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第002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二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二卷目录
禽虫总部汇考二
书经〈尧典〉
礼记〈曲礼 王制 月令 礼运〉
周礼〈考工记〉
尔雅〈释鸟 释兽 齸属〉
山海经〈西山经 大荒南经 中山经 大荒北经〉
大戴礼记〈曾子天圆 易本命〉
淮南子〈兵略训〉
方言〈禽虫杂释〉
酉阳杂俎〈广动植〉
性理会通〈皇极经世观物外篇〉
阴符经〈相制〉
禽虫总部总论
列子〈黄帝篇〉
论衡〈指瑞篇〉
南齐书〈祥瑞志〉
旧唐书〈五行志〉
朱子全书〈人物之性〉
禽虫总部艺文一
四灵赋 唐无名氏
四灵赋 元林同生
四灵赋 林仲节
禽虫总部艺文二〈诗〉
禽虫〈二首〉 唐白居易
禽虫总部纪事
禽虫总部杂录
禽虫总部外编
禽虫典第二卷
禽虫总部汇考二
《书经》
《尧典》
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
〈蔡传〉乳化曰“孳。”交接曰“尾。”
又
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
〈蔡传〉“希革”,鸟兽毛希而“革”易也。
又
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
〈蔡传〉《毛毨》鸟兽,毛落更生,润泽鲜好也。
又
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厥民隩,鸟兽氄毛。
〈蔡传〉《氄毛》,鸟兽生耎毳细毛,以自温也。
《礼记》
《曲礼》
《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
〈正义〉《尔雅》云:“二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今鹦鹉是羽,曰禽,猩猩四足而毛,正可是兽。今并云禽兽者,凡语有通、别,别而言之,羽则曰禽,毛则曰兽。所以然者,禽者,擒也,言鸟力小,可擒捉而取之;兽者,守也,言其力多,不易可擒,先须围守,然后乃获,故曰兽也。通而为说,鸟不可曰兽,兽亦可曰禽。故鹦鹉不曰兽,而猩猩通曰禽也。故《易》云:“王用三驱失前禽。”又《周礼司马职》云:“大兽公之,小禽私之。”以此而言,则禽未必皆鸟也。又康成注《周礼》云:“凡鸟兽未孕曰禽。”《周礼》又云:“以禽作六贽:卿羔、大夫雁。”《白虎通》云:“禽者,鸟兽之总名。”以此诸经证禽名通兽者,以其小兽可擒,故得通名禽也。
《王制》
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豺祭兽,然后田猎;鸠化为 鹰,然后设罻罗。昆虫未蛰,不以火田。
〈注〉取物必顺时候也。梁,绝水取鱼者。罻,小网也。昆,明也。明虫者,得阳而生,得阴而藏。
《不麛》不卵,不杀胎,不妖夭。
〈注〉重伤未成物夭,断杀少长曰“夭。”
《不覆巢》。
〈注〉覆,败也。
又
禽兽鱼鳖,不中杀,不粥于市。
《月令》
春, 其虫鳞。 夏 其虫羽, 中央土, 其虫裸。 秋 其虫毛。 冬, 其虫介。
〈注〉《毛虫》象物,应凉气而备寒,狐貉之属,生旃毛出
〈陈注〉鳞虫,木之属。羽虫,飞鸟之属。人为裸虫之长。《郑氏》以为虎豹之属。介虫,龟为长水物也。
又
孟春之月,蛰虫始振。
又
毋覆巢,毋杀孩,虫胎夭。飞鸟毋麛毋卵。
〈陈注〉孩虫:虫之稚者,胎。未生者夭。方生者。飞鸟,初学飞之鸟。麛兽子之通称。
又
仲秋之月,群鸟养羞。
〈古注〉羞,谓所食也。《夏小正》曰:“九月,丹鸟羞白鸟。”说曰:丹鸟也者,谓丹良也。白鸟也者,谓闽蚋也。其谓之鸟者,重其养者也。有翼为鸟。养也者,不尽食也。二者文异。群鸟、丹良,未知孰是。〈正义〉《夏小正》“八月,丹鸟羞白鸟。”今云“九月”者,郑所见本异也。丹鸟以白鸟为珍羞,故云“丹鸟羞白鸟。”丹良是虫,乃谓之鸟,是重其所养之物,不尽食之,虽虫而谓鸟也。但未知丹良竟是何物,皇氏以为丹良是萤火。今案《尔雅释虫》,郭氏等诸释,皆不云萤火是丹良,未闻皇氏何所依据?〈注〉羞者,所美之食。养羞者,藏之以备冬月之用也。
又
仲冬之月,马牛畜兽有放佚者,取之不诘。山林薮泽, 有能取蔬食田猎禽兽者,《野虞》教道之。其有相侵夺 者,罪之不赦。
《礼运》
麟凤、龟、龙,谓之“四灵”,故“龙以为畜”,故鱼鲔不淰;“凤以 为畜”,故鸟不獝;“麟以为畜”,故兽不狘;“龟以为畜”,故人 情不失。
〈注〉《淰》,群队惊散之貌。獝,惊飞也;狘,惊走也。龟能前知,人有所决,以知可否,不失其情之正也。
《周礼》
《考工记》
《梓人》,“天下之大兽五。脂者,膏者。裸者。羽者。鳞者。”
〈订义〉《郑锷》曰:“言此物可以为宗庙之用。” 郑康成曰:“脂,牛羊属;膏,豕属。” 王昭禹曰:“杂肉而生谓之脂,生于肉上谓之膏。” 郑锷曰:“裸者,先儒谓虎豹貔。”�兽之浅毛者,若言有毛,则不可谓之“裸”矣。羽者能飞,鳞者能藏。飞者,禽鸟也。藏者,龙蛇也,亦不可以谓之兽。合此二者而以“大兽”目之,记者之误也。
又
《外骨》《内骨》《郤行》《仄行》《连行》《纡行》。以脰鸣者,以注鸣者, 以旁鸣者,以翼鸣者,以股鸣者,以胸鸣者,谓之“小虫” 之属。
〈订义〉郑康成曰:外骨,龟属;内骨,鳖属;郤行,蚓衍之属。仄行,蟹属;连行,鱼属;纡行,蛇属;脰鸣蛙,黾属;注鸣,精列属;旁鸣,蜩,霓属;翼鸣,发皇属;股鸣,蚣,蝑动,股属;胸鸣,荣原属。 贾氏曰:鳖外有肉缘,故为内骨。蛙黾即虾蟆。脰,项也,项中鸣也。精列,《释虫》云:“蟋蟀蛬。”注云:“亦名青蛚。蜩蚬即蝉也,蝉鸣在胁。”《尔雅》:“蛂,蟥,蛢。”郭云:“甲虫也,大如虎豆,绿色,江东呼为黄蛢”,即此《发皇》也。五月《斯螽》动股。陆机云:“幽州人谓之春箕。长而青,角,长股,股鸣者荣原。扬雄以为蛇医,或谓之荣原。”
又
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胸耀后,大体短脰,若是者谓 之“裸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
〈订义〉《郑锷》曰:“其唇厚,其口弇,其目突而出,其耳短,其胸大,其后耀而削,其四体大,其脰短者,虎豹。”�貔之类,其色浅而短,虽非裸也,亦裸之属。是物也,气猛毅,故常有力;身重迟,故不能走。 赵氏曰:“弇,小敛貌。” 郑康成曰:“耀读为哨。颀,小也。” 贾氏曰:“哨与颀皆是少小之义。”凡猛兽有力者,皆前粗后细,故云“大胸耀后。”
又
锐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 无力而轻,其声清阳而远闻。
