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0946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九百四十六卷 |
第九百四十六卷目录
杭州府部汇考十二
杭州府风俗考
职方典第九百四十六卷
杭州府部汇考十二
杭州府风俗考 通志府志合载
本府
《隋书》:“馀杭川泽沃衍,有陆海之饶,珍异所聚,故商贾并凑其人。君子尚礼,庸庶敦庞。”
宋欧阳修有《美堂记》:“钱塘习俗工巧,邑屋华丽,盖十馀万家,环以湖山,左右映带。”
《范仲淹传》:“吴中喜竞渡,日出宴湖上,自春至夏,居民空巷出游。”
苏轼《上执政书》:“三吴风俗,自古浮薄,而钱塘为甚。虽室宇华好,被服粲然,而家无宿舂之储者,盖十室而九。”
秦观《雪斋记》:“其俗工巧,羞质朴而尚靡丽,且事佛为最勤。”
蔡襄《双门记》:“市贾谩欺,取予不均。富黠倚强,蚀贫诛利。盗挟闭藏,出没无常。俗尚浮屠,布施无节。”
赵与𥲅《建学记》:“家文雅而人英茂。” 葛沣《钱塘赋》:“俗享再稔之利,妇蚕八育之绵。家蓄鹤膝之器,户衍犀渠之精。”
明徐一夔《告乡贤文》:“兹邦以德行、文学、风节、事功显者,代不乏人。”
宋廷佐《武林旧事》叙制度礼文,仿佛东京之盛。《旧志》:杭虽华丽富美之区,独仕者咸以清慎相饬励,多无田园宅第,虽枢宰保衡,无不然也。田汝成《西湖志》:“杭州士大夫居乡者,往往以名节自励。”
《府志》:《月令》:元旦先一日,洒扫庭内,鸡初鸣,罗列花彩糕果等物于各神。家庙影堂前,先以米团、糖豆祀灶,名曰接灶。祀毕,以米团饷众,谓之欢喜团。次迎岁神,次拜各神暨祖先。前遍燃香烛三日夕惟影堂则兼供茶饭,至灯后始罢。次家众聚立中堂,卑幼拜贺尊长。礼毕,男子出拜宗党亲友,谓之贺节。家设酒殽延“客,酒三五行即辞出,亦有尽醉而归者。按《县志》,是日中堂架松柴于炉中,继以栗炭,各置柏枝二大束于神前。晨兴则以六月六日所取马齿苋蒸熟食之。其次序则自最幼至最老,盖亦古人饮屠苏酒之遗意也。” 《武林志馀》曰:“正月朔日,官府望阙遥贺毕,即盛服诣衙门,往来交庆。民间则设奠于祠” 堂,次拜家长,为椒柏之酒,以待亲戚邻里。以春饼为上供。爇栗炭堂中,谓之“旺相” ;贴青龙于左壁,谓之“行春” ;插芝麻梗于檐头,谓之“节节高签。” 柏枝于柿饼,大橘承之,谓之“百事大吉。” 自此少年游冶征逐,凡投琼买快,斗九翻牌,舞棍踢球,唱说平话,演习歌吹,无论昼夜,谓之“放魂。” 至十八日落灯,然后学子攻书,工人返肆,农商各执其业,谓之“收魂。” 嵇宗孟《元旦》诗:“高天旭日照亨衢,伐鼓鸣驺曳翠襦。金贴宜春双锦字,花铺郁垒古桃符。熙台云物占三瑞,化国笙歌洽四隅。惟有武林行乐早,履端人己醉西湖。” 元旦后,士民各携酒馔纸钱,出郭展墓。
初三日,谓之“小年朝” ,仍烧松棚于围炉中。自元旦至三日,皆用赤豆饭,并以供神,谓之“隔年饭” 云。
立春前一日,官府迎春于郭内之东方,前陈鼓吹彩亭故事,以导芒神,土牛老幼填集街路,谓之“看春。” 其所历人家,各设香烛楮币,并用五谷抛掷之。是日焚松柴并爇炭竟日。《西湖志馀》曰:“立春之仪,附郭两县轮年递办。仁和县于仙林寺,钱塘县于灵芝寺。前期十日,县官督委坊甲,整办什物,选集优人妇女,装扮” 社伙,如《昭君出塞》《学士登瀛州》《张仙送子》《西施采莲》诸类,种种变态,竞巧争华。先时教演名曰“演春。” 至日,郡守率僚属往迎小队社伙殿以春牛,士女纵观,阗塞街市,高声致语赞扬,名曰“献利市。” 至府署,官宴毕,鞭土牛碎之。随以彩仗土牛,分送上官先达。而民间妇女各以春幡春胜,镂金错彩,为紫燕、黄蝶之属。问遗亲族,缀于钗头。举酒则镂切粉皮,杂以七种生菜,供奉宾筵。嵇宗孟《迎春》诗:“冰雪初干锦甸开,南枝香吐半黄梅,龙飞大岭。”
