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第116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一百十六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
第一百十六卷目录
北方诸国总部纪事
北方诸国总部杂录
边裔典第一百十六卷
北方诸国总部纪事
《管子大匡篇》:狄人伐邢,邢君出致于齐桓公,筑夷仪 以封之,予车百乘,卒千人。狄人伐卫,卫君出致于虚 桓公,且封之。诸侯附。狄人伐桓公,告诸侯曰:“请救伐 诸侯。”许诺。大侯车二百乘,卒二千人;小侯车百乘,卒 千人。诸侯皆许诺。齐车千乘,卒先致,缘陵,战于后,故 败狄。其车甲与货,小侯受之。大侯近者,以其县分之, “不践其国,北州侯莫来。”桓公遇南州侯于召陵,曰:“狄 为无道,犯天子令,以伐小国。以天子之故,敬天之命, 令以救伐,北州侯莫至。上不听天子令,下无礼诸侯。 寡人请诛于北州之侯。”诸侯许诺。桓公乃北伐令支, 下凫之山,斩孤竹,遇山戎,顾问管仲曰:“将何行?”管仲 对曰:“君教诸侯为民聚食,诸侯之兵”不足者,君助之 发,如此,则始可以“加政”矣。
《小匡篇》:“桓公东救徐州,分吴,半存鲁、蔡,陵割越地,南 据宋、郑,征伐楚,济汝水,逾方地,望文山,使贡丝于周 室,成周反胙于隆岳,荆州诸侯莫不来服。中救晋,公, 禽狄王,败胡貉,破屠何,而骑寇始服。北伐山戎,制令 支,斩孤竹,而九夷始听,海滨诸侯莫不来服。西征,攘 白狄之地,遂至于西河。方舟投柎,乘桴济河,至于石 沈,县车束马,逾大行,与卑耳之貉拘”秦夏,西服流沙、 西虞,而秦戎始从,故兵一出而大功十二,故东夷、西 戎、南蛮、北狄中诸侯国莫不宾服。
《孔丛子陈士义篇》:魏王使相国修好邻国,遂连和于 赵。赵王既宾之而燕问子顺曰:“‘今寡人欲来北狄,不 知其所以然’?答曰:‘诱之以其所利而与之通市,则自 至矣’。王曰:‘寡人欲因而弱之,若与交市,分我国货,散 于夷狄,是强之也,可乎’?答曰:‘夫与之市者,将以我无 用之货,取其有用之物,是故所以弱之之术也’。王曰: ‘何谓我之无用,彼之有用’?”答曰:“衣服之物,则有珠玉 五彩;饮食之物,则有酒醪五熟。此即我之所有,而彼 之所利者也。夷狄之货,唯牛马旃裘弓矢之器,是其 所饶而轻以与人者也。以吾所有,易彼所饶,如斯不 已,则夷狄之用,将糜于衣食矣。殆可举棰而驱之,岂 徒弱之而已乎?”赵王曰:“敬受教。”
《后汉书马成传》:“建武十四年,成屯常山、中山,以备北 边,并领建义大将军朱祐营。又代骠骑大将军杜茂 缮治障塞,自西河至渭桥,河上至安邑,太原至井陉, 中山至邺,皆筑保壁,起烽燧,十里一𠋫,在事五六年。 帝以成勤劳,征还京师,边人多上书求请者,复遣成 还屯,及南单于保塞。北方无事,拜为中山太守,上将 军”印绶,领屯兵如故。
《魏书源贺传》:“贺以年老辞位,诏不许,又诏都督三道 诸军屯于漠南。是时每岁秋冬,遣军三道并出,以备 北寇,至春中乃班师。贺以劳役京都,又非御边长计, 乃上言请募诸州镇有武健者三万人,复其徭赋,厚 加赈恤,分为三部,二镇之间筑城,城置万人,给强弩 十二床,武卫三百乘。弩一床给牛六头,武卫一乘给 牛二头。多造马枪及诸器械,使武略大将二人以镇 抚之。冬则讲武,春则种植,并戍并耕,则兵未劳而有 盈畜矣。又于白道南三处立仓,运近州镇租粟以充 之,足食足兵,以备不虞,于宜为便。不可岁常举众,连 动京师,令朝廷恒有北顾之虑也。”事寝不报。