〈订义〉郑锷曰:其锐喙,其食物则决之于吻。其目数而近,其脰顅而长,其四体小,其腹骞腾而上者也。禽鸟之类也,是皆以羽而飞者也,故谓之羽属。是物也,微弱之至,故常无力;便捷善飞,故轻;然其声则清阳远闻焉。 赵氏曰:“喙,鸟觜画处。锐尖也。” 郑康成曰:“吻,口腃也。” 贾氏曰:“顅,长脰貌。” 赵氏曰:“骞,亏也。”
又
小首而长,抟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
〈订义〉郑康成曰:“抟,圜也。” 郑锷曰:“鸿,大也。首小而长,身圜而大者,龙蛇之类也。故谓之鳞属。”
又
凡攫閷援簭之类,必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
〈订义〉《易》氏曰:“攫,言其便捷而攫物。閷,言其纤利而閷
物 ,郑锷曰:援,能攀援登高。《簭,言》吻之啮而食。郑康成曰:“深,犹藏也,作犹起也。”之而颊。�也。
《尔雅》
《释鸟》
二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
〈注〉别禽兽之异也,通而为说,鸟亦可曰兽,兽亦可曰禽,故《曲礼》鹦鹉不曰兽,而猩猩通曰禽也。《易》云:“王用三驱,失前禽。”则驱走者亦曰禽也。
《释兽》
兽曰“衅。”
〈注〉自奋迅动作。
人曰:《挢》。
〈注〉频伸夭挢。
鱼曰:“须。”
〈注〉《鼓腮》须息。
鸟曰“臭。”
〈注〉《张两翅》,皆气体所须。〈疏〉此辨人鱼鸟兽气体所须之名也。兽之自奋迅动作,名衅;人之罢倦,频伸夭挢,舒展屈折,名挢。鱼之鼓动两腮,若人之欠伸,导其气息者,名须;鸟之张两翅,臭臭然摇动者,名臭。此皆气倦体罢,所须若此,故题云“须属”也。
《齸属》
牛曰:“齝。”
〈注〉食之已久。复出嚼之。
羊曰:《齥》,
〈注〉今江东呼“齝”为“齥。”
麋鹿曰《齸》。
〈注〉江东名咽为《齸齸》者。�食之所在依,名云
“鸟”曰“嗉。”
〈注〉咽中裹食处。
寓鼠曰“嗛。”
〈注〉《颊里》:贮食处。寓谓猕猴之类寄寓木上。〈疏〉此别鸟兽嚼食之名也。牛名曰齝。郭云:“食之已久,复出嚼之。”羊名曰齥。郭云:“今江东呼齝为齥。”麋鹿名曰齸。郭云:“江东名咽为齸齸”者。�食之所在,依名云:鸟名曰嗉。郭云:“咽中裹食处。”即上篇“其粻,嗉”也。寓木之兽及鼠皆曰嗛。郭云:“颊里贮食处。”寓谓猕猴之类寄寓木上。此属皆咽中藏食,复出嚼之,故题云齸属。
《山海经》
《西山经》
嶓冢之山,兽多犀兕熊罴,鸟多白翰赤鷩。
又
昆仑之丘,是多怪禽兽。
谓有《一兽九首》《一鸟九首》之属也。
又
《长留之山》,其兽皆文尾,其鸟皆文首。
又
《盂山》,其兽多白狼,白虎,其鸟多白雉,白翟。
又
英鞮之山,鸟兽尽白。
《大荒南经》
赤水之东,“有苍梧之野,爰有文贝。”
即紫贝也
《离俞》。
即离朱
�久。
即鸺鹠
鹰贾。
贾亦鹰属
《委维》:
即委蛇也
熊罴象,虎豹,狼,视肉。
《中山经》
女几之山,其兽多豹虎,多闾麋麖麂,其鸟多白鹬,多 翟,多鸩。
又
《岷山》,其兽多犀象,多夔,其鸟多翰鷩。
白翰赤鷩
《大荒北经》
附禺之山,爰有�久文,贝离俞,鸾鸟、凰鸟,大物小物, 有青鸟,琅鸟,元鸟,黄鸟,虎豹熊罴,黄蛇,视肉,璇瑰瑶 碧,皆出,卫于山丘,方圆三百里。
《大戴礼记》
《曾子天圆》
“《毛虫》毛而后生,羽虫羽而后生”,毛羽之虫,阳气之所 生也;介虫介而后生,鳞虫鳞而后生,介鳞之虫,阴气 之所生也。毛虫之精者曰麟,羽虫之精者曰凤,介虫 之精者曰龟,麟虫之精者曰龙。
《易本命》
子曰:“夫《易》之生人、禽兽、万物、昆虫,各有以生,或奇或偶,或飞或行,而莫知其情。惟达道德者能原本之矣。”
〈注〉孔子曰:“圣人智通于大道,应化而不穷,能测万品之情也。”
天一,地二人三,三三而九,九九八十,一一主日。
天之神日为尊
日数十。
甲乙之属
故“人十月而生”,
万类人为贵也
八九七十二,偶以承奇。
贵偶用奇
《奇》主辰。
辰方面各三也
辰主月,月主马。
“《月契》天驷” 于上,马统干于下。
故马十二月而生,七九六十三,三主升。
豕以日月
《升》:主狗。
《升》之次以狗,故“择人”也。〈“升” 别本作“斗。” 按此篇古本文多错误,姑仍其旧。〉
狗三月而生,六九五十四,四主时,时主豕。
豕知时《诗》云:“有豕白蹢” ,烝涉波矣。
故豕四月而生,“五九四十五,五主音。音主猿。”故猿五 月而生,“四九三十六,六主律。律主禽鹿。”
麋鹿角长短大小似律
故“禽鹿六月而生也”,
麏、麋之属,皆以六月生也。宋均曰:“所以苟者多,故举禽兽之名。虽有飞走之异,其亦通也。”
三九二十七,“《七》主星。”
二十八宿方各七
星:“主虎。”
虎炳文似星也
故“虎七月而生,二九十八八主风。”
风之大数尽于八也
风之虫。
虫有蛰见,似风动息也。
故虫八月化也。
虫多生非类也
其馀各以其类也。
谓狸兔鱼鳖之属,“各以其类化” 者,言亦有生而生之也。
鸟鱼皆生于阴,而属于阳。
“生于阴” 者,谓卵生也。“属于阳” 者,谓飞游于虚也。
故“鸟鱼皆卵。”“鱼游于水,鸟飞于云。”
释也事也
故冬,“燕雀入于海,化而为蚧。”
以同生于阴而属于阳,故有其形性也。
万物之性各异类,故蚕食而不饮,蝉饮而不食,蜉蝣 不饮不食。
《淮南子》曰:“蚕食而不饮,三十二日而化;蝉,饮而不食,三十日而死。蜉蝣不饮不食,三日而终也。”
《介鳞》:夏食冬蛰。
熊罴鱼蛇之属
“《龁》吞”者,八窍而卵生。
鸟属也。凡物之有异类者,《韩诗内传》曰:“鸧鸽胎生” ,孔子渡江,见而异之者乎?
《咀嚾》者,九窍而胎生。
人及兽属:《异物志》又曰:“狸十有一种,囊狸,卵生也。”
《四足》者无羽翼,戴角者无上齿。
《董仲舒》曰:“受于大者不取于小。”
无角者膏。
凝者为膏
而无前齿。
“无前齿” 者,齿盛于后,不用前也。
有羽者脂。
译者为脂也已
而无后齿。
“齿盛于前” ,不任后也。
昼生者类父,夜生者类母。
“至阴至阳。” 类其多也。“至阴为男。至阳为女” 者。即“阴穷反阳。阳穷反阴” 之义。
是故食水者,善游能寒。
鱼鳖之属
“食土”者无心而不息。
“蚯蚓” 之属,不气息也。“大鱼” 无耳而听,蟋蟀无口而鸣,皆自然之性。
食木者多力而拂。
熊犀之属拂戾也
食草者善走而愚。
麋鹿之属
《食桑者》有丝而蛾,食肉者勇敢而捍。
虎狼鹰鹘之属
食谷者智惠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王乔” 、赤松之类也。西极亦有食气之民也。
《不食》者不死而神。
《甲于道》者,则伸而常存也。
故曰:“有羽之虫三百六十而凤凰为之长。有毛之虫 三百六十而麒麟为之长。有甲之虫三百六十而神 龟为之长。有鳞之虫三百六十而蛟龙为之长。裸之 虫三百六十而圣人为之长。”此乾坤之美类,禽兽万 物之数也。
“三百六十” ,乾坤之中央,万二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
故帝王好坏巢破卵,则凤凰不翔焉;好竭水搏鱼,则 蛟龙不出焉;好刳胎杀夭,则麒麟不来焉;好填谿塞 谷,则神龟不出焉。故王者动必以道,静必以理。
