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山川典 第二百四十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二百四十五卷
方舆汇编 山川典 第二百四十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二百四十五卷目录

     济水部总论

      程大昌禹贡论济论一 济论二 济论三 济论四

      图书编济河源流

     济水部艺文一

      祭济文          魏文帝

      济川赋           同前

      游济渎记        唐达奚珣

      清济贯浊河赋以与浊同流清源自别为韵 李君房

      前题           许尧佐

      济为渎问          李甘

      济渎庙碑记       宋卢多逊

      兖济辩           罗泌

      济渎庙告文        明代宗

      前题            世宗

      游济渎池          李濂

      济水赋          谢肇淛

     济水部艺文二

      奉和展礼岱宗涂经濮济  唐萧楚材

      前题           薛克构

      与诸公游济渎汎舟      李颀

      济水           白居易

      游济渎           前人

      济渎          宋赵秉文

      游济渎          李志全

      涉济           明储巏

      初夏入济          张瀚

      济上晓行         张祥鸢

      济渎           吴国伦

      济河道中          公鼐

     济水部选句

     济水部纪事

     济水部杂录

     济水部外编

    山川典第二百四十五卷

    济水部总论

    程大昌禹贡论

    《济论一》

    济水发源河北,既入于河,而能南出为荥,自专一流, 绵亘豫、兖,直达乎海。以意想之,必其水力之大,能横 冲入河,使其东流随之以南,乃适可尔。济力比河不 能十一二,决无此理。孔安国顾乃顺《经》为文,谓其真 能截河横度也。孔颖达辈固已疑之,而不能究其所 归,则为之说曰:“河浊济清,济之南出也清,是以知其 能截河。”此其说似是而非。今世两水之交,清浊未尝 不会,固尝见少变于多矣,未尝见多变于少者也。泾 比渭差小,于其会也,则已曰“泾以渭浊”矣。孰谓济能 乱河,而南乡能复清乎?详考之《经》,知其所为自北而 南者甚明,不待为此曲说也。《经》之文曰:“导沇水东流 为济,入于河,溢为荥,东出于陶丘北。”夫其为济而入 河者,《禹贡》书例之常也。既入于河,而对溢为荥,以东 出于陶丘之北者,一时适然之事也。以其异,故变文 以纪之。曰“溢”曰“出”者,《禹贡》书例之所无也。学者当于 其变而究义焉,不当守常而妄凿也。其河所自积石 以至于荥,其受水之多,岂止百济?异时不溢,独以济 溢何也?古今惟晋。《地道志》推其所以曰:“济与河斗,溢 为荥泽。”夫斗诚可决矣,独不思斗而能溢,犹乱于浊 而不失其清,皆力敌而胜者能之。度济力于河,能乎? 不能也。故臣谓济之溢,非一济之力也,伊、洛、瀍、涧,为 之先也。《经》之叙豫曰:“伊、洛、瀍、涧,既入于河,荥波既潴。” 夫降水逆行,其初盖有不尽入河而散漫自恣者。今 也积石以东,收汎水而入之河,既已多矣,其在《豫》也, 伊、洛、瀍涧,悉以水会,河既盈而济继之,故溢而注荥 也。荥本平地,济无故道,故荡激为波,而越逸东出,以 放乎陶丘之北焉。即书法以想事理,则《经》意甚该且 明,不待他凿也。且夫河之所容狭于江,而水之来注, 特多于江,至此而溢者满也。使鲧当之,未必不求所 以堤障其溢而强禁退之也。苟其果出于此,则满者 无所复泄,正恐河播为九,当在荥、黎,而不待至兖也。 课其所伤,则耕桑成业,岂海滨弃地之比欤?禹于是 听其自溢,而徐加顺导,既可以分杀河怒,而兖、豫平 陆自应无患。所谓“行其所无事”者,非此之类欤?

    《济论二》

    济既南溢,其下流遂深长彻海。当时贡赋所经,州境 所画,皆以济为断。而《周官》叙川,于兖则曰河、济,于豫 则曰荥、洛。然则初虽适溢,既成大川,遂自虞、夏以至 三代,列为四渎,不见有言其塞且徙者。至《春秋》闵公 二年,卫侯及狄人战于荥泽。郑氏曰:“今塞为平地,荥 阳民犹谓其地为荥泽。”郦道元所言,亦与郑合。然则荥泽在春秋时既可以战,则已不复受河,而郑氏之 于东汉,郦道元之于后魏,所见皆同,则可以知荥本 无源,因溢以为源,河口有徙移,则荥之受河者随亦 枯竭,盖可以验臣言之信也。自桑钦作《水经》,其叙载 “济水自北入南,以至达海,悉符《禹贡》。”信如其言,则荥 本不枯,而郑、郦二子书其所见,亦已误矣。然臣有考 也。河之南本无济,其有济者,自溢荥始。今桑氏叙济 自成皋以下凡七折,始至荥渎,已见其失。又《古义》“山 南曰阳,水北曰阳”,荥阳之名县也,以在荥泽西北,故 京相璠谓荥泽在其县东南者是也。今桑氏记济,乃 反自荥阳北过,则是荥阳乃在荥泽之南邪?此其失 盖起班固矣。固于荥阳叙蒗荡渠所始,而曰“其首受 泲渠,在后世为汴,汴在荥阳之上,人力所为也。河溢 为荥,而后河南乃始有济,则荥阳已上安得有济哉?” 此固之失而钦袭之也。郦道元虽本桑书以为经,而 时时有所驳正,盖亦其理不安尔。至杜佑《通典》尤不 以为然,曰:“《东汉郡国志》云,王莽末旱,荥渠涸,济水但 入河”而已,不复截河而南。《水经》实和帝以后所撰,乃 云“南过荥阳、阳武、冤句、乘氏等县,一遵《禹贡》旧道”,斯 可以见其不详。于是凡桑氏所叙济水下流,佑悉弃 不录。且谓汉以前郡国之以济名者,济南、济北、济阳、 济阴皆命名者,失于详也。其说直谓荥泽既塞,则不 复有济矣。此其说不审之甚者也。

