驾不入王门偏驾金路象路等是也既不入王门舍于客馆乘此墨车以朝也〉交龙为旗诸侯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弧所以张縿之弓也弓衣曰韣〈贾疏尔雅说旌旗正□为縿故以此弧弓张縿之两幅也月令云带以弓韣韣是弓衣可知〉瑞玉谓公桓圭侯信圭伯躬圭子谷璧男蒲璧〈贾疏大宗伯文〉缫所以藉玉〈贾疏义见聘礼记〉 敖氏继公曰乘墨车屈也载龙旗不没其实也晋韩宣子聘于周自称曰士大国之卿自比天子之士则其君自此于大夫亦宜也上云前朝此云乃朝则以觐名篇之意可见矣
馀论马氏端临曰圭镇宝也诸侯以朝见天子执之以为信不过于当事之时暂捧之而即奠之不常执也常见绘图者绘如秉笏之状盖误以圭为笏误以镇国之具为容饰之具也古人笏亦但搢耳不常执之
案墨车加黑色而漆之者也自士昏乘之为摄盛自入觐乘之则为屈交龙之旗五等所同斿数则异公九斿侯伯七斿子男五斿弧以张縿必备韣者为将敛也聘礼旜有张敛此亦然与缫以藉玉说己见聘礼
天子设斧依于戸牖之闲左右几〈依于岂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依如今绨素屏风也〈贾疏绨赤也素白也汉时屏风以绨素为之象古者白黑斧文故以汉法为况〉有绣斧文所以示威也斧谓之黼〈贾疏据绣次言白与黑谓之黼据文体形质言刃白而銎黑则为此斧也〉几玉几也左右者优至尊也〈贾疏司几筵职左右玉几注云左右有几优至尊也又大宰职赞玉几注云立而设几优尊者两注相兼乃具〉其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贾疏司几筵注纷纯者如绶有文而狭缫席者则蒲蒻展之编以五采画纯者画以云气次席者桃枝席有次列成文即顾命所谓篾席也篾谓竹青据竹而言次谓次列据文体而言〉贾氏公彦曰尔雅戸牖之闲谓之扆以屏风为斧
文置于依地孔安国顾命传云扆屏风画为斧文置戸牖闲是也司几筵职云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依前南鄕左右玉几 敖氏继公曰右亦设几者至尊宜逸不取便其右之义也然则天子升席不由下矣生人左几自诸侯而下 王氏昭禹曰几司几筵设之肆师则临而视之肆师职大宾客莅筵几
天子衮冕负斧依
正义郑氏康成曰衮衣者裨之上也〈贾疏自衮冕至𤣥冕皆裨故以衮冕为裨之上〉缋之绣之为九章〈贾疏衣缋而裳绣九章龙山华虫火宗彝皆缋为衣五章藻粉采黼黻皆绣为裳四章凡九也〉其龙天子有升龙有降龙衣此衣而冠冕南鄕而立以俟诸侯见〈贾疏下曲礼云天子当依而立〉贾氏公彦曰负斧依谓背之南面也 敖氏继公曰衮冕天子之裨冕也负斧依以俟侯氏入所谓不下堂而见诸侯也而周官齐仆职言车送逆朝觐者之节大行人职亦先言公侯伯子男其朝位宾主之闲相去之步数乃云庙中将币亦与是礼异者 杨氏复曰冕服𤣥上𫄸下黄而兼赤为𫄸易曰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乾为天其色𤣥坤为地其色黄
案言衮冕则绣裳可知矣不著带芾舄者略其轻者也玉藻天子素带朱里终辟诗言朱芾屦人注云舄以赤舄为上冕服之舄诸侯与王同至若佩与所执则玉藻云天子佩白玉而𤣥组绶考工记玉人云天子执冒方四寸以朝诸侯
啬夫承命告于天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啬夫盖司空之属也为末摈承命于侯氏下介传而上上摈以告天子天子见公摈者五人见侯伯摈者四人见子男摈者三人〈贾疏天子见公以下并据大行人文〉皆宗伯为上摈春秋传曰啬夫驰〈贾疏引春秋传昭十七年文欲见啬夫是卑官得为末摈意〉
通论贾氏公彦曰司仪职两诸侯相朝皆为交摈此诸侯见天子亦交摈可知此所陈摈介当在庙之外门东陈摈从北鄕南门西陈介从南鄕北各自为上下司仪云交摈三辞据诸侯自相见于大门外法此觐礼唯一辞而已无三辞之事案大宗伯职朝觐会同则为上相注出接宾曰摈入诏礼曰相若四时常朝则小行人为承摈故小行人职云将币为承而摈此文啬夫为末摈若子男三摈则足矣若侯伯四摈别增一士若上公五摈别增二士若时会殷同则肆师为承摈故肆师职云大朝觐佐摈
案庙在库门内之左将觐质明时侯氏至外朝下车入次俟王入庙升堂负斧依而立然后侯氏入库门而左至于庙门外接西塾东面乃袭执玉摈介既设于是啬夫乃承侯氏请觐之命于下介递传而上上摈入告天子经云啬夫承命告于天子乃约其仪以为文啬夫未必得入庙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侯氏以天子将庙受之其礼太重故不敢当而辞焉啬夫于是承其命以告于天子摈者不承命者是时在庙门内犹未出也或曰啬夫微者也不可与国君接而直告于至尊盖啬字当作大字之误也未知是否
案啬夫之名惟见于夏书啬夫驰句左传叔孙昭子所引即此书传云小臣也然亦夏代之官而周官无之郑注谓盖司空之属固疑之矣敖氏亦疑为大字之误掌讶职及将币为前驱至于朝诏其位入复及退亦如之此承命告于天子与彼入复一也而两经官异则此云啬夫者果误与
天子曰非他伯父实来予一人嘉之伯父其入予一人将受之〈注今文实作寔嘉作贺〉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非他者亲之辞嘉之者美之辞也上摈又传此而下至啬夫侯氏之下介受之传而上上介以告其君君乃许入 敖氏继公曰言所以庙受之者非有他也以嘉其来朝之故耳伯父其入纳宾之辞也入告者以天子此辞出告侯氏 贾氏公彦曰直云伯父其入不云迎之礼记郊特牲云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故无迎法
案此时天子亦袭以其将受玉也
侯氏入门右坐奠圭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门而右执臣道不敢由宾客位也卑者见尊奠贽而不授〈贾疏士昏礼三月婿见奠贽士相见凡臣见于君奠贽再拜与此奠圭皆是卑者不敢授而奠之〉
案聘礼从宾道者皆入门左聘与享是也从臣道者皆入门右宾介私觌是也侯氏初入门执臣道故右也凡卑见尊奠贽如士冠奠贽于君及宾介私觌奠币亦然
摈者谒
正义郑氏康成曰谒犹告也上摈告以天子前辞欲亲受之如賔客也其辞所易者曰伯父其升〈贾疏前辞谓天子曰非他之辞此谒告还用彼辞唯改入字为升也〉
案大宗伯朝觐会同则为上相注云出接宾曰摈入诏礼曰相此经乃入诏礼时亦称摈者盖对举则别散文则通也经止称摈者谒注知为上摈者以聘礼摈者之为上摈决之也然则承摈以下其亦在门内之东负东塾而立与
侯氏坐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阶东北面再拜稽首摈者延之曰升升成拜乃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请之侯氏坐取圭则遂左〈贾疏以经侯氏无出门之文知遂向门左从左堂涂升自西阶致命也〉降拜稽首送玉也从后诏礼曰延延进也〈贾疏宾升堂摈者不升〉 敖氏继公曰拜于西阶东别于内臣也侯氏既成拜宰乃受玉以东是时王于侯氏之拜皆不答所以见至尊之义也案注云坐取圭而遂左者宾礼也以摈者谒而天子辞之故也王既受玉以授宰则裼侯氏出则亦裼而奉束帛加璧以享矣裼袭之说详见聘礼
右行觐礼
四享皆束帛加璧庭实唯国所有〈四依注作三〉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当为三古书作三四或皆积画〈贾疏如尧典帝曰咨亖岳皋陶云外薄亖海泰誓序云作泰誓三篇是古书三四皆积画〉此篇又多四字〈贾疏下有四传摈路下四亚之又四马四门四尺〉字相似由此误也大行人职曰诸侯庙中将币皆三享其礼差又无取于四也〈贾疏大行人五等诸侯皆同三享聘礼小聘不享大聘虽有享不言数明一享而已若然则三与一及不享是其礼之差无取于四之义〉初享或用马或用虎豹之皮〈贾疏下经先陈马聘礼特言皮故知初享以此二者聘礼记云皮马相闲可也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是其或用马或用虎豹之皮为初享也〉其次享龟也金也丹漆丝纩竹箭也其馀无常货此地物非一国所能有〈贾疏礼器云内金示和也束帛加璧尊德也龟为前列先知也金次之见情也丹漆丝纩竹箭与众共财也其馀无常货各以其国之所有则致远物也〉唯所有分为三享皆以璧帛致之〈贾疏璧帛致之据享天子而言若享后即用琮锦〉
通论郑氏康成曰小行人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诸侯之好故合同也六币所以享也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贾疏玉人职云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言九寸据上公琮以享后不言者文不具也公依命数则侯伯子男之享玉亦如其瑞可知〉皆有庭实以马若皮皮虎豹皮也用圭璋者二王之后也二王之后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贾疏据二王后享天子与后〉其于诸侯亦用璧琮耳〈贾疏降于享天子也〉子男于诸侯则享用琥璜下其瑞也〈贾疏以子男瑞用璧享天子可与瑞同自相享不得与瑞等降用琥璜可知若然子男之臣自相聘亦享用琥璜不得逾君故也〉几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贾疏玉人职云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不言瑑璧以享后亦文不具若然侯伯子男自相享各降其瑞一等可知〉及使卿大夫覜聘亦知之〈贾疏玉人职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八寸据上上公之臣则侯伯子男之臣各降其君一寸可知〉郑氏锷曰宾客见王用束帛加璧是谓将币又有将币之赍为庭实诸侯奉之以效享上之诚小宗伯职曰大宾客受其将币之赍
存疑贾氏公彦曰行觐礼讫相随即行三享之事三享在庭分为三段一度致之非谓三度致之为皆也案下文但言侯氏以马出而不及他物是祗为一享也然则三享盖当三度致之
奉束帛匹马卓上九马随之中庭西上奠币再拜稽首正义郑氏康成曰马必十匹者不敢斥王之乘用成数敬也 敖氏继公曰匹马卓上谓以一马卓然居前而先行言此者明其入不与九马相属也中庭西方南北之中也庭实用十马且设于此皆至尊礼异也此奠币盖于入门左之位
存疑贾氏公彦曰聘礼庭实皮则摄之注云参分庭一在南又米筥设于中庭注云南北之中此中庭亦是南北之中不参分庭一在南者以其三享同陈须入庭深设之故也
案凡庭实皆于西方参分庭一在南设之此于中庭明亦西方南北之中非聘礼设米筥之处也三享未必同陈入庭深之义敖氏得之
存异郑氏康成曰卓读如卓王孙之卓卓犹的也以素的一马以为上书其国名后当识为何产也案匹马卓上云者明其以此一马为奉也夏官校人凡大祭祀朝觐会同毛马而颁之齐其色此侯氏享王之马亦当然注以卓为素的非也
馀论贾氏公彦曰康王之诰二伯率诸侯而入皆布乘黄朱而乘四马者彼以享新王乘马若乘皮以四为礼与此异也
摈者曰予一人将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言王欲亲受之 敖氏继公曰此摈者曰乃言予一人则是摈者凡告于侯氏皆为述王言矣亦异于国君以下摈者之礼与
侯氏升致命王抚玉侯氏降自西阶东面授宰币西阶前再拜稽首以马出授人九马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不执玉抚之而已以马出随侯氏出授王人于外也 敖氏继公曰抚之者示受之王不执璧帛者贬于瑞玉亦至尊礼异也币谓璧帛西阶前拜送币者非其正位以欲执马由便也摈者不延之以升变于授圭时也马左马也侯氏亲以左马出敬之至也王臣不于内受马者无以为节亦至尊之礼异也凡他礼之庭实其主人之士受之者皆以堂上授受为节 贾氏公彦曰币即束帛加璧并玉言币故小行人合六币皮马与玉皆为币宰即大宰大宰职大朝觐会同赞玉币注云佐王受此也三享贡国所有行供奉之节故自执其马王不使人受之于庭也聘礼享用皮及宾私觌皆使人受之者他国之君不臣人之臣与此异也
案聘礼聘于夫人用璋享用琮而小行人职注云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则朝后享后之礼当继此行之
事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享讫 敖氏继公曰觐有三享经之所见初享之仪耳其次二享不可相蒙故空其文
馀论贾氏公彦曰聘礼享君尚有币问公卿大夫此诸侯觐天子享天子讫亦当有币问公卿大夫是以隐七年左传云初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凡伯弗宾是其事也
右三享
乃右肉袒于庙门之东乃入门右北面立告听事〈袒音但〉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肉袒者刑宜施于右也凡以礼事者左袒〈贾疏无问吉凶礼皆袒左〉入更从右者臣益纯也告听事者告王以国所用为罪之事也 陈氏祥道曰天子宗庙在雉门之外 敖氏继公曰肉袒示恐惧也袒右变于礼事也为之于庙门之东亦变位入而复右已事更端也告听事者告摈者以己于此听事也事谓己所以得罪于天子之事大戴记曰肉袒入门而右以听事也
摈者谒诸天子天子辞于侯氏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侯氏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谒告也宁安也乃犹女也 敖氏继公曰天子辞于侯氏者天子以命摈者摈者以告侯氏也凡摈者于侯氏之行臣礼如奠圭之类皆以谒诸王其告于侯氏也则皆传王命也上文不言谒诸天子天子辞于侯氏此不言摈者告于侯氏皆互见其文耳云伯父无事辞其听也云归宁乃邦安之之辞实未使之归也
馀论朱子曰周礼最是大行人等官属之司冦难晓盖觐礼诸侯行礼既毕则降而肉袒请刑王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然后再拜稽首出此所谓怀诸侯则天下畏之也如此等处皆是合著如此初非圣人私意
右告听事
出自屏南适门西遂入门左北面立王劳之再拜稽首摈者延之曰升升成拜降出〈劳力报反屏皮盈反又彼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辞之不即左者当出隐于屏而袭之也〈贾疏以屏外不见天子为隐向者右袒今王辞以无事故宜袭也〉天子外屏〈贾疏云天子外屏者据此文出门乃云屏南也礼纬云天子外屏诸侯内屏〉劳之劳其道劳也 敖氏继公曰出自屏南乃适门西则侯氏之出入天子之门亦必由𫔶东矣适门西为袭也西下似脱袭字袒于东袭于西宜相变也王劳之亦摈者传王之辞
案执圭行朝礼时则王与侯氏授玉受玉皆袭过此而享则裼矣以裼乃其常也此裼袭相对者也侯氏请事则袒天子辞之而出则袭此袒袭相对者也虽袭犹裼自若也亦以裼乃其常也 又案大行人职王礼上公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则王之礼之也其在劳之之后乎侯氏出就舍天子应使人致饔饩据天官宰夫职凡朝觐会同宾客以牢礼之法掌其牢礼委积膳献饮食宾赐之飧牵与其陈数大行人职上公之礼九牢侯伯七牢子男五牢又掌客职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是其事也聘礼夫人使下大夫归礼而内宰职掌致后之宾客之礼则后于侯氏亦宜有礼焉此经皆不见之者文略也或别具于他篇而逸之与馀论陈氏祥道曰荀子天子外屏不欲见外也礼台门而旅树旅道也当道而设屏此外门之屏也天文屏四星近右执法
右王劳
天子赐侯氏以车服迎于外门外再拜〈注古文曰迎于门外敖本从古文〉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车者同姓以金路异姓以象路〈贾疏巾车掌五路玉路以祀尊之不赐诸侯金路同姓以封象路异姓以封革路以封四卫木路以封蕃国郑直言金路象路者略之也〉服则衮也鷩也毳也〈贾疏司服职上陈王之吉服有九下云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敖氏继公曰上云赐舍则此门外乃舍门外也凡舍惟有一门
案侯氏迎再拜此时诸公亦不答拜如郊劳然 又案注疏据春官司服之文差之则侯伯以鷩子男以毳皆不得衮服然韩奕诗云王锡韩侯𤣥衮赤舄采菽诗云又何予之𤣥衮及黼又似凡诸侯皆可得此赐者岂鷩冕毳冕之服可通名为衮与抑由天子所赐有不必拘者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郑云同姓以封谓王子母弟率以功德出封虽为侯伯其画服犹如上公赐鲁侯郑伯服则衮冕得乘金路以下与上公同则太公与杞宋虽异姓服衮冕乘金路矣异姓谓舅甥之国与王有亲者得乘象路异姓侯伯同姓子男皆乘象路以下四卫要服以内庶姓与王无亲者自侯伯子男皆乘革路以下
案疏谓鲁齐郑之车服得从上公左传苌𢎞曰分鲁公以大路大路金路也明堂位云鲁侯服衮冕亦足证之若然则三国入觐郊劳当三劳其他亦如上公之礼矣以勲戚而加隆理或然也杞于春秋称侯称伯称子玩振鹭之诗则其始固上公与
路先设西上路下四亚之重赐无数在车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路谓车也凡君所乘车曰路〈贾疏君之居以大为名如云路寝路门之等〉路下四谓乘马也亚之次车而东也诗云君子来朝何锡予之虽无予之路车乘马又何予之𤣥衮及黼重犹善也所加赐善物多少由恩也春秋传曰重锦三十两〈贾疏闵二年左传文 敖氏继公曰引重锦之文以证重之为善也〉 敖氏继公曰设路亦于西方中庭北辀路车一而已乃云西上者以其与马同设也四马设于车东异于驾也
诸公奉箧服加命书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大史是右〈箧苦协反大音泰下大史同注古文是为氏〉
正义敖氏继公曰奉箧服者一人耳乃云诸公者若师若傅若保不定也置服于箧故谓之箧服命书若文侯之命之类是也先设庭实乃奉其所以将命者亦至尊之礼异也此不言揖让之礼如劳可知 郑氏康成曰右读如周公右王之右〈贾疏襄二十一年左传文〉是右者始随入于升东面乃居其右〈贾疏在公右宣王命也〉
案以箧盛服而加命书于其上所谓命服也车曰命车亦犹是尔采菽诗云天子命之则凡来朝者皆有命书予之可知春官内史职掌书王命遂贰之即此书也祭统云祭之日一献君降立于阼阶之南南鄕所命北面史由君右执策命之再拜稽首受书以归则王亲命之于庙与此就其舍而命之者异意命之于庙命之于朝命之于舍礼固有随时不同者与东面居右则在诸公之南亦诏辞自右之义
侯氏升西面立大史述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读王命书也
侯氏降两阶之闲北面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命 敖氏继公曰是时侯氏升降自阼阶故拜于两阶之闲不于阶东者拜至尊之命宜异于常礼也使者不辞之者以其同为王臣且尊之也春秋传宰孔止齐侯母下拜以王命辞之也案未有王命则使者不可代王辞之若辞之则嫌若拜已然又若居己于内而视侯氏为外故敖氏以不辞为尊之也
升成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于阼阶上不辞之而升成拜尊者之礼也必成拜者放授玉之仪也受劳者未有所放故惟拜于下而已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史辞之降也春秋传曰且有后命以伯舅耊老母下拜〈贾疏僖九年左传文〉此辞之类
大史加书于服上侯氏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箧服 敖氏继公曰受亦北面诸公南面讶授之此受于堂乃不著其所是就而受之明矣
使者出侯氏送再拜傧使者诸公赐服者束帛四马傧大史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云拜送乃言傧使者以劳有成礼略而遂言〈贾疏其实傧使者在拜送前于傧后略言者以傧有成礼可依也〉案郊劳赐舍傧使者一人此傧诸公大史二人大史下大夫与诸公尊卑异而傧如之者使事既同傧礼不应殊别且束帛乘马不可以为减杀也
右赐车服
同姓大国则曰伯父其异姓则曰伯舅同姓小邦则曰叔父其异姓则曰叔舅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礼云伯父据同姓大邦而言吕氏大临曰父与舅以姓同异而别也伯与叔以位尊卑而别也谓之父与舅尊之亲之之辞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周官冡宰职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注云大曰邦小曰国对文则别散文则通故此大国言国小邦曰邦也下曲礼东西二伯同姓称伯父异姓称伯舅州牧同姓称叔父异姓称叔舅与此异
飨礼乃归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谓食燕也〈贾疏聘礼及诸文言飨无云礼者今飨下有礼故以礼为食燕〉王或不亲以其礼币致之〈贾疏经变食燕而言飨礼见王有故不亲食燕则以礼币致之〉略言飨礼互文也〈贾疏直言飨见王无故亲飨之若有故则以酬币致之食燕之礼王有故以币致之王无故亦亲食燕故云互文〉掌客职曰上公三飨三食三燕侯伯再飨再食再燕子男一飨一食一燕〈贾疏引此见五等诸侯飨食燕皆有证经之礼是食燕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掌客职三飨三食三燕若弗酌则以币致之是诸侯自相待法则天子待诸侯三者皆有币可知又掌客职王巡守从者三公眂上公之礼卿眂侯伯之礼大夫眂子男之礼则天子使公卿大夫存覜省至诸侯之国诸侯与之飨食燕皆有币与诸侯同可知也若大国之孤聘于天子及邻国其飨食燕有侑币酬币亦与子男同又聘礼云若不亲食使大夫致之以侑币如致饔无傧致飨以酬币亦如之是亲飨食之有币可知又云燕与俶献无常数又不言致燕以币则无致燕之礼亲燕亦无酬币若然天子诸侯燕己臣及四方卿大夫皆无酬币也 陈氏祥道曰郊明堂之飨帝宗庙之飨先王王飨诸侯两君相见谓之大飨先王之于帝也亲之与祖考同于宾也敬之与人鬼同故亦谓之飨飨宾之礼所乘则齐车所即则宗庙所用则祭器祼以郁鬯尚以𤣥酒设以庭燎乐则肆夏牲则房烝故大司乐职云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飨礼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殽干而不食凡以训恭俭而已
案飨食燕三者天子诸侯卿大夫以礼礼宾之目也此经侯国之书故本篇虽略见飨礼之目而无如何飨之如何礼之之文即以侯国言之而公食与燕二篇仅存飨则无有春秋传载襄王飨晋侯郑伯飨赵孟之类祗纪其事而仪节之详隆杀之等亦不可得而考矣聘礼飨食燕之外有羞有献周官庖人职共宾客之禽献则王朝于觐宾亦有羞献可知聘礼有大夫飨食有还玉有贿有赠此皆当有之文不具耳雍诗言相予肆祀载见诗言率见昭考则群后入觐者当祭则无不与而二王之后宜为长宾也考工梓人职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地官牛人春官镈师眂了典庸器夏官小臣诸职于賔射胥有事焉则天子有与诸侯宾射之礼盖又别于燕射但或举或不举非若飨食燕之有常耳侯氏既觐而归则告于祖祢社禝山川饮至舍爵䇿勲焉礼也
右言称谓与其礼
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时会殷同也〈贾疏大宗伯职时见曰会殷见曰同注云时见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为坛于园外合诸侯而命事焉春秋传曰有事而会不协而盟是也殷犹众也十二年王如不巡守则六服尽朝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巡守〉宫谓壝土为埒以象墙壁也为宫者于国外八尺曰寻十有二寻则方九十六尺也深谓髙也从上曰深司仪职曰为坛三成成犹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贾疏此以下基九十六尺上下三等每等两相各丈二尺共二丈四尺三等总七丈二尺通堂上二丈四尺合九丈六尺也〉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所谓明神也司仪职曰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鄕见诸侯谓此也王巡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会之亦为此宫以见之 敖氏继公曰为宫者筑宫墙也王十二岁若不巡守则四方诸侯皆来朝于是为坛壝宫于国门外之南方而受之此所谓大朝觐也司仪职曰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鄕见诸侯正谓此也方明云者其制方而每面又各以色为其神明之象因以名之加此于坛为将祀之也掌舍职曰为坛壝宫设棘门 王氏安石曰王巡守则诸侯各朝于方岳王不巡守则会诸侯而殷见或巡守或殷国其出而省焉一也
案周官言朝觐会同者非一或专言朝觐或专言会同或统言朝觐会同又或言大朝觐大会同又或言合诸侯目其事者有异则行礼之处与其法仪亦当有殊然诸职散见其绪棼如条分缕析而各指其所归盖难言矣时会殷同大宗伯大行人两见之而公西氏言志亦曰如会同则会同盖视朝觐为大案之鄕师牛人县师遗人稍人廪人诸职会同则有徒役輂辇牛车任器委积之共众庶之作粮食之备而大祝职言大会同过名山大川用事焉则会同似不专在近畿国外者岂其诸侯众多而发禁施政所行者远故择一道里适均之地以为会同之所而王亦就之与此礼有因巡守而举者亦有不因巡守而举者因巡守则举于方岳不因巡守则无论王畿内外远近皆可举与职方氏先言王将巡守下云王殷国亦如之则是巡守与殷国为二也若京师之朝觐见于庙见于朝者其恒也设使来朝者多若一一特见既恐久留宾客而王亦不胜其劳且或庙朝之不足以容也于是为坛于国外以受之一日而毕事其斯为大朝觐之礼与若然则亦不必以十二年王不巡守而后有此矣为宫而四门略放明堂之制必四门者以其四方有当礼之神故设四门以通之也虽有四门而诸侯行觐则但入自南门而即位于坛之南耳与明堂位之法异也聘礼习仪云为壝坛无宫而此云为宫则当有墙垣矣深四尺言其最上一层之崇也最上一层所谓堂也崇四尺而为三成是每成一尺而堂不以成数也每成一尺则一举足而升无阶矣近郊有明堂诸侯之觐不于明堂而别为宫其故未详岂朝诸侯于明堂为非常之典第闲世偶举之而不可以亵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春会同则于东方夏会同则于南方狄会同则于西方冬会同则于北方会同而盟明神监之则谓之天之司盟有象者犹宗庙之有主乎〈贾疏宗庙木主亦上下四方为之无正文约同之但宗庙主止一神而已此以六色为六神用六玉礼之有此别但取四方同而已〉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诸侯依服数来朝时会无常期假令当方诸侯有不顺服则顺服者皆来朝其中有当朝之岁者自于庙朝觐若不当朝之岁者当在坛朝若十二年王不巡守则殷朝六服之内若当岁者即在庙则依服数十二岁合有侯服年年朝者在庙朝觐其五服自甸男采卫要若以十二岁王巡守总合朝服不得独在庙而在坛朝故会同皆言既朝觐乃为坛于国外也
辨止陈氏祥道曰司盟职凡邦国有疑会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左氏曰不协而盟则凡会同不必皆盟也
案分四时而为宫于四方犹是分朝宗觐遇而谓四方诸侯分来之见也多见其固己夏官戎右会同充革车盟则以玉敦辟盟彼云则可见会同有不盟者则方明乃统上下四方之神非直以为盟神也此坛即所以为朝觐非既朝觐乃为此也若觐于庙矣而又为此则两番执玉既嫌于亵而天子亦何其不惮烦乎盖不然矣
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𤣥下黄设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东方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色象其神六玉以礼之设玉者刻其木而著之〈贾疏以其不刻木安于中则不可故知然也〉 敖氏继公曰设六色以象天地四方之色也设六玉为祀时以此礼之上不以璧而以圭下不以琮而以璧亦与周官异也所以然者以四方之玉无所象故于天地之玉亦不必象之也用圭璧者圭璧尊也大宗伯职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靑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𤣥璜礼北方谓方明之玉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上宜以苍璧下宜以黄琮而不以者则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贵者也〈贾疏大宗伯苍璧礼天黄琮礼地今不用璧琮故云非天地之至贵者既非天地之至责即日月之神典瑞云圭璧以祀日月〉案上下之神则何贵贱之别礼各有所主耳此合诸侯主于合百神而礼之故设方明以为神上下四方则六合备矣以是为兼柴望诸祭也康成于周官有北极昆仑诸解悉本纬书不可遵用以大宗伯文与此参观之则敖氏以彼之六器即此方明之玉者其是与盖经有前后而记又异人故或参差焉耳
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于宫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注古文尚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置于宫者建之豫为其君见王之位也 敖氏继公曰旗上左而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则是五等之位自西而东皆北面与朝事仪所言诸侯之位异也射人职言正朝之位云诸侯在朝则皆北面朝士职言外朝之位云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然则五等诸侯同在朝唯为一列亦可见矣诸侯既入立于位王乃于坛上三揖之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 贾氏公彦曰置旗于宫前期一日可也公侯就旗据临时也此旗与在军徽帜同皆以尺易仞小而为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东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门东北面东上诸男门西北面东上〈贾疏中阶之前已下皆朝事仪明堂位文以朝事仪论会同之事明堂位朝诸侯于明堂不在宗庙皆与此同故郑依之也言上者皆以近王为上〉尚左者建旗公东上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上东方也〈贾疏侯伯别阶相对子男虽隔门亦相对皆以东为上〉诸侯入壝门或左或右各就其旗而立〈贾疏二伯帅之各依左右皆北面立定乃始各就其旗而立〉王降阶南鄕见之〈贾疏燕礼大射公降揖群臣故知王亦然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今王降者以在坛会同相见与觐异也〉王三揖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贾疏司仪职文〉见揖位乃定
案云皆奉其君之旗则旗各以其国为识也置之盖插于地然则觐时群介皆不入与上左当从敖说为正明堂位别是一礼朝事仪乃取司仪职与明堂位之文混合而为之不足据也且此坛崇广尺度经文甚明未见有所谓中阶东阶西阶者其五等诸侯相次之位则各有旧典如卫长于蔡之类故不烦王官之秩之与周之法以异姓为后则爵同者亦先同姓次异姓乃及庶姓是以王有三揖之差也揖之乃升犹燕礼大射仪之迩卿迩大夫耳
四传摈〈注古文传作𫝊〉
正义敖氏继公曰王既揖于是诸侯皆升奠瑞玉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既则皆拜于下摈者总延之曰升乃各升成拜于奠玉之处降出三享奠玉币亦如之传摈者传其摈辞使之升拜也一朝三享凡四此于享亦升之异于特觐者以其众也存疑郑氏康成曰王既揖五者设摈升诸侯以会同之礼其奠瑞玉及享币公拜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贾疏三等拜礼皆司仪职文〉摈者每延之升堂致命王受玉抚玉降拜于下等〈贾疏受玉谓朝时抚玉谓享时司仪职三等之下云其将币亦如之〉及请事劳皆如觐礼〈贾疏请事谓侯氏奠圭摈者请侯氏王欲亲受之劳谓侯氏请听事后王劳之〉四传摈者每一位毕摈者以告乃更陈列而升其次公也侯也伯也各一位〈贾疏公侯伯面位同故各自设摈〉子男侠门而俱东上亦一位也〈贾疏虽隔门相去近又同北面东上故共一位设摈〉至庭乃设摈〈贾疏上觐礼门外设摈此诸侯各就其旗而立四传摈则在诸侯之北故知至庭乃设摈〉则诸侯初入门王官之伯帅之耳〈贾疏若康王之诰云大保帅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帅东方诸侯入应门右皆北面此虽无应门亦二伯帅入宫门或左或右皆北面立定乃始各就其旗而立也〉
案于坛受觐王位亦当设斧依南鄕此时方明其在斧依之北与王位当有帷幕帟绶幕人共之掌次张之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其此时与诸侯升而奠玉王不亲受以其众且奠之不一等而王又有所执也既成拜宰代受玉以授有司于东乃行三享司仪职云其将币亦如之是也上摈盖立于坛之上等稍东而西面以摈升降而传辞其承摈以下立于门东北面之位诸侯之介则皆不入也既享王酌郁鬯礼之司仪职云其礼亦如之是也王或当统劳之至肉袒听事则未必有矣礼与劳亦摈者传之而不在数者以一觐三享为礼之正也四传摈之说敖氏近之
天子乘龙载大旗象日月升龙降龙出拜日于东门之外反祀方明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八尺以上为龙〈贾疏周礼庾人职文〉大旗大常也〈贾疏司常职日月为常交龙为旗则旗与常别此既象日月则是大常而云大旗者九旗各冇定称亦有通名故大常亦谓之大旗〉王建大常縿首画日月其下及旒交画升龙降龙〈贾疏尔雅说旌旗云正幅为縿谓旗旗身也其下属旒乃画日月交龙周以三辰日月星画于常此不言星略之也诸侯交龙为旗无日月王之大常非直有日月兼有交龙〉敖氏继公曰载大旗者以拜日及祀方明也巾车
职曰玉路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此载大常则乘玉路矣东门即此宫之东门也拜日于东鄕其所出之处也于宫门外者由便尔祀方明者祀上下四方之神也上下四方之神唯壹祀之者因朝为之故其礼简大宗伯职曰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谓祀方明之礼也此言已受诸侯之朝享乃帅而拜日其节亦与朝事仪不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谓会同以春者也朝事仪曰天子冕而执镇圭尺有二寸缫藉尺有二寸搢大圭乘大路载大常十有二斿樊缨十有二就贰车十有二乘帅诸侯而朝日于东郊所以教尊尊也退而朝诸侯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会同之礼见诸侯也〈贾疏朝事仪朝日退乃始朝诸侯此觐礼加方明于坛上王乃四传摈是已祀方明乃始见诸侯二者同也〉凡会同者不协而盟司盟职曰凡邦国有疑会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盟则藏之言北面诏明神则神明有象也象者其方明乎〈贾疏司盟职云诏明神不言方明此文直言方明不云明神郑以义约为一事故云乎以疑之〉及盟时又加于坛上乃以载辞告焉诅祝掌其祝号〈贾疏春官诅祝职掌盟诅类造攻说禬荣之祝号〉
案先拜日而后祀方明者以日为百神之首尊之拜于东门之外者及其在东方而拜之见其时之蚤也直拜之而已无牲币以其又于南门外礼之也天子乘玉路载大旗以出则诸侯亦各乘其路从之以偏驾在王门之外则可乘也此云大旗则诸侯上介之奉以置于宫者不大可知矣天子拜日诸侯亦从拜与反祀方明则斧依当先彻之祀之之仪未详盖无尸王行一献之礼奠爵而诸侯即初位立亦有助祭与执事者与方明虽不盟亦祀之非以为盟神也先朝享而后拜日祀方明次第当依经朝事仪凑合之书不可援彼以汨此
礼日于南门外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于西门外
正义敖氏继公曰门亦谓宫门礼谓祀之也不言祀者以异于正祭变其文耳礼日于南礼月与四渎于北礼山川丘陵于西皆随其地之阴阳而为之与拜日于东之义异也礼川不于北者四渎尊宜辟之也此三礼者皆与上事相属而举之天子巡守有怀柔百神望秩山川之礼此诸侯以天子不巡守之故而来觐故天子于此亦略修祀事以放巡守之礼云郑氏康成曰礼月于北郊者月太阴之精以为地神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谓会同以夏冬秋者也变拜言礼者容祀也〈贾疏上经拜日无盟誓不加方明于坛此经三时皆言礼见有盟誓之事加方明于坛则有祀日月四渎及山川之事〉盟神必云日月山川焉者尚著明也诗曰谓予不信有如皦日春秋传曰纵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贾疏定元年左传文〉此皆用明神为信也案先拜于东又礼于南亦尊之也礼日不于东礼月不于西其辟朝日夕月之礼与以北继南月之尊次日也礼之之仪宜与祀方明之礼略同既礼诸神则正礼毕矣于是王入而诸侯亦各归其舍乃有使卿归饔饩诸礼掌舍职所云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牢而诸侯长有再献司仪职所云王燕则诸侯毛者疑皆踵此而行之盖诸侯既多或不能以三飨三食三燕之数拘矣
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瘗〈瘗于例反注古文瘗作殪〉正义敖氏继公曰谓以此四事用其祭物也祭物谓牲币之属燔柴者置之于积柴之上而燔之升谓悬之瘗埋也此皆顺其性而为之盖因上文遂并言正祭之法以明所谓礼者异于此也 贾氏公彦曰上论天子在国行会同之礼于郊拜礼日月山川之神今据天子巡守于四岳各随方向祭之 郑氏康成曰燔柴升沈瘗祭礼终矣备矣
案上文礼神之事皆于坛宫之外行之则燔升沈瘗俱无所用故敖氏以为正祭之法也意巡守于方岳而燔柴望秩则此礼亦备有之凡合诸侯或因而有盟但祭不为盟设而盟亦非定典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升沈必就祭者也〈贾疏对上经山川丘陵但望祭之言〉就祭则是谓王巡守及诸侯之盟祭也〈贾疏经主为天子而注兼言诸侯者以诸侯自盟亦祭山川为神主也〉其盟揭其著明者〈贾疏日月为明山川为著〉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大报天而主日也宗伯职曰以实柴祀日月星辰则燔柴祭天谓祭日也柴为祭日则祭地瘗者祭月也日月而云天地灵之也〈贾疏以其尊之欲为方明之主故变日月而云天地是神灵之也〉王制曰王巡守至于岱宗柴是王巡守之盟其神主日也春秋传晋文公为践土之盟而云山川之神是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也月者太阴之精上为天使〈贾疏此是纬文〉臣道莫贵焉是王官之伯会诸侯其神主月与辨正陈氏祥道曰经言祭天而郑氏言祭日经言祭地而郑氏言祭月且方明以象上下四方而经传凡言主盟者多称神明曰司愼曰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齐语桓公约誓于上下神祇则诸侯之盟非特主山川也郑氏谓王之盟主日诸侯主山川王官之伯主月其说无据右大朝觐之礼
案大朝觐虽曰四方诸侯皆来亦大约数十国而止以坛室所容无多而君行师从则王国止宿之处或虞不给而刍薪亦难继也然则当此之年方伯连帅亦量率其当有事于王朝者而非尽六服以行与古者小国极多皆附大国以达于天子固不必胥群辟而奔走于路也
记几俟于东箱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箱东夹之前相翔待事之处敖氏继公曰经云设斧依于戸牖之闲左右几乃云天子衮冕负斧依则是天子登席于既设几之后也此云几俟于东箱其指未设几之前而言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即席乃设之也〈贾疏其席先敷其几且俟于东箱待王即席乃设之若聘礼宾即席乃授几〉
存异贾氏公彦曰上经觐在庙中考工记郑注宗庙路寝制如明堂明堂有五室四堂无箱夹则宗庙亦无箱夹此有东夹者周公制礼据东都乃有明堂此文王庙仍依诸侯之制是以有东夹室
案贾氏谓明堂五室四堂无箱夹是也谓宗庙亦无箱夹则大缪矣周公制礼东都乃有明堂无稽不根惑人尤甚总由康成宗庙路寝制如明堂之语误之说见考工记匠人职
右记几
偏驾不入王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姓金路异姓象路四卫革路蕃国木路驾之与王同谓之偏驾不入王门乘墨车以朝是也偏驾之车舍之于馆与 贾氏公彦曰五路玉路以祀不赐诸侯金路以宾同姓以封象路以朝异姓以封革路以即戎以封四卫木路以田以封蕃国天子所乘为正诸侯乘之为偏 敖氏继公曰言此者明唯王车乃入王门也凡非王车皆谓之偏驾案此言平日所受赐之路在外则可乘之觐则不得乘之以入也然则墨车入王门矣庙在库门内之东侯氏乘墨车至库门外乃下与以王俟之于庙而不迎之故也
右记车
奠圭于缫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释于地也〈贾疏侯氏入门右奠圭于地时以缫藉之乃释〉 敖氏继公曰明奠时开缫而见玉也经云乃朝以瑞玉有缫
案此谓初执圭时敛缫系组以入至入门右坐奠时乃开缫而奠于其上以相变为文也然则摈者谒而侯氏取圭以升亦当屈缫而敛之及升堂致命乃垂缫开之以授王与王受玉亦敛之乃以授宰然则惟正行礼授受时方从执之其自外而入自下而升皆卧执之也
右记奠圭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二
丧服第十一之一 子夏传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子以下死而相丧衣服年月亲疏隆杀之礼不忍言死而言丧丧者弃亡之辞若全存居于彼焉已亡之耳大戴第十七小戴第九刘向别录第十一 敖氏继公曰此于五礼属凶礼 贾氏公彦曰礼经未亡有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之䘮礼其篇各别今皆亡唯士丧礼在此丧服一篇总包天子以下服制之事丧之成服宜在士丧始死之下今在士丧上者以丧服总包尊卑上下不专据士故也 又曰传不知谁作人皆云子夏所为仪礼十七篇独为丧服作传者以总包天子以下五服差降六术精粗变除之数既繁出入正殇交互恐读者不能悉解是以为之传也存疑敖氏继公曰他篇有记者多矣未有有传者有记而复有传者唯此篇耳先儒以传为子夏所作未必然也汉艺文志言礼经之记颜师古以为七十子后学者所记是也此传不特释经亦释记则是作传者又在作记者之后明矣今考传文发明礼意者固多而违悖经意者亦不少然则此传岂必皆知礼者之所为乎 又曰传之始必自为一编而置于记后盖不敢与经记相杂也后儒见其为经记作传而别居一处惮于寻求而欲从简便故分散传文移之于经记每条之下焉疑亦郑康成为之
丧服
正义刘氏芳曰丧服乃士之正礼含有天子诸侯卿大夫之事其中时复下同庶人 贾氏公彦曰死者既丧生人制服服之者貌以表心服以表貌故闲传云斩衰貌若苴齐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小功缌麻容貌可也凶服所以表哀哀有浅深故布有精粗不同也丧服十有一章从斩至缌升数有异斩有正义不同为父三升为正为君三升半为义其冠同六升齐衰三年唯有正服四升冠七升继母慈母虽是义以配父故亦与因母同也齐衰杖期父在为母与为妻同正服五升冠八升有正而已齐衰不杖期有正有义正则五升冠八升义则六升冠九升齐衰三月皆义服六升冠九升曾祖父母是正服但正服合以小功以尊其祖不服小功而服齐衰非本服故同义服也殇大功有降有义为夫之昆弟之子之长殇是义其馀皆降降服衰七升冠十升义服衰九升冠十一升大功有降有正有义姑姊妹出适之等是降妇人为夫之族类是义其馀皆正正服衰八升冠十升穗衰唯有义服四升半冠八升诸侯之大夫为天子而已殇小功有降有义妇人为夫之族类是义其馀皆降降则衰冠同十升义则同十二升小功亦有降有正有义正服衰冠同十一升也缌麻亦有降有正有义但衰冠同十五升抽去半而已自斩至缌升数少者在前升数多者在后然不得以升数为叙者一则正义及降升数不得同在一章又穗衰四升半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欲审著缕之精粗故丧服之次虽以升数多少为前后要取缕之精粗为次第也黄氏干曰降正义服之中其取义又有不同者有从服有加服有名服有报服 李氏如圭曰大传云服术有六一曰亲亲二曰尊尊三曰名四曰出入五曰长幼六曰从服丧服小记云亲亲尊尊长长男女之有别人道之大者也此服之义也
案齐衰三年有正有义母为长子妾为君之长子皆义服也义服五升冠八升唯子为母为正服然则继母慈母亦义服与齐衰期降服四升冠七升与三年之正服同父在为母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皆本三年而降者也正服五升冠八升凡为妻为出母及本宗之亲皆正也义服六升冠九升如妇人从夫而服及为同居继父之类是也齐衰三月不分正义皆六升以其服轻月数少故用其下者尔疏言降正义服之等唯齐衰尚有未协故黄氏干有自相抵牾之讥特本黄氏之意而稍订正之详见本篇记
馀论张子曰丧服非为死者已所以致哀也记云齐衰不以边坐大功不以服勤皆主在哀或以为敬丧服非是 朱子语类问丧服今人亦有欲用古制者但吉服既用今制独丧服用古制恐徒骇俗不知当如何曰骇俗犹小事恐考之未必是尔若果考得是用之亦无害又问君丧冠服答曰考政和五礼丧服却用古制准此而行则亦无特然改制之嫌 问丧礼今人平时既不用古服却独于丧服之恐亦非宜曰论来固是如此但如今丧服尚存古制后世有愿治君臣或可因此举而行之若一向废了恐后来者愈不复识矣 又曰礼时为大某尝谓衣冠本以便身古人未必一一有义又是逐时增添名物愈繁若要可行须是酌古之制去其重复使之简易然后可案小宗伯辨吉凶之五服注以为王及公卿大夫士之服不及庶人以其与车旗宫室并言车旗宫室以爵为差故但由士而上也此篇庶人之服俱无异于士而寄公为所寄之君大夫士为其旧君且下同于民则庶人当为一等明矣以服等之则斩衰也齐衰也大功也小功也缌麻也凡五等以人等之则天子也诸侯也卿大夫也士也庶人也凡五等司徒三物之教总以明伦丧服尤其大者特以与士略同故经但著庶人为其君之服而他不另出耳
斩衰裳苴绖杖绞带冠绳缨菅屦者〈衰七回反苴七于反乂子于反绖大结反绞戸交反又吉晓反菅古颜反屦九具反后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者者明为下出也〈贾疏经文上陈其服下列其人故于服下出者字明为下文子为父臣为君等所出也下诸章者字义皆如此〉凡服上曰衰下曰裳〈贾疏言凡者兼五服也下记云衰长六寸博四寸是缀之于心者衰也对裳言之则在上者总号曰衰非止当心而已故诸言衰皆与裳相对至于吊服三者亦谓之衰也〉麻在首在要皆曰绖〈贾疏知一绖兼二者以传文二绖俱解礼记诸文亦首要并陈故士丧礼云要绖小焉〉要绖象大带〈贾疏玉藻天子素带朱里终裨诸侯素带终裨大夫素带裨垂士则练带裨下末三尺用缁是大带之制今此要绖传名为带明象吉时大带也〉又有绞带象革带〈贾疏玉藻韠之制肩革带博二寸吉备二带大带申束衣革带以佩玉佩及事佩之等今于要绖之外别有绞带明绞带象革带可知案士丧礼云苴绖大搹要绖小焉又云妇人之带牡麻结本注云妇人亦有首绖但言带者记其异此齐衰妇人斩衰妇人亦有苴绖以此而言则妇人丧服亦备二绖与绞带也〉齐衰以下用布〈贾疏下齐衰章云削杖布带〉绖之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贾疏檀弓文〉 贾氏公彦曰斩衰裳者谓斩三升布以为衰裳〈敖氏继公曰此但据正服而言也正服布三升义服布三升有半〉言斩者取痛甚之意杂记县子曰三年之丧如斩斩衰先言斩下疏衰后言齐者以斩衰先斩布后作之疏衰先作之后齐之也苴绖杖者谓以苴麻为首绖要绖又以苴竹为杖丧服小记云苴杖竹也是竹杖可称苴也冠在首不先言冠者以衰布三升冠布六升冠既加饰故退在带下也齐衰冠缨用布则此绳缨不用苴麻用枲麻矣菅屦者以菅草为屦诗白华篇笺云白华已沤名之为菅濡韧中用也斩衰不言三年者下疏衰云三年则此斩衰三年可知也孔氏颖逹曰苴者黯也 敖氏继公曰苴绖杖者谓绖带用苴麻杖用竹也绞带所以束衣代革带也齐衰以下用冠布则此其用牡麻与菅茅类也斩衰自卒哭以至练祥服有变除经皆不著之唯言初服者丧服之行于世久矣节文纤悉人所习见故经但举大略以记之耳后放此
案礼服以冠表衣而衣与裳从之如士冠礼𤣥端服皮弁服爵弁服及春官司服五等冕服是也丧服则以衰表衣而裳与冠从之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穗衰缌麻以及锡衰缌衰疑衰皆然盖冠为首服必精于被体之服故礼服以冠表之崇饰也丧服以衰表之尚粗恶明哀也士之礼服有三缁布冠者冠之初服之下也故丧服仿之以制焉丧冠有梁有武有缨略如冠制若弁冕则异矣无韠亦去饰之意衰适负版则有所为而增之以疏衰布带及带缘各视其冠推之则绞带不必与要绖同为苴麻敖说密矣一苴统二绖与杖足矣何必连绞带乎
存疑郑氏康成曰首绖象缁布冠之缺项〈贾疏士冠礼缁布冠无筓著缺项围发际结项中隅为四缀以固冠凡丧服法吉服而为之以要绖绞带象吉时二带明首绖象缺项可知至于丧冠亦无筓其首绖与冠绳缨别材而不相缀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凡丧服衰裳冠带之属皆因吉服而易之若首绖则不然盖古者未有丧服之时但加此绖以表哀戚后世圣人因而不去且异其大小之制以为轻重云
案缁布冠有缺项而缨属之所以固冠也丧冠自有缨不藉绖而固则首绖与缺项不类矣春官司服职云凡吊事弁绖服弁亦有绖不独冠也则首绖之不从冠取象又明矣五服之外尊卑吊服皆加绖则敖氏所云表哀者近之
传曰斩者何不缉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释经斩衰裳之文也不缉谓不齐之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其领袖亦有纯
案下杖期章传谓带缘各视其冠各者各齐衰以下诸服也然则斩衰及齐衰三年之服其皆不縁与初丧之服虽不縁虞后受服则縁之矣
苴绖者麻之有蕡者也苴绖大搹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为带〈蕡扶云反搹音厄又音革去起吕反下并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释苴绖之文也麻有蕡则老而粗恶矣故以为斩衰之绖重服之绖以麻之有本者为之又有缨此绖左本而在下所以见其以本为缨也去五分一五分其绖之大而去其一也绖大带小见轻重也闲传曰男子重首妇人重带绖带大小之义主于男子 郑氏康成曰盈手曰搹搹㧖也中人之㧖围九寸 雷氏次宗曰搹不言寸数则各从其人大小以为扼 贾氏公彦曰苴绖大搹左本在下士丧礼文与此同蕡麻子也以色言之谓之苴以实言之谓之蕡下言牡者对蕡为名言枲者对苴生称也 朱子语类问绖带之制曰首绖大一扼只是拇指与第二指一围要绖较小绞带又小于要绖
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大功之绖齐衰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小功之绖大功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缌麻之绖小功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齐则私反下并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传主言斩衰之绖带此则连言之耳 郑氏康成曰以五分一为数者象五服之数也贾氏公彦曰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者大小同也
齐衰之绖七寸五分寸之一大功之绖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小功之绖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缌麻之绖与其带亦皆以五分破寸计之凡五服之绖皆两股绞之 李氏如圭曰经以绖包二者别而言之则首绖曰绖要绖曰带
案缌麻之绖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缌麻之带二寸三千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二千九百六十六
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齐其心皆下本〈齐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主释苴杖而并及削杖也竹杖而谓之苴者以其不脩治故也削杖齐衰之杖也用桐木而又削之所以别于斩衰者杜元凯曰员削之象竹是已小记杖大如绖则是二杖皆如其首绖之度矣各齐其心者谓其长短以当每人之心为节也皆者皆二杖也下本所以别于吉凡吉杖下末曲礼献杖者执末谓吉杖也 贾氏公彦曰为母杖桐者桐之言同同之于父也
案杖缘扶病而设而遂因之以为节文故为父为母有竹与桐之殊苴者不削削则去其皮而稍泽以是为斩齐之差也吉杖之长不仅齐心其本在上或刻镂之以为饰丧杖短其度而又倒之亦去饰之意耳不著尺寸而曰齐心者人之长短不同犹苴绖大搹之意也疏引变除谓削之使方取母象于地此因削字而生其枝节耳桐竹既分矣何必又方之乎方之则不可以如绖之围计矣注以下本为顺其性亦未确夫吉杖岂必逆其性乎明乎吉凶之变而斩与齐又自有变则礼意得矣 又案丧服小记注谓杖如要绖则齐衰之杖仅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似大细矣且曰如则宜如其显者当从敖说
杖者何爵也无爵而杖者何担主也非主而杖者何辅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妇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担都甘反又侍艳反音赡〉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因广言用杖不用杖之义无爵者谓大夫以下其子之无爵者及庶人也传意盖谓此杖初为有爵者居重丧而设所以优贵者也其后乃生担主辅病之义焉 郑氏康成曰爵谓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也担犹假也无爵者假之以杖尊其为主也非主谓众子也 贾氏公彦曰有爵之人必有德有德则能为父母致病深故许其以杖扶病适子虽无爵假取有爵之杖为之丧主故云担主也其众子虽非为主为父母致病是同故杖亦为辅病也当室童子则杖此不杖者庶童子也妇人不杖亦谓童子妇人若成人妇人正杖小记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丧者不杖则子一人杖注云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无男昆弟使同姓为摄主不杖则子一人杖谓长女也是童女为丧主则亦杖矣童子得称妇人者小功章云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是未成人亦得称妇人也雷氏以为妇人不为主而杖者唯此一条其馀不为主者皆不杖此说非也
案记云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执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已此哀情之甚否系乎爵之崇卑而与德之大小相称也本以有爵者为丧主特为设杖以扶病既而推之凡为丧主者虽无爵亦杖焉以杖表主是假之器以责其情也众子为父母即非丧主亦杖辅病之义逹乎庶人三年之丧无贵贱一矣童子妇人不杖正也其有杖者则亦担主之义不能病者不责之以能病也其有㓜而不能执杖者若为主则抱者执之曾子问世子生三日见于殡袒踊袭衰杖大夫士以下可以类推
绞带者绳带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释绞带之文经言绞带而传以绳带释之者盖绞之则为绳矣绞者纠也 雷氏次宗曰绞带在要绖之下言之则要绖五分去一为绞带 贾氏公彦曰绖带至虞后变麻服葛绞带至虞后虽不言所变案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则绞带于虞后变麻服布于义可也
通论朱子曰吉服先系革带其外又有大带以申束衣故谓之绅凶服先系绞带一头作环一头穿之而反扱于要闲以象革带绖带则两头皆散垂之以象大带 问大带束衣要绖则之革带以佩玉佩及事佩绞带则之丧服无佩既有要绖矣绞带何用曰绞带象革带革带是正带以束衣者不专为佩而设大带乃申束之尔 问要绖交结处温公谓两旁相缀白绢带系之廖丈则谓以二小绳缀于要绖相交处以纽系要带如大带之纽约用组也周丈云缀小带于衰服上以系绖二说孰是曰廖说与温公之说似是 敖氏继公曰先儒以此绞带象革带则其博当二寸齐衰以下之布带其博宜亦如之玉藻曰革带博二寸
存疑王氏肃曰绞带如要绖
案朱子答门人谓绞带又小于要绖则雷氏五分去一为绞带之说可从若然则缌麻之绞带当二寸一万五千六百二十五分寸之九千六百一十四也
冠绳缨条属右缝冠六升外毕锻而勿灰衰三升〈属音烛升郑音登众并如字锻都唤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主释冠绳缨之文条属右缝皆谓缨也条属者以一条绳为缨而又属于武也右缝者以缨之上端缝缀于武之右边也必右边缝者辟绖之缨也其属之以下端向上而结于武之左边以固其冠也齐衰大功布缨亦如之唯小功以下则缨在左而属于右杂记云丧冠条属以别吉凶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小功以下左是也冠六升以下乃因上文而并言冠之布与其制又因冠布而见衰布也毕谓缝冠于武而毕之也外毕者别于吉也吉冠于武上之内缝合之凶冠于武上之外缝合之是其异也言锻而勿灰者嫌当异于衣也凡五服之布皆不加灰杂记云加灰锡也则凶服可知矣衰三升者但以正服言之不及义服也记曰斩衰三升三升有半是斩衰有二等也 郑氏康成曰属犹著也布八十缕为升升字当为登登成也今之礼家皆以登为升俗误已行久矣外毕者冠前后屈而出缝于武也贾氏公彦曰冠绳缨者用绳为缨著之冠垂之为
缨也锻而勿灰者冠为首饰布倍衰裳而用六升又加以水濯勿用灰而已衰三升不言裳裳与衰同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冠绳缨条属者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著之冠也 贾氏公彦曰吉冠缨武别材凶冠则缨武同材将一条绳从额上约之至项后交过两相各至耳于武缀之各垂于颐下结之右缝者大功已上哀重其冠三辟积向右为之从阴也小功缌麻哀轻其冠三辟积向左为之从阳也外毕者冠广二寸落顶前后两头皆在武下乡外出反屈之缝于武两头缝毕乡外也案曲礼厌冠不入公门注云厌犹伏也丧冠厌伏是五服同名由在武下出反屈之故得厌伏之名若吉冠则辟积无数横缝两头乡武内反屈而缝之不得厌伏之名 孔氏颖逹曰厌冠者厌帖无梁纚为五服丧所著也
案凶冠缨武同材旧说相沿久矣以理揆之殊觉可疑盖苴绖大搹既以极粗之绳为之绖矣又以一绳为之武是两绳相累也两绳相累则额不足以容而安之亦不固矣上传言首绖要带之度减杀极详冠武而亦绳也何不著其度而听人之或大或小乎曰冠六升明乎梁与武皆用此六升之布也曰绳缨明乎缨之为绳而武非绳也人之所尊者首故冠布倍衰既有绖以表哀则武当从冠而不从绖矣以绳为缨唯一条属于武而右缝之若吉冠则缨两条结于颐下以是为异耳又疏言冠广二寸黄氏干亦云自斩至缌其冠皆广二寸夫冠梁必正幅乃可覆顶以其幅广故用辟积摄之然则所云广二寸者非冠梁也冠武广二寸则似近之郑云免如冠状而广一寸亦其证也若广二寸者为冠武则冠武之非绳也不待辨而明矣 又案冠必有梁有武若无梁则不成冠孔谓厌冠无梁纚何也盖吉时以纚韬发而挽之为梁发髙故冠亦髙丧则去纚而紒紒低故冠亦低而名之曰厌无梁纚者不以纚为梁非无冠梁也即轻服不去纚者其紒纚亦低矣丧冠厌伏不若吉冠之峨峨耳
菅屦者菅菲也外纳〈菲扶沸反与扉通〉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释菅屦之文也菲者后世丧屦之名 贾氏公彦曰周公时谓之屦子夏时谓之菲郑氏康成曰纳收馀也
总论敖氏继公曰传释经文止此其下因言孝子居丧之礼
居倚庐寝苫枕块〈苫失占反枕之䕃反块苦对反本又作凷〉
正义郑氏康成曰倚庐倚木为庐在中门外东方北戸苫编藁也块堛也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妇人不居庐居倚庐者专据男子也 敖氏继公曰此见其哀戚不敢安处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丧大记凡非适子者自未葬倚于隠者为庐注云不欲人属目盖庐于东南角若适子则庐于其北显处以适子当应接吊賔故也臣为君亦居庐周官宫正职云大丧授庐舍辨其亲疏贵贱之居注云亲者贵者居倚庐疏者贱者居垩室又杂记朝廷卿大夫士居庐都邑之士居垩室见诸侯之臣为其君之礼
案庐不于殡宫何也近则习习则哀心不可继而微常则安安则敬心不可摄而散且亲方存子之起居饮食必异所惧其䙝也况在殡乎故无事不辟庙门朝夕启门而哭所以致哀而遂敬也庐于中门之外哭无时所以便事而达情也
