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第658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六百五十八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六百五十八卷目录
堪舆部汇考八
管氏地理指蒙四〈二道释微第三十一 易脉崇势第三十二 日者如流
第三十三 五行五兽第三十四 方圜相胜第三十五 诡结第三十六 心目圆机第三
十七 释名第三十八 山水会遇第三十九 盛衰改度第四十〉
艺术典第六百五十八卷
堪舆部汇考八
《管氏地理指蒙四》
二道释微第三十一
“天不人不成。”人不天不。因此息道漏道所以分。于以 嘘五气于《钳口》。于以通五气于《风门》。
息道内口,漏道外口。天非人不因者,有导引之力;人不天不成者,非有内口外口,人无由以知之也。钳口即息道,风门即漏道,漏道出于天成,息道可以人为,然息道之为,亦不过因其自然,略为转动而已。《樗里子》曰:“水去则风来,故外口谓之风门,贵有捍门,华表罗星禽兽等者,所以塞其风之入也。” 李淳风曰:“息者,气息之息,漏者,便漏之漏,以人身取象也。”
“平不平而横不横”,分涂八字。“倾不倾而直不直”,锁节。 〈一作脚〉《丁文》:“故息道之道,其巧拙以由人;驳杂交宫,纵 清流而蹈浊。跃真纯入路,凝绿鉴以照苍渊。漏道之 道,其形势以天然。如虎口之交牙,金关石。”�〈音窦穴也又水 名〉如牺牲之露角,罗列侵云,“如天门之外屏,龟印虹 津。”如之如元,各司于宫分。〈一作分野〉“如带如练”,必应于《天》 文。
内水贵平,有不平者,以人力平之,故曰“平不平。” 内水贵横,有不横者,以人力横之,故曰“横不横。” 分涂者,分其两路,如八字之绕于左右也。内水倾,务令其不倾,内水直,务令其不直。其法在做兜堂,度其长短,锁为几节,令其上水入,下水如丁,虽倾而不倾,虽直而不直也。其内水之犯驳杂者,纵有清流,终以浊论,其真纯,得天清之气者,谓之“苍渊” 也。《漏道》非人所能为,虎口交牙言其卧;牺牲露角言其竖。龟印虹津,则当于水口之中。三者俱在之元带练之内,其宫分折处,各有星野,应于三合四冲之方,不得一视之也。
“罗城列壁以捍吹,重峰叠嶂以朝身。”当中〈谓水当中〉《数格》 以定其分野”,“《坐穴直指》法诳以纷纭。〈一作迷伦〉
“《罗城列壁》,重峰叠嶂” ,皆在水口之外。
《古历》云:“据山格,水到水已差。据水格,山到山已讹。沿山格,山,沿水格,水,水入宫,分山入骨髓。”
矧有飞禽背,崦走兽肩坳。必骑龙之窠以就高窟,须 “卷臂”之腕以并流分。岂特三形之壮,自然四势之朝。 溪渚长流,隐隐而外匝;壶井干流。〈一作壶中畜水〉平平而内 遭,四顾亦防而特耸。方中岂见其崇高,果缺栏槛而 临阽。〈于占切壁危也〉《危》或乏嶂蔽,而当缺陷堪伤。〈一作侪〉坠檐 之蛛结,当嗟牛鼻之《风飘》。外水隐然而长绕,远山屹 尔以空高。是以显设于堂门,且严于抑塞,深藏如室 榻,尤耻于𧘂嘈。
