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二百三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二百三十二卷
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二百三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二百三十二卷目录

     公辅部名臣列传五十二

      宋十八

      谢深甫      曾从龙

      娄机       薛极

      袁韶       郑清之

      乔行𥳑      陈贵谊

      李宗勉      余天锡

      游似       范锺

      李性传

    官常典第二百三十二卷

    公辅部名臣列传五十二

    宋十八

    谢深甫

    按《宋史》本传:“深甫,字子肃,台州临海人。少颖悟,刻志 为学,积数年不寐。夕则置瓶水加足于上,以警困怠。 父景之识为远器。临终,语其妻曰:‘是儿当大吾门,善 训迪之’。母攻苦守志,督深甫力学。中乾道二年进士 第,调嵊县尉。岁饥,有死道旁者,一妪哭诉曰:‘吾儿也, 佣于某家,遭掠而毙’。深甫疑焉。徐廉得妪子他所,召” 妪出示之,妪惊伏曰:“某与某有隙,赂我使诬告耳。”越 帅方滋、钱端礼皆荐深甫有廊庙才。调昆山丞,为浙 曹考官,一时士望皆在选中。司业郑伯熊曰:“文士世 不乏求,具眼如深甫者实鲜。”深甫曰:“文章有气骨,如 太山乔岳,可望而知。”以是得之。知处州青田县,侍御 史葛邲、监察御史颜师鲁、礼部侍郎王蔺交荐之。孝 宗召见,深甫言:“今日人才,枵中侈外者多妄诞,矫讦 沽激者多眩鬻。激昂者急于披露,而或邻于好夸;刚 介者果于植立,而或邻于太锐;静退简默者寡有所 合,或邻于立异。故言未及酬而已龃龉,事未及成而 已挫抑。于是趋时徇利之人,专务身谋,习为软熟,畏 避束手,因循苟且,年除岁迁,亦至通显,一有缓急,莫 堪倚仗。臣愿任使之际,必察其实,既悉其实,则涵养 之以蓄其才,振作之以厉其气,栽培封殖,勿使沮伤。” 上嘉纳。问当世人才,对曰:“荐士,大臣职也,小臣来自 远方,不足以奉明诏。”上颔之,谕宰臣曰:“谢深甫奏对 雍容,有古人风。”除籍田令,迁大理丞。江东大旱,擢为 提举常平,讲行救荒条目,所全活一百六十馀万人。 光宗即位,以左曹郎官借礼部尚书,为贺金国生辰 使。绍熙改元,除右正言,迁起居郎兼权给事中、知阁 门事。韩𠈁胄破格转遥郡刺史,深甫封还《内降》云:“人 主以爵禄磨厉天下之人才,固自重而不可轻;以法 令堤防天下之侥幸,尤可守而不可易。今𠈁胄骞越 五官而转遥郡,侥幸一启,攀援踵至,将何以拒之?请 罢其命。”进士俞古应诏言事,语涉诋讦,送瑞州听读。 深甫谓:“以天变求言,未闻旌赏而反罪之,则是名求 而实拒也。俞古不足道,所惜者朝廷事体耳。”右司谏 邓驲论近习左迁,深甫请还驲,谓不可以近习故变 易谏官为清朝累。二年,知临安府。三年,除工部侍郎, 入谢,光宗面谕曰:“京尹宽则废法,猛则厉民,独卿为 政,得宽猛之中。”进兼吏部侍郎兼详定敕令官。四年, 兼给事中。陈源久以罪斥,忽予内祠,深甫固执不可。 姜特立复诏用,深甫力争,特立竟不得入。张于仁除 节度使,深甫疏十一上,命遂寝。每禁庭燕私,左右有 希恩泽者,上必曰:“恐谢给事有不可耳。”宁宗即位,除 焕章阁待制、知建康府,改御史中丞兼侍读。上言:“比 年以来,纪纲不立,台谏有所论击,不与被论同罢,则 反除以外任;给舍有所缴驳,不命次官,书行,则反迁 以他官。监司有所按察,不两置之勿问,则被按者反 得美除。以奔竞得志者不复知有廉耻,以请属获利 者不复知有彝宪,贪墨纵横,莫敢谁何,罪恶暴露,无 所忌惮,隳坏纪纲,莫此为甚。请风厉在位,革心易虑, 以肃朝着。”礼官议祧僖祖,侍讲朱熹以为不可。深甫 言:“宗庙重事,未宜遽革。朱熹考订有据,宜从熹议。”庆 元元年,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迁参知政事, 再迁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内侍王德谦建节,深 甫三疏力陈不可蹈大观覆辙,德谦竟斥。进金紫光 禄大夫,拜右丞相,封申国公,进岐国公。光宗山陵,为 总护使。还,拜少保,力辞,改封鲁国公。嘉泰元年,累疏 乞避位。宁宗曰:“卿能为朕守法度,惜名器,不可以言 去。”召坐,赐茶,御笔书《说命中篇》及金币以赐之。有余 哲者,上书乞斩朱熹,绝伪学,且指蔡元定为伪党。深 甫掷其书,语同列曰:“朱元晦、蔡季通不过自相与讲明其学耳,果有何罪乎?余哲虮虱臣,乃敢狂妄如此, 当相与奏之行遣,以厉其馀。”金使入见不如式。宁宗 起入禁中,深甫端立不动,命金使俟于殿隅。帝再御 殿,乃引使者进书,迄如旧仪。拜少保。乞骸骨,授醴泉 观使。明年,拜少傅,致仕。有星陨于居第,遂薨。后孙女 为理宗后,追封信王,易封卫、鲁,谥惠正。