哭昼夜无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哀至则哭非必朝夕
案朝夕哭在入殡宫彻奠设奠时无时之哭则在次但不必不绝声耳
通论敖氏继公曰凡哭有三无时二有时始死未殡已前哭不绝声一无时也既殡已后阼阶下朝夕哭之外有次中昼夜无时之哭二无时也既练之后无次中朝夕之哭唯哀至则哭三无时也既殡之后卒哭之前朝夕哭于阼阶下一有时也卒哭之后未练之前朝夕哭于次中二有时也
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歠昌悦反粥士丧礼作鬻朱郁反刘音育溢音逸〉正义贾氏公彦曰孝子遭父母之丧水浆不入口三日之后乃始食虽食犹节之朝夕但各一溢米而已郑氏康成曰二十两曰溢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
之一 陆氏徳明曰王肃刘逵皆云满手曰溢 敖氏继公曰小尔雅一手之盛谓之溢两手谓之掬一升也
案二十两曰溢者以溢与镒同孟子虽万镒赵注云镒二十两是也满手曰溢者以溢与扼同史记封禅书莫不扼捥注云满手曰扼是也或以如郑注则日食米二升有奇疑于太多然古量一升当今一合五勺二撮有奇与满手之盛亦差相仿耳
寝不说绖带〈说音脱〉
正义郑氏康成曰哀戚不在于安 贾氏公彦曰不说绖带则冠衰不说可知以绖带在冠衰之上也既虞后寝有席衰绖说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丧莫重于绖带非变除之时及有故则虽寝犹不敢说明其顷刻不忘哀也
既虞翦屏柱楣寝有席食疏食水饮朝一哭夕一哭而已〈柱音主楣密夷反食如字疏食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楣谓之梁〈郭氏璞曰门戸上横梁〉柱楣所谓梁暗〈贾疏丧服四制高宗谅暗三年注云谅古作梁暗读如䳺鹑之䳺暗谓庐也庐有梁者所谓柱楣也〉疏犹粗也 贾氏公彦曰既虞翦屏柱楣者既葬而虞虞毕之后乃改旧庐西乡开戸翦去戸旁两相屏之馀草楣下两头竖柱施梁也寝有席者闲传芐翦不纳注云芐今之蒲苹即此寝有席谓蒲席加于苫上也云疏食者用粗疏米为饭明不止朝一溢夕一溢而已当以足为度云水饮者未虞以前渴亦饮水恐虞后饮浆酪等故云饮水而已 敖氏继公曰屏蔽也朝一哭夕一哭于次中为之以是时既卒殡宫朝夕哭故也言而已者明次中之哭止于此异于曏之昼夜无时者也
辨正朱子曰翦屏柱楣是两事柱音知主反似是从手不从木也始者戸北乡用草为屏不翦其馀至是改而西向乃翦其馀草始者无柱与楣檐著于地至是乃施楣又施短柱以柱其楣架起其檐令稍高而下可作戸也
既练舍外寝始食菜果饭素食哭无时〈始食如字饭父返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寝于中门之外屋下垒墼为之不涂塈〈贾疏不涂塈者不泥涂塈饰也〉所谓垩室也〈贾疏闲传期而小祥居垩室即此外寝〉素犹故也谓复平生时食也〈敖氏继公曰据注云复平生时食则传之饭字似当作反 贾疏复平生时食者专据米饭而言以天子而下平常之食皆有牲牢鱼腊练后始食菜果未得食肉饮酒也〉 敖氏继公曰哭无时者既练又变而不朝夕哭唯哀至则哭而已此哭亦在次中案既殡哭昼夜无时此数而无时也既练哭无时此疏而无时也即朝夕亦或不哭矣盖减杀之节当然故君子以子羔之泣血三年为难也丧服四制十三月而练冠
存疑贾氏公彦曰练后不居旧庐还于庐处为屋士丧礼外位在寝门外其东壁有庐垩室若然则以寝门为中门也言屋下者东壁之所旧本无屋今两下为屋谓之屋下对初居倚庐偏加东壁非两下也案传言舎外寝则成其为寝矣注言屋下垒墼为之似本在屋之下者贾乃以两下为屋释之非其义也疑外寝即在外东塾其南无壁故垒墼为壁而开戸焉士丧礼注云斩衰倚庐齐衰垩室则齐衰者初丧即居之斩衰者既练乃居之与
馀论郑氏康成曰斩衰不书受月者天子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异数〈贾疏哀有盛时杀时服乃随哀以降杀故初服粗至葬后练后大祥后渐细加饰是以冠为受斩衰裳三升冠六升既葬后以其冠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为受衰裳七升冠八升自馀齐衰以下受服差降可知然葬后有受服有不受服如下齐衰三月章及殇大功章皆云无受正大功章即云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今此斩衰章及齐衰章应言受月而不言者杂记天子七月而葬九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士三月而葬是月卒哭天子九虞诸侯七虞大夫五虞虞讫即受服士三虞待卒哭乃受服是天子已下虞卒哭异数丧服总包天子已下若言七月唯据天子若言五月唯据诸侯皆不该上下故经不著受服之文也〉案或云古有齐衰无斩衰父母之丧皆齐也齐有二名一是齐而不缉三年重衰一是齐而缉之期功轻衰齐者齐也谓齐其麻也论语两言见齐衰者孟子告滕世子以齐疏之服父丧宜斩衰而言齐疏者古礼然也三年之丧如斩斩焉衰绖之中皆形容孝子毁折之状非谓衰也此说然乎曰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小记之文也天子诸侯之丧斩衰者奠大夫之丧齐衰者奠曾子问之文也闲传则凡哀之发于容体声音言语饮食居处衣服者无不以斩衰两两相对言之其为二服也明矣见齐衰而必变举轻以包重也孟子齐疏之服约略言之不细别耳檀弓言齐斩之情文则别也斩衰专主于三纲齐衰自三年递减以至三月而皆于至亲及正尊用之圣人之制作精矣审矣迺谓无斩齐之别何哉
父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章恩义并设义由恩出忠臣出孝子之门故先言父也
传曰为父何以斩衰也父至尊也〈为于伪反下并同其异者别出之〉正义贾氏公彦曰父至尊者天无二日家无二尊父是一家之尊尊中至极故为之服斩也 敖氏继公曰经云父传云为父皆谓为父服也下文云君与为天子之类皆放此云何以斩衰怪其重也凡传之为服而发问有怪其重者有怪其轻者读者宜以义求之
辨正王氏志长曰三年之丧逹乎天子古今之通义也丧服首斩而父为斩中之正考其服制别无尊卑差降之法自后有士服大夫服之说父母之丧以爵之贵贱为隆杀此后世礼壊乐崩之论岂可训哉丧服固周公之旧也
案杂记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大夫之适子服大夫之服大夫之庶子为大夫则为其父母服大夫服春秋襄十七年左氏传齐晏桓子卒晏婴粗缞斩苴绖带杖菅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唯卿为大夫据此则大夫丧服有与士异者矣然中庸言三年之丧逹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杂记亦云端衰丧车无等孟子谓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逹于庶人三代共之寜有大夫士之异等者乎如异等则诸侯天子必更有异是逾薄也记传所言其起诸世卿执政之时而非成周之本制与
通论羊氏祜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 孔氏颖逹曰檀弓鲁穆公之母卒使人问于曾申曾申对曰哭泣之哀齐斩之情𫗴粥之食自天子逹然则天子以下其服父母也皆同无大夫士之异也 司马氏光曰三年之丧自天子逹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壊礼绝父子之恩亏君臣之谊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群臣谄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性矫而行之可谓不世之盛举而裴秀傅𤣥之徒固陋庸臣习常玩故不能将顺其美惜哉
馀论杜氏佑曰凡适孙父在不得为祖斩父亡则为祖斩传曰有适子者无适孙
案适孙为祖后者服斩传于不杖期章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下发之详见本条
诸侯为天子
正义贾氏公彦曰下文君中兼有天子诸侯大夫此天子不兼馀君君中最尊故特著文于上 王氏昭禹曰春官司服凡丧为天王斩衰天王有父道故诸侯及诸臣服斩衰以王为天也若诸侯之大夫自天其君则为王穗衰而已
案诸侯谓分封列国者其仕于王朝之卿大夫士为天子服亦同经但言诸侯为天子而王朝之卿大夫士为天子服斩衰则统于下文君一条内矣此另列诸侯为天子者以诸侯天子皆君恐疑于不必如君臣之服故特著之也
传曰天子至尊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至尊者天子至尊同于父也存疑孔氏颖逹曰天子之丧诸侯不得越境而奔脩服于其国卿共吊葬之礼 胡氏安国曰诸侯为天子服斩衰礼当以所闻先后而奔丧也或谓万国至众封疆至重天王之丧不得越境而奔而脩服于国礼乎康王之诰大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此奔成王之丧者也安得以为脩服于国而可乎
案二说皆偏奔丧正也而脩服于国者亦宜有之道有逺近期有疏数固不能胥六服之群辟而举空其国也康王之诰之诸侯盖适当朝觐而在京师者若闻丧而奔者近畿或有之稍逺则固不能如是速也班氏固言之善矣白虎通曰天子崩遣使者讣诸侯诸侯悲哀恸怛莫不欲睹君父之棺柩尽悲哀又为天子守藩不可顿空也故分为三部七月之闲诸侯有在京师亲共臣子之事者有号泣悲哀奔走道路者有居其国哭痛思慕竭尽所共以助丧事者是臣下若丧考妣之义也
馀论范氏祖禹曰君丧三年古未之改汉文率情变礼虽欲自损以便人而不知使人入于异类也自是以后民不知戴君之义而嗣君遂亦不为三年之服唐之人主鲜能谨于礼者故有公除而议昏亮阴而举乐忘父子之亲固不可矣然如汉文之制志寜之议是亦有父子而无君臣也为国家者必务革汉文之薄制遵三代之隆礼教天下士大夫以方丧三年则众著于君臣之义矣 胡氏寅曰汉文减节丧纪固负万世讥矣然遗诏所谕谓吏民耳太子嗣君岂吏民比而景帝冒用此文乃自短三年之制是不为君父服斩衰自景帝始也且天子之所以不遂服三年者何谓哉谓妨政事耶谓费财用耶谓防摄政之人耶谓妨政事孰先于国家之大忧谓费财用财用固所以行礼也谓防摄政之人则虞夏殷周未闻有摄政之人夺丧君之国者揆之以礼稽之以事无一而可乃不法尧舜三代而以刻薄之景帝为师何哉寥寥千载惟晋武欲行古制而尼于裴傅之邪说独魏孝文天性仁厚断以不疑虽不尽合礼文而哀戚之情溢于杖绖读史者犹恻然感动想见其为人刘氏攽曰汉文帝制此丧服断自己葬之后其未葬之前则服斩衰汉诸帝自崩至葬有百馀日者未葬则服不除矣翟方进传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起视事以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此其证也说者遂以日易月又不通计葬之日皆大缪也文帝诏既葬除重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所以渐即吉耳 朱子曰汉文葬后三易服三十六日而除差贤于后世之自始遭丧便计二十七日而除者然大者不正其为得失不过百步五十步之闲耳孝宗服高宗既葬白布衣冠视朝此为甚盛之德足破千载之缪前世人君自不为服故不能复古当时有此机会而儒臣礼官不能有所建明以为一代之制遂至君服于上臣除于下因陋踵讹深可痛恨也
案汉文遗诏史记汉书皆云已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已下者谓柩已下于圹始服大红等服则三十六日在既葬之后甚明至魏武始令葬毕便除无所为三十六日之服者后又何代直以三十六日为除服之期而不论葬与否至唐明皇肃宗之丧又降三十六日为二十七日短丧虽自汉文而后代之屡变而愈短如此
君
正义贾氏公彦曰君者臣之天故同之于父为至尊此义服也
传曰君至尊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贾疏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以其有地则有臣也天子有公与孤诸侯大国亦有孤郑不言者卿大夫中含之也〉 敖氏继公曰诸侯及公卿大夫士有臣者皆曰君此为之服者诸侯则其卿大夫士也公卿大夫士则其贵臣也 朱子曰古者公卿大夫与列国之诸侯各为天子三年丧列国之卿大夫各为其君三年丧止是自服其君
案委贽事人食其食而共其职斯谓之臣其所事者则称之曰君谊同于父故服其丧亦如父此指现在居官食禄者言之其未委贽及仕焉而已者不在此数以下经庶人为国君并旧君数条合观之则臣民之分别而制服轻重之意见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士无臣虽有地不得君称故仆隶等为其长吊服加麻不服斩也
案下经公士大夫之臣节传云君谓有地者也此注盖本此而言然古者递相君臣则不必有地而后有臣矣疏谓士无臣亦本注说然特牲记私臣门东北面西上则士自有臣士丧礼读赗有主人之史以别于公史明乎主人之史之为私臣也奔丧哭天子九诸侯七卿大夫五士三皆言臣为君也凡士之礼事用私臣者不少则士亦有臣明矣既委贽为臣寜可不以君之服服之乎敖氏兼士言之于义为合又缌麻章为贵臣服缌大夫无缌服则为之服者必士也士卑故为其臣缌不止吊服加麻而已曾是臣之服之也而仅吊服加麻云尔乎或疑子疾病而子路使门人为臣夫子曾为大夫致仕尚无臣则士似不应有臣曰大夫致仕而无臣者谓大夫之臣也若不为大夫己所自有之臣则固自若也子路盖以夫子为大夫时门人如原思辈曾为之臣矣今欲使曏之曾为臣者以臣行事而为夫子服三年之丧以尊圣人而不知大夫之臣之视夫子祗为旧臣而不可以现为臣之礼施之此圣人所以深责之也若夫子所自有之臣如室老之类则不因不为大夫而遂无也存异郑氏康成曰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与尊者为亲不敢以轻服服之虽在异国犹来为三年也案在国则无不臣者固三年矣若出亡在外或仕于他邦则人臣无二君之义恐未可概之以三年也
父为长子〈长知丈反后长子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适子通上下也亦言立适以长〈贾疏言适子唯据大夫士言世子唯据天子诸侯故言长子则通上下若冢子亦通上下内则云冢子则大牢郑注冢子犹言长子是也〉 贾氏公彦曰适妻所生皆名适子若第一子死则取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长子 敖氏继公曰为之三年者异其为适加隆之也此适子也不云适而云长者明其适而又长故为之服此而不降之也疏衰三年章母为长子放此后凡言适者亦皆兼长言之经文互见耳
案妾子虽长于适子亦是庶子不为后公羊传曰立子以贵不以长
传曰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传重丈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重其当先祖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己为宗庙主也〈贾疏父祖适适相承于上己又是适承之于后故云正体于上也将所传重者谓将为宗庙主也〉庶子者为父后者之弟也〈贾疏兄为父后者是适子其弟则是庶子〉言庶者逺别之也〈贾疏庶子妾子之号适妻所生第二者是众子今同名庶子是逺别于长子也〉小记曰不继祖与祢此但言祖不言祢容祖祢共庙 雷氏次宗曰父子一体也而长适独正故曰正体既为正体又将传重兼此二义乃加其服 谯氏周曰不继祖与祢谓庶子身不继祢故其长子为不继祖合而言之也 刘氏智曰不继祖与祢两举之者明父之重长子以其当为祢后也其所继者于父则祢于子则祖也 贾氏公彦曰郑注小记云言不继祖祢则长子不必五世郑以前马融等注丧服谓五世之适父乃为之服斩言继祖则长子不待五世也此微破马融义也
辨正问周制有大宗之礼乃有立适之义立适以为后故父为长子三年今大宗礼废无立适之法而子各得以为后则长子少子当不异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者不必然也父为长子三年者亦不可以适庶子论也朱子曰宗子虽未能立然服制自当从古是亦爱礼存羊之意不可妄有改易也如汉时宗子法已废然其诏令犹存赐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是此意犹在也岂可谓宗法废而众子皆得为父后乎案今律犹载立适子违法之条则是适庶之别通乎庶人未之改也丧祭诸礼宜统于适而不得以众子参之明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承重不得三年者有四种一则正体不得传重谓适子有废疾不堪主宗庙也二则传重非正体庶孙为后是也三则体而不正立庶子为后是也四则正而不体立适孙为后是也丧服小记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妇既小功不大功则子死亦不三年期可知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祖谓别子也继祖者大宗子也记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是也此云不继祖者唯指大宗之庶子而言若小记所谓不继祖与祢者则兼言大宗小宗之庶子也然经但云父为长子耳传记乃有庶子不继祖祢不得为长子三年之说亦似异于经殇小功章云大夫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公之昆弟为其庶子服与大夫同则为其适子服亦三年与大夫同明矣公之昆弟不继祖祢者也而其服乃若是则所谓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者其误矣乎案必继别子大宗而后为长子三年则得服此服者仅矣经直云父为长子不专为大宗设也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小记大传与此传并同为长子三年者以其将主祭也庶子身不主祭故不为长子三年然则身自主祭者皆得为长子三年可知矣继祖者然继祢者亦然传言继祖康成谓容祖祢共庙是也小记兼祢言之则备矣诸家五世四世纷纷之论皆可废也敖氏疑庶子亦得为长子三年揆诸重适之本意恐不其然
为人后者〈为如字下可为以为同〉
正义雷氏次宗曰此当云为人后者为所后之父阙此五字者以其所后之父或早卒或后祖父或后曾高祖父所后不定故阙之也 贾氏公彦曰丧服小记继别为大宗继祢为小宗大宗即下文为宗子齐衰三月者此所后为后大宗者也 敖氏继公曰不言为所后之父者义可知也礼大宗子死而无子族人乃以支子为之后
案雷氏所云或后祖父或后曾高祖父者谓以为人后而兼承重者也生我者父也为人后而事所后父如父者临之以祖也祖者别子也继别之宗重则生我之父不得不轻而称名服制不得不杀用是见大宗之重矣诗云本支百世重本也夫
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
正义马氏融曰受人宗庙之重故三年 敖氏继公曰此释经意也重谓宗庙之属尊服谓斩衰
何如而可为之后同宗则可为之后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其大宗子当收聚族人非同宗则不可谓同承别子之后一宗之内者若别宗同姓亦不可以其收族故也 敖氏继公曰此言当以同宗者为后也自是以下又覆言为人后之义
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支子可者以其适子自为小宗当收敛五服之内亦不可阙则适子不得后他人故取支子变庶言支支者取支条之义适妻第二子以下皆是不限妾子而已 敖氏继公曰必支子者以其不继祖祢也
案小宗适子不为大宗后者以其继高曾祖祢则主祭者不可阙而又以收高曾祖祢之子孙也兼此二义乃赅
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正义郑氏康成曰若子者为所为后之亲如亲子〈贾疏谓如死者之亲子其死者祖父母则为后者之曾祖父母妻即为后者之母也妻之父母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于为后者为外祖父母及舅与内兄弟皆如亲子为之服也〉 贾氏公彦曰传言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及妻并及外亲之等不言期大功小功缌麻之骨肉亲者传者举疏以见亲言外以包内为骨肉之亲服如亲子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言妻之昆弟以见从母言妻之昆弟之子以见从母昆弟也此于尊者唯言所后者之祖父母于亲者唯言所后者之妻盖各举其一以见馀服也至于其妻之父母以下乃备言之者嫌受重之恩主于所后者而或略于其妻党也其妻党之服且如是则于所后者之亲服益可知矣经见为人后者如子之服仅止于父故传为凡不见者言之又详此传言为人后者为所后者祖父母服则是所后者死而其祖父若父或犹存于祖父若父犹存而子孙得置后者以其为宗子故尔盖尊者已老使子孙代领宗事亦谓之宗子所谓宗子不孤者也非是则无置后之义案所后者之父母为后者之祖父母也经盖以祖父母该之所后者若有数妻则以后之之时现在者为主死则丧之如母而从服其党出则不服之亦不服其党矣有继母则服继母而从服其党皆与己母或死或出有继母无继母同
辨正薛氏蕙曰礼之所以立后者重大宗也何言乎重大宗小宗无子以为可以绝者也故不为之立后大宗无子不可以绝故立后以继之小宗不可拟大宗故曰重大宗也曷为后大宗不后小宗重本也大宗者祖之正体也本也小宗者祖之旁体也支也本存而支亡亡而犹存也尊者存焉耳本亡而支存存而犹亡也存者微矣是故小宗无后祖不绝大宗无后祖绝矣礼之后大宗不后小宗重绝祖也虽然大宗者卿大夫之礼也古者公子为卿大夫及始仕而为大夫者谓之别子继别子者谓之大宗故曰大宗者卿大夫之礼也此卿大夫也而不可绝益知天子之不可绝矣大宗者继别云尔曰尊之统也收同族云尔曰收族者也天子之统受诸太祖太祖受诸天不啻尊之统也内治同姓外治异姓不啻收族者也飨百神以为天地社稷主也育万物以为天下君也甚大宗也矣是故不可绝也故天子无嗣建支子以后天子礼也支子后天子适子不为后乎礼之正者支子为后礼之变者适子亦为后矣适子不为后者非他也传小宗之统焉耳明小宗之统为重也益知大宗之统为重矣明大宗之统为重也益知天子之统为尤重矣故适子可以后大宗可以后大宗斯可以后天子矣天子者太祖之体大统之所在尊则无上亲则本始也诸侯虽有尊焉不敢伸其尊矣虽有亲焉不敢专其亲矣伸其尊嫌于贰君专其亲嫌于贰祖故诸侯适子后天子者不敢遂其尊亲也尊亲者人之至重也然而不敢遂焉示犹有至重者也继大统者知其所由来则可以事天可以保宗庙可以有天下是故明于为人后之义者错诸天下无难矣案薛氏此篇为嘉靖初年兴献王大礼而发其言可谓深切著明矣无如世宗牵于私情意存丰昵而张璁桂萼霍韬方献夫诸人倡奇邪之说以逢迎而蛊惑之乃反以不狂为狂也理有似是有真是不折中于圣经则纷纷者未可定也为人后者为所后父服斩以父服服之不称为父而何称乎居所后之丧可不曰父丧乎不杖期章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以世叔父之服服之也不称为世叔父而何称乎遭本生之丧其位则在众兄弟之列矣其次则入众兄弟之伍矣不曰世叔父之丧而乃曰父丧乎若己居所后之丧而本生者尚在则已为丧主而本生不得不从众兄弟之班礼固然也士大夫且如此况天子诸侯乎议者其盍审于此邪
妻为夫
正义贾氏公彦曰妻者齐也言与夫齐也上从天子之后下至庶人之妻皆为夫斩衰 敖氏继公曰此亦主言士妻之礼以通上下凡妇人之为服者皆放此
传曰夫至尊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夫至尊者虽是体敌齐等以其在家天父出则天夫是男尊女卑之义故云夫至尊同之于君父也
馀论黄氏干曰小记妇人不为主而杖者姑在为夫杖
案三年之丧无不杖者以妇位与姑同处嫌姑为适子杖则妇不当以杖即位故小记明之耳子为父臣为君妻为夫此三纲也从此递生他服而不为他服之所生递杀他服而不为他服之所杀制服之本存焉耳
妾为君
正义郑氏康成曰妾谓夫为君者不得体之加尊之也〈贾疏妻与夫体敌得名为夫妾虽接见于夫不得体敌故加尊之而名夫为君〉虽士亦然敖氏继公曰妾与臣同故亦以所事者为君 贾
氏公彦曰内则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注云妾之言接闻彼有礼走而往焉以得接见于君子是名妾之义案妾有随妻媵送之娣侄士昏礼虽无娣媵先是也有买以为妾者曲礼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是也奔则为妾妾中之一种贾氏专以此为言偏矣
传曰君至尊也
女子子在室为父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子子者子女也别于男子也言在室者关已许嫁〈贾疏关通也通已许嫁者亦为父服斩也内则女子子十五许嫁而筓〉 敖氏继公曰女子犹言妇人也云女子子者见其有父母也在室在父之室也与不杖期章适人者对言
案此所谓在家天父者也注云关已许嫁者以旁亲自期以下女子许嫁有逆降之法嫌于父亦然故言之也其童子妇人服父亦同但不杖不踊如童子不备礼耳如无男昆弟而使同姓为摄主者则童子妇人长者一人杖丧服小记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丧者不杖则子一人杖
布总箭筓髽衰三年〈总子孔反筓音鸡髽侧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妻妾女子子丧服之异于男子者〈贾疏上文冠绳缨非女子所服此布总箭筓髽等亦非男子所服〉总束髪谓之总者既束其本又总其末〈贾疏此只为出紒后重为饰者而言〉箭筱也〈贾疏尚书禹贡筱簜既敷孔传云筱竹箭〉髽露紒也犹男子之括发〈贾疏髽有二种士丧礼妇人髽于室注云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筓而纚将齐衰者骨筓而纚今言髽者亦去筓纚而紒也齐衰以上至筓犹髽髽之异于括髪者既去纚而以髪为大紒如今妇人露紒其象也其用麻布亦如著㡎头然是妇人髽之制也二种者一是未成服之髽即士丧礼所云者是也将斩衰者用麻将齐衰者用布一是成服之后之髽即此经注是也〉斩衰括发以麻则髽亦用麻也〈贾疏小记斩衰括发以麻免而以布男子括发与免用麻布有文妇人髽用麻布无文注以男子括发妇人髽同在小敛之节明用物亦应不殊〉盖以麻自项而前交于额上郤绕紒如著㡎头焉〈贾疏郑引汉法况之〉小记男子冠而妇人筓男子免而妇人髽〈贾疏男冠女筓相对有二时一者男子二十而冠妇人许嫁而筓吉时相对也一者成服后男子丧冠妇人箭筓丧中相对也小记所云是据丧中相对而言男子齐衰以下用布为免妇人齐衰以下用布为髽故亦相对而言也〉凡服上曰衰下曰裳此但言衰不言裳妇人不殊裳〈贾疏男子殊衣裳衰缀于衣衣统名为衰故衰裳并见妇人连裳于衣故直言衰不别言裳也〉衰如男子衰下如深衣〈贾疏妇人衰亦外削幅如男子衰其裳如深衣裳六幅破为十二缝齐倍要要缝半下也〉深衣则衰无带下〈贾疏下记云衣带下尺注云要也广尺足以掩裳际也妇人裳既缝着衣故不须用之〉又无衽〈贾疏下记云衽二尺有五寸注云衽所以掩裳际也男子裳前三幅后四幅开两边露里衣是以须衽属衣两旁垂之以掩交际之处此既下裳如深衣故不须衽以掩之也〉 贾氏公彦曰箭筓髽并终三年乃始除之小记妇人带恶筓以终丧彼谓期服者带与筓终丧此斩衰者带既练而除筓则终三年 敖氏继公曰髽者露紒之名也此主言成服以后之礼然当髽者自小敛之时则然矣故士丧礼卒敛妇人髽于室自此以至终丧不变也此言笄总髽衰皆所以示其异于男子则与男子同者绖带杖屦也士丧礼妇人牡麻绖结本是亦妇人斩衰要绖之异者此不见之者以经唯主言首绖故略之
案露紒谓去纚也未成服之前以麻以布既成服之后有总与筓其为去纚而露紒则一故皆谓之髽男子括髪与免亦先去纚而露紒士丧礼下篇曰丈夫髽
传曰总六升长六寸箭筓长尺吉筓尺二寸〈长并直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总六升者首饰象冠数长六寸谓出紒后所垂为饰也 贾氏公彦曰此斩衰总六寸南宫绦之妻为姑总八寸以下虽无文大功当与齐衰同八寸小功缌麻同一尺吉总当尺二寸也此箭筓长尺吉筓尺有二寸南宫绦之妻为姑榛以为筓亦云一尺则大功以下不容更差降故五服略为一节皆用一尺而已 敖氏继公曰总六升亦但指卒哭以前者也其卒哭以后当与男子受冠之布同七升既练则八升也变服之后其长之异同则未闻当考
案小记箭筓终丧三年谓妻为夫女子子在室为父也妇人之衰与男子无异其异者连衣裳耳裳如深衣则妇人之衰其非端衰与总与衰皆有变除衰之变除人所共晓故敖但言总耳
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
正义马氏融曰为犯七出还在父母之家 王氏肃曰嫌已嫁而反与在室不同故明之 敖氏继公曰子女子子也承上经而言故但云子省文耳又云嫁则为女子子无嫌亦可以不必言女经于他处凡言子者皆谓男子也言反在父之室明其见出于父存之时也著之者嫌与未嫁者异也此丧父与未嫁者同则其为母以下亦如之可知经特于此发之也凡女行于人其为妻者曰嫁兼为妾者言之曰适人此唯言嫁者省文耳自父以下凡为此女服者亦皆从其本服 方氏悫曰女既嫁则恩隆于夫家被出则恩复隆于父母
案女子必有所系属故未嫁天父既嫁天夫被出而反则仍天父也女子被出之由如无子恶疾乃命之不辰非其自取若夫淫佚不孝窃盗妒忌多言则孽由自作而父不以不肖绝之者父子主恩出于夫家义也归于父家恩也恩义两不相掩也或云反室亦有不关七出者如国亡子死无大宗收族之类皆是案此等如夫在则从其夫夫亡则彼已为夫三年矣不更为父三年妇人不贰斩也反室而为父三年者专指被出于夫者言耳疏衰不杖期章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一节可以互推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遭丧后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受以三年之丧受既虞而出则小祥亦如之既除丧而出则已凡女行于大夫以上曰嫁行于士庶人曰适人
案丧服小记为父母丧未练而出则三年既练而出则已康成本此而推言之以补此经之所未备非谓此经专指遭丧而出者也康成以行于大夫行于士庶人为嫁与适人之别盖据下传嫁者嫁于大夫之文耳彼传本非的义未可以为经例也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岂专指大夫以上乎士昏记曰女子许嫁筓而醴之称字则士妻亦曰嫁明矣
存异贾氏公彦曰天子之女嫁于诸侯诸侯之女嫁于大夫出嫁为夫斩仍为父母不降知者以其外宗内宗及与诸侯为兄弟者为君皆斩明女虽出嫁为君不降若然下传云妇人不贰斩犹曰不贰天今若为夫斩又为父斩则是二天与传违者彼不贰天者以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欲使一心于其夫此乃尊君宜斩不可以轻服服之不得以彼决此案妇人外成以夫为重故出嫁则为夫服斩而降其父服期移其所天父不之夺也父不夺之君焉得而夺之故虽王姬下嫁不更为父母三年子于父母不以父母之爵位为区别也若为父服斩不疑于被出乎或曰为至尊皆斩不可以期也曰此为丈夫言之非谓妇人也若妇人则五等之夫人公卿大夫士之妻皆期矣即世子众子之妇未闻有异于舅姑之服也何独于出嫁之女子子而特异之乎
馀论问妻可出乎程子曰妻不贤出之何害如子思亦尝出妻今世俗乃以出妻为丑行遂不敢为古人不如此妻有不善便当出也人修身刑家最急才脩身便到刑家上也问古人有以对姑叱狗蒸梨不熟出妻者无甚恶而遽出之何也曰此忠厚之道也古人绝交不出恶声君子不忍以大恶出其妻而以微罪去之以此见忠厚之至也如必彰暴其妻之恶使他人知之是亦浅丈夫而已君子不如此古语有之出妻令其可嫁绝友令其可交
案七出之法圣人之所制也古人君臣朋友夫妇皆有离合之道去就之义圣人盖料人情贤否各别事势顺逆不同而以此周其变焉观孔曾孟氏之家法可见圣人亦有不能格者则出之而已矣出之亦所以刑家也
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布带绳屦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卿士也 贾氏公彦曰布带与齐衰同绳屦与大功同其馀服杖冠绖则如常也贵臣依上经绞带绳屦 李氏心传曰以传考之疑士即卿字传写误也 敖氏继公曰此亦以其异故著之且明异者之止于是也公即所谓诸公也公卿大夫亦仕于诸侯者也其众臣为之布带绳屦降于为君之正服所以辟贵臣而不敢与之同也盖此君之尊杀于国君故其臣之为服者得以分别贵贱也为公卿大夫之服如此则其于士又杀可知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公卿大夫厌于天子诸侯故降其众臣布带绳屦贵臣得伸不夺其正
案此非厌例也天子不厌诸侯而天子诸侯乃厌公卿大夫乎即士庶人亦未有以君若大夫厌之者也盖天子诸侯皆君道则全乎其君也公卿大夫皆臣道则虽有臣而不全乎其君也其臣但曰私臣而已故又别其众臣而稍为之降杀焉敖氏以杀字易之当矣敖氏谓士亦有贵臣众臣故云于士又杀然则士之贵臣亦布带绳屦与
传曰公卿大夫室老士贵臣其馀皆众臣也君谓有地者也众臣杖不以即位近臣君服斯服矣绳屦者绳菲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室老家相也〈贾疏左传云臧氏老论语云赵魏老是家臣称老云家相者以大夫称家室老相家事者也曲礼大夫不名家相长妾〉近臣阍寺之属君嗣君也斯此也近臣从君丧服无所降也〈贾疏为故君服者知是嗣君也周官阍人掌守中门之禁寺人掌外内之通令皆近君之小臣又与众臣不同无所降其服〉绳菲今时不借也〈贾疏谓之不借者此凶屦不得从人借亦不得借人也〉敖氏继公曰室老家臣之长者也士凡士之为家
臣者皆是也众臣杖不以即位亦异于贵臣也然则贵臣得以杖与子同即位者亦其以尊少贬故也经唯言公卿大夫尔而传以有地者释之则无地者其服不如是乎似失于固矣近臣君服斯服乃诸侯之近臣从君服者也传言于此亦似非其类
案郑以士为邑宰而贾引杂记大夫居庐士垩室以证之似不足据如季氏以冉有子路为家臣二子则士也视家臣之不以士者贵矣此公卿大夫尔乃曰嗣君一若春秋世官之局者盖国所与立者世臣则固有世官矣虽或不世官未尝不世禄承其宗祀行其典礼故于诸臣犹有君主之道焉然诸侯虽贵臣不敢以杖即位辟嗣君也此以杖即位则臣与子若等夷然虽曰嗣君而其尊亦少贬矣小记近臣君服斯服矣谓税服也服问近臣唯君所服服也谓君之母非夫人者也非是则于君丧未有嗣君服而臣不服者也此其衍文与
右斩衰三年
案斩衰正服三升义服三升有半冠皆六升首绖要带皆苴麻绞带则牡麻妇人首绖苴麻要带亦牡麻既葬受衰同六升冠七升男子首绖要带皆易以葛妇人易首绖以葛而要带不易绞带则贾氏以为变麻服布可也绖带大小之差传文备矣既练衰七升冠八升男子除首绖犹存要葛妇人除要带犹存首葛大祥后缟冠素纰麻衣以十五升吉布为之而布縁弃杖则男子要葛妇人首绖悉除矣禫后纤冠闲传孔疏云素端黄裳吉祭以后始从吉也 又案斩衰经所未著者不杖期章为君之父母条传云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所谓适孙承重者也其承曾高之重者亦如之郑答赵商云天子诸侯之丧皆斩衰无期然则天子诸侯之孙若曾𤣥皆不以孙曾之服而以臣服也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嫌不以臣服而以兄弟服故明之服问诸侯之世子不为天子服大夫之适子为君如士服先儒以为凡卿大夫之适子为君皆斩也
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三年者〈疏山鸟反齐则私反后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疏犹粗也 贾氏公彦曰斩衰先言斩以先斩其布乃作衰裳齐衰齐在下者以衰裳既就乃始缉之也布带者亦象革带以七升布为之即下章带缘各视其冠是也 敖氏继公曰此冠布缨亦条属右缝又下传云带缘各视其冠以此推之则凡布缨皆当同于冠布也屦云疏者亦谓粗也以其为之者不一故不偏见其物而以疏言之此衰裳与屦皆言疏则斩衰者可知矣又经列削杖布带皆在冠布缨之下与前章杖带之次异者此杖之文无所䝉而带与冠缨之缕数同宜复其常处而在此也案上传谓苴杖竹削杖桐经不著其物者无竹之处不必竹无桐之处不必桐但以削不削为齐斩之别而已传则举其并有者而指之以为常式也
传曰齐者何缉也牡麻者枲麻也牡麻绖右本在上冠者沽功也疏屦者藨蒯之菲也〈枲思矣反沽音古又谷乌反后同藨皮表反蒯苦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沽犹粗也粗功大功也〈贾疏斩冠六升不言功此齐冠七升初入大功之境故言沽功见人功粗大不精也〉冠尊加其粗〈贾疏冠在首尊故加饰而升数恒多也此虽据齐衰三年而言冠尊加服皆同〉齐衰不书受月者亦天子诸侯大夫士虞卒哭异数 贾氏公彦曰缉则今人谓之缏也藨草名蒯亦草类玉藻履蒯席 敖氏继公曰牡麻者无实之麻也传以枲麻释之亦前后名异也牡麻比苴为善故齐衰以下之绖用之此绖右本而在上所以见其不以本为缨而缨亦在左也上言左本在下此言右本在上是其为制盖屈一条绳为之自额上而后交于项中一端垂于左之下而为缨一端止于右之上而前乡其不缨者则左端不垂而在上为异耳冠布缨之制与绳缨同已见于前传故此唯言冠布也不见升数者言沽功则为大功之首可知
存疑朱子曰首绖右本在上者齐衰绖之制以麻根处著头右边而从额前乡左围乡头后却就右边元麻根处相接即以麻尾藏在麻根之下麻根撘在麻尾之上缀杀之有缨者以其加于冠外故须著缨方不脱落也
案冠自有缨不待绖缨而固即绖亦不须缨而固也以殇大功章缨绖不缨绖推之则有缨者重无缨者轻是绖缨非冠缨之比明矣
父卒则为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得伸也〈敖氏继公曰尊得伸者谓至尊不在则无所屈而得伸其私尊也〉 敖氏继公曰父在为母期父卒则三年云则者对父在而立文也其女子子在室者为此服亦唯筓总髽衰异尔下及后章放此
案子于父母恩无重轻而义有统系母虽与父敌而母必统于父犹地虽与天配而地必统于天也故均之三年也而斩与齐别焉非薄于母也以三纲之道准之而见铢两杪分之不可以苟也然则丈夫于家庭之丧盖亦不贰斩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父在为厌降至期今既父卒直伸三年之衰犹不伸斩者以天无二日家无二尊也案母与父为正体父无厌母之法子为母齐衰三年所以别于父见父之为纲而母则否也古无为妇人服斩之制贾氏不伸斩之说殊为赘旒
存异贾氏公彦曰直云父卒为母足矣而云则者欲见父卒三年之内而母卒仍服期要父服除后而母死乃得伸三年故云则以差其义也案内则女子十有五而筓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若前遭父服未阕即得为母三年则是有故二十四而嫁不止二十三也父服将除遭母丧犹不得伸三年况父服在小祥之前何得即伸三年
案内则有故云者谓或遭父丧或父先不在而遭母之丧则俟三年服阕而嫁婿遭父丧若母丧亦然非必指两丧相继者也若两丧相继自不可以二十三为限矣假令女二十当嫁而婿之父死讫服除将娶矣而女之父死亦将限以二十三而不为父服乎疏以此为父服未除不得为母伸三年之证是胶柱之见也且则者决辞非难辞也经曰父卒则为母正见父卒之后而遭母丧即服三年也岂必父服除而母卒然后行三年之服乎且子之所以不得遂其三年者以有父在尔父既先没矣复何所屈而不三年乎又案士之庶子为其母如众人为父后则否大夫
之庶子父在为其母大功父没则三年
馀论孔氏颖逹曰小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此论适孙承重之服祖父卒者谓适孙无父而为祖后祖父已卒今遭祖母丧故云为祖母后也如父卒为母故三年若祖卒时父在已虽为祖期今父没后祖母亡时已亦为祖母三年也
继母如母
正义贾氏公彦曰继母者谓己母早卒或被出之后续己母也丧之如亲母故云如母但父卒之后如母明父在如母可知慈母亦然下期章不言者省文也举后以明前也言如母者欲见生事死事皆如己母也
传曰继母何以如母继母之配父与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因犹亲也 贾氏公彦曰继母配父即是牉合之义与己母无别故孝子不敢殊异之也 敖氏继公曰此礼乃圣人之所为而传谓孝子不敢殊者明圣人因人情以制礼
案为父也妻则为己也母此继母所以如母也即此见统之可继而不可并矣服继母者继母虽无出犹服也继母虽有子犹长子为之主也
慈母如母
正义贾氏公彦曰生礼死事亦皆如己母
传曰慈母者何也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若是则生养之终其身如母死则丧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也〈女音汝养阳尚反两如母句绝〉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主谓大夫士之妾无子妾之子无母父命为母子者〈贾疏知非天子诸侯之妾与妾子者下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缘既葬除之父没乃大功明天子庶子亦然何有命为母子为之三年之事〉其使养之不命为母子则亦服庶母慈己者之服可也〈贾疏小功章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是妾子为父妾慈己加服小功若不慈己则缌麻矣 敖氏继公曰此谓妾或自有子或子之母有他故不能自养其子是以不可命为母子但使慈之而已若是则其服唯加于庶母一等可也〉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士之妾子为母期矣〈贾疏大功章云大夫之庶子为其母是大功也大夫妾子厌降为母大功士无厌降明如众人服期也〉父卒则皆得伸也〈贾疏士父在己伸矣大夫妾子父在为母大功者父卒则与士皆得伸三年〉 贾氏公彦曰传别举旧传以证成己义也贵父之命者一非骨肉之属二非配父之尊但惟贵父之命故也慈母虽如母轻于继母小记慈母不世祭 敖氏继公曰言丧之三年者以其见于此章故惟据父卒者言也
案继母如母如适母也慈母如母如生已之妾母也大夫士有二妾其一有子而死其一无子或生子不育而存存者抚养此子至于成人是为妾母之慈已者必有父命命为母子然后生则以母事之死则为之服母之服也此慈母若死于父在之日士之子服期与父同宫者不禫不以杖即位大夫之子则大功若适妻所生子虽为庶母所慈不得有此服以其父不可命适妻之子为妾之子也庾蔚之云子不违父之令岂从失礼之命 又案小记云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后云者即此命为母子为之丧主耳非若为人后为大宗后受重者也
馀论刘氏智曰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孙宜无慈祖母之服矣慈母与妾母不世祭孙不祭慈祖母何服之有 虞氏喜曰慈母服之如母若父先亡而已养于祖以祖母之服服之期可也不得复传重三年案慈母妾母其孙均无承重之期以其不得体君也虞喜谓服期亦非的义父在既不从服父没又不传重则亦何庸以慈母而废一年之祭乎援同室生缌之义其可
母为长子〈长知丈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父为长子服斩母为长子齐衰者以子为母服齐衰不得过于子为己也父在子为母期父母为长子本为先祖之正体无降屈之义故母为长子不问夫之在否皆三年也
案父在子为母期者统乎父则不嫌降其母也夫在妻为子三年者从乎夫则不嫌隆其子也
馀论敖氏继公曰经不著女子子为母及此服之异于男子者以其已于前章发之则其类皆可得而推也
传曰何以三年也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降者不敢以己尊降祖祢之正体 雷氏次宗曰父之重长以居正适之𦙍当为先祖之主故也母亦以此义而加崇焉
案此母专指宗子及继祖祢者之妻非凡为母者皆为长子三年也据传云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是母之服重从乎父也上斩衰章父为长子传曰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注云重其继祖祢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己为宗庙主也是父之服重尊乎祖也传又云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小记亦曰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故也然则庶子之妻其服长子也亦从庶子而杀与为众子不杖期同矣又小记云妾为君之长子与女君同此记云妾为君之长子恶筓有首布总然则母之为长子同乎父妾为君之长子同乎女君者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小记母为长子削杖妇人为夫与长子稽颡其馀则否
右齐衰三年
案齐衰三年正服衰四升冠七升义服衰五升冠八升首绖要带皆牡麻而又布带既葬正服受衰七升冠八升义服受衰八升冠九升绖带男子俱易葛妇人易首绖不易要带与斩衰同既练正服衰八升冠九升义服衰九升冠十升馀与斩衰并同 又案小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此适孙承重者也其承曾高祖母之重者亦如之上斩衰章传云为人后者为所后者之妻若子则于所后者之继妻亦同如为人后而兼承重则所后或祖母若曾高祖母并同也女子子反在父室者父不在为母三年又妾为君之长子三年与女君同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三
丧服第十一之二
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期者〈期音基下并同注今文无冠布缨〉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章疏衰已下与前章不殊唯期一字与前三年异今不直言其异而还具列之者以期与三年县绝恐服制亦多不同故须重列七服也此章虽止一期而禫杖具有杂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即是此章者也 敖氏继公曰此期服也而杖屦之属皆与三年章同者是章凡四条其三言为母其一言为妻也以礼考之为母宜三年乃或为之期者则以父在若母出故屈而在此也妻以夫为至尊而为之斩衰三年夫以妻为至亲宜为之齐衰三年乃不出于期者不敢同于母故尔然则二服虽在于期实有三年之义此杖屦之属所以皆与之同也
案周景王于穆后太子寿卒而叔向谓其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则妻丧虽期实有三年之义敖氏之说善矣疏谓禫杖具有是也然辞未别白凡禫必主丧者主之母之丧父为之禫故子从父而禫之也若出母与继母嫁而从者则已非丧主何禫焉
传曰问者曰何冠也曰齐衰大功冠其受也缌麻小功冠其衰也带縁各视其冠〈縁兪绢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假他问已答之言也云齐衰大功冠其受也者降服齐衰四升冠七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齐衰五升冠八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八升冠九升义服齐衰六升冠九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九升冠十升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正服大功衰八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义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其初丧之冠皆与其受衰升数同故云冠其受也云缌麻小功冠其衰也者降服小功衰十升正服小功衰十一升义服小功衰十二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其冠皆与其衰升数同故云冠其衰也云带缘各视其冠者视犹比也二者之布升数多少各比拟其冠也然本问齐衰之冠因答大功与缌麻小功并答带縁者博陈其义也郑氏康成曰缘如深衣之缘 敖氏继公曰斩衰有二其冠同齐衰三年惟有子为母之冠耳是章有降服有正服有义服疑其冠之异同故发问也齐衰大功有受布故冠其受冠衰布异也缌麻小功无受布故但冠其衰冠衰布同也问者唯疑此章之冠答者则总以诸章之冠为言以其下每章之服亦或各自不同故也带缘各视其冠者谓齐衰以至缌麻其布带与其冠衰之缘亦各以其冠布为之闲传期而小祥练冠縓缘檀弓练练衣縓缘则重服未练以前与夫轻服之冠衰皆有布縁明矣此所云者是也冠缘者纰也衰缘者其领及袪之纯也此复言带缘者又因其布之与冠同而并及之疏言降服齐衰正服齐衰但可断自此章而下盖此降服为母也正服为妻也
案疏以缘为中衣之缘中衣所以里衰裳者经传不言注亦未及何由知此缘为中衣之缘乎详味传意上承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之冠衰而及之则所缘者即属冠衰明矣舍本文所有而诂其所无立文不当如是也且冠衰有受中衣何必有受而云视其冠乎凡缘必视其所缘者稍精以为饰故亦谓之饰据疏中衣当用冠布而又以冠布缘之是无等矣然则凶服有饰可乎曰传著于此章者盖三年之服皆不缘有缘自齐衰杖期始也丧服所以有缘者吉时冠衣皆有缘齐衰以下渐轻乃以布之稍粗者缘之既以别于三年之服且又为练时由粗入细由凶即吉之渐也然则三年之服虽不縁其受服亦必有縁矣注云如深衣如之云尔而疏谓既在䘮服之内则是中衣混而一之所以滋误
父在为母
正义贾氏公彦曰父母恩爱等为母期者由父在故屈至期也 敖氏继公曰此主言士之子为母也其为继母慈母亦如之
案此服自士以至大夫以上莫不皆然敖谓主言士之子者兼士之庶子为其母服言之也其大夫以上之庶子则有不同者矣
传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家无二尊故于母屈而为期不直言尊而言私尊者母于子为尊夫不尊之故也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者子于母屈而期心丧犹三年父除三年乃娶所以通达子之志也 张子曰父在为母虽降为期而心䘮之实未尝不三年也传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抑其子之服于期而伸其父之不娶于三年圣人所以损益百世而不可改者精矣 朱子曰父在为母期非是薄于母以尊在父不可复尊母亦须心䘮三年
案为父斩衰三年为母齐衰三年此从子制之也父在为母齐衰杖期此从夫制之也家无二尊而子不得自专所谓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审此可以破学者之疑而息纷纭之说矣 又案传言屈与厌不同屈者为服之人自屈而不得伸也厌者死者为尊者所厌也讲家多混宜别之
辨正敖氏继公曰䘮妻者必三年然后娶礼当然尔非必专为达子心䘮之志也盖夫之于妻宜有三年之恩为其不可以不降于母是以但服期而已然服虽有限情则可伸故必三年然后娶所以终牉合之义焉若谓唯主于达子之志则妻之无子而死者夫其可以不俟三年而娶乎春秋传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䘮二焉谓后与太子也䘮妻之义于此可见案传为有子者言之未筹及无子者也敖氏推阐益明此之谓能治经者或疑无子者有出道夫为之䘮或有杀礼可不必三年而娶乎曰据曾子问女未庙见而死者婿不杖不菲不次然犹为之服齐衰其已庙见者于礼无杀焉可知也其无子者必及年乃出之未出而死则不可以既死而追出之也然则待三年然后娶其䘮妻者之通礼与
通论李氏如圭曰疏衰不庐而父在为母为妻居庐期大功三月不御于内而父在为母为妻终䘮不御于内期既葬食肉饮酒而父在为母为妻终䘮不食肉饮酒皆其异者
馀论程子曰古者父在为母服期今皆为三年之䘮则家有二尊矣可无嫌乎处今之宜服齐衰一年外以墨衰终月算可以合古之道全今之制 朱子曰祖在父亡祖母死亦承重
案父在为母期后世易之以三年也其胜矣乎曰古之为丧也尽其实后世之为丧也侈其文古者服有减杀而居处饮食一一如礼是文虽屈而不害其实之伸也若实之亡而徒以三年为隆则伪而已矣且祥禫而后父将举吉礼而已之服不除则不可与于祭非所以事父承宗庙也抑父则已禫矣至三年阕而又禫父主之乎已主之乎均有所不可也乃见古圣人之制礼精矣 又案士之庶子为其母如众人则亦杖期也小记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庶子不以杖即位虽不以即位犹杖也不禫则祥而释服矣此其异者若父子异宫者则庶子亦伸禫焉又案祖若父俱亡则为祖母三年祖在则如父在为母之服服之以杖期也母在子亦为祖母承重乎曰受重于祖则祖母之服不以母在而有异也
妻
正义贾氏公彦曰夫为妻年月禫杖亦与母同以其出嫁天夫为夫斩故夫为之亦与父在为母同也郑氏康成曰适子父在则为妻不杖〈贾疏不杖章文〉以父为之主也服问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适妇〈贾疏引服问者见此经非直庶子为妻兼有适子父没为妻在其中也〉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贾疏小记父在庶子为妻以杖即位可也以父不为庶子之妻为䘮主故夫为妻得伸杖也〉敖氏继公曰下章传曰父在则为妻不杖然则此为妻杖者谓无父者也
案注疏分别适庶而敖氏统言之者以经文原为适子设也适子为妻之服或不杖期或杖期通乎上下又案下记云公子为其妻练冠葛绖带麻衣縓縁
既葬除之谓父在者也又大功章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妻注云公之庶昆弟则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也此庶子为妻皆不得服其本服得服其本服者唯士之庶子及大夫之庶子父不在者耳
传曰为妻何以期也妻至亲也
正义马氏融曰共承宗庙所以至亲 贾氏公彦曰妻移天齐体与己同奉宗庙为万世之主故云至亲通论李氏如圭曰𮦀记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颡母在不稽颡小记为父母妻长子禫其为妻禫谓父母不在者也小记宗子母在为妻禫则庶子母在者皆不禫矣庶子父在为妻杖适子父在为妻不杖此其异也
出妻之子为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犹去也 雷氏次宗曰子无出母之义故系夫而言出妻之子 贾氏公彦曰此谓母犯七出去夫氏子为之服者也七出者无子一也淫泆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天子诸侯之妻无子不出唯有六出敖氏继公曰出妻者见出之妻也云出妻之子主于父在者也若父没则或有无服者矣如下传所云者是也又此礼亦关上下言之若妾子之为其出母则亦或有不然者非逹礼也
案此谓出母之反在父室者也义虽绝于夫恩犹系于子故为之期且杖不杖则疑于旁亲也若出而再适者则无服并自绝于其子矣伯鱼之母出而在父室者也子上之母出而再适者也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言其异于先君子者也子思不欲直斥其妻而言词隐跃之间足以见之矣为出母虽杖不禫非祭主也无禫所也主之者出母之父若昆弟之为父后者彼则期而除矣又何禫焉母为其子亦杖期下条报字总承此文
传曰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传曰绝族无施服亲者属〈施逸义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绝族者嫁来承奉宗庙与族相连缀今出则与族绝也 郑氏康成曰在旁而及曰施〈贾疏诗莫莫葛藟施于条枚茑与女萝施于松上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皆是在旁而及此以母为主旁及外祖父母故云施服〉亲者属母子至亲无绝道〈贾疏对父与母义合有绝道〉 敖氏继公曰此于其外亲但云外祖父母见其重者耳绝族离绝之族谓父族与母族相绝而不为亲也绝族无施服言所以为外祖父母无服也亲者属言所以为出母期也此盖传者引旧礼而复引传以释之也下放此
案舅与舅之子从服也外祖父母从母从母昆弟或以尊加或以名加或以名服其实皆从服也母出则无所从矣有继母者转而服继母之党矣
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父已与母无亲子独亲之故云私亲 敖氏继公曰言为父后则无父矣乃云出妻之子蒙经文也与尊者为一体释为父后也母不配父则子亲之为私亲母子无绝道固当有服然有服则不可以祭故为父后则不敢服之有服则不可以祭者吉凶二道不得相干故也 朱子曰出母为父后者无服此尊祖敬宗家无二上之意先王制作精㣲不苟盖如此
辨正吕氏坤曰出母而嫁两相绝也出母不嫁为父守也夫死而嫁忘我父也继母而嫁情又逺矣而皆杖期不无等乎制礼者宜等焉
案吕氏所区别颇即乎人心然经著出母之服大抵为反在父室而不嫁者言也盖出而不嫁则夫存犹有复归之理其子亦日夕冀之即夫亡终不复而未尝为他人妇则縁亡父之义子犹当为之服也经无为嫁母杖期之文其服者为已之从之耳则经原有等不俟后人之更等之矣已虽为出母服其妻则不从服出姑子亦不服出祖母盖生我之私恩祇在一身而大义已绝则其伦类不可得而推故不服也馀论郑氏康成曰继母而为父所出不服也 或问庶子服出适母否徐氏邈曰经言出妻之子为母明非所生则无服也 许氏猛曰为人后者为所后者若子本生母出则不应复服以废所后者之祭也母子至亲无绝道非母子者出则绝矣是以经无出祖母之服
存异问母既出则为绝族子为之服当于何处为位有庐垩室否当𧝓否出母亦报其子否射氏慈曰当就出母之家若逺不得往者可别为异室亦有庐变除垩室及𧝓如亲子也母亦报子期也
案出母与其子相为报母之服子不至夫之家子之服母则虽曰绝属未尝不可至母之父母之家也若逺不得往则哭之于他室妻与子皆无服若有兄弟数人则亦相序而哭与父在似难为庐垩室以门庭为父之所主也父子异宫者或为之不则但舎于外不御内不饮酒食肉而已𧝓则必无之盖虞与祥皆在母之父母之家已或可往也禫则于何所乎又以何人为之尸乎
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
正义王氏肃曰从乎继母而寄育则为服不从则不服服也则报不服则不报 敖氏继公曰父卒而继母不嫁则为之三年从之嫁则期所以异内外也报者以其服服之之名谓出妻于其子与此继母于其从之之子皆报也小记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妾不服之明出妻有服也旧说谓此女君犹为其子期是己母于子乃亦杖期者既出若既嫁则无尊加之义故宜报之所以别于在其父之室者也案此继母之后夫即同居继父也其终也或同居或不同居于继母之服无变焉继母嫁后或自有子主其䘮或彼有他子主其丧或后夫尚在自主其丧此子于继母之服亦无变焉所以酬其抚育之恩而殊于继母之徒嫁者也因母嫁而从者无文何也其服同也何以知其同无可加也出妻之子与从母嫁之子虽为其母杖若在彼家不拜賔不以杖即位知然者非主也彼自有主之者也失节事极大圣人不责嫠妇以守节而听其再嫁且令其子制服焉何也曰夫死妻稚子幼无大功之亲而挟其子以适人虽死者复生犹有说焉以因母见出之服服之而相为报亦所以劝恤孤也
传曰何以期也贵终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终者终为母子也以终为贵故服此服也继母嫁而子从之是终为母子也 崔氏凯曰此服之者庶子耳为父后者不服也继母嫁与宗庙绝为父后者安可以废祖祀而服之乎
案母嫁而从必其不能自立又无大功之亲可依者既而辞母而归终克自立立庙承祭则所谓为父后者矣虽有抚育之恩不胜父后之重崔氏所云是也如有弟偕从者则弟当服之
辨正汉石渠议问父卒母嫁何服萧太傅曰当服周为父后则不服韦𤣥成曰父没则母无出义王者不为无义制礼故不制服也宣帝诏曰妇人不养舅姑不奉祭祀不下慈子是自绝也故圣人不为之制服𤣥成议是也
存异庾氏蔚之曰母子至亲本无绝道若父卒母嫁而不服则是子绝其母岂天理耶宜与出母同制案父卒母嫁而子不从者经无为服之文是无服也妇人之义从一而终夫死无再嫁之理况既已有子曷不与之相守以俟其长成乃舍之而他适背死弃生情欲胜而廉耻㣲矣圣人所以不制其子之服者所以深绝之也曰子可以绝母乎曰非子之绝其母乃母之自绝于其子耳出妻或有非其罪者夫死而嫁挟子以从情切存孤或有迫于不得已者若可已而不已其不为之服也不亦宜乎经于出母及继母之嫁而从者悉著之矣如果有服岂故阙之以待后人之揣测补缀耶且嫁而从服杖期嫁而不从亦服杖期圣人制礼岂若是之无等乎然则子思之䘮其母也不为之服与曰记但言哭之则不服也哭之者私情也服者礼制之所不容越也无论因母继母不嫁则服之三年嫁则虽欲服之而不可得以亡父临之大义凛然矣
右齐衰杖期
案齐衰杖期降服衰四升冠七升正服衰五升冠八升义服衰六升冠九升父在为母降服也为妻正服也出母及继母嫁而从者则义服与首绖要带皆牡麻而又有布带既葬降服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受衰八升冠九升义服受衰九升冠十升绖带男子俱易葛妇人易首绖以葛不易要带十一月而练降服衰八升冠九升正服衰九升冠十升十三月而祥杖绖带悉除缟冠素纰麻衣十五月而禫其不禫者期满而除之 又案为母则继母慈母皆如母为妻则继妻如妻适孙承祖母之重曾𤣥孙承曽髙祖母之重者祖父在若曾髙祖父在亦如之为人后者所后父在为所后母若继母亦如之兼承重则一如承重之法女子子反在父室者父在为母若继母与在室同
不杖麻屦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亦齐衰言其异于上者 贾氏公彦曰此不杖轻于上禫杖故次之虽杖与不杖不同其正服衰裳皆五升而冠八升则不异 敖氏继公曰大功章云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此受以大功衰即葛而期为异耳 李氏如圭曰此下哀杀病轻故不杖也