“背、崦、肩、坳” ,皆指高山之窟,惟骑龙穴为然。然去龙须要回头,如臂腕之抱,不见其流之分,斯三形壮而四势朝也。再得溪渚绕于外,壶井畜于内,四顾防护,不显其崇高,亦得谓倾而不倾,直而不直也。若外无栏槛,而当绝壁悬崖,何异坠檐之蛛结,风吹之牛鼻也?是天既无可因,虽有外水,远山亦无益矣。故水口为第一要紧,所以虽有堂门,可谓畅矣,尤恐其门之不塞,藏如室榻,可谓邃矣,尤虑其水口直𧘂。《旧注》曰:“骑龙著穴,须爱卷珠为案,以并八字。” 流水明堂,却居于外。三形四势,由一身而具。
虽然六相清英,朝集为贵。六替干维,漏道之利。二十 四山,潴泽无忌。
生旺真纯,固所云吉,若反背斜流,亦非所贵。囚谢宜去,若当十二支宫,又谁曰宜,至于潴泽,则不论干维矣。
易脉崇势第三十二
险隰之脉欲其降,《易》野之脉欲其崇。崇不崇于𪩘崇 必崇于锺,崇如蛇蚹。〈符遇切蛇蚹腹下横鳞可行者〉蜿蜿蚓蚓,则举 头微起;莎草之中,崇如螺踪;隐隐隆隆,经脉络以肤 通。
蚓与蚓同,肤大也。险隰属阴,降则为阳。易野属阳,崇则为阴。𪩘者,山峰也。锺者,釜之属也。平原之崇,非谓其崇之如𪩘,得其崇如釜锺之类,便为有力矣。“蛇蚹螺踪” ,言其崇之微。蜿蚓,言其曲折而隐。若曲折而到头不起者,谓之游魂撼龙。《经》云“但得一星龙便吉” 者,亦欲其崇之谓也。
“崇则不披不散,崇则有穴有容,《崇则聚气》,《崇则藏风》”,“崇如伏龟兮,曳尾留痕于来历”,崇如覆拳兮宗身伸 缩,如臂蓬,如蚓陌贝隧,如帛理屏,匡如秋霄,幅列之 汉,如晴空缕抹之虹,如蛛过檐,引游丝而不断,如狼 猎食,踵遗踪而必逢。
披分也。臂所以卫身之具。蓬一本叶散生,遇风辄拔而旋。贝海介虫,隧道也。蚓陌,蚓穴口外之土,平原一崇,如振裘挈领,枝脚自然归聚落,穴自然有容,气无不聚,风无不藏,如伏龟者索其来于曳尾,如覆拳者求其卫于宗身。如蚓,穴外之土如贝,所行之道,如帛上之纹,如屏间之格,如河汉之亘天,如长虹之匝地,若“蛛引游丝。” “狼追兽迹。” 皆喻其来历之微。非久历平原者未易知也。
始者尚思于雄杰,要知特美于平洋。昏睡之息,若吼 若暴,和畅之气,不声不扬。自昔东南艰苦暂时之业, 至今西北优游累世之功。故曰“锐。”〈一作横〉“不如圜,圜不 如方,方不如平,平不如浩渺之沧浪。”虽然“逐鹿亡卢, 扬鹰背鹊”,旷荡何宗?断独不续,则是火葬津埋之不 若。
卢狗之黑者,地固有幅列之平,所谓和畅之气也。东南高,西北平,高者彰扬暴露,易发还易衰,平者博厚深藏,难发而退亦不易直。锐者属木,火圜者属金,方者属土。平得土之纯而近于水,浩渺则纯乎水矣。火性烈而易灭,木遇冬必凋,此锐之不如圜也。金可从革,圜之不如方也。土之高者必崩,此方之不如平也。平之极者,阳气发而为水,此平之不如浩渺之沧浪也。昔杨筠松立《纂宫法》,凡有诸山辐辏,气聚平洋,有大湖池隐注之处,名为“天池大会格。” 诸龙气聚于中,深广难下,须用人工采运茆竹,投于湖心,待其稍满,却于吉方运五色土实筑其上,取朝对立向,开圹成穴,约高低深浅,须与诸山环护登对,谓之纂宫法,即卜氏之水底穴,《怪穴赋》之《捉月须》云“在水中,还要土来封” 也。设大势无可宗,登对无可应,漫欲于广漠无垠之地而穴之,亦何异逐鹿者之失其卢,而鹿不可得;扬鹰者于鹊背之所,鹊安从致哉?反不若投之水火中矣。旧注曰:凡地势崇起,则暴露风吹,谓之藏风者,岂不以冈脉之地崇其穴的,则容穴深邃,不浅浅当风。若行龙插地面,则当风矣。