朝烟润,鸿戏清江淑气回。鼓吏送寒鸣彩仗,农官祈岁献山杯。康衢车马纷千骑,尽道春从太守来。
初六日,南山法相寺《古定光佛》诞日,士民争往祷之,有摩佛顶至踊,谓可以得子者。
人日七为人,八为谷。古人正旦画鸡于门,人日贴人于帐。元日画鸡,谨始也。人日贴人,重人也。餐七种菜羹,剪彩镂金为人贴于屏风。杭俗今无是举,惟学士之家诗笺投赠,或云汉帝承华之会,或云宋玉望仙之登,往往以此为题。嵇宗孟诗:“人日郊晴燕喜天,草芽青出岸容鲜。春波饮马云横渡,午港观鱼风满船。” 北海樽开残雪后,西泠曲度未花前。一从改岁韶华转,水色山光异去年。
元宵前后五夜张灯。初旬自众安桥至官巷口,悬卖各色花灯,谓之“灯市。” 通衢委巷,悬额缀彩,皆以锦缎彩绣为之,如入万花谷中,终夕鼓吹不绝,士女骈集,至有拾翠遗簪者。豪家开宴,装放烟火,以娱宾客。婆娑子弟,亦多制硝黄,合为花筒,相对角胜,名曰“赛花。” 或粘灯谜于上,谓之“猜灯。” 射中者揭而持去,赠以巾“帨花、爆果核、杖头钱” 等,哄然一笑。此鲍照《诗谜》之遗也。近寖衰矣。相传初只三夜,钱王纳土后乃添两夜。俗以五夜晴明为五谷丰登之兆,验之信然。乡村妇女,于十五夜召厕姑,以卜一岁吉凶,并蚕田丰歉。按厕姑莱阳人,姓何名媚,字丽卿。寿阳李景纳为妾,其妻妒之,正月十五夜阴杀之厕中。天帝悯之,命为厕神。故世人作其形,夜以厕间迎祀,以占众事,俗呼为三姑,而又有扫姑、竹姑、苇姑、针姑之类。汉家祀太乙,以昏时祠到明。今人正月望日夜游,是其遗事。是日传为上元诞日,天官赐福之辰。民间多斋素诵经,匍匐至吴山礼拜者,几拥塞不得行。杭州元宵之盛,自唐己然。白乐天诗:“岁熟人心乐,朝游复暮游。春风来海上,明月在江头。灯火家家市,笙歌处处楼。无妨思帝里,不合厌杭州。”
二月初一日,自唐李泌奏,停正月晦日,以初一为中和节,俗有挑菜之会。今民间于初二日,或戴蓬草,和米粉煎为饼,以应节物。
《洛阳记》以初二日为“花朝” ,唐人以十五日为“花朝。西溪一带,梅花甚盛,沿亘十馀里,清芬袭人。中多别业,往往高人逸士托足其间。或肩舆小艇,载酒殽,携幞被,有旬日始归者。”
十九日,上天竺大士诞辰。三吴士女买舟进香,不可亿计。越州岁进巨烛,其大如椽,鼓吹导送,幡盖络绎。由北新关至松木场,舟车衔接昭庆以至天竺,摆列器皿玩好等物,俱成市肆,数十里不绝,一月有馀,穷民赖以为生。自此以往,士女争先出郊,谓之“探春。” 画舫轻舟,栉比鳞集,笙歌箫鼓之声,震动远近。其游之次第,先南屏放生池、湖心亭、岳王坟、卢舍庵,后入西泠桥放鹤亭,日衔半规,始渐散去。绛纱笼烛,车马争门而入,日以为常。比来皋亭山刘坟村,每当春日,桃花盛放,一望如云锦,游人多问津焉。是月,村墟里落,各醵金为社会,祀五谷神祠,奏乐征歌,散则饮福,少长咸集,极欢而罢。昔张演诗云:“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
《续溪志》云:“三月上巳,官民皆禊饮于东流水上,洗祓宿垢,谓之祓禊。” 唐人上巳,曲江倾都禊饮。今初三日为祐圣观真武帝君诞辰,是日有缘竿之戏,竿高数十尺,徒手直上,据竿顶,左右盘旋,以腹贴竿,四体投空,忽自掷下,捷若猿猱。陆陛《上巳》诗:“三月桃源路,东风满鹧鸪。晴烟迷晓树,飞絮乱明湖。翠鸟啼春昼,青山入画图。楼多秦氏女,垆是霍家奴。马射铺金埒,花茵坐玉壶。簪头镂琥珀,鞭子勒珊瑚。㶉𪆟名卮酒,茱萸美锦襦。正平方击鼓,彦道共呼卢。凤管催花落,龙舟送日晡。更怜多彩笔,还叹得骊珠。蒋诩开三径,班生赋《两都》。樽前草鹦鹉,座上荐屠苏。邺下多名士,高阳是酒徒。聊倾从事酝,不用步兵厨。” 弱体难投笔,雄心可弃𦈡。何年倾翠盖,重与泛菰芦。
