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0336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三百三十六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三百三十六卷目录
潞安府部纪事
潞安府部杂录
潞安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三百三十六卷
潞安府部纪事
《旧志》:“神农时,有凤凰巢于天冢冈。”〈在潞城县〉
汉宣帝五凤三年,上党大熟。
成帝阳朔二年,关东水流,民走入壶关口。
哀帝建平四年,上党地裂。
章帝建初六年二月辛未,日食。
顺帝建康元年,上党地裂。
灵帝建宁四年,上党地裂。
晋武帝泰始元年,凤凰见上党。
太康元年三月,上党雨雹,伤桑、麦。五月,雨雹,伤禾麦 三豆。
二年五月,上党雨雹伤稼。
三年六月,上党大风,折木坏屋。
惠帝元康五年九月,上党灾风伤稼。
怀帝永嘉六年,石勒生时,原上草木皆有铁骑之形, 人参花叶茂盛,有状如人。
元帝太兴二年,黎城民陈武妻一产三男,一女皆育。 成帝咸和三年,襄垣县雨雹,大如鸡子,平地三尺,行 人并禽兽死者万计,千里树木摧折,禾稼荡然。 穆帝永和十一年正月,上党郡献白雉。
北魏世祖始光三年二月,上党郡献白雉。
太平真君六年,世祖幸上党,观连理树于泫氏。 九年,望气者言“上党有王气,穷之在凤凰山。”诏于壶 关东北大王山累石为三封,又斩其北凤凰山南足 以断其翼。后唐明皇果潜于此山。
北齐文宣帝天保八年,上党大蝗。
唐太宗贞观元年,潞州献嘉禾。
中宗景龙元年,潞州黄龙升天,紫云见。四月,日有抱 戴。八月十四日夜,月重轮。
二年八月,长子县嘉禾合穗。九月,黄龙见郡城东。 三年正月,襄垣县北有古仙洞,塞久忽开,十数里云 气涌出。
六月,黄龙见。伏牛山延唐寺有木连理。九月,长子紫 云见。十二月,郡城内外有巨人迹,长二尺五寸。 元宗开元十二年,潞城大旱。八月,霜杀稼。
十三年,潞州献白鹿。
德宗贞元十年八月潞州进白鹘。
十一年八月,潞州获白鹊,献之。
十五年正月,潞州进“白乌。”
二十一年七月,潞州进白鹊芝草嘉禾。又上党庆云 见。
武宗会昌元年五月,潞州市大火。长子县白乌与鹊 𩰚。
后周太祖广顺二年三月,潞州鹊巢平地。是年,河南 北旬日无鸟,皆聚泽、潞山中,压折树枝,人疾疫死者 甚众。
宋太祖建隆三年七月,潞州雨雹。
乾德二年,潞州风雹伤禾。
太宗淳化三年,潞州上嘉禾,异垄合穗。
英宗治平元年春,潞州不雨。
徽宗建中靖国元年十二月,潞州地震弥旬,坏城壁、 屋宇,压死人畜不可数计。
金章宗泰和三年,有大鸟集壶关县北山,“其羽五色 烂然,赭冠鸡项,尾阔而修,状若鱼尾,高可逾人,九子 差小,禽鸟万数从之,皆成行列,首皆北向,自东南来, 势如连云,声若殷雷,林木震动,留一日而去。”
元世祖至元十年,襄垣县蝗。
十二年,潞城县南马村有“同颖之禾。”
十四年,襄垣县“大风,拔树偃禾。”
十九年,襄垣、潞城、壶关三县蝗,稼草木俱尽,民饥相 食。
成宗大德六年,潞州地震,坏学宫,独存大成殿。 武宗至大四年六月,潞州雨,害稼。
六年,漳水溢,襄垣地震。
仁宗延祐三年,潞州地震。
六年,漳水溢,坏民田二千馀顷。
文宗至顺二年四月,潞城县大雨,漳河决。