案此服有本不应杖者凡上杀旁杀下杀及从服报服者是也亦有本应杖而不杖者如适子父在为妻不杖则有所为而屈焉
祖父母
正义贾氏公彦曰孙为之服也服之本制若为父期祖合大功为父母加隆至三年祖亦加隆至期也敖氏继公曰此服惟据父在者言也父没则服或异矣传曰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小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
案上经言继母如母此不言继祖母者古文简约已包于祖母中也若庶祖母则无服妾母不世祭则庶子之子无服矣祖父在而祖母先没祖父与父服杖期孙服不杖期父服四升祖孙皆服五升此降正精粗之别也注疏以父在为母之降服四升作正服五升非也
传曰何以期也至尊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谓不可以大功之服服至尊故加而为期也
案子为父母三年孙为祖父母期皆正服而疏与敖氏以为加者据三年问之义
世父母叔父母
正义贾氏公彦曰伯父言世者欲见继世也 邢氏昺曰继世以适长先生于父则继世者也故曰世父郑氏康成曰为姑在室亦如之〈贾疏大功章为姑嫁大功明未嫁则〉
〈期也〉 敖氏继公曰女子子在室为之亦然唯己许嫁者则异也此服皆报不言之而别见者欲序昆弟之子于众子之后序夫之昆弟之子于舅姑之后以见亲疏尊卑之等故不于此言报也若轻服则不然通论李氏如圭曰伯父继世为小宗故谓之世父五属之服同父者期同祖者大功同曾祖者小功同髙祖者缌世叔父与己同出于祖应服大功以其与父一体故进服期也
传曰世父叔父何以期也与尊者一体也
正义陈氏铨曰尊者父也所谓昆弟一体也 敖氏继公曰世叔父本是大功之服以其与父一体故当加一等也以五服差之族之亲为四缌麻从祖之亲为三小功则从父之亲宜为二大功也而礼为从父昆弟大功世叔父期以此传考之则世叔父之期乃是加服从父昆弟之大功则其正服也此释经文为世父叔父期之意
然则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降者由己尊故降之世叔父非正尊故报也 敖氏继公曰加尊者谓以其尊加之也昆弟之子本服亦大功世叔父不以本服服之而报之以其为己加隆之服者以己非正尊不足以尊加之故也加尊而不报者如父于众子祖于庶孙之类是也昆弟之子虽不在此条然以其为世叔父之服者而世叔父亦以此服之故并释之也
案檀弓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此为昆弟子服期之义也以其为己服也而服之又有报义焉昆弟子于世叔父之服为其与尊者为一体则亦兼有引而进之之义凡此所以敦一本之爱而劝笃亲也
父子一体也夫妻一体也昆弟一体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体也〈牉普半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云一体故传又广明一体之义敖氏继公曰言首足牉合四体者皆所以释其为
一体也此又申言与尊者一体之义虽以三者并言而其㫖则唯主于昆弟盖世叔父乃其父之昆弟所谓与尊者一体也
案牉者半也分也集韵牉合合其半以成夫妇也
故昆弟之义无分然而有分者则辟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居而同财有馀则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辟音避〉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承上文而言父子夫妻昆弟俱是一体然父子夫妻不分而昆弟则分似乖于一体之义故言其理之不容不分者以释之东宫西宫南宫北宫盖古者有此称亦或有以之为氏者故传引之以证古之昆弟亦有分而不同宫者焉异居而同财则其所以分之意可见矣宗谓大宗小宗共祢者也 贾氏公彦曰昆弟之义无分者以手足四体本在一身不可分别是昆弟之义不合分也然而分者则辟子之私也使昆弟之子各自私其父故须分若兄弟同在一宫子不得私其父则不成为人子之法也内则命士以上父子异宫不命之士父子同宫纵同宫亦有隔别为四方之宫也 张子曰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如此若同宫有伯父叔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又乌得而当之 郑氏康成曰宗者小宗典宗事者也资取也
案古者大功同门同财纵有异门者亦同财盖以祖统孙凡同祖者则皆不私其财也曰同财则固不必同爨矣小功以下人滋蕃而情渐疏势难久合故异财盖理一分殊之道然也注言典宗事者谓世父或世父之子世父之孙为后者宗事谓同宗之人冠昏嫁丧祭诸事此谓小宗也敖氏并言大宗者谓以小宗兼大宗者耳大功同财则同祖者亦在焉
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释经文也言以名服见其恩疏贾氏公彦曰以配世叔父而生母名则当随世叔父而服之
案世叔父正服也世叔母则义服也
大夫之适子为妻〈适低益反下不音者并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适子父没后为妻杖在上章 敖氏继公曰传云父在则为妻不杖则是凡父在为妻而非有所降者其服皆然不别适庶也此乃特见大夫之适子盖谓大夫庶子为妻则异于是唯其适子为妻如邦人故特举以明之凡大夫之子之服例在正服后今序于昆弟之上者盖以此包上下而言故居众人为妻之处若重出者乃在正服后也
案小记世子为妻与大夫之适子同是天子诸侯之适子亦然也君于庶子庶妇有降杀而于适子适妇无异同故敖云包上下也特举大夫之适子者孔氏颖达云大夫是尊降之首故特显之
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则为妻不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不以尊降适妇者重适也〈贾疏大夫为适妇大功是不降适妇也〉凡不降者谓如其亲服服之〈贾疏谓依五服常法服之〉 贾氏公彦曰父在为妻不杖者父为适子之妇为丧主故适子不敢伸杖也 敖氏继公曰父之所不降谓大夫为适妇亦大功如众人故子亦为之不杖期如众人也若大夫于庶妇降之而至于不服其子亦降之而至于大功所谓大夫之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在则为妻不杖者不敢同于父在为母之服也故父没为母三年乃得为妻杖是其差也子亦不敢降之说见后
案小功章庶妇士之本服也非由大夫尊降而然疏谓大夫为庶子之妇小功误矣大夫以尊降当缌麻而大夫无缌麻故至于不服父为适子之妇为丧主九月而除子则祥而除之不禫故不杖
通论敖氏继公曰降有三品大夫以尊而降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为人后者女子子适人者以出而降
案公之昆弟即公子也但父在则曰公子父没则曰公之昆弟耳康成以公之昆弟以旁尊降另列一品故有四敖氏并入厌降中故唯有三也旁尊之义未的公子之重视大夫则公之昆弟亦兼有尊降焉
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昆兄也为姊妹在室亦如之〈贾疏义同于上姑在室〉 贾氏公彦曰此亦至亲以期断
案此条及下文众子昆弟之子皆主于士也若大夫大夫之子则异矣
为众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子者长子之弟及妾子大夫则降之为大功天子国君不服之〈贾疏此经所云唯据士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贾疏义如上姑姊妹〉 敖氏继公曰众子即庶子也对长子立文故曰众子庶则对适之称也实则一耳父母为众子乃期者以尊加之也士妻为妾子亦期凡适而非长父母为之亦与众子同
馀论刘氏玢曰若适子有废疾不得受祖之重则服与众子同盖以不堪传重故不加服非以废疾而降也子妇之服例皆小功以夫当受重则加大功若夫有废疾则仍小功亦非降也
昆弟之子
正义敖氏继公曰其女子子在室者亦如之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檀弓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
案此两相为服传言报者著其实也经不言报者欲以伦类为次而两见之也世叔父次于祖父之下则见其为祖父一体之所分而亲之当如父矣昆弟之子次于昆弟众子之下则见昆弟与吾一体而亲昆弟之子当如子矣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言之者适子或为兄或为弟〈贾疏适妻所生适子或长于妾子或小于妾子故两言之〉 敖氏继公曰大夫之庶子为昆弟大功嫌于适亦然故以明之不云适子者嫌自为其子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斩衰章云父为长子则大夫之适亦谓其长子未必指为弟者也此云适昆弟者古之文法不可以单言昆故连弟言之经中此类多矣案适昆弟谓适子之长者为父后者也其馀则适长之同母弟亦庶子也亦有庶母所生为昆而适母所生为弟者则庶昆不为后而为适弟服期经注兼弟言之谓此耳弟字自有指归岂仅连言之乎
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虽尊不敢降其适重之也适子为庶昆弟庶昆弟相为亦如大夫为之〈贾疏馀兄弟相为如大夫为之皆大功〉 敖氏继公曰大夫之子于昆弟之属或有所降者以从乎其父而不得不降之耳若为其父之适及尊同者乃其父之所不降者故己亦得遂其服焉非谓以其父不降之之故欲降之而不敢降也凡后传之言若此者不复见之
案此服亦通上下天子诸侯为长子服斩则天子诸侯之庶子于适昆弟亦服其本服可知专言大夫者以下经为君之长子自有本条且义例可于大夫之适子为妻通之也公之庶子父在为庶昆弟无服父卒乃服大功天子之庶子相为当亦然若俱出封为诸侯则各如其服服之父厌庶子而天子不厌诸侯始封之君不臣昆弟故得服之也唯长子于庶昆弟皆不服之以冡适本有君道不但为父尊所厌而已大夫之适子于庶昆弟则降之自天子以下至于士皆加隆于适而庶则或降焉或绝焉此宗法也大夫士之宗法本自天子诸侯而推也然则谓不可以大夫士之宗法通于天子者其缪矣乎昆弟相为期本服也从父之所降而降之从父之所不降而不降之但非出于其子欲降之意耳敖氏推勘入细然传意固自无碍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夫之适子得行大夫礼故父子俱降庶庶又自相降也
案大夫之子得降庶庶又自相降者宗法自大夫以上弥隆而适弥重故子不得不从乎父也父为大夫子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则知大夫之子不得直用大夫礼矣
适孙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适子死其适孙将受重者死则祖为之期
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之道适子死则立适孙是适孙将上为祖后者也〈贾疏殷道适子死弟乃先立故云周之道也〉长子在则皆为庶孙耳〈贾疏适子在不得立适孙明适孙同庶孙之例〉孙妇亦如之适妇在亦为庶孙之妇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贾疏小记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传重者非适服之皆如众子庶妇也是以此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明父为长子斩祖为适孙期若非适孙传重同于庶孙大功也 敖氏继公曰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者盖以斩衰章唯言父为长子故也郑言此者为适子死而无适孙者见之且明为适孙亦期之意也适孙为祖父后服与子同〉 敖氏继公曰祖于孙宜降于子一等而大功此期者亦异其为适加隆焉耳非不降之谓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皆谓适不可二也
案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是适子之统亦不贰也适子死若废疾而立适孙死则为之服期固已若庶子将为后者死亦为之服期此谓士耳天子诸侯为庶子无服大夫为庶子大功虽将为后死亦不为之加服注云服之皆如众子庶妇明不异于其本也存疑贺氏循曰其夫为祖曾祖高祖后者妻从服如舅姑
辨正虞氏喜曰有适子者无适孙又若为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𤣥孙为后若其母尚存𤣥孙之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 庾氏蔚之曰舅没则姑老是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适所谓有适妇无适孙妇也
案父丧母在则母为主妇以其服则斩衰拜则稽颡自宜为主适妇从夫服期不为主而拜宾是则主妇不必主人之妻当从服制之重者也其母先不在者妇服期拜不稽颡而适妇则为主矣承祖父之重者祖母在祖母自为主母服期孙妇服大功若从夫而服期则嫌于母丧且不为主无庸加服也若祖母与母俱不在孙妇自当服期而为主矣若祖母不在而母在不应舍服期之母而加孙妇之服以代之也承曾祖父之重者曾祖母在自为主祖母服期母服大功曾孙妇服缌曾祖母为主不嫌于夫斩而妇缌也若从夫服期不但姑轻妇重亦嫌于二主矣若曾祖母祖母俱不在而母在缘亡夫之义母能不服期乎母服期则曾孙妇缌自若可也曾孙妇服期而姑大功不疑自居于适而以姑为庶乎贺循之说似是而非不可用也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上为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谓其子后人反来为父母服者不在禫杖者深抑之欲其厚于大宗也 雷氏次宗曰言报者明子于彼则名判于此 敖氏继公曰言其以别于所后者也馀皆放此父母为支子服率降于为己服一等此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其父母亦报之以期而不降者以其既为所后者之子统不可二故不敢以正尊加之而报之也
案疏谓不在禫杖者深抑之此为人后者支子也其适子自为父后二十五月而禫为人后者固不可以十五月之禫参之也然则不必深抑之而已无禫杖之法矣
辨正程子曰既为人后便须将所后者呼之以为父以为母不如是则不正也后之立疑义者见礼有为其父母报便道须是称亲礼文盖言出为人后则本生父母反呼之以为叔父伯父故须著道为其父母以别之非谓将本生父母亦称为父母也 张子曰为其父母不论其族远近并以期服服之 朱子曰今设有为人后者于此一日所后之父与所生之父并坐而其子侍侧称所后父曰父称所生父又曰父自是道理不可经言为其父母者盖若不称为父母别无称呼只得如此
案不杖期而报世叔父母与昆弟之子相为之服也称情以立名缘名以制服程朱之言万世人伦之准也或有疑于此者盍取圣人正名之说而三复之乎古人世叔父于昆弟之子亦直称父子汉疏广谓兄子受曰宦成名立惧有后悔岂如父子相随出关蔡邕与叔父质为程璜所䧟邕自陈曰如臣父子欲相伤䧟则为人后者呼其本生为父母亦自可通然此乃泛称之辞要其上承祖宗旁治昆弟则必以世叔父母视之非直以为父母也若直以为父母则二本矣名不正言不顺矣议礼者乃呶呶于此不亦末乎朱子谓所后父与所生父并在不可并称为父此犹为大夫士言之若为天子诸侯后者则于君前当名其所生父矣伯叔父且不可称也而况称父乎惑于此者可以解矣 又案为人后者若系亲昆弟之子则不杖期其本服也其他则自小功以至于无服而皆为之不杖期以其本生亲之也是则隆于大宗亦未尝薄于本生大宗至重以正尊尊之本生次重以旁亲之首尊者尊之圣人之度量权衡夫岂苟哉
传曰何以期也不贰斩也何以不贰斩也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问虽兼母答专据父故以斩而言小记别子为祖继别为大宗大宗有一小宗有四大宗一者别子之子适适相承百世不迁者也小宗四者继祢继祖继曾祖继高祖者也 敖氏继公曰此一节释所以服期之意为父固当斩衰然父不可二斩不并行既为所后之父斩则于所生之父不得不降而为期盖一重则一轻礼宜然也大宗者继别子之后者也小宗者凡庶子之长子适孙之属皆是也此为大宗子矣乃复谓所生之家为小宗者以其本为支子故也持犹主也
案不二斩者不二父也一语得其宗矣欧阳纷纷昧此耳
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大宗者尊之统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绝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也适子不得后大宗〈算素管反刘音选大祖音泰〉正义郑氏康成曰都邑之士则知尊祢近政化也大祖始封之君若稷契也自由也上犹远也下犹近也收族者谓别亲疏序昭穆大传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贾氏公彦曰野人曰父母何算焉者不知分别父母尊卑也大祖始封者不毁其庙若鲁之周公齐之太公卫之康叔郑之桓公之类 敖氏继公曰此一节承上文言所以后大宗之意尊之统为尊者之统也小宗者族人之所尊而大宗又统乎小宗故言尊之统见其至尊也大宗为尊者之统而收族人故族人不得不为之立后诸侯言大祖天子言始祖则始祖大祖异矣周祖后稷又祖文王白虎通义云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大祖此其征也及谓祭及之也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谓禘也始祖之所自出若殷周之帝喾也诸侯之大祖世世祭之天子不惟世世祭其大祖又祭其始祖又祭其始祖之所自出盖所祭者之尊不同故也尊者天子卑者诸侯此尊统谓为祖祢之统者也尊统上天子始祖之所自出者也尊统下诸侯之大祖也此与大宗为族人之尊统者义不相关意略相类故假此以发明之
辨正戴氏圣曰大宗不可绝又言适子不为后者不得先庶尔族无庶子已有一适子当绝父以后大宗田氏琼曰同宗无支子唯有长子以长子后大宗
诸父无后祭于宗家后以其庶子还承其父
存异敖氏继公曰适子不得后大宗则大宗亦有时而绝矣
案大宗无后则同父仲叔季之子皆可后之凡同祖同曾祖同高祖以及无服之子皆可后之但取同继别之宗者而已传恐人拘于伦叙之戚疏而取必于其戚者则绝已以后人殊非为后者之所安而舍多夺少亦非均安之道故云小宗之适子自继小宗不可以后大宗正与前传同宗则可为之后相发也敖氏以为大宗有时而绝非也此或别子之传仅一再世而门戸如扬雄氏之单微者耳然如此者甚少则疏属有支子大宗其可得而绝乎设大宗之外仅有一人则戴圣之说其正也更以田琼之说通之可也又案适子不得后大宗则小宗亦不可轻绝明矣
小宗无后者不立后古法也以支子后之要亦非圣人之所禁者
馀论汉书哀帝元帝庶孙定陶共王子也母曰丁姬年十三嗣立为王成帝无子征立为皇太子上以太子奉大宗后不得顾私亲乃立楚思王子景为定陶王奉共王后成帝崩太子即位成帝母称太皇太后成帝赵皇后称皇太后而祖母傅与母丁自以定陶共王为称已而傅必欲称尊号于是追尊傅为定陶共皇太后丁为共皇后郎中令冷褒黄门郎段犹等复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复引定陶藩国之名以冠大号又宜为共皇立庙京师师丹议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孝成皇帝圣恩深远故为共王立后奉承祭祀恩义已备陛下继体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庙天地社稷之祀义不得复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庙 宋史濮安懿王允让商王元份子也仁宗在位久无子乃以王第十三子宗实为皇子仁宗崩皇子即位是为英宗治平二年四月诏议崇奉濮典礼天章阁待制司马光等议曰礼为人后者不敢顾私亲圣人制礼尊无二上自汉以来帝王有自旁支入继大统或推尊父母以为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讥后世今日崇奉典礼宜准先朝封赠期尊亲属故事高官大国极其尊崇濮王于仁宗为兄陛下宜称皇伯父而不名欧阳修著濮议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谓之降服亲不可降降其外物尔丧服是也圣人降三年为期而不没其父母之名以见服可降而名不可没也议者欲以为人后之故使一旦视父母若未尝生我者其绝之也甚矣程子代侍御史彭思永疏曰陛下嗣承祖宗大统则仁庙陛下之皇考陛下仁庙之适子濮王陛下所生之父于属为伯陛下濮王出继之子于属为侄此天地大义生人大伦不可变易者也苟乱大伦人理灭矣更称濮王为亲是有二亲是非之理昭然明也设如仁皇在位濮王居藩陛下既为冢嗣复以亲称濮王则仁皇岂不震怒濮王岂不侧惧君臣兄弟立致衅隙其视陛下当如何也神灵如在亦岂不然 明史世宗厚熜宪宗孙也父兴献王国安陆正德十四年薨帝年十三以世子理国事十六年三月袭封武宗崩无嗣慈寿皇太后与大学士杨廷和定策以遗诏迎王于兴邸即皇帝位秋七月进士张璁言继统不继嗣请追崇所生立兴献王庙于京师初礼臣议考孝宗改称兴献王皇叔父援宋程颐议濮王礼以进不允至是下璁奏命廷臣集议杨廷和等抗疏力争皆不听冬十月己卯朔追尊父兴献王为兴献帝祖母宪宗贵妃邵氏为皇太后母妃为兴献后嘉靖元年正月命称孝宗皇考兴献帝后为本生父母三月上慈寿皇太后尊号曰昭圣慈寿皇太后武宗后曰庄肃皇后上皇太后尊号曰寿安皇太后兴献后曰兴国太后三年正月南京刑部主事桂萼请改称孝宗皇伯考夏四月上兴国太后尊号曰本生圣母章圣皇太后追尊兴献帝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九月丙寅定称孝宗为皇伯考昭圣皇太后为皇伯母献皇帝为皇考章圣皇太后为圣母武宗为皇兄武宗后为皇嫂案张璁以世宗入继为继统不继嗣直抉为人后之藩篱乃俾世宗得以恣行其私而无忌计诚狡矣夫继统不继嗣者舜之受尧禹之受舜则然或更如光武之中兴昭烈之存汉则亦可云尔兴王非异姓之禅受也未有力征之经营也受武宗遗诏而践帝位何云非继嗣乎苟非嗣何有统统与嗣可相离乎析统与嗣而二之璁之创论前古所未有也若质言之不过曰取其天下而绝其嗣云尔而饰辞曰继统不继嗣岂非掩耳盗铃之术乎且夫统者自太祖而下至于高曾祖祢以相属者也统承武宗嗣继孝宗继孝宗犹之继武宗也此则兄终弟及之道也今不考孝宗而考兴献王兴献王固不得祢宪宗也如是则不但孝宗武宗之统绝即宪宗己上至太祖之统胥绝矣何继之有论者谓大夫士之宗法不可施于天子故与为人后之礼别然则大夫士大宗不可绝可绝者独天子也有是理乎璁既显言不继嗣则固决意绝孝宗之嗣矣孝宗何大夫士之不若乎论者谓有武宗故不得考孝宗若考孝宗则置武宗于何地故不得考孝宗也然则无武宗乃考孝宗孝宗转以有武宗而致绝也不知考孝宗则孝宗有二子兄终而弟及孝宗有子而武宗有弟则武宗亦不绝矣不考孝宗则孝宗终无子而武宗亦无弟两世不胥绝乎且其兴国则承之于献王天位则受之于先帝不考孝宗则无所承受律以春秋之义不可谓得国之正也当武宗荒淫仓卒弃世江彬钱宁軰肘腋可虞天下岌岌诸大臣欲急定危疑故遗诏草率尔兴王独子不可以后人固当立他藩之支子以为武宗嗣斯应经义设尔兴王敢执辞以争乎即执辞以争亦必曰吾以伦序当为孝宗后必不敢曰吾当受天下不愿为后也伦序当立之说经传所无同宗则可为之后何必兴王邪设遗诏中不曰伦序当立但云立某为皇太弟继孝宗皇帝后彼虽无良其敢显然而悖之邪抑能笃于所生决然舍去而就藩邪夫不以天下易亲者人伦之至也不肯后人即当辟位大枋在手箝天下之口而以狠愎暴戾行之此岂弃天下如敝屣者乎璁萼诸人迎合希宠与冷褒段犹心事如一不但人伦之罪人亦经学之蟊蠹也议礼者无为簧舌所惑 又案欧阳谓濮王宜称亲尚考仁宗也固贤于璁萼之不考孝宗者然解经实缪其拘牵字句正所谓以文害辞以辞害意者乃挠千古之公论助奸匪之声援且若预作璁萼之嵎者其为祸亦烈矣天之生物圣人之制礼使之一本而修使之二本其为白圭之玷不既多乎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昆弟不言报是亦为之大功耳案为其父母者以出降也为昆弟应降大功而不降者以其为父后也
传曰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妇人不能贰尊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一节释为其父母也从者顺其所为而不违之所谓以顺为正者也天者取其尊大之义人所尊大者无如天故以之为比 郑氏康成曰从者从其教令
案经兼言父母传专言父者重斩也女子在家亦从母不言母者阴统于阳母必从父也无父者从其昆弟亦母之所从也
辨正李氏如圭曰郑氏谓内宗外宗为君服斩非也服问君为天子三年夫人犹内宗之为君也夫人为天子期则内宗为君亦期矣杂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是外宗内宗之服不异也所谓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者自主男子言之妇人不贰斩何义而以斩服服君乎周官内宗外宗内女外女之有爵者谓嫁于卿大夫士者也为夫之君自应服期其异者并服夫人犹之仕焉而已者并服小君耳遂以为服斩则误矣
案李氏所辨最析且不独内宗外宗即王姬之已降者亦然也曰敢以轻服服至尊乎曰大功已下为轻齐衰则犹重也既嫁天夫父不夺之君岂夺之乎
为昆弟之为父后者何以亦期也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故服期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一节释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也归宗者所归之宗也妇人虽外成然终不可忘其所由生故以本宗为归宗也归云者若曰妇人或不安于夫家必以此为归然也 郑氏康成曰归宗者父虽卒犹自归宗曰小宗者言是乃小宗也
案此小宗直指昆弟之为父后者不但非继别之宗亦并非继高继曾继祖之宗也妇人已嫁而反父在则归于父父不在则归于昆弟之为父后者如昆弟之为父后者又不在则所谓有所取无所归者而夫亦不去之矣以其不可归于从父昆弟亦不可归于庶昆弟与昆弟之子也古者妇人父母亡无归宁之法惟见出乃归宗尔云必有者归宗虽或然之事而必有可归之宗他年或归则归此昆弟之为父后者故不降而为之期也以此见妇人在夫家恒凛凛乎有不克终之戒焉
继父同居者
正义敖氏继公曰继父因母之后夫也其或从继母而嫁者若为其夫服亦宜如之
传曰何以期也传曰夫死妻稚子㓜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同居则服齐衰期异居则服齐衰三月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未尝同居则不为异居〈适并如字与音预为异如字〉正义马氏融曰稚少㓜小也无大功亲以收养之故母与之俱适人 郑氏康成曰妻稚谓年未满五十子㓜谓年十五已下大功之亲谓同财者也为之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贾疏若在门内于鬼神为非族恐不歆之是以大门外为之随母嫁得有庙者非必正庙但是鬼神所居曰庙若庶人祭于寝也神不歆非族大戴礼文〉妻不敢与焉恩虽至亲族已绝矣夫不可二也此以恩服尔未尝同居则不服之 陈氏铨曰子有大功不可以随母彼有大功不可以专财也 敖氏继公曰传之言若此则是子于继父本无服特以二者具且同居故为服此服若先同居后异居则降而三月是又于三者之外以居之同异为恩之深浅而定服之重轻也然则三者或阙其一虽同居亦无服矣小记言同居异居者与此异更详之
案继父之有服所谓亡于礼者之礼也义生于恩之服也俱无大功亲两茕若相依为命者然又虑其亡父之馁也而别为之所使孤儿得以伸其孝敬此于生者死者两有恩焉虽非父也而可方诸伯叔父之伦是以为之服期也父无可继之理圣人宁不知之而必制此者所以备时事之穷而周其变也然必三者具又始终同居然后服之则其法严矣世之合此者仅矣异姓乱宗之端亦可以弭矣注谓妻稚年未满五十言其极尔其实未满二十三十四十者并赅焉 又案筑宫庙非必备庙制也略为之所而已其祭未必有尸也稷馈而已子未成人未必三献也阴厌而已然则此礼盖为庶人设与抑士之卑㣲者亦偶有之与 又案小记有主后者为异居谓继父他年自有子者也然则为之服者不独以其恩亦怜其无主彼若有主则此之情杀矣合小记观之尤备存疑李氏如圭曰继父服此子无文以继母嫁从报服推之或者亦报乎
为夫之君
案诸侯夫人畿内公卿大夫士之妻为天子侯国公卿大夫士之妻为国君凡公大夫士之臣之妻为其君皆是也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
正义马氏融曰夫为君三年妻从夫降一等故服期贾氏公彦曰夫为君斩故妻从服期也臣妻于君夫人无服
案臣妻不服君夫人者以从服直一从而已不累从也通论李氏如圭曰大传有属从有徒从属从者所为服者于已有血属之亲也徒从者与彼非亲空从而服之耳子为母之党妻为夫之党夫为妻之党属从也臣为君之党妾子为君母之党妾为女君之党子为母之君母妻为夫之君徒从也小记从服者所从亡则已属从者所从虽没也服从服谓徒从也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适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姑姊妹出适为侄与兄弟大功侄与兄弟亦为之大功今还相为期故言报女子子不言报者女子子出适为父母自然犹期不须言报也敖氏继公曰为姑姊妹女子子出适者降为大功
今以其无主乃加于降服一等而为之期其姑姊妹于昆弟侄亦不容不以其所加者服之云报者服期之义生于已而不在彼故也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自当期固不必言报矣然父母为己加一等而已于父母不复加者其亦以妇人不能贰斩也与
案女子子适人无主者父为之期而彼不为父斩者彼已为夫服斩故也父母之于女服可加者仁之通女之于父母服不可加者义之限也服过于期则疑于见出而去夫之室者矣然则于侄与昆弟何以报也期其本服也怜我而厚我不可以徒受也此主谓大夫士小宗不立后者若大宗立后则无无主者矣杜佑谓天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王者后无主者服与此同君夫人虽无后不应无祭主果有之其在季世与
传曰无主者谓其无祭主者也何以期也为其无祭主故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主后者人之所哀怜不忍降之敖氏继公曰祭主者夫若子若孙也死而无祭主
尤可哀怜故加一等得加一等者以其本服如是也案妇人无祭主以其夫无祭主也其夫无祭主犹得祔食于宗子之家妇人则竟已矣故父母昆弟侄尤矜之也曰不从夫而祔食乎适子自祭其祖祢尚有吉祭未配者无后者与殇者等礼从其略焉得配耶然则父昆弟为之加服而不为之祭者何也曰妇人外成分有所限则气亦不属也
馀论雷氏次宗曰在室姊妹咸得相服若出适者不为无主者加服两无主者不得互相为期
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祖父母尊也乃在下者见其为变服也孙于祖父母其正服期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君也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父母长子君服斩者欲见臣从君服期也君之母当齐衰而言斩者以母亦有三年之服故并言之 郑氏康成曰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之君也〈贾疏始封非继体容有祖父不为君者〉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者〈贾疏继体则祖与父合立为废疾不立已立故祖父不为君 敖氏继公曰已上总释国君有不为君之祖若父也〉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国于曾祖〈贾疏曾祖为君薨群臣自当服斩若君之祖薨君为之服斩臣从服期也若然父既早卒祖亦是废疾不立是以今君受国于曾祖 敖氏继公曰此释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之文也君之无父而为祖后者有二有君已即位而父先卒祖后卒者如注所云者是也亦或有父为君而卒子既代立而祖乃卒者注似未备〉 敖氏继公曰此先总言从服则夫人之服亦在其中矣以其非从斩而期故复以小君别言之为小君亦谓之从服者谓其得配于君乃有小君之称故也为母齐衰亦云斩者以皆三年而略从其文耳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则是父在而祖之不为君者卒君虽为之后亦唯服期以父在故耳唯祖后于父而卒者君乃为之斩也盖其斩与期唯以父之存没为制君服斩然后臣从服期也又此言为君之母与其祖母皆指其卒于夫死之后者也其夫若在君为之期则臣无服也
辨正赵商问已为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而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月之断云何郑氏康成曰父卒为祖后者三年斩何疑问父卒为祖三年已闻命矣所问者父在为祖欲言三年则父在欲言期则无主未知所定答曰天子诸侯之丧皆斩衰无期朱子曰国君承祖父之重在经虽无明文而康成
与其门人答问盖已及之见于贾疏其意甚备若预知后世当有此事者乃知汉儒之学有补于世教者不小今吾党未之讲而憸佞之徒又餙邪说以蔽害之可叹也
案如宋孝宗之䘮光宗虽在宁宗嗣位既受重则必服斩盖未有群臣皆服重而嗣君反可以轻服者也以此推之于大夫士凡祖父之䘮父有废疾不能受重则适孙受重而服斩礼亦同之或云父虽废疾可以斩衰被之而孙则仍以期服摄主丧之事非也重必有所传有所受子不能受于父则孙受之于祖矣受重者有轻服乎若光宗之丧则宁宗自为父斩衰群臣当从君降一等而为之服期以其未成乎君也尧老舜摄尧尚为君若尧时舜先没则诸侯不为舜三年丧唐之肃代宋之髙孝当从此例若光宗与眀之光宗则但可从春秋王子猛之例
馀论吴氏商曰礼贵适重正所尊祖祢继世之正也受重者不得以轻服服是以孙及曾𤣥为后者皆服三年受重故也且孙为祖正服期祖为孙正服九月适孙为后则祖为加服期孙加服祖三年此经之眀据也今欲使祖以适加孙孙以庶服报祖岂经意邪虞氏喜曰贺循丧服记父未殡而祖父死服祖以
期以父尸尚在人子之义未可以代重也喜以为祖父正统非为旁亲若父死未殡服祖但期则传重在谁假使祖为国君已为适孙祖没已嗣此受国于祖祖之群臣服三年而适孙服期齐衰送葬斩杖无主如大父何 朱子曰适孙承重庶孙是长亦不承唐氏顺之曰俗人以承重为代父服非也承重者礼之所谓受重也重谓祭统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为人后者以旁枝后其大宗为祖后者以适孙后其祖虽其本末疏戚不同而其所以必为之三年者则皆以为后故为后者受重之谓也为曾祖后则为曾祖斩为髙祖后则为髙祖斩若以代父为说则是父之所齐期齐三月者吾代为之斩本末倒置甚矣又何以为代乎
案祖没于父后而曾祖尚存如之何子为父斩不以祖之存没异也则承父之重而为祖斩不以曾祖之存没异可知矣父祖没母在而有祖母之丧如之何父卒为祖斩不以母之存没异也则祖父卒而为祖母三年不以母之存没异可知矣孙为祖承重而曾祖尚存则不以杖即位以曾祖服斩为之丧主也曾祖存重在曾祖孙为祖服斩者亦可以称承重乎曰重虽在曾祖年既老则亦可传矣舍承重别无他称是亦宗子不孤之类也 又案承重之服经无正条于此传见之间有附见于斩齐三年并杖期章者读者互考之可也
妾为女君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君君适妻也 贾氏公彦曰妻与夫体敌妾不得体夫称夫为君故称适妻为女君也 敖氏继公曰此服期与臣为小君之义相类
传曰何以期也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
正义敖氏继公曰礼夫妻敌体妾为君斩衰三年而为女君期嫌其服轻故发问也妾之至尊者君也而女君次之妇之至尊者夫也而舅姑次之二事相类故以为况妾之事女君既与妇之事舅姑等则其为女君服亦不宜过于妇为舅姑但当期而已然妾于女君其有亲者或大功或小功缌乃皆不敢以其服服之而必为之期又所以见其尊之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女君于妾无服报之则重降之则嫌
辨正敖氏继公曰女君于妾不著其服者亲疏不同则其服亦异故也唯缌章见贵妾之服彼盖主于士也若以士之妻言之乃为其无亲者耳若有亲者则宜以出降一等者服之
案报之则诚重也降之果何嫌乎岂其姊妹侄本有功缌之服者以共事一人之故而反不为之服乎注说非也缌章贵妾之服夫君服之也敖氏引之盖谓夫妻同服耳为妾之有子者当亦同之唯无子又贱者则无服耳大夫之内子无缌服其在大功者降一等服之王后国君夫人于妾并无服
妇为舅姑
案尔雅称夫之父曰舅称夫之母曰姑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
正义马氏融曰从夫而为之服也从服降一等故夫服三年妇服期 敖氏继公曰子为父母三年加隆之服也妻从其加服故降一等而为期然则凡从服者唯视所从者之重轻而为之固不辨其加与正也王氏志长曰妇为舅姑期非轻舅姑也重斩也男
子非父不天父在则母降矣女子非夫不天从夫则父母降矣无二天故无二斩也妇之尊舅姑也以舅姑之子为天也为舅姑服斩是二其天故不敢也案臣之于其君子之于其父妇之于其夫三纲也臣以君为天子以父为天妇以夫为天一也臣为君服斩而为君之父母期子为父服斩而为父之父母期妻为夫服斩而为夫之父母期称情而为之圣人之权度审矣舅不可以为天则虽不为之斩也不亦宜乎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而服止于期然夫必三年而复寝则犹是三年也故曰与更三年丧不去 又案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则妾虽不得正名之曰舅姑而服亦期矣继母如母则继姑如姑可知夫之慈母亦当同服
馀论虞氏喜曰庶子为父后上继祖祢故为所生母服缌其妇当依公子之妻为其皇姑从轻服重 晋衰帝兴寜中哀靖皇后有章太妃之丧尚书奏至尊缌麻三月皇后齐衰舅不厌妇故得申本服綦母邃驳之曰公子不继祖祢故妻得申皇姑夫人致齐而㑹于太庙后服不宜逾至尊也
案庶子为后其妻自应从夫而降虞喜之说非也綦母邃得其衷矣
存异李氏涪曰丧服传妇为舅姑齐衰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禫后妇服素缣衣以俟夫之终丧习俗以妇之服青缣谓其尚在丧制故再周而复吉礼
案子为父母再期大祥中月而禫妇必从其夫未及祥禫之月妇安得别有祥禫且虞练丈夫两畨受服亦弥轻妇人既练除要带则服尽除而即吉可知矣其父在为母者虽期服有祥禫妇亦既练除服不俟祥禫也若俟祥禫则姑服反重于舅服也而可乎涪盖未详考经传而意其或然故误也妇既练除服则十五升吉布可也有礼事而服礼服亦可也后夫人内子各以等衰为之法服岂白缣青缣云尔乎士妻居常白缣青缣无所不可然缣乃织丝白非凶服未见其异于纨绮也取必于缣或反华于吉布矣是白缣青缣亦非也然则夫在丧而妻以吉服与祭可乎曰可虞之祭宾吊服练之祭宾吉服凡齐衰者皆除矣祥禫之祭妇吉服诸孙昆弟昆弟之子并同奚为而不可乎
夫之昆弟之子
正义敖氏继公曰世母叔母服之也其女子子在室亦如之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檀弓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进同已子故二母为之亦如己子服期
存疑陈氏铨曰从于夫宜服大功今乃期者报之也案妇人为夫党之卑行与夫同陈说未的此服夫妻同皆报也
公妾大夫之妾为其子
正义敖氏继公曰二妾之子为母之服异于众人嫌母为其子亦然故以明之公国君也
案二妾为其女子子在室亦如之适人则大功义系于已所出也为其子若女子子之殇服亦如众人
传曰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为其子得遂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公与大夫于其子有以正服服之者有以尊降之若绝之者其妻与夫为一体而同之故不问己子与妾子其为服若不服亦然二妾于君之子亦从乎其君而为之其为服若不服皆与女君同唯为其子得遂独与女君异者则以不得体君故也盖母之于子本有期服初非因君而有之故不得体君则此服无从君之义是以得遂也
案父在且服父没可知子之于母或在五服之外或降而大功而母之于子乃以本服服之者子在外则父之所厌者不得不屈妾在内则君之所厌于已之子者可得而伸且妇人以有出为荣亦使得伸其情于所出也此与公子之妻服其皇姑之意相类存疑郑氏康成曰此言二妾不得从于女君尊降其子也女君与君一体唯为长子三年其馀以尊降之与妾子同也
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大功公之妾无服可知是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然己之子君与女君或绝或降而已则服之如众人此非不以尊降之例也传得经意亦以敖氏推勘而明
女子子为其祖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斩衰章云女子子在室为父对适人者言之也此唯云女子子所以见其在室与适人同也然章首己见祖父母则是服亦在其中矣必复著之者嫌出则或降之也
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祖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已嫁之女可降旁亲祖父母正期故不降也 敖氏继公曰传以经意为主于适人者而发故云然女子子适人不降其祖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经似在室传似已嫁明虽有出道犹不降
案经传自眀注转支矣
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为大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所为者凡六命夫六命妇〈贾疏六命夫者世父一也叔父二也子三也昆四也弟五也昆弟之子六也六命妇者世母一也叔母二也姑三也姊四也妹五也女子子六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之子从其父亦降旁亲一等世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命妇与其父尊同故不降而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服亦本期也其在室者则以大夫之尊厌降为大功若适士则又以出降为小功今以其为命妇故不复以尊降唯以出降为大功若又无祭主乃加一等而为期也此于其子不别适庶以其父在故尔传云有适子者无适孙是也是章有大夫为适孙为士者之服则此昆弟之子为其父之适孙者虽不为大夫己亦不降之也又姑姊妹女子子云无主则是夫先卒也夫为大夫而先卒其妻犹用命妇之礼焉以是推之则尝为大夫而已者亦用大夫之礼可知
案此著其不降者明乎非此则皆降也大夫以尊降其期亲可也大夫之子有何尊而亦降之乎凡丧事父子皆有列焉世叔父昆弟已与父服同哭踊之仪子不可有加于父变除之节子不可独后于父也故父降之子亦降之也此既从父而降则世叔母虽父之所不服及子昆弟之子女子子父服降于己一等者不得不于己之常服而降之不则参差错乱而不可以行矣 又案父为大夫而已之昆弟之子又有为大夫者可见五十命为大夫之法不可执也祖孙同为大夫又见一国之大夫不止五也其或老而致事又见致事者之同于见为大夫者也
传曰大夫者其男子之为大夫者也命妇者其妇人之为大夫妻者也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者也何以言唯子不报也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期故言不报也言其馀皆报也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曷为不降命妇也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为大曷为如字适人如字朝直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谓姑姊妹女子子也其有祭主者如众人〈贾疏世母叔母无主有主皆为之期故知唯据此四人而言〉 贾氏公彦曰大夫之子降不降与父同故传据其父为大夫为本以子亦之也 敖氏继公曰世父母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命妇乃于大夫之子亦报之者盖以其父之故不敢以降等者服之亦贵贵之意也唯父卒乃如众人大夫曷为不降命妇承父之所不降者而问也此不降命妇据大夫于其子之姑姊妹女子子也大夫为此四命妇或大功或小功皆不以尊降之唯以出降耳问者盖怪命妇之无爵而不降之夫尊于朝则妻贵于室言其夫妻一体同尊卑也是以不降之尊于朝谓为大夫贵于室谓为内子
存疑郑氏康成曰唯子不报男女同不报尔传唯据女子子似失之矣
辨正敖氏继公曰经言唯子不报谓男子为父三年与期服异也传以女子子释之似失之矣
案注驳传是已而谓男女同不如直指男子之直截也
大夫为祖父母适孙为士者〈为士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祖父适孙为士乃合祖母言之者所谓妻从夫爵也
案祖父母谓父在者也适孙谓适子不在者也言此以明不以大夫之尊而降也始封之君创业之天子亦有祖父为士若大夫者上经为君之祖父母以君三年故臣从服也若君之父在则君服祖期与此条同也祖父母适孙之服通乎上下
通论敖氏继公曰上已见祖父母适孙矣此复著大夫之礼则经凡不见为服之人者虽曰通上下言之而实则主于士也明矣
传曰何以期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与适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降其祖与适则可降其旁亲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于为士者之服则降之此亦为士也乃不降者以其为祖与适也大夫所以降其旁亲而不降祖与适者圣人制礼使之然也非谓大夫之意亦欲降此亲但以其为祖与适故不敢降之也此传之言似有害于义理
案敖氏之核论严矣然圣人因人情而制礼既有尊降之例似应从同而有不降者不敢故也非必豫懐欲降之心也读者勿以辞害志可矣
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
正义马氏融曰公谓诸侯其间有卿大夫妾故言以及士妾 敖氏继公曰上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则此妾之服已在其中矣复言此者嫌为人妾者屈于其君则为其私亲或与为人妻者异故以明之云公妾以及士妾又以见是服不以君之尊卑而异也
案戴记妇人奔丧不别妻妾则妾亦奔父母之丧与
传曰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
辨正郑氏康成曰然则女君有以尊降其父母者与春秋之义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是言子尊不加于父母此传似误矣〈贾疏桓九年左传纪季姜归于京师杜注季姜桓王后也季字姜纪姓也书字者伸父母之尊〉礼妾从女君而服其党服〈贾疏杂记文〉是嫌不自服其父母故以明之 敖氏继公曰传意盖谓妾于其父母亦本自有服非因君而服之故不得体君则为之得遂然妾以不得体君之故而遂其服者唯自为其子耳若其私亲则无与于不体君之义盖女君虽体君亦未见有重降其私亲者传义似误矣
案郑敖二义相兼乃备一则嫌为妾者屈于其君或不得服其私亲一则嫌为女君之党服则不为己之党服也礼所以决嫌疑定犹豫其此类乎 又案公羊传自我言纪父母之于子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注所引者此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下记云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
右齐衰不杖期
案齐衰不杖期降正义服升数绖带用麻用布之法既葬受服变除悉与杖期同但小祥而除之无既练之受服耳 又案齐衰期以不杖者为通服自三年降一等即属之故项多而绪纷经文未著后人之所引伸者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则其为世叔父母昆弟姑姊妹在室者昆弟之子昆弟之女子子在室者期也丈夫之为姑姊妹女子子昆弟之女子子在室者亦期也妇人为夫党之卑属与夫同则为其众子女子子在室者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亦期也其嫁而反在父室者亲属之相为亦如之妾为己子得遂则公妾以及士妾为其女子子在室者若反在室者与子同矣妾为君之党服与女君同则为君之父母当如女君之为舅姑士之妾为君之众子同己子矣继母如母则继祖母如祖母继姑亦如姑慈母如母则夫之慈母亦如姑矣但孙不服慈祖母耳为人后者为所后者之亲如子则所后者之父母即已之祖父母矣其为昆弟废疾不为后者姑姊妹若昆弟之女子子在室者亦如之其相报者亦如之为人后者之妻为夫所后如舅姑夫所后之昆弟之女子子在室者相为亦如之士为适子废疾不受重者期则同之于众子也世子为妻期则同于大夫之适子为妻也凡庶昆弟为世子期则于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可推且又臣从君服也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太子期同于父也亦臣从君之服也大夫之子为昆弟之子将为祖后者不降则以尊者不降其适推之也大夫为适昆弟为世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者为姑姊妹女子子为命妇而无主者不降互备于其子之服也公之昆弟为世叔父母不降以彼亦公子则尊同也君君夫人之丧其孙曾𤣥之妇从孙曾𤣥而服者内宗外宗之为君为夫人者皆期以轻服不可服至尊又妇人不贰斩也服问公子之妻为其皇姑夫不服而妻服之以在内也以此推之则公妾大夫妾之女子子在室为其母或如公子之妻之为其姑与
疏衰裳齐牡麻绖无受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受者服是服而除不以轻服受之〈贾疏凡变除皆因葬练祥乃行但此服至葬即除无变服〉不著月数者天子诸侯葬异月也〈贾疏大夫士三月葬此章皆三月葬后除之故以三月为主天子七月葬诸侯五月葬为之齐衰者皆三月藏其服至葬更服之葬后乃除〉小记曰齐衰三月与大功同者绳屦 谯氏周曰齐衰三月不居垩室敖氏继公曰受者以轻衰受重衰也成人齐衰之服而无受则唯三月可知故不复见月数
案云疏衰裳齐牡麻绖则冠布缨布带并与上二章同可知也
寄公为所寓
正义郑氏康成曰寓亦寄也为所寄之国君服〈贾疏诗式㣲篇黎侯寓于卫寓即寄其义同〉
传曰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何以为所寓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五月而葬而服齐衰三月者三月而藏其服至葬又更服之既葬而除之 敖氏继公曰经传不见诸侯相为服之礼是无服也寄公已失国则异于诸侯又寓于他邦之地则不可不为其君服然非臣也故但齐衰三月而与民同国君五月而葬此为之服者则止于三月以齐衰之轻者唯有此尔故不以其葬月为节也
案同于民者寄公之自视则然所寓之君待之则以宾礼丧大记可据也
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子继别之后百世不迁所谓大宗也〈贾疏小记及大传皆云有百世不迁之宗继别为大宗是也〉 敖氏继公曰丈夫者男子之于大宗绝属者也妇人者谓绝属之女子子在室者及宗妇也丈夫妇人于宗子宗子之母妻若在嫂叔之列者则不服之盖亲者且无服疏者可知 李氏如圭曰其在五属之内大小功者则齐衰三月之后自以本服终之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正义贾氏公彦曰以丈夫妇人与宗子服绝而越大功小功与曾祖同怪其太重故发问 雷氏次宗曰尊祖故敬宗始祖已没无由施于尊者但敬宗以致尊祖之心 敖氏继公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祖者己之所自出也尊之重本也然其尊祖之诚无由自尽故于敬宗见之盖敬其为别子之后者乃所以尊别子也故曰敬宗者尊祖之义也此为宗子与其母妻服皆敬宗之事故传言之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者谓族人于宗子之妻其服与否唯以其母之在不在为节则宗子之母虽老而妻代主家事若先其母而卒族人亦不为此服盖其母尚在故也此义与宗子不孤而死族人不以宗子服之者意实相类
案疏谓母年未七十尚与祭非也祭必夫妇亲之是以舅没则姑老明其不与祭矣虽老固尝为主祭之人而礼无二敬故为宗子之母服则不为妻服
为旧君君之母妻
正义敖氏继公曰君之母妻亦谓旧君之母妻也在国而云旧君者明其不见为臣也此服大夫士同之
传曰为旧君者孰谓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仕焉而已者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也为小君服者恩深于民〈贾疏庶人为国君不服小君是恩浅此为小君恩深于民故也〉 敖氏继公曰已犹止也郑氏以为致仕是也此尝仕矣今又在国其服宜异于民乃亦齐衰三月者盖不在其位则不宜服斩以同于见为臣者而臣于君又无期服故但齐衰三月而不嫌其与民同也然又为小君服则亦异于民矣
案身虽致仕所食者君之禄也若大夫则所乘者君之车也国政犹与闻焉恩谊深矣然一切典礼不可参错于见为臣者之班是以服同于民也传于寄公及致仕者皆言与民同见齐衰三月本为民服君之服也古人臣进退不苟细故㣲嫌有奉身而退者如楚子文三仕三巳柳下惠为士师三黜略可见也注以老与废疾者言之似未赅
庶人为国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贾疏谓府史胥徒〉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贾疏畿内专属天子亦如诸侯之境内〉 敖氏继公曰庶人此服夫妻同之非当家者则不服也
案敖氏又谓非在官者不服非也民无不服之理上传再言与民同足以见之矣民之于君逺矣不可同于臣又不敢以轻服服之是以齐衰三月也侯国之民不服天子者势弥逺而分逾尊故不可制服也然遏密八音亦足以致其情矣为公卿大夫之君无服诸侯世大夫不世经特言国君以此庶人为君之母妻无服
通论敖氏继公曰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当如此乃不著之者则此经唯主为侯国而作益可见矣
馀论班氏固曰王者崩京师之民丧三月何民贱而王贵故三月而已礼不下庶人所以为民制何礼不下庶人者尊卑制度也服者恩从内发故为之制也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在外待放已去者 戴氏圣曰大夫在外者三谏不从而去君不绝其禄位使适子奉其宗庙言长子者重长子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在位与其长子俱为君服斩妻服期去位则皆为之齐衰三月而已士之异于大夫者长子无服
案此谓大夫已去他邦而妻及长子尚留旧国者宜为君服齐衰三月也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妻言与民同也长子言未去也
正义郑氏昕曰案礼妻为君期而长子三年今夫虽在外妻尚未去恐或者嫌犹宜期故言与民同则出国无服可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妻虽从夫而出古者大夫不外娶妇人归宗往来犹民也春秋传大夫越境逆女非礼〈贾疏庄二十七年公羊传文〉 敖氏继公曰云旧国君眀妻子亦在外也大夫于旧君恩深故虽去国而于已服之外妻子又为之服也此承庶人之下故但据其妻与长子言之去国且若是则在国可知若但如传所言而已则士之在外者妻与子亦宜然也何必大夫乎传似失之
案妻若随夫去则不必与民同矣未去则虽外娶者亦与民同义不系于归宗往来也士昏礼有若异邦之文士且外娶况大夫乎公羊之言亦不可为典要敖氏推勘大夫与士应有不同固为入细然反复经文则以妻长子为已去者终觉未安传云未去亦谓将去而未去适遇君丧者尔
继父不同居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尝同居今不同〈贾疏此期章传所云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者也〉 敖氏继公曰为继父同居者期为异居者不降一等为大功乃服此者恩同于父不敢以卑服䙝之也
案先尝同居则固两无大功之亲相依年乆且又以彼货财筑此宫庙而岁时藉以奉祀矣其后或继父自有子或立同宗为后乃异居而其初同居之谊犹夫故也以异居故不服期以先尝同居故齐衰未可改也恩同于父亦非过论 又案檀弓有论同母异父之昆弟之服者盖指此尝同居后异居者也继父后有子乃相为昆弟服继父故并论其子之相为服而或以为大功或以为齐衰耳若本非同居则嫁母且绝不为亲矣母之后夫与后夫所生之子皆路人也何服之可议乎要之先即同居而异父之昆弟不应有服故经无其文而子夏以为未之前闻也齐功纷纭殊为多事
存疑敖氏继公曰继父于此子同居异居皆不为服知不为服者二章无报文且齐衰三月不可用于卑者也
案父子祖孙服有重轻无不相为服者继父而不报则逾于祖父矣无此理也不杖期可施于卑者乃靳此三月乎经不言报或传写失之 又案戴徳丧服记女子子适人者为继父服齐衰三月不分别同居异居徐氏坚曰女子母携适人寄养他门所适慈流情均膝下长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则筓总之仪无不毕备与筑宫立庙无异有继父之道也此说非是继父之服虽曰以恩而恩必准之以义故一有大功之亲则弗服也不为筑宫庙则弗服也以存孤有祀数世之宗祏系焉此为恩之大者耳非区区衣食妪煦之惠也女子外成何孤可存何祀可奉乃适人而犹为继父服乎
曾祖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曾犹重也谓祖之上又有祖也
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三年问云至亲以期断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是本为父期则为祖宜大功曾祖宜小功高祖宜缌麻也不言高祖者缌麻章注云族祖父者亦髙祖之孙则高祖有服明矣若然此曾祖内合有高祖同服可知 郑氏康成曰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杀也 敖氏继公曰兄弟之服大功以下皆是也小功者据当为曾祖之本服言也曾祖本小功以其为兄弟之服不宜施于至尊故服以齐衰三月焉此其日月虽减于小功而衰麻之属实过于大功礼有似杀而实隆者此之谓与曾祖之父本服在缌麻以此传义推之亦当齐衰而经不言之者盖高祖𤣥孙亦鲜有相及者也 沈氏括曰丧服但有曾祖齐衰三月曾孙缌麻三月而无髙祖𤣥孙服盖由祖而上者皆曾祖也由孙而下者皆曾孙也虽百世可也苟有相逮者则必为服丧三月故虽成王之于后稷亦称曾孙而祭礼祝文无逺近亦皆曰曾孙
馀论袁氏准曰为曾祖父母齐衰三月自天子至于士一也
案天子诸侯之曾祖父母即开创始封亦罕相及相及则服从同若天子诸侯之曾孙为其曾祖父则当以臣为君之服服之康成云天子诸侯之丧皆斩衰无期是也
大夫为宗子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与宗子绝属者也前条云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大夫此服既如众人则命妇亦宜然也此但云大夫为宗子不云命妇又不云宗子之母妻各见其尊者尔 贾氏公彦曰宗子既不降母妻不降可知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不敢降则是宗子为士也绝属者且不降则有亲者亦服之如邦人可知矣 李氏如圭曰大夫不夺宗故也
案此本无服以重大宗故服之非不降例也曰不敢降亦立文不得不然尔宗子为大夫则尊同其为士者应以尊降此云不降䝉前条之皆为士者也
旧君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即在外之大夫为之也子思子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孟子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道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为旧君之义二说尽之