清明前三日为寒食节,人家皆插檐柳,虽曲坊小巷,亦青青可爱,往时多取之。湖堤曾记昔人诗云:“莫把青青都折尽,明朝更有出城人。” 南北两山墓祭者尤多,提携男女,酒壶殽榼,村店山家,分馂游息。至暮则花鼓土宜,捆载而归。尼庵道院,寻芳讨胜,各有买卖赶趁等人,盖无日不在春风歌舞中也。
立夏有新茶、“新笋” 、朱樱、青梅等物,杂以枝圆枣核诸果,镂刻花草人物,极其工巧。各家传送,谓:
之“立夏茶” ,民间所食腊肉、火酒、海蛳、烧饼之属。三月廿八日,东岳帝君诞辰,从定光桥进路者为“古东岳庙” ,从古荡进路者亦为东岳庙。是日百戏竞集,观者如堵。所为杂剧、清乐、耍词、小说、蹴踘、《拳棒》之属,令游人应接不暇焉。
四月八日为佛诞辰,诸寺院各有“浴佛会,僧尼竞以水盆贮铜象,浇以糖水,杂以花果。是日,西湖作放生会” ,小舟鳞次,多买龟鱼螺蚌放之。五月端午,门贴五色花纸,堂设天师像,梁悬符篆,竞以角黍五彩丝相馈遗。家种“葵花一本,旁植艾叶菖蒲,饮雄黄酒祀神。享先毕,各至河干湖上以观竞渡,龙舟多至数十艘” ,岸上人如蚁画,船非贵游不得。觅一渔艇,索钱盈千。“钗头《符胜》” ,备极工巧,攒绣仙佛、禽鸟、虫鱼、猛兽之形,绉纱、蜘蛛、绮縠、麟凤、茧虎、绒蛇,难以名述。近日半山龙舟争盛,诸坝各埠俱于朔日奔赴,游人杂遝,不减湖中。
五月十三日为“《汉寿亭侯》诞辰。” 十七日为“郡城隍诞辰。” 家祀户祷,各里有会。首董其事,酬神饮酒,梨园子弟,为之一空。
“六月六日,宋真宗以天书再降,遂为天贶节。” 是日,多晒经史字画、衣服裘褐之类,兼洗六畜。是日,街市施茶,至七月止。三伏则有施香薷饮者。自此以后,人多出城纳凉。北自断桥以至西泠,南到学士港以至王坟。荷花盛开,轻盈出水。时取荷叶注酒,窍其心,曲其柄,屈茎轮囷,如象鼻然,噏而饮之,放舟蒲深柳密处,披襟钓水,月上始还。
立秋之日,男女咸戴楸叶,以应时序。或以石楠红叶剪刻花瓣插鬓边,或以秋水吞赤小豆七粒。
七月节物,多尚瓜花菱藕、桃李莲房之属。初七日夕,女子对月穿针,饾饤杯盘,饮酒为乐,谓之乞巧。以小蜘蛛贮盆内,次早观其结网疏密,以为得巧之多少。按桂阳武丁有仙道,谓其弟曰:“七月七日,织女当渡河,诸仙悉还宫。” 盖暂诣牵牛,世人谓织女嫁牵牛也。《淮南子》:七月七日织女赴牵牛,乌鹊填河,成道而渡。市中以土木雕塑,孩儿衣以彩服而卖之,号为“摩睺罗。” 是月十五日系白帝乘时,地官按籍各寺院作盂兰盆会,延请众僧施食,钟鼓笙磬之声相闻。是日茹素者十居八九。屠门罢市,亲戚有丧者,各以酒殽攒盒楮钱相馈。夜则施食,点放荷灯,以资冥福云。
八月十五日为“中秋节” ,贵家富室,绮筵华席,银烛金樽,笙歌缥缈,兰麝氤氲。民间以月饼相馈遗,或楼台玩月,市里嬉游,有连袂至旦者焉。浙江之潮,为天下巨观,既望至十八日为最盛。始若银城,终如雪岭,千军万骑,簇拥而来,不可卒遏。吴儿有善泅者,持大旗,争先鼓勇,迎潮而上,出没于层波巨浪中,腾身百变,而旗尾略不霑濡。豪富登楼以望,争赏银彩无算。
重九,各以粉面蒸糕相贻,上插剪彩五色小旗,糁饵、果实、栗屑、莲须、瓜仁、松子之属。或佩茱萸囊,饮菊花酒,登高览胜,赋诗作序。
往例,霜降前一日,帅府迎旗将,左右、前、中卫所各营兵,编为队伍,次第相承,戈鋋、矛㦸、弓矢、剑、盾、藤牌、狼筅、鸟铳、火炮之类,扬于道上,以肃军威。有飙骑数十,飞辔往来,逞弄解数,腾跃上下,不离鞍镫之间,犹猿猱之寄木也。次日五鼓,于旗纛庙祭旗,炮声振地,动摇山岳。
十月初一日,有司先期启请国老、庶老、高年有德者,于是日举行乡饮酒礼。又奉郡城隍于武林郭外社稷坛祭,无祀鬼神。人多盛服,持幡盖缨络香花,班迎道上,肃队而行,或充执事舆卫,务极一时之盛。是月初旬,民咸出城拜墓,不异寒食以馂。馀游两山看红叶。昔人云:“霜叶红于二月,花自樵苏者” ,斧斤日寻其上山无草木,犹之春无烟霞矣。
立冬日,各以菊花、金银花煎汤澡浴,谓之“扫疥。” 曝茶菊以为茗碗之需。