    曾从龙

    按《宋史》本传:“从龙,字君锡,左仆射公亮四世从孙。初 名一龙,庆元五年擢进士第一,始赐今名。授签书奉 国军节度判官厅公事,迁兵部员外郎、左司郎中、起 居舍人兼太子右谕德。使金还转官,疏言:‘州郡累月 阙守,而以次官权摄者,彼惟其摄事也,自知非久,何 暇尽心于民事?狱讼淹延,政令玩弛,举一郡之事付 之胥吏,幸而除授一人,民望其至如渴望饮,足未及 境而复以他故罢去矣。且每易一守,供张借请,少不 下万缗。郡帑所入,岁有常数,而频年将迎,所费不可 胜计。然则轻于易置,公私俱受其病。欲望明诏二三 大臣,郡守有阙,即时进拟,其有求避惮行者,悉杜绝 其请,其缴劾弹拄者,疾速行之’。”盖郡“计宽则民力裕, 利害常相关故也。”又请己振济者免其役。开禧间,丐 外,知信州。戍卒行掠境内,从龙寘于法,索得妇人衣, 命枭于市。召权礼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兼太子左谕 德。缴还张镃《复官词头》,以镃抑令侄女竭资财结姻 苏师旦之子故也。寻兼太子谕德兼同修国史、实录 院同修撰兼国子祭酒,为吏部侍郎,仍兼职,兼太子 右庶子,兼给事中,兼直学士院,权刑部尚书。嘉定六 年秋,阴雨,乞放系囚。进对,言修德政,蓄人材,饬边备, 帝善其言。七年,知贡举。疏奏:“国家以科目网罗天下 之英隽,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博古,论以观其识, 策以观其才。异时谋王断国,皆繇此其选。比来循习 成风,文气不振,学不务根抵,辞不尚体要,涉猎未精, 议论疏陋,缀缉虽繁,气象萎薾。愿下臣此章,风厉中 外,澄源正本,莫甚于斯。”诏从之。进端明殿学士、签书 枢密院、太子宾客,改参知政事。疾胡矩、《憸壬》排沮正 论,陈其罪。矩嗾言者劾罢,以前职提举洞霄宫。起知 建宁府。丁内艰,服除,为湖南安抚使。抚安峒獠,威惠 并行,兴学养士,湘人纪之石。改知隆兴府,复提举洞 霄宫,改万寿观兼侍读,奉朝请。端平元年,授资政殿 大学士、沿江制置使兼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拜参 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时有三京之役,极论南兵 轻进易退,未几言验。进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以 枢密院使督视江、淮、荆、襄军马,疏言:“边面辽远,声援 不接,请并建二阃。”诏许之,专畀江淮,以荆襄属魏了 翁。朝论边用不给,诏从龙、了翁并领督府。及从龙卒, 赠少师。

    娄机

    按《宋史》本传:“机字彦发,嘉兴人。乾道二年进士,授盐 官尉。丁父忧,服除,调含山主簿。郡委治铜城圩八十 有四,役夫三千有奇,设庐以处之,器用材植,一出于 官,民乐劝趋,两旬告毕。七摄邻邑,率以治绩闻。调于 潜县丞,轻赋税,正版籍,简狱讼,兴学校。遭外艰,免丧, 为江东提举司干办公事,易淮东,已而复旧。改知西” 安县。巨室买地为茔域,发地遇石,复索元价。机曰:“设 得金,将谁归?”通判饶州,平反冤狱。蜀帅袁说友辟参 议幕中,不就,改干办诸司审计司。转对,请裁损经费, 又论刑名疑虑之敝。迁宗正寺主簿,为太常博士、秘 书郎。请续编《中兴馆阁书目》,又请宽恤淮、浙被旱州 县。时皇太子始就外傅,遴选学官,以机兼资善堂小 学教授。机日陈正言正道,又以累朝事亲、修身、治国、 爱民四事,手书以献,太子寘之坐右,朝夕观省,随事 开明,多所裨益。迁太常丞,仍兼资善。旋迁右曹郎官、 秘书省著作郎,改兼驾部。都城大火,机应诏上封事, 力言:“朝臣务为奉承,不能出己见以裨国论;外臣不 称职,至苛刻以困民”财。将帅偏裨,务为交结,而不知 训阅以强军律。时年七十。闲,不许。太子得机所著 《广干禄字》一编,尤喜,命戴溪跋之。擢监察御史,讲未 退而除命颁,太子恋恋几不忍舍,机亦为之感涕。论 京官必两任,有举主,年三十以上方许作县。又论郡 守轻滥太甚,贻害千里。苏师旦怙势妄作,蒙蔽自肆, 语及者皆罪去,而独惮机。韩𠈁胄议开边,机极口沮 之,谓:“恢复之名非不美,今士卒骄逸,遽驱于锋镝之 下,人才难得,财力未裕,万一兵连祸结,久而不解,奈 何?”𠈁胄闻之不说,其议愈密,外廷罔测。又上疏极论: 虽密谋人莫得知,而羽书一驰,中外皇惑。侍御史邓 友龙初不知兵,腾书投合,妄荐大将。既召还,专主此 议。机语友龙曰:“今日孰可为大将?孰可为计,臣正使 以殿、岩当之,能保其可用乎?”迁右正言兼侍讲。首论 广蓄人才,乞诏侍从、台谏、学士、待制、三牙管军各举 将帅边郡一二人,召问甄拔,优养以备缓急。进太常 少卿兼权中书舍人。诏遣宣谕荆、襄,机昌言曰:“使往 慰安人情则可,必欲开边启衅,有死而已,不能从也泗州捷闻,愈增忧危,且曰:“若自此成功,以摅列圣之 宿愤。老臣虽死,亦幸谪官,但恐进锐退速,祸愈深耳。” 友龙至,不能堪,曰:“不逐此人,则异议无所回机。”遂以 言去。𠈁胄诛,召为吏部侍郎兼太子左庶子。还朝,言: “至公始可以服天下。权臣以私意横生,败国殄民,今 当行以至公。若曰私恩未报,首为激引;私仇未复,且 为沮抑,一涉于私,人心将无所观感矣。”又言:“两淮招 集敢勇,不难于招而难于处,若非绳以纪律,课其勤 惰,必为后害。”仍请检校权臣、内侍等没入家赀,专为 养兵之助。机里人有故官吏部丧未举而子赴调者, 机谓彼既冒法禁,而部胥不之问,即挞数吏,使之治 葬,而后来闻者韪之。兼太子詹事。著《历代帝王总要》, 以裨考订。迁给事中、海巡八厢亲从都军头指挥使。 年劳转资,恩旨太滥,乞收寝未应年格之人,年已及 者予之。帝称善。良久,飞蝗为灾,机应诏言:“和议甫成, 先务安静,葺罅漏以成纪纲,节财用以固邦本,练士 卒以壮国威。”迁礼部尚书兼给事中,擢同知枢密院 事兼太子宾客,进参知政事。当干戈甫定,信使往来 之始,疮痍方深,敝蠹纷然,机弥缝裨赞甚多。尤惜名 器,守法度,进退人物,直言可否,不市私恩,不避嫌怨。 有举员及格当改秩作邑而必欲朝阙,机曰:“若是,则 有劳者何以劝,孤寒者何以申?若至上前,自应执奏。” 堂吏寄资未仕,而例以升朝官赏陈乞封赠,机曰:“进 士非通籍不能及亲,汝辈乃以白身得之耶?”嘉定二 年八月,行皇太子册,命机摄中书令读册。九月,祀明 堂,为礼仪使,数上章告老,帝不许,皇太子遣官属勉 留之。以资政殿学士知福州,力辞,提举洞霄宫以归, 遂卒。赠金紫光禄大夫,加赠特进。机初登第,其父寿 戒之曰:“得官诚可喜,然为官正自未易尔。”机抚其弟 模栋,卒为善士。居乡以诚接物,是非枉直,判于语下, 不为后言,人惮而服之。称奖人才,不遗寸长,访问贤 能,疏列姓名及其可用之实,以备采取。其所荐进,亦 不欲人之知也。所著复有《班马字类》。机深于书,学尺 牍,人多藏弆云。