传曰大夫为旧君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去君埽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何大夫之谓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犹未绝也〈埽四奥反〉
正义李氏如圭曰埽其宗庙谓拼除之也 敖氏继公曰云君埽其宗庙见犹望其复反之意所谓犹未绝者此也
案上经大夫为三字总贯此条及下条故传皆以大夫表之然旧君之服士亦宜同经特著其重者尔辨正刘氏敞曰杂记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此言违而仕者不反服旧君避新君也然则违而未仕者闻旧君之丧则反服尔郑氏谓尊卑异不反服若去诸侯仕诸侯去大夫仕大夫乃得为旧君服非也
案孔丛子子思仕卫闻鲁缪公之丧而不服且明其义以为不二君也据此则刘敞之言颇合经意抑又见仕于大夫之臣之服其旧君犹国君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夫待放未去者
案传言已去注何云未去乎若未去岂烦君之埽其宗庙邪注欲与前经大夫在外条区而为二故强别之且人臣进以礼退以义去国之道多端孔子席不暇暖燔肉不至不税冕而行孟子亦言所去三所就三矣岂必皆待放者乎 又案为旧君凡三条第一条大夫士仕焉而已者在国者也在国故服君而并服其母妻也第二条大夫身已去国而妻若长子尚留者也妻长子服君则不服君之母妻矣身在外未仕则服已仕则不服也第三条则指言大夫去国而未仕者其妻若子皆已去可知
曾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为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云如士而云如众人是庶人之服亦如士礼矣
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经言大夫为宗子旧君曾祖父母为士者盖连文也故传于此以大夫言之
案此服自天子至于士皆同经言大夫者大夫尊降之始嫌其或异于士故著之大夫不降则诸侯亦不绝矣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女子子之适人者降其父母之服一等乃不降其祖与曾祖者盖尊服止于齐衰三月其自大功以下则服至尊者不用焉故父母之三年可降而为齐衰期而祖之齐衰期不可降而为大功曾祖之齐衰三月不可降而无服此所以祖及曾祖之服皆不降也此不降之服似不必言未嫁者经盖顾大功章立文耳
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则成人未嫁者得降其旁亲也彼降此不降而兼言未嫁者则同故敖氏云然此经主为士之女子子言之而大夫以上至天子之女子子并同即大夫女为诸侯夫人诸侯女为天王后者于曾祖父母无不服也若于其曾祖父母为天子诸侯者则又不止三月而已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嫁于大夫者明虽尊犹不降也成人谓年二十已笄醴者也〈贾疏若十五许嫁笄亦为成人〉此者不降明有所降〈贾疏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叔父母之类是有所降也〉辨正敖氏继公曰传意谓嫁于大夫者虽尊犹不敢降其祖然则大夫妻亦有降其本族之旁亲与士妻异者乎又所谓成人而未嫁者与不敢降之意尤不相通传似失其㫖矣
案大夫妻于本族之旁亲不降一等以异于士之妻者父族之为士者为其姑姊妹女子子之适人者不可以其嫁于大夫而为之加服故还为父族服者虽旁亲无降之之法也若大夫女为诸侯夫人诸侯女为天王后者则唯服其正尊与昆弟之为父后者而旁亲无服矣此经本意唯对出降而言故云嫁者未嫁者明嫁者与未嫁者同不以出适而降也传乃以嫁于大夫为辞故敖氏以为失其㫖
右齐衰三月
案齐衰三月疏以为正服与义服同皆衰六升冠九升是也绖带则与期年者同 又案齐衰三月之服为髙祖父母与曾祖父母同大夫不降其祖则天子诸侯为曾髙祖父母之不为天子诸侯者同为人后者于所后者之祖父母则己之曾祖父母也其曾祖父母则己之髙祖父母也畿内之民服天子与侯国之民服国君同凡民为君服夫妻同大夫不降其宗则服宗子之母妻与士同大夫之妻服宗子宗子之母妻与士同
钦定仪礼义疏巻二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四
丧服第十一之三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功布者其锻治之功粗沽之贾氏公彦曰言大功者用功粗大其小功是用功细小无受者不以轻服受之此本服齐斩为殇死降在大功故在正大功之上义齐衰之下也
案不言布带因于齐衰可知也其屦绳屦见齐衰三月章注疏谓本服齐斩者谓父为适子斩其馀齐衰期如下经所列也斩章传云六升锻而勿灰杂记云加灰锡也则此七升犹勿灰也灰则为有事矣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长知丈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殇者男女未冠筓而死可殇者女子子许嫁不为殇也〈贾疏小记男子冠而不为殇女子筓而不为殇女子子许嫁不为殇者女子筓与男子冠同明许嫁筓虽未出亦为成人不为殇可知 杜氏佑曰公羊传许嫁则筓而字之死以成人之丧服之〉 敖氏继公曰此子之殇服不分适庶但俱从本服而降者以齐衰服重不宜用之于殇也通论贾氏公彦曰中殇或从上或从下是则殇有三等制服唯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殇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则大功下殇无服矣圣人之意然也 敖氏继公曰言子又言女子子以殊之是经之正例凡言子者皆谓男子益可见矣
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以下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死则哭之未名则不哭也〈缛音辱樛基幽反为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缛犹数也其文数者谓变除之节也〈贾疏成人之丧既葬以轻服受之变麻服葛至小祥又以轻服受之男子除于首妇人除于带是有变除之数也今于殇无此变除之节数月满则除之〉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贾疏若至七岁岁十有二月则八十四日哭之〉殇而无服者哭之而已为昆弟之子女子子亦如之 敖氏继公曰文谓礼文也樛当作缪檀弓齐衰而缪绖正谓此也缪绞也绖谓首绖也垂者其缨也殇绖之有缨者不绞其缨而散之此亦异于成人者故以证之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唯用于凡有齐斩之亲者自大功之亲以下则否盖齐斩之长殇中殇大功下殇小功以次言之则七岁以下犹宜有服但以其不入当服之限是以略之然其恩之轻重与殇之在缌麻者相等故计日而哭之若满七岁者哭之八十四日则亦近于缌麻之日月矣是其差也知大功以下之亲则否者大功之下殇在缌麻则七岁者自无服故不必以日易月哭之也子生三月则父名之者三月天时一变故名子者法之未名则不哭者子见于父父乃名之未名则是未之见也未见则未成父子之恩故不哭也其他亲之哭否亦以此为节此义与妇之未庙见而死者相类 贾氏公彦曰未名则不哭者不以日易月而哭初死亦当有哭而已
辨正贾氏公彦曰马融王肃以为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期亲则以旬有二日缌麻之亲则以三日若然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岁同又此传承父母子之下而哭缌麻孩子疏失之甚也 崇氏问以日易月旧谓生一月哭之一日又学者云以日易月者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十二日为制二义不同何以正之淳于氏睿曰传以期亲之重虽未成殇应有哭之差大功以下及于缌麻未成殇者无复哭日也大功之长殇在小功下殇缌麻无服之殇则已绝无服名不应制哭故传据期亲以明之且缌麻之长殇服名已绝不应制哭岂有生三月而更制哭乎存疑郑氏康成曰不樛垂者不绞其带之垂者杂记大功以上散带
案注以不樛垂者为要带经虽以绖该带然正言绖者必首绖也夫要带则岂可以九月之久而终不绞之乎檀弓缪绖与环绖对言明非要带彼注云缪当为不樛垂之樛彼此互证足以明之矣此又引杂记何邪云缪有不缪者此殇大功之绖是已由此推之则敖氏谓斩齐大功之绖或以本为缨或不以本为缨而皆以绖为之缨也审矣
存异刘氏敞曰以日易月者假令长子也其本服三年则殇之二十五日馀子也其本服期则殇之十二日
案刘氏所言即疏所驳马氏王氏之旧说也殇服之上中下以长少为差则无服之殇亦当以岁月为差而自七岁以下三月既名以上不可一例视之明矣故期亲而殇未及岁者既名则哭之三日其歳月递多则哭之之日亦递增以至于八十四日而止论者猥疑八十四日之过多而欲以本服之月为月夫本服之月则七岁以下既名以上之所同也可无差次乎且功缌之殇可以无哭而哭之以九日五日三日则失之重期之殇至六七岁而限以十二日之哭则失之轻既乖疏戚之伦又混长少之次其不然也决矣
馀论问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哭之于何处有位无射氏慈曰哭之无位礼葬下殇于园中则无服之殇亦于园也其哭之就园也
案上中下殇分年而立之限礼之品节不得不然然早冠早昏者古多有之而已冠已昏即不为殇又世爵而有臣早仕而服官者亦不为殇可见成法一定而变而通之亦存乎其中矣孔子谓嬖童汪踦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以勿殇由此推之则凡十六以上或学通一艺或勤效一职似皆可比于勿殇之义但此变通之法多在上殇而中殇以下无庸意为升降则以上殇之近于成人焉耳
叔父之长殇中殇姑姊妹之长殇中殇昆弟之长殇中殇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皆成人齐衰期长殇中殇降一等在大功皆以尊卑为前后 敖氏继公曰小功章云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则此服亦夫妻同也是章中不见昆弟之子女子子今以下章例之复考其尊卑亲疏之次则知亦当有此七字盖传写者以其文同而脱之耳
适孙之长殇中殇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公为适子之长殇中殇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君也〈贾疏谓五等之君〉诸侯大夫不降适殇者重适也天子亦如之 贾氏公彦曰适子正统成人斩衰为殇死不得着代故大功天子诸侯于庶子则绝而无服大夫于庶子降一等故于此唯言适子也
案适孙谓适子死而适孙应受重者大夫以上亦如之不言者重适之义一也不降不绝如其殇服服之可依适子而推耳
存异晋挚虞议惠帝皇太孙尚之丧曰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则殇理除矣太孙亦体君传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无服殇之义绝期故也案天子诸侯不绝正统之服成人不绝则殇亦不绝矣挚虞乃谓天子无服殇之义显与经背古者太子生以太子生之礼举之如春秋传接以太牢卜士负之之等是也不闻以成人之礼举之也此经诸侯有殇服则髫龀之不可以为成人明矣虞意盖欲群臣以成人之服服太孙而惠帝则不服耳不知臣从君服惟君服斩者臣服期若君服期则臣不从服况殇之降而在功缌者乎
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
正义郑氏康成曰绖有缨者为其重也自大功以上绖有缨小功以下绖无缨也 贾氏公彦曰五服之正无七月之服惟此大功中殇有之小记九月七月之丧三时是也 敖氏继公曰缨绖谓缨其绖也缨即绖之垂者此大功之缨绖亦右本在上其异于成人者散而不绞尔缨绖止于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亦大功而不缨绖所以见其差轻也此绖虽不缨犹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以其为大功之服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绖之有缨所以固绖犹如冠之有缨以固冠亦结于颐下
案绖以有缨无缨为重服轻服之别非藉以固绖也如谓以固绖而已则小功以下之无缨者其谓之何右殇大功九月七月
案殇大功降服衰七升冠十升义服衰九升冠十一升无受则衰冠绖带皆不变也终其月数除之而已黄氏干以妇人为夫之族类为义服盖以从义而降者仍依义之等次之欲见与夫不同故也又案殇大功之服为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
中殇敖氏以为文脱是也其馀未著而可以互推者妇人为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适孙之长殇中殇与夫同也女子子在室者为叔父姑弟妹侄之长殇中殇与男子同也凡妾为君之长子之长殇中殇士妾为君之众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与女君同也公妾以及士妾为其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自为其子得遂也公之昆弟为叔父之长殇中殇当大功无尊降也注谓重适之义虽尊者不降经不见大夫以上为适孙之殇服意长中殇亦大功与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犹承也天子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正言三月者天子诸侯无大功主于大夫士也〈贾疏天子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已于斩章释讫言于此者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虞而受服经正言三月者以天子诸候绝旁期无此大功丧是主于大夫士三月而葬者也〉此虽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非内丧也〈贾疏彼国自以五月葬后受服此诸侯为之自以三月受服同于大夫士〉即就也间传曰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 敖氏继公曰齐衰以上其绖皆不言绖缨故于此成人大功言之乃因轻以见重且明有缨者之止于此也受以小功衰者说大功布衰裳而以小功布衰裳受之也即葛说麻绖带就葛绖带也三月而变衰葛九月而除之妇人异于男子者不葛带耳小功亦然檀弓曰妇人不葛带此章特著受月者以承上经无受之后嫌与之同亦且明受衰之止于此也此三月受服上下同之章内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而服问又言君主适妇之丧是诸侯虽无大功而于其尊同者若所不可得而绝者亦服此服也其姑姊妹女子子之嫁于国君者为外丧君之受服固不视其卒哭之节适妇虽内丧而其礼则比于命妇但三月而葬故君亦唯三月而受服也
案诸侯尊同者谓从父昆弟之子同为诸侯如鲁公伯禽于唐叔若康叔之子之类是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檀弓妇人不葛带少仪妇人葛绖而麻带此谓斩齐之妇人也丧服大功章男女并陈及其变服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是男女共为则知大功妇人亦受葛也
案妇人重要无易带之理经文即葛自主男子言之妇人特易其首绖耳
传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受之下也以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也〈贾疏此章有降有正有义降则衰七升冠十升正则衰八升冠亦十升义则衰九升冠十一升十升者降小功十一升者正小功传以受服不言降大功与正大功直言义大功之受者郑云此受之下据受之下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义服大功以其小功至葬惟有变麻服葛因故衰无受服之法故传据义大功而言也〉
敖氏继公曰大功布三等受布二等此于大功与受布各见一等者但以其一一相当者言也观此则其上二等之受布亦可见矣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适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杖期章不特著为此亲在室者之服者以此条见之盖经之例然也
案士之姑姊妹适士或适大夫其服并同盖妇人有出降之法父族还以出降服之不得以其嫁于大夫而为之加服也则嫁于大夫者亦不得以己之尊而降父族之旁亲矣姑姊妹不言报者以与女子子连文且下经为众昆弟侄各有正条也适人为妾者亦同不以其妾也而又降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出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必降之者盖有受我而厚之者〈贾疏檀弓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女子子出降亦同皆是于彼厚故于此从薄也〉敖氏继公曰以出者降其本亲之服故此亦降之也通论李氏如圭曰杂记伯母叔母疏衰踊不绝地姑姊妹大功踊绝于地伯叔母义也姑姊妹骨肉也姑姊妹虽以出降其情犹不杀也
馀论檀弓齐谷王姬之丧鲁庄公为之大功或曰由鲁嫁故为之服姊妹之服郑氏康成曰春秋周女由鲁嫁卒服之如内女服姊妹是也天子为之无服嫁于王者之后乃服之〈孔疏春秋庄二年齐王姬卒穀梁传云为之主者卒之也案庄元年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下云王姬归于齐是由鲁嫁也王姬比之内女故服大功天子为之无服者以尊卑不敌故也若嫁于王者之后天子以宾礼待之则亦大功其女反为兄弟为诸侯者亦大功以丧服女子出嫁为兄弟大功故也〉
从父昆弟〈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郭氏璞曰兄之子弟之子相谓为从父昆弟者从父而别也 贾氏公彦曰亲昆弟为之期此从父昆弟降一等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为人如字传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案其昆弟及姊妹在室者报亦大功
传曰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下记云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故大功若然于本宗馀亲皆降一等也
庶孙
正义郑氏康成曰男女皆是〈贾疏女孙在室与男孙同〉 陈氏铨曰自非适孙一人皆为庶孙也 敖氏继公曰孙言庶者对适立文也孙于祖父母本服大功以其至尊故加隆而为之期祖父母于庶孙以尊加之故不报而以本服服之也
案有适子者无适孙则适子在者凡孙皆庶也义见不杖期章适孙条
适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妇适子之妻妇言适者从夫名
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加隆之服为之大功非不降之谓也妇从其夫而服舅姑期舅姑以正尊而加尊焉故例为之小功此异其为适故加一等也
案由适以之庶则庶为降由庶以之适则适为隆二义皆可通而敖说为正
通论黄氏干曰案司服凡凶事服弁服注云其服斩衰齐衰疏云天子诸侯绝旁期正统之期犹不降故兼云齐衰其正服大功亦不降也大功章曰适妇既无所指斥明关之天子诸侯也如是则为适孙之妇又当小功也 李氏如圭曰小记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
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父在则同父没乃为为父后者服期也〈贾疏为为父后者服期不杖期章所云是也〉 敖氏继公曰昆弟云众对为父后者立文也礼女子子成人而未嫁或逆降其旁亲之期服此言已适人者乃为其昆弟大功则是其旁亲之期服之不可以逆降者唯此耳案此与上经为姑姊妹适人者之服相为报者也虽为大夫之妻其服众昆弟侄无异义已见上条若大夫女为诸侯夫人诸侯女为天王后则无服又此服适人为妾者亦同下记云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
侄丈夫妇人报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侄男女服同 敖氏继公曰必言丈夫妇人者明男女皆谓之侄也若但云侄则嫌若偏指昆弟之女然故两见之侄之妇人在室适人同
案此亦女子子适人者为之也本与上众昆弟合为一条注家离之耳章首已见为姑姊妹适人者之服此于众昆弟侄似不必言报以姑侄两出或嫌不报故言报也侄之适人者不以两出而两降也姊妹亦然
传曰侄者何也谓吾姑者吾谓之侄
正义贾氏公彦曰侄名唯对姑若世叔父唯言昆弟之子不得侄名也
案尔雅女子谓晜弟之子为侄
馀论朱子曰古人不谓兄弟之子为侄但云兄之子弟之子孙亦曰兄孙耳二程子非不知此然从俗称侄者盖亦无害于义理也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犹字不是称呼是记礼者之辞古人无云犹子者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言夫之世父母叔父母报文略也
案此亦主士之妻言之也若大夫之妻则夫之世叔父母为士者当从夫降为小功而世叔父母还以大功服之其他亲小功者降而缌则不服亦如大夫无缌服也夫之祖父母为正尊虽大夫之妻不降王后及侯国夫人开创始封者亦同若继体而祖父曾为天子诸侯者夫服三年则从服期
传曰何以大功也从服也
正义马氏融曰从夫为之服降一等也 敖氏继公曰此释经意也
案夫之祖父母曾祖父母皆正尊而以功缌服之者以其为从服故也
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愼乎〈嫂思袄反亦作嫂〉
正义敖氏继公曰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大功皆从夫之期服者也夫为其昆弟亦期妻若从而服之亦当大功今乃无服故因而发传母道妇道谓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妇之类也此据男子所为服者而言故继之曰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盖以当时有谓弟妻为妇者故引而正之以言其不可也传之意盖谓男子为妇人来嫁于己族者之服唯在母与妇之行者服之若尊不列于母卑不列于妇则不为之服以其无母妇之名也故为昆弟之妻无服经之此条主于妻为其夫之党传以从服释之是也又云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亦据妻不从夫而服其昆弟发问亦是也顾乃以男子不服昆弟之妻为答此不唯失所问之意又与夫之昆弟所以无服之义相违盖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而乃不从服其无服之义生于妇人而非起于男子也檀弓云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彼似善于此矣尔雅云弟之妻为妇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妇嫂者尊严之称嫂犹叟也叟老人称也是为序男女之别尔若已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妻服已则是乱昭穆之序也治犹理也父母兄弟夫妇之理人伦之大者可不愼乎
辨正朱子曰传意本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妻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曰若谓弟妻为妇则是兄妻亦可谓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尔非谓卑远弟妻而正谓之妇也注疏皆误
存异贾氏公彦曰夫之世叔父母为此妻著何服也案缌麻章妇为夫之诸祖父母报注谓夫所服小功者则此夫所服期不报王肃以为父为众子期其妻小功为兄弟之子期其妻亦小功以其兄弟之子犹子引而进之同已子明其妻同可知
案此报服大功无疑王肃臆为小功非也
馀论朱子曰嫂叔无类不当制服他服皆以类从又曰叔㛮无服不是小节目后来多失之
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为士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子谓庶子〈贾疏若长子在斩章故谓庶子〉 敖氏继公曰大夫于士为异爵故其丧服例降其旁亲之为士者一等虽世叔父母亦降之所以见贵贵之意胜也不杖期章为此亲之为大夫命妇者云大夫之子此云大夫互见其人以相备也
案经不言报不言唯子不报则世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服其大夫皆如其亲服而为之期矣为世叔父母则其祖父之为大夫者不在或在而不为大夫者也为昆弟则其父之为大夫者不在或在而不为大夫者也如为大夫而在则不降之以彼为大夫之子当以不降相报也子非旁亲亦降之者适为本庶为支犹之旁亲也昆弟之子若为其父之适孙者虽为士不降之重适之义于不杖期章大夫之为适孙大夫之子之为昆弟之子者推之可见也不降正尊而降旁亲不降适而降庶此降例也降例即宗法也天子诸侯之或绝之或不绝之也亦然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同谓亦为大夫者亲服期案天子诸侯君也旁亲则皆其臣也故天子诸侯绝旁亲之服君至尊也大夫士虽同为臣而服命殊矣燕射则有堂上堂下之班乡饮则有齿与不齿之异即五服之丧而哭位别焉若丧服不为之减杀则他礼皆窒碍而不可行故大夫降其旁亲理当然也君至尊则绝其旁亲之服士卑则服其本服大夫卑于君而尊于士上比下比而求之大夫之降也不亦适得其中乎尝为大夫而已者犹降不杖期章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为命妇无主者其例也
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之庶昆弟则父卒也〈贾疏若云公子是父在今言昆弟故知父卒也又公子父在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也〈贾疏以其继父而言又大夫卒子为母妻得伸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贾疏于适妻君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伸今在大功明妾子自为己母也〉昆弟庶昆弟也〈贾疏若适则父之所不降故知庶昆弟也〉 敖氏继公曰母妻及昆弟之尊同者若不宜降而此二人降之者则皆以死者为其父尊之所厌而不得伸其服故也其所厌虽有远近之异而意义实同故并言之公之昆弟其亲之以厌而降者仅止于此若大夫之子此服之外更有降而在大功者其多寡与公之昆弟不类乃并言此者盖主于其庶子之为母妻耳非谓其亲之以厌而降者亦仅止于此也且此昆弟之降大夫之子皆然亦不专在于庶
案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为士者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皆降服大功此不言者与不杖期章之不降者互见也大夫之适子为庶昆弟亦同此主为母妻言之故不别言适子耳公之昆弟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之等父在则从乎父而绝之不服尊所厌也父没为为士者降一等服之为为大夫若公子者如其本服馀尊所不厌而公子之尊视大夫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大夫之庶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厌于叶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从乎大夫而降则于父卒如国人也〈贾疏大夫若卒则得伸无馀尊之厌也〉父所不降谓适也〈贾疏谓父为适妻适子〉 敖氏继公曰厌谓厌其所为服者也不得过大功谓使服之者不得过此而伸其服也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谓尊降之义在大夫而不在己也盖国君于旁期而下皆以尊厌而绝之此三人者皆君所绝者也尊者之子必从其父而为服故君在则公子于昆弟无服而为母若妻于五服之外君没矣其死者犹为馀尊之所厌是以公子为此三人止于大功也大夫于所服者或以尊加之而降一等亦谓之厌此三人者皆大夫之所降者也其子亦从其父而降之一等为大功与公子父没之礼同大夫没子乃得伸其服以其无馀尊也
案尊尊亲亲周道也诸侯有一国之尊为宗庙社稷主既没而馀尊犹在故庶子于所生之母不得伸其私恩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不及诸侯既没则无馀尊故其庶子于父卒为其私亲并依本服如邦人也亲不敌尊故厌尊不敌亲故不厌此诸侯大夫之辨也后魏广陵侯衍为徐州刺史生母雷氏卒表请解州诏曰先君馀尊之所厌礼之明文侯既亲王之子宜从馀尊之义便可大功
辨正郑氏康成曰旧读昆弟在下其于厌降之义宜䝉此传也是以上而同之〈贾疏郑以前马融等以昆弟二字抽在传下〉案昆弟与母妻连文亦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所为服者若以属下则昆弟为谁之昆弟虚县无著而下条皆字亦无下落矣注说是也
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从才用反为大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同则不降其为士者降在小功适子为之亦如之〈李氏如圭曰大夫之适子也承上庶子之文而不及于适耳〉敖氏继公曰此承上经两条而言则皆云者皆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也大夫公之昆弟于此亲则尊同也大夫之子于此亲则亦父之所不降者也故皆服其亲服春秋传曰公子之重视大夫公之昆弟降其昆弟之为公子者不降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则知此先君馀尊之所厌止于上三人耳
案公子于公子敌也公子于大夫亦敌也为其昆弟大功尊同而相降公之馀尊所厌也为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大功尊同而不降馀尊所不厌也然则馀尊所厌概不及其群从明矣经特举从父昆弟以见其馀耳其为从父昆弟庶孙为士者见于小功章为昆弟之子为士者当大功为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及昆弟之孙为士者皆无服以公子之尊降之也为世叔父母如其服以彼亦公子而馀尊不厌之也馀尊所厌止在公妾与妾所生之子妾子之妻而诸孙群从姑姊妹女子子之适人者皆不与焉盖厌私不厌公厌内不厌外可以窥圣人制礼之意矣
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适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子者女子子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世叔母为之服在室期出嫁大功 敖氏继公曰是服夫妻同也上经不言夫为之者其文脱与或言女子子或言妇人子互文以见其同尔
案世叔母为夫之昆弟之子妇亦大功不言者上经为夫之世父母叔父母虽不言报以旁亲无不报之例已可推见故不另出也
通论吕氏柟曰妇人为夫之旁亲上何以从夫降一等下何以从夫不降也曰上焉者夫之所尊也下焉者夫之所亲也夫之所尊先我而有者也我自外入也可降也夫之所亲后我而有者也彼自内出也可不降也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谓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贾疏同女君〉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贾疏女君从夫降其庶子大功妾自服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贾疏亦与女君同〉 敖氏继公曰此服亦从乎其君而服之也大夫为庶子大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经于妾为君之党服皆略之唯著大夫之妾以见其异则士之妾不言可知矣
案公妾不为君之庶子服以庶子皆为公尊之所厌也公在则母子不相服也况他子乎公不在亦无服以夫人不服庶子妾当同之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贾疏女子子十五已后许嫁筓为成人有出嫁之道虽未出即逆降旁亲明当及时嫁也〉 敖氏继公曰此著其降之之节异于他亲也在室而逆降正言此七人者盖世父母叔父母与姑之期为旁尊之加服姊妹之期虽本服然以其外成也故并世父已下皆于未嫁而略从出降明其异于父母昆弟也此服无为妻为妾之异经唯以嫁为言者约文以包之耳又前经见姑姊妹适人者及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此世叔父母而下为凡女子子之降服也其服唯以适人为节以此见逆降之服无报礼也
案逆降之说后人多疑之者疏谓女子子年十九明年二月当嫁今年遭世父已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过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或驳之以为女子子虽降大功其父固期未可嫁子且古人昏期未必定拘二月若拘以二月则过此又需一年以是为愆期耳服阕之后四时皆可昏何靳此三月邪论者固为有理然经以嫁者未嫁者连文则逆降之法未可谓无之盖未嫁者其已许嫁者也妇道外成已许嫁则义系于夫家于本宗之旁亲情固杀矣古者女子将嫁或于公宫或于宗室教之三月丧服不可以往也故逆降三月以为教之之候而后其昏也乃得及时焉若然父母昆弟之丧既除必更阅三月而后可嫁也若无逆降之法则上经已著适人者为众昆弟之条矣曷不与之连文而另出此乎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
辨正郑氏康成曰此不辞〈贾疏不是解义言辞也〉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明之〈贾疏不杖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又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皆言其以明其为私亲今此不言其明非妾为私亲〉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敖氏继公曰谓二经之文同足以明其不当如旧说也〉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贾疏应在君之庶子之下女子子之上〉 敖氏继公曰传者以此经合于上谓皆大夫之妾为之故其言如此何以大功怪其卑贱而服之降否如尊者然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释所以大功之意言大夫于此庶子女子子或以尊降之或以其尊同而不降皆在大功妻体其夫服宜如之若妾则不体君而此服亦大功者以是三人者皆君之党已因君而服之故其降若否亦视君以为节而不得不与女君同固无嫌于卑贱也然此但可以释为君之庶子之文若并女子子未嫁者言之则不合于经盖经初无为女子子未嫁者之礼且凡云嫁者皆指凡嫁于人者而言非必谓行于大夫而后为嫁也又谓为世父母以下皆妾为私亲之服亦不合于经盖此乃适人者之通礼经必不特为此妾发之又此妾为私亲大功者亦不止于是也传者之意盖失于分句之不审又求其为嫁者大功之说而不可得故强生嫁于大夫之义以自傅㑹既以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属于上条则为世父母以下之文无所属又以为亦大夫之妾为之遂使一条之意析而为二首尾横决两无所当实甚误也考此传文其始盖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之经文而释之故已释其所谓本条之㫖复以下言云云并释下经今在此者盖郑氏移之尔 朱子曰此段自郑注时已疑传文之误今考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不杖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唯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于此则当从郑注之说无疑矣
案朱子初谓传释文势似不误又谓旧读正得传意但于经例不合郑注与经例合但所改传文似亦牵强既而门人有问者又答之以此可见此经之不易读矣小功章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经有明文此女子子之嫁者岂可又以大夫之妾贯之乎即此又可证旧读之必不然矣
存疑王氏志长曰据别解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作一句读又贯下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此言妾自服其私亲文义亦无妨案不杖期章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传曰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则妾得为私亲服明矣又记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正以此经止及世叔父母姑姊妹嫌厌降其私兄弟故记及之况郑氏前马融辈先主是说附以备参可也案主传而驳注者明人多有大抵以逆降之说为非故回曲以就旧说耳今已辨明如右而姑存王志长之论以见驳者之梗概云
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
正义马氏融曰此上四人者各为其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服也在室大功嫁于大夫大功尊同也在室大功以在大夫尊降之限嫁大夫尊同故不复重降嫁士则小功 敖氏继公曰大夫公之昆弟为此服则尊同也大夫之子则亦从乎大夫而为之也大夫之妻为此女子子其义亦然若为姑姊妹又但为本服尔盖妇人之嫁者于其兄弟唯有出降而已姑姊妹虽不为命妇犹为之大功也经言大夫大夫之子为服者多矣于是乃著大夫之妻者以唯此条可与之相通故因而见之也凡妻为夫之族类于其姊妹与其在父列以上者率降于夫于其昆弟之列者又无服唯在子列而下乃与夫同之耳又考公之昆弟为姊妹唯在出降之科则是先君馀尊之所厌亦不及于其嫁出之女也若先君于其姊妹与其孙则不厌之固矣
案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于姑姊妹女子子出适而尊同者乃不以尊降则方其在室时已降而大功矣此见公之姊妹不得比于公之昆弟大夫之女子子不得比于大夫之子虽以公女之尊不能视命妇与公子之重视大夫者迥异盖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必夫尊而后妻贵父之尊不可据不可援也明乎此乃益著于从夫之义而不敢以贵加其夫族矣辨正贾氏公彦曰大夫妻若为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为大夫妻又降在缌麻彼亦为命妇唯小功耳今此谓大夫妻为本亲姑姊妹也
案降在缌麻者不服之大夫妻无缌服与大夫同也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国君绝期已下今为尊同故不降若然大夫之下云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国君之下不云夫人公子亦同国君可知
馀论郑氏康成曰天子为之无服嫁于王者之后乃服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
正义贾氏公彦曰问者以诸侯绝旁期大夫降一等今此大功故发问也 敖氏继公曰尊同谓君于为夫人者大夫公之昆弟于为命妇者也夫人命妇虽非有爵者然此三人以其与已敌者齐体之故亦例以尊同者视之而如其出嫁之服不敢绝之降之也此一节释经之文义
案传兼释经之两节故疏与集说皆合君与大夫而言
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此自卑别于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于卑者也〈祢乃礼反别彼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得祢不得祖不得立其庿而祭之也〈贾疏以其庿已在适子为君者立之支庶不得并立庿〉卿大夫已下祭其祖祢〈贾疏公子公孙若为卿大夫得立三庿若作士得立二庿一庿并得祭其祖祢既不祖祢先君当立别子以下若鲁桓公生庄公为君庆父叔牙季友谓之公子公子并为别子不得祢桓公庆父等子孙乃立别子为大祖不毁庿已下二庿次第迁之〉则世世祖是人不祖公子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复祀别子也〈敖氏继公曰如晋不祖桓叔而祖武公是其事〉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则如其亲服后世迁之乃毁其庿尔〈贾疏始封君立五庿大祖一庿与高祖已下四庿始封君至后世乃不毁其庿为大祖其先未有大祖庿唯有高祖以下四庿则公子为别子者得入四庿之限至四世之后始封君为高祖别子亲尽当迁乃毁其庿至五世乃以始封君为大祖〉因国君以尊降其亲故终说此义云 敖氏继公曰卑谓为臣者也尊谓为君者也言身为人臣则其庿不可上及于为君者身为国君则其庿不可下及于为臣者是谓别之也别于尊者所以塞僭上之原别于卑者所以明贵贵之义圣人制礼之意然也
辨正杨氏复曰传云自卑别于尊是以子孙之卑自别于祖之尊此义为是自尊别于卑乃以子孙之尊自别于祖之卑此说于理有害而注遂以为因国君以尊降其亲而说此义则愈非礼意盖国君以尊降其亲谓降其旁亲而正统之服不降为祖期为曾高祖齐衰三月未尝降其祖也郑注盖惑于自尊别卑之说乃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而不知公子为别子继别为宗谓之大宗百世不迁固以公子为祖矣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后世子孙只得祖封君而不得祖公子以紊其别子之宗非是以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而不祖之也传既失之注沿袭缪误愈差愈远
案杨氏所论甚正然传注未可驳也盖自者从也非谓已也从卑别于尊则公子而下不得祖祢先君矣从尊别于卑则始封君为后世之始祖而公子而下迄乎始封君之父皆所不祖矣此以始封君为立国之始宜祖之也所谓诸侯夺宗者也然不祖公子则与夫不祢先君不祖诸侯之不立庿而祭之者不同父为大夫士子为诸侯则祭当以诸侯未有不立五庿者但始封未有始祖则虚之耳公子若父也则入祢庿祖也则入祖庿曾髙也则入曾高庿直至五世则祧之而不入始祖庿此为不祖公子矣逮始封君之五世孙即位始封君亲尽当祧以其始封也而不祧乃入始祖之庿而世世祀之以为祖自后世子孙视之则以为从始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云尔非始封君之意自以为尊而卑其公子也传因国君不服其旁亲故推言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孙不得祖诸侯以见尊不服卑之义又因此推言祖封君不祖公子以见尊有特伸之义其绪相引而言则各有当也若谓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则注原不谓然况不祖公子者本非封君也
存异敖氏继公曰此言封君之后世世祖封君不祖公子则是封君之时其祖考之庿在故家自若也不复更立而立一虚庿于公宫左之最东以为行礼之所及封君没则于焉祀之谓之大庙而为百世之祖也
案果如敖说则封君之志荒矣良由误解自字耳立虚庿于公宫左之最东求之经传亦无证佐
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
正义朱子曰始封君之诸父昆弟始封君之父未尝臣之故始封君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诸父者即始封君谓之昆弟而未尝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始封君尝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臣之封君之孙所谓诸父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所臣之昆弟及其子也故封君之孙亦臣之故下文继之以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敖氏继公曰此因上云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而言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所不臣者仍为之著服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君既不臣当服本服期其不臣者为君当服斩以其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不敢以轻服服至尊明诸父昆弟虽不臣亦为之斩衰可知
辨正李氏如圭曰所不臣者注疏谓以其亲服服之荀𫖮以为大夫犹降其亲则诸侯虽所不臣亦绝不服虞喜以为大夫亦当从诸侯之例一世为大夫不降兄弟二世不降诸父三世乃皆降之如圭谓诸侯世大夫不世恐不得以世数为比所不臣者服此国君先儒据小记谓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疑亦未然案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谓为臣者也斩衰之服至重为君也为父也为夫也所谓三纲也非此则不服君所不臣则君臣之分未定而为之服斩则与夫见为之臣者何以别乎君于其所不臣者无服以诸侯之尊当绝其旁亲也彼亦为诸侯则如其服服之尊同也三世而下无所不臣则为大夫士者以臣服为庶人者以庶人服矣此谓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如此其王子王孙始封若继世者所不臣所臣亦如之
故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此者以其与上文意义相类也谓公子之服与否皆视其君而为之此专指公子之公在者言也若公没则曏之所谓不敢服者今皆服之矣但其为先君馀尊所厌者乃降之如为母妻昆弟大功是也不敢不服之意与前传所谓不敢降者同
存疑贾氏公彦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天子之义亦当然若虞舜与汉高皆庶人起为天子盖亦不臣诸父昆弟而有服也
案诸侯于所不臣者尚不为服况天子乎天子即创业者于正尊之外无所不臣疏说非也岂其有庳之君而不臣于舜乎
通论朱子语类问丧祭之礼至周公然后备夏商而上想甚简略朱子曰然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夏商而上大概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又添得许多贵贵底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丧天子诸侯绝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不绝不降姑姊妹女子子嫁诸侯大夫亦不绝不降此皆贵贵之义上世想皆简略未有许多降杀贵贵底礼数凡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末备到得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案天子国君绝其旁亲以尊也大夫之尊次于国君故为旁亲率降一等以殊于士贵贵之义则然抑期功之丧至众卿大夫国政綦重而宗庙之祭不可以屡缺若不降则不可以服国事与邻国之事而祭亦屡废矣服制以士为始与旁亲为等夷自无所降且员多而所任者轻一人有丧同僚足共其职又士卑则其庙亦卑虽废祭而适得其分之宜也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固是四义以服制论之只二事耳长长附于亲亲尊贤附于贵贵贵贱有定而贤不肖无定故服制不可以贤不肖之说意为轻重也若受诛于甸人被论于司败古之人有大义灭亲者旁亲期功之服虽不当绝不当降者亦绝之可知以贵贵之义反观之则见矣
右大功九月
案大功降服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冠皆十升义服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降服正服受衰皆十升冠皆十一升义服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男子绖带并易葛妇人不易要带犹齐衰也届期而除之又案大功之服经所未著可以互推者为从父姊妹在室者女孙在室者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妇人为庶孙适妇女子子适人者女孙在室者与夫同为昆弟之子妇夫妻同以其为已大功宜报之也为人后者为其姊妹在室者其昆弟姊妹在室者报如之夫为人后其妻为舅姑大功见于小记舅姑报如之报者于大功中有齐衰焉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经屡连言之其服有互见者三人为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庶子昆弟之子为士者庶孙为大夫者昆弟之女子子嫁于大夫者同也公之昆弟为世叔父母不降犹期大夫之子为世叔父母为士者降之则大功大夫之妻公之昆弟之妻为卑属并与夫同唯公之昆弟之妻为夫之世叔父母不降亦大功也其为父族之世叔父母姑昆弟姊妹侄皆大功则不以其为大夫为士嫁于大夫嫁于士而异也公子为姑姊妹嫁于国君者父之所不降也君夫人为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为父族之姑姊妹嫁于国君者尊同也康成谓天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二王后亦服之若然则王子为姑姊妹王后为女子子嫁于二王后者亦同矣大夫为适子废疾不受重者同之于庶子也大夫之庶子父在为慈母同之于其母也大夫之适子为庶昆弟降其庶也尊者不降其适贾氏以为自大夫命妇而上为适妇悉与士士妻同也士妾为君之女子子适人者与女君同公妾以及士妾为其女子子适人者自为其子得遂也敖氏谓妻于妾之有亲者当为之服则士妻大夫妻为其妹侄之为媵妾者亦存焉妹侄同为妾亦相服
穗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者〈穗音岁〉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天子七月葬既葬除故在大功九月下小功五月上 敖氏继公曰此服特为诸侯之大夫为天子而制故必于其七月既葬乃除之葬时大夫若会若否其除之节同也七月而除则绖未必缨也其度亦未闻前齐衰章传云带缘各视其冠记云穗衰冠八升则此带亦八升矣又此承大功之下疑其亦用绳屦与齐衰三月者同也盖服至尊之屦或当然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不言带屦者传云小功之穗也则带屦亦同小功可知
传曰穗衰者何以小功之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其缕如小功而成布四升半〈贾疏下记云穗衰四升有半〉细其缕者以恩轻也升数少者以服至尊也凡布细而疏者谓之穗今南阳有邓穗 敖氏继公曰云何以又云小功之穗则穗之粗细亦不一矣小功之布有三等此穗衰之缕其如小功之上者与
诸侯之大夫为天子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经直云大夫大夫中有孤卿以其大聘或使孤或使卿小聘使下大夫也 敖氏继公曰诸侯之大夫于天子为陪臣不可以服斩又不可以无服故为之变而制此穗衰焉不齐衰三月者亦辟于其旧国君之服也唯言诸侯之大夫则其士庶不服可知
案不以大功小功者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故其衰制在五服之外
传曰何以穗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乎天子〈见贤遍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接犹会也诸侯之大夫以时会见于天子而服之则其士庶民不服可知 敖氏继公曰接见乎天子者谓为天子所接见也 贾氏公彦曰聘时士与卿大夫作介虽亦得礼不得为接见案聘礼行聘时宾执圭升堂介不升享礼与礼宾皆有宾无介此侯国相聘已然王朝可推是则接见者以礼相接而后谓之接见非望见颜色之谓也辨正射氏慈曰诸侯之大夫有出朝聘之事会见天子故言接见虽未接见犹服此服
存疑贾氏公彦曰诸侯之大夫不聘天子即无服馀论戴氏德曰穗衰七月之服诸侯之大夫始闻天子之丧白布深衣素冠吉屦无絇从诸侯哭于朝〈射氏慈云从其君哭太庙阼阶下〉张帷为次于官舍门外别外内食疏食有盐酪之和凡再不食既成服服穗布衰裳十一升〈射氏慈云成服四升半〉冠缨缘皆十一升带亦如之〈射氏慈云冠八升缨带中衣领袖缘亦如之〉绖用枲麻首绖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右本在上七月而葬葬已而除
案射慈之说与戴德略同故不重列而取其异者并附之布之升数则射氏是而戴氏非也戴盖以小功之穗句错解而未详考记传耳绖之大似当如大功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未必有缨则或如敖氏之说也其一云哭于朝一云哭于庙则岂同姓之国于庙异姓之国于朝与 又案檀弓叔仲衍使子柳之妻为其舅穗衰且曰昔者吾丧姑姊妹亦如斯末吾禁也而县子亦以绤衰穗裳为非古则知春秋之季俗尚轻细期功之服以穗为之者多矣穗不一种则亦有大功与缌之穗与又春秋传襄二十七年卫献公丧其弟鱄如税服终身杜注税即穗也穗衰裳非五服之常痛愍之特为此服穗之见于经传者如此而已
右穗衰既葬除之
案小功之穗若如其上者则以粗细如十升者之缕而用其四升半为经以成之缕虽细于大功而疏则犹齐衰也此与缌衰锡衰布则不同而意颇相类差等之所穷则变通而为之耳大夫在国不会葬者届期而除之
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五月者〈澡音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澡者治去莩垢也小记曰下殇小功带澡麻不绝本屈而反以报之〈孔氏颖达曰首绖无根要带犹有根示其重也屈所垂散麻上至于要然后中分麻为两股合而紏之以垂向下〉 贾氏公彦曰言小功者对大功是用功粗大则小功是用功细密者也上文多以一绖包二此别言带者欲见带不绝本与绖不同故也带在绖上者小功以下绖带断本此殇小功中有下殇小功带不绝本故进带于绖上以见重也又此不言布带文略也不言屦者当与下章同吉屦无絇也此章亦有大功长殇在小功者带无本也 敖氏继公曰小功布之缕粗于缌之缕矣乃曰小功者对大功立文也不言牡麻与无受者可知也
叔父之下殇适孙之下殇昆弟之下殇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
正义贾氏公彦曰自叔父至女子子八人皆成人期长中殇大功此下殇小功故在此 敖氏继公曰此章别言女子子之下殇而不见子之下殇又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之下殇亦不见皆文脱耳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为人如字从才用反〉正义贾氏公彦曰二者本服大功今长殇小功 敖氏继公曰为从父昆弟者异人也经文省耳其姊妹之殇亦如之
案为人后者经于大功章见为其昆弟之服此见为其昆弟长殇之服则为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当小功女子子适人者当缌矣经不言者举昆弟而昆弟之子递降一等可知
传曰问者曰中殇何以不见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从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也大功小功皆谓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也此主谓丈夫之为殇者服也〈贾疏缌麻章云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注谓彼是妇人为夫之族类明此谓丈夫为殇者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敖氏继公曰大功之殇始见于此而又不言中殇故发问也丧服之等其重者自大功而上轻者自小功而下已于麻本有无之类见之矣此复以二者之中殇各异其从上从下之制亦因以见义云从父昆弟之殇丈夫与女子子在室者为之同也然则此传亦兼妇人之为其亲族之殇者言矣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为夫之叔父之长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见中殇者中从下也〈贾疏下传云大功之殇中从下主谓此妇人为夫之党类故知中从下在缌麻也〉
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正义马氏融曰伯叔父母为之服也成人在期下殇降二等故小功
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
正义马氏融曰祖为庶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 贾氏公彦曰姑为侄成人大功长殇在此小功不言中殇中从上 敖氏继公曰侄之殇服亦姑之适人者为之也于庶孙之下言丈夫妇人者明庶孙之文不可以兼男女亦为其与侄连文故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贾疏凡为昆弟成人期长殇大功今大夫为昆弟小功明昆弟是为士若不仕者也大夫而有兄姊殇者五十命为大夫礼之常法或大夫之子有盛徳未必要至五十是以有幼为大夫者也〉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无服无所见也〈贾疏妾子为母见厌不伸故为母则言庶今此经不为母服故不言庶也 张氏淳曰考疏义注无服之无盖庶字〉大夫之子不言庶者关适子亦服此殇也〈贾疏若言大夫之庶子嫌适子不服之关通也通适子亦服此服故不言庶也〉云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则知公之昆弟犹大夫〈贾疏旧疑大夫与公之昆弟尊卑异今案此经同降则知此二人尊卑同也〉 敖氏继公曰公之昆弟于庶子而下则为以尊而降于昆弟则亦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也大夫大夫之子所以降之意前章详之矣其中殇亦从上若下殇则不服之盖大夫无缌服也