《北齐书赵郡王琛传》:琛子睿,除北朔州刺史,都督北 燕、北蔚、北恒三州及厍堆以西,黄河以东长城诸镇 诸军事。睿慰抚新迁,量置烽戍,内防外御,备有条法, 大为兵民所安。有无水之处,祷而掘井,锹锸裁下,泉 源涌出,至今号曰“赵郡王泉。”
《斛律羡传》:河清三年,羡转使持节都督幽安平南北 营东燕六州诸军事、幽州刺史。其年秋,突厥众十馀 万来寇州境,羡总率诸将御之。突厥望见军威甚整, 遂不敢战,即遣使求款。虑其有诈,且喻之曰:“尔辈此 行,本非朝贡,见机始变,未是宿心。若有实诚,宜速归 巢穴,别遣使来。”于是退走。天统元年夏五月,突厥木 汗遣使请朝献,羡始以闻。自是朝贡岁时不绝,羡有 力焉。诏加行台仆射。羡以“北虏屡犯边,须备不虞,自 厍堆戍东拒于海,随山屈曲二千馀里,其间二百里 中,凡有险要,或斩山筑城,或断谷起障,并置立戍逻 五十馀所。又导高梁水,北合易京,东会于潞,因以灌 田。边储岁积,转漕用省,公私获利焉。”
《隋书梁睿传》:“睿为益州总管时,见突厥方强,恐为边患,复陈镇守之策十馀事。上书奏之曰:窃以戎狄作 患,其来久矣。防遏之道,自古为难,所以周无上算,汉 收下策。以其倏来忽往,云屯雾散,强则骋其犯塞,弱 又不可尽除故也。今皇祚肇兴,宇内宁一,唯有突厥 种类,尚为边梗,此臣所以废寝与食,寤寐思之。昔匈 奴未平,去病辞宅,先零尚在,充国自劾,臣才非古烈, 而志追昔士。谨件安置北边城镇烽𠋫及人马粮贮 战守事意如别,谨并图上呈,伏惟裁览。”上嘉叹久之, 答以厚意。
《金史李愈传》:愈明昌二年授曹王传,兼同知定武军 节度使事。王奉命宴赐北部,愈从行还,过京师,表言: “诸部所贡之马,止可委招讨司受于界上,量给回赐, 务省费以广边储。拟自临潢至西夏沿边创设重镇 十数,仍选猛安谋克勋臣子孙有材力者,使居其职。 田给于军者,许募汉人佃种,不必远挽牛头粟,而兵 自富强矣。”上览其奏,谓宰臣曰:“愈一书生耳,其用心 之忠如是。”以表下尚书省议,会愈迁同知西京留守, 过阙复上言,以为前表傥可采,乞断自宸衷。上纳用 焉。自是五年一宴赐,人以为便。
《丞相襄传》:“襄拜枢密使兼平章政事,屯北京,民方艰 食,乃减价出粜仓粟以济之。或以兵食方阙为言,襄 曰:‘乌有民足而兵不足者’。”卒行之,民皆悦服。时议北 讨,襄奏遣同判大睦亲府事宗浩出军泰州,又请左 丞衡于抚州行枢密院出军西北路,以邀阻䪁,而自 帅兵出临潢。上从其策,赐内库物,即军中用之。其后 斜出部族诣抚州降,上专使问襄,襄以为受之便,赐 宝剑。诏度宜穷讨,乃令士自赍粮,以省挽运,进屯于 沔、移剌烈、乌满扫等山以逼之。因请就用步卒,穿壕 筑障,起临潢左界,北京路以为阻塞。言者多异同。诏 问方略,襄曰:“今兹之费虽百万贯,然功一成则边防 固,而戍兵可减半,岁省三百万贯,且宽民转输之力, 实为永利。”诏可。襄亲督视之,军民并役,又募饥民以 佣,即事五旬而毕。于是西北、西南路亦治塞如所请。 无何,泰州军与敌接战,宗浩督其后,杀获过于诸部, 敌相率送款,襄纳之,自是北陲遂定。襄还临潢,减屯 兵四万、马二万匹。上以信符召还,遣近臣迎劳于途。 既至,复抚问于第,入献边机十事,皆为施行,仍厚赐 之,复拜左丞相。初,襄至自军,上谕宰臣曰:“枢密使襄 筑立边堡完固。古来立一城一邑,尚有赏赉,即欲拜 三公,三公非赏功官,如左丞相亦非赏功者。虽然,可 特授之。”遣左司郎中阿勒根阿海降诏褒谕。四年正 月,进拜司空,领左丞相如故。