    《济论三》

    按李贤注释《范史》曰:“济自郑以东,贯滑、曹、郓、济、齐、青, 以入于海。”则唐语也。乐史《寰宇记》曰:“入东平、济南、淄 川北海界中,水流入海,谓之清河。”则本朝语也。臣尝 考之古史,兵师粮饷所经,及询诸今日曾行其地者, 二子之言皆信。而唐高宗亦尝怪其时济水与源断 不相续,而询诸许敬宗矣。然则荥泽虽流塞,其源固 未尝竭,佑何以概言无有也?以理推之,自荥至海,地 亘千里,水行其间,自成川脉,岂以济溢而有?岂以荥 塞而无?第其受河而流委阔长,可以该他水而达于 海,故得为四渎之一。荥虽塞矣,数州之水,循溢荥下 流故道而行者自若也。禹尝名之以“济”,而后世肯不 以济目之乎?《乐史》曰:“菏、汶合流,故因”济旧名,非本济 水。其说盖出于佑,而佑不能以其所及概其所不及 也。《乐史》虽能本佑语以为言,而亦不能究详,使后人 有考也。兖、豫之境,凡水自南济北济以行者,皆循济, 故不独菏、汶,顾菏、汶特其大而可数者尔。今世所称 南北清河者,皆古济流派,而菏、汶则其要会也。陶丘 以东,适与菏会,而遂“分派会泗以注于淮者,济之至 菏而分者也。东北兼汶,与之同入于海者,济之正派 也。此二者比浊河皆清,故后世以南北清河目之。今 南北清河皆在,而菏、汶故流,水尝竭减。又济率并河, 河凡对济而决,或枝流入之,则河水皆为济水。虽受 河之口,不专在荥,要之派流,常通古今”,则郦、桑所书, 悉皆实录,佑因后汉一时荥口塞绝,并与下流没之, 以为无有。虽其所考菏、汶最为精要,亦并没而不言, 岂其得实哉?故夫桑氏之失,既引他水以乱其源;杜 氏之失,又矫桑氏而绝其流。二书者,地理家所仗以 为指南也。今而若此,其且并与《禹贡》无考矣。

    《济论四》

    经之水,例以小入大,则大得兼小,不复存其故名矣。 汉之入江,洛、渭之入河,江、河之入海,皆其例也。今济 之既入而出也,复得为济者,何也?臣以为禹皆因事 命之,不自立意也。且夫沂既合泗而后入淮,但一泗 尔,经于道淮,犹以其近沂而并称之,曰会于泗、沂也。 汉之入江,已变名为江,而犹循方命之,曰“是为北江, 是为中江。”禹不自加合并也。梁岐固为雍山,而疏浚 与冀同时,不嫌越境以附之。冀则济之溢河,而还复 为济,自《禹贡》纪实之严,不失其故焉尔,岂用求诸深 远之地也?至许敬宗之对高宗,则怪矣,曰:济水自温 北入河,而伏流从荥南出。古者水官不失其职,则能 辨味与色潜,合而更分,皆能识之。此不知圣经书法, 而妄以怪神言常道者也。世间事有茫昧而无迹可 推者,固不能必其有无。若夫有迹则有理,有理则信 与诞,无有不可推考也。且使济诚伏流,则当于近河 之北有一大泽迎受其来,有入而无出,则可以言伏 流之所从入;又于河南有一大泽,不受河派,而水自 地出,则又可以言伏流之所从泄。今《书》之叙《济》也,曰: “入于河,溢为荥,东出于陶丘之北。”是其于河明自北 入,已又明自南出,溢而下流,乃注于陶丘之北。虽古 今源口或有移徙,而迹道历历可考,则安得而言伏 流也?此其初皆因济既入河,合而复分,与他水异。世 人不究《经》之纪实,全在“溢”之一字,于是始疑其既合 而不可复别也,则为说以文之曰:“是有伏流焉,故入 而不混也。”已而又思济之出入,具有明迹,而无有所 谓潜流地底者,则又为《味辨》之说以文之。说而至于 味辨,则实同一流,而名以二水,皆不虑人之非议,以

    其无迹状可执故也。然亦有不掩者,使诚伏流邪,则
    考证
    济必潜行乎河之地下,而汨出于荥之地中,河、济自

    不相混,固无事于《味辨》。若其全派入河,河大济小,不 知如何横厉北南,而能不与河杂乎?则又安所施其 《味辨》也?此其理不难见也。然自此两说者起,为之黯 暗,而凡水迹理俱泯泯矣。正使源委全不相入,而中 间旷绝至数千百里之远,皆可合异为同。何也?其源 委不接者,可言伏流,而地里绝远者,曰“水味可识也。” 此其为说,甚巧且密,可以杜绝议者,而实无其理也。 古今地理家以及佛老子之徒,方技外域之记,借此 两说以出怪神者,多至无算,正可置之勿问而已。至 其施之济沱潜黑水三江,则于《经》有碍,不容不辨。