《淮南子》
《兵略训》
凡有血气之虫,含牙戴角,前爪后距,有角者触,有齿 者噬,有毒者螫,有蹄者趹。
《方言》
《禽虫杂释》
物无耦曰“特”,兽无耦曰“介”,飞鸟曰“双”,“雁”曰“乘。”
《传》曰:“逄泽有介麋。”
鬐,尾稍尽也。
鬐毛物渐落去之名
尾稍也。
《酉阳杂俎》
《广动植》
鸟有四千五百种,兽有二千四百种,
《性理会通》
《皇极经世观物外篇》
鹰、雕之类食生,而鸡、凫之类不专食生;虎、豹之类食 生,而猫、犬之类食生又食谷。以类推之,从可知矣。
〈补注〉鹰雕之类食生阳也。而鸡凫之类不专食生,阳中之阴也。虎豹之类食生刚物也。而猫犬之类又食谷刚中之柔也。
“马”“牛”皆阴类,细分之,则马为阳,而牛为阴。
〈补注〉“马牛皆走”,阴类也。细分之,马性健,则为阴中之阳,故周公以干为龙,而夫子以为马也;牛性顺,则为阴中之阴,故文王以《坤》为牝马,而夫子以为牛也。
飞之类喜风而敏于飞上。走之类喜土而利于走下。 禽虫之卵,果谷之类也。谷之类多子,虫之类亦然。
〈补注〉天地间正气生者常少,繁气生者常多。故人止生一而兽生二三,禽又倍之,虫又倍之,自然之理也。
虫之类,“今岁蛾而子,来岁则子而蚕。”
又
“在水者不瞑,在风者瞑。”走之类,上睫接下;飞之类,下 睫接上类使之然也。
〈补注〉张氏《衍义》曰:陆有昼夜,水有昼夜,在水者不瞑,类使然也。“鱼目为瑰”,言不瞑也。人睡有露睛者,水族之气也。走地类,上睫接下,阴有馀也。飞天类,下睫接上,阳有馀也。走者宜俯,飞者宜仰,故鸟迎风而立,顺其毛也,鱼溯流而行,顺其鳞也,皆自然之理也。
“在水而鳞鬣”,“飞之类也;龟獭之类,走之类也”;
〈补注〉张氏《衍义》曰:“陆中之物,水无不具”,阴阳相应也。陆有飞走,水亦有飞走,陆多走,水多飞者,交也。
又
飞之走,鸡凫之类是也;走之飞,龙马之属是也。
〈补注〉张氏《衍义》曰:气之轻疾者,阳也,飞之走者,阳之阴也,气之重迟者,阴也,走之飞者,阴之阳也,皆交而生变化也。
《阴符经》
《相制》
《禽》之制在炁。
太公曰:“岂以小大而相制哉。” 尹曰:“炁者天之机。” 《筌》曰:“元龟食蟒,鹯隼击鹄,黄腰啖虎,飞鼠断猿,蜍蛭哜鱼,狼犿啮鹤,禽兽得其炁,能以小制大。”
禽虫总部总论
《列子》:
《黄帝篇》
“状不必同而智同,智不必同而状同,圣人取同智而 遗同状,众人近同状而疏同智。”状与我同者,近而爱 之,状与我异者,疏而畏之。有七尺之骸,手足之异,戴 发含齿,倚而趋者,谓之人,而人未必无兽心。虽有兽 心,以状而见亲矣。傅翼戴角,分牙布爪,仰飞伏走,谓 之禽兽,而禽兽未必无人心,虽有人心,以状而见疏矣。庖牺氏、女娲氏、神农氏、夏后氏,蛇身人面,牛首虎 鼻,此有非人之状,而有大圣之德。夏桀、殷纣、鲁桓、楚 穆,状貌七窍,皆同于人,而有禽兽之心,而众人守一 状以求至智,未可几也。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 帅熊罴狼豹䝙虎为前驱,雕鹖鹰鸢为旗帜,此以力 使禽兽者也。尧使夔典乐,击石拊石,“百兽率舞;《箫韶》 九成,凤皇来仪。”此以声致禽兽者也。然则禽兽之心, 奚为异人?形音与人异,而不知接之之道尔。圣人无 所不知,无所不通,故得引而使之焉。禽兽之智,有自 然与人同者,其齐欲摄生,亦不假智于人也。牝牡相 偶,母子相亲,避平依险,违寒就温,居则有群,行则有 列,小者居内,壮者居“外,饮则相携,食则鸣群。上古之 时,则与人同处,与人并行。”帝王之时,始惊骇散乱矣。 逮于末世,隐伏逃窜,以避患害。今东方介氏之国,其 国人数数解六畜之语者,盖偏知之所得。太古神圣 之人,备知万物情态,悉解异类音声,会而聚之,训而 受之,同于人民。故先会鬼神魑魅,次达八方。人民未 聚,禽兽虫蛾,言血气之类,心智不殊远也。神圣知其 如此,故其所教训者无所遗逸焉。宋有狙公者,爱狙, 养之成群,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损其家口,充 狙之欲。俄而匮焉,将限其食。恐众狙之不驯于己也, 先诳之曰:“与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起而怒。 俄而曰:“与若芧,朝四而暮三,足乎?”众狙皆伏而喜。物 之以能鄙相笼,皆犹此也。圣人以智笼群愚,亦犹狙 公之以智笼众狙也。名实不亏,使其喜怒哉。
王充论衡
《指瑞篇》
儒者说凤皇骐𬴊为圣王来,以为凤皇骐𬴊,仁圣禽 也,思虑深,避害远,中国有道则来,无道则隐。称凤皇 骐𬴊之仁智者,欲以褒圣人也。非圣人之德,不能致 凤皇骐𬴊,此言妄也。夫凤皇骐𬴊圣,圣人亦圣。圣人 恓恓忧世,凤皇骐𬴊亦宜率教。圣人游于世间,凤皇 骐𬴊,亦宜与鸟兽会,何故远去中国,处于边外?岂圣 人浊,凤皇骐𬴊清哉?何其圣德俱而操不同也?如以 圣人者当隐乎?十二圣宜隐。如以圣者当见,凤𬴊亦 宜见。如以仁圣之禽,思虑深,避害远,则文王拘于羑 里,孔子厄于陈蔡,非也。文王、孔子,仁圣之人,忧世悯 民,不图利害,故其有仁圣之知,遭拘厄之患。凡人操 行,能修身正节,不能禁人加非于己。按人操行,莫能 过圣人。圣人不能自免于厄,而《凤𬴊》独能自全于世, 是鸟兽之操,贤于圣人也。且鸟兽之知,不与人通,何 以能知国有道与无道也?人同性类,好恶均等,尚不 相知。鸟兽与人异性,何能知之?人不能知鸟兽,鸟兽 亦不能知人。两不能相知,鸟兽为愚于人,何以反能 知之?儒者咸称凤皇之德,欲以表明王之治,反令人 有不及鸟兽论事过情,使实不著。且凤𬴊岂独为圣 王至哉?孝宣皇帝之时,凤皇五至,骐𬴊一至,神雀、黄 龙,甘露醴泉,莫不毕见,故有五凤、神雀、甘露、黄龙之 纪。使凤、𬴊审为圣王见,则孝宣皇帝圣人也。如孝宣 帝非圣,则凤𬴊为贤来也;为贤来,则儒者称凤皇、骐 𬴊,失其实也。凤皇骐𬴊,为尧、舜来,亦为宣帝来矣。夫 如是,为圣且贤也。儒者说圣太隆,则论凤、𬴊,亦过其 实。《春秋》曰:“西狩获死𬴊人,以示孔子。孔子曰:‘孰为来 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泣涕沾襟。儒者说之,以为天 以𬴊命孔子,孔子不王之圣也。夫𬴊为圣王来,孔子 自以不王而时王。鲁君无感𬴊之德,怪其来而不知 所为,故曰“孰为来哉?”“孰为来哉?”知其不为治平而至, 为己道穷而来,望绝心感,故涕泣沾襟。以孔子言“孰 为来哉”,知𬴊为圣王来也。曰:前孔子之时,世儒已传 此说,孔子闻此说而希见其物也。见《𬴊》之至,怪所为 来。实者,𬴊至无所为来,常有之物也。行迈鲁泽之中, 而鲁国见其物,遭获之也。孔子见𬴊之获,获而又死, 则自比于𬴊,自谓道绝不复行,将为小人所徯获也。 故孔子见𬴊而自泣者,据其见得而死也,非据其本 所为来也。然则𬴊之至也,自与兽会聚也;其死,人杀 之也。使𬴊有知为圣王来,时无圣王,何为来乎?思虑 深,避害远,何故为鲁所获杀乎?夫以时无圣王而𬴊 至,知不为圣王来也;为鲁所获杀,知其避害不能远 也。