袁天纲曰:“平洋如幅布,无纹无绪,是无冈脉。鹰之逐鹊,指前直射,如矢拨机上,势无所差,若鹰鹊背,则是断独孤遗之形。”
日者如流〈一作儒流〉第三十三
马迁《博物》,班固《稽古志》,地理则贵识风俗书,天文则 耻穷骨髓。仲翔《三梦》,臂不成于川流;梓慎“《九程》,钳失 思于丁锁。”
秦末,李仲翔祖葬城纪,三梦至人告曰:“其山形如川字,法当战死。” 仲翔不信。汉初果战于狄道而死。子柏考复梦如初,遂葬仲翔于素昌,因家焉。复梦至人告之曰:“吉,但城纪之馀殃未衰耳。” 曾孙广又战死,广孙陵复又没敌。晋梁武昭王李皓,乃仲翔十九世孙。
城纪,《史记》作“成纪。” 其先曰李信,秦时为将,逐得燕太子丹者。
广年六十,以与卫青不得,引刀自刭。广子三人,曰当户、椒、敢。当户早死。椒为代郡太守,皆先广死。当户有遗腹子名陵,以五千人出居延。北单于以八万围击陵军,兵矢既尽,食乏而救兵不至,遂降匈奴。单于以其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母妻子。李淳风曰:“《鲁史》,梓慎爱泥冈之远,随程九日到窟,嫌水去,倾直弃之。” 后锺山真人吕大同喜其大江横流,锁小水如“丁” 字,葬之,大吉。
况五鬼叨赃,七星诡谲。符鸟语以冀童欢剽。〈正妙切强取也〉 《花言》而要妇悦。差宾失主,既失律于观山。背势寻形, 何果尝于拟穴。展屏面上,高高附凤之危,排扛〈一作捣杵〉 “背间,直直骑龙之兀。”定贵贱不关于相貌,推寿夭罔 兼于诞节。五行二气,不宗于理致;八卦九宫,恣翻于 歌诀。蔽丑恶于众观,矜奇特于他夺。投主意于千门, 见客情之百出。扬眉伸目,玩山水于京夷;仰面抬胸, 诳星辰于翼逸。或若秘而罕言,或若习而肆说。贪狼 徒逞于当时,破军果应于今日。何贵耳而贱目,必信 讹而弃实。塞儒者之廉贞,肆异端之汨没。
《旧注》曰:“凡五鬼图山形以投献者,必不肯轻容众知,以他人争夺惊其主。京夷翼逸,皆东汉之鬼。展屏匡上,全凭捍脚之阶。今面前壁削,诳为附凤龙背之窠须卷臂之腕。今后直前驱,诈曰骑龙。” 至于己所不知者,故作秘之之状;不肯轻言;人所不齿者,反肆其词锋,矜为异说,遂流毒于无穷。
噫!送终之道,人之至情;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合著儒 者之业,胡为贾者之资?故曰:“儒之流,赃之机,祸之兆, 福之隳。”是安得真儒大儒,返其流而为正之归
曰:“儒之流” ,貌儒而非儒,假儒以为叨赃之具,而抑知祸端既肇,福泽遂消,安得所谓真儒、大儒?若马迁、班固其人者,一起而正之也。
五行五兽第三十四
五行之五位,五方之五色,五性之五神,五正之五德, 五象之五兽,此皆不可差而不可易。
五行耑主《洪范》惟四正不变,馀各从其音之所属。东方之色为苍,南方之色为赤,中央之色为黄,西方之色为白,北方之色为黑。木为肝之性,暄而仁;火为心之性,热而礼;土为脾之性,静而信;金为肺之性,凉而义;水为肾之性,凛而智。木曰灵,威仰之神;火曰赤,熛怒之神;土曰含,枢纽之神;金曰白,招矩之神;水曰叶,光。纪之神,木正曰勾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元冥,土正曰后土。勾芒之德为和,祝融之德为显,后土之德为濡,蓐收之德为清,元冥之德为寒。五象见下文。