六年,长子县有蝗伤稼。
顺帝至正十七年,曹州贼入太行山,陷冀宁、大同路。 陕西行省左丞察罕帖木儿遣关保、虎林赤击之,合 上党县尹郭从善兵,大破贼于壶关十九年,潞城、襄垣、壶关春夏旱蝗,秋复大水。
明洪武元年十月,右副将军冯胜取潞州。
英宗正统七年,潞州岁饥,斗粟银三钱。
宪宗成化四年,潞州嘉禾,一本六七穗,一本二三穗 者尤多。
五年,潞城县嘉禾,有一本三穗者,有一本五穗者。 八年三月,雨雹,大如鸡卵。襄垣大旱,民饥。
十年,壶关县霜雹大作,秋无禾;冬春人相食。
十八年,潞州大雨连旬,高河水溢,漂流民舍,溺死人 畜甚众。
十九年,大饥。
二十年,长子县大饥,人相食。
二十二年,大旱,禾尽槁,人相食。
二十三年,岁荐饥,瘟疫大作,饿殍盈野。
孝宗弘治六年春,屯留甘露降。四月,陨霜杀桑。十二 月,天鼓鸣,流星如火。
八年,春夏大旱。
九年,潞州官舍有“桃生一蒂二实者,茄生一蒂二实 或四五实者。”是年大稔,斗粟十文。
“武宗正德五年秋,屯留县大风拔木,桃李复华。 六年,大风颓屋,三月二十日甘露。四月,屯留县陨霜 杀桑。十二月,屯留县天鼓鸣,流星如火。是年,蓟寇自 壶关南界入太行山,至潞州雄山乡,焚掠而去。” 七年六月,有黑眚乘夜著人,即肤折血出,或出黄水, 皆爪痕,入二三分,经月始愈。不受药饵,日暮,比屋燃 灯响爆,鸣金鼓以震慑之。凡两月,化为白气,蔽日而 去。是岁长子旱,《禾稿》
世宗嘉靖四年六月,大雹如鹅卵,杀二麦,秋禾,岁饥。 六年六月,屯留县雹。七月又雹,伤稼。
七年,壶关大饥,饿殍盈途。是年潞城民陈卿作乱,拒 杀官兵,合三省兵讨平之。诏兵科都给事中夏言“核 功罪、区处善后事”,设兵备道。升州为潞安府州版籍 置长治县。割壶关、黎、潞,另置平顺县。设参将于潞安。 未几裁去。
八年夏,蝗自河南来,食稼。
十年,壶关县有秋,《长子县》七月,蝗。
二十年二月,襄垣学宫“甘露降。”夏屯留文庙《松树》自 焚。
二十二年二月三十日,屯留县星陨。
二十三年七月,黎城县山水溃堤,坏庐舍,伤人畜。 二十五年,襄垣、黎城漳河水清三日。
二十九年冬,壶关县禾稼折枝。
三十二年,潞城、壶关二县大饥。
三十四年,黎城县十二月十二日子时分地震,鸡坠 埘,犬惊吠,良久乃已。
三十五年,壶关县有“秋斗粟”二十文。
三十六年,壶关县有秋。
三十七年,壶关县有秋,屯留县大风拔木,雹如卵,杀 民稼,饥。
三十九年,壶关县岁少祲。
四十年,壶关县岁少祲。
四十一年春二月,雷已发声。夏四月,大雪杀桑,民失 蚕,花果不实。十月,黎城县民家一乳三男。
四十三年夏,壶关县冰雹如鸡子。
四十五年,壶关县岁少祲。
穆宗隆庆二年,旱,秋歉。
四年,黎城县山水溃堤,坏庐舍,人畜有死者。
六年,壶关县有秋。
神宗万历五年八月九日夜五鼓,地震。
六年十一月,郡城西濠中冰成龙形,鳞甲头角皆具, 如雕镂状,蜿蜒曲折,长里许。
七年秋,“郡中演武场铁炮滴血。九月二十一日未时, 无云而电”,其先有霏烟若缕,有龙形,首尾仿佛可辨, 自东北上升。
八年九月二十七日夜五鼓地震,未刻又震。
九年四月初一日,郡城北门自阖。是岁大疫,肿项,善 染病者不敢问,死者不敢吊。
十三年冬,无雪。
十四年春,风霾经旬,五月方雨,民始播百谷。八月即 霜,岁大饥。先是,襄垣、黎城二县连岁歉,至是,斗米银 二钱,荒疫并行,死者相枕藉。
十五年春,大疫,死者更众。七月,长治县圃茄有“一蒂 二实,或三四实者。”