冬至日,谓之“亚岁” ,各以牲果祀神享先,煮赤豆饭,蒸新米糕、爇栗炭于围炉,各衙署悬彩,黎明拜表后,交相致贺。按南宋建都时,最重一阳,并如元正。三日之内,店肆皆罢市,垂帘饮博,谓之“做节。” 车马皆华整鲜好,妇女小儿服色华炫,往来如云。舂粢糕以祀先,妇女献鞋袜于尊长,亦古人“履长” 之义也。
腊八,以腊月八日名也。是日以诸谷米果煮粥相馈,谓辟邪袪寒、却疾消毒,名“腊八粥。”
腊月二十四日,谓之“交年。” 民间祀灶,其祭物与?
六月同,并祀土地,亦岁终报享之意。祀灶数日前,丐者貌灶公、灶母,装锺馗,仗剑作擒鬼状,鸣锣跳跃,求乞财物,盖亦古逐疫之意。自此馈岁盘盒酒,担羊腔,充斥道路。僧道作交年疏、仙术汤以送檀越。医家亦馈屠苏袋、《同心结》及诸品香剂,于常所往来者。其改岁品物,牲酒、神马、香烛、花果、爆杖之类,贫富各经营预办,而街坊鼓吹之声,铿鍧相和。具羊豕酒果或三牲,报祀城隍百神,悬祖先遗像,朝夕奉祀,以申哀慕。换桃符、门神春帖,并粘“锺馗《合家欢乐图》” 于门户房壁间。若列肆,兼贴青龙利市。富家则张灯陈鼓,男女各新制衣服珠翠,以相炫耀焉。
除夕,炳烛炷香于各神前,焚楮币以送旧祀门。祀祖先毕,架松柴于门外焚之,高与檐齐,火光烛天,名曰“松棚。” 已而,张灯炽炭,男女同堂,少长合坐,谓之“分岁。” 古有达曙之饮,谓之“守岁” ;今止夜分而罢。是夜,路无行人,钲鼓、爆竹之声,合城震动不绝。
《钱塘县志》〈按:《馀县志》风俗相同者不悉载。〉《张霸传》:“郡中争厉志节,习经者以千数,道路但闻颂声。”
左思《吴都赋》:“士有陷坚之锐,俗有节摡之风。”
《仁和县志》
《宋·地理志》:“其人性敏柔而慧,尚浮屠氏之教,厚于滋味,急于进取,善于为贾。”
欧阳修《有美堂记》:“习俗工巧,邑屋华丽,盖十馀万家。” 《表忠观记》:“吴越地方千里,带甲百万,铸山煮海,犀牙珠玉之富,甲于天下,然终不失臣节,贡献相望于道。民老死不识兵革,四时,嬉游歌舞,至今不衰。”
《成化志》:“士志诗书,敦孝悌而耻浮名,仕者贵清慎而贱矫激,细民服勤所业而事居积,就实还淳雅非旧俗矣。”
《仁邑》近时士大夫多廉静自爱,谦恭接物,无利己以害民,自高以卑人,故侵渔兼并之患,未尝有之。亦无车舆仆从,炫熿道上,令人不可向迩者间或蹈此,即清议随其后矣。此士大夫最为近古,而非他郡旁邑之所及也。
近日缙绅先生尤能以古道自处,虽离蔬释簥,而论交不忘贫贱。甚至倾身延揽,折节下士,孜孜汲引,不令人知。至“事关地方利害之大者,或昌言谠论,或潜移默化,人蒙其庇而莫知其所以然者” ,斯又功德之最也。
往年,营兵恣横攘夺,及于贩竖樵采,入乎深山;穷民困苦,无所控告。近荷各宪严加禁戢,其风顿止。民间日中为市,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岁时伏腊,犹得烹羔劳酒,以相往还;桑麻无恙,鸡犬依然。予虽不敏,奉行德意,未敢怠忘也。
“用兵之地,俘掠子女,王谢子弟,尹姞大家,亦不得免焉。间或寻踪而至,访知某营而财殚力痡,惟有望营门而饮泣耳。此间善士,输财效力,使得子负其母,夫率其妻,生出营门,重相保抱。至于严寒积雪,短布单衣不能至骭者,制毡絮襦裤以全活之。婴儿弃于道路者,建屋择人以收恤之,死无以为葬者,给棺以敛” 之,更为置监田,设监粥,以待系囚之饿者。“吉人为善,惟日不足” ,殆谓是欤。
仁邑士予,循循有礼,粥粥无能;人矜名节,家饬廉隅,键户下帷,惟知读书稽古。此皆昔人《诗》《书》之泽,贤父兄教诲不倦之力也。若夫抗粮武断,则亦此邑之所绝无而仅有者焉。
繇缙绅以至孝廉,繇孝廉以至衿士,转相属也。以至齐民,皆各有等,固不可以贵凌贱,大加小。往时矫枉过正,违道于誉,而奸民里猾,动相挟持,使绅士侧足禁声,畏罪不暇,反致贱凌贵,小加大,此风又曷可长欤?