圣兽不能自免于难,圣人亦不能自免于祸。祸难 之事,圣者所不能避,而云“凤𬴊思虑深,避害远”,妄也。 且凤、𬴊非生外国也,中国有圣王,乃能至也。生于中 国,长于山林之间,性廉,见希人不得害也,则谓之思 虑深,避害远矣。生与圣王同时,行与治平相遇,世间 谓之圣王之瑞,为圣来矣。“剥巢破卵,凤皇为之不翔; 焚林而畋,漉池而渔,龟龙为之不游。”凤皇,龟龙之类 也,皆生中国,与人相近。巢剥卵破,屏窜不翔;林焚池 漉,伏匿不游,无远去之文。何以知其在外国也?龟龙、 凤皇,同一类也,希见不害,谓在外国;龟龙希见,亦在 外国矣。孝宣皇帝之时,凤皇、骐𬴊、黄龙、神雀皆至。其 至同时,则其性行相似类,则其生出宜同处矣。龙不 生于外国,外国亦有龙;凤𬴊不生外国,外国亦有凤𬴊。然则中国亦有,未必外国之凤𬴊也。人见凤𬴊希 见,则曰“在外国”见;遇太平,则曰“为圣王来。”夫凤皇骐 𬴊之至也,犹醴泉之出,朱草之生也。谓凤皇在外国, 闻有道而来,醴泉朱草,何知而生于太平之时?醴泉 朱草,和气所生,然则凤皇骐𬴊,亦和气所生也。和气 生圣人,圣人生于衰世。物生为瑞,人生为圣,同时俱 然,特其长大相逢遇矣。衰世亦有和气,和气时生圣 人,圣人生于衰世,衰世亦时有凤𬴊也。孔子生于周 之末世,骐𬴊见于鲁之西泽。光武皇帝生于成、哀之 际,凤皇集于济阳之地。圣人圣物,生于盛衰世。圣王 遭见圣物,犹吉命之人逢吉祥之类也,其实相遇,非 相为出也。夫凤𬴊之来,与白鱼赤乌之至,无以异也。 鱼遭自跃,王舟逢之,火偶为乌,王仰见之,非鱼闻武 王之德而入其舟,乌知周家当起集于王屋也?谓凤 𬴊为圣王来,是谓鱼乌为武王至也。王者受富贵之 命,故其动出见吉祥异物,见则谓之瑞。瑞有小大,各 以所见,定德薄厚。若夫白鱼赤乌,小物小安之兆也; 凤皇骐𬴊,大物太平之象也。故孔子曰:“凤鸟不至,河 不出图,吾已矣夫!”不见太平之象,自知不遇太平之 时矣。且凤皇骐𬴊,何以为太平之象?凤皇骐𬴊,仁圣 之禽也。仁圣之物至“天下将为仁圣之行矣。”《尚书大 传》曰:“高宗祭成汤之庙,有雉升鼎耳而鸣。高宗问祖 乙,祖乙曰:‘远方君子殆有至者’。祖乙见雉有似君子 之行,今从外来,则曰‘远方君子将有至者矣’。”夫凤皇 骐𬴊,犹雉也,其来之象亦与雉同。孝武皇帝西巡狩, 得白𬴊,一角而五趾,又有木枝出,复合于本。武帝议 问群臣。谒者终军曰:“野禽并角,明同本也;众枝内附, 示无外也。如此瑞者,外国宜有降者。是若应,殆且有 解编发,削左衽,袭冠带,而蒙化焉。”其后数月,越地有 降者,匈奴名王亦将数千人来降,竟如终军之言。终 军之言,得瑞应之实矣。推此以况,白鱼赤乌,犹此类 也。鱼,木精。白者,殷之色也;乌者,孝鸟;赤者,周之应气 也。先得白鱼,后得赤乌,殷之统绝,色移在周矣。据鱼 乌之见以占武王,则知周之必得天下也。世见武王 诛纣,出遇鱼乌,则谓天用鱼乌命,使武王诛纣,事相 似类,其实非也。《春秋》之时,鸲鹆来巢,占者以为凶。夫 野鸟来巢,鲁国之都且为丘墟,昭公之身且出奔也。 后昭公为季氏所攻,出奔于齐,死不归鲁。贾谊为长 沙太傅,鵩鸟集舍,发书占之,云:“鵩鸟入室,主人当去。” 其后贾谊竟去。野鸟虽殊,其占不异。夫凤𬴊之来,与 野鸟之巢,鵩鸟之集,无以异也。是鸲鹆之巢,鵩鸟之 集,偶巢适集。占者因其野泽之物,巢集城宫之内,则 见鲁国且凶,传舍人不吉之瑞矣。非鸲鹆鵩鸟,知二 国祸将至,而故为之“巢集”也。王者以天下为家,家人 将有吉凶之事,而吉凶之兆,豫见于人。知者占之,则 知吉凶将至,非吉凶之物有知,故为吉凶之人来也, 犹蓍龟之有兆数矣。龟兆蓍数,常有吉凶,吉人卜筮 与吉相遇,凶人与凶相逢,非蓍龟神灵,知人吉凶,出 兆见数以告之也。虚居卜筮,前无过客,犹得吉凶。然 则天地之间常有吉凶,吉凶之物来至,自当与吉凶 之人相逢遇矣。或言天使之所为也。夫巨大之天,使 细小之物,音语不通,情指不达,何能使物?物亦不为 天使,其来神怪,若天使之,则谓天使矣。夏后孔甲畋 于首山,天雨晦冥,入于民家,主人方乳。或曰:“后来之 子必大贵。”或曰:“不胜之子必有殃。”夫孔甲之入民室 也,偶遭雨而荫庇也,非知民家将生子,而其子必凶, 为之至也。既至,人占则有吉凶矣。夫吉凶之物,见于 王朝,若入民家,犹孔甲遭雨入民室也。孔甲不知其 将生子,为之故到,谓凤皇诸瑞有知,应吉而至,误矣。
南齐书
《祥瑞志》
史臣曰:《记》云:“升中于天,麟凤至而龟龙格。”则凤皇巢 乎阿阁,麒麟在乎郊薮,岂非驯之在庭,扰以成畜,其 为瑞也如此!今观魏、晋已来,世称灵物不少,而乱多 治少,史不绝书。故知来仪在沼,远非前事,见而不至, 未辨其为祥也。
旧唐书
《五行志》
裴行俭问左史苗神客曰:“鸟兽之祥,乃应人事,何也?” 对曰:“人虽最灵,而禀在含气,同于万类,故吉凶兆于 彼而祸福应于此。圣王受命,龙凤为嘉瑞者,和气同 也。故汉祖斩蛇,而验秦之必亡,仲尼感麟,而知己之 将死。夷羊在牧,殷纣已灭;鸲鹆来巢,鲁昭出奔。鼠舞 端门,燕刺诛死;大鸟飞集,昌邑以败。是故君子虔恭” 寅畏,动必思义,虽在幽独,如承大事,知神明之照临, 惧祸难之及己。“雉升鼎耳”,殷宗侧身以修德;“鵩上坐 隅”,贾生作赋以叙命。“卒以无患”者,德胜妖也。
朱子全书
《人物之性》
问:“气质有昏浊不同,则天命之性有偏全否?”曰:“非有 偏全。谓如日月之光,若在露地,则尽见之;若在蔀屋之下,有所蔽塞,有见有不见。昏浊者,是气昏浊了,故 自蔽塞,如在蔀屋之下。然在人则蔽塞有可通之理。 至于禽兽,亦是此性只被他形体所拘,生得蔽隔之 甚,无可通处。至于虎狼之仁,豺獭之祭,蜂蚁之义,却” 只通这些子,譬如一隙之光。至于猕猴,形状类人,便 最灵于他物,只不会说话而已。
又
问:“虎狼之父子,蜂蚁之君臣,豺獭之报本,雎鸠之有 别,物虽得其一偏,然彻头彻尾得义理之正。人合下 具此天命之全体,乃为物欲气禀所昏,反不能如物 之能通其一处而全尽,何也?”曰:“物只有这一处,通便 却专;人却事事理会得些,便却泛,泛所以易昏。”
又
草木都是得阴气,走飞都是得阳气。各分之,草是得 阴气,木是得阳气,走兽是得阴气,飞鸟是得阳气。故 “兽伏草而鸟栖木。”然兽又有得阳气者,如猿猴之类 是也;鸟又有得阴气者,如雉雕之类是也。惟草木都 是得阴气,然却有阴中阳、阳中阴者。
禽虫总部艺文一
《四灵赋》唐·无名氏
于惟圣人,志气如神,百物自化,四灵荐臻。是以鸟兽 浸其惠泽,昆虫怀其深仁,福应尤盛,休祥日新。不然, 何以灵龟挺出,飞龙来宾,羽族降而集凤鸟,毛群格 而畜麒麟。莫不率彼飞走,荷此陶钧,或群或友,是扰 是驯。夫其时然后动,动而斯中,叶休明之德,迈川岳 之贡负图。腾大河之龙衔诏,引丹穴之凤,介虫称长。 将开奥以应期;肉角为仁,示有武而不用。原夫契时 也,其感不一;效灵也,其数惟四。为皇极之休征,作太 平之盛事。然后鱼鲔不淰,知化而鳞萃;禽兽不狘,怀 德而麏至。非夫天子睿哲,黎元底宁,惠化广被,品物 流形,则何能光有九土,克扰四灵?美元功而不宰,仰 洪德而惟馨。在郊薮则栖托以自适,闻《箫韶》则率舞 而来庭。且如羲之道昌,龙图有章;姒之功成,龟书呈 祥。或驯麒麟,或降凤凰。彼皆一者之或出,未若四者 之来王。又若龙斗郑洧,麟伤鲁野。凤有咏何德之衰, 龟有灵而梦是假。兴宣父之叹,运未遇焉,叶夏后之 祥。道之行也,出处则以待时乎,隐见而允符王者,圣 德可大,灵物可嘉,游“宫沼兮骙骙无惧,鸣苑囿兮锵 锵不哗。辽东献豕,又何足数;越裳贡雉,失其所夸。”惟 明王之理天下也,垂衣恭己,修礼达义,仪形阴阳,昭 苏品汇。天不爱道,则乾符应命;地不爱宝,则坤珍表 瑞。然后万物可得而宾,四灵可得而致。