元张耀卿《边堠纪行》:岁丁未,夏六月初吉,赴召北上, 发自镇阳,信宿过中山。时积阴不雨,有顷开霁,西望 恒山之绝顶,耸拔若青盖然,自馀诸峰,历历可数。因 顾谓同侣曰:“吾辈此行,其速返乎!此退之衡山之神 也。”翌日,出保塞,过徐河桥,西望琅山,森若剑戟,而葱 翠可挹。已而由良门、定兴抵涿郡,东望楼桑蜀先主 庙。经良乡,度泸沟桥以达于燕居,旬日而行。北过双 塔堡、新店驿,入南口,度居庸关。出关之北口,则西行 经榆林驿、审家店,及于怀来县。县之东有桥横木,而 上下皆石。桥之西有居人聚落,而县郭芜没。西过鸡 鸣山之阳,有邸店曰“平舆”,其岭建僧舍焉。循山之西 而北,沿桑干河以上,河有石桥。由桥而西,乃德兴府 道也。北过一邸曰定防水,经石梯子至宣德州,复西 北行,过沙岭子口及宣平,抵驿出得胜扼胡岭,下有 驿曰“孛落。”自是以北,诸驿皆蒙古部族所分主也。每 驿各以主者之名名之。由岭而上,则东北行,始见毳 幕毡车,逐水草畜牧而已,非复中原之风土也。寻过 抚州,惟荒城在焉。北入昌州,居民仅百家。中有廨舍, 乃国王所建也。亦有仓廪,隶州之盐司。州之东有盐 池,周广可百里,土人谓之“狗泊”,以其形似故也。州之 北行百馀里,有故垒隐然连亘山谷,垒南有小废城, 问之居者,云此前朝所筑堡障也,城有戍者之所居。 自堡障行四驿,始入沙陀际。沙陀所及,无块石寸壤, 远而望之,若冈陵丘阜然。既至则皆积沙也,所宜之 木,榆柳而已,又皆樗散而丛生,其水尽咸卤也。凡经 六驿而《出陀》,复西北行一驿,过鱼儿泊。泊有二焉,周 广百馀里,中有陆道,达于南北。泊之东涯,有公主离 宫。宫之外垣高丈馀,方广二里许,中建寝殿,夹以二 室,皆以龟轩旁列,两庑前峙。登楼眺之,颇快目力。宫 之东有民匠杂居,稍成聚落,中有一楼,榜曰“迎晖。”自 泊之西北行四驿,有长城颓址,望之绵延不尽,亦前 朝所筑之外堡也。自外堡行一十五驿,抵一河,深广 约什滹沱之三。北语云:翕陆连,汉言驴驹河也。夹岸 多丛柳,其水东注,甚湍猛。居人云:中有鱼,长可三四 尺,春夏及秋捕之,皆不能。至冬可凿冰而捕也。濒河 之民,杂以胡汉,稍有屋室,皆以土冒之,亦颇有种艺 麻麦而已。河之北有大山,曰“窟速吾”,汉言黑色也。自 一舍外,望之黯然若有茂林者,迫而视之,皆苍石也,
盖常有阴霭之气覆其上焉。自黑山之阳,西南行九驿,复临一河,深广加翕,陆连三之,一鱼之大若前。捕法亦如之。其水始西流,深急不可涉。《北语》云:浑犯剌, 汉言兔儿也。遵河而西行一驿,有契丹所筑故城,可 方三里,背山面水,自是水北流矣。由故城西北行三 驿,过毕里纥都,乃弓匠精养之地。又经一驿,过大泽 泊,周广约六七十里,水极澄澈,《北语》谓:“吾误竭脑儿。” 自泊之南而西,分道入和林城,相去约百馀里。泊之 正西有小故城,亦契丹所筑也。由城四望,地甚平旷, 可百里外皆有山,山之阴多松林,濒水则青杨丛柳 而已,中即和林川也。居人多事耕务,悉引水灌之,间 亦有蔬圃。时孟秋下旬,糜麦皆槁,问之田者,云已三 霜矣。由川之西北行一驿,过马头山,居者云“上有大 马首,故名之。”自马头山之阴转而复西南行,过忽兰 赤斤迺部曲民匠种蓺之所,有水曰“塌末河”注之。东 北又经一驿,过石堠。石堠驿道旁,高五尺许,下周四 十馀步,正方而隅,巍然特立于平地,形甚奇峻,遥望 之若大堠然,由是名焉。