青龙为鳞虫,朱雀为羽虫,白虎为毛虫,元武为介虫, 中央居人而形裸,《黄庭》贵之比凤凰而衣锦,《元丘归 藏》而明堂有离隐。〈一作虚〉之义。
四兽之属,与《内经》有异。岐伯曰:“东方生气,气生木,其在天为元,在地为化,在人为道,其色为苍,其化为荣,其虫毛,谓万物发生,如毛在皮也。南方生热,热生火,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为脉,其色为赤,其化为茂,其虫羽,谓参差长短,象火之形也。西方生燥,燥生金,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皮毛,其色为白,其化为敛,其虫介” ,谓外被介甲,金坚之象也。“北方生寒,寒生水,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骨,其色为黑,其化为肃,其虫鳞” ,谓鱼蛇之族类也。“中央生湿,湿生土,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人为肉,其色为黄,其化为盈,其虫裸” ,谓裸露皮革,无毛介也。六壬以甲寅为青龙,为鳞虫;丙午为朱雀,为羽虫;庚申为白虎,为毛虫;壬子为元武,为介虫。中央得五气之全,凤凰色备五彩,故以拟之。明堂最忌充塞,充塞则不明,谓无火以生之,而土气不实也。离者,日月丽乎明也。隐者,如堂之虚厂,足以隐其身也。此离隐之义,非若众水聚处之说,祇言其外,不及于内也。《五方旗》曰:“四势之中,戊己莅之,在五脏谓” 之脾;在五行,谓之土。土气实,则阴阳摩荡,而成胎孕。曰“摩孕之府” ,元墟真宅之象,受生于心火离明之气,嗣不忘宗。故钳龙之前,皆同应龙之论。然火以虚明,凡蔽塞其心者,可知其疾病,亦离隐义也。
故四兽止取四势于东南西北,五鬼窃之而未真,诳 其名而鼓惑。曰“麒麟”,曰“凤凰,章光玉堂”兮乘何义而 可释?况凤凰既比居中之裸,曷又出占四方而谬,则 特指摘以证其非,于以验五鬼欺迷天下为无识。
附:“五鬼量山步《四兽卦》”
“甲为麒麟 ,丙为凤凰 。庚上章光 ,壬上玉堂。” 干山起戊戌,坎山起戊子,艮山起戊寅,震山起己卯,巽山起戊辰,《坤》山起己未,《离》山起戊午,兑山起己酉。
假如干山结顶,落脉到穴,即于山顶不问远近,只于水分处量起,一步戊戌,二步己亥,直指落穴处,遇甲庚丙壬即住,可以形势高低取之。
穴之高下,自有一定不易之所,而此以四兽步之穴,若不可测矣。宜乎公明辟之。
方圜相胜第三十五
方者斯兴,尚守五行以参二气;圜者欲胜,已翻《八卦》 而饰九星。方者执而多忤,圜者顺而有情。忤者众所 咈,情者众所倾。然富贵贫贱,常并肩而处世,术者一 正一伪,每角立而抗衡。又况贫贱者众,富贵者寡。以 妄传妄,故达术必减于妄术之声名。以伪传伪,伪者 纵横散布,而正者于是乎不胜。
公明之聪明才辩,可谓神矣,而卒有“不能胜伪” 之叹,可见五鬼一辈,自古流传天下皆是也。方者凝道自处,既不能倾情当世,又不能屑屑苟容自然,世不易逢,人不易识,良可惜哉!