    图书编

    《济河源流》

    《禹贡》“济河惟兖州。”又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 荥,东出于陶丘北,又东至于菏,又东北会于汶,又北 东入于海。《周礼》:兖州,其川河、济是已。《水经注》及《山海 经》云:“济水出河东垣县王屋山,初名沇水,东出温县 西北,始名济水。又东南流,当巩县之北,而南入河,与 河并流,过成皋,溢出为荥水,东流过阳武及封丘县 北,又东过临朐县南至定陶县南,又东北流与菏水 会,东至乘氏县西,分而为二。”其一东北入巨野泽,过 寿张西与汶水合,又北过谷城县西,又东北过卢县, 北经齐郡、东莱郡而入海也。唐李贤谓:“济自郑以东, 贯滑、曹、郓、济、青,以入于海。”宋乐史谓:“东平、济南、淄川、 北海界中,有水流入海,谓之清河。”今按:济水在汉时 伏流不见,惟汶水自泰安州出者,由故道东北流入 海。自元人引汶水入洸为运河。国朝因之,凡汶水入 海处,皆筑堰坝以遏其流,而入海之道遂多湮塞。今 所谓大清河者,乃汶水出洸河者,复从张秋分流而 入,会齐东南诸山泉沟泽,北经长清、齐河,至历城,会 泺水经济阳、齐东、武定、青城、滨州、蒲台、利津诸州县 界入海,实济河之故道也。所谓“小清河”者,即泺水发 源济南,趵突诸泉流至城北之湖水出而合之。由华 不注山下,东流,会巨合水,又东经章丘,会淯河,又会 漯河,三水合流经邹平、长山、新城,又会孝妇河,又东 经高苑入博兴、乐安界,合于乌河,又北至马车渎入 海。或云古泺水自华不注山,东北入为大清河,自伪 齐刘豫导之东行,始为小清河云。又按:郦道元谓“济 水在王莽时枯竭。”郑樵《通志》亦曰:“济水多涸竭。”自今 观之,济水劲疾,能穴地伏流,隐见无常,乃其本性,非 真涸竭也。济水既伏流地中,则发地皆泉,又不特历 下诸邑为然。是故一见为济源,再见为荥水,三见为 山东诸泉水,而溢为大小清河,其实皆济水也,又何 尝见其枯竭耶?《淮南子》曰:“济水通和,宜麦。”《周官》曰:“鹦 鹆不逾济。”《风俗通》曰:“济,齐也,齐其度量。”刘向《说苑》称 “济能荡涤垢浊,通百川于海,荡出云雨。”则济水之德, 又古今所并称也。

    济水部艺文一

    《祭济文          》·魏文帝

    维太和十九年,皇帝,遣太常寺守散骑常侍景昭告 于济渎之灵:“乾光资曜,坤载播液,惟渎畅灵,协辉阴 辟。庶象凭和,升降芳沥,蕴神包化,比土宣绩,温方涌 瑞,沇源导济,引流通沧,实侔四体,作润岱宗,含云吐 醴,润彼湛湛,川风弥弥。瞻洪律而怀德,乘长波而钦 智。汎龙仪之郁穆”,玉轩而浮被。沈璋璧之明物,冀 牲洁以归寄。

    济川赋           同前

    “临济川之层淮,览洪波之容裔,濞腾扬以相薄,激长 风而亟逝,漫浩汗而难测,眇不睹其垠际”,于是龟龙 神嬉,鸿鸾群翔,鳞介霍驿,载止载行。俯唼菁藻,仰餐 若芳,永号长吟,延首相望,美玉昭晰以曜辉,明珠灼 灼而流光。于是游览既厌,日亦西倾,朱旗电耀,击鼓 雷鸣,长驱风厉,悠尔北征。思魏都以偃息,托华屋而 遨游。酌元清于《金罍》,腾羽觞以献酬。

    游济渎记        唐达奚珣

    轵县西北数十里,济水出焉。稽乎旧章,可得而道。自 河浮绿甲,帝命元夸,疏畎浍而正乾纲,铲陵峦而通 委输。所谓“四渎资我,而成彼三川”者。或在幽僻,远而 貌奇,伊何足贵?岂与夫体清淳之气,据函夏之中,平 地开源,分空正绿,表里皆净,似若非深,舟楫既加,乃 知无底。冲和自挹,斯君子之德欤?从此而东,截河通 “汶,不以险阻断其势,不以清浊汨其流,终能独运长 波,滔滔入海。沉潜克刚,斯君子之量欤。”意者洞幽明, 贯天壤,包荒万类,出入无间,形与化游,得归于道。不然,何其爽也?虽金火更作,变通殊制,而浮沈之事,亦 兼舍施。国家南正司天,北正司地,以为百神受职,阴 阳无错谬之灾;群望聿修,水土得平均之叙。钦若稽 古,道岂虚行?閟宫有侐,象设,如在流目,一望森森动 人,觉毛发之间,风飙四起,然以诸侯之礼而祀之。至 于下人,日用𬞟藻,吉凶晦吝,则以情言。且神道无方, 岂存于此,而物类相召,或有凭焉。虚溜潜通,动植滋 液,高树直上,百尺无枝;虚篁下清,四时一色。意隔人 世,空闻鸟声,阳浦先春,草心方变。故岸犹冷,苔生未 浓。洪晶落而天下阴,青霭凝而众山暮。留赏无厌,归 情恶忘。中途载怀,历历在眼。庶托毫端,光昭厥美云。