婚丧非礼也,而未成服之三日成婚,尤非。夫未成服者,孝子不忍死其亲,且时促不暇成服,非谓成服而后为丧,三日之内,尚可即吉也。今《律》但禁服中之婚者,谓死后服先,必无婚理,故不云尔,岂许之乎?
杭俗多从苟简,习而行之,悖理甚矣。迩来遵奉
《上谕》“《十六条》:每月朔,有司各朝服集士民于明伦堂。”
开讲,从此比户咸知孝悌,守礼畏法,其风遂息。《记》曰:“丧礼,与其礼有馀而哀不足,毋宁礼不足而哀有馀也。” 人子不幸而当大故,擗踊号哭,思慕悲哀而已。举殡之晨,往而不返者,亲也。而乃陈优于庭,驩哗杂坐,不知有子卯在堂者。彻座日,自今朝夕不复设奠矣。几筵杯棬,无有存者,其为痛心更倍。而亦复声伎入奏,满堂笑乐,亦独何欤?悖理伤道,莫此为甚,惟读书守礼者挽。
此颓波焉
观《既醉》之诗云:“朋友攸摄,摄以威仪。” 言其相庄以道,相辅以仁也。若夫谑浪笑傲,拳勇相加,则是燕朋逆其师,燕僻废其学,君子讥之矣。又《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 近闻社事复兴,片言不合,致分门户,一事相乖,遂成水火。恐甘陵南北部由此而开,俱捐细过,偕之大道,重有望焉。诗言志,歌永言。凡诗之作,皆忠臣孝子劳人思妇之所为也。近日词学大兴,率皆妖艳之什,靡曼之音,以衣冠丈夫而效巾帼之饰,以须眉男子而修粉黛之容,桑间濮上,比于慢矣。至淫词丽曲,绘像成书,以荡人心而戕人性,尤罪之大者。凡百君子,慎而戒之。
杭民半多商贾,耳目侈声色之好,口腹恣刍豢之味,峻宇雕墙,履丝曳缟,冠婚丧祭,宴饮酬酢,无不踵事增华。虽素封之家,不出数年,立见萧索。总由屋多田少,根本不固所致也。若末作之人,负贩之流,百结蓝缕,饔飧不继者,何可胜数?庶而加富,为民牧者所当熟筹也。
《海宁县志》
《周礼·职方东南》曰:“扬州,其民二男五女,其谷宜稻。”
《汉书》:“汉兴,高祖王兄子濞于吴,招致天下之喜游子弟,枚乘、邹阳、严夫子之徒,兴于文、景之际。而吴有严助、朱买臣,贵显,文辞并发。故世传吴俗巧而少信。”
《馀杭县志》
明沈庆《学记》:“馀杭弦诵首善,距今二百年馀,文风益振,人才益盛,岂非山川秀气之所钟耶。” 王琪《学记》:“苕固材薮,邹文敏康靖而后,蝉联簪组,代不乏人。”
俗近还淳,富室子弟,循循雅饬,“崇朴素而去浮华,远诈伪而近礼义,凡百差役,乐于趋事。士大夫能以礼义自防,婚嫁丧葬,一从简约。擅科第登显位者,皆崇尚名节,代不乏人。”
《昌化县志》
《古志》曰:“民淳讼简,声教渐被。”
陈居仁《儒学记》曰:“僻在岩谷,务本力田,虽少读书,可驱而之善。”
钱中丞《谯楼记》曰:“恒事耕作樵采,以衣食其力,嬉嬉于于,少斗争讼讦。”
傅给事《东坡亭记》曰:“声华文物,日开日增。” 宋耐得翁《古杭梦游录》:“自大内和宁门外新路,南北宝玉珍异及花果时新、海鲜野味奇器,天下所无者,悉集于此。以至朝天门、清河坊、中瓦洋坝头官巷口,相心、众安桥,食物店铺,人烟浩攘。其夜市除大内前后诸处亦然,惟中瓦前最胜,扑卖奇巧器皿百色物件,与日间” 无异。其馀坊巷、市井、买卖榷关、酒楼歌馆,直至四鼓后方静,而五鼓朝马将动,其有趁卖早市者,复起开张。无论四时皆然。如遇元宵尤盛。排门私货,民居作肆,观玩鳞次不可胜纪。