是以虢氏出而章子渊,时号“仙药”;嬴氏作而卓思明, 时号《真灵》。惟嬴惟虢,固无心于炫术;而章而卓,亦岂 遁于天刑噫?圆术方术,固非不习者之所能晓。是稽 是度,莫若审其传授以何经。
章卓一辈,特是造物所遣而虐人者。人能修德以俟自然,不与之遭逢矣夫!后知嬴、虢虽明,亦不能私有所卑。
《旧注》曰:“圆术但以心机求售,不能传子,果传于其子,则全不侔于父。”
盖五行二气,尚有经之可考,而文曲武曲,必无文之 可凭。惟《心机口诀》,罩俗以笼众,岂容绳墨以传承。故 曰:“今之轻,后之重;今之重,后之轻。”
“五行二气” ,见于《河》《洛》,文曲武曲,经史不载,凭何考证。若圆术者,不过窥伺人之颜色,以投合其机,而
已《正》者虽为今所摈,后至于破家灭亡,思之而为后之重矣。《圜》者虽为今所用,后至于破家灭亡,思之而为后之轻矣。
诡结第三十六
诡结之说,不胜其异。为《虢氏》之说,则曰:“有山而无水, 有形而无势,内停而外驰,前趣而后背。”
有山无水者血枯。有形无势者脉寒。内停外驰者气不畜,前趣后背者龙不来。
为嬴氏之说,则曰:“町畽干流而冈骨不住,枝叶来山 而气脉分布,内平而外不圆,后来而前不顾。”
町畽,禽兽所践处,虽有干流而冈骨不止者,龙之伏而从此过也。到头之山,贵乎专一,若枝叶太繁,本气为其所夺矣。内平者,堂气巳可观;外不圆者,左右皆不顾。《四势三形篇》曰:“外如龟,内如月,外如壁,内如窟,外如墙,内如室,外如趣,内如列。” 夫亦欲其外之圆也。未作穴,先作朝,穴止而朝与之会,若宾主之相逢,外气自无不备。若前不相顾,则外气荡然,虽有后之来,而前不相迎也,诡结而已矣。
二者之说,皆同轨而异度。
虢氏曰:“有山而无水。” 嬴氏曰:“町畽干流,而冈骨不住,一言其止之诡,一言其似止,而实未尝止也。” 虢氏曰:“有形而无势。” 嬴氏曰:“枝叶来山,而气脉分布,一言其势之不足,一言其形之太繁。” 虢氏曰:“内停而外驰,前趣而后背。” 嬴氏曰:“内平而外不圆,后来而前不顾,内停即内平,外驰即外不圆也。一言其前虽至,而后不” 《见其来》。一言其后虽来而前不见其至也。
曹叔之说则又不然,“绝顶骑龙而钳浏直悬,当头宗 龙”而“鼻吹双穿。”〈或作牛鼻双穿〉“半腰攀龙”,而八字披泻,“没脚 承龙”,而失势单寒。
已上四者,虽皆有其形,而前则均缺其一面,若有龙而无形无水者,益不足言也。
是皆有形之可穴,而无应之可完。若无形无水,则不 为“结”之诡,为流之干。
骑龙贵卷尾为案,以屏八字,流水若钳浏直悬,外无以塞,气随之而丧矣。宗龙之结曰:“镇龙头鼻吹双穿” ,是前无门户,气为风所荡耳。“来龙横卧,攀其肩井” ,而八字披泻者,是无肩井可攀,更下砂不转,不能关内室之水,外无以聚之也。“来龙磅礡,承其顾殢” 曰:承龙之势,而失势单寒者,是势有所不及,而前空旷无垠也。
心目圆机第三十七
葬者,承黄锺之真气也。取少阴少阳于未奇未偶之 先,以顺五行相替之理。
天地之始气曰黄锺,奇偶当十二支正位,未奇未偶当八干四维之零位,五行相替之理寓焉。葬者贵坐向干维,即黄锺之真气也。盖十二支有煞,八干四维无煞。范越凤云:“古人为向只有八长,欲逢生不逢煞者。” 即此也。
一个天,参之为三。一个地,两之为二,三三为九,三二为六。两其二一,其三为七。两其三一,其二为八。九为老阳,六为老阴,七为少阳,八为少阴。二老为阴阳,二少为刚柔。
其正以山,其辅以水。由正而行,得辅而止。其行也由 势而来,其止也以形而委势,向方而形入。路水以为 防,山奋�“而水崇纲”,穴如其蕊。