    清济贯浊河赋以与浊同流清源自别为韵 李君房

    济。有澜兮清泠不穷以清,激浊兮洪河之中。迤灵长 而委注,忽洊至而争雄。惧淈乎泥,我则贯而愈净;将 合于道,我则和而不同。徒观其虚明皎洁,秀色澄澈。 漾清泚以遐分,界飞涛而划绝。始骋迅以中泻,载流 谦而东泄。德惟静,自澄之于本源;体虽柔,岂混之于 派别。懿夫贞不受污,清非可混。喷中流而激射,劈巨 浪之崩奔,状浮云决开。晴天之洒空碧,若轻埃乍敛, 明镜之洗蒙昏。远而望之,孤烟横于曲渚;迫而察也, 霜练引于灵源。是知夫道恶比周,物莫相与。彼流湿 之为类,尚沿源而异处。匪泥沙之可杂,岂湍洑之能 阻。越洪涛之浮浮,驶清浪之悠悠。不学淄渑之难辨, 且殊泾渭之同流。于以用之甘见和之醴。就其深矣, 欣可泛乎舟。状盘涡之瀺灂,不染乎浊;湔跳沫之飞 惊。不伤夫清。均上善以清美,含至虚而体平。度龙堂 而愈洒,洗贝阙而增明。何必溱洧之阳,然后濯其发; 宁俟沧浪之畔,然后澡其缨。截河而流,所以为异;导 沔而注,明乎所自。酾浊波而回逗,沛惊湍以自致。庶 弥久而不渝,鉴妍蚩兮无愧。

    《前题》
    同前韵      许尧佐

    河之并济兮,惟秩其平,济之贯河兮势右相倾。非刚 克无以见其柔立,非甚浊无以彰其至清。是以灵源 浚发,柔德兼呈。徒观其流波委注,秀色澄澈,冲融而 浊水遥开,鼓怒而洪流直截。遂使还淳之士,疑二气 之初分;策功之臣,惊一带兮中裂。既处浊而不染,每 含贞而自洁。苟与和光者殊致,宁与淈泥者无别。是 以霍濩波激,崩腾势翻。济水与河水相辉,光容易识; 清流与浊流不杂,质性难伦。苟征之于变化,可察之 于本原。于以表德,于以辨类,方九折而横流,启重泉 而直至。故以盘涡浑晓日之辉,叠镜写晴峰之翠。绝 河而去,孰与我争先;导沇斯来,孰谓我奚自。若乃冲 虚自玩,迅激难俦。广可涉兮,思航苇“于寒渚;清可挹 也,欲濯缨于夕流。”贯长川之浸浸,委轻浪之悠悠。然 下流绵邈,愿表清而不浊;上善昭融,故守和而不同。 故可扶正直之纯志,助润泽之成功。动涟漪于回浦, 翠光景于微风。且淮之清兮滨于夷,江之远兮界于 楚。岂若贯大川以扬波,临大都而分渚,含清浊而独 秀,求匹敌而谁与?苟河清之可期,愿朝宗而为侣。

    济为渎问          李甘

    北诸侯来朝,过温,温令送于温,指问水名。令曰:“济也。” 侯曰:“岂济渎邪?”令复曰:“然。”侯曰:“河横千里,浑猛如涨, 无风,或毁船杀人。得清淇、洹漳之水不加深,别为九 河不加狭,彼所以为渎也。今尽济水之力,载数石之 舟,广不能横,深不能浮,而曰与河同灵等秩,吾不识 先王班祀之意也。”令曰:“济南去数十里过河矣。寡介 如此,驰狂浊中,未尝波渝气夺别河而潜积沙,连块 千里,不压不翳,益壮其流。帅汶而东,终能发山输海, 此其所以为渎也。今河负其强大,自积石不捷趋海, 往来戎寇间,胁泾、渭、沣、溙、汾、洛、伊、沁之水,以滋其暴, 决愁民生中土患,势逆曲多,穷始归海。此皆济水所 羞也。执事岂以大为贤乎?”诸侯默然。

    济渎庙碑记       宋卢多逊

    地官分四渎。其一曰“济”,《洪范》辨八政;其三曰“祀。”水以 润下百川,独纪乎清源。国之大事万务,莫先于祭法。 是知神主川渎,炳灵以济苍生;君临寰宇,设祠以答 元祐。非太平致理之代,其何交感之如是乎?若乃大 川会通,异源同注。始也殊其派,或清浊之可分;洎乎 合其流,即混挠之无别。未有清能独守,浊不可杂,德 冠百谷,名光四海,命之曰渎,不其宜乎?《禹贡》称“导沇 东流”,纪其原也。刘熙谓“济河南出”,释其名也。溢为荥, 所以验伏流之异;会于汶,所以正朝宗之路。至柔成 性,所谓和而不同者,孰可预焉?至清立德,所谓挠之 不浊者,我无愧也。所以明神宅之为灵府,前圣著之 为祀典。《虞书》有之曰:“秩于山川”,所以明次序而视诸 侯也。周制有之,曰“沈以圭玉”,所以重荐奠而预四望 也。历代展祭,具有闻焉。隋文帝开皇二年,始立庙貌 而致飨;唐元宗天宝六载,爰以公爵而建封。历数会 昌,天启、大宋,恒序不忒,甘泽以时,岁贺丰穰,民无疾 苦。应天广运圣神文武明道至德仁孝皇帝睿圣之