《四灵赋》元·林同生
乾清坤宁,圣作物睹,当四灵之毕来,知万物之得所。 钦惟皇上,绳祖之武,敷和气于两间,播仁风于万宇。 九渊之龙乍腾,高冈之凤时翥,麒麟在郊,神龟在渚。 繄泰和元气之所钟,惟体信达顺之所使。彼昭昭之 为灵,验皇德之遐著。今夫神龙之英,鳞族莫前,或吟 于风,或奋于渊。昔龙师之纪号,彰瑞物于万年;宣大 《易》之取象,首八卦而为干。不有斯灵,象数何先?又若 鸣阳之鸟,集于高冈。五音雍雍,五采煌煌。阿阁之游, 嶰谷之翔。雌雄奏和,自成宫商。使轩辕之作乐,成律 吕之短长。不有斯灵,制作未详。又若神龟见洛,粲粲 朱衣。呼烟吸雾,灵液霏霏。绿文一出,为偶为奇。揭我 《九章》,示我民彝。不有斯灵,大范孰知。又若麒麟在郊, 万毳之英,其象昭昭,其角振振,当《周南》之化美,讫《春 秋》之文成。或播之诗,或笔之经,不有斯灵,圣道何明? 虽然灵不自灵,因人而灵,圣人不作,灵物不兴,千载 一时,见于当今,无为而化,至治惟馨。天不爱道,甘露 时零;地不爱宝,醴泉以生。四灵骈萃,宇宙文明。而且 宾兴多士,雾集云从,振关西之凤,起南阳之龙。元龟 五总,举真儒之用。麒麟在阁,图当代之功。使盛德之 士,同乎“四灵”者,又可以彰圣治于无穷。
《四灵赋》林仲节
维大钧之播物,差变化之不同。虽偏塞之有间,亦和 粹之或锺。伊百兽之孰灵,曰麟凤兮龟龙。其灵伊何? 为瑞孔多。或出鲁而降圣,或鸣岐而应和。或浮洛而 荐瑞,或出河而负图。德感而应者,兴《二南》之咏;乐成 而仪者,纪《帝典》之书。九江纳锡,昭土贡之盛;六御时 乘,应乾德之符。其为物也,或毳而慈,或羽而仪;或鳞 “之长,或甲之奇。麟之为灵也,角不以触,趾不以踶。虫 有生而不践,草必黄而后跻。麟兮麟兮,著于《春秋》兮 咏于诗。”凤之为灵也,体乃象德,鸣兮应时。非竹实兮 不食,微冈梧兮曷栖。凤兮凤兮,文明之祥兮,匪德之 衰。龟龙之灵也,神以妙物,泽以及时。或守国以绍明, 或云从而天飞。龟兮龙兮,神化之盛兮,稽《易》而可知。 粤若先民,伤时思昔。纪礼运以成书,表四灵之为德。 匪罝网之可求,岂阱擭之能执?若为畜而可驯,乃至 和而自获。彼昏不知,孰明斯义?夸元狩之瑞,浪传一 角之奇;纪五凤之元,徒取羽毛之异。元君入梦,骋畸
说之荒唐夏椟藏漦,涉纪闻之茫昧。下有继诞之徒曲学之士,束脯而食。“语有奇而不稽;藻棁以居,礼虽盛而匪智。引笙而下,料王子之空谈;网梭而飞,嗤晋 人之妄议。盖故实者,不求史传之支离,而必明经典 之所指。乃知《礼经》之言,所以伤今思古,而想像乎四 者之为瑞也。”辞未竟,客有谓余者曰:“子徒知昔人伤 今思古,而不思推古以证今也。四灵以为畜,则王者 可制礼乐”,岂无其事而虚语哉?洪惟圣神,御四方而 正四国,张四维而立四极,居四大而顺四时,敷四瑞 而体四德。乃若四者之应,则麟凤之在郊,龟龙之在 沼,振振跄跄,蜲蜲蛇蛇,而不知其几也。今子徒骋《五 经》之绪馀,而不睹文明之盛事,辨纪传之荒诬,而不 鉴德盛之所致,诚下国之鄙人也。赋者于是逡巡而 起,改容而谢,乃续而为《四灵之歌》曰:“麟兮仁兮,凤兮 文兮,龟龙神兮,今世之珍兮。礼乐斯兴,道厥淳兮;于 赫盛德,维皇元兮。”
禽虫总部艺文二〈诗〉
《禽虫》唐·白居易
蚕老茧成不庇身,蜂饥蜜熟属他人。须知年老忧家 者,恐是《二虫》虚苦辛。
又 《前人》:
蟭螟杀敌蚊巢上,蛮触交争蜗角中。应似诸天观下 界,一微尘内斗英雄。
禽虫总部纪事
《路史》:“东户氏之熙载也,绍荒屯,遗美好,垂精拱默而 九寰以承流。当是之时,禽兽成群,竹木遂长。”〈注〉《庄注》 云:“足其性而止,无吞夷之心,故物全。”
《淮南子原道训》:“太古二皇,得道之柄,其德呴妪覆育, 万物群生,禽兽硕大,毫毛润泽,羽翼奋也,角觡生也。 兽胎不贕,鸟卵不毈。”按注:“胎不成兽曰贕,卵不成鸟 曰毈。”
《韩子五蠹》篇:“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 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 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
《路史》:太古之民,穴居而野处,搏生而咀华,与物相友。 人无妎物之心,而物亦无伤人之意。逮乎后世,人氓 机智而物始为敌,爪牙角毒,概不足以胜禽兽。有圣 者作楼木而巢,教之巢居以避之,号大巢氏,其为民 也登巢椓。�“惰食鸟兽之肉。”若不能,�者,饮其血,嘬 其臑,茹其皮毛。
礼含文嘉,伏羲德洽上下,天应以鸟兽文章,地应以 龟书乃则,象作《易》。
《史记五帝本纪》:“黄帝为天子,举风后、力牧、常先、大鸿 以治民。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时播百谷,草木淳化, 鸟兽虫蛾。”〈注〉“虫”一作《豸豸》,言淳化广被及之。
《路史》:“黄帝有熊氏,自即位百年,海不扬波,山不爱宝。 翠黄伏。”�兹白恋皂焦明嚾阿,而龙麟扰于阶除,日 蟹虹蚓禺蛄牛蚁黄神黄爵,白泽解廌府亡虚日。是 以九瀛仰化,诸北贡职。
《史记·秦本纪》:“秦之先,大费佐舜,调驯鸟兽,鸟兽多驯 服,是为柏翳。”
《路史》:“舜践天子之位,少昊氏有裔子曰孟亏,能驯鸟 兽而致凤皇。爰封之萧。帝,好生而恶杀,是以四海承 风,畅于异类。凤翔麟感,鸟兽被德,亡他,好生而已。 舜践天子之位,巡州观风,习其情性,因论十有二俗, 定以六律、五声、八音、七始,著其素以为韶,退其利欲, 返其仁义。九奏具成,而鸟兽之声犹悉关于律。惟五 祀”定锺石,论人声,鸟兽咸变。
《书经伊训》:“古有夏先后,方懋厥德,罔有天灾。山川鬼 神,亦莫不宁暨。鸟兽鱼鳖,咸若。”
《吕氏春秋·异用篇》:汤见祝网者,置四面,其祝曰:“从天 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离吾网。”汤曰:“嘻!尽之 矣。非桀,其孰为此也?”汤收其三面,置其一面,更教祝 曰:“昔蛛螯作网罟,今之人学纾,欲左者左,欲右者右, 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取其犯命者。”汉南之国闻之 曰:“汤之德及禽兽矣。”四十国归之。
《淮南子俶真训》:“夏桀殷纣之时,飞鸟铩翼,走兽挤脚。 夫鸟飞千仞之上,兽走丛薄之中,祸犹及之,又况编 户齐民乎?”