十六年八月,壶关县岁饥,雹如鸡卵;长子县多豺狼。 二十四年四月,黎城县大雪。六月,长子县雨雹。 二十六年,长子县“秋螟大饥。”
二十八年,不雨,黎城县更饥。
三十二年六月,黎城县雹如鸡卵。
三十三年冬,大雪。
三十四年,《长子县》大雨雹伤禾。
三十六年五月,长子县雨雹害稼三十七年,无蚕,夏秋不雨,大旱。长子县岁荒,斗米钱 二百三十有奇。
四十一年九月二十一日地震。
四十四年,蝗。
四十五年七月,长子县蝗,食西乡一带谷田。
熹宗天启四年冬,大雪三昼夜,树多折。
六年六月六日,襄垣地震。
愍帝崇祯四年三月初四日,白昼忽然黑暗。
五年,流贼紫金梁、《老回回》等由陵川至长治南界,焚 掠雄山乡及壶关、平顺、邢红娘破辽州,遂掠黎城之 南北陌、东西井。
六年,壶关县四月、五月不雨,斗米三钱。黄山东坡有 土类白石脂,居民取以为食。王加印至长子东里村, 焚掠而去,遂袭平顺,知县徐名扬死之。
九年七月,蝗食禾,生蝻。秋,桃李复华。
十二年冬,无雪。
十三年,平顺县春夏不雨,人相食。
十四年秋,霪雨,凡十七日,是岁丰稔。壶关县春大饥, 斗米七钱,民皆相食。
十五年元旦,风霾昼晦,道绝往来。壶关县六月初四 日地震,初八日冰雹如碗,厚尺许。是日,叛将任国琦 夜逾壶口,因袭“北董镇。”
“十六年八月十四日夜,黎城县星月皎洁,绝无云雷, 一龙蜿蜒上升,金光闪烁,户牖皆黄,冬鬼哭。”是年“《闯 贼李自成》拥兵取潞安。”
潞安府部杂录
《府志》:百谷山,《一统志》谓:“山与太行王屋相连,多柏,因 名焉。”《山西通志》曰:“百谷,神农尝百谷于此,故建庙祀 之。”今有神农庙像甚古。《潞州志》谓建自北齐武平四 年,传流已远,则《通志》有据。考之襄垣亦有百谷山,亦 以神农称。顾百谷多古雅,近有坚执以为柏谷者,则 古雅之僻也。
洹水郦道元注《水经》曰:“洹水出上党洹氏县洹山,山 在长子县。”考之上党从来无洹氏县,长子亦无洹山。 洹水惟是秦汉时有泫氏县,即今高平是也。有泫水 出丹朱岭下,即丹水是也。丹水南行,由泽州下怀庆 入沁河。所谓洹水,则发源于林虑,经丹阳入卫。此郦 道元注水之误。《州志》采入山川中,非矣。
神农之后,黄帝封其支子于潞州。《志》以为即潞子婴 儿国,非也。婴儿,赤狄别种,晋文公时始散居于晋鄙, 其后夺黎地而居之,前此未入潞境也。黄帝所封在 唐虞前,当另是古诸侯,非潞子。
壶口、衡漳,旧《志》以为即《书》所称“壶口、衡漳”,非也。《书》称 “既载壶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至于岳阳;覃怀底绩, 至于衡漳。”此治河之大势。由河东、河内以至河北,皆 河水经由之地。壶口,在河东屈县,今隰州所属;衡漳 在清浊交流之后,今磁州临漳地是也。潞之壶口,山 名偶同,所谓衡漳,乃导漳之始,非治河之中。虽皆禹 “迹,地实不同。”
慕容庙《旧志》以为慕容玮,未之考也。庙碑甚明,乃慕 容永僭都长子,为慕容垂所败,走死郡西张村。土人 哀而葬之,为立庙。元文宗朝,祷雨偶应,民请追赠。下 太常议。博士王瓒以当时晋室未亡,诸窃据不宜称 帝,乃降封陇西王,故称陇西庙云。墓在其旁。
灵泉山“旧志”谓在郡东南三十里。《长治县志》谓在城 东南十里。今查十里曰秋谷山,有一窟曰龙洞,浅甚 且无泉。岁旱,民自山下挑水灌之,灌满即雨。三十里 有仙泉山,山半有泉,岁旱祈祷与旧志合,则《县志》误 矣。