自堠之西南行三驿,过一河, 曰“唐古”,以其源出于西夏故也。其水亦东北流,水之 西有峻岭,岭之“石皆铁如也。岭阴多松林,其阳帐殿 在焉”,乃避夏之所也。迨中秋后始启行,东道过《石堠 子》,至忽兰赤斤,东北迤逦入山。自是且行且止,行不 过一舍,止不过信宿,所过无名山大川,不可殚记。至 重九日,王师麾下会于大牙帐,洒白马湩,修时祀也。 其什器皆用木桦,不以金为饰,尚质也。十月中旬,方 至一山崦间,避冬,林木甚盛,水坚凝,人竞积薪储水, 以为御寒之计。其服非毳革则不可,食则以膻肉为 常,粒米为珍。比岁除日,辄迁帐易地,以为贺正之所。 日大宴所部于帐前,自王以下皆衣纯白裘,三日后 方诣大牙帐致贺,礼也。正月晦,复西南行。二月中旬 至忽兰赤斤,东行及马头山而止,趁“春水飞放故也。 四月九日,率麾下复会于大牙帐,洒白马湩,什器亦 如之。每岁惟重九、四月九,凡致祭者再,其馀节则否。 自是日始回,复由驿道西南往避夏所也。大率遇夏, 则就高寒之地,冬则趍阳暖薪木易得之处以避之。 过此以往,则今日行而明日留,逐水草,便畜牧而已。” 此风土之所宜,习俗之大略也。仆自始至迨归,游于 王庭者凡十阅月。每遇燕见,必以礼接之。至于供帐 衾褥、衣服食饮药饵,无一不致其曲,则眷顾之诚可 知矣。自度衰朽不饵,其何以得此哉?原上之意,出于 “好善忘势,为吾夫子之道而设,抑欲以致天下之贤 士也。某何足以当之,后必有贤于隗者至焉。”因纪行 李之本末,故备志之。戊申夏六月望日,太原张德辉 谨志。
病。《逸漫记》:“迤北进贡者,待之加于四裔。顺天供床褥, 礼部置酒宴,光禄人日供米一升、肉一斤、酒半瓶。”又: 钦赐下程,每五日五人供羊一只,米五升、酒若干,赏 赐头目十六表里,加赐织金,其馀各两表里,又各衣 一套,靴袜全马。价高者三表里,次者二表里。其羁留 大同者,取万亿库钱粮供给。万亿库钱粮颇为大官 侵欺,以马草为名,军士所得者少,而官入己者多。
北方诸国总部杂录
《水经注》:始皇二十四年,起自临洮,东暨辽海,西并阴 山,筑长城及南越地昼警夜作,民劳怨苦。故杨泉《物 理论》曰:“秦始皇使蒙恬筑长城,死者相属。民歌曰:‘生 男慎勿举,生女哺用𫗦。不见长城下,尸骸相支拄’。其 冤痛如此矣。蒙恬临死曰:‘夫起临洮,属辽东,城堑万 馀里,不能不绝地脉,此固当死也’。”
《中华古今注》:秦始皇三十二年,得谶书云:“亡秦者胡 也。”乃使蒙恬筑长城以备之。盖秦终于二世,帝胡亥 也,非为胡人所患。秦所筑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 称紫塞者焉。
《归田诗话》:范文正公守延安,作《渔家傲》词曰:“塞上秋 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障 里,寒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 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予 久羁关外,每诵此词,风景宛然在目,未尝不为之慨 叹也。然句语虽工,而意殊衰飒。以总帅而所言若此, 宜乎士气之不振,所以卒无成功也。欧阳文忠呼为 穷塞主之词,信哉!及王尚书守平凉,文忠亦作《渔家 傲》词送之,末云:“战胜归来飞捷奏,倾贺酒,玉阶遥献 南山寿。”谓王曰:“此真元帅之事也。”岂记尝讥范词,故 为是以矫之欤?