    德,贯于神明,所祷无“不通,所请无不应。惟神昭感”,谓
    考证
    如此也。于是降宸旨,流德音,以为所感在人心,所飨

    惟邦教。有道之君,视民如赤子,神则应之;不道之君, 谓己有天命,神则违之。所以癸堙夏绪,辛毁商祀,山 川鬼神,其何交感?恒风若而恒雨若,不知飨应之源。 美轮焉而美奂焉,空务胜游之乐。祀庙卑圮,置而不 修;礼“义废坠,弛而不举。将以感威灵而得冥祐者,未 之有也。我今克己以济物,洁诚以祀神,宜壮祠宇,以 光典礼。”俄而下有司以肃事,降王人而护役。建规立 制,盖取诸《大壮》。肯堂肯构,仰占于中星。发虑宸衷,感 而遂通。揆程有秩,成之不日。缭垣峻宇,崇阶邃户,肃 然瞻望,赫奕神府。牲牢既设,酒齐斯列。簠簋铏登,荐 奠蠲洁。我皇至诚,惟神昭悦。何谓至诚?陈其德也。何 谓昭悦?言其应也。我皇勤政无怠,惟民是恤,动必思 理道,言必于教化,天下所以混一,远民所以怀柔。端 悫斋庄,以务荐飨,故终日优然,每如受其福。惟神上 应天命,阴助皇化,膏泽调顺,神之职也。禾稼丰登,神 之力也。感我德政,歆我祠“祀,故生民忻然,恒如受其 赐”,信所谓非太平致理之代,其何致于交感哉?神非 明朝无以昭灵应,明朝非祠庙无以崇祀事,使千载 而下,赫然垂范者,非贞珉不能久,故命树丰碑,勒斯 文而纪述焉。昔者汧渭立祠,空传陈宝之异;汾晋列 祀,但闻《秋风》之歌。未若因圣君,崇大典,使庙宇之重 建,焕邦家“之法则,垂文不朽,冠绝前古。奉诏宝录,臣 得无愧。”铭曰:“万派作流,孰得其清?惟济水兮。贯河不 浊,孰齐其名?通神理兮。惟神是主,垂福苍生,崇祀事 兮。风雨调顺,稼穑顺成,瑞丰岁兮。我皇祭飨,斋祷是 精,垂典礼兮。惟神昭感,飨兹克诚,助治世兮。美矣哉! 保生民也。斯渎之灵,大矣哉!崇庙貌也。我皇之”明,永 永不朽,为来者而作程,垂万祀兮。

    兖济辩           罗泌

    予既证三江,而兖、济截河之说,今古未析。《夏书》“沇水 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又东出陶丘北。”此伯禹所 知也。兖、济二郡,正以是名。济源县在河东,济南、济北、 济阳、济阴皆在河南。自杜预谓“济繇荥阳东过鲁,而 至乐安入海”,沇出王屋入河,始釐为二。而杜佑、李吉 甫、乐安窦苹、郑推辈,遽援《后志》,谓“济自莽末旱塞,不” 复截河南度,而以《水经》依取《禹贡》为疏,故唐高宗问 许敬宗:“禹浮济、漯达于河,何今济、漯断不相属?”对曰: “兖、济自温入河,伏地南出为荥泽,又伏而出曹、濮之 间,汶水从南入之,故《书》又言‘浮汶达济,不言合漯、漯 自东武阳至千乘入河也’。”敬宗盖亦本孔与河并驱 而绝河溢出之文,不知其时无复荥水洎出荥口者, 谓济南诸名为出不审,是一蔽也。佑说:“河南之济,使 禹所命,或以性同,或一时众流凑泛,济适溢,从河南 以出而名,又奚必伏流之说?”然禹必不以一时暂溢 之名疑后世。夫水之所出,亦自不同,固有入而不合, 行而复出者。昔郭缘生于河上源遇书生,问之,可知 济与河上源通?生曰:“洛水淬剑,正与河水上源不异。 物之不同,犹铅锡也。北济既入于河,性与河别,不能 合混,渗洒入地,伏行达阳,而遂溢为荥尔。今之历下 等处发地,悉是流水,济所过也。东阿之井,正济所溢, 故今阿胶止浊住吐下,隔而疏痰以济之。性趋下,清 而且重,故治淤浊逆上之痾。以今油水,固不同情,九 夏之”辰,冷热之风,亦各为隧,岂谓必无水过水哉?泾 渭分曹南零会地,此理不少。郑樵谓“山过山则分,水 过水则合”,世无山过山、水过水之理。谓“汉入于江”,其 文止此,下有脱文;“兖入于河”,其文亦止于此,而溢为 荥之上,当更有“道。沇水”数句,《说经》不通,不以为脱,必 以为误,此书生之竺疾也。林之奇以为汉入江,济入 河,皆合而流,大禹导水自此开,以支引之,故犹蒙上 之名,亦以浅鄙测圣人者。庭州灞水,金铁皆漏,鄜延 之江,日夜流脂,弱水溺毛,黑溪元髌,悉唐制。畔怯 腐手,盖亦谓之无哉。