“山行必有水辅”,其辅于势者俱在外;“山止”而辅者亦止,其辅于形者俱在内;《山奋》�者,一本而散为万殊。《水崇纲》者,万殊而归于一本也。以山而《形穴》之蕊,则其蒂在上;以水而《形穴》之蕊,则其蒂在下。在上者,山之�也,在下者,水之纲也。
“是以势远形深”者,气之府也。五帝五祀以之命慈孙 而锡孝子。势促形散者,气之衰也。五神五祀之所不 居,而《猖孙》《荡子》之所喜
“得势远者,其形自深;其势促者,其形自散。慈孙孝子,天必祐之;猖孙荡子,天必覆之。” 然则五帝五神所居,其宅于气之府,不宅于气之衰也。
故营营于择福而祸益媒,茫茫于择术而赃益诡。惟 颓然委顺,循然尽已,择福必正其心田,择术必参其 经旨,居之而不矜不奇,扣之而不竭不匮,冀道释之 虚无祸福,审卜命之同途殊轨。
福不可择,而在于择术;术不易择,而在乎“积德以俟之” ,所以择福也。五鬼辈一味矜奇,及扣之《经旨》,茫无以应。有道君子,惟以理义是谈,断不徒以祸福惑人也。
“推星必由于五行”,言天必由于五土,仰佑善之五音。 〈一作章〉格行灾之五鬼。故曰:“探天造,索天揆,明天目,聪 天耳,洞山水之关节,得坟兆之表里。”
“星”者岁星荧惑、镇星、太白辰星也。甲年〈土气太过。〉“上应镇星丑癸坤庚未,山在下应之。甚则上应太白星兑丁干亥之山”应之星在天者也,五行在地者也
此推星必由于五行,言天必由于五土也。《洪范》五行之属,根于宫商角徵羽之五音。其通于五行者,佑善之五音也;其昧于五行者,行灾之五鬼也。天造天之始气,天揆天之度数。天之始气,生于八干四维之中;天之度数,见于二十八宿之位。其度之所至而地应之,或气之所始而地承之,皆吉福所由生也。然非极耳目之聪明于闻见。不能洞山水之关节。虽得“五行之运气。” 亦无所施其用耳。
无分面过肩之不聚,无“穿鼻崩唇”之不理,无“藏头散 背”之不端,无当腰附肋之不蔽,无“《肘后》逆流。”〈一作分〉而 势不锺。无目前顺流。而形不峙。无《分尸》之案首。无《覆 尸》之水尾。〈一作口〉
此一节释山水关节之所忌。“分面” 者,当面水分八字;“过肩” 者,由肩后过去而不绕入堂;穿鼻者,两水拶合而直出;“崩唇” 者,内堂水泻而无拦。藏头者,贯顶无星峰;散背者,懒坦无收拾。当腰不蔽者,过峡受风;附肋不蔽者,两肱凹缺。肘后逆流,势居于背;目前顺泄,形为之倾。案山崩破曰“分尸” ,水口山如覆舟曰“覆尸” ,皆大凶之象也。
是以水未经于方镇,止为金粟之区;山必界于江河, 斯结王侯之垒。是水以聚为凭,山以远为主。腾骧如 冀北之马,必横水府而可容;蜿蜒似常山之蛇,不崇 气库而何取?
龙之修短,一准于水之远近。龙有千里,则有千里之水;龙有百里,则有百里之水。水未经于方镇者,龙之短促可知,不过为金粟之区而已。必也以江为界,或以河为界,其龙远者数百里,近者或百里,势若远大,王侯之垒斯在焉。《金璧元文》曰:“干龙住处分远近,千里为大郡,二三百里可为州,过此即封侯” ,亦远之谓也。盖水远则所入者愈宽,山远则所脱者愈嫩。山必以水为防,水必以山为主。山虽如冀北之马,无水府以止之,不可驭也。水虽似常山之蛇,无气库以收之,亦何益耶?常山之蛇,指龙说亦妙。
释名第三十八
积气应星,相江山而择吉;晓人有法,因形势而命名。 指山之磅礡兮,则有山龙之号;指水之罗绕兮,则有 水城之称。来历则曰“祖”曰“宗”,原其本始;居中则曰“宅” 曰“兆”,可以归藏。曰“夹室”者,则邃区穴而不露;曰“辅门” 者,则保明堂而若防。曰“之元窍”者,息道之碛决;曰“之 《元隧》”者,漏道之岩行。
山川之情性不一,龙穴之位置各殊,因形以立名,顾名以思义,不在标奇,贵夫近理。故山曰“龙” ,谓能变化也;“水” 曰“城” ,谓能防护也;“来历” 曰“祖宗” ,不忘其所自出也;“居中” 曰“宅兆” ,如仁者之安宅也。“内砂” 曰夹室,《外卫》曰“辅门” ,内室而外门也。《内水口》曰息道,外水口曰漏道,内微而外著也。