《墨客挥犀》:蔡子正久在边任,晚年以龙图阁直学士 再守平凉,作《喜迁莺》辞一阕以自广曰:“霜天清晓。望 紫塞古木,寒云衰草。溪马嘶风,边鸿翻月,陇上铁衣 寒早。欲歌倚曲悲壮,尽道君恩须报。塞垣乐,尽路鞬 锦领,山西年少。谈笑。刁斗静,烽火一把,长报平安耗圣主忧边,威怀遐方,骄虏,且宽天讨。岁华向晚愁思, 谁念玉关人老?太平也,且欢娱,须把金尊频倒。”此《曲 成大传》都下。
《梦溪笔谈》:边城守具中有战棚,以长木抗于女墙之 上,大体类敌楼,可以离合,设之顷刻可就,以备仓卒。 城楼摧坏,或无楼处受攻,则急张战棚以临之。梁侯 景攻台城,为高楼以临城,城上亦为楼以拒之,使壮 士交槊斗于楼上,亦近此类,预备敌人,非仓卒可致。 近岁边城有议,以谓既有敌楼,则战棚悉可废省,恐 讲之未熟也。
昔人文章,用北国事,多言黑山。黑山在大漠之北,今 谓之姚家族,有城在其西南,谓之庆州。予奉使,尝帐 宿其下,山长数十里,土石皆紫黑,似今之磁石,有水 出其下,所谓黑水也。国人言:“黑水原下委高,水曾逆 流。”予临视之,无此理,亦常流耳。山在水之东,大底,北 方水多黑色,故有卢龙郡。北人谓水为龙,卢龙即黑 水也。黑水之西有连山,谓之夜来山,极高峻。契丹坟 墓皆在山之东南麓,近西有远祖射龙庙,在山之上, 有龙舌藏于庙中,其形如剑。山西别是一族,尤为劲 悍,唯啖生肉,血不火食,国人谓之“山西族。”北与黑水, 南与鞑靼接境。
《昨梦录》:“西北边城防城库,皆掘地作大池,纵横丈馀, 以蓄猛火油。不阅月,池土皆赤黄,又别为池而徙焉。 不如是,则火自屋柱延烧矣。”猛火油者,闻出于高丽 之东数千里,日初出之时,因盛夏日力烘石极热则 出液,他物遇之即为火,惟真琉璃器可贮之。中山府 治西有大陂池,郡人呼为海子,余犹记郡帅就之以 按水战试猛火。油池之别岸为夷人营垒,用油者以 油涓滴自火焰中过,则烈焰遽发,顷刻夷营净尽。油 之馀力入水,藻荇俱尽,鱼鳖遇之皆死。
《春明梦馀录》:李康惠承勋云:“取边任之才,与内地异; 边将之选,与文臣异;副、参以下,又与大将异。大抵文 臣之用于边者,当取其深沉有实材者为上,警敏识 兵势者次之,而小廉曲谨、避谤远嫌者,非其人也。其 好名刻薄之徒,不可用之,必坏边事。大将惟贵持重 有谋,能节制偏裨而不专于勇;副、参守备但有地方” 之责者,固当选其勇,然非廉则地方受害。游击、中军 千总之类,是为军锋,必以勇力为主,而不可责备。宜 行各边总制、巡抚会同巡按御史,将见任副参以下, 从公开注某人材器堪任何官何地,分别优劣,具奏 黜陟。仍于属内体访,果有材堪将领者,坐名保举推 用。若大将内有不称任者,在京从科道,在外从巡按 御史,指实劾奏罢斥。然边方之事,征战固在将领,戎 务所寄,实在文臣。近来臣僚之选,皆重内轻外,而于 外之中,又重腹里而轻各边。在边有声望者,不久多 改内地,欣然以为陞秩,或稍迟则人必慢易之矣。古 称天下安危,其重在边,而臣又以为边地安危,其重 在文。臣尝自历陕西,查得各边仓粮被官攒通,同奸 徒虚出,通关侵盗者,动以千万计。时管粮兵备宪臣 多考察材力不及者,或老弱不振者调除不惟不能 禁下人作弊,亦有身亲为之者。岂惟是哉?甚则身为 巡抚,亦复效尤边备,奈之何其不大坏也?