摩云寺,在佛耳山,翠云寺在山下。《长治县志》以为城 东北十五里。查东北十五里曰佛耳坪,上旧有玉皇 庙,下有百谷寺,并无所谓摩云、翠云者。今查城东南 五十里大峪镇,有佛耳山二寺在焉。山与壶关共,故 《壶关志》亦载。《长治志》以“佛耳坪”当之,误矣。
“长子”,颜师古以为长短之长,非长幼之长,谓为长狄 所居而得名。今考长狄在春秋始之潞,而武王封辛 甲,已称长子,则颜说误矣。《县志》又因长狄而推其祖, 曰在夏为防风氏,在商为汪芒氏,愈失真矣。防风氏 守封隅之山,非长子也。长子大抵以丹朱得名,虽非 封国,实畿内之采邑。浮山县,丹朱食邑也。长子接境, 今境内有丹岭、丹水,有尧水、尧村,南北朝有尧暄,以 为帝尧之后。明征非一,岂皆附会?又考之《竹书》曰:“后 稷放丹朱于丹水。”或曰:丹朱封于丹水,非放也。受封 丹渊,自是舜事,谓之虞宾;封于丹水是尧事,谓之引 子,原不相悖。故据今古山川人物及《竹书纲目》而辨 之。
后魏分置乐阳北齐废。谓后魏于长子县分置乐阳 县,至北齐废乐阳县也。《旧州志》于“乐阳北齐”下加二 “县”字,而《府志》《县志》遂因之,讹矣岳阳城,误也。即上乐阳,查史自明。
冀氏县,《志》谓“隋开皇九年置冀氏”,误也。上党旧有猗 氏,后魏改寄氏,后与长子并废。隋复置寄氏,后改寄 氏,称长子。冀氏乃乐阳分置县,与长子终始无与考。 《后魏》《隋史》自明。
丹朱陵,《山海经》曰:“苍梧之山,舜葬于阳,丹朱葬于阴。” 又平阳、阳城皆有丹朱墓,而长子独曰陵,非也。虞宾 既封,自宜葬于本国,况陵墓非一,孰辨其是哉?闻陵 为水溜,其中甚大,有古器,非唐虞制,大类秦汉以下 物。此必尧暄父子之墓,而误以为丹朱陵也。
三嵕山,屯留县,《志》以为汤伐三嵕,非也。汤所伐者在 定陶,不在屯留。
三嵕山,俗传以为羿射九乌之所,遂以山之神为后 羿。夫射乌已近误矣。羿,尧射官也,乃遂以为有穷之 后羿,岂不更谬哉?今制止称“三嵕之神”,可破千古之 惑。
陈龟旧志皆称上党人,考之《汉史》,上党泫氏人也。今 割去为高平县人矣,《郡志》宜删。
湿氏旧志《汉、魏表》中列湿氏,查各史俱无,盖涅氏之 误矣。
《襄垣县志》以为先属韩归赵,后襄子筑城于甘水之 北,故名襄垣,误也。襄子在三晋之前,归赵在六国之 末,大约襄子筑城时属赵,三晋分地时属韩,冯亭归 赵后又属赵,当时相攻相并,朝彼暮此,不可执一而 论,况有《竹书》可考。
《黎城县志》据苏秦“南有河漳”一言,以为黎原属赵,不 属韩之上党。不知苏秦之言,指赵都邯郸而言,原在 河漳之北,非言其属邑俱以河漳为界也。果如《县志》 所言,则发雄山以北皆赵地,发雄山以南皆韩地,中 间逶迤曲折,并无尺寸犬牙乎?则所称河者,亦将推 及河源以北尽属赵乎?因所指一处而概论所属,非 矣。古郡东有壶口关,此是郡界。黎在壶口关内,为上 党地无疑。在晋、在韩、在赵,皆当以此为据。
上党皆黎地,非止黎城一县。郡西南三十里“黎岭𥟖 水”,乃其都会。“黎城”名始于后魏,迁潞县,被诛遗民,其 建县始于隋,原非黎之都会。
郡治。秦治壶关。前汉治长子。东汉末,治壶关。慕容俊 治襄垣之安民城,后复治壶关。元魏皇始中迁安民。 真君中复治壶关。隋置上党县,遂为郡治。至于今,古 壶关,今长治之故县也。故汉、魏以后,隋、唐以前,多称 壶关,犹唐、宋以后之称潞州耳。