    薛极

    按《宋史》本传:“极,字会之,常州武进人。以父任调上元 主簿,中词科,为大理评事,通判温州,知广德军。以参 知政事楼钥荐,迁大理正、刑部郎官、司封郎中,权右 司郎中,迁右司郎中,兼提领杂卖场寄椿库,兼敕令 所删修官,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兼删修敕令 官,拜司农卿,兼权兵部侍郎,寻为真。嘉定八年,疏奏: ‘愿陛下深思顾𬤊之难,益怀兢业之念,勿谓帝德罔 愆而怠于进修,勿以天灾代有而应不以实。政纲虽 举,必求益其所未至,德泽虽布,必思及其所未周。誓 以今日遇灾警惧之心,永为异时暇逸之戒。将见天 心昭格,沛然之泽响应于不崇朝之间’。”迁权刑部尚 书,寻试户部尚书兼权吏部尚书,遂为真,时暂兼权 户部尚书。十五年,特赐“同进士出身”,拜端明殿学士、 签书枢密院事。绍定元年,拜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 院事。寻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封毗陵郡公。以观 文殿大学士知绍兴府兼浙东安抚使。端平元年,加 少保、和国公。致仕,卒。

    袁韶

    按《宋史》本传:“韶字彦淳,庆元府人。淳熙十三年进士。 嘉泰中,为吴江丞。苏师旦恃韩𠈁胄威福,挠役法,提 举常平黄荣檄韶核田以定役,师旦密谕意言吴江 多姻党,傥相容,当荐为京朝官。韶不听。是岁更定户 籍、承徭赋,皆师旦党,师旦讽言者将论去,荣亟以是 事白于朝,且荐之。未几,师旦败,改知桐庐县。桐庐多” 宗室,持县事无有善去者。韶始至,绝私谒,莫敢挠。钱 塘岸岁为潮啮,率取石桐庐,韶言:“庙子山有石,不必 旁取邻郡”遂得未免。嘉定四年,召为太常寺主簿。父 老旗鼓蔽江,以饥至于富阳,泣谢曰:“吾曹不复输石 矣。”后为右司郎官,接伴金使,使者索岁币,语慢甚,韶 曰:“昔两国誓约,止令输燕,不闻在汴。”使者语塞。十三 年,为临安府尹几十年,理讼精简,道不拾遗,里巷呼 为“佛子”,平反冤狱甚多。绍定元年,拜参知政事。胡梦 昱论济王事当远窜,韶独以梦昱无罪,不肯署文书。 李全叛,扬州告急,飞檄载道,都城争有逃避者,乃拜 韶浙西制置使,仍治临安镇遏之。丞相史弥远惩韩 𠈁胄用兵事,不欲声讨。韶与范楷言于弥远曰:“扬州 失守,则京口不可保,淮将如卞整、崔福皆可用。”适福 至,韶夜与同见弥远,言福实可用,弥远从之,遂讨全。 韶卒以言罢。端平初,奉祠,卒,年七十有七,赠少傅。后 以郊恩累赠太师、越国公。韶之父为郡小吏,给事通 判厅,勤谨无失,岁满当代,不听去。后通判至,复留用 之,因致丰饶。夫妻俱近五十,无子,其妻资遣之往临 安置妾。既得妾,察之有忧色,且以麻束发,外以彩饰 之。问之,泣曰:“妾故赵知府女也,家四川,父殁家贫,故 鬻,妾以为归葬计耳。”即送还之。其母泣曰:“计女聘财,

    犹未足以给归费,且用破矣,将何以酬汝?”徐曰:“贱吏
    考证
    不敢辱娘子,聘财尽以相奉。且闻其家尚”不给,尽以

    囊中赀与之,遂独归。妻迎问之,曰:“妾安在?”告以其故, 且曰:“吾思之,无子,命也。我与汝周旋久,若有子,汝岂 不育?必待他妇人乃育哉!”妻亦喜曰:“君设心如此,行 当有子矣。”明年生韶。