市肆谓之行者,因官科索而得此名,以其物小大,但合充用者,皆置为行。虽医卜亦有职业克择之差,占则与市肆当行,固也。内亦有不当行而借名之者,如酒行、食饭行是也。又有名为园者,如城南之花园、泥路之青果园、江下之养鱼园、后市街之柑园是也。其他工技之人或为作,如名篦刀作、腰带作、金银镀作、“钑作” 是也。酒肆店、宅子酒店、花园酒店、直卖店、散酒店、庵罗酒店,除官库子、脚店之外,其馀皆谓之呴户,有茶饭包子店。所云“庵酒店” 者,谓娼妓内可以就观,而于酒阁暗藏卧床也。门前悬红子灯,上不以暗雨,必用箬㔶盖之为记认。其他大酒店娼妓,只伴坐客而已。欲买欢,则多往其居大茶坊张挂名人书画,在京师只熟食店挂画,所以消遣久时也。今茶坊皆然。人情茶坊,本作“大茶坊” 为正,但将此为由,多下茶钱也。又有一等专是娼妓父兄打聚处,又有一等专是诸行借工买伎,人会聚打老处,谓之“市头水茶坊。” 乃娼家聊设桌凳,以茶为由,后生辈甘于戏钱,谓之“干茶钱。” 官府贵家置四司六局,各有所业,故筵席排当,凡事整齐,都下街市亦有之。常时人户,每遇礼席,以钱倩之,皆可办也。四司者,帐设司、庖厨司、茶酒司、台盘司也。六局者,果子局、蜜煎局、菜蔬局、油烛局、香药局、排办𡱈也。凡四司六局,人祇应惯熟,便省宾主一半力。今时虽无此名,而礼筵率有包办,咄嗟而集。他如珠冠,礼衣、方巾花扇,彩轿、盒担帷幕,吉凶器具,皆有置赁者,犹行都之遗风也。
瓦者,野人户易歆之意也。《散乐传》乐坊十三部。
唯以杂剧为正色。旧教坊有《咸用策》部、《大鼓部》《杖鼓部》《拍板色》《笛色》《琵琶色》《筝色》《方响色》《笙色》《舞施色》《歌板色》《杂剧色》《参军色》《有色长》部,有部头,上有教坊使副、钤辖、都掌仪范者,皆是命官。绍兴十一年省废。教坊之后,遇大宴,则差拨临安府衙前乐等人克应属修内司教乐所掌杂官剧中,末泥为长,每四人或五人为一场,先做寻常熟事一段,名曰《艳段》。次做正杂剧,通名为两段,末泥色主张,引戏色分付,副净色发乔,副末色打诨,又或添一人籹孤老,其次曲破紒送者,谓之“把” 也。
诸宫调,本京师孔三传撰,传奇灵怪,入曲说。唱细乐,以箫管、笙筝、方向。笙笛用小提鼓之类,合动小乐器,只一二人,合动清乐、北马后乐,加方响。笙笛用小提鼓。
唱叫小唱,执板唱慢曲。曲破,大率重起轻杀。“嘌唱” ,谓上鼓面唱,令曲小讴,驱驾虚声,纵弄宫调,与叫果子唱耍曲儿为一体。叫声自京师起,撰乡国市井诸色歌吟卖物之声,采合宫调而成也。嗛在京只有缠合、缠连中,与后张五牛大夫遂撰为赚。赚者,误赚之意也。
杂扮,或分杂班,义名《扭元子》,又名《拔和》,乃杂剧之散段。在京师时,村人罕得入城,遂撰此端。百戏、相扑、踢弄、杂手、熟弄、悬丝、傀儡、影戏、说话有四家,一曰小说,谓之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公说案,皆是搏拳、提刀、赶棒及发迹恋熊之事。“说铁骑儿” ,谓士马金鼓之事。“说经” ,谓演说佛书。“说参” ,谓参禅。“说史” ,谓说前代兴废战争之事。“合生” ,与“起令” “随令” 相似。
商谜旧用鼓板吹负市朝,聚人猜诗谜、字谜之类,本是隐语。有道谜来客念引语说谜,又名“打谜。” 正猜来客索语下“夺商” 者,以物类相似者讥之,又名“对智贴夺” ,贴智思索云“智改物类。以困猜” 者,横下许旁人猜门。“困商” 者,为喝问句头调爽,假作难猜,以定其智。
都城天街,旧自清河坊南则呼瓦,北谓之“界北” ,中瓦谓之“语化儿。” 中心自五间楼北至官巷,南到都街,两行多是土户。金银钱钞交易铺,仅百馀家,内列金银、见银,谓“看垛钱。” 自融和坊北至市坊,谓之“珠子市头。” 如遇买卖,动以万数,间有富第府、富室质库十馀数,皆不以万贯收质。其他如名家彩帛铺,堆上细疋段锦绮缣素。皆诸处所无者。