《旧注》曰:“世俗多以炭引钳口水,则火气炎盛,谓之一气侵凌,五行绝灭。惟碛石则善行水矣。岩流者,水口得岩关锁,则无变迁,时俗谓之交牙石也。邃者,乃流痕小狭而不露者也。”
曰“海眼”者,望之而广博;曰《天壶》者,登之而宽平;曰“腾 巅”者,结顶而未住;曰“吐舌”者,含唇而未盛;曰“反肘”者, 欲叛而弃主;曰《偏胸》者,欲脱而绝缨;曰“《乱衣裼》者。”〈一作 裳〉山无领袖曰《横刀陇》。〈一作刃〉者《山带》。〈或作露〉锋芒。
海眼系垂坡圆窟,天壶系仰天之峻而平者,皆结高处。腾巅山之将起而为顶,吐舌山之既止而外伸,皆非结穴之所。反肘者其势背,偏胸者其落斜,绝缨谓其无顶也,振裘挈领则衣不乱,无其领,谓无其主也。刀刃皆尖利凶器,山之锋芒似之。李淳风曰:凡入穴如笏,出穴如枪,乃宣威执柄之形。惟露在穴前者,则为“锋芒” ,犯主始合凶应。
曰“含羞”者,对蛾眉之陇,曰“挟私”者,抱鸡卵之冈,曰“槎 牙”者,非端正之干,曰“藤蔓”者,非坚固之茎,曰蜿蜒者, 形势之怒。〈一作回疑如字〉《拱》曰:“‘‘悬瀑者,山水之直倾;曰朝宗’ 者,乘合川归海之势;曰入庙’者,推配神造运之灵。”
蛾眉,半露其顶,寓有含羞之意。挟私在龙虎内,又为患眼。抱养堕胎之山,槎牙枝自旁出而不正,藤蔓较枝愈细而力轻,蜿蜒者屈曲而拥卫,悬瀑者倾逝而不情。朝宗不必定在滨海,得汪洋滂湃之水,皆谓之朝宗也。庙者貌也,所以仿佛先人之容貌也。曰“入庙” 者,取其一家之义,如木以干甲丁为入庙,金以巽庚癸为入庙也。造,至也。造运者,造其运之内,如入其庙之中也。
《拨砂》云:“脱妻之山槎牙生,藤蔓之山怕秋旱。”
“是皆以意逆意,以情度情,何况杳冥之迹,曾无规矩 之凭,非公心者,不能清其翳,非明目者,不能见其形, 得其道者,必由于至妙,通其数者,必由于至精。”虽然 寻龙虽难,择术有要,惟理义之是稽,则真伪之可较, 如治家之纲维,在容心于门灶。门者家之仪,灶者家 之耗。耗虞奴婢之媚,仪虞宾客之暴,媚不顺则内外无关;暴不顺,则子孙失教。主以是而择术,术当求其 要妙,于以见其精习,于以见其体貌。是以虢公见香 笥而辞,樗里因博局而告《易》。鼎烹以养贤,岂养误人 之赃盗。
“以人之意,逆山水之意。以人之情,逆山水之情。” 初非有绳墨之可据者。要非心目双清。未易臻其妙矣。
《樗里遗书》曰:“昔虢公客于刘门,见仆隶皆带兰麝,心已怪之。居无何,知其在庖厨内食,意与其姬妮杂处,遂辞去。后刘氏家固不振。”
山水会遇第三十九
“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界其分域,止其逾越,聚其 气而施耳。”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山无水,则气塞而 不理。山如兵,水如城,驻兵之地,非城不营。山如堂,水 如墙,高堂之居,非墙不防。山如君,水如臣,君臣都俞, 风化斯淳。山如主,水如宾,宾主雍容,情味相亲。
“山为实气,水为虚气。土逾高,其气逾厚,水逾深,其气逾大。土薄则气微,水浅则气弱。” 然水不能自为浅深,气急而不凝者,实山为之也;山不能自为开拓,使堂气畅而不塞者,是又水以充之也。总之,二者相须而不相离,舍山以言水而水何附?舍水以言山而山何止也?郭氏则以山为内气,水为外气,故“如丘如堂,如君、如主” ,皆内也;“如城、如墙” 、“如臣、如宾” ,皆外也。