    郑清之

    按《宋史》本传:“清之,字德源,庆元之鄞人。初名燮,字文 叔,少从楼昉学,能文,楼钥亟加称赏。嘉泰二年,入太 学。十年,登进士第,调峡州教授。帅赵方严重,靳许可, 清之往白事,为置酒,命其子范葵出拜。方掖清之,无 答拜,且曰:‘他日愿以二子相累’。湖北茶商群聚暴横, 清之白总领何炳曰:‘此辈精悍,宜籍为兵,缓急可用’。” 炳亟下召募之令,趋者云集,号曰“茶商军”,后多赖其 用。调湖广总所准备差遣、国子监书库官。十六年,迁 国子学录。丞相史弥远与清之谋废济国公,事见《皇 子竑传》。俄以清之兼魏惠宪王府教授,迁宗学谕,迁 太学博士,皆仍兼教授。宁宗崩,丞相入定策,诏旨皆 清之所定。理宗即帝位,授诸王宫大小学教授,迁宗 学博士、宗正寺丞兼权工部郎、兼崇政殿说书。帝问 外人因阁子库进丝履有谤议,清之言:禁中服用颇 事新洁者。帝曰:“故事,月进鞋数两,朕非敝不易,何由 致谤?”清之奏:“孝宗继高宗,故俭德易章,陛下继宁考, 故俭德难著。宁考自奉如寒士,衣领重浣,革舄屡补。 今欲俭德著闻,须过于宁考方可。”帝嘉纳。宝庆元年, 改兼兵部,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迁起居 郎,仍兼史官说书、枢密院编修官。二年,权工部侍郎, 暂权给事中,进给事中,升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 撰。绍定元年,迁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升兼修国 史、实录院修撰、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三年,授 参知政事兼签书枢密院事。四年,兼同知枢密院事。 六年,弥远卒,命清之为右丞相兼枢密使。端平元年, 上既亲总庶政,赫然独断,而清之亦慨然以天下为 己任,召还真德秀、魏了翁、崔与之、李𡌴、徐侨、赵汝谈、 尤焴、游似、洪咨夔、王遂、李宗勉、杜范、徐清叟、袁甫、李 韶,时号“小元祐”,大者相继为宰辅,惟与之终始,辞不 至。遗逸如刘宰、赵蕃,皆见旌异。是时,金虽亡,而入洛 之师大溃。二年,上疏乞罢,不可,拜特进、左丞相兼枢 密使。三年八月,霖雨大风,四疏丐去。九月,禋祀雷变, 请益力。乃授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四疏 控辞,依旧大学士、提举洞霄宫。及闻边警,密疏:“恐陛 下忧悔太过,以汨清明之”躬,累刚大之志。嘉熙三年, 封申国公。四年,遣中使赐御书“辅德明谟”之阁,赐楮 十万缗为筑室,乃日与宾客门生徜徉山水间。淳祐 四年,依前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屡辞不 允。拜少保、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进封卫 国公。趣入见,有旨赐第。五年正月,上寿毕,亦疏丐归, 不允。拜少傅,依前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 进封越国公。居无何,丧其子士昌,决意东还,又不许。 拜少师、奉国军节度使,依前醴泉观使兼侍读、越国 公,赐玉带,更赐第于西湖之渔庄。进读《仁皇训典》,谓: “仁祖之仁厚,发为英明,故能修明纪纲而无宽弛不 振之患。孝宗之英明,本于仁厚,故能涵养士气而无 矫励峭刻之习。盖仁厚英明,二者相须,此仁祖、孝宗 所以为盛也。”帝褒谕之。六年,拜太保,力辞。故事,许回 授子孙,清之请追封高祖洽,帝从之,盖异恩也。七年, 拜太傅、右丞相兼枢密使、越国公。中使及门,清之方 放浪湖山,寓僧刹,竟夕不归,诘旦内引,叩头辞免。帝 勉谕有外间所不及知者,甫退,则中使接踵而至。或 请更化改元,清之曰:“改元,天子之始事;更化,朝廷之 大端。汉事已非古,然不因易相而为之。”帝以边事为 忧,诏赵葵以枢使视师,陈靴以知枢密院事帅湖、广。 二人方辞逊,会清之再相,力主之,科降辟置,无所留 难,葵、靴遂往。于是战于泗水、涡口、木库皆以捷闻。九 年,拜太师左丞相兼枢密使,辞太师不拜,依前太傅。 每谓“天下之财困于养兵,兵费困于生券,思所以变 通之。遇调戍、防边,命枢属量远近以便其道涂,时缓 急以次其遣发。”又议移岁调兵屯以戍淮面,并军分 头目以节廪,稍先移镇江《策胜》一军屯泗水,公私便 之。诸路亏盐,执其事者破家以偿,清之。核其犯科者 追理,挂误者悉蠲之,全活甚众。沿江算舟之赋素重, 清之次第停罢,如池之雁㲼,有大法场之目,其钱分 隶诸司,清之奏罢其并缘渔取者,盖数倍公家之入, 合分隶者从朝廷偿之。报下,清之方与客饮,举杯曰: “今日饮此酒殊快。”四上谢事之章。十年,进《十龟元吉 箴》:一、持敬,二典学,三崇俭,四力行,五能定,六明善,七 谨微,八察言,九惜时,十务实。疏奏:“敬天之怒易,敬天 之休难。天怒可忧而以为易,天休可喜而以为难,何 哉?盖忧则惧心生,惧则怒可转而为休;喜则玩心生, 玩则休或转而为怒。”帝大喜,命史官书之,赐诏奖谕。 十一年,十疏乞罢政,皆不许。拜太师,力辞。有事于明 堂。有旨阁门给扶掖二人,再赐玉带、令服以朝。十一月丁酉,退朝,感寒,疾危甚,犹以未得雪为忧。俄大雪, 起曰:“百官贺雪,上必甚喜。”命掬雪床前观之。累奏乞 罢政,不允。奏不已,拜太傅、保宁军节度使,充醴泉观 使,进封齐国公,致仕,卒。遗表闻,帝震悼,辍朝三日,特 赠尚书令,追封魏郡王,赐谥忠定。清之不好立异,汤 巾尝论事侵清之,及清之再相,巾求去,清之曰:“己欲 作君子,使谁为小人?”力挽留之。徐清叟尝论列清之, 乃引之共政。赵葵视师年馀,乞罢,上未有以处之,清 之曰:“非使作相,不足以酬劳陛下,岂以臣故耶?臣必 不因葵来,遽引退,臣愿为左,使葵居右。”上讫从之,然 葵竟不果来,清之代言奏对多不存槁。有《安晚集》六 十卷。清之自与弥远议废济王竑,立理宗骎,骎至宰 辅,然端平之间,召用正人,清之之力也。至再相,则年 齿衰暮,政归妻子,而闲废之人或因缘以贿进,为世 所少云。𡌴查字典同埴音实