《委巷丛谈》:外方人嘲杭人则曰“杭州风。” 盖杭俗浮诞,轻誉而苟毁,道听涂说,无复裁量。如某所有异物,某家有怪事,某人有丑行,一人倡之,百人和之,身质其疑,皎若目睹。譬之风焉,起无头而过无影,不可踪迹。故谚云:“杭州风,会撮空,好和歹,立一宗。” 又云:“杭州风,一把葱,花簇簇,里头空。” 又其俗喜作伪以邀利,目前不顾身后。如酒搀灰,鸡塞沙,鹅羊吹气,鱼肉贯水,织作“刷油粉” ,自宋时已然。载于《癸辛杂识》者可考也。
杭人以冬夏二至后数九,以纪寒暑云。“冬至后,一九二九,招唤不出手。三九二十七,篱头吹觱栗。四九三十六,夜眠如露宿。五九四十五,太阳开门户。六九五十四,贫儿争意气。七九六十三,布衲两头担。八九七十二,猫狗寻阴地。九九八十一,犁耙一齐出。” “《夏至后》,一九二九,扇子不离手。三九二十七,冰水甜如蜜。四九三十六,拭汗如出浴。五九四十五,头戴秋叶舞。六九五十四,乘凉入佛寺。七九六十三,床头寻被单。八九七十二,思量盖夹被。九九八十一,家家打炭墼。” 《辍耕录》言:杭州人好为隐语以欺外方,如物不坚致曰“憨大” ,暗换易物曰“搠包儿。” 粗蠢人曰“杓子” ,朴实曰“长头。” 《白獭髓》。言杭俗浇薄,语年甲则曰“年末” ,语居止则曰“只在前面” ,语家口则曰“一差牙齿” ,语仕禄则曰“小差遣” ,此皆宋时事耳。今三百六十行各有市语,不相通用,仓猝聆之,竟不知为何等语也。有曰四平市语者,以一为《忆多娇》,二为《耳边风》,三为《散秋香》,四为《思乡马》,五为《误佳期》,六为《柳摇金》,七为《砌花台》,八为《霸陵桥》,九为《救情郎》,十为“舍利子” ,小为消黎花,大为朵朵云,老为《落梅风》。讳低物为“靸” ,以其足下物也。复讳靸为“撒金钱” ,则又义意全无,徒以惑乱观听耳。宋时,临安四方辐辏浩穰之区,游手游食,奸黠繁盛。有所谓美人局,以倡优姬妾引诱少年。有柜坊局,以博戏斗扑骗赚财物。有水功德局,以打点求觅脱暪财货。有以伪易真者,至以纸为衣,以铜铅为银,以土木为香药,变换如神,谓之“白日鬼。” 有剪脱衣服,环佩荷包者,谓之“觅贴儿。” 其他穿窬胠箧,各有称首。至如《顽徒栏》
街虎《九条龙》之类,尤为市井之害。今之风俗大抵仍之,而插号稍异。白手骗人,谓之“打清水网” ;夹剪衫袖,以掏财物,谓之“剪绺撒泼。” 无赖者,谓之“破落户。”
杭人言宁可曰耐,可音如能可。《汉书》“扬越之人耐暑”,注:“与能同。”李太白诗“耐可乘明月”,又“耐可乘流直上天”,皆读如能。言人胸次不坦夷,逞独见以忤人者曰奊。�音如列挈。《汉书》。“奊。”�而无志节,言人遇不省事者曰儓。魏万诗:“五方造我语,知我非儓。”痴亦曰憨。《隋书》:袁宝儿多憨态,得宠怜。言人犹豫不前猛者曰墨。尿音如迷痴蕴藉不躁暴者曰眠。娗音如缅忝,出《列子》。又皮日休反。《招魂》:“上暧昧而下墨尿。”言人进退不果曰佁。儗音如炽腻。《司马相如赋》:“仡以佁儗。”柳子厚《梦归赋》:“纷若倚而佁儗兮。”言事频烦不易作者曰“郑重法”,《王莽传》“非皇天所以郑重符命之意。”言人无用者曰“不中用”,《史记》始皇闻卢生窃议亡去,怒曰:“吾将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骂人曰“老狗。”《汉武故事》,上尝语栗姬,怒弗应,又骂上为老狗,言纷纭不靖曰“海红花。”盖海红花乃山茶之小者,开时最繁闹,故借以为喻。詈人桀猾不循理者曰杂种。《晋书前燕载记赞》曰:“蠢兹杂种,奕世弥昌。”见人有不当意者曰嘴鼻。《金史》:宋破金,泗州守将毕资伦不肯降,系狱十四年。及盱眙守将纳合买住降,北望哭拜,谓之辞故主。