案不杖期章有大夫之子为子昆弟之子为大夫者之服则大夫不必五十亦有少年为之者可知疏谓有盛德者固然亦有公族高勲世为大夫者适子年虽未冠已为大夫而姊若庶兄尚在长殇之限者亦其一也春秋讥世卿仕者世禄不世官大夫可世乎曰世臣与国同休戚国所恃以固也若公族髙勲为大夫而其适子不世则朝廷无世臣庙制宗法皆废格而不可行矣二惠弱一个而齐危栾郤降皂隶而晋替春秋之势不可谓非西周之遗也即如王朝南仲太祖太师皇父非其明验乎然则讥世卿与不世官者何也曰卿执政者当于大夫中选而为之非谓大夫不可世也士无世官谓士耳不谓大夫也若大夫虽不尽世必有世者矣不可以末季世卿之流弊而谓先王之法遂无世臣也
存异马氏融曰大夫无昆姊之殇此言殇者关有罪若畏厌溺当殇服之 敖氏继公曰已为大夫不应有昆与姊之殇而此经乃尔盖以昆弟姊妹宜连文且此条亦不专主于大夫故也
案马氏说于经无所据疑未必然敖氏亦以少年不应为大夫故云昆姊连文尔圣经字字必有实义岂连文之谓乎
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之庶子〈贾疏若适长成人则三年长殇在大功〉马氏融曰除适子一人其馀皆庶子也男女成人在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 敖氏继公曰大功章已言君之庶子故此略之为君之女子子亦然是虽大功之殇亦中从上盖女君之为此子与夫同而妾为君之党得与女君同故皆宜中从上而不可以妇人之从服者例论也其下殇亦不服之
案缌麻章妇人为夫之族类之殇中从下唯此与彼殊敖说是也妾服如此则女君不待言矣
右殇小功五月
案殇小功降服衰冠同十升义服衰冠同十二升无受终其月数而除之 又案殇小功之服父为子之下殇公与大夫为适子之下殇敖氏以为文脱是也其馀经未著而可以互推者妇人为子女子子适孙之下殇与夫同女子子在室为叔父姑弟妹侄之下殇与男子同其适人者为已上诸亲之长殇中殇亦如之为人后者为其姊妹之长殇中殇大夫大夫之子为叔父之长殇中殇大夫之妻为适子之下殇众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公之昆弟为叔父之下殇其妻为夫之叔父之长殇馀与大夫之妻同公妾以及士妾为君之长子之下殇为其子女子子之下殇士妾为君之众子女子子之下殇大夫之妾为君之女子子之长殇尊者不降其适则大夫命妇而上亦服适孙之下殇与
小功布衰裳牡麻绖即葛五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功轻三月变麻因故衰以就葛绖而五月也间传曰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旧说小功以下吉屦无絇也 贾氏公彦曰成人文缛故有变麻即葛不变衰但以日月为足也 敖氏继公曰绖不言澡可知也此变麻即葛乃不易衰者为无受布也即葛不云三月者已于大功章见之故不言也案殇小功言澡亦牡麻此言牡亦澡之文互见也其异者即葛耳妇人之要带不即葛与大功同麻断本绖不缨皆可知也小功之绖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葬后即葛与缌之麻同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所以无受者小功之布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若受则十五升为朝服之吉布十三升十四升则吉凶之间疑似难明不欲入十三升以上又不可以缌受之故无受也且见丧服之以十二升为限也 又案大功小功期满则除九月七月五月皆无祭然则除殇服者无祭可知记所谓祭不为除丧者于此可见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从才用反下并同〉
正义马氏融曰从祖祖父母者曾祖之子祖之昆弟也从祖父母者从祖祖父之子父之从父昆弟也郑氏康成曰祖父之昆弟之亲〈敖氏继公曰从祖祖父乃祖父之昆弟从祖父乃祖父之昆弟之子故云祖父之昆弟之亲也〉 贾氏公彦曰报者恩轻见两相为服故云报也 朱子曰父母本是期加成三年世叔父母本是大功加成期其从祖父母小功者乃正服之不加者耳 敖氏继公曰此与为之者尊卑虽异亦旁尊也故报之于此即言报者略轻服齐衰大功重报服或别见之
案记传云小功以下为兄弟则虽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若外祖父母之尊皆以兄弟之谊视之矣 又案父之兄弟期则祖父之兄弟宜大功乃降至小功者五服唯兄弟行递降一等而其他则否所谓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不然则服及五世矣亦以世叔父之期本是加服故也
从祖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父之从父昆弟之子〈贾疏从祖父之子〉贾氏公彦曰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三者为三小功也
从父姊妹孙适人者〈适如字下适人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父姊妹父之昆弟之女孙者女孙在室皆大功 敖氏继公曰三者适人其服同云适人则为女孙无嫌故不必言女
案从祖昆弟相为服矣从父姊妹适人者当报不言者可知也女孙不敢降其祖已见不杖期章
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为人如字〉
正义陈氏铨曰累降也 马氏融曰不言姑者不降姑也 郑氏康成曰不言姑者举其亲者而恩轻者降可知 敖氏继公曰姊妹不言报省文也记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
案为后者若系亲昆弟之子则姑犹是姑也如其服服之如马氏说矣若系从父昆弟之子更递疏以迄于无服者则当降之如注说矣姑之期加服也本服大功已出为后降小功姑适人则缌不与姊妹同差以其与世叔父均无大功之降也经以其不定也故阙之马郑二家皆是但各见一邉耳
存疑敖氏继公曰经于前章为人后者唯见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馀皆不见是于本服降一等者止于此亲尔所以然者以其与已为一体也然则自此之外凡小宗之正亲旁亲皆以所后者之亲疏为服不在此数矣
案经不见本生祖父母曾祖父母世叔父母诸人之服者亦以所后者之亲疏不定也其同祖者亲自亲矣其不同祖者自祖父母世叔父母以及其馀概从降一等之例唯同曾高者则曾高犹是齐衰三月耳为其父母不杖期不以所后之亲疏而异知馀亲之降一等亦不以所后之亲疏而异也如敖氏谓除昆弟姊妹之外正亲旁亲皆以所后者之亲疏为服假令在疏属五服之外则于本生祖父母之丧竟脱然无一日之服也而可乎互见记为人后者于兄弟条
为外祖父母
正义马氏融曰母之父母也
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
正义马氏融曰本服缌以母所至尊加服小功故曰以尊加 贾氏公彦曰外亲之服不过缌麻以祖是尊名母之所生故加至小功 敖氏继公曰尊云者谓其为母之父母也子之从其母而服母党者当降于其母二等母为父母期子为外祖父母小功宜也非以尊加也
案敖氏深得制服之条理然传意自不可废也外亲之服不过缌麻笃本宗而重一本也尧典首亲九族周室时庸展亲圣人之意可见矣下逮编氓亲亲之杀无异乃末俗犹有薄于同气而昵其母妻之党者是何心哉
馀论服问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郑氏康成曰虽外亲亦无二统丧服小记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为慈母之父母无服
案前母之党经不言有服何也曰礼外亲亦无二统前母之子不服后母之党则后子不逮事前母者亦如之也从服者所从亡则已前母既亡不从不亦宜乎己母出则服继母之党如继母多则奚服曰服在堂继母之党服其所从也虞喜以为纵有十继母唯服次其母者之党非也
辨正旧唐书开元二十三年议加外祖父母舅服并为舅妻制服职方郎中韦述议曰圣人究天道而厚于祖祢系姓族而亲其子孙母党比于父族不可同贯明矣今若外祖及舅更加一等堂舅及姨列于服纪中外之制相去几何废礼循情所务者末先王之制谓之彝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正乎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等奏曰外族之亲礼无不报甥既为舅妻制服舅妻还合报之甥既报服则与夫之姨舅以类是同甥妻不得不服所增者颇广所引者渐深㣲臣愚䝉实所未达
案是议也太常卿韦绦创议欲加外祖父母大功舅妻小功堂姨舅降一等廷臣多争之者今略采韦述裴耀卿之语以见外家之加服旧人有不然之者如此云 又案外祖父母有当服者六子为因母之父母一也母出为继母之父母二也庶子君母在为君母之父母三也庶子为继母之父母四也庶子不为父后者为己母之父母五也以上女子子同为人后者为所后母之父母六也其馀则皆所不服
从母丈夫妇人报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母母之姊妹丈夫妇人姊妹之子男女同 马氏融曰言丈夫妇人者异姓无出入降 敖氏继公曰从母之义与从父同以其在母列故但以从母为称丈夫妇人即为从母服者也此为加服而从母乃报之者以其为母党之旁尊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经凡三以丈夫妇人连文而所指各异读者详之
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亲之服皆缌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有母名故加至小功 郑氏康成曰外亲异姓正不过缌 敖氏继公曰母为姊妹大功子从服当缌以有母名故加一等而在此云外亲之服皆缌以见此为加也 庾氏蔚之曰外亲以缌断者抑异姓以敦己族也母于姊妹有相亲近之情故因其母名以加服
案父之党从乎父而推则首及世叔父母之党从乎母而推则首及从母男女异长姊妹之间其情尤昵此从母之服所以过于舅也
存疑朱子曰母之姊妹服反重于母之兄弟缘于兄弟既嫁则降服而于姊妹之服则未尝降故于舅服缌于从母服小功也
案姊妹适人皆降大功唯两人俱出不累降耳朱子岂考之未详与抑记者误与
夫之姑姊妹妇姒妇报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之姑姊妹不殊在室及嫁者因恩轻略从嫁降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 王氏肃曰左氏传鲁之穆姜晋子容之母皆以稚妇为姒妇 马氏融曰妇人无所专以夫为长㓜不自以年齿妻虽小犹随夫为长也 敖氏继公曰为夫之姑姊妹从服也乃小功者唯从其夫之降服也记曰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夫为其姑姊妹在室者期正服也出嫁者大功降服也妻不随其夫之正服降服为升降者从服者宜有一定之制而不必随时变易也所以不从其夫之正服者恐为其出嫁者或与夫同服则失从服之义也此为从服故姑姊妹言报娣姒固相为矣亦言报者明其不以夫爵之尊卑而异也先娣后姒则娣长姒稚明矣
案昆弟一为大夫一为士则大夫降其昆弟大功娣姒妇相为小功虽命妇亦不更降以其夫之于昆弟妻无服故不随夫爵而异也娣姒妇与夫之姊妹皆同辈也上非母道下非妇道而相为服如此则㛮叔之无服以逺嫌而不以同辈又可见矣
传曰娣姒妇者娣长也何以小功也以为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
正义敖氏继公曰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以远嫌故无服假令从服亦仅可以及于其昆弟之身不可以复及其妻也然则娣姒妇无相为服之义而礼有之者则以居室相亲不可无服故尔然或并居室或不并居室而相为服之义唯主于此者盖本其礼之所由生者言也娣长也者释娣妇之为长妇也存疑郑氏康成曰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
存异贾氏公彦曰娣长也者二妇互称谓年小者为娣假令弟妻年大称之曰姒兄妻年小称之曰娣左传声伯之母不聘穆姜云吾不以妾为姒是据二妇年大小为娣姒不以夫年为小大也
案妇人坐以夫之齿无自以其年为大小之理疏既与传违亦乖注义注本尔雅然案之此经及左传则适相反岂时俗有不同者与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适如字〉
正义马氏融曰从父昆弟庶孙本大功以尊降故小功姑姊妹女子子在室大功适士又降一等故小功郑氏康成曰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 敖
氏继公曰此姑姊妹女子子再降故其服在此不言适人而言适士者所以见从父昆弟庶孙亦谓为士者也经之例多类此公之昆弟于其从父昆弟之不为大夫者乃小功者以其非公子也
案三者之从父昆弟姑姊妹不敢以小功报而如其大功之本服服之唯大夫之子父没则不降
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之庶女子子也庶女子子在室大功其嫁于大夫亦大功〈贾疏此适人者谓士也〉 敖氏继公曰此非己子故其服如此若为己之女子子在室期适人亦大功经凡言庶子皆主于男子也女子子不必言庶文有脱误与
案女君所生之女子子妾为之服与庶子同故女子子无分于适庶经言庶子者嫌他妾所生之女子子或异于女君所生者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丧服记与小记言妾为君之长子之服大功及此章凡三见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及女子子之服若其他亲则无闻焉然则凡妾之从乎其君而服君之党者止于此耳是亦异于女君者也案妾为君之父母祖父母亦当与女君同犹臣之从君服也其旁亲皆不服之彼不来服妾无庸遍服之且嫌并适也妾服不及其孙妾子之子无为父之妾母之服妾又何孙服之有乎
庶妇
正义敖氏继公曰庶妇为舅姑期舅姑乃再降之为小功者所以别于适妇也 郑氏康成曰夫将不受重者〈贾疏若小记注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舅姑皆为其妇小功亦兼此妇也〉案注所言是本系适妇而以庶妇服之者故疏云兼之
君母之父母从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母父之适妻也从母君母之姊妹
传曰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从服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不服者恩实轻也凡庶子为君母如适子 贾氏公彦曰不在者或出或死也君母在既为君母父母服其己母之父母或亦兼服之敖氏继公曰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者以其配父
尊之也君母不在则不服者别于己之外亲也此庶子虽服其君母之父母姊妹彼于此子则无服盖庶子以君母之故不得不服其亲而彼之视己实非外孙与姊妹之子故略而不服
馀论庾氏蔚之曰外氏无二统适母有三四不可悉服宜以始生所遇适母之党若已生悉不及宜服最后者之党也
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敖氏继公曰此服固适妻之子为之若妾子则谓
其母或不在或有他故不能自飬其子而庶母代飬之不命为母子者也
传曰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已加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云君子子者则父在也内则曰异为𡦗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贾疏诸母谓父之妾即此经庶母者也云可者传御之属也〉必求其寛裕慈惠温良恭敬愼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往又曰国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见于公宫则劬非慈母也士之妻自养其子〈贾疏亦内则文〉 敖氏继公曰礼为庶母缌谓士及其子也其慈已者恩宜有加固小功矣此云君子子者明虽有贵者其服犹然也大夫之子公子之子于庶母亦当缌麻以从其父而降遂不服其于慈已者加在小功若又从父而降则宜在缌麻今乃不降而从其加服者嫌其与凡父在而为不慈已者之服同也正者降之加者伸之其意虽异而礼则各有所当也云君子子则父在也父在且伸此服则父没可知矣其为父后者则但服缌盖不可以过于因母也若为大夫则不服之以大夫于庶母本无服故也案士之妻固自养其子然或妻不能养而妾代养之或此妾所生而彼妾代养之皆为庶母慈已者则皆小功也注引内则证此慈母之为诸母耳诸母即庶母与此经一也但国君之世子众子皆不服之服之者唯公子之子及大夫之子以下耳若非庶母而以他人为之则仅可比缌麻章之乳母且自大夫之子以上皆不为之服矣昭十一年左传其僚无子使字敬叔此庶母慈己者也不为大夫则服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父没则不服之矣云以慈己加则君子子亦以士礼为庶母缌也不言师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
案内则言子师慈母保母盖国君之子备此三者若公子之子大夫之子则三者不必备即备亦不必概为之服服慈己者而已以其恩勤为尤甚也司马筠谓内则慈保择他人为之非谓兄弟之母而诋康成为不辨三慈混为训释夫始生之子不必遂有兄弟固不必即有兄弟之母而父妾则皆可择为慈母也渠盖忽过内则诸母二字未之审耳
馀论周氏舍曰贺彦先称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党妇又不从夫而服慈姑小功服无从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从母而服其党孙又不从父而服其慈由斯而言慈祖母无服明矣
案父命为母子则三年夫服三年则妻当从服但孙不从服已亦不服其党耳此庶母慈己者经原不正名之曰慈母也小功无从自不待言
右小功五月
案小功降服衰冠同十升正服衰冠同十一升义服衰冠同十二升丧服之升数尽于此无以受之故葬后不易衰冠但变麻即葛以终其月也即葛亦谓男子要妇人首也 又案小功之服经所未著可以互推者为适孙妇为从祖姊妹在室者为适妇不为舅后者见于小记为从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昆弟之孙女孙在室者则于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之报见之女子子在室为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与男子同适人者则为其从父昆弟姊妹为其昆弟之为人后者皆报服也报其昆弟之妻昆弟之子妇则在室适人同也妇人为庶孙适孙妇夫之从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夫之昆弟之孙女孙在室者与夫同为人后者为所后者之妻之父母见于斩衰章传为其姊妹亦同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女孙嫁于大夫者为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父昆弟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为大夫者为昆弟之子妇其夫为士者降一等报之大夫之妻公之昆弟之妻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为大夫者为夫之昆弟之子妇其夫为士者犹之夫也妇人为姊妹之子男女同则从母之报服也敖氏谓妻亦服妾则士妻大夫之妻为从父姊妹若姊妹之女子子之为媵妾者犹亲服也妾中有相服者亦以其伦尊者不降其适则贾氏以为自大夫命妇而上为适孙妇与士之妻同也据为人后者为其昆弟大功则为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当小功若所后者非同祖之世叔父则为其祖父母世叔父母从父昆弟皆小功与若然则其相报者亦同也
钦定仪礼义疏巻二十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巻二十五
丧服第十一之四
缌麻三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缌麻缌布衰裳而麻绖带也〈敖氏继公曰以麻为绖带者盖经传单言麻者多以绖带言也〉不言衰绖略轻服省文贾氏公彦曰以缌如丝者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为绖带故曰缌麻三月者法一时天气变可以除之 敖氏继公曰轻服既葬即除之故但三月也不别见殇服者以其服与成人无异也
案轻服以葬期为节若不及期而葬者如其期服之通论敖氏继公曰齐衰三月不言绳屦大功不言冠布缨小功不言布带缌麻不言衰绖服弥轻文弥略也
传曰缌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之缌者治其缕细如丝也〈贾疏其粗细与朝服十五升同故细如丝〉抽犹去也杂记曰缌冠缲缨〈孔疏缲读从丧服小记澡麻带绖之澡缌既有事其缕就上澡之又治其布以为缨谓缕布俱治 贾疏冠与衰同用缌布皆不治布缨则澡治〉贾氏公彦曰八十缕为升十五升千二百缕抽其半六百缕缕粗细如朝服数则半之 朱子曰缌十五升抽其半者是一筘只用一经如今广中疏布又如单经黄草布皆只一经也 敖氏继公曰十五升者将为十五升布之缕也抽其半而为布则成布七升有半也此比于他服之布为稍疏比于他布之缕为最细细者所以见其为轻丧疏者所以明其非吉布若布缕之或治或否其意亦犹是也曰缌者盖治其缕细如丝故取此义而名之亦以异于锡衰也
案丧服之布自三升至十二升而止具有等差矣缌不以十三升为之者十五升则为吉布十三十四在疑似之闲故吉凶两不用也礼穷则变而通之乃于其下缅者更为缕细孔疏之布以示其轻而又别其布缕之有事无事以为吊服焉
辨正郑氏康成曰或曰有丝朝服用布何衰用丝乎案丧服虽轻无用丝之理观受服之绖带仅以葛易麻亦可见矣陆氏佃读丝冠缲缨之缲为蚕缲之缲而以为散丝为之何其不𠂻诸理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此布七升有半乃在小功之下者以其缕细也凡五服之布皆以缕之粗细为序其粗者则重细者则轻故升数虽多而缕粗犹居于前如大功在穗衰之上是也升数虽少而缕细犹居于后如缌麻在小功之下是也
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曾祖昆弟之亲也 贾氏公彦曰此即礼记大传云四世而缌服之穷也名为四缌麻者也族属也骨肉相连属以其亲将尽恐相疏故以族言之耳 黄氏干曰曾祖父母据期断本应五月族曾祖父母疏一等故缌 敖氏继公曰以从父从祖者差之则此乃从曾祖之亲也变言族者明亲尽于此也凡有亲者皆曰族记曰三族之不虞是也馀论郑氏康成曰族祖父者祖父之从父昆弟之亲也亦髙祖之孙则髙祖有服明矣
案齐衰三月章不见髙祖父母之服故注明之盖未有旁服以是属而反遗于正体者也
庶孙之妇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适子之妇大功庶子之妇小功适孙之妇小功庶孙之妇缌是其差也 敖氏继公曰夫之祖父母于庶孙之妇其本服当小功以别于适孙之妇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馀论敖氏继公曰庶孙之妇缌则适孙之妇小功也小功章不见之者文脱耳
庶孙之中殇〈中当依注作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孙者成人大功其殇中从上此当为下殇言中殇者字之误尔又诸言中者皆连上下也〈贾疏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缌麻之殇中从下无单言中殇者〉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从才用反下并同适人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本服小功出适降一等缌麻敖氏继公曰云报者谓亦既适人乃降之也适人者为此亲非报服略言之耳
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长知丈反下并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本服小功长殇降一等缌麻郑氏康成曰不见中殇中从下〈贾疏小功之殇中从下〉
馀论敖氏继公曰上章之首连言三小功此惟见其二者之殇盖以从祖祖父未必有在殇者也此与经不见曾祖之父及曾孙之子之服者意颇相类案敖氏之说良然若有从祖祖父在长殇者与此同服缌可知
外孙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子子之子 贾氏公彦曰以女适外而生故云外孙 敖氏继公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孙为外祖父母小功不报之者以其为外家之正尊与
从父昆弟侄之下殇
正义贾氏公彦曰从父昆弟成人大功长中殇小功故下殇在此
案为两下殇服者异人也小功章为从父昆弟之长殇据丈夫则此为其下殇缌者亦丈夫也女子子在室者服之亦同适人则不服其为侄则专主妇人耳存疑贾氏公彦曰侄为姑之出适者大功长中殇小功
案侄为姑之下殇小功据在室者降之也姑为侄之下殇缌据己己适人而降之也疏以侄为姑服释此非其次也当云姑为侄成人大功长中殇小功故下殇缌
馀论敖氏继公曰单言侄者前既以丈夫妇人言之此无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则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下殇亦当在此经文阙耳
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
正义马氏融曰妻为之服也成人大功中下殇降二等故缌 郑氏康成曰见中殇者中从下〈贾疏下传言妇人为夫之族类大功之殇中从下〉 敖氏继公曰见中殇者眀其与前条异
从母之长殇报
正义贾氏公彦曰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长殇在此敖氏继公曰前章从母成人之服已言报此复见
之者嫌其报加服者或略于殇也
案外亲之殇服仅有此条嫌殇服或略于外亲故著之
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为父如字传为一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谓无冡适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后者为其母缌也
传曰何以缌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然则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
正义马氏融曰承父之体四时祭祀不敢申私亲服而废尊者之祭故服缌 江氏虨曰厌屈私情所以上严祖考 贾氏公彦曰云私亲者妾母不得体君不为正亲也有死于宫中者纵是臣仆亦三月不举祭故此庶子因是为母服缌也 郑氏康成曰君卒庶子为母大功〈贾疏大功章公之庶昆弟为其母是也〉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贾疏父在大功父卒无馀尊所厌故伸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贾疏士卑无厌故也注并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见不承后者如此服若承后则皆缌也〉敖氏继公曰为父后者或当为适母后故不服妾
母盖与适子同也有死于宫中则三月不举祭者吉凶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缌者言非若是则不敢服也盖子之于母情虽无穷然礼所不许则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举祭之礼乃得略伸其服焉观此则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齐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于妾母也
案此据士之庶子为父后者言也而大夫之庶子为父后而不为大夫者亦存焉为母废一时之祭亦足以伸其情矣若又过此则非所以承宗庙也大夫以上无缌服则不服杂记同宫虽臣妾葬而后祭谓练祥之祭也服缌则废一时之吉祭可知 又案鲁昭公之母齐归薨叔向讥其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戚〈昭十一年〉是则诸侯庶子为父后者于其母原应有三年之丧也服问君之母非夫人则群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乘从服唯君所服服也凡臣从君服降一等君若服缌则近臣何从之有曰群臣无服则君固自有服也曰近臣从服曰唯君所服服则君当服三年而近臣从之以期矣然据此经士之庶子为父后则缌大夫之庶子为父后若为大夫则无服以大夫无缌服也诸侯以上更不待言然则奚从而可庶子为父后者不服其母虽古有定制而究不即于人心公羊氏曰母以子贵春秋书成风齐归皆曰小君则固以夫人之丧丧之矣西周以前不可知而春秋时则已变亦因人心之所不安而通之未可诮其必不然如治春秋者之说也玩曾子问练冠以居之说疑古者庶子王于其母在外则无服燕居则练服以终三年是以群臣在外者不从服近臣时在君侧者则从以练服终期与君服其内而不服其外则虽曰无服而三年之戚未尝不存此与公子之妻服其皇姑之意略同若然则诸经传之说庶可以相通而不相左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经传所云据大夫士之庶子承后法若天子诸侯庶子承后为其母服云何案曾子问古者天子练冠以居注云谓庶子王为其母又案服问君之母非夫人则群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乘从服唯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言唯君所服伸君也春秋之义有以小君服之者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据彼二文曾子问所云据小君在则练冠在五服外服问所云据小君没后庶子得伸
案康成谓伸君未知所伸何服若如士之子服缌则近臣无从法且练冠既葬而除与缌三月之相去其与㡬何而顿谓之伸哉妇人未有以尊厌人者谓以小君之存没而有异非也赵岐注孟子有厌于适母之文其此说误之与
士为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士者承上经之下宜别之且起下文也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正义马氏融曰以有母名为之服缌 贾氏公彦曰大夫以上无服者以其降故也 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谓之庶母缌麻三月此其名分有所系不论其年齿之长少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者以庶母之服缌而大夫以上无缌服故也又大夫以上于其有亲者且降之绝之则此无服宜矣通论荀氏𫖮曰诸侯绝期大夫绝缌
贵臣贵妾
正义敖氏继公曰贵臣室老也贵妾长妾也
传曰何以缌也以其贵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士为之也大夫以上无缌服案据士昏士丧皆有室老据士昏则媵有娣侄室老为私臣之贵者娣侄之长为妾之贵者曲礼曰士不名家相长妾亦足徴之士之职位未宜有所降生不名者死则以缌服之宜也据此则士无臣之说盖必不然矣小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士为妾服盖兼此二者贵则不必其有子也有子则不必其贵也存疑郑氏康成曰此谓公士大夫之君也天子诸侯于臣妾无服士卑无臣士妾又贱不足殊
案尊降之法士服而大夫不服者有之矣未有大夫服而士不服者也大夫不为庶母服而乃自服其妾乎臣妾不可遍服殊其贵者而服之于士则宜娣侄为妻之族亲未可谓贱也注欲伸其无臣之说故强此以就彼耳
馀论敖氏继公曰此服似夫妻同之妻为此妾服则非有私亲者也其有亲者宜以其服服之
乳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蒙士为之文也士之妻自养其子若有故或使贱者代食之故谓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大夫之子则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则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郑氏以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没乃为之服 荀子曰乳母饮食之者也而三月案士为庶母贵臣贵妾乳母经本连文传注家离之耳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正义马氏融曰士为乳母服以其乳养于已有母名贾氏公彦曰有母名为之服缌也
辨正吕氏坤曰此乳母盖雇他人之妇乳哺三年故以母呼之昔韩昌黎苏东坡于乳母皆葬而为之铭为之缌或云父妾缪甚矣
存异闻人氏通汉曰始封之君及夫人皆不降乳母贺氏循曰为乳母缌士与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
案始封君所服谓不臣者耳乳母何人而君与夫人服之乎大夫降一等则凡缌皆不服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则父在亦不服矣宋仁宗以天子之尊宣召两府欲为乳母制服韩魏公曽争之
从祖昆弟之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父母为之服〈敖氏继公曰经但见族父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经意也妇人为夫党之卑属与夫同〉
馀论孔氏颖逹曰同堂兄弟之孙理自缌麻曾祖为曾孙三月兄弟之曾孙无等降之亦三月 敖氏继公曰为族曽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缌其族昆弟固相为矣此条则族父报然则族曾祖父于昆弟之曾孙族祖父于从父昆弟之孙以其为旁亲卑者之轻服故略之而不报与
案旁亲之服皆报则亲未尽者自应有服故以五为九必数此而后全也孔氏说是也然论其属则已疏以其年则卑者成人而尊者或老矣虽不服可也敖氏说亦是也
曾孙
正义郑氏康成曰孙之子 敖氏继公曰此曾祖父母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为子期为孙大功则为曾孙宜小功乃在此者以曾孙为已齐衰三月故已为之缌麻三月盖不可以过于其为已之月数也不分适庶者以其卑逺略之且不可使其庶者无服也 贾氏公彦曰据曾祖为之缌不言𤣥孙者此亦如齐衰三月章直见曾祖不言髙祖以其曾孙为曾髙同曾髙亦为曾孙𤣥孙同也
案缌麻在殇则无服髙祖于𤣥孙之成人者罕及见之矣王制七十惟衰麻在身谓父母之丧也若卑属功缌之服则七十以上者虽存其名而不必强被之经所以不著也曾孙女成人在室当亦同或适人或殇则不服
存疑贾氏公彦曰王为适子斩衰其为适孙适曾孙适𤣥孙皆齐衰不杖章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然则王礼亦适子死有适孙适孙死有适曾孙向下皆然也
案经于不杖期章著适孙之服大功章著庶孙之服至此章则概之曰曾孙不分适庶然则虽有适子适孙皆不在而适曾孙应为后者曽祖亦但为之缌麻矣盖曾孙之为曾祖三年传重也祖父之于子孙则不容无所降杀为适子斩衰为适孙不杖期未尝以适子不在而为适孙斩也则亦何庸以适孙不在而为适曾孙期乎为适孙不与适子同服则为适曾孙不与适孙同服宜也且自缌至期相县已甚顿加三等恐无此法然则士已无适庶曾孙之异服矣疏说殆未可从
父之姑
正义郑氏康成曰归孙为祖父之姊妹〈贾疏尔雅女子谓昆弟之子为侄谓侄之子为归孙〉 敖氏继公曰此从祖之亲乃缌者以其为祖父之姊妹于属为尊故但据已适人者言之其意与姑为侄者同不言报者亦以其非一定之礼故也
案已之姑大功则父之姑宜小功而乃缌者姑在室之期是加服论本服则在室宜大功适人宜小功也则父之姑适人者缌矣妇人外成阅两世则于已为已疏故不殊其在室适人而概从其轻焉由此推之则昆弟之女孙虽在室或不必为之小功矣尊于卑之轻服年未衰者服之已衰则从省大概皆然故有不言报者
从母昆弟
正义敖氏继公曰从母姊妹亦存焉外亲之妇人在室适人同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名谓昆弟之名母为姊妹之子小功子无所从也唯以名服之
甥
正义郑氏康成曰甥姊妹之子 敖氏继公曰亦丈夫妇人同
传曰甥者何也谓吾舅者吾谓之甥何以缌也报之也正义马氏融曰甥从其母而服已缌故报之
婿
正义郑氏康成曰婿女子子之夫
传曰何以缌也报之也
正义马氏融曰婿从妻而服已缌故报之
妻之父母
案尔雅妻之父为外舅妻之母为外姑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妻而服之 敖氏继公曰从期服而缌是降于其妻三等矣妻从夫降一等子从母降二等夫从妻降三等差之宜也
案妻为其祖父母期夫不从服母为其祖父母期子亦不从服但从其母妻之所自生者祖则逺矣且以其期本加服又出适而不降也与朱子母族三妻族二之说合观之则条理秩然矣
姑之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兄弟也〈贾疏姑是内人以出外而生故称外〉
传曰何以缌报之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姑舅之子两相为服故云报之
舅
正义郑氏康成曰舅母之兄弟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母而服之 敖氏继公曰从于母之大功而缌也母于昆弟之为父后者期子乃不从之而服小功亦可以见从服一定之制矣通论朱子曰先王制礼父族四故由父而上为族曾祖父缌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子之子皆由父而推之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于舅故从母之夫舅之妻皆不为服推不去故也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乍看时似乎杂乱无纪子细看则皆有义存焉
案外亲之服以从以名以报唯服其切近相属者而外此不与焉故母族于外祖父之昆弟及昆弟之子女子子无服妻族于妻父之昆弟无服盖以从服则从之所不及名服则无其名也然则堂舅堂姨虽在母为五属之亲于已则逺矣况其又疏者更有何舅姨之目乎又古人媵妾多以妹侄所出之子舅氏各殊庶子以君母之昆弟为舅而适子不以庶母之昆弟为舅是则异姓之亲分无一律有名有服者如其名服自有尊卑此外递疏别无行辈直以齿序而已
舅之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兄弟也〈贾疏对姑之子〉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从于母而服之 敖氏继公曰此与姑之子相为皆男女同也子为母党服止于外祖父母从母舅舅之子从母之子耳其馀则无服外祖父母从母舅与母为一体至亲也故从服舅之子与从母昆弟则以其为尊者至亲之子而在兄弟之列不可以无服故或从服或以名服也
夫之姑姊妹之长殇
正义马氏融曰成人服小功长殇降一等故缌存疑敖氏继公曰夫之姊无在殇者此云姊盖连妹而立文尔
案杂记女虽未许嫁年二十而筓筓则不为殇矣或其弟年十五六以上早昏而姊未及笄而死者容有之女年垂成痼疾数年而死未及笄礼者亦有之则姊字不必定连文也马氏谓闗畏溺缪矣
夫之诸祖父母报
正义敖氏继公曰夫之所为服小功者则妻为之缌若于夫之祖父母之行而服此者唯其从祖祖父母耳似不必言诸然则此经所指者其夫之从祖祖父母及从祖父母与但言诸者疑文误且脱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祖父母者夫之所为小功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曽祖父母曽祖于曽孙之妇无服而云报乎
案或说固非注亦未全是也夫为外祖父母小功从母而服也妻焉得累从而服之而外祖父母又焉得为外孙妇报乎若专指从祖祖父母则诸字无下落集说所推近之 又案服问有从无服而有服公子之妻为公子之外兄弟盖亦指公子本宗小功之亲公子从乎公而不服妻则服之注谓为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缌麻非也妻于夫之母党无制服之法
君母之昆弟
正义马氏融曰妾子为适母昆弟服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君母而服缌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卒则不服也〈贾疏与君母之父母从母同故取上传解之皆徒从故所从亡则已〉 敖氏继公曰此服亦不报其义与君母之父母从母同庶子从君母之服唯止于此不及其昆弟之子与从母昆弟异于因母也若为父后则服之盖其礼当与为人后者同也
案为父后即为君母后矣为君母后则徒从者亦属从矣君母虽卒犹当从服然则小记所云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疑未必然
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昆弟之孙之长殇
正义贾氏公彦曰二人本皆小功故长殇缌麻中殇从下无服 敖氏继公曰此从祖父从祖祖父为之服也然则从祖母从祖祖母亦当服之矣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
正义贾氏公彦曰同堂娣姒降于亲娣姒故缌麻敖氏继公曰小功章云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是章唯见此服不及夫之从父姊妹者文不具耳
传曰何以缌也以为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室者不如居室之亲也 贾氏公彦曰大功有同室同财之义 敖氏继公曰此亦言其所以有服之由也其义与娣姒妇以居室之故而有服者同前章详之矣
案娣姒及堂娣姒皆从服所不及又无名故取诸居室同室之义焉
长殇中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主言丈夫为大功以上之殇妇人为夫族齐衰之殇也不宜在此盖脱文也妇人为本族之殇服其降之等与丈夫同
案传但言其中从上者若中从下者则丈夫为小功之下殇无服矣故不著也此疑当在殇小功章传文之下或其上尚有阙文与
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衰大功皆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下则小功之殇亦中从下也此主谓妻为夫之亲服也〈贾疏殇大功章传据大功小功不据齐衰以其重知男子为殇服也此不言小功以齐衰对大功以其轻知妇人为夫之亲之殇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敖氏继公曰此亦脱文失其次而在是也
案此二句疑当在殇小功章为夫之叔父之长殇之下以其为妇人为夫之亲服之凡宜见于首条也右缌麻三月
案缌麻之服主于士与士之妻士之子而言大夫大夫之妻自旁期以下例降一等则无缌服自小功降而缌者亦不服也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父在不服父没乃服之唯死者亦为大夫大夫之妻则不降耳 又案缌麻殇七条成人二十一条其殇服之可以互推者从祖祖父则敖氏以为未必及其在殇理或然也为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从父昆弟之下殇姑姊妹同为庶孙之下殇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之长殇男女同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服此殇与男子同适人者唯见侄之下殇叔父姑弟妹之下殇似当同之妇人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之长殇庶孙男女之下殇与夫同为人后者为其昆弟姊妹之下殇由小功章昆弟之长殇而降也然则为其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亦缌与其成人者之服丈夫为曽孙男女同从父昆弟之子妇昆弟之孙妇则于妇人为夫之诸祖父母报见之从父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当有焉族曾祖姑族祖姑族姑族姊妹在室亦四缌麻也从祖昆弟之女子子同之然为父之姑缌而已其又杀者虽在室未必为之服匪直以族曽祖姑之不及其在室也至从父昆弟之孙昆弟之曽孙虽男子且不言报也况女子子乎女子外属疏者之轻服不以妨礼事圣人之意或然与然则所不服者亦不相为报可知也其适人者于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固报之矣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昆弟之孙应同然父之姑不言报则在祖与孙之列者或以其逺也而略之则于从祖姊妹从父昆弟之女子子服之而父之姑从祖姑昆弟之女孙或亦从略与从父昆弟之妻则夫之从父姊妹之报服也在室适人皆服之妇人为曽孙男女庶孙之妇夫之从祖昆弟之子与夫同夫之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经之所谓诸祖父母也云报则于夫之从父昆弟之子妇昆弟之孙妇与夫并服之矣为夫之从父姊妹由小功章夫之姊妹而降也其他夫之所略者无庸赘已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昆弟之孙其妻为夫之姊妹娣姒妇并当缌据记于兄弟降一等则曽祖父母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皆缌与唯曽祖父母若与所后不异者仍齐衰三月耳其妻则于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昆弟之孙当缌报之者以齐衰三月以其为宗子也其妻若姑在则报之者以缌姑不在亦齐衰唯出适之女则但以缌报也士妾之贵者有子者妻亦服之其从祖姊妹从父昆弟之女子子若姑舅从母之女子子为媵妾者皆同也妾中有私亲者又自相服也同爨之缌见于檀弓则不必以亲也改葬之缌非常服故记见之而经阙焉
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縁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縓缘皆既葬除之〈縓七见反缘俞绢反縓冠之縓当依敖作练〉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子君之庶子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麻者缌麻之绖带也〈贾疏首绖要带〉此麻衣者如深衣为不制衰裳变也〈贾疏此不言衰明不制衰裳〉诗云麻衣如雪〈贾疏诗曹风麻衣及檀弓子㳺麻衣并闲传大祥素缟麻衣注皆云十五升布深衣引之者证麻衣之名同但以布缘之则曰麻衣以采缘之则曰深衣以素缘之袖长在外则曰长衣又以素缘之袖长在衣内则曰中衣以此为异裳以六幅破为十二幅连衣裳则同也〉縓浅绛也一染谓之縓〈贾疏尔雅一染谓之縓再染谓之赪三染谓之绛〉练冠而麻衣縓缘三年练之受饰也〈贾疏麻衣大祥受服縓縁练之受饰〉檀弓云练练衣黄里縓缘诸侯之妾子为母不得伸权为制此服不夺其恩也为妻葛绖带妻轻 敖氏继公曰縓冠之縓亦当作练字之误也练冠者九升若十升布练熟为之与众人为母为妻之练冠同麻衣以十五升布为衣如深衣然其异者缘尔縓缘以縓色布为领及纯也闲传云练冠縓缘是冠纰亦以縓也此缘皆视其衣冠之布为母但言麻故于为妻言葛绖带以见之练冠麻葛凶服也先言之麻衣吉布也后言之文当然耳此二丧本当有练有祥故于此得用既练之冠既祥之衣与夫练服之饰以明其服之本重又小其麻葛之绖带以见不敢为服之意也此为妻之衣冠一与为母同唯以绖带为轻重耳妾与庶妇厌于其君公子为之不得伸故权为制此服然君在公子不得伸其服者多矣乃于其母妻特制此服者为其皆在三年之科与他期服异也诸侯之妾公子之妻视外命妇皆三月而葬
案齐衰裳正服也练冠麻衣縓缘馀服也公子之母妻为公所厌夺其正不夺其馀而即以其馀服为之正服圣人之权衡于此者精矣注谓为母者妾子也若为妻则适夫人所生子凡不为父后者亦然 又案齐衰降服四升冠七升正服五升冠八升既葬降服受七升冠八升正服受八升冠九升至练则衣冠皆用布之练熟者为之降服八升冠九升正服九升冠十升是以谓之练冠练衣也曰练则缕布皆有事与大小功之布又有闲矣方氏悫谓练帛为冠非也大祥始用缟练冠马得遽用帛乎八升九升皆大功之布故练衣亦谓之功衰杂记父母之丧尚功衰又曰虽功衰不吊即练衣也张子云练衣练大功之布以为衣故言功衰
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之所不服谓妾与庶妇也君之所为服谓夫人与适妇也 敖氏继公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者谓其母与妻皆君之所厌而不服者也子亦从乎其君而不敢服之传以此释其所以不在五服中之意其实子从君而不敢服者则不止于此也君之所为服谓适与尊同者也君为之服子亦各以其服服之传又因上文而并言此以见凡公子之服与不服其义皆不在已也 邵氏宝曰子为母服礼也夫为妻服亦礼也谓五服外何居庶母于君为妾庶子之妻于君为庶妇君服妻不服妾服冡妇不服庶妇君之所不服而制此服焉权也故曰五服之外
案公之庶子为父后者父在为母为妻宜与此同即位则妻为君夫人而母服犹不得伸古人所以严妻妾之分者如此馀见缌麻章庶子为父后者条存异赵氏岐曰齐宣王之庶夫人死迫于适夫人王子不得行其丧亲之服其𫝊为请之于君欲使得行数月丧
案妻不厌妾王子之母本以父在不得服非因适母故也朱子集注亦沿旧说而误
右记公子为母妻在五服之外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兄弟犹言族亲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敖氏继公曰此所为之兄弟谓为士者也唯公之昆弟虽与其兄弟同为公子亦降之也三人所以降其兄弟之义固或有异而服则同其兄弟之服虽皆已见于经然亦有不并列三人而言之者故于此明之大夫小功而下之亲为士者皆不为之服盖小功降一等则缌而大夫无缌服故也
案此兄弟自亲昆弟而下凡有服者皆在焉不专指小功以下故注云犹族亲也
右记尊降兄弟
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为后之兄弟之子若子〈为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报者嫌其为宗子不降 贾氏公彦曰于所为后之兄弟之子若子此等之服其义已见斩章
案为人后者经已著其为父母昆弟姊妹之服故记为不见者广言之此降一等当从其本服而降如世叔父母之期本加服也从本服大功而降则小功自祖父母而世叔父母而从父昆弟为三小功自曽祖父母而从祖祖父母而从祖父母而从祖昆弟为四缌麻此其差也盖为人后不必尽皆亲昆弟之子但取同宗则或有在五服之外者其为本生之亲之服则同也报者但月数同尔宗子为兄弟服功缌兄弟之报宗子若大小功者则皆服齐衰三月而后以大小功之月数足之若缌麻者则竟服齐衰三月唯姊妹适人者则报以小功姑及世叔父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则报以缌也所为后之兄弟之子谓其有亲昆弟之子而不以之为后者也但取同宗而不拘于伦序之戚疏此足以徴之矣为所后者之馀亲皆若子举兄弟之子以包其馀也其有服若无服或以尊而降或以尊而绝皆一如所后者之亲子而无所异焉
右记为人后者降其兄弟
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在他邦谓出仕行游若辟雠者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 贾氏公彦曰二人共在他国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辞于亲眷故加一等或父母有早卒者与兄弟共居而死愍其孤幼相育特加一等 敖氏继公曰兄弟以皆在他邦而加者为其客死于外故也以不及知父母而加者为其有恩于已故也
案此兄弟不专指同辈者凡父行子行并祖行孙行皆在焉唯其所値而已
传曰何如则可谓之兄弟传曰小功以下为兄弟〈为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于此𤼵兄弟传者嫌大功以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国则亲自亲矣若不及知父母则固同财矣 敖氏继公曰此唯以加一等者为问尔此等加服不得过于大功盖大功以上皆在亲者之限故不必复加也
案无大功之亲则有从母再嫁而谓他人父者矣若小功以下至无服之亲能相为收恤使孤儿得以长成即有母者亦使穷嫠得以完其贞洁此尤人情所难也加一等服之所以劝笃亲而厚风俗也加一等则无服者亦为之缌麻矣
通论敖氏继公曰凡兄弟之加服唯此与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而无主者也其馀则否
案此兄弟之加服大功不加入于期者大功则同财相依相恤自其本分且期服太隆也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而无主者加服期以其本期也
右记兄弟加等之服
朋友皆在他邦袒免归则已〈免音问〉
正义贾氏公彦曰同门曰朋同志曰友或共游学皆在他国而死者 郑氏康成曰每至袒时则袒〈贾疏凡丧小敛讫将括髪先袒括髪据正主人齐衰以下皆以免代冠〉袒则去冠代之以免旧说以为免象冠广一寸已犹止也 敖氏继公曰朋友相为吊服加麻也此亦为其客死于外尤可哀怜故加一等而为之袒免以示其情归于其国则复故而如其常服故曰归则已也死于他邦者朋友袒免兄弟加一等其意正同此云归则已是兄弟虽归其加服故自若也亦足以见亲疏之杀也 方氏悫曰袒免之服施于五世之亲而朋友死于他邦者亦为服之
案陈氏祥道谓袒免非丧服之常有时用之而已然则为朋友者常服则吊服加麻当事则袒免及归则虽当事亦不袒免
存异程氏大昌曰礼有袒免郑氏云免音问以布广一寸从项中而前交于额上又却向后绕于髻也予疑不然脱露半袖见其内服是之谓袒解除吉冠是之谓免不应别立一冠名之为免而读之如问也历考礼经本文止言袒免更无一语记其如何为袒如何为免则是功缌以上衰裳冠绖实有其制而袒免则原无冠服故莫得而记周官垂衰冠之式于路门谓缌小功以上也亦无袒免体式使诚有其制如郑氏所言则亦不成其为冠矣
案免固不成冠注亦未尝以冠名之也然问丧云免者以何为也不冠者之所服也则必有其服而不止于不冠矣小记为母括髪以麻免而以布是免用布也左传韩之战秦穆姬使以絻服衰绖逆则免之为服审矣先儒音释必有所师承可以臆说轻破乎袒者脱一袖而露其肩臂非仅半袖也详见士丧礼饭含章
右记朋友袒免
朋友麻
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友虽无亲有同道之恩相为服缌之绖带〈贾疏以缌是五服之轻为朋友之绖带约与之等〉檀弓曰群居则绖出则否〈贾疏彼注群谓七十二弟子朋友相为在家居则为之绖出行则否彼又云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是为师出行亦绖也〉其服吊服也〈贾疏以其不在五服五服之外唯有吊服〉周官曰凡吊当事则弁绖服〈贾疏春官司服职文〉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也〈贾疏爵弁制如冕冕以木为中干广八寸长一尺六寸前低一寸二分以三十升布上𤣥下𫄸爵弁之体亦然亦以三十升布染作爵头赤多黑少之色今则以素为之加环绖者以一股麻为骨又以一股麻纠而横纒之如环然谓之环绖加于素弁之上〉其服有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贾疏弁绖唯一衰有三则一弁冠三衰也〉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贾疏司服职文彼注郑司农云麻之滑易者也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布无事其缕缌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当事则弁绖〈贾疏服问云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为其妻往则服之出则否〉士以缌衰为丧服其吊服则疑衰也〈贾疏士卑无降服以缌为丧服既以缌为丧服不得复将缌为吊服故下取疑衰为吊服也〉朋友之相为服即士吊服 朱子曰五服皆用麻朋友麻是加麻于吊服之上麻谓绖也 敖氏继公曰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礼国君不相吊则亦未必有朋友之服是记盖主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升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其服皆加麻既葬乃已若非朋友则吊之时其服皆与朋友同所异者退则不服耳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因以名之
案弁绖服之弁疑即皮弁以其色白近于素冠也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则凡吊服之弁宜不以已国之臣异国之臣而有异也或以素弁代之亦未必有板天子视朝以皮弁服岂诸侯大夫吊服之弁乃以板覆之如冕而加之麻绖乎注说未知何据素冠盖以十五升布为冠而素缯纰之与 又案郑氏众谓疑衰十四升疏云疑衰无文先郑当更有所见盖亦意之耳敖氏所推似较近理以其三衰并列宜小异而大同也
辨正郑氏康成曰旧说以为士吊服布上素下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论语曰缁衣羔裘又曰羔裘𤣥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乎〈贾疏缁衣羔裘与羔裘𤣥冠为一物并是朝服〉馀论孔氏颖逹曰丧服朋友麻知师亦麻也麻谓绖与带皆用麻既葬除之 程子曰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如颜闵于孔子其成已之功与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下至曲艺莫不有师岂可一概制服 胡氏铨曰师友服皆吊服加麻 金氏履祥曰为师服者吊服加麻心丧三年古制也
右记朋友相为之服
君之所为兄弟服室老降一等
正义敖氏继公曰君者谓凡有家臣者皆是也与室老对言故曰君亦如妾为君为女君之比
案士亦有室老则君不专指公卿大夫然此服可疑天子诸侯之臣从其君而服者父母妻长子祖父母皆有三年之义者也公卿大夫士之臣乃从君而服其旁亲期功之服乎旁亲甚众不可胜从室老又贵臣不宜有此服也记者以臣之从君当与妻之从夫同遂因下文而并及此而不觉兄弟二字之不可通耳
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
正义贾氏公彦曰妻从夫服其族亲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父母见于大功章此记其不见者 敖氏继公曰此惟指妻从夫服者而言如为夫祖父母之类是也其在夫之昆弟之行者则不从案疏谓不见者是夫之从母非也妻于夫之母党不从服敖氏谓夫之祖父母祖父母不可谓之兄弟服也其谓从祖父母而脱从字与小功章为夫之姑姊妹亦从夫而降一等者也所不服者惟男昆弟耳此服大概已见经惟缌麻章未明言夫之从祖祖父母及夫之从父姊妹记或为此而𤼵与