    乔行简

    按《宋史》本传:“行简,字寿朋,婺州东阳人。学于吕祖谦 之门。登绍熙四年进士第,历官知通州。条上便民事, 主管户部架阁。召试馆职,为秘书省正字,兼枢密院 编修官,升秘书郎,为淮西转运判官,知嘉兴府,改淮 南转运判官,兼淮西提点刑狱,提举常平。言金有必 亡之形,中国宜静以观变。因列上备边四事。会近臣” 有主战者,师遂出,金人因破蕲、黄,移浙西提点刑狱 兼知镇江府。迁起居郎兼国子司业兼国史编修、实 录检讨兼侍讲,寻迁宗正少卿、秘书监,权工部侍郎, 皆任兼职。理宗即位,行简贻书丞相史弥远,请帝法 孝宗行三年丧。应诏上疏曰:“求贤、求言,二诏之颁,果 能确守初意,深求实益,则人才振而治本立,国威张 而奸宄销。”臣窃观近事,似或不然。夫自侍从至郎官 凡几人,自监司至郡守凡几人,今其所举贤能才识 之士又不知其几人也。陛下盖尝摭其一二,欲召用 之矣,凡内外大小之臣,囊封来上,或直或巽,或切或 泛,无所不有。陛下亦尝摭其一二,见之施行,且褒赏 之矣,而天下终疑陛“下之为具文。盖以所召者非久 无宦情决不肯来之人,则年已衰暮决不可来之人 耳。彼风节素著,持正不阿、廉介有守、临事不挠者,论 荐虽多,固未尝收拾而召之也。其所施行褒赏者,往 往皆末节细故,无关于理乱,粗述古今,不至于抵触。 然后取之,以示吾有听受之意。其间亦岂无深忧远 识、高出众见之表,忠言至计,有补圣听之聪”者,固未 闻采纳而用之也。自陛下临御至今,班行之彦,麾节 之臣,有因论列而去,有因自请而归,其人或以职业 有闻,或以言语自见。天下未知其得罪之由,徒见其 置散投闲,倏来骤去,甚至废罢而镌褫,削夺而流窜, 皆以为陛下黜远善士,厌恶直言,去者遂“以此而得 名,朝廷乃因是而致谤,其亦何便于此?夫贤路当广 而不当狭,言路当开而不当塞,治乱安危,莫不由此。” 又言:敬天命,伸士气,时常移御清燕殿。行𥳑奏,愿加 畏谨。且言:群贤方集,愿勿因济王议异同,致有涣散。 升兼侍读,兼国子祭酒、吏部侍郎,权礼部尚书,权刑 部尚书,拜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进签书枢 密院事。太后崩,疏言:“向者陛下内廷举动,皆有禀承 小人,纵有蛊惑干求之心,犹有所忌惮而不敢发。今 者安能保小人之不萌是心?陛下又安能保圣心之 不无少肆?陛下为天下君,当懋建皇极,一循大公,不 应私徇小人,为其所误。凡为此者,皆戚畹肺肝之亲、 近习贵幸之臣,奔走使令之辈,外取货财,内坏纲纪; 上以罔人君之聪明,来天下之怨谤;下以挠官府之 公道,乱民间之曲直。纵而不已,其势必至于假采听 之言而伤动善类,设众人之誉而进拔憸人,借纳忠 效勤之意而售其阴险巧佞之奸。日积月累,气势益 张,人主之威权将为所窃弄而不自知矣。陛下衰绖 在身,愈当警戒,宫庭之间既无所严惮,嫔御之人又 视昔众多,以《春秋》方富之年,居声色易纵之地,万一 于此不能自制,必于盛德大有亏损。愿陛下常加警 省。”又论火灾求言,乞取其切者付外行之。又论许国 不当换文资,其当虑者有五,郑损不当帅蜀。又言:“时 青者以官则国家之节度,以人则边陲之大将,一旦 遽为李全所戕,是必疑其终为我用,虑变生肘腋,故 先其未发驱除之。窃意军中必有愤激思奋之人,莫 若乘势就淮阴一军拔其尤者以护其师,然后明指 杀青者之姓名,俾之诛戮,加赠恤之典于青,则其势 自分,而吾得借此以制之,可以折其奸心,而存吾之 大体。不然,跋扈者专杀而不敢诛,有功者见杀而不 敢诉。彼知朝廷一用柔道而威断不施,乌保其不递 相视效?则其所当虑者,不独李全一人而已。”又言:“山 阳民散财殚,非凶贼久安之地,当日夜为鸱张之计。 扬州城坚势壮,是以坐制全淮。此曹未必无窥伺之 心,或为所入,则淮东俱非我有,不可不先为之虑也。” 又请屯驻重兵海道,内为吴、越之捍蔽,外为南北之 限制。又论:“李全攻围泰州,剿除之兵,今不可已。此贼气貌无以逾人,未必有长算深谋,直剽捍勇决,能长 雄于其党耳。况其守泗之西城则失西城,守下邳则 失下邳,守青社则失青社。既又降北,此特败军之将。 十年之内,自白丁至三孤,功薄报丰,反背义忘恩,此 天理人情之所共愤,惟决意行之。”后皆如行𥳑所料。 拜参知政事兼知枢密院事。时议收复三京,行𥳑在 告,上疏曰:“八陵有可朝之路,中原有可复之机,以大 有为之资,当有可为之会,则事之有成,固可坐而策 也。臣不忧出师之无功,而忧事力之不可继;有功而 至于不可继,则其忧”始深矣。夫自古英君,必先治内 而后治外。陛下视今日之内治,其已举乎?其未举乎? 向未揽权之前,其敝凡几;今既亲政之后,其已更新 者凡几。欲用君子则其志未尽伸;欲去小人则其心 未尽革。上有厉精更始之意,而士大夫之苟且不务 任责者自若。朝廷有禁包苴、戒贪墨之令,而州县之 黩货“不知盈厌者自如;欲行楮令,则外郡之新券,虽 低价而莫售;欲平物价,则京师之百货,视旧直而不 殊;纪纲法度,多颓弛而未张;赏刑号令,皆玩视而不 肃。此皆陛下国内之臣子,犹令之而未从,作之而不 应,乃欲阖辟乾坤,混一区宇,制奸雄而折戎狄,其能 尽如吾意乎?此臣之所忧者一也。自古帝王欲用其 民者,必先得其心以为根本。数十年来,上下皆怀利 以相接,而不知有所谓义民方憾于守令缓急,岂有 效死勿去之人?卒不爱其将校临陈,岂有奋勇直前 之士,蓄怨含愤,积于平日,见难则避,遇敌则奔,惟利 是顾,皇恤其他。人心如此,陛下曾未有以转移固结 之,遽欲驱之北乡,从事于锋镝,忠义之心,何由而发? 况乎境内之民,困于州县之贪刻,厄于势家之兼并, 饥寒之氓常欲乘时而报怨;茶盐之寇,常欲伺间而 窃发,萧墙之忧,凛未可保。”万一兵兴于外,缀于强敌 而不得休,潢池赤子复有如江、闽、东、浙之事,其将奈 何?夫民至愚而不可忽,内郡武备单弱,民之所素易 也。往时江、“闽、东浙之寇,皆藉边兵以制之,今此曹犹 多窜伏山谷,窥伺田里,彼知朝廷方有事于北方,其 势不能以相及,宁不又动其奸心?此臣之所忧者二 也。自古英君规恢进取,必须选将练兵,丰财足食,然 后举事。今边面辽阔,出师非止一涂,陛下之将足当 一面者几人?勇而能斗者几人?智而善谋者几人,非 屈指得二三十辈,恐不足以备驱驰。陛下之兵,能战 者几万?分道而趣京、洛者几万?留屯而守淮、襄者几 万,非按籍得二三十万众,恐不足以事进取。借曰帅 臣威望素著,以意气招徕,以功赏激劝,推择行伍,即 可为将,接纳降附,即可为兵。臣实未知钱粮之所从 出也。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千里馈粮,士有饥色。今之 馈饷,累日不已,至于累月;累月不已,至于累岁,不知 累几千金而后可以供其费也。”今百姓多垂罄之室, 州县多赤立之帑,大军一动,厥费多端,其将何以给 之?今陛下不爱金币,以应边臣之求,可一而不可再, 可再而不可三。再三之后,兵事未已。欲中辍则废前 功,欲勉强则无馀力,国既不足,民亦不堪,臣恐北方 未可图,而南方已先骚动矣。中原蹂践之馀,所在空 旷,纵使东南有米可运,然道里辽远,宁免乏绝?由淮 而进,纵有河渠可通,宁无盗贼邀取之患?由襄而进, 必须负载,二十锺而致一石,亦恐未必能达。若顿师 千里之外,粮道不继,当此之时,孙吴为谋主,韩彭为 “兵帅,亦恐无以为策。他日粮运不继,进退不能,必劳 圣虑,此臣之所忧者三也。愿陛下坚持圣虑,定为国 论,以绝纷纷之说。”不果从。进知枢密院事。时议御阅 不果,反骤汰之。殿司军哄,为之黜主帅,罢都司官,给 黄榜抚存,军愈呼噪。行𥳑以闻,戮为首者二十馀人, 众乃帖息。寻拜右丞相,言:“三京挠败之馀,事与前异, 但当益修战守之备。襄阳失守,请急收复。”或又陈进 取之计,行𥳑奏:“今内外事势可忧而不可恃者七。”言 甚恳切,师得不出。端平三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大雷 雨,行𥳑与郑清之并策免,既去而独趋召行𥳑还京, 留之,拜左丞相。援韩琦故事,乞以边陲财用分委三 执政,请修中兴五朝《国事》,十上章请谢事。嘉熙三年, 拜平章军国重事,封肃国公。每以上游重地为念,请 建节度宣抚使,提兵戍夔。边事稍宁,复告老,章十八 上。四年,加少师、保宁军节度使、醴泉观使,封鲁国公。 淳祐元年二月,薨于家,年八十六。赠太师,谥文惠。行 𥳑历练老成,识量弘远,居官无所不言,好荐士,多至 显达。至于举钱时、吴如愚,又皆当时隐逸之贤者,所 著有《周礼总说》《孔山文集》。