《潞州志》以隋建韩州,而无潞州府,旧志亦因之。考之 后周改上党郡为潞州,襄垣郡为韩州。至隋废二州, 复置上党郡。唐初二州并置。贞观中废韩州,并入潞 州。旧志皆误。
冯奉世墓。《黎郡》载之,非也。冯衍曰:先将军葬渭陵,哀 帝之崩也,营之以为园。奉世,衍之曾祖,为右将军。此 明征也。傅太后之谮,家受奇祸,子孙徙还故郡,当是 冯氏子孙之墓。所谓“中山太后宜乡侯墓”,皆误也。 洪武庚戌科,明朝第一乡科也。次年辛亥为甲科,各 县多执后来子午卯酉之乡科,而误改洪武初科为 己酉,故襄垣以傅奎为“进士。”
李左车平顺,以为邑人,无可考。至于窦建德,史称漳 南人非潞产,死于长安,亦无返葬之理。黎城,平顺争 载之,不可解。房、杜陪葬昭陵,《襄垣志》收之。其他如段 志元、张子房市桥诸不稽事,不胜辨。今《志》悉删之,不 敢传疑也。
李靖庙《旧志》以为附籍潞城,非也。靖征行过此,师律 严整,民德之,因立庙,又以“英灵”助汉兵,庙益大,见宋 制。
《潞城志》有“弃仲章”,误也。仲章,潞贤人,鄷舒弃而不用, 非弃姓。
金甲《旧志》以为潞之仙,释有金甲,大误。金时,甲仙也。 或曰姓申屠,亡其名。
潞水凡三,一在本郡,一在幽州渔阳郡。东汉亦有潞 县。建安中,凿淘河入潞,名泉州。梁以通于海,渔阳之 潞也。《汉书注》以为上党之潞,误矣。又其一在交趾,有 府,亦曰潞安。
绛水有二:一在屯留,东流入漳,达彰德;一在绛县,西 流达于河。智伯所谓“绛水可灌安邑”是也。今诸家《注》 以为屯留之绛,误矣。
潞安府部外编
《旧志》:“石虎时,上党孟门有神人像坐于山上,三日而 去,虎遣使以太牢祀之。”
后魏大延元年,有鄙妇人持方寸玉印,诣潞县侯孙 家,既而亡去。玉色鲜白,光照内映。印有三字,为龙鸟 之形,不类人迹。文曰:“旱疫平, 辛彦之崇佛道。”剌潞州时,城中建浮图二,皆十五层。 州民张元死数日复苏,云见天上新构一堂,制极崇 丽。问之,曰:“潞州刺史辛彦之堂也。在世有功德,以此堂待之。”其年,彦之卒。
唐崔子玉为长子令,戒民无得杀生。民朱謇冒禁射 兔,执之讯曰:“欲阳罚乎?阴谴乎?”謇欲苟免一时,曰:“愿 阴谴。”是夕,有史追至公府,冕服端居者,子玉也。鞫治 诸狱,如轮回状,謇受罚而还,杖痕久始愈。
叶法善,中秋夜与元宗游广寒宫,过潞州,俯瞰城市 如昼。上以玉笛吹《霓裳曲》,掷金钱于城中。越旬,潞州 上言:“八月望夜有天乐临城,兼获金钱以进。”
程逸人,上党人,善符术遣祟。节度使刘悟常用之,素 与萧季平善,季平暴死,逸人驰视之,谓其子曰:“尔父 未及死,山神召之耳。”遂书符一掷,风卷去。有顷,季平 苏,曰:“今旦方起,一绿衣人云:霍山神召我。”约行五十 里,空中一朱衣人下,怒目仗劎曰:“程斩邪追汝。”绿衣 者惧,奔去,因与朱衣者还。盖逸人所学《斩邪术》,朱衣 人即所书符也。
侯元,铜鞮人。贫窭负薪,愁苦而叹。忽石壁开,一叟引 入,授以《隐书》万言,皆变化隐显之术。戒之曰:“女分合 于至道进身,然宿障未除,面有晦色,宜谨密自固,否 必败,欲见我。”叩石即应。元归习其术,期月而成。能变 形役鬼,草木土石,皆可为兵。乃集里中少年为甲卒, 陈兵出入,自称贤圣。州帅高浔讨之,元走谒叟,叟戒 其自守勿接战,元不听,狃于一胜。酒酣被擒,系于狱, 醒即脱去,惟遗一檠在枷孔中,复扣石。叟怒曰:“庸奴 终违吾教,虽幸免斧锧,行且及矣。”遂与之绝。其术渐 歇,犹率其徒掠太谷。捕骑至,斩于阵。未几,黄巢乱,使 元听叟言,必当少建功业,何至诛死?