榆林饷道,出鱼河堡。榆林命脉,一“鱼河”持之。
《枕谭》:宋人《送中国使臣使契丹》诗,以“青璅”对“紫濛”,人 多不知出处。按《晋书》慕容氏邑于紫濛之野。盖以慕 容比辽。是时宋、辽方结好,故臣僚送别纪行之诗,略 不讥刺,此用“紫濛”字,亦隐而妙矣。方虚谷注云:“紫濛, 北国馆名。”妄猜语耳。
唐诗:“二庭归望断,万里客心愁。”二庭者,沙钵罗可汗 建庭于淮合水,谓之南庭;吐陆建牙于镞曷山,谓之 北庭。二庭以伊列水为界,所谓南单于、北单于也。近 有注《唐音》云:二庭,未详。如此,尚未核何以注为 书蕉?张良对高祖言长安形胜曰:“南有巴蜀之饶,北 有胡苑之利。”《史》《汉书》多不解胡苑之义。按胡人歌曰: “失我燕支山,妇女无颜色。失我祈连山,六畜不蕃息。” 所谓胡苑之利,当是此义。
《日知录》:守边将士每至秋月草枯,出塞纵火,谓之烧 荒。《唐书》:契丹每入寇幽蓟,刘仁恭岁燎塞下草,使不 得留,牧,马多死,契丹乃乞盟是也。其法自七国时已 有。《战国策》:公孙衍谓义渠君曰:“中国无事于秦,则秦 且烧焫获君之国。”《英宗实录》:正统七年十一月,锦衣 卫指挥佥事王瑛言:“御卤莫善于烧荒,盖卤之所恃 者马,马之所恃者草。近年烧荒,远者不过百里,近者 五六十里,卤马来侵,半日可至。乞敕边将,遇秋深率 兵约日同出数百里外,纵火焚烧,使卤马无水草可 恃。如此,则在我虽有一时之劳,而一冬坐卧可安矣。” 翰林院编修徐珵亦请每年九月尽敕坐营将官巡 边,分为三路:一出宣府抵赤城、独石;“一出大同抵万 全,一出山海抵辽东,各出塞三五百里,烧荒哨了,如 遇边寇出没,即相机剿杀,此先朝烧荒旧制,诚守边 之良法也宋元祐八年,知定州苏轼言:“汉晁错与文帝画备边 策,不过二事,其一曰徙远方以实广虚,其二曰制边 县以备敌国。今河朔西路被边州军,自澶渊讲和以 来,百姓自”相团结为“弓箭社”,不论家业高下,户出一 人。又自相推择家资武艺众所服者为社头、社副、录 事,谓之“头目。”带弓而锄,佩剑而樵,出入山坂,饮食长 技,与北敌同。私立赏罚,严于官府,分番巡逻,铺屋相 望。若透漏北贼及本土强盗不获,其当番人皆有重 罚。遇有警急,击鼓集众,顷刻可致千人,器甲鞍“马,常 若寇至。盖亲戚坟墓所在,人自为战,敌甚畏之。先朝 名臣帅定州者,如韩琦、庞籍,皆加意拊循其人,以为 爪牙耳目之用,而籍又增损其约束赏罚。今虽名目 具存,责其实用,不逮往日。欲乞朝廷立法,少赐优异, 明设赏罚,以示惩劝。”奏凡两上,皆不报。此宋时弓箭 社之法,虽承平废弛,而靖康之“变,河北忠义多出于 此。有国家者能于闲暇之时而为此寓兵于农之计, 可不至如崇祯之末课责有司以修练储备之纷纷 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