    陈贵谊

    按《宋史》本传:“贵谊,字正甫,福州福清人。庆元五年进 士,授瑞州观察推官。丁内外艰,服除,调安远军节度 掌书记,辟差四川制置司书写机宜文字。中博学宏 词科,授江南东路安抚司机宜文字,迁太社令,改武 学谕、国子录,迁太学博士。”时议更楮币法,贵谊转对 言:“人主令行禁止者,以同民之所好恶;楮券之令,乃使奸恶获逞,道路咨怨,非所以祈天永命,固结人心。” 因援《熙宁新法》为辞。又言:“明锐果敢之才,足以集事 而失于剽轻;老成宽博之士,足以厚俗而失于循理。 孰若举之以众,取之以公主更币之法者。”乃摘《新法》 等语激怒时相,且谓贵谊引类植党,人为危之。迁太 常博士,以兄贵谦兼礼部郎官引嫌,迁将作监丞兼 魏惠宪王府小学教授。转对,谓:“言路虽开,触犯忌讳 者指为好名,切劘时政者指为玩令,利害关于天下, 是非公于人心。一人言之未已,或至累十数人言之, 则又指为朋党,是非易位,忠佞不分。”史弥远益不乐。 迁秘书郎,出知江阴军,提举江西常平。召赴行在,未 至,授礼部郎官。属金人大扰淮、蜀,贵谊言:“人才所以 立国,今旁蹊曲径,幸门四辟,言路所以通下情。今媕 阿循默,囊括不言,民力已竭,而科敛之外,馈遗以谋 进者未已。军中耻言败北,则阵亡者不恤,耻言弃溃, 则逃窜者复招。”又言:“婉顺巽从者,是灾疢也,非爱我 也,宜屏之。外之;矫拂救正者,是药石也,爱我也,宜用 之。”听之。弥远滋不乐,讽言者论罢,主管崇禧观。起知 徽州,召授司封郎官兼翰林权直,兼玉牒所检讨。会 有事明堂,首引包拯皇祐中乞因肆赦除聚敛掊克 之敝,当察州县府库致羡之由,仿成周邦飨必及死 王事者之子,与汉置羽林孤儿,专取从军死事之后, 教以五兵。理宗即位,以为宗正少卿兼侍讲,兼权直 学士院,寻迁起居舍人。宝庆初,诏举贤能才识之士, 贵谊乃言曰:“世以容嘿滞固为贤,以苛刻生事为能, 以褊狭趣办为才,以轻疏尝试为识。及兹初政,当求 忠实正直、奉公爱民、知礼义廉耻而不越防范者,以 充中外之选。”又言:“成王之初,元臣故老警以《无逸》者, 欲其克寿;勉以《敬德》者,欲其永命;期以岂弟者,欲其 受命之长,则可谓爱君切而虑患深矣。”迁中书舍人, 升兼直学士院。内侍滥受恩赏,辄封还诏书。将郊,贵 谊以“民生实艰,吏员尚众,征敛几于,夺取公费,掩为 私藏,宜大明黜陟,庶有以见帝于郊。”迁礼部侍郎,仍 兼中书舍人,权刑部尚书,升修《玉牒》官兼侍读,为礼 部尚书兼给事中、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绍定 六年冬,上始亲政,进参知政事。上面谕之曰:“顷闻忧 国之言,朕所不忘。”兼同知枢密院事。出师汴、洛时,贵 谊已移疾,犹上疏力争,五上章乞归,转四官,加邑封。 致仕,卒,赠少保、资政殿大学士。