《礼记·郊特牲》:“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也,诸侯贡属 焉。草笠而至,尊野服也。罗氏致鹿与女,而诏客告也, 以戒诸侯曰:‘好田好女者,亡其国’。”
《周礼春官大司乐》,“凡六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 之示,再变而致裸物及山林之示,三变而致鳞物及 丘陵之示,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示,五变而致介 物及土示,六变而致象物及天神。”〈订义〉王昭禹曰:“羽物 轻疾而川泽则虚,致之易,故一变而致。羽物蛙蚓之属,比羽物为重迟;山林草木所集,比川泽为实,致之 稍难,故俟乎再变。鳞物水族,又重迟于裸物;丘陵积 土之笃实高大,又实于山林,故俟乎三变。毛物虎豹 属,其体又重迟于鳞物;水崖之坟,下平之衍,水土交 而其体卑,又实于丘陵,故俟乎四变。”介物龟鳖属,尤 为重迟;“土示”则其势在下,尤为实,故俟五变而致之。 象物恍惚无形,天神则远人而尊,致之尤难,故六变 而后致之。
《夏官》大司马之职,“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群司 马振铎,车徒皆作,遂鼓行,徒衔枚而进。大兽公之,小 禽私之,获者取左耳。”〈订义〉“得禽兽者取左耳,当以计功。” 《列子黄帝篇》:“周宣王之牧正有役人梁鸯者,能养野 禽兽,委食于园庭之内,虽虎狼雕鹗之类,无不柔驯 者。雌雄在前,孳尾成群,异类杂居,不相搏噬也。王虑 其术终于其身,令毛丘园传之。梁鸯曰:‘鸯,贱役也,何 术以告尔?惧王之谓隐于尔也。且一言之,吾心无逆 顺,则鸟兽之视吾犹其侪也。故游吾园者不思高林 旷泽,寝吾庭者不愿深山幽谷’”,理使然也。
《穆天子传》:天子北升于舂山之上,以望四野,舂山之 泽,清水出泉,温和无风,飞鸟百兽之所饮食,先王所 谓县圃,天子于是得玉荣枝斯之英,曰“舂山”,百兽之 所聚也,飞鸟之所栖也。
《国语》:“宣公夏滥于泗渊,里革断其罟而弃之,曰:‘古者 大寒降土,蛰发水虞。于是乎讲罛罶,取名。鱼登川禽 而尝之寝庙,行诸国人,助宣气也。鸟兽孕水,虫成兽 虞,于是乎禁罝罗矠鱼鳖,以为夏槁,助生阜也。鸟兽 成水,虫孕水虞。于是乎禁罝䍡,设阱鄂,以实庙庖,畜 功用也。且夫山不槎糵,泽不伐夭,鱼禁鲲鲕,兽长麑’” 䴠鸟翼,𪃟卵虫舍。蚳蝝,蕃庶物也,古之训也。今鱼方 别孕,不教鱼长,又行网罟,贪无艺也。公闻之曰:“吾过 而里革匡我,不亦善乎!是良罟也。为我得法,使有司 藏之,使吾无忘。”谂师存侍,曰:“藏罟不如寘里革于侧 之不忘也。”
《淮南子主术训》:“桓公立政,去食肉之兽,食粟之鸟,系 罝之网,三举而百姓说。”
《吴越春秋》:庆忌之勇,万人莫当,走追奔兽,手接飞鸟。 《家语困誓篇》:孔子自卫将入晋,至河,闻赵简子杀窦 犫鸣犊及舜华,乃临河而叹曰:“丘闻之,刳胎杀夭,则 麒麟不至其郊;竭泽而渔,则蛟龙不处其渊;覆巢破 卵,则凤凰不翔其邑。何则?君子违伤其类者也。鸟兽 之于不义,尚知避之,况于人乎?”遂还。
《汉书张释之传》:“释之从上登虎圈,问上林尉禽兽簿, 十馀问,尉左右视不能对。虎圈啬夫从旁代尉对,上 所问禽兽簿甚悉,欲以观其能,口对,响应亡穷者。文 帝曰:‘吏不当如此邪!尉亡赖。诏拜啬夫为上林令’。” 《西京杂记》:“高帝既作新丰,衢巷栋宇,物色惟旧,士女 老幼,相携路首,各知其室,放犬羊鸡鸭于通涂,亦竞 识”其家。
梁孝王好营宫室苑囿之乐,作“《曜华》之宫”,筑兔园,其 诸宫观相连亘数十里,瑰禽怪兽毕备。王日与宫人 宾客弋钓其中。
茂陵富人袁广汉,藏镪巨万,家僮八九百人,于“北邙 山下筑园,东西四里,南北五里,激流水注其内。构石 为山,高十馀丈,连延数里,养白鹦鹉、紫鸳鸯、牦牛、青 兕,奇兽怪禽,委积其间。广汉后有罪诛,没入为官园, 鸟兽皆移上林苑中。”
《洞冥记》:董谒家贫,编荆为床,聚鸟兽毛以寝其上。 《拾遗记》:宣帝地节二年,含涂国贡其珍怪,其使云:“去 王都七万里,鸟兽皆能言语。”
宛渠国人编鸟兽之毛以蔽形。
《后汉书何敞传》:“敞元和中辟太尉宋由府,由待以殊 礼。敞论议高,常引大体,多所匡正。司徒袁安亦深敬 重之。是时京师及四方累有奇异鸟兽草木,言事者 以为祥瑞。敞通经传,能为天官,意甚恶之,乃言于二 公曰:夫瑞应依德而至,灾异缘政而生。故鸲鹆来巢, 昭公有干侯之厄;西狩获麟,孔子有两楹之殡;海鸟 避风,臧文祀之,君子讥焉。今异鸟翔于殿屋,怪草生 于庭际,不可不察。”由安惧然不敢答。居无何而肃宗 崩。
《梁冀传》:“冀广开园囿,奇禽驯兽,飞走其间。”
《仇览传》:“览为蒲亭长,劝人生业,为制科令,至于果菜 为限,鸡豕有数。”
《魏志武帝本纪》注:“《魏书》曰:太祖才力绝人,手射飞鸟, 躬擒猛兽。”
《拾遗记》:“田畴,北平人也。刘虞为公孙瓒所害,畴追慕 无已,往虞墓,设鸡酒之礼,恸哭之音,动于林野,翔鸟 为之凄鸣,走兽为之吟伏。”
《晋书五行志》:“赤乌四年正月,大雪,鸟兽死者大半。是 年夏,全琮等四将军攻略淮南、襄阳,战死者千馀人。” 《会稽典录》:“夏方,字文正。家遭疫疠,父母伯叔一时死, 凡十三丧。方年十四,昼则负土哀号,暮则扶棺哭泣比葬年十七,鸟乌聚集,猛兽乳其侧。”
《邺中记》:“石虎有转关床,射鸟兽。”
《南史顾欢传》:“欢以佛道二家教异,学者互相非毁,乃 著论曰:‘全形守礼,继善之教;毁貌易性,绝恶之学。岂 伊同人,爰及异物,鸟王兽长,往往是佛,无穷世界,圣 人代兴,或昭五典,或布三乘,在鸟而鸟鸣,在兽而兽 吼’。”又,始兴人卢度,隐居庐陵西昌三顾山,鸟兽随之。 夜有鹿触其壁,度曰:“汝坏我壁。”鹿应声去。屋前有池 养鱼,皆名呼之,次第来取食乃去。
《魏书太宗本纪》:“太宗泰常五年,自薛林东还,至于屋 窦城,飨劳将士,大酺二日,班禽兽以赐之。”
《高祖本纪》,“帝少而善射,年十馀岁,射禽兽莫不随所 志毙之。至年十五,便不复杀生,射猎之事悉止。” 《周书。武帝本纪》,“建德二年夏六月庚申,诏诸军旌旗 皆画以猛兽鸷鸟之象。”
《旧唐书五行志》:“中宗女安乐公主有尚方织成毛裙, 合百鸟毛,正看为一色,旁看为一色,日中为一色,影 中为一色,百鸟之状,并见裙中。凡造两腰,一献韦氏 计价百万。又令尚方取百兽毛为鞯面,视之,各见本 兽形。韦氏又集鸟毛为鞯面,自安乐公主作毛裙,百 官之家多效之,江岭奇禽异兽毛羽,采之殆尽。” 《云仙杂记》:太白山居士郭休有运气绝粒之术。以绳 系一铁片子,鸟兽闻之,即集庭下,名曰“唤铁。”
《宋史石保吉传》:“保吉善弋猎,畜鸷禽兽数百,令官健 罗鸟雀饲之,人有规劝者,辄怒之。”
《括异志》:“司马郊隐居华山,向五十年,禽兽日游目前, 有如家驯。”
《金史熙宗本纪》,“皇统六年正月壬辰,如春水,帝从禽 导骑误入大泽中,帝马陷,因步出。”亦不罪导者。 《海陵本纪》,正隆四年,“诏中都与四方所造军器材用 皆赋于民,箭翎一尺至千钱。村落间往往椎牛以供 筋革,至于乌鹊狗彘,无不被害者。”