存异袁氏准曰太常成粲云嫂应有服作传者横曰无服济引娣姒妇证非其义也丧服记夫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则专服夫之兄弟固已明矣由此论之嫂叔大功可得而从
案以此为嫂叔之服匪惟悖经抑亦昧于经记之例矣上诸条言兄弟者多矣可作如是解乎庾蔚之有言济成粲排弃经传而茍树已说可谓诬于礼矣右记从服降等
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为后并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则于母党宜无服也不为后如邦人是君母与己母之党或兼服之
案此谓士之庶子也庶子为父后即为君母后当服君母之党君母出而有继母则服继母之党无则不服凡从服必降等为其母缌则无可降矣不为后则生母与君母服同宜兼服之若大夫之庶子不为后者父在为其母大功则亦不服父卒乃服之敖氏谓凡从服皆为所从在三年之科者非也夫之从妻犹谓有三年之义妾之从女君也则谓之何
右记庶子为母党之服
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算如邦人〈为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孤有不孤者不孤则族人不为殇服服之也〈敖氏继公曰不孤则族人之亲尽者不为服而有亲者则或降服或降而无服亦如邦人也〉不孤谓父有废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贾疏小记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不受重者此父有废疾其子代主宗事者曲礼七十曰老而传注云传家事任子孙是谓宗子不孤此父年七十其子代主宗事者〉孤为殇长殇中殇大功衰下殇小功衰皆如殇服而三月谓与宗子绝属者也〈贾疏大功衰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齐衰故长殇中殇皆在大功衰下殇在小功衰也皆三月者以其衰虽降月本三月也〉亲谓在五属之内算数也月数如邦人者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期长殇大功衰九月中殇大功衰七月下殇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其长殇中殇大功衰五月下殇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殇与绝属者同〈贾疏自大功亲以下小功亲以上成人月数虽依本皆先服齐衰者以其绝属者犹齐衰三月明亲者无问大功小功缌麻皆齐衰者也既皆齐衰故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之衰也至小功殇与绝属者同者以其成人小功殇即入三月是以与绝属者同大功衰小功衰三月也〉有缌麻之亲者成人及殇皆与绝属者同〈贾疏绝属者为宗子齐衰三月缌麻亲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殇皆与绝属者同也〉 贾氏公彦曰宗子谓继别为大宗百世不迁者也孤为殇谓无父未冠而死者也
案宗子虽下殇不以缌麻服之重宗子也宗子不孤则其父虽不主宗事而族人犹以宗子之服服其父服其父则不服其子矣此与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意同注谓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谓以大功衰终九月之数是连齐衰计之者也
右记为宗子殇之服
改葬缌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坟墓以他故崩坏将亡失尸柩者也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敖氏继公曰注言此者以徴改葬之奠当如大敛耳盖祖奠如大敛奠故郑氏以此况彼谓改葬之奠宜与之同也〉服缌者臣为君也子为父也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 戴氏徳曰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者也韩氏愈曰经著改葬之服更无轻重之差以此知
惟记其最亲者其他无服则不记也榖梁传亦曰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缅犹逺也下服之最轻者也是故改葬之礼其服惟轻卫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此又其著者也改葬者为山崩水涌毁其墓及葬而礼不备者若文王之葬王季以水啮其墓鲁隐公之葬惠公以有宋师葬有阙之类是也 敖氏继公曰改葬者或以有故而迁葬于他处如文王于王季之类是也或以向者之葬不能如礼后乃更之如晋惠公于共世子之类是也
案此服上下同之自天子至于士一也大夫以上无缌服此有之者非常服礼穷则同耳既启圹见尸柩必有奠以为神之所依如未能遽葬则朝夕犹当设常奠如在殡时届葬乃设葬奠也葬毕而返亦当有祭如虞祭其释服而后祭与
馀论韩氏愈曰文子又问于子思曰丧服既除然后乃葬则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丧未葬服不变除何有焉然则改葬与未葬者异矣有故而未葬虽出三年子之服不变
案丧服小记久而不葬者惟主丧者不除即此也右记改葬之服
童子唯当室缌
正义郑氏康成曰童子未冠之称也当室谓父后承家事者〈贾疏言代父当家事〉为家主与人为礼于有亲者虽恩不至不可以无服也 贾氏公彦曰此当室童子直与族人为礼有此服不及外亲 敖氏继公曰此言唯当室则缌是虽父在亦得为之曲礼曰孤子当室言孤则有不孤者矣
传曰不当室则无缌服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童子不当室则无缌服所以降于成人当室之缌所以异于众子
案戴氏徳谓童子当室十五至十九盖以不及十五则未能当室也童子无缌服则自小功以上皆有之矣杂记童子哭不偯不踊不杖不菲不庐言其为父母者也此不缌之意与彼同以其未成人故优之耳三年之丧减其文之缛者五服减其服之轻者过此虽幼不可缺也
右记童子缌服
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嫌降之也私兄弟目其族亲也敖氏继公曰亦嫌屈于其君而为私亲或与邦人异也经正言妾之服其私亲者惟有为父母一条其馀则皆与为人妻者并言于凡适人者及嫁者未嫁者为其亲属之条中恐读者不察故记明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谓士之女为大夫妻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 贾氏公彦曰言凡者总天子以下至士案士女为大夫妻无降其父族之兄弟者惟诸侯夫人天王后则不为兄弟服耳天子诸侯之妾亦未必为兄弟服然则凡者凡大夫与士之妾与妾从女君而服女君之党既嫌屈于其君又嫌服女君之党则不自服其党故明之也
右记妾为私兄弟之服
大夫吊于命妇锡衰命妇吊于大夫亦锡衰
正义郑氏康成曰吊于命妇命妇死也吊于大夫大夫死也服问曰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贾疏君在家服之出行不至丧所亦服之〉当事则弁绖〈贾疏当小敛及大敛殡皆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为其妻往则服之出则否凡妇人相吊吉筓无首素总 敖氏继公曰服问以锡衰为大夫相为之服则命妇相吊亦锡衰矣此记惟见大夫于命妇命妇于大夫者嫌所吊者异则服或异也大夫命妇之锡衰惟于尊同者用之则吊于其下者不锡衰明矣
传曰锡者何也麻之有锡者也锡者十五升抽其半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之锡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贾疏以治解事以滑易解锡〉 贾氏公彦曰言麻者以麻表布之缕也 敖氏继公曰以天子吊服差之锡重于缌故缌治缕而锡则否盖凡服以粗细为先后锡不治缕则其缕不如缌之细所以差重也然而必有事其布者盖吊服不可以无所事既不治缕则当治布也治其布则滑易矣所以谓之锡 又曰有锡疑滑易二字之误盖二字各有似也司服职注郑司农云锡麻之滑易者也其据此记未误之文与
案锡衰有事其布缌衰有事其缕则小功而上布缕两无所事明矣斩衰章传云冠六升锻而勿灰杂记云加灰锡也然则不加灰虽锻不可谓之有事也缌衰之缕亦加灰治之又可见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锡者不治其缕哀在内也缌者不治其布哀在外也君及卿大夫吊士虽当事皮弁锡衰而已
案锡与缌或治缕或治布以其服本轻稍别之以为吊之差次而已哀有重轻无不由内若云在外得无近于告子义外之说乎为公卿大夫锡衰为诸侯缌衰注缘此以内外分之窒已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亦宜有绖记文不具耳君及卿大夫吊士及士相吊皆当疑衰以疑衰为吊服之下宜用之于士也文王世子注亦曰诸侯为异姓之士疑衰与此注异右记大夫命妇吊服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筓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筓首以筓布总〈髽侧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以髽则髽有着筓者明矣〈贾疏旧有人解小记男子免而妇人髽免无筓则髽亦无筓故郑以此记髽筓连言明之〉 敖氏继公曰云有首见恶筓之制也是亦其异于箭筓者与言筓有首而复云以髽见成服以后犹髽且明齐衰而髽者之止于是也然则妇人之髽者惟妻为夫妾为君女子子在室为父母与此耳以筓之筓著筓之称也卒哭子折筓首以筓则不复髽矣妇则恶筓以髽自若也此亦微有内夫家外父母家之意总之用布五服妇人皆然特以齐衰章不言总故记因而见之也 贾氏公彦曰吉筓长尺二寸斩衰箭筓长尺齐衰已下筓皆同一尺不可更变故折吉筓首而已斩衰总六升长六寸正服齐衰总八升长八寸卒哭总可更变宜从大功总十升也
案小敛之后未成服之前妇人将斩衰者去纚而麻髽将齐衰者去纚而布髽此不著筓者也成服著布总则斩衰者箭筓齐衰者榛筓而髽如故以其去纚而露紒自若也注言髽有着筓者此也斩衰箭筓髽以终三年经著之矣其齐衰期者于卒哭后又有终髽与不终髽之异经未之见故记明之 又案凡去纚而露紒则谓之髽男子将括髪与免必先去纚而露紒故士丧礼下篇将启丈夫髽也问丧云秃者不免丧服四制云秃者不髽皆以其无髪优之也然则免与髽之皆为露髪也明矣
传曰筓有首者恶筓之有首也恶筓者栉筓也折筓首者折吉筓之首也吉筓者象筓也何以言子折筓首而不言妇终之也〈栉荘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栉筓以栉之木为筓〈贾疏玉藻沐用椫栉注云椫白理木〉或曰榛筓〈贾疏檀弓榛以为筓长尺而总八寸〉有首者若今时刻镂摘头矣〈贾疏郑举汉法况之〉吉筓折其首者为其大饰也敖氏继公曰言子折筓首而不言妇者谓记先并言女子子与妇之筓髽后乃独言子折筓首而不及于妇也终终丧也言妇恶筓以终丧无折筓首之事故不言妇也檀弓南宫绦之妻为姑榛以为筓此传所谓栉者疑即榛也盖声相近而转为栉耳传引记文云筓有首则记之恶字似衍
通论贾氏公彦曰象筓据大夫士而言案弁师天子诸侯筓皆玉也
妾为女君君之长子恶筓有首布总〈长知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筓总与上同乃别见之者明其不髽也然则三年之丧亦必有不髽者矣妾为女君不杖期为君之长子三年
案记不别言母为长子则亦髽可知以其为正体也妾为君之长子得与女君同不髽者异于女君也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不髽者异于子妇也此所以明其为妾也与然则妾为君之父母亦不髽也眀矣
右记髽筓总
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袧刘音钩又菊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削犹杀也袧者谓辟两侧空中央也〈贾疏袧者屈中之称辟摄两邉相著自然中央空矣〉凡裳前三幅后四幅也〈贾疏惟深衣长衣之等连衣裳裳以六幅破为十二幅不须辟积〉 贾氏公彦曰外削幅者谓缝之边幅乡外内削幅者谓缝之边幅乡内幅三袧者据裳而言谓辟积其要中也要中广狭任人粗细故絇之辟积亦不言寸数多少但幅别以三为限耳 敖氏继公曰凡衰谓凡名衰者也衰外削幅者所以别于吉服之制亦如丧冠外毕之类裳幅不变者衣裳同用衣重而裳轻变其重者以示异足矣故裳不必变也下云袂属幅则衰之削幅者惟裻耳 邱氏浚曰裳长短随人身前缝三幅作一联后缝四幅作一联前后不相联每幅作三个㡇子如今人裙㡇相似但裙㡇乡一边顺去此则两边相乡尔前三后四各作一要要两头各有系
若齐裳内衰外〈齐侧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缉也五服一斩四缉缉裳者内展之缉衰者外展之 贾氏公彦曰言若者不定辞以其斩者不齐故也 敖氏继公曰裳内衰外与其削幅之意同亦以衰齐别于吉也凡齐主于裳也故先言之
负广出于适寸〈广古旷反适如字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负在背上者也适辟领也负出于辟领外旁一寸〈贾疏出辟领外旁一寸总尺八寸〉 贾氏公彦曰以一方布置于背上上畔缝著领下畔垂放之以在背上故得负名 敖氏继公曰负之广无定数惟以出于适旁一寸为度也其长盖比于衰与
案疏以为负版用布一方其长如广近之
适博四寸出于衰
正义郑氏康成曰博广也辟领广四寸则与阔中八寸两之为尺六寸也〈贾疏辟领广四寸据两相而言项之两相乡外各广四寸阔中谓当缝中央总阔八寸一边有四寸并辟领为八寸两之总一尺六寸〉出于衰者旁出衰外也不著寸数者可知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出于衰者比胸前衰而言出也衰广四寸辟领横广总尺六寸除中央四寸当衰衰外两旁各出衰六寸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适辟领之布旁出者也云博四寸又云出于衰则出于衰者非谓其博也然则博者其纵之广与凡为衣必先开当项之处其上下之度相去四寸左右之度则随其人之肥瘠而为之阔狭不定也凡吉衣皆方翦之所谓方领是也此凶服亦方领其异者则但翦其上下之相去四寸者而不殊其左右之布使连于衣而各出于肩上之两旁而为适所谓适博四寸也以其横之阔狭不定故不著其出于衰之寸数惟言出于衰而已
案出于衰者谓出于衰衣之外反折而加于两肩上也注云可知者所辟㡬何则所出者亦㡬何故不必言其尺寸也疏以比胸前之衰而言出衰六寸滞矣四寸之数注以方广言之敖氏但以纵言之注说可从吉衣之领亦方但其后当项处未必方或更不须博四寸耳
衰长六寸博四寸〈长直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广袤当心也〈贾疏袤长也据上下而言〉前有衰后有负版左右有辟领孝子哀戚无所不在 贾氏公彦曰衰缀于外衿之上广长当心 敖氏继公曰五服之属及锡与疑皆以衰为名则是凡凶服吊服无不有此衰矣其辟领亦当同之若负版则惟孝子乃有之故记先言之也孔子式负版者以其服最重故尔
存疑黄氏干曰据注谓孝子哀戚之心无所不在则此衰负版左右辟领四者惟子为父母用之旁亲皆不用与 邱氏浚曰疏有缀衰于外衿之文既曰有外衿则必有内衿矣今俗衰衣之制乃为对衿衣遂使衰不当心殊失古制拟作一外衿掩于内衿之上服之则衰正当心矣
案大功衰小功衰缌衰皆名衰大夫卜宅与日有司麻衣犹布衰则凡服有衰必矣敖氏谓惟孝子乃有负版理或然也非三年者或亦不必有辟领与衣身四幅前襟而后裾两襟之外未闻别有襟也疏所云外襟其即左襟掩右之二寸者与衰缀于其中掩二寸之处则亦不患其不当心矣增一外襟掩于内襟之上深衣当有之若端衰增此则与方领不能属领不方则与辟领之博四寸者不相当故疑邱说之不然也
衣带下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衣带下尺者要也广尺足以掩裳上际也 贾氏公彦曰谓衣要也衣即衰也据上下阔一尺其横不著尺寸者人有粗细取足为限也敖氏继公曰此接衣之布其广亦无常度惟以去带一尺为准岂亦以人有长短之不齐故与带谓要绖也绞带布带亦存焉
案疏谓衣要对裳要而言也裳必有要乃相属而可束记不言者可知也裳要在裳上衣要在衣下掩之则裳要不露矣
衽二尺有五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衽所以掩裳际也〈贾疏此掩裳两相下际不合处〉上正一尺燕尾一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贾疏取布三尺五寸广一幅留上一尺为正正者正方不破之言也一尺之下从一畔旁入六寸乃邪乡下一畔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断之留下一尺为正如是则用布三尺五寸得两条衽衽各二尺五寸两条共用布三尺五寸也然后两旁皆缀于衣垂之乡下掩裳际〉 贾氏公彦曰此谓男子之服妇人则无以其妇人之服连衣裳上斩章注云妇人之服如深衣则衰无带下又无衽是也 胡伯量问三尺五寸之布裁为两衽分为左右恐不足掩裳之两际如何朱子曰既分于两便足以掩裳之两旁矣
案左传鲁昭公居丧比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其谓此衽与以布粗疏此衽又斜裁之而不缉尤易敝也存异黄氏润玉曰衣必有内外衿衽二尺五寸言用布一幅长二尺五寸斜尖裁为燕尾状施于领下作内外衿也 王氏廷相曰如郑贾说是衣皆无衽如对衿比甲之制矣衰领当如二矩相交衣身承领不尽别用布二尺五寸交斜裁之缀于衣身之旁以承领狭头皆乡上广头皆乡下一为外衽一为内衽黄氏所谓领下施衿是也
案注疏未可驳也士丧礼掘肂见衽丧大记君三衽三束大夫士二衽二束注云衽小要也又深衣注云凡衽者或杀而下或杀而上是以小要取名焉衽属衣则垂而放之属裳则缝之以合前后盖棺上合缝之木亦名为衽所谓小要也小要之形上下广而中狭上半则杀而下下半则杀而上其杀而上者似深衣之裳之衽也其杀而下者则似此掩裳际之衽也若无掩裳际之衽则棺衽无从而取诸矣后世礼服两腋下各有一片上阔下狭者其此衽之遗制与若夫衣之左右衽则固当有之丧大记小敛大敛祭服不倒皆左衽孔疏云衽衣襟也生乡右右手解抽带便也据此则凡衣皆有左右衽然经传绝无别为衽属于襟之文以意揆之背裻既削幅则前襟相对各馀一寸相掩二寸岂其以左掩右则左在外而为右衽以右掩左则右在外而为左衽是以贾氏有缀衰于外衿之说与如此乃与方领相属而不害其有左右衽也又问丧亲始死扱上衽注云上衽深衣之裳前此在裳之衽杀而上上狭下广者也惟连衣裳者有之若礼服帷裳则无矣
袂属幅〈属音烛刘音蜀〉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连也连幅谓不削 敖氏继公曰袂属幅而不削是缭合之也古者衣袂皆属幅乃著之者嫌凶服之制或异于吉也此袂之长短盖如深衣之袂亦反屈之及肘
衣二尺有二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衣自领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贾疏衣身有前后〉加阔中八寸而又倍之凡衣用布一丈四寸 杨氏复曰辟领四寸反折向外加两肩上以为左右适故后之左右各有四寸虚处当脊而相并谓之阔中前之左右各有四寸虚处当颈而相对亦谓之阔中注所谓阔中八寸是也注又云加阔中八寸而又倍之者谓别用布一尺六寸横阔八寸又纵折而中分之其下一半裁断左右两端各四寸除去不用只留中闲八寸以加后之阔中而塞其阙所谓加阔中八寸也其上一半全一尺六寸不裁以布之中闲从项上分左右对折向前垂下以加于前之阔中与原裁断处当肩相对处相接以为左右领也夫下一半加于后之阔中者用布八寸而上一半从项而下以加前之阔中者又倍之而为一尺六寸焉所谓而又倍之者也注又云凡用布一丈四寸者衣身八尺八寸衣领一尺六寸合为一丈四寸也 敖氏继公曰衣谓衰之身也言此于袪袂之闲则是除杀袪之外其袂之广亦如衣也
案衣二尺二寸如其幅之广取其方也中人长八尺头之长一宣尺三寸三分寸之一肩以下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衣长二尺二寸得三之一焉大约及要矣以其度于带为可束也人有长短则以裳足之故不著裳之尺寸且必以衣要接之而后与裳相掩也杨氏所论制领之法盖以注推之而意其或然耳要之领之方而直也则决矣
袪尺二寸〈袪起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袪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并两手也吉时拱尚左手凶时拱尚右手 贾氏公彦曰尺二寸据复摄而言围之则二尺四寸与深衣之袪同不言缘之深浅尺寸者袪既与深衣同缘口亦与深衣同寸半可知 敖氏继公曰袂广二尺二寸而袪尺二寸亦谓圜杀一尺如深衣之袪也此衣与袪衽带下之度吉服亦然特于此见之耳
案袖口圜杀一尺吉凶礼服皆同然则所谓端者指衣裳言之袂袪非所论也杂记凡弁绖其衰侈袂又妇人之祭服有侈袂者则袪不杀与古者拱手两手上下相累而不齐平或左在上或右在上注云容两手并者此也袪虽足以容手而拱时手必半露若尽蔽之则无以为左右吉凶之别矣记不言缘故疏补之然三年者初丧未必有缘也其受服及期以下者有之缘非独袖口也领与衣襟及裳之下邉皆有缘疏特于袪见之耳 又案杜佑谓继袂之末又缀以广尺二寸之布则袖太长而不便于事又有谓二尺二寸之袂缝其下一尺而其上尺二寸不缝以为袪者此则后世僧衣有之岂礼经之法服乎
右记衰裳负适衣衽袂袪之制
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为受受冠七升正义郑氏康成曰衰斩衰也或曰三升半者义服也〈贾疏诸侯为天子臣为君之等是义服以三升半为义服无正文故引或人所解为证也〉六升齐衰之下也〈贾疏齐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以其六升是义服故云下也〉斩衰变而受之此服也 敖氏继公曰以其冠为受谓受衰之布与冠布同也此言衰布有二其冠以下惟见其一则是斩衰正义之服冠与受布皆同但初成服之衰差异耳
齐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为受受冠八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受以大功之上也〈贾疏大功降服衰七升正服衰八升故云大功之上〉此谓为母服也 敖氏继公曰此齐衰四升其于三年者为正服于期者为降服也齐衰三年有正有义义服五升冠八升齐衰期有降有正有义正服五升冠八升义服六升冠九升亦皆以其冠为受其受冠之升数亦多于受服一等记不著之者盖特举重者以见其馀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据父卒为母三年而言也若父在为母在正服齐衰
案父卒为母三年正服非降服也父在为母期乃降服耳疏于篇首已言齐衰三年有正而无降矣此又云然宜黄氏干谓其自相抵牾也齐衰期之降服与齐衰三年之正服衰冠升数并同然则子为母服虽有三年与期之不同其为衰四升冠七升则一也
穗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穗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著其缕之精粗也〈敖氏继公曰服在小功之上者谓此经丧服之序穗衰在小功之上也 贾疏据升数合在杖期上以其升数虽少缕与小功同故在小功之上〉升数在齐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敖氏继公曰升数在齐衰之中者齐衰四升五升六升而此穗衰四升有半是在齐衰之中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用齐衰三月章传文〉
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直〈贾疏直者当也 敖氏继公曰谓记者于小功但言十升若十一升不言十二升是主于受服故于大功亦但言八升若九升以当之而不必言七升是欲其文相直若谓七升者亦受十升而并言之则大功三而小功二其文不相直也〉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义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为受也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义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无受也此大功不言受者其章既著之 敖氏继公曰自齐衰以至小功服各有三等自大功而上皆有受服受冠其受服当下于本服三等故斩衰受以齐衰之下齐衰三等受以大功三等各如其次焉大功之上亦受小功之上皆校三等也以例言之大功之中当受以小功之中大功之下当受以小功之下如是则可与前之受服者轻重相比而乃不然中者亦受以小功之上下者则受以小功之中止校二等此非有他故盖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为大功义服之受冠而然也大功受冠亦多于受布一等
案丧服之布至十二升而止以十五升则为朝服之吉布若十三升十四升则吉凶之间疑似难分故不用也若大功之下受以小功之下则受冠当十三升以不可入于十三升故取大功之上与中并为一受乃得使大功之下之受冠适得十二升而止也馀论朱子曰古者布帛精粗皆有升数所以说布帛精粗不中度不鬻于市今更无此制听民之所为所以难得中度者
右记衰冠升数
丧服总论司马氏光曰古者五服用布以升数为别同服之中升数又异盖当时有织此布以供丧用者布之不论升数久矣裴莒刘岳书仪五服皆用布衣裳上下异制度略相同然则唐五代之际士大夫之丧服犹如古礼也近世俗多忌讳自子为父母妇为舅姑妻为夫妾为君之外莫肯服布有服之者必为尊长所不容众人所讥诮此无如何也今且于父母舅姑夫君之服粗存古制度庶㡬有好礼者犹能行之 朱子曰服议汉儒自为一家之学以仪礼丧服篇为宗礼记申小记大传则皆申其说者详密之至如理丝栉髪可试考之画作图子当有以见古人之意之不苟然也
案上古质略丧期无数后代圣人观天时之变易察人事之始终送死有已复生有节酌五等之服为一定之期其制以期为断于至尊者加隆焉则倍之倍之则再期再期三年也子之所天者父臣之所天者君妇之所天者夫皆隆以三年三纲眀而人纪举矣其馀则自是以衰小记云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二年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又云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三年问云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群又云三年以为隆缌小功以为杀期九月以为闲人之所以群居和壹之理尽矣此丧期逺近之数也因此逺近之期而别为斩齐大功小功缌麻之服于是为衰也则以自三升至十二升之布而一斩四缉异焉为冠也则以自六升至十二升之布条属外毕而右缝左缝绳缨布缨澡缨异焉为绖也则以苴麻牡麻澡麻而左本右本无本有缨无缨或樛或不樛或环异焉而又有苴麻牡麻澡麻有本断本绞垂散垂之带以竹以桐或苴或削下本之杖以菅以藨蒯以绳之屦妇人之服其筓则或箭或榛或折首或不折首也其总则升数如男子之冠而或短或长也又或髽或不也既葬卒哭又为之受衰受冠即葛之绖带小祥再受则男绖妇带除焉大祥悉除矣而犹有缟纤之馀以示哀不顿忘即吉有渐之意此丧服粗细之差也轻重有伦减杀有等详密而不杂综括而无遗笃其近以及于逺培其根而逹于支圣人所以经纶大伦亲逊百姓此其要也当其时职之有官县之有式纪之有籍自贵以及贱无人而不由也自闾巷以逹国都无地而不率也耳闻目见习为固然治化之隆民徳之厚讵不基于此乎下洎春秋时君大夫或不遵古习俗寖坏而秉古好礼者犹讲眀而传述之秦熖之馀礼籍多所渐灭汉儒掇拾兹篇尚完三国六朝专门未泯官员服制或在疑似之闲俱下廷臣集议引经据典时见龂龂士大夫服不以法即挂弹章而罹清议可见圣人之制合乎人心之所不言而同然是以虽经衰乱而不废也学士大夫有敦本善俗之志者宜于此加之意焉 又案古者同宗及异姓之亲凡有服者各服其服而往未闻衰冠绖带概取给于丧家也后世以丧为讳以丧服为不祥非死者之家不制衰麻丧家或无力以共之则当服不服者有焉矣此亦俗之偷也又考周官乡师之职比共吉凶二服正岁稽之则固有豫之于平时而用之于当事者与职丧掌凡有爵者之丧以国之丧礼莅其禁令序其事服乃其事之大者禁令莫先焉则其无不中式之衰冠无不持服之亲属也固其宜也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六
士䘮礼上第十二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丧其父母自始死至于既殡之礼丧于五礼属凶大戴第四小戴第十三别录第十二 贾氏公彦曰此诸侯之士也知者下云君若有赐不言王此诸侯之士可知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一命与不命皆分为三等各有上中下及行丧礼其节并同但铭旌有异故下云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又注直云父母不言妻与长子二者亦依此礼故下记云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礼同也记不言父者以经主于为父也 敖氏继公曰此与下篇言士之子为父丧自始死以至既葬之礼
案此有位之士而其子丧之之礼玩记赴曰君之臣某死可见至此士之父母妻长子死丧之亦同记又云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也仕焉而已者礼亦同之若未仕之士未必有赴于君君吊之事而其他或亦从杀矣 又案杂记恤由之䘮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此见士丧礼之所由存又以见古人学礼之专而不泛也曲礼曰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丧服常读乐章又曰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当具庆时应无肄及凶丧者然则学丧礼者盖父母不在者与而遭丧之家必藉曽学丧礼者治其事而为之赞相调度又可知矣
士丧礼
案此总包上下二篇而言丧谓亲者死而生人以礼丧之也
死于适室幠用敛衾〈适低益反幠忽乌反敛吏验反后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室正寝之室也〈贾疏正寝之室者天子诸侯谓之路寝卿大夫士谓之适室亦谓之适寝故下记云士处适寝总之皆正寝也言正寝者对燕寝与侧室非正也〉疾者齐故于正寝焉疾时处北牖下死而迁之南牖下有床衽〈贾疏并取下记文齐须在适寝彼注云正情性也衽是卧席彼云下莞上簟设枕焉〉幠覆也衾被也敛衾大敛所并用之衾小敛之衾当陈〈贾疏必覆之者为其形䙝也大敛所并用之衾者大敛二衾今以一覆尸至大敛两衾俱用一荐一覆也小敛之衾当陈者不用小敛衾尸袭后当陈小敛之衾以俟小敛而大敛未至故且以大敛之衾覆尸至小敛讫大敛之衾当陈则用夷衾覆尸是其次也〉丧大记曰始死迁尸于床幠用敛衾去死衣〈贾疏引丧大记见加敛衾以覆尸也去死衣者注云病时所加新衣及复衣去之以俟沐浴是也〉 杨氏复曰丧大记有疾病废床之文仪礼则无然下记云乃卒主人啼兄弟哭设床笫当牖夫既设床笫于乃卒之后则知疾病时废床与丧大记合 敖氏继公曰遂卒矣乃迁尸于床而幠用敛衾故丧礼以此为始
案尊者当终于正寝初疾时未必皆在正寝至病则必迁于此以病者养者俱齐齐当于正室倘不起则得正其终也以死者是主人之父母或主人之长子主人之妻殡于正寝则賔客来吊乃可入而即位况有君视其大敛之礼乎其妾若庶子庶妇之丧则殡于别室以主人不主之则吊者不过其私亲自可于别室行礼耳 又案疾病废床盖以容有亵污故彻其前床而别设一床迁之而因以为浴床然则废床寝地特俄顷耳檀弓司士贲告子游曰请袭于床则春秋时固有袭于地者矣此礼之末失也疾时寝东首迁尸当牖则南首
通论贾氏公彦曰春秋僖三十三年冬十有二月公薨于小寝左氏传云即安也是讥不得其正也丧大记君夫人卒于路寝大夫世妇卒于适寝内子未命则死于下室迁尸于寝士之妻皆死于寝注云言死者必皆于正处也以此言之妻皆与夫同处
案君与夫人各有正寝燕寝僖公薨于小寝是公之燕寝非夫人之寝也丧大记孔疏云夫人之卒在于夫人路寝比君之路寝为小寝是已然虽卒于夫人之路寝仍当殡于君之路寝以公卿大夫士寄公及王朝邻国之吊使朝夕于此若在夫人之路寝或不便也内竖职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其谓此与若然则疏所云夫妻同处者谅矣士母妻之丧更不待言
右始死
复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于衣左何之扱领于带〈簪侧林反刘左南反何胡可反扱初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者有司招魂复魄也〈贾疏出入之气谓之鬼耳目聪明谓之魄死者魂离于魄今欲招取魂来复归于魄也〉爵弁服纯衣𫄸裳也〈贾疏士冠礼陈服于房中西牖下东领北上爵弁服𫄸裳纯衣是也此士助祭于君之服杂记云士弁而祭于公〉礼以冠名服〈贾疏士冠礼皆以冠名服此复时唯用纯衣𫄸裳不用爵弁而云爵弁服是以冠名服也〉簪连也〈贾疏常时衣与裳别此连裳于衣者取其便也〉 贾氏公彦曰复者一人者诸侯之士一命与不命并一人也所着衣服丧大记小臣朝服下记亦云复者朝服则尊卑皆朝服可知以平生所服冀精神识之而来反依若然天子复者皮弁服也 敖氏继公曰爵弁士之上服也故复用之左手何之而空右手为登梯备颠蹶也 郝氏敬曰簪缀也以裳连缀于衣何于左肩扱其衣领于带闲
案复者盖以私臣若隶子弟为之有司得朝服于士冠礼特牲馈食礼见之矣左何者盖何于左肩而兼以左手抱之簪裳于衣又扱领于带亦所以备遗脱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复者诸侯则小臣为之天子则夏采祭仆之属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复者小臣天官夏采职大丧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夏官祭仆职大丧复于小庙又隶仆职大丧复于小寝大寝檀弓君复于小寝大寝库门四郊注云尊者求之备故凡所尝有事之处皆复焉卿大夫以下复自门以内庙及寝而已妇人无外事自王后以下复处亦自门以内庙及寝而已士复用助祭之服则诸侯以下复皆用助祭之服可知杂记云复诸侯以褎衣冕服爵弁服注云褎犹进也则衮冕之类褎衣者始命为诸侯及朝觐见加赐之衣也上公衮冕而下侯伯鷩冕而下子男毳冕而下皆爵弁孤自𫄨冕而下卿大夫𤣥冕爵弁士爵弁而已天子祭天服大裘其于四郊建绥而复不用大裘冕则门及寝庙等用衮冕以下与上公同也至后夫人以下杂记云复夫人税衣揄狄注云言诸侯夫人复衣上自揄狄而下至税衣也天官内司服掌后六服袆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褖衣后及上公夫人二王后及鲁之夫人皆自袆衣而下侯伯夫人自揄狄而下子男夫人自阙狄而下孤之妻自鞠衣而下卿大夫妻展衣士妻褖衣而已
案杂记内子以鞠衣褎衣下大夫以襢衣其馀如士注云内子卿之适妻下大夫亦谓下大夫之妻卿妻自鞠衣而下大夫妻自展衣而下与此疏小异岂有孤之国则卿大夫同为一等无孤则卿与大夫为各等耶杂记税衣即周官褖衣杂记襢衣即周官展衣存疑贾氏公彦曰天子之孤卿大夫士与诸侯之孤卿大夫士同三公执璧与子男同其服亦同也 又曰杂记云复西上注云复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数若然天子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子男五命诸侯卿大夫三命再命一命皆依命数天子十二为节则十二人也但复者依命数衣服不足覆取上服以充其数
案士冠礼及此篇士之服以爵弁为上侯国三等之士并未仕之士及士之子并同则王朝之士三命再命一命者俱当同之以士无冕服故其服不以命数为差疏谓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同是也侯国之卿大夫有三命再命一命之殊而其服皆自𤣥冕而下则亦不以命数为差矣公之孤四命王朝之大夫亦四命皆自希冕而下王朝之卿六命自毳冕而下三公八命自鷩冕而下则非侯国之孤卿大夫所得而拟者疏谓天子之孤卿大夫与诸侯之孤卿大夫同又援射人职之三公执璧而以为其服亦同则非也子男以毳冕为上三公以鷩冕为上固不同矣豳诗之咏周公曰衮衣绣裳似三公得服衮冕者又不但鷩冕已也岂其有加赐之殊礼者则然与复衣服不论未仕已仕及爵之崇卑命数之多少得用其所当服之上服则一也如士则爵弁服大夫则𤣥冕服是也 又案复者士一人意大夫而上至诸侯天子亦不过二人故杂记云西上也周官夏采复于大祖及四郊止有下士四人祭仆复于小庙止有中士六人隶仆复于小寝大寝止有下士二人安所得多人而用之其一处一官而一胥徒从之与注谓复者多少如其命数未必然也一人持衣一人徒手从而共招之疏谓复者多则重用上服以充其数未必然也王之大寝即路寝小寝即燕寝既就正寝终焉必无舍此不复之理而大小庙既复其寝似可无庸周官注以大小寝为庙寝未必然也
升自前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复三降衣于前〈中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前东荣者东方之南荣也屋有前后每旁各有南荣北荣中屋屋脊之中也 郑氏康成曰北面招求诸幽之义也〈贾疏檀弓文〉皋长声也某死者之名也复反也降衣下之也丧大记曰凡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 贾氏公彦曰复声必三者礼成于三也 孔氏颖达曰复声三者一号于上冀神自天而下一号于下冀神自地而上一号于中冀神在天地之闲而来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丧大记复有林麓则虞人设阶无林麓则狄人设阶注云虞人主林麓之官狄人乐吏之贱者有林麓谓君与夫人有国有采地者无林麓谓大夫士无采地者阶梯也乘以升屋之时则使虞人狄人设梯也
案士复设阶者当亦私臣隶子弟之属为之未必尽有狄人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男子称名据大夫以下若天子则称皋天子复诸侯则称皋某甫复若妇人称字则尊卑同丧服小记妇人书姓与伯仲是也
案妇人称字亦大概言之耳王后及君夫人未必称字
受用篚升自阼阶以衣尸〈篚芳尾反本或作箧苦协反衣于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者受之于庭也复者其一人招则受衣亦一人也人君则司服受之〈贾疏丧大记卷衣投于前司服受之大夫士无司服之官则亦有司受之〉衣尸者覆尸若得魂反之〈敖氏继公曰注盖以下文襚者入衣尸之礼惟之〉 敖氏继公曰升自阼阶象其反也既则降自西阶
案受用篚者以其为魂之所依不可徒手受愼之重之也丧大记复衣不以衣尸不以敛复时以覆尸者欲神魂附衣以来复于体魄而更生也既不能生则魂与魄离而不可复合若以复衣袭敛则嫌并死者之神魂而闭之棺中故不以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自再命以上受者亦各依命数案疏谓再命以上受者各依命数则大夫诸侯需人弥多天官内司服仅奄一人春官司服中士二人天子如此诸侯可推复非一处焉所得众官而共之乎疑复者或用二人受者只一人而已以受者之一人又以见复衣毎处只用一称而一人持之也
复者降自后西荣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由前降不以虚反也降因彻西北厞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贾疏丧大记将沐甸人为垼于西墙下陶人出重鬲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彻庙之西北厞薪用爨之诸篇更不见有彻厞薪之文故知复者降因彻之也西北名为厞者特牲尸谡之后改馔于西北隅而云厞用筵故以西北隅为厞也〉 敖氏继公曰后西荣西方北荣也降于此者与升时相变也下文设奠之类升降异阶者其义皆然
案降自后西荣盖兼数义与升时相变一也不以虚反二也彻西北厞薪以下三也礼尚相变升由前则降由后升由东则降由西是其常复者冀其复生故以虚反为嫌彻厞者匪特除不祥亦以通天光欲其神魂自上而下且泄室中蕴隆之气以䕶尸也此所彻者即正寝之厞也大夫以上复不止一处而彻厞则止于其正寝与丧大记谓之庙者以死者所居则神之故殡宫称庙
馀论髙氏闶曰今淮南风俗民有暴死则使数人升其居屋及于路旁遍呼之亦有苏活者岂复之遗意与
右复
总论郑氏康成曰自是行死事〈贾疏死事下文楔齿缀足之等复而不苏自是行之也〉
案复而后行死事则迁尸于床幠用衾敛当在既复之后盖复则犹望其生未可遽动而易之也然则决言其死亦是在复后矣经以死于适室先之立文不得不然要之初死即复复后乃幠用敛衾耳男妇于是乃改服则易去朝服之羔裘𤣥冠矣问丧云鸡斯徒跣扱上衽郑氏以为去冠而筓纚也然陈氏祥道敖氏继公皆谓深衣素冠盖人有强弱候有温凉自初丧至成服未必全不冠也深衣则注疏固言之矣详见小敛主人括髪条
楔齿用角柶〈楔先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将含恐其口闭急也 敖氏继公曰楔柱也
缀足用燕几〈缀知劣反刘张岁反注今文缀为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缀犹拘也为将屦恐其辟戾也贾氏公彦曰燕安也燕几当在燕寝内常冯之以安体也丧大记小臣楔齿用角柶缀足用燕几君大夫士一也又天官玉府大䘮共角柶则自天子以下至于士其器同矣 敖氏继公曰缀足用几欲拘其足使之正也燕几平时燕居时所冯者
存异吕氏坤曰楔齿以含也含之义不忍亲口之虚也含以饭能令亲生乎能令亲饱乎当气绝时亲身必有难言之苦而又楔其齿便乎不便乎一楔之后虽含以物而口不复有合时矣制此礼者独不念乎案含乃䘮礼之大节目故侯国有相归含之礼楔齿所以待含圣人制之而吕氏坤乃以为訾謷焉何哉
右楔齿缀足
总论黄氏干曰复而后行死事则幠用敛衾当在复讫之后然复楔齿缀足设饰帷堂并作则亦初无先后之别今仍依经文列之
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阶奠于尸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鬼神无象设奠以冯依之 贾氏公彦曰檀弓曾子曰始死之奠其馀阁也与则此奠是阁之馀食为之奠脯醢一豆一笾而已醴酒虽俱言科用其一不并用 孔氏颖达曰鬼神依于饮食始死未暇改异故以生时庋阁上所馀脯醢以为奠敖氏继公曰奠脯醢醴酒者谓奠用此四物也此
奠之而已无他礼仪故曰奠也死而奠之如事生也此时尸南首东乃其右也奠于其右若便其饮食然记曰即床而奠当腢其升之序亦醴先而脯酒醢从与既奠则降自西阶
案醴酒之说疏据记文若醴若酒故云科用其一不并用敖氏则谓若醴酒具备当如小敛奠并设则醴先而酒从如不备则或醴或酒科用其一亦必设两觯焉是两说皆是而敖氏为全也 又案士奠以朋友不足则取于大功以下者盖外亲及同宗之轻服者皆可为之也此奠用四人士亦有臣臣重服不以执奠
通论朱子曰自葬以前皆谓之奠其礼甚简盖哀不能文而于新死者亦未忍遽以鬼神之礼事之也问孝子于尸柩之前在䘮礼都不拜如何曰想只是父母在生时子弟欲拜亦须俟父母起而衣服今恐未忍以神事之故不拜
右始死奠
帷堂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帷堂为尸未设饰也帷之节其南北盖近堂廉而东西则近两阶与
通论邵氏宝曰帷殡非古也然则何以帷堂夫帷堂在小敛之前于死者有辟恶之道焉于生者有别嫌之道焉既殡则二者皆无之矣是以帷堂而不帷殡也乃若既葬反哭则柩亦不在矣何帷之有故曰无柩者不帷
右帷堂
乃赴于君主人西阶东南面命赴者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赴走告也臣君之股肱耳目死当有恩
案主人谓死者之适长子也唯主人乃有命赴拜賔受吊之礼其同母弟若庶昆弟斩衰者皆在众主人中行礼不参焉所谓䘮不二主也若适长子早亡则以蚤亡者之适长子为主人此以孙承重所谓父没而后为祖后者斩虽诸父概从众主人之列也若主人幼则使人抱之而代之拜成服则以衰抱之其适子之䘮则父主之妻之䘮夫主之赴于君主人亲命而拜送之敬君也君臣休戚相关恩谊至重方其疾时君已遣使问之矣死则屡加恩焉如下文使人吊使人襚视其大敛赗之赠之不一而足可见古者人君之待其臣笃于死生之际如此必赴之者为君当有恩一也当有公有司治其䘮二也为死者致其事于君三也故于初䘮即命焉 又案小敛后主人乃即阼阶下西面位此于西阶东者因降阶之便耳故下文拜吊襚者既亦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也命者南面则使者北面主人一拜送之使者不答拜以拜不主于己且䘮中无答拜也使者亦私臣若子弟为之其赴也职䘮受之以达于君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檀弓父兄命赴者谓大夫以上士则主人亲命之 敖氏继公曰经唯言赴于君之仪如此则是古者士大夫赴告之礼唯止于其君而已案古者同姓五庙未毁死则必赴杂记有赴于同国他国君大夫士之异称檀弓伯髙之䘮赴于孔子子路死于卫赴于孔子则大夫士以下师友之闲皆有赴告之礼可知经不言者文不具耳盖赴于君则主人亲命而拜送之其父兄所命则卿大夫而下主人不亲命然则檀弓正与此经互相备大夫士之䘮命赴一也敖氏言士大夫赴告之礼止于其君亦谓亲命者耳
有賔则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僚友群士也〈贾疏同官为僚同志为友先知疾重故未赴即来明是僚友之士非大夫若大夫则经称大夫下云有大夫则特拜之是也〉其位犹朝夕哭〈贾疏谓宾吊位如朝夕哭位其主人在西阶之东南而拜之〉 贾氏公彦曰此谓因命赴者有賔来吊则拜之若不因命赴者则不出是以下云唯君命出 敖氏继公曰主人既拜则入不即位
案賔位犹朝夕哭位朝夕哭賔多此时唯有士则当在门内之西方而东面北上也未小敛以前非君命主人不出非因命赴者主人不出见賔以尸在室也既小敛以后主人乃出拜賔以尸在堂也 又案檀弓大夫之䘮庶子不受吊孔疏云适子主䘮受吊拜賔若适子有他故不在则庶子不敢受吊明已卑辟适也大夫庶子不受吊则士之庶子得受吊也适子不在盖出使若宦逰奔䘮而未至者
馀论孔氏颖达曰孝子䘮亲悲迷礼节事仪皆须人相导
案檀弓杜桥之母之䘮宫中无相以为沽也则䘮事当有相者可知意命赴拜賔之时已立之矣杂记云相者由左
右命赴者
入坐于床东众主人在其后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主人庶昆弟也 贾氏公彦曰主人命赴讫入坐于床东众主人在其后不言坐则立可知 敖氏继公曰至是方云坐则先时主人亦立也众主人在其后尊主人亦为室中浅隘耳众主人齐衰大功之亲也庶昆弟斩衰者亦存焉下经云众主人免于房记云众主人布带则是众主人乃主言齐衰大功者也
案下记云兄弟有命夫命妇在焉亦坐则非命夫命妇不坐明矣䘮大记士之䘮主人父兄子姓皆坐于东方主妇姑姊妹子姓皆坐于西方注云士贱同宗尊卑皆坐与此异者以命夫命妇尊故殊之若命夫命妇不在则众主人亦当偶有坐时作者各举其一时言之耳疏以为命士与不命士之差殆未必然
妇人侠床东面〈侠音夹〉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谓妻妾子姓也亦适妻在前贾氏公彦曰侠床者男子床东妇人床西以近而
言也 敖氏继公曰始死之床当牖下少近于西墉案妇人以死者之妻为主妇夫为妻之所天服则斩衰拜则稽颡宜为主而拜賔也无妻则以主人之妻为主母䘮亦如之但不杖不稽颡耳女子子在室者虽斩衰不为主则亦在众妇人中矣以女主必使异姓也适孙承重者祖母母俱不在则妻主之有在者则否䘮服注云有适妇者无适孙妇是也若祖母母老病不任䘮事则妇若孙妇当摄之长子之䘮母主之主妇亦当坐而众妇立于其后东西面者南上以尸南首也
亲者在室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大功以上父兄姑姊妹子姓在此者
案此总承丈夫妇人而言大功以上为亲䘮服之通例也言在室则不必皆东西面盖亦有南面于北墉下者矣以室中狭隘又有吊襚者入焉故也南面者则丈夫西上妇人东上与
众妇人戸外北面众兄弟堂下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妇人众兄弟小功以下〈贾疏䘮服𫝊小功以下为兄弟〉 贾氏公彦曰男子在堂下者以妇人有事自房及堂故男子在堂下妇人戸外堂上耳
案众妇人女賔亦存焉皆北面者哭必郷尸也当西上以尸在西也众兄弟堂下之位其在西阶之东视下文主人所即位为少南而亦西上与
馀论杨氏复曰始死哭位必辨室中堂上堂下之位非特男女内外亲疏上下之分不可以不正此亦治䘮驭繁整杂之大法也 应氏镛曰男东女西阴阳之大分也䘮遽哀迫人杂事丛先谨男女之辨而各以类从则纷纠杂乱者有伦矣主东賔西内外之大统也男主居东之上而内之家长虽若母亦在西则示一国一家之有主而内外族姓之尊卑咸有所统摄矣
案初丧男女之辨在室中者以床东床西分其室外者以堂上堂下分应氏所言尚未清析
右哭位
君使人吊彻帷主人迎于寝门外见賔不哭先入门右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人士也礼使人必以其爵〈贾疏聘礼君使人归饔饩及归礼皆各以其爵此所吊者士则使士可知若天子吊则有専官周官大仆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小臣掌士大夫之吊劳御仆掌群吏之吊劳宰夫掌吊诸侯之戒令与其币器是皆以官也〉使者至使人入将命乃出迎之〈贾疏将命谓𫝊賔主人之言摈者也不言摈者所使之人入将命即包主人摈者〉寝门内门也〈贾疏大夫士惟有两门下云主人拜送于外门外则知此寝门内门也〉彻帷㧁之事毕则下之〈贾疏㧁之谓褰帷而上非全彻去也〉 敖氏继公曰䘮不迎賔唯于君及君使则迎之此不出外门者别于君之自来也先入门右道之彻帷为君命变也
案君使人吊使人襚皆不言若则是君于士䘮固皆有吊襚之礼不必加赐而后然也春官职䘮掌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䘮以国之䘮礼莅其禁令序其事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䘮令之趣其事侯国亦当有之既赴闻䘮则君随使人吊襚而兼使官为莅而序之而公有司各共其事盖以臣下之私䘮为国家之政治所谓为国以礼者于此可想见焉 又案凡主人迎賔皆不哭不敢以哭接賔也入门右门内之东方也入门而右者臣礼宜然也于聘之私觌见之彻帷者主人在堂下使者致命于堂上不可以帷隔之也通论杨氏复曰䘮大记云凡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拊心降自西阶
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不升贱也〈贾疏䘮大记大夫于君命迎于寝门外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于下言拜于下明受命时得升堂此士之子受命不升堂贱故也〉命曰君闻子之䘮使某如何不淑〈贾疏约杂记诸侯使人吊邻国君之䘮之辞为之〉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西方之中庭也主人虽在下吊者犹东面礼之也小敛以前主人位在西方
案君视大敛君赗主人皆入门右皆谓东方也何独于此而异之吊者堂上东面致命主人于东方之中庭北面受命乃得相郷耳小敛以前西方之位则因降阶而暂立于此以其无堂上之賔故也未可以概之
主人哭拜稽颡成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颡头触地〈贾疏为稽首之拜但触地无容即为稽颡〉成踊三者三〈贾疏曽子问君薨世子生三日告殡祝宰宗人众主人卿大夫士哭踊三者三子踊房中亦踊三者三凡九踊是踊以三三而成也〉 敖氏继公曰谢君命也既拜稽颡而成踊惟于君及君命则然其馀则否拜稽颡者一拜而遂稽颡也不再拜稽首者䘮礼宜变于吉也稽颡与稽首之仪略同唯右手在上而以颡加之为异耳男子吉拜尚左手䘮拜尚右手妇人反是
案拜宾非主䘮者不与䘮无二主不以众拜为礼也稽颡者䘮之重拜小记云为父母长子稽颡妇人为夫与长子稽颡杂记云为妻父母在不稽颡则父母不在者为妻亦稽颡矣此中唯君至拜之送之皆稽颡君使至拜之稽颡送之不稽颡吊襚赗赙之賔拜之当稽颡若与君使同节则不稽颡朝夕哭拜宾无稽颡者反哭拜賔乃稽颡然则稽颡亦不概施也又檀弓言拜而后稽颡稽颡而后拜有此二法而圣人云吾从其至者则当先稽颡后拜矣然此篇皆言拜稽颡无言稽颡拜者则圣人所欲从者盖非当时之达礼也杂记云三年之䘮以其䘮拜非三年者以吉拜如妇主舅姑之䘮与凡男妇之摄主皆吉拜不稽颡也吉拜则于君使若夫人之使当再拜稽首矣重耳于秦使稽颡而不拜穆公以为未为后也然则为后者乃拜稽颡庶子在外闻䘮主䘮者不在有吊者则宜然若主䘮者在则不为后者无所用稽颡矣敖氏分别吉拜䘮拜尚左尚右之异良是但稽颡颡当触地不但加于右手已也
賔出主人拜送于外门外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送一拜送之也此与下篇云拜送者皆然迎不拜而一拜送之皆䘮礼异也凡丧拜賔不再拜
案君亲至则迎送皆于外门外君使至则迎之于寝门外送之于外门外其他吊襚者小敛以前不出迎送唯因事乃拜之小敛后不出迎但送之于寝门外此其差也君使但拜送之不稽颡下于君也
右君使人吊
君使人襚彻帷主人如初襚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襚音遂要伊消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襚之言遗也衣被曰襚〈贾疏隐元年穀梁𫝊文〉致命曰君使某襚〈贾疏辞亦约杂记文〉 贾氏公彦曰主人如初者如上吊时迎于寝门外见賔不哭先入门右北面也主人拜如初者如上主人进中庭襚者致命则主人哭拜稽颡成踊也 敖氏继公曰礼别更端则吊襚不同时也此执衣如复则是衣裳具且簪裳于衣矣
案执衣不必如复无容扱领于带也襚衣多恐此衣或与彼裳混则簪裳于衣宜然敛时衾亦在算则固有以被襚者矣
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衣于既反下以意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下记襚者委衣于床不坐则此襚者衣尸亦不坐
案复衣以衣尸少顷即当去之此襚衣衣尸盖覆于敛衾之上少顷亦彻而陈于房中敖氏谓覆于复衣之上非也
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阶遂拜賔有大夫则特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不踊大夫虽不辞入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唯君命出明大夫以下来吊襚不出也始䘮哀戚甚故在室不出拜賔也大夫则特拜别于士旅拜也即位西阶下未忍在主人位也〈贾疏小敛后始就阼阶下西面主人位〉不踊但哭拜而已不辞而主人升入明本不为賔出也 贾氏公彦曰因事曰遂因有君命故拜賔若无君命则不出戸 敖氏继公曰唯君命出小敛以前则然若小敛之后虽不迎賔亦出送賔矣升降自西阶自此至葬其礼然也于大夫云特拜见于士亦旅之也即位于西阶下此非正位因事而出乃在是耳不踊者明本不为賔出也主人既即位大夫宜辞之谓不必以已故而留于外也既辞则主人乃入大夫若或不辞主人亦入矣
案此因上文君使人吊襚主人有出迎拜送之仪遂通言出与不出之大凡也盖初丧尸在室中不可乍违唯命赴于君及君使吊襚不可不出但既有事而出而见賔之在焉则又无漠然竟入之理故因而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亦以大夫尊故少立须㬰待其辞耳彼若不辞则在外既无事而尸旁不得久离自当竟入矣若賔非大夫则拜讫即入并不即位可知也此时无踊节郷之踊者为君命耳亦以亟欲入也曰不踊则哭固不绝矣大夫士来吊者主人既不出其即賔位而哭辞于摈者摈者答之乃出与 又案䘮大记士之䘮于大夫不当敛则出士于大夫亲吊则与之哭不逆于门外亦谓未小敛时也然则大夫来者亦为之出矣但不迎不送与君使异耳既与之哭拜之乃入彼注云大夫特来则北面
右君使人襚
亲者襚不将命以即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功以上有同财之义也〈贾疏大功以上通异门齐衰而言〉不将命不使人将之于主人也即陈陈在房中〈贾疏下云以适房〉 敖氏继公曰云不将命则是亦使人为之矣即陈者就于所陈之处谓房中也下篇云若就器则坐奠于陈
案不将命以亲者本在室且至亲无文也少仪云亲者兄弟不以襚进与此同
庶兄弟襚使人以将命于室主人拜于位委衣于尸东床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兄弟即众兄弟也变众言庶容同姓耳〈贾疏容同姓者谓兼同姓绝服者而言〉将命曰某使某襚位室中位也 敖氏继公曰云庶者盖兼众兄弟外兄弟言也既小敛拜襚者则稽颡此唯拜而已者以其与君襚同节故逺辟之尸东床上奠之北也委于此者辟君襚且不必其用之也既将命而又不以即陈辟亲者之礼也 李氏如圭曰君襚尊故以衣尸庶襚委于床而已下云西面委衣如于室礼则此委衣亦西面
案主人拜于位明西面不易也使者于主人之南西面将命既则北面进西面委衣乃出
朋友襚亲以进主人拜委衣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亲以进亦自释其辞主人拜亦不答之与吊賔同也亲者襚不将命庶兄弟将命不亲致朋友则亲致之盖亲则礼略疏则礼隆也
馀论郑氏康成曰始死吊者朝服裼裘如吉时也小敛则改袭裘而加带绖矣 孔氏颖达曰主人未变之时吊者吉服谓羔裘𤣥冠缁衣素裳又袒上服以露裼衣则裼裘而吊是也主人既变之后虽著朝服而加绖于武又掩其上服又加带则袭裘带绖而入是也
案初䘮吊者之服䘮大记檀弓俱言之则凡君使及大夫士并同也
退哭不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退下堂反賔位也主人徒哭不踊者别于君襚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于庶兄弟之使者与朋友之退也则哭而不踊朋友退反賔位使者退则出矣
彻衣者执衣如襚以适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于襚者出有司彻衣〈贾疏杂记诸侯使人含襚赗讫乃曰宰举以东故知有司彻衣〉 贾氏公彦曰如襚者亦左执领而右执要也
馀论杨氏复曰古者袭敛用衣甚多故古有襚今世俗有袭而无大小敛故襚礼亦从而废惜哉
右庶襚
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䞓末长终幅广三寸书铭于末曰某氏某之柩〈亡音无长并直亮反䞓丑成反广古旷反下并同注今文铭为名末为斾〉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明旌也杂帛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贾疏周官司常职杂帛为物又云大夫士建物杂帛者以绛帛为旌旗之縿而以白色之帛縁其侧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识之〈陆氏德明曰旗识识之上音试下音式〉爱之斯录之矣〈贾疏檀弓文〉亡无也无旗不命之士也〈贾疏谓子男之士〉半幅一尺终幅二尺〈贾疏布幅二尺二寸今云半幅一尺终幅二尺者除两边二寸而言〉䞓赤也在棺为柩〈贾疏曲礼文〉 贾氏公彦曰书铭之法丧服小记云男子称名妇人书姓与伯仲 敖氏继公曰铭书其名者以卒哭乃讳故也周官大夫士建物盖指见居官者而言此云各则是三等之士其物亦有不同者矣无物谓士之未仕者也
案郷射记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注云谓小国之州长不命者也敖氏则以为士之未仕者二说兼之乃备盖士虽未仕亦有铭旌则与不命之士同其他礼仪亦皆相等此士礼皆指已仕者而未仕者该焉此亦足以徴之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夫士同建物物之为杂帛虽同其旌旗之杠长短则异礼纬云天子之旗九仭诸侯七仭大夫五仞士三仞死则以尺易仞故下云竹杠长三尺以杠之长短不同故言各以别之
案九仭之杠长木既不易得而植之仆之亦难礼纬之言殆不可信且云各以其物则异者固不専指其杠矣
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杠音江〉
正义郑氏康成曰杠铭橦也宇梠也〈贾疏尔雅檐谓之樀郭注云屋梠梠谓当檐下〉 贾氏公彦曰造铭讫且置于宇下西阶上待为重讫乃置于重又至殡卒涂始置于肂此时未用权置于此也 敖氏继公曰置卧而缩置之案缁半幅䞓终幅合之长三尺竹杠三尺称之也则大夫而上虽如礼纬所称亦五尺七尺九尺止矣古尺当今尺六寸有奇古之三尺不及今之二尺但取记名姓为识别而已岂以为观美哉亦异乎后世之为铭者矣
右为铭