    李宗勉

    按《宋史》本传:“宗勉,字强父,富阳人。开禧元年进士,历 黄州教授、浙西茶盐司、江西转运司干官。嘉定十四 年,主管吏部架阁,寻改太学正。明年,为博士。又明年, 迁国子博士。宝庆初,添差通判嘉兴府。三年,召为秘 书郎。绍定元年,迁著作郎。入对言边事,宜夙夜震惧, 以消咎殃。明年,兼权兵部郎官。时李全叛谋已露,人” 莫敢言,宗勉独累疏及之。又言:“欲人谋之合,莫若通 下情。人多好谄,揣所悦意则侈其言,度所恶闻则小 其事。上既壅塞,下亦欺诬,则成败得失之机,理乱安 危之故,将孰从而上闻哉?不闻则不戒,待其事至,乃 骇而图之,抑已晚矣。欲财计之丰,莫若节国用。善为 国者,常使财胜事,不使事胜财。今山东之旅坐糜我 金谷,湖南、江右、闽中之寇蹂践我州县,苟浮费泛用, 又从而侵耗之,则漏卮难盈,蠹木易坏。设有缓急,必 将窘于调度而事机失矣。欲邦本之固,莫若宽民力, 州县之间,聚敛者多,推剥之风,浸以成习。民生穷踧, 怨愤莫伸。啸聚山林,势所必至。救焚拯溺,可不亟为 之谋哉!”寻改兼侍右郎官。明年,入对,言天灾甚切。四 年,差知台州。明年,直秘阁、知婺州。六年冬,召赴行在, 未行。端平元年,进直宝章阁,依旧任。越月,以宗正丞 兼权右司,召改尚左郎官,兼职仍旧,寻兼左司。五月, 面对,言四事:“守公道以悦人心,行实政以兴治功,谨 命令以一观听,明赏罚以示劝惩。”次言:“楮币愿诏有 司,始自乘舆宫掖,下至百司庶府,核其冗蠹者节之, 岁省十万,则十万之楮可损,岁省百万,则百万之楮 可损也。行之既久,损之益多,钱楮相当,所至流转,则 操吾赢缩之柄,不在楮矣。”拜监察御史。时方谋出师 汴、洛,宗勉言:“今朝廷安恬,无异于常时。士卒未精锐, 资粮未充衍,器械未犀利,城壁未缮修,于斯时也,守 御犹不可,而欲进取可乎?借曰今日得蔡,明日得海, 又明日得宿、亳,然得之者未必可守,万一含怒蓄忿, 变生仓猝,将何以济?臣之所陈,岂曰外患之终不可 平,《土宇终不可复》哉?亦欲量力以有为,相时而后动 耳。愿诏大臣,爱日力以修内治,合人谋以严边防,节 冗费以裕邦财,招强勇以壮国势。仍饬沿边将帅,毋 好虚名而受实害,左控右扼,毋失机先,则以逸待劳, 以主御客,庶可保其无虞。若使本根壮固,士马精强, 观衅而动,用兵未晚。”已而洛师溃。又言:“昔之所虑者, 在当守而冒进。今之所虑者,在欲守而不能。何地可 控扼,何兵可调遣,何将可捍御,何粮可给饷,皆当预 作措画。”又言内降之敝,大略谓:“王府、后宅之宫僚,戚里、奄寺之恩赏,纶綍直下,不经都省,竿牍陈请,时出 禁廷,此皆大臣所当执奏。夫先事而言,见几而谏,不 可谓之专。善则行之,否则止之,不可谓之专。命出君 上,政归中书,不可谓之专。苟以专权为嫌,不以救过 为急,每事希旨迎合,迨其命令已下,阙失已彰,然后 言事之人从而论列之,其累圣德亦多矣,况言之未 必听,听之未必行乎?”进左司谏。明年春,兼侍讲,首言: “均、房、安、蕲、光化等处兵祸甚烈,然江面可藉以无忧 者,犹有襄州,今又告变矣。襄州失则江陵危,江陵危 则长江之险不足恃。昔之所虑犹在秋,今之所虑者 祇在旦夕。江陵或不守,则事迫势蹙,必有存亡之忧, 悔将何及?”拜殿中侍御史。时淮西制置使兼沿江制 置副使史嵩之兼知鄂州,就鄂建牙。宗勉言:“荆、襄残 破,淮西正当南北之交,嵩之当置司淮西,则脉络相 连,可以应援。邈在鄂渚,岂无鞭不及腹之虑?若云防 江为急,欲藉嵩之于鄂渚经理,然齐安正与武昌对, 如就彼措置防扼,则藩篱壮而江面安矣。所谓欲保 江南,先守江北也。当别择鄂守,径令嵩之移司齐安。” 诏侍从、两省、谏台条陈边事,宗勉率合台奏:“蜀之四 路,已失其二,成都隔绝,莫知存亡,诸司退保夔门,未 必能守。襄、汉昨失九郡,今郢破,荆门又破,江陵孤城 何以能立?两淮之地,人民奔迸,井邑丘墟,呜呼危哉!” 陛下诚能亟下哀痛之诏,以身率先,深自贬损,服御 饮宴,一从简俭,放后宫浮食之女,罢掖庭不急之费, 止锡赉,绝工役,出内帑储蓄,以风动四方。然后劝谕 戚畹世臣,随力输财,以佐公家之调度。分上流、淮西、 淮东为三帅,而以江淮大帅总之。或因今任,或择长 才,分地而守,听令而行。以公私之财“分给四处,俾之 招溃卒,募流民之强壮者,以充游兵,以补运籍。仍选 沿流诸郡将士为捍御之图,犹可支吾。不然,将水陆 俱下,大合荆楚之众,扰我上流,江以南震荡矣。”或谓 其势强盛,宜于讲和,欲出金缯以奉之,是抱薪救火, 空国与敌矣。进工部侍郎兼给事中,仍侍讲。复上疏 言:“陛下忧勤于路,朝之顷而入为宴安所移,切劘于 广厦之间,而退为便佞所惑。不闻减退宫女,而嫔嫱 已溢于昔时;不闻褒录功臣,而节钺先加于外戚;不 闻出内贮以犒战士,而金帛多靡于浮费。陛下之举 动,人心所视以为卷舒者也。陛下既不以为忧,则谁 复为陛下忧?”擢谏议大夫兼侍读。首言边事当增兵 防扼“上流。”又言:“求谏非难而受谏为难,受谏非难而 从谏为难。苟闻之不以为戒,玩之不以为信,卒使危 言鲠论,无益于世用,无救于时危,其与拒谏者相去 一间耳。”进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未几,进签 书。时王楫复求岁币银绢各二十万,宗勉言:“轻诺者 多后患,当守元约可也。然比之开禧时物”价腾踊,奚 啻倍蓰矣。史嵩之开督府,力主和议,宗勉言“使者可 疑者三:嵩之职在督战,如收复襄、光,控扼施、澧,招集 山砦,保固江流,皆今所当为。若所主在和,则凡有机 会可乘,不无退缩之意,必至虚损岁月。”坐失事功,进 参知政事,及拜左丞相兼枢密使,守法度,抑侥幸,不 私亲党,召用老成,尤乐闻《谠言》。赵汝腾尝以宗勉为 公清之相,以光禄大夫、观文殿大学士致仕,卒。赠少 师,谥文清。

    余天锡

    按《宋史》本传:“天锡,字纯父,庆元府昌国人。丞相史弥 远延为弟子师,性谨愿,绝不预外事,弥远器重之。是 时弥远在相位久,皇子竑深恶之,念欲有废置。会沂 王宫无后,丞相欲借是阴立为后备。天锡秋告归,试 于乡,弥远曰:‘今沂王无后,宗子贤厚者,幸具以来’。”天 锡绝江与越僧同舟,舟抵西门,天大雨,僧言门左有 “全保长者,可避雨。”如其言过之。保长知为丞相馆客, 具鸡黍甚肃。须臾,有二子侍立,全曰:“此吾外孙也。日 者常言,二儿后极贵。问其姓,长曰赵与莒,次曰与芮。” 天锡忆弥远所嘱,其行亦良是,告于弥远,命二子来。 保长大喜,鬻田治衣冠,心以为沂邸后可冀也,集姻 党,且诧其遇以行。天锡引见弥远善相,大奇之。计事 泄不便,遽复使归。保长大惭,其乡人亦窃笑之。逾年, 弥远忽谓天锡曰:“二子可复来乎?”保长谢不遣。弥远 密谕曰:“二子长最贵,宜抚于父家。”遂载与归。天锡母 朱为沐浴教字,礼度益闲习。未几,召入嗣沂王,迄即 帝位,是为理宗。天锡嘉定十六年举进士,历监慈利 县税、藉田令,超授起居舍人,迁权吏部侍郎兼玉牒 所检讨官,兼崇政殿说书,迁户部侍郎兼知临安府、 浙西安抚使,试户部侍郎,权户部尚书,皆兼知临安 府。升兼详定《敕令》官,以宝文阁学士知婺州,仍旧职 奉祠。起知宁国府,进华文阁学士、知福州。召为吏部 尚书兼给事中兼侍读。疏奏:“臣荷国恩,起家分阃,旋 蒙趣”觐,躐玷迩联。时权礼部侍郎曹豳实在谏省,盖 尝抗疏谓“用臣太骤。臣与豳交最久,相知最深。”今观 其所论,于君父有陈善之敬,友朋有责善之道。而豳 遂迁官,臣竟污要路。豳以不得其言,累疏丐去。夫亟用旧人,而遂退一庄士,则将谓之何哉?豳老成之望, 直谅多益。寘之近班,可以正乃辟,可以仪“有位。欲望 委曲留行,使之释然无疑,安于就职,则陛下既昭好 贤之美,而微臣亦免妨贤之愧。”帝从之。嘉熙二年,拜 端眀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寻拜参知政事兼同 知枢密院事,封奉化郡公,授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 浙东安抚使,以观文殿学士致仕。朱氏亦封周楚国 夫人,寿过九十,将以生日拜天锡为相,而天锡卒。赠 少师,寻加太师,谥“忠惠。”弟天任,为兵部尚书。兄弟友 爱,方贫时,率更衣以出,终岁同衾。从子晦,历官尚书, 出帅全蜀,常置义庄,以赡宗族。然在蜀以违言论知 阆州王惟忠死,士论少之。