《名山藏典谟记》:天顺二年十月,鹰坊司内官请出猎, 不许。固请许之。上曰:“毋扰州县,朕迹尔矣。”内官至,果 多索有司禽兽以进,曰:“猎所获。”上已访知,既反,命杖 黜之。
禽虫总部杂录
《书经益稷》篇:“笙镛以闲,鸟兽跄跄。”〈注〉跄跄,行动之貌。 言乐不独感神人,至于鸟兽无知,亦且相率而舞跄 跄然也。或曰:“笙之形如鸟翼,镛之簴为兽形,故于笙 镛以间言鸟兽跄跄。”《风俗通》曰:“舜作箫,笙以象凤”,盖 因其形声之似,以状其声乐之和,岂真有鸟兽凤凰 而跄跄来仪者乎?曰:是未知声乐感通之妙也。瓠巴 鼓瑟而游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声之致祥 召物,见于《传》者多矣。况舜之德致和于上,夔之乐召 和于下,其“格神人,舞兽凤”,岂足疑哉!〈又〉夔曰:“于!予击 石拊石,百兽率舞。”〈注〉上言鸟兽,此言百兽者,《考工记》 曰:“天下大兽五:脂者、膏者、裸者、羽者、鳞者。”羽鳞总可 谓之兽也。百兽舞则物无不和可知矣。
《礼记·王制》:“天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注〉为尽物也。 《礼运》:“昔者先王未有火化,食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 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
故无水旱昆虫之灾,民无凶饥妖孽之疾。故“天不爱 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故河出马图,凤凰麒 麟皆在郊棷,龟龙在宫沼,其馀鸟兽之卵胎,皆可俯 而窥也。
《礼器》,居山以鱼鳖为礼,居泽以鹿豕为礼,君子谓之 “不知礼。”
升中于天而凤凰降,龟龙假,按:《大全》方氏曰:“凤,雌曰 凰,以羽族,故言降也。龟龙,鳞介之族,故曰假。”四灵独 不言麟者,以麟土畜土,分王于四时,言三者则麟在 其中矣。四灵之物至,则无獝狘之患矣。
《乐记》:“大人煦妪,覆育万物。羽翼奋角,觡生蛰虫。昭苏。 羽者妪伏,毛者孕鬻。胎生者不㱩,而卵生者不殈。”按 注:角无䚡者曰觡。䚡,角外皮之润泽者。蛰藏之虫初 出,如暗而得明,如死而更生,故曰昭苏。妪伏,体伏而 生子。孕鬻,妊孕而育子,㱩未及生而胎败也。殈,裂也。 《郊特牲》飨农及邮表:“畷禽兽,仁之至,义之尽也。古之” 君子使之必报之。迎猫,为其食田鼠也;迎虎,为其食 田豕也。《正义》言禽兽者,猫虎之外,但有助田除害者, 皆悉包之。下特云“猫虎”,举其除害甚者。
《祭义》:曾子曰:“树木以时伐焉,禽兽以时杀焉。”夫子曰: “断一树,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
《儒行》“儒有鸷虫攫搏不程勇者。”按注郑氏曰:“鸷虫,猛 鸟兽也。”方氏曰:“鸷猛之虫,当攫搏之,不程量其勇而 后往此,况儒者勇足以犯难而无顾也。”
《孝经援神契》:“德至鸟兽,则麒麟臻,凤凰翔,鸾凤舞。” 古谚:“禽困覆车。”〈注〉言禽兽困穷而抵触也。
《老子元符章》:“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 据,攫鸟不搏。”
《文子道原》篇:“含阴吐阳,而章三光,兽以之走,鸟以之飞,麟以之游,凤以之翔。和阴阳,节四时,调五行,润乎 草木,浸乎金石,禽兽硕大,毫毛润泽,鸟卵不败,兽胎 不㱩。”
《道德》篇:“积道德者,天与之,地助之,鬼神辅之,凤凰翔 其庭,麒麟游其郊,蛟龙宿其沼。”
《吕氏春秋明礼》篇:“阴阳失次,四时易节,禽兽胎消不 殖。”
《家语好生篇》:孔子曰:“小辨害义,小言破道。《关雎》兴于 鸟,而君子美之,取其雄雌之有别;《鹿鸣》兴于兽,而君 子大之,取其得食而相呼。若以鸟兽之名嫌之,固不 可行也。”
《汉书景帝本纪》:“中六年,匈奴入上郡,取苑马。”〈注〉师古 曰:“养鸟兽者通名为苑。”
《孔丛子·记问篇》言偃曰:“飞者宗凤,走者宗麟,为其难 致也。”
《焦氏易林蒙之未济》“山林麓薮,兆人所往。鸟兽无礼, 使我心苦。”
《淮南子原道训》:“鸟排虚而飞,兽跖实而走。蛟龙水居, 虎豹山处,天地之性也。”
“射沼滨之高鸟,逐苑囿之走兽”,此齐民之所以淫佚 沉湎。圣人处之不足,以营其精神,乱其气志,使心怵 然失其情性。
《览冥训》“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 载。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
《天文训》:“毛羽者,飞行之类也,故属于阳。介鳞者,蛰伏 之类也,故属于阴。”
《主术训》:“鸟兽之不可同群者,其类异也。”
“先王之法,畋不掩群,不取麛夭;不涸泽而渔,不焚林 而猎。豺未祭兽,罝罦不得布于野;獭未祭鱼,网罟不 得入于水;鹰隼未挚,罗网不得张于谿谷;草木未落, 斤斧不得入山林;昆虫未蛰,不得以火烧田;孕育不 得杀;𪃟卵不得探;鱼不长尺不得取;彘不期年不得 食。”是故草木之发若蒸气,禽兽之归若流泉,飞鸟之 “归若烟云”,有所以致之也。
《齐俗训》《咸池承》云:“《九韶》《六英》,人之所乐也,鸟兽闻之 而惊。”
“鸟飞成行,兽处成群。”有孰教之?
“鸟穷则噣,兽穷则𧢻”, 《氾论训》。古者有鍪而绻领以王天下者,其德生而不 辱,予而不夺,天下不非其服,咸怀其德。当此之时,阴 阳和平,风雨时节,万物蕃息。乌鹊之巢可俯而探也, 禽兽可羁而从也。
夫“雌雄相接,阴阳相薄,羽者为雏𪃟,毛者为驹犊,柔 者为皮肉,坚者为齿角。”
《诠:言训》洞同天地,浑沌为朴。未造而成物,谓之“太一。” 同出于一,所为各异。有鸟有鱼有兽,谓之分物。方以 类别,物以群分。性命不同,皆形于有,隔而不通。分而 为万物,莫能及宗。故“动而谓之生,死而谓之穷”,皆为 物矣。
《说林训》:“狐不二雄,神龙不匹;猛兽不群,鸷鸟不双。” 修务训:“夫雁顺风,以爱气力;衔芦而翔,以备矰弋。蚁 知为垤,獾貉为曲穴。虎豹有茂草,野彘有艽莦。槎栉 堀虚连比,以像宫室。阴以防雨,景以蔽日。此亦鸟兽 之所以知求合于其所利。”
《泰族训》:“禽兽之性,大者为首,而小者为尾。尾大于要, 则不掉矣。”
《大戴礼诰志》篇:“圣人有国于时,龙至不闭,凤降忘翼, 鸷兽忘攫,爪鸟忘距;蜂虿不螫婴儿,蚊槁不食天驹。” 《说苑权谋》篇:“刳胎焚夭,则麒麟不至;干泽而渔,则蛟 龙不游;覆巢毁卵,则凤凰不翔。”
《修文》篇:“夏不田,何也?天地阴阳盛长之时,猛兽不攫, 鸷鸟不搏,蝮虿不螫鸟兽虫蛇,且知应天,而况人乎 哉?”
扬子《问明篇》:“‘或问:鸟有凤,兽有麟,鸟兽皆可凤麟乎’? 曰:群鸟之于凤也,群兽之于麟也,形性。岂群人之于 圣乎?”