甸人掘坎于阶闲少西为垼于西墙下东郷〈掘其月反垼余益反音役郷许亮反注今文郷为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甸人有司主田野者〈贾疏周官甸师徒三百人耕耨王藉是掌田野士虽无此官亦有掌田野之人〉垼块灶〈贾疏下记云垼用块〉西墙中庭之西 贾氏公彦曰掘坎者将以沐浴馀潘及巾柶等弃埋之于此也下记云掘坎南顺广尺轮二尺深三尺南其壤为垼者将用之以煮沐浴之潘水也敖氏继公曰少西者其四分阶闲一在西与
案沐浴之潘水必致其洁不敢以生人饮食之爨亵之故为垼于西墙下犹虞祭饎爨在东壁特牲饎爨在西壁之意也檀弓曾子之丧浴于爨室盖不为垼而浴水自爨室来故记者讥其简略失礼耳夫岂迁尸以就浴于爨室乎 又案甸人掌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士家未必有之则此亦公有司与盖公使人吊则公有司之应共其职者亦至矣且职䘮令之有常职则不必俟公命而后至也其他祝宗人之等皆然或曰士有圭田甸人即掌圭田之农事者未知是否
新盆盘瓶废敦重鬲皆濯造于西阶下〈敦都爱反重直龙反鬲良益反下并同造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新此瓦器五种者重死事也盆以盛水盘承渜濯瓶以汲水也废敦敦无足者所以盛米也重鬲鬲将县于重者也濯涤溉也造至也犹馔也以造言之丧事遽〈贾疏盆以盛水祝淅米时所用盘承渜濯谓置于尸床下渜濯者沐浴之馀潘水也瓶以汲水管人汲用此也凡物无足者称废此废敦敦无足者如士虞礼废爵注云爵无足是也祝盛米用敦此废敦也鬲将县于重者下文鬻馀饭乃县于重此时先用以煮潘沐故云将县于重者也造是造次不言馔而言造故云䘮事遽也〉 敖氏继公曰此五种者盖当阶少西而北上也云造者明濯于他处五者不言其数略之
案五者之数盖瓶敦各一盘鬲各二而盆三也敦鬲有明文瓶汲水无他用盘则一盛沐水一承渜濯盆则一以淅米一盛潘一盛浴水也䘮大记云沐用瓦盘浴水用盆沃水用枓此亦当有枓不言者文省右掘坎为垼濯器
陈袭事于房中西领南上不𬘬〈𬘬菑耕反䋫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袭事谓衣服也𬘬读为䋫屈也袭事少上陈而下不屈江沔之间谓萦收绳索为䋫贾氏公彦曰陈之法房戸之内于戸东西领南上以衣裳少从南至北则尽不须䋫屈知戸东陈之者取之便故也 敖氏继公曰事犹物也言袭事而不言衣者衣少于他物也惟言西领主于衣也其他物亦上端郷西必西领者以尸在室也士冠礼曰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此西领者其于东墉下乎不𬘬者一一自南而北若一列不足以尽之则复以其馀者始于明衣之西而陈之亦自南而北其次列之首与前列之末不相属而更端别起不如物之𬘬屈者然也不𬘬者袭事少且变于敛也
案凡所陈物少一行可陈讫者只须言南上北上不须言𬘬不𬘬若物多一行陈不尽须两行三行者则必言𬘬不𬘬假如南上之物苐一行从南至北苐二行又从南至北则不𬘬也若苐一行从南至北第二行从北至南则是𬘬也注云江沔之间谓萦收绳索为𬘬其喻至切亦有物不必多而䋫陈之者以其行列不可太阔因𬘬之以为文且与他物之陈者相变如少牢主妇荐四豆公食宰夫荐六豆士羞庶羞十六豆之类是也
明衣裳用布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亲身为圭洁也〈贾疏知亲身者以下文浴讫先设明衣也明者洁净之义故知取其圭洁也〉
鬠筓用桑长四寸纋中〈鬠音脍又户最反纋音忧注古文鬠皆为括〉
正义郑氏康成曰桑之为言䘮也用为笄取其名也〈贾疏丧用桑以声取之〉长四寸不冠故也纋筓之中央以安髪〈贾疏纋者两头阔中央狭则于髪安也凡笄有二种一是安髪之笄一是固冠之笄固冠之笄如皮弁笄爵弁笄唯男子有妇人则无二笄皆长不唯四寸今此笄四寸者仅取入髻而已不用长笄者不冠故也〉贾氏公彦曰以髻为鬠取其以髪㑹聚之意生时
男子冠妇人筓死则男子不冠妇人不筓故下记云其母之丧鬠无筓注云无筓犹丈夫之不冠也家语孔子之䘮袭而冠者家语王肃之所增改不可依用聂氏崇义曰鬠结也谓先以组束发乃笄也 敖
氏继公曰㑹髪为紒曰鬠今南语犹然云鬠笄者明其不纚也生时栉而纚乃加筓此于生时为冠内之笄但不用桑耳其用长笄则去此短笄不并用也长笄者冕弁之笄也妇人有长笄无短笄下云鬠用组此不言组者文略耳
案死者不冠故无长笄若生者则短长并有敖氏谓不并用非也已于士冠礼辨之袭不以冠者有掩以裹其首则无所用冠若有冠则不便于小敛大敛之纵横收束也吕氏坤乃谓不冠非待死之礼而以野服道妆为可若是傎哉
布巾环幅不凿〈注古文环作还〉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幅广袤等也〈贾疏布幅二尺有二寸除邉幅二寸以二尺为率则此广二尺袤亦二尺也〉不凿者士之子亲含反其巾而已大夫以上宾为之含当口凿之嫌有恶〈贾疏杂记凿巾以饭公羊贾为之也注云记士失礼所由始盖士亲饭必发其巾大夫以上臣为賔賔饭含嫌有恶故凿之士则不凿也此云不凿则大夫以上凿犹士月半不殷奠则大夫以上月半殷奠可知〉 贾氏公彦曰此为饭含而设所以覆死者之面也 敖氏继公曰布巾不凿士之制然也此云不凿则有当凿者矣凿者其君礼与
掩练帛广终幅长五尺析其末
正义郑氏康成曰掩裹首也析其末为将结于颐下又还结于项中 贾氏公彦曰掩若今人幞头但死者则以后二脚于颐下结之与生人异耳 敖氏继公曰析其末者两端皆析而为二也
案练帛练孰之帛用掩者不冠故也下言幂目则掩自额以上可知疏云幞头盖唐人之幞头宋人之幅巾皆是以缯裹首者
瑱用白纩〈瑱替宴反纩音旷〉
正义郑氏康成曰瑱充耳纩新绵〈贾疏对缊是旧绵〉 贾氏公彦曰生时充耳人君用玉臣用象诗齐风著之篇所谓琼华之等谓之瑱又有以素以黄之等所以县之示不听䜛今死者直用纩塞耳而已异于生也朱子曰瑱如枣核大
幂目用缁方尺二寸䞓里著组系〈幂音觅注作萦于营反著章语反下并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幂目覆面者也幂读若诗葛藟萦之之萦䞓赤也著充之以絮也组系为可结也 贾氏公彦曰四角有系于后结之 敖氏继公曰此虽覆面之物然以幂目为名其义似主于目也 郝氏敬曰幂目以巾蔽目郑氏读幂为萦非也
案说文幂幔也音与幂同如郝氏说音虽别而义则同也不言帛者因于掩也
握手用𤣥𫄸里长尺二寸广五寸牢中旁寸著组系〈牢注音楼当从今文作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读为楼楼谓削约握之中央以安手也今文牢为纋 刘氏熙曰握以物著尸手中使握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衣在手故言握手广五寸牢中旁寸则中央广三寸也中央足容四指每指一寸则四寸四寸之外尚有八寸皆广五寸也 敖氏继公曰牢字未详姑从旧注此握手之系与决系惟一而已
案注读牢为楼牢楼古音本相通但诂作削约则未知其何所本今文牢为纋鬠笄纋中亦是狭小之意此握手削约旁寸正与纋字意同从今文作纋则义不穿凿而亦与上文鬠笄纋中为类矣敖氏谓握手惟一系盖从记文设握结于𢯲而推之也疏云长尺二寸者手之表里各四寸又食指小指之两廉及覆掩处四寸也广五寸者指表之长也指里之长三寸故牢中旁寸
存疑郝氏敬曰握手缝帛如筒韬尸两手牢犹笼也空其中旁寛寸著绵以组为系两手交贯于牢案郝氏以牢为牢笼韬尸两手交贯牢中非也广仅五寸岂足以韬两手且无右手设握连于左手之文若两手交胸以一握连之是梏之也古人制礼岂如是之缪乎
决用正王棘若檡棘组系纩极二〈檡音泽注今文檡为泽〉
正义郑氏康成曰决犹闿也著右大擘指以钩闿体也诗云决拾既佽正善也王棘与檡棘善理坚刃皆可以为决极犹放也以沓指放令不挈指也生者以朱韦为之而三〈贾疏大射君朱极三〉死用纩又二明不用也 贾氏公彦曰用王棘与泽棘者科用其一不谓兼此二者 敖氏继公曰决与极皆用于右手象生时所有事者也决著右擘极韬食指将指生以象骨为决韦为极死则以棘与纩为之明不射也士生时所用韦极之数无闻以此推之当亦用二也是其降于君者与然则君之䘮其用纩极亦三矣存疑贾氏公彦曰以沓指放令不挈指者谓以此二极与决为藉令不决挈伤指耳
案决著于大擘指极韬于食指中指各不相𫎇非以极为决之藉也疏盖以后注有以韦为之藉之文而误合为一耳 又案射者男子之所有事匪直为武备而已盖礼乐之事系焉古圣人重之男子初生三日射人以桑弧矢六射天地四方死犹著决韬极而明器必备弓矢焉以此始之以此终之也
冒缁质长与手齐䞓杀掩足〈冒莫傲反齐如字杀所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冒韬尸者制如直囊上曰质下曰杀质正也其用之先以杀韬足而上后以质韬首而下齐手上𤣥下𫄸象天地也丧大记曰君锦冒黼杀缀旁七大夫𤣥冒黼杀缀旁五士缁冒䞓杀缀旁三凡冒质长与手齐杀三尺 刘氏熙曰以囊韬其形曰冒覆其形使勿恶也 贾氏公彦曰以冒为总目下质与杀相对则在上曰质丧大记皆以冒对杀则冒既总名亦得对杀为在上之称也 孔氏颖达曰冒两囊皆缝合一头又缝连一边馀一边不缝其不缝之边上下安带缀以结之而以多少为尊卑之差 刘氏绩曰冒上者方正故曰质冒下身者渐狭故曰杀与手齐掩足准死者之身而为之也 敖氏继公曰杀者杀长于质也
案质之长齐手杀又长于质当以其人之长短为度云三尺者谓其下之减杀而渐狭者三尺与 又案杂记云冒者所以掩形也自袭以至小敛不设冒则形是以袭而设冒盖孝子之于亲藏之欲其固故大敛小敛皆有绞以束之袭而设冒亦绞之意也人死斯恶之尸之所在亲者男妇居焉吊者襚者入焉孝子纵不忍恶其亲能保他人之勿恶乎故既袭则亟以冒韬之
爵弁服纯衣〈纯陆读如缁敖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贾疏死者不冠而云爵弁皮弁直以冠名服不用其冠也〉此谓生时爵弁所衣之服也纯衣者𫄸裳 贾氏公彦曰凡袭敛之服无问尊卑皆先上服此爵弁服士之生时服以助祭者也
皮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生时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云素积白屦是也
案皮弁服之衣以丝为之非布也若以白布则反在朝服𤣥端之下矣详见士冠礼
褖衣〈褖他玩反注古文褖为縁〉
正义郑氏康成曰黒衣裳赤缘之谓褖〈贾疏赤缘谓之褖者尔雅文彼释妇人嫁时褖衣此褖衣虽不赤缘而褖衣之名则同也褖杂记作税〉褖之言縁也所以表袍者也〈贾疏袍者有着之衣玉藻云纩为茧缊为袍是也〉䘮大记云衣必有裳袍必有表不襌谓之一称 贾氏公彦曰此褖衣即𤣥端也士冠礼陈三服有𤣥端无褖衣此亦陈三服有褖衣无𤣥端故知此褖衣即𤣥端也但此𤣥端连衣裳与妇人褖衣同故变名褖衣也所以连衣裳者以其用之以表袍袍连衣裳故也但𤣥端有三等裳此䘮礼同𤣥裳而已 敖氏继公曰此如𤣥端之衣裳而深衣制也 孔氏颖达曰袍是亵衣必须有衣以表之不使襌露乃成一称死者冬夏并用袍上并加表也
案杂记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褖衣𫄸袡为一曽子讥之曰不袭妇服妇服谓𫄸袡也𫄸绛色袡裳下缘士昏礼所谓纯衣𫄸袡士妻嫁时之服即注所云以赤缘之者也士袭所用褖衣则不以赤缘之止是𤣥衣裳连之而己此疏所以云不赤缘而敖氏以为深衣制也褖衣以袍为里则褖衣固襌而无里者矣如以襚则杜预所谓襌复具曰称也
通论孔氏颖达曰熊氏云亵衣之用尊卑不同士袭用亵衣故士丧礼陈袭事有褖衣注云褖所以表袍者是袭有袍也至小敛有散衣注云散衣褖衣以下袍茧之属是小敛有袍也大敛亦有散衣是大敛有袍也若大夫袭亦有袍子羔之袭茧衣裳是也敛则必用正服不用亵衣檀弓云季康子之母死陈袭衣敬姜曰将有四方之賔来亵衣何为陈于斯命彻之注云亵衣将以敛是大夫不当用亵衣敛也若公则袭及大小敛皆不用亵衣杂记云公袭无袍茧袭尚无大小敛可知矣
缁带
正义郑氏康成曰黑缯之带〈贾疏玉藻士练带缁辟此黑缯之带据辟者而言也〉 贾氏公彦曰三服同一带者士唯有此一带而已但生时著服不重各设带此袭时三服俱著则共一带也
韎韐〈韎音妹韐古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命缊韨〈贾疏玉藻文祭服谓之韨他服谓之韠士一命者服韎韐亦名韫韨不得直名韨也〉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𤣥端服爵韠皮弁服素韠爵弁服韎韐今三服共设韎韐者亦如带也韐者合韦为之以韎草染之取其赤
案韎韐系于革带则当有革带焉不言者于韎韐中包之也
竹笏〈注今文笏作忽〉
正义郑氏康成曰笏所以书思对命者〈贾疏书思对命玉藻文〉玉藻曰笏天子以璆玉诸侯以象大夫以鱼须文竹士竹本象可也〈庾氏蔚之曰士以竹为本质以象牙饰其边〉又曰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博三寸其杀六分而去一 孔氏颖达曰大夫士笏既抒其上又抒其下首广二寸半
夏葛屦冬白屦皆𫄷缁絇纯组綦繋于踵〈𫄷于力反纯诸允反綦音其踵诸勇反张氏淳曰陆氏释文无絇字郑注屦人引此亦无絇字郑又云言𫄷必有絇纯言钩亦有𫄷纯今有絇字是后人加之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皮屦变言白者明夏时用葛亦白也此皮弁服之屦士冠礼曰白屦以魁柎之缁絇𫄷纯纯博寸綦屦繋也所以拘止屦也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爵弁𫄸屦素积白屦𤣥端黑屦三服各自用屦屦从裳色今死者重用其服屦惟一而已三服相参带用𤣥端韎韐用爵弁屦用皮弁各用其一以配三服也𫄷在牙底相接之缝中絇在屦头如刀衣鼻纯为缘口皆以绦为之𫄷在缁上明同用缁也綦繋于踵者綦属于跟后以两端郷前与絇相连于脚跗之上合结之 敖氏继公曰踵屦后也以其当足踵之处故因以名之以綦相繋于此欲其敛也及著之乃系于跗韠用爵弁之韠屦用皮弁之屦以二服尊也
庶襚继陈不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众也不用不用以袭也〈贾疏至小敛则陈而用之惟君襚至大敛乃用也〉多陈之为荣少纳之为贵〈贾疏袭时唯用三称〉 贾氏公彦曰庶襚即上文亲者襚庶兄弟襚朋友襚皆是也继陈谓继袭衣之下陈之 敖氏继公曰庶襚亲朋所遗故不可以不陈袭事所用有限故此不必用小敛大敛之衣放此
案襚者出彻衣者辄执衣以适房是庶襚本在房中故陈袭事于房中即以继陈之也小敛之衾亦陈之不言君襚者君襚尊不敢亵也襚时衣尸之后即彻而另置他所至将大敛乃出而陈之袭讫则陈而不用之衣当另置之他所明日将小敛又陈之故以箧而升降自西阶也
右陈袭事
贝三实于笲〈笲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贝水物江水产焉古者以为货〈贾疏汉书食货志五贝为朋〉笲竹器名 班氏固曰所以有饭含何缘生食今死不欲虚其口用宝物何也有益死者形体 贾氏公彦曰士饭含用米贝檀弓云饭用米贝据士礼也大夫以上则兼用珠玉
稻米一豆实于筐
正义郑氏康成曰豆四升〈贾疏昭三年左传晏子辞〉
通论贾氏公彦曰䘮大记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𥹭郑云士䘮礼沐稻此云沐粱盖天子之士也以差率而上之天子沐黍与饭与沐米同
案䘮大记俱诸侯以下礼所言君皆诸侯也大夫士亦诸侯之大夫士也士不当与君同沐粱士䘮礼沐用稻彼粱字其稻字之误与郑以为天子之士殊属附㑹
沐巾一浴巾二皆用绤于笲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所以拭汗垢浴巾二者上体下体异也绤粗葛 贾氏公彦曰此士礼上下同用绤玉藻云浴用二巾上𫄨下绤彼据大夫以上也 敖氏继公曰沐巾以晞髪浴巾以去垢于笲不言实文省下放此三巾共一笲
栉于箪浴衣于箧〈栉荘乙反箪音丹〉
正义郑氏康成曰箪苇笥〈贾疏曲礼注云圎曰箪方曰笥此云箪苇笥者举其类也〉浴衣己浴所衣之衣以布为之其制如今通裁〈贾疏浴衣用以晞身明以布为之以其无杀即布单衣汉时名为通裁故举汉法为况〉
皆馔于西序下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者皆贝以下东西墙谓之序〈贾疏尔雅释宫文〉中以南谓之堂〈贾疏谓于序中半以南乃得堂称以堂上行事非専一所近户即言戸东戸西近房即言房外之东房外之西近楹即言东楹西楹近阶即言东阶西阶近序即言东序下西序下若自半以南无所继属者乃以堂言之下文淅米于堂是也其实室外房外统名为堂也〉贾氏公彦曰谓从序半以北陈之 敖氏继公曰
必南上者便其取之先后也
案西序自西房外之西墙以南至墙尽而止今此所陈自中半以北起而上不尽西房外故疏云从序半以北陈之也
右陈沐浴饭含之具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七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二
管人汲不说繘屈之〈说吐活反繘居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管人有司主馆舍者不说繘将以就祝濯米屈萦也 贾氏公彦曰聘礼记云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故此亦使之为死者汲水也不说繘屈之者以丧事遽故也吉尚安舒汲宜说之矣 李氏如圭曰易井彖曰繘井 方氏悫曰管人主管钥之人也井灶亦其所司故使之汲水 敖氏继公曰繘瓶之绠也此下当有尽阶不升堂授祝之事不著之者盖文脱耳
案不说繘者恐水不足将以备再汲且浴水又须汲也敖氏知尽阶不升堂者以下文推而得之经亦以与下互见故文不具与 又案设客馆所以待四方之宾客而管人则掌之盖即供守舍之役者故宾客至则具沐浴之事焉此令汲水者因其职也
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淅西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夏祝也〈贾疏夏祝见下记文〉淅汏也〈许氏慎曰汏淅㶕也〉 杨氏复曰祝淅米者淅筐之稻米以取潘也此米凡三用祝淅米取潘以沐一也祝受宰米并贝以含二也祝以饭米之馀煮鬻用二鬲县于重三也案内则面垢燂潘请靧是生时靧沐亦用潘也
管人尽阶不升堂受潘煮于垼用重鬲〈潘敷湾反音番重直容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尽阶三等之上丧大记曰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彻庙西北厞薪用㸑之 李氏如圭曰潘淅米汁也用之以沐故又曰沐 敖氏继公曰受谓受之于祝也其以重鬲受之与 贾氏公彦曰用重鬲者以其先煮潘后煮米为鬻县于重故煮潘用重鬲也取彻庙之西北厞薪用㸑之者即复人降自西北荣所彻者也
祝盛米于敦奠于贝北〈盛音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于筐处也 贾氏公彦曰敦即上废敦也稻米向未淅实于筐今淅讫盛于敦置敦之处仍于置筐之处以拟饭之所用也
士有冰用夷盘可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夏月而君加赐冰也〈贾疏丧大记士无冰用水此有冰明据士得赐者也〉夷盘承尸之盘丧大记曰君设大盘造冰焉大夫设夷盘造冰焉士并瓦盘无冰设床襢笫有枕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注云礼自仲春之后尸既袭既小敛先内冰盘中乃设床于其上不施席而迁尸焉秋凉而止是盘以盛冰而承于尸床之下者也周官凌人职大丧共夷盘冰诸侯称大盘辟天子其大夫言夷盘此士丧君赐冰亦用夷盘卑不嫌但小耳故郑注丧大记云夷盘小焉 敖氏继公曰言此于将沐浴之前盖谓或得以此夷盘为沐浴之用也士若赐冰则有夷盘故因而用之沐浴既则以盛冰而寒尸也是句之上似当更有设盘之文此特其后语耳
案细玩经文见敖氏之体㑹微矣若夷盘止以盛冰则可也二字殊为剩语然则大夫之丧固以夷盘浴者与用夷盘谓置之床下以承渜濯也
外御受沐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御小臣侍从者沐管人所煮潘也 贾氏公彦曰外御对内御为名下记云其母之丧则内御者浴则此外御是士之侍御仆从者 敖氏继公曰受沐亦于堂上管人亦尽阶不升堂授之此当更有管人汲而授浴水之事亦文不具也丧大记云管人汲不说繘屈之尽阶不升堂授御者御者入浴受潘与水皆以盆
案注云小臣侍从者则士有臣明矣此曰小臣则室老为贵臣又可见矣淅米汁凉者谓之潘煮之则谓之沐沐者以其用名之也
主人皆出户外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生时沐浴裸裎子孙不在旁主人出而襢笫〈贾疏襢笫丧大记文注云襢袒也袒箦谓去席盝水便是也〉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御者四人抗衾而浴以浴时裸裎无衣抗衾以蔽之故主人出子孙不在旁也 敖氏继公曰是时妇人亦皆出出则立于房矣经不言者略之
乃沐栉挋用巾〈挋之印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挋拭也古文挋皆作振 贾氏公彦曰栉讫以巾拭髪使清净无潘糷拭讫仍未作紒下文待蚤揃讫乃鬠用组是其次也
案振收也依古文作振更明显
浴用巾挋用浴衣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巾用拭之也丧大记曰御者二人浴浴水用盆沃水用枓〈贾疏枓酌水器受五升方有柄用之酌盆水以沃尸〉案沐讫乃浴先上体后下体也荀子云不沐则濡栉三律而止不浴则濡巾三式而止盖战国时流俗如是古礼不如是之苟简也用枓酌水以沃之则渗漉周遍而致其洁也明矣而或者以为用其意而已岂仁人孝子之心哉
渜濯弃于坎〈渜奴玩反濯直孝反注古文渜作湪〉
正义郑氏康成曰沐浴馀潘水巾栉浴衣亦并弃之〈贾疏潘水既经温煮名之为渜已将沐浴谓之为濯已沐浴讫馀潘水弃于坎巾栉浴衣亦弃之者以其已经尸用恐人䙝之故也〉
案坎即甸人所掘于阶闲少西者也尸所用之物人每以为不祥而憎恶之则䙝矣故亟埋之
蚤揃如他日〈蚤音爪揃子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蚤读为爪断爪揃须也人君则小臣为之他日平生时
存异吕氏坤曰断爪揃须何谓也体受归全存之何病 郝氏敬曰剔手足甲曰爪刷须鬓曰揃郑谓揃为断须非也
案丧大记小臣爪手翦须又云小臣爪足盖手爪太长则不便于运动足爪太长则不适于步履故阅月逾时必断之使短而脩之使平至于须髯亦薙其丛杂与夫睂闲髪际之跼曲不清者此皆生时脩容之事故经云如他日也士虞记沐浴栉蚤翦五字各为一事亦可见矣注原无断须之文然所云蚤揃者固非仅剔之刷之也如谓断爪揃须即不得为体受全归则子生三月何必翦髪为鬌乎夫亦好诋訾前人敢为异论而不自知其固而不通矣
鬠用组乃笄设明衣裳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组以束髪也 贾氏公彦曰鬠紒讫乃设明衣裳以蔽体是其次也
主人入即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已设明衣裳可以入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入则众主人及妇人亦皆入即位也
案沐浴裸裎主人出至设明衣裳而后入人子之于父母若有所避然者何也古者自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明王之政敬其妻子有道必无裸裎以见其子孙者死而沐浴犹此志也
右沐浴
商祝袭祭服褖衣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商祝祝习商礼者袭谓布袭衣于床上也祭服谓爵弁服皮弁服皆从君助祭之服大蜡皮弁素服而祭送终之礼也袭床次含床之东衽如初也丧大记曰含一床袭一床迁尸于堂又一床敖氏继公曰袭谓布衣而将袭之也爵弁助祭于
君之服也皮弁为君祭蜡之服也士祭于已用𤣥端此褖衣虽以当𤣥端然非其本制故不在祭服之中先布祭服美者在外也袭敛之属使商祝其义未闻案商祝当袒自此至饭含以讫终袭不袒不可以襄事也经不具耳祭服褖衣次者先爵弁服次皮弁服次褖衣又次袍茧自表而里一一布之于袭床使周整均齐也不言袍茧者于褖衣中包之矣此时尸浴竟未含含床即浴床犹是始死迁尸之床也郊特牲云皮弁素服而祭素服以送终也此注用之以证皮弁服之为祭服耳
馀论郝氏敬曰嘉礼文告则大祝小祝凶丧劳役则夏祝商祝乐记曰宗祝辨乎宗庙之事商祝辨乎丧礼商为亡国故凶事用之
案三祝皆公有司也周人制礼乃有商祝夏祝之名者一士之丧三祝并用盖丧事需人甚多非一祝所能办故因其所职之事而殊之以名非必以布袭执巾为商礼鬻馀用鬲为夏礼也然当周监二代制作明备之时而讲习夏商与昭代所颁并重孔子之丧公西赤为志三代之制皆兼用之又如章甫母追夏殷之冠周人不废其馀杂用前代见于经传者不可殚举可见武王周公盛时既损益前代典章以著为周礼而又令学士大夫采掇遗文参用旧典至周之挽季而本朝之礼犹与夏殷并著学者得以择而行之不以为嫌盖即夏祝商祝之名可以知公天下之至意而礼非虚器矣
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诸面之右盥于盆上洗贝执以入宰洗柶建于米执以从〈扱初洽反注今文宰不言执〉
正义郑氏康成曰俱入户西乡也〈贾疏下云主人与宰床西东面故知此时西乡也 敖氏继公曰谓俟啇祝既有事乃授贝米也〉 贾氏公彦曰扱诸面之右者面前也谓袒左袖扱于右腋之下带之内取便事也洗贝执以入者洗讫还于笲内执之宰洗柶建于米者亦于废敦之内建之 敖氏继公曰左袒为当用左手也盥于盆上以盆承盥水也洗贝洗柶亦如之执执笲执敦也建亦谓以叶乡上也案主人出为盥且取贝也宰亦私臣盖次于室老者含时妇人当稍逺则弥近西壁与 又案主人含尸左袒含毕袭小敛讫袒奉尸侇于堂袭将大敛袒敛于棺卒涂袭将葬启殡袒朝于祖袭载柩袒卒束袭将祖袒既祖袭柩行袒出宫袭将窆属引袒窆讫袭又君视敛君赗皆袒毕事袭盖有劳事则袒以便其运动有敬事则袒以致其不安其在于丧则于其劳敬之时哀弥甚焉而因以为行礼之节故檀弓云有所袒有所袭哀之节也袒左袖而出臂则左袖及衣之左畔皆垂故必以扱于右但不肉袒耳或以卷袖露臂为袒非也此时深衣则犹缁带也
商祝执巾从入当牖北面彻枕设巾彻楔受贝奠于尸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牖北面直尸南也〈贾疏下记云设床笫当牖衽下莞上簟设枕迁尸于上是尸当牖今言当牖北面则直尸南可知〉如商祝之事位则尸南首明矣〈贾疏未葬以前皆南首唯朝庙时北首顺死者之孝心也〉 贾氏公彦曰受贝者就尸东主人边受取笲贝从尸南过奠尸西床上以待主人亲含也 敖氏继公曰商祝北面当尸首者有事于尸故也凡非有事于尸者则不敢当其首也此所彻所设皆为饭事至而然设巾者虑孝子见其亲之形变而哀或不能饭含也楔楔齿之角柶也因其用而别名之以别于扱米之柶也既设巾乃彻楔是巾之所覆不逮于口矣奠贝于尸西盖在主人所坐处之南 郝氏敬曰去其枕使首仰则饭易入
案大夫以上宾为之含则凿巾士之子亲含则不凿此可见大夫之巾长士之巾短短固无所用其凿也杂记讥公羊贾之凿巾以饭盖以士而僭大夫故以失礼讥之
通论朱子答尸南首之问云士丧礼饭含章郑注云尸南首至迁柩于祖注云此时柩北首祖祭注云旋柩乡外足知古人尸柩皆南首惟朝祖之时北首非温公创为南首之说也君临臣丧升自阼阶西乡抚尸当心则尸之南首本不为君南面吊而然也案古无南面吊之礼若南面则君反近尸之足矣末世礼失或有然者因疑尸或北首不亦缪乎
主人由足西床上坐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从首前也 敖氏继公曰由足西自床北而西也凡过尸柩而西东者必由其足敬也不坐于尸东辟奠位
案主人所坐之床即尸床也由下文推之则主人在尸西盖当肩臂之处而宰则又立于其南将浴辟奠既袭更设之此时尸东无奠所辟者奠之虚位耳
祝又受米奠于贝北宰从立于床西在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受贝米奠之口实不由足也〈贾疏上文祝入当牖北面是由尸首受主人贝奠之故主人空手由足过以口实不可由足恐䙝之故也〉米在贝北便扱者也〈贾疏祝先奠贝于尸西又受宰米从尸首西过不奠于贝南而奠于贝北者欲便主人之扱也〉宰立床西在主人之右当佐饭事〈贾疏米在主人之右故亦在右以佐其饭事〉 敖氏继公曰奠米于贝北亦南上也宰从立者俟事毕而有所彻也记曰夏祝彻馀饭则宰其彻贝笲与
案宰从者是从主人非从祝也亦由床北而西俟主人坐乃立于其右宰佐饭事彻贝笲或俱有焉檀弓云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宰于臣中为亲则饭含之事固宜亲之也
主人左扱米实于右三实一贝左中亦如之又实米唯盈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尸口之右唯盈取满而已 贾氏公彦曰尸南首其右谓东边也 敖氏继公曰左手不便于用乃用之者由下饭含之顺也主人东面坐若用右手则必反用其柶且加手于其亲之面非孝敬之道也先实米为贝藉也又实米唯盈象食之饱也先右次左次中礼之序然也实米所谓饭也实贝所谓含也
案左手扱米固由下取米贝饭含之便亦以右手当附着尸口之上下唇而开张挹进之也实三贝而米盈之且柱其左右齻则固不欲其口之闭与先右次左次中射礼祭侯亦同故敖云礼之序然也
主人袭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袭复衣也位在尸东〈贾疏乡袒则露形今复着衣还尸东西面位也〉
案饭含讫夏祝诸人彻饭馀之米敦柶并贝笲俱由足而东出然后商祝行袭事
右饭含
商祝掩瑱设幂目
正义郑氏康成曰掩者先结颐下既瑱幂目乃还结项也〈贾疏知后结项者掩有四脚后二脚先结颐下无所妨故先结之若即以前二脚乡后结于项则掩于耳及面两边瑱与幂目无所施故待设瑱并施幂目乃结项后也〉 敖氏继公曰既去巾乃为之也掩瑱皆谓设其物也
案掩长五尺约中间不析者三之一以覆其顶其两端析者各三之一设之之法先以后二脚从脑后乡前结于颐下随设充耳设幂目以幂目四角之系结于项后既乃以掩之前二脚从额际两分以结于项后也掩以裹首幂目以覆面各有攸当幂目之上两角盖犹在掩之内敖氏谓设掩急欲覆其形又谓幂目加于掩之上皆非也
乃屦綦结于跗连絇〈跗方无反絇其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跗足上也以馀组连絇止足坼也〈贾疏足上谓足背也絇在屦头上有孔得穿系于中而过屦系既结有馀组穿连两屦之絇使两足不相离坼也〉
乃袭三称〈称炽应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尸于袭上而衣之〈贾疏上文已布衣于含东床上今乃迁尸于其上以衣着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纽〈贾疏丧大记小敛大敛祭服不倒皆左衽结绞不纽注云左衽衽乡左反生时也〉 敖氏继公曰袭三称者爵弁服一也皮弁服二也褖衣三也衣裳具谓之称袭不言设床不言布衣又不言迁尸经文略也袭床当在户牖之间 杜氏预曰衣襌复具曰称案陈之则先爵弁服而后褖衣先其表也袭之则先褖衣而后爵弁服先其里也褖衣一称是襌复具者也皮弁服爵弁服是衣裳具者也襌复具者必有裳而衣裳具者不必有复以袍茧止用一而已 又案敛衣左衽则袭衣亦左衽可知故注同之生时右衽死乃左衽则凡衣皆有两衽明矣不纽者谓绞也敛衣亦然敛衣云不纽则左右衽皆有组若帯为之系明矣纽如大带之纽约谓活结也孔疏云生时带并为屈纽使易抽解死则不复解故结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按杂记注云士袭三称子羔大夫袭五称今公袭九称则尊卑袭数不同矣诸侯七称天子十二称与
馀论髙氏闶曰自士袭三称至公袭九称其厚如此古人岂徒以设饰哉盖人死斯恶之矣圣人不忍言也但制为典礼使厚其衣衾以藏之后世不知此意袭者或止用襌袷一称小敛大敛则全无之虽富贵之家衣衾盈笥不以袭敛积于无用甚或子孙相与分之或贸易于他人而所以附亲之身者曽不之虑是何心哉
存异家语孔子之丧袭衣十有一称加朝服一冠章甫之冠
案袭衣之数士三称大夫五称孔子用大夫礼亦止于五称岂有以十一称之礼况古者袭尸不冠盖有掩加冒则无所用冠也此云章甫之冠亦不可信足知家语非古也
明衣不在算
正义敖氏继公曰算数也不言裳者文省耳此乃死者亲身之衣䙝故不在数中言之者嫌其衣裳具亦当成称也
案明衣不在算则袍茧合褖衣为一称而在算矣明衣褖衣皆有裳则袍茧盖无裳所以必表之而后成称也以表之者有裳也
设韐带搢笏〈注古文韐为合〉
正义郑氏康成曰韐带韎韐缁带不言韎缁者省文亦欲见韐自有带也韐带用革〈贾疏缁带以束衣革带以佩韨玉之等生时有二带死亦备此二带故云韐自有带也〉搢插也插笏于带之右旁〈贾疏插于带之右旁者以右手取之便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杂记云公袭朱绿带申加大带于上注云朱绿带者袭衣之带饰之杂以朱绿异于生也此带亦以素为之申重也必言重加大带者明虽有变必备此二带是也案玉藻云杂带君朱绿大夫𤣥华士缁辟又杂记云率带诸侯大夫皆五采士二采注云此谓袭尸之大带也以此而言君大夫生时二色死则加以五采士生时一色死乃加以朱绿是异于生此带亦以素为之彼是束衣之带非大带诸侯礼备二带则士大夫亦宜有之此不言文不具也案袭尸之带孔贾疏义俱不楚盖革带以佩韨大带以申束衣上下所同但生时大带君则辟以朱绿大夫辟以𤣥黄士辟以缁袭尸之大带则君大夫皆五采士以朱绿此盛之异于生也杂记云士二采此经云缁带盖记者有异同耳孔氏以二采者为天子之士似未必然岂此经略言缁带不及二采与至公袭之朱绿带盖不用革带而以此代之亦盛之耳非两带之外又多一带亦非在衣之小带也士则仍用革带如生时故经记无文
设决丽于𢯲自饭持之设握乃连𢯲〈𢯲乌贯反注古文丽为连𢯲为捥〉正义郑氏康成曰丽施也𢯲手后节中也饭大擘指本也决以韦为之藉有𫸩𫸩内端为纽外端有横带〈贾疏乡掌为内端属纽于乡手表为外端属横带〉设之以纽擐大擘本也因沓其𫸩以横带贯纽结于𢯲之表也〈贾疏大指短其著之先以纽擐大擘本然后沓其𫸩于指乃以横带绕手一二贯纽反向手表结之此横带即上组系是也虽云结于𢯲之表且内于带闲未即结〉设握者以其系钩中指由手表与决带之馀连结之〈贾疏握手长尺二寸裹手一端绕于手表必重于上掩者属以系于下角乃以系绕手一匝当手表向上钩中指又反而上绕取系向下与决之带馀连结之〉此谓右手也〈贾疏以右手有决今言与决同结明是右手下记所云设握者左手无决者也〉 敖氏继公曰𢯲字未详以此文意求之或是巨擘之别名丽附也饭字亦未详且从旧注持谓绕而固之也盖设决于大擘指而以其系自指本贯纽绕而固之及设握乃以握之系与𢯲之决系相结则𢯲与握相连而不开矣既设决乃设极而后设握不言设极文省也此惟右手设握而左手则否其特重平日之便于用者乎或曰饭当作后谓指后也未知是否握说见记案决著于右擘指无可疑者而经言丽于𢯲𢯲则掌之上臂之下可屈曲之一节也丽于此者其决之系与自饭持之谓此系先擐大擘本绕之而后乃以绕于𢯲也于是设极于食指中指乃设握焉以握之中央之四寸者正当于掌右端自小指而掩于食指之背左端自食指而覆掩之乃以其系钩中指之本而引之以与决系之丽于𢯲者互相纒绕而连结之此节设握之法岐解纷然即注疏亦不能使人了了姑并存敖氏说以俟考古者之论定云
设冒櫜之幠用衾〈櫜歌鏖反注今文櫜为橐〉
正义郑氏康成曰櫜韬盛物者取事名焉衾者始死时敛衾〈贾疏始死时幠用大敛之衾今袭讫仍用此衾也〉
巾柶鬊蚤埋于坎〈鬊音舜蚤音爪〉
正义郑氏康成曰坎至此筑之也〈贾疏上文渜濯弃于坎更有须埋者故未筑至此事讫乃筑之前为坎是甸人此筑之亦甸人也〉将浴辟奠既袭则反之〈贾疏始死设奠于尸东方有沐浴与袭之事当辟之袭讫反之于尸东以其不可空无所依也下记云小敛辟奠不出室大敛时辟小敛奠于序西南则此宜辟于室西南隅此奠袭后因名袭奠故下注云将小敛则辟袭奠〉 敖氏继公曰巾饭时覆面之巾也柶楔齿及扱米者也鬊栉馀之髪及所揃须也蚤所断手足爪也埋者亦为人䙝之
右袭
案尸袭主人不袒者沐浴饭含袭同为一节以亲含故袒于含袒则于袭不袒也袭讫丈夫妇人当冯尸哭踊不言者文不具且以哭本未绝声也檀弓疏云袭而踊 又案士与大夫俱三日而殡第一日袭第二日小敛第三日大敛乃殡则沐浴饭含袭俱是第一日事然属纩有早晚而制备衣具亦或需时早者犹可逮死日之晚不则必至明日矣然则注家谓士之三日连死日数大夫之三日从死之第二日数亦勿可泥也
重木刋凿之甸人置重于中庭参分庭一在南〈重直容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木也县物焉曰重刋斲治也凿之为县簪孔也〈敖氏继公曰县簪者谓县鬲之簪也〉士重木长三尺 敖氏继公曰木刋凿之者谓以木为之而加刋凿也凿谓凿其前为二孔而以簪贯之为县鬲之用也案始死未忍以亲之神魂为遽离于尸也至袭讫而将敛则尸渐不可得而见矣而作主尚逺故为重焉若欲使神之识之者然公羊氏曰虞主用桑练主用栗则重亦以桑为之与置于中庭者亦以表柩也三分庭一在南设之奠者奠讫由其南以东而因以为踊者之节焉县簪盖亦以木为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士重木长三尺则大夫以上当约铭旌之杠为等大夫五尺诸侯七尺天子九尺此据竖者横者宜半之
馀论问重朱子曰三礼固有画像可考然且如司马公魂帛之说亦似合时之宜不必过泥于古也
夏祝鬻馀饭用二鬲于西墙下〈鬻本又作粥朱郁反饭父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夏祝祝习夏礼者鬻馀饭以饭尸馀米为鬻也重主道也〈贾疏重主道也檀弓文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至虞祭之后以木主替重是有主道也〉 贾氏公彦曰用鬲于西墙下者西墙下有灶上文甸人为垼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士二鬲则大夫四诸侯六天子八与簋同差
案用鬲之意不可晓意者重为主道设之之始亦借此以冯之与阅日即当去之不则馊酸秽臭而虫生之不可向迩非所以交神明也下篇启殡朝祖重先不言去鬲则知前此去之久矣此亦以饭含所馀米恐䙝之不以他用故为此多设之何庸乎注谓与簋同差疑未必然一云鬻即鬲字传写讹耳鬲馀饭者以饭尸之馀米置之鬲中而县于重也未知是否
幂用疏布久之系用靲县于重幂用苇席北面左衽带用靲贺之结于后〈久郑读为灸音救敖读如字音韭靲音今又音箝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久读为灸谓以盖塞鬲口也靲竹䈼也〈贾疏顾命牖间南向敷重篾席即此靲䈼一也谓竹之青可以为系者〉苇席以覆重辟屈而反两端交于后左衽西端在上贺加也敖氏继公曰幂用疏布以布覆鬲也下篇云木桁久之然则久者乃以物承他器之称此久不言其物则是因以所幂者为之与既以布幂其上又承其下乃以靲系之而县于重前之簪也靲字从革似当为革之属幂用苇席以席蔽重之前后也北面谓席之两端皆在北也左衽者右端在上而西向象死者之左衽也带用靲者以靲中束其席如人之带然因以名之后谓重之南也重主道也故言面言衽与带以见其义云
案下篇迁于祖置重如初既祖二人还重乃南面则初时北面矣设重北面故席之两端皆在北也如疏谓先于重北面南掩之则两端难以北向又云以东端为下向西西端为上向东则是右衽与经文相反矣苇席之幂盖自簪以下露两鬲于外
祝取铭置于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习周礼者也 贾氏公彦曰以铭待殡讫乃置于肂今且置于重也 敖氏继公曰未用之权置于此盖杠在其后铭在其前
案此祝不言夏商则周祝可知也皆周祝也而有夏商之名者以其所供之职别之也袭含小大敛拂柩饰柩御柩之事商祝主之淅米鬻馀彻奠进奠之事夏祝主之取铭之事周祝主之
馀论郝氏敬曰重者木不可动之名设重者刋木为段以象魄也后世遂以苇席为人形诗所谓籧篨亦其类
右设重置铭
厥明陈衣于房南领西上𬘬绞横三缩一广终幅析其末〈𬘬菑耕反绞户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绞所以收束衣服为坚急者也〈贾疏此总解大小敛之绞若细分之则别丧大记注云小敛之绞广终幅析其末以为坚之强也大敛之绞一幅三析用之以为坚之急也〉以布为之〈贾疏下记云凡绞紟用布伦如朝服〉缩从也横者三幅从者一幅析其末者令可结也 贾氏公彦曰厥明者对昨日始死之日为厥明也此陈衣将取以敛皆用箧丧大记云凡陈衣者实之箧取衣者亦以箧升降者自西阶是也此绞直言纵横幅数不言长短者人有长短不定取足而巳 敖氏继公曰此虽有他物而衣居多故惟以陈衣言之南领变于袭亦以既小敛则尸在堂也衣南领则绞与衾亦皆北陈矣𬘬者前列自西而东次列自东而西其下皆然如物之𬘬屈也绞横三缩一顺其用之时而陈之也析其末者析其两端为二如掩之制然
案此陈衣盖在房户内之西陈之变于袭以尸在西故西上也括髪免之麻与布则在户内之东与敛衣𬘬者亦为相变且袭衣少而敛衣多也丧大记士陈衣于房中西领北上与此异礼俗或殊故经记各出耳郑以彼为天子之士未必然也郑又云小敛无紟因紟不在列见之
缁衾赪里无𬘘〈赪丑成反䞓同𬘘都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𬘘被识也敛衣或倒被无别于前后可也〈贾疏被本无首尾生时有𬘘为记识前后恐于后互换死者一定不须别其前后也〉凡衾制同皆五幅〈贾疏此无正文丧大记紟五幅无𬘘衾是紟之类故知五幅〉 敖氏继公曰衾无𬘘似亦以此别于生此云无𬘘则有有𬘘者矣
案缁衾赪里皆布为之丧大记云君锦衾大夫缟衾以是差之可见矣
祭服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服爵弁服皮弁服 敖氏继公曰祭服盖指𤣥端以上而言也士𤣥端而祭于已助祭则朝服焉袭用爵弁服皮弁服褖衣各一称故惟以二弁服为祭服此敛衣多矣宜用朝𤣥端也案注以祭服为爵弁服皮弁服盖准袭所用之祭服也小敛衣多则自祭于已之𤣥端而上皆当用之而不止于二弁服矣
散衣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褖衣以下袍茧之属
凡十有九称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服与散衣 贾氏公彦曰必十九者丧大记小敛衣十有九称注云法天地之终数也则天子以下皆同十九称天地之初数天一地二终数则天九地十人在天地之间而终故取终数为敛衣称数尊卑同也
陈衣继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谓主人之衣及庶襚也
不必尽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称而巳不务多〈贾疏袭时庶襚继陈不用此小敛用衣多主人自尽或不足容用庶襚但衣虽多不得过十九称耳〉 敖氏继公曰此惟指继陈者也嫌陈之则必用之故云然
右陈小敛衣
馔于东堂下脯醢醴酒幂奠用功布实于箪在馔东〈注古文奠为尊〉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在东西堂下者南齐坫〈贾疏堂隅有坫以土为之或谓堂隅为坫下记云设棜于东堂下南顺齐于坫〉 敖氏继公曰功布大功小功布之通称未审其以何者用之也下文大敛之奠乃云东方之馔两瓦甒其实醴酒此但言醴酒不见瓦甒则此醴酒惟在觯与
案吉祭豆笾陈于房中以妇人荐也丧奠不用妇人故脯醢醴酒俱馔于东堂下异于吉且欲以奠者之升降为踊节也此小敛之馔为馔之始至大敛馔有棜则谓之东方之馔矣其所馔之处同也以后凡奠皆然大敛用毼豆无縢之笾则此时犹未变也俎用素而豆笾未变者变之以渐也大敛之前烛俟于馔东小敛当亦然经不言者互见耳丧大记云士堂上一烛下一烛其当小敛大敛之节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功布锻濯灰治之布也
案杂记云加灰锡也则功布未必以灰治之
设盆盥于馔东有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奠者设盥也〈贾疏谓为设奠人设盥水及巾下云夏祝及执事盥即于此盥也〉 贾氏公彦曰凡言设洗篚者皆不言巾以设篚则篚内有巾可知此丧事略不设篚故言巾也 敖氏继公曰盥盛盥水之器也盆盛弃水案设于馔东亦当东荣之节也但比吉时所设为近北耳
右馔小敛奠
苴绖大鬲下本在左要绖小焉散带垂长三尺牡麻绖右本在上亦散带垂皆馔于东方〈苴七于反又子于反鬲音□又音革丧服传作搹同绖大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苴绖斩衰之绖也〈贾疏丧服斩衰章云斩衰裳苴绖杖传云苴者麻之有蕡者也〉苴麻者其貌苴以为绖服重者尚粗恶也〈贾疏闲传云斩衰貌若苴彼据人之形貌若苴麻明麻之形貌亦苴也闲传又云齐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是不尚粗恶也〉绖之言实也〈贾疏檀弓云绖也者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不虚服此服也〉鬲扼也中人之手扼围九寸绖带之差自此出焉〈贾疏中人之手扼围九寸据大巨指与中指一扼而言〉要绖小焉者五分而去一也〈贾疏此据丧服传而言首绖围九寸去五分之一得七寸五分寸之一传所谓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又去五分之一得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传所谓大功之绖齐衰之带也又去五分之一得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传所谓小功之绖大功之带也以下小功之带至缌麻之带皆以五倍破寸讣之可知耳〉牡麻绖者齐衰以下之绖也牡麻绖者其貌易服轻者宜差好也〈贾疏丧服齐衰大功皆言牡麻绖小功又言澡麻则齐衰以下皆牡麻绖矣传曰牡麻者枲麻也闲传曰齐衰貌若枲雄麻色差好是于服轻者宜也〉散带之垂者男子之道文多变也〈贾疏此小敛要带之垂者散之至三日成服而绞之小功以下初即绞之〉馔于东方苴绖为上〈贾疏苴绖为上者经先言苴绖明以此为首南陈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陈绖带者以小敛讫当服未成服之麻也 敖氏继公曰左本右本缨皆在左也麻所重者本绖所重者缨苴麻绖以本为缨明其最重也牡麻绖有本而不以为缨明其差轻也缨皆在左者左尊右卑重者宜居尊处也散谓不绞之也此垂者谓带下也云带垂又云长三尺见其带下之长与大带同也大带说见首篇东方谓序东下云绖于序东是也其馀绖带亦馔于此以绖无本不缨而带不散垂故不言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下本在左重服统于内而本阳右本在上轻服本阴而统于外
案注分左右为阴阳盖以为父母之别也区下上为内外则似无义理五服重轻无不由内焉有统于外者岂其为母三年之服而可云统于外乎大功长殇九月缨绖中殇七月不缨绖此见缨即以绖为之而缨之重矣大功以上麻有本小功以下麻断本又见麻之以本为重矣然则或以本为缨或以末为缨斩齐之别左右上下之分以此敖氏得之 又案馔于东方亦东堂下但在所馔奠之西而近于序东耳所馔者齐衰以下之布带亦存焉
妇人之带牡麻结本在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亦有首绖但言带者记其异〈贾疏男子带散麻妇人则结本是其异者〉此齐衰妇人斩衰妇人亦苴绖也 敖氏继公曰此谓妇人凡带之有本者皆然斩衰之带亦在其中矣是时带亦未绞但结其本以别于男子耳其首绖亦皆与男子同妇人斩衰之带所以不与其首绖皆用苴麻者以其卒哭无变至祥乃除故圣人权其前后轻重之宜即于始死之时用牡麻为之而但以首绖见斩衰之义也此所馔者其在西房与
案斩衰妇人首绖用苴麻与男子同要带则用牡麻杀于男子若齐衰则首绖与要带并用牡麻也死者小敛之衣已陈于东房以下文推之则男子括髪之麻免之布亦宜在东房妇人之绖带不宜混之故敖氏亿其在西房与丧大记云凡陈衣不诎则敛具之占地多矣
右陈绖带
床笫夷衾馔于西坫南〈笫菑史反又音栉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笫箦也夷衾覆尸之衾〈贾疏小敛以前用大敛之衾覆尸今小敛以往大敛之衾当陈之故更用夷衾此夷衾本为覆尸覆柩不用入棺是以将葬启殡覆棺亦用之也〉丧大记曰自小敛以往用夷衾夷衾质杀之裁犹冒也〈贾疏引此兼明夷衾之制上文云冒缁质长与手齐䞓杀掩足此作夷衾亦如此上以缁下以䞓连之乃用也〉 敖氏继公曰尸夷于堂乃设此衾故以夷衾名之不以敛故别馔之
案冒上缁下䞓衾则表缁里䞓故云犹冒也
西方盥如东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举者设盥也〈贾疏谓将举尸者下文士盥二人是也〉如东方者亦用盆布巾馔于西堂下〈贾疏东方盥在东堂下此西方盥亦在西堂下可知〉
右设床笫盥
陈一鼎于寝门外当东塾少南西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当东塾亦在其南也少南者明其稍逺之不北面丧奠礼异也 郝氏敬曰常鼎北面今西面凶事变也
其实特豚四鬄去蹄两胉脊肺设扃鼏鼏西末素爼在鼎西西顺覆匕东柄〈鬄梯益反去起吕反胉音博刘音百扃居萤反注今文鬄为剔胉为迫古文鼏为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鬄解也四解之殊肩髀而已丧事略也〈贾疏殊肩髀为四段并两胉与脊总为七体凡豚解皆然也〉去蹄去其甲为不洁也胉胁也素俎丧尚质也既馔将小敛则辟袭奠〈贾疏袭奠即始死之奠以袭后更名为袭奠也恐妨敛事故辟之亦当于室之西南隅如将大敛则辟小敛奠于序西南也〉 贾氏公彦曰此亦为小敛奠陈之也鼏用茅编之言西末则本在东 敖氏继公曰此鼎实所谓合升者也四鬄两肩两髀也四者惟去其蹄甲明其馀不去也胉似是诸胁之总名惟言脊是不分之矣体骨合为七段乃豚解者之正法也又以下礼考之此设鼏乃设扃而云设扃鼏者文顺耳鼏西末俎西顺匕东枋皆统于鼎而顺之俎在鼎西如其载时之位
案始死之奠以脯醢而已至此特豚一鼎逾日则可办小敛之奠当殷也不与脯醢醴酒为类而序于此者以特加殊之且羮定之节在后也注谓丧事略者对特牲体解吉事则详也然遣奠用少牢而体解以将葬盛之则丧亦有不尽略者矣此云用素俎则吉时俎有饰矣始用俎即以素亦见其异于豆笾也通论贾氏公彦曰凡牲体之法有二士冠礼若杀则特豚载合升注云合左右胖此大敛奠亦云豚合升则吉凶之礼豚皆合升也若禘郊大祭先有豚解后为体解是以礼运云腥其俎孰其殽注云腥其俎谓豚解而腥之孰其殽谓体解而爓之国语亦云禘郊之事则有全脀王公立饫则有房脀亲戚燕饮则有殽脀若然禘郊虽先有全脀后亦有豚解体解也案豚解同为七体用豚则升其孰者若大祭牛羊豕则先升其腥者以其后尚有体解也
右陈鼎
士盥二人以并东面立于西阶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谓胥徒之长有勇力者立俟举尸也〈贾疏举尸谓从袭床迁尸于户内服上即下文士举迁尸反位是也〉
案士昏礼纳征举皮者士也士丧小敛大敛迁尸者士也奠举鼎者士也公赗宾赗受马者士也盖有勇力而能给礼事者或在官之徒役或士之私臣已不足则借之于人取足供事而已二人以并言其偶也如四人六人则两两而立非谓止二人也
布席于户内下莞上簟〈莞音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布敛席也 敖氏继公曰此席布于地也丧大记曰含一床袭一床迁尸于堂又一床用床者止于是耳
案席布于袭床之东主人又在其东丧大记云小敛主人即位于户内主妇东面乃敛
商祝布绞衾散衣祭服祭服不倒美者在中
正义郑氏康成曰敛者趋方或傎倒衣裳祭服尊不倒之也〈贾疏小敛衣裳取其要方士之助祭服爵弁服皮弁服并家祭服𤣥端皆不倒其馀则或倒或否也〉美善也善衣后布及敛则在中也〈贾疏先布者在下则后布者在中可知〉既后布祭服而又言善者在中明每服非一称也〈贾疏祭服是善者又云善者在中则祭服之中更有尤善者故云每服非一称也〉 孔氏颖达曰布绞从者一横者三从者在横者之上敖氏继公曰美者犹尊者也祭服以尊者为美云在中者据敛时而言也若布衣之时则但为上下之次耳爵弁服在上馀亦以尊卑为次 高氏闶曰凡敛欲方半在尸下半在尸上故散衣有倒者
案布绞先横者后缩者横者在外则束之固也祭服不倒盖顺而伸之其馀或倒则亦有诎者矣美者盖兼尊卑与新旧言之如爵弁服有二称或三四称则又新者在上而旧者次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小敛大敛皆以绞紟为裹束故绞紟为先但小敛美者在内故先布散衣后布祭服大敛美者在外故先布祭服后布散衣袭时美者在外是三者相变也
士举迁尸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尸于服上 敖氏继公曰反位待后事也位犹在西阶下
案服在席席在地举者迁于其上而敛者敛之
设床笫于两楹之间衽如初有枕
正义郑氏康成曰衽卧席也亦下莞上簟〈贾疏寻常寝席皆下莞上簟〉 敖氏继公曰楹间东西节也宜于楹为少北案敛不用枕者以有敛衣为之藉也既敛矣犹有枕者欲其首之高也大敛则去之
卒敛彻帷
正义郑氏康成曰尸已饰 敖氏继公曰敛之言藏也既袭而又加衣衾之类焉所以深藏其体也故曰敛下放此 高氏闶曰袭衣所以衣尸敛衣则包之而已此袭敛之别也
案敛尸商祝之职也然敛事繁重非一人所能胜必有助之者丧大记士之丧祝为侍士是敛又云士与其执事则敛凡敛者六人上文士举尸者反位则又当有他士以共敛事矣傎倒衣裳使之正方商祝特为之调度耳大记又云敛者既敛必哭敛焉则为之壹不食丧无人而不致其哀凡在事者皆然
主人西面冯尸踊无算主妇东面冯亦如之〈冯音凭后皆同〉正义郑氏康成曰悲哀之至冯尸必坐 孔氏颖达曰冯尸竟则起起必踊 敖氏继公曰冯谓以身亲而扶持之哀甚而踊则无算
案丧大记君于臣抚之父母于子执之子于父母冯之妇于舅姑奉之舅姑于妇抚之妻于夫拘之夫于妻于昆弟执之抚者身直而案之轻冯者身曲而伏之重奉者两手仰承以示敬执者两手若握以示亲拘读如以袂拘而退之拘谓手冯尸而袂犹向内也盖虽哀犹有逺嫌之意焉此冯尸尊卑轻重微甚之节也此主妇若死者之妻则拘之若主人之妻则奉之 又案丧大记铺绞紟踊铺衾踊铺衣踊迁尸踊敛衣踊敛衾踊敛绞紟踊各踊节如是此经不具见之文略也各节之踊有算至卒敛而无算哀犹甚也
主人髺髪袒众主人免于房〈髺音括刘音活免音问后放此注今文免作絻古文髺作括〉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死将斩衰者笄纚将齐衰者素冠〈贾疏问丧亲始死鸡斯徒跣注云鸡斯当为笄纚孔氏颖达曰笄谓骨笄纚谓绦髪之缯亲始死孝子先去冠惟留笄纚〉今至小敛变又将初丧服也〈张氏淳曰初丧服监本作初变服当从监本〉髺髪者去笄纚而紒〈贾疏紒上著髺髪也〉众主人免者齐衰将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闻旧说以为如冠状广一寸丧服小记曰斩衰髺髪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为之自项中而前交于额上却绕紒如今之著㡎头矣〈贾疏免与髺髪同但以布广一寸为异〉于房于室髺髪宜于隐处也 孔氏颖达曰亲始死布深衣至成服以前不改其首服崔氏云大夫士皆素冠 陈氏祥道曰檀弓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则始死有易冠无去冠又云主人既小敛袒括髪又云袒括髪变也袒括髪去饰之甚也又叔孙武叔之母死既小敛举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则小敛乃投冠但投冠宜在尸未出户之前耳丧大记君大夫之丧子弁绖杂记小敛环绖君大夫士一也则大夫以上素弁士素委貌皆加环绖也 敖氏继公曰檀弓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易者谓易之以素冠深衣也然则始死之服主人以下皆同而未暇有所别异今既小敛主人乃去冠与纚而以麻为髺髪众主人以下乃去冠与纚而以布为免二者皆所以代冠也其制虽不可考然以意求之疑其度但足以绕紒而已以其无纚故谓之髺髪言括结其髪也以其无冠故谓之免言因免冠而为之也于房兼髺髪者言也必于房者宜于髽者异处也免不言袒可知也
案问丧云亲始死鸡斯徒跣扱上衽郑以鸡斯当为笄纚理或然也笄纚则不冠矣陈氏敖氏据檀弓孔子语但云易之则不应无冠且括髪为去饰则未括髪以前固不为去饰之甚者是素冠深衣亦非礼之訾也丧大记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然则未出之前既出之后固有不徒跣不扱衽时矣徒跣扱衽与笄纚类也然则亦有不笄纚时可推盖初丧至成服三日不冠不屦不可以终昼夜故笄纚而不冠者暂耳馀时自当有素冠也小敛而加环绖则原有冠而但以绖加之非本无冠而以绖加之也亦可见矣众主人免者谓齐衰期及大功者也若母丧则主人及庶昆弟皆括髪小记为母括髪以麻免而以布是也贾氏谓小功缌者皆免盖以小记缌小功虞卒哭则免推之五世者尚袒免则有服者免固宜经不见者岂以其轻服略之与
妇人髽于室〈髽侧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笄而纚将齐衰者骨笄而纚〈孔氏颖达曰不云缟总文不备也〉今言髽者亦去笄纚而紒也〈贾疏斩衰男子去笄纚而髺髪则斩衰妇人亦去纚而麻髽齐衰男子布免则齐衰妇人亦去骨笄与纚而布髽矣注云去笄纚者专据齐衰妇人而言文略也注又云而紒紒即髽也故丧服注亦云髽露紒也〉齐衰以上至笄犹髽〈贾疏谓从小敛著未成服之髽至成服之笄犹髽不改〉髽之异于髺髪者既去纚而以髪为大紒如今妇人露紒其遗象也其用麻与布亦如著㡎头然〈贾疏古者男子妇人吉时皆有笄纚丧至小敛则男子去笄纚著髺髪妇人去纚而著髽髽形先以髪为大紒紒上斩衰妇人以麻齐衰妇人以布其著之如男子髺髪与免故云亦如著㡎头然既皆如著㡎头而异为名者男子阳外物为名而谓之髺髪妇人阴内物为称而谓之髽也〉檀弓曰南宫绦之妻之姑之丧夫子诲之髽曰尔母从从尔尔母扈扈尔 陈氏祥道曰妇人之髽犹男子之括髪免故括髪以麻则髽以麻矣免以布则髽以布矣以麻则斩衰也以布则齐衰也小敛之髽不言笄则未成服之髽无笄矣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笄有首以髽孔子言髽而继之以榛笄则成服之髽有笄矣丧服言髽衰三年小记言齐衰恶笄以终丧则斩衰齐衰之髽皆终丧矣男子之袒免及于五世妇人之髽不及于大功者以髽不特对免而上同于括髪故也秃者不髽以疾也然则髽虽麻与布之不同其为露紒一也 敖氏继公曰曾子问言妇为舅姑始死之服布深衣缟总〈郑彼注云布深衣缟总妇人始丧未成服之服〉则吉笄而纚自若矣是乃将齐衰者也以始死男子之服准之则此时妇人将斩衰及将齐衰以下者之服皆当如此齐衰者之为也髽者去笄总与纚而露紒也至是而当髽者乃髽其不当髽者但去笄总耳当髽者妻也妾也女子子与妇也非是虽三年者犹不髽此时当髽者皆在室故于焉为之由便也妇人之髽与否丧服经记见之矣
存疑黄氏干曰案此经前后及丧大记妇人髽带麻于房中观之则小敛冯尸之后括髪免髽之时主人已绞带众主人已布带妇人已带麻特主人未袭绖尔
案黄氏盖据记文而言谓袒括髪免时随系要带也然首绖要带皆馔于东方无縁未降阶时先取绞带布带系之下文袭绖于序东以绖包带耳实则先系绖乃系带矣记所言则又以经未备而著之也妇人于室中髽讫乃即房中带麻亦著首绖可知冯尸之后男妇接时为之出户入户之间多有未便妇人在西房之说近理可从
馀论杨氏复曰小敛变服主人袒括髪众主人免妇人髽今人无此一节何也縁世俗以袭为小敛遂失此变服一节在礼奔丧入门诣殡东哭尽哀乃括髪袒既乃袭绖于序东明日后日朝哭皆袒括髪成踊至第四日乃成服夫奔丧礼之变也古人犹谨其序如此况处礼之常可欠小敛一节而无袒括髪乎此则孝子知礼者所当谨而不可忽也
士举男女奉尸侇于堂幠用夷衾男女如室位踊无算〈侇音夷注今文侇作夷〉
正义郑氏康成曰侇之言尸也〈贾疏衾曰夷衾床曰夷床皆依尸为言〉夷衾覆尸柩之衾也〈贾疏初死幠用大敛之衾以小敛之衾当陈今小敛后大敛之衾当拟大敛故用覆棺之夷衾以覆尸也〉堂谓楹间床笫上也 敖氏继公曰士举举尸首足也奉男奉其右女奉其左也丧大记夷作侇是侇夷同也幠用夷衾者礼贵相变且敛衾当以陈也夷衾不陈此衾云陈者以其用之于尸而不以敛也室位冯尸之位
主人出于足降自西阶众主人东即位妇人阼阶上西面主人拜宾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踊袭绖于序东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宾乡宾位拜之也即位踊东方位也序东东夹前〈贾疏经无升降之文但云序东谓堂下乡东当东夹之前非谓就堂上东夹前也〉 贾氏公彦曰众主人虽无降阶之文当从主人降自西阶主人就拜宾之时众主人遂东即位于阼阶下主人位南西面也于时阼阶空故妇人得向阼阶上西面复位者复阼阶下西面位 敖氏继公曰阼阶上非妇人之正位于主人之降乃居之者辟宾客之行礼者也后遂以之为节主人拜宾乡其位特拜者每人各一拜之也旅之者其人虽众唯三拜之而已绖著绖带也
案括髪免于房中以其去冠与纚宜于堂上也绖带则当于显处著之故在堂下袒而括髪袭而绖者亦节也男子绖于序东时妇人亦绖于房中矣不俟袭绖而拜宾者宾至即当拜之以方敛未暇至此亟欲拜之故由降阶之便既乃袭绖于序东也宾位则士西方东面大夫门西北面与凡与敛事者皆拜焉杂记小敛大敛启皆辩拜主人拜宾众主人不拜者丧不二主也主人拜宾宾皆不答拜丧事遽不以施报之常也曲礼云凡非吊丧非见国君无不答拜者又案尸柩所在虽朝夕设奠从无拜礼不但吊宾不拜即主人主妇子姓亦未尝拜盖事之如生礼如是也后世如开元政和诸礼皆然夫古人之于尸柩子孙且不拜奈何宾客而使之拜哉今世吊宾无不拜灵座者甚有高年尊长而仆仆下拜于卑㓜岂情之所安乎
存疑孔氏颖达曰小记注云为母又哭而免又哭是小敛拜宾后即堂下位哭踊时也卒小敛主人髺髪袒此是初括髪哭踊时至男女奉尸侇于堂讫主人降自西阶拜宾即位踊袭绖于序东复位此是又哭之节若为父此时犹髺髪若为母此时以免代髺髪案奔丧有又哭三哭之节彼云奔母之丧于又哭不括髪小记注本之故云为母又哭而免也然奔丧又哭谓至家明日之朝哭不谓即日也然则母丧小敛即堂下位哭踊时犹当括髪不变至明日乃不括髪而免与
右小敛
乃奠
正义敖氏继公曰乃修奠事也其事在下 郑氏康成曰祝与执事为之 李氏如圭曰曾子问曰士则朋友奠不足则取于大功以下者不足则反之案属吏及隶子弟无服之亲皆可谓之朋友士虽有臣不以奠以其服重且人数少也此时未成服则奠者其素冠深衣加绖与
举者盥右执匕却之左执俎横摄之入阼阶前西面错错俎北面〈错粗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举者出门举鼎者右人以右手执匕左人以左手执俎因其便也〈贾疏举者乡北入内东方为右人西方为左人各用内手举鼎外手执匕俎故云便也〉摄持也西面错错鼎于此宜西面错俎北面俎宜西顺之 敖氏继公曰举者盥即执匕俎是亦盥于门外矣经不见设此盥者略之俎错于鼎西
案鼎西面错因门外之面也疏谓门外北面陈鼎乡内失捡耳举者亦士若甸人之类
右人左执匕抽扃予左手兼执之取鼏委于鼎北加扃不坐〈注今文扃为古文鼎为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抽扃取鼏加扃于鼏上皆右手