梁李思安攻潞州城,营于壶口,伐木作栅,木中朱字 六,皆隶体,曰“天十四载石进。”思安表上之,梁臣皆贺, 以为十四载必有远夷贡珍宝者。司天少监徐鸿私 谓所亲曰:“自古无一字为年号者,上天符命岂阙文 哉?吾以为丙申之年,当有石氏王此地者。移四字中 二竖画,置天字左右,即丙字也;移四字外围以十字” 贯之,即“申”字也。后至丙申年,石敬塘起兵,同契丹王 至潞,进取汴京,果如鸿言。
宋初,征潞州,军士于泽中取草夜归,镰刃透成金色, 或以草燃釜底,亦成黄金。
崔韬,崞县人。之任祥符,道过褫亭,夜宿孤馆,见一虎 入门,韬潜避梁上。虎脱皮,变一美妇人,即枕皮睡。韬 下梁,取皮,投眢井中。妇醒失皮,向韬啼,索之,韬徉不 知也,因纳为妻。抵任,生二子。及官满,复过褫亭,谈及 往事,妇问“皮安在?”韬自井取出。妇大笑披之,复成虎, 咆哮去。
金皇统中,高平举子六七辈赴都试,憩于韩店。一道 士遍视诸生,得李晏执其手曰:“公富贵寿考,他年当 建节于此。值水败,道赖公治之。”语毕不见。其年登第, 历官至中丞。归老,起为昭义节度使。水果败道,父老 请修治,晏欣然从之。即今石闸也。
元潞州守周干臣有德政,一夕宿屯留,短檠,膏尽然, 以绵炬达旦不灭,至潞止。天庆观灯,复如前,道者三 吹,光焰愈盛,延及辰巳时,又与修撰傅岩辅饮,出樽 酒酌七十觥不竭。迟明,以水注之,容不及半。二事人 皆异之。
魏文昌,壶关人。本农夫,辍耕憩神祠,见梁端有书,取 视则风云变色。持归,作地室习之,术成,能隐形变化。 尝有事被逮,挟一瓦掷之县厅。及笞,瓦碎而体自若。 寻缩入瓶中,呼之则应而不出。尹怨,碎其瓶,再呼则 片片皆应。遣人四捕,已挥霍过县南八里川矣。时耕 者满地,文昌剪纸为兔,众竞逐得兔。其他幻术甚多, 人以左慈方之,或曰“文昌后亦尸解去。”
明壶关柏林西山,有古北极祠,幽僻,人不敢夜入。郭 翀未第时,与友人贾敏、李素约取神笏。二友先令人 潜神座后,欲恐喝翀,其人忽听神云:“郭状元借笏。”翀 至,取笏见神立授之。后翀开科,胪唱第一。及登殿,太 祖从烛影下见其眇曰:“真榜眼。”因易第二名人犹称 郭状元。
郡之东南五龙山多松,数百年来人无敢伐者。僧真 果俗姓马,假修庙砍伐私卖,易骡十数,觅取脚利,积 钱百馀缗。将还俗托婚,偶暴病而卒。是日,申庄民家 产一骡,踣地作人言曰:“我五龙山马和尚也。”
嘉靖中,长子修城乏砖,当道下令发古冢。一冢有隧, 砖石甚多,及门皆金碧龙凤之像,一“赤色巨蛇守之, 目闪闪如电,口中喷气缭绕如烟,人触之立仆不敢 近,乃止。”
万历十六年,郡中荒疫,郡守李公杜悉心拯救,城中 死者尚三万人。先是公在郎署,梦上官移文取十万 人,公争之,减去五万,再争更减去二万,又争不复减 矣。次日治郡命下,尚未省梦中事。及抵郡,值荒且疫, 乃请蠲请赈。乞籴于邻壤,为粥以食饿者。又图《犯盗 受刑状》为说,以晓愚民,严禁抢掠,民感甚,宁死无窃 者。计四门出,饥疫如前数,始悟梦中事。即治郡事。 郡人王体吾与诸友醵饮五龙山,治具而忘其箸,乃各以簪代。食毕,随意取坐旁草拭其腻,体吾所冠为 铜簪,比明日视之,其半已成银矣。急往山上原坐处 遍取草试之,竟不可得。可见太行之山常有死汞之 草,但人不能识,无缘以遇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