    济渎庙告文        明代宗

    “天降膏雨,在风云率其职;地涌甘泉,由岳渎效其灵。” 天地之泽,施必风雨,岳渎不得辞其责也。今岁雨旸 时序,所以泽万物者至矣;而独流不决,所以灌百川 者歉焉。河不由道,而水决于海,泰山泗济之源复秘, 南北漕运之渠日涸。此虽军民之患,实关天地之仁, 固朕不德所召,而神之责何如?天地均有矜惠生民 之心,神可独无奉若天地之意。务使河循古道,分溉 朔南,而复诞布泉源,广慰舆望。神既有以塞其责,朕 亦有以赖于神。神其鉴格,专候感孚。

    《前题》
    世宗

    惟神受皇天之命,统北水之宗。泽润民物,古今是赖。 台“躬南幸,道迩神源。遣祭以诚,惟神歆之。”

    游济渎池          李濂

    《山海经》曰:“王屋之山。”水出焉。《地理志》亦曰:“王屋山”, 沇水所出。“沇”声相近,盖一水也。《禹贡》曰:“导沇水东 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东出于陶丘北,又东至于菏, 又东北会于汶,又东北入于海。”夫济之为水,莹洁如玉,性下劲疾,贯大河而不浊。故《释名》曰:“济,济也,言源 出河北,济河而南也。”余曩阅桑钦《水经》,郦道元为之 注,凡异常事,无不具载,而独于济水下无所称。乃知 世之谓灵异者,皆讹谬之传。余家去济源仅三百里, 数闻乡人献香祠下者,云有借贷钱布浮药以疗病 之事,心窃疑之。嘉靖乙巳春三月,计当俗所谓潮赐 之期,乃单骑往观之,州县献香人纷遝四至,昼夜叫 佛声,响震林谷。余闻之,怃然叹曰:“无知徼福者有是 哉!”既至池上,肃谒祭渎神祠。祠后有北海神殿,《志》谓 济渎源通北海,故祀于此。或曰:“以北海远望而祭之 也。”殿前有池,即浮物之处,是谓东池。西有石桥,桥之 西曰西池,皆济水自王屋山顶流入太乙池,乃伏流 地中,东行九十里,复见此汇为二池。《地志》“为东源周 回七百步,其深不测;西源周回六百八十五步,其深 一丈。合流至温县,历虢公台,西南入于河。自今观之, 东池即东源,周仅百馀步,亦不甚深;西池即西源,周 如东池,深才三四尺耳。”余躬蹑王屋山顶,观太乙池 亦涸。古今陵谷变迁乃尔耶?正德初,楚辰潘君棠理 怀庆,尝著《辨》,谓“春夏之交,泉脉腾沸,升发之气劲疾, 愈于常时。故近投之物,或当其冲,随沸而上,此理之 常,无足怪者。”余坐水殿,竟日见布帛桃干浮在水面 者,上书姓氏年月,亟取视,咸三日内所投,则向所闻 浮出远年之物,皆妄传也。又见绵裹成药,浮出以应 人求者,上亦有字,意神灵为之,必仙画云篆,乃皆俗 笔,而服之者亦罔效。岂庙中人欲神其说,而故为之 耶?又乞嗣者所投银婴儿,有沉不沉者,盖银婴儿皆 空中,其郤有渗漏者,必沉,否则浮。如以浮沉系之,诚 格他物,奚不然乎?潘氏谓果水之灵,则当不择时而 施,何独见于春夏之交乎?其为水泉气盛之所为明 矣。乃若能兴云雨泽百谷,见伏断续,不因馀水而能 独行以赴海,是则济之灵也。先王列之为渎,庙食万 世,有以哉?国家定制,惟天子得遣官祭告。其历代碑 刻亦云:“蠢兹下民,不远千里,混男女,塞道涂,群蹈僭 谬,以侥福田。”自古奸人多假神以倡乱,如汉末之张 角,诱结凶愚至三十六万,流毒海内。为人上者,可听 其贸贸,而不禁其渐乎?

    济水赋          谢肇淛

    “相彼神济,截流成渠。既泓渟而北发,复散漫而南趋。 爰潜伏而不见,瞥飞迸其突如。粤自岱宗之麓,迄于 滕薛之墟。瀑雨晴歕,雪花夏嘘。寒星昼煜,明河晨铺。 顽石溅髓,骊龙吐珠,其可得而名者七十有二,而支 流旁脉,不知几千万馀。迺命司空,载瀹载驱,或合或 析,或直或纡。储其涓滴,归之尾闾。引洸合泗,接汶通” 徐。浮万古之艅艎,供上国之转输。故虽微而称渎,视 《河汉》其焉殊。信神功之浩瀚,夫岂鸲鹆之所能逾。

    济水部艺文二

    奉和展礼岱宗《涂经》濮济  唐·萧楚材

    拂汉星旗转,分霄日羽明。将追鲁阜迹,更勒《岱宗铭》。 林戈咽济岸,兽鼓震河庭。叶箭浚寒矫,乌弓望晓惊。 已降汾水作,仍深迎渭情。

    《前题》
    薛克构

    龙图冠胥陆,凤驾指云亭。非烟汎济浦,绿字启河汀。 画裳晨应月,文戟曙分星。四田巡揖礼,三驱道契经。 行欣奉万岁,窃忭偶千龄。

    与诸公游济渎汎舟      李颀

    济水出王屋,其源来不穷。洑泉数眼沸,平地流清通。 皇帝崇祀典,诏书视三公。分官祷灵庙,奠璧沈河宫。 神应每如答,松篁气葱茏。苍螭送飞雨,赤鲤喷回风。 洒酒布瑶席,吹箫下玉童。元冥掌阴事,祝史告年丰。 百谷趋潭底,三光悬镜中。浅深露沙石,𬞟藻生虚空。 晚景临流美,亭皋轻霭红。晴山傍舟楫,白鹭惊丝桐。 我本家颍北,出门见维嵩。焉知嵩峰外,又有天坛东。 左手正接䍦,浩歌眄青穹。夷犹傲清吏,偃仰狎渔翁。 对此川上闲,非君谁与同。霜凝远邨渚,月净蒹葭丛。 兹境信难遇,为欢殊未终。淹留怅言别,烟屿夕微濛。