    游似

    按《宋史》本传:“似字景仁,利路提点刑狱仲鸿之子。嘉 定十四年进士。历官为大理司直,升大理寺丞,迁太 常丞兼权兵部郎官,迁秘书丞兼权考功郎中,直秘 阁,夔路转运判官,移潼州提点刑狱,兼提举常平。请 封谥田锡,从之。迁军器监、宗正少卿,兼权枢密都承 旨。”时暂兼权礼部侍郎,兼侍讲,权礼部侍郎,有事于 明堂。似上疏言:“欲尽事天之礼,当尽敬天之心。心存 则政事必适其宜,言动必当其理,雨旸必循其序,夷 夏必安其生。”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权礼部尚 书兼侍读。言:“军赏冒滥,请给告之制,奏功者书填《真 命》付之。候从军十年,别能立功,升至统领以上,方许 从所属保明,申朝廷立名给告,则冒滥者革,功劳者 劝。”迁礼部尚书兼给事中,兼修国史、实录院修撰,权 工部侍郎,充四川宣抚司参赞军事兼给事中,迁吏 部尚书,入侍经幄。帝问唐太宗:“贞观治效何速如是?” 似对曰:“人主一念之烈,足以旋转乾坤。或谓霸图速 而王道迟,不知一日归仁,期月而可,王道曷尝不速? 一念有时间断,则无以挽回天下之大势。至于忧勤, 既切宸念,而佐理非人,亦何以布宣九重之实?”乃摭 太宗事以陈,且谓:“太宗矜心易启,渐弗克终,仅止贞 观之治。陛下嗣服十有五年,艰危之势滋甚,回视太 宗,治效敏速,相越乃尔。意者亲儒而从谏,敬畏以检 身,未若《贞观》之超卓乎?节用以致爱,选廉以共理,未 若《贞观》之切至乎?愿陛下益加圣心。”嘉熙三年正月, 拜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封南兖县伯。八月, 拜参知政事。四年闰月,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淳 祐四年,提举万寿观,兼侍读,仍奉朝请,授知枢密院 事兼参知政事,进爵郡公。五年,拜右丞相兼枢密使。 《十》上章乞归田里,帝不许。七年,特授观文殿大学士、 醴泉观使兼侍读,进爵国公。十一年,转两官,致仕。薨, 特赠少师。

    范锺

    按《宋史》本传:“锺字仲和,婺州兰谿人。嘉定二年,举进 士,历官调武学博士,添差通判太平州,知徽州。召赴 阙,迁刑部郎官,又迁尚右郎官兼崇政殿说书。进对, 帝曰:‘仁宗时甚多事’。锺对曰:‘仁宗始虽多事,乃以忧 勤致治。徽宗始虽无事,馀患至于今日’。帝悦。寻迁吏 部郎中兼说书,又迁秘书少监、国子司业,兼国史编” 修、实录检讨,拜起居郎兼祭酒,权兵部侍郎兼同修 《国史、实录》同修撰,迁兵部侍郎兼给事中,权兵部尚 书兼侍讲,寻兼侍读。嘉熙三年,拜端明殿学士、签书 枢密院事。四年,授参知政事。淳祐元年,乞归田里,不 许。四年,知枢密院事,乞归田里。五年,特拜左丞相兼 枢密使,封东阳郡公。再乞归田里,不许。六年,复请,许 之,加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辞,不拜,以保 晚节。乃提举洞霄宫,九年正月,薨。锺为相,直清守法, 重惜名器,虽无赫赫可称,而清德雅量,与杜范、李宗 勉齐名。赠少师,谥文肃。所著书有《礼记解》。

    李性传

    按《宋史》本传:《性传》:字成之,宗正寺主簿,舜臣之子也。 嘉定四年,举进士,历干办行在诸军审计司。进对,有 崇尚道学之名,未遇其实。帝曰:“‘实者何在’?性传对曰: ‘在陛下格物致知,以为出治之本’。”迁武学博士,寻为 太常博士,兼诸王宫大小学教授,升太常寺丞,兼权 工部郎中,兼权都官郎官,迁起居舍人兼侍讲。疏言: “东周以后,诸侯卿大夫皆以既葬而除服。秦、汉之际, 尢为浅促。孝文定为三十六日之制,则视孝惠以前 已有加矣。东汉以后,又损之为二十七日,谓之以日 易月,则薄之至也。千数百年,惟晋武帝、魏孝文为能 复古之制,而群臣沮格,未克尽行。惟孝宗通丧三年, 近古所独。陛下继之,至性克尽,前烈有光。乞以此疏 付之史官,庶几四海闻风,民德归厚。”迁起居郎兼国 史编修、实录检讨,权刑部侍郎,进礼部侍郎,以臣僚 言罢。寻以宝章阁待制知饶州,改知宁国府,再知饶 州,复以言罢。召为兵部侍郎兼侍讲兼同修国史,兼 实录院同修撰,升兼侍读,权兵部尚书。进读《仁皇训 典》,乞读帝学,从之。权吏部尚书。臣僚论舜臣立庙封

    爵事,落职,提举太平兴国宫。淳祐四年,权礼部尚书
    考证
    兼给事中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侍读。五年,

    拜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寻同 知枢密院事。未几,落职与郡。十二年,以资政殿大学 士提举洞霄宫。宝祐二年,依旧职提举万寿观,兼侍 读,以观文殿学士致仕。卒,特赠少保。