故寻龙之术者,称之曰:“山水之士,贼术之奴厮。”〈役也养也〉 目之曰《行灾五鬼》。故曰“蠢尔五鬼”,沿谬成徒。说青龙 白虎而不正其色,夸天蓬天任,而曷辨其墟。忘尧舜 在躬之历,而心窒于理义。诬帝王传心之道,而眼昧 于元微。
龙在东,虎在西,故有青白之异,惟面南者为然。天蓬即一白,天任即八白,一白属《坎》水也,八白属艮土也。二者虽皆属白,一为颛顼氏之墟,一为太皞氏之墟,而五行则异。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厥中” ,舜亦以命禹。帝王传心之道,惟此一中。喻穴虽有千态万状,而其结作之所,必有其至中。然心窒于理义,眼昧于元微者,未易得也。
鬼则未离于一物。赃叨若辈,况五鬼之奴,曰:“能龃富 贵,能瘦膏腴”;能废祖先之祀,能孽子孙之愚。惟设诳 人之巧,亦由鬼力之馀。曰:“维善不积,自投于箍”〈箍以篾东 物也〉问:“以理义对,必嗫。”〈之涉切〉《嚅》。〈汝具切嗫嚅多言口无责也〉孤儿寡 妇犹或未信,信之者必“白面之儒。”
“赃叨若辈” 下,疑有阙文。富贵者龃之,膏腴者瘦之,废人之先,愚人之后,皆人所不能者。而五鬼能之,亦由于人之不德,自投于罗网,若束于箍而不可解也。
《旧注》曰:“孤儿寡妇,犹或知葬祖祀先之义,惟白面书生,口诵经史,心暗礼义,盲头哑尾,颊舌腾傍,谓无阴阳,及至父母暴露,不得不埋。即用赃鬼奴贼,夷冈破阜,妆造形势,一罹凶应,便始迁移,亦有掘出安留寄寺院者。”
呜呼!彼实一奴之陋,委为“众智之愚。”〈一本作主愚不积之拘〉安 得“积善累德之门,翱翔徜徉,与之登青山,玩绿水,论 六相《六替》”,以尽我之欢愉?
《众智之愚》,谓众皆智而反为一奴所愚也。
此篇首言“山之与水相会遇” ,末言“主之与术相会遇” ,其不能与山水之士会,而与行灾之五鬼遇者,不可谓非其积也。
盛衰改度第四十
当初窭坎,遽夸今日之元墟;况此佳城,宁保《千年之 荒殡》。
“元墟”,穴也。一言其昔衰而今盛,一言其今盛而后衰。昔衰者,当初葬时,其家贫,窭至今日而富贵,遽夸其葬之得穴矣;今盛者,今日虽富贵,其葬之不善,能保其不为丧家之荒冢欤!大意如此。《旧注》谬,不录。〈《佳城》而成“荒殡” ,由于续葬之不善。〉
江山形势巳俱非,气概精神都一变。岂惟土复以洲 移,何特山崩而地震?东南多丛祔之伤,西北屡堤坍 之衅。路穿青嶂以成蹊,水垦黄泥而易埻。散气脉于 沟渠,尽条枝于斧刃。既地形之改度,应天象之转运。
“祔” ,合葬也。坍,水打岸坏也。埻,堤岸也。“精神” 随形势发见,形势既已改移,精神亦因之变易矣。不但土复洲移,山崩地震,其丛祔者气残,堤坍者形坏。路久能断龙,水急能冲岸,沟渠之于气脉,若斧刃之于枝条。况天道无一不因于地,地形改度,天象转移,理势之必然也。
况变数之有穷,如昼之必夜,如少之必老,其理昭昭, 则何烦而致问?斯干之诗曰:“如竹苞矣,如松茂矣。”此 宣王考室之作,亦赖衣毛之庇润,《孟子》所谓故国者, 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矧!松埏赖蓬颗, 得良嗣守之之法,虽千年而一旦。
《埏》,茔冢之神道也。颗,土块也。《蓬颗》,蒿里之义也。《斯》
“干”,《毛诗》篇名,考,成也。“盛衰”,天地循环之数,盛极必衰,如昼之必夜,少之必老;衰极复盛,如霜雪之后, 继以阳春,数原不可穷也。《斯干》之诗以竹松为宫 室之荫庇,孟子则以世臣为故国之瞻依,公明以 松埏蓬颗比松竹之庇宫室,得良嗣守之,此故国 之有世臣,泽流无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