    济水           白居易

    “盈科不数尺,岸柳难通舟。何为来自古”,列渎宗诸侯。 兹水异乎众,顾我知所由。至清远外浊,有本其何修。 朝宗未到海,千里不能休。一道截中贯,曷尝浊河流。 山川自改色,湛湛澄霜秋。岂徒宅神物,亦足容虾鳅。 我思古之人,洁志为身谋。衣冠坐涂炭,恶恶心忧幽。 不但听渔父,扬波自贻羞。自今称一字,高洁与谁求。 惟独是清济,万古同悠悠。

    游济渎           前人

    《济源山水好》,老尹知之久。常曰听人言,今秋入吾手。 孔山刀剑立,沁水龙蛇走。危磴上悬泉,澄湾转枋口。 虚明见深底,净绿无纤垢。仙棹浪悠扬,尘缨风抖擞。 岩寒松柏短,古石莓苔厚。锦座叠高低,翠屏张左右。 虽无安石妓,不乏文举酒。谈笑逐身来,管弦随事有。 时逢杖锡客,或值垂纶叟。相与谈忘归,自辰将及酉。

    公门欲返驾,溪路犹回首。早晚重来游,心期罢官后
    考证

    济渎          宋赵秉文

    树映楼台水映空,溪容林意两溶溶。夏山如翠无人 画,远处微茫近处浓。

    游济渎          李志全

    水底微茫见贝宫,灵源直与海相通。雪晴人立冰壶 外,春暖鱼游玉鉴中。鹤反松林巢夜月,神归蓬岛驾 天风。裴公亭上行吟处,他日重来兴未穷。

    涉济           明储巏

    河曲风无定,船扉掩复开。岸花冲絮落,沙雁掠波回。 诗思逢春乱,乡心苦病催。分流从此去,欲渡且徘徊。

    初夏入济          张瀚

    我昔驾征航,芳华媚初景。浅绿曳垂杨,轻红发朱杏。 忽焉几千里,始涉齐鲁境。春风度去陌,夏云薄前岭。 花落树阴繁,莺鸣昼逾永。恋土厌薄游,怀人复心耿。 天阙五云中,篷窗日延颈。

    济上晓行         张祥鸢

    水落不盈尺,舟行怅多阻。对此明月光,清宵泊枉渚。 夜阑新水来,稍觉舟人语。解缆及晨流,孤帆晓容与。 摊书坐篷窗,风帘散微暑。远视浮云征,飘飘薄何许。 岂不恋旧山,随风忽遐举。感此赋《行迈》,含情独延伫。

    济渎           吴国伦

    瀹济从王屋,重源百里通。由来浮磬出,只与滥觞同。 玉漱西山脉,珠腾北海宫。古今严渎祀,一勺自神功。

    济河道中          公鼐

    汶水南通楚,清河北带齐。故山云淰淰,长路草萋萋。 野旷秋天阔,峰高夕日低。前村疑渐近,转盼暝烟迷。

    济水部选句

    冯衍《明志赋》:“浮江河而入海,溯淮济而上征。”

    袁宏《北征赋》:“于是背梁山,截汶波,汎清济,傍祝阿。” 唐杜甫诗:“浊河终不污清济。”

    柳宗元《上中书状》:“河济异宜,海岱殊服。”

    韩翃《寄裴郓州》诗:“乌纱灵寿对秋风,怅望浮云济水 东。”

    济水部纪事

    《左传隐公三年》:“冬,齐、郑盟于石门,寻卢之盟也。庚戌, 郑伯之车偾于济。”

    《穀梁传》:“庄公十有八年夏,公追戌于济西。于济西者, 大之也。何大焉?为公之追之也。”济,水名。言戎远来 至济西,必大有徒众,以公自追之,知其审然。

    《左传·襄公十一年》:“诸侯伐郑,观兵于南门,西济于济 隧。郑人惧,乃行成。”

    《春秋》襄公十八年,“晋侯沈玉济河,会于鲁济,寻溴梁 之盟,同伐齐。”

    《吴越春秋》:“吴王伐齐。”“为阑沟”于商、鲁之间,北属蕲, 西属济,欲与鲁、晋合攻于黄池之上。

    《竹书纪年》:“汉景帝中元六年,封梁孝王子明为济川 王。”

    《宋书符瑞志》:“文帝元嘉二十四年二月戊戌,河、济俱 清,龙骧将军、青冀二州刺史杜坦以闻。”

    孝武帝孝建三年九月济河清冀州刺史垣护之以 闻。

    《文献通考》:“孝建五年,河、济清。”

    《宋书符瑞志》:“大明五年九月庚戌,河、济俱清,平原太 守申纂以闻。”

    《北齐书武成帝本纪》:河清二年“六月乙巳,齐州言济 河水口见八龙升天。”