乃朼载载两髀于两端两肩亚两胉亚脊肺在于中皆覆进柢执而俟〈朼笔倚反复芳欲反柢丁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朼者以匕出牲体右人也载者受而载于俎左人也亚次也凡七体〈贾疏前左右肩臂臑属焉后左右髀䏝胳属焉并左右胁与脊为七体〉皆覆为尘〈贾疏诸进体皆不言覆此以无尸不食故覆之〉柢本也进本者未异于生也〈贾疏公食大夫亦进本是生人法今以始死故未异于生也〉骨有本末 敖氏继公曰此时匕者西面于鼎东载者北面于鼎西南两端俎之前后也两肩亚各次于髀也两胉亚各次于肩也脊肺在于两胉之中脊东而肺西也俟者俟同升上言四鬄去蹄则前体乃肩臂臑后体乃髀膊胳也此但言髀肩者其体不分故以上包下也皆覆亦以别于生也 贾氏公彦曰此言合升皆并髀升非独丧礼若体解则髀不升郑云近窍贱也
夏祝及执事盥执醴先酒脯醢俎从升自阼阶丈夫踊甸人彻鼎巾待于阼阶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诸执奠事者巾功布也执者不升已不设祝既错醴将受之〈贾疏此不升惟据执巾者祝将受之以覆奠故下云祝受巾 郝氏敬曰西堂下簟内功布巾至是一人执之立于阼阶下俟祝至阼阶上受之〉贾氏公彦曰甸人彻鼎者以其空无事故彻也公
食大夫礼甸人举鼎顺出奠于其所 敖氏继公曰执醴者祝也俎亦升自阼阶丧奠礼异也升而丈夫踊节也凡奠时丈夫妇人之踊皆以奠者之往来为节
案此盥谓盆盥之设于馔东者也奠升自阼阶者尸床在两楹间将奠于尸东由阼阶则无由首由足之嫌也鼎彻出亦当东塾
奠于尸东
正义敖氏继公曰先言其所奠之处下乃奠之案奠于尸东若顺尸之右者然自始死之奠而巳然矣故檀弓以奠于西方为鲁礼之末失也
执醴酒北面西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醴酒者先升尊也立而俟后错要成也
案西上者统于尸也醴西酒东
豆错俎错于豆东立于俎北西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豆兼笾言也尔雅竹豆谓之笾其错之笾脯先设而在南也俎北之位执脯者在西案执豆俎者三人西面设先脯次醢次俎每一人设则北行而立于俎北以俟
醴酒错于豆南
正义敖氏继公曰醴在北也记云两甒醴酒酒在南此位亦当如之下篇云醴酒在笾西北上
祝受巾巾之由足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之为尘也东反其位 贾氏公彦曰主人位在阼阶下妇人位在上故奠者升丈夫踊奠者降妇人踊各以所见之先后为踊节也 敖氏继公曰祝既受巾巾之即由足而降明不立于俎北之位祝降而执事者从之由重南而东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注云反其位位盖在盆盥之东南上
案奠者由重南东未必更北行而之盆盥之东之位以特牲记推之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私臣门东北面西上祝公有司也执事者虽非臣其朋友若大功以下与于执奠则亦私臣之属也小敛奠于堂初有往来之节而后皆因之则位宜与特牲同若然则夏祝先复门西之位诸执奠者复门东之位矣下言宾出奠者亦存焉位近门乃便也奠者由重南东而丈夫踊者宾也杂记凡踊妇人居闲注云踊必拾主人踊妇人踊宾乃踊
宾出主人拜送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门外也〈贾䟽鬼神所在则曰庙故名适寝为庙〉敖氏继公曰凡丧宾皆于既奠乃出
案拜送于外门外者唯君命则然凡宾则庙门外而止虽大夫亦然重君命也初丧因事而出拜宾亦不送未小敛尸尚在室尤严也小敛竟则可以送宾矣凡送宾宾虽多一拜之不稽颡唯送君则稽颡
乃代哭不以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代更也孝子始有亲丧悲哀憔悴礼防其以死伤生故至此使相更哭不绝声而巳周官挈壶氏县壶以代哭〈贾疏引此证有代哭法人君之丧有县壶为漏刻大夫士则无县壶也〉人君以官尊卑士贱以亲疏为之 敖氏继公曰不以官者下大夫也不以官之尊卑为序但以亲疏为之丧大记云大夫官代哭不县壶士代哭不以官
案未殡尸在堂哭声必常续不绝如暂绝则疑于忘哀也始死孝子哭不绝声即馀人亦群哭至小敛后乃分班而相代则孝子有时可以少息矣代哭盖兼男妇言之妇人自主妇以下亦更也此虽兼昼夜言之而意主于夜以男妇并守尸不离也吕氏坤误作替代之代而且曰安用代为盖愤于世俗之雇倩下贱伪为哭声以应吊宾者而欲废之夫经之代哭者岂犹夫今之代哭者乎
右小敛奠
有襚者则将命摈者出请入告主人待于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襚者唯谓使人襚者 郑氏康成曰出请之辞曰孤某使某请事〈贾疏约杂记诸侯使人吊邻国之丧嗣君使摈者出请事之辞〉
摈者出告须以宾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须亦待也出告之辞曰孤某须矣〈贾疏亦约杂记辞〉 敖氏继公曰以宾入帅之也
案初丧君使人吊襚亦必有摈者出请入告出告之事既请告则亦有辞以互见于此故彼文不具亦以见其时之匆卒也
宾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颡宾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委衣如于室礼降出主人出拜送
正义敖氏继公曰西方中庭也致命之礼施于主人乃北面者凡丧礼惟致命于堂则东面其他否亦异于吉礼也襚者亲友殷勤之意故为之稽颡以重谢之此非君襚之节故无嫌也于室礼谓委衣于尸东床上也主人出拜送亦于庙门外小敛以后主人于丧宾则出送之惟不迎宾耳
朋友亲襚如初仪西阶东北面哭踊三降主人不踊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友既委衣又还哭于西阶上敖氏继公曰初仪拜送以上之礼也尸在楹间故于西阶东北面乡之哭踊此则异于使人襚者也主人不踊唯哭而已
襚者以褶则必有裳执衣如初彻衣者亦如之升降自西阶以东〈褶音牒迪协反注古文褶为袭〉
正义郑氏康成曰帛为褶无絮虽复与禅同有裳乃成称不用表也〈贾疏杂记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税衣为一称以其絮䙝故须表此有表里为褶衣裳别又无絮非䙝故有裳乃成称不须表也言虽复与襌同者有着为复无著为褶散文褶亦为复案丧大记有衣必有裳乃成称据襌衣祭服等而言此褶虽复与襌同亦得裳乃成称也不用表者见异于袍茧也〉以东藏以待事也〈贾疏待大敛事而陈之〉 敖氏继公曰褶褶衣也里衣之袷者也云则必有裳者嫌其非类可以不必用之也此但取衣裳具乃成称之义故须有之褶有裳亦簪之彻衣者以东变于小敛以前之礼
案襚之至者有先后或于室或于堂先者以共小敛后者以共大敛也又有过期而至不及敛事者则衣无所用之特致彼之礼而已其未葬者则犹殡东致命委衣而彻之以东与小宰丧荒疏云虽不及事容致厚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小敛君大夫士复衣复衾大敛君褶衣褶衾大夫士犹小敛也若然则士小敛大敛皆用复而襚以褶者褶所以禭主人未必用之敛耳
案襚有以褶者非必尽褶也主人衣多自不用之若衣少则亦用之矣
右有襚者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八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三
宾为燎于中庭
正义郑氏康成曰宵夜也燎大燋〈贾疏云大者对手执者为大也〉贾氏公彦曰古者以荆燋为烛或云以布纒苇以蜡灌之谓之庭燎
案中庭盖东西之中其南北之节则三分庭一在北与执燎者北面以当郷尸也亦分班而相代为之下记既袭宵为燎于中庭则前一夕巳设之矣室中堂上亦必有烛焉可知也盖尸所在主人主妇及亲者男妇守焉宵不可以不通眀也既小敛堂上亦必有烛经著其特设者耳若丧大记之堂上下各一烛则灭燎后乃设之以照馔及敛下文烛俟于馔东是也黄氏干以烛与燎混合为一误矣
右设燎
厥明灭燎陈衣于房南领西上𬘬绞紟衾二君襚祭服散衣庶襚凡三十称紟不在算不必尽用〈𬘬侧耕反绞尸交反紟其䕃反刘居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紟单被也衾二者始死敛衾今又复制也小敛衣数自天子逹大敛则异矣〈贾疏丧大记小敛君大夫士同十九称大敛士三十称大夫五十称君百称〉 贾氏公彦曰庶襚者兄弟朋友之等来襚者也紟不成称故不在数内敖氏继公曰祭服散衣皆主人之衣也后言庶襚则是庶襚之中虽有上服犹在主人散衣之后也云紟不在算则衾在算矣绞狭小于紟不在算可知不必尽用亦谓庶襚继陈或出于三十称者也丧大记云大敛布绞缩者三横者五又云绞一幅为三不辟紟五幅无𬘘
右陈大敛衣
东方之馔两瓦甒其实醴酒角觯木柶毼豆两其实葵菹芋蠃醢两笾无縢布巾其实栗不择脯四脡〈毼可遏反音渴蠃力禾反縢大登反脡弟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馔但言东方则亦在东堂下也〈贾疏小敛之奠馔于东堂下此言东方明亦东堂下亦者亦上小敛也〉毼白也齐人或名全菹为芋〈贾疏菹法短四寸者全之长于四寸者切之丧奠之菹虽长不切也〉縢縁也诗云竹柲绲縢〈诗秦风小戎篇〉巾笾巾也笾豆具而有巾盛之也〈贾疏小敛奠一豆一笾不为具〉特牲馈食礼有笾巾〈贾疏豆盛湿物不嫌无巾故不言其实豆亦巾之〉 敖氏继公曰记言设棜于东堂下南顺齐于坫馔于其上者正指此东方之馔也始死之奠用吉器小敛用素爼至是乃用毼豆与无縢之笾皆以渐变之也记云凡笾豆实具设皆巾之亦指此时也独于笾见之者嫌干物或可不必巾也菹云芋栗不择脯四脡亦皆变于吉也
奠席在馔北敛席在其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敛奠而有席弥神之 敖氏继公曰奠席苇席也周官司几筵职凡丧事设苇席敛席亦莞与簟也其谓奠席也此二席皆不在棜大敛之奠在室逺于尸柩故始用席以存神也
案奠时席先升故席在馔北宜近于馔也敛席在其东席与席为类又宜相次也大敛于阼故敛席在奠席之东顺之也东堂下既有棜又有二席故不设盆盥与
右馔殡奠
掘肂见衽〈掘其月反肂逸利反刘音四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肂埋棺之坎也掘之于西阶上〈贾疏檀弓周人殡于西阶之上故知士亦西阶之上此虽不言南首南首可知〉衽小要也〈孔氏颖逹曰衽谓燕尾合棺缝际者〉 敖氏继公曰言掘肂之深浅以见衽为度也肂在西序下其南盖近于序端
案尸柩所不忍见也见之则以为大戚故未殡以前孝子水浆不入口启殡以后括发免之节代哭之法犹与未殡时同足以明其哀惨矣治葬须时而柩不可久露露则凡有服者不得一息休也故掘肂而殡之殡如小葬使尸柩于是暂藏焉死者既若少安而启闭有时哭踊有节生人亦可无伤生灭性之虞矣古人之制此夫岂苟哉注以衽为小要者深衣之衽以掩裳际在要间故棺衽亦曰小要棺以木为衽刻棺之缝际乃入此以聨属而固之两端广而中狭形如燕尾然故亦以裳之衽名之
通论郑氏康成曰丧大记曰君殡用輴攒至于上毕涂屋大夫殡以帱攒置于西序涂不暨于棺士殡见衽涂上帷之攒犹丛也屋殡上覆如屋者也帱覆也暨及也天子之殡居棺以龙輴攒木题凑象椁上四注如屋以覆之尽涂之诸侯輴不画龙攒不题凑象椁其他亦如之大夫之殡废輴置棺西墙下就墙攒其三面涂之不及棺者言攒中狭小裁取容棺然则天子诸侯差寛大矣士不攒掘地下棺见小要耳帷之鬼神尚幽暗也士逹于天子皆然〈贾疏人君于西阶上离序而四面攒之大夫不得如人君但逼西序以木帱覆棺攒置于西序以一面倚西壁而三面攒之 孔氏颖逹曰攒谓丛聚其木周于外也题头也凑乡也谓以木头相凑向内也士殡见衽涂上者士掘肂见衽其衽上所出之处亦以木覆上而涂之〉又曰君盖用漆三衽三束大夫盖用漆二衽二束士盖不用漆二衽二束用漆者涂合牝牡之中也〈贾疏古者棺不钉君棺盖每一缝为三道小要每道以一条皮束之大夫士降于君故二衽二束士又无漆也〉
棺入主人不哭升棺用轴盖在下〈轴直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轴輁轴也轴状如转辚刻两头为轵輁状如长床穿桯前后著金而闗轴焉挽而行〈贾疏辚轮也轴头为轵刻轴之两头使细穿入輁之两髀輁两畔之木状如床髀厚大为之故名为桯两畔为孔著金钏于中前后皆然然后闗轴焉 敖氏继公曰此盖四轮前后各二各有一轴以横贯其桯与轮也〉 朱子曰动尸举棺哭擗无算然殡敛之际亦当辍哭临事务令安固不可但哭而巳 敖氏继公曰盖在下者却于棺之下也棺既升则入于肂中而盖则置于序端与
案棺入而不哭者以置棺肂中须得审视周整不可以哭乱之也主人不哭则馀人皆不哭可知
通论郑氏康成曰大夫诸侯以上有四周谓之輴天子画之以龙 贾氏公彦曰天子画辕为龙谓之龙輴檀弓天子菆涂龙輴是也天子诸侯殡葬朝庙皆用輴大夫殡葬虽不用輴士朝庙用輁轴则大夫朝庙当用輴
案天子诸侯用輴以升棺輴亦入殡中士用輁轴升讫则去之不入殡
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馔于西坫南
正义敖氏继公曰有鱼腊谓每筐皆有之也此四物者拟用于肂中故馔于此孝子以尸柩既殡不得复奠于其侧虽有奠在室而不知神之所在故置此于棺旁亦以致其爱敬也然不以食而用熬榖不以牲而用鱼腊亦所以异于奠也与
通论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熬君四种八筐大夫三种六筐士二种四筐注云熬者煎榖也设熬士二种黍稷旁各一筐大夫三种加以粱君四种加以稻四筐则首足皆一其馀设于左右
存异杜氏子春曰熬谓重也 郑氏康成曰熬所以惑蚍蜉令不至棺旁也
案如注说是将引蚍蜉使侵棺也而可乎敖氏所推庶几近之
馀论朱子曰今古不同如殡礼今已自不可行右为殡具
陈三鼎于门外北上豚合升鱼鱄鲋九腊左胖髀不升其他皆如初〈鱄朱渊反音专又主舛反鲋音附胖音判〉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升合左右体升于鼎合升四鬄相互耳〈贾疏小敛四鬄为七体亦合升此合升亦四鬄故云相互也〉其他皆如初谓豚体及鼎之面位与匕爼之陈如小敛时 敖氏继公曰腊用左胖别于吉也此腊唯豚解其髀不升亦前肩后䏝胉脊而已凡腊必去髀不以豚解体解合升胖升而异
案陈鼎亦当东塾少南西面不言者因于小敛可知也
烛俟于馔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烛燋也在地曰燎执之曰烛馔东方之馔有烛者堂虽明室犹暗
案此烛在堂下为室中而豫设之然则小敛亦当有烛明矣以敛时早室中暗也疏谓近戸得明故无烛无亦以经文不具而强为之说与
右陈鼎
祝彻盥于门外入升自阼阶丈夫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祝彻者题下事也此彻者多矣唯言祝见其尊者耳是时无东堂下之盆盥故盥于门外 郑氏康成曰小敛设盥于馔东大敛设盥于门外〈贾疏不知何时设此小敛陈馔讫即设盥则陈大敛馔讫亦设盥于门外也〉
案此祝夏祝也
祝彻巾授执事者以待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执巾者使先待于阼阶下为大敛奠又将巾之也〈贾疏此巾前为小敛奠巾之今彻以授执事者使待于阼阶下将为大敛奠巾之〉祝还彻醴 敖氏继公曰设小敛奠之时执巾者待于阼阶下祝就而受之然则祝于此时亦唯以巾授之于阼阶下盖授受之节宜同也以待者谓执事以巾置于馔所以待奠事之至也
彻馔先取醴酒北面〈馔当依敖氏作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面立相待俱降〈敖氏继公曰谓待取爼豆者〉敖氏继公曰醴酒尊先取之后设先取礼相变也
馔字误当作奠
案记云祝馔祖奠于主人之南当前辂则奠亦可云馔敖恐与馔于东方之馔相混故改作奠以别之耳
其馀取先设者出于足降自西阶妇人踊设于序西南当西荣如设于堂
正义敖氏继公曰其馀谓取笾豆俎者也先设者先取之后设者后取之经唯言取先设者见其初者耳既取则南面西上俟执醴酒者行而从之降矣设于序西南改设之也凡彻尊者之盛馔必改设之而后去之序西南南北节也当西荣东西节也不设于东异于生也特牲馈食礼云祝命彻阼爼豆笾设于东序下此生者之礼也此新奠设于既殡之后而旧奠乃彻于未敛之前者为辟敛故尔凡改设者宾出则彻之 贾氏公彦曰设于序西南不巾以不久设故也 郑氏康成曰堂谓尸东也〈贾疏谓如尸东堂上陈设之次第〉凡奠设于序西南者毕事而去之〈贾疏将设后奠则彻先奠于序西南待设后奠事毕乃去之〉
案小敛以后诸奠其初之馔也于东方卒之彻也于西方盖顺其阴阳而无所苟焉升自阼阶降自西阶亦此意也
醴酒位如初执事豆北南面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初者如其北面西上也执醴尊不为便事变位〈贾疏设小敛奠时醴酒先升北面西上执豆爼者立于俎北西上至此执豆爼者豆北东上变于前者以事讫向东适馔便也执醴酒者尊仍西上是不为便事变位〉存异敖氏继公曰醴酒亦后设故其位如初执豆爼者既设而东上俟设醴酒者毕而从之降亦由便也此奠于西堂其俟降之位东上是由馔东而南乃降自侧阶也然则侧阶南于序端矣凡升降自侧阶者此经皆不见之
案上文云降自西阶则诸彻者俱相从以降矣又云如设于堂则设之堂下而不在堂又明矣敖氏乃有奠于西堂降自侧阶之说殊不可晓
乃适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方之新馔 敖氏继公曰适东方之馔处以待亊至也后放此适馔亦由主人之北案上疏谓奠者位在盆盥之东其指此适馔时与此暂俟于此非常位也若奠毕由重南东而复位则当南近于门此适者由主人之北馔奠之南当东荣之东而西面执巾者亦存焉
右彻小敛奠
帷堂
正义敖氏继公曰又将设餙也
案此为大敛事至也凡小敛大敛有事于尸皆帷堂卒敛而彻帷丧大记云士堂上一烛下一烛堂上之烛其照敛者与帷堂则堂亦暗而敛事繁重不可无烛照之也
妇人尸西东面主人及亲者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袒正义郑氏康成曰袒为大敛变也不言髽免髺发小敛以来自若矣〈贾疏男子髺发免妇人髽自小敛以来有此此时自若故不言也〉敖氏继公曰妇人尸西东面以男子将升故也取节于尸明近于床男子但言西面袒是逺于尸矣然则此时主人堂上之位其在阼阶上所布席之东与案妇人近于尸者无所隔也男子逺于尸者敛席在尸东男子又当位于敛席之东也至迁尸于敛席则又男子近而妇人逺矣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亲者谓众主人也
案亲者谓大功以上经例无异若专指众主人则齐衰大功者皆不升堂视敛也而可乎敖盖泥于下经众主人复位之文耳
士盥位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既盥并立西阶下〈贾疏亦如小敛时士盥二人以并立西阶下以待迁尸也〉 敖氏继公曰此时不设东堂下之盥而彻者乃盥于门外似亦未必有西方之盥若然则此士亦盥于门外与丧大记言君大敛之礼云士盥于盘上北面
案大敛讫而举尸以殡度非两人所能胜则所云二人以并者必不止于二人明矣
布席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下莞上簟 敖氏继公曰布席之处其于阶上为少西于楹为少北盖小敛之床大敛之席与殡肂之节宜同也
案席在东堂下奠席之东执事者以升而布之盖由阼阶以尸在中堂无嫌而尸西有妇人也
啇祝布绞紟衾衣美者在外君襚不倒
正义郑氏康成曰至此乃用君襚主人先自尽〈贾疏君襚小敛不陈不以敛至大敛乃用是主人先自尽也〉 敖氏继公曰美者在外谓衣也君襚先祭服祭服先散衣而祭服之中又各有所先后皆所谓美者在外也在外亦指敛时言之若于此时则但为在下耳君襚不倒尊也以祭服视散衣则祭服为尊以君襚视祭服则君襚为尊唯君襚不倒则祭服亦有倒者矣至是乃用君襚者大敛之礼重故以服之尤尊者为之袭而美者在外小敛而美者在中大敛又反之礼贵相变也
案下篇将启商祝袒免以其有事于柩也此有事于尸亦当袒免为之经文不具耳其绖带则三祝于小敛后并加之矣虞祭祝犹免则夏祝周祝有事时亦免与若成服后则不免以其亲者皆不免也
有大夫则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来者则告以方敛〈贾疏檀弓大夫吊当事而至则辞焉注云辞犹告也摈者以主人有事告也〉非敛时则当降拜之 敖氏继公曰告谓告以主人方有事未及拜宾也非敛时则位在下来即拜之
案记云大夫升自西阶阶东北面东上既冯尸大夫逆降复位此谓大夫之先至者也而后来者亦存焉皆升堂视敛冯尸讫乃复东方西面位也但先至者则未敛时已拜之后来者则既敛乃拜之为异耳
士举迁尸复位主人踊无算卒敛彻帷主人冯如初主妇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迁尸谓从楹间床笫上迁于阼阶上之敛席 敖氏继公曰复位反阶下位以俟也于主人主妇既冯尸乃复升而举尸以敛于棺也通论孔氏颖逹曰丧大记君将大敛子弁绖即位于序端子弁绖虽以大敛为文其小敛时子亦弁绖大夫之子亦然士则素冠
右大敛
主人奉尸敛于棺踊如初乃盖
正义郑氏康成曰棺在肂中敛尸焉所谓殡也檀弓曰殡于客位 贾氏公彦曰先以棺入肂中乃从阼阶敛席上迁尸郷西阶敛于棺中乃加盖于棺上也敖氏继公曰纳尸于棺则尸藏不见矣故亦以敛
言之小敛男女奉尸此惟云主人者其殡礼之异者与
案不言士举者可知也小敛讫奉尸侇于堂床在楹间故可两旁奉之殡倚西壁则惟主人奉其右也奉尸时妇人当乡北行在房外南郷暂立以俟复位
主人降拜大夫之后至者北面视肂
正义敖氏继公曰后至者于主人既升堂而后来者也唯云降拜大夫之后至者则于士之后至者既袭乃拜之矣杂记云当袒大夫至虽当踊绝踊而拜之反改成踊乃袭于士既事成踊袭而后拜之不改成踊正此意也 郑氏康成曰北面于西阶东
案云拜大夫之后至者则其先至者当即拜之可知矣拜时南面不稽颡者别于襚而致命时也如无大夫之后至者则既降不即复位亦之西阶东视肂视肂视涂也
众主人复位妇人东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阼阶上下之位 敖氏继公曰阼阶上虽非妇人之正位以其曏者在此今复之故亦云复位也此复位皆当在主人拜大夫之时无大夫后至者则在主人视肂之时
案众主人复位则齐衰大功者皆复位可知经特言众主人以该之耳不云降蒙主人可知也大敛前妇人以西方东面之位为正以主人在尸东也殡后主人不升则阼阶空而殡在西阶不可背之则阼阶上亦即妇人之正位矣自此至迁祖不改也
设熬旁一筐乃涂踊无算
正义敖氏继公曰丧大记注引此云旁各一筐则是此经脱一各字也各各黍稷也每旁二筐黍当在南涂之象葬时加土之意也 郑氏康成曰涂者以木覆棺上而涂之为火备
案以泥涂之盖敛藏固宻之意注谓为火备敖氏谓象葬时加土或并有之不必主于一也
馀论邱氏浚曰古者大敛而殡累墼涂之今或漆棺未干又南方土卑湿多蝼蚁不可涂殡姑从其便
卒涂祝取铭置于肂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铭设柎树之肂东 敖氏继公曰置铭盖于肂南也柩在肂中而涂之孝子虑神疑于其柩故置铭于此若使之知其处然爱敬之心也檀弓云以死者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爱之斯录之矣敬之斯尽其道焉耳
主人复位踊袭
正义敖氏继公曰位阼阶下位也袭于序东
案记云既殡主人说髦其当此既成踊袭于序东之时与
馀论徐氏勉曰记云三日而敛者以俟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自顷以来不遵斯制送终之家殡以期日润屋豪家乃或半晷衣衾诸务以速为荣属纩才毕灰钉已具伤情蔑理莫此为大盍亦缓其敛殡之期申其望生之冀而致其附身者之诚信哉司马氏光曰礼三日而敛俟其复生故以三日为之礼今贫者丧具或未办或漆棺未干虽过三日亦无伤也世俗以阴阳拘忌择日而敛盛暑之际至有汁出虫流岂不悖哉
右殡
乃奠烛升自阼阶祝执巾席从设于奥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是不复奠于尸〈贾疏始死奠小敛奠皆在尸旁今大敛奠不就殡所于室内设之此后朝夕奠朔月奠荐新奠皆不于尸所〉室中西南隅谓之奥执烛南面巾委于席右 敖氏继公曰周人敛用日出故既敛而室犹暗须用烛也祝执巾与席从执烛者升而设之于奥既委巾乃设席士虞礼祝布席于室中东面凡丧奠不启牖
案殡在堂而奠在室者神之以鬼神尚寂静尚幽暗也席设于奥南上奥为尊者之所主若长子之丧则奠未必于奥以其生时不得主奥也其奠于殡东略如小敛奠与檀弓孔子梦奠于两楹之间似殡后之奠亦在堂者岂礼俗不同耶抑殷制别耶此祝亦夏祝
烛反降及执事执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方之馔 敖氏继公曰执之以待爼而俱升
案烛反降则祝亦从而降矣降仍自阼阶执事中兼有祝不言祝者以下文见之
士盥举鼎入西面北上如初载鱼左首进鬐三列腊进柢〈鬐勤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初如小敛举鼎执匕爼扃鼏朼载之仪鱼左首设而在南鬐脊也左首进鬐亦未异于生也〈贾疏公食大夫礼右首进鬐此左首者下注云载者统于执设者统于席彼右首据席而言此左首据载者若设于席亦右首故云未异于生也〉凡未异于生者不致死也 敖氏继公曰左首其首于载者为左也左首进鬐则寝右矣鱼以鬐为上腴为下进鬐犹牲之进柢也鱼九而三列则三三为列也凡爼实进上乃食生之礼丧之初奠若此但取其未异于生耳其后遂因而不变又以别于吉祭云
祝执醴如初酒豆笾爼从升自阼阶丈夫踊甸人彻鼎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初祝先升〈贾疏小敛奠祝执醴先升〉
案此时执烛者亦当前导入室而祝从之既入室烛乃南乡以照奠奠讫乃出以蒙上省文故不言也
奠由楹内入于室醴酒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如初〈贾疏小敛奠醴酒先升北面西上〉 敖氏继公曰楹内东楹北也唯云醴酒北面则其馀之未设者亦西面矣
设豆右菹菹南栗栗东脯豚当豆鱼次腊特于爼北醴酒在笾南巾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菹菹在醢南也此左右异于鱼者载者统于执设者统于席此统于席也醴当栗南酒当脯南 敖氏继公曰设豆右菹豆南上也豆南上则席亦南上矣凡设豆而与其席之所上相变者于生人耳鬼神则否
既错者出立于户西西上祝后阖户先由楹西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立于户西南面待祝出而偕行也祝后阖户者祝错醴最在后故后出而因阖户也唯云阖户是初时牖未尝启矣既阖户祝西行而南执事者从之皆由楹西而降奠者由重南而东复其门东之位也祝位在门西
宾出妇人踊主人拜送于门外入及兄弟北面哭殡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出而主人乃与兄弟哭殡顺其亲亲之心也亲者宜异于朋友下云殡前北面哭存疑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大夫士哭殡则杖此不言杖文略也
案三日成服乃杖殡时未成服焉得杖乎大记盖指朝夕哭于殡宫者言之而非此时之哭殡也疏误
兄弟出主人拜送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功以下至此可以归异门大功亦存焉〈贾疏丧服小功以下为兄弟大功则同门同财然大功容有不同门者至此亦可以归故云亦存焉虽归至朝夕奠亦入哭〉
案兄弟自初丧至殡勤劳于此日夕不休者数日矣又哭殡乃归故拜送之以重谢其厚意也
众主人出门哭止皆西面于东方阖门主人揖就次正义敖氏继公曰门外东方之位亦北上 郑氏康成曰次谓斩衰倚庐齐衰垩室也大功有帷帐小功缌麻有床笫可也〈贾疏次者庐垩室以下总名间传云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说绖带齐衰之丧居垩室芐翦不纳大功之丧寝有席小功缌麻床可也注引此为证〉
案主人出门则妇人当由房降自北阶出闱门以入于内寝
右殡奠
君若有赐焉则视敛既布衣君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恩惠也敛大敛〈贾疏丧大记君于士既殡而往为之赐大敛鸟〉 贾氏公彦曰杂记公视大敛公升商祝铺席乃敛注引丧大记云大夫之丧将大敛既铺绞衾君至此君升乃铺席则君至为之改始新之此不言改新者文不具也 敖氏继公曰君欲视敛则使人告丧家故主人不敢升堂而先布绞紟衾衣以待其来丧大记云吊者袭裘加带绖则此时君之吊服亦朝服袭裘而加绖与带矣若主人成服之后而往则弁绖疑衰
案吊服吊者固有尊卑又因所吊之人而为降杀但主人未成服则吊者不易服故朝服袭裘加绖带君大夫士一也详见丧服记
存疑郑氏康成曰君视大敛皮弁服袭裘主人成服之后往则锡衰
主人出迎于外门外见马首不哭还入门右北面及众主人袒〈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迎不拜 敖氏继公曰丧礼主人不迎宾若有所迎见之则不哭盖礼然尔上经云见宾不哭是也此于君吊既迎之于外门外又见其马首即不哭敬之至也言见马首明未入巷门也入门右谓庙门也
案丧中唯君及君使至主人乃迎之虽迎亦不拜变于吉礼也康成谓拜迎则为君之答已非也凡丧礼宾皆不答主人拜况君之于士乎袒者为大敛事至固当袒且君至又当袒也主人深衣括髪自若绖带自若
巫止于庙门外祝代之小臣二人执戈先二人后正义敖氏继公曰周官言丧祝男巫皆于王吊则前国君不得并用巫祝其在庙门外则巫前至庙门则祝前互用其一所以下天子也必用巫祝者其亦以与神交之故与巫至庙门外乃止则君下之处差逺于庙门矣小臣执戈前后以备非常
通论郑氏康成曰周官男巫王吊则与祝前丧祝王吊则与巫前小臣君行则在前后君升则侠阼阶北面凡宫有鬼神曰庙檀弓云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以恶之所以异于生也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大夫士既殡而君往焉巫止于门外祝代之先君释菜于门内祝先升自阼阶负墉南面君即位于阼小臣二人执戈立于前二人立于后文与此同有详略耳
馀论李氏如圭曰左传楚公子围设服离卫郑子皮曰二执戈者前矣则小臣执戈盖亦君之常卫
君释采入门主人辟〈采音菜辟音避下人辟哭辟不辟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释采者祝为君礼门神也必礼门神者明君无故不来也礼运曰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是谓君臣为谑辟逡遁辟位也 敖氏继公曰采读为菜盖物之可以为豆实者如葵韭之类是也释采盖于𫔶西阈外释谓奠之于地盛之之器则用笲主人辟于是众主人众宾亦皆辟位案或云君临臣丧何必礼其门神而入释采者释去吉衣也大敛时未成服君未锡衰吉服而来不可即以吉服入故释而去之以著其哀也此说似新实悖丧大记两言释菜与月令仲春上丁乐正释菜同足以互见之矣主人未成服则凡吊者朝服未变也但小敛后则袭裘加绖为异耳不经之谈不可以说礼
君升自阼阶西乡祝负墉南面主人中庭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南面房中东郷君〈贾疏丧大记君称言视祝而踊祝相君之礼故须郷君〉主人中庭进益北〈贾疏前主人先入门右中庭之南今云中庭明益北 敖氏继公曰此东方中庭也〉
案郊特牲君适其臣升自阼阶不敢有其室也则升自阼阶吉凶同之君升时主妇及众妇人其暂辟入房中乎注言房中东者房户外之东也
君哭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不敢必君之卒敛事〈贾疏主人出郷门外立〉 敖氏继公曰君已哭而主人出为君既有事矣自此以下六节每节之毕主人辄出皆为不敢久留君也丧大记云出俟于门外
案君哭则主人哭公卿大夫于堂下亦哭
君命反行事主人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大敛事 敖氏继公曰位入门右之位也此时唯将拜君乃进中庭不然则否
君升主人主人西楹东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主人使之升 敖氏继公曰升之使视敛也西楹东明其在堂中西也主人与君同在堂宜逺之
升公卿大夫继主人东上乃敛
正义敖氏继公曰升之使视敛以其尊也云继主人东上则主人之位在楹东少南矣
案继主人则公卿大夫在主人之西而又当少南也敛时皆不哭东上以君在东也君若不来公卿大夫亦升堂视敛冯尸逆降复位君在则君为主故升之乃升使偕视敛也大国有孤曰公注已见郷饮酒礼
卒公卿大夫逆降复位主人降出
正义贾氏公彦曰卒谓卒敛也 郑氏康成曰逆降者后升者先降位如朝夕哭吊之位
案朝夕哭位谓公门东北面西上卿大夫东方西面北上也复位者盖亦由重南而东
君反主人主人中庭君坐抚当心主人拜稽颡成踊出〈注今文无成〉
正义敖氏继公曰反谓命之反也 郑氏康成曰抚以手按之也凡冯尸兴必踊〈贾疏丧大记文引之见抚亦冯之类兴则踊故君与主人拾踊也〉
君反之复初位众主人辟于东壁南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初位亦入门右位也嫌在中庭故以初明之 郑氏康成曰众主人辟者以君将降也南面则当坫之东〈贾疏南面则西头为首者当堂角之坫〉
案众主人位在阼阶下西面君升时辟之既复位兹又辟之
君降西乡命主人冯尸主人升自西阶由足西面冯尸不当君所踊主妇东面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必降者欲孝子尽其情不当君所不敢与尊者所冯同处
案君降盖在阼阶下暂立以俟复升视奠祝亦随之南面于阼阶下之西公卿大夫亦降复位君降矣主人升由足而东之时妇人乃出于房与
奉尸敛于棺乃盖主人降出君反之入门左视涂正义敖氏继公曰君反主人而主人即入视涂者盖君反之之时以是命之也下云君命反奠亦见其一耳 郑氏康成曰肂在西阶上入门左由便趋疾不敢久留君也
君升即位众主人复位卒涂主人出君命之反奠入门右
正义敖氏继公曰入门右即初位也先言位次言初位此复著其所者以明其非有事于中庭则东方之位皆在是也
案主人复门右北面之位下云主人从踊犹在此也
乃奠升自西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君在阼〈贾疏凡奠皆升自阼阶为君在阼故辟之〉
君要节而踊主人从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要犹候也节当踊之节也此节谓执奠者始升阶时
卒奠主人出哭者止
正义敖氏继公曰卒奠谓奠者出户时也主人于此即出矣哭者止为君将出节也 郑氏康成曰以君将出不敢聒尊者
案此云哭者止则前此哭自若也卒奠而主人出未及奠者之降阶君亦降出矣于是奠者降阶君将出门妇人踊
君出门庙中哭主人不哭辟君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立乘式谓小俛以礼主人也曲礼云立视五巂式视马尾
贰车毕乘主人哭拜送〈乘舌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车副车也其数各视其命之等〈贾䟽周官大行人贰车上公九乘侯伯七乘子男五乘〉君吊盖乘象辂〈贾䟽此据上公及侯伯于王有亲者得乘象辂以吊其臣若侯伯于王无亲者以下各乘革辂木辂之等注言此者以贰车皆与正车同也〉曲礼曰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贾疏乘君之乘车则此贰车也 敖氏继公曰此车唯有御与右而已〉 贾氏公彦曰君入臣家至庙门乃下车则贰车本不入大门此云贰车毕乘主人哭拜送明出大门矣 敖氏继公曰丧大记云拜稽颡
案上言君出门庙中哭哭者以君之出门为节则庙门也主人先俟于庙门外君升车乃辟君式之则主人亟趋出外门外矣贰车毕乘明君车之已出外门也主人于是送君拜稽颡送乃哭者见曏之不哭以为君耳与君出门而庙中哭之意同 又案迎君送君主人一人而已其在列之公卿大夫皆不与可见礼主于丧不以他文乱之而人臣于君不务以趋承为敬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主人拜送不著其处则是但于庙门外耳盖是时君已升车故也
案君使吊襚主人尚送之于外门外君亲临之乃于庙门外而止乎经虽无两出门之文疏说善矣
袭入即位众主人袭拜大夫之后至者成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既送君即袭于外明其袒之久者为君在故也既即位乃拜大夫之后至者此已礼宜更始而为之不可于送君之馀由便拜之也此后至谓君既至而后来者
案主人即阼阶下西面之位众主人以其即位为袭节焉于此成踊明前此之踊乃从君也
宾出主人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宾出以下如君不在之仪〈贾疏君在时卿大夫士从君者不得与主人为礼君出后主人乃得与宾为礼也〉
馀论朱子曰看古人君臣之际如君临臣丧坐抚当心要节而踊今日于死生之际恝然不相闗不啻如路人所谓君臣之义安在我朝祖宗时于旧执政亦尝亲临之
右君视大敛
总论黄氏叔旸曰古者人君于其臣之丧亲临之即其阼阶上之位而视敛敛毕抚尸其恩礼一何厚也巫不入门而祝先之其恭敬一何至也升主人冯之又命主妇冯之其教孝一何切也臣于君之临也虽当丧事倥偬之际迎而先入抚而先降必俟君命而后冯冯又不敢当君所且于男女之别亦不紊焉细微曲折无不尽礼如此此所以家齐国治而天下平也
案或问士微者也非卿大夫之比而君临视其敛如此不已亵乎抑无乃妨于为国之政治乎曰中庸言体群臣则士固君之肢体也焉有肢体摧伤而元首不为之痛怛者圣人制礼称情以立文何亵之有且此即政治也为国以礼簿书期㑹云乎哉
三日成服杖
正义敖氏继公曰云成服者曏已绖带矣今复以冠衰之属足而成之也三日者以加绖带之日数之也丧大记云士之丧二日而殡三日之朝主人杖妇人皆杖然则此盖于未朝哭为之也
案成服通五服之亲及外亲有服者而言杖则专指当杖者必三日者未三日则服不能备且其次第当在既殡之后也于是凡有服者各服其冠衰屦斩衰者不括发齐衰以下者不免矣虽不括发不免而去纚则如故但于发紒之上加冠也大功以上要带之散垂者至是绞之妇人髽者去纚如故要带之结本者亦绞之其他与男子同
馀论郑氏康成曰既殡之明日全三日始歠粥矣〈贾䟽谓三日不食至成服日乃食粥〉曲礼云生与来日
右成服
拜君命及众宾不拜棺中之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尊者加惠明日必往拜谢之敖氏继公曰言于此者明已成服然后可为之也君命及众宾谓吊者也拜之者谢其吊已也棺中之赐谓襚也不拜襚者襚礼不为已也此谓不吊而襚者若吊襚并行则其拜亦唯主于吊凡往拜之节其于朝奠之后乎拜之皆于其外门外所拜者不见案未成服主人无他出理君命当急拜成服即往馀宾则次第拜之不定在一日也不拜棺中之赐则所拜者唯其施于已者尔然则世俗谓代亲拜者缪矣唯其然故吊宾与主人皆无拜及死者之法也拜之亦一拜不稽颡 又案古之仕者不出本国则所拜众宾近在一城之中若其自异国而来者则必不舎朝夕之哭奠而奔走道涂以拜之但拜于其所馆而已后世或越数百里之逺过都越邑而往叩吊者之门礼意岂其然哉
右拜吊者
朝夕哭不辟子卯
正义敖氏继公曰朝夕哭谓既殡之后丈夫妇人于每日之朝夕皆哭于殡宫其礼于下见之 郑氏康成曰不代哭也子卯桀纣亡日凶事不辟吉事阙焉〈贾疏诗云韦顾既伐昆吾夏桀左传云乙卯昆吾稔之日昆吾与夏桀同时诛则桀以乙卯亡书牧誓云时甲子昧爽武王伐纣之日是纣以甲子日死王者以为忌日檀弓云子卯不乐是吉事阙也凶事不辟者即此经是也〉
案殡后哭不必不绝声而殡宫之朝夕有时故无庸分班代哭日必再奠奠无不哭故虽子卯不辟也此云不辟则吊人者容辟之
妇人即位于堂南上哭丈夫即位于门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宾继之北上门东北面西上门西北面东上西方东面北上主人即位辟门〈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兄弟异姓有服者也〈贾疏谓若舅之子姑姊妹从母之子等〉辟开也凡庙门有事则开无事则闭〈贾疏有事谓朝夕哭设奠时非此则闭〉 崔氏凯曰同僚宾客吊者因主人朝夕哭而往 敖氏继公曰即位于堂阼阶上也丈夫众主人众兄弟也同姓异姓之亲及宾客虽以亲疏为序列于东方而所上相变明其不相统也门东北面西上与西面北上者相变也门西北面东上与东面北上者相变也以下文考之则此东方之宾卿大夫也门东诸公也门西他国之异爵者也然则西方者其士与门东门西外门内之左右也列定而主人乃即位于东方之北
案未殡之前无外位以主人未就次不由外入也此将即内位先即外位职丧于凡有爵者之丧莅其禁令序其事此其一端矣凡丧以属之亲踈服之轻重为序故主人及五服之亲在上而外兄弟次之其以爵则卑者宜近而在上尊者宜逺而殊之故诸公与他国之异爵者皆北面也自外兄弟以上皆主人之属也在东方而另列于上宾以下则皆宾也东方西面者与西方东面者相对门东者与门西者相对在外位时盖皆不哭下云出门哭止可见矣 又案外兄弟注言异姓有服者则舅外祖父妻之父婿甥外孙并存焉
妇人拊心不哭〈拊敷武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拊心不哭见其悲哀而未敢哭也所以然者以男子未哭故也
案即位时固已哭矣丧事主哀至丧所无不哭也既而不哭者因辟门若有所俟者然
主人拜宾旁三右还入门哭妇人踊〈还音旋〉
正义敖氏继公曰旁三谓郷宾所立之方而三拜之也于内位之拜别其尊卑故于此略之总旅拜而已以序言之先南面拜乃东面拜西面拜既则右还而入门也嫌其由便故言右还以明之妇人但言踊以踊见哭也哭有不踊踊无不哭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先西面拜乃南面拜东面拜也案依内位以推外位北面者最尊西面者次之东面者又次之则敖氏所云旁三之次于义为长旁为三拜合之则九拜矣拜毕乃右还而入门非以右还即为三拜之法也主人入门哭而妇人踊节也
主人堂下直东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卿大夫在主人之南诸公门东少进他国之异爵者门西少进敌则先拜他国之宾凡异爵者拜诸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皆即此位乃哭尽哀止主人乃拜之如外位矣兄弟齐衰大功者主人哭则哭小功缌麻亦即位乃哭上言宾此言卿大夫明其亦宾耳少进前于列异爵公卿大夫也他国之公卿大夫亦前于列尊之拜诸其位就其位而拜 贾氏公彦曰外位主人之南有外兄弟其南乃有宾此内位主人之南即言卿大夫者外兄弟虽在主人之南以少退故卿大夫继主人而言也诸公门东少进者案大夫家臣位在门右则士之属吏亦在门右又在宾之后也 敖氏继公曰此位与外位同故上言其位此著其人以互见之上言宾继外兄弟此言卿大夫在主人之南明外兄弟以上皆少退于主人亦互见之也门东又有私臣之位门西又有公有司之位故诸公与他国异爵者皆少进以别之特牲礼记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私臣门东北面西上此位亦当如之也他国之异爵者谓来聘若从君来朝者也凡凡诸公卿大夫也
案外位既定辟门以次而入其次则如上经之序与䟽言属吏在门右敖言私臣在门东一也但注疏谓士无臣故云属吏耳敖意谓执奠者由重南而东则位于此固也但士虽有私臣而不执奠曾子问士则朋友奠不足取诸大功以下者是也私臣虽不执奠其位则当与执奠者俱北面于门东其门西之公有司则祝宗人皆在焉经云少进明有在后列者也敌则先拜他国之宾谓士也士与士敌皆西方东面而北上则他国之士在北矣虽旅拜必先他国者尊宾也然则公卿大夫亦先拜他国者可知矣特拜者皆一拜必兴而后拜旅拜则三拜之丧中主宾之位列莫详于此
存疑敖氏继公曰敌则先拜他国之宾唯谓异爵者若士则否以其同国异国者皆在西方位又旅拜之不宜异也
案如敖说则上经就外位于西方东面者不见之矣盖不其然
右朝哭
案杂记朝夕哭不帷注云既出则施其㧁是殡后设帷但哭奠时不帷耳奠毕帷之而出
彻者盥于门外烛先入升自阼阶丈夫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者彻既殡之宿奠 敖氏继公曰言烛先入则彻者继之可知然则此时烛亦俟于外矣檀弓云朝奠日出故用烛
祝取醴北面取酒立于其东取豆笾俎南面西上祝先出酒豆笾俎序从降自西阶妇人踊
正义贾氏公彦曰祝执醴在先次酒次豆次笾次俎敖氏继公曰祝已取醴北面立已取酒者亦北面
立于其东西上也馀人已取豆笾俎南面西上盖立于神席之前不敢以由便而变位也
设于序西南直西荣醴酒北面西上豆西面错立于豆北南面笾俎既错立于执豆之西东上酒错复位醴错于西遂先由主人之北适馔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先者明祝不复位也适馔适新馔将复奠 敖氏继公曰唯豆云西面错盖其他不尽然也祝与执事者自西阶下而径东故出于主人之北是时东方之馔醴酒在甒既适馔乃酌之右彻殡奠
乃奠醴酒脯醢升丈夫踊入如初设不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入于室也有俎乃巾之〈贾疏檀弓丧不剥奠也与祭肉也与小敛奠殡奠皆有俎俎有祭肉故巾之〉 敖氏继公曰如初设者醴酒错于脯南也不巾别于殷奠也室中唯殷奠则巾其馀否
错者出立于户西西上灭烛出祝阖户先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宾出妇人踊主人拜送正义敖氏继公曰灭烛出谓执烛者灭烛而出也亦先降自阼阶由主人之北东
存疑郑氏康成曰哭止乃奠奠则礼毕矣
案丈夫妇人以奠者之升降为踊节则奠时哭不止明矣下经云出门哭止
众主人出妇人踊出门哭止皆复位阖门主人卒拜送宾揖众主人乃就次
正义敖氏继公曰众主人出而妇人踊乃朝夕哭之踊节多于殡日者也
案凡踊妇人居闲至宾出而妇人踊众主人出而妇人又踊则以丈夫之出门为节不在居闲之数者堂下者行堂上者止故止者视行者而踊也主人拜送宾则兄弟当出者随之出矣曰卒拜宾䝉上拜宾之文而终言之非另有拜也敖氏以此拜送宾为众兄弟之属非也夫众兄弟不可谓之宾且家人一体何庸朝夕拜之
右朝奠
总论敖氏继公曰自妇人即位至此唯主言朝哭朝奠之礼其夕哭夕奠之与此异者唯彻醴酒脯醢不设于序西南耳其馀并同
案夕奠逮日则不用烛矣朝夕奠之外主人兄弟皆不入殡宫小记无事不辟庙门哭皆于其次是也吊者必于主人朝夕奠时少仪丧俟事不犆吊是也
朔月奠用特豚鱼腊陈三鼎如初东方之馔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朔月月朔日也初谓大敛时 敖氏继公曰朔月则殷奠象生时之朔食也
无笾有黍稷用瓦敦有盖当笾位〈敦都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黍稷并于甒北也于是始有黍稷敖氏继公曰朔奠及荐新不用笾所以别于殡奠
之类此云用瓦敦则吉时或不用瓦者矣
案朔奠有黍稷见节候之移而加之也无笾隆于彼者杀于此丧奠不必备且不当遣奠时或虑奠者不足也
主人拜宾如朝夕哭
正义敖氏继公曰如其庙门内外之仪
卒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宿奠也 敖氏继公曰朝夕奠无俎非盛馔彻则去之不复改设于序西南唯言卒彻为下事节也
举鼎入升皆如初奠之仪
正义敖氏继公曰升谓匕而升于俎也初奠小敛既殡之奠
卒朼释匕于鼎俎行朼者逆出甸人彻鼎其序醴酒菹醢黍稷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行者俎后执执俎者行鼎可以出其序升入之次 敖氏继公曰俎行而匕者出升阶而丈夫踊甸人乃彻鼎下文言主人要节而踊故于此略之而以彻鼎继匕者出而言非谓其节如是也此见六者之序则是凡奠皆每人执一器明矣俎不言豚鱼腊特执无嫌
案执奠者计九人而执烛者先焉
其设于室豆错俎错腊特黍稷当笾位敦启㑹却诸其南醴酒位如初〈㑹如字旧作古外反非下同注今文无敦〉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笾位俎南黍黍东稷㑹盖也敖氏继公曰黍稷后设变于笾实也醴酒位如初亦醴在黍南酒在稷南其异者北各有㑹耳
案有黍稷则黍稷为食主故设俎后乃设之既启㑹而以醴酒要其成也月令注云不以牲主谷
祝与执豆者巾乃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为之也 敖氏继公曰中分其奠祝巾在南者执豆者巾在北者各以近其位而为之然则巾殡奠亦当如之经于此乃见之耳
主人要节而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丈夫妇人皆要节而踊唯言主人文省耳
皆如朝夕哭之仪
正义敖氏继公曰为凡不见者言也
月半不殷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殷盛也士月半不复如朔盛奠下尊者大夫以上月半有奠〈敖氏继公曰大夫月半殷奠郑即以此士礼决之〉
有荐新如朔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五谷若时果物新出者 敖氏继公曰新谓谷之新熟者也春秋传云不食新矣少仪云未尝不食新皆指五谷而言
案荐新当以五谷为主而他物有新者或附荐焉
彻朔奠先取醴酒其馀取先设者敦启㑹面足序出如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启㑹彻时不复盖也面足执之令足乡前也敦有足则敦之形如今酒敦 敖氏继公曰其馀取先设者则取敦亦后于俎矣执敦面足是以首自郷也其执而设之之时亦然少牢馈食礼敦皆南首盖北面设之故也敦有首足如物之缩者然背在上耳
案此彻朔奠为将设夕奠也不𫎇荐新之文而言若荐新则所彻者昨日之夕奠非朔奠也经既荐新乃复言此以终上事耳
其设于外如于室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序西南
右朔奠
筮宅冢人营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宅葬居也冢人有司掌墓地兆域者〈贾疏周官冢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此士亦有掌墓地兆域者〉营犹度也诗云经之营之
案杂记言大夫卜宅与葬日又云如筮则大夫于宅与日若卜若筮俱可也士亦当然此宅以筮日以卜者盖科用其一非宅不可卜而日不可筮也敖谓士筮宅不卜辟尊者之礼疑未必然
掘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葬将北首故也〈贾疏檀弓云葬于北方北首三代之逹礼也为北首故使壤在足处〉 敖氏继公曰壤土也谓所掘而起者也于将为圹之处掘其四隅与中央略以识之而已以神之从违未可必也外其壤谓置其壤于四隅之外南其壤谓置其壤于中央之南隅之外若东隅之东西隅之西是也
既朝哭主人皆往兆南北面免绖〈免如字下免绖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域也所营之处免绖者不敢纯凶 敖氏继公曰云皆往明众主人亦行也免绖亦左拥之绖服之最重者于此免之以对越神明宜与人异也服问曰凡见人无免绖虽朝于君无免绖
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筮者东面抽上韇兼执之南面受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受命于命筮者
命曰哀子某为其父某甫筮宅度兹幽宅兆基无有后艰〈为于伪反度道误反注古文无兆基作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甫且字也若言山甫孔甫矣宅居也度谋也基始也言为其父筮葬居今谋此以为幽冥之居兆域之始得无后将有艰难乎艰难谓有非常若崩壊也孝经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贾疏引孝经者证宅为葬居〉 敖氏继公曰命曰命筮者命之也亦如吉时宰赞命之为幽宅幽冥之宅也无有后艰言其地若吉则后日无有艰难之事或曰当从古文无兆字而基亦宜作其属下句
筮人许诺不述命右还北面指中封而筮卦者在左〈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受命而申言之曰述不述命者士礼略〈贾疏对少牢述命大夫以上礼详知非为䘮礼略者特牲亦不述命故知士吉凶并同也〉中封中央壤也 敖氏继公曰指中封若示神以其处然述命之仪见少牢礼
卒筮执卦以示命筮者命筮者受视反之东面旅占卒进告于命筮者与主人占之曰从
正义敖氏继公曰卦者书卦于木既卒筮而筮者乃执以示命筮者必示命筮者以其出命故尔既占而先告命筮者乃告主人亦此意也若吉时则受命示卦皆于主人占之曰从所告之辞云尔从谓从其所筮之地也书云龟从筮从
案下经卜日占者三人此筮亦当有占者三人故旅占也一人卜筮而三人占者或所传不同或所见有异宜从其长者也旧说筮有连山归藏周易卜有玉兆瓦兆原兆者非也洪范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蔡氏元定曰禹叙九畴时未有周易与原兆也
主人绖哭不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绖者筮事毕也
案卜筮免绖事竟而复绖以接神不敢纯凶也观此则康王以冕服受顾命可不必疑于苏氏之说矣
若不从筮择如初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择地而筮之
案更择亦不逺其故地但另营圹所耳以古者北方北首葬有定处无四逺买山之法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再筮若又不吉则更择地而不复筮也
案更择地恐须更筮
归殡前北面哭不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殡前西阶下也 郑氏康成曰易位而哭明非常〈贾疏朝夕哭在阼阶下西面今在殡前北面是易位也〉
案筮宅而哭殡以亲体之将逺而弥悲之也亦若将以所筮吉之处告者然下卜日哭同
右筮宅
既井椁主人西面拜工左还椁反位哭不踊妇人哭于堂〈还音环刘户串反敖音患〉
正义郑氏康成曰匠人为椁刋治其材以井构于殡门外也〈贾疏以下文献明器材于殡门外故知此亦在殡门外〉反位拜位也〈贾疏谓西面拜位〉既哭之则往施之竁中矣主人还椁亦以既朝哭〈贾疏言亦者亦筮宅卜日二事也〉 敖氏继公曰拜工谢其劳也主人西面拜工则工东面矣左还椁由椁之东南行而绕之也
案椁之长自六尺而下其方自五寸而上〈䘮大记郑注文〉从下垒至上以端题凑〈檀弓注并孔疏文〉抗木之厚盖与椁方齐椁绕四旁而抗木在上〈丧大记注疏文〉故椁可以预施于竁中竁谓穿圹也既窆藏诸明器于旁乃加抗木掩之也盖古者椁木件列而叠积之井构者以其材两横两纵层层以上若井字然所以使其干腊也 又案周官冢人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则竁当在卜日之后然则既哭之犹未必遂施于竁也檀弓云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则井椁献器时距葬期犹逺
献材于殡门外西面北上𬘬主人遍视之如哭椁献素献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材明器之材视之亦拜工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 敖氏继公曰北上西北上也南北陈之而前列在西遍视之亦自其所上者始此又与还椁异矣亦先拜工乃视之如哭椁者如其反位哭不踊也 贾氏公彦曰明器之材未斲治先献之验其堪否明器须好故又献素又献成有此三时献法椁材直观之而已
案椁与器同在殡门外之西不必同日也若同日献则椁北而器南中稍离之与敖氏疑井椁在外门外未必然
右视椁视器
卜日既朝哭皆复外位卜人先奠龟于西塾上南首有席楚焞置于燋在龟东〈焞秃温反又徒温反燋即约反又即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楚荆也荆焞所以钻龟者〈陆氏徳明曰钻一作灼 贾疏古法钻龟用荆谓之荆焞〉燋炬也所以然火者也周官菙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师遂以役之〈贾疏彼注云焌读如戈𨱔之𨱔谓以契柱燋火而吹之也契既然以授卜师用作龟也役之使助之是楚焞与契为一皆谓钻龟之焌读如戈𨱔之𨱔者取其锐头为之灼龟也〉 敖氏继公曰席亦在龟后也龟南首燋在其左皆变于卜时
馀论左氏传卜葬先逺日辟不懐也
族长莅卜及宗人吉服立于门西东面南上占者三人在其南北上〈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长掌族人亲疏者吉服服𤣥端也〈贾疏士以祭服为吉服士之祭服𤣥端而已〉 敖氏继公曰族长族人之尊者也族长与主人有亲乃位于门西以将莅卜变其位也此占者亦吉服不言者文省耳吉服者亦以对越神明故也占者有司掌占事者也必三人者欲考其言异同之多寡而定是非也洪范云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
通论贾氏公彦曰杂记大夫卜宅与葬日有司麻衣又云如筮则史练冠长衣此宗人吉服宗人掌礼之官非卜筮者著𤣥端则筮史亦服练冠长衣
案杂记筮史谓大夫之私臣也私臣本应重服筮则易之以练冠长衣以示不纯凶若士之筮史则或私臣或公有司不定以士臣少故也私臣为之自当练冠长衣若公有司则亦吉服以其本无服也族长应有服者尚吉服则无服者可知矣卜人杂记所谓有司也私臣则麻衣布衰布带因丧屦缁布冠公有司则亦吉服经不著之者以其不定也
卜人及执燋席者在塾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在塾西者南面东上 敖氏继公曰卜人掌共卜事者也在塾西者便其升也
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
正义郑氏康成曰扉门扉也
案卜葬大事主妇必与闻之位于门内者所以别内外也不言面西面可知也在门内故凶服无变
席于𫔶西阈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卜者设也 敖氏继公曰席亦西面
案此与士冠礼特牲礼并同唯少牢礼筮于庙门外不设席为异
宗人告事具主人北面免绖左拥之莅卜即位于门东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莅卜族长也更西面当代主人命卜 敖氏继公曰告告主人也主人既免绖复西面案拥之以手抱之也虽暂免犹不离之族长在主人之北诏辞当自右
卜人抱龟燋先奠龟西首燋在北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奠燋又执龟以待之〈贾疏先奠龟次奠燋既奠燋又取龟执之以待授与宗人〉 敖氏继公曰燋先谓执燋者先于龟而行也奠龟西首象神位在西郷之奠龟与燋皆东面不言焞与燋同处可知
宗人受卜人龟示高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龟腹甲高起所当灼处示莅卜也近足者其部高〈贾疏周官大卜注云春灼后左夏灼前左秋灼前右冬灼后右〉敖氏继公曰宗人就而北面讶受之下文授受亦讶也
案卜人东面奠龟既则左还南面以授宗人宗人先东面乃右还北面受之宗人既受龟进东面授莅卜
莅卜受视反之宗人还少退受命〈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莅卜命授龟宜近受命宜却也
命曰哀子某来日某卜葬其父某甫考降无有近悔正义郑氏康成曰考登也降下也言卜此日葬魂神上下得无近于咎悔者乎 敖氏继公曰来日将来之日也某者柔日之名若乙丑丁酉之类无有近悔谓其日若吉则不近于悔如葬而遇雨及他有不虞则非吉日矣或曰考成也降下也谓成其下棺之事未知是否
案出命者莅卜也东面命之
许诺不述命还即席西面坐命龟兴授卜人龟负东扉正义郑氏康成曰宗人不述命亦士礼略〈贾疏少牢筮日述命〉凡卜述命命龟异龟重威仪多也〈贾疏此不述命而有西面命龟则大夫以上述命者与西面命龟异可知〉负东扉俟龟之兆也 敖氏继公曰言不述命则命龟之辞与莅卜所云者异矣案宗人东面受命讫右还西面坐命龟兴右还南面授卜人龟卜人北面讶受之宗人乃退负东扉不述命矣而又有命龟之辞则辞比所命者为约与
卜人坐作龟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龟以火灼之以作其兆也周官卜师凡卜事扬火以作龟致其墨〈敖氏继公曰作犹起也〉
宗人受龟示莅卜莅卜受视反之宗人退东面乃旅占卒不释龟告于莅卜与主人占曰某日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释龟复执之也〈贾疏旅占时宗人授人传占占讫授宗人宗人复执之〉 敖氏继公曰如此文则是宗人亦占之也占谓占其兆之吉凶也兆有体色墨坼旅占卒复受龟遂执之以告莅卜不哭者吉服也主人不哭者未绖也
授卜人龟告于主妇主妇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执龟者下主人也
告于异爵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云既朝哭皆复外位外位中有异爵卿大夫等宗人就位告之
案异爵者位于门东西而北面
使人告于众宾
正义敖氏继公曰众宾谓士之在外位者也宗人不亲告之下异爵者 郑氏康成曰众宾僚友不来者案敖说正也注说当兼之不来者亦宜使知其期来㑹葬也
卜人彻龟宗人告事毕主人绖入哭如筮宅宾出拜送正义敖氏继公曰云彻龟则是曏者复奠于西塾上以待事毕也拜送宾盖于外门外
若不从卜择如初仪
正义敖氏继公曰若不从则亦以告于主妇而下其仪则同也至次日乃更择日而卜之曲礼云丧事先逺日曰择则其相去不必旬有一日矣盖与吉礼筮日逺近之差异也古者士三月而葬日之先后当以此为节
案开元礼有卜宅卜日之仪而政和礼无之盖唐之世相地择日之书虽已行于时而儒臣议礼犹知依仿古人而不显用时说则古意尚存君子不无饩羊之幸焉至宋则并此虗文而亡之盖专用术者之说矣尚论者于此能无升降之感哉
右卜葬日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