《后汉书荀爽传》:“鸟则雄者鸣雊,雌能顺服;兽则牡为 唱导,牝乃相从。”
《白虎通》德至,鸟兽则,凤凰翔,鸾鸟舞,麒麟臻,白虎到, 狐九尾,白雉降,白鹿见,白乌下。
《抱朴子嘉遁》篇:“括藻丽乎鸟兽之群。”
“鸢不挂网,𬴊不堕阱。”相彼鸟兽,犹知为患,风尘之徒, 曾是未吝也。
《逸民篇》:“倾庶鸟之巢,则灵凤不集;漉鱼鳖之池,则神 虬遐逝;刳凡兽之胎,则麒麟不跱其郊。”
夫斥鷃不以蓬榛易云霄之表,玉鲔不以幽岫贸沧 海之旷,虎豹入广厦而怀悲,鸿鶤登嵩峦而含戚,物 各有心,安其所长,莫不泰于得意而惨于失所也。 《崇教》篇:“合重围于山泽之表,纵卢猪以噬狡兽,飞轻 鹞以鸷翔禽。”
《审举》篇:“枭鸱屯飞,则鸳凤幽集;豺狼当路,则麒麟遐遁。”
《交际》篇:“梧禽不与䲭枭同枝,𬴊虞不与豺狼连群。” 《博喻》篇:“万麋倾角,猛虎为之含牙;千禽鳞萃,鸷鸟为 之握爪。”
《发蒙记》:“虎以狗为酒,鸡以蜈蚣为酒,鸠以桑椹为酒, 猫以薄荷为酒,蛇以茱萸为酒”,谓食之即醉也。 《禽兽决录》:“羊性淫而狠,猪性卑而率,狗性险而出。”皆 指斥当时贵势。“羊淫狠”,谓吕文显,“猪卑率”,谓朱隆之; “狗险出”,谓吕文廉也。
雉善听,狼善视,狐善疑,骆驼善知泉,象善知地虚实, 禽兽巢居知风,穴居知雨。
《新论爱名》篇:“鸟兽有识而无知。”
《酉阳杂俎》:“鹊巢避风,雉去恶政”,乃是鸟之一长;狐疑 鼬豫,可谓兽之一短也。
《谭子化书》“夫禽兽之于人也,何异有巢穴之居,有夫 妇之配,有父子之性,有死生之情。乌反哺,仁也;隼悯 胎,义也;蜂有君,礼也;羊跪乳,智也;雉不再接,信也。孰 究其道,万物之中,五常百行,无所不有也。而教之为 网罟,使之务畋渔。且夫焚其巢穴,非仁也;夺其亲爱, 非义也;以斯为享,非礼也;教民残暴,非智也;使万物” 怀疑,非信也。夫膻臰之欲不止,杀害之机不已。羽毛 虽无言,必状“我为贪狼之与封豕;鳞介虽无知,必名 我为长鲸之与巨虺”也。胡为自安,焉得不耻?吁!直疑 自古无君子。
“牛可使之驾,马可使之负,犬可使之守,鹰可使之击, 盖食之所感也。猕猴可使之舞,鹦鹉可使之语,鸱鸢 可使之死斗,蝼蚁可使之合战”,盖食有所教也。“鱼可 使之吞钩,虎可使之入陷,雁可使之触网,敌国可使 之自援,盖食有所利也。”
《缃素杂记》古语云:“獐无胆,兔无脾,鸨无舌。”其说信然。 何以知其如此?按《字说》云:“赤与白为章,獐见章而惑 者也。”以此知其无胆。脾属土,土主信,故《诗》以《兔爰》刺 桓王之失信,以此知其无脾。舌所以通语言,无舌则 无所告诉矣,故诗人以《鸨羽》刺君子下从征役,不得 养其父母,以此知其无舌。又许慎注《淮南子》云:“反舌, 百舌鸟也。能反易其声,以效百鸟之鸣也。无声者,五 月阳气极于上,微阴起于下,百舌无阴,故无声也。” 《演繁露》:“汶南无鸲鹆,江南无狐,粤无马虎。庐山人见 驼,以为山精;润州人见蝎,以为主簿虫。”
《省心录》:“人不可无识,识暗者小人,无识者禽兽。小人 舍正而趋邪,假善而为恶,识明者果如是乎?禽兽不 知父子之亲、君臣之分,为无识故也。”
人以麟凤比君子,徒论其表耳。麟凤为世瑞而不能 移风易俗。君子能厚风俗,致太平以来麟凤
《席上腐谈》邵康节曰:“动物自首生,植物自根生。自首 生,命在首;自根生,命在根。”又曰:“飞者栖木食木,鹰鹯 之毛犹木也。走者栖草食草,虎豹之毛犹草也。飞之 类喜风而敏于飞上,走之类喜土而利于走下。在水 者不瞑在风在地者瞑。走之类上睫接下,飞之类下 睫接上,类使然也。水类出水即死,风类入水即死。然” 有出入之类者,龟蟹、鹅凫之类是也。
《井观琐言》:“《考工记》曰:‘天下大兽五,则禽亦可谓之兽。 《礼记》曰:‘猩猩能语,不离禽兽,则兽亦可谓之禽’’。” 《宛委馀编》:“兽而鸟名者,张平犬曰飞燕,王铎卑脚犬 曰花鸭,宋犬曰鹊。又周处《风土记》云:‘犬则青毡白雀, 秦皇马曰铜雀晨风,汉文马曰紫燕,豫章王萧嶷马 曰飞燕,尸子马亦名紫燕,黄子马名黄鹄,曹洪马曰 白鹄’。”
鸟而兽名者,鹬曰“鱼虎”,杜宇曰“谢豹。”鵅,怪鸱也。曰训 狐,又曰训猴,𫁡曰天狗,又曰鱼狗,疑即鱼虎也。西域 大鸟曰驼,齐庭一足鸟曰商羊。
鲧化黄熊,望帝化杜鹃,褒君化龙,牛哀化虎,黄母化 鼋,徐伯化鱼,其化不可胜记。
雨水暴下,虫蛇变化,化为鱼鳖。岁月推移,气变物类。 虾蟆为鹑,雀为蜃蛤。蚕食叶老,绩而为茧,瞴A又化而 为蛾,蛴螬化为《复育》,《复育》转而为蝉。
《无用闲谈》:“蚕不饮,蝉不食,鸡无肺,故饮而不溺,无金 不能生水也。兔无脾,故狡而不信。脾属土,五行之土, 犹五常之信也。”
《日知录》:“飞曰雌雄走曰牝。牡雉鸣求其牡,诗人以为 不伦之刺。”然亦有不一者。《周礼疏》引《诗》:“雄狐绥绥,走 亦曰雄。”《书》:“牝鸡无晨,飞亦曰牝。”今按经传之文,不止 于此,如《诗》:“尔牧来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左传》:“千乘 三去,三去之馀,获其雄狐。”《庄子》:“猿猵狚以为雌。”《焦氏 易林》:“雄犬夜鸣,雄罴在后。”《晋书。五行志》:“吴郡娄县人 家,闻地中有犬子声,掘之,得雌雄各一。”《木兰诗》:“雄兔 脚扑朔,雌兔眼迷离。”皆走而称雌雄者也。《尔雅》:“鹩鹑, 其雄鶛牝痹。”《山海经》:“带山有鸟焉,其状如乌,五采而 赤文,名曰鵸鵌,是自为牝牡。阳山有鸟焉,其状如雌 雉,而五采以文,是自为牝牡,名曰象蛇”,则飞而称牝 牡者也。龙亦可称雌雄。《左传》:“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是也。虫亦可称雌雄,《列子》:“纯雌其名大腰; 纯雄其名稚蜂”是也。介虫亦可称雌雄,《庄子》注司马 云:“雄者鼋类。雌者鳖类”是也。
《梦馀录》:“虎画地以卜食,狼倒立以卜所向,鸩巫步以 禁蛇,鹳禹步以解难,㶉𪆵敕水,啄木画符,则鸟兽之 灵者也。”
《玉笑零音》,象以齿焚,犀以角毙,猩以血刺,熊以掌亡, 貂以毛诛,蛇以珠剖,牦断尾以缨,狐分腋以白龟,钻 甲以灵麝,噬脐以香。故曰:“禽兽无辜,怀宝其害。”
禽虫总部外编
《拾遗记》:“冀州之西二万里,有孝养之国,其俗人年三 百岁,织茅为衣,死葬之中野,百鸟衔土为坟,群兽为 之掘穴。”
《山海经·海内北经》:“蓬莱山在海中。”〈注〉上有仙人,宫室 皆以金玉为之,鸟兽尽白,望之如云。
《淮南子·地形训》:“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凰,凤凰生鸾 鸟,鸾鸟生庶鸟,凡羽者生于庶鸟。”“毛犊生应龙,应龙 生建马,建马生麒麟,麒麟生庶兽,凡毛者生于庶兽。 介鳞生蛟龙,蛟龙生鲲鲠,鲲鲠生建邪,建邪生庶鱼, 凡鳞者生于庶鱼。介潭生先龙,先龙生元鼋,元鼋生 灵龟,灵龟生庶龟,凡介者生于庶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