资伦见买住骂曰:“国家未尝负汝,何所求死?不可乃作如此嘴鼻也。”言人聆言不省曰“耳边风”;作事助“力曰《阿癐癐》。”武后时,南皮县丞郭胜静每巡乡,唤民妇,托以衣缝补而奸之。其夫至,缚胜静鞭数十,主簿李懋往救解之,胜静羞讳其事,但忍痛不禁,低声唱云:“胜静不被打,阿癐癐冲寒而饥。”粟卒起曰:�禁,韩退之《斗鸡诗》“磔毛各禁。”�“日光微暖曰温暾。”王建《宫词》“新晴草色暖温暾。”白乐天诗“池水暖温暾”,言已是如此。曰:“隔是。”元微之诗“隔是身如梦,频来不为名。”问何人,曰:“阿谁?”讹为“兀谁。”刘先主破成都,置酒为乐,庞统谏曰:“伐人之国而乐之,非仁也。”先主怒曰:“武王胜商,前歌后舞。”既而悔曰:“向者之论,阿谁为失?”统曰:“君臣皆失言。人有病曰不快。”《华佗传》:“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又曰“不耐烦。”《庾炳之传》:“为人强急而不耐烦。”俚语又言“要不得。”盖人有病,则嗜欲不遂,要吃吃不得,要行行不得。意义虽粗,亦有可解。迁居而邻友治具过饮,曰暖屋,亦曰暖房。王建《宫词》“太仪前日暖房来,言不洁曰鏖糟。”霍去病鏖皋兰下注云:“尽死杀人为鏖糟。”盖血污狼籍之意也。诟人佣工曰“客作。”
《三国志》焦光饥则为人客作饱食而已贱丈夫
曰汉子。《北齐书》:何物汉子,与官不就,女子及笄曰上头。而娼女初荐寝于人,亦曰上头。花蕊夫人《宫词》新赐云鬟使上头,呼女子之贱者曰丫头。刘宾客诗“花面丫头十二三” ,草木稚而初萼者曰始花,音如试。《月令》“桃始华,蝉始鸣” ,注皆去声。言戏扰不已曰嬲,音如袅。《嵇叔夜书》嬲之不置,称善能营生者曰经纪。唐滕王、蒋王皆好聚敛,太宗尝赐诸王帛,敕曰:“滕叔、蒋兄自能经纪,不须赐物。” 鄙人之庸贱微薄者曰小家子。《霍禹传》:任宣谓霍禹曰:“使乐成小家子得幸大将军,言日间小食曰点心。” 《唐史》:郑傪夫人云:“我未及餐,尔便可点心。” 言人作事无据者曰没雕当,又曰没把鼻。苏长公诗云:“有甚意头求富贵,没些把鼻使奸邪。” 言人不通时宜者曰方头,陆鲁望诗“头方不会王门事,尘土空缁白纻衣。” 事相邂逅曰“豆凑” ,盖斗凑之讹。或言吴越风俗,除日互擎炒豆交纳之,且餐且祈曰“凑投” ,殆此语所从出欤?事多褒贬曰“包弹” ,盖宋人以包孝肃多所弹劾,故云包弹,畏惮之词也。言人虚伪不检者曰楼头,盖宋时何家楼下多亡赖,以滥恶物欺人,其时有何楼之号。楼头者,盖何楼之恶魁也。言人举止仓皇者曰獐。麇马鹿,盖四物善骇,见人则跳趯自窜,故以为喻。又曰:“鼠张猫势” ,亦此意也。言人仪矩可喜者曰庸峭,音如波峭,本梁上小柱名,取其有曲折俊俏之意也。
杭州有以二字反切一字以成声者,如以“秀” 为《鲫溜》,以“团” 为《穾栾》,以“精” 为《鲫令》,以“俏” 为《鲫跳》,以“孔” 为《窟笼》,以“盘” 为《勃兰》,以“铎” 为《突落》,以“窠” 为《窟陀》,以“圈” 为《窟栾》,以“蒲” 为《鹘卢》。有以双声而包一字,易为隐语以欺人者,如以“好” 为《现萨》,以“丑” 为《怀五》,以“骂” 为《杂嗽》,以“笑” 为《喜黎》,以“肉” 为《直线》,以“鱼” 为《河戏》,以“茶” 为《汕老》,以“酒” 为“海老” ,以“没有” 为“埋梦” ,以“莫言” 为“稀调。” 又有讳本语而巧为俏语者,如诟人嘲我曰“溜牙” ,有谋未成曰“扫兴” ,则皆
出自宋时《梨园市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