    《酉阳杂俎》:平原高菀城东有渔津。传云:“魏末平原潘 府君字惠延,自白马登舟之部,手中算囊遂坠于水。 囊中本有钟乳一两,在郡三年,济水泛溢,得一鱼,长 三丈,广五尺,刳其腹中,得坠水之囊,金针尚在,钟乳 销尽,其鱼得脂数十斛。时人异之。”

    《唐书许敬宗传》:“敬宗字延族,杭州新城人,拜太子少 师。帝曰:‘天下洪流巨谷,不载祀典,济甚细,而在四渎, 何哉’?对曰:‘渎之为言独也,不因馀水,独能赴海者也。 且天有五星,运而为四时;地有五岳,流而为四渎;人 有五事,用而为四支。五,阳数也;四,阴数也,有奇偶阴 阳焉。阳者光曜,阴者晦昧,故辰隐而难见,济潜流屡 绝。状虽微细,独而尊也’。”帝曰:“善。”

    《传信记》:上封泰山,进次荥阳,旃然河上见黑龙,命弧 矢射之,矢发,龙潜灭,自尔旃然伏流,于今百馀年矣。 旃然即济水也,溢而为荥,遂名旃然,《左传》云“楚师济 于旃然”是也。

    《泉州府志》:“‘王肱字用辅,晋江人。为文好讥刺当世,以 是累举不第。尝著《济状》一篇,言浊河贯清济’。济诘其 浼溷,时甚奇之。”

    《五代史·晋出帝本纪》:“开运元年六月丙辰,河决滑州, 环梁山,入于汶、济。”

    《庞师古传》:“师古,曹州南华人也。初名从。梁太祖镇宣武,师古从破黄巢、秦宗权,皆有功。太祖攻时,溥以兵 属师古。师古攻破徐州,斩溥,太祖表师古徐州留后。 梁兵攻郓州,临济水,师古彻木为桥,夜以中军先济, 朱宣走中都。”

    《宋史太祖本纪》:“乾德三年十月丙寅,济水溢。”

    《李师中传》:“师中字诚之,楚丘人,知济兖二州。济水堙 塞久,师中访故道,自兖城西南启凿之,功未半而去, 迁直史馆。”

    《河南通志》:“陈达,山东日照人。成化中知怀庆府。会沁 济瀑涨,坏古阳堤,乃调属县民夫六千馀人,躬自督 工,三阅月而告成,百姓立石纪德。”

    济水部杂录

    《春秋》“隐公三年,齐侯、郑伯盟于石门。”石门,齐地,或 曰“济北卢县故城西南,济水之门。”

    四年,“公及宋公遇于清。”济北东阿县有清亭,因济 水色清,故名清。

    《春秋传》襄公十八年:“冬十月,会于鲁济,寻湨梁之言 同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平阴 城在济北卢县东北。其城南有防,防有门,于门外作 堑横行,广一里。

    《周礼冬官·考工记》:“鸲鹆不逾济”,此地气然也。订义赵氏 曰:“鸲鹆,飞鸟。”《春秋昭公二十五年》,“有鸲鹆来巢。”《传》曰: “书所无也。”盖鸲鹆本济西穴处之物,今乃逾济而东, 为巢于鲁之中国,故云“书所无也。”

    《战国策》:燕王哙曰:“吾闻齐有清济浊河,可以为固,有 长城巨防,足以为塞。诚有之乎?”苏代对曰:“天时不与, 虽有清济浊河,何足以为固?民力穷敝,虽有长城巨 防,何足以为塞?且异日也,济西不役,所以备赵也;河 北不师,所以备燕也。今济西、河北尽以役矣,封内敝 矣。”

    张仪《说秦王》曰:“齐据河、济,足以为阻。”

    《史记天官书》:“夜半建者衡。衡,殷中州河、济之间。”《正 义》曰:衡,北斗衡也。言北斗夜半建用斗衡,指寅。殷,当 也。斗衡,黄河济水之间地也。

    河、济之间,时有坠星。

    《焦氏易林》剥之《坎》“乘骝驾骊,东至于济。遭遇仁友,送 我以资,厚得利归。”

    《说苑》四渎:江河淮济,何以视诸侯?能荡涤垢浊焉,能 通百川于海焉,能出云雨焉,为德甚美,故视诸侯。 《元和郡国志》:“海畔有一沙阜,高一丈,周回二里,俗呼 为斗口淀,是济水入海之处。每潮与济水相触。” 《白帖》:“沔彼济水。”

    “《清济》贯黄河”者,浊流而不混。

    济水部外编

    《五色线》郤敬宗家长白山,有人寄一函书,言“吾江使 也,令吾通问于济伯。”果见人引入水中,一翁坐殿,踞 水晶床,侍卫皆圆眼甲胄,临别赠一刀曰:“持此当无 水厄。”敬伯还至社林中,裘果无沾湿。

    《语怪》:“济渎祠相传神通人假贷,前后事不一,漫志其 概一二。祠有大池,凡欲假金者祷于神以珓决之。神 许则以契券投池中,良久有银浮出如其数,贷者持 去贸易,利市加倍。如期具子本祭谢而投之,银没而 原浮,其券如人间式,亦有中保之人,若神不许,则投 券入水,顷之券复浮还。牛马百物皆可假借,投之复” 出,故不死也。尝有不能偿者,舍其儿,以盒子盛之,投 入俄顷盒浮起,视之,儿活于中无恙。盖神鉴其诚闵 而贷其债也。盒外湿而内中